第883章 连续五天跌停
与此同时，无论是真实购买了大正固基丸的顾客，还是刷单的水军，都收到了这条提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于大部分水军来说，即便没有那个扑街写手的觉悟，也至少不会无事生非去做个反面回答。对于真正的买家来说，评论便很真实了。
而大正药厂生产的药，还真不怕真实评论。
果然，小罗在十分钟之后再看，十数条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肯定的。
这下小罗放心了，立刻下单买了三盒，因为买三盒就能凑到送一包润喉糖，反正都是要买，有的送多好。
......
下午两点，股市开盘已经一个小时，无论是华泰银行还是金生药业，都稳稳的站在涨停板的位置。
秦金生一开始也还是很紧张的，尤其从一点到一点半这半个小时时间里，因为成交量突然有点放大，几千手卖单出来好几个。当然，这都在自己封停的买单的承受范围内。
只不过前几天那种几百手就能让股价下挫好几点的阴影还在，所以秦金生依然不敢放松，继续采取上午的方式，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
半个小时后，成交量开始放缓，慢慢又趋于平静了。
而一个上午没放松，中午提醒吊胆没休息，下午一开始便进入紧张状态的秦金生，终于受不了，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轻轻靠在了椅子上。
还是不敢走远，不过就靠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期间，秦金生还惊醒过几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一下股价，直到看着那笔直的一条线封在那里，才得以瞑目。哦不，才得以合眼。呃，似乎也不太对。总之，才放心的睡去了。
两点半，宋谦在床上翻了个滚，抓起手机瞄了一眼。
我去，怎么就两点半了！
我嘞个大去！怎么金生药业还在涨停？
其实跟秦金生没什么大仇大怨的，只不过现在大家是竞争对手，自然是属于此消彼长的关系。
于是，毫不犹豫的诅咒了金生药业一下。
秦金生盯着自己的股票，事实上不会有什么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宋谦盯着金生药业，就能让股价产生实质性变化。
确实，随着宋谦的不满，金生药业迅速从涨停价打开了一个缺口。
事实上，若不是医药板块的集体飙涨，加上秦金生砸了二十个亿护盘，就金生药业现在的各种负面新闻，确实不容乐观。
关键，金生药业连续四天跌停，已经让很多散户惶恐不安，不少人也像张进昭一样，在上午还没涨停的时候就出手了，还有一部分，在下午开盘后也陆续出手，所以才会有成交量放大的情况。
这事儿的发生，又不得不提到李新林的那点小把戏。
想当年，辣条这种东西还只是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悄悄出售的三无产品，学生们攒点零花钱买一包来解解馋。不知道哪一天，辣条突然成了网红，到处都是辣条，辣条可以代替一切，不知道辣条梗的都已经游离在时代边缘了。
更可怕的是，三无产品辣条，在国内迅速蹿红后，便以迷之快速向国外扩张，迅速征服歪果仁的胃。
辣条，一跃成为世界级美食。
这背后，不得不说有段子手的一大功劳。
同样的，一组表情包，悄然在网上盛行。
表情一：你有病啊！
表情二：你有药？
表情三：金生药业出品，就问你怕不怕。
表情四：我怕人还活着，钱没了。
很无聊的一组表情包，甚至没什么特殊含义，明眼人一看，就是讽刺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药价格都很高。
就像当年贾君鹏的妈妈喊他回家吃饭，真的没什么特别，但怎么的就红的一塌糊涂。
同样，这组表情包，没有什么特别搞笑的，也没什么创新，但许是它自带嘲讽现实的属性，加上有人在后面刻意的推波助澜，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迅速蹿红了。
仇富，更仇恨劫贫济富。就像仇恨发国难财、发战争财、发死人财一样，这发病人财，其实更容易引起共鸣。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生病进医院。多少都感慨过药价高。
总而言之，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药品，本来价格就高，这两天又频繁提价，已经成了公愤，加上相关公益诉讼案件的发酵，已经掀起了大风大浪。
当然，任凭怎么个大风大浪，已经累极的秦金生，靠在椅子上是彻底的睡死过去了。
直到，助手轻轻的将一杯普洱茶放到秦金生的桌前，发出“咚”的一声。
撑开眼皮，眼前已经有些暗。不光因为天色已经暗了，还有电脑屏幕长时间没动，也处于休眠状态。
助手不敢开灯，就杵在旁边。
“几点了？”秦金生揉了揉额头，还是觉得很累。
“董事长，已经晚上六点了。”助手回答道，“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吃？
秦金生的肚子倒是一点都不饿，不过有点口渴，于是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普洱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喝完，见助手还杵在那里，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从事情的角度来看，自然是有很多事情的。关在门内的秦金生，也没有上网，或者说，他没有上对网，所以看不到也听不到关于金生药业的种种负面新闻。但他的助手的手机里，可是装了六个新闻客户端，五个贴吧app，三个专业医药论坛。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没有其他工作，就光看各种金生药业的负面新闻了。
这些，理论上是要跟董事长汇报的。
不过如果汇报的话，肯定会加大自己的工作量。即便不增加工作量，忍受秦金生的发火是肯定的。
转念想想，似乎不汇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的工作职责中没有需要向董事长汇报各路小道消息这一项，而董事长也没有这样口头要求过。
并且，新闻是公开的，只要董事长愿意看，很容易就会看到。
权衡利弊，自然是不说了。
于是摇头：“没什么事。”
秦金生的脑子还有点混，就那种极度疲惫之后休息又没到位的混，于是揉了揉额头，挥手示意助手出去。
得到指令，助手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真的早就想走了。不得不说，那杯普洱茶本来是可以很轻很轻放下去，不惊醒秦金生，但助手没有那么做，他就是稍稍重了一点点，这才终于把老板给弄醒了。
第884章 金生大药房的周六会员日
助手出去的同时，秦金生晃动着自己的大脑袋，动了动鼠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已经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屏幕，重新亮了起来。屏幕上，依然是金生药业的日线图。六点钟，自然早就已经收盘。
还是一条直线，稳稳的躺着......躺着......躺着？躺着？！！
秦金生霍然惊醒，睁大了眼睛。
在他眼前，金生药业的股价，确实是一条直线，但问题是，睡着之前这条直线是红色的，贴在涨停价，现在这条直线是绿色的，躺在跌停价。
莫不是点了昨天的行情？
秦金生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日期。
没错，是今天的。
而且，今天的行情很简单，从上午开盘起半个小时内就涨停了，一直到下午两点半都还在涨停价。
秦金生记得自己是在两点左右睡去的。
然后，就在两点半，股价便开始悬崖式下跌，前后才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跌了20%，直接从涨停跌到了跌停。
崩溃！完全的崩溃！
秦金生愤愤然一甩手，桌上那杯普洱茶应声落地，被子摔了个粉碎。
这一声巨响，刚刚带上门的助手自然听到了。他下意识愣了愣，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电脑屏幕映出的是秦金生狰狞的脸，很渗人。
于是赶紧一个用力带上门，飞一般的逃走了。
其实身为金生药业集团董事长助理，他还是挺悲惨的，别的不说，就因为家里人买金生药业的股票，这个星期就亏了五十多万。
五十多万，他得给秦金生做牛做马整整两年。
......
周六，又是金生大药房的会员日。
早上五点多，又有一些老头老太太还有黄牛们开始在各金生大药房门口转悠。
虽然昨天每家金生大药房都是空空如也，但有人看到说昨天下午零零散散有些货运车停靠药房，已经补充了弹药。
五折出售的药品，真的很便宜。
资深黄牛老蔡，从买火车票还需要提前两三天打地铺排队的时候就开始做黄牛了。
虽然这只是五年前的事儿，但能够坚持做黄牛五年以上的，还真不多。因为这行算是个短命的活儿，干一年虽然能赚上人家三年的钱，但同样也要耗人家三年的精力。
老蔡还记得，他做黄牛的第一单生意，就是卷着铺盖排队买火车票，排了整整一天一夜，买了五张，150一张，然后倒手每张200，赚了250。
本来很高兴，因为一天时间能赚两百五，对第一次做黄牛的老蔡来说，简直是笔大钱。
要知道，他之前只是个做苦力的，小学文化都没，给人扛麻袋，一整天扛下来也就百来块钱，还累得要死。
同样不需要动脑子，只是卷铺盖排队，甚至都不累，一天下来就能赚两百五，当然是大钱。
不过，其他老黄牛却说老蔡做了二百五，票已经卖空了，他手上原价150的票，至少得卖到三百，要不然都对不起这排了一天一夜。
之后，老蔡越做越顺手，越来越滑溜，而且也算是业内良心，翻价还算公道，所以生意不错。
然后一年前，岭城大规模打击了黄牛，加上各种网络预约方式的产生，黄牛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即便熟练如老蔡，也近乎混不下去了。
而金生大药房会员日五折优惠的消息一出，老蔡就是第一批反应过来的。他以及他带的徒弟，在周四那天，从岭城七家金生大药房共采购了价值四万块的药品，其中以价格硬的常备药为主。
老蔡算了这么一笔账，仅对比某宝上各类药品的销售价格，他如今手上这些货，就能赚上两万块。
当然，这只是理论，因为当时急着想要赚差价，就跑过来大量囤货，还没想好怎么出手，买完之后才发现，这似乎更是个难题。
首先，网上是不给随便开个店铺卖药的。其次，线下出售药品，被抓到可以给套个非法经营的罪，四万多，足够坐五年牢了。
老蔡虽然这一年来生意不怎么样，但早年赚了一些，日子过得还行，不需要铤而走险。所以他这会儿在金生大药房的门口转悠，并不是准备今天继续囤货，他是在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手。
时间接近六点。
金生大药房的门口，已经挤了不少的人。
跟周四不同，今天虽然也是会员日，而且还是周六，但各金生大药房都没有安排保安维持秩序，所以门口等待的人只能挤在一起，也没有排队。
小胡，就是岭城人民路上金生大药房的那名营业员，今天同样是她上早班。没有见识过周四上午那种人山人海抢购现场的人，或者说对比了昨天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她，看到这会儿店门口的阵仗，都没有勇气去开门了。
当然，没勇气也要去开门，因为这是她的工作。
还有，这么多人，待会儿万一蜂拥而入，她怎么应对？周四那天同事们都是怎么应对过来的？没人跟她说过啊。店长也没特别交代。
呃！其实即便店长没有交代，自己也应该有觉悟，因为周六是会员日，全场五折，自然会吸引很多人。
虽然平日里上班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人收银一人接待，但为了节约成本，所以在早上六点到八点的时间里，因为顾客少，所以只安排一个人，就像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也只有一个人一样。
可问题是，即便自己想到了，店长没安排人，她一个店员又做不了什么。
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糟糕！昨天晚上听说到了一批药物，也不知道昨天值晚班的有没有将货物上架，有没有建立台账，有没有输入电脑......
一系列的问题，小胡虽然都想到了，可立刻就做出了否定答案。因为换做她自己，也不会做这个事儿，昨晚到的货，今天上架、造册、输入电脑，属于正常操作。
但问题是，这么多人排队等在外面买药不正常啊，还有药店里空空如也的也不正常。
可不管怎么挣扎纠结，小胡还是要去开这个店门。
或者......
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随后，小胡坦然了很多，径直挤过人群，上前开门。
第885章 坑爹的会员日
“开门了开门了！”
见小胡开门，立刻有人喊了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随后，门口挤着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后面的更用力往前挤，前面的则喊着不要挤。
不过，这种喊话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因为利己主义思想的存在，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挤进去好早点买到便宜东西。越喊，大家越用力往前挤。
在努力开门的小胡，被后面的人群挤了好几下，她也不恼，依然努力的在开锁，然后拉起卷闸门。
人群依然的急不可耐，因为大部分都是大爷大妈，他们的捡便宜意识很强，存的那点棺材本，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快点快点！”
“我这腿都站麻了。”
“后面不要推我啊，前面都没地方可以站了。”
“今天是不是也五折啊？”
“那个五折的牌子呢？我记得是挂在门口的吧？昨天还看到了的，说每周二四六都五折。”
“我昨天也看到了的，不过今天过来就没看到那个牌子了。”
“该不会搞了一天五折就没了吧？”
“要是金生大药房这么搞，那我就不买他们家股票了！”
“你还敢买金生药业？都五个跌停了。”
“正因为五个跌停了，下周肯定会涨，现在医药板块大涨啊，没涨过的肯定要补涨。”
“我看金生药业是要破产了吧，搞不好下个星期继续跌，现在还有官司缠身，如果败诉了，直接没戏。”
“我也不看好金生药业。”
......
大爷大妈们哪，到哪儿都能产生强烈的共鸣，无论是捡便宜还是做股票，讨论的那是热闹一片。
“各位！”小胡忽然大声的对着大家喊道。
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能不安静么，因为这位是营业员啊，万一她要宣布今天取消五折优惠这事儿，大家可是铁了心要闹的。
“抱歉各位。”小胡继续说道，“因为这几天我们药房的药品销量大增，导致库存不够，目前总公司还没有给我们配货，所以......”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给配货？”
“我们排队都排了半个多小时了！难道告诉我们没有药可以卖？”
“你们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说好的周六会员日五折呢？”
......
人群没等小胡说完，就愤愤然的议论了起来。
等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小胡继续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不是没有货，只是货还没运到，我保证，八点钟，货物一定上架销售，大家可以在这边再等待两个小时，或者等八点钟之后再过来。”
没错，小胡的点子就是这个，把责任推到配货上面，就说现在还没有东西，等到八点钟，足足两个小时，足够她把全部的货上架、造册、输入电脑，那时候操作起来也就顺畅了。
这其实是个好方法，至少站在小胡的角度，是最佳选择。
而且，她还是考虑了昨晚运送来的药品量是足够铺满货架的。
事实上，就金生药业集团自己生产的药品，大约平日上架率的五分之一，小胡手脚麻利点，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当然，这会儿她并不知情。
也确实，如果供货量足够铺满货架，店长乃至区域经理也不会不做出任何应对了。
虽然药品是总公司配送的，利润也全额上交，但人力成本是有固定核算的。至少，没有因为这次的会员日而多给款项，自然，保安的费用也在正常人力成本核算范围内。
对于各店的店长来说，钱没多赚，成本却要多支出，自然划不来。今天虽然是会员日，可货没多少，要什么保安？难不成还能被打砸抢了？
也就是基于这种思想，才出现了小胡眼前的这种情况，这个会员日，虽然外面人山人海，但就是像往常一样，只有一个店员。
当然，小胡这番说辞后，外面虽然骚动，却也没办法。而没办法的最主要原因是，小胡并没有将整个卷闸门打开，而是只开了半米多高，自己猫着腰进去。
得！不能硬闯，毕竟大家都是来正经买东西的，不是世界末日打砸抢，看来只能乖乖再等两个小时了。
当然，也有一些大爷大妈猫腰探头进去张望，然后看到空空如也的货架，只能作罢。
等吧，横竖大家都是已经退休没事儿干的，挤在一起聊聊股票也是好的。
不过，这里面也有不闲着的。
黄牛老蔡，这会儿手里揣着一张清单，在队伍的末端，挨个询问。
“这些药，都是金生大药房里买的正品药，六折出售，有现货。”老蔡逮着一个踮脚探头往前张望的老头儿问道。
“六折？”老头儿愣了愣。
“我五折前天买的，就赚一成，你看今天这情况，估计是不会拿出多少来卖了。”老蔡诚恳的说道。
“差一折呢，我才不要，我还是等等吧。”
对老头儿来说，一百块的东西，排排队五十块可以买到是极好的，六十块的话，多这十块，就觉得是让人赚了。
不干！当然不干！
时间算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闻言，老蔡也不失望，继续往前询问，差不多都是这个说辞。当然，基本都是被拒绝。
偶尔有几个有兴趣的，便仔细看看老蔡手里这份单子。果然很齐全，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药品。
当然，站在药店门口，过会儿就能以五折买到药，何苦要多花钱？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在大家的叽叽喳喳议论声中很快就过去了，已经在店铺里玩了一个小时手机的小胡，晃晃悠悠的把卷闸门拉开了。
说好了两个小时，即便她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弄好了这一丁点的货物，还是多等了一个小时，直到她的同事过来，两人一起开门。
可大门一开，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货架上是有东西，十几个货架，最多也就四五个货架上有东西，关键，还摆放得零零散散，好像早就被洗劫过一样。
第886章 退而求其次，六折也行
“今天没有虫草吗？”一个大妈转了一圈，随后疑惑的问小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的东西都摆放在货架上了，货架上没有的就是没有。”小胡回答道。
大妈失望非常，她就是冲着这个虫草来的，前天买少了，主要钱没带够，就买了五百多，才几根，后来才知道，买的多就是赚的多，五折的虫草，嚼着吃都不心疼。
随后又有一位大爷叫了起来：“怎么连广茂制药厂生产的快速救心丸都没有？”
“有的东西都摆放在货架上了，货架上没有的就是没有。”小胡依然是这个回答。
“连快速救心丸都没有，你们还开什么药店？”大爷愤愤不满。
“隔壁药店肯定有，您要是需要，去隔壁药店。”另一个营业员回应道。
“我要的是五折的快速救心丸！”大爷强调，随后嘟囔着：“前天来买，最后只抢到两盒，我还准备今天买个二十盒呢！”
好吧，别说二十盒，连二十颗都没有。
......
因为大部分都只是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药，不仅量不足，种类还都是治疗特殊疾病的居多，所以很多抱着捡漏来的大爷大妈们，都颇为失望。
果然五折什么的不靠谱。
果然金生药业集团不行了！
没错，他们的股票也不行了，实体店也不行了，药厂怕是要倒闭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愤愤然的久久不肯散去。便宜没的占了，诅咒诅咒总可以吧？
这时候，有人开始想到刚才一路询问过来的那个人，好像说六折出售各种药的。
“虫草也是六折吗？”
“快速救心丸二十盒有吗？六折吗？”
......
老蔡不是那种贪心的黄牛，况且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形势，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人来询问，是因为金生大药房里没有充足的五折的货源，所以大家退而求其次。而隔壁大正药房所有的药都是八折，已经很实惠。
六折，七折，都是老蔡可以选择的，不过选择七折的话，因为自己属于散货，还没有什么满多少送的，保不齐很大一部分客源就流失了。
于是，咬定了都是六折，老蔡很快就揽着一大批人往隔壁小弄堂去了，那里他的伙计推了一辆板车，装满了前天扫的四万块的货。
六折出售，生意火爆，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四万块的货基本上被抢购一空。两天时间赚八千，老蔡很满足了。
......
这个周六，青年歌手大奖赛复赛进入了最后的环节，从20位选手中决出最后10位。
虽然只是复赛，但依然能够吸引很大的关注。
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岭城电视台台长朱信来的决策。作为一家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电视台很多费用都需要自己解决。当然，电视台收入的渠道很多，其中以广告费为大头。
收到的广告费，按照一定比例上交之后留下来的就是自己的了。所以，广告费越多，员工福利可以越高，电视台各项硬件也能更好。
当然，广告不能乱做，也要站在全局的角度，尽可能多赚钱又要保证社会效应好。
而这里说的朱信来的好决策就是，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冠名商，并不是一次冠名整期有效，而是分场次进行冠名的。
朱信来算过这样一笔账，一共四场的比赛，若是统一打包给某个厂家冠名，费用大概能收两百万到三百万。如果分场次，第一场稍高，至少能收一百万，第二场、第三场少一些，五十万左右，但第四场就厉害了，喊一百五十万绝对抢着有人要。就这么随便一加，便超过三百五十万。
经过验证也确实如此，前三场的广告费收了两百二十万，而第四场的广告招租刚挂出去，就有十几家报名。
这会儿是上午九点还差十分，再过十分钟，报名截止，然后正式进入竞价环节。
没有繁琐的程序，就是只要报名就有资格参与，只要竞价就行。竞价成功，给钱，冠名。
冠名这事儿，对于一场选秀活动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比赛场地周边布置一下，大屏幕上放一放，主持人特别强调，就这样。
朱信来看了看已经报名了的名单，花花传媒赫然在列。
也对，辣椒直播现在的当红主播莫苒也在如今的20名选手之列，花花传媒要争取到这场比赛的冠名权，既能提升自己公司的知名度，又能给旗下艺人拉票，绝对是一举两得。
扫了一眼，没有千千传媒。
看来花花传媒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
朱信来不知道到底是宋谦不在意自己旗下的艺人呢，还是太过自信。虽然何茜现在的成绩不错，入围的可能性也很大，但谁能嫌人气太高了呢？一两百万，对宋谦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因为从社会效应角度来说，把冠名权给花花传媒，然后去捧红一个网络女主播，肯定不如把冠名权给千千传媒，去捧红一个草根歌手。
不过这事儿无法强人所难。
正准备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朱信来忽然瞥见了一个熟人：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不正是宋谦么？
霍然惊喜。
但随即，工作人员便冲着台下喊道：“报名时间截止，大家请看大屏幕，以下单位都是已经报名参与此次竞价的。”
“......”
朱信来抽了抽嘴角，他这是连开后门的机会都没有啊。于是只能尴尬的看着宋谦笑了笑。
宋谦也看到了朱信来对他笑，同样报了一个微笑。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状，朱信来纳闷了起来：大家来这边都是参与竞价冠名的，千千传媒没有报名，可宋谦来了，来了之后还坦然的坐下了，难不成参与竞价冠名的是他名下的另一家公司？
好吧，土豪的世界真的不懂，人家分分钟就能搞出一个公司，而且还要做大宣传。
果然猜的没错，竞价一开始，宋谦第一个就喊出了两百万的价格，为大正药厂。
朱信来猛一拍脑袋，他是真的忙糊涂了。因为一直介绍宋谦，都是作为千千传媒集团的董事长，加上何茜也签约千千传媒旗下，所以朱信来总觉得宋谦要是准备冠名，定然是给千千传媒冠名。可现在想来，给一个传媒公司冠名有什么实际意义？知道这个传媒公司，难道包装出的艺人就会更受欢迎？
第887章 五百万竞得冠名权
此外，大正药厂跟宋谦有关系，并且有密切关系，朱信来应该是能想到的，因为何茜就给大正药厂拍过一条高价广告，一直占据着黄金时间滚动播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今看来，这大正药厂应该就是宋谦的。
两百万啊，一开口就是两百万，已经打倒了在场大多数企业了。
没错，因为去年的青年歌手大奖赛复赛第四场，冠名权是竞出了150万的价格，今年更火爆一点，大家的心里价位也就是180万到200万。毕竟冠名主要也就是为了增加点知名度，对于大企业来说没什么必要，对于小企业来说费用太高又承担不了。
果然，两百万一出，便有将近一半人表现出了放弃的举动。
“辣椒直播220万。”
第二个喊出价的，无疑就是邓秦。
这次竞价，他亲自出面，倒不是怕竞不下来，而是最近很是焦躁，他需要有个成功的事儿给自己提神。
如果说什么决策是做出的做错误的决策，捧红莫苒就算是其中一个。倒不是莫苒不听话，相反，她很听话，卖力直播，不惹是非。
但事实上莫苒本身就是个是非。
如今，满大街都是辣椒直播的第一女主播怀孕，并且跟花花传媒董事长有一腿的消息。
关键，这个消息被前后仔细论证，以至于连邓秦自己看到都觉得很可信。
可信个屁啊！自己根本没有碰过这个女人，她怀的是宋谦的孩子好伐！但似乎各路媒体根本不往这方面去挖，即便自己旗下的新闻网站发了这条消息，还雇了不少水军顶贴，也丝毫没掀起波浪。
是宋谦的知名度太低了吗？
只能这么想了。
而另外决定过来竞价冠名权的原因，则是辣椒直播的收益，正在大幅下滑。
网络时代，兴起一样东西很快，衰败也很快。现如今，各种短视频当道，已经进入全民主播时代，每个人随手一拍，就是一段精彩视频，个个都是网络主播。
比起对着屏幕看着一个网红脸的女人在那里搔首弄姿，刷刷一分多钟的短视频，总觉得营养一些。
直播行业虽然现在还没走向夕阳，但相比顶峰时期，显然已经在走下坡路。
对邓秦来说，走下坡路不可怕，如果整个行业都下滑了，慢慢转型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辣椒直播原本在行业内算是老大级别，但最近的下滑幅度过大，业绩已经被好几个网站给超过了。
而且因为捧了一个本来是二三线的小主播，导致多名热门主播跳槽，更是雪上加霜。
总而言之，这次花点钱给辣椒直播做个广告，也为了挽回点人气吧。
喊完220万的价格，邓秦看了眼宋谦。当然，因为宋谦坐在他前面，没有回头，所以两人没对上眼。
但随即，宋谦便举手示意，喊了一个二百六十万。差点没注意喊了二百五十万，即便没成交，也不要做这个临时二百五。
几十万的差价，邓秦还真不在乎，他心里不爽极了。突然觉得，自己目前所有的不爽，根源似乎都来自宋谦。
抢了自己的女人，抢了自己的风头，还一笑而过。
豁出去了，直接喊到五百万。
场上哗然。
因为即便包下整期大赛四场的冠名权，都可能用不了三百万，这一场就喊出五百万，果然是钱多了烧得慌。
关键，一下子跳这么多干什么？十万十万往上喊不行么？
确实，邓秦就是那么脑子一懵，觉得不能总被宋谦盖一头，一冲动就喊了五百万。
果然冲动是魔鬼，要真的五百万竞下这个冠名权，绝对是做了大头。
几秒钟的冷静后，邓秦迅速做出决定，若是宋谦往上跟，他定然就不再继续了，把这个大头转让给他。
肯定会继续往上跟的吧，他好像就是这个性子，当初拍卖城北d区块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能钱很多，但绝对傻叉一个。
宋谦确实钱很多，但他对竞价这个冠名权的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只是觉得如果可以扩大一些影响力的话，对大正药厂肯定是有好处的。但是五百万，傻叉才要。
所以，宋谦不接茬了。
之前二百六十万就没人往上喊，更何况现在五百万，谁接谁傻。
顺理成章，邓秦以五百万的价格为辣椒直播拿到了青年歌手大奖赛复赛第四场的冠名权。
场上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邓秦却哭笑不得。
“恭喜邓总啊。”朱信来立刻上前握手道贺。
他这个道贺，不仅仅是道贺，也是一种提醒。晚上就是现场直播，现在拍下来，赶紧付钱，就能开始制作了。
邓秦自然知道这一点，虽然五百万不是一笔大数目，但就这样扔到一个冠名权上面，有一种给一个乞丐施舍了一百块钱的浪费感。
但面子更重要，不止五百万。
所以邓秦从包里掏出已经改好章的支票，刷刷填了金额，黑着脸递给了朱信来。
有钱就好，管他脸黑还是白。
随后，朱信来环顾了四周，发现宋谦起身准备离开，于是赶紧叫住了他。
“朱台长有事？”宋谦止步。
“我这今天才知道，原来大正药厂也是宋总您的公司啊。”朱信来小步快跑上去说道。
“只是掺了一些股份，本来准备搞个冠名扩大下影响的。”
“一个选秀比赛的冠名能有什么影响啊，我搞比赛这么多年，接过几十个冠名商，就没见哪家因为一个比赛的冠名而火了，我这边有一个挺不错的构思，您看看……”
“咳咳！”
朱信来正唾沫横飞激动的跟宋谦说着这个冠名到底有多么的毫无意义，或者说根本不值钱，更别说值五百万了，却没想到邓秦刚好经过，全程耳闻，并实在受不了的咳嗽了两声。
闻声，朱信来回头看了看邓秦，然后也不尴尬，还颇为大方的跟他道别：“邓总不送，我这边跟宋总还有点事要谈。”
邓秦本来就黑着脸，这会儿已经铁青，要知道，自己可是刚刚出了五百万，就要了这么一个“能有什么影响”的冠名权，他朱信来多少应该给自己点好脸色看吧？
第888章 牛逼的大正固基丸
朱信来才不管他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钱已经到手，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自己一个官方电视台承办的选秀项目，让一个直播平台冠名，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伐，若不是五百万这个巨额，他完全可以以“不合适”为由拒绝。毕竟邓秦是以花花传媒的名义报名，但需要冠名的却是旗下的直播平台，拒绝不过分。
算了，看在五百万的面子上，不计较了还不行么？
邓秦很无趣，花了钱还没好脸色，只能郁郁离开。离开前，隐隐听到朱信来跟宋谦说什么不错的构思。那是什么东东？
“现在摆拍的东西越来越不受欢迎，我们的电视节目也在努力转型。”朱信来在邓秦走后继续对宋谦说道，“我们想做更多对社会有益的活动，但却不想一味的借着节目让人捐钱。”
宋谦认真的听着。认识朱信来这么久，几次接触下来，他的点子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我们前天播出的那期有关几个患者共同起诉金生药业集团和岭城第一人民医院药价垄断的片子，收视率虽然一般，但却被国家级媒体看中了，他们非常肯定这种写实的报道，****局长还给批了字……”
朱信来身为体制中人，宋谦可以理解他对于什么上级领导的批示那么兴奋，但是，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听吧，觉得很无聊，不听吧，觉得不礼貌。
终于，朱信来说到点子上了：“……因为我们有公布对比一部分药品的成分，包括你们药厂生产的固基丸，然后居然有中科院的院士打电话过来，想要看看完整的成分表。”
“中科院院士？”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他们难道不是都在那里研究火箭导弹卫星什么的么？
“对啊，说是发现能够有效消灭艾滋病病毒的成分。”
“艾滋病？”
宋谦记得大正药厂生产的固基丸主要是增强免疫力，补气养身的，纯中药制剂，怎么跟治疗艾滋病扯上关系了？
还有，艾滋病啊，世界性难题啊，突然觉得很高大上。
确实，朱信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他们纯粹只是采访了一个案件，稍微深入了一点，怎么都想不到能跟破解世界性难题扯上关系。
奈何即便曹甯提供给张曼璐的大正固基丸的配方，也只是一部分，人家中科院正准备跟大正药厂方面联系呢，没想到今天就让朱信来碰到了大正药厂的老板，这不是天上掉下来跟中央刷存在的机会么？
“虽然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既然能引起人家中科院的关注，定然对大正药厂今后的发展很有利。”朱信来最后肯定的说道，“要不然我这边给你们引见一下？”
宋谦对于治疗艾滋病什么的并没有很大的兴趣，虽然有常识，知道这病也不一定都是乱搞得来的，但总归有一大部分是乱搞得来的，思想有点跟不上，所以没兴趣。
不过有关大正药厂今后发展的话，这个可以有。
而且，破解世界性难题，能不能得个诺贝尔医学奖？
搞不好还真可以有。
不过自己不是搞研究的，只是投资，能沾点诺贝尔的光吗？
不管了，若真有可能，大不了重金把那些搞研究的都挖过来，本来就有点苗头了，还真不信搞不出来。
还有，诺贝尔奖算什么？自己要是愿意，可以成立个财神奖，名字俗不俗无所谓，只要奖金够丰厚，赶超诺贝尔奖什么的，分分钟的事儿。
想到这里，宋谦突然冒出个绝佳的主意，于是匆匆跟朱信来道别。
诺贝尔奖，从设立之初到现在，颁了一百多年，被誉为全世界各领域最高奖项。
只要诺贝尔奖项有涉及的领域，无人不想在有生之年能够获得这个奖项，荣誉是一方面，奖金也非常可观。
当然，在宋谦看来，之所以这个荣誉能够至高无上，也跟它的不菲奖金有关。至少，目前还没有什么奖项的奖金能够超过它。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但不表示今天之后还没有。
没错，正愁着等升到四级财神后，每天十个亿，怎么花的掉？
正所谓救急不救穷，世上穷人那么多，有些是客观因素导致的贫穷，但也不乏大量穷人是自己不奋斗。
除了救急救困之外，用金钱去鼓励创新，推动科技发展、社会进步，宋谦觉得比起单纯给穷人捐钱要有意义的多。并且这个还能名留青史，跟当年的诺贝尔一样，一百多年了，大家还是一口一个诺贝尔。
不过宋谦目前还没想这么遥远，也没这种野心，但成立个奖项绝对可以有，只要有足够的奖金就行。毕竟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大正固基丸有能够消灭艾滋病毒的功效，为什么要中科院去研究？为什么不能大正药厂自己搞研究室研究？
科研基金吗？国家能给多少，自己都能给双倍。科研人员吗？国家给多少工资，自己多给三倍！
这种情况下，宋谦不信还搞不出一些大动静。
在具体联系瞿大正办这个事情之前，宋谦还特别在网上搜了一下，去年诺贝尔医学奖的奖金大约折合人民币760万，好家伙，奖金数额确实不小。只可惜，还不够在帝都买套房。
所以宋谦准备成立大正医学奖，再成立个大正科研所，奖金必须千万以上，科研项目资金必须按亿来算。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因为对宋谦来说只是钱的问题，所以很容易。因为对瞿大正来说，这种事儿钱才是最大的问题，解决了钱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所以也很好操作。
很快，首届大正科研所项目申报活动，以浩大的声势在医药学术界展开了。
没有人听过曾经有个大正科研所，突然还设立了什么大正医学奖，虽然大正药厂现在崛起很快，大约，也许，应该，两者是一个单位。但有一点很诱人，凡是被通过的科研项目，最少能获得三千万的科研基金，最多可以高达一个亿。而大正医学奖的奖金，最低三百万，最高居然能有两千万。
第889章 这个教授有点衰
一个没有名气的医学奖，有两千万奖金，一个诺贝尔医学奖，有八百万奖金，似乎，选择还是挺困难。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毕竟八百万在帝都买好房有点难度，两千万的话，买了房子，下半辈子还能过好日子。
当然，对于很多学究来说，获不获奖是其次，关键如果自己涉猎的领域申报科研项目能够被通过，获得项目科研基金，那才是可能改变世界，名垂青史的事情。
某医科大学四十二岁的副教授程国栋，垂头丧气的从学院院长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是足足两百八十多页的项目申报材料。
两百八十多页，而且都是小四这种字号，超过十五万字。
一个项目申报材料，一般人家也就写个两三万字，能够写到五万字以上的，多半都是申请超过一千万以上科研基金的。
而程国栋的这个关于从中药材中提取抗生素的科研课题，申报的科研基金只有一百万。
一百万是最理想的金额，其实哪怕能够给三十万，都能启动这个项目了。
程国栋一直坚信，中医理论博大精深，中草药的药效，目前被发现并应用的才不到百分之一，如果可以从中草药中提取抗生素，很可能破解目前所有抗生素易产生依赖的副作用。
然而，抗生素现在已经很普遍，制造成本也很低，相比程国栋在报告中论证的可能破解的副作用，中草药中提取抗生素的性价比实在不高。
最终，无论程国栋怎么降低目标要求，学院方也都没有同意。
而比程国栋还晚两年的同事，都已经晋升为教授，显然，大家都觉得程国栋这个人有点死脑筋。
没错，现在的医学科研，要不走高大上的路线，研究什么大脑移植、全身冷冻、干细胞繁殖，不管哪一样取得一点小突破，都可能载入史册。要不然，就走商业化道路，什么赚钱研究什么，什么卖的贵提炼什么。
就像那个比程国栋晚两年的同事，他晋升教授时的那篇论文，就是研究如何提高冬虫夏草的利用率。
这篇论文一出，当即就有药厂主动过来接洽，愿意出资一千万，让学院方进一步研究这个课题。
人家就是靠着生产冬虫夏草各类药丸生存的，利用率50%和理论上的超过90%的利用率，那成本就能缩减一半！
对于这些课题，程国栋是很不屑的，至少，他觉得于医药事业的长足发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推动作用。
话说十几万字的项目申报材料被否定，前期的研究都只能止于理论，程国栋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阿嚏！”
程国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嚏！阿嚏！阿嚏！”
随后，又连续打了三个。
程国栋知道自己这不是感冒，因为如果感冒，前期还会有许多症状。他这是轻微的过敏性鼻炎。
过敏性鼻炎的临床为，阵发性鼻痒、嚏喷、急性发作时流出大量水样鼻涕，缓解时少而稠，并发感染者成粘脓性，间歇，或者持续性，单侧或者双侧鼻塞，嗅觉减退或者消掉，头疼耳鸣，流泪，声嘶慢性咳嗽。
如果是肺气虚者，还可见倦怠懒言，气短音低，面色白，脉虚，自汗......
“程副教授？”一个学生经过，跟程国栋打了个招呼。
程国栋脑子里还在想着被否定的项目，加上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还来不及反应。
于是楞了有几秒钟。
随后，当他反应过来准备跟这个学生也打个招呼的时候，鼻子突然一酸，像是有人拿着鸡毛挠了几下，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喷嚏。
情形很尴尬，因为程国栋几乎就是冲着这个学生在那里打喷嚏。
好在这副教授的身份，虽然在教授堆里就是个渣渣，但在学生眼里，却是掌握着至少一门专业课生杀大权的人。要不然就冲着这个中年老男人莫名朝自己连打喷嚏，就能被套麻袋揍个生活不能自理了。
没办法，现在的大学生就是这么强大，也拿他们没办法。
因为程国栋的身份，在连打几个喷嚏后，这学生虽然皱了皱眉，却还是很殷勤的询问道：“程副教授，您这是也有过敏性鼻炎吗？”
一个“也”字，表明两人同病相怜，可以迅速拉近关系。
现在的学生，专业课不好好学，什么两性关系学、同事关系学、师生关系学等等，则一个比一个学的溜。
以上，就是这位同学新掌握的关系学技能。
程国栋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报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准备离开。
“教授，我有氯雷他定片，您要不要吃一颗？”学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到陈国栋面前，阻止了他的离开。
无事献殷勤其实是为了最后考试能通过，更何况这会儿条件正合适。
这位学过不少关系学的学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程国栋看了眼学生手中的氯雷他定片，摇头道：“氯雷他定片虽然可以迅速消敏，但副作用比较大。”
说真的，对于这种动不动上纲上线的教授，无论是学生还是其他教授，都会觉得很烦。
但这个学生的各种关系学学的相当不错，同时也练就了如火纯青的“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技能，所以即便内心骂了一万句不带重复的，嘴上还是说：“我知道，服用氯雷他定片可能会引起恶心、呕吐、腹胀，并且对肝肾功能也有一定的损伤。但相比它的副作用，氯雷他定片应该是目前治疗过敏性鼻炎最合适的药了吧？”
“合适个屁啊！”
一说到这个，程国栋就来气。其实他上一个课题就是关于中药治疗过敏性鼻炎的，但其中一名评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入股什么药厂，上来的问题便是：“你有没有核算过，同样治疗过敏性鼻炎，中药和西药的性价比如何？”
这个问题程国栋不是没有想过，之前也说过，大部分中草药是便宜的，毕竟所谓自己地里长出来的，但是变成制剂后就贵了。并且，大部分有特殊疗效的中草药比较稀少，提炼过程也复杂，要保证稳定的药效，所需要附加的其他技术价值更高。
并且，无论哪种中药，效果都不会有西药立竿见影。
第890章 神奇的关系学理论
所以，毫无疑问的，在治疗过敏性鼻炎的性价比方面，研发一款纯中药制剂的药，自然不会有已经非常成熟的西药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是……”
程国栋试图从西药的治标属性、副作用的不确定性、机体易产生耐药性等角度去论述。但评委会一旦先入为主，起评分就低了，后面再怎么强调，在他们听来都不过是垂死挣扎。
这其实跟相亲的道理差不多。
一男一女，双方之前根本不认识，那见面第一印象就很重要。第一印象看什么？看外表，看首次交谈，也看房子、车子、票子。
很多男的会抱怨相亲来的女生太现实，上来就问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可是，男的何尝不现实，若是女的长得不顺眼，即便她有很美好的心灵，又有几个人有兴趣去进一步了解？
总而言之，程国栋的论文被pass了，他的教授职称也遥遥无期了。
当然，较真的人就是较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程国栋虽然撞了南墙，可依然钻着牛角尖，所有的研究方向，还是类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
因为在程国栋看来，将来能够持久发展的医药学，应该是调理治本，甚至防范未然的，其实就是中医的养生理论。
而且他坚信，凡是西医能够治疗的疾病，中医都能做到，并且能做得更好。
面对自己这个学生的“不以为然”，程国栋较真道：“服用氯雷他定片，其可能产生的不良反应可能包括头痛、嗜睡、疲乏、口干视觉模糊、血压降低或升高、心悸、晕厥、运动机能亢进、肝功能改变、黄疸、肝炎、多形性红斑及全身性过敏反应等……”
“教……教授……”学生打断道，“氯雷他定片不是舒缓过敏的吗？为什么还会导致全身性过敏反应？”
闻言，程国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自己去分析成分！谁说舒缓过敏的药物就不会导致过敏？西医惯用以毒攻毒之法，如果遇到本身体质较为虚弱的，就可能产生严重后果。”
好吧。
学生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的mmp。
若是按照这种假设法，那喝水噎死的概率也不小，难不成所有的矿泉水公司都要在瓶身上注明“本品的副作用包括可能因为饮用过快而致人死亡”？要这样的话，什么都不要卖了，什么都可能搞死人。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那什么关系学老师的洗脑功力，他跟学生们分享了最重要的关系学原理，那就是：一定不要当面与人死磕，要善用微笑，善用迎合口吻，一定能造就良好社交关系。
其实这个就跟教女子防身术的老师教到最后，跟一众恨不得找三五只色狼一试身手的女汉子说：女子防身术其实根本没什么卵用，因为从力量角度来说，女的只练这些花架子，根本踢不到色狼的蛋蛋，而只会被他们顺势抓住脚踝。所以，最好的自卫方式就是，服从。没了贞操总比没命了要好吧。若是能够说服色狼用套套，便更多了一重保障。
不说笑，确实是这么教的。
话说这些老师还在那里当老师实在是屈才了，应该去做传销，分分钟给人洗脑。
这学生只好耐着性子，随着程国栋的话恭维道：“那么，您有什么好建议？”
这个推进交流的方法，叫做“捧哏法”，适合跟长辈聊天时使用。最常用的句式包括“您说的对”、“您这个见解太精辟了”、“那您认为……”、“怪不得啊！”等等。
这些句式一出，绝对可以在长辈面前留下极佳的印象，实在是迎合老师、应付逼婚、讨好丈母娘的必备技能。
果然，程国栋原本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开来，渐入佳境，解释道：“中医理论博大精深，可以通过温补肺气，祛散风寒，补肾健脾，升清化湿，从而增强抵抗力，困阻变应原使本固标兴。”
“……”
学生很无语。其实不管什么病，中医讲的都是什么补肺气、补脾肾、去湿热，似乎只要做了这些，人就可以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了。
而事实上中医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按照上述理论，修炼，哦不，养生好了，不说长生不老，至少延年益寿，长命百岁，若是再得到什么机遇，搞不好就能成仙了。
当然，遇到机遇最重要，就像宋谦。若是没有那个机遇，光凭每天给乞丐扔一块钱，最多只能成为一个烂好人，永远成不了财神。
程国栋的滔滔不绝，学生已经沉默不语。在他的战略里，接下去只要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回应，等到程国栋自己没话好说了，自然就能结束话题。这么一来，自己也能落一个尊敬教授的好名声，搞不好这个古板的教授一高兴，就能给自己的中药基础学打给良好之类的成绩。
但显然，这学生太低估了能够把一个项目申请报告写出十几万字的郁郁不得志的副教授在讨论自己擅长的话题时的战斗力，这一讲，就足足讲了半个小时。
期间，学生几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并试图打断程国栋，但都没有成功。
真是急死人了。
虽然没有妹子等着去约，也没有跟人约好一起打王者农药，但再怎么时间也不能浪费在这儿啊！
必须想办法……
“阿嚏！”
学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把正讲的唾沫横飞的程国栋吓了一跳。
“阿嚏！阿嚏！阿嚏！”学生又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对不起啊教授，我这鼻子，哎……”学生感概道，“真是一天不吃药都熬不过去，这西药果然治标不治本。不过没办法，还是得吃，要不然上课都没法上。
本来，有过过敏性鼻炎，经常打喷嚏流涕也没什么，但跟上课联系起来，就瞬间变得高大上起来了。
程国栋很喜欢这种热爱学习的学生。
大学跟高中初中不一样，大部分学生没进来之前就冲着大学生活好来的，没几个人会认真学习。至少，对他们这个一本二本混合的学校来说，差不多是这样的。
为了表示对这个热爱学习却又患有过敏性鼻炎，不得不每天吃氯雷他定片的学生的关爱，程国栋祭出了自己的大招。
第891章 学术也要以利益为导向
“白芍15克，生黄20克，白术、防风、当归、辛夷子、五味子、石菖蒲各10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蝉蜕、甘草各6克，细辛3克。三碗水，大火煎至一碗水，连续服用七天，可以很大程度缓解过敏性鼻炎，虽然不至于断根，但若是再配合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还真的可能治愈。”
“这……”
“你记不住没关系，我写下来给你。”
说着，程国栋便拿出纸笔，就着那叠厚厚的项目申请报告书，便把这个药方给写了下来。
程国栋以为这学生是过于惊讶，惊讶于居然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得到这么一个很可能治愈过敏性鼻炎的中药药方。
毕竟过敏性鼻炎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真的还没特效药可以治愈。
当然，对中医来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毕竟中国人活了几千年，以前都没有西药，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言归正传，程国栋这样认为着，但其实学生只是惊讶于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教授居然还有话题可以说。
中药吗？其实即便写给自己，自己也不会去买的。别说这么多草药混在一起吃下去到底有没有治疗过敏性鼻炎的效果，就算有，金钱成本、时间成本、人力成本都很高，干脆还是一片氯雷他定片搞定的好。
这个学生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所以西药所谓的副作用，在很多人看来大体等同于亲人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前，哪怕只是开个阑尾、割个扁桃体，医生都会让签个同意书，里面的条款，会严重到有死亡的可能，若是不签，这手术还真不给做。
但事实上，即便是开个阑尾、割个扁桃体，最终死了，也不会是手术本身的问题，是病人的问题，这怨不得医院，自然，也怨不得药物。
但好在程国栋在祭出大招后，终于停止了他的碎碎念，而这个学生，只要不停的点头道谢就行了。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发泄，程国栋的沮丧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回到办公室。
“程教授。”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脸堆笑的冲程国栋打招呼。
“请叫我副教授。”程国栋没好气。
眼镜男子也不闹，依然客气的继续问道：“程副教授您的那个课题获准了吗？”
“没有。”
程国栋继续没好气，还气呼呼的推搡了眼镜男子一下。
这时，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女讲师，冲着这边就热情招呼：“毛教授，恭喜您申报的项目获得了三千万的科研资金，听说这是咱学院近五年来获准最大资金的科研项目了。”
“……”
程国栋忽然一脸严肃的看向眼镜男子。
毛瑞成，就是程国栋经常愤愤然的比自己小两岁，却已经获得教授职称的家伙。四十岁的人了，仗着长得清清瘦瘦，总是穿得跟个在校学生似的。
其实怎么穿着打扮是个人的事，但明明已经有家室，被女大学生、女研究生们追求，还搞得欲情故纵一副为难模样，就很可恨了。
在程国栋看来，这毛瑞成就是典型的白天教授，晚上叫兽的家伙，道貌岸然，口蜜腹剑，表里不一，虚情假意。
咳咳！
最主要的是，就他那什么药物抑制毛发生长的课题，居然能够获得三千万的研究资金？
要说研究怎么刺激毛发生长还有点意义，毕竟现在脱发的人多，像自己也是四十岁的人，已经光了脑袋，所以看上去跟五十岁似的。
不过从中药中提取能够滋养毛发的成分还是比较成熟的，像黑芝麻、生姜、何首乌这些，都有很好的疗效。当然，中药讲究的是个以内养外，单纯的洗护，效果要很久才能产生。
但是研究什么抑制毛发生长，不就是永久脱毛吗？这个技术应该也比较成熟了。
还有，谁需要永久脱毛？除了女人还能有谁？
话说脱毛这事儿，应该是每个女人都需要。不仅因为腋毛这种在夏天露出来不雅观，都需要处理掉，就是手上、腿上长点毛，理论概率上跟男人手上、脚上长毛是一样的。
这真的跟雌激素雄激素什么的没关系。
因为如果有关系的话，那长毛的女人多用点雌激素，岂不是就自动脱毛了？显然不会。
所以从几十年前开始，脱毛技术就不停的在发展。现在的光子脱毛已经可以做到全身永久性脱毛，另外有各种脱毛产品，什么脱毛喷雾、脱毛蜜蜡、脱毛霜、脱毛膏，应该说已经完全满足了女人们各种脱毛的要求。
但事实上，对女人来说，无论什么美容产品，都只有更好没有最好，就像衣服，永远都觉得不够多，永远都不够时尚。
而女人，也一直是最大的消费群体，花起钱来可以说是毫不手软。
男人们绝对无法想象，一瓶十毫升的液体，抹在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女人却愿意为它掏出十张甚至更多的毛爷爷。这只是基础护理。更别说口红、眼影这些彩妆以及香水这种花钱无底洞的东西。
总而言之，女人可以为了脸和身体，花光自己的钱，然后花光她男人的钱以及不是她男人的男人的钱。
毛瑞成正是看中了这点，试图在目前已经处于瓶颈的全身肌肤护理领域寻找商机，哦不对，作为学者来说，应该说是寻找医学美容的新突破。
他的这个课题项目，只写了不到一万字的申请报告，就获得了评审委员会的一致认可，还给了最高额度的项目资金，三千万。
同样都是课题，程国栋觉得自己研究从中草药中提取抗生素的课题，一旦研究成功，搞不好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关键这还能把我国的中药学发扬光大。为什么那些评审，一个两个三个都不长眼？或者说，他们的脑子长哪里去了？
一个什么脱毛的课题能够获得三千万的科研基金，而自己这个搞不好能获诺贝尔医学奖的课题，居然连三十万都拿不到。
“哼！”
程国栋下意识啐了一口，以示对毛瑞成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研究居然能获得大额科研经费支持的不满。
第892章 不跟女人斤斤计较
毛瑞成虽然满脸堆笑的面对着程国栋，其实只是他惯常在他人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刚才在程国栋进来后，毛瑞成就看到了后面跟进来今年新招录过来的讲师，27岁的硕士研究生，未婚，长相甜美，皮肤白皙，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
从来不吝啬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
毛瑞成自然不会放弃这次强烈的对比。
果然，女讲师在说完那番羡慕的话后，再看到程国栋这副表情，立刻就替毛瑞成不平了起来：“程副教授，您那个什么抗生素的项目，好像没被通过吧？”
程国栋不搭理。
“您研究那玩意儿真没什么实际用处，现在没有商业价值的研究就等于是在做无用功。”女讲师继续说道。
女人嘛，忍不住说话就夹枪带棒了，这跟性格没关系，主要是女人惯常情绪化，而且一旦陷入爱情，智商就会下降到八十以下。真的不能苛求一个智商只有小学三年级水准的孩子，在与人争吵的时候说话还能考虑到对方的接受程度。
所以，这女讲师因为替毛瑞成不平，跟程国栋讲话就这个语气了。
毛瑞成心里有些暗爽，面上却阻止道：“王老师，我们程教授是中医学理论方面的大咖，致力于将我国的中医学发扬光大，他的这个课题主要太高深了，如果真的可以研究出来，搞不好能拿诺贝尔医学奖。”
这话，还真不是毛瑞成在暗损程国栋，大家都是学医的，能不能出成果不知道，但如果出了成果会有怎样的影响力，还是能判断的。
只是这种成功的概率，实在太小太小了。
当然，即便成功的概率很小，毛瑞成也不希望程国栋拥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本来，他的这个项目也不至于被全盘否定，获得个一两百万的资金支持还是完全可以的，毕竟这一批获准的项目中，一个涉及中医的都没有。
但因为害怕程国栋这种很小的成功概率，毛瑞成做了点小手脚，这本来就处于可批可不批边缘的项目，自然就被淘汰了。
当然，这也不全怪毛瑞成，这年头，像程国栋这么死磕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话说，虽然毛瑞成出言阻止了这位王姓女讲师的对程国栋的挤兑，可女人的存在感就在于自己心仪的男人对自己说的话有反应。
于是，更加卖力的挤兑起来。
“程副教授，您这个课题既然这么高深，怎么不去试试申报大正科研所的项目？他们的项目资金最少就是三千万起步呢。要是研发成功，还有上千万的奖金，比诺贝尔奖值钱多了。”
一听有资金，管他三千万、三百万还是三十万，程国栋的心立刻就穿进去了，看向这个王姓女讲师的眼神都炙热了起来。
当然，他是纯粹出于对学术的热爱，眼前这个女讲师，只因为她说的话，跟她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这个女讲师却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越发挤兑道：“不过这个事儿是不是个坑就不知道了，大正药厂我是知道的，就那个卖五块钱一盒感冒药的，还大张旗鼓在那里做广告，估计这次也是个噱头，一个小药厂，能拿出几个三千万？搞不好是做广告的打错字，也许是三千块呢，呵呵……”
虽然程国栋已经不跟女人打交道很多年，但他依然非常非常不喜欢很多女人这种给人希望，又毫不留情的粉碎掉的脾性。
不跟女人计较，白了女讲师一眼，又斜眼看了下毛瑞成，程国栋愤愤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肚子的窝囊火。
打开电脑，搜索“大正研究院”。
信息社会，就是随便写几万字小说，百度上一搜索，都能出来好几页的盗版网站。但程国栋在输入“大正科研所”后，竟没有找到这个什么研究院的主页。红色标识证明确实有“大正科研所”这个东西，只不过是夹在正文中。
主标题，有征文比赛，也有项目课题申报。“大正科研所”则作为承办单位，主办单位是大正药厂。
点开其中一条，赫然入目便是“申报成功，即可获得三千万的科研资金”字样。
管他真假，反正已经落选，反正这十几万字的申报材料已经沦为废纸，不如试试。
程国栋于是就着广告后面的邮箱，就把自己的申报材料给发了过去。
“程副教授。”
忽然，一个女声从程国栋的身后传来，把全神贯注的程国栋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还是之前那个王姓的女讲师。
“你怎么突然站在别人身后，还偷看？！”程国栋愤愤。
“这怎么是偷看啊，我就坐在你后面，经过而已。”
程国栋无言以对。确实，人家只是喊了自己一声，只是这莫名的叫自己，总觉得在被人窥探了。
都说女人的直觉准，其实男人的直觉也很准。这个王姓女讲师确实是在偷窥。她之前就是静悄悄的看着程国栋搜索出这条广告，然后把自己关于从中草药中提取抗生素的研究课题申报材料发了过去。
“您这就把自己的心血传网上去了？万一被人剽窃了呢？”王姓女讲师话锋一转，立刻就回到了正题。
还说没偷看呢！程国栋腹诽。要是不偷看，能知道自己把资料发过去了？
不过已经过了发火的关键时间点，这会儿再就偷看的事儿说，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横竖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于是道：“不是你推荐的吗？说这个好。那我就试试。”
被问了个吃瘪，女讲师暗暗啐了一口，随后阴阳怪气的回应道：“像这种野鸡的活动，被骗走资料和个人信息倒是其次，搞不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
程国栋努力忍着，不跟女人计较。终于还是忍住了。
不过话糙理不糙，小心驶得万年船也是没错的。于是暗暗也决定，如果到时候让自己交纳什么费用的，不过说的多么天花乱坠，都毅然拒绝。
女讲师无趣，只能嘟嘟囔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的座位在程国栋的后面没错，不过隔得相当远，但是跟毛瑞成就在两隔壁。这令她回去的一路，都努力像个真正的淑女。
第893章 试着申报一个课题
其实毛瑞成也一直在关注前面程国栋和这个女讲师的对话，同时，他也正用手机在搜索这个“大正科研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用电脑搜索和用手机搜索，结果不过差多少。所以，程国栋看到的，也是毛瑞成看到的。
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这个大正科研所，以及他们那么大手笔的项目征集。最低三千万，真的假的啊？感觉有点不靠谱。
“王讲师。”毛瑞成喊了一声。
“毛教授毛教授，我在的。”女讲师激动的凑了过来。
“你刚才又跟程教授吵了？”
“哪有哦。”女讲师否认道，“我只是劝他，这种什么奇怪的项目征集，多半是假的。”
“这不是你说的吗？我都以为是真的了呢。”毛瑞成欲擒故纵，其实就是想探个究竟。
女讲师于是坦言：“我有个同学，现在在读博士，是他在微信朋友圈发了这么一条，反正我觉得是不靠谱，这个科研所听都没听过。然后我问我那个同学，他也说就是随便投一投，没抱希望。”
解释了等于没解释，这不跟自己在网上搜索到的信息差不多么？
纠结。
毛瑞成开始纠结起来。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程国栋申报的课题会不会被通过？如果通过了，至少三千万的科研基金，搞不好真的能研究出个什么结果。
如果这事儿不是真的......
正想着，毛瑞成的手机信息响了，而几乎是同时，办公室里接连响起了信息声。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工资进来了，每个人收到款项的时候差不多；要不然就是发生了什么大新闻，因为大家都是同事，关注的东西差不多，收到的推送也差不多。
“嗯？”
女讲师的手机同样响了这么一声，首先打开的她，疑惑了一下。
“‘可劲儿花呗’怎么会给我推这么一条？”女讲师继续自言自语。
随后，毛瑞成也点开了自己的手机。同样是“可劲儿花呗”发来的，看来跟女讲师，甚至办公室其他同事收到的信息是一样的。
真的很不可思议，由“可劲儿花呗”群而推送的信息，居然就是这个什么大正科研所的项目申报活动，“三千万起”四个字赫然入目。
“真的假的啊？”
已经有其他讲师、教授喊了起来。
“通过‘可劲儿花呗’推送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假吧，我可是把我的私房钱都存在里面呢。”
“我倒是没存钱，不过贷了五十万凑了婚房全款。”
“你买房子上那里去贷款？不怕利息高啊？”
“我打了申请减息的报告，上传了自己的职称证明，现在只要年息六分，比银行房贷还便宜呢。关键，这个放贷速度快，我申请了第二天就放下来了。”
“还有这种操作？那我也去试试。”
......
贷款买房之类的事儿毛瑞成没有兴趣，但他对这个“可劲儿花呗”居然会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药厂推广这条消息很诧异。
这个平台，现在做的很大了吧。
之后，又听到有几个讲师啊、教授之类的在那里议论，要不要往那里申报项目看看，毕竟三千万呢，还是最低。万一真靠谱，研究出点什么，名利双收呃。
毛瑞成听着听着，也动心了。
他在学院里那个脱毛项目的三千万科研基金，其实是虚的。事实上学院哪有那么多钱给他，前后能有个五百万就了不起了，而且还是分批。三千万，已经算上研发成功之后量产的所有成本支出。而这些，以后就是厂商出了。
横竖大家都试，自己不试白不试。
于是左右环顾，没人注意自己，便赶紧填写了相关材料，把自己那个脱毛项目给传了过去。
......
其实，大正药厂，哦不，现在新成立了一个大正科研所，在网上发出科研项目征集通知有两天了，但邮箱里收到的申请报告却寥寥无几。
具体负责这事儿的瞿大正自然很尴尬。
幸而陈可青这边想了个办法，跟郭鑫鑫联系后，立刻就以消息推送的形式把这个征集通知给发了出去。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收到这条，凡是在个人信息登记的时候选择了医药行业的，会收到。正如程国栋、毛瑞成等人。
于是，前后形成了强烈对比。
在群发消息后不到两个小时，接收申请报告的邮箱开始爆炸，一个小时内收到了两百多封邮件，并一直保持这样的频率。以至于负责收件的文书另存的速度都超不过邮箱爆满的速度。
三天的申报日期过后，瞿大正数了一下申报的材料，一共是5411份。之后，虽然已经过了截止日期，但还是不停的有邮件进来。
为了保质保量，虽然这些邮件是过期申报，文书还是一一给它们另存建档，作为备选。
而五千多份在规定时间里，自然不可能每一份都仔细看过去，那就是派上十个专家日以继夜也不可能。
所以，题目起的好不好就很重要。
当然，也看提供的内容翔实不翔实。若是草草几千字，自然是不可能有深入研究的诚意的。
于是梳理的过程主要参考两个因素，一个是标题，一个是长短。
申报材料字数少于五千字的，在第一轮就淘汰。这一下就少了一千多份。题目一看就是无聊无趣没有科研价值的，在第二轮淘汰。
“啧啧，学医的研究什么脱毛技术。”瞿大正扫了一眼新翻开的申报表，直接把这一份打入了第二轮淘汰的范畴。
瞿大正的性格也有些学究，或者说比较钻牛角尖。若不然，他也不会死磕着大正药厂这么多年，还一直生产平价药，即便药厂倒闭都不愿意将祖传药方出售了。
因为有瞿大正这样性格的，所以宋谦也放心让他来筛选这些课题。毕竟选出来了就是钱，而且还是三千万以上的大钱。他们要的是在医药学领域出领先世界的科研成果，而不只是研发某种畅销药赚钱。
经过第二轮只看题目的筛选，又淘汰了一千多份申请。
接下去的就不好淘汰了，于是瞿大正采用优先选择的方式，对于题目一眼看上去就很不错，或者资料非常翔实的，列为第一考虑的序列。
因为大正药厂基本上都是生产中成药，瞿大正本人对中药也是情有独钟。于是，凡是课题跟中药有关的都有福了，很快便进入瞿大正的视野。
另外，课题申报材料能写到五万字以上的也不多，经过筛选，才四五十份，也都进入第一考虑序列。这其中，居然还有外国人。看来，“可劲儿花呗”的客户已经延伸到国外了。
第894章 轻而易举就入选
就这样，经过瞿大正本人亲自筛选之后，有64份申报材料入选，还有2500余份待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于待定的材料，自然不可能由瞿大正一份一份看过去，而是交给下面科研所的工作人员看。
而已经入选的64份，则罗列了题目和三百字的简介，提交给宋谦。
对宋谦来说，弄这么一个科研项目征集，一来是为了把大正药厂往高端大气上档次去推，二来则是为了真的研究出一点东西，也算是为我国的医药事业做贡献。
在这点上，宋谦还是很有爱国主义精神的。
其实获得诺贝尔奖的中国人很多，只是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是华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再是中国人。这证明国人脑袋绝对可以，只是研究环境尚不如国外那么好，以至于出不来高端的成果。
而所谓研究环境，说白了无非就是钱堆砌起来的。
收到64份申报材料，宋谦也算是认真的都看了一遍，觉得每个题目都不错，看上去都很有进一步研究价值。
算了算，64个项目，每个项目三千万，总共才不到20个亿。
那就64个项目作为第一批先上，每个项目暂给三千万资金。剩下的筛选出来有合适的，继续上。
与此同时，大正科研所也在如火如荼的装修，占地150多亩，差不多能有半个鸟巢那么大，建筑面积更是达到30万平方米，可以同时容纳十万人进行科研学习。
因为是钢架结构，资金到位，房子就能到位。按照宋谦的想法就是，虽然大正科研所刚成立，但必须要拥有世界一流的科研环境和器材，要在科研团队到来之前，一切就绪。
事实上也没让宋谦失望，有陈可青一个月重新翻建樊城动物园的能力，搭建一个科研所，一个星期足够了。
而这一个星期里，64个项目的申报人，陆续收到了来自大正科研所的喜讯。
这是程国栋在随便发了那份申报材料后的第三天，一个正常的工作日，他正在办公室整理教案，上午第二节课是他的，还有二十分钟。
“咚咚”
有人在门口敲门。
坐得比较靠近门边的程国栋先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财务科的那谁......呃！程国栋能够记住几千种草药的名字，却总是记不住人名。关键他还脸盲，能够认出这门口站着的是财务科的，已经是卖了毛爷爷很大面子了。若是换成其他学院的谁谁，根本不会有印象。
财务过来也不是找程国栋的，于是略过他疑惑的眼神，随后往里走。
大家对于财务的到来都是满心欢喜的，因为除了发工资，财务还会拿报账单过来签字，各种出差费、科研经费什么的。
“毛教授。”
财务果然走向了最有财运的那个人。
毛瑞成抬头，看向已经五十岁了的女财务，起身笑着回应道：“兰老师，您找我？”
财务很高兴，虽然她只是个财务，但在学校里，总愿意被叫做老师，尤其还是一个教授管自己叫老师。
当然，高兴归高兴，她的工作还是无法越权，就是找当事人签个字，履行一下必要的手续。
“毛教授，您那个项目第一批的资金五十万，您在这里签个字，我今天做账，后天应该就能到账。到时候您需要用，直接跟教研组申请就好。另外资金的使用情况每个星期都要报我这边备份。”
“那个......”
“哦对了，都要正式发票的，这个毛教授您应该都清楚的吧。”
“资金使用情况我会按照规定报备的。但这个钱不是说到个人吗？怎么是到教研组那边？”
“一直都是到教研组的，这次也没有特别通知啊。”
说着，财务把一叠挺厚的资料放到了毛瑞成的面前，指着几处签名空白处让他签名。
毛瑞成的心情很复杂。
第一批资金只有五十万不说，钱还是到调研组的，那就意味着根本没有自由支配权，毕竟整个调研组有十二个人，五个项目。
对于资金的缩水，毛瑞成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说好的这次的项目资金都由项目申报个人自由支配，到这会儿也成了泡影，却让毛瑞成想不到。
那还玩个毛啊！
当然，他现在的课题就是跟毛有关。
没办法，只能愤愤然的签了字。
这时，程国栋的手机响了。
程国栋一看，是个陌生电话，而且还是固定电话。
若是手机号码，程国栋还可能会接一下，毕竟搞不好会是快递小哥，也可能是某个学生。但如果是固定电话，程国栋便是一点都不想接了。
于是，铃声就继续这么响着，被程国栋放到了一边。
这是个人习惯问题。
程国栋其实有很多不好的习惯，除了人是个实在的好人，心思也比较直之外，很多脾性都不好，例如现在这样，不想接电话，就任凭这电话铃声一直在想。
若是平日里，大家便都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随便了。尤其毛瑞成，因为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更是不会多说。
但今天不一样，毛瑞成正懊恼着。于是快步走到程国栋的桌边，敲了敲他的桌子道：“程副教授，这里是大办公室，请您有点自律。”
程国栋抬起眼皮看了看毛瑞成：“只是手机没接，跟自律不自律什么关系？你要说吵到你了就直说，我关掉声音不就行了？”
说着，程国栋直接接通了电话。
而毛瑞成则又被气了一通，这根本就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嘛。
刚准备转身回去，听到程国栋跟电话那头的电话，脚下立刻就拔不动了。
“什么？大正科研所？”
程国栋也是很惊讶，对方自报家门说是大正科研所的工作人员。
电话那头在那里继续的说，内容大体是经过几轮的筛选，程国栋那个从中草药中提取抗生素的课题已经确定入选，科研所可以给予三千万的研究资金，资金会分三次拨付，第一次一千万，现在就可以支付，第二次要在研究产生实质性进展后给付，第三次则在研究产生突破性进展后给付。
对方说的头头是道，资金都是按照千万计，听得程国栋那是一愣一愣的，连连问着是不是“真的”。
末了，工作人员告诉程国栋，今天就可以给他打过去一千万，让他提供一个账号。
第895章 这肯定是个骗局
“我的账号吗？我......”程国栋对着电话说着的同时，立刻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钱包，单手把几张卡给掏了出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拿出其中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准备把卡号报过去。
与此同时，程国栋的手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一千万啊，天上掉下来一千万，怎么能不激动？
突然，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立刻弯腰去捡起来。
“砰”程国栋直起身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桌沿。
“呃！”因为吃痛，程国栋喊了一声。
而这一撞，一痛，一喊，程国栋清醒了一点。
刚才电话那头一直在讲，自己也因为太激动被绕进去了。现在清醒了想想，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三天时间就搞定了？自己就入选了？还给三千万？现在就给一千万？直接打到自己卡里？
说好的科研经费，如果自己揣着这一千万跑路了呢？毕竟一千万啊，下半辈子吃喝足够了。
当然，如果揣着这个钱跑了，应该也算犯罪，可是，钱就在自己的卡里，即便只是科研经费，也会让人激动得发疯的。
不可能！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真的发生！
所以，对方是个骗子！
那个谁，就那个女讲师好像说过，这种野鸡活动，往往骗了资料和个人信息不算，还要骗钱。
要自己账号，肯定是想骗自己钱。
当然了，只有账号怎么骗钱，程国栋不知道。可他知道，骗子的手段真的不是他一个老实人可以招架得住的。
为了避免被骗，当然，也是在想这万分之一可能是真的，总不好直接说对方是骗子，于是只能左右而言其他：“我没带银行卡呢，也记不住卡号。”
“那或者您注册一个‘可劲儿花呗’账户，我们直接把钱转到您的账户中。”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其实大部分入围的课题申报者，都拥有“可劲儿花呗”账户，工作人员自然不需要他们的账号，直接告知把钱转到他们的“可劲儿花呗”账户中就行了。但问题是程国栋没有。
也正因为如此，工作人员才询问了他的账号。
真的很土好伐，现在转点钱还这么麻烦。
但对方越是“大方”，程国栋越觉得这是个骗局，更何况，他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劲儿花呗”账户，于是道：“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也没有微信、支付宝什么的。”
“既然如此。”对方回复道，“那只有两种方法了......”
居然还有两种方法？这骗子果然是不死心。自己一个穷教书的，能有几个钱？程国栋腹诽。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要不您到我们研究所来领取现金，要不我们给您电汇过去，到时候您凭身份证去邮局领取？”
领现金？怕是人过去就出不来了吧。这是骗钱不成要骗人吗？把自己拉去做传销？
“那就电汇过来吧。”程国栋回答道。随后又补充问了一句，“是汇到邮政？领取的时候不需要缴什么税吧？如果要缴税，你们先扣了再汇给我，要是需要提前先缴税的，就不用给我汇了。”
“呃！”电话那头愣了愣，随即便听出程国栋当自己是骗子了。
其实，若不是这负责打电话的工作人员是郭鑫鑫那边的客服临时借调过来的，任凭其他人，一时间也是无法相信一个刚成立没几天的科研所，能够给一个只不过写了十几万字的申报材料，什么事都还没开始做的破烂教授，哦不，还是副教授，一千万的科研资金。
况且，这一千万还只是第一期，接下去还有两千万。
不被当作骗子才怪呢。
好在客服心态很好，因为她在“可劲儿花呗”当客服的时候，一开始也是面临很多用户各种猜疑，对于红包的真实性，资金的安全性，都是各种质疑。于是早就练成了荣辱不惊的心态。
于是坦然道：“您放心，不会有任何费用，只是您若是去提取现金的话，大概要提前预约一下，毕竟金额比较大。”
“我知道了。”
程国栋已经急不可耐的挂了电话。他没什么耐心跟骗子继续磨蹭，因为快轮到他去上课了。
还金额比较大，要提前预约，人家邮政好歹也是国有的，难不成这点钱都没？骗子骗人也不动动脑子的。
一千万，说十万块指不定还有人会信。
于是，程国栋就这么完全不信的揣着资料去上课了。
不得不说，一个学院里的科研氛围如何，跟导向的关系很大。像毛瑞成那样投机的科研课题频频获得学院里的支持，于是大凡不是很木讷的，都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所以很不幸，程国栋所在的医学院，除了他这篇外，没有其他课题入选，因此，也就没有可对比性。
程国栋其实还是半信半疑的，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几个同事提起这事儿，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反正自己是没有收到这话电话的。更有甚者，明明抱着搞不好中个大奖的思想投了稿，还要假惺惺的马后炮，说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既然是假的，就当没这回事了吧。
而毛瑞成隐隐听了这些话，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想来也是，自己所在的学院，好歹也是省会城市一流的医学院，科研经费尚且抠抠搜搜，更何况一家药厂下属的科研所？
药厂，能不以利润为第一目标么？
于是，这事儿就在程国栋接了电话后没了下文。
陈国栋的事儿是肯定有下文的，但有些事儿，有些人真的希望没有下文。
秦金生如今面临的压力很大，金生药业连续一个星期五天跌停，整个周末，董事会成员纷纷给他施压，要求周一股市停牌。
没错，不停牌的话，会继续跌，搞不好直接跌成st。
除此之外，董事会还提出要直接插手集团公司的经营和管理。这在之前是根本不存在的。
金生药业虽然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但秦金生本人就占了60%的股权，另外40%则分别被七个大股东持有，因此，秦金生在公司的经营管理方面一直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
当然，这么多年来，秦金生的独断也给大家创造了不菲的利润。
第896章 负面新闻缠身的金生药业
在利润丰厚的前提下，大家自然没什么好说，能够坐着分钱，谁喜欢瞎折腾？
但短短一个星期，不仅股票价值折损了三分之一，负面新闻也是一连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金生药业两大盈利点，医院和药房，如今都处于焦灼状态。
医院方面因为突然的提价，意见纷纷。而最大的意见则在于供应量的锐减。于是有不少医院已经开始在寻找临时替代药物，毕竟医院不可能因为药厂方面不足量供应药品而关门歇业，病人也不可能因为药厂方面不足量供应药品而暂时不生病，每天该有多少量的消费，还是得有多少量的消费。
好在药厂不止金生药业一家，在断货的情况下，即便是小药厂生产的药，只要有国药准字号，便都是好用的。
什么指定供应商，什么政府采购，在特殊情况下都可以破例。
因此，不得不说秦金生做出这种限制供应的举措，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另外就是所谓的价格战。
本来，价格战是秦金生擅长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价格战既然打起来了，又不能持久，一段一段跟便秘似的，导致赔了钱还损了名声。
现在外面到处在讲金生大药房要倒闭，东西都没了，其他药厂也不愿意向金生大药房供应药品。加上凡是金生大药房的旁边，如今几乎都有一个大正药房，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对金生大药房来说简直是腹背受敌。
所以，价格战这个方案，也成了脑子被驴踢了的方案。
还有秦金生在面对诉讼时的态度，至今毫无回应，甚至连花钱摆平当事人的举动都没有。
以上种种，或许都是导致股票下跌的原因，也可能是股票下跌，越发强化了以上这些事件的后果。
说到金生药业的股价，也是被各股东诟病得可以。之前有过一波行情，大家都普涨了一轮，金生药业没有涨。那时候秦金生对大家的解释是在压盘吸收筹码，准备在下阶段大幅拉升。
好吧，这是个不错的操作策略，加上只是维持横盘震荡，而集团的利润也足够丰厚，大家就没有二话。
然后说这周一的诡异跌停，大部分股东以为是最后的一次洗盘，还乐呵呵的看着热闹，甚至有人又在跌停价买入了一些。
结果，周二、周三，连续跌停。
到周四、周五，医药板块全面飙涨，几乎所有的医药股都在这两天涨停了。这种情况下，金生药业即便为了后续的拉升不涨停，也不至于跌停吧。
这跟别的医药股一对比，一进一出，就是百分之二十的差距。
所以，秦金生在对股价的操控和判断上，也是狗屎一样。
总而言之，身为金生药业集团的股东，大家都不爽了。
说起来，秦金生也是被冤枉得很莫名。
首先说股票，真的已经吸收了足够的筹码，操盘手是准备这周一直接拉升的，谁能想到会诡异跌停？
这跌停，搞得操盘手都怀疑人生了，更何况秦金生自己？
至于几个事件的决策，秦金生承认有一些仓促，这也缘于股票的诡异下跌，让自己的判断力发生了点偏差。
所以，在周末这两天冷静下来后，他决定好好重新部署一下。
首先是关于周一股票是否停牌的问题。
按照已经连续五天跌停的现状，如果公司以重大事项决策为由向证监会提出停牌，应该会被批准。
当然，这个时间点有点仓促，估计周一还得再跌一天。
呸呸呸！
想到这里，秦金生狠狠的吐了三口。他这是魔怔了吗？自己都想着周一会跌停。难道是得了迫害妄想症？
哎！
主要是这五天的连续跌停，真的让秦金生有些精神脆弱了。
然后是关于医院药品抬价以及限制供应的问题。
这个解决起来并不难，之前已经提价30%，这个各大医院已经接受，就继续这个价格，在这个价格上，金生药业集团可以足量供应各大医院的用药需求。
当然，前面出的那些小问题，需要一些弥补。
这个就需要公关部去搞定了。
话说那些超市的购物卡、商场的现金券、农副产品的提货券，难道真的是卖给老百姓们的吗？
谁傻啊，一万块买张购物卡，这一万块就让躺在卡里，然后慢慢消费？卡又不记名，丢了怎么办？
自然，这些卡啊、券啊什么的，被创造出来的初衷，就是方便下级送上级，求办事的送给能办事的。
这样，花钱的不心疼，收卡的没负担，卖出卡券的钞票直接进账，便是多方受益的事儿。
秦金生一直都没担心过医院方面。因为最好搞定的就是官家的人。
当官不为捞钱财，不如回家去劈柴。
辛辛苦苦从底层做起，忍受了白眼，被潜了规则，终于从孙子变成官老爷了，难不成就为了做人民的公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人民们真是想多了。
确实是有这样的官，但那只能是个例。
个例这种东西，就属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毕竟喝凉水噎死的人也不少，那一心为公的官自然也会有。
但大部分，大部分当官的，还是受不了糖衣炮弹的。
事实上，是个人都受不了糖衣炮弹，普通人尤甚。只是当官的受不了，被上纲上线罢了。
这么多年来，秦金生一直是靠着这个手段，一级一级买通，一片一片扩张。他的手上，有厚厚一本账簿，记载了这些年，价值几千万的卡券的去处。记载之详细，足够作为呈堂证供。
这，才是手里的尚方宝剑。
不过......
秦金生想到了案子的事儿。
他不是没有把这个公益诉讼放在心上，而是觉得这种程度的案子，法务那边足够能处理了。
确实，正常情况下是可以处理了，只是十个大病患者嘛，怎么都是可以调解下来的。
但哪里知道这一次的原告这么倔。
这个案子最终还有什么影响，秦金生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会儿他已经引起足够重视了，因为董事会给的压力，让他不得不面对每一件已经或者可能会给金生药业集团带来负面影响的事件。
而想到这个案子，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岭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
第897章 秦金生的垂死挣扎
院长叫什么来着？秦金生一点印象都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正常情况下，虽然公关是公关部的事儿，但那些重要的社会关系，例如大医院的院长，秦金生还是会亲自去维系。
不过这个岭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一来他上任没多久，二来这个人本身就比较学究，也不太对外应酬，秦金生还真没接触过，自然就不知道他叫什么了。
然后加上岭城第一人民医院其他领导班子、相关采购人员，甚至岭城四套班子领导，都已经被公关下来了，相关收受卡券的记录，也在秦金生那本账簿里被详细记载。
所以，秦金生是真的把这事儿给忽视了。
现在想来，问题有点大条。
第一人民医院现在跟自己公司一样都是被告，但他们当这个被告无所谓，因为不管用哪家生产的药都不会有实质性影响。
尤其对于院长来说，其他医院有没有给送卡券不知道，反正秦金生的小本本里，是没有记录的。
这就没有把柄了。
另外，岭城前段时间市委班子出了点事，常务落马，连带着很多副科甚至正科级的干部都下来了，然后又换了新的市长。
卧槽！秦金生甚至都还来不及了解岭城这个新市长的情况。
但显然，现在往他们俩身上公关为时已晚。
所以，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而从法务那边了解到，跟这十个原告一一谈过，他们的口径竟是相当的统一，反正就是不同意庭前调解，无论给多少钱。
本以为这话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其中一个法务还尝试直接提了五十万的现金去其中一家条件很艰苦的原告家中，给他钱的同时，还表示可以给他做环卫工人的妻子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
没想到，这么优厚的条件，对方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连多看一眼那五十万现金都不愿意，以至于法务自己都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提进去的却是是五十万，而不是五万。
于是，各个击破的方法没能奏效，整个釜底抽薪的方法也就继续不了。案子，定然是要开庭审理了。
对此，秦金生能做的只有积极应诉，花最多的钱，请最好的律师，打赢这场官司。
最后，便是各地大药房的事儿。
这真的没有想到，价格战才刚刚开打，居然擦枪走火就伤了自己。而现在的情况更是已经骑虎难下。
已经开始的五折活动，定然不可能说结束就结束，但只有金生药业集团生产的药品，断然是不可能支撑起一个药房的日常的。
改变策略！
定然需要改变策略！
既然直接打五折会引起其他药厂的不满，那就采用直接返现的形式。原价出售，消费满一定金额后可以领取返现红包，从而间接使优惠达到五折。
这样，明面上就不存在打折出售其他药厂药品的事儿了。
为了弥补，秦金生也不介意暂时低头，当即就给几个大药厂的老板打了电话。
电话里也是极尽委曲求全之能事，让对方大大满足了一把虚荣心。末了，还再三道歉：“确实是我们违约在先，给你们造成的损失，一定足额补偿，足额补偿。”
对于大部分药厂来说，中止合同只是暂时的举动，毕竟亏是亏金生药业集团的，自己实际上也没损失，所以便在强调了不能再低于约定价格销售后，就放开了口子。
随后，采购部、运输部全体加班加点，短时间内就把货物重新铺到了各大药房。
当然，鉴于优惠政策有了细微改变，各金生大药房门口那块五折的广告牌，都被悄然撤了下来。
事实上，大部分药房早在周五，甚至在周四药品售罄后就撤掉了广告牌。
这么一来，几个问题对秦金生来说算是都迎刃而解了。
……
每逢周一精神爽，这段时间的股民尤其有这种感觉。周末两天的休市，让股民有一种活生生少了20%利润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在购买了医药板块股票以及华泰银行股票的股民中尤甚。
周一，华泰银行向金生药业集团放贷20个亿的贷款，各项审核手续因为一路绿灯，已经进入最后签字放贷的程序。
早上十点，信贷部主任把审批单放到了林振元的桌前。二十个亿，而且还是董事长特别交代的速办项目，自然是要他最后审核把关的。
在签字之前，林振元打了个电话给秦金生。
秦金生这会儿的状态很焦灼。
他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打算今天的金生药业就是跌停的结果。没办法，人在遭受过重的打击后，就会变得这么悲观。
但事实上，开盘半个小时了，金生药业的股价一直挂在涨停价。
从技术层面上来讲，已经连续跌了五天的金生药业，在医药股大涨的情况下，即便再负面新闻缠身，只要不是立刻破产，都是要触底反弹的。
而今天的涨停，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
量已经跌到冰点，即便在涨停价，买入和卖出都很少。
有一点小小的高兴，但立刻又被之前连续的打击给一扫而空。
没错，之前的经验告诉秦金生，哪怕上午涨停，下午涨停，只要不到最后收盘，都可能会突然跌停。
虽然不知道到底见了什么鬼，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这时，秦金生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电话。不过这个电话有点眼熟。
若非眼熟，这电话秦金生就不接了。但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他怕错过一个电话又会出来什么麻烦事。横竖今天已经做好了股票跌停的准备，也没必要一直盯着了。
于是接起电话。
“请问是秦金生吗？”
电话那头，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也很严肃。
“我是。”
秦金生努力回忆这个声音，这种说话的语气，对自己来说是不常见的，但肯定最近听过这个声音。那是……
可劲儿花呗？！
“我是可劲儿花呗金融服务公司法务部的，上一次跟您通过电话，关于您已经迟延偿还向我公司借的二十个亿资金的事，跟您最后再确认一次，利息一共是160万，迟延履行金600万。”
“多少？！”
秦金生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知道自己欠了“可劲儿花呗”20个亿，但为毛利息才160万，迟延履行金却要600万？好像没迟几天吧？
当然，总共借钱到现在也就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