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影响之力
“张员外,贺喜贺喜啊。www.uu234.com”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商贾模样的人,来到张玉方面前道贺,那张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却还想要更加灿烂些,“咱们认识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张员外可真不够意思,张大人这么显贵的人居然是员外的侄子,而张员外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这要是当初冲撞了大人,那可怎么是好!”
“唉,哪里的话,我张玉方可不是这样的人。”张玉方也是笑着一张脸回答他的话,虽然这么做有些违心,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来套近乎的,但是今天毕竟是张凡的好日子,就算是要硬摆出一副笑脸,他也绝对会坚持下来,毕竟张凡如今可不是一般的身份了,他这个做大伯的是绝对不想在这面丢人的,“只是我这位贤侄因为一些家事的原因,一直都在外,我也是毫不知情啊。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张某人也不能如此揭过。改日,改日由我张某人做东,宴请几位同行,就算是我赔个不是。”
“那好,张员外的这句话我可记在心里了,到时候敬候佳音。”那人是赶忙应道,甚至是离开之前还在万般叮嘱张玉方千万不要忘了宴请他的事情。
类似这种情况,今天在张家发生了很多次。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张玉方在生意有些关系的朋,甚至于很多人只不过是和张玉方在之前打过几个照面罢了,根本连熟悉都算不。而这些人不请自来,到这里无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尽量的和张玉方搞好关系,那自己将来的生意岂不是就要好做不少了。甚至于,若是能够和张凡说两句话,那自己在这扬州城中可就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话说这些个商人也同那些官员一样,也是没有一个人收到过什么请柬之类的邀请,张玉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请些什么人来家中。原因还是那句话,毕竟张凡这一次是娶妾,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这规模是不可以弄得太大的,而且他对于张凡娶骆灵儿也有些微词。虽然他不知道骆灵儿的故事,而且次见过骆灵儿的他也的确是觉得她的样貌当真是美艳无双,甚至连张玉方自己都有了些心思,毕竟是男人吗。但是他同样也知道,骆灵儿的年纪比起张凡要大一些,这就是他在心底里有些不太同意这件事情的原因。毕竟他是张凡的大伯,就算是娶妾这种事情,他自然也要为张凡好好想想。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可能是觉得张凡也是年纪太轻,只是注重于外表而已,过些日子自然会好的。再说这只是娶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张凡以后觉得厌了,休掉骆灵儿就是,一个妾室而已,不会引起什么风言风语的。
而张玉方是能够完全明白这些个商贾,甚至还有不少苏州府、应天府那边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人都跑来祝贺的原因的,张玉方自己就有过深切地体会。要说他们张家,自大洪武年间就在这扬州做这玉器的买卖,至今为止已经快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张家如今也算得是家大业大了,甚至顺天府紫禁城中的皇族都专门找他们订过玉器,但是由于张家的人是可遵循着祖训,要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不管是天大的便宜,都不准占,这让张家出了博得一个商界的美名之外,却也让很多做生意的人看不起。毕竟商人逐利吗,若是有便宜都不占,那还怎么发财,而那些人都认为张家至今还在这样缓慢稳步地发展,只不过是靠着他们张家两百来年积累下来的良好声誉罢了。不想想前段时间,就是因为张玉方不愿意向王德照受贿,搞得生意做不成,几个月都没有一文银子进账,差点就要关门大吉了。
然而张凡的到来让这一切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张凡认祖归宗,带着父亲和祖父的灵位摆放进张家供奉列祖列宗灵位的祠堂,这就表示着张凡这一辈子再也摆脱不了“张家人”这个身份了。而张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并且又深受当朝皇帝的宠信,以及当朝太子的敬重。这不,张凡来到扬州之后什么都没有为张玉方做过,甚至根本不知道张玉方的生意有问题,然而就是因为张凡的身份原因,这些问题仿佛在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甚至不仅仅是消失这么简单,张家如今的生意好的不行,已经不是可以用火爆来形容的了。来张家买东西的人仿佛是去菜市场买菜一般,一买就是一大堆东西,而且要求越贵越好。
说实话,张玉方做生意也是老实的很,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借助什么其他力量来扩大张家的买卖,甚至于他在认了张凡这个侄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他也从来没有这份心思要求张凡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张凡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于张凡自己也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在生意帮助自己的大伯一把的心思,只是靠着他那无形的影响力就让张家的买卖再一次等了一个台阶。而且张玉方,不,应该说是张家的人在这扬州城中的待遇也不一样了。张玉方以前在商人圈子里虽然算是比较有钱的,但是他是个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其他人虽然也和他亲近,但是交际是绝对不多的,而现在,所有的人对于张玉方都是如趋之若鹜一般,任何事情都要和他说两句,还相容满面的。张延和张婷也不同了,仿佛变成了这城中他们这个阶层的领导者,若是张婷现在穿着一件样式很不好看的衣服去见她的那些闺蜜,那是绝对不会有人说出一个丑字的,甚至于第二天会有不少城里的大家闺秀穿成张婷那副模样。这就是影响力。
张玉方虽然也不想这样,但是他总不能让张凡去告诉别人,千万不要因为他而照顾张家的生意。而且现在张凡还从来没有说些什么就已经这样了,若是他当真这么说了,恐怕其他人还以为他在说反话呢,那场面恐怕比之现在的样子更加的热闹。到时候张玉方恐怕是给那些个雕琢玉器的师傅涨再多的工钱,他们也不会继续干下去了,现在的活就已经让他们喘不过来气了。所以,张玉方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他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甚至于,前段时间张玉方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祖非要张家有个人能当官,而且要当大官。如今这情况不就是说明了一切吗。要不然,一个做买卖的为的不就是赚钱吗,却立下祖训,做买卖切不可坑蒙拐骗、切不可哄抬货价、切不可贿赂官宦。要知道生意人的买卖历程中总会碰到些特殊的状况,贿赂官员那就成为了一种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张家在这两百年当中,不管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都没有这么做。有好几次,很多当时当家的都想要破坏了这个规矩,不过张家祖先在祖训里写的是明明白白,谁要是敢破坏它定下来的规矩,那就要被赶出张家,死后连灵位都不得摆进张家祠堂。这样的事情,张玉方小的时候不知道听自己的父亲、祖父说过多少,可是一直到两个月前,张玉方就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现在,张玉方算是明白过了,原来祖先的这两项要求是相辅相成的,只要家中有人能入了仕途做了官,家中的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当然,要是做了大官,那就更好了,张家的生意想要发展扩大,更不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连任何手段都不用动。想到这里,张玉方不由得在心中大是向祖先忏悔自己的不敬。可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事实就的确是他所想的这个样子。不过忏悔归忏悔,张玉方在心里面还是有些觉得,祖先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毕竟当官除了想让张家的子孙出人头地之外,竟然只是想要让家族的生意能好做些。
今日,张家虽不是张灯结彩,也是喜庆非常了,只不过有些人不怎么开心罢了。
张婷,张凡的这位堂妹就不怎么开心。毕竟这位她自己还没有认多久的堂哥,所有的表现完全就是自己心目中最最向往的男子。可是他们的毕竟是父系一脉的堂兄妹,他们是没有可能走到一起的。所以,张婷本就对于张凡这给就在自己眼前的梦想破灭了而有些闷闷不乐,如今看到张凡娶妾,而且见过骆灵儿的她知道张凡要娶个虽然比自己大,但是比自己要漂亮许多的女子时,自然是开心不起来。以至于,今天的场,哥哥张延都已经暗中提醒她要保持笑容好几次了。
这些就是所谓的,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中表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不过张凡可不会主意到这么多,因为他看到,刘山已经笑容满面地穿过门庭向自己走来了。
本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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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目张胆
话说今日是张凡娶骆灵儿的日子,但是毕竟是娶妾,仪式正规归正规,却并没有弄得十分隆重。www.uu234.com就像现在的张凡,一身华丽的丝质黑袍,只是在上面带了些红色的绸缎,就这样来表示。为此,他还觉得有些对不起骆灵儿呢,毕竟自己曾经那样子对她。
可是当他看见迎面走来的刘山之时,张凡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寒碜了。只见刘山毫无一点自己身为一个镇守太监的觉悟,虽说他如今只是个太监,但是好歹也是一江南繁华大州城的镇守,虽然品级算不得多高,但是其权利可是大得很,不论是军事、行政,那都是能插上一手的。按理说,做太监的,都比较在意他人的眼光,毕竟他们是有所缺憾的,总是怕其他人嘲笑鄙视他们,因此很多的太监在稍稍有了些权势之后,那可是卯足了劲摆谱,时时刻刻注重自己的形象,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顾礼仪的事情而被别人看轻了。
可是这刘山倒好,穿了件大袍子,颜色那是鲜艳的很,浑身上下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打扮好的彩灯一样,就差再在他头上顶上两根蜡烛了。好像今天郎官不是张凡而是他一样,嗯,不过嘛,这太监娶妾,虽然不是没有,但是能弄成这样的吗……值得商榷,值得商榷。
刘山的这种出场让那些来到张家的人是目瞪口呆,毕竟扬州城大归大,可是这刘山的名气却又是何等的响亮,岂是这扬州城能够困得住的,包括在场的那些商贾们,那当真是没有一个不认识刘山的。而如今,刘山以这种形象亮相出场,这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还是泰然自若在那里笑嘻嘻的刘山,差点把下巴给弄脱臼了。而刘山本人对于这些是视而不见,依然是笑嘻嘻的,仿佛那些只是过眼云烟一般。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别说是扬州城了,就是放在整个江苏,又有哪个人敢对他不敬。所以,怎么说呢,现在的刘山似乎有些肆无忌惮了。
“刘公公,怎的这般高兴?”面对着刘山半天,张凡无言以对,他是有些被刘山的这幅模样给吓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不,刚一开口,说出来的话明显就是脑子短路的表现。
“你……你没事吧。”果然,刘山听到张凡的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凡,还用手摸了摸张凡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受了风寒什么的,“不热啊,再说这天还这么热,莫非是中暑了?”
张凡听着他的话,有些犯晕。
“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怎么还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的好妹夫。”刘山大笑着拍了拍张凡的肩膀,提醒张凡和他现在的关系。
“是是是,大哥是,是小弟一时不察,疏忽了,疏忽了。”张凡赶忙给刘山赔了个不是,不过他心里当真是汗颜无比。
“唉,这又有何大不了的,妹夫你定然是高兴的很,一时有些过头,疏忽了。”刘山哪里会在意这些事,还一个劲地帮着张凡打圆场,仿佛自己和张凡真成了一家人一样,“不说这些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不,我可是亲自把我的这个宝贝妹妹给送来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若是欺负了她,可别怪我这个做大舅子的无情了。”看来刘山今日当真是高兴的很,连平日里那个能体现自己身份的称呼都不用了,直接“我”了起来。
“是是是,大哥是,小弟一定谨记于心。”张凡赶忙应到,他现在听刘山的话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毕竟这场婚事里面还有很多隐情。虽然他很爱骆灵儿,但是对于这个便宜大舅子,迟早是要送他上刑场的。而且张凡打从心里面就十分讨厌刘山,如今刘山表现的和他如此亲近,他还真有些不自在,只想早些结束和刘山的对话,“大哥,你看,如今时辰也已经不早了,还是快些……”
“呦,咱们郎官儿着急了。”刘山嗤笑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说道,“别慌别慌,再急,这礼数也得弄得周全了,难不成现在就洞房不成。而且这嫁妆也得先抬进来。”说到“嫁妆”这两个字的时候,刘山是特意加强了语气,暗示着里面内有乾坤。
张凡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刘山的意思,顿时,眼睛也是亮了起来。他知道,刘山开始行动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
刘山看到张凡这副模样,以为自己的行动达到了目的,顿时也是高兴了起来,不过他显然是会意错了张凡的意思。刘山立刻朝着门外喊道:“快快,把嫁妆都给我抬进来。耽误了我妹妹的喜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立刻,门外就有好些个缠着红缎带的挑夫挑着大大十余箱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嫁妆”向张家的院子里走来。
周围的人,特别是在场的众多官员看到这一幕,也是明白了刘山的意思,这是在给张凡从头一份的“分红”,而且把这些东西伪装成嫁妆,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若是不知道其中有隐情的人,那是决计看不出任何别的东西的。张凡看着这些不断被抬进来的箱子,而外地发出了笑声,这些东西都可以算是刘山的罪证了。等到他抓捕刘山归案之时,到时候抬到隆庆面前的箱子越多,那隆庆肯定就会越高兴,隆庆一高兴,那自己距离自己的梦想也就越是近了一步。
当然,这些东西若是张凡想要私自留下来,估计也没有什么人会知道。但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虽然他以后有的是地方用钱,特别是那个他在见过理查德和乔安娜之后就在心里面构建的海外计划,肯定是特别花钱的。但是张凡却不打算在这上面动什么心思,毕竟隆庆承诺过,查抄的赃款中有自己的四成。当初隆庆这么时候,张凡也只是吃惊于这个比率而已,但是当他知道了这里的规模和所涉案的金额之后,张凡可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好长一段时间。他倒不是不敢相信有这么多的脏银,而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得到四成之多,那将会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啊!这不就是说,张凡如果当真答应了刘山合作求,而且提供他们一个保护伞的话,那么张凡每年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巨额收入,而且有了张凡的保护之后,刘山和他手底下的人将会做更长的时间,而且规模肯定会越来越大,那么张凡的收入也就会越来越多。按道理说,这才是张凡应该选择优利益的方式。可是张凡是绝对不会去这么做的,他虽然不迷信,但是还是相信有因果报应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世的那位和珅,多会贪,虽然和珅的大部分钱都是他自己做生意赚来的,但是和珅贪污还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和珅靠的是什么,聪明才智?会耍手段心眼?都不是,靠是乾隆皇帝对他的宠信。但是你和珅的结局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落个抄家问罪、锒铛入狱,最后更是被嘉庆皇帝赐死于狱中。张凡不觉得如果自己也这么做的话,将来的下场会比和珅好到哪里去,他是很有觉悟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一箱一箱的东西往里面送着,很多人看到了不同的东西。在场的官员们看到的不过是张凡从刘山那里得了很多好处,他们虽然羡慕,但是并不嫉妒。这么多年混迹官场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有多大事,才有资格享受多大的财富,若是超出了自己力,那么财富带来的将会变成祸事。而张凡在他们眼里明显是有这个能力的,况且在场的官员几乎都是刘山的那些个“手下”,看到张凡收钱自然会高兴了,毕竟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从此以后有了一个可以直达天听的保护伞护着他们,那他们以后想要捞钱岂不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一些了。
而在场的那些商贾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且常年的这种见识使他们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或者鄙视张凡的意思,毕竟在他们眼里,耍了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重是你到底能够得到多少银子。而张凡能够得到这么,在他们眼里,不但没有一丝亲眼看着朝廷命官他赃枉法的不爽,反而在他们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对张凡深深佩服的心理。不过这种心理随着时间的慢慢度过,以及眼前那还没有停下来的挑夫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吃惊。这刘山当真是好大的手笔,看那些挑夫累的气喘吁吁的模样,每个箱子里估计都装满了东西,而且他们都明白这里面的乾坤,刘山送的绝对不光是真金白银,肯定还包括了些特值钱的物件。
当然,也有人对眼前的这件事情持保留态度的,那自然就是并不知道张凡打算的张玉方。张玉方毕竟是张凡大伯,他虽然和张凡相认没有多久,但是张凡的成就为张家带来了很多东西,张玉方也是很喜欢张凡的。他知道做了官的人在清正廉洁也免不了这些,要不然怎么往上爬。当然,除非向海瑞那样,弄得“叫好不叫座”,即使皇帝再喜欢这样的官,其他的大臣都反对,那他也是升不上去的。而他如今看到这幅场景,且张凡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反而还是满面笑模样,这让他有些担心。不过还没等张玉方考虑好怎么和张凡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被打断了,因为拜天地了,骆灵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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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万众瞩目
第一百九十八章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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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是一个很特殊的名词,其所代表的也是一个很特殊的意思。www.uu234.com说它特殊,但是这种特殊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存在了绝大部分的时间,甚至于张凡知道,五百年后,在那样一个社会人文高度达,并且还在快速壮大的时代中,这种特殊也都没有消失过。
倘若是当真要追溯到古时候,可能自从人类摆脱了母系社会,并且进入父系社会的那一刻起,这种特殊的存在就开始了。不过随着时代的迁移,到了今时今日,它所代表的含义也已经完全改变了。
一开始,一夫多妻不过是为了一个单纯的目的,想要添加人口,壮大部落了。不过这并非是随便制定的,那些有很多妾室为其生儿育女的人往往都是部落中的某个勇士,毕竟若是部族中能多上很多勇猛的人,那么部族的壮大岂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嘛!甚至于,到了如今张凡所处的这个时代里,那些生活在草原上被中原子民称为蛮夷、鞑子的那些人,似乎还保留着这个习俗,部族中的勇士往往会拥有很多的女人。
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文明以及科技的展,这种情况渐渐的改变了。男人们想要自己的身边有着更多的女子,似乎已经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这个问题了。人们这么做的原因已经生了改变,有的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而有的则只是为了在他人面前显摆些什么,或者有的人是想要二者兼而得之。
有的时候,张凡甚至觉得,虽然自己没有资格评价这种特殊,甚至于作为一个男子,作为一个如今在古代是有权有势的男子,他心中也是很喜欢、享受这种特殊。但是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同样的情况,中原的人就是没有被他们成为蛮夷、鞑子的人们做的好,虽然他们有的东西还是原始的很,但是那才是物竞天择的选择,是人们最为原始的需求。不过如今,这些人也改变了,可能这也算是个时代趋势吧。
说的远了,回到正题。其实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说明一,妾到了如今,只不过是为了满足男子**和体现男子身份的工具罢了,她们是毫无身份地位的。这也正是张玉方答应张凡娶骆灵儿的一个原因,若是将来张凡不喜欢骆灵儿了,干脆一纸休,那样是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为一个妾室打抱不平的。
而如今这种妾的低贱在这里体现无疑。骆灵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倒也是引起众人的一阵惊艳感觉。她一身红袍,当真是喜庆的很。不过因为有一,妾室就是要给人展现出一种“色”的感觉,所以她的这身袍子做的那是相当的合身,裁缝的手工做的那也绝对是相当的好,裁剪合体的衣袍将骆灵儿那姣好的曲线表露无疑,引得在场的许多雄性都是大咽唾沫。这样除了要展示骆灵儿的姣好身段之外,也是在为张凡无形之中太高了身份,起码让人觉得,张凡能有资格娶到如此的美色为妾,这与张凡的身份是符合的。倘若这身衣服是个嫁进某家的正妻大妇所穿着的话,定然会招来一片闲话,要么是这女子背夫偸汉,要么就是这家男子满足不了她,总之,会引起许多非议。而骆灵儿这个即将做妾的穿起来,那就是为张凡带来了一片赞扬。
再往上看,骆灵儿的面容异常美艳,显然是被精心打扮过的。不过似乎装扮的太过艳丽,但是因为骆灵儿的天生丽质,这种浓妆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种妖艳的味道,让人觉得看了之后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一头长也是绾了起来,盘成一个妇人平常的髻,由于她妾室的身份,并没有带上凤冠,只是在盘起来的头上插着些珠钗,这让在场的这些混迹花丛的官员以及那些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商贾们都能看出来都是名贵货色。特别是那些个不知道其中详情的商贾们,都不由得感叹刘山当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结交张凡,花了这么大的本钱不过就是换来一个妾室的身份。
不知各位看官们可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不错,为何众人能看的清楚骆灵儿的面容呢。答案自然也是再简单不过了,妾室身份低微,这仪式虽然正规,却是简陋的很。而骆灵儿自然也不会披上红盖头的,所谓“娶妻要娶才,娶妾要娶色”,若是披上了红盖头,那有怎么能向众人展示骆灵儿的美貌呢!而这,就是妾室身份低贱和悲哀的体现,她们无法想那些被娶为妻子的女子一般,能有一个从小就向往、梦想过的婚礼。不过有些好笑的是,往往家中男子宠爱的往往是这些妾室们,毕竟她们定然要比男子的原配要美貌许多,要不然男子怎么会娶她们为妾呢!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妾室们常常要遭到家中大妇的不喜,特别是大户人家,而那所带来的就是种种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和报复行动。所以,总体来说,古代的妾室的命运还是要凄惨许多的。
不过骆灵儿并不这么认为。她所遭遇过的种种凄惨往事让她曾经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期望和梦想,放弃了人生,让她感到绝望,甚至于那个梦想对于许多人来说不过是平凡到平庸的生活而已。但是如今,她可以穿着象征着喜庆的红色衣袍,眼前注视着自己最为心爱的男子,并且她自己即将能够来到那个男子的身边,这有怎么不让她高兴呢。她高兴的都快要流出泪来,但是却被她强忍住了,因为如今的她一举一动都要关系到张凡,她是绝对不会让张凡有什么尴尬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的。
骆灵儿一步一步地走向张凡,如今的她眼中也只有张凡一个,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她知道,在场的很多官员,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用这一种淫亵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可是她毫不在意,她甚至不会去看、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上他们一眼,如今的她只是看着张凡。
客厅中的几个人虽然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不过他们几个的表情也当真是精彩的很。张玉方是看着慢慢由门外走来的骆灵儿,眼睛是一眨都不眨,他的确是有些动心了,不过好在张玉方混迹商界几十年,几分修养还是有的,他那当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并且在他身边他的夫人就要现他的异状之前回过了神,还在心里告罪了半天。而此时此刻的他心里面一怪罪张凡的意思都没有,什么骆灵儿比张凡年纪大,那些纯粹都是扯淡,要是有个骆灵儿这样美貌的女子,管她是比自己大,还是跟自己多么不合适,作为一个男子绝对应该把这样的女子弄到手。不过这些话只是在张玉方自己的心里面这么想想,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看了看边上自己的妻子王氏,张玉方暗自咽了口口水,看来张凡的这位伯父也是个惧内的主。
旁边的张延可是瞪得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他看着骆灵儿的神情可比他老子专心多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在他妻子韩式因为要带着两岁的孩子,却又怕他胡闹搅了场面,并没有来,要不然,张延今天晚上可就惨了。
边上的张婷却是撅着嘴巴一声不吭地看着骆灵儿,颇有一番不爽的味道。毕竟原本她就见过骆灵儿,知道她的美貌比之自己那是要高上不少,而如今骆灵儿的这副打扮,绝对是吸引了这里所有人的目光,这是让张婷这小丫头最为不爽的原因。虽然她已经认清了自己和张凡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这个事实,但是看到骆灵儿她即使不会去想什么馊主意要给她抹什么黑,但是她还是在心里不由自主地骂上她两句狐狸精什么的。
看到站在一旁的哥哥张延那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张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两根青葱般的玉指掐住张延的肋下就是那么一扭。这夏天里,本就是,虽然今天有些特殊,众人也是穿戴整齐,但是衣衫毕竟单薄的很,这一扭张婷又似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道,那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差没让张延当场叫出来,不过还好他忍住了,要不然可就丢人丢大了。
有些疑惑地看着身旁自己的妹妹,不知她为何这么做,张延记得自己这个妹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做过了,上一次的时候,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不过当张延看着妹妹那股气愤非常的模样,他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张婷也是眼神向去向内院的走廊瞟了一眼,摆明了是在说:“你要是再看,我就去告诉嫂子说去,看她怎么罚你。”这立刻引来了张延的恐慌,赶紧以眼神向妹妹告罪,甚至在不经意间,他已经许下了妹妹不少东西的好处。
“张大人。”刘山待骆灵儿走到张凡面前,微笑着说道,他也许是唯一一个不受骆灵儿影响的人了,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还是不幸,“这人已经到了,该拜堂了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宴席途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宴席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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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张凡娶骆灵儿为妾,很多人都是高兴的很。而现在,这拜堂就要开始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所有的仪式简陋归简陋,却绝对是一都不寒碜,该有的都有了,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
张凡和骆灵儿并肩走进张家大堂,堂上已经坐好了人。张凡的母亲赵氏不再,不过张玉方这个做大伯的自然能够胜任高堂这个职务。而女方那里,自然就是刘山当然不让地坐在了堂上。
还好,张凡是娶骆灵儿为妾的。因为中国的地方太大了,虽然要是娶妻的话,形式都有些千篇一律,但是总归是要跪拜高堂的。不过这娶妾吗,倒是不一定,许多地方的风俗虽然都有些不同。张凡也只是携着骆灵儿向伯父和刘山鞠了个躬也就算了事了。要不然让张凡他给刘山这么一个太监下跪,即使是他有着再好的定力,估计也得当场飙不可。
虽说是娶妾,这礼数什么的倒是一都不含糊。司仪高喊送入洞房之后,骆灵儿就要开始漫长的等待了。而张凡的责任重大,自然要到餐桌上去被人灌酒。虽然已张凡如今的身份,这里没有一个有资格灌他酒,不过他今天当真是高兴的很,这人一高兴,喝上两杯的性质自然就升起来了。而且张凡的出现也着实让那些正在厅中用餐的人是喜出望外,只不过这些人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那些商贾们所想的无非就是能和张凡说上两句话、喝上一杯酒,涨涨自己的面子罢了。而那些个官员们可就想到别处了,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张凡这个时候来这里,那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和刘山谈谈了。
话说今日张凡纳妾,本来他是一封请柬都没有派出去过。可是张玉方是什么人,几十年的经验之谈让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场面。虽然说若是他什么水酒、菜肴都不准备,今天来的这些人看在张凡的面子上肯定连个屁都不敢放。但是张玉方好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这种一毛不拔的事情他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这不,在张家的后院中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席。这张家的院子也是相当大的,可是如今却被这十几桌酒席是置的满满当当的,而就这也是差一就不够用。张玉方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是暗叫侥幸,这酒席的座位是刚刚好,若是少了一桌,那可就要有十余人没有位子坐了,那可就不妙了。
张凡是今日的主角,主位上自然是坐着张玉方,而张凡自然就挨着他坐下,并且,他旁边自然就坐着刘山了。这个置绝对不是有意的,起码这样并不适合谈什么“机密”的事情,毕竟这里如今是人多眼杂,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而被什么人无意之间听了过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张凡自然是不必说,刘山却也是个老油条了,怎么能够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二人席间自然是有说有笑,畅所欲言,只不过谈的都是些家常话,或是说些普通人并不怎么知晓的官场趣闻而已。至少,这一桌子旁边还坐着许多张凡的家人,他们虽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但是有些事情却也是闻所未闻的,他们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凡哥,你是说,当时你被几万鞑子兵前后堵截,而且朝廷的援军又不知道何时才会来救援?”不知怎么的,张凡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年初去鞑靼的事情。在场的这些人听说的说战事倒是听过不少,可是却又哪里有张凡这个亲历生死的人亲自说来更加生动。这不,张婷听到紧张的地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张凡所说的,不由自主的就开口问道。
“不错。”张凡丝毫没有责怪她打断自己的意思,说道,“当时随我们前去亦集乃的除了那些商贾等毫无战斗力的人之外,只有戚继光戚大将军派来在路上护卫我们的一千戚家军而已。我也是好说歹说,才说服俺答带着他的一万人马护卫我们回来。不过哪里想到,那些叛乱的鞑子贵族那么狠,在我们前方就有两个部族领摔着两万人马前来堵截,后面还有一个部族的一万人马在追击。等到他们追到我们的时候,我们正好被堵在了一条河边上,当真进退不得。”
“那……那后来呢?凡哥你当时就不害怕吗?”张婷听到这里,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问道。其他的人也是想急于知道张凡等人是如何脱困的。
“说实话,当时的我倒真是不怎么怕。”张凡笑了笑说道,“若是说之前在亦集乃中的时候,是可担心着鞑子贵族来袭,不知道何时会身异处,那时候却是有些怕。可是一旦这危急到了眼前,眼看着自己就要死了,却是不怎么怕了。毕竟后退是必死无疑,而前进和他们拼杀一番,虽说死的几率还是大些,但并不是毫无生机。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接着张凡将后面的故事说了出来,不过他倒是略去了映月舍生相救的部分。一来是怕张玉方怪罪自己,毕竟映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如今自己却是先娶了骆灵儿,不提映月是为了以免张玉方有什么想法。二来,映月今天并没有出现,而且别说她不知道,就是她知道了张凡没有提起她,她也丝毫不会怪罪张凡的,毕竟对她来说,这些事情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故事的结局自然是美好的,在座的众人听到这个美好的结局,也是觉得畅快无比。倒是张玉方说了句:“这蛮夷就是蛮夷,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同族,怪不得当年会被太祖皇帝赶回草原去。”
这番话说的众人是大其头,纷纷表示认同。只有张凡和刘山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玩内斗,这五千年来一直是中国人的拿手好戏,其血腥程度更是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张凡倒是觉得张玉方能这样觉得倒也不错,毕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天下平平安安的才是最为让他们幸福的根本。
“我这个妹夫那可是不得了,这不,那次回京之后就被皇上奉了忠勇伯的爵位,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其忠君勇敢吗!”刘山在一旁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不过今日是张凡大喜的日子,别说什么打打杀杀、见红见血的事情了,不吉利,说些喜庆的事情。”
果然,众人也不再提起这些,开始闲话起来,场面一时之间有闹了起来。
张凡一边应酬着,一边在想心思,想着该怎么对付刘山才不枉费自己的这番表演。正想着,王猛是来到他身边向他耳语几句,不过是汇报一番朱翊钧的近况。
话说今天除了映月没有到场之外,还有不少人都没有出现,朱翊钧、努尔哈赤、阮儿、理查德以及乔安娜。前几位是因为朱翊钧不想露面,倒不是他对张凡娶骆灵儿为妾有什么异议,在他眼里,张凡无所不能,娶几个妾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对于有隆庆这么一个老子来说的他,在宫中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拉着几人出门游玩去了,就连映月也是刚刚为张凡梳洗打扮好,就被朱翊钧一同交出去了。而理查德和乔安娜两人也不怎么想要参加这场宴席,不,应该说理查德倒是对此颇有兴趣,他毕竟是个外交大臣,对于其他各国的礼仪有所熟悉也是应该的。可是乔安娜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满脸的不痛快,问她她也不说。这不,今天一大早,乔安娜的这种不痛快更是达到了顶峰,理查德也不像让她参加宴席,万一在席上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丢不起这个脸,毕竟他们这次是代表葡萄牙皇室前来大明的。所以他只好用他那极度别扭,别扭到不行的汉话向朱翊钧请求能够和他们一同出门游玩。朱翊钧倒是没有什么犹豫,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出游吗,要人多才会有意思,就这朱翊钧还嫌去的人少了。当然,那些跟在他们后面暗中保护他的人是不算在里面的。
听完王猛的汇报,张凡也就放下心来。自然,王猛所说的除了朱翊钧的情况之外,大部分都是关于那个阮儿的。这也是张凡的要求,每天他都要听到一次这种汇报,不论他是在做什么,王猛都必须打扰他,汇报给他听。而这个阮儿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听说朱翊钧开了个小私塾,整天给她和努尔哈赤上课,交他们习文认字什么的,还做的颇有兴趣。而且朱翊钧也并没有因为有了阮儿而对张凡有何疏远,他还是很尊敬张凡,一旦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也会立即找张凡解答,这让张凡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过这个汇报消息的事情,当初应该是梁超的差事,毕竟张凡当初是指定梁超去办这件事的。不过梁超可不傻,万一张凡在做什么不方便的事情,自己这么冒然打扰岂不是不妥,所以这个任务只好落在了王猛身上。而王猛,这个冷静非常的人如今也是觉得自己上了梁超的当了,起码他现在就尴尬的很。
酒席过半,不过这只不过是指张凡一个人罢了,看如今这个阵势,这顿本就吃的比较迟的午宴估计要耗费很长时间了,恐怕是要一直持续到和晚宴一起进行了。不过张凡并不担心这些,他现在有些事情要和刘山谈谈。
第二百章 何谓名声
“听说了吗,今天城中张员外家的侄子娶妾。”扬州城中,几个乞丐聚在一起,穷极无聊地聊起了这个话题。
“娶个妾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上会城里面王老爷子的儿子成亲,那景象才叫壮观呢。”旁边一个乞丐很是不屑地说道。
“一边去,你懂什么。”说话的那人很是不满地回了他一句,随即又是一脸向往的模样说道,“我今儿一早可是亲自去看了。那场面,我从小长那么大可是没见过。那什么王老爷子的儿子成亲,那场面跟着可没法比。”
“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花子,好歹我当年也算是有些钱财,可就算是那样,我也没听说过那家娶妾会弄得比王老爷子的儿子成亲那次场面还大。”这个乞丐看起来当年也风光过。
“不信就算了。”先前那个人看到还有很多人等着自己叙述现场的情况,哪里还有时间跟他扯皮,“我虽然从小就是个花子,可是这天下当真要属我这样的人最有见识了。若是哪家成亲,这大院我是进不去,顶多在门前看看能否见到几文喜钱,要么就是在后门等着吃剩的东西。可是这接亲送亲的队伍可骗不了人,这要看这个就知道这家的婚事办的怎么样了。”
“哎,我说小五子,别跟张大头啰嗦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旁有人等不及了,赶紧催促道。
“那我就开始说了。”这个小五子估计是说的听多了,也是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特别是先前那个和自己抬杠的张大头那种又像知道,结果被自己现了又赶紧撇过头去的那副神情,他是满足极了,“要说这张员外的侄子,那可是不得了,他可是当今皇上新封的朝廷忠勇伯、另加太子太傅衔。”
“太子太傅是什么头衔?”一旁有不懂的人问道。
“这个我听说过。”旁边赶紧有人献宝,“听说这太傅就是先生,教的,太子太傅不就是给太子教的先生吗!”
“不会吧!”
“不可能!”
“这张员外才多大岁数,他侄子就给太子当教先生了?”
“就是就是,听说那给太子教的都是什么……什么大学士,都是一头花白的老家伙。”
“你们还别不信,我是听一个差大爷说的,这张员外的侄子叫张凡,听说是去年的科举第一名,是个状元郎,这学问自然是没问题了!而且我还听说他是什么连中三元。”小五子学者私塾里的先生,摇头晃脑地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连中三元”是什么意思,但是状元郎代表着什么,他可是知道的。
“真的!”旁边马上就有人问道。毕竟状元这个词他们以往只在说先生的口中听说过,如今虽然也是听别人说的,可是这要真实精彩的多。
“那当然,我小五子可从不说假话,除非那位差大爷骗我。不过我想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天下谁敢拿状元郎开玩笑啊!”小五子理所当然地说道,神情中那是十分自得。
“那这个状元老爷娶得是哪家小娘子呀?长的怎么样?”又有人赶紧问道。果然这个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听说是城中镇守太监刘山刘公公的妹子。”小五子说道。
“这太监还有妹子?”一旁立刻有人问到。
“放屁。”小五子敲了他的头一下,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太监是没儿子,谁规定太监不能有妹子的。”
看到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五子的自信心再一次膨胀起来,继续说道,“今天我在张员外家门口候着,虽然知道这娶妾不会洒喜钱的,但是听说这刘公公的妹子那叫一个水灵,特意去看看的。”
“那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那模样、那脸蛋,可比那丽春院的头牌春月姑娘还要漂亮。”小五子说着,眼神有些失焦,脑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春月姑娘咱哥几个可都是见过的,当真还有人比她还漂亮?”下面立刻就有人不信。
“那是自然,用那话来说,就是……就是什么鱼落雁,什么月羞花。”小五子骄傲地说道。
“当真?”下面立刻有人再次问道。
小五子没有说话,只是顾着头表示确定。
“放屁,那成亲的女子都是盖着红盖头的,你从哪里看见的。”那张大头听到这里,似乎有些不服气似的,立刻反击道。
“是啊。小五子,你不是在骗我们吧?”下面立刻也有人跟着附和道。
“你才放屁。”小五子似乎是被侮辱了一般,指着张大头,满脸气愤地说道,“都说了是张员外的侄子娶妾的,这做妾的进门哪里有该红盖头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张大头不再说话了,而旁边的人也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看到众人的表情,小五子的心里可都乐开了花,似乎是在庆祝自己的又一次大出风头。可是当他再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花子跑来打断了他。
“小狗子,没看到我在告诉这些人张家的婚事,你个小兔崽子跑来捣什么乱!”被打断的小五子似乎十分地愤怒。
“不是的,小五哥。”被称为小狗子的小花子跑的有些气喘吁吁的,还顾不得顺口气,就赶紧说道,“那张员外家在吃的,听说还有肉,好像过会还有钱拿。”
“真的!”
“小狗子,你要是敢骗我,等会就来揍你。”一个人边跑着还边跟小狗子说道,其他的人哪里还有功夫说话,都是往张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本来为着自己的人如今都不在了,小五子有些被抛弃的感觉,就连那个先前对自己极为不屑的张大头听到有吃的、有肉又有钱,也是立刻跑去张家了,连找个嘲笑他的人都没有。不过下一刻,小五子就反应过来了,毕竟自己的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就是如今正在扬州城中各个地方生的事情,情况也大都差不多。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张家大门口。
这件事情也是当初张凡让张玉方办的,据说连钱都是张凡出的,当然,那些钱自然是从刘山和其他那些官员那里来的。张玉方当初还不是很明白张凡这么做的原因,若只是想要施舍,什么时候不行,非得等到这个时候。他也问过张凡原因,不过张凡并没有告诉他。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要演一场戏给刘山看。
如今,张家庭院中的宴席还在继续着。话说如今已经是申时过半了,而这些人倒还是性质好的很。这菜肴做的当真是细致,还是张玉方专门让扬州城里一等一的大厨准备的,花了不少银子,可是并没有人吃多少,大多都是逮着酒往肚子里灌。这酒张玉方准备的也是上好的货色,他就是知道会有这种场面,买来的酒都是比较清淡的,要不是这酒当真不错,下面早就有人不愿意了。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醉倒了被扶到客房去休息。而张玉方准备的两大车酒几乎都快见底了,却还要考虑晚上的。这不,他又吩咐儿子张延再去多买些来。
张府内外都是闹的很,可是所谓的相辅相成,这里自然有安静的地方。张家大院里较为偏远的一处厢房中,这里虽然还能够隐约听到一些外面的闹景象,不过已经算得上是比较安静了。
房中,张凡和刘山相对而坐,都在那里喝着茶水。对,不是品,就是单纯的喝。刚才两人虽然都知道控制,不要喝太多的酒,但是任然有许多人上来敬酒,虽然有些人二人都不怎么想回应,但是因为今天的特殊情况,不得不笑着举杯畅饮。这不,如今两人跑来这里躲着,大口地喝着浓茶驱散酒意。当然,二人坐在这里可不仅仅就是为了喝茶,而是有许多事情要谈谈。
“张大人,不对,现在得改叫妹夫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咱家这叫着可真不对劲,还是用大人称呼吧。”刘山这么说明显是在摆低姿态,告诉张凡如今自己可算是他的手下了,想要取得张凡的认同。
“刘公公说的是,不是张凡矫情,也不是这声大舅子喊不出口,实在是别扭。”张凡也随着他这么说道,“以后咱俩私下里就这么称呼了。”
山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直接答应了下来,接着说道,“张大人今儿个可是新郎官,怎地不去陪宾客,把咱家拉到这里来?”
“刘公公,咱们是名人不说暗话,张凡请你过来,想说什么,相比公公心里清楚的很吧。”张凡又喝了一口茶水,语气有些理所当然,而眼睛却只是盯着茶碗中飘着的一片茶叶。
“倒是咱家矫情了。”刘公公告罪道,“听说今天,张员外在向城中的叫花子施,想必这也是张大人的意思吧。”
“不错。”张凡没有意思由于地说道,“我张凡想要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想必这也是刘公公想要看到的。而这往上爬,除了要立功、还要有陛下的赏识,若是能再有些好名声,刘公公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好好。”刘山笑着说道。刘山的心里面当真是高兴的很,所谓出名,这虚名也是名气,故意做出来的名声也是好名声。只要能有个好名声,谁还管你是不是故意弄出来的。而这样的张凡,也正是刘山所需要的。
“不谈这些了。”张凡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刘山说道,“张凡有些正事要和公公好好谈谈。”
第二百零一章 能拿多少
“张凡有些正事要和公公好好谈谈。www.uu234.com”张凡看着刘山,郑重其事地说道。
“咱家清楚,今天是张大人的喜日,房中可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等着,却是跑来把咱家这个公公拉来共处一室,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刘山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丝毫不在意拿自己那特殊的身体来开玩笑,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能说自己,若是别人,即便对方也是太监,那他是铁定不会高兴的。
张凡听着他的话,倒是也觉得有些意思。看来之前让伯父张玉方在今日施,再和刘山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赚取名声的招数十分有用,如今刘山和自己的关系也算是比之前要亲近不少。这不,刚才他那样子那自己的身份开玩笑,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说实话,张凡听了刘山刚才那番话,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恶心,特别是那“共处一室”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张凡觉得自己差就忍不住吐出来了。
“刘公公,咱们闲言少叙,说正事,正事要紧。”张凡说道,“之前,刘公公向我保证过,说是我这一次即使不用抓捕此案幕后之人归案,也能完成陛下的吩咐。这还要请教刘公公,这件事情是否办妥了。”
“张大人既然这么问了,那咱家就据实相告。毕竟咱家如今和张大人您是站在一道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家也绝不会拿那些好听的瞎话来对付大人,毕竟这件事情可是直接关系着咱家的身价性命呢。”刘山虽然说的严重,但是语气却是优哉游哉的,丝毫没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味道,“这件事情有进展,但是并不快。张大人要知道,咱家这可是说服这十几个人去京城里投案自,甚至是送死啊!若是不能和他们交代好了,万一这几个家伙受不住刑招了什么出来,不管是对咱家还是对张大人,可都没有什么好处啊。”
“哼,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张凡微微表露出一些不满,却也没有太过,“不过刘公公可得加把劲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日子到了,刘公公还是弄不定那些人,可就不要怪我张凡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了,毕竟这件事情也关系到陛下对我的信任。虽然我张凡也很是喜欢着黄白之物,但是比起陛下的信任,这些东西不过是狗屁,一文不值的东西。这孰轻孰重,我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张凡这番话说的好像是一余地都没有,仿佛他丝毫不怕自己的这番话会激起刘山的什么过度反应一般。
果然,刘山听到张凡这样说,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什么担忧的神情,反而是再一次露出了微笑。张凡能这么说,那才是说明他当真有考虑过和刘山合作的意思,以及种种的可能性。倘若张凡是什么都不问,就这么答应了刘山的条件,那才是怪事呢,刘山也会因此而警惕起来。毕竟,这一次的合作应该算是刘山先找上张凡的,并且抛出各种各样的诱饵来引诱张凡。说起来刘山这么做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他对张凡的种种看法也不过是来自于自己的猜测罢了,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是那时候的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向张凡抛出请求,要么是刘山会被张凡当场命令手下抓起来,押解回京问罪;要么就是张凡接受了他的请求,那么他就可以永远地不受朝廷的干涉,以后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上面也有张凡罩着自己。这看起来很公平,一个马上就得死,一个却能快乐地活着。但是这几率只不过是五五开,刘山是实在无法保证张凡是怎么想的。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的存在,那就是刘山什么也不说。凭着自己将自己手下的这个集团的秘密掩饰的如此的好,张凡估计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到时候他必然会抓几个人回去被黑锅。这苏、浙、闽三地有成的官员都和刘山又牵涉,刘山可不会觉得自己幸运到张凡所抓的人都是剩下那一两成里面的人。那么到时候,京中会审,刑法以上,自己的名字是铁定会被供出来的。等到那个时候,刘山可就是一活路都没有了。至于逃跑这种想法,刘山连想都没有想过,他虽然不在东厂里供职过,但是身为太监的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东厂和锦衣卫的大名,尤其是张凡手底下的锦衣卫。
大明朝自从开国到现在,快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自从锦衣卫建立之后,能逃过他们追缉的人,这天下出了一个建文帝就别无他人了。而刘山再傻也不会去和一个当过皇帝的人比,当年建文帝即使再窝囊,再没有胆识,好歹身边也是有着一大群的人在帮着他。而刘山自己呢,除了钱财之外,那些平日里听自己话得人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他们的把柄罢了。若真是到了那种时候,他们估计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时间来管他刘山的死活。
所以刘山是别无他法,他只有来请求张凡的合作。而且照如今的状况来看,刘山觉得自己是成功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够完全放心。就像张凡刚才所说的那样,他随时可以反悔,将刘山抓捕归案,所以刘山不得不仔细地试探他一番,以防有变。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眼前的情况和张凡的表现都没有问题。
当然,刘山还是不会现在就抖出自己的老底的,尤其是那几本关系到自己性命的账簿,那可是他的护身符。到时候万一真的有什么变化,只要张凡找不到这些东西,他就不一定会死。毕竟隆庆那穷奢极侈的生活方式他也是知道的,只要还没有找到钱,那他刘山就没有性命之忧。即使会受些刑罚,但是总比把自己的小命都丢了要强的多,对于刘山来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受过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了。
“张大人还请放心。”刘山又说了这句话,不过态度也更加地好了,“就像咱家刚才说的那样,这事可关系到咱家的身家性命啊,咱家可是不会拿它来开玩笑。而且,就像张大人所说的那样,如今咱家可是身在张大人的渔之中,若是张大人一旦有什么不满的,尽管那咱家开刀就是,咱家那是躲都没处躲。”
“好,刘公公果然够爽快。”张凡也很是高兴地说道,“我就喜欢和刘公公这样的人做交朋,把好处坏处都说出来,这样才能以理服人。切莫弄虚作假,那可就成了伪君子了。我可是宁为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好一句‘宁为真小人,不错伪君子’。”刘山大声说道,举起茶壶为张凡和自己倒满茶水,举起茶碗对着张凡说道,“咱家就以茶代酒,敬张大人一杯,以表敬意。”
凡也是叫了声好,用双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向刘山示意,然后仰头喝下。
二人看着对方手中空空如也的茶碗,相视而笑,却是不知道在这笑容中又包含了多少的虚伪。
“既然大事都已经谈完了,刘公公是否能和张凡谈谈这彩头。”张凡说道,“从刘公公送来的这些东西,想必是价值不菲。但是这也可能是刘公公积累下来,想要给张凡一个开门红。张凡想知道,以后每年我到底能拿到多少。”
刘山听了张凡的话,在心中思量了一番,觉得就算是把这个告诉张凡估计也没什么,随即开口说道:“张大人误会了。咱家是前年上任这扬州镇守一职,而前年由于咱家还不太熟悉这其中的运作,白白让下面那些人私吞去了不少数目,还要花费一些安抚一下人心,表示咱家这新上任的没什么私心。总的算来,前年基本上就没有剩下多少。
“而去年,咱家是熟悉了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其中有的猫腻。张大人是不知道啊,这伙人贪着呢,即使咱家手中有着他们的把斌,可是他们是照样赶在咱家手底下耍花样。所以去年的数目是丰厚的很,上缴朝廷的是一千二百多万两,而我们这里收下来的跟这个数目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让那帮商贾们无法把船上的货运下来,到时候,他们税还得照样交,东西却有可能被没收,那样他们在海上大半年可就算是白忙活了,还得自己搭上一大笔税银。所以他们大都愿意花钱消灾,而且即使是让他们付两倍的税银,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还都给的心甘情愿。”
张凡一听也是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这帮人竟然向商人们多收税银一倍的钱财,这对于那些商人们当真是没有什么,可是对于那些官员们,可就不是一般的丰厚了。要知道,大明的官,即使是向张居正这种等级的,若是没有皇帝的额外赏赐,每年的纯收入不过一百多两纹银罢了。
看到张凡脸上有些吃惊的表情,刘山很是得意,继续说道:“咱家下面那帮家伙合计过了,以后张大人算是最有功劳的,理应多分些。每年,这些钱里面,有两成是给张大人准备的。”说完了这句话,刘山微笑着看着更加吃惊的张凡。他对张凡现在的这个表情非常满意。
第二百零二章 急速转变
张凡和刘山从房中出来,二人当真是面如春风,都是高兴的很。好像他们两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刘山得到了他自己最想要的,但是到底能不能如他的心愿,现在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张凡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只不过对于张凡来说,这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之所以他现在还没有抓捕刘山归案,其原因无非就是在于骆灵儿身上,张凡是为了想要赔偿骆灵儿,哪怕只是一也好,起码给她以后的美好生活一个新的开始。
而如今看起来,这场虎牛共处的闹剧应该结束了。
“那么,我的好妹夫,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出了门的刘山看到张凡的手下王猛正向这边走来,语气也变得亲密了起来,“我今天高兴的很,还要去多喝上两杯。你若是有事尽管去做,不必去陪我。”这番话说来只是刘山借故离开的借口罢了,不过现在的刘山倒是真想再去喝上几杯,即使那里有些人老是想要主动和他打招呼,扰的他不厌其烦,但是刘山今天的兴致当真是好的很,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哥哥走好,小弟这里有些事情,办好了就马上去陪哥哥一同饮酒。”张凡也是笑眯眯地说道。
“好好,不过你这一迟到,到时候就得罚酒三杯啊!”刘山打趣说道。
“瞧哥哥说的,到时候别说是三杯,就是三十杯,小弟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张凡符合到。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彻底决裂的时候,做戏自然就要做圈套吗!
“好,那你可要快些过来啊。”刘山说了这么一句,笑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刘山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小院的门,转了个弯消失不见。张凡的脸色也由刚才的高兴变成了一种微笑的模样,只不过这微笑之中还带着一些不同寻常。
“大人。”王猛来到张凡身边拱手问礼,“这阉货到现在还如此得意,不过量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大人,刚才他和大人在房中所谈的事情,卑职全部都听到了,也全部都记了下来。如今可算是铁证如山,就是现在就抓他归案,他也无话可说。大人又何必在他面前好言无数,生生折了大人的面子。”
“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张凡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陛下派我来这里,原因我自己心里面是清楚的很。要说这一次,抓贪官,抓多少贪官,那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陛下要钱。宫中平日里用度不菲,但是陛下又不想横征暴敛、劳民伤财,这种查抄贪官的脏银是陛下最喜欢的,什么都不用说就可以纳入府。若是现在就把刘山抓起来,万一找不到那几本账簿,不知道钱财的去向,到时候恐怕会有些不好向陛下交代。”
“可是大人,这么做也太憋屈了。属下知道大人能忍,可是大人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人如今可是堂堂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怎么能对一个太监如此低声下气。”王猛第一次说话在话语间带上了这么强烈的语气,看来说锦衣卫和太监之间有矛盾,这绝对不是传言,连王猛这样的人都充满了怨气,“何况,大人现在又有二夫人为咱们指路。现在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卑职等到这阉货一出张家的大门,就立刻命令手下将他缉拿,再让二夫人说出账簿的下落,这不就万事俱全了吗!”
“嗯……”听了王猛的话,张凡也在心里面思量了起来。的确,就如王猛所说的那样,如今他们可算是掌握了刘山的所有罪证,虽然还没有物证在手,但是张凡对此并不担心,主要是他如今十分相信骆灵儿,相信她不会欺骗自己的。
而且,事情也正是如王猛所说的那样,以前张凡虽然对太监没什么歧义,但是总归有不舒服的感觉。如今,做了锦衣卫的他,这种感觉也越强烈了。虽然跟他接触的太监不是没有,甚至有和他关系不错的,就像冯宝。但是张凡越是接近冯宝,也就越明白。冯宝倒是的确在政治上有些见地,对于张居正那改革的心思也是同意的。但是冯宝说到底还是个太监,其他太监所有的毛病他也是一样都不缺,权利的**十分巨大,金钱的**也是无法抵受,甚至于冯宝在帮助张居正完成他们共同的目的之时,他都不会忘记从张居正那里捞上一些东西什么的。
这种心思本来早就存在于张凡的心里了,虽然一直有着这种想法,但是由于时间和种种其他的原因,这种心思一直深埋在张凡的心底,并没有让他觉得特别强烈过。而如今,听过了王猛的一番说辞,张凡心中的这种心思泛起,有些抑制不住了。
“是啊,如今我已经掌握了刘山的罪证,只要现在把他抓住,在让灵儿说出账簿藏在什么地方,这件事情不就算是结了吗!我这里也就不用再和一个死太监低声下气的了。”张凡在心里面自己对自己说着。
看着张凡的眼神逐渐的在变化,王猛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起效了,他心里面不由得也高兴起来。刚才他之所以说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对张凡用上些激将法罢了。一来,王猛是的确看不爽自己的顶头上司,大明锦衣卫的头领,直接向皇帝负责的张凡要在他们的仇敌,太监面前低声下气的,若是将来被其他人知道,岂不是降了锦衣卫的名声!
二来,王猛这么做也是想要刺激刺激张凡一番。王猛是从上一代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还在位的时候加入锦衣卫的,而朱希忠的这个指挥使做的是非常好的,这么一来,王猛对于他们二人在心中自然就有了个比较。张凡虽是个读人出身,并不会舞刀弄剑,但是做这个位子绝对没有问题。他有智慧,做过官,虽然做官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官场上尔虞我诈的各种伎俩也是清楚的很,虽说还是缺乏一些经验,但是这绝对不会妨碍张凡识破阴谋诡计的本事。
然而,这并不是说张凡就能完全胜任这个位置,就王猛看来,张凡起码有一是比不上朱希忠的,而且是极为重要的一,那就是不够心狠手辣。话说张凡不是软弱害怕,他上过战场,面临过数倍于己的敌人,也落到过快要身死的境地,而张凡都靠着自己那并不壮硕的躯体撑了过来,这说明他的心是坚强的。他看过锦衣卫对囚犯,甚至是那些还不能完全定罪的囚犯实行的酷刑,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适,但是谁又不是那样呢,而张凡最后也习惯了那种场面。
可是即便是这样,张凡还是不够心狠手辣,倒不是说他对于犯人都有什么同情心,而是他做事不够雷厉风行。而这一正是锦衣卫最为忌讳的。锦衣卫办案,力求迅速,不管是否有铁证在手,只要是有一风吹草动,那么就先下手抓来再说。到时候即使抓错了,那也无所谓,毕竟人无完人,谁能没犯过什么错事,在他们的强行拷打之下,肯定能问出来一什么,那样一来,这罪状就算是定下来了,而这也是锦衣卫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抓错”过人的原因。
可是你要是一犹豫,万一对方真的有问题,而就是因为这一犹豫,让他跑了,这个责任该谁负责?王猛这么做,这样子刺激张凡,说白了,他其实是在帮助张凡成长,实在袒护张凡,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才不会费这份心思呢。
如今,看到张凡近在眼前的转变,他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过神来的张凡,大声击掌喝道,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我也就不必再这么无意义地等下去了。王猛,你去叫些人来,咱们就在这里把刘山绑起来。”
“这里?”王猛有些吃惊地问道,他是想要张凡雷厉风行,但是也不用这样吧。
“当然是这里。”张凡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我现在已经决定了,不再准备和这刘山继续耗下去了,那为何还要等到他出去再抓,在这里绑起来不就了事了吗!”
“可是大人,今天是大人大喜之日,这么做有些不妥吧。”这会倒是王猛犹豫了起来,“卑职的意思是,等刘山出门后再抓,这样也不会影响大人,大人可以明日再去审他。要是现在就抓,让大人的伯父和一众宾客看到了,岂不是……”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张凡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跟刘山耗下去,那自当是现在就要抓起来。而且,这么做,他还能帮我一个忙,岂不是更好!”
“帮大人一个忙?这阉货能帮大人什么忙不成?”王猛问道,表情也更加地疑惑。
“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啊!”张凡理所当然地说道。
王猛听了,不由得心头一暗,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高兴,因为,在王猛的心里面,这样的张凡才是最棒的。
张凡正在和王猛置如何抓捕刘山,这时候,梁超手中捏着一封信,快步走来。
“大人。”梁超显然是有些急促,显然是走了不短的路,既要快些到张凡这里,又要不惊动如今正在张家的那些宾客,他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什么事情?”张凡问道。
“京中……东厂的冯……冯太监传来信和……一句口信……”梁超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他……他要大人一定要拿到……拿到刘山的账簿,此事……万万不可……有失。”
“死太监!”
“死太监!”
听到梁超的这句话,张凡和王猛的心里面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第二百零三章 太监相斗
“你说什么!”张凡瞪大了双眼,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还在自己面前喘着粗气的梁超,仿佛根本不敢相信他刚才说了什么。www.uu234.com
“大人,卑职是说……”梁超就着刚才张凡的那一瞬间,已经喘过气来,开口说道,“卑职是说,京城中传来东厂冯太监的信和口信,要打人在抓捕刘山之时,一定要确保能够找到刘山的那本账簿。”
“怎么会这样!”张凡皱着眉头低喝道,随即一把抓过梁超手中拿着的信,撕开封条就急不可耐地读了起来。
看到张凡正在看信,梁超也就只好等在一旁,没有过去打扰。只是,就这么会功夫,他往王猛那里看去,却是现王猛正用着一副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不禁让梁超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王猛这是怎么了。说实话,梁超刚进锦衣卫的时候,王猛就因为自己的功绩被提升为百户了,可是就因为王猛那种有些闷葫芦的性格,锦衣卫里的人虽然不会和他把关系闹僵,但是也不会跟他多亲近,就因为这个,王猛才一直升不上去。话说梁超所认识的王猛,不管是碰到再大的困难,哪怕是身受重伤,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他也是会不屈不挠地战斗下去,一直到自己倒下为止。可是梁超从来没有见过王猛露出过这种表情,而且,似乎,好像王猛所生气的对象还是自己,这让梁超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中也是害怕的很,这大夏天的,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凡的话打断了王猛对梁超的怒视,让梁超是大喘了一口气。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猛赶紧问道。现在的他十分不爽,张凡第一次准备雷厉风行的办事,这就被冯宝的一封信给打断了。他倒要听听冯宝到底用什么事情做理由,打断了张凡的动作,“莫非是那冯宝也搅和在这件事情里面,想让大人这么做莫不是为了他自己不成!大人,切莫听信这冯太监的话,这班阉人都是一路货色。更何况这冯宝,以为他如今掌着东厂厂督的职位,还当真能管得了我们锦衣卫了不成!”
“王猛,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一次,我不得不按照冯宝说的做了。”张凡无奈地说道。
“大人,这是为何?”王猛有些激动了,“莫非大人……”
“王猛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明显能看出王猛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张凡是赶紧出演阻止他。
一旁的梁超看着二人这么一副模样,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当差这么多年,再加上他家中几代都在厂卫中供职而传下来的经验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不应该问的事情千万不要问,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也千万不要知道,就是万一有什么以外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然后快些把它忘掉。
“这冯宝来信要对我说的,你们也都知道了,不过你们不知道他的真正意图。”张凡颇有些玩味地说道。
“真正意图?”听到张凡话语的王猛和梁超二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冯宝对这个刘山并不怎么关心,毕竟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冲突,而且刘山对于冯宝来说,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他连手都不用动,说句话,这刘山就死定了。”张凡解释道,“冯宝真正的意图是,接着这件事情,他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他的这个老对头给拉下马。”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张凡自从查到了刘山就是这整件事情背后的主使,并且他还和宫中的孟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他就将这件事情写成密折上奏隆庆了,也好让隆庆知道一些这里的情况,毕竟他出来都这么长的时间了。
而这道折子是不经过司礼监,直接呈交给隆庆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让冯宝给看见了。冯宝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心中那是非常感谢张凡的,毕竟张凡的折子上扯到了孟冲,这个取他掌印太监之位而代之的人,这个他最恨的人。那么隆庆就很有可能将孟冲撤职查办,到时候,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就非他冯宝莫属了。其实早在两年前隆庆刚刚登基的时候,这个位置就应该是冯宝的了,只不过由于高拱的多方阻挠,这才没有让冯宝如愿。而如今,冯宝的机会来了,只要孟冲下台,这位子非他莫属。到时候就算是高拱再想要阻挠,恐怕她所推荐的人估计隆庆也不会答应,毕竟如今皇宫中其他的太监都没有冯宝有资格坐这个位子了。而且,张居正和冯宝二人之间早就有了不少的协议,冯宝早一日得到更大的权利,那么张居正手中的力量也就要多上两分,所以到时候,张居正也一定会站出来帮着冯宝说话的。
而当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帮着冯宝将孟冲赶下台,而如今这个希望就在眼前,隆庆已经通过张凡递上来的密折知道了孟冲的事情。只是,这冯宝是左等右等,而隆庆就是没有什么动作,这可把冯宝给急坏了。实在是忍不住的冯宝,旁敲侧击地问了问隆庆原因,而他所得到的答案是,证据不足。隆庆是相信张凡所说的,但是他也要考虑是否有人利用张凡将假消息传给自己。他可不想犯当年曹操在赤壁犯下的错误,被他人利用,从而错杀了自己手底下的好人
冯宝一听,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隆庆这么做是正确的,而且隆庆又不傻,他不相信凭着自己的三两句的花言巧语就能让隆庆改变主意。不过那时的冯宝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张凡最后回来肯定会带回最真实的证据,而他也相信,孟冲的确和刘山有着极为亲密的联系。反正他冯宝已经等了两年了,再多等两个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所掌管的东厂手底下的探子报给他一条消息,说是孟冲不知道从哪里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而且这个孟冲虽然感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胆子却小的很。他得知隆庆有可能知道了自己和刘山的事情之后,顿时是吓的屁滚尿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高拱府上去询问解决的办法。
结果高拱知道了孟冲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想赶他出门,毕竟他高拱虽然极力排除异己,这段时间也是害了不少人,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去犯法的。先前他会和孟冲合作,也是看上了孟冲是个胆小的人,只是没想到孟冲倒是一都不怕事。
孟冲见了高拱这幅态度,立马是跪在高拱面前,好求歹求,说他自己并非江南贪渎之事的缔造者,只不过是看见里面有油水捞,这才想办法联系到刘山,想要份上一杯羹。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谁知道平地里跑出来一个张凡。这段时间孟冲过的也可谓是提心吊胆的,如今知道自己前途不妙,哪里还有不赶紧求救的道理。
高拱也是看到孟冲可怜,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一来也是的确在递奏折这件事情上面帮过自己不少忙,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到时候,若是张凡想隆庆报告事情与孟冲有关系的话,那么高拱就会站出来,心平气和地要张凡拿出证据说话。倘若张凡拿不出来,那就好办了,高拱会立刻开始炮轰张凡,这么一来,孟冲或许能逃过这一劫,而且还能彻底撇清和刘山之间的关系。而若是张凡当真拿出了什么证据,那样事情也好办的很,高拱是绝对不会在这上面给自己惹麻烦的,只会默默地退到一边去,任由孟冲自生自灭。
听起来,高拱给孟冲的这个承诺有些不怎么靠谱,他完全没有出任何力,一切只是看老天爷让不让张凡找到证据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孟冲是毫无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谢过了高拱。
但是孟冲这个胆小之人有怎么能完全放心下来,若是一旦出事,到时候每日都要身在宫中的他是跑都没法跑。他也想过了不少后路,但是最为保险的就是让刘山毁了账簿。为此,孟冲是派了人向扬州这边来通知刘山这件事情。只不过冯宝手下的东厂探子可也不是吃素的,得知这个消息的冯宝也是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大批番子去截杀孟冲派去的人。而孟冲毫无办法之下,也只好继续派出人前去通知刘山,而冯宝就继续派人截杀。如此这般,京城里如今已经是到了这种激烈非常的程度。
所以,冯宝才来信,要张凡一定要把刘山的账簿弄到手,用它来扳倒孟冲,取而代之。
听完了这些,王猛沉默了,他实在没想到,一个虽然规模有些大的贪污集团,竟然会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
“大人准备答应他?”王猛问道。
“不错,为何不呢?”张凡反问一句,“这冯宝虽然和其他太监没什么两样,也是要权爱钱的很,但是好歹也是有些政见的。如果这一次能帮到他,他定然会记住我这个人情。到时候不论是我锦衣卫要办事,亦或是老师的事情,在他那里都好说话。”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梁超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张凡接着他的话说道,“等到确定能拿到刘山的账本之时,再动手。放心吧,这场仗我们现在已经算是赢了,我只不过要让它赢的完美些罢了。”
第二百零四章 有偿帮助
本来,刘山应该在今日,在张家的宴席上,当着众人的面被张凡抓起来。那样一来,张凡在这里的任务就算是全部完成了,而且这件事情经过一系列的炒作,对,就是炒作,名字很现代,但是意思是一样的。张凡或许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什么的。
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冯宝从京中传来的一封信而改变了。自然,这么一来,张凡做事的脚步就被拖慢了,他不得不暂时放过刘山,毕竟他还没办法百分之百地确定一定能把刘山那本记载着和孟冲有来往的账簿弄到手。
当然,他也可以不理会刘山,立马就让王猛派人把刘山当场抓起来,然后凭着骆灵儿的消息去刘府把账簿招出来。但是张凡不觉得这么做很保险,毕竟到目前为止,针对刘山的所有行动都太顺利了。虽然张凡也曾经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是思来想去,始终是找不到什么破绽,毕竟刘山如今也当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可是张凡想来想去,他都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可靠。毕竟那几本账簿可是刘山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不善加保护呢!也许当真是向映月说的那样,刘山的确没有防着她过,就连那几本账簿也随她取阅,而且他也相信映月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可是张凡还是不能放心。
他不相信刘山会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当然,现实情况也许没有那么夸张,什么机关暗器,若是遇到强硬打开就会自动销毁什么的,但是估计意思和这个差不多。张凡觉得事情应该没有如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张凡决定要帮冯宝这个忙。冯宝此人的毛病不少,爱权贪钱那是不在话下,比起其他的太监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冯宝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幼时也读过些,如今一手法写的是漂亮的很,这就比当年的刘瑾要好上不少。而这法虽然不是做人的标准,就像历史上的那些个猛人,赵佶、蔡京之流,那一手字写得叫一个绝,可是这人品就差了。但是这法一道,却是官场上比较重要的一环,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爬到高处,获得巨大的权利。看看那些历史上作乱的臣子,不外乎就是两种人,有文化和没文化的。而显然,没文化的人做起乱来,场面看起来大,却是只在一时,一旦被压制下去,立刻就能恢复过来;而那些有些学问的人,一旦做起乱来,那可就不得了了。别看一个个都是不声不响的,像个闷葫芦一样,但是那后果绝对是祸国殃民,即使平息了,短时间里面也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
这倒不是说冯宝会作乱,而是说名一个问题,脑子里有知识、肚子里有墨水还是非常重要的。到时候不论你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坑蒙拐骗,总是会用得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冯宝这个太监,在许多事情上面都有很有远见。就好比张居正谋划了多时的改革,这大明朝如今的官场上面,其实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张居正的改革,大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会被波及到,即使有人同意,那也是看在如今张居正的面子身份上所说的违心话。而对张居正的想法保持乐观的,除了张凡之外,就剩下一个冯宝了。
当初张居正得知冯宝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曾经很担心冯宝会不同意。果然不过几日,冯宝就找到张居正的府上。然而让张居正所没有想到的是,冯宝带来的不是斥责,反而是赞同。从这一上面看,冯宝此人还是值得相交的。
不过张凡同样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关系也总会有断裂的一天,向张居正和徐阶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而且冯宝贪财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即使是像张居正这样清正廉洁、从不收受贿赂的人,冯宝也想从他那里弄些好处来。因为冯宝略通音律,张居正光是古琴就已经送给冯宝七张有余了。而且张凡也知道,一旦有让冯宝觉得不高兴的话,那么冯宝的报复是来的稍晚,但是激烈无比。
现在,张凡还不打算和冯宝闹出什么矛盾的,毕竟现在的冯宝还掌着东厂,而东厂的职责之一,就是监督百官、监督锦衣卫。若是冯宝要给自己使绊子,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张凡这才决定帮助冯宝拿到账簿,那么一来,冯宝也就算是欠下张凡一个人情了。俗话说的好,这人情债是最难偿还的了。
如此一来,状况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原本,现在应该已经一个成为阶下囚、一个成为判官的两个仇人,现在又坐在了同一张酒桌上,而且还在有说有笑地相互敬着酒,看起来是好不融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当然,从名义上来说,张凡和刘山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却从来没有停歇过。太阳已经渐渐地偏西,虽然因为夏日昼长,天空如今还是亮堂的很,但是如今已经是酉时过半了。这么看起来,午时的酒席当真是接上了晚宴。
这酒水就一直没有停过,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早就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被自己家的假定扛回了马车回家睡大觉去了。但是却丝毫没有人会担心,走了这么些人,晚宴会否冷清,因为第二轮的宾客们又上门了。当然,所带来的情况和上午一样,张府的前门是门庭若市,而后门也是挑夫们挑着担子进进出出不停。
话说,这张玉方当真也算是下足了本钱,买足了面子。这酒确实不错,既醇香、却又不烈,还不失了酒的滋味,即使是这些小有权势的官员和腰缠万贯的商贾们喝过了也都是头称好。可是这东西再淡,它也毕竟是酒啊,喝多了总是要醉的。
张凡自从中午到现在,除了下午和刘山相谈的时候逃离了酒桌,喝了几杯浓茶解酒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一直把盛满酒液的杯子拿在手里,按理说早就应该醉了。不过他既然是今天的主角,又怎么能如此收场。所以,张凡第一次的作弊就用在了这里,每一杯的酒基本上要是有四分之一能喝到他的口中就算是不错的了,其他的酒,自然是顺着嘴角滑下去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即使衣服湿了有怎么样,总比失态要好吧。而且张凡还自我安慰,这样一来,身上也能凉快些。也因为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已经换过两套衣服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张凡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醉意朦胧的感觉,只是并不是太严重罢了。而如今,晚宴才刚刚开始,上一批醉倒的人走了,换了一批完全清醒的人来跟张凡继续“作战”,而且不喝又不行,这实在是有些让他受不了。
甚至于有时候,张凡会在心里想,这只不过是他娶妾的日子罢了,却让他觉得比当初和茹雪成亲的时候还要累,实在是越来越红火了。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张凡的身份也是今日不同往昔。
晚宴上,自然又有不少的人来向张凡敬酒,为的不过就是示好,或者是在张凡面前露个脸罢了。可是张凡却又哪里能高兴得起来,甚至心里都想过,若是眼前的人不拿着酒杯来向自己问好的话,自己可能对他还有些好感。
不过,随着敬酒的人的数量的增加,张凡的这种心思也慢慢生了改变。从讨厌被敬酒、不想要喝醉的情况已经变成了现在,主动地找人去喝酒,喝完了杯子里的还嫌不够,还要再满上一杯,再喝上一口的这么一副场景。
等到晚宴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张凡也算是差不多了。虽然还是能站起来,但是那一副耍着太极拳的模样,旁边的人是即担心,却又不敢上前去,怕被张凡误伤了。最后,还是张玉方让家丁唤来了王猛,这才算是把张凡扶住,再也挣脱不开了。
刘山也是已经回去了。本来,他还想和张凡说上两句话,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刘山是立即打消了主意。他知道,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没错,喝醉酒的人确实会乱说。但是他还知道一个道理,醉酒之人的承诺是最不能相信的。
张家的下人们在庭院中收拾着东西。话说,这可算是张家最乱的一次了,且不说庭院中的那一副狼籍景象,还要帮着到来的宾客扶回马车上。想象中,即使是当初张延成亲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乱过,而张凡这一次不过是娶妾而已。可是忙归忙、累归累,但是这些下人们却都是高兴的很,毕竟张家是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来到这里不仅带着大批的礼品,而且全都是低声下气的,这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自觉高人一等。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醉成这样的张凡,应该怎么洞房!
第二百零五章 酒后真言
“谁……谁老是拉着我的胳膊,快放开。www.uu234.com”张凡有些口齿不清地叫喊着,仿佛是想用尽所有的力气,结果声音却并不大。身体一直在扭动着,想要摆脱身后正架着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别说他现在正醉着酒,就是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估计他也摆脱不了。
“大人,大人,别乱动,马上就到了。”王猛苦笑着,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他搂着张凡的手臂却是一都不敢放松,生怕他就这么摔倒在地上,伤着自己。话说酒后现原形,不,说是现原形,倒不如说是酒能够瓦解人们心中长期以来的礼教观念,让人们释放出真正的自己。
王猛当差这么多年,虽然从未融入到官场之中过,但是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见过的人和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那些醉酒的家伙,那个不是迷迷糊糊、口风不严,要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相比较起来,张凡的这种情况算是好的了,他喝醉了之后,不想要说什么秘密、也不想要杀人放火。张凡唯一想要做的是,是,这个王猛也不知道。不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张凡喝醉了出了有些失态之外,倒还没有想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举动,这让王猛也是大为放心。
“呦,是王猛啊。怎么样,最近在我……我手底下干的还不错吧……嗝……”刚说两句,张凡就是一个嗝打出来,那股酒味着实能让一般人赶紧撒手捂住鼻子。好在王猛可不是一般人,这种味道他是闻多了,虽然仍旧是不喜欢,但是已经能忍受了;而最重要的就是,他现在可不能撒手,若是那样的话,张凡可就要直接躺倒地上去了,“你说你,在……在那个百户的位置上干了快十……十年了,还是升……升不了。上面那群人都……都瞎了狗眼不成……成。
“赶明儿,我就提你做镇抚。虽然……虽然也是物品,可到底是个正五品。等再过过,就是佥事,再过过就是同知……
“别当我是说……说胡话的,我张凡说到……做到。你可比现在那些个同知、佥事有……有本事多了,而且,做事还……还不偷懒,又不贪……贪财,也不好色。哈哈,要不是知道你又老婆,我还以为你……你是个……”
说到这里,张凡的话语声是渐渐小了下去,看来似乎是睡着了。不过这也让王猛松了口气,这么一来,自己拖着张凡也能省力气;而且最主要的是,张凡最后那个词没说出口,王猛实质不用想就知道张凡要说出来,而且即使王猛再怎么冷静,自己那股大男人的心思也是无法接受那种说法的。
不过张凡刚才的那些话,倒真是让王猛的心中有了些波动。是啊,自己在张凡当上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前已经做了快十年的百户了,而就是因为自己这种性格,没人赏识才会一直这样。而张凡当上自己的头没多久,自己就被提升了一级,不得不说是张凡慧眼识人。而且刚才张凡刚才所说的话,王猛觉得不会是张凡瞎说的,应该是他的真实想法。
就算是王猛是一个内敛到极的人,可是对于这种好事还是会感到高兴的。而且对于王梦来说,职位的提升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掌握更大的权利,而是朝廷、上头对于自己能力的一种认同。
而王猛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继续扶着张凡向他的洞房走去。说到这里,王猛对于张凡能从新接受骆灵儿还是很高兴的。他以前见过有着骆灵儿这种遭遇的女子,而且数量还不少。从最初的同情怜悯,到如今的司空见惯,王猛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即便是麻木,他还是会对这些女子产生一丝同情,毕竟她们所遭遇的生活并非是她们所向往的。在这个时代中,即使是一个男子面对着数倍于己的压力,也无法坦然面对的坚持己见,有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呢。因此,张凡答应要娶骆灵儿的那晚,当他从刘山府上走出来的一瞬间,王猛听到他的话之后,看到他的眼神就已经明白张凡已经原谅了骆灵儿,这让他非常高兴。
“咦,这不是老师吗,这是怎么了?”远处,朱翊钧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拖着张凡的王猛却是无法想朱翊钧施礼,只得开口说了一句:“殿下千岁。大人他这是喝醉了。”
似乎是听到二人的对话,张凡再一次醒过来了,看着面前的朱翊钧,高兴地说道:“钧儿,这是……到那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嗝……”又是一个酒嗝打出。
朱翊钧赶紧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在面前大力地挥舞扇动着,已经是被熏得说不出话来了。
“凡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后面跟上来的映月也是皱着眉头问道,不过眼睛却是看向王猛。
王猛却又怎么好回答,只得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听说醋中加上些生姜可以解酒。”后面跟过来的阮儿在一旁说道,表情冷冷的。
“去,那些陈醋来。”映月对着一旁路过的一个张家下人说道。
不一会,一壶在老远就能闻见酸味的醋壶被映月提在了手中,映月也不管,就把壶嘴对着张凡的嘴里送去。
“这……映月姐姐,直接把醋灌下去的话……”阮儿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映月不为所动地坚持那么做,她也就不再说话了。而扶着张凡的王猛也不好阻止,只得苦笑。
话说这醋劲十足的老陈醋被直接灌进嘴里,量还是那么大,若是一般人那是铁定受不了的。但是此刻的张凡已经醉透了,口中有些麻木了,被这么一激,顿时是清醒了过来。
“映月啊。”张凡看了半天,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凡哥,你怎么醉的这么厉害,今天可是灵儿姐姐的好日子,你就打算这么醉着进去?”映月厉声问道。原来她是在气这件事情。
“嗯……嗯……”张凡也不知道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清楚,嗯嗯啊啊的又闭上了眼睛。
“你……”看到张凡这副模样,映月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毫无办法,小脚在地面上使劲跺了跺,转身离开,似乎不再打算管张凡了。
朱翊钧是看着张凡,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去。阮儿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张凡,她不知道映月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却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只得跟在朱翊钧的身后一同离开。
无奈之下,王猛只得继续半拖半扶着张凡继续前行。好不容易才来到房门前,王猛却是为难了,现在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骆灵儿是妾室,规矩没有那么多,所以今晚这洞房之中也并没有服侍的丫鬟。而如今,靠在他身上的张凡却是已经完全睡着了,甚至开始有了些呼噜声。王猛又不好扶着他进去,只得苦笑。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他值得敲了敲房门。
骆灵儿中午来到这里之后,心情就显得十分的兴奋,因为她即将要得到自己的幸福。当她和张凡牵着同一条红绸带拜堂的时候,那股剧烈的幸福感让她的眼眶快速地水润,泪水差就夺眶而出。不过骆灵儿是明白,自己头上可没有大红盖头帮自己遮挡着,泪水是强忍了回去。
之后,她就这么一个人孤单地等在房中,却没有一心急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嫁给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即使是做妾。不,不如说张凡能娶她做妾,已经是她最好的愿望了。
等了大半天,她知道张凡一定有许多的应酬,所以很是耐心。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骆灵儿心中顿时激起无限的喜悦,那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就要正式成为自己的丈夫了。
眉开眼笑地打开房门,却是看见张凡正醉的不省人事,由身后的王猛搀扶着,而且,好像已经睡着了。
“快,快把相公他扶进来。”骆灵儿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说道。
得到了骆灵儿的允许,王猛方才扶着张凡走了进去。如今也顾不得张凡身上还冒着酒气,直接将他放在了新床上。
“二夫人,是不是要叫几个丫鬟来帮大人收拾收拾?”王猛向骆灵儿问道。
“不必了,这里有我就行了。”骆灵儿拒绝了,她是想要亲自照顾张凡。
“那我就告辞了。”听她这么一说,王猛也不再说别的,退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打来一盆清水,将手巾拧干,骆灵儿专心地为张凡擦净脸庞。看着这个俊朗,且因为喝醉了酒而带上了几丝红晕的脸庞,骆灵儿渐渐地痴了。这个男子就是自己的相公了,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为他怀有身孕的妻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子从他身上将对自己的爱分走一些,但是骆灵儿却感到异常的幸福。
“灵儿,对不起。”这时候,张凡呢喃地说道。
骆灵儿听到他的话,却是笑了,只不过笑容之中带着泪花:“相公,不必自责,今日喝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灵儿已经是你的人了,相公不必对妾身道歉。”她以为张凡是因为喝醉了而没法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陪伴自己而道歉。
“灵儿,对不起,我那时候不应该怀疑你……”张凡再一次呢喃地说道。
而这一次,骆灵儿愣住了。
第二百零六章 真切的爱上
早上,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张凡,耳中就听到了窗外那高叫不休的蝉声。www.uu234.com已经恢复知觉的身体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气。开始清明的意识,渐渐能从鼻子里嗅到的气息中感受到意思香而不腻的味道,让他觉得十分的舒适。
慢慢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也在渐渐的重新聚焦。张凡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环顾一看,红色中带着一些喜庆的味道,脑中马上就想了起来,昨日是自己娶骆灵儿的日子。想到这里,张凡有些惊讶,赶紧想要坐起身来。只不过,身子刚坐到一半,张凡却是突然又感到酸软无力,再一次躺倒在床上。
“看来昨天晚上自己是喝高了,后面生了什么,怎么一都记不住!”张凡不由得在心中这么想着。话说昨天那酒当真是不错,张凡记得自己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了,而喝醉以后,自己又喝了多少,张凡是一头绪都没有,不过有一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肯定是醉了,醉的非常深。不过这个时候的张凡却完全没有头痛的感觉,只不过有些四肢酸软,口干乏力罢了。这还要多感谢他的伯父张玉方,买来的都是好酒,若是稍差一的酒,张凡现在恐怕要头痛的厉害了。
慢慢晃了晃头,清醒了一番,张凡开始在四周打量起来,似乎想要找什么人。现在的他是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弄得自己是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一意识都没有。
掀开该在身上的薄被,张凡现自己并没有穿着昨天的衣服,显然是有人帮他换过了。而那个人,张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骆灵儿。看来骆灵儿昨天晚上是相当辛苦了,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等了大半日,这才终于把张凡盼来,哪知道那时候的张凡已经是醉的昏昏沉沉的了。
张凡不用别人告诉他,脑子里都能够想象得到昨晚到底是什么样子。定然是骆灵儿帮自己清洗换衣。想来,骆灵儿昨儿个晚上定然是失望非常。大好的日子,却是独自一人在房中空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张凡回来,却是个不省人事的最鬼,别说是和他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连想要说上两句贴心话也没办法。
想到这,张凡心里是充满了对骆灵儿的抱歉。如今的他正满屋子地寻找骆灵儿的身影,想要和她说声“抱歉”。
微微用酸软的胳膊撑起身体,将自己靠在床沿上,张凡开始在房中寻找起来。只是这一打眼,他就看见那个自己愧对之人的身影正坐在窗前,双手托着下巴,面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虽然只是从后面看过去,但是张凡任然能够感到眼前的骆灵儿好像有些不对劲。
“灵,咳咳……”张凡想要开口唤她,却是因为喉咙干涩的很,刚说出一个字就咳嗽起来。
这边的响动立刻惊醒了骆灵儿,她用手在脸上抹了几下就赶紧回过头了。看到张凡坐了起来,骆灵儿立刻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迈着碎步走来,既不失优雅,速度也不慢。
看到渐渐走近的骆灵儿那一脸高兴的模样,张凡的心里是更加觉得抱歉。是啊,骆灵儿不管是什么时候,那都是以他人为先,她自己总是摆在最后的。以前形势比人强,被人逼迫的是如此;如今她已经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却还是如此。这真让张凡有些心痛,再加上昨晚自己的确辜负了骆灵儿,张凡对她的抱歉再涨了三分。
“相公,你醒过来了。”骆灵儿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尽是开心,“相公昨晚酒喝的太多了,现在喉咙定然不舒服,快些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吧。”说着话,骆灵儿将一旁桌上一杯似乎早就准备还,还带着气的茶水端到了张凡面前。
虽然是夏日,可是就是在这种时候,温的茶水是最好的饮品,既能润喉、还能降暑、甚至对于张凡这种刚起床的人来说,也是起到清醒的作用。
一杯茶水入口,张凡立刻就感觉到不同,精神也好了些,嘴巴里也不这么干了。
“灵儿……”张凡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话是顺利地说出来了,但是却再一次打住,张凡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是这么嘴巴里说出非常抱歉?骆灵儿一定会说没有关系之类的话,然后留给张凡一个微笑。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张凡知道骆灵儿即使表现的再无所谓,或是自己说的再抱歉,她的心中肯定还会有些不甘心。
骆灵儿听到张凡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停住了,正用那双美妙的双眼看着张凡,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却是半天都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好奇之下,骆灵儿这才开始主意张凡的目光,立刻就现了里面透露出来的难言之隐。
心思一动,骆灵儿就明白张凡想要说什么了。但是她并不想要这样,特别是张凡带给了自己这么多,骆灵儿只想要回报张凡而已。能让张凡觉得高兴、觉得满足那就够了。至于她自己,她并不需要那些,也许曾经的她会,但是现在的她不会,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心中最为想要的,若是再多求些什么,那就是贪心了。而骆灵儿偏偏就不是个贪心的人。
回避了张凡的目光,骆灵儿从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盆中拿起手巾拧干,对张凡说道:“相公,让妾身服侍相公梳洗。”说完了话,她却是没动,只是看着张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张凡被她这个反应弄得有呆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他只是顺着身体的反应木然地了头。
等到张凡肯的骆灵儿拿起手中的手巾放到张凡脸上,温柔地为他擦拭。
感受着那份温柔与认真,张凡的心中却没有什么舒服的感觉,反而更加自责起来。双眼看向骆灵儿,还打算说什么的张凡却突然现,骆灵儿的眼眶红红的。
“灵儿,你哭了。”张凡说道,声音虽不大,但是却可以听得出来里面的肯定和疑问。
“啊,没……没什么……”听了张凡的话,骆灵儿显得很是慌张,赶紧想要把手缩回来,“这……这水……妾身去换一盆水,好给相公梳洗……”
张凡又哪里能就这么放她离开,虽然手臂还酸软无力,但是还是快速地抓住了骆灵儿即将要缩回去的手,同时也打断了她哪蹩脚的谎言。
感受着手中那青葱般的玉指以及那细致的肌肤,张凡微微有些失神。晃了晃头,抛开脑中那纷乱的思想,张凡继续问道:“灵儿,你不要打断我。你哭了,告诉我,为什么要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问完这句话,张凡就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傻了。现在,骆灵儿有张凡护着,谁又能、又感欺负她。
果然,骆灵儿只是摇了摇头。但是那抿紧嘴巴的样子,摆明了她不想说出来。
张凡看着却是越觉得着急,询问的声音也再一次想起,而且比上次更加的急切。
“相公,别问了。”骆灵儿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却是始终都不愿意说出来原因。
而张凡也是这样,不得到答案就不放手。
最后,眼泪再一次从骆灵儿紧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
“怎么了灵儿,怎么又哭了。”张凡很是关心地问道。
听到张凡的话,骆灵儿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扑入张凡的怀中哭起来。虽然没有出什么声音,但是张凡却是知道骆灵儿哭的很厉害,因为他已经能感觉到骆灵儿的眼泪了。
双手扶住怀中骆灵儿那有些颤抖的双肩,张凡轻柔地将她扶起,看着她的双眼,关心地问道:“灵儿,快些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妾身……妾身,没什么,只是……”骆灵儿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妾身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张凡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糊涂了出来。喜极而泣他不是没听过、没见过,但是骆灵儿若是要有这种反应的快,当初在刘山府上,自己说要娶她之时,就应该表现出来了,而且那时候的骆灵儿也的确是流泪了。可是现在,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凡是一头绪都没有了。
“灵儿莫哭。”张凡也不再逼迫什么,只是温柔地将骆灵儿搂在怀中,右手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骆灵儿似乎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紧紧地靠在张凡怀中,也不说话,饭辜负是在感受着什么。渐渐的,张凡感觉到她的肩膀不再颤抖了,他甚至能感受得到,怀中的骆灵儿平静了下来,在心中。
下巴抵在骆灵儿的香肩上,鼻中嗅着那股让自己迷醉的清香,张凡用脸颊撕磨她的丝,温柔地问道:“告诉我,灵儿,到底怎么了。放心吧,相公不会怪你的。”
再一次听到张凡的问话,这一次骆灵儿却没有逃避。短暂的暂停似乎让她相通了什么,轻柔地说道:“妾身高兴都是因为相公啊,多谢相公你原谅了妾身。”
“原谅?”张凡听了有些诧异,但是这一瞬间,他也曾想过,会否自己曾经对灵儿所作的被她知道了。不过转眼间,他有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觉得那件事情骆灵儿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相公最晚喝醉了酒,全都告诉了妾身。”骆灵儿开口说道。
听到她的话,张凡完全惊呆了。
第二百零七章 真切的爱下
“灵儿,你说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的张凡,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www.uu234.com
骆灵儿没有说话,靠在张凡怀中的身体却是再一次开始了颤抖,似乎默认了张凡的话。
“我……这……”张凡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始终说不出什么东西。
“相公,你不要说了。”半晌,骆灵儿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说了这么一句,只是那声音小的向蚊虫一般,仿佛是在害怕着什么,“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将来总会有一天被相公知道的。但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妾身不是想要欺瞒什么,才不把妾身的身世告诉相公的。妾身不怕别人会看不起我,甚至是相公你,妾身也不在乎你会不会看不起妾身。但是妾身怕……妾身怕相公知道了过以后,会……会不要妾身了……”说到这里,骆灵儿似乎是触动了自己心中的什么痛处,再一次哭起来,而这一次不再是落雨无声了,当真是掩面大哭。
张凡抱着她,看不到她的面容,却能感觉得到,怀中的这个表面上成熟美艳、几经风雨的女子,这个曾经为了自己敢于将她自己放在危险边缘的女子,现在确实柔弱痛苦到了极,仿佛一朵娇艳到极的花朵,却是完全受不得一风吹雨打,否则就要立刻灰飞烟灭一般。
面对着此时的骆灵儿,张凡完全失去了主张,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怎么做。而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紧紧将骆灵儿拥在怀中,似乎想让她透过自己的身体,感受自己对她的歉意。这种方法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得出来,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得到的。
似乎感受到了张凡的心思,骆灵儿渐渐的再一次止住了哭泣。张凡的怀抱让她在这一刻觉得格外的安心。即使以前,她再被张凡拥抱入怀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这一刻,骆灵儿觉得是最强烈的。这种幸福感,让她敢于将心中的话语说出来。
“昨天晚上,相公回来之后,已经是醉倒了。本来,妾身在这里等了一整天,虽然孤单,可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是什么日子;只要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妾身就能一直伴在相公左右,永不分离,妾身就不会觉得孤单了。”骆灵儿没有去管脸上的泪痕,继续用她那柔美的声音说道,“说实话,昨天晚上,妾身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刹那,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一打开门,却是现相公已经醉倒,被人扶着过来的。说句心里话,那时候妾身的心里面确实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埋怨相公。但是妾身并没有太过固执于此,毕竟妾身早已经将自己交给了相公。妾身那时候已经打定了主要,以后定然要全心全意地服侍相公。不管相公在外遇到了何事,顺心还是不顺心,妾身要让相公……起码是相公在妾身身边的时候,开开心心的,不会有烦恼。”骆灵儿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她心中的写照,没有一丝弄虚作假,也没有一丝隐瞒,她将自己心里面所想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张凡只是这么静静地听着,他完全说不出什么,骆灵儿的这番话,说的让他有些心酸。
“可是昨晚,妾身在帮相公梳洗之时,相公突然间说起梦话来,把那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相公早就知道了妾身的身世,还有相公是想如何利用妾身在刘山的身边查探消息,甚至是相公丝毫不关心妾身的死活。”骆灵儿说到这里之时,语气并没有什么改变,若是张凡能看到她的面容的话,甚至可以现,她正在笑,只不过是苦笑而已,“当时,妾身觉得好绝望。虽然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一都怪不得相公,问题全都是处在妾身的身上。可是相公,被心中最爱的人这么说,心实在是好痛。那一瞬间,妾身仿佛觉得再也没有活在世上的意义了,还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
听到这番话,张凡心中一紧。他相信骆灵儿所说的,而且就算是猜,他也能才出来,那个时候的骆灵儿,心中必然充满了绝望。了无生趣的念头虽然很难升起来,但是一旦有了,就很难把它消除了。现在,他还能抱着活生生的骆灵儿,而不是一具冰冷的身躯,这让张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再也不想放手了。
“可是相公之后,又说了那些话。”骆灵儿并不知道张凡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张凡的动作所表达的心意,这让她的心中也安心了些,“听到相公那日在刘府中,原谅了妾身,妾身实在是太高兴了。妾身的遭遇虽非自愿,却也是劣迹斑斑、无脸见人。可是即使如此,相公还是原谅了妾身。妾身知道,原本只是嫁给相公做妾,不应该弄成这样,可是相公还是愿意与妾身拜堂。那一刻,妾身心中又再一次升起了希望,想来相公应该是接受我了。”
张凡听到这里,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不过这一时,他心中又疑惑了起来。骆灵儿既然已经想开了,为何刚才还在哭泣,为何刚才还那么悲伤。
“只是这么想着,妾身就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相公的身边。”骆灵儿继续说道,声音又开始颤抖了起来,“相公是这大明朝的名人,将来更是要名扬天下的。而有着妾身这样过去的女人又怎么能留在相公的身边,坏了相公的名声。昨天妾身进府的时候,虽然是极力逃避,但还是看到那些个人看着相公和妾身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妾身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相公有什么不妥。
“妾身本来打算昨儿个晚上就离开这里的,也许找个偏僻的地方独自过下去;也许在那庵中削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伴在身边。也好过给相公丢人。但是相公毕竟刚刚纳妾身为妾,妾身若是就这么走了,相公面子上定然会不好看。何况妾身还没有帮助相公将那刘山的罪证找出来,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骆灵儿的这番话听着像是自我夸耀一般,但是张凡心里却是明白的很,骆灵儿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的骆灵儿其实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是想把心里面的话全都说出来,只是想让张凡明白她自己的心思。
但是即便是如此,张凡还是被骆灵儿的话感动了,不,他怎么会不被感动呢。自从骆灵儿爱上张凡之后,自始至终,她都是为了张凡在着想。不管是要她去刘山那里冒着生命危险打听消息,亦或是为了张凡在世人面前的名声,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忍受着心中的痛苦。
这样的女子,不论她以前做过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更何况那些还都是她被别人逼着做的;这样的骆灵儿,又怎么能不让张凡喜欢。而张凡,又怎么舍得让这样的骆灵儿离开自己。
骆灵儿说到这里,却是不再开口了,但是用摆着她的张凡却始终觉得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等了半天,骆灵儿还是没有再开口,张凡却是忍不住了。
“灵儿,你在想什么?”张凡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想,先留在我的身边,好让我留住面子,毕竟刚纳不久的一个小妾就这么独自跑掉,说出去太丢人了。所以你准备先在我身边呆着,等到人们对你的新鲜劲一过去,你就准备离开我,是不是这样。”
骆灵儿听了张凡的话,呆住了。这是她没有对张凡所说过的话,但是却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张凡一都没有猜错。可是她又怎么能留在张凡身边呢,现在来说也许还好,可是将来呢。现在不会有人为了打击张凡而拿骆灵儿说事,可是将来就不一定了。她在刘山身边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官场上的事情见的也是不少,自然是明白,人们为了打击政敌,毁坏他人的名声,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而她就是张凡的软肋,留在他身边迟早是要给他添麻烦的。
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的骆灵儿就被张凡止住了。
“不要否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张凡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抢先说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灵儿,我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骆灵儿呆住了,半天的时间,口中只说了一个字:“爱?”
“不错,我爱你。”张凡坚定地说出了这个时代即使是夫妻间也难以启齿的话语,“你以为爱是什么,是一见钟情?是生死相许?还是日久生情?这些虽然都是爱,但是相比起来,这些都太浅薄了。
“爱一个人,那就意味着时时刻刻地为对方着想,为了对方,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相公。”骆灵儿再一次痴了。
“灵儿,你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也不顾自己将要承受那比起死还要难过的未来。你是如此爱我,但是你想过,你若是离开了我,我会多么难过。”张凡说道,“我要再说一遍,我爱你。那时候我想要如此对你,虽然现在说起来,混蛋的很。但也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才会如此。
“我想要补偿你,不管你有没有因为我受到过伤害,我都要补偿我对你所做过的那些错事。我要用我的这一辈子来补偿你,答应我,给我一个这么做的机会。”
“相公。”惊讶地转过头,骆灵儿看着张凡,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却是看着张凡那期望的眼神,心中那份期盼着幸福的心思再一次让她了头。
双唇相接,房中一片安宁。这一刻,没有**,也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默默的承诺和坚定的心。
第二百零八章 新的一日
良久,唇分。www.uu234.com骆灵儿一双含泪美目看着近在咫尺的爱郎,心中感动之余,却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相公……”半天,骆灵儿才开口说话。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张凡制止住了。
“灵儿,什么都不要说。”再一次将骆灵儿紧搂在怀中,张凡仿佛要将她身上和心中所有的不幸全都驱走,只留下温暖和幸福。而这一次,奏效了,张凡能够感受到,自己怀中的骆灵儿不再颤抖、不再恐惧、也不再担心,现在的她所留下的就只有满心的欢喜。
“灵儿,我刚才说过了,我要补偿你,用这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张凡再一次在骆灵儿的耳边呢喃着说道。
即使是刚才才听过一遍的话语,可是只要是从张凡口中说出来的,骆灵儿就觉得那声音如同仙音一般好听。更何况,张凡所说的还是这么一番话语,这么一番曾经出现在她梦中,她最想听到的,却也是最让她觉得不可能的话语,如今,这梦想实现了。
然而现在也有了些不同,曾经的骆灵儿梦想着有个男子能向她说出这番话,不论对方是谁、不论对方是富是贫、不论对方高矮美丑,她所要的只是这么一句自真心的话语。但是曾经的骆灵儿也是明白,遇上自己的男子,大都只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对自己所说的都只不过使一些违心之语罢了。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却又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丝毫没有一丝怜惜,有怎么会在乎她的感受。
而如今,这句让骆灵儿感动一生的话语,其他人再向她说来恐怕是再无什么用处,她现在在意的,就只有一个张凡而已。
似乎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太过沉重了,张凡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重,微笑着说道:“告诉我,灵儿,昨天晚上是不是特别难受。我竟然因为喝多了,而搅了你的新婚之夜,心里面是不是特别恨我?”
“哪里有,妾身怎么会去恨相公。虽然昨夜,妾身心中确实有些不快,但是妾身知道,外面有些事情,相公必须要去应酬一番,喝醉酒定是常有的事情。”骆灵儿听到张凡的话,赶紧辩解道,显得很是慌乱,但是话语中却没有一要隐藏什么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只是,这一阵慌张过后,骆灵儿再看张凡的面容之时,却现上面充满了笑意,顿时,她就明白了过来,张凡只不过是在和她开玩笑而已,随即也展开了笑颜,顺着张凡的心思开口说道,“不过,既然相公都认错了,那妾身也就接受了相公的道歉。只是,相公打算怎么补偿妾身呢?”
看着此时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的骆灵儿,张凡呆住了。骆灵儿本就美貌非常,只是平日里她总是冷冰冰的,即使打扮的再妖艳,却从来没有真心笑过,所露出的只是故意讨人欢心的笑容。然而这一刻,这自内心的喜悦,让她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了最真切完美的笑容。虽然这只不过是单纯的笑,但是在张凡看来,眼前的美景简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为美丽的风景。
看到张凡呆住的模样,骆灵儿十分的高兴。虽然张凡就像以前那些人见到她笑容之时的那种痴心模样,但是骆灵儿的心中却并不觉得讨厌,只是觉得开心,异常的开心。只是因为他是张凡,自己所爱之人。
再一次回过神来的张凡也再一次抱住了骆灵儿,只不过这一次,他的举动中带上了**,无尽的**。
骆灵儿自然能分辨得出来,此时的张凡身上所带着的不同。而且若是张凡喜欢,她也希望能用任何方式来满足张凡的需求,但是,却不是现在。
“相……相公,现在……现在不行……”骆灵儿一边开口阻止张凡的动作,身体也在微微地抗拒着。但是,即便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她也觉得张凡的爱抚让自己有些动情了。
听见了骆灵儿的话,张凡停下了动作,稍稍放开骆灵儿,疑惑地看着她,开口问道:“怎么了灵儿,刚才还好好的。我不是说过要补偿你吗?莫非灵儿你不喜欢?”说到这里,张凡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坏笑,身体又开始动作起来,那酸软的四肢也似乎一下子来了力气。
听到张凡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自己,骆灵儿是羞红了双颊。虽然她也很希望得到张凡的疼爱,但是,现在的时辰可不对。
“不是的,相公,灵儿喜欢的很。”说出这句话,让她双颊的红色更浓了三分,“但是,现在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又怎么了?”张凡不知道是装傻充愣,还是明知故问。
这句话再一次让骆灵儿害羞地地下了头去。说起来,张凡说的倒是不错。此时虽然是大明朝,是封建社会,是封建礼教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刻,很多不雅之事都被人大力批判。但是明人对于夫妻之间却是没有如此多的规矩,算得上是比较开放了。当年高拱在嘉靖朝当职的时候,因为他膝下无子,便三天两头的“翘班”,回到家中去和新纳的小妾造人去了。等到徐阶揭此事的时候,却只是说他擅离职守,却从来没有拿有伤风化说事。由此可见明人在某种程度上的开放。
所以说起来,张凡刚才就算是真的**难消,这么做也是没什么的。
可是骆灵儿不同意也是有原因的。昨天是张凡将骆灵儿娶进门的日子,而且骆灵儿又是一个作为妾室的身份,而今天算是骆灵儿正式进入张家的第一天。可若是这对于骆灵儿来说的第一日,要是就这么开始的话,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做妾室的第一天便将男子留在床第上白日宣淫,而且现在都已经快到午时了。
骆灵儿是在担心,若是被张凡的家人知道了,那自己将是多么的尴尬啊。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说她是狐媚子,故意引诱张凡,让他乐不思蜀,疏离正事。虽然这些名声对于骆灵儿来说,她并不在乎这些,可是她还是要替张凡考虑的。新亏茹雪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骆灵儿可真不知道这位没见过面的夫人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她可不想让张凡因为自己而与他的妻子闹出什么矛盾出来,这对张凡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现在的罗琳个却是制止不了张凡,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她是女子,力气自然是没有张凡大,即使现在张凡也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是被他挑起一丝**的骆灵儿也是无力反抗的。而骆灵儿的心中虽然不想这样,但是谁又知道她心底真正所想的有不适这些呢。
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最后骆灵儿终于不再抵抗,转而开始迎合起张凡。身陷**漩涡的她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身体上所感受到的快感,还有心中的满足于幸福。对,就是幸福,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觉,终于能与自己所爱之人长相厮守的满足,即使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妾而已。她的心愿却已经达成了。
反正又不是成亲,又不用一大早的去给长辈见礼,那些让人觉得烦恼的事情都暂且放在一边吧。夏日的蝉鸣声还在不断的散出噪声,扰的人有些厌烦。而房中的二人却尽情地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心中没有任何被打扰到的迹象。迟来的洞房花烛,虽然是白天,虽然没有珠光相伴,却依然让骆灵儿觉得满足。
那边厢是满室皆春,而这边,映月的房间中,却是显得有些沉闷。
映月独自一人坐在房中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起来却像是有些在生气,至于她到底在生谁的气,呵呵,答案那自然是不言自喻。
映月在生张凡的气,可是似乎有些没有道理。张凡和她之间最近又没有闹什么别扭,而且就算是娶骆灵儿这件事情上面,映月也都是赞同的很。毕竟知道了骆灵儿的事情之后,映月对她所产生的就是无尽的同情,而希望她得到幸福的心思也占据了映月的脑海。
就像在昨天晚上,看到张凡醉的不省人事的映月,还了一通脾气,似乎是在责怪张凡不知节制,尽然因为那几杯黄汤而把骆灵儿的新婚之夜给弄泡汤了。
不错,映月就是在这件事情上面生张凡的气。可是当真是如此吗?
也许就连映月她自己都没有现,即使有着对骆灵儿的同情和怜悯,但是对于张凡要比娶自己还早的娶骆灵儿,她心里面始终是有些不快活的。但是这件事情却说不出口,不,是映月她自己都没有觉到。
而昨天晚上,张凡喝醉了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映月也算是借题挥,心中那股隐藏的怨气加上对张凡那一时刻的不满,让她生起气来。
不过,干坐着这里想了半天,映月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她知道,骆灵儿是肯定不会对张凡有什么不满的。这也让她在心里面暗自警告张凡,千万不要去欺负骆灵儿。
女人,就是这样的感性。前一刻还有些烦恼的事情,下一刻反而成为了喜欢的东西。
虽然已经是快到午时的时辰了,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二百零九章 事有异常
**之后,骆灵儿显然特别的开心,特别是心里面。www.uu234.com看到张凡那副满足的模样,骆灵儿就觉得自己能为他带来快乐感到高兴。这种高兴就是如此的简单,甚至听起来有些低俗、有些太过重于**,但是对于骆灵儿来说,这些都只是她能够想得到的。她又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有着美貌、让人心动的美貌,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她没有什么聪明才智,还有着羞于向人提及的过去。现在总算有一个男子愿意对她敞开心扉。再知道了她的过去之后,虽然彷徨过、恨过,但是最终还是接纳了她。骆灵儿最感激的就是张凡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因为张凡觉得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力所不及之事,又何需原谅。
骆灵儿只能用这种简单,甚至是充满的方式来报答张凡,让他觉得舒心,其他的她不会。
看着因为兴奋而满面通红,甚至那细腻的肌肤上都泛着红晕的骆灵儿,张凡也很高兴。想到刚才骆灵儿露出的那副欲拒还迎的媚态,他突然觉得很满足。这正是世上每一个男子都有的一种大男子主义心态,张凡又不是什么圣贤之人,他也不想做那种人。
骆灵儿躺在张凡的怀抱中,二人之间没有意思阻隔,就这么贴在一起。她将脸颊紧贴在张凡的胸膛上,听着那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在急速跳动的心跳神渐渐的变得平缓,想到刚才的自己那种不知羞的模样,她再一次觉得羞涩的很。说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有个美满结局的爱情,也将会是她的最后一次。她再一次在心中下定决心,无论生什么事情,自己都绝不会放手,绝不会离开张凡,哪怕是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她也不会。
二人就这么躺着,时间在慢慢地流逝,渐渐的已经快到午时了。
“糟了,相公,快些起床。”突然现时辰已近偏近午时了,骆灵儿大惊之下对张凡催促道,未着寸缕而紧贴着张凡的身子也企图做起来。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张凡疑惑地问道,一时不察,怀中的玉人已经做起了身子。
“时辰……时辰太晚了。”坐起身来之后的骆灵儿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之后,她却没有听到张凡的话语,好奇之下,她不由得向张凡看去,现她正紧盯着自己,目光丝毫没有偏移。
好奇之下,骆灵儿随着张凡的目光看去,却是看到了自己胸膛上,那一对毫无遮拦、宛如白玉一般的玉兔正骄傲地地挺立在空中,丝毫不肯低下头去,两朵嫣红如梅的花朵丝毫不顾此时正是夏日,却依然绽放着。随着骆灵儿变得渐渐有些粗重的呼吸,它们也在不住地颤动着,仿佛正在大力地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知道张凡正看着自己这么一副样子,骆灵儿大羞之下就要拉过一旁的薄被遮住外泄的春光。只是这一瞬间,她看到张凡的脸上居然有些失望的神情,手中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就这么将自己最为私密的身体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张凡面前,任由他随意地观赏。虽然脸上的羞意更盛,但是那种被爱人欣赏的喜悦,却让她鼓足了勇气。
“时辰?什么时辰?”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张凡才回过神来,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骆灵儿倒也不容易,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有些腰酸了,若是张凡还不动的话,她就要坚持不住了。张凡这一开口,她也是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身子略略前倾,双手扶着床面,顿时让骆灵儿觉得舒服了不少。只是正顾着说话的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姿势,反而让张凡最为着迷的那对玉兔更加显得突出。
“时辰啊,相公,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再不起身的话,既要赶不上午饭的时间。要是到了那时候,可真要闹笑话了。”丝毫不知此时自己的姿势让她更加显得诱人的骆灵儿催促着张凡快些起床。
再一次看到张凡失神,只不过这一次骆灵儿不用再低下头去查看,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么样一副模样。这一次,骆灵儿没有再让张凡饱眼福,拉过丝被裹住自己姣好的身躯。果然,她的这个动作让张凡的脸上充满了失望,却也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午饭啊。”张凡说着这个词,有些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只是灵儿呀,现在起来跟再过些时候起来都是一样的,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说到这里,张凡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坏笑。
看着张凡那张充满不怀好意的笑容的面容,骆灵儿羞怯之余却是没有再想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旁边拿过衣物穿戴起来,“这可不是光为了吃饭,相公也得为妾身想想啊,若是连午饭都错过了,妾身不知道得引来多少闲话呢。”
听到这里,张凡也不和她开玩笑了,毕竟虽然自己爱骆灵儿爱的极深,但是他不能自私地只顾着自己。他知道,若是家中有什么人说闲话的话,责任必然全都会怪在骆灵儿的头上,而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却是没有什么责任的。
“而且,相公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正在穿戴衣物的骆灵儿又加了这么一句。
就是这么一句话,张凡突然想起来了很多事情。关于刘山的,关于这次江南之行的,还有关于他自己昨天收到的来自冯宝的那封信。想到这些,张凡又重新靠在了床沿上。
“相公,又怎么了?”看到张凡坐回去,骆灵儿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灵儿,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你。”张凡正色说道。
看到张凡严肃的神情,骆灵儿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正事要问自己,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地听着。
“关于刘山的那些账簿,你知道多少?”张凡开口问道。
“那些账簿,妾身所知道的全都告诉相公了啊。”骆灵儿有些不明白张凡到底要问什么,“之前妾身在刘山那里的时候,他就从未曾防着妾身这些事情,那些账簿即使是刘山不再,妾身也可以随时取阅。只不过涨不上记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妾身既不能把它们**来,又不能摘抄下来,只能记得一些名字。那些名字也全都告诉相公的人了。”说到这里,骆灵儿倒是显得有些愧疚,好像在责怪自己没能帮到张凡似的。
“灵儿,你不必如此,你做的很好,帮我省下了很多事情。”张凡看出了骆灵儿的心思,立刻出言安慰道,“只是,我还有些疑问。不是我不相信灵儿你,只是刘山当真那么信任你?将那些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账簿也对你毫无遮掩?”
“嗯,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被张凡这么一说,骆灵儿也是皱起了眉头,“妾身还记得,那是在妾身被刘山赎身之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有一日妾身去房为刘山送茶,是在无意间看到刘山从墙上的一个暗格之中拿着几本在看着。当时妾身就知道那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怕他会惩罚妾身,立刻向他道歉。
“本来以为刘山会很生气,甚至还有可能打妾身。哪知道刘山见妾身看见了,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还好言对妾身说出那些到底是什么。当时,妾身听到之后是惊讶非常,但是之后就害怕的很,以为自己知道了刘山的秘密,他必然会对妾身下毒手,这才会对妾身好言好语。但是刘山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还说,以后若是妾身想看的话,便可自行取阅,他还交给了妾身如何开启暗格的方法。”
张凡听着骆灵儿的话语,心中更加地疑惑起来。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刘山为何会这么做?为什么是骆灵儿?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一时之间,这些个问题出现在张凡的心中,而他却是毫无头绪。
“说起来,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些东西。”骆灵儿突然间说道,只是面上有些红,“妾身被刘山逼着去做……去做那些事情,正是在妾身现了刘山的账簿之后没几天。”
“你说什么!”张凡紧张地问道。
“妾身……妾身……”骆灵儿以为张凡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不敢开口了。
而张凡根本不是在在乎那些事情,紧张地问道:“刚才你说刘山逼迫你是在这之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虽然不知道张凡想到了什么,骆灵儿还是听话地说道:“妾身刚被刘山赎身的时候,他待妾身是极好的。当妾身知道他是个太监之后,也是不解他为何会为妾身赎身。
“自从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刘山似乎还是对妾身如往常一样。直到有一日,刘山找来妾身,直言不讳地要妾身去……去……妾身自然是不愿,他就拿出了妾身的弟弟妹妹威胁妾身。以前妾身是从来没想过,被相公这么一说,妾身也是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
听着骆灵儿的话,张凡沉思了起来。这里面看来的确有什么故事,只是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张凡能否顺利得到刘山的账簿有关,张凡现在还没有头绪。
第二百一十章 疑问无解
“大人。,。,首。发”王猛向着张凡见礼,说道。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而张凡这时候才是刚刚出现。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张凡,有事情要和他商量的王猛其实心中非常郁闷,这倒不是他在责怪张凡什么,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
话说张凡昨晚醉酒醉的不省人事,今天一大早和骆灵儿互诉衷肠之余,又颠鸾倒凤了一番,这时辰吗,那就自然是晚了许多。
本来这件事情对于王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十余年在锦衣卫中的当差历程,王猛他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再加他对于张凡的映像也是好的很,有学问、有智谋、危机时刻能够当机立断、面对死局也能够不慌不乱,对于王猛来说,作为他自己的官的张凡已经非常不错了。他可不会觉得非要能阵杀敌的好汉才有作为,有智慧、而且有胆色的人才是人才。在加平日里都和张凡在一起的他也知道,张凡对于大明朝,对于大明皇室也是忠心的。有了这些个条件,王猛就已经对张凡很是佩服了。
就像今天的这种情况,王猛当然知道张迟迟为起身的原因,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在他看来,张凡并非这样轻易就会沉沦于**的人,定是因为昨天醉酒才会这样的。而且本来在昨天就能将所有事情结束的张凡,却是因为冯宝来的一封信而停住了脚步。王猛曾在军中效力,自然是碰到过这种情况,这种将要大动却被突然止住,而且还不得不停下的事情,任谁也是不会喜欢的。王猛他都觉得一肚子怨气,那么为此事劳力费心的张凡,其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王猛觉得张凡在这个时候偶尔放纵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有些人可不知道其中的这么多隐情,而这也就是王猛郁闷的原因了。
张家虽不是什么富商巨贾,但是这近两百年的积累早就已经算得一个有些世家的大户人家了。张家的庭园算不得大,但是张家的下人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人,算不得少。而凡是大户人家的下人,除了伺候人之外,穷极无聊的这些人是最为八卦的,最喜欢乱嚼舌头了。这种“传统”古来有之,现在亦有,将来也不会消失。
今天早,本来是早早起身,早早就会出现的张凡却是没有了身影,再加昨天的事情更是让这些张家的下人们记忆犹新,他们自然会发挥那无尽的想象力,胡乱猜测起来。而且他们还猜对了。
本来嘛,这种事情他们也就说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张凡对他们来说,虽然也是主子,但是相识的实在是晚了些。而且他们只不过是在同行之间传论罢了,可不敢让主子知晓。
只不过总有一些例外。
话说王猛的身份张家的众人虽然不十分明白,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也能够知道个大概。
而今天,看到王猛独自一人等在这里,不用去想也知道他是在等张凡。
于是乎,有些路过的下人,特别是那些个侍女们,走过王猛身边之时,忍不住发起笑来。
起初,王猛是被这些个侍女们笑的有些莫明其妙。他也暗中检查过自己的衣物穿戴是否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也是毫无结果。他也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风流倜傥的能引起这些女子的这种反应,要不然为什么是现在,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好奇之下,王猛也是想要弄明白原因。虽然他不会冒冒失失失的随便拉着一个人去问个明白,不过他还是从路过他的那些个侍女口中的小声交谈之之中听到了些支言片语。
知道了这些个侍女在为什么发笑的王猛却还是不太明白,要知道她们谈论的可是张凡,与他王猛有何关系!
但是还是不断有路过他的侍女一看见他就发笑,王猛仔细观察过,那笑容摆明了就是冲着他来的。
疑惑的心思泛起,他稍微这么一想也是明白了原因。
想来也是,自己在这里庄严肃穆地等着人,明显是有正事要和他所等待的人商量,而他所等着的人却是在房中和美人风流快活。再加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快有一个时辰了,这种情形又怎么能不让那些个路过的八卦侍女们发笑!
好在后来,路过的张玉方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特意过来请王猛去喝茶。本来,喝茶这种事情基本是于王猛无缘的,特别是对方又是张凡,自己官的伯父。但是像这样站在那里,王猛已经有些顶不住了。那些路过的侍女们甚至已经越来越大胆起来,即使是当着张玉方,这位家主的面,面仍然是带着笑意地看着王猛。王猛终于是同意了张玉方的请求,跟着他逃离了这里。张玉方虽然也是知道一些原因的,却也不好去发什么火,毕竟在他看来,张凡这么做也确实有些过火了。不过他却是将责任全都怪在了骆灵儿的头。
知道自己让王猛陷入了巨大尴尬的张凡还心情愉快地向王猛回应了一声,只是当他看到王猛那张比之以往更加显得冷沉的面容之时,毫不知情的张凡甚至还关心地问道,“王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人惹到你了!”
看着张凡那副即使是在关心属下之时,却还带着那挡不住的笑容的面容,王猛一肚子的闷气一时之间却失去了发泄的地方。“还不是因为大人你,弄得卑职是尴尬无比,还请大人以后要多多注意,为属下着想的好。”王猛多想当着张凡的面说出这句话来,但是他可不会孟浪到这种地步,这些也只能在心理面想想了。
看到王猛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张凡显得有些悻悻然,也就不再多问了。王猛若是想要对他说,不管什么都不会隐瞒的。同样,若是王猛不想说,那么任你是如何施为,他也不会对你吐露半个字的。
一路,二人一个一脸臭臭的表情,一个是疑惑中带着春风得意。二人来到一间清静的厢房中,有些事情要谈。
“大人,关于那刘山的事情,大人可有什么定计了?”抛开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乱想法,王猛开始说起正事来。
听到王猛的话语,张凡也不再满脸美滋滋的了,眉头深皱,也开始头疼了起来:“这件事情现在有些麻烦了。”随即,张凡将从骆灵儿那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甚至于张凡为了能够快速解决这件事情,连骆灵儿在刘山出悲惨遭遇的开始那一段都没有漏下,全都说了出来。他这么做也是相信王猛不会说出去,话说也只有王猛了,若是换了一个人,张凡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甚至连梁超都不会告诉他。
王猛静静地听着张凡的诉说,途中并没有开口插话。等到张凡把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王猛也是眉头深深皱起。
“大人,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是怪异啊。”王猛也对张凡所说之事表现出来疑惑,“刘山看到二夫人发现了他最为私密的事情,不但没有厉声喝止,甚至对于二夫人仍然是好言好语,还让二夫人以后可以随时取悦那些关系到刘山身家性命的账簿,这完全就是不合常理。刘山心里面清楚的很,一旦那些账簿被公诸于世,他立刻就得人头落地。这世没有什么人会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更何况是刘山这种心思缜密又兼之心狠手辣的人。
“而之后,据大人所说,刘山让二夫人去做……那种事情,也恰恰是在二夫人发现了刘山的账簿之后。这点卑职倒是可以理解,刘山很可能是因为二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从而对二夫人施行报复,再加这么做还可以为他笼络很多人。
“可是联系到面的情况,他这么做就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了。二夫人依然知道了刘山的秘密,只要二夫人还活着,她就有可能将账簿的事情透露出去,刘山每时每刻都会陷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他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大人,请恕卑职说句不该说的话。照理来说,刘山应该直接杀了二夫人,只有这么做,他才能够保守住秘密,斩除一切可能的意外。而他却没有这么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对于王猛所说的,张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或是有什么话冒犯了骆灵儿。王猛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实情,刘山没有当场傻掉发现账簿的骆灵儿的确是一件怪事。这件事情自从他刚才从骆灵儿那里挺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不停地在想着,想要找出这其中的原因来。但是他思前想后这么长时间,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也许……”王猛突然说道,之时话语间十分的不确定,“也许刘山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他十分自信,二夫人是绝对不会把账簿的事情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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