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失魂落魄
这个农家小院里也有一名妙龄女孩,那名高人点晕他之后,很可能是跑去对那名女孩行凶了。
赵正念及至此,飞身而动,冲到了仓库门口,将木门一脚踹开,跳到了院外。他扫视四周,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东方天际浮现出一抹鱼肚白。他见院里没什么异常,快步走到了屋主的正屋门前,重重敲了数下。
这几下敲门声犹如擂鼓,足以将人从睡梦中惊醒了,可是屋内毫无反应,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正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沉了下去。他将手按在一命剑的剑柄上,抬脚将屋门踹开,大踏步走了进去。一进门正对着是个小客厅外加厨房,摆着一套旧旧的桌椅板凳,角落里还有各种炊具。客厅两侧各有一个小门,分别是屋主夫妻的卧室以及那名女孩的闺房。
事情紧急,赵正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脚将左手边的门给踢开了,发现床上并排躺着一对老夫妻。他踢门的动静这么大,可床上两人还在熟睡,证明被点了穴道。这进一步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他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有点发黑,心脏狂跳个不停。他咽了口唾沫,走到了另一间房门前,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根本不用踢。
屋里的地上满是鲜血,横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无头女尸,尸体的头颅被利器割了下来,摆在了桌子上。头颅披散着头发,瞪着一双混合着恐惧与悲愤的眼睛,嘴巴也张得很大。脖子以下流出了很多血。血迹蜿蜒扭曲。染红桌面。
在墙壁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醉里采花琴兴到此一游!
赵正看着屋里的惨状,一下子呆住了,瞪大了双眼,瞳孔一点点收缩,呼吸戛然而止,双脚就好似黏在了地上,无法再移动半点。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贼人不该出现,这个女孩也不该被害。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只是在这里浪费几天的时光而已,时候一到,他便拍拍屁*股离开这里,前往铸剑山庄打擂。
一切本不该出现变故的。
可是变故偏偏出现了,就像世间大多数灾祸一样,毫无预兆地降临到了他的面前。
凶手竟然又作案了,与上一次作案紧邻一天,而且没有换地方。仍在这座大川镇,丝毫没有把官府以及那群武人放在眼里。
凶手的武功很高。走动时了无生息,轻松点晕了他以及屋主一家人,在大家昏迷的时候,将无辜的女孩给糟蹋了,还丧心病狂地砍下了女孩的脑袋,剥夺了一条无辜的年轻生命!
在女孩受辱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女孩被杀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凶手往墙上写血字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凶手离开的时候,他在睡觉!
他留在这里,明明是要帮忙抓贼以及保护这家人的,结果却什么忙都没能帮上,而且还吃了人家一碗粥。
“我家里也有个小姑娘,自从出了昨晚的事情以后,总是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她出事。希望你们这群英雄豪杰能够快点把贼抓住,这样我也能安心点。”
屋主大婶的话像是撞钟一样回荡在赵正的脑海里,一遍接着一遍,苛责着他的失职,苛责着他的无能。他的心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鲜血从中滴落。
“对不起……”赵正双膝一软,跪倒在了门槛前,身体斜依在了门框上,目光与死者的双眼对视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之外,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惜死人是无法给予回应的,就算能回应,也绝不会原谅他的。
除非他能手刃凶手,替女孩报仇雪恨,只有这样,女孩才有可能原谅他。
一股愤慨之情形成一股热流,注入到他的身体中,形成了一股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我不能这样倒下,凶手昨晚刚刚作案,不管他是谁,一定还没有走远。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让大家赶紧抓贼,避免再有人受害。”赵正紧咬牙关,握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地面,撑着站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屋,拉开院门的门栓,到了大街上,一路赶往了听风楼。
听风楼内有数名武人留守,随时准备出击,捉拿“真凶”琴兴。藏在暗处的暗哨若是遇到了凶手,或者看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就得将消息送到这里。
楼下的门卫还是昨天守门那个人,此人一见赵正跑了过来,笑着打起招呼。
赵正满腹心事,耳中就好似聋了似的,根本没听清门卫在说什么。他从门卫身边跑过,一路跑上了楼,到达了最顶层。他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有九个人,其中还包括叶知秋师徒。他目光巨颤,紧盯在叶知秋师徒身上。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叶知秋师徒所为?
赵正脑袋里轰然作响,如遭雷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对杀人凶手!
叶知秋也看到了赵正,关切道:“赵少侠,你擅自离开留守地点,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发现?”
众人闻声,也纷纷望向了赵正。
赵正凝视着叶知秋,试图从那双老眼中找到一丝异常,可是却失败了,叶知秋的眼神平静无波,坦荡自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喃喃道:“凶手昨晚又行凶了,杀了我留守那处院子里的姑娘,还在墙上留下了血字,就跟上次行凶的手法一样。”
“什么?琴兴竟然如此大胆!他前天刚刚杀了人,昨天竟然又杀了人,而且还是在老少英雄们的眼皮底下。真是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叶知秋闻言脸色剧变。显得怒不可遏。
其余武人也十分惊讶。引起一片哗然,纷纷催促赵正详细说明。
赵正将昨晚的经过讲述一遍。众人听了之后,再也按耐不住,催促他在前面带路,要一起去事发地点看看。赵正点点头,飞速下了楼,到了街道上,朝着那处染满鲜血的农家小院急速奔跑。众多武人跟在了他的身后。
“赵少侠,你跑得太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这样能快一点到地方。”叶知秋说着抓住了赵正的肩头,将他提了起来,向着前面凌空飞行。
劲风拂面,赵正只得微微闭起了眼睛,偷眼打量叶知秋这个老狐狸。
叶知秋满面怒容,就好似要择人而噬,显然被这件事气得不轻。从表面上看。叶知秋实在不像是坏人,若不是知道底细。赵正绝不会将此人与凶手联系到一起。
“到底是谁犯下的凶案,是他还是另有其人?如果真是他的话,他演这出戏的目的又是什么?”赵正心中疑窦丛生,差点真的问出了口,可总算是把话咽了回去。这些问题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出去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且就算对方是真凶也不会承认的。
“小友,接下来应该往哪边走,我们可别走错了地方,耽误了时间。”叶知秋忽然传声提醒道。
“继续往前走就行了,等到了地方,我自会禀明前辈。”赵正挪开目光,望向了身下飞速急掠的街道,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那处民居,伸手指了过去,“就在那里!”
叶知秋老眼一瞪,提鼻子闻了两下,怒道:“果然有浓重的血腥气,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直接落入了院子里,落地时轻飘飘的,一点烟尘都没有带起来。
叶知秋放下赵正,快步走入屋内,看了眼闺房中的惨状,气得跺脚道:“那琴兴竟然敢如此轻贱人命,真是气煞我也!只要老朽尚有三寸气在,绝不放过这个淫*贼,势要将他碎尸万段,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赵正盯着叶知秋,心中暗道:“这句话我也要原封不动地送给你,如果你才是真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叶知秋怒斥了一通,然后在屋里检查了一番,可是什么线索都没能找到。他掀起床上凌乱的被褥,盖在了死者的身上。毕竟死者是个女的,而且身无寸缕,不方便给别人看。他走出屋,拍了拍赵正的肩膀,含泪安抚赵正,就好像一名慈和的长者。
赵正想起来屋主夫妇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说起了这件事。
叶知秋点点头,走到另一间屋子,为床上躺着的夫妇解开了穴道。
夫妇醒来之后,对于一切茫然无知,根本不知道宝贝女儿已经被害死了。叶知秋向夫妇说了昨晚的惨案,并让夫妇看了一眼女儿的尸体。夫妇两人一看女儿死了,受到的打击太大,双双背过气去。
叶知秋与赵正连忙上前施救,将夫妇给救醒了。夫妇两人嚎啕大哭,伤心欲绝,没多久又昏了过去。
后面的武人陆续赶到了这里,看了一下屋里的惨状,全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即将琴兴抓住,就地正法。叶知秋主持大局,派了两人分别出去帮忙送信,让一个人向官府送信,一个人向镇上的武人送信。
“女儿你别死,娘离不开你,你快活过来吧。要不让我替你去死也行,只要你能活过来,我可以替你去找阎罗王报道。”妇人伏地大哭,连串的眼泪打湿了衣襟,她忽然瞥见了站在人群中的赵正,一时间情绪失控,冲上去抓住了赵正的衣领,用力拉扯摇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来抓贼的吗?为什么有你在这里,我的女儿还是被人害死了!昨晚凶手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快点把我的女儿换回来,再把我昨晚给你吃的粥都吐出来,你不配吃那些粥!”
赵正面沉似水,无言以对,任由妇人打骂。
“住手!人是琴兴杀的,跟赵正无关。琴兴武功高强,来去无踪,就算赵正没能抓住琴兴也情有可原。”子嬅不知何时赶到了院里,脆喝了一声,走上前推开了妇人的手,替赵正解了围。
妇人受到阻碍,无处发泄,只得继续伏地大哭。
“让她继续骂我吧。这样我能好受点。”赵正看着妇人呆呆道。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子嬅回头安慰道。
“我没能保护好这一家人,这是我的无能,无能就是错。”赵正沉痛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抓琴兴的事情先交给我们。”子嬅面露不忍,轻轻拍了拍赵正的肩头。
旁边的武人们见状,也纷纷出言劝说赵正,让他先回去。
赵正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院子,将嘈杂的说话声与哭喊声甩在身后,背影无比萧索落寞。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坛子。烈酒入喉,可是却无法麻醉他的悲痛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回 酒后吐真言
人一旦丢了魂儿,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当酒坛子见底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赵正拎着酒坛子,茫然走在街上,根本不去约束这一双腿,随意乱走。他的心里很难过,难过的人总想孤身四处走走,这样做也许是想将悲痛的情绪甩在脑后。
“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背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赵正转身,发现子嬅跟在后面,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头,叹气道:“子嬅,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子嬅上前一步,半空中飘然转身,落在了赵正面前,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怪你,一切罪过都要算在琴兴的头上,你没必要自责。”
“你不知道,我难过不光是为了昨晚的失职,也不光是为了一个人的死。”赵正摇了摇头,将酒坛拎起,灌了一大口,酒冷冽却又烫人,可他却嫌这酒还不够烈。若是只喝一口就能醉了该多好。
“那你是为何难过?你如果把我当做朋友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子嬅担忧道。
“跟你说了也没用的。”赵正摇摇头,向从子嬅身边走过去,却被后者一把拦住了。
“就算没用,至少说出来能让你好受点。”子嬅侧头道。
赵正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吧。我们换个地方聊聊,这里不是讲话之所。”
“街上人多耳杂,我们到屋顶上聊聊好了,那里风凉又清静。”子嬅说完一纵身。轻飘飘跳上了路边房屋的屋顶上。
赵正拎着酒坛子跟了上去。同样身轻如燕。敏捷如豹。
两人在房屋上高来高去,后来落在了一处酒楼的屋顶上,这里足有三层高,坐在上面视野很好。两人坐在了砖瓦铺就的斜坡上,子嬅为了帮赵正排忧,也弄了一个小酒坛子握在了手上。两人屁*股底下就是酒楼,想要什么酒,吃什么菜。全都可以随取随用。
冷月高悬,漆黑一片,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诉说心事的地方了。
赵正几口酒下肚,幽幽道:“在很久以前,我有着另一段人生,那时候的我比现在更加普通,站在茫茫人海之中,根本毫不起眼,每天过着清水般的日子,朝九晚五。两点一线。那时候我每天都能听到很多传闻,这些传闻让我了解到了人心黑暗的一面。当官的贪污**。收受贿赂。病人病死在医馆门前,却没人救治。老人明明生了数个儿子,这些儿子却没有一个肯赡养他。流氓街头打架,欺负老实百姓。骗子四处行骗,连老人的钱都不放过。女儿被一群人轮*奸了,母亲四处奔走,却没人能替她主持公道。这些传闻每天每天都围绕在我的耳边,充斥在我的世界里。”
“这些事情让我感到难受,让我感到不平。我想要帮助那些弱者,惩罚那些坏人,可是却无能为力。我那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有了另一种人生,看到了一种名为武人的存在。这给了我一个希望,一个变得强的希望。如果我能够变强,就能用这双手去管以前很多想管却不能管的事情。我父亲为我取名一个正字,意思就是要我为人正直,只要是正直的人,眼里就不会容得沙子。弱则独善其身,强则兼济天下。我想靠着这双手改变一些东西,让满天的乌云露出一线光芒。我不求更多的回报,只要有很多人能在我的帮助下重展笑颜,跟我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可是……”
赵正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拳,无奈道:“可是我的双拳还太弱了,就算成为了武人,还是有太多太多管不了的事情,这才是让我难过的主要原因。要是我能变得再强一点,就不会被歹人点晕了,更不会让歹人将那女孩害死。”他缓缓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脆响,“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修炼,想要变得更强,为的就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为了变强,我甚至去偷东西,做了一些很卑劣的事情。但是变强之后我就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我会用更高的道德标尺来约束自己。只有成为一个好人,才有资格去对付那些坏人。正者无敌,那一腔正气能够化为一种强大的力量。”
赵正凝视着一双拳头许久,目光慢慢变得缓和下来,重新望向了子嬅,微笑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的,我虽然难过,虽然自责,可是并没有陷入低谷,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意志并没有动摇,还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仍然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变强,再变强。等我变强之后,这个世上的许多人就要倒大霉了,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早晚有一天,我要用这双拳头,还给这世界一片清明!”
“恩,你没有陷入低谷就好,我很担心你会把不属于你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给自己增添负担。”子嬅松了口气道。
“我自己的责任,我会自己承担,可凶手的罪过,还是得由他去承担。那个女孩绝不会白白死去的,这件事情我铁了心要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就地正法。”赵正坚决道。
“凶手不就是琴兴么?我们只要全力对付他就可以了。”
“这可未必。”赵正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虽然墙上的血字留的是琴兴的名字,可这并不能代表就是他所作所为,据我所知,此人虽然贪恋女色,但并不胡乱杀人,还算没坏到家。而且此人行踪诡秘,作案时一向都很谨慎,怎么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墙上呢?他可不像是做这种傻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子嬅闻言色变。
“有这个可能。这个人犯下累累血案,然后出于某种目的,栽赃嫁祸给了琴兴,让大家都误以为琴兴才是罪犯。琴兴原本就是采*花贼,若是栽赃别人很难,栽赃他太容易了,所有人都会相信琴兴能做出这种事。琴兴确实是坏人,应该将其抓住,可也不能放了真凶,让真凶逍遥法外。”赵正肃然道。
“呵呵,想不到这么多人中,只有你一个明眼人,看透了事情的真相。”一个男人的笑声突如其来,穿入了赵正跟子嬅两人耳中,这两人闻声大惊,连忙站起身四下张望,可是并不见说话人的踪影。
“阁下是谁?既然来了,何必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子嬅挑着柳眉脆声问道。
“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当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否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是跟别人动手也就罢了,可我不想跟女人动手,尤其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那人笑着传音道。
“采*花贼……”子嬅略一沉吟,双眼骤亮,“难道你是醉里采花.琴兴?”
“没错,正是琴某!”琴兴坦然承认,“我近期一直在这一带活动,刚刚听说一群乌合之众正在抓我,所以跑过来凑个热闹。这些年来一直有很多人想要抓我,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不过这次倒是有点不同。这群猪油蒙了心的傻蛋竟然要拿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实在教人窝火。就像刚才那位小兄弟所说,我这个人好色不假,可是一向怜香惜玉,从不对女人动粗,更别说去杀女人了。这两天大川县里发生的案子,其实另有真凶。”
赵正闻言浑身一震,琴兴这番话跟他所料想的一模一样,虽然琴兴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可这番话是非常可信的。如果琴兴不是真凶,那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叶知秋师徒了,这两人因为练了邪功的原因,嫌疑最大。
子嬅在旁边还想搭话,赵正抢先一句试探道:“琴兴,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你说你不是真凶,那真凶到底是谁?你有没有线索?”
琴兴赞许道:“你年纪不大,看事情的眼光倒是挺准的,我今晚在镇上刺探了一圈,在众多武人之中,唯独你对此事产生了怀疑。只可惜其余的人都是傻蛋,就算跟他们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懒得跟他们这群傻蛋解释。”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谁才是真凶?”赵正追问道。
“呵呵,你小子一腔正气,想要插手这件事,如果你修为很高的话,我也就告诉你了,让你帮我洗清罪名,何乐而不为。只可惜你修为太低太低,根本不是真凶的对手,如果我告诉了你,只会把你害死。你还是别插手这件事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行,我必须知道,虽然我现在对付不了那个真凶,可不带表我以后对付不了他!这笔账我会一刀一剑刻在心里,绝不相忘!”赵正坚决道。
“呵呵,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告诉你,免得害死你这仅剩的明眼人。”琴兴还是不愿意说。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斗胆猜一句,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你猜猜倒也无妨,要是你真的猜对了,我就更加佩服你了,你不仅是明眼人,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我也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能用口型告诉你,你能看得见我的嘴么?”
“能看见,你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我能通过口型判断你说的人是谁。”
赵正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测,用嘴型说了三个字:叶知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回 五重天
琴兴那边默然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次他不再同时给两个人传音了,而是单单给赵正一个人传音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被你给猜中了,真凶就是叶知秋那个老王八蛋。你别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干的都是奸盗邪*淫的龌龊事。他的徒弟在用女人修炼一门邪功,练功的时候被我无意中给撞见了。这对师徒两人害怕事情败露,故意设下毒计害我,暗地里杀害女孩,然后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那些女孩我连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杀她们?不过这件事你知道也就行了,千万别对外说出去,否则牵连太大,会把你害死的。”
赵正豁然开朗,终于捋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叶知秋父子用女人修炼邪功,在一次练功的时候被琴兴无意中撞见了,故此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可是琴兴神出鬼没,飘忽不定,难以抓住,师父两人只好改想别的办法,一条栽赃嫁祸的毒计应运而生,连累了大川镇两名无辜女孩。
整件事情,赵正没有半点证据,有的只是凭借对这些人身世背景的了解所进行的臆测,以及琴兴的一面之词。可是这一切来龙去脉全都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纵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成半的把握!
赵正的眼前浮现出叶知秋师徒两人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他下定了决心,将来若是实力足够,一定要将两人扳倒。把所有真相公诸于众。让大家都知道这对师徒是什么人。
这会很难很难。而且充满了凶险,可他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绝不退缩半步。
头掉了碗大个伤疤,整个身体也就一百多斤肉,豁出去也就是了!
“多谢告知。”赵正咬牙说出了这四个字,没有再多说半句,他要问的已经都问完了,而且跟琴兴这种半坏不坏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关重大。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了,免得你走漏了风声,引来杀身之祸。既然你知道真凶是谁,也应该明白对方的实力与势力,别说是你一个无名小辈,就连我也拿他毫无办法。这件事你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头,不能对外透露半字。你看清了事情的真相,替我说过好话,所以我才叮嘱你这些。要是换成旁人,我才懒得理会。”琴兴传音提醒道。
赵正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子嬅被晾在旁边,有点云里雾里,插嘴问道:“你们两人刚才说什么了?”
“呵呵,小美人,我跟他说了些男人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打听了。要是你想说,我可以跟你聊点别的事情,比如风花雪月什么的,岂不美哉?”琴兴哈哈一笑,这次改为单单只跟子嬅传音了。
“呸!你这淫*贼,有种出来相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今天一定要替那些被你糟蹋过的良家女子报仇!”子嬅脆声呵斥,将常年背着的三十二节龙骨鞭摘了下来,紧握手中。
“别用糟蹋两个字形容,这也太难听了,我跟那些女人都是两情相悦的,从不对她们用强。不是我琴兴自吹,我论才貌,论武艺,论财富,都是上上之选,那些女人见了我,可都巴不得跟我亲热呢。”
“少在那里狡辩,我懒得跟你多费唇舌,你是男人就站出来相见,我们两个来大战几十回合。”
“呵呵,我刚才说了,我这个人怜香惜玉,从不跟女人动手。”琴兴顿了顿,郁闷道,“不好,你声音太大,已经把其他武人给引来了。风这么紧,琴某人可要扯呼了。”
“淫*贼休走!”子嬅举目环顾四周,寻找琴兴的踪影,可是周围静悄悄的,根本听不见半点异响,看不到半点异动。她无迹可寻,压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得恨恨作罢。
没过多久,叶知秋飞身来到了酒楼上,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身为九重天武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镇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刚才子嬅脆声呼喝,早就把他给惊动了。
子嬅将琴兴跑来撒野的事情说了,不过没有详细说明双方的对话。
叶知秋听后勃然大怒,用雷鸣般的声音扬声喊道:“淫*贼琴兴,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老朽今日要替天行道,手刃你这个江湖败类,你休想逃出我的眼皮底下!”接着转变口吻,改为对同伙喊道,“诸位,琴兴刚才露出了狐狸尾巴,畏罪逃走了,我们分头去追他。若是谁遇见了琴兴,实力强的可以出手击杀,实力不济的可以回来报信,万万不能让他逃了。”
这番话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大川镇的角角落落,把许多睡梦中的人都给惊醒了。至于镇内的武人们,更是闻声而动,前往四面八方展开追逐与搜捕。
“子嬅姑娘,你武功卓绝,身轻如燕,希望你也能为抓捕琴兴出一份力。琴兴不知道往哪里跑了,我们可以分头追赶。”叶知秋抱拳道。
“前辈不必客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追杀他的。我们两个一个往南追,一个往北追,你先请好了。”子嬅回礼道。
叶知秋点点头,飞身而起,犹如鬼影一般,了无生息,转瞬间消失在了南边的浓浓夜色之中。
子嬅依照约定,向北追逐,过了数息,也消失不见。
赵正武功低微,在这种紧急时刻,叶知秋根本懒得理他,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可是他却在一直默默看着叶知秋,目光平静如水,下面暗藏汹涌!
如果一切都是叶知秋师徒所为,那白天叶知秋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是在演戏!
叶知秋惺惺作态。故作愤怒。还口口声声说要为女孩报仇雪恨。可实际上,正是他将女孩给害死了,还残忍地割下了女孩的脑袋,放在了桌上!
赵正回忆着事发地点的惨状,还有被害者的眼神,内心燃起熊熊火焰。他没能保护那个女孩,但一定要为其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姓叶的。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赵正望着叶知秋消失的方向,暗暗发誓。
当晚,所有不明真相的武人跟衙役都跑去追捕琴兴了,唯有赵正一个人哪都没去,他找了家客栈住下,在房间里拼命练功。
追捕琴兴根本是没有意义的,而继续调查又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努力修炼,提高实力。只有拥有了相应的实力,他才能替死者报仇雪恨。
第二天。大半的人无功而返,没有回来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琴兴轻功卓绝,一般人是根本追不上的。
子嬅找到了赵正,问他昨晚跟琴兴说了什么,赵正编了几句话搪塞过去,没有说出实情。
就算跟知心朋友,也是有很多话不能直说的,有些秘密注定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后来,叶知秋也找到了赵正,问了跟子嬅相同的问题。
对于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贼,赵正就更加不能说实话了,什么都没有透露,而且言谈间表现得十分恭敬。对方是个演戏高手,那他也得用最好的演技去应对。
叶知秋没有多疑,也没想到琴兴会把真相告诉赵正,问完话之后就走了。
赵正再也没有参与抓捕琴兴的任何事情,对外推脱身体不适,整日留在客栈里练功。由于他所保护的院子酿下惨剧,众人可以理解,没有再勉强他,甚至很多人还安慰了他几句。他没有参与抓捕,可也没闲着,一直在埋头苦练,穿梭在现实与副本世界之间,流下无数汗水。
有付出就有回报,在这方面,世界是很公平的。
赵正盘坐在床上,伸手指着身前摆着的一粒庚阳金丹,吸收着里面蕴含的金元,萃取着其中的精华,丝丝缕缕地吸入到丹田之中。吸饱了金元,他开始运转丹田,将那些金元尽数绞碎,化为己用。
当金元的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将赵正的修为向上推高了一步。他的丹田开始发烫,冒着金光的内力从中窜出,分成了两股,一股沿着任脉前行,在前面走了一圈,一股沿着督脉而行,绕着后面走了一圈,然后两股内力交融到一起,一起冲向了头顶。
内力在五窍中吞吐,冒出一道道金光,使得赵正的五官一起亮了起来,金光每一次亮起,都代表着一次淬炼,足足亮了七七四十九下之后,才归于了沉寂。
一个声音在赵正脑海中响起。
【提示:宿主经过刻苦修炼,到达了新的武学境界“耳清目明”,为此将获得3000点积分。】
赵正付出这么多汗水,终于到达了期盼已久的五重天境界,在武学之道上,迈进了一大步!
他感觉丹田雄浑敦厚了许多,双臂与四肢充满了力量,但改变更大的是五感,各方面的感知都灵敏了许多倍!
五感分别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视觉方面,他的双眼看得清楚了许多,而且可以随意改变视距,仔细看的时候,可以让眼前的景物纤毫毕现,远眺的时候,能够看到窗外几里地外的景物,就跟望远镜一样。
听觉方面,他的双耳能够听到数里地内的声音,远一点能够听到人的说话声,近一点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能从众多声音中,分辨出有用的声音跟没用的声音。
嗅觉方面,他提鼻子一闻能闻到数千种味道,每一种味道都代表着一样东西,哪怕桌椅板凳的味道都能分辨出来,这在以前是万万办不到的。
味觉方面,他的嘴巴里浮现出许多味道,这些味道都是昨天以及今天吃过的东西留下的,十分清晰。
触觉方面,他的肌肤能够感受到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仿佛置身于了风暴团中,凭借流动的不同,能够感受到方方面面风向的变化,形成另一种格外不同的感官世界。
这五感不仅大幅提升了,而且全都可以自由掌控,想要动用某一个感知的时候,只要将内力运在上面就行了,十分便利好用。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不去动用这些能力,免得受到影响,当有事的时候,再临时启用这些能力。
作战之时,这些能力的帮助是非常大的,可以达到“听声辩位”的程度,凭借优异的感知,判断出敌人的招式变化,及时加以躲闪。
另外,五感提高之后,还能经过学习掌握传音之法,这样说话时就不怕被外人听到了,好处多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回 重要消息
赵正轮番动用五感能力,一会儿看东西,一会儿听声音,由于看到的跟听到的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就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初步摸索到五感的运用方法以及自己的极限,停了下来,将内力从五感中撤销,变回了正常状态。饶是如此,他的五感仍然十分灵敏,只是没有那么夸张了而已。
检验完五感,接下来就该检验其他方面的提升了。
赵正起身下床,走到了敞开的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对准窗外随手挥了一拳。就听一声脆响,他的拳头上冒出一团金光,朝着窗外飞了出去,直到飞出一丈外才爆开,就好似爆竹一般。他大为满意,收回拳头,拔出一命剑,暗运内力,使得剑身冒出金光,对准窗外凛然刺出。一道金色剑气脱剑而出,这次比拳头打得更远,一直飞到了接近两丈远才慢慢消失。
在这之前,他最多只能将剑气打出两米远,而现在延伸到了足足两丈远,简直就是飞跃般的提升。
距离上的延伸,意味着力道以及锋利度方面也有了增强,否则不可能飞那么远。
赵正还剑入鞘,脚尖点地,高高跳了起来,探手手掌轻轻一抓,抓住了头顶的房梁。他仅用单掌就固定住了身形,稳稳当当地悬浮在了空中。
他保持着倒吊在梁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好似雕塑一般。这个姿势可是很别扭的,不仅没有借力点,而且还悬在空中。十分考验武人的臂力跟浮劲。他保持着倒吊姿势。维持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可依然纹丝不动,丝毫不觉得吃力。
“这么折腾没有意思,再换点高难度的。”赵正抓着房梁的单掌用力一甩,整个人飞上了更高空,撞在了屋顶上,但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好像一团棉絮撞在了上面。他借着一撞之力弹下来,单脚尖点住房梁。而后一个侧移,飞身纵向一侧,改用双指点住房梁,支撑住整个身体!
接下来,就见他在房梁上前扑后纵,翻转腾挪,变换着各种高难度动作,什么动作难度大就选择什么动作,可不管怎么折腾,就是没有出现半点差错。比之狸猫还要灵活几倍!
他在房梁上玩够了,一纵身跳了下来。一脚踩在了桌子的花瓶上,身体瞬间稳住,就好似黏在了花瓶上似的。不仅他没有晃动,就连花瓶也没有一丝晃动,就好像落在上面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翩翩蝴蝶。
他在花瓶上摆了个金鸡独立式,运起罗烟步浮劲,从花瓶上飞身而起,跳向对面的墙壁,一脚踩在墙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踩着墙壁走了一圈。他开始在屋内撒欢,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管动作幅度多大,也不管碰到什么,始终了无生息!
若是有外人站在门口趴在门上倾听,这屋里根本静悄悄的,就跟空屋子一样。
赵上下折腾了一番,终于折腾够了,好似没有重量般落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挥洒自如,不管是收发力量还是运用轻功,全都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困难之处。这种感觉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四重天与五重天的差距是如此明显,就好像跨过去了一道门槛,走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五重天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是三流的高手了,甚至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人,也不过是区区五重天而已。
对于这番成长与变化,赵正非常满意,唯一的缺憾是这次提升没能激活新的副本。看来只有到了六重天之时,才能开启进一步的庚等副本。
到达五重天的喜悦,稍稍冲淡了他这些天的郁闷之情,不过丝毫没有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叶知秋,孔云杰,我距离你们又进了一步。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等着我吧。”赵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目光一凝。
叶知秋的修为是九重天,孔云杰的修为是六重天,赵正目前跟这两人还有些距离。尤其是跟叶知秋相比较,两人之间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的,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成为五重天武人,只是稍稍缩短了一些距离,以后还有更加漫长的路要走。
赵正一想到这番差距,立即变得动力十足,一甩手,飞身跳上了床,继续打坐修炼。
若是别的武人晋级之时,一定会奔走相告,再邀请亲朋好友大肆庆祝一番。可是赵正没有,他在晋级后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就又一次展开了辛苦的修炼,丝毫没有懈怠。
修炼无岁月,眨眼间又过了数日。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由于敲门人之前没有发出脚步声,赵正判断出此人必是高手,而且八成是子嬅。
“子嬅姐姐,进来吧。”赵正手掌一抓,将身前的庚阳金丹收入袖中,起身下了床。
门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子嬅,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因为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由此猜出来人应该是位高手,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认识几个高手,在这附近的也就只有你一个而已。”赵正微笑道。
子嬅闻言美眸放光,喜道:“你的听力变得这么好,想必一定是突破了瓶颈,到达了五重天,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恩,没错,我在前几天刚刚到了五重天。”赵正笑着承认道。
“这可是个大喜事,待会儿让客栈摆一桌好酒好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好,待会儿我们来痛饮三杯。只可惜楚田没回来,不然也叫他过来热闹热闹。”
“这些天他跟我一样都在四处调查琴兴的下落,不知道现在又跑到了何处。”
赵正闻言笑容一僵,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些天里镇上聚集了更多的武人,这些人全都在为了抓捕琴兴而四处奔走。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叶知秋的借刀杀人之计,成为了叶知秋手中的刀。一旦这些人将琴兴杀了,也就帮了叶知秋的大忙。
甚至连子嬅跟楚田两人都中了计,替叶知秋师徒出了很多的力。
唯有赵正这个知情者置身事外,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是不是在为这些天没有帮忙出力而自责?”子嬅问道。
“没有,我只是因为楚田没有在身边而感到失望而已。”赵正随口搪塞道。
“少骗我了,哪有一个大男人想另一个大男人的。”子嬅噗嗤笑了出来,“想必你还在为谁才是真凶的事情而感到郁闷吧?其实我也觉得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真凶很可能另有其人。我之所以明知此点还在卖力抓琴兴,是因为考虑到琴兴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这些事情是否是他所为,都该尽力将他抓到,免得他以后再祸害良家妇女。而且抓到他之后,很可能会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线索。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这个人跟琴兴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琴兴应该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抓到琴兴之后,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你想得是不错,可万一琴兴说出的真相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真相呢?如果他说真凶是当今的皇帝老子,你会信吗?”
“这种胡话我当然不会信。”
“这就是了。”赵正苦笑道,“好了,别提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了,我们说点别的吧。或者干脆现在就下楼让掌柜的备好庆祝用的酒菜。”
“你先别急着庆祝,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刚才没来得及说,现在该告诉你了。”子嬅道。
“什么重要消息?”赵正一愣。
“洛书山庄通过飞鸽传书传回来一个消息,声称二十三块令牌都已经有了得主,最后一块令牌被一个绰号叫做‘塞外寒光’的塞外剑客给夺走了。剑奴已经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洛书山庄,正在风风火火地赶往铸剑山庄,等到了地方,就会正式举办擂台赛。”子嬅笑了笑,“你刚才不是说想楚田了么,等到擂台赛召开,你就能见到他了。”
赵正闻言双眼一亮,兴奋道:“这确实是个重要消息!等到擂台赛正式召开,我不光能看到楚田,还能看到多日未见的百里兄,以及我那位异性朋友李珍珍。不光是他们,也许我的义姐也会闻讯而来。毕竟争夺子初剑的打擂者名单已经洒到了天南海北,北俱省七宝县肯定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恩,这种武林盛事一定会吸引很多人到场,到时候天下英雄齐聚一堂,你若是能够在擂台上崭露头角,一夜就能功成名就,没准还能得到个绰号。绰号这种东西,还是别人封的比较好,自封的绰号就算再威风也是自吹自擂。”
“打擂的时候我会尽力而为的,争取能够离子初剑近一点。至于绰号什么的,我倒是不太在乎,只要好听就行了。”赵正笑道。
“这次参加打擂的年轻俊杰有很多,孔云杰,郑无极,白飞雨,萧酒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而且都到了六重天。你到时候要小心点他们,能胜则胜,若是胜不了也别逞强。”子嬅提醒道。
“恩,我会注意他们的。”赵正点头答应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下楼吃饭庆祝吧。”子嬅展颜一笑,指了指楼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回 独自上路
三rì后,官道上。
赵正骑着马,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他不是在牙牙学语,而是在练习子嬅教给他的传声之法。这种传声之法学起来有一定难度,对于内力以及声音的掌握都有很高要求,稍有差池就会失败。
他是在昨天晚上离开大川镇的,擂台赛召开在即,不能再耽搁了。
子嬅本该陪他一起前往铸剑山庄,可是为了追查琴兴的下落,不得不跟他暂时分别,留在了大川镇。
没有了子嬅相伴,赵正又找不到楚田的人影,只好自己一个人上了路,这也是无奈之举。
“喂,你好吗?”赵正对着枝头上的一只麻雀传了句话,嘴唇开开合合。周围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那只麻雀却被惊飞了,看来传音成功了。他微微一笑,信心倍增,对着飞走的麻雀又传了句话,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成功。
他一边走一边练习传音之法,渐渐掌握了其中诀窍,传音十次,大概可以成功三五次。想必到铸剑山庄的时候,已经能够学得差不多了。
时光流转,眨眼间太阳落下,夜幕降临,道路上变得漆黑一片。
赵正功运两目,双眼微微发亮,洞穿了黑暗,将周围景物清清楚楚地纳入眼底。到了五重天,他已经拥有了夜视的能力,虽然看得不如白天那般纤毫毕现,可也能够看清景物的轮廓线条。
既然能够看清道路,也就没必要停下来了,干脆扬鞭策马,继续赶路。赶早不赶晚,还是尽快到达铸剑山庄为妙。
一直走到月亮挂上枝头,赵正这才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困意。他勒住缰绳,停在半道,牵马进入林中,将马拴在树上,在地上铺了张褥子,坐在上面闭目休息。
他收回双眼上的内力,将内力调转到双耳上,大幅提高了听力,倾听着周围方圆五丈的风吹草动。耳力覆盖的范围,就是他布下的jǐng戒线,一旦有人闯入,他就会随之惊醒。
没多久,他沉沉睡了过去,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耳轮中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声音不大,却跟一个小石子投入河水一样清晰。他陡然惊醒,变得龙jīng虎猛,从原地弹起,一跃跳到了头顶的树枝上,同时拔出了腰间悬挂的虎啸剑。这柄剑跟一命剑各有优势,他已经习惯了根据情势的不同穿插使用。
“啊!”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有人被赵正吓到了。
赵正皱起眉头,用剑身挡住胸口要害,循声望了过去,同时功运双眼,提高了视力。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听错,不远处站着一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拎着一柄鬼头刀,一看就不怀好意。
黑衣人见赵正已经醒来,撒腿转身逃跑,速度快逾奔马。
赵正哪能放过对方,脚点树枝,飞身而起,足尖一共落了三次,追上了黑衣人,飞脚踢了过去,正中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原来是个酒囊饭袋之辈。赵正用脚踩住黑衣人握刀的手腕,挥剑抵住黑衣人的脖子,断喝道:“别动!再动一下,xìng命不保!”
黑衣人果然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哼,像你这样的货sè,也敢来行刺我,真是不自量力。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来找我的晦气?”赵正瞪眼问道。
“少侠饶命,这件事跟我无关,我只是个从犯而已,要害你的其实另有其人……”黑衣人张嘴求饶,可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从不远处的树梢上陡然shè来一道寒光寸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赵正的左心口,打了个结结实实。
赵正惨叫一声,倒退了数步,左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感觉到那里是致命要害,暗道不好。
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弹跳而起,挥起鬼头刀去砍赵正的脖子,出招速度快的惊人,刀刃上带起一阵寒风。看这架势,远比刚才表现出来的样子要厉害得多。
赵正见刀光袭来,连忙施展“缩梗藏头式”,将鬼头刀闪过,而后脚踢地面,向后倒飞而去。他倒不是怕这名黑衣人,而是害怕再遭到暗中偷袭。眼下形势不明,敌人都在暗处,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闪开,立即有第二道寒光shè了过来,命中了他站立过的地方,甚至险些伤了那名黑衣人。
这群人先以一个人作为诱饵,故意惊醒赵正,吸引赵正追赶。然后趁着赵正放松jǐng惕的时候,暗中实施偷袭,用心相当险恶。在动手的时候,他们还不顾同伴安危,该放暗器还放暗器,当真是一群亡命徒。
赵正再也不敢轻敌大意,一路高来高去,跳到了一棵树上,同时将五感提高到最大程度,将周围一切动静纳入脑海。他这才发现了藏在远处树上的第二名黑衣人,弄清楚了此人的位置。
除了这两名黑衣人之外,周围再也没能找到其余的黑衣人,但并不能说明敌人只有这两人,暗中也许还藏着别的人。
赵正低头看了眼左心口,发现上面插着一根一尺多长的箭,但是插得并不深,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用力将箭拔下,发现箭部稍稍沾着一点血,其余部分毫无血迹。
这根箭来势凶猛,按理讲应该会将他身体shè穿才对,何以只擦破了一点肉皮?
“对了,我的心口上戴着护心镜!”赵正猛然想起此事,暗道侥幸,将箭丢下树,摸了下心口潜藏着的护心镜,就好像是在夸赞功臣。
持刀黑衣人一路狂奔,犹如风卷落叶般冲到树下,一纵身就要扑上来挥砍赵正双腿。
赵正以一招大鹏展翅跳离树枝,凭借敏锐的感知,判断出身后有一根树枝,似乎可以加以利用。他头也不回地屈腿猛蹬身后的树枝,借力向下弹飞,同时将虎啸剑竖在了身前,朝着那持刀黑衣人刺了过去。
虎啸剑刺出一道锋利的金sè剑气,将黑衣人的胸口猛然贯穿。
赵正得势不饶人,翻动手腕,让剑气打了个旋,将黑衣人生生撕成了碎片!
黑衣人目前有两个,敌众我寡,当然要痛下黑手。
而且问话的舌头留一个也就够了,没必要留太多活口。
赵正落地,被撕碎的黑衣人也片片落在了地上,浓郁的血腥味灌入他的鼻子,差点没把他给熏迷糊。他连忙撤销了嗅觉方面的感知,这才好受了许多。
树上的黑衣人见同伴已死,连忙端起手中的一张机弩,对准了落地的赵正,shè出了第三道寒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回 刺客
赵正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余光中还看到了一点寒光,心道不好,连忙脚点地面,翻身躲避。
“噗!”
一声闷响,第三根弩箭射空,斜着插入地中。
赵正点地高纵,起落几次,飞速冲向了手持弩箭的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树枝上,将机弩对准半空中的赵正,狠狠扣动手指,发射出了第四根弩箭。他也不看弩箭是否命中,手一松,将射空的机弩丢到了树下,再一纵身,毫不示弱地迎上了赵正。
赵正于半空中挥剑长劈,一剑削中弩箭的箭尖,将其用力弹飞。
黑衣人双脚点空,借力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光看这一手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他将双手伸入腰间两侧悬挂的镖囊,从中各取出三枚飞镖,朝着赵正一抖手,射出去一对飞镖。
飞镖上带着一股强劲内力,发出了一圈白光,使得原本不大的飞镖大大增加了打击范围,变得足有巴掌大小。
“他打出的飞镖上带着这么强的内力,看来至少也是五重天武人,我可得小心了,别栽了跟头。”赵正目光一凛,连忙使了个千斤坠功夫,倒转体内浮劲,使得上浮的内力变成了下压的内力。他靠着这股力量迅速沉落,就好似一块大石头似的,重重落在了地上,双脚深深陷入土中。
黑衣人趁势追击,双手连抖,将手里剩余的四枚飞镖也统统打了出去,每一个飞镖都瞄准着赵正身上的要害,奇准无比。赵正起身躲避。变换身形。将四枚堪堪躲了过去。四枚飞镖有的贯入了土地中。有的切断了树枝,显得锋利无比,无可匹敌。
两人一个打镖,一个躲避,高来高去,前扑后纵,在这夜色下的树林中战在一处。
赵正一直以来都对善于打镖的敌人有所顾忌,今天更是遇上了一名打镖的行家。这黑衣人手起手落便能抖出一道飞镖。而且力道十足,只要被打中一下就有性命之忧。他仗着五重天武人的敏锐五感,勉强能够躲开黑衣人的飞镖,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时间久了总有不留神的时候。
眼下想要打破局面,唯有想办法接近黑衣人才行,否则只能一直被动挨打。
打定主意,赵正运起了全部的浮劲,尽全力施展快速身法,化作一道迅捷的影子。一溜烟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见赵正靠近,连忙加紧了手上的攻势。频频打出飞镖,短短数息时间,抖手丢出了十几枚飞镖。这些飞镖就好像流星雨一样,“嗖嗖”飞向了斜下方的赵正。
双方距离越近,躲闪起来也就越难,赵正挥舞手中虎啸剑,保护住周身上下。只见剑气缭绕,金光霍霍,连着挡住了数枚飞镖。他不断缩短着自己与黑衣人间的距离,由五丈缩短到三丈,又由三丈缩短到一丈,一路上打落了足足二十多枚飞镖。
这个距离之下,黑衣人终于害怕了,从树枝上向后跳起,头也不回地踩住后面的树枝,不断倒退。在倒退过程中,他一震双臂,从两条袖管中打出两根机关袖箭,“嗖嗖”两下射向赵正的面门跟哽嗓咽喉。
赵正算准袖箭的位置,竖起虎啸剑进行抵挡,就听“铛铛”两声脆响,两枚袖箭被尽数挡住。这两枚袖箭力道十足,竟然将剑身生生击打出两点擦痕。
似乎不管是什么兵刃,只要落到了赵正手中,就免不了受到磨损的命运。
“小贼纳命来!”赵正凌空跃起,使了招“一剑西来”,刺出手中虎啸剑,在半空划了道弧线。剑气离剑而出,斜着飞向了黑衣人,转瞬及至,割破了黑衣人的肩头。
黑衣人痛呼一声,肩头冒出一团血花,他知道了赵正的厉害,不敢再托大,转过了身,全力奔跑。
赵正一剑用老,飞身又是一剑刺出,用的还是那招简单却又凌厉非常的“一剑西来”。可惜这一剑没能命中,扑了个空。
黑衣人压低了身形,贴着地面急速狂奔,这种奔跑方式,反倒比高来高去速度更快。他身姿矫健,速度敏捷,看上去犹如一头黑豹。
赵正运用罗烟步轻功,竟然只能勉勉强强跟上黑衣人的速度,无法进一步追上。好在目前的距离也够近了,他缩紧手腕,准备向前连续刺出剑气,将黑衣人刺成筛子。
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黑衣人忽然使了一门厉害杀招。他从镖囊中抓出一把飞镖,整个人向后仰倒,冷眼瞄准了赵正,将手中的飞镖一次性全都打了出去。这招名为“铁板桥怒撒满天星”,是一门败中取胜的招式,旨在先佯装败走,接着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数枚飞镖一起飞出,就好似满天星一般,笼罩了相当大的范围,教人难以躲避。
赵正大惊失色,将剑舞得花团锦簇,护住周身上下,同时向一侧飞跃闪避。多亏他刚才手上暗运内力,使得虎啸剑的剑气大盛,形成了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将飞镖都给挡住了。
他暗道好险,眼珠一转,明明没有受伤,却故意惨叫了一声,诓骗那黑衣人。
黑衣人果然中计,还以为赵正受伤了,扭转身形使了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上,伸手从镖囊中抓出一把飞镖,又想撒一个满天星。
赵正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后发而先至,施展出杀招霸者长屠,挥出一道半圆形的金光剑气。
这道剑气正斩在黑衣人试图打镖的双臂上,将这双血肉之臂给斩断了。
抓着一把飞镖的手臂落在了地上,从断口出喷出大朵的血花,手心仍然抓得紧紧的,飞镖一个也没有落下。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晃动着一双断臂。
赵正打算留个活口。持剑踏上数步。在相距两米的时候,踩动了鞋底的靴里针,另两根针分别钉在黑衣人的双膝上。
黑衣人膝盖中针,单腿跪在了地上。
赵正挥出剑,用剑尖指着黑衣人,喝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这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刺客?”
黑衣人惨叫不答。
“快说!你要是再不说,别怪我心狠手辣。对你动大刑!”赵正威胁道。
黑衣人恶狠狠瞪着赵正,一咬牙关,不知将嘴里的什么东西给咬坏了,发出“嘎嘣”响动。
赵正起初还以为是某种藏在嘴里的机关暗器,连忙侧头闪避,同时划动手中的虎啸剑,将黑衣人的脖子给割开了。
黑衣人就此殒命,一头倒在地上,浑身多处伤口冒血不止,染红地面。
赵正刚才不得已下了杀手。失去了这最后一个用于问话的舌头,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他走到黑衣人的尸体边。用剑尖挑开了面罩,发现下面是一张陌生面孔,长得颇为凶恶,宽下巴,鲶鱼嘴,满脸的黑胡茬。
黑衣人的嘴角忽然流出一股黑水,沿着脸颊落在了地上,血上带着浓郁的腥臭味。
赵正一皱眉头,用剑尖挑开了黑衣人的嘴巴,发现里面有个碎掉的蜡丸,黑水就是从蜡丸中流出来的。
这黑水显然是毒液,看来黑衣人刚才不是想用嘴吐暗器,而是想咬碎蜡丸服毒自杀!
不成功便成仁,这名黑衣人刺客倒是个狠辣之辈。
在这江湖之中,只有一个组织的刺客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便是凶名赫赫的夜月门!
黑衣装束,周密的计划,任务失败便服毒自杀,这些都是夜月门刺客的特征,**不离十。
“夜月门的刺客为什么会盯上我,他们是受谁的致使?”赵正十分纳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用剑拨开黑衣人的衣服,寻找着线索。他在黑衣人的怀里面找出了一叠画像,画像中画着的都是打擂者,里面不光有他,还有摩云子、姜明、楚田、孔云杰等人。
看来这群夜月门的黑衣人是打算撒网捕鱼,大范围寻找可以下手的打擂者,将其击杀,换取高昂的赏金。
这次的追杀令其实就是众多打擂者中的一人发布的,意欲在打擂之前,提前消灭一部分对手。
赵正刚才胸口中箭,险些被害死,对夜月门以及发布赏金的打擂者生出了强烈敌意。他瞥了眼自己的画像,发现自己的悬赏金上画了道黑线,将原有的一万两千两银子的赏金数额涂抹掉了,然后写了个新的悬赏金额一万八千两。
大概是某些传闻使得他的赏金提高了一大截,不过也不是很高。
他看了看别人的悬赏金,发现孔云杰跟郑无极这两人的悬赏金都是以黄金做为单位的,全都在一万两黄金以上,高得有些离谱。
过了这么久,周围还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看来刺客只有这两个人,就算还有其他人,肯定也已经逃走了。
赵正又检查了一番,从黑衣人身上找到了两个绑在手腕上的机关袖箭,一些银两,一柄锋利的匕首,几瓶害人用的毒药,两袋子沉甸甸的飞镖,以及一套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可能是用来画半月标记的,这进一步证明了两名黑衣人是夜月门的刺客。
赵正丢下这名黑衣人不管,走到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边,从这人身上也翻找了一阵,结果只找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以及另一套笔墨纸砚,此外再无收获。
“这些人还真是对画月亮情有独钟啊。”赵正将翻出来的破烂堆一脚踢散,遵循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到了一棵树下,将打镖黑衣人用过的机弩捡了起来,双眼为之一亮,发现这个东西似乎不错。
机弩有半米长,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两侧绘有红云图案,一根弓弦紧绷着,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扳动,在弩首上有一个辅助瞄准用的木头准星。机弩箭槽里面是空的,里面的弩箭都被黑衣人打光了,难怪刚才会丢到树下。
赵正把玩了一会儿。点开了脑海中的系统。查看这机弩的资料。发现叫做“火云弩”,是个中品的机关暗器,威力尚可,射程很大。
关掉系统介绍,他忽然想起一了件事。
“没准这个机弩也是出自童万花之手,可能是跟梅花箭一起被盗走的。等到下次再见到武当派人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一下这件事吧。”赵正心里嘀咕了几句,开启系统仓库。将火云弩放了进去,留着备用。
他回到交战的地方,将几根散落的弩箭捡了回来,又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几根弩箭,将这些箭也收入了系统仓库中。他这才腾出空看了眼左心口上的伤口,发现伤的不深,擦了点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一场风波过去,次日还得接着赶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正遭遇袭击后。路上变得警惕了许多,不光是睡觉的时候小心谨慎。就连在路上遇到行人擦身而过也会打起精神,谨防偷袭。可此后的路途中,他再也没能遇到刺客偷袭。也不知刺客都已经被他杀了,还是其余的刺客放弃了他这个扎手的点子。
数日后,他终于到达了铸剑山庄!
这座山庄修建于卧龙山脉的群山之中,显得巍峨大气,气势如虹。山庄内的建筑有一部分修建在平地上,也有一部分依傍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地遍布山间,放眼望去足有五百多座房屋。在这片群山之中,有许多盛产矿石的矿洞,铸剑山庄有许多兵刃就是利用这些矿石锻造出来的。
铸剑山庄内有几处特殊地点,分别是入口处的“巨剑门”,山庄内的“试剑广场”,巨大的“万象熔炉”,千锤百炼的“锻剑石”,以及后山埋葬宝剑用的“剑冢”。这些特殊地点都跟铸剑山庄本身一样闻名于世。
赵正顺着一条曲折向上的岔道走到了铸剑山庄的入口处,翻身下了马,改为牵马前进。他驻足观望,欣赏了一番铸剑山庄内的建筑群,以及周围的雄浑山势。看够了之后,才重新抬步,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竖着两根巨大剑型石雕,高达三丈,有磨盘粗细。巨剑由大青石雕刻而成,剑身上面有一些石环,环上套着锁链。数条锁链斜着延伸到地面上,没入土地中。
这双巨剑石雕就是著名的“巨剑门”,虽然是石雕,可里面也跟上品宝剑一样寄宿着剑灵,拥有自身的灵性。巨剑门上会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压力,以此来阻挡企图进入靠近的人。若是谁抵不住这股压力,就会心脏狂跳,呼吸加快,甚至还有性命之忧,只能向后倒退。
铸剑山庄里面有一条规矩,如果谁抵挡不住巨剑门释放出来的压力,就没有资格进入山庄。这条规矩不管是对山庄内的人,还是对外来的客人,全都适用。
现在山庄门前就有一群被巨剑门阻挡在外的人,其中有个人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一身财主打扮,头戴帽子,两条飘带垂在脑后,身上穿青挂皂,臃肿的腰上缠着翡翠腰带,脚底下套着云头靴。
一群人围在财主身边,其中有仆人也有保镖,距离财主最近的是个体态微微发福的年轻人,样貌跟财主很像,身上也穿着锦衣玉服,腰间佩有镶嵌宝石、雕龙画凤的宝剑。
哪怕是外人,也能从两人的外貌以及神态举止看出他们是父子关系。
围拢在大小两位财主身边的保镖之中,有几人目光霍霍,呼吸绵长,脚步沉而无声,一看就是极其厉害的武人,少说也是五重天武人,甚至有可能是七、八重天的武人。
赵正一眼认出了那大小两位财主的身份,觉得有点惊讶,也觉得有点巧合。
这两位土财主,老的叫做钱万贯,小的叫做钱万金,家里是开银庄生意的,富贾一方,家产丰厚,是南赡省有名的富豪之家。
钱万金自幼练武,身怀武艺,因为家里太有钱,得了个“小财主”的绰号。他仗着万贯家财,在各地遍请名师求学,还经常吃一些大补之物,使得自身进步神速,二十出头便达到了五重天境界。
这次争夺子初剑,也有钱万金一份儿。他的实力很是不低,算得上众多打擂者的中游水准。
由于爱子心切,钱万贯暗地里花了大把的钱雇佣了刺客刺杀其他的打擂者。也就是说,那些悬赏令全都是钱万贯发出去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赵正一见这对父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前些日子要不是他命大,靠着护心镜挡住了弩箭,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具腐烂尸体。
比武打擂要讲究公平公正,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而且买凶杀人本身也是一种罪过不小的恶劣行径。
赵正对这对财主父子的印象非常差,虽然没达到恨叶知秋师徒那种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钱万贯坐在地上,哼哼呀呀了一阵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巨剑门,长叹了一口气。他刚才试图从巨剑门中经过,可是因为体质太差,胆子又小,被巨剑门上的压力生生逼得摔倒在地。他想要进入山庄为爱子助阵,实在不甘心放弃,冲着守门的人抱拳道:“这位朋友,我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实在通不过这扇巨剑门,还望你能行个方便,让我绕过这扇门,从别的地方进入山庄。若是你能赏下这个脸,行个方便,我愿意奉上黄金千两做为谢礼,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回 入住
守大门的当即弯下腰,一抱拳,还礼道:“老先生快请起。你说的这件事情恕难从命,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只是上命难违。过不去巨剑门,就不能进入山庄,这是铸剑山庄建立之初就定下来的老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庄丁,哪敢明知故犯。要是我放你过去了,上面怪罪下来,就算我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这位朋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定下来就是留着让人改的。你做不了主没关系,你可以代劳一下,把山庄内能管这件事的人请过来,让我跟他当面谈谈。”钱万贯不死心道。
“呵呵,这个规矩是庄主立下的,能够管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事务繁忙,我想还是别为这点小事跑去打搅他为妙。”门卫赔笑道。
“除了贵庄庄主之外,就再也没有能通融此事的人么?”
“没有了,除了庄主之外,任何人都不敢打破这个规矩的,老先生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不过您也不要太灰心,由此地继续南下五里地外有个‘铁山岗’,岗上有不少的客栈,在你令郎比武打擂期间,您可以移驾到那里休息,等待令郎的喜讯。”门卫手一挪,指向道口,既为这些人指了一条明路,也下了一个逐客令。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钱再多也有不好使的时候。钱万贯叹口气,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他转回身,向儿子叮嘱了几句,然后又对几名保镖叮嘱了几句。钱万金向父亲一抱拳。扬言一定要战胜群杰。取得子初剑云云。
父子两人在巨剑门前作别。钱万金带领两名保镖进入庄内,而钱万贯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山庄。
赵正讨厌钱家父子的所作所为,等钱家父子都走远了,这才牵着马走向巨剑门。他探手入怀,将资格令牌取了出来,交予数名门卫中的一人观瞧。
门卫拿过令牌一看,点点头,辨别出了真伪。问道:“这位少侠尊姓大名,赏个万儿吧。”
“免贵姓赵,单名正。”赵正答道。
“原来是赵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多谢你能来到此地,参与这场‘子初剑争夺擂’。”门卫向后一侧身,“少侠请随我来,我带你进入山庄,前往专门招待打擂者的住处休息。”
“劳烦带路。”赵正点头道。
旁边立即有人走上前,接过了赵正牵着的马匹。牵向了旁边的一条小路。连人都很难走过巨剑门,就更别提这些牲口了。若是牲口接近巨剑门,非得受惊不可。
赵正抬头仰望巨剑门,依稀感受到两柄石雕巨剑上传来的阵阵压迫感。
“少侠涉足江湖,想必应该听过这巨剑门吧?”负责引领赵正入内的门卫问道。
“我对此早有耳闻,听说贵庄在建立之时,铁庄主将两个上品宝剑的残片插入了这两根石雕中,使得石雕拥有了剑灵,会对过往行人施加压力。谁若是禁受不住这股压力,就无法进入山庄。”赵正答道。
“正是如此,别看这两个石雕不起眼,可挡住过不少想要进入山庄的人。不过这应该难不住你,你能从剑奴师叔手中夺得令牌,一定有非常的本领,想要穿过这巨剑门,一定易如反掌。”
“试试便知道了。”赵正收摄心神,迈大步走向巨剑门,越是接近,那种压力就越是清晰强烈,就好像有两只活生生的狮子在对他张口大吼。他横眉立目,抵抗着这股压力,一步步穿过了巨剑门,走过去之后,那种压力便迅速消失了。
门卫抱拳恭喜了赵正几句,将赵正的马匹牵过来,在前面带路。前面一路通畅,再无其他难关。走了约莫二里路,前方两侧逐渐出现了一些房屋建筑,其中有供人居住的房屋,有铸剑用的作坊,也有一些仓库。
门卫边走边介绍,讲了一些有关这次子初剑争夺擂的事情,以及庄内方方面面的规矩。
铸剑山庄这次非常重视这次的比武盛会,广发英雄帖,遍请天下英雄前来山庄做客,一来担当见证,二来以壮山庄声威。
来的人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铸剑山庄的房屋有限,住不下那么多的人,只能对来访的随同人员加以限制,只允许少数客人入内,客人带来的仆人或者随从等等,都得另寻住处。
另外,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也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情,不少来访宾客之间素有间隙,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对于这样的客人,只能尽量安排得远一点,免得引发矛盾。
在召开擂台赛的这段时间里,不管是来访宾客还是打擂者,都严禁私下争斗,违者逐出山庄。至于偷偷摸摸,顺手牵羊一类的举动,自然也是严令禁止的。
对于打擂者,山庄内自有一番安排,在擂台赛正式召开之前,会将打擂者们安排在一个统一的住处,给予优待,并保护这些打擂者的安全。
除了这些主要的事情之外,还有不少琐事。门卫路上说了一大套,赵正将其一一记在心里,免得徒惹麻烦。
说着话,两人一并到达了一处位于山坳处的建筑群中,这周围共有二十来间房屋。门卫声称这里就是专门留给打擂者居住的地方,至于房屋的分配,以及其他一切事宜,都由一名叫做“朱管事”的人掌管。
门卫领着赵正走到一处房门前,敲了敲门,屋内很快有人应答,将门打开了。
开门的人就是所谓的朱管事,此人四十来岁,体态发福,红光满面,笑容可掬,身穿着一身儒雅的袍子,看样子武功不是很高。门卫跟朱管事见了礼,简单交代了一下赵正。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起身告辞。
赵正走上前。冲着朱管事一抱拳,打了个招呼。
朱管事连忙还礼,向赵正讨走了铜牌,收在了袖中。他唤来了庄丁仆人,将赵正的马匹给牵走了,送到山坳的马厩中代为饲养。安顿好马匹,他领着赵正往山坳深处走,寻找住处。
二十几名打擂者已经来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半房屋是空着的,好的房屋基本都被选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采光不好或者是面积小的房屋。朱管事将剩余的房屋指给赵正,让赵正自行选择。
赵正扫了几眼,随手选择了一栋,没有精挑细选,反正不管住在哪个房屋都比住在野外强得多。
朱管事问道:“赵少侠,不知除了房屋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要求倒是没什么要求了,不过我想跟您打听一些事情。”赵正道。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请问跟我一样同为打擂者的姜明、楚田、摩云子几人有没有到达此地?”
“姜明跟摩云子都已经来了,分别住在这两栋屋子里。”朱管事抬手指了两下。告知了这两人所在之处,然后接着说,“至于规矩剑客.楚田倒是还没来,不过估计也快来了。您特意提到了这三位少侠的名字,想必一定跟他们有交情吧?”
“恩,我跟姜明、楚田有点交情。”赵正隐晦答道。
朱管事眼珠一转,明白了赵正的意思。赵正只提两人的名字,而没有提及摩云子,潜台词也就是说自己跟摩云子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就得让这两人住得远一点了,这样他也能落个清静。
“摩少侠就住在这里,跟您的住处相隔一栋,您看是不是要另选一个住处?”朱管事试探道。
“没那个必要,住得远了,显得就好像我怕了他似的。”赵正断然拒绝,并淡淡地看了一眼摩云子所在的房屋。
“那算在下多嘴了。”朱管事赔笑脸道。
赵正不愿在有关摩云子方面的话题多做纠缠,转而问道:“朱管事,我还想跟你打听几个人,不知道追风鸳鸯侠.李元战夫妻,飞天女夜叉.花想容,以及七宝县沈落霞,这些人有没有来到贵庄做客?”
“您说的这些人,我只认得李元战李大侠,以及花想容花前辈,至于沈落霞是谁,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过。来访的宾客我基本上全都记得,你提到的这些人并没有光临本庄,将来若是他们来访,我一定会通知你。”朱管事答道。
“哦,没来也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赵正点头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地方。朱管事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将门锁扭开,拉开了门。赵正迈步进屋,环顾四周,屋子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桌椅板凳什么也都是新的,还算让人满意。
朱管事声称会有专人送饭,又交代了几句,请辞告退。
赵正送走了朱管事,一个人在屋里来来回回绕了数圈,然后找了个柜子,将行李包放了进去。他出了屋,直奔姜明所在的房屋走了过去,敲响了房门。屋里当即有人回应,一名武当派的门人将门打开了,这人认出了赵正,笑着将赵正迎进了屋。
姜明以及一众武当派门人都在屋内,加在一起共有六人,唯独少了姜明的父亲姜永。
姜明领头迎接赵正,对赵正十分客气。
双方寒暄几句,赵正询问姜永为何不在,门人争先回答,原来姜永回门派传递消息去了。
说了一通闲话,赵正话锋一转,邀请姜明单独相谈。
姜明见赵正面色郑重,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便挥挥手,遣走了一众师兄弟。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姜明好奇问道:“赵少侠,不知你有何要事,非要与我单相谈。”
“是这么回事,前些天我在赶往铸剑山庄的路上遭遇了刺客伏击,刺客一共有两人,身穿着黑衣,身手都不错。经过一番战斗,我杀死了一名刺客,抓住了一名刺客,本想留个活口问话。结果这名刺客咬碎了嘴里的蜡丸。服毒自杀了。据我所知。只有夜月门的刺客才会如此视死如归。你们武当派的一名堂主被夜月门的刺客杀了,想必正在全力调查此事,我觉得自己遇袭这件事会对你们有点帮助,所以特来告知。”赵正交代道。
“原来如此,这个消息确实对我们很有用,多谢你不辞辛苦跑来告诉我们。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还望你能将整个经过详细讲述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以便日后通知门派。”姜明目光一亮道。
赵正点点头,将当时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姜明皱眉听完之后,暗暗记下,又道了声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起身告辞了,免得打搅你们师兄弟聊天。”赵正起身道。
“好,赵少侠请便。我送送你。”姜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门,到了客厅里。赵正跟客厅中的武当派众人也告了别。大家一起将他送出了门。
在这群打擂者之中,赵正也就认识姜明一个朋友,出来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晚一点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赵正的房门。
赵正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发现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推测来人应该不是送饭的仆人。
“请问赵少侠在屋里么?在下有事叨扰,还望能把门打开一下。”敲门的人朗声道。
“来者何人?”赵正反问道。
“我跟你一样也是打擂者,名叫钱万金,江湖上人送绰号小财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赵正闻言把眉头一皱,他前些日子差点被钱家父子雇佣的刺客害死,对于这对父子充满敌意,不去找这对父子的晦气就不错了,没想到钱万金竟然自己送上门了。他本想直接赶走钱万金,但转念一想,不如看看这钱万金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便强压下了怒火。
“原来是钱少侠,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这就为你把门打开。”赵正终止了修炼,翻身下了床,走到屋门前,将门给打开了。
钱万金就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其中一名保镖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钱万金在袋子里翻找一阵子,取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深蓝色锦盒,将其递到赵正面前,笑道:“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刚刚见面就要你的礼物,钱少侠还是把礼物收回去吧。”赵正摆了摆手,脸上尽量表现得客气一点。
“礼轻情意重,我只是想要跟赵少侠交个朋友而已,还望能赏个脸。”钱万金满面堆笑道。他身体微胖,长了个圆脸,看上去倒更像是位商人,而非武人。
“朋友可以交,礼物却不能乱收,你还是拿回去吧。要是你执意非要给我送礼,那就是在故意给我找难堪了。”赵正稍稍沉下脸,表明了绝不收礼的决意。
“额,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免得惹你不快。”钱万金只得将礼物悻悻收回,重新塞入了身后保镖所持的袋子中。
“钱少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没必要拐弯抹角。”
“呵呵,我嗓子有点渴,不知道在说之前,能不能进你的屋里讨口水喝?”钱万金指了指屋内,意思是要进去商谈。
“是我失礼了,钱少侠里面请。”赵正侧过身,钱少侠笑着点点头,领着两名保镖进了屋。
赵正知道钱万金进来不是真的为了喝水,所以也没献这份殷勤,进屋后默默等着钱万金的下文。
钱万金转回身,清了清嗓子,低声传音道:“赵少侠,我见你快人快语,也就照直说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赵正才刚刚到达五重天,有意对其他打擂者隐瞒此事,以便将来在擂台上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故此没有卖弄传音之法,而是直接问道:“什么交易?”
钱万金见赵正不会传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太在意。在数名打擂者之中,是有好几名四重天武人的,这些人当然不会传音之法。他堆起笑容,继续传音道:“如果我们日后在擂台上相见的时候,希望少侠能够高抬贵手,行个方便,让我取胜。做为答谢,事后我会付给你三万两银子做为谢礼,决不食言。”
赵正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原来钱万金是来收买他的,让他在擂台上故意输掉。想必钱万金不止找了他,一定也找了其他的打擂者,要将所有人都收买一番。对于这种可笑要求,他当然不会答应了,怫然拒绝道:“这个交易太过强人所难,恕我无法接受,钱少侠请回吧。”
“赵少侠别急着拒绝,不妨再考虑考虑,如果你觉得钱少,我可以再加一些。”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并非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
“呵呵,既然赵少侠无法接受,那就算了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江湖相见,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马高蹬短的事情,可以尽管来找我或者我家人帮忙。我们钱家人最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了。”钱万金也不着恼,仍是一副满脸堆笑的样子。
赵正已经知道了钱万金葫芦里这粒药,没兴趣再跟钱万金谈下去了,不再接话,只是微微点头。
钱万金也不自讨没趣,笑着说了声告辞,领着两名实力不俗的保镖离开了。
赵正送走客人,关上门,继续打坐休息。
这次擂台赛,参与打擂的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人靠武力取胜,也有不少人像钱万金一样,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取胜。
想要击败所有打擂者,从中脱颖而出,夺得子初剑,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回 万事俱备
次日一早,赵正吃罢了早饭,洗漱了一番,走到了屋门外,对着山坳对面呼吸新鲜空气。早晨山间的空气中带着一股凉意,吸到体内打个转,顿感神清气爽。对于舒服的事情,人总是喜欢闭目享受,赵正吸着清新的空气,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全身放松的状态下,他的五感随之扩大,变得比平时灵敏了许多。他虽然闭着眼睛,可仍能感受到周围的风吹草动,声音以及风向在他脑海内描绘出另外一番景象。
身体右手边传来一阵异风,一步步逼近,形成了人体的轮廓。
赵正当即睁开眼,用眼角余光扫了过去。
来的人面容阴鸷,左眼上戴着黑色眼罩,身穿一身干练的短衣襟小打扮,脚下套着一双快靴,腰间佩着冷锋剑。
正是小剑魔.摩云子!
两人住得这么近,日常生活中,难免会再次相遇。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摩云子仅剩的右眼中喷薄着火焰,眼角不满血丝,瞳孔收缩成了针眼大小,鼻孔中气喘如牛,嘴角抽搐不止,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摸样。他之前就恨不得杀死赵正,自从眼睛被赵正刺瞎之后,这种恨意就更加严重了。
赵正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对于摩云子这种间歇性发作的杀人狂充满了敌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之前碍于实力不济,他没能如愿,现在实力足够了。一定要借着这场比武盛会将摩云子铲除。
两人目光接触。中间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赵正。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摩云子咬牙切齿道。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你以为你就凭你这几斤分量,能吓得住我么?”赵正不屑道。
“你来了就好,我这次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以报瞎眼之仇。这次若是我们能在擂台上相遇还则罢了,如果不能相遇。我也要跟你私下进行决斗,你敢也不敢?”
“赵某人一定奉陪,在这次子初剑争夺擂结束之前,我们一定要分出个高低上下,生生死死。”
“好!”摩云子咬牙点头,“我虽然恨你,但不得不佩服你这份胆色,你明知实力不如我,却还敢来跟我作对。”
“呵呵,我实力不如你?我看未必吧。”赵正轻笑了一声。目光玩味。
“若是你实力及得上我,当初在破庙里面。何必要当场哀求一群人帮你?一群人围攻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当英雄好汉,也不在乎办事的过程,我只求一个好的结果。这个结果就是你输我赢,你死我活。”
“你也就趁着现在耍耍嘴皮子了,等到了我们正式交手之时,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我也不喜欢耍嘴皮子,大家还是等到擂台上见真章好了,看看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
“好,我等着你。”摩云子狠狠剐了赵正一眼,转身冷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赵正目送着摩云子背影离去,神色渐渐恢复如常,收回了目光。以他现在的实力,非常接近六重天武人,完全可以战胜五重天武人,根本不把摩云子放在眼里,若是真的在擂台上遇见了,至少有九成的取胜把握。
此后数日里,两人依然偶尔相遇,不过碍于铸剑山庄的威慑,谁也不敢动手,更懒得理会对方,只能将杀意埋在心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子初剑争夺擂正式召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陆续有重大消息传进了铸剑山庄。
为了装大声威,也为了镇住场面,铸剑山庄邀请了许许多多的武林泰斗到场,这些人加在一起足有数十人,每一人拉出来都赫赫有名。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来自名门正派,只有一小部分是亦正亦邪的人,至于邪派的人则没有人到场。
在这群武林泰斗之中,有两伙人实力最高,名气最大,也最为德高望重。这两伙人分别是泰山派的掌门“背凌云剑破霄.金泰”外加门内的三位师叔“泰山三剑客”,以及名震南赡省的几位老前辈“南方四叟”。
泰山派是五岳之一,跟武当派齐名,门内的实力也不相伯仲,是一顶一的大门大派。做为泰山派的掌门,自然是极有分量的人物,实力也是相当的强悍。泰山派门内的“泰山三剑客”,是三名实力仅次于掌门人的师叔,也同样名满天下。
南方四叟也同样不简单,这个绰号同时代表着四位老人,分别是“一目惊天叟”“三尺无影叟”“紫面雷光叟”和“云游八方逍遥叟”!四个老头子全都活过了一百五十多岁,在江湖上辈分极高,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往地上跺一脚,整个江湖都得跟着颤三颤。至于实力方面,这四位老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强得已经超乎了人的想象。
有这些人前来帮忙坐镇,这场擂台赛断然不会有人胆敢前来捣乱,一定可以顺顺利利地举办成功。
宾客方面,已经来得不少了,给铸剑山庄攒足了面子。
至于打擂用的场地,以及观看打擂用的看台,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剑奴领着最后一批打擂者到达铸剑山庄,立即就可以召开这场声势浩大的擂台赛。根据最后一波消息回报,剑奴等人已经走到了大川镇,再过几天就可以到达铸剑山庄了。
时间越是临近,过得也就越慢,明明一天的时间,就好像跟一个月一样漫长,不论怎么等,怎么盼,也不见天上的太阳向西沉落。这使得那些准备参加这场擂台赛以及打算看热闹的人全都焦虑万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赵正也是蚂蚁中的一只,他也有点等不及了。每天都在掐着手指头算日子。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他每天都会埋头修炼。心一旦静了,时间过得也就快了。
这天他照例呆在房中修炼,忽然有人靠近,并敲响了房门。他出声加以询问,敲门者恭声作答,原来是那位朱管事来访。这位朱管事负责照看周围数名打擂者的饮食起居,平日事务繁忙,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一定是有事。
赵正念头一动,隐隐有所猜测,起身下了床,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他与门外的朱管事客套了几句,问明来意。朱管事赔笑作答,原来是为了报信,之前赵正曾经向他打听过几个人有没有来到铸剑山庄,其中的规矩剑客.楚田已经随同偷天换日.叶知秋师徒来到了山庄。
赵正跟楚田有泛泛之交,自从上次在大川镇分别之后。一直没能听到楚田的消息,偶尔会有些惦记。现在听说楚田来了,十分高兴,询问楚田现在何处。朱管事回答说楚田深受叶知秋师徒器重,被带去面见铁庄主了,要晚点才能来到这里入住。赵正一听说楚田跟叶知秋师徒走得很近,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十分别扭。
叶知秋师徒明明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可楚田还将这对师徒奉若神明,马前马后地围着转,将来若是被这对师徒卖了,恐怕还得为人家数钱。
只可惜赵正有苦难言,没办法戳破叶知秋师徒的伪装,就算想帮楚田都帮不上。他心中暗叹,脸上不动声色,道了声谢,将朱管事给送走了。
果然如朱管事所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楚田与叶知秋师徒一起来到了此地,各自选了个房间,住了进去。朱管事从中牵桥搭线,向楚田说了赵正在等他的事情,楚田得知之后,当即起身找到了赵正。
双方寒暄过后,赵正问道:“楚兄,前些日子你为了抓捕琴兴忙前忙后,以至于我们失去了联系,不知你后来都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收获。”
“唉,别提了,”楚田笑容一僵,摆了摆手,“我为了早日抓住琴兴,在大川镇的周边区域四处奔走,明察暗访,可是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线索也没查到。不光是我,就连叶前辈等人也没能抓到琴兴。琴兴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就跟狐狸一样难抓。”
“琴兴为祸江湖多年都没有落网,一定有过人之处,当然不是那么好抓的。不知道他这些天里还有没有作案害人?”赵正皱起眉头,面露关切之色。
“这个淫*贼似乎是铁了心要跟天下的江湖人作对,前两天从李家屯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他又用老手法杀了一名女孩,在墙上留下了血字。算上之前遇害的两名女孩,他已经害死了三人。听说这个消息后,众多武人一起赶往了李家屯,打算前去追捕琴兴,其中还包括子嬅姐姐。要不是孔少侠跟我要参加打擂,肯定也会一同前去。”楚田咬牙切齿道。
赵正闻言,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一双剑眉为之倒竖。他了解内情,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琴兴,而是叶知秋师徒,若是不铲除这对师徒,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天所看到的惨状,断头女孩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缓过劲来,聊起了其他轻松一点的话题。到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席间对饮数杯,酒足饭饱之后,楚田才起身告退。
隔天,朱管事又找到了赵正,禀告了另外一个重要消息,追风鸳鸯侠.李元战夫妇也来到了山庄,受到了庄上的厚待,住了下来。
赵正闻言大喜,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浑身火炭红的美丽倩影,当即追问李元战夫妇的住处。由于铸剑山庄面积大,房屋多,跟外人很难诉说清楚,朱管事索性唤来了一名仆人,让仆人带着赵正前去拜访李家一家人。
赵正跟在仆人身后,在山间路上左拐右拐,深入了群山腹地,到达了另一处建筑群。仆人轻车熟路,走到了一个大院落门前停下,敲了敲门,恭声通报。
院内一听是赵正来访,很快有了回应,就听李元战好爽笑道:“我的好侄子来看我了,看来今晚免不了又要痛饮一番。”
赵正闻声微笑,虽然当初只是跟李元战短暂接触,可这个爽朗的声音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院门打开,门后亮出一个雄壮威武的壮汉,目光如电,大鼻阔口,头戴英雄巾,腰系麻花带,腰间悬着宝剑,身前身后带着百步的威风。此人正是李元战。
“叔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赵正双手抱拳,躬身施礼。
“贤侄免礼,快请进来说话。”李元战笑道。
赵正直起腰,大步迈进了院子。负责领路的仆人很有眼色,当即帮忙将院门关上,悄然退下。
李元战拍着赵正的后背,差点将赵正拍得栽了个跟斗,两人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屋内的客厅中原来不止是李家一家人,还坐了三名客人,看这三人的神色气度,全都不是泛泛之辈。想必这些人都是追风鸳鸯侠的朋友,跟赵正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来拜访李家一家人。
欧阳素素陪坐在旁边,粉面上带着笑意,坐着的身段轻柔优美,尽显女人应有的温柔姿态。至于李珍珍倒是不见踪影,大概是因为辈分跟性别的原因,不方便来陪客。
赵正进了屋,先是拜见欧阳素素,然后也跟另外三位年长的前辈见了礼。他凭借前世的经验,认出了这三人,知道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而且跟叶知秋不同,都是表里如一的人,所以颇为尊敬。
李元战向几位朋友介绍道:“这个小伙子叫做赵正,是一位少年侠客,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很好的功底,是个可造之材。这次比武打擂,争夺子初剑,也有他一份儿。你们几位老哥多栽培栽培他。”
三名客人打量了赵正几眼,见赵正一表人才,一身英气,不住点头夸赞。
李元战又向赵正引荐了这三位客人,果然跟赵正所料想的一样,都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物,向这三人又重新见了礼。李元战给赵正赐座,让赵正坐下来说话。由于赵正才刚来,而且又是打擂者之一,话题中心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回 赐教(上)
“赵少侠看年纪顶多也就刚满二十,以这么小的年纪闯过剑奴兄摆下的剑阵,真是后生可畏。”一名名叫东方初的老者和蔼笑道。他这个人看起来有八十来岁,一缕银髯洒满前胸,脸上千沟万壑,满是皱纹,不过肤色十分红润,看上去比年轻人还要健康。他修炼的是点穴功夫,一双手练得跟铁杵一样,每根手指都很粗大。靠着出神入化的点穴功夫,他在江湖上混了个“指点江山”的绰号。
“年纪确实很小,不知修为几何?”另一位客人出声问道。此人五十来岁,留着一缕长长的黑胡子,脑袋有些秃顶,额头铮明瓦亮。他名叫鲍负,绰号“神拳无影”,一双盆大的拳头神出鬼没,罕逢敌手。
赵正意欲对打擂者们隐瞒自身修为,可跟这群江湖前辈没必要撒谎,当即拱手答道:“回前辈的话,在下不才,于前些日子刚刚到达五重天境界。”
此言一出,三名客人均都露出不同程度的赞许目光。
“小侄到五重天境界了?”李元战双眼陡然发亮,惊喜交加道。
“托叔叔的福,总算是到了五重天。”赵正笑着承认道。
“这可真是可喜可贺,我当初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就刚刚到了四重天而已。你的天赋真的很高,为人又勤奋,是个可造之材。我家的珍珍要是有你一半的勤奋就好了。”李元战道。
“我前些天看了打擂者的名单,并没能在上面找到李小姐的名字,这可真是可惜。若是能够跟她同台比武。就能见识到传说中的淑女剑法了。”赵正道。
“她学艺不精。才堪堪到了四重天。走进剑阵没多久就被剑阵给逼出来了。”李元战苦笑道。
“闯阵失败,她有没有为此失落?”
“那倒没有,她这个人心很大的,塞进一辆马车都没问题。”
众人闻言都被逗乐了,笑过之后,第三名客人问道:“这位小兄弟意欲争夺子初剑,一定是个用剑的好手,不知学的是什么剑法?”此人顶多四十出头。身材十分精悍,犹如一头蛰伏于座上的黑豹。他脸上带着一条伤疤,所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大宝剑,由于此剑太大,无法悬在腰间,只好暂时立在了椅子旁边。他的名字叫做王超,绰号“剑如龙”,一听这绰号就知道是用剑的好手。
“我学的是‘红尘剑法’,是我一位结义姐姐传授给我的。”赵正又搬出了这套说辞,以此掩盖自身所学的摩诃剑法。
在场众人中的李元战夫妻以及剑如龙.王超都是用剑的行家里手。可是都没有听说过这门红尘剑法,均都勾起了兴致。
剑如龙提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门剑法。小兄弟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在场露上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如果几位前辈有兴致的话,我乐意献丑。”赵正爽快道。
干一行爱一行,习武之人自然对武功最感兴趣,众人当即拍手叫好,鼓励赵正到院子里练两趟。
赵正恭敬不如从命,昂然走到院子正中。
李元战等人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
赵正回过身,躬身施礼道:“献丑了。”随后抽出腰间的一命剑,亮了个相,摆出仙人问路的起手式,身姿保持不动,犹如石雕泥塑一般。停顿了数息,他双目一凛,手上抽招换式,脚下移形换位,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面练起了剑法,一剑快似一剑,一招胜过一招。
李元战等人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凝神看着院子里的赵正上下纷飞。
十招过后,赵正陡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为剑身附加了内力。剑身金光乍现,光芒耀眼,随着一招一式迸发出道道剑气。剑气凌空飞舞,四处飞散,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金色光影。赵正身在剑气缭绕之中,身形变得模糊不清,肉眼难辨。待到后来,他整个人干脆变成了一个金色光球,再也无法看见。
“哈!”赵正长啸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跳到半空中,抖擞身形,施展出杀招霸者长屠。在剑身挥出的同时,笼罩在他身上的金色光球随之飞散,犹如一朵绚丽烟花,显得美轮美奂。
落地的刹那,掌声也随之响起。
“练得不错!这门剑法名叫红尘,温文尔雅,可实际上却凌厉非常,以进攻招式居多,招招相扣,步步紧逼。从招式上看,有几分武当十三式的影子,不过做了很大的改动。”剑如龙.王超点头赞道,他是用剑行家,这番夸赞由他口中说出,分量最重。
“小侄比上次离别之时确实强了许多,这套剑法练得有许多独到之处,可圈可点。”李元战也点头夸道。
东方初与鲍负两人也夸赞了两句,众人全都是赞不绝口。
赵正听着这些夸赞,多多少少有点飘飘然,但转念一想,古人说话都很客气,江湖人更是如此,就算练得不好别人也会说好的。现在与其单单听几句好话,不如趁机捞点更加实在的好处。他念及至此,当即收敛笑意,反握剑柄,抱拳道:“晚辈学艺不精,剑法粗糙,还望几位前辈不吝赐教,指点我一二。若是能够得到诸位指点,我一定受益匪浅。”
李元战等人见赵正不骄不躁,又恭谨好学,对赵正的印象更好了。李元战跟赵正比较亲近,出于好意,起头笑道:“好,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哥几个今天就跟你唠叨几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多谢前辈们赐教,在下感激不尽。”赵正喜道。
李元战不等别人同意,当即抢着接口道:“我挑的头。理当由我第一个点拨你。你刚才所练的剑法虽然好。可也有几个瑕疵,我给你说说看。”他随即侃侃而谈,将刚才发现的几个瑕疵说了一遍,还动手比划了一番,展示给赵正观看。
姜还是老的辣,李元战不愧是一名成名侠客,对于剑法的经验跟造诣,都不是赵正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比拟的。听着李元战的讲述。赵正从中得到了不少启发。
李元战指点完了,走回朋友们的身边,朝着王超笑道:“我说完了,接下来就由王兄继续指点吧。”
“你的剑法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你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没的说了。还是请他们二位来指点吧。”王超扭头望向身边的两人。
“王兄此言差矣,对于这门红尘剑法,我确实指点完了,可我这位小侄还会别的剑法呢。”李元战玩味笑道。
“什么剑法?”王超闻言一愣。扭回了头。
“马上你就知道了。”李元战回身吩咐道,“小侄。给我这几位兄弟练一下白驹过隙。”
“白驹过隙?”王超眉头一下子扭成了疙瘩,“那不是我的剑招么?”
赵正刚想练这招白驹过隙,一听王超这话,为之一愣,停下了手。
李元战见状摆摆手道:“小侄你继续练你的,有什么话等你练完再说。”
“是。”赵正回过神,依照李元战的指点,在这院子里练起了那招白驹过隙。一个剑招就算动作再怎么复杂,也不过十几个动作而已,眨眼间便练完了。他刺出最后一剑,收起招式,回身面向李元战等人。
“怎么样,王兄,我小侄这招白驹过隙练得还算有模有样吧?”李元战望向王超,笑问道。
“确实不赖,动作十分标准,而且练出了白驹过隙这招的真谛,又快,又准,又狠。”王超点点头,然后抬高了音调,“不过,他是从何处学到了我的剑招?该不会是你教给他的吧?”
“哈哈,正是我教的。”李元战笑着承认道。
“好啊,你用我的剑法去送顺水人情,真是打的好算盘。既然你要教人,怎么不把你的鸳鸯剑法教给他。”王超气恼道。
“我家的鸳鸯剑法不能外传,只能将来教给珍珍的夫婿。”
“你家的剑法不能外传,我的‘飞马剑法’就能外传了?”王超质问道。
赵正听到“飞马剑法”一词,心中为之一动。飞马剑法可是一门中品剑法,威力很是不俗,好比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能学到这门剑法中的一招半式,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他到了此时,才知道自己从李元战那里学来的白驹过隙是飞马剑法中的一招。当初李元战传授此招之时,只是细心传授招式,并没详细说明,甚至连招式出处都没有提。他虚心求教,当时也没来得及问。
虽然赵正几乎记得天下间所有闻名于世的武功名称,可是不可能记住所有的招式名,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系统图志之中,也只是单单收录了白驹过隙这一招,没有将整套剑法收录进去,故此不得而知。
这门剑法好虽好,可若是剑如龙.王超的独门绝学的话,就不方便随便学习了。不经人同意就私下学人的武功可是江湖大忌。也不知李元战为何要把别人的剑法传给他,给他徒惹麻烦。
李元战那边一拍王超肩膀,笑道:“王兄何必这么小气,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游龙剑法’才是你的看家本领,这门飞马剑法你早就弃置不用了。再者说了,这门白马剑法是当年我们几个在喝酒聊天的时候随性共同创造的,只不过你出力最多而已。既然这门剑法是由多人共同所创,就不能算作你私人的剑法,我传给别人,也不算过分。”
“你还好意思提起当年的事情,当初我们创作这门剑法的时候,你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只有我还保持着清醒,乘兴创作了这门剑法。你们几人当时全都加在一起,也不过帮忙添了三两招而已。”王超翻白眼道。
“添了三两招也是添,别说三两招,就是只有一招,那也算是我们的共同创造的,你说对不对?”
“我辩不过你,你说是共同创造的,那就算是共同创造的好了。”
“既然是共同所创,那就不妨碍我传授给别人了。”
“不妨碍,你大可尽管传授,这件事我管不着了。”
“那你想不想再看我的贤侄练两手飞马剑法中其余的招式?”
“他学得不错,练一下也好。”
“我也想看他练,不过可惜的是,我当时走得匆忙,只来得及传授他一招,没能将飞马剑法中其余的招式传给他。”李元战惋惜一叹,随后试探道,“不如你趁此机会传他两招好了,飞马剑法你练得比我好得多,一定比我教得更好,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好啊。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王超气得又翻了下白眼。
“没错,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王兄能不能看在他是个可造之材的份儿上,帮他一把?”
“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还怎么拒绝。”王超望向赵正,粗声道,“小子,今天便宜你了,我把全套白马剑法给你演练一遍,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赵正连忙踏前一步,感激道:“多谢前辈成全,栽培之恩,没齿难忘。”
“别谢我,要谢就谢你那位好叔叔吧。”王超回身进屋,从屋里取来了自己那柄大宝剑,提剑走到院子中心,将大宝剑拔出了鞘。大宝剑在半空中打了一道亮闪,显然不是凡物。
赵正退在一旁,站到了李元战身边,凝神看着院中的王超。
“小子,我开始练了,你仔细看好。”王超拉开架势,使了招起手式“盘马弯弓”,右腿前屈,左腿后弓,手上将大宝剑横在身前,腾出来那只手捏了个指诀,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他清喝一声,剑随身走,身随剑转,在院子中练起了飞马剑法。
飞马剑法是从骏马的飞驰腾跃为题所创,一招一式都跟马有关,招式中表现出了骏马的迅捷、刚猛、灵动等特点。王超在院子中前扑后纵,抽招换式,整个人就好像化身成为了一匹狂奔撒野的骏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回 赐教(中)
龙马精神、驷马难追、马踏飞燕……
王超将一整套飞马剑法练了一遍,最后使了招万马奔腾,将大宝剑向前快速刺出,每一剑都带出一道马型剑气虚影,甚至隐有马啸声传出。道道剑气从半空掠过,又在半空中消失。其实王超已经大幅控制了自己的内力,如果他全力施展的话,这招的威力足以将这座小院子整个摧毁!
最后一剑所刺出的马型剑气匆匆消失,王超停止了动作,将大宝剑缓缓插入鞘中。
刚才赵正演练的剑法就够精彩了,而王超演练的剑法更加精彩,比之强了不止一截,两者一经比较,高下立判。院内众人见状,无不鼓掌喝彩,出声叫好。
赵正心中暗叹一声,他还差得很远很远,想要练到王超这个水准,恐怕还需要数年时光。
王超捧着大宝剑走了回来,淡淡道:“我只练这一次,这就算是指点你了,至于你能领会多少,可就与我无关了。”
赵正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我会将这套剑法铭记于心,日后勤加练习,以免辱没了这套剑法的威名。”
“别等到日后练习了,你现在就练一下,我们看看你记住了多少,要是你练得有错,我们还能趁此机会帮你纠正一下,像是这种好事,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李元战在旁提醒道。
赵正心领神会,李元战这是想让他多学到一点剑招,这种机会确实难得。他点点头。提剑重新走回院中。拉开架势。拔出一命剑,摆出飞马剑法的起手式盘马弯弓,然后一剑快过一剑地练了起来。
这一练不要紧,可惊呆了李元战等在场五人。他们发现赵正悟性奇高,记忆力也很强,竟然仅仅看了一遍就将飞马剑法给记住了。虽然一招一式漏洞百出,有很多动作不到位的地方,可是基本动作都是正确的。
像是天赋如此高的人。是很少见的,说是万中无一也不为过。谁要是得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一定会乐得合不拢嘴,将全身本领倾囊相授。
只可惜飞马剑法太复杂了,往往一个剑招就有数个甚至十数个动作,纵然记忆力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记住。当施展到第十三招的时候,赵正开始出现重大错误,偏离了正确的招式,后面所施展的招式,也有很多谬误。
对于自己手上的错误。赵正心知肚明,暗道了一声不好。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他很快练到了最后一招万马奔腾,这招看着简单,就是混乱刺剑而已,可实际上暗含玄机,每一剑刺的方位都有用意,最为复杂难记。他刺了几剑,不仅没有施放出马型剑气,而且还刺错了方位。他自觉没趣,索性停了下来,走回到李元战等人面前。
“晚辈天资愚笨,只能记住这么多了,还望几位前辈不吝赐教。”赵正客气道。
“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这还算天资愚笨,那世上就没有练武的天才了。”李元战笑着夸赞,而后望向身边的王超,“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又勤奋好学,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再教他两手吧。你只让他学一半,这算怎么回事啊。”
王超有点小气,本不想将自己的飞马剑法教给赵正,但一看赵正天赋这么高,动了爱才之心,妥协道:“好吧。念他是个好苗子,我就将整个剑法都传给他好了,总不能让他拿一套四不像的飞马剑法去跟人动手,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的飞马剑法本来就这样漏洞百出呢。”
赵正闻言大喜过望,若是学了飞马剑法,就可以将其归纳补充到摩诃剑法里面了,让摩诃剑法进一步提高威力,变得更加丰富多变。他对着王超又是施礼道谢,说了很多客套话。像是这类的话,他今天说了太多次。
王超探手抓起赵正的肩膀,拉着赵正到了院中,与赵正并排站好,然后二次练起了飞马剑法。他这次练得很慢,以便于让赵正看清一招一式,在练的过程中,他还用传音之法将招式中的诀窍告诉赵正。
这些诀窍才是这套剑招真正的精华所在,旁人若是只记下这套剑法的动作,而不知道这些诀窍,永远也无法完全掌握飞马剑法,顶多只能学会个空架子,没多大用处。
王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说了要将飞马剑法尽数传授给赵正,就不会留有后手,将整套剑法的诀窍跟精髓全都告诉了赵正。
赵正虚心学习,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将王超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飞马剑法共有,三十余招,每一招都很复杂,王超足足传授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他说得口干舌燥,欧阳素素及时送来了一壶茶水。他拎起茶壶,一口气喝了一茶壶的水,擦了把嘴,点指院子正中,让赵正再练一遍看看。
赵正依言而行,将飞马剑法又练了一遍。经过王超的一番指点,他这次练得比第一次好得多,招式标准规范,像模像样,只出过两个很小的错误。
“很好,你已经初步学会了这门剑法,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到底能不能掌握这门剑法,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王超满意道。他又不是赵正真正的师父,能够指点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谁也没法再挑毛病。
“我会竭力将这门剑法学会的,请前辈放心。”赵正正色道。
王超点点头,望向了李元战等人,朝着院子中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我教完了,换一个人下场吧。”
若是不算巾帼侠客欧阳素素的话,四人之中已经有两人指点过赵正,还剩下两人没有指点,这两人含笑对视了一眼,谦让了一番,然后鲍负走了出来。
“李贤弟跟王贤弟都是剑法高手,他们指点了你的剑法,我就不班门弄斧再教你剑法了,干脆挑我拿手的拳法教给你一招半式。你惯于用剑,过几天又要参加专门用剑进行比武的擂台赛,我就教你一招‘剑里夹拳’好了。这不算是什么成套的拳法,只是一套拳法中的一招而已。这招顾名思义,就是在用剑对敌的过程中,忽然改为出拳的招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种不按常理而行的招式,在动手的时候,往往能起到奇效。”鲍负手捻黑色须髯,气定神闲地走到了院中。
在武学方面,赵正是相当贪得无厌的,一听又能学到新招式,心中喜不自胜,又说了一番道谢的客气话。
鲍负等赵正说完了,将一命剑暂借手中,然后拉开架势,练了一套烂大街的武当十三式。别看他绰号“神拳无影”,练起剑来也像模像样,只不过不如李元战跟王超而已。他先是将将一整套剑法条条不紊地练完,接着练了第二遍,在这第二遍中,施展出了“剑里夹拳”的招式。
当练到第五招的时候,他本该反手握剑,斜着拉动剑身,然后双腿顺势退后两步,再晃动手中剑身,形成行云之势。可是他用上剑里夹拳之后,改变了这一招的动作,在抽剑后退的时候,不退反进,借着手中剑身的遮掩,忽然将闲着的左拳向前挥出。拳头从剑下面穿了过去,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声如燃放爆竹。
这一招不合套路,可又另有一番套路,在剑法中夹杂拳法,让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
这种跳出套路之外的招式,倒是很适合用于对付摩云子的住祖暅剑法。赵正双眼一亮,将这招暗暗记在心里,打算留着对付摩云子的时候使用。
鲍负继续演练,当施展到第八招的时候,又用了另一招剑里夹拳。他此时单脚点地,一脚悬空,高举着手中的剑,本该作势将剑从高空中旋转刺下,可是却中途改变,没有将剑刺下,而是借着旋转之力,将拳头照直狠狠挥了出去。
这两招剑里夹拳虽然动作不同,可是宗旨跟诀窍都一样,看来施展这招必须随机应变,看准时机施展。
鲍负在这次演练的过程中,一共用了五次剑里夹拳,每一次都各不相同。他不等众人喝彩,又演练了第三遍,这次又用了五次剑里夹拳,不过打这五拳所用的招式跟上次完全不同,再次展现了这招的多变性。
练完这第三次,鲍负停下了手,别看他刚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可此时却脸不红,气不喘,就跟什么都没做过一样轻松。他含笑问道:“小兄弟,你看还需要我给你讲解什么吗?”
剑里夹拳本就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招式,若是一招一招地死记硬背,也就落了下乘。赵正知道鲍负这是在考自己,笑着答道:“不必了,晚辈已将剑里夹拳学会,多谢前辈赐教。”
“呵呵,孺子可教也。”鲍负笑着点点头,将一命剑还给了赵正,走回原位。
不用别人催促,指点江山.东方初轻咳一声,主动走了上来,用年迈的声音说:“老朽不会剑法,也不会拳脚,只懂得一些点穴本领,就用点穴帮帮你这小辈好了。你过几日就要参加打擂,我来用点穴之法点通你浑身的穴道,使你在短期内经脉通畅,运力迅猛,提升少许实力,想必应该能帮你一点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回 赐教(下)
点穴功夫效果神奇,既有害人的效果,也有帮人的效果。想要害人,可以致人昏迷、剧痛、麻痹等等。想要帮人,可以治病医人,提高修炼速度,促进血液循环等等。害人还是帮人,全在点穴者的一念之间。
东方初一名是一流的点穴好手,无论认穴还是点穴,全都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准,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一头大叫驴,他都能用点穴手法定住!
他说是帮赵正个小忙,可实际上他帮的不止是个小忙,而是个天大的忙。若是由他之手为赵正点开浑身穴道,临时打通奇经八脉,那样就能大大加快运转内力的速度,达到提高修为实力的效果。
能够提高实力,也就增加了获胜的把握。赵正双眼一亮,连忙上前道谢。
东方初笑了笑,说了声免礼,让赵正站住别动,方便他施展点穴功夫。
赵正依言而行,站在了原地,就跟一根木桩一样纹丝不动。
东方初走上前,绕着赵正前前后后走了三圈,打量着着赵正的身高体态,偶尔还探出千沟万壑的手掌,在赵正的身上轻按几下。他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后,这才正式动手,伸出两根铁杵般的指头,照着赵正背后的“风门穴”点了过去。他的两根指头上冒出两点柔和白光,当点中穴道后,白光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赵正只觉被点中的部位又热又痛,并不十分舒服,就好像有两根烧红的钢针刺了进去。他眉头皱起。咬紧了牙关。顶住了痛楚。不敢乱动。若是他禁不住痛苦,身体乱动,不仅会被人耻笑,还容易导致点错了穴位,损伤身体。
东方初的两根指头犹如蜻蜓点水,点完穴道当即收回,紧接着向下移动,电闪伸出。前去点下一对穴道,这次点中的是“肺腧穴”。这个穴道跟风门穴一样,也是一并两个穴道。
赵正被点中的前两个穴道稍稍有所缓解,下面两个穴道又一次传来热痛。
就这样,东方初展开了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点穴,一双手探出收回,快如闪电,认穴奇准无比,每次都不偏不倚地点在穴道上。眨眼的功夫过去,他已经将赵正背后的一长排穴道都给临时点通了。打通了一整条“太阳膀胱经”。
十数个穴道一起隐隐作痛,痛苦叠加在一起。使得赵正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抽了几鞭子似的。
仅仅打通一条经脉还远远不够,人体的经脉有很多,其中包括正经跟奇经,正经有数十条,奇经有八条,打通得越多,运转内力也就越是流畅通透。
这个效果虽好,可是点穴的过程中,却要吃很大的苦头,非常人所能忍受。
东方初手起手落,上下翻飞,连着点通了赵正身上五条经脉,把赵正痛得冷汗都流下来了,而东方初本人也消耗了一定的内力,鼻洼鬓角微微潮湿。东方初出于谨慎起见,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提醒道:“我继续给你打通经脉,倘若你痛得坚持不住了,就提前说一声,我会及时停手。如果你能坚持住,就多坚持坚持,因为打通的经脉越多,对你的帮助也就越大。”
“前辈请放心动手,我能挺得住。”赵正咬牙道。他练习九脉六元经已久,再吃苦挨痛方面,远超常人,轻易不会退却。
“好,有骨气!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索性加快动作,也好替你减轻一点痛苦,让你少遭一点罪。”东方初说罢,陡然加快速度,身形化作一道旋风,绕着赵正转圈疾驰,从那模糊的身形之中,探出无数个光点,悉数落在赵正身体的穴道上。
五条经脉、十条经脉、十五条经脉……
东方初将赵正身上的经脉不断打通,每打通一条,赵正就多遭一份罪,这种痛苦程度,就跟扒皮抽筋没什么两样。
赵正为了获得更好的提升效果,强忍痛苦,咬牙支撑,纵然忍受不住,也不肯轻易放弃。他痛得浑身大汗,汗水已然浸透了衣服,甚至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周围站着的李元战等人见状,无不暗挑大拇指,赞叹赵正是条少年英雄,新生的猛虎。这种苦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别说是一个小伙子,就是他们这些老江湖,也未必能够坚持下来。赵正甘愿吃这种苦头,可见有多么渴望夺得子初剑。
“好样的,小子!现在就剩下五条奇经没有打通了,你再忍一忍,让我把你所有经脉全都打通,这样提升效果会非常显著。”东方初见赵正如此坚强,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大方光芒,出手更加迅猛。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为人打通这么多的经脉了,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好,前辈尽管动手,我能忍得住。”赵正紧闭双眼,任人宰割,将两排牙齿咬得嘎吱直响。
东方初来了老骥伏枥的劲头,探手一把抓住赵正的肩头,将赵正甩上了空中,他随后也脚尖点地,腾身而起。他在空中对准赵正出手点穴,就听“啪啪啪啪”一连串爆豆响声,每一响都代表着一个穴道被打通。
赵正此时已经痛得麻木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躺进了一个滚烫的油锅里面,浑身上下都剧痛不止。他的忍耐程度终究有限,在一阵阵剧痛的冲击下,两眼发黑,头脑发胀,最终昏死过去。
东方初不知道赵正已经痛昏了,仍在疯狂点穴,将赵正身上全部的经脉都给打通了,美美地过了一把手瘾。
“哈哈,老朽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刚才你要谢谢我,现在反倒要由我来谢谢你了。”东方初一把抓住赵正肩头,与其一并落在地上,笑着望向赵正。结果发现赵正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老头子脸色大变。连忙摇晃赵正身体,呼喊赵正的名字,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李元战等人见状,连忙围拢过来,一起查看赵正的情况。他们见赵正昏迷不醒,连忙各施手段,抓紧抢救。李元战功力深厚,将赵正摆在地上。为其运功疗伤。东方初替赵正推拿刺激头脑的穴道。欧阳素素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为赵正灌了下去。
在这段时间里,李珍珍其实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缝偷偷观看院子里的动静。她本想过去凑热闹,可是碍于父母管教,不敢过去,只能闷声呆在屋里。她见到赵正昏倒在地,人事不省,微微变色,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推开窗户跳到外面,一溜烟冲了过去。
“赵正。你没事吧?”李珍珍到了众人近前,关切地看着赵正,出声问道。
李元战夫妇见事情紧急,也就没有责怪女儿。
众人各施手段,用尽了办法,可许久也不见赵正醒来,都有点着急了。东方初是最着急的一个,因为正是他将赵正给弄晕的。
李珍珍见赵正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似乎有生命危险,一时情急之下,不顾大小尊卑,冲着东方初喊道:“都怪你帮他点穴,将他痛昏了过去,刚才在他尚能忍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见好就收,非要替他打通所有的经脉。他见你是前辈,就算忍不住也会说能忍住。现在可倒好,愣是把他给痛昏了,要是他待会儿没事还好,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
“你说的对,这都怪老朽不知深浅,若是这位小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负责到底。”东方初流汗道。
“珍珍,不得无礼,你怎么能对前辈说这种放肆的话,快点给我道歉!”李元战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呵斥。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为什么要道歉。”李珍珍顶嘴道。
李元战还得替赵正运功疗伤,分神不得,没法教训女儿,只能对娘子说:“素素,看你生得好女儿,还不快点管管她。”
欧阳素素连忙出来打圆场,对女儿耳边低声训斥了几句。李珍珍吃软不吃硬,这才乖乖向东方初道了歉。东方初一个老头子,哪会跟孙女大小的孩子怄气,摆摆宽大的衣袖,丝毫不以为意。
就在众人忙前忙后的时候,赵正终于醒了过来,将两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渴……好渴……”赵正无力道。
众人见状大喜,均都松了口气,欧阳素素连忙进屋取来一碗水,为赵正灌下。
赵正口渴难耐,将一整碗水都给喝光了,这才稍稍缓过了劲。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询问赵正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症状。
赵正感受了一下,身体上的剧痛已经减少了许多,除了有点劳累,外加十分口渴之外,也没什么异常了。他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之后更加放心了。他目光扫视,望见了东方初这个白胡子老头,心中充满感激,硬撑着站起身,施礼道谢。
“呵呵,小兄弟不必言谢,你人没事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要是你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某人可不会放过我的。”东方初笑了笑,话中有话。
李珍珍听出说的是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赵正这才见到了站在欧阳素素身边的李珍珍,双眼一亮道:“李珍珍,你也来了。”
“你都昏过去了,身为朋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李珍珍道。
“我身子骨硬实,不会有事的,多谢你担心我。”
“都是朋友,谢什么。”李珍珍说着话,鼻尖动了动,一指赵正湿漉漉的衣服,“你浑身臭汗,还是赶紧洗个澡,换套衣服吧。”
赵正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又提鼻子闻了一下,果然十分难闻,连他自己都难以忍受。这副样子实在没法见人,他跟李元战等人告了别,请辞离去。
李元战热情好客,不愿意轻易放赵正走,叮嘱赵正洗漱完毕之后,再回来一起吃晚饭。
赵正恭敬答应。走出院子。一路回到了那处山坳。他找到了朱管事。交代自己需要洗澡。朱管事专门负责照料这些打擂者的饮食起居,连忙命人给赵正烧洗澡水,并把浴盆、毛巾等洗漱用品送过去。
没过多久,赵正的卧室里就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盆。他脱掉湿透的衣服,泡进了浴盆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完之后,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体的痛感也已经彻底消失。
“我忍受剧痛。打通了浑身的经脉,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知道能提升多少,帮到多大的忙。”赵正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开启了头脑中的系统,查看自身的宿主数据。只见一长排的数据中,有两项数据有了重大变化。
状态:轻度劳累。经脉暂时全通(剩余时间10天,内功+5,身法+2。轻功+4,运功速度+7。修炼速度+5)
所学武功:小擒拿手(下品,第五层/第五层)罗烟步(中品,第五层/七层)九脉六元经(上品,第四层/十二层)武当十三式(下品,第五层/第五层)摩诃剑法(上品,第六层/十层)袖里乾坤(上品,一层/九层)八臂拳(上品,一层/八层)武当十五式(中品,一层/七层)飞马剑法(中品,一层/七层)剑里夹拳(中品,无层)
在这两项变化之中,多了一项“经脉暂时全通”的增益效果,以及飞马剑法跟剑里夹拳两门武功。赵正初学乍练,因为才刚刚摸到飞马剑法的门道,所以仅仅达到一层。而剑里夹拳干脆就是单单一个招式,所以不分层次。
经脉暂时全通这个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内功、身法、轻功等方面全都大幅提升了,使得赵正的实力接近了五重天中期水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维持时间太短,仅仅能维持十天,十天之后效果就全都消失了。
子初剑争夺擂尚未召开,距离正式召开还有几日时间,等到正式召开,这个经脉暂时全通的效果也就剩不下几天了,估计只够打两到三场,无法一直维持到最后。
“贪心不足蛇吞象,能够维持十天也不错了,我再看看现实中的提升有多大,数据跟现实难免会有点出入。”赵正从温水中站了起来,擦干身子,换好衣服,盘坐在床上,运功感受体内变化。
一小股发着金光的内力经由丹田冲出,沿着一条经脉上行,途径十数个穴道,到达了头顶的百会穴,在这个穴道中停顿一息,接着急转直下,沿着另一条经脉回归到丹田里,犹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这次只是小小的试探而已,赵正接着释放出一股更大的内力,并催快了运功速度,使得内力在体内风驰电掣地运转一圈,回归到了丹田里。尽管大幅加快了运功速度,内力运转依然流畅无比,畅通无阻,就好像一辆马车行驶在一条宽敞的大道上,无论左冲还是右突,全都不受障碍。
赵正心中窃喜,第三次运转功力,这次再度加大内力,并提高速度,这股雄浑的内力穿过经脉,运转一周天,回归丹田,整个过程依然流畅至极,丝毫没有滞留之感。
内力运转如此之快,无论对于修炼还是战斗,全都大有益处。修炼时能够加快修炼速度,战斗时可以提高招式威力,并缩短出招时间。
赵正跳下床,拔出一命剑,提剑在屋里练了一趟武当十三式,发现身体明显轻灵了许多,就好像整个身体都变得通透了。
在现实中加以感受,这次点穴带来的提升仍是十分明显。
赵正对于这番提升大感满意,心中对于那位初识的东方初前辈充满感激。他还剑入鞘,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唤来一名仆人,让仆人帮忙收拾洗澡用具,然后直奔李元战的住处。
重新回到这里,赵正远远闻到了一股酒菜香气,看来欧阳素素已经做好了晚饭。到门前一听,院内传来推杯换盏以及谈笑之声。他敲了几下门,朗声报出姓名,没过多久,院门开了,开门的人竟然是李珍珍。
李珍珍还跟以前一样,喜欢穿着红色的衣服,腰间还佩着火灵剑。她提鼻子嗅了一下,笑道:“这下好闻多了,进来吧。我父亲跟叔叔伯伯们都在等着你呢。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尝尝我娘的厨艺。”
“我今晚一定要吃个酒足饭饱才回去。”赵正笑道。
“你吃不吃饱没人管你,但喝得少了的话,我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他老人家的酒量确实惊人,我就算拍马也追不上。”
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屋里传来了李元战的声音,让赵正快点进屋。赵正只得住嘴,跟李珍珍一起回了屋。
屋里的酒菜香气更浓郁了,只见李元战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气氛很是融洽。赵正跟李珍珍是小辈,本来是没资格入席的,但在场的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不在乎这些事情,让他们两位小辈也坐在了桌旁。
这顿酒席一直吃到了天黑才散席,赵正以及另外几位客人纷纷请辞离去,各回各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回 剑奴归来
日轮西落,月兔东升,小院里一片寂静,草丛中时而传出小虫叫声。
屋里面李元战夫妻并排躺在床上,临睡前说起了些闲话。
“李哥哥,你看赵正这孩子怎么样?”欧阳素素依靠在丈夫坚实有力的臂弯中,口吐芳兰,柔声问道。
“这孩子一表人才,侠肝义胆,天赋很高,又肯吃苦,实在是难能可贵。”李元战理所当然道。
“我也看这孩子很好,方方面面都不错。我们家珍珍似乎跟他也很投缘,今天他昏迷的时候,你看珍珍有多着急。”
“珍珍离家出走之时,承蒙赵正照顾,两人交往了多日,有很深的交情。看到赵正出事,她自然会着急了。”
“我看他们两人之间,不光是有交情那么简单。异性相吸,年轻男女彼此交往,哪会有什么纯粹的交情。”
“你的意思是说珍珍看上赵正了?”李元战两眼一翻,侧头望向了怀中的娘子。
欧阳素素笑着点点头道:“我看这两个孩子眉来眼去的,有那么点意思,只是抹不开罢了。珍珍今年十六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时候给她寻个人家了。赵正这孩子品貌俱佳,又有一身武艺,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唯一的缺点是出身不太好,他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位结义姐姐,人丁有些凋零。”
“出身不好这倒没什么关系,他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不需要靠父母帮忙将来也能出头。而且他没有父母。将来正好可以留在我们身边。不必让珍珍远嫁他乡。免得我们整天惦念。”李元战无所谓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欧阳素素赞成道。
“既然我们一家子都看好了赵正,那就撮合一下这两人试试看。明日你去探探珍珍的口风,看看她怎么说,若是她也有此意,我就把赵正这孩子叫来,跟他也谈一谈。若是两个孩子都同意此事,这门婚事就可以定下了。一旦两人择日完婚。我就把君子剑法传给赵正,让他跟珍珍凑成一对,一起修炼鸳鸯剑法。我们是鸳鸯追风侠,他们俩当个鸳鸯小侠侣,岂不美哉?”
欧阳素素被逗乐了,咯咯笑道:“经你这么一说,这桩婚事还真不错,我明天就去问问珍珍的看法。就怕她害羞,抹不开情面答应。”
“你生的好女儿天性顽劣,胆大妄为。就跟男孩子似的。别的女孩会抹不开情面,她绝不会抹不开。”
“这你可说错了。再怎么粗枝大叶的女孩,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害羞的。”
夫妻两人就着此事议论了很久,一直聊到深夜才睡下。
次日吃完早饭,欧阳素素迈动莲步,敲开了女儿房门,跟女儿问长问短,唠起了家常。说到中途,欧阳素素看似随意地说:“你今年妙龄二八,正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你跟娘说说看,将来我要是遇到了跟你说得相仿的,我也好替你留意一下。”
“别说妙龄二八,就是妙龄四八我也不嫁人。”李珍珍啃着一个大红苹果,一口咬下来一大块。
“瞧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妙龄四八可就是三十二岁了,那时候别说你不想嫁人,就是你想嫁人,也没人要你这个半老徐娘啊。”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我正好可以留在你跟爹爹身边一辈子,反正你们两位财大气粗,也饿不着我。”
“要是你那么大还嫁不出去,到时候我们两个也不要你了。”欧阳素素含笑板起了脸孔。
“娘就会吓唬我,你怎么舍得不要我呢。”李珍珍撒起了娇,侧身依靠在了娘柔软温热的怀里,轻轻磨蹭起来。
欧阳素素受不了女儿撒娇,将女儿搂在了怀里,轻轻亲了一口。这母女两人全都美貌绝伦,并排坐在一起,就好像两朵盛开的花在争奇斗艳。
李珍珍软磨硬泡了半天,一直等到娘亲口答应养她一辈子才缩回了身,继续啃那又脆又甜的大红苹果。
“珍珍,娘刚才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而是真心问你这个问题。你年纪不小了,就算现在不嫁人,也该为婚事操操心了。”欧阳素素搂着爱女的香肩,柔声说道。
李珍珍见娘说得郑重,这才认真答道:“娘,我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是晚两年再提这件事吧。”
“我依你的心意,不逼你这么早嫁人,这次就是想问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而已,也好早点准备。”
“我们是武林世家,当然也要找个会武的男人了,要是找个酒囊饭袋,成亲后他会被我欺负死的。”
“这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欧阳素素掩嘴窃笑,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除了会武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
“除了武功要比我好之外,他的人品也得好,样子也得我看着顺眼。”李珍珍想了想,美眸一亮,“对了,要是他善于用剑就更好了,正好能继承我家的鸳鸯剑法。我学了淑女剑法之后,还一直没试过跟别人双剑合璧呢。”
欧阳素素越听越喜,笑道:“珍珍,你说了这么多条,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他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谁符合我的要求?”李珍珍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跟你是朋友,而且交情不错。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昨天还来过这里做客。至于他的名字,就不用我说破了吧。”欧阳素素笑着观察女儿的神态变化,揣摩着女儿家复杂的心意。
李珍珍当即猜出娘亲指的人是赵正,欺霜赛雪的雪白脸蛋上当即浮现两朵红云,别添一抹娇媚风情。她羞得侧过了脸。口是心非道:“他哪里好了。我才不嫁他。再说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没那么多想法。”
“就得先成为朋友,然后才能做夫妻。当年跟我你爹也是一起在江湖胡闹,有了感情,然后私定了终身。跟你熟识并且有好感的男人成亲,总比跟素未谋面的男人成亲要好得多。将来你要是等到媒婆前来提亲,嫁给的很可能是陌生男人。”欧阳素素劝道。
李珍珍听娘亲这么一说,芳心暗动,脑海里也蹦出了赵正的身影。这种萌芽一旦成长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年纪小,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被娘问起了,这才发现自己心里对赵正颇有好感,似乎并不抵触嫁与赵正。
欧阳素素见女儿红着脸不说话,知道这件事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她不愿女儿难堪,对着女儿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一切全都包在娘的身上吧。我们家珍珍这么好,他一定会同意的。”
“你可别乱来,万一他不同意。我这个人可就丢大了,到时候还怎么见人。”李珍珍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没有万一。这事准成,你就等着穿嫁衣,披盖头吧。”欧阳素素笑道。
“不行,这太唐突了点,要是不成的话,我跟他连朋友都当不了了。”李珍珍平时说话办事都挺干脆的,可唯独这种事情上面干脆不起来,明明心里有了这个意思,可嘴上还是半推半就地说不同意,显得十分扭捏。
欧阳素素哄了女儿一阵子,让女儿把心放到肚子里,等她的好消息,然后跑去把女儿的心意跟丈夫说了。李元战听后也非常高兴,赵正这个孩子正是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若是能让李珍珍嫁给这样的孩子,他这个当爹的也就放心了。
李元战是个直性子,本想马上就把赵正叫来,把这事告诉赵正,可是旁边的欧阳素素把他给拦住了,劝道:“哥哥你不要着急,赵正这孩子过几天马上就要参加比武打擂了,你要是现在跟他提了这门亲事,他心里一乱,很可能会受此影响。依我之见,这件事还是等他打擂结束之后再提比较妥当。”
李元战一听有理,点头道:“说得没错,那孩子马上就要上台打擂了,不能让儿女私情影响了他,还是晚点再跟他说吧。这多亏你提醒我,要是我贸然把事情跟他说了,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晚点说挺好的,可就怕你的宝贝女儿等得心急。”
“她平日里不经常说不急着嫁人吗?”
“没有心上人当然不急着嫁人了,可有了心上人之后,那就不一样了。朝思暮想,望眼欲穿,这可是人世间最难熬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当然也是这么想我的?”
“呸,好不要脸。”欧阳素素白了相公一眼,嫣然笑道。
……
铸剑山庄的山脚下,有一支车队正在慢跑而行,马车总数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多辆,其中有专门负责拉人的马车,也有负责运载货物的马车。
在为首的马车顶上,坐着一名枯瘦干瘪的小老头。
老头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一小撮随风飘荡,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背上,背着一个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剑匣,柴火棍似的腰间上,别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他看着前面那多日未见的老家,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情不自禁地抓起酒葫芦,揪下塞子,美美地抿上了一口。
这位干瘪老头不是旁人,正是铸剑山庄排名第二的铸剑大师剑奴。他率领着这支车队,从洛书山庄赶到了这里。在他身后的马车里面,坐着百里家父子,若干名有头有脸的宾客,以及数名闯过剑阵,夺得了令牌的打擂者。
这群人到达铸剑山庄之后,会择良辰吉日召开子初剑争夺擂。
这个擂台早已经摆好了,当初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连东风也吹来了,再也不缺任何东西。
“子初剑,我终于把这群小伙子给你带回来了,再过不久,你就可以拥有一位称心如意的使用者了。”剑奴望向山庄的巨剑门,心中暗自感慨。
筹备这次的子初剑争夺擂,可真是相当不易。前后耗时日久。而且惊动了整个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把命给搭上了!
前些日子,有个准确消息传到了剑奴耳中,在众多打擂者之中,有一名打擂者被人害死在了路上,连脑袋都被人割了下去。
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法,明显是刺客所为。刺客们接单杀人,事后为了证明自己。习惯将受害者的脑袋割走,拎回去请功求赏。
此人被杀,要么是跟别人结了仇,要么就是被其他打擂者提前给铲除掉了,两者皆有可能,相比之下后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这只是一个知道准确消息的案例而已,实际上到底死了几名打擂者,暂时还无法确定。
在二十三名获得令牌的打擂者之中,能有二十人顺利到达铸剑山庄就不错了。
万幸的是,就算少几个人也不碍事。这种突发情况。早在剑奴的预料之内,不然他也不会定下二十四人这个人数。
二十四人捉对比武。前几场倒好办,等到最后一场剩下来的会是三个人,根本无法凑成一对。要是真想凑个整数,当时应该定下三十二人这个人数才对。之所以没有选择三十二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
一来,符合标准的青年俊杰没有那么多,想要凑齐三十二人很费时间,这个筛选的时间拖得太长多有不便,只能减少人数。
二来,在打擂之前,子初剑要对打擂者进行一次初步检查,一旦有看不上眼的打擂者,就会剔除出去。就算费力凑够了一个合适的人数,到时候还是可能会被削减。
三来,打擂者在前往铸剑山庄途中有可能遭遇危险,出现死伤,导致无法参加打擂,这也有可能导致凑不上数。
有这样多的变数存在,不管定下多少人,都很难凑够一个完美的打擂人数,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等到打擂之时,若是打擂者出了单数,无法捉对比武,临时用抽签轮空的方式来比武也就是了。
巨剑门在剑奴眼中慢慢变大,马车队终于来到了巨剑门前。
剑奴从马车顶上翻身跳下,稳稳落在地上。
门卫拥了上来,纷纷躬身见礼,还有人说要回去禀报庄主,组织人手列队迎接。
剑奴一摆枯手,不耐烦道:“我把这群毛头小子带过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余下的事情就统统交给你们了。我急着见我的子初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说完话飞身而起,脚点半空,眨眼间飞出老远,从巨剑门中间穿了过去。
众多门卫想拦也没那个本事,只能任由剑奴飞走。他们转回身,也没时间多想,纷纷拥上前帮忙安顿马车,接待客人。
车夫们拉动缰绳,马车队浩浩荡荡地停了下来,陆续有人走下车。这些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来过铸剑山庄的,也有没来过的,态度不一而足。
按下这些人不提,再说剑奴,这个干瘪小老头一路凌空飞行,当到达半山腰的时候,才碍于山庄的规矩落在了地上,改为飞腾前进。山庄之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禁止凌空跳跃的。
路上的庄丁仆人见到剑奴回来了,一个个躬身行礼,不敢失了礼数。可剑奴对这些人视作无物,一个也没有理会。
剑奴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山庄后山的剑冢门口才放慢了脚步。
这里有一座复杂的剑阵做为守卫,由两名山庄中的高手住持剑阵。
剑奴跟这两人打了招呼,用传音之法说了密语暗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两名高手确认这是剑奴,而非别人乔装打扮出来的,这才答应放行。
这个检查流程是庄主定下来的,任何人不能违背,别说是剑奴,就算庄主亲自驾临,都得先过这两位高手这关。
剑奴一纵一跳地闯入剑阵,按照五行八卦的复杂规则从中穿过,到达了剑冢的石门跟前。这扇石门上也有机关埋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需要用一股暗劲触动门中的机关才行。剑奴将手按在门上的特定方位,掌心吞吐掌力数下,触动了石门机关。
石门轰隆作响,向一旁缓缓撤开,闪出一条昏暗的山洞通道。
剑奴一溜烟钻进山洞,踏过坑坑洼洼的石头地面,登上了一条阶梯,最终到达了一处平台。
这平台位于剑冢的中心腹地,上面插着多达数百柄剑,子初剑就是混在这些剑之中,插在平台靠近正中间的位置。子初剑周围三丈内空空如也,这柄剑的剑灵禁止其余的剑靠近。
剑奴见到子初剑,就好像爷爷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小孙子,一个箭步跳过去,落在了子初剑的面前,伸出枯手,轻轻抚摸子初剑空白的剑身。
“我回来了,多日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恩,放心好了,山庄里来了很多打擂者,其中甚至有六重天武人,一定有能让你满意的……我会尽快召开擂台赛,不会让你等太久,最晚不超过三天……呵呵,不用谢我,这些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剑奴一个人在剑冢内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回 擂前测试(上)
精致的小木屋,空荡荡的房间。赵正盘坐在床上,凝神打坐修炼,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嗅觉、听觉等五感都十分敏锐,能够感受到方圆数丈内的风吹草动,更远一点的地方,也能依稀可辨。
风声、草叶摇摆声、脚步声、呼吸声、说话声……种种声音尽数落入他的耳中。
就听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忽然喊道:“剑奴二爷带着那群打擂者回来了,管家正在组织人手列队迎接,你们两个快点跟我来!”
接着是两名仆人答应的声音,还有另外几间房中的细微异动。
剑奴回来了!
赵正打断了内力的运行,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中绽放两点异彩。他历尽艰辛到达这里,又苦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擂台召开。围绕着子初剑展开的龙争虎斗,总算是掀开了红色序幕!
他心中一阵火热与悸动,再也按耐不住,从床上飞身而下,站在了地上,向着窗外观看。
对面两间房内的打擂者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前观望,还有一些仆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山坳里跑前跑后。
赵正知道打擂的整个流程,在记忆当中,在擂台正式召开之前,会先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剑奴会领着一众打擂者前去剑冢,让子初剑检查这些打擂者,若是有不满意的,不等擂台召开便直接剔除出去。
剑奴爱剑如命,回来之后一定会抓紧筹办擂台赛,想必很快就会举行那场测试。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还得继续等。在这里望眼欲穿也没有用。他倒退两步。坐回到了床上,继续打坐修炼。
果然不出赵正所料,当天下午的时候,剑奴便率领着余下的打擂者来到了这处山坳,远远地吆喝道:“屋里的打擂者听着,你们统统都出来,老朽有话要跟你们说,有事情带你们去办。”
赵正闻言。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山坳中,周围一间间房屋的房门被打开,其余的打擂者也纷纷走了出来,其中自然包括摩云子、姜明、孔云杰、楚田、钱万金这些人。
剑奴领着余下的打擂者走了过来,这群后起之秀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之辈,显得精神抖擞,威风八面,其中除了年轻小伙子之外,赫然还有两名娇滴滴的巾帼红颜。
赵正认得所有打擂者的面孔。在周围扫视了一大圈,将所有打擂者纳入眼中。算上他自己。这群打擂者一共有二十一人,整整少了三位。他筛选了一下,缺少的三人分别是两名垫底的无名之辈,以及这场擂台赛的热门人物剑圣之子.郑无极!
二十多名打擂者之中,仅有五名打擂者达到了六重天,分别是泥人曾.曾辉、阴阳剑客.孔云杰、玉面小阎王.萧酒歌、凌风公子.白飞雨以及剑圣之子.郑无极。在这五人之中,曾辉身上有个特殊的隐情,并无参加打擂的资格,可以排除在外。余下四人之中,实力最强的人就是郑无极了。
郑无极绰号剑圣之子,顾名思义,是当今剑圣的儿子!
能在江湖上获得剑圣的威名,可见郑无极父亲的剑术是何等的高明,绝对是一流的剑客,剑中的王者!
郑无极子承父业,自幼就开始习剑,而且是一心专攻剑术,不去研究其他种类的武功。剑圣对于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保留,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父子两人一个认真传授,一个认真学习,再加上郑无极天赋很高,使得这个小伙子进步神速,小小年纪就到了六重天。
别说是单论用剑的后起之秀,就是放眼整个江湖所有的年轻人,郑无极也是个中翘楚,罕有人可以比拟。
像是郑无极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缺席的,更不可能会被人害死,之所以没来,大概是因为事情耽搁了。
“你们一个个都在那傻站着干什么,都走过来混成一排,我来清点一下人数。”剑奴让到一旁,指了指身前的空地。
先来的以及后来的打擂者们陆续走到那里,杂乱无章地站成了一堆。
赵正与摩云子的住处离得很近,两人走路时擦身而过,不过谁也没有理会谁。他们两个的话已经说尽了,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一群人站好了,剑奴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伸出干枯的食指轻点这些人,每点一个就念叨一个名字。他对这场擂台赛很是用心,记得每一个从他手中夺走令牌的人。
“孔云杰、白飞雨、摩云子、萧酒歌、楚田、铁牛、小灵童、铁皮人、辛令、钱万金、姜明、曾威、赵正、方君如、安心、公冶高宽、铁银花、云千鹤、苏赫巴鲁、唐玉冰、王铎。”剑奴反复数了三遍,眉头一皱,问道,“所有人都到齐了吗?怎么这里少了三个人,而且较为重要的人选郑无极没有来。”
朱管事是负责管理这片地方的,连忙快步上前,躬身答道:“回禀二爷,这山坳里一共接待了打擂者一十二名,全都在这里了,一个也没少。至于另外三位小英雄因何不在,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别人不来倒也算了,可是郑无极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毕竟他可是夺冠的热门人选。”剑奴咂咂嘴,颇为惋惜道。
站在人群中的阴阳剑客.孔云杰闻言十分不服气,傲然插话道:“此言差矣,这偌大的江湖里面,又不是只有他郑无极一个年轻人善于用剑。这场擂台赛,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就算他不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子初剑照样能够得到够格的拥有者。”
姜明就算是比较自傲的年轻人了,可是也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在场众多打擂者之中,大概也只有郑无极有资本说出这种话了。
打擂者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心的孔云杰。不过大多数人没有表态。唯有那名憨头憨脑的莽汉铁牛附和道:“这位老弟说的话太对了。天下间善于用剑的年轻人可不止那郑……郑什么一个!俺铁牛的剑法一样厉害!”
这番话从仅有四重天修为的铁牛嘴里说出实在是一点分量也没有,而且他还没能说出来郑无极的名字,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剑奴一听铁牛说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上面,铁牛可没少给他添麻烦,惹了许多的乱子,他差一点就把铁牛给提前赶走了。剑奴一指铁牛。瞪眼道:“你这个傻大个快给我闭嘴,我不叫你开口,你不许开口。”
“这怎么连话都不让俺说了?”铁牛郁闷道。
“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你开口准没好话,你给我乖乖把嘴闭上,听你说话我就心烦。”剑奴教训道。
“谁说俺不会说好话?说好话这有什么难的,不信你看着。”铁牛扭头看了一圈,一眼落在了一名绰号叫做“小蝴蝶.安心”的漂亮女孩身上,嘿嘿傻笑道,“姑娘你长得真好看。美得就像鲜花一样,希望你将来别插在牛粪上。”
安心脸上蒙着一层纱巾。只露出鼻梁往上的脸。她杏眼一横,没好气地瞪了铁牛一眼,显得十分不满,但却没有搭话。她是跟随剑奴一起来到这里的,路上已经跟铁牛接触过了,知道这个人最为蹬鼻子上脸,不加理会还好,越搭理越麻烦。
铁牛重新望向剑奴,拍着宽厚的胸脯道:“怎么样,我会说好话吧。刚才还夸她好看来着。”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若是再不闭嘴,看我不把你嘴巴打烂。”剑奴一扬手,甩出一道内力劲风,狠狠打在了铁牛脸上,将这位壮汉打得跟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三个圈。
铁牛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红肿的脸求饶道:“可疼死俺了,爷爷你别打了,俺再也不敢多嘴了。”
剑奴这才怒气稍减,狠狠剐了铁牛一眼,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就算缺少几个人,这场擂台赛还是得继续下去。我刚才已经跟我哥哥谈了一下,我们商量好了在三天后正式举办子初剑争夺擂。没来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叫做窦墩的小伙子不幸遇害了,剩下的两个人,若是能赶在三天之内到达,就让他们继续参加打擂,若是他们不来,那就算了,由你们剩下这些人继续比。”
“打擂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抽签捉对比武,两个人抽中了一样的签,就在擂台上比划比划。若是打擂者的人数出现了单数,余出了一个人,那抽中了空签的人就不用比了,直接晋级下一场比武。表面上看,抽中了空签的人很走运,可实际上没必要羡慕。真金不怕火炼,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没人能靠运气获得子初剑,最后的胜者一定是靠双手拼出来的!”
剑奴电目扫视四周,目光一一扫过众多打擂者的脸孔。他顿了顿,接着说:“在比武的时候,只能用剑这一种单一兵刃,不允许使用其他的兵刃。除此之外,下毒跟打暗器也是不允许的,你们只能凭剑法分出高低上下。比武讲究一个点到即止,我不希望擂台上闹出什么人命,给铸剑山庄带来晦气。不过刀剑无眼,万一失手弄出一点伤亡,铸剑山庄也不会加以追究。谁要是在擂台上结下了仇,你们可以离开山庄后自行解决,跟铸剑山庄没有关系。在胜负输赢方面,一方认输算输,一方无法战斗算输,一方栽倒算输,一方跌出擂台也算输。”
剑奴伸出了一根枯瘦手指,接着说:“在打擂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测试,得把你们带到子初剑的旁边,让子初剑进行一番筛选。若是子初剑对谁不满意的话,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毕竟这场擂台赛是为了子初剑而举办的。若是子初剑看不上眼,就算本事再高也没用。大家大老远来到这里给铸剑山庄捧场,若是让你们当中某个人无功而返,铸剑山庄也有点过意不去。会给予一柄下品宝剑做为补偿。”
此言一出。在众多打擂者中引起一番小小的骚动。有人低声嘀咕道:“听见没有,要是没被子初剑看上,就连擂台都上不了,这趟可就算白来了。”
打擂者们对此都颇有些微词,一小部分实力不济的打擂者,还为此心虚起来,生怕会被子初剑淘汰。
不管打擂者们能不能接受,这道流程都不可能免去。剑奴招招手道:“我刚才说带你们有事要办,指的就是这件事。咱们说走就走,我这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子初剑,让他先为你们把把关。”说完转身折返,向着山坳入口走去。
打擂者们纷纷跟上。赵正环顾左右,打算找个熟人结伴而行。他看了几眼,发现楚田跟孔云杰这个伪君子凑在了一起,打消了跟楚田一起走的念头,又一望看见了正在跟师兄弟们挥手告别的姜明,抬步凑了上去。姜明这个人虽然眼高于顶。有些目中无人,但起码本性不坏。又是武当派名门之后,还是可以结交一下的。
赵正跟姜明打了招呼,两人结了伴儿,并肩一起随着打擂者的人潮往前走。
铸剑山庄建设在群山中,占地范围很广,由此处到达后山的剑冢有数里地的距离,这群人浩浩荡荡走过去可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走了没多久,打擂者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了一起,开始聚堆闲聊。这群打擂者都是年轻人,自然闲不住。
聊着聊着,姜明挑眉问道:“赵少侠,那一日我们切磋的时候,你应该留了不少后手吧?”
“也算不上留后手,只是私下切磋,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而已。”赵正含笑答道。
“等到了擂台上,你就应该是不会留手了吧。”
“这是自然。”
“希望我们能在擂台上相遇,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彼此,彼此,我也有此期望。”
就在两人闲聊着的时候,走在前面一丈开外的铁牛挠了挠屁*股蛋子,冷不防噗嗤一下放了个屁出来。也不知这个活宝中午时吃了什么,放的屁臭不可闻,味道在空气中迅速扩散。
走在铁牛后面的武人们见状,纷纷龟息闭气,向着四周跳开,躲得远远的,但还是有人或多或少吸入了少许臭味,尤其是那些运功扩大了五感的人,更是将臭味一并扩大了数倍。
铁牛转过身,嘿嘿傻笑了数声,由于剑奴禁止他说话,他只得抱拳鞠了一躬,算是赔礼道歉。
若是换成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可周围被熏到的可都是一群年轻气盛的武人,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哪能忍受住这种羞辱。
身受臭味毒害的人之中,包括小剑魔.摩云子一个,他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大好,当即变了脸色,勃然大怒,拔剑喝道:“你这精不精,傻不傻的家伙,竟然胆敢在我前面放屁,看我一剑削了你的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无礼!”
铁牛见状不好,将背着的黑色钝剑抽了出来,横在了身前。
小剑魔运转内力,作势欲上,可一想到铁牛周围全是臭气,又连忙顿住了脚步,挑衅道:“来来来,你这傻子快点过来,我们在这里走两趟。”
铁牛不敢说话,反过来对着小剑魔招招手,又指了指脚下,意思是小爷不过去,有种你过来。
这种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使得摩云子更加生气了,抖擞起冷锋剑,剑身闪过数道寒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奴一跃跳了过来,向着两人凌空各自拍了一掌。两股掌风从掌心中挥出,将铁牛跟小剑魔各自推得后退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连那些成了名的侠客、剑客都得卖铸剑山庄一个面子,不敢在此造次,你们两个小辈竟然还敢动手打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剑奴收掌呵斥道。
这一嗓子好似冷水浇头,令摩云子冷静了不少。他哼了一声,还剑入鞘。
铁牛压根不想打架,也将黑铁棒子收了回来,还气呼呼地指了指摩云子,意思是说都是这小子先挑事的,可怨不得我。
“摩云子,你刚才还没有把剑挥出来,我姑且饶你一次,要是你再敢拔剑动手,可别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剑奴接着扭脸望向铁牛,气得牙根都痒痒了,指着铁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傻大憨,让你管住了上面的嘴巴,你下面的嘴巴又开始给我惹是生非。你要是再敢乱放屁,我就弄个塞子给你塞上!”
铁牛这一路上吃过不少剑奴的苦头,知道这干瘪老头的厉害,吓得一缩脖子,指了指嘴巴,摆摆手,又指了指屁*股,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上面下面都不敢出声了。
剑奴这才放过了这两人,一扭身道:“所有人都不许再给我添麻烦了,一起跟在我后面,我们继续往前走!”
摩云子狠狠瞪了铁牛一眼,传音道:“这笔账你给我记着,要是他日在擂台上相遇,我定不会轻饶你。”
铁牛倒是不怕摩云子,把腰板挺直了,撇了撇满是黑胡子的嘴巴。
摩云子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跟上了剑奴,远离铁牛这个活宝。
一场小风波就此过去,众人继续赶路,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到达了后山的剑冢门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回 擂前测试(下)
赵正站定脚跟,向着剑冢门口遥遥望去,目光远远越过了众人头顶。
剑冢位于一座嶙峋大山的山腹内,整座山怪石林立,缺少植被,显得光秃秃的。剑冢的入口就在山脚下,由一个石门作为阻挡,在石门上雕刻着剑冢二字。在石门前面有两个碟型石座,座上各自坐着一名老人,这二人气度不凡,目光如电,一看就是高手。
两名高手身前是一片空地,地上插满了剑,剑的数量众多,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一股无形内力无时无刻充斥在剑阵之中,使得所有的剑形成共鸣,微微发颤。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宝剑闪着银光,光芒练成一片,耀人眼目,咄咄逼人。
光是远远看着那个剑阵,就让人觉得为之一凛,心生敬意。
剑奴率队走在最前面,回身介绍道:“你们面前这个剑阵叫做‘银河剑阵’,会常年保持催动状态,不管谁来了也不会收敛阵势,谨防有人擅闯剑冢,盗取宝剑。只有穿过这座剑阵才能到达剑冢门口,待会儿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在我后面,我怎么走,你们怎么走,可别走错了,误入剑阵中的险地。”
众多打擂者稀稀拉拉地应了几声,答应下来。
剑奴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走得速度很慢,后面的打擂者紧跟着他,连成了一条长龙。
赵正的位置比较靠后,位于队尾,等到大半的人走入了剑阵。这才迈动了步子。跟了上去。这个银河剑阵比剑奴之前布下过的绝路剑阵复杂得多。赵正记不太清走法,只能老实跟在后面,耍不出什么幺蛾子。
剑奴领着这些人陆陆续续到达了剑冢门口,跟两名住持银河剑阵的高手打了招呼,传递了暗号。
两名高手用传音之法给予回应,放任剑奴继续前行。
剑奴走到石门前,将老手按了上去,用暗劲开启了石门。迈步而入。
剑冢内并没有光源,可是插在石台上的数百柄剑依然铮明瓦亮,将整个山腹照得通明。
一股由众多宝剑凝聚起来的寒气冲了出来,扑打在门口附近的人身上,就好像寒冬腊月里卷着雪花的冷风一般。这也多亏这些人是武人,身子骨结实,若是换成普通人,非得被吹得浑身打颤不可。
众多打擂者怀着敬畏的心情,依次走入剑冢,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下张望观看。
剑冢是铸剑山庄的禁地,轻易不让外人进入。这次一下子让这么多外人进入,算是破天荒了。
赵正走在队尾,随后进入,张望了一番,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对面的石台上。这个剑冢里面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没什么好看的,唯有石台是道夺人目光的风景线。
这座石台插着几百柄剑,占地面积很广,从这里望过去,无法看清所有的剑,只能看到一些位于边缘的剑。石台由一条狭长的石阶相连,石阶两侧向下深陷,足有数丈高,由于光芒无法照下,显得黑黑的。
剑奴第一个跳上了石台,站在了上面,冲着下面的打擂者们交代道:“待会儿你们上来,挨个去握子初剑的剑柄,只要能握住一小会儿就算通过,若是受到了子初剑的嫌弃,被子初剑弹开了,就算失败。在握剑的过程中,禁止动用外功跟内功,若是谁暗中作弊,立即取消打擂资格,逐出铸剑山庄,永远不许踏进山庄半步,你们听明白了么?”
众位打擂者点头应是。
剑奴招招手,命令下面的打擂者们上台。
以这座石台的面积,别说是二十几个人,就是上来二百多个人也能容纳得下,而且还会有空余。这些打擂者纷纷走上了台,站在了上面。
剑奴带着众人走向位于石台中心处的子初剑,并叮嘱众人不许乱碰周围插在地上的剑,违者同样会被取消资格,逐出山庄。
赵正四下张望,周围的地面上插着众多的宝剑,琳琅满目,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这些宝剑有的保存完好,有的身有残缺,不是带着断口,就是带着裂痕。这些宝剑可都不是次品,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用上等矿石,历经多日,精心打造而成。这些剑中,甚至包括一些中品乃至上品的废弃宝剑。
当经过一些优良宝剑的时候,腿上会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凉意,偶尔还能看到那些剑无风自动,十分神奇。尤其是那几柄上品废剑,更是显得灵性十足。
赵正顺着脚下的宝剑向前望去,看到了位于石台中心的子初剑!
这柄剑稳稳当当地插在地上,剑柄朝上,剑身朝下,整体比例匀称,符合规格,上上下下没有任何点缀装饰,显得朴实无华。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气势,形成了一股寒风,向着四周吹散,带动着石台上所有的剑,好似剑中的王者一般!
这群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武人们,就是为了夺得这柄剑而来到了此地,将自身的安危押在了上面,决意参与危险的比武打擂。
据此最远的一名打擂者,绰号叫做塞外寒光,来自于极北塞外,此人光是赶到洛书山庄就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
还有一个叫做窦墩的人,更是在来铸剑山庄的路上遭遇了不测,被刺客杀死,连脑袋都被人摘走了。
刀剑无眼,等到擂台正式召开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为此丧命。
这些人为了子初剑甘心付出这么多,可见这柄宝剑对于他们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此剑,全都会跟猛虎生翼一般,大大提高实力。一柄上品宝剑,不单单拥有削铁如泥的锋利。还有着其他方面的妙用。
赵正凝视着不远处的子初剑。心神顿时为之一振。抖擞起了精神。
剑奴领着众人走到了子初剑近前,吩咐道:“好了,你们排成一排,谁也别抢,一个个来握子初剑的剑柄。”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好是摩云子,他第一个把手握在了子初剑的剑柄上,子初剑轻颤了一下,很快停止了颤抖。没有拒绝他。摩云子见状,嘴角上扬,面露得意之色。
过了一小会儿,剑奴挥挥手道:“你合格了,把手松开,换下一个人过来。”
摩云子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旁等待。
接着走上来的人是小灵童.林笑,他才十来岁,正是好奇心强的年纪。早就按耐不住了,亟不可待地将稚嫩的小手按在了剑柄上。
就跟刚才一样。这次子初剑还是没有反应,接受了林笑这位打擂者。
小灵童笑着下去,接着换上郑无极,郑无极下去,接着换上快剑.辛令,一个挨着一个,轮番去握子初剑的剑柄。
起初这些人全都提心吊胆,生怕会被子初剑剔除出去,可是现在看来,子初剑的测试还是很宽松的,至今也没把谁剔除出去。
当轮到铁牛握剑的时候,他动手把一双袖管挽了挽,露出一对粗壮并长有浓密卷毛的手臂,然后伸手抓住了一命剑的剑柄。
剑奴见状,笑呵呵道:“小子,你不是力气大么,可以试试看把这柄子初剑拔出来。”
铁牛闻言双眼为之一亮,伸手指了指子初剑,意思是问是否真的可以拔出来看看。
剑奴别有用心,点头答应,含笑应允。
旁人只许握住剑柄,而铁牛则得到了拔出子初剑的机会,这个待遇明显比旁人高了一筹。铁牛顿时来了精神,压低了高大的身体,动用了浑身的肌肉,胳膊为之粗了一圈。他双腿一角力,低喝了一声,伸出去拔子初剑。
子初剑也就一米来长,满打满算也就四斤来重,莫说是铁牛这个壮汉,就是寻常人也能轻松拎起。可是,明明很轻的子初剑,却跟生了根一样,稳稳当当地插在土地中,牢牢黏在了里面。
铁牛角力三次,愣是没能撼动子初剑分毫,还把一张大黑脸给憋成了大红脸,手臂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我记得你小子今天早上吃了不少饭,怎么才这么点力气?你再加把劲,要是连一柄剑都拔不出来,岂不让大家笑话。”剑奴坏笑道。
“这柄子初剑可真邪门,怎么插得这么严实,就好像用钉子钉在了地里面似的,俺再试试看。”铁牛脸红脖子粗地说,接着将另外一只手也按在了剑柄上,两条臂膀同时发力,灌注了全身的力量。
可是任凭铁牛如何角力,子初剑就是纹丝不动,纵然老树盘根也没这么稳当。以铁牛一身的怪力,连水牛都能轻松扳倒,纵然是柳树也能拔出土地,可就是拿子初剑没办法。他累得满头大汗,手心一滑,哧溜一下脱了手,摔倒在了地上。也多亏子初剑周围是片空地,没有别的宝剑插在地上,否则的话,非得被割伤不可。
“见鬼了,这子初剑插得怎么这么严实?”铁牛喘着粗气问道。
在众多打擂者之中,也有不少孤陋寡闻的年轻人,他们对于上品宝剑并不是十分了解,也均都感到十分好奇,纷纷望向了剑奴,寻求解答。
剑奴哈哈一笑,得意道:“上品宝剑,暗藏玄机,剑身里面不光有剑灵,还有一个可用于孕育内力的‘丹田槽’。这个东西就跟人的丹田相似,可以在平日里孕育内力,存入里面,以备后用。刚才你在用力拔子初剑的时候,这柄剑动用了自身的内力,将其灌注到了土地中,与你进行角力。你力量不如它,当然无法将它拔出来了。”
“我的乖乖,这上品宝剑简直就是个妖怪,不光有灵魂,还有这么一把子力气。”铁牛汗颜道。
其他的打擂者也均都露出了骇然神色,一柄宝剑竟然拥有超过四重天武人的力气,若是得到了这么一柄神兵利器相助,该提升多大的实力?
“嘿嘿。子初剑的奥妙还远不止如此。你们这些娃娃好好努力。争取将子初剑抱走,来一个名利双收,岂不美哉。”剑奴笑着鼓励道。
此言一出,多多少少激励了众多打擂者的激情,一个个将双眼瞪起,挺直了腰板,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许多,恨不得现在就来比个高低上下。
铁牛拔剑花费了不少时间。也算是通过了测试,退了下去,换下下一个人上来。
一个接着一个人进行测试,通过的人越来越多,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有个自称叫做“曾威”的青年走了上来,这个青年没什么名气,长得也十分不起眼,丢在人海中绝不会有人在意。这群打擂者都是年轻翘楚,人中龙凤,每个人除了武艺高强之外。都有着棱角分明的性格,唯独这个叫做“曾威”的人太过普通。
可是赵正知道“曾威”并不普通。这个名字压根是个假名,“曾威”的真名应该是大名鼎鼎的“泥人曾.曾辉”!
曾辉以惟妙惟肖的易容术驰名于天下,不管易容成谁都有模有样,上至老头老妇,下至五六岁的顽童,甚至连豺狼虎豹一类的动物他都能易容出来,故此得了个泥人曾的绰号。
只可惜曾辉本领虽高,却不走正路。他为人贪财好色,做过不少阴损的事情。他多次利用易容术改扮成旁人,取用旁人的财物,甚至还糟蹋了旁人的妻女。他的所作所为,曾经曝光过两次,受到了江湖中人的指责。这还只是被人知晓了的两个恶行而已,暗地里没被发现的恶行,不知道还有多少。
曾辉跟琴兴一样,在江湖上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可是曾辉比琴兴更加神出鬼没,更加难以捉拿,一直逍遥法外。
这次铸剑山庄摆下擂台,召集全天下的后起之秀,为子初剑寻觅新主人。曾辉询问之后,动了贪念,乔装打扮成了年轻人的摸样,前来此地参与打擂。他身负七重天修为,以这个实力对付一群毛孩子还不是绰绰有余,只要不被人发现,这柄子初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好在人算不如天算,曾辉就算易容的本领再高,也有露马脚的时候。
赵正死死盯住了曾辉,打算待会儿揭穿曾辉的伪装。有曾辉混在打擂者之中,他是不可能获胜的。而且曾辉本身又不是什么好鸟,该给予一个严厉的教训。
曾辉走到子初剑近前,伸手抓住剑柄,刚一接触到那冰冷的金属,上面便传来一股无形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兜了三圈。
对于这次测试,子初剑主要测试的只有两点,一是打擂者的自身实力,二是打擂者的年纪。如果它发现打擂者实力不济,或者筋骨老迈,就会将打擂者的手弹开。经过这番测试,它发现这名打擂者的筋骨都已经定了型,虽然不是很老,但也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年纪绝对不小了。
子初剑当即生出抵抗反应,暗暗发出一股内力,试图将曾辉的手弹开。
曾辉察觉手心有异,连忙不动声色地加以抵挡,他仗着自身有七重天的修为,对于内力的掌控如鱼得水,故此不怕被剑奴发现。
剑奴也确确实实没有发现,他神色如常地站在旁边,静等着时间到了之后,换另外一人上场。
可是曾辉能瞒得住剑奴,却瞒不住子初剑,子初剑见曾辉出力抵抗,当即勃然大怒,动用了更多的反弹力量,剑身甚至发出了一声猛虎下山般的清啸!
“嗯?”剑奴与子初剑心意相连,当即察觉不对,怒容斥道,“曾威!你小子竟敢违抗我之前定下的规矩,动用内力与子初剑抗衡,还不给我撒手!子初剑有自主选择主人的权利,它看不上谁,谁就没资格参与打擂!”
曾辉见事情败露,唯恐事情闹大,只得恨恨地松开了手,退开一步,歉然道:“晚辈急于求成,违反了您之前定下的规定,真是罪该万死,还望前辈念在我年少无知的份儿上,放我一马。我愿意放弃这场擂台赛,离开铸剑山庄。”
“哼,你退在一旁,等所有人测试结束之后,我再命人将你逐出山庄。”剑奴没好气道。
“多谢前辈开恩。”曾辉不甘心地咬咬牙,退在了一旁。
如果曾辉是个善良之辈,离开也就算了,可他做过不少坏事,赵正岂能轻易放过他。
“剑奴前辈,不要轻易放过此人!他不是年轻人,而是个中年人,绰号叫做泥人曾,真名叫做曾辉,他为了得到子初剑,易容打扮成了年轻人鱼目混珠。他如此戏耍于你,你岂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赵正不动声色地传音道。
“嗯?”剑奴挑起眉头,举目扫视四周,却没有找到说话的人,而且传音者也不再言语了。
剑奴心里犯了嘀咕,将信将疑,可只要有一点怀疑,他就得调查清楚。如果这个曾威真是曾辉改扮成的,那事情就严重了,决计不能轻饶。他眼珠一转,陡然拔高音量,冲着“曾威”厉声喝道,“大胆曾辉,竟然敢易容成年轻人来欺骗老朽,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声厉喝犹如长鞭破空,狠狠劈在曾辉头上,他吓得打了个寒颤,瞪大了双眼,连腿都有点软了。
剑奴见“曾威”吓成这样,明显是心中有鬼,又信了几成。他迈大步走了过去,喝道:“看我把你的人皮面具摘下,让你露出本来面目,再把你带到我哥哥那里处置。”
其实剑奴这番话只是在敲打试探,并不能完全确认曾辉的身份,可是落在曾辉耳中,就跟晴天霹雳一样。
曾辉一听剑奴要撕破自己的人皮面具,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逗留,两脚一点地,向着山洞口飞了出去。从他这逃跑的势头跟速度来看,修为远远超过五重天武人,甚至还压了六重天武人一头,快得就像一道闪电。
剑奴见“曾威”如此心虚,彻底相信了传音者的说法,哪能任其从眼皮底下溜走,当即出手加以阻拦。他对准了山洞口的方向,弯下了腰,伸出双手猛拍背上的剑匣,二十几柄大大小小的宝剑从中飞出,汇成一条银龙,向前猛冲而出。
曾辉的速度快,这些宝剑的速度更快!
转瞬之间,二十几柄宝剑便杀到了曾辉身后,将其刺了个透心凉。
曾辉的身子就跟断了线的红风筝似的,噗通一声落在了石阶上,距离山洞口只有数步的距离。其实就算剑奴不杀他,他飞出洞口之后,还是会被银河剑阵困住,照样插翅难飞。
剑奴手指一翻,运转半空中的内力,拨动二十多柄宝剑的飞行轨迹。这些宝剑在剑冢半空中飞了三圈,逐渐减缓速度,然后一柄接着一柄地飞回到剑匣中,犹如飞燕归巢。
这一切兔起鹘落,发生得太快太快,众多打擂者全都看傻眼了。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活人便死在了剑奴的乱剑之下,成为了一具尸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回 剑圣之子
剑奴倒是没把这太当回事,他皱着眉头,一跃而起,跳到了曾辉的尸体旁边,伸手去揭曾辉的人皮面具。
普通易容者的人皮面具全都是贴在脸上的,仅有一层,从脖子上就能揭开。而曾辉的人皮面具很特殊,不仅仅是一张脸皮,而是一整张人皮!
这一整张人皮能将易容者全身都包裹住,往身上一套就跟穿衣服似的。这种易容技术巧夺天工,神乎其技,体表一点破绽也没有,外人根本检查不出来。
剑奴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在曾辉的脸上找到人皮面具的边缘,多少有点心慌了,怀疑自己杀错了人。
赵正见状,再次传音道:“前辈,泥人曾的易容本领独步天下,跟普通人的人皮面具不同,你得用力去扯他的脸皮,才能戳穿他的伪装。”
剑奴回头看了看,寻找传音的人,可是一无所获,看谁也不像。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继续听信传音这的话,一一照着去做。他转回身,探手伸向了曾辉的脸蛋,捏住皮肤,用力向上一扯,将皮肤提起老高,没过多久,就听一声裂帛之声传来,脸皮断成了两截!
一截脸皮留在了剑奴手上,余下的脸皮仍在曾辉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大窟窿,窟窿下面不是血肉伤口,而是另外一层完好无损的脸皮!
剑奴大感惊异,看了下手中的脸皮,发现十分光滑细腻,只有薄薄的一层。大概有几张纸厚。再去看曾辉的脸。表面那层也十分光滑。可是破损下面的脸皮就不行了,呈现出蜡黄色,还带着不少皱纹和老年斑。
剑奴将手伸入曾辉破损的脸皮,用力扯了一下,就像是拉坏了一块破布口袋似的,拉掉了一大块假皮。
曾辉失去了人皮面具的遮掩,露出了大半张脸以及整个脖子,下面全是皱皱巴巴的皮肤。
剑奴来了劲头。三下五除二,将其余的人皮面具也都扯了下来,甚至连假发都扯掉了,露出了曾辉的本来面目。
曾辉常年躲在人皮面具之下,皮肤缺少阳光照射,显得十分病态,一脸蜡黄,满是皱纹,明明是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快奔六十了。
剑奴从未见过曾辉。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曾辉,但从此人的易容本领以及行事作风来看。八成是曾辉无疑。
纵然此人不是曾辉,也犯下了欺骗铸剑山庄的罪行,死不足惜。
“竟然敢戴上人皮面具假装年轻人混入打擂者之中,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剑奴哼了一声,抓起曾辉的尸体,向着门外用力抛了出去,“这里是剑冢圣地,可不能让你这家伙的尸体玷污了这里。”
曾辉的尸体就跟沙包一样,飞出十数丈远,落在了山路上,摔得满地是血。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赵正明白来龙去脉,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余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有的人甚至连曾辉是谁都不知道。一些涉世未深,或者是心慈手软的打擂者,多多少少受了一点惊吓,脸色变了数变。
剑奴转过身,电目扫视众人,见那名传音者仍不出来相见,只好抱拳谢道:“多谢小友提醒,帮我铲除了一个作弊者,我听说这个泥人曾.曾辉行事一向不检点,杀了他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个祸害。”
传音之法十分隐秘,众人并不知道赵正为剑奴传音,听到剑奴这番话,一个个更加迷糊了。
剑奴也懒得花费唇舌解释,再者说这里是剑冢清静之地,不方便逗留太久。他一纵身跳回到石台上,吩咐仅剩的几名打擂者继续接受子初剑的测试,并警告他们若是作弊了就赶紧站出来,若是被子初剑检查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余下的人之中若是真有作弊者的话,见到了曾辉的惨状之后,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好在这些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再也没有作弊者。
在剑奴的催促下,剩余几人一一上前,倒数第四个人轮到了姜明,而赵正轮到了倒数第三。
姜明顺利通过,接着轮到了赵正。
赵正走上前,靠近了子初剑,感受到了剑身上传来的阵阵冰寒之气。他深深地看了子初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他跟其他的打擂者一样,都梦想着能够得到子初剑,大幅提升自身实力。可是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光看是不行的。他伸出手,抓住了剑柄,一股几不可查的波动穿入他的身体,从手心慢慢激荡,直至传遍全身。
这种无形波动一**传来,持续了数息时间,而且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这种波动是剑灵散发出来的,剑灵可以利用这种方式感受这个世界,或者跟身边的人进行心灵沟通。
赵正闭着眼睛,感受这种波动,就在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很中性化,听不出性别,而且十分年轻。
“我感受到了你那朝气蓬勃的身躯,感受到了你心中的火焰,感受到了你那种雄狮般的斗争之心。像你这样的年轻武人,正是我想要的主人。我很看好你,你在打擂的时候好好表现吧。”
声音是直接响彻在赵正脑海里面的,而不是响彻在双耳中的,明显不是传音之法传来的声音。
赵正闻言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子初剑,在心中暗暗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之前的声音消失了,并未给予任何回应。
剑奴感觉时间够了,宣布赵正通过测试,让他退下。
赵正没有依言而行,而是仍然紧紧握着子初剑的剑柄,在心中呼喊,可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站在赵正后面的是小蝴蝶.安心。她见赵正赖着不肯走。还发起了呆。催促道:“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站上一整天?既然通过测试了就赶紧让开,别妨碍本姑娘进行测试。”
赵正这才回过了神,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离开了子初剑,踏步上前。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回忆着刚才听到的话,那些声音是从他脑海中响起的,难不成是子初剑在跟他沟通交流?
这实在是个超乎他预料的意外。在游戏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一般只有在上品宝剑认主了之后,才会跟主人进行这种心灵沟通。
难道说子初剑已经认可他了?
他心头一跳,但旋即又打消了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子初剑说过让他在擂台上好好表现,听这个意思,仅仅是对他有好感而已,还没有到认他做主人的地步。想必不光是他,别人可能也听到了这种生意。
他想着想着,脚下已然走到了姜明面前。顺口问道:“姜兄,你刚才在握住子初剑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姜明摇摇头道:“我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感觉身体里怪怪的,就好像有东西钻了进来,等到松开剑柄之后,这种异样便消失了。怎么,难道你握住子初剑的时候听到了别的声音?会不会是有人在给你传音?”
“哦,也没什么声音,大概是我听错了吧。”赵正搪塞道。
一边的剑奴听到了赵正两人的对话,扭头望了过来,在赵正身上多看了几眼,接着又在子初剑上多看了几眼,露出了玩味笑容。
小蝴蝶.安心以及另外一名叫做子不语.云千鹤的打擂者也顺利通过了测试,这场测试圆满结束,并用曾辉的死亡画了个带着血色的句号。
原本的二十一名打擂者,在剔除了泥人曾.曾辉之后,变成了二十名打擂者,这下倒是方便抽签捉对比武了。
剑奴站在台上,含笑扫视众人,点头道:“很好,你们这些人全都通过了测试,获得了比武打擂的资格。擂台会在三天后正式召开,在这之前你们就好好准备吧。一个个多吃点,多喝点,养足精神。擂台召开的前一天,我会让你们进行抽签,签条都是一对对的,抽中了相同签条的人,就会被定为比武决斗的一对人选。你们现在正好是二十个人,第一天一共比十场,胜者晋级,败者出局。若是有人受了重伤,无法参与下一场比武,那就中途休息几天,等到伤者痊愈之后,再进行下一轮的比武打擂,争取每一轮打擂,都能让你们保持最好的状态参加。”
说完话,剑奴领着这群打擂者下了石台,沿着石阶离开了这里。
距离那场龙争虎斗,就只剩下三天了。
……
卧龙山脉,无名山峰。
白衣如雪的年轻人,白鞘如雪的剑。
他保持着盘腿姿势,悬浮在半空中,一股浮劲充斥在他双腿中,还有一股内力在推举着他。白色的剑鞘横在膝头上,上面点缀着几点红色梅花,白中带红,红中带白,显得清丽脱俗。
下面是一块土地,在年轻人释放出的内力冲击下,土地泥沙向着周围移动,形成一圈浅浅的印记。
将内力掌控得如此精纯,达到凌空悬浮的程度,一般只有达到了“疏经通络”境界的七重天武人才能办到,可年轻人却并没有到七重天,而是一名六重天武人。
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往往会被冠以天才的光环,这名年轻人也不例外,不过天才这个光环对于他来说,多少显得暗淡了一点,他的头上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光鲜的光环!
这个光环,就是剑圣的儿子!
剑圣,两个字,简简单单,铿锵而又有力,丢在江湖上整个江湖都得颤三颤。只有用剑用得最好,并用剑败尽了天下英雄好汉的人,才能配上剑圣二字。
自然而然的,成为剑圣的儿子,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郑无极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从出生以来,就被打上了剑圣之子这个闪亮的印记,后来涉足江湖之后,更是直接用这个身份称谓当了绰号。这非他本意。而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不管他做得再好。也无法超过父亲。永远都是那个“剑圣之子”。
除非……
除非他能取得超越父亲的成就!那样他就不再是剑圣之子了,而是另一个超越剑圣的存在,比如说剑神!
一直以来,郑无极就是以这个为目标来鞭策自己的,在当今江湖上的成名剑客之中,他的父亲剑圣是顶尖的存在,超越了他的父亲,也就超越了一切。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大的荣耀了。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短则二三十年,多则四五十年,甚至更多。
立在郑无极面前的,是一座只差一点就顶到了苍穹的山峰,几乎无法超越,让人仰高而止。跟这座山峰比较起来,子初剑擂台赛就显得有点小儿科了。他身为剑圣之子,并不缺少好剑使用,他手里这柄“瑞雪剑”就是一柄上品宝剑。剑灵跟他的关系非常融洽,已经陪伴了他多年。击败了许多对手。
他之所以参加子初剑争夺擂,只是为了争一个头衔而已。参加这场擂台赛的都是年轻一辈中用剑的好手,如果让别人把第一名给摘走了,他会很郁闷的。
至少在年轻一辈中,他是用剑最好的人,修为也远在别人之上,这个“年轻人中的第一”只能是他的,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身为剑客,必须有这种锐意进取的性格,否则的话终生都难有成就。
郑无极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乍现,好似两盏亮灯。
时隔多日,想必那场子初剑争夺擂应该就快召开了,是时候动身了。
他的身体向前缓缓飘行,一路飘到了山峰边缘,举目向下瞭望。
山峰下面是一大片建筑群,环抱着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上已经搭好了一座擂台。这片建筑群正是铸剑山庄。
许许多多的人在山庄里穿行着,显得十分热闹。
郑无极讨厌热闹,喜欢清静,打消了之前的念头,退回到了原来那个地方,继续凌空打坐修炼。
等到擂台正式召开的时候,铸剑山庄一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在这里是可以听到的,等到那时候再动身也不迟。
“希望打擂者之中,能有几个配得上我的对手,别妄我费这么大力气来到此地。”郑无极心中暗想,重新合上了锐利的双眼。
……
月上枝头,清辉满天。
赵正站在窗口前,抬头仰视着头顶的月亮,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月亮变得越来越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缺口。
月圆之时,就是打擂之日。
他此行会向月圆之夜一样圆满吗?
他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尽管他掌握了许多先机,实力也相当不俗,可还是比孔云杰这些人差上一大截,这段距离是无法靠投机取巧去弥补的。
“唉,要是这场擂台赛能再晚两年举办就好了,到那时我有十足的把握取得第一,而现在的把握只有区区五成。”赵正心中暗叹,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五根手指头。
五成把握,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若是胜了,得到的是一柄无限接近极品宝剑的上品宝剑,大幅提升自身实力。若是败了,便会与这柄宝剑失之交臂,之前所有的努力,也会化为泡影。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拿着自己的青春、财富以及一切的一切,用力押在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上面。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若是得到了,赵正希望自己不要被喜悦冲昏头脑,以后还有更大的目标等着他去拼搏。若是没能得到,他也希望自己不要为之气馁,受到打击。
他望着残缺的月亮,调整好了自己的处世态度。
“哈哈,赵正,我来看你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山坳入口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赵正一愣,听出这是朋友百里连城的声音,脸上绽放出笑意。
这么大的武林盛事,而且又跟洛书山庄有一定关系,百里父子是一定不会错过的。赵正早就料到百里父子会来到此地看热闹,就算百里连城不来找他,他过几日也会主动去找百里连城的。
赵正推开房门,出门相迎,冲着站在月光下的百里连城招手道:“百里兄,我在这里!”
百里连城老远就望见了赵正的身影,含笑大步走了过去。
两人碰到一起,寒暄一阵,赵正将百里连城请进了屋,并吩咐随时等待差遣的仆人端茶送水。
落座后,百里连城微笑道:“其实我白天就随着剑奴前辈的车队一起来了,可是被父亲拉去拜见山庄内的各位前辈,走了一大圈,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不然我早就过来看你了。”
“你这个大忙人,不管到哪里都一样忙。”赵正笑道。
“还不是怪我爹么,他总是拉着我结交各路朋友,希望我跟他一样,也成为一个玲珑八面的人。”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江湖上面,会做人比会武功更加重要。有些人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事情办妥了。”
“可不是么,那些势力大的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可能要了别人的命!”百里连城点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