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说对了
听到包飞扬说他有办法让张洪祥恢复知觉,张若琳、范晋陆,甚至刘方军都想知道包飞扬有什么办法。不过听到岳武峰的话,他们又顿时醒悟过来:那么多专家都没有办法,这个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
范晋陆尤其感到失望,甚至心中十分恼火:这个包飞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要继续胡搅蛮缠,他一个管经济的政府官员,又哪里懂什么治病的事情,真是乱弹琴。
因为心里非常希望张洪祥能够好起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张若琳和范晋陆都有一种受到愚弄的感觉,范晋陆还能够保持冷静,张若琳已经不可遏制地爆发了:“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要是你的办法没有用,你就是一个大骗子,我要大陆的警方将你抓起来,我要起诉你!”
范晋陆毕竟还有一点回护的心思,不想包飞扬因为投机而彻底毁在这里,他瞪了包飞扬一眼,异常严厉地说道:“好了,小包同志,请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个医生,这里的事情有医生处理,你给我马上离开,不要再添乱了。”
说着,范晋陆就示意他的秘书带人将包飞扬撵走。包飞扬连忙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飞快地说道:“其实要想让张总恢复知觉也很简单,我猜这段时间你们怕张总饿着,一定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帮助他进食,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不给他吃的。等到他肚子饿了,他就能恢复……”
“无稽之谈,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岳武峰马上反驳说道:“饿了就能恢复知觉,你这是哪门子的办法,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病人的身体很虚弱,一定要保证营养供应吗?而且人在饿肚子的时候,血糖浓度会降低,长时间如此,会导致多个人体器官的衰竭甚至是肌肉的萎缩,所以哪怕是植物人也要定时进食。”
张若琳也马上将包飞扬当成了巫医。当成了大骗子。她转过头,非常严肃地对范晋陆说道:“范书记,我丈夫出的问题,你们要负全责。还有这个年轻人。他就是在捣乱。是个骗子。我要求你们马上将他抓起来,给我们张家一个交代。”
“还有,张家那边已经在联系专机。而且台湖最好的医生也会很快赶过来,在这段时间里,我要你们安排最好的医生,保证我丈夫的病情不会恶化……”张若琳现在也非常着急,她巴不得丈夫张洪祥能够马上回台湖接受治疗,可是刚刚在电话里,张家联系的台湖专家也告诫说张洪祥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宜移动,尤其是长途跋涉,他会马上飞过来看看情况。
范晋陆已经做好要承担责任的准备,听说台湖的医生要来,他也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那顿饭菜没有问题,台湖的医生来了,说不定还能还他一个清白。
不过对于包飞扬的处理,范晋陆也感到有些棘手,总不能真的将包飞扬抓起来,他对张若琳说道:“张夫人,我们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至于小包同志,他是政府官员,我想还是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再来商量他的事情怎么处理,您看好不好?毕竟现在张先生的治疗最重要。”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这样的人不抓起来,怎么能够保证我家先生的安全?”张若琳不依不挠地说道。
范晋陆为难地看了看包飞扬,包飞扬非常严肃地对张若琳说道:“张夫人,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但是为了张先生能够康复,我想你们让他饿一次也没有关系,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当他有六七分饿的时候,就能逐渐恢复知觉。”
张若琳不禁略微有些犹豫,虽然她并不相信包飞扬的话,但是她太想自己的丈夫好起来了。她一直说是大陆的医生不行,台湖的医生一定能够治好张洪祥,实际上她也知道大陆的这几个医生还是有水平的,台湖的医生来了也不一定就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张洪祥恢复,她也愿意尝试,只是包飞扬看上去太年轻,太不靠谱了。
岳武峰刚要开口怒斥,刘方军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开口问道:“小同志,你既然这么说,可有什么道理在里面?”
包飞扬前世知道张洪祥这个病例,但他毕竟不是研究医学的,还真没有办法解释这其中的病理。如果解释得似是而非,反而会让人不相信。他摇了摇头说道:“刚刚范书记也说了,我不是医生,所以你要让我说病理我说不清楚,不过我确实看过这样的病例,我师父他知道是为什么,要怎么处理。”
“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们尝试一下,稍微让张先生饿一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不对?”包飞扬循循善诱地说道。
“你的师父是哪一位?”刘方军追问道,张洪祥现在是病人,而且病情不明,所以谁也不敢保证让张洪祥饿一下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作为医学权威,刘方军也不容许自己不弄清楚情况,就采取这种莫名其妙的措施。
“我的师父他是一位道士。”包飞扬说道。
岳武峰马上冷笑道:“江湖骗子。”
刘方军的脸色也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包飞扬的师父也是一位内科专家,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难道一个道士的医术比他这个神经内科权威的水平还要高吗?虽然刘方军的胸怀比较坦荡,对中医也有一定的了解,却更加信赖自己毕生所学的东西,他马上摇了摇头:“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们不能够随意在张先生的身上进行这种尝试。”
听到刘方军的话,范晋陆的神情不由微微一凛,他刚刚确实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觉得尝试一下也可以。但这种尝试也是要冒风险的,就算最后病情没有恶化,只要没有治愈,这一次尝试都可能成为罪魁祸首。
范晋陆知道自己脱不了责任,但要真是那样的话,包飞扬肯定也要承担重要责任。他心里不由非常恼火,包飞扬的投机心理太重,这种事情哪里能够轻易尝试。
相比包飞扬,张若琳当然也更为信任刘方军的话,她狠狠瞪了包飞扬一眼,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范书记,你还不让人将他抓起来?”
范晋陆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病房里面有人叫道:“动了、动了动了——”
大家都微微一愣,张若琳第一个反应过来,再也顾不上包飞扬,转身冲进身后的病房:“洪祥、洪祥你好了吗?”
范晋陆等人也连忙返回病房,包飞扬也想跟进去,却被刘方军的助手拦在门外:“你不能够进去。”
张若琳扑到张洪祥的病床前,却发现张洪祥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够动。旁边护理的护士说道:“之前因为刘教授要做检查,又发生了这些事情,我们没能够按照规定的时间给张先生喂食,刚刚张先生喊饿,我们正准备给他弄吃的,突然看到张先生的手指动了一下,你们看,他的手现在还在动。”
大家连忙向张洪祥放在床沿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张洪祥的手指正在缓缓曲动,张若琳不由喜极而泣:“好好好,洪祥你好了,你快点好起来吧!”
“哈哈,我终于有感觉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回来。”张洪祥也兴奋地说道:“我现在很饿,快给我弄点吃的。”
“对对对,快弄点吃的,要有营养的,吃好了才能够恢复得更快。”张若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高兴地大声叫道。
范晋陆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张洪祥能够恢复健康,那么他要承担的责任就没有那么大了,他连忙对旁边的护士说道:“快,快给张总弄吃的!”
“不能给他吃!”包飞扬被拦在门口,却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连忙大声喊道:“你们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吧,只要让张先生有六七分饿的时候,他就能逐渐恢复知觉,如果你们让他吃饱了,他又会恢复到刚刚瘫痪的状态。”
“啊!”张若琳顿时愣在那里,范晋陆等人也不由面面相觑。
包飞扬刚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认为那是胡说八道。没想到刚刚发生那些事情,正好耽误了张洪祥进食,张洪祥感到肚子饿,然后竟然就真的恢复了知觉,跟包飞扬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是这个结果依然让他们感到很荒谬,难道一个人吃饱了肚子就会瘫痪,饿了就能恢复知觉,如果真是这样,怎么看都像是中了什么巫术诅咒而不是生病。
现在病房里的这些人要么是医疗专家,要么是范晋陆这样的唯物主义者,就算是张若琳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更相信科学而不是巫术。
岳武峰开口嘲讽道:“那不过是巧合,你还真以为你胡编乱造的那一套办法有用?按照你的说法,只要张总饿着肚子就能恢复,吃饱了反而就要失去知觉?”(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三章 台湖专家
“他是谁,胡说八道什么?”张洪祥虽然身体瘫痪,但是还能够说话和听到声音,听到包飞扬不让他吃饭,说他吃饱了还会失去知觉,顿时感到十分愤怒。
“我现在很饿,快点给我吃饭,还有将这个胡说八道的人给我赶出去,你们政府的工作是怎么做的,难道什么人都能够放进来?”张洪祥大声叫道。
范晋陆却有些犹豫,毕竟包飞扬说对了情况,虽然看起来很离奇,但是张洪祥的病情本来就很离奇,万一真让包飞扬说对了呢?
张若琳同样有些患得患失,张洪祥的健康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让她不敢冒一点风险,也不愿意放弃任何希望。
包飞扬让刘方军的助手拦在门外,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是他能够猜到每个人的想法,他抬起头大声说道:“既然张先生想吃饭,那你们就让他少吃一点吧,等他吃饱以后,再度失去知觉,也就能证明我并没有乱说了。”
张若琳恼火地叫道:“你胡说什么,我家先生就让你们这样折腾?真要是出了事,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范晋陆也说道:“小包同志,请你注意说话的方式。”
包飞扬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不让张先生吃太多,就算他暂时失去知觉,饿了以后也会恢复的,不过这个过程可能还会有一点点痛苦。”
“别听他胡说八道。”张洪祥叫道:“快点给我吃饭,你们想饿死我啊!”
张若琳有些进退失据。范晋陆看了看刘方军,问道:“刘教授,您看……”
刘方军捻着颌下的胡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这位小包同志也说吃一点没问题,而且前面也吃了几次,至少没有造成病情的恶化,那就让张先生先吃一点吧。”
“如果情况真的像这位小包同志所说,张先生吃饱了就会失去知觉,那他的诊断应该是有依据的。我们也能对症下药;要是情况不符。吃饭与病情的变化无关,张先生吃饱了对病情的恢复也应当有所帮助。”
听到刘方军这样说,范晋陆也觉得这是相对稳妥的办法,他点了点头。又对张若琳说道:“张夫人。你看是不是就按刘教授说的。先让张先生吃一点。”
张若琳已经有些六神无主,虽然她并不信任包飞扬,可是又害怕情况真的会像包飞扬说的那样。张洪祥吃了东西以后又失去知觉。
这时候,市局的一位副局长带着张洪祥的助理宋璐和一队人出现在走廊上,并推开包飞扬,快步走进特护病房。
宋璐大声说道:“夫人,台湖医科大的胡教授他们来了。”
“胡教授,您快来看看,我先生他刚刚恢复了一些知觉,您快看看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好了?”张若琳连忙迎了上来,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飞快地说道。
张家得到消息以后,行动非常迅速,就在张若琳飞往凤湖的同时,张家也在安排台湖的专家赶过来,这时候的两岸来往还没有后来那么密切,张家也是动用了特殊的关系,才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好了通行证,由张文虎的弟弟、张洪祥的二叔张文山带着台湖医大的专家和一个医疗组飞赴凤湖,仅仅比张若琳晚了一个多小时。
张文山也已经六十出头,连续的飞行和奔波让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和苍老:“胡教授,那就拜托你了。”
胡哲文是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博士、台湖医科大学教授、台湖逸仙医院副院长,神经内科专家,也是台湖最好的神经内科医生。
胡哲文点了点头,转过头刚要吩咐助手,突然看到刘方军,不由微微一愣,连忙伸出手,非常热情地说道:“刘老师,您好,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早知道我就不用急着赶过来了。”
胡哲文五十出头,比刘方军年轻将近十岁,虽然他在台湖乃至国际上的名声都很响亮,是世界级的神经内科专家。相比之下,刘方军的名气没有那么大,但是胡哲文曾经在一次学术交流会议上与刘方军有过交流,对刘方军的学识非常钦佩。而且刘方军治愈过的病人当中,有好几个业内非常著名的病例,在刘方军面前,胡哲文并不敢说自己的水平比对方高,要论经验和学识,刘方军甚至还要胜过他。
在胡哲文看来,他能够解决的问题,刘方军一定能够解决,但是刘方军能够解决的,他却不一定,所以他才会说出刘方军在这里,他就不用急着赶过来这样的话。
听到胡哲文这样说,张文山感到十分意外,他知道胡哲文在台湖乃至世界医学界的地位,台湖那么多医生,没有几个能够入得胡哲文的法眼,他甚至对一些美国的专家也很不屑。这一路上过来,胡哲文没少担心内地的医疗水平,没想到他一来就说出这样话。
张文山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不简单,连忙向刘方军打了个招呼:“多谢老先生为洪祥诊治,请问洪祥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二叔,你来了就好,你让他们快点弄些吃的给我,我都快饿死了。”张洪祥很不耐烦地说道。
张文山不禁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范晋陆连忙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是这样的,张先生刚刚喊肚子饿,然后我们发现他恢复了一些知觉,并且还在恢复当中,我们这里有位同志说他以前曾经遇到过类似的病例,那个病人吃饱了就会瘫痪,饿了就会逐渐恢复知觉,所以我们正在考虑能不能给张先生吃饭。”
“还有这样的事情?”张文山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是巫医说的话吧?不过他还是将目光投向胡哲文,他更相信专家的判断。
胡哲文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刘老师,真的有这样的病例?”
刘方军摇了摇头:“我没有碰到,也没有听说过,是另外一位小同志说的。”
“请问是哪位碰到过这样的病例?”胡哲文抬起头,看了看其他人:“说实话,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
刘方军招了招手,他的助手将包飞扬放了进来,看到走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张文山、胡哲文等人都不由皱了皱眉头。
包飞扬轻轻向胡哲文等人点了点头:“我碰到过这样的病例。”
“在哪里,有没有相关的病历资料?”胡哲文问道。
包飞扬摇了摇头,他师父遇到那个病人是在几年以后,那个病人这时候也还没有发病,当然不会有病历留下来:“没有,我师父是一个中医,他也是偶然碰到的。”
胡哲文皱了皱眉头,一边飞快地翻看助手递过来的医疗资料,一边对刘方军说道:“刘老师,请问您是怎么看的?”
刘方军说道:“从现在的症状和检查结果来看,我也暂时不能够确定张先生的病因,怀疑和脊髓病变有关。至于能不能吃饭,我觉得可以先吃一点,保持密切观察就可以了。”
胡哲文拿起几张片子,逐一对着光源认真看了看,最后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这些片子上确实看不出什么,既然刘老师也这样说,我想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检查出来的,那就先让张先生先吃一点东西,我再同刘老师商量商量。”
胡哲文非常谦虚地说道,不过听起来他并没有将包飞扬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问包飞扬的师父在哪里,他们碰到的那个病例的具体情况。
听到胡哲文也这样说,张文山马上对张若琳点了点头:“听老先生和胡教授的,先让洪祥吃一点。”
刘方军走上前说道:“为了方便进行比较,我想在张先生吃饭前,先检查一下张先生的身体状况。”
胡哲文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刘方军这样说,显然是受到包飞扬的那个说法的影响,胡哲文对中医本来就不怎么相信,对包飞扬的说法更是完全不屑一顾,他认为吃多吃少会影响一个人的中枢神经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刘方军既然提出来,他也没有反对,他也想亲眼看一看张洪祥现在的状况。
胡哲文亲自动手,按了按张洪祥的手掌、手臂、小腹等部位,确认他现在知觉恢复的情况。
经过简单的检查,胡哲文发现张洪祥的手指、手臂还有腰部以上已经恢复了部分知觉,虽然这部分知觉还是麻麻的、很轻微,张洪祥除了能够偶尔让手指动一下,也不能够做出其他动作,但是考虑到十几分钟前他的身体还没有任何知觉,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让大家感到十分欣喜。
胡哲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先生恢复得不错,看来病情不是很严重,你先吃点东西,等吃过东西我们再做一些有针对性的检查。”
听到胡哲文这样说,大家都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有范晋陆、张若琳等人还记着包飞扬说过的话,目光落在张洪祥的身上,紧张地关注着他身上可能发生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四章 吃饱就完蛋
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心电监护仪、血压计、体温表随时观测着张洪祥的身体各项数据变化情况。张洪祥这种情况,身体太过虚弱,肠胃消化能力也相应在下降,为了怕增加他的肠胃负担,大家也不敢让他吃很补的东西,专门为他熬了几种营养米粥,以利于身体的吸收,有养胃健脾的,有补血补气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在专业医生和营养师的指导下每顿轮换各不相同。整个过程都有张洪祥在靖城考察的随行人员监督和参与,其中不乏怀疑大陆饮食安全问题,对上次张总吃饭瘫痪的的饭菜仍心有余悸,生怕饭菜中又会出现什么质量问题,导致张洪祥病情加重。
张洪祥看起来是因为吃了当地的东西而突然瘫痪,他们自然不敢在这方面有所轻忽。
张若琳端着粥碗,用调羹勺起一小勺粥轻轻的吹了口气,让刚刚熬好的粥降降温,才小心翼翼地往张洪祥嘴里喂粥,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动作,她手臂却不由自主的崩紧,手也有些颤抖,以至于勺粥的时候调羹会碰到碗沿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心都提在嗓子眼里,大脑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每喂一口,她都要紧张地看上张洪祥几眼,生怕他突然之间又失去知觉。
“我说你快一点行不行,磨磨蹭蹭的,反倒让我越吃越饿了,这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张洪祥突然皱了皱眉头,非常不满地说道。他出身富贵,自小就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苦,更别说挨过饿了。这还是第一次尝到了饿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受啊!这让他不禁大为烦燥,公子爷的脾气就上来了。
张若琳连忙点了点头:“嗯嗯,你慢一点吃,不要着急。”张若琳心中还惦记着包飞扬的话,虽然她也是不信,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真像他说的那样,吃饱饭就会再次瘫痪了呢。所以她尽量小口小口的给丈夫喂粥,随时观察张洪祥身体细微的变化,一有不对就打算停止张洪祥进食。
“让你快一点你就快一点。啰嗦什么?”张洪祥眉毛一翻。双眼一睁。恼火地瞪着张若琳。张洪祥是一个商界强人,平常就比较强势,这一次遇上这么离奇的事情。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几乎全身瘫痪,心情自然十分恶劣,对张若琳又训又骂。张若琳能够嫁入豪门,成为阔太,本来心中就暗自侥幸,虽然在外面风光无限,在家中却并不是很有地位,不免战战兢兢,对张洪详言听计从,不敢稍有忤逆,张若琳在对待范晋陆等人的时候,气焰十分嚣张,一副高高在上的阔太太模样,这时候却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张洪祥斥骂,不敢有任何不满。
周围的各位专家医生都在密切观察着张洪祥的身体反应,看到他吃了几口粥,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大家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由略微松了一口气。
范晋陆回头看了一眼包飞扬,发现他还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异样,这个年轻人毕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这事情本来是与包飞扬并无干边的,如果自己再不提醒他,只怕他也要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了。他对包飞扬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自己走到一边避开了众人对他说道:“飞扬啊,你能确定张总的症状跟你碰到过的那个病例是一样的吗?”
对于范晋陆的几次回护,包飞扬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范晋陆对自己是心怀善意,他向范晋陆躬了躬身:“范书记,这种事情,我是不会拿来开玩笑,没有很大的把握,我不会、也不需要冒这个险。”
“很大的把握——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虽然范晋陆觉得包飞扬确实没有必要冒险,但是却敏锐地发现包飞扬话里留下来的余地,范晋陆久经官场,养成稳重踏实的性格,事情没有万全的把握,对他来说都是有危险成份存在的。
包飞扬说道:“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说张总的情况确实很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一次,是不是一样,我们等会儿看他的临床反应就能知道。”
范晋陆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压力非常大,如果张洪祥这一次不能痊愈,他要承担由此造成的重要责任,这次让他原本以为胜劵在握的招商引资的政绩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没有了,政治生涯也将要提前结束,还可能要面临更严重的处分。
“刘老师,您看我们是不是先讨论一下张先生的病情?”张洪祥喝了两碗粥,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脸上也恢复了一些红润的光泽。胡哲文更加觉得刘方军刚刚的谨慎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作为医学专家,怎么能够听信一个非医学专业的年轻人的胡言乱语呢?他这样想,对刘方军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恭敬了。
“张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刘方军听出了胡哲文语气上的变化,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
“嗯,吃饱了感觉好多了。”张洪祥吁了口气,情绪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张文山的随行人员中有人笑了起来:“张总这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我就说嘛,什么吃饱了就会失去知觉,要饿肚子才能恢复,不吃饭身体哪来的营养,怎么恢复健康?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奇怪的病症?”
张文山也点了点头,对这种说法他也并不相信,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嘛!甚至连明显很重视这种意见的刘方军在他眼里也不再那么重要。
张若琳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将碗交给旁边的医护人员。抹了抹眼睛,对胡哲文说道:“胡教授,那我先生他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吧?”
“这个我也不能保证,具体的情况还要看进一步的诊断,不过张先生已经出现明显好转的迹象,我想恢复还是很有希望的。”胡哲文犹豫了一下说道。
虽然张洪祥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张洪祥还能够恢复到发病前的状态,甚至病情会不会有反复,这都是众人难以预料的,张洪祥的病来的奇怪。好转的也奇怪。大家都没想明白其中的病理和来由。
“刘老师,你觉得呢?”胡哲文一方面自己内心不是很肯定,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向刘方军问道。
刘方军一直在认真注意观察张洪祥的状态,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敢保证。不过张先生开始恢复知觉。这是一个好现象。继续保持观察吧!”
张若琳不禁有些失望,张洪祥吃饱了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大咧咧地说道:“好啦,老子这次不难不死,必有后福,肯定很快就能恢复。”
“对了,刚刚那个说我吃饱了肚子就会失去知觉的家伙呢?让他过来,等我好了就抽他一耳光,让他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够动。看这个臭小子以后还敢不敢信口雌黄,恶意诅咒我?还想让我一辈子吃不上顿饱饭,哼!”张洪祥说道,同时努力控制手臂,想要恢复动作。
“对啊,那个小混蛋哪里去了,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他在那里胡说八道,差点害死我们家洪祥,这事可不会就这么——”张若琳因为吃饭的事情被张洪祥骂了个狗血喷头,她不敢对张洪祥发作,却将火气都撒到包飞扬头上,说着就站了起来,眼睛的余光扫到躺在床上的张洪祥,顿时吓了一跳:“洪、洪祥,你怎么了?”
张洪祥躺在床上,因为想用力控制手臂,却突然发现自己又无法控制身体了,脸色涨得通红,表情狰狞。
张若琳一把抓住张洪祥的手掌,张洪祥气得大骂:“你乱动什么,我这下子又感觉不到手指了。”
张若琳顿时吓得连忙松开手,但又不死心,用又是慌张又是期盼的眼神看着张洪祥:“怎么会怎么会,洪祥你不要吓我,你再试一试。你刚刚不都已经好转了很多的吗?我刚刚看到你手指能动的。”
“试什么试,我现在又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都怪你这个臭婆娘,乱动什么动。”张洪祥气急败坏地骂道。
“哇——”骤逢变故的张若琳茫然无措,顿时失声痛哭。所谓夫荣妻贵,张洪祥就是脾气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和主心骨,何况病人的心态本来都比较不好,脾气大一点也是难免的,自己肯定要理解宽容,张洪祥平时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张洪祥要是真治不好,那么张若琳在这个豪门家族中就是彻底完了的边缘化人物了,更加没有任何地位了,以后只能混吃等死了。
“洪祥,你又失去知觉了?”张文山顿时目瞪口呆,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崩起来了。这变化也来得太快了吧,真是始料不及啊。刘方军连忙取出针盒,取出一根银针,一针扎在张洪祥手腕处神门穴上:“张先生,你有没有感觉。”
“有个屁啊,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想要害死我啊!”张洪祥破口大骂。他一吃完饭,本来好转的身体又再度失去控制,似乎又要瘫痪了,自然而然地就怀疑到饭菜中有问题。
刘方军并不介意张洪祥的大发脾气,冷静地说道:“张先生,这应该跟你吃了什么没有关系,刚刚那位包先生已经说过,如果你吃饱肚子,就有可能再次失去知觉的。”
“胡说——”张洪祥刚要大骂,不过他身体虽然瘫痪了,但是大脑还能够思考,他也很快想到刚刚确实有人不让他吃东西,说他吃饱了就会再次瘫痪,但是却被他认为是胡说八道。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刚刚吃饱肚子,刚刚恢复了一些的知觉又没有了,其实仔细想想饭菜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上次在农家菜那里吃的饮食有问题。但这次是在医院,有专业医生的指导,有自己随行人员的监护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难道情况真的是这样?他吃饱了肚子就会失去知觉,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病?
“啊!”正在痛哭的张若琳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愣愣地看了看刘方军,又看了看张洪祥。
“这、这不能是真的吧?”岳武峰也愣住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怪病,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被包飞扬这样一个年轻人说对了。而且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医学专业,是一个对医理完全不通的外行人。这让他们这些号称业界专家的医生情何以堪。置于何地?如果是刘方军诊断出来,他只会佩服,可是诊断出结果的却是包飞扬这样一个年轻人,让他这个江北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十分难堪。
不过他又觉得非常解气。胡哲文和台湖的那些人一来就从他们手上接过了主导权。而且隐隐还有些看不起他的老师刘方军。现在情况让包飞扬说中了,等于在他们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不管包飞扬是不是医学专业,是不是医生。但他至少是内陆人,与台湖人相比,感情上自然会和包飞扬更亲近一些,看成是自己这一方的。
胡哲文这时候也愣在那里,感觉头变得很大,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够用,他不死心地连忙走到床前,伸手捏了捏张洪祥的手臂:“张先生,你有没有知觉。”
“没有,我说了没有,你们不是说吃饭没有问题的吗,怎么我吃饱了就又失去了知觉?你们这些专家到底会不会治病?”张洪祥被反复折磨,此刻几乎已经失去理智,对着胡哲文大喊大叫。
胡哲文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刚刚他确实对包飞扬的说法不屑一顾,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正如包飞扬所说,这一记耳光抽在脸上真的很响亮。
“胡教授,洪祥他状态不对,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张文山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不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的有吃饱饭就会失去知觉这种病?”
胡哲文苦笑着摇了摇头:“张总,我刚刚也说过,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而且张先生的身上竟然出现这种症状,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也没有头绪,这真是太奇怪了。”
“胡教授你也没有办法?”张若琳失声叫道,刚刚她口口声声地大骂内地专家没有用,等着她自己所信任的台湖医学专家上门诊治,好狠狠地让这些内地专家骗子丢一个脸,可是事到如今,连她所信任和满怀期待的台湖专家到场诊治,却依然找不到原因,病情也没有进展,甚至刚刚并没有进行特别地治疗,不知原因而神奇地自行的略有好转的身体,居然又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反复。这让她不禁又是紧张慌恐又是失望透顶,而这种失望正逐步蔓延加重,渐渐地就快要绝望了。张文山也紧张地盯着胡哲文,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病理解释和下一步的科学的治疗方案。
看到这么多双期待和询问的眼睛盯着自己,胡哲文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或许再进一步观察会有新的发现……”
范晋陆刚刚还在想怎么为包飞扬开脱,没想到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张洪祥竟然真的再一次失去了知觉。范晋陆开始感到一阵阵绝望,不过很快又想到包飞扬说对了症状,说不定真有办法让张洪祥恢复,顿时又兴奋起来。
“快、快让包飞扬进来。”范晋陆连忙说道。
张文山这时候也紧跟着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刚才那位小同志呢,他说他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是不是知道治疗的方法?”
范晋陆的秘书和刘方军的助手冲出门外,看到包飞扬正在前面的走廊上打电话,他们冲上去,不由分说,将包飞扬拉进特护病房。
“包飞扬,现在的情况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张总吃饱以后,再度失去了知觉。”范晋陆盯着包飞扬,有些急切地说道:“你都说对了,那你是不是有办法让张总恢复正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包飞扬的身上,就连情绪失控的张洪祥也安静下来,紧张地望着包飞扬,这个年轻人成为全场的焦点,也成为大家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五章 还得包飞扬
范晋陆现在的心情确实非常急切,原本他都已经认命,对包飞扬跳出来投机的行为也感到十分恼火,本来事情已经够麻烦的,这小子还不知进退的跳进来把这一潭混水搅的更混,只怕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以处理。没想到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了如此这般的戏剧性变化,面对张洪祥奇怪的病情,众多专家束手无策,就连刘方军这样的医学泰斗还有张家从台湖专门请过来的胡哲文等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没想到包飞扬还真的说准了病情,难道说他这个医学门外汉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无意中蒙对了吗?但毕竟只有他一个人说对了病情,预料到身体变化。说不定他真的可以让张洪祥康复。
这时候,范晋陆已经不会去考虑包飞扬这个副县长怎么能够治病救人了,老首长有句话国人皆知的话说得好,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够抓到老鼠那就是好猫,只要包飞扬这只哪怕是瞎猫的猫,能够治好张洪祥,他的政治生涯就可能还有救,可能因此对靖城市招商引资工作造成的恶劣影响也能够得到化解。
胡哲文皱着眉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张洪祥吃饱饭就会瘫痪,只听说会饿坏了人,还有吃饱吃坏了人么?而且据说医院给张洪详准备的粥的营养成份和进食标准都经过了严格的测算,应该是不会出现问题的。他是张家花了巨大的代价从台湖请过来的。到了这里却起不到任何作用,还要听一个年轻人指手画脚,这让他感到十分难堪。
张文山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质疑大陆的医疗水平,也完全顾不到考虑胡哲文的感受,在他看来,包括胡哲文等人在内,只有包飞扬说对了张洪祥的情况,如果说有办法能够治愈这种病,包飞扬知道的可能性最大。
“请范书记放心,如果张先生和我以前碰到的那个病例的情况一样。那还是有办法的。”包飞扬收起电话。向范晋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手上还拿着银针的刘方军:“请问刘教授,张总现在是什么一个具体情况?”
刘方军看着包飞扬,丝毫没有因为包飞扬的年轻而有所轻视。作为国内神经内科的泰斗。刘方军不但精通西医。对中医也很熟悉,他知道民间确实有很多中医高手,他们的医术有些很难用西医理论解释。包飞扬刚才提到他的师父,他很可能就是这样一位民间国手。
刘方军很认真地说道:“病人现在自颈部以下,大部分躯干都已经失去知觉,只有颈部以下这段脊髓还有痛感,另外内脏器官也还能够保持正常的工作状态……”
岳武峰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在医疗这个行业,最看重真才实学,来不得半点虚假,既然包飞扬能够看出张洪祥的病症,哪怕他只是遇到过,就算是医学泰斗的刘方军也要谦虚求教,更不用说他这个刘方军的学生了。
而且岳武峰还有一个心思,刚刚张若琳和张洪祥多次贬低内地的医生,觉得只有台湖的医生才能够治好张洪祥的病,而台湖来胡哲文等人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岳武峰也希望包飞扬能够治好张洪祥,为内地的医疗水平正名。
包飞扬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对刘方军说的一些细节他也不是很懂,不过刘方军的描述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洪祥现在的情况确实和他最初发病以后的情况差不多,也和他曾经碰到过的那个病例的情况差不多。
“我知道了,看来张总的情况和我碰到的那个病例的情况基本一致。”包飞扬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没办法治这种病——”
“包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先生。”张若琳突然冲上来,抓住包飞扬的手臂,非常激动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刚刚冒犯了你,如果你生气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只要你能够救我家先生,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她生怕包飞扬是因为刚才自己对他的不敬而记仇,故意见死不救而找的托辞。
“张夫人,你误会了,我知道这种病例确实很罕见,你们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我并没有不满,不过我并不是医生,张先生这种情况,我也确实没有能力……”包飞扬说道,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若琳再一次打断。
“包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求求你一定不要生气——”张若琳拽着包飞扬的手臂,身体往下面沉,也不知道是站不住,还是想要给包飞扬跪下来,包飞扬只能死死拉着她维持她身体不滑到地上:“张夫人,请你冷静,我并没有说不救张先生。”
张文山连忙让人拉住张若琳,并对包飞扬说道:“包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忙,只要能够治好洪祥,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愿意给。”
范晋陆也对包飞扬说道:“飞扬啊,你既然能够说出张先生的症结所在,也一定有治疗的办法吧?”
“对对对,包先生你快说,只要能够治好我先生,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张若琳连忙也在旁边一叠声地跟着说道。
“张夫人,我不是医生,所以我也不要诊金。”包飞扬摇了摇头:“其实,要让张先生恢复知觉的方法很简单,刚刚我都已经说了,那就是不要让张先生吃饱肚子,我估计张先生吃三四分饱应该就没有问题,如果再多吃一点,就很可能失去知觉。”
“啊!”虽然已经听包飞扬说过一次,但是再次听到,张文山、张若琳等人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原因?”刘方军不解地问道。
包飞扬摇了摇头:“我都说了我不是医生,所以具体是什么病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他就是吃饱了就瘫痪,吃的越多瘫痪的时间越长,只要饿着肚子,吃个三四分饱就没有问题。”
包飞扬不通病理,不明原因,但刘方军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泰斗,他早在一边思索良久,心中把各种原因都分析过滤了一遍。此时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人在吃饭的时候。肠胃蠕动需要的血液量增多,从病理学上来说,脊髓血管畸形在某些特定的情况,可能会造成供血不足导致神经系统失灵。出现瘫痪的症状。但是这种情况太罕见也太特殊了。”
胡哲文点了点头。脊髓血管畸形是一种很罕见的病症,发病率并不高,但是作为神经内科专家。他对这种病还是知道的,也治疗过这种病例,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会出现吃饱就瘫痪的症状。
“难道就只能够这样吗?我先生他以后就只能饿着肚子,连吃饱饭都不可以?”张若琳抹了抹眼泪,有些难以接受。频繁受到打击的她此刻看起来很狼狈,眼睛微微发红,还蓄着未流出的泪水盈满眼眶,无助地仰着苍白的脸望向包飞扬,刚刚来时眼睛上被细致描画过的眼影也花了妆,几络头发散落下来搭在了脸上,也没去整理,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由于过于用力,下唇都有些被咬破了,紧紧抓着包飞扬的胳膊的手指骨节处泛白,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普通的绝望无助的妇女,一点没有平常高贵典雅的模样。
张文山也焦急地说道:“是啊,不能总是饿肚子,那样的话营养跟不上,身体也吃不消啊!”
“张总、张夫人,你们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包飞扬摇了摇头说道。
范晋陆连忙说道:“飞扬啊,前面你提到你的师父,是不是你师父还有别的治疗方法?”
包飞扬看了刘方军一眼:“我以前碰到过这种病例,所以也简单了解过相关的情况。刘教授和岳院长都应该清楚,脊髓血管畸形通常的治疗方法是手术切除和血管内栓塞,手术的难度非常大。而像张先生这样的,ct扫描和血管造影都发现不了畸形所在,一是它的位置和畸形情况比较特殊,是在髓体深处,而且是血管密集纠缠的部位;二是它的病变程度还不大,所以在吃饱饭的情况下会瘫痪,饿肚子的时候又能恢复,但是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情况可能会继续恶化。”
刘方军拿着几张血管造影的片子对着光源不停比较,最后盯着一张片子仔细看了半天:“包先生说得有道理,这张片子似乎有点问题。”
包飞扬看不懂这种专业的医学片子,胡哲文连忙将片子接过去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对,如果真是脊髓血管畸形,这种畸形发生的位置就很深入,进行切除或者血管内栓塞手术的难度将会非常大,危险性非常高。”
“那怎么办,难道洪祥他就只能饿肚子?”张文山焦急地说道,张洪祥是张家第二代当中最杰出的的子弟,未来很可能执掌张家的主要产业,要是以后总不能吃饱肚子,那还怎么做事情?
胡哲文摇了摇头,脊髓血管畸形的手术难度本来就很大,张洪祥的情况又是最复杂的,甚至连发现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进行手术了。
“如果真是脊髓内血管畸形,手术的风险太大了,保守治疗的话,也很难有效果。”胡哲文看了包飞扬一眼,他其实还是很怀疑包飞扬说的话,但是又想不出其他原因,他也想知道包飞扬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
包飞扬点了点头,他当年碰到那个病人已经是十几年后,当时的医学手段要比现在更先进,仍然经过多次检查,辗转了很多地方,最终才确诊为脊髓内血管畸形,但是情况复杂,手术风险太大,病人都几乎绝望了,他师父也是偶然将截脉术用到他的身上,没想到最后却痊愈了。
这样的病放到现在,不但诊断的难度很大,手术的难度更大,几乎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包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张若琳再一次失态地抓住包飞扬的手臂,就好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不肯松手。
包飞扬连忙对他说道:“张夫人,你不要着急,我不是说了嘛,我有办法,我师父能治这种病——”(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六章 恢复知觉
“真的?”
“什么办法?”
“你的师父是谁?他人在哪里?”
听到包飞扬的话,张若琳、张诚山等人都争先恐后地开口大声问道。张若琳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抓着包飞扬的手更加用力,仰起那张原本明艳此时却有些苍白的脸,眼中闪耀出满怀希望的光芒盯着包飞扬的眼睛道:“包先生,你师父他人呢,请他马上赶过来,只要能够治好我家先生,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她只怕这再一迟疑,刚刚有的一线希望又发生什么变化。
包飞扬轻轻拍了拍张若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着急,然后将她的手稍稍拨开了一点,一个年轻男人被一个女人抓在手中,尽管大家都知道是情急失控,但这种姿势总是有些**不妥 ,更何况他还是政府官员,更注意自身形象问题,说道:“张夫人,你还是先松开手吧,我刚才在病房门口的过道的时候已经跟我师父通过电话,把张总的病情跟他说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在赶来这里的途中,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的话,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够到达靖城……”
“你师父在哪里,我们可以安排专机去接他,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公务飞机,有专业的飞机驾驶员,并配备了优良的空乘人员。你说好地点我立即打电话派飞机过去,免得老先生旅途奔波劳累辛苦”张诚山连忙说道,生怕时间长了再出现意外。错失良机,到时候只怕又要一场欢喜一场空。
范晋陆也充满希冀地看着包飞扬,他的政治生涯扭转命运的时机也就在于包飞扬此次救人能否成功了。
包飞扬闻言,让人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蹙眉头,师父是有些恐高的老派人,不习惯一些太现代化的东西,但他也不好明说原因,让人对师父有轻视小瞧之心,只好轻轻摇了摇头:“师父他不坐飞机,不过请张总放心。据我刚才观察。张先生现在的情况还比较稳定,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不让他吃得太饱,病情应该不会恶化。而且我虽然不能够让张先生痊愈。但是帮他暂时恢复一些身体机能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那就太好了!”张诚山恨不得包飞扬的师父马上就出现在这里。但是包飞扬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勉强,他知道有些人对飞机这种高科技的交通工具是比较排斥的。对于高空高速飞行总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听说他师父是个道人,应该是个比较传统的国人,所以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避忌。虽然心里焦急万分,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放低姿态,听对方的安排,不好强行干扰,后来听到包飞扬说凭他自己也能够现在就拿出办法缓解张洪祥的病症,不由喜出望外地说道。
“包先生,既然你有办法缓解病情,那事不宜迟,就请你快点动手吧!”张诚山说道:“有什么要求,有什么需要请你尽管提,我们一定照办。”
“嗯哼!”胡哲文始终对于这种没有系统学习过现代化的医疗技术知识的江湖道士能够治好他们这些两岸医学专家都无法治愈的病症心存怀疑。
即使现在大陆农村也不乏这种人存在,利用穷乡僻壤的资讯不发达以及人们的愚昧和病急乱投医的急切心理,把自己包装成神乎其神的世外高人,到处招摇撞骗,这种人说的好听是得道高人,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在一边静静听着包飞扬等人的对话一直没发声,此时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包先生,请问你师父用的是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这种复杂的脊髓内血管畸形?据我所知,要治疗脊髓内血管畸形只能是动手术吧?”
他不相信,一个江湖道士会懂得西方现代化的精密复杂的手术,他们这种人凭借中医自古以来摸索出来的经验,用传统的中草药治一些跌打损伤或许还行,但即使是从医多年的高级外科医生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对这种高度复杂的手术能万无一失,百分之百的成功,更何况一个根本不可能精通西方医疗技术手段的道士了。
即便包飞扬说对了张洪祥的症状反应,胡哲文还是怀疑他是不是能够治好张洪祥。毕竟包飞扬完全有可能碰到类似的病例,从而说对症状反应,但治疗是难度很高的一件事,知道病症反应是一回事,能治愈病症是另一回事,在这方面,自小接受西式现代化教育的胡哲文只相信科学,从来不会相信那些看起来神神秘秘,其实却是似是而非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些事物都是愚昧和迷信。
包飞扬笑了笑:“胡教授这是不相信我师父能治这种病?”
胡哲文脸色微微一沉,他的确是怀疑包飞扬的话的可信度,但中国人历来讲究委婉含蓄,不轻易得罪人,所以话说的不能这么直接,只能正色道:“张家请我们来参与祥少的病情会诊,我当然要对病人、对雇主负责,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将要采取的治疗方案的大概情况,以确定方案的安全性。”
包飞扬知道胡哲文对他并不信任,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张诚山、张若琳也不会相信他。眼看着各位在场的专家对张洪祥的病症都束手无策,张家人只好把包飞扬他这个不是专家“专家”拉出来,死马当活马医一回,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他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他本来对医学知识了解不多,要让他解释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也没有那个能力,可能连能够治愈张洪祥病症的他师父也说不清楚。
中医更多的是遵循经验主义,并没有一个系统科学的理论指导,所以往往中医是很难学深学精的。不像西医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和体系,只需要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往下学习就行了。
有些老中医也许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可你要让他用科学的理论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却常常是听到一些阴阳五行之类的莫测高深,似是而非,模糊空虚,云山雾罩的回答,让人越听越糊涂,但患者及其家属大多数人不是学医的,对其中道理也不会去深究。只是觉得对方很神奇高深。更加心生敬仰,对其治好了自己或者亲友的病千恩万谢。
“我师父的方法叫作截脉术,是一种点穴推拿手法,你们可能怀疑这种方法到底有没有用。那我们不妨就先试一试。我有把握现在就能让张先生恢复一部分知觉。”包飞扬说道。
胡哲文本来想说包飞扬的截脉术、什么点穴推拿都是骗人的玩意。在西医人体解剖中根本就没有发现过人体中有什么穴位经络之类的东西,对这些虚无的非客观存在的事物,在他看来只是人们脑海中的一种想像。是中医用来唬弄人的东西,但是包飞扬说他现在就能让张洪祥恢复部分知觉,赶紧又将话咽了回去,不管他如何争辩,理论上占足了优势,但无论是张家人还是其他在场的医学专家,都更关注的是不是能成功,能否救人的最终结果。
虽然这个看起来夸夸其谈不可信任的年轻人说只是部分恢复,不是全部,但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证明包飞扬的方法是有效的,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至少胡哲文现在就拿张洪祥这种状况没有办法。西医讲的是对症下药,现在胡哲文连张洪祥的具体病因都弄不清楚,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行医之人讲究的是严谨慎重的职业态度,只怕一着不慎更加重病情,当然更没有办法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
“你的那什么截脉术不会对病人产生不好的影响吧?”胡哲文质疑道,他是一个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医生,自己不会,当然也不会让别人在未知结果的情况下拿病人的身体当成试验品,从而让病人身体因试验失败而饱受痛苦。
包飞扬摇了摇头:“不会,只是在病人身上揉两下,就算没有用,也肯定不会有负面影响。”
胡哲文皱了皱眉头,有心想要反对,却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只能将目光转向张诚山,想看看他对此是什么反应。
别看张诚山刚才表现得那么热切,甚至要动用张氏集团的公务飞机专机去接包飞扬的师父,但这时候也还是有点疑虑,毕竟这关系张家继承人的大事,让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包飞扬如若成功当然皆大欢喜,包飞扬如果失败,不仅是张洪祥与张家继承人之位失之交臂,而且更会让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稳定发展的整个张氏集团的高层面临一场动荡和重新洗牌,张家的各方势力肯定会互相竞争,角逐继承人之位,甚至其中可能还会有不少恶意的手段和黑招,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情出来,而他这个被家族派来监护治疗张洪祥病情的二叔,更加对因继承人变更而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包飞扬主动说道:“这样吧,我的截脉术手法没有我师父纯熟,所以我也只能通过一些穴位按摩,先帮助张先生恢复一部分知觉,等我师父来了再施行整套的治疗方案,这样也比较稳妥,我想就请刘教授动手,相信以刘教授的学识和能力,也足以应对各种情况。”
听说是让刘方军动手,张诚山松了口气,相比门外汉的包飞扬,能够让台湖医学专家胡哲文也佩服的刘方军无疑更值得让人信赖。
看到包飞扬这样安排,胡哲文也无话可说。
“我啊,我也想看看包先生有什么神技。”刘方军笑着说道,同意给包飞扬“打下手”,:“我们去那边,你给我仔细解释一下等一会我要怎么做。”
“不用了,很简单的穴位按摩,刘教授肯定一听就明白。”包飞扬不在意地说道,刘方军建议到旁边去,是担心包飞扬的治疗方法不愿意让外界知道,尤其是医学界的人。
包飞扬并没有这样的担心。在传统的中医当中,穴位按摩是一种很常见的治疗方法,但是真正掌握有效方法的人并不多,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最关键的就是传承。传承难,那种敝帚自珍、法不轻传的心态就是原因之一。
同样是按摩,但发力角度、力度大小、按摩所使用的工具,比如说是手掌肉厚的部分还是中指的指关节,或者是手肘的顶端,又或者是借助其他的一些辅助性工具。这种种不同和细微的差别。带来的按摩效果可能都会不尽相同。
所以有些人按摩后觉得浑身通泰、舒畅无比,身体的病症也得到大幅的缓解,并逐渐恢复健康,而有些人按摩后却毫无效果。甚至本来健康的身体部位都产生了酸痛的感觉。有严重者还会有产生一些身体部位的炎症性病变。而这些种种技巧都需要多年行医经验。一辈辈中医将这些经验记录后代代相传或者是作为独门秘法口口相传,让自己的徒弟们找到行医的关窍所在。
当然还有目前中医本身并没有形成系统严密的学术体系、学习成长的要求比较高、现代人对中医不信任等等都有关系。
包飞扬对刘方军说道:“我师父用的是截脉术,对疏通经脉气血运行有奇效。我对截脉术掌握得不全,也没有我师父的造诣,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帮助张先生疏通气血,缓解失去知觉的症状。”
刘方军点了点头,包飞扬继续说道:“等会儿刘教授可以用右手拇指轻揉张先生的腰俞穴,等腰俞穴发热,立刻用左手拇指压住腰阳关穴,轻按三下,然后松开右手,继续轻揉腰阳关穴,等腰阳关穴发热后,再用左手拇指压住悬枢穴,同样处理。”
“腰俞穴、腰阳关穴、悬枢穴、最后按住中枢穴,轻揉几下,然后同时按住这几个穴位,再依次放开……”
刘方军听得很仔细,直到包飞扬讲完,他又很认真地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直到再无疑问,才走到张洪祥床前:“张先生,包先生说的这些都是常规的身体按摩,所以你不要有什么精神压力,尽量放松身体。”
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可能已经弄清楚,并且有办法治疗以后,张洪祥也从极度恐慌与焦灼的状态中缓过劲,恢复了他的商界强人本色。他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好的,刘先生你来吧,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知觉,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了。”
看到张洪祥的精神状态,刘方军放心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开始了。”
刘方军的医术堪称是中西合璧,他能够将一套银针玩得出神入化,执行包飞扬说的这一套按揉手法自然更加不在话下,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按在张洪祥的背上,然后轻轻按揉,一边揉一边密切注意观察张洪祥的反应。
张诚山、张若琳紧张地注视着刘方军的动作,又不时关切地看向张洪祥的脸庞,张洪祥也有些紧张,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似乎刘方军的动作并没有能够给他带去任何感觉。
胡哲文、岳武峰、范晋陆等人也非常紧张地注视着,尤其是范晋陆,包飞扬能不能够成功,关系到他的政治生涯能不能够继续。范晋陆正值壮年,当然不甘心这时候推下去,而且是以一种极不光彩的身份。
刘方军揉了腰俞穴、腰阳关穴、悬枢穴……胡哲文对这些穴位并不了解,但是他也听了刚刚包飞扬的讲解,知道刘方军一共要按的就是四个穴位,眼看刘方军已经开始揉第四个穴,不过张洪祥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张先生,你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胡哲文问道。
张洪祥微微动了下头:“没有。”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张若琳抓着张洪祥的手,又紧张又焦虑地说道,包飞扬的治疗方法已经成为她万念俱灰,几乎绝望的心中的唯一的一点亮光,她不停的以一种近乎催眠的形式告诉自己这个方法一定能行,丈夫一定会恢复健康,给自己打气,也为丈夫打气。
张诚山回头看了看包飞扬,只见包飞扬向他点了点头:“张总,稍安勿躁。”
这时候,刘方军已经揉完几个穴位,并同时按住四个穴位,然后逐次放开。
“啊!”
就在刘方军松开三根手指,还有一根手指按着腰俞穴的时候,张洪祥突然叫出了声:“酸、好酸,腰好酸,快帮我揉一揉。”
刘方军马上回头看向包飞扬:“能不能揉?”
“可以,平常的肌肉按摩就行了。”包飞扬说道:“截脉术治疗已经结束了,需要等病人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够再度使用。”
“洪祥,你、你有知觉了?”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张若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洪祥一会儿笑,一会儿龇牙咧嘴,不停地喊疼:“哎吆,是、是啊,有感觉了……啊、疼疼疼,酸、又酸了……”
看到张洪祥像孩子一样,一会儿叫酸一会儿叫疼,不停地哎吆啊呀,显然是真的有知觉了,虽然他的身体好像还是不能够动,但是从完全没有知觉到有知觉,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好好好,有感觉就好!”张诚山也不禁眉开眼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张洪祥重新有知觉了固然是一个好消息,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证明了包飞扬并不是信口开河,从他准确判断张洪祥的病情,第一个准确把握张洪祥吃饱了就会失去知觉、饿了就能恢复知觉的病情走向;再到他用这个简单的方法让张洪祥恢复部分知觉,说明他确实了解这种病,并很有可能有办法治愈这种病。
“包先生,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面对这种奇怪的病症,怕是都已经要绝望了。”张诚山转过身,紧紧抓住包飞扬的手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七章 神乎其技
胡哲文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就那么几下简单的按摩,居然能治疗目前在医学界尚未得到成功治疗方案的病例的患者。
他也听说过中医通过一些按摩,推拿的手法能治愈一些扭伤或是腰腿疼痛之类的毛病,可他并不认为中医就是有效的先进的治疗方法,在他看来中医的那些推拿按摩,和西方人研究人体骨胳及肌肉群而得来相应科学的按摩方式恰好有暗合之处。
中医是通过多年的实践经验得来的一些按摩手法,其中的一些方法虽然能治愈患者,但就连中医自己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至于通过按摩手法治疗这种需要高难度的复杂的手术才能治愈的血管畸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按摩怎么可能修复脊髓内本来已经畸形的血管,这必须通过外科手术才能做到。
他眼中流露出满是震惊和不相信的表情,心中更是充满了疑问,忍不住走上去亲自检查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张洪祥真的恢复了部分知觉,虽然据他观察还比较有限,但是已经是让这种让在场各位医学专家束手无策的病情得到了缓解,这足以证明包飞扬的办法是有效的。
胡哲文觉得自己过去所坚持的一些东西似乎出现了偏差,难道以前自己一直认为建立在人体解剖学及大量医学实验数据的西方现代医学技术,并不是目前世界上最为先进和正确的,而他认为的落后没有建立系统的科学体系的。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中医居然会有超越西医的独到之处?这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世界观。
范晋陆也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包飞扬的行为由以前的担忧和紧张变为惊喜和由衷的欣赏。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不仅善于搞经济建设工作,连这种晦涩难懂的医学领域居然也懂得一些门道,不管他如何谦虚,说自己并不太懂医学,讲不清病理原因,但事实上却能将两岸专家都感到棘手的病人的病情在短时间内就神奇的得到有效缓解,这可是见真章的功夫。
想到这他颇为欣慰地看了包飞扬一眼,如果包飞扬能够将张洪祥治好。那他将成为扭转自己濒临悬崖边缘的政治生命的福星。这对现在的范晋陆来说,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包先生,你看洪祥他现在要怎么办?”张诚山抓着包飞扬的手,用充满热切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禁不住的有些微微的颤抖。此时张诚山好像只有抓住了包飞扬。才能够抓住治愈张洪祥的希望。
包飞扬说道:“截脉术可以帮助疏通经脉气血,从而理顺畸形血管的血液流通,不过截脉术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使用。大概是两次之间相隔六个小时左右,而且完整的截脉术只有我师父掌握,我其实并没有跟我师父系统地学习过医学,只是略知皮毛,所以在我师父抵达以前,只要每隔六个小时按照我说的方式,重复一次刚才的治疗过程,然后在两次治疗中间,定时对身体进行常规按摩,就可以了。”
“好好好!”包飞扬已经证明他可以治疗张洪祥的身体问题,亲眼目睹奇迹发生的张诚山再也没有怀疑,对包飞扬的话言听计从。
张诚山连忙跟范晋陆、刘方军、胡哲文和岳武峰等人商量:“包先生的方法已经被证明有效,但是全面的治疗还要等包先生的师父到了以后才能够进行。在此之前,还希望刘教授、胡教授、还有岳院长你们能够帮忙稳定洪祥的病情。”
张诚山害怕这些专家因为自己无法治疗张洪祥的病症,脸上挂不住,下不了台,会不配合治疗愤然离去,专家们在业界地位颇高,受人尊敬,此番如此丢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道士的徒弟,心高气傲的他们很可能会受不了这种状况,选择离开,甩手不管张洪祥的病情,反正治愈也不是他们的功劳。而包飞扬其实并不是专业的医生,还得指望这些专家在场为张洪祥进行按摩治疗,并随时关注病情反应,因此张诚山还得好言相商,低声软语的请求他们配合。
“如果只是刚刚那些,我想我可以做到。”刘方军点了点头,包飞扬的治疗手段和效果让他大开眼界,刘方军是学贯中西的医学大师,并不像胡哲文只精研西医,多年的从医经验让他对中医治疗的方法也颇有体会心得,可是这种在他以前的学识和经验中,完全不可能通过中医的方法治疗的病例居然能用截脉术治愈,这真是太神奇了。
他现在也十分期望包飞扬师父的到来,他要看看他以前从不曾听说过的真正的截脉术是什么样的,会有怎么样的神奇效果,同时如果截脉术真能治愈张洪祥的脊髓血管畸形,他也很想和这位神秘的世外高人深入交流一下医学方面的见解,同时准备回京后对这种神奇的治疗方法开展专项的课题研究,要知道这可是在全世界都无法有效解决的医学难题啊。
看到刘方军点头,作为刘方军的学生,岳武峰也连忙点了点头:“请张总放心,治病救人是我们身为医生的天职,我和医院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刘老师,将工作做好。”
胡哲文的感觉有些复杂,作为台湖乃至全世界都有数的神经内科专家,胡哲文是由张家辗转托了关系,重金从台湖请到大陆来的。
来的时候,他也曾意气风发,本想以自己在神经内科方面全世界都占有尖端领先优势的技术和学识,对大陆医生并没有办法解决的医学难题,肯定也是不在话下迎刃而解的。没想到来了以后。却频频遇到困难,他们甚至连张洪祥的病因都无法确定,最后却让内地的一个年轻人给指了出来,这不禁让他这位医学界备受推崇的宠儿感到难堪万分。
更让胡哲文无法接受的是包飞扬竟然用他一直都不相信甚至多次贬低的中医手法,让张洪祥的病情出现了好转。
胡哲文觉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打了一记重重的响亮的耳光,简直就是一个莫大讽刺,而且包飞扬的成功也严重打击了他过去的一些观点和想法。
不过,就算他的心里再别扭,以他的修为和涵养。也不好在脸上表露出来。面对花了重金的雇主,还是勉强笑了笑:“没有问题,我和我的医疗组会密切监测和关注张先生的情况,配合治疗工作的顺利进行。”
胡哲文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趁这段时间。通过各项检查资料和病人各项身体指标数据。凭借自己多年的从医经验对其中病理和原由进行分析,彻底弄清楚张洪祥的病情,也许还有他的用武之地。在给张洪祥的治疗过程中一展拳脚,同时也能在这场和大陆医生、和巫医一般的中医的较量当中赢得最后的胜利,挽回此前丢失的颜面。
不过,一直到包飞扬的师父抵达,胡哲文也没有从他反复翻阅的各项检查资料当中找到张洪祥的病因,但是他的人脉广泛,通过与以前在国际学术交流会议上认识的医学朋友的联系,还真的发现国外出现过几例类似病症,其中有一例就被确诊为是脊髓内血管畸形,当时进行了血管栓塞手术,但是因为畸形情况太复杂,导致手术失败,患者死亡。
由于这个病例极其罕见,几乎就是孤例,手术医生也没有对此展开研究,发表论文,所以业界关注的人并不多。
连国外发达国家的最先进的医院,最知名的医生对这个罕见病例都没有找到有效的医治方案,胡哲文在这之前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例,更加无从下手,这才彻底死心。
包飞扬的师傅是粤海市西樵山白云观一名道士,名字叫刘华阳,又称华阳道人。
在张诚山等人的想象中,包飞扬的师父应该是一个白色发须飘飘、面色红润、眼神澄澈洞悉万物,充满道骨仙风的老者,不过见了以后才知道这位华阳道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很年轻,实际年龄也只有五十岁出头。而且穿着便装,并没有梳他们想像中的古代道士的道髻,也没有穿宽袍大袖,飘飘荡荡带有道家仙气的道袍,猛一眼瞧去,至多算是一个精神矍铄的普通人,如果不知道的话,很难将他跟道士联系起来。
刘华阳所习的错骨分筋手属于南拳流派中的一种秘术,起源时间比老百姓从电视电影里所熟悉的大侠黄飞鸿当年在这里开设武馆更早。
上一世包飞扬在粤海市当陶瓷大亨时,帮刘华阳解决了一桩难题,才得以拜在刘华阳门下,练习错骨分筋手。
后来在西北省,包飞扬用上一世学来的错骨分筋手给涂晓明治疗幻肢痛的时候,其实还没有和刘华阳这个未来的师傅联系上。而且包飞扬为了消除涂晓明母亲的戒备心理,还擅自把错骨分筋手改成了截脉术。
替涂晓明治疗好幻肢痛之后,包飞扬就一直在心里惦记着刘华阳,想着他上一世遇到的难题。
终于在一年之前,就是在刘华阳上一世遇到大难题的时间点上,包飞扬赶到粤海出现在刘华阳的面前,利用自己的资金和在政府的关系,替刘华阳保住了白云观。
由于历来道观注重风水宝地,所选择的道址也是青山绿水,空气清新,风景怡人的地方,由于选择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山上,并不在繁华市区,所以以前也没人看得上这种地方,要与之挣抢。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不再满足于每天生活在繁嚣的都市,越来越多的人渴望返朴归真,追求着山水田园之乐,因此也造就了旅游业的蓬勃兴起。一个有着一些当地政治背景的开展商看上了白云观那片风景怡人的山地,想开发成一个大型的旅游景点。并在白云观的位置建立一个旅游度假村。
白云观只是一个修行之地,在当时佛教盛行的社会中,信众也不是很多,香烟不盛,观内道士清贫自守,并不能为当地带来多少财政收入,政府也乐得有人在此开发,带动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能为当地的执政官员带来政绩。
更何况这个开发商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为了实现的赚钱的目的。居然在与华阳真人谈判未果的前提下,想要强拆白云观,开发他的旅游项目。
包飞扬通过自身的政治资源,找到关系向当地政府施加压力。要保住这片原生态山林。即使是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开发旅游项目,也可以保留原有的古色古香的道观嘛,让这个景点更多了一些人文景观和文化意味。也可以成为一旅游个卖点。从而避免了白云观被来自香江的一个无良旅游开发商强占强拆的命运。
通过这件事情,他再次和刘华阳续上上一世的缘分,再次拜在刘华阳门下,开始“学习”他早已掌握的错骨分筋手。随后包飞扬又做通了刘华阳的思想工作,让他同意把错骨分筋手这个有些残忍的名字改成了截脉术,从而便于这种南拳秘术的推广。
这次包飞扬为了治疗张洪祥的病,又专程把刘华阳从粤海市请了过来。
经过一天的按摩治疗,加上不敢再多吃,张洪祥已经恢复一部分知觉和对身体的控制,可以弯曲手指、转动手腕、脚腕等,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刘华阳以前也没有治过这样的病,截脉术可以疏通血管,加速血液流动的效果他却是知道的。包飞扬已经对听叮嘱过,不要考虑能不能治疗好这种听起来名字很吓人的什么髓内血管畸形,只要按照正常疏导血管,加速血液流通的手法去治疗就行。
对刘华阳来说,截脉术对他来说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有了包飞扬的保证,他自然没有什么心理包袱,只是聚精会神地把截脉术一套疏导血管手法做完,没想想到张洪祥立即就从床上坐了了起来,而且抬起了一直不能动的手臂。
看到这一幕,张诚山、张若琳等人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截脉术的效果竟然这么好,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其实刘华阳内心何尝不是不敢置信,不过他养气功夫很好,又事先得到包飞扬的叮嘱,这时自然是摆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洪祥,你好了,都好了吗?”张若琳扑到张洪祥身上,不停地在他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张洪祥伸手抱住张若琳,用力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若琳,我都好啦!”
他微笑着向刘华阳点了点头:“道长,谢谢您的再造之恩。”
“哈哈,小事一桩,我是方外之人,谈什么谢不谢的,你们要谢就谢谢我这位徒弟吧,要不是他,我也不会从粤海赶过来的!”刘华阳爽朗地笑道,看起来完全没有道骨仙风的样子。不过他刚刚已经展现了截脉术的神奇,无论是张洪祥,还是张诚山等人,都不敢对刘华阳有任何的轻视和不敬,只会觉得这种率性和不羁才是刘华阳这种真正高人的表现。
张洪祥的病让刘方军、胡哲文这样的医学专家都没有办法,刘华阳略施小计,就让张洪祥马上恢复,在张诚山、张洪祥等人看来,这已经是神乎其技,刘华阳也成了真正的世外高人。
像张家这样的富豪,对家族成员的健康是十分重视的,财富再多,没有健康的话那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张家和胡哲文这样的医学专家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现在的刘华阳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他们当然不会放弃拉近关系的机会。
“要谢的要谢的!”张诚山也连忙向刘华阳行礼说道:“洪祥他可是我们张家的栋梁,道长您救了我们家华阳,就等于是挽救了我们张家,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们张家是不会忘记的。道长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这也是我们张家的一点点心意。”
刘华阳活动了一下身体,笑着说道:“哈哈,张先生客气了,一桩小事而已,治病救人,这也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功德嘛!至于说要求什么的,我没有要求,要说有,就是下次我去台湖的话,说不定就要麻烦你们了。”
“道长要去台湖,我们肯定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张诚山哈哈笑道,刘华阳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根本不算是要求,他刚刚还在想怎么请刘华阳去台湖,给他大哥,也给他自己调理一下身体,传授他们一些养身之道,没想到刘华阳自己就主动提了查出来。
张诚山是一个商人,相信的是等价交换、互利互惠,在他看来,没有相互需求的来往是靠不住的,而刘华阳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其他需求。他的心思一动,目光转到包飞扬的身上,刘华阳刚刚说过,要谢就谢他的徒弟,可见他对包飞扬这个徒弟是非常看重的。
刘华阳没有需求,不代表包飞扬也没有,张诚山已经知道包飞扬是靖城市一个县的副县长,当官的自然需求更多,只要有需求,事情就好办。
他笑着对包飞扬躬了躬身:“包先生,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洪祥他是得了什么病,更加请不到道长这样的高人,听说包先生在县里工作?包先生有什么要求,也但说无妨。”
“张总客气了。”包飞扬笑着还礼:“说起来,张先生这一次出事,也是在我们靖城,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实际上组织已经对范书记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我想请张总能够原谅范书记,他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一位好干部。”
“这是当然,洪祥他的病因已经明确了,和农家乐的饭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和靖城市的接待工作也没有关系,当然也与范书记没有关系。”张诚山连忙说道。
张诚山和张家对靖城市方面并非没有一点意见,毕竟张洪祥是在靖城市突然发病,虽然经过包飞扬的说明,胡哲文和刘方军也已经确认张洪祥罹患的是脊髓内血管畸形,这一次发病的偶然性也比较大,而且爆发得早要比更晚爆发有好处。但心里面总还是有些阴影。(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八章 福星和救星
不过包飞扬都这样说了,张诚山尽管心怀芥蒂,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继续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一来包飞扬是刘华阳非常看重的徒弟,是他的关门弟子,张洪祥的后续治疗还要刘华阳出力,而像刘华阳这样潜心于修行的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也只有包飞扬才能请得动出山,张诚山也想和刘华阳搞好关系,得罪包飞扬就是得罪刘华阳。
二来虽然张洪祥是经靖城市出面邀请来当地考察项目,市委副书记范晋陆亲自坐陪接待,而张洪祥也确实是在靖城考察的时候才突然发病,但是真正论起来,这件事和靖城市、和范晋陆确实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即使张洪祥没有到靖城考察,没有到那个农家菜吃饭,他体内的脊髓血管畸形也是在他来靖城之前就存在的,发病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并不会因此就发生改变,如果因为这个得罪他们现在唯一可以治愈张洪祥的救星刘华阳,实在不值得。
随着张洪祥病情的好转,大家之前充满了各种恐慌和焦灼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不过张洪祥现在只是恢复到他瘫痪以前的状态,而他之所以瘫痪的病根——也就是脊髓内血管畸形,还没有彻底根除,这也就意味着以后一旦遇到诱因,很可能会再次病发。
经过刘华阳的这次初步的运功治疗,经过截脉术的独特的刺激和调理,在此后的三五天内。张洪祥体内的血液流通状况还会比较正常,也就是说,张洪祥可以吃饱肚子,不用担心吃饱了会瘫痪,只是依然不能够吃得太多,以防止体内肠胃负担过重,血液集中到胃部,导致脊髓内的畸形血管不能得到充分的血液供养,再次发病。
按照西医的做法,要想根除这种脊髓内血管畸形必须要通过外科手术。一种办法是彻底切除这种畸形的血管。另外一种则是进行血管内栓塞手术,打通血液流通不畅的畸形血管。
而张洪祥的情况则比较复杂,因为他的畸形血管比较特殊,隐藏在脊髓比较深的地方。甚至拍片的时候很多专家医生都没有看出来脊髓的片子有何异常。通过医疗仪器检测的常规方法甚至连病灶所在都难以找到。没有精确定位,在患者整个脊髓范围内寻找那根畸形的管管无异于大海捞针,总不可能把整个脊柱骨都切开。一根一根的血管去找吧。即使是再高明医生也不可能对患者进行如此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
当然,现在已经确定张洪祥罹患的是脊髓内血管畸形,通过一些有针对性的特殊的先进检测手段,还是能够诊断的,但是要手术的难度会非常大,危险性也极高。
无论是原本对中医就有所好感思想比较传统老派的张诚山,还是原来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中医的思想比较西化的张洪祥都不敢冒这个险。
刘华阳使用的治疗手法则完全不同,他是通过截脉术去刺激和调理血脉,逐渐让畸形血管恢复正常的功能,中医讲究的是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无论是任何病情,只要病灶处血脉畅通,气血平衡,营卫得当,身体自然恢复健康。使用这种方法不需要动手术,没有什么风险,当然与第一次失去知觉时的情况不一样,张洪祥可能会有一些疼痛,但是与手术的风险相比,这种疼痛还是能够忍受的。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手术能侥幸成功,但经过这次的大手术后,人身体元气大伤,而且还会留下后遗症,由于是在脊髓处进行的手术,患者此后的人生肯定是不能蹦跳,不能进行剧烈的体育活动,要长期静养修身,这对于以前热爱运动,年富力强的张洪祥来说无异于一种终生的刑罚,提早几十年就要进入老年人的生活方式了。而且这种没有成功先例,没有经验的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微乎其微,就等于是拿着自己的身体赌博赌博冒险做试验了,并且输率很大。
因为是用传统的中医调理的方法,血管需要一个恢复的过程,所以不能够一蹴而就,张洪祥就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接受刘华阳的截脉术治疗,这也是包飞扬介绍刘华阳,而不是自己来做的原因。
尽管以包飞扬所学的截脉术的醇熟程度,即使不依靠刘华阳,也完全可以单独治好张洪祥的病症。但身为主抓经济的副县长,当先要务是搞好当地的经济建设工作以及其他相应职责,而不是天天围在一个患有病症的外商身边当专业医生,那完全成了主次不分,当然如果是找不到其他能够治疗张洪祥病症的人,包飞扬当然也不会见死不救,但有刘华阳在,也就不需要他一展身手了。
这种治疗刚开始的频率会比较高,每天要进行一次,看恢复的情况大概一个星期以后逐渐改成隔天一次,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治疗才能初步恢复,然后大约一个月接受一次检查和调理,一年左右就能彻底恢复健康。
“华阳道长,非常感谢您的施以援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辛苦赶到这里亲自为我们洪祥进行治疗,洪祥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暂时恢复,刚才我们张家的主事人及张夫人相互交流了一个各自的意见,商量了下,最后还是想能够尽快带他回台湖调养治疗,毕竟那里相对在靖城来说各方面会比较方便,不知道道长能不能随我们一道到台湖小住一段时间,以方便继续为洪祥治疗?”
“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台湖的优美的风景。我们张家的别墅建在一座山青水秀之处,背山面水,树木葱笼,空气清新,是专门请了我们台湖的风水大师挑选的风水宝地,山谷及别墅周围都充裕着天地灵气。在此居住,尤其对于养身和修练的人来说是有莫大的好处的,相信道长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张诚山让人在靖城的五洲大酒店订了一桌全素宴,为庆祝张洪祥的康复,也为隆重感谢刘华阳和包飞扬对张洪祥的及时治疗。席间,张诚山再次提起后续治疗的问题,希望刘华阳能够同他们去台湖,毕竟台湖作为张家的大本营,做什么事情都比较方便。
刘华阳笑了笑说道:“本来嘛,小道我平时也并没有长期在白云观住。一年大概只在观中住两三个月。便如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到哪里都可以,不过我这个徒弟太能干了。一直以来都工作太忙。俗务缠身。就连我这个师父也难得见到他,若非张先生这次在靖城发病,他打电话急邀我来治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我这个爱徒见上一面。这次相见,也想多盘桓几日,与我这个俗家弟子好好聚聚,实在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啊!”
“哈哈,让大家见笑了,本来按道理我们修道的出家人应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这修为还不到家,还不到家啊!”刘华阳非常洒脱地说道。
“道长不拘泥于行、不拘泥于情,这才是真正的道行高深。”张诚山连忙说道,要是刘华阳真的修炼到逍遥于三界之外的地步,恐怕想要请他下山看病都很难,张家还怎么跟他建立密切的联系,在张诚山看来,就怕刘华阳真的没有**,只要他还有想法,张家就有机会。不管刘华阳是有意还是无意,任何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对包飞扬非常在意,而这就是张家的机会,只要抓住包飞扬,也就等于抓住了刘华阳。
张洪祥要调理身体,这涉及到方方面面,一方面是需要用截脉术的独特功法进行恢复按摩,而另一方面平时的饮食调理,相应的中药调理,及身体锻炼机能调理,都需要专业的人在身边。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最重要的人就是刘华阳,只要这位精通中医,身怀秘技的得道高人刘华阳在张洪祥的身边,自然能确保整个治疗过程顺利无虞。
从治病的角度看,是不是在台湖其实并不重要,张洪祥甚至可以迁就刘华阳想与爱徒相聚的心理,与其一道去望海进行后续的治疗和调养。只是张洪祥是张家现任当家人内定的继承人,已经成为整个张氏集团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真要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实在没办法也就罢了,别人也无可厚非。只要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还说得过去,就肯定有很多家族及公司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和确认。
这便如古时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身为太子爷的张洪祥此时已经在张家现任当家人,也就是他父亲张诚虎的授意下接下了张氏集团的大部分对内对外工作,而张诚虎现在名义上虽仍是当家人,但实际上已经退居幕后,放权给他儿子张洪祥了。所以最好还是能回到台湖本部进行治疗,这样的话既不影响工作,也能够照顾身体治疗,两不耽误。
“听说包先生在望海县任职,那是一个靠海的地方,很有地理优势,听说现在发展得很好,我和洪祥也想去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机会,只是洪祥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张诚山似乎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要不这样,道长先忍痛割爱,和我们先去台湖,等半个月后,洪祥的身体状况稳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陪道长到望海县走一走,道长也可以与令高徒朝夕相处,不知道道长觉得这样行不行?”
张诚山看了包飞扬一眼,眼中流露出请求的意味,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相信包飞扬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看在刘华阳和包飞扬的面子上,张氏集团可以去望海县投资,而身为主管经济的副县长包飞扬自然因此又增加一笔政绩,作为双方的友好交往,张诚山希望刘华阳先同他们回台湖,相信看在弟子包飞杨的面子上,刘华阳也不再好意思拒绝请求。
“望海县随时欢迎各位前往做客。”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师父,我们师徒见面的机会很多,还是给洪祥先生治病最重要。毕竟在张家自己家里,治病的条件相对我们这里也更为方便优越。”
“台湖传承了很多华夏文化的精髓,您以前不是常常跟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的吗?我看这次的机会就不错,您就陪张总他们一起去看一看,正好了偿夙愿。等您从台湖回来,再到望海来长住一段时间,正好将您去台湖的心得体会传授给我,让我也学习学习。”
包飞扬又对刘华阳说道,虽然望海县现在未必有适合张氏集团投资的项目,而望海县目前也未必就需要张氏集团的投资。但是能够得到台湖地区首富张家的友谊。显然非常难得。这种救命之恩的深厚情谊很可能在未来不知名的某一时发挥出难以预料的作用。而且就刘华阳来讲,他刚刚同张诚山那番说辞,也同样是给徒弟包飞扬创造机会,是故意让包飞扬有机会在张诚山面前卖个好。让这位台湖地区最大企业的掌门人来承包飞扬这个情。
张诚山自然也乐得领会包飞扬传达过来的善意。呵呵一笑。爽朗地说道:“是啊,我们张家在台湖地区来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力的。华阳道长想要去我们台湖地区什么地方,我们一定做最妥善最完美的安排,保证让华阳道长满意。”
“安排什么的我看就算了,出家人嘛,四处看看,随意就好,太刻意反而会失去本真。”刘华阳笑着点了点头:“飞扬说得也有道理,还是看病最重要,那我就先同张总你们去台湖。”
“好好好,我在这里代表我大哥,代表我们台湖张家欢迎道长,也感谢道长和包先生对洪祥的救命之恩。”张诚山听到华阳道长同意与他们一道回台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非常高兴地站了起来,高举酒杯说道。
谈妥了这件事,张诚山也是松了一口气,频频向包飞扬和刘华阳敬酒,刘华阳虽然是出家人,也吃素,不过对酒倒是并不忌讳,而且酒量很大,对张诚山等人的敬酒来者不拒。
“张董,这次张总在我们靖城市出了意外,作为地方接待工作的负责人,我感到十分抱歉。”范晋陆借机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诚挚地说道:“这杯酒,是我向各位表示歉意,我不能勉强张总你们原谅我,但是请不要因为对我个人有意见而对靖城这个地方有任何的陈见,靖城仍是一座美丽的极具发展潜力的城市,勤劳热情的靖城人民随时欢迎着你们。”
范晋陆举起手中斟满五十六度高度白酒的大号白酒杯向张诚山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张洪祥也出席了这次酒宴,他看了包飞扬一眼,笑着站了起来:“范书记,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一次的事情纯属意外,而且包先生也说了,幸亏这次发现得早,病情还不算太厉害,还可以及时治疗,要是潜伏期再长一点,病入膏肓,说不定发作起来会更加严重,恐怕到时候我就再也动不了,所以说,靖城是我的福地,范书记你和包先生一样,都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们,我就不能及时发现身上的隐患,也就不能及时得到华阳道长帮助治疗,所以说这是好事啊!我这次有惊无险度过此番劫难,正是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我这才是真正的因祸得福啊!”
“来,我就以茶代酒,敬两位福星一杯。”张洪祥端起杯子,对范晋陆和包飞扬说道。既然要送包飞扬这个人情,当然要送得漂亮一点,而且张洪祥也想明白了,这次的事情确实与靖城市和范晋陆无关,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是一件好事,可谓是因祸得福。当然,在张洪祥看来,范晋陆和包飞扬这两个福星还是有区别的,范晋陆邀请他来靖城的偶然性比较大,包飞扬发挥的作用则比较关键,没有包飞扬,这一次他很可能就再也起不来。
和范晋陆、包飞扬一起碰了杯子,象征性的喝了点水,张洪祥又非常诚恳地对包飞扬说道:“包先生,这次要不是你,我张洪祥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当初你指出我的病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甚至还恶语相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张洪祥起身以后,坐在他旁边的张若琳生怕他有什么意外,也紧跟着站起来,这时候连忙抓起自己的杯子:“是啊,包先生,我还多次怀疑你、责骂你,实在太不应该,太不像话,洪祥他不能喝酒,我代他敬你,请你原谅之前我们……”
“张先生、张夫人,你们这是说的哪里话,当时那种情况,我都能理解,我们还是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起向前看。”包飞扬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杯酒我祝张先生早日康复,祝张夫人青春常在,祝两位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张洪祥和张若琳相互看了一眼,不由会心一笑,经历过这次事件以后,两人都深切体会到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感情变得更加醇厚。(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九章点拨
“飞扬啊,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酒宴结束以后,张洪祥回到靖城市人民医院继续留院观察,在离开靖城返回台湖治疗前,他还是呆在各项医学设备都比较齐全,医护人员配备也比较完善的医院住更为妥当,以便随时观察身体变化情况,与其感情甚笃的夫人张若琳牵挂丈夫,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守护左右。
医院方面本来对张洪祥就比较重视,安排在高干特护病房。这次范晋陆又特地下了指示,把高干病房中条件最好的那间特护病房拿出来给张洪祥。比起原来那间特护病房,这间新特护病房足足大了有两倍,里面就是一个完整的三室两厅的结构,阳光充足,环境安静幽雅,居住条件及装潢设备等比外面的五星级酒店也不簧多让。至于其他,倒是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护士每天还是会定时更换外面客厅的鲜花,早晚提供两次水果之类等等。
宏达集团以张诚山为首的一行人员及其从台湖请来的医疗小组婉谢了靖城市政府的安排,由张诚山的助理订下在靖城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下榻休息。包飞扬及从北京请来的专家组成员等人则由范晋陆安排在市委小招休息。
一场宴席宾主皆欢,众人相继散去后,在市委小招2008号房间内,范晋陆终于找到机会和包飞扬单独坐在一起,包飞扬泡好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范晋陆面前笑了笑说:
“范书记。你今天辛苦了,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喝杯茶放松一下,舒缓舒缓神经。这是我师父从西樵山亲自采摘炒制的凤凰单枞,和普通的凤凰单枞味道不一样,范书记不妨试一试。”
范晋陆闻言后,并没有马上喝那杯递过来的乌龙茶,只将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人却突然站起来。向包飞扬深深一躬。包飞扬唬的连忙起身道:“范书记太客气了。请你喝一杯茶而已,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包县长你说笑了,你当然知道我不是为了茶。今日之事多亏了有你及时出现,才得以成功化解。坏事变好事。当然我个人的荣辱前程事小。但如果因此坏了靖城市的名声。影响全市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给靖城市的发展拖了后腿,那我就成靖城市的罪人了。”
范晋陆颇为感慨地说道。他这个人是个做实事的人,并不像有些官员只为了自己的官职和权位,政绩只是当成他们升官的手段和工具。而且范晋陆此人处事公私分明,即使是被他提拔的焦孟德在与包飞扬的政治斗争中失利下台,也并不记恨,他欣赏有实力有干劲的干部,而不是不问是非一味护短,袒护自己派系的下属。
自从到靖城上任以来,范晋陆就一心为了靖城市的发展竭尽全力,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外商对靖城产生恶劣的印象,从而导致靖城市的招商引资变得困难,那还真是造化弄人了,靖城市在全省来说本来就属于经济比较落后的地区,好不容易近几年才稍有起色,范晋陆也刚刚感觉能将经济建设搞好,而且他也有信心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追上那些经济相对发达的沿海经济开发区,领着全市人民奔小康,让老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件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影响靖城以后一系列的发展规划,范晋陆即使引咎辞职,以他这种正直无私、严于律已的性格,肯定心里仍是内疚万分,这辈子恐怕都不好受了。
幸好,包飞扬的出现让张洪祥在靖城突然发病事件出现让人出乎意料的反转,要知道当时连托了很多重关系请来的国内医学泰斗人物------京城协和医院神经内科的首席专家刘方军教授都对这样一个特殊罕见的病例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绝望了,脑海中也预演出一系列此事造成的恶劣影响,准备黯然接受最坏的结果。
“范书记,你这是干什么!”包飞扬连忙伸手拉住范晋陆,不让他弯腰,不管是从年龄辈份还是从官场级别,甚至从秉性为人上来说,包飞扬都认为要对范晋陆十分的尊重。他对范晋陆除了应的有尊重之外,更对他忧国忧民的思想有一种由衷的敬佩和欣赏,面对一个自己内心如此敬佩尊重的人,他怎么好受对方如此大礼。
“这件事本来就和范书记、和靖城市没有干系,我想就算没有我的话,事后张家也会想明白这一点的,以张家的家势和在华人世界的声望地位,肯定也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范书记一心为了靖城市的发展,靖城人民肯定会永远记得您的。”包飞扬连忙说道。
“哈哈——”看到包飞扬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居功自傲,反而非常谦虚地一笔抹杀了他自己的功劳,范晋陆不由浑身放松地笑了起来。
作为包飞扬的上司,他当然十分感激包飞扬对自己的帮助,可要是包飞扬因此而总是将这件事放在嘴边,甚至以他的恩人自居的话,未免也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微妙和尴尬,要是包飞扬携恩自重,向范晋陆提出什么要求的话,范晋陆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包飞扬懂得进退,知道分寸,范晋陆更加感激,也对这个年轻人更加欣赏。事情当然不会像包飞扬说得那么简单,张家或许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范晋陆身上,对他打击报复,但是范晋陆在政治上的对手也不少,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涉及到台湖首富的张家,那时候将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帮他说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张洪祥没有事,意味着这种攻击的力度会大大下降。而且包飞扬还在张诚山的面前帮范晋陆说了话,张家明确表示这件事与靖城市、与范晋陆本人没有关系。范晋陆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进行反击,他身后的人也就可以站出来帮助他说话,从而顺利度过这一次的政治危机。
“好了,你做了什么我都心里有数,不要说张先生这次不能恢复,就算是他现在恢复了,有些影响也很难挽回,至少要让他们在靖城投资,除了你们望海,我看其他地方怕是都没有可能了。”范晋陆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这一次他能够邀请张洪祥来市里考察。还是通过他的老领导的介绍,这一次发生意外,老领导也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也是他非常感激包飞扬的原因。真要是张洪祥出事。也会牵连到老领导。让老领导没法交代。张洪祥这一次的考察并没有具体项目,只是对靖城市的投资环境进行考察,这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虽然结果皆大欢喜,但恐怕短时间内,张洪祥是不会来靖城投资了。
“我们望海现在要集中资源和精力打造造纸产业园,恐怕也没有张家能够看得上的项目。”包飞扬微微一笑,他知道范晋陆话里的意思,望海县现在的发展是很快,但也有些太出风头了。如果这次也像金光集团那次一样,张洪祥本来考察的是其他地方,最后却还是去了望海投资的话,恐怕望海县在市里就要引起公愤了。
范晋陆见包飞扬如此灵透,不露痕迹的就将自己的心中隐藏的担忧化解了,这年轻人懂进退,不居功,更不会以功劳为筹码换取利益,能力出众却又谦和有度,心中不禁更为欣赏,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然后将烟盒扔到包飞扬的面前:“你也来一根吧,随意点,对你对望海县,我还想多说两句。”
“范书记您请说。”包飞扬接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但是并没有急着点上。
范晋陆点上烟,缓缓吸了两口,然后才隔着薄薄的青烟对包飞扬说道:“望海县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造纸产业的框架已经形成,招商引资工作成绩喜人,市里其他县区有意效仿的不少,尤其是沿海几个县市区。”
范晋陆并没有将话说透,不过包飞扬一点就通,知道有其他县市区也想搞苇纸一体化。这样的情况在国内很常见,大家往往都是看到谁搞得好了,然后就一窝蜂地搞起来。就像前些年家电畅销,于是全国各地疯狂地上马电冰箱、洗衣机、电风扇项目,有的项目因为原材料和配套问题产能根本无法发挥出来,有的项目很快出现产能过剩,这也是当前中央要控制投资过热的原因,因为其中很多都是重复投资,未来几年恶果就会集中体现。
望海县现在搞得这么好,其他县区要是不想效仿反而会更奇怪,望海县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也没少遇到投资商被截胡的事情,当然,望海县搞产业链的协同和配套,拥有其他地方无法提供的优越条件,所以目前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我市沿海宜苇滩涂如果得到充分的开发,可以有一千万吨纸浆的生产规模,另外我市的河汊湖荡适宜生长芦苇的地方也有很多,也就是说苇纸产业的潜能还可以更大,从这个量上面来看,多建几个造纸厂是可以的。但这样做的前提是宜苇滩涂得到充分的开发,否则两三年内金光集团的一期工程产能用足,就能够消耗掉现在芦苇产量的绝大部分。”包飞扬想了想,缓缓说道,他现在对苇纸产业的了解可谓非常充分,完全可以信手拈来。
“我以前就提出过,市里应该对沿海滩涂的开发做一个总体的测算和规划,整个滩涂的容量有多大、多少可以用来发展苇滩,还有多少用来做其他的,河汊湖荡也是一样,然后还要规划合理的纸浆产能,不能大家一哄而上,但是芦苇的生产没有跟上,就会面临原料不足的情况,但是又不能一哄而上去种芦苇,又会破坏生态环境。”包飞扬说道。
“我们现在看到苇纸产业有搞头,但是可能还有其他的产业效益更高,比如滩涂特种养殖,所以我们也不能够将所有能够种植芦苇的地方都种上芦苇,那也是不合理的,必须要有规划。”
范晋陆点了点头:“听说你们望海县请了省里的专家在做滩涂的、城市的、产业的、农村的发展规划,这方面市里有在做,但是相关工作可能反而落在了你们的后面。”
包飞扬略一沉吟:“这个工作望海县可以配合市里面一起来做,不过需要市里来牵头。”
全市的合理规划对望海县也是有好处的,包飞扬知道范晋陆跟自己提这些并不是想要求自己做什么,而是在提醒自己,望海县的发展是很迅速,但是这种非常规的发展,在外部很可能会面临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这些声音包飞扬也是知道的,比如就有很多人说不能让好处都给望海县,我们也要搞苇纸一体化、搞造纸厂。如果是正常的市场竞争,包飞扬并不担心,但是华夏的很多事情都是政府在主导,如果政府要搞,下面肯定有人会捧场,反正也不需要用自己的钱,政府都会支持,政府没有钱,但是可以帮忙从银行贷款,最后是不是能搞好?有很多项目都是这样搞烂掉的。
“另外,我们望海县和向海县、滨城县已经联合成立了芦苇资源开发公司,我想我们也可以和其他县区联合成立这样的公司,大家一起来规划和推动宜苇滩涂的开发利用。如果有条件的地方要发展造纸产业,我们望海县也可以与对方分享技术、市场信息和产业发展经验,推动造纸产业在市内的合理布局与发展。”包飞扬说道。
看着侃侃而谈的包飞扬,范晋陆满意地点了点头,包飞扬的政治智慧非常高,他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包飞扬就立刻意识到哪里存在问题。望海县搞得好,但是如果大家群起效仿,甚至市里再在其他地方搞一个苇纸一体化试点,或者鼓励大家都来搞,那么外部的环境就会乱,就会为望海县的发展留下隐患。比如产能过剩、恶性竞争、原材料供应短缺、生态环境破坏等等。
望海县愿意分享经验、分享技术和市场,看似是吃了亏,但这些东西都是望海县独有的资源,当然也不能够白白拿出来,望海县拿出这些资源,就可以参与、影响甚至是主导全市造纸产业的发展。藏在手心里只能一时得利,拿出来却可以消除很多隐患,综合权衡,可能还是后面这种做法更加有利。
包飞扬非常感激范晋陆能够向他提出这一点,虽然他其实也有觉察,但是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这种事情越早布局越容易,一旦等到有地方开始行动,望海县再想介入进去,恐怕别人就不愿意了。而在他们还没有做成的时候出手,就好像是雪中送炭,那就不是望海县想要进去,而是别人求着望海县加入。
现在之所以没有人来“求”,那是大家都认为望海县捂都来不及,怎么会跟大家分享,培养自己的竞争对手呢?但问题的根本在于就算望海县不去培养,这些竞争对手也会冒出来,与其到时候恶性竞争,不如参与进来,大家一起良性竞争,共同将盘子做大。(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章 赶赴省城
经过刘华阳的几天细心的治疗,张洪祥的原本病情严重的让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状况也比较稳定。台湖张家动用他们在内地政府方面的的关系,很快就顺利办妥了刘华阳去台湖的手续,三天后就搭乘张诚山带来的专机,直飞台湖。
而在这三天内,不但靖城市的相关各级领导纷纷前来探望并表示慰问,省里也派了一位副书记到靖城亲自过问此事,并表示省级部门领导对张洪祥的慰问,以表示关注和重视。这些各级政府领导们都是由这几日在内地暂时的张家代表张诚山负责接待。
在和省市领导的接触中,张诚山一再强调这次的意外与地方上没有关系,纯属意外,而且特别强调了范晋陆在接待与后来治疗当中发挥的作用,表明了台湖张家对范晋陆的善意。
范晋陆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责难,反而声威更隆,那些原本打算借此事对范晋陆展开攻击的人也只能偃旗息鼓,有一些随同范晋陆一道负责接待招商引资工作的其他官员,后悔当初听说出事以后怕担责任,立即远远的躲了开去,借口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不再露面,想把自己摘干净,却阴差阳错地失去了借机和张家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而如今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他们就是想再凑上来,也不再可能,当初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张家人驰骋商海的精明,也不可能当傻子。不明白这些善于推卸责任打太极的官员是什么人。
至于这一次治疗当中的内情,在坊间也有传闻,流传着好几种说法,但是外界真正知道详情的人只有少数那么几位。
不过通过范晋陆等人对整件事毫不隐瞒的如实介绍,靖城市的市委书记齐少军、市长孟凡均、以及几位市委常委都知道正是望县副县长包飞扬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并且和张家建立了极为密切的关系。而那们被省里派来靖城过问此事的省委副书记在事后也专门提到了包飞扬。
包飞扬这次来市里,实属无心插柳,原本是为了说服市里能够和海州市一起向省交通厅递交关于建设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计划书,没想到会遇上张洪祥这件事,而自己上一世的奇特经历。也让他解决了众多专家教授都无法解决的医学难题。并当场成功缓解了张洪祥的病情,一切都是如此的因缘巧合,如果实在要追究什么原因的话,也许只能用缘份来解释吧。上天注定让包飞扬来解救张洪祥这场大难。让他们之间因此结下善缘。
实际上包飞扬在和市交通局以及分管交通的常务副市长王景书的沟通进行得并不顺利。直到张诚山、张洪祥等人离开后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范晋陆知道以后,在常委会上提起这件事,并首先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并得到组织部长宋毓德、纪委书记温立平等人的支持,最后市委书记齐少军、市长孟凡均也表态支持,一致决定向省里提交方案。
常委会上通过以后,靖城市终于和海州市一起向省交通厅递交了关于建设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计划书,至此,备受阻挠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项目终于在历经千难之后,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认可和支持,而这两个工程也被当成了一个整体:环海州湾南翼交通建设项目。
海州市正式提出了打造侧翼经济带的发展方略,当然在官方公开的言论当中,并没有人提及侧翼先行,进而推动核心区升级的说法。
实际上海州市也并不认同这种做法,出于对城市整体经济规划的考虑,他们还是希望核心区获得更大更快的发展,答应与靖城市联合推动南翼交通建设也是基于这个出发点,他们希望让人看到环海州湾的发展格局与势头,进而推动核心港区的招商建设。
项目方案递上去,不代表省里就一定会批,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这两项工程加在一起,放在江北省也算一个比较大的中型项目,而就其意义来说,很可能会被划入大型项目的范畴。
两市的主要领导都已经跟省里面有过沟通,甚至向主要领导汇报过,但是项目计划书首先要通过省交通厅的审查,否则就算省里有领导支持,交通厅觉得具体的方案和计划有问题,不予通过,市里面同样没有办法。
不过有领导支持的话,方案只要没有明显的问题,一般都会很快通过初审。海州市和靖城市在将方案提交到交通厅以后,也没有停止沟通和联系,但是省里的答复一直比较含糊,直到将近一个月后,包飞扬突然接到市交通局局长吴襄田的电话。
吴襄田说道:“飞扬啊,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已经递到省交通厅快一个月了,交通厅计划处的罗处长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对这个项目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不过,他也有一些疑问,主要是关于望海县境内道路交通建设和经济发展情况的,我想他是想弄清楚这条环海州湾侧翼的交通走廊到底能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我已经向罗处长做了一些说明,不过我对你们县里的情况毕竟也不是很清楚,你看你是不是找机会跟罗处长汇报一下?”吴襄田说道。
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通过初审,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吴襄田没有点透,要么他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方便说,包飞扬也没有多问,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吴局长您看我跟这位罗处长也不是很熟,是不是还请您帮忙引荐一下?”
吴襄田作为靖城市交通局长,在市里面各委局中排名也比较靠前。不过对于包飞扬这个刚刚来市里任职半年却早就已经声名鹊起的年轻人也很客气。所谓莫欺少年穷,何况是这么年轻就已经锋芒毕露的年轻干部,一看就知道背景实力雄厚。
吴襄田打了个哈哈说道:“好啊,这样吧,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最好跑一趟省城,我提前帮你打个电话跟罗处约一下。”
“吴局最近不去市里?”包飞扬问道:“吴局要是不在的话,我这个小小的县里的干部到了省城,怕是别人连多看我一眼的兴趣也没有啊!”
“包县长你可真是谦虚啊,我听说你跟省里分管交通工作的王副省长还曾经一起吃过饭。不过是去交通厅说明一下情况。还能够难得住你?”吴襄田笑着说道,其实能够借这个机会加强和交通厅领导的联系,他也是愿意的。不过吴襄田也知道包飞扬由于锋芒毕露,在市里也有不少对手。而且交通厅那边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吴襄田也不想轻易卷到里面。所以并不准备跟包飞扬一起去省城。
不过对于包飞扬提出来的其他问题,比如询问在哪里宴请这位罗处长,还有这位罗处长喜欢吃什么等等。都很热情地给予了解答。
考虑到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重要性,包飞扬安排了一下工作,又向县委书记徐平和县长杨承东说明了一下情况,当天晚上就先开车赶到海州,然后坐夜里的火车前往省城凤湖。
到了省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出了站,包飞扬打了个电话,很快见到专门来接他的赵和平。为了方便在省城活动,包飞扬这一次将秘书陈立和司机许栋梁都带了过来,陈立和赵和平也算认识了,许栋梁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看到奥迪车上挂着的二号车牌,不由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包飞扬的背景还真是深不可测。
大家打过招呼,上了车,赵和平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包飞扬说道:“飞扬啊,领导上午想见见你,让我将你直接接到他那边去,从这边去省政府正好要经过望海县驻省办,是不是先让他们在那边下车?”
包飞扬没有想到王虹锋会这么急着要见自己,本来他以为最多中午能够一起吃个饭,他惊讶地看了赵和平一眼:“行啊,就到驻省办让他们下来吧!”
省长王虹锋的办公室有两个门,其中一个门直接通向走廊,另一个门则连接秘书陈雨城的办公室,其他人要进入王虹锋的办公室都要通过陈雨城的办公室。
陈雨城的办公室里,通常都会等候着一些想要见省长王虹锋的人,今天的人似乎特别多,几个重量级委局的一把手都坐在那里,一边心不在焉地聊着闲话,一边不时地瞄向王虹锋的办公室。城说省长在打电话,让他们稍等片刻,不过他们已经等了十几分钟,陈雨城却还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他们知道省计委主任刚刚从里面离开,现在里面应该没有人。不过陈雨城没有说,也不知道省长什么时候才会见他们,谁也不知道赵和平已经领着包飞扬从另外那个门进了王虹锋的办公室。
再次看到王虹锋,包飞扬发现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而且眉头微颦,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难以决断。
“飞扬来啦,快坐吧!”王虹锋招了招手,示意包飞扬坐到他对面,包飞扬走上去往桌上看了一眼,然后走到旁边拿起热水瓶,往王虹锋的茶杯里加了一点水,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十分自然,动作很娴熟,让王虹锋看了也不由暗暗点头:赵家让包飞扬下来就是想要锻炼他,现在看来包飞扬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
“飞扬啊,听说你刚在靖城做了件大事,帮了你们范书记一个大忙,救了台湖宏达集团的少东?”王虹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一直看着王虹锋的包飞扬却发现他的目光当中似乎闪过一丝紧张,不由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王虹锋在紧张什么。他笑了笑说道:“出手救人的不是我,是我当年学武的师父,他的截脉术对张总的身体状况刚好有用。”
王虹锋点了点头,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师父的这种截脉术能不能治愈中风的后遗症?”
“中风的后遗症?”包飞扬发现王虹锋问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紧张,目光热切地望着自己,不由关切地问道:“王叔叔,是不是您认识的哪一位得了中风?”
王虹锋轻轻叹了口:“算是吧,你师父有没有这样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 江北变数
“用现代医学的说法来解释,中风就是一种急性脑血管病,主要表现为脑部缺血或出血性损伤症状,可以分为出血性脑中风和缺血性脑中风,正常应该如何治疗,省里应该有这方面的专家。”包飞扬想了想说道。
王虹锋既然这么问,显然患者在这以前已经在医院经过了正常的治疗,但是病情比较复杂,通过主流的医学手段已经没有办法治愈,而就在不久前,恰巧包飞扬介绍其师父成功救治了各位医学专家都拿不出来有效治方案的张洪祥的奇特病例,这事情传到省里也让包飞扬又一次声名大振。
做为有心人而又与包飞扬私下就比较熟稔的王省长,在遇到同样是医院无法解决的病情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通过包飞扬的师父,想通过包飞扬请动他师父,看其能否能再展神效,做到医院主流医学手段也不能做到的事情,神奇的治愈这例让众多心脑血管专家头痛的病例呢。
“我师傅他的截脉术其实是一种练武手段,但有时候针对一些特殊情况,也能起到整理身体的作用,不过对中风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包飞扬看到王虹锋听到他的话之后,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连忙又说道:“不过脑中风往往是因为身体本身的一些毛病引起的,现在有很多病例往往是通过现代先进的西医治疗并无效果,但一些患者经过现代主流医学手段没有办法缓解病情后,抱着尝试的心情用中医的方法治疗试一试。却会惊喜的发现病情居然神奇的得到好转。”
王虹锋自然知道,中医并不像西医那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如果西医的常规治疗中风的手段,就是让患者尽量平卧、针对性的降低血压、或者直接找到病灶,进行外科手术治疗等等等。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包飞扬说下去。
“按照中医理论,人的身体状况其实是存在宏观的辩证关系,是相互联系,互为因果的。所以中风的原因。也可能是身体其他方面有所缺陷而导致的。当然具体原因还需要辩证的分析,我没有学过医,对这方面也不太懂,不过我师父他有一套拳法。每天练的话对调理身体很有好处。可以整体提高人体各方面机能。增加人体免疫力,使人的身体达到一种气血平衡的最佳状态,对中风患者的恢复也有一定的作用。”
“哦。那是什么拳法?”王虹锋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虹锋当过兵,平常也练军体拳锻炼身体,还跟包飞扬切磋过,知道包飞扬的拳法更厉害,不过据他观察包飞扬的拳法十分刚猛,看上去显然不是调理身体的拳法。
包飞扬笑道:“师父的土球拳,应该算是南派的内家拳吧!”
“是吗?那你看什么时候能够让你师父到省里来一趟,让我也有机会亲眼看看,见识见识?”虽然还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一向对拳法感兴趣的,有着军人好武刚猛性格的王虹锋对包飞扬说的那套拳也颇有兴趣。
“那套拳我也会,不过练的还不算很醇熟,自己现在也还在练习提高的过程中,要教人的话,还是我师父更有把握。”包飞扬笑了笑说道。
王虹锋看了包飞扬一眼,略一沉吟,然后说道:“这治病救人的事情,还是慎重点,可比不得一般的练武健身,你看你能不能尽快将你师父请到凤湖来?省委胡书记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希望你师父的拳法可以帮胡书记尽快康复。”
听到王虹锋这样说,包飞扬心里不由暗暗大吃一惊。省委只有一个姓胡的书记,那就是省委一把手胡遥林,听王虹锋话里的意思,胡遥林应该是罹患了中风,而且恢复情况可能并不理想,所以王虹锋才会在他刚刚赶到省城的时候就急着派人找他过来,向他仔细询问截脉术的情况。
只是截脉术并不是万能的,不但截脉术拿中风没有办法,就算是他师父掌握的那些锻炼身体的办法,也只能够帮助恢复、调理身体状态,却也不能够说一定有很好的效果。
“师父他前几天跟着张氏集团一行人员一道去台湖给张洪祥治病了,根据治疗的时候安排,估计这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既然王叔叔现在这边情况比较着急,我马上就跟他联系,让他尽快赶回来。不过这种锻炼方法虽然对中风患者的恢复有效果,但也只能够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我也不能保证锻炼之后身体就能完全恢复到健康水平。”包飞扬连忙说道。
王虹锋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够有一些作用,那就可以,既然只能是辅助恢复,时间上倒是不一定很急,可以再等几天。”
虽然王虹锋在刚才的交谈中并没有多说,不过包飞扬还是从他那里得知省委一号胡遥林突然中风住院的消息,胡遥林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但是今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则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事情。
好一点的结果是,也许过段时间胡遥林就可以恢复如初,继续履行他作为江北省一号的职责;坏一点结果是,又或者他并不能够恢复到能够正常工作的状态,如果是后者,则意味着江北省的政局将会产生新的变化,也怪不得王虹锋如此紧张看重这件事情,事关紧迫,刻不容缓啊。
当天晚上,包飞扬就跟台湖张家那边取得联系,经过一些简单的沟通,得知刘华阳已经结束了给张洪祥的常规治疗,以后只要一个月检查调理一次就可以了。结束治疗以后,刘华阳前天已经离开张家,去探幽揽胜去了,本来张家给他配备了专门的导游、司机、车辆,也将台湖比较有名的景点路线全都安排好。但刘华阳自由闲散惯了,并不喜欢富贵人家这样前呼后拥的方式去旅游,拒绝了张家的盛情安排,坚持要一个人随意走走就好,张家人也不好勉强,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只要他能一个月之后,在张洪祥检查调理的时间回到张家给张洪祥继续治疗就可以了。
刘华阳是个老派人,不太喜欢现代化高科技的物品,不喜欢带手机。觉得能随时被人找到。不自由。这样一来,张家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不过张家已经答应想办法找人,以张家在台湖的势力。只要刘华阳不是钻进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的里修道。以张家在台湖广大的人脉网及遍布台湖各处的集团员工。应该能够很快找到他的踪迹。
靖城市与海州市联合提交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项目前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按照省厅的规定,下面交上来的材料。一个月内一定要完成初审程序,包括初步审阅后要求下面补充材料、解答疑问等等,但是方案交上来将近一个月,交通厅才通知他们来回答疑问,从程序上来看,很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刁难。
不过交通厅计划处的这位罗处长倒是很给靖城市交通局的吴襄田面子,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包飞扬晚上请他吃饭的邀请。
华夏人的酒桌文化源远流长,很多事情都习惯在酒桌上解决,尽管不是很喜欢这种以吃喝的方式来解决工作上的问题,但包飞扬有时候也不得不遵从这样的规则。他早早在凤湖的星悦饭店订好了包厢,地方和菜谱都是按照吴襄田的提议进行了细致的安排,充分照顾到这位罗处长的喜好。
包飞扬还特地请靖城市驻凤湖办事处的副处长胡峰作陪,上次吴襄田在省城请罗处长吃饭的时候,胡峰就在场,两人也算是熟人了,有个熟人在场,两边互相能拉笼拉笼关系,说话也方便。
包飞扬虽然只是望海县的副县长,和胡峰的级别一样,不过胡峰知道望海县和包飞扬最近的风头很劲,在江北省很多政府官员看来是前途不可限量,虽然还不至于让他曲意逢迎,但肯定愿意与之建立良好的关系,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两个人都提前来到预订的酒店,坐在一楼的大堂闲聊,同时等待计划处的罗处长。胡峰笑着给包飞扬介绍一些省城的见闻趣事:“计划处几乎是交通厅最有实权的部门,负责编报和下达全省的交通中长期发展规划、前期工作计划、年度计划、并检查计划执行情况。负责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前期工作和行业管理。”
“也就是说,但凡地方上在交通领域的比较大的动作,不管是基础设施建设,还是行业发展,都要通过计划处审批,要列入省里的计划,才能够推进,而列入省计划的各项工程和计划,计划处均有监督和管理的权力。”胡峰说道,似乎生怕包飞扬对计划处的情况不了解。
包飞扬当然也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他笑了笑,对胡峰说道:“胡主任应该经常要跟交通厅、跟计划处打交道?”
胡峰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计划处是我们打交道最多的,然后才是综合处和财务处,财务处管钱袋子,综合处什么都管,但是进不了计划,你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包飞扬对此也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说白了,计划处掌握的是审批权,这向来就是政府权力的核心,同时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既然如此,胡主任对这位计划处的罗闻喜处长也应该比较熟悉吧?”包飞扬问道。
胡峰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包飞扬这是想要打听罗闻喜个人的相关情况,他想了想说道:“罗处长今年大概四十多岁,大约是两年多以前,刘厅长上任以后提拔起来的,最近似乎也在要求上进,据说他和省路桥公司那边的关系很不错。”
四十多岁而不是四十出头,而且刚刚升任副处长两年多时间,在中央一再强调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的大背景下,这个年龄其实有些尴尬,就算后面有人,到正处级也就差不多了。如果个人能力强一点,或许还可以成为县委书记这样的地方一把手,要是保守一点,也就只能在省直机关担任一个处长。
罗闻喜是两年多以前刘道勤执掌交通厅以后提拔上来的干部,而刘道勤出身路桥公司,罗闻喜又和路桥公司的关系不错,可见他应该是交通厅厅长刘道勤这条线上的。
罗闻喜最近要求上进,怕是在省城这边的表现比较活跃,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深长了,如果罗闻喜要的是成绩,那还好办,如果他还想要别的,恐怕就很难满足了。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罗闻喜欣然而来,这时候包飞扬与胡峰已经站在酒店门口等待,连忙迎上去打招呼。
“早就听说靖城市有一位非常年轻的副县长,今天一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罗闻喜伸手拍了拍包飞扬的手臂,颇为热情地说道,不过语气多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包飞扬笑了笑道:“罗处长您是领导,我还要向您多多请教。”
“请教二字我可不敢当,我也就是比你痴长几岁,多认识几个人。”罗闻喜满面笑容地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海风建设的薛总薛海风,你们都是年轻人,有空不妨多交流交流。”
“包县长你好,我们见过面的,不知道包县长还有没有印象?”薛海风跟包飞扬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当然,薛总的风采,我一直是很仰慕的。”包飞扬笑道。靖城市荷花节期间,包飞扬曾经和薛海风见过一面,当时薛海风和孟凡均、卜光学等人在一起,双方的关系谈不上多融洽。现在薛海风和罗闻喜一起赴宴,不管罗闻喜是不是知道这段旧闻,恐怕薛海风也是另有所图。
大家寒暄了几句,走进包厢坐下,胡峰和罗闻喜算是熟人,胡峰也是搞接待的能人,很快就将气氛搞得很热烈,罗闻喜也没有摆省厅干部的架子,和胡峰、包飞扬杯来盏去,很是热络。薛海风也和包飞扬吃了几次酒,似乎过去的芥蒂已经烟消云散。
不过包飞扬心里的警惕却丝毫没有减少,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罗闻喜和薛海风现在的姿态越低,要求可能就越高。(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 断然拒绝
看看铺垫足够了,气氛已经搞的差不多,大家都比较融洽样子,包飞扬找了个机会,端起酒杯对罗闻喜说道:“罗处长,听我们吴局说,有关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您有些情况想要了解?”
罗闻喜和薛海风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放下杯子,笑呵呵地说道:“是有一些疑问,听说包县长是望海县经济建设的负责人,所以我就想通过包县长了解一下,以望海县现在的经济发展水平,这样一条高等级公路与大桥的经济效益真的能够充分发挥吗?包县长应该也知道,现在省里要修路的地方太多了,省里只能够有重点地给予支持。”
包飞扬不知道罗闻喜问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问到,出于尊重和对工作的责任心,也就简单介绍了一下望海县的经济发展状况:“望海县处于靖城市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北部地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经济支撑型产业,而且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确实比较低,不过,随着最近招商引资引进的苇纸一体化项目的推进和带动,望海县未来的发展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新的活力,未来三到五年内将形成一个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产业集群,现在简陋落后的交通条件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未来的经济发展状况,因此打通临海公路对于我们来说就成了当务之急。”
“仅仅一个苇纸一体化,一个造纸产业。就有那么大的运输需求?”罗闻喜有些疑惑地问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造纸产业虽然听上去只是一个产业,但它其中的内容非常丰富,外延更加广阔,所以围绕造纸业做文章,继而开发相关系列的产业,打造一个规模百亿产业集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对于运输的需求也非常大,县里经过会议讨论研究,最近还打算对县属国有运输企业进行重组,也是为了应对新的形势下县里对交通的需求。”
“罗处。这一点我倒是也了解过。造纸产业,尤其是苇纸对运输的要求非常高,别的不说,就是分布在沿海广袤滩涂上的芦苇要收割、处理。再集中送到造纸厂。这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规模啊!”薛海风突然开口说道。
罗闻喜好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奇怪地看了薛海风一眼:“哦,没想到薛总对于这个也很了解?”
薛海风笑了笑:“不瞒领导,当初在望海县还没有正式开展苇纸一体化项目的时候。靖城市的鹿鸣县也有意搞苇纸一体化,鹿鸣县的卜县长邀请我去投资。造纸这个行业我没有做过,不能够随便掺合,我就特地查阅了造纸产业的大量资料,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以我们海风公司的条件,最适合做的就是沿海滩涂苇田的开发,因为第一我们对地方上很熟悉,第二我们公司经过多年顺利的发展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资本实力,我们公司内部管理层经过研究商议后,计划可以将滩涂上的芦苇收割整理,然后送到造纸厂,成为农户与造纸厂之间的联系,既服务农户,又服务造纸厂,也帮助了地方的经济建设。”
“这个主意不错啊,那后来搞得怎么样?”罗闻喜听到薛海风刚才那番话后,马上配合默契地问道。
薛海风笑着看了包飞扬一眼:“我们做了很多准备,连设备都买好了,谁知道鹿鸣县的苇纸一体化项目没能够搞起来,倒是包县长的望海县搞起来了,我们的精力和投资都白费了。”
“啊,那实在是太可惜了,那些购买的设备这岂不是都浪费了吗?”罗闻喜看了看薛海风,又看了看包飞扬,似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既然望海县搞起了苇纸一体化,那么也是需要这种苇田开发的投资吧?”
听到薛海风和罗闻喜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话对答,如同两个配合已久的默契的搭档,表情生动地在台上背着台词,演出了这段拙劣的双簧,而针对的台下的观众其实就只有自己一个,包飞扬如何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用脚趾头想都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看来是薛海风看上了苇纸一体化项目中的苇田开发和芦苇供应,还真是胃口不小啊!
苇纸一体化项目使用芦苇作为造纸原料,作为上游的芦苇供应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这也是靖城市最大的资源。芦苇供应这个环节虽然在不懂行的外人眼里看似简单,不需要什么专业技术和大量资本,但是明白其中奥妙的人都知道,这里面可供做文章的地方其实并不少,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聪明人,尤其是那些嗅觉灵敏,逐味而来的聪明的商人。
放在以前,靖城市沿海上千里的滩涂上到处都是的芦苇根本就无人问津,不值什么钱,就算这些芦苇有一些用处,考虑到运输成本,也基本上就是一文不值。
但是望海县新要启动的苇纸一体化项目实施以后,这些芦苇立刻就变成了宝贵的工业原料,成为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滩涂上到处都是野生的芦苇,从生产成本来讲几乎为零,那些嗅觉灵敏的商人把握住商机,只需要投入一定的人工进行收割整理,花费运输费用作为造纸原材料送到造纸厂就可以卖到一个不错的价钱,因为是在本地,运输费用也容易控制。虽然从价格来说,肯定不怎么高,但是由于行业特性,造纸厂对原材料的需求量却非常大,这样一来总体利润总额就非常可观了,无怪乎有着逐利商人本性的薛海风要闻风而动,想要染指其中,分一杯羹。
包飞扬抬头看了卖力扮演捧哏角色的罗闻喜一眼,又看了看扮演逗哏角色的薛海风。
很明显。罗闻喜和薛海风的目的就是苇纸一体化项目当中的芦苇,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恐怕罗闻喜就会利用手中对项目的审批权,借机拿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做文章,做出诸般刁难,以他长期以来对交通项目的熟悉程度,自然可以做到既能对你造成重重阻挠,但还能有理有据,让你无话可说。
所以虽然说他似乎是出于善意的建议,让薛海风参与到望海县苇纸一体化中的苇田开发项目。还美其名曰帮助望海县共同实现苇纸一体化。但这其实就是利用手中对冠河大桥项目的审批权与包飞扬的一种交换,或者说是一种变相的要胁,至于私下里薛海风与罗闻喜又是有着怎样的利益交换就不得而知了。
罗闻喜说完话,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包飞扬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原本以为包飞扬有求于自己。心里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渐渐僵硬起来。坐在一旁的胡峰看到情况不对,气氛似乎随着这个话题不知不觉的变得不像刚才那么融洽了,还有些冷场的迹象。连忙在饭桌下面悄悄用脚踢了踢坐在他身边包飞扬的小腿,在他想来,苇纸一体化的芦苇业务给谁都是给,对这个项目本身并没有什么影响,既然罗闻喜在饭桌上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显了,还特地将薛海风也带来一起吃饭,包飞扬说什么也要给出一点回应才可以。
“哈哈,罗处真是慧眼如炬。”薛海风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包飞扬,笑着说道:“包县长,其实我这一次来,也确实是想打听一下望海县苇纸一体化项目的芦苇供应问题,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做了不少准备,我们愿意参与到望海县的苇纸一体化项目,参与到望海县的建设当中。”
“就看包县长你能不能给这个机会了。”薛海风说明了来意,也将包飞扬逼到墙角,必须要表态。
包飞扬抬头看了薛海风一眼,突然笑了笑:“薛总应该知道,苇田的开发与芦苇的供应所需要的投资其实并不多,这个环节最重要的是基层农户的组织和资源的调配,而且这也不仅仅是望海县的事情。”
“有关这个问题,我们望海县与向海县、滨城县已经达成了协议,由三县出资,并拿出三县的滩涂资源,再引入金光集团与方夏纸业等造纸企业的资金,成立一家芦苇资源开发公司,统一进行三县宜苇滩涂的开发,以及苇纸一体化所需芦苇的采集与供应。”
罗闻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包飞扬这是明确拒绝了薛海风的公司插手芦苇开发经营,也就是说,包飞扬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薛海风皱了皱眉头:“包县长真是大手笔啊,不过就算三个县成立了芦苇开发公司,负责收购芦苇,但是底下的事情也需要人来做吧?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能够承包望海县的芦苇收购业务就可以了,至于向海县与滨城县那边,我自己去谈,包县长你看怎么样?”
罗闻喜也在旁边沉声说道:“现在讲政企分开、市场经济,政府不能够包揽一切,与企业合作,确实是很有效的方法。”
包飞扬看了看罗闻喜,又看了看薛海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欢迎薛总到望海县投资,不过芦苇收购这一块,为了保障农户利益,保障造纸厂所需要的原料,保证农户与企业之间对接的顺畅,我们还是希望通过国资为主的芦苇资源开发公司来统揽,不可能再将一个县的业务分包出去。”
“那一个乡呢?”薛海风冷冷地哼了一声,颇有些敌意地问道。
包飞扬看了薛海风一眼,依然摇了摇头:“那也不可能,当然,如果薛总真的有兴趣,可以承包一片滩涂,进行芦苇的种植与开发,我想那也是前景很好的一项事业。”
“哈哈,包飞扬,你觉得我薛海风像一个种田的农民吗?”薛海风霍地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了包飞扬一眼,话中有话地说道:“好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叨唠了。不过,包县长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让海风公司承包望海县的芦苇收购业务,对我对你对望海县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我们海风公司不但拥有雄厚的资金实力,还有强大的人脉资源,让海风公司落户望海,以后你们要申请什么建设项目,我们也是能够帮上忙的。”
“我也有点事情要先走。”罗闻喜也紧跟着薛海风站了起来:“包县长,我觉得薛总说的这些话挺有道理,你不妨认真想一想。”
胡峰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急了,连忙站起来:“罗处、薛总,有话好好说嘛,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快坐下来,咱们再聊一会儿。”
胡峰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给包飞扬使眼色,想让他出言挽留,最好是改变刚才的说法。
包飞扬也站了起来,他看了看罗闻喜,又看了看薛海风,神态自然,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口说道:“罗处和薛总的意思我明白,望海县现在百废待兴,机会很多,如果薛总有兴趣,欢迎到望海看一看,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更多发财的机会。”
罗闻喜顿时气得脸色煞白,包飞扬这样说,无疑还是不肯在芦苇收购的问题上做出让步。
在包飞扬看来,芦苇收购涉及到望海县数以千万计的农民增收和致富,所以他不可能做出让步。如果薛海风有眼光,比这利润丰厚的项目多的是,他也愿意给薛海风机会,可要是薛海风的目光就只知道盯着芦苇收购这点小利,想要跟滩涂上那些苦哈哈的农民争利,那么包飞扬自然也不会妥协。
薛海风显然不会领包飞扬的情,他冷笑一声:“那就不劳包县长费心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三章 不肯让步
看到罗闻喜和薛海风两个人满脸不悦的忿然拂袖而去,做为为两边牵线搭桥的中间人胡峰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他是靖城驻凤湖办的副处长,不管从工作上还是从感情上,肯定是和代表靖城辖下县----望海县的包飞扬更为亲近,也希望包飞扬今天能在饭桌上把拖延未决的项目审批事宜搞定,却没想到本来一开始还比较好的气氛,在双方三言两话后急转直下,眼看今天这场面就是要不欢而散了。
他想要跟上去,劝解两句,调和一下两边的矛盾,刚刚追到门边,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一些挽留二人的话,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也做不了主,显然对方今天来的目的不能如愿达成,也不可能为了他说两句好话,就能双方握手言欢,重新坐到一起,这种情况下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胡峰焦躁地跺了跺脚,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在一边仍然淡定自若,恍如无事的包飞扬:“包县长,你不是要谈冠河大桥和临海公路项目的吗,可是你今天这样直接发当的拒绝他们提出的要求,现在怕是悬了,只怕项目审批的事情还是不能顺利过关啊。”
包飞扬淡淡地笑了笑,拉着已经追到包厢门口,靠在门边回头望着他,满脸焦灼不安的胡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胡主任,这是两码事,虽然我也希望项目审批的事情能在今天谈成,我也不是故意想与他们为难。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其实成立芦苇资源开发公司是县里早就定下来的,我不可能再让某个人来垄断这一块的经营。
没有严密监管体系和良好管理的垄断,只会造就**,并且导致基层劳动人民利益的损失,我们引进这个项目原本就是为了发展当地经济,提高当地农民的收入,可是如果按照刚才他们的要求,将苇田开发转包给他们,这样一来。只让一些有背景的关系户把住项目。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肯定会压榨基层劳动力,将当地农民的人工费用压到最低,从而中饱私囊。自己大发其财。而农民辛辛苦苦的卖命工作。除了为那些贪婪的商人创造出财富,自己却并没有提高多少收入,还是过着以前苦哈哈的生活。这岂不是有违我们招商引资的初衷吗?”
胡峰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包县长啊,不是我说你,就算你不想让他垄断经营,也可以说得婉转一点、含蓄一点嘛,哪能像刚才那样不带一点转弯直接就说出来?现在好了,你得罪了罗处和薛总,他们肯定会卡你们的项目,不但是这一次,以后望海县的项目到了省里,怕是也都没有办法通过,你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包飞扬也知道胡峰是为自己着想,才如此着急,但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胡主任,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并不认为交通厅会因为这件事卡我们的项目,就算罗闻喜有这个想法,他的上面还有计划处的处长,还有交通厅的厅长副厅长,难道他一个交通厅计划处副处长就想凭借手中的权力一手遮天?政府赋予他权力,是让他行使政府职能,为人民为百姓服务的,而不是以此谋求私利。”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胡峰看到包飞扬竟然如此理想主义,甚至可以说是不谙世事,急得跺了跺脚:“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下面报上来的项目,按照内容的不同,通常都是几个业务对口的副处长先处理,他们处理好了,再给处长,处长处理好了,再递给分管副厅长,这样一个一个流程走下来,如果想要刁难的话,前面的副处长完全可以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你们的项目在走到他手里的那个流程的时候就刷下来,而且还有理有据,你们就算明知对方是故意找茬,要卡你们,可又能够怎么办?”
包飞扬知道现实中的情况确实很可能像胡峰刚才分析整理说得那样,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担心,罗闻喜要真想因为今天的事情卡望海县的冠桥项目,大不了就越过罗闻喜这个环节,直接找上面的人,走后面的环节。
不过让包飞扬没有想到的是,紧跟着第二天上午,靖城市交通局局长吴襄田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飞扬啊,昨天跟罗处见过面了吧?”
“是的。”包飞扬回答说道。
“情况怎么样?听说罗处走的时候并不是很开心?”听到包飞扬的声音很平静,吴襄田不由感到有些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包飞扬怎么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他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事情所导致的严重性?
其实昨天晚上罗闻喜就给他打了个电话,罗闻喜在电话里说的话阴阳怪气,虽然没有明说昨天和包飞扬吃饭的时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让吴襄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省厅计划处的副处长很不高兴。
吴襄田连忙通过昨天饭局上一同做陪的驻省办的胡峰了解了当天晚上的情况,知道了事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吴襄田本来想马上给包飞扬打电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到第二天再打这个电话。因为他觉得包飞扬年轻气盛,背景又厉害,他连省厅副处长罗闻喜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自己这个市局的局长也就不要去自讨没趣了,还是让他先冷静一下,自己仔细想一想再说。
包飞扬说道:“好像是有一些,不过罗处长昨天不太高兴的原因跟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无关。”
吴襄田有些头大,这年轻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微秃的脑门,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飞扬啊,这件事怕是跟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关系密切啊!昨天晚上,罗处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认为望海县现在的经济发展状况,还无法充分发挥这条高等级公路与大桥的作用,省里还有其他很多地方需要修路造桥,相比而言,我们报的这个项目的紧迫性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所以他让我们修改原来的方案。降低公路等级标准,甚至修改路线,降低修路造桥的成本等等。”
包飞扬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并不是很意外。昨天罗闻喜拂袖而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我们的项目是卡在交通厅计划处那边了?”
“是啊!”吴襄田说道,又小声地提醒:“现在罗处的态度是最关键的,你看是不是再找个机会想办法沟通一下?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工作为了百姓考虑。但有些事情,总还是有变通办法的嘛,我们毕竟要以大局为重,飞扬县长你说呢?”
包飞扬知道吴襄田是在暗示自己在芦苇收购的问题上做出让步,不过他并不准备这样做,否则的话,昨天他在饭桌上就可以答应罗闻喜和薛海风提出的要求,而得到顺利通过冠海大桥项目的审批的交换,他斟酌了一下说道:“吴局,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芦苇收购涉及到很多苇农,而且我们县事先已经与向海、滨城那边达成了协议,是有法律约束的,不好因为一些其他的变故再做出更改,海风公司昨天提出的要求我们是没有办法满足的。”
“飞扬啊,临海公路与冠河大桥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我想你是最清楚的,没有这座桥和这条路,望海县的苇纸一体化项目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那都是一个未知数。”吴襄田语重心长地说道:“至于芦苇收购这个问题,我就不多说了,飞扬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挂掉吴襄田的电话,没过一会儿,包飞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过来的是海州市常务副市长冼超闻。
“冼市长,您好。”包飞扬说道,这一次靖城与海州两个市联合向省里提出修建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海州市的姿态显得更加积极,为项目的推进做出了很大贡献,出了大力。
“飞扬县长,你好。你还在省里吧,听说省交通厅那边有点问题?”冼超闻和包飞扬打过几次交道,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冼超闻直接开口问道。
“应该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正打算上午去一趟交通厅,询问一下情况。”包飞扬说道。
“飞扬啊,这个海风公司的情况你可能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和省交通厅的关系非常密切,但凡是交通厅的工程,基本上都有海风公司的影子。海风公司的老总薛海风也经常出现在刘厅长的身边。”冼超闻并没有揭破海风公司与交通厅、薛海风与刘道勤的真正关系,像他这样的高级干部,如果再说那样的话,未免有搬弄是非之嫌,有**份。不过他却通过这样一番话,让包飞扬知道海风公司的背景,如果他不能够满足海风公司的要求,那么项目就很难通过交通厅那一关,还不仅仅是计划处。
如果是普通的项目被卡,海州市这边出面直接跟交通厅的领导打个招呼,问题不大。但是海风公司不一样,薛海风是交通厅一把手刘道勤的小舅子,不给薛海风面子就等于是不给刘道勤的面子,就算是海州市委书记薛绍华亲自给刘道勤打电话也不一定有用。
刘道勤倒不一定就会跟薛海风同流合污,但是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面子,没了面子就等于没有了权威,既然他们不给刘道勤面子,刘道勤当然也不会轻易卖海州市的面子。
如果交通厅铁了心要卡这个项目,他们就算将官司打到省领导那边去也没有用,因为现在省里要建的交通工程太多了,各个地方都在抢。
轻重缓急,谁先谁后的问题并没有一定的标准,怎么说都可以。而且像这种事情,只要想在鸡蛋里挑骨头,肯定还是能够找出不少问题,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满足海风公司的要求,让交通厅这边优先考虑这个项目,将项目的优先级排到前面,他们才有机会。
“我知道了,谢谢冼市长的提点。”包飞扬说道:“我这就去交通厅,跟罗处再沟通一下。”
“那就好,有的时候,我们还是要顾全大局,该变通的还是得变通。”冼超闻欣慰地说道。
其实包飞扬并没有准备让步,他叫来陈立,让望海县驻省办准备了一辆车,胡峰听说包飞扬要去交通厅,连忙赶了过来,他以为包飞扬准备让步,又担心包飞扬年轻气盛,到时候受不了委屈,将事情搞砸,准备一起去。
包飞扬刚刚坐上车,又接到县委书记徐平打过来的电话:“飞扬啊,为了临海公路与冠河大桥,在芦苇收购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做出一定的让步,比如先签一个三年或者五年的合同?”
“徐书记,您就放心吧!芦苇的问题关系到望海县上万农户的增收致富问题,这是绝对不能够让步的。”包飞扬非常坚决地说道:“至于临海公路与冠河大桥项目,也关系到靖城市的苇纸一体化项目,关系到海州湾经济带的发展,也符合省里的要求,我想一定是能够得到批准的。”
徐平顿时就急了,包飞扬这还是不肯让步啊,难道他就不知道符合要求、重要性、紧迫性都不比他们这个项目差的还有很多吗?让谁通过谁不通过,先建哪一个项目后建哪一个项目,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飞扬啊,你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还是让海风公司来收芦苇吧,他们到县里来,还是要接受县里的管理,收多少价卖多少价,县里还可以提出要求嘛!”徐平连忙说道。
徐平这样说,才是将事情想简单了,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海风公司进来以后,一切都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来。他们肯定会压低从农户手中收购芦苇的价格,再提高卖给造纸厂的价格,反正是他们垄断经营,造纸厂想要芦苇就必须从他们这里买,农户又不能够直接将苇卖给造纸厂,造纸厂也不愿意那么麻烦。
而且,海风公司也很可能不会认真地去进行苇滩的开发,对芦苇品种进行改良,只有他们原来制订的联合成立一家芦苇资源开发公司才是最佳方案。
所以包飞扬才不愿意轻易妥协。(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四章 省长驾到
“好了,徐书记您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到交通厅,就不跟您多说了。”包飞扬挂掉电话下了车,直奔交通厅计划处的办公室。
听说包飞扬来了,罗闻喜以为他经过一夜的仔细思考,已经认清形势,改变了主意,倒也没有为难他,很快就让他们进了办公室。
“罗处长,您好您好,昨天的事情还请您多担待。”走进办公室,看到罗闻喜坐在办公桌后面,满脸冷酷,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胡峰连忙点头哈腰地打了个招呼,虽然同为副处级身份,但这里面的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对方是手握实权的交通厅计划处副处长,自己不过是个地方驻省城办事处的副处长,手中的权力实在是有限,更何况如今是自己这边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刻意交好。
“哦——”罗闻喜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抬起头目光嘲讽地看着站在胡峰身边的包飞扬:“怎么,包县长今天纡尊降贵,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胡峰紧张地看了一眼包飞扬,生怕他被对方嘲讽的语气刺激到,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昨天包县长回去以后,经过认真的考虑……”
“罗处长,昨天你提到望海县现在的经济发展状况,还无法充分发挥这条高等级公路与大桥的作用,所以有关望海县经济情况的说明,我们特地准备了一份材料,请你过目。这其中包括了未来几年各项经济数据的预测,包括对交通的需求。”包飞扬突然打断胡峰的话,走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到罗闻喜面前。
罗闻喜的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时候猛然僵在那里,他不敢相信地盯着桌上的材料看了片刻。又抬起头看了看包飞扬,不由连连冷笑起来:“哈哈,好啊、好得很啊,看来包县长真是想清楚了。”
罗闻喜随手翻了翻面前的材料:“呵呵,数字还挺详实,不过这不会是你们随便写上去的吧?”
包飞扬说道:“这些数据。都是省社科院的专家们经过分析研究精确测算得出的,每一个数字都是有依据的,并且在文件底部还有参与测算的各位专家的署名,这些数据充分说明了望海县对改善目前交通状况的迫切需求,说明了冠河大桥和临海公路对望海县乃至北三县发展的重要性。我明白罗处也是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才会对项目审批提出自己的疑惑,但看过这些详实的数据,应该就可以打消罗处对这个项目的疑虑了吧,所以也请罗处一定要考虑这些实际情况。尽快通过我们的项目申请,望海县五十万百姓正在翘首以盼……”
胡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包飞扬今天跑到交通厅来,竟然还是没有做出让步。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身边侃侃而谈的包飞扬,然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罗闻喜也感到十分意外,像这样的情况他好像还没有碰到过,下面县市的人到上面来跑项目。哪个不是客客气气、对他有求必应?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得了教训以后也会乖乖配合。唯独这个包飞扬像个愣头青一样,自己不过是故意刁难,找个理由拖延项目审批,对方还真就此准备了一份材料,而且还挺用心,居然请来了社科院专家参与了分析测算。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呵呵。包县长果然是有备而来,真是一心为民啊,不过我们交通厅做事都有一定的程序,像与你们申报的项目类似的项目还有很多,我们工作量也比较大。没办法,也只得分个先来后到进行分析和审批,你这份报告就先放在这里吧,等什么时候轮到了,我再慢慢看。请放心,我一定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的。”罗闻喜冷笑了两声说道。
胡峰听到罗闻喜这样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罗闻喜这话说得很清楚,那就是要将涉及到望海县的这个联合项目给拖着了,而且罗闻喜说的认真也不是什么好事,越认真就越有可能找出问题,鸡蛋里面还能挑出骨头来呢,再好的方案,只要用心,在故意找茬的目光中也肯定会出现问题。
胡峰转过头看向包飞扬,想要看看包飞扬会有什么反应,在他想来,包飞扬不可能看不出罗闻喜的意思,罗闻喜这话说的已经太明显了,包飞扬肯定不是真傻,不然就算他背景再深厚,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坐到实权副县长的宝座之上的,可是知道罗闻喜的意思,却还是不肯让步,未免也太死板了一些,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就不想让冠海大桥和临海公路项目早日顺利通过审批吗?
包飞扬看了一眼被罗闻喜放到旁边的材料,淡淡地说道:“罗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根据交通厅的办事章程,像这样的方案报告,计划处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初审,包括补充材料的审查,我们的方案交上来到今天刚好满一个月,罗处是不是可以尽快将补充材料看一下,完成初审的程度?”
罗闻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交通厅的确是有这项工作规定,可他摆明了就是故意找对方茬,才如此拖延,本来包飞扬的不知好歹已经让他十分恼火,现在竟然还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这还了得?
被揭穿老底的罗闻喜恼羞成怒地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大声说道:“包飞扬,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望海县的副县长,只要管好你自己县里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我们交通厅的工作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包飞扬看了有些气急败坏的罗闻喜一眼:“罗处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个项目对我们望海县非常重要,也非常紧迫,而且我们孟市长、海州的冼市长都已经跟省里的领导沟通过……”
“那个我不管。我手头这么多工作,总要一项一项地来,这些报告放在这里,什么时候看,那就是我的事情!不要说你们望海县,就是你们靖城市的孟市长来了。那也要得排队等着。”罗闻喜伸手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我也不管你们跟哪位领导沟通过,今天就算是分管交通的王省长亲自来,我也得尽职做好手上的事情,该走的程序也得走,该排队还是得排队。”
“是吗,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忙,要真是的话,那我就出去排队!”
这时候。半掩着的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罗闻喜抬起头,刚要发火,突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然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不过,他差点将眼睛揉瞎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包飞扬和胡峰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看到推门进来的人。也不由吃了一惊。包飞扬的反应最快,他立即站直身子,笑着招呼道:“王省长——”
似乎听到这一声“王省长”,罗闻喜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直打鼓,怎么今天这么倒霉,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王省长怎么会突然到自己这来,之前自己并没有接到任何领导要来交通厅视察的通知啊。也不知道王省长有没有听到刚才自己不恭敬的话。想到这里心跳不由加速,冷汗都差点下来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副处级官员,王省长却是正儿八经的省部级领导,即使自己的顶头上司,交通厅的一把手刘道勤厅长和王省长都差着好几个级别,是他的下级,对其都要恭敬有加,可是自己却出言不逊,别看自己刚才话说的挺刚猛牛气,真见着真神到了,却立马蔫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王省长,您、您怎么来啦?”
“怎么,我不能来,还是说要先排队才能够进来?”王跃伟扫了罗闻喜一眼,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罗闻喜惶恐地摇了摇头,显然王跃伟已经听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罗闻喜心里无比郁闷,他实在不明白,作为分管交通的副省长王跃伟平常来交通厅的次数也不多,怎么他刚刚随口提到一句,王跃伟就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这简直比最离奇的故事还要离奇。这也太赶巧了吧,真是倒了血霉了,就算再大度的领导也不可能容忍下属挑战他的权威,自己也不知道要面临着怎样的清算。
不过,王跃伟就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那么王跃伟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单纯的巧合呢?这可以说是,因为王跃伟确实不知道包飞扬这个时候要来交通厅,而他来交通厅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包飞扬这件事。就算王跃伟知道包飞扬的真正背景,恐怕也不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亲自跑交通厅一趟。
不过,王跃伟来交通厅也是有原因的,江北省一号生病住院,省内政局很可能发生变化。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方面要保证稳定,绝对不能够出事;另外一方面又要争取出彩,抓住可能出现的机会,争取在未来的变化中谋求更多有利形势。
作为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长,王跃伟这个时候来交通厅,显然是希望给大家加点压力,让大家将工作做好,在保证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再给自己加一点分。没想到到了交通厅,就听到罗闻喜那几句话,他堂堂的副省长到分管部门也要排队,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副省长还有什么形象可言?要是领导觉得他在下面没有权威,连一个副处长都敢藐视,谁还能支持他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所以王跃伟当即就推门走了进来,不过作为副省长,他还要注意自己的领导形象,不会直接责问罗闻喜刚刚的话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在说了那句话以后,王跃伟没有再理会罗闻喜,而是向旁边的包飞扬伸出手,面带微笑说道:“小包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来厅里办事,都还顺利吧?”
什么,王省长和包飞扬早就认识?已经被吓坏了的罗闻喜顿时又吓了一跳。虽然他早就知道包飞扬年纪轻轻就能够当上副县长,肯定会有一些背景。按照薛海风的说法,就是包飞扬家里有钱,所以才能够在望海县搞出那么大的动作。所以罗闻喜并没有将包飞扬放在眼里,因为薛海风的背后站着交通厅的一号刘道勤,就算包飞扬有些地盘,只要是在交通厅的地盘上,让薛海风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包飞扬竟然认识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长王跃伟,而且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这样一来,就算是刘道勤怕是也护不住他了。
罗闻喜站在那里,两腿发颤,差点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包飞扬连忙伸手握住王跃伟的手掌:“王省长,您好,是这样的,上次在燕京跟您提过的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项目,海州市与靖城市终于达成一致,将项目计划提交到厅里,今天刚好是一个月,所以我来罗处长这里问问这个计划的审核情况。”
包飞扬简单说道,反正王跃伟已经听到罗闻喜刚刚口出狂言,如果罗闻喜说别的还好,偏偏他提到了王跃伟,要是王跃伟不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了,那他就不是副省长了。
果然,王跃伟先是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绍华同志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在没有省里出面推动的情况下,海州与靖城能够就这个项目达成一致,并且着力推动,这是为地方建设作出了一个新的表率。”
说到这里,王跃伟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罗闻喜:“你叫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五章 当场停职
罗闻喜真希望王跃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在官场中很多人都希望领导能记住自己的名字,甚至为此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来博得领导的眼球,在领导心中留下一下印象,不管怎么说,领导对你有了一定的印象,你以后才可能被领导想起,才有可能在有合适的机会的时候得到进一步的重用。
可是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好机会,今天被领导记住,可不是以后能得到提拔的机会,恰恰相反的是,今天这样的状况被领导记住,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个名字已经被列入黑名单了,不要说以后还能进步,甚至可能逮住机会就被清算,轻则是在权力部门的彻底边缘化,重则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停职查办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领导真记恨上自己了,这年头上面有人真心想办你 ,又有几个人真正经得起查的,谁屁股底下没有几坨屎,更何况他罗闻喜也不是多么廉洁奉公严于律已的人。可是王跃伟已经开口问了,他也不敢不回答:“我、我是罗闻喜!”
“是你负责这个项目方案的初审工作?”王跃伟问道,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怒气,可是听在罗闻喜的耳朵里,却好像打雷一样,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是、是我负责的!”罗闻喜哆嗦着回答,一边心中急速的盘算,难道真的说是这个包飞扬与王省长有什么关系,这是王省长要关照的项目吗,可是在这之前上面也没派人给自己打过招呼啊,要真跌到这,自己可是太冤了。早知道是王省长想要关照的项目,说什么自己也不敢有这个胆儿故意和对方为难啊,自己在交通系统工作却跟分管交通的副省长作对,这不是拿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按照规定,下面的项目方案提交上来,最多一个月内要完成初审。这个方案是什么时候报上来的,现在程序进行到哪一步了?”王跃伟盯着罗闻喜,并不去顾及他的满脸紧张的神态,接连追问道。
罗闻喜浑身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王跃伟的这个问题,如实回答,说还没有初审结束吧,王跃伟刚刚也强调了,按照规定。一个月内必须完成初审。
初审其实只是对项目方案资料的完整性进行审查,是项目审查所有环节中最简单的一环。方案经过初审以后,计划处才会对方案的可行性进行进一步祥细的分析和论证,然后再从中筛选,交给上一级领导做出决策。所以初审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项目方案资料符合规定,完整无缺,就必须在项目递交之日起计算的三十日内通过初审。初审的工作人员是没有权力对项目的其他方面进行审查的,但罗闻喜为了要胁包飞扬。想以此为条件迫其答应就范自己提出的苇田项目,故意刁难,在初审就将靖城市与海州市联合提交的方案给卡住了,这个问题从实质上来讲已经非常严重。
可如果说初审已经通过,罗闻喜又担心薛海风那边没有办法交代,而且他刚刚也当着包飞扬的面说了方案还没有通过初审。甚至还被王跃伟听到了。当着分管副省长的面说瞎话,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还、还没有,因、因为有些材料刚刚才交过来。”罗闻喜断断续续地说道,勉强说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不过,王跃伟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就像包飞扬认为的那样,如果罗闻喜没有提到他也就是算了,偏偏罗闻喜提到了他王跃伟的名字,要是王跃伟轻轻放过,没有一点说法,他这个副省长的权威在哪里?
“有些材料刚刚才交上来?是什么样的材料?为什么交的这么晚,是下面拖延了,还是让补交的时间晚了?”王跃伟追问道。
“是、是……”罗闻喜嘴唇打着哆嗦,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对包飞扬他可以说自己事情多,没有时间,可是在王跃伟面前还这样说,那就跟自杀差不多了。
你事情多,一天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忙,列出工作清单来,如果以你的工作能力实在忙不过来现在的工作,也就不要再在这个职务上做下去了,领导会安排其他有能力做的人做这项工作,对不能胜任的人给你换一个清闲的岗位,一边凉快去吧。要知道王省长可是分管交通口的副省长,对交通系统的工作可是门儿清,不可能糊弄过去。
看到罗闻喜张口结舌,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包飞扬开口接过话说道:“我们是前天接到罗处长的通知,说还有一些情况需要了解,罗处长并没有说我们提交的方案不全,而且罗处长想要了解的情况原来的方案中也有详细的描述。由于昨天当面交流的结果罗处长并不满意,所以我们今天特地准备了一份书面材料送到计划处,但是罗处长却说他没有时间看,要等他将其他事情做完,起码要到下个月才能继续看我们这份补充材料。”
交通厅掌握交通项目建设的计划、审批和监督大权,下面有什么猫腻,作为分管副省长,王跃伟自然清楚得很,也清楚包飞扬提到的当面交流是怎么回事。不过水至清则无鱼,王跃伟也不可能让下面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既然让他遇上了,他就不能不过问到底。
王跃伟点了点头:“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说你很忙,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应该就是针对这件事?那么我想问一问,你到底有哪些事情要做,以至于都不能在一个月内给两个地级市联合提出来的项目进行初审,请你给我讲出来,现在就给我讲出来。”
罗闻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刚才心中最为担心的状况果然出现了。看样子领导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是要一查到底的节奏啊。
“王、王省长……”
罗闻喜的办公室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整个交通厅,计划处处长刘源中的办公室距离最近,听到消息以后,他吃了一惊。连忙一边让处里的人向上面汇报,一边赶过来。
“你是哪一位?”王跃伟抬头看了一眼,板着脸问道,一看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刘源中虽然找人打听了一下情况,但是时间紧迫,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事情跟望海县的一个副县长有关,好像是罗闻喜想要卡他们的项目。这种事情在计划处其实很常见,无非是借机敲敲竹杠或者换取一些什么好处。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这要放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但是今天却偏偏让分管副省长给撞上了,那就是大事情。
刘源中也不知道王跃伟是恰好碰到,还是说根本就是来给望海县那个副县长撑腰来的。在他看来,事情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凑巧,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否则的话堂堂副省长怎么会去一个副处长的办公室。而且正好碰上这样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既然王跃伟已经插手了。刘源中就必须认真对待,按照所设想的最坏的情况打算,当成后一种情况来处理。
刘源中连忙说道:“王省长您好,我是交通厅计划处的处长刘源中。”
“你是计划处的处长,你来得正好,你们这位计划处的罗副处长说。他手头的工作很多,要一项一项地处理,以至于不能够按照规定,在一个月内完成一个项目的初审,而且就算我来了也要排队——当然。我来了是要排队,但是我想知道这位罗副处长到底在忙些什么事情,是不是你们处里的分工不合理,以至于让罗副处长忙得连任务都没有办法如期完成?”王跃伟淡淡地说道。
刘源中却让王跃伟的话吓了一跳,罗闻喜竟然说出让王跃伟排队的话,而且还让王跃伟听到了,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今天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说出这样藐视领导的话来,这种话不管是当着领导的面还是背着领导的面都不能说啊,就算你在领导不在场的时候说这种话装装威风,也难保不会有人把这话传到领导耳朵里去。这个罗闻喜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这不是明摆着给领导上眼药吗?而且说的时候还偏偏就让王跃伟本人亲耳听到,逮了个正着,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就算罗闻喜跟薛海风走得比较近,这次也肯定完蛋了。
想到这里,刘源中立刻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不顾罗闻喜投过来的可怜巴巴的求助目光,马上说道:“处里对于下面报上来的项目,都是规定一周内进行初审,十五个工作日内给出初步反馈,只要下面配合,及时递送材料,均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初审,并通报结果。按照分工,几个副处长分别负责几个地区,罗闻喜副处长负责的是海州、靖城、和宿城这三个地级市,应该说相比其他副处长的工作量并没有更大。”
罗闻喜虽然跟薛海风的关系比较好,也得到厅长刘道勤的信赖,但是他的资历浅,能力有限,在计划处这个关键部门掌握了一定的权力,不过工作量并不是很大。
“罗副处长,刘处长刚刚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属实?”王跃伟转过头问道。
罗闻喜心里恨极了刘源中,要是刘源中这时候帮他说两句话,他还能保住一点希望,可是刘源中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也彻底将他逼到了绝境。
当然,要是刘源中真帮罗闻喜说话,那就是故意跟王跃伟作对了,别说是刘源中跟他罗闻喜没有什么关系,就算赏识提拔他的刘道勤在这里,也不敢当着王跃伟的面睁眼说瞎话。
王跃伟问话,罗闻喜不敢不回答,他也不能否认刘源中的话,因为刘源中说的都是实情:“是、是差不多,不过我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积压了一些工作,最近比较忙……”
罗闻喜还试图挣扎,王跃伟却不愿意再听他那些胡扯编造的理由,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你不能够按照要求完成你作为副处长的工作,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为了厅里的工作正常有序进行,我现在宣布,罗闻喜你立刻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其他人来做,刘处长,你看能不能马上安排,确保相关工作不被耽误。”
“噗通!”罗闻喜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没想到事情最坏的结果居然就这么快的发生在眼前,让他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刚自己还是占尽优势,颐指气使,手握权柄的政府官员,现在就要沦为一枚弃子,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权力,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前途的人。他明白,不管他以前跟厅领导关系如何好,交通厅的领导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小小的副处长而得罪省里大员王副省长的。
王跃伟这句话,相当于宣布罗闻喜就地停职,虽然真要撤掉罗闻喜副处长的职务,还要经过一定的组织程序。但是作为分管副省长的王跃伟说出这句话,已经意味着罗闻喜再无翻身的可能。
刘源中鄙夷地看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罗闻喜,连忙说道:“没有问题,我亲自落实这一部分工作。”
“很好,我要看到交通厅的效率,看到交通厅为人民服务、为现代化建设服务的精神面貌!”王跃伟挥了下手,大声说道。
“是,请王省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为人民服务,为现代化建设服务。”刘源中也连忙大声说道。
这时候,闻讯而来的交通厅的几位副厅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只有去燕京开会的厅长刘道勤因故未能过来。交通厅常务副厅长赵勇文躬了躬身:“王省长,您好!”
赵勇文的目光飞快地在刘源中、包飞扬等人的身上扫过,他们接到消息就赶过来,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不过看到这个局面,赵勇文也知道事情跟罗闻喜有关。
“你们来得正好!”王跃伟冷冷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这位罗副处长刚刚亲口承认他没有办法按照规定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我已经让刘处长重新安排这份工作,你们厅里商量一下,看看要怎么给这位罗副处长安排工作。”
赵勇文虽然还不清楚情况,但是立刻点了点头说道:“王省长明察秋毫,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出现了这种纰漏,我们一定马上给予纠正。”
“罗闻喜不能胜任工作,马上将手上的工作交出来,回去休息两天,然后由厅里安排他进行学习提高。”赵勇文转头对刘源中说道:“罗闻喜原来负责的工作,请刘处长在计划处内进行合理安排。”(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六章 潜在隐忧
第八百六十六章 潜在隐忧
“王省长,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赵勇文说完,连忙向王跃伟请示。
赵勇文作为常务副厅长,也不能够不经过厅长刘道勤的同意就马上宣布撤销罗闻喜的职务,但是大家都知道,所谓停职学习不过是一个临时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让罗闻喜马上停职,然后再由组织部门迅速补上停职手续。
“你们交通厅内部的工作我不干涉。好了,勇文同志你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个会。”王跃伟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而是摆了摆手说道。
至于为什么开会,会议议题是什么,赵勇文不敢多问,连忙打发下属工作人员去安排,又对王跃伟说道:“王省长,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王跃伟点了点头,却再一次向包飞扬伸出手掌:“飞扬同志,是厅里的工作没有做好,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联系,不要有什么顾虑。”
听到王跃伟这样说,赵勇文等人不由多看了包飞扬两眼,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面孔也比较生,由于望海县项目之前只是在罗闻喜手中进行初审工作,其他工作人员也没有跟包飞扬进行过接触,所以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包飞扬,他们现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被王省长青睐的包飞扬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勇文看了刘源中一眼,眼中流露出探询的目光,可刘源中也有些糊涂,给赵勇文回过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过去,王跃伟一直都没有专门提及包飞扬,他还以为仅仅只是罗闻喜倒霉被王跃伟撞上了。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对,王跃伟让包飞扬跟他直接联系,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的意思,难道包飞扬与王跃伟以前就认识,已经有王跃伟的电话号码,能够跟王跃伟直接联系?
刘源中很不愿意相信。因为就算他有王跃伟的联系方式,可是也没有直接跟王跃伟打电话的机会,领导的电话不是随便能够打的,双方的级别差得太大,如果不是关系密切,一般都是不可以的。
赵勇文陪王跃伟先去了会议室,另外一位副厅长江宇成和刘源中留了下来处理后面的工作,江宇成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失魂落魄的罗闻喜,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源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不在场,我是后来听到动静刚刚才赶过来的。”刘源中苦笑了笑:“包县长,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吧?”
“这位是?”江宇成看向站在一旁的包飞扬问道。
刘源中连忙介绍:“江厅,这位是靖城市望海县的副县长包飞扬,包县长。这位是我们交通厅的江厅长。”
“江厅长,您好。”包飞扬跟江宇成握了握手。然后将刚才在罗闻喜办公室里发生的整个事情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代表望海县来向罗处长递交材料,并希望罗处长尽快看一下,因为我们的材料交上来已经有一个月了,还没有通过初审。罗处长当时就说,他的事情很多。就算是分管交通工作的王省长来了,也要先排队,没想到刚好就被王省长听到了。”
包飞扬说的情况和刘源中猜测的差不多,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罗闻喜一眼,这个罗闻喜也太倒霉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又正好被王跃伟听到,难怪王跃伟会让他停职。
罗闻喜仗着巴结上薛海风,得到刘道勤的亲睐,自以为是领导所倚重的心腹,平常在处里就不怎么将刘源中这个处长看在眼里,有时候让他做什么事情总是借故推诿,好像这个交通厅只有交通厅一把手刘厅长才是他认可的上级领导,其他人都别想指挥的动他,即使连刘源中,这个直属上级,计划处正处长也不行,罗闻喜现在倒了霉,刘源中心里多少有些快意。
“江厅,情况应该大致就是这样,刚刚王省长问起罗闻喜同志手上有哪些工作,是不是真的很忙,还说如果是真的他就去排队。”刘源中接着向江宇成介绍自己了解的情况,赵勇文让江宇成留下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江宇成在厅里就分管组织和纪检工作。
刘源中说道:“后来,王省长认为罗闻喜手上的工作与其他副处长相比,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他既然不能够按照要求安排好这些工作,就是不称职的,因此当场宣布让罗闻喜停职,并让处里妥善处理好相关工作。”
江宇成虽然也知道罗闻喜在交通厅工作的时候并不算很长,可因为他善于迎合领导,揣摩上意,和厅长刘道勤走得比较近,不过现在厅里的任何关系都没有用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涉及到了分管副省长,这个时候他更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既然是王省长亲自下的的指示,厅里一定要认真贯彻执行,就按照赵厅长刚刚说的办。”江宇成对刘源中点了点头:“源中同志,你马上安排人,将罗闻喜同志先送回去,让他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
随后,江宇成又对包飞扬说道:“请包县长放心,省厅一定会按照规定,尽快完成你们提交的项目方案初审工作,不耽误你们县里的工作安排,以前是我们厅里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希望你能原谅。”
“好的,谢谢江厅长。”包飞扬微微笑了笑,说道。
王跃伟在交通厅的突然出现,对包飞扬来说也是一个意外,在他的计划里,本来还是有其他的方法争取到初审的顺利通过的,并没有想到王跃伟能过来帮忙,他并不关心罗闻喜的结局,既然事情得到分管交通的王跃伟副省长的关注,相信交通厅的那些人不敢再故意为难。事情会比之前自己计划的更加容易,一定能够得到顺利解决。
果然,当天下午,包飞扬就接到交通厅计划处处长刘源中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告诉他冠河大桥与临海公路的项目方案已经通过初审,交通厅计划处将会对方案进行更详细的分析和论证。以最终确定是不是要将该项目列入厅里的计划。
包飞扬拿到初审通过的通知书,立刻给靖城市交通局局长吴襄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吴襄田听到消息,却并没有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飞扬啊,虽然说通过初审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听说这个过程好像不是很顺利啊!”
吴襄田已经从胡峰那里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胡峰不会在电话里跟吴襄田说得太详细。比如包飞扬可能认识王跃伟,对于他们的关系胡峰有一些猜测。吴襄田认为包飞扬完全是误打误撞,要不是罗闻喜大放厥词正好被王跃伟听到,然后被盛怒之下的王跃伟发话当场停职,包飞扬上午肯定就将事情办砸了。
就算是现在,这件事也远远不能说取得了成功,因为还只是通过初审,距离终审通过。列入计划还有十万八千里。而因为今天的事情,包飞扬很可能已经将交通厅的人给得罪了。如果包飞扬背后真的能够得到王跃伟的支持。那也就算了,只要王跃伟发话,交通厅就算再不满意也要将这件事办了。
但王跃伟这一次是碰巧撞上的,实际上应该和包飞扬并没有什么私交,要关照望海县的这个项目,那么下一次。他还会不会为这件事发话?吴襄田仔细想了一想,觉得不大可能,那万一交通厅那边再拖一拖,甚至直接找个正当的理由将项目否决掉,他们却是丝毫办法也没有。因为初审有规定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但至于能不能通过终审,什么时候列入计划,却没有明确的规定。
包飞扬知道吴襄田在担心什么,实际上类似的担忧胡峰在以前已经向包飞扬表达过,包飞扬笑道:“是啊,还是计划处的刘源中处长亲自办好了这件事,刘处长还说,会尽快研究确定让这个方案进入交通厅明年的建设计划。”
吴襄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包飞扬的运气真是非常好,到交通厅办个事,都能碰到副省长下来视察,但是经验未免也太缺乏了,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其中潜伏的危机,刘源中说这些话办这些事,是不知道包飞扬与王跃伟的真实关系,为了讨好王省长,包飞扬这次其实是无意扯了王跃伟的这张虎皮做大旗,如果以后刘源中通过了解,知道包飞扬与王跃伟并没有特别的交情,还会让望海县的项目顺利通过审批吗?
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道:“希望如此,这个项目可耽搁不起啊!”
随后包飞扬又打电话给海州市常务副市长冼超闻报喜,海州方面虽然没有人在现场,不过官场上的消息一向流传起来很迅速,冼超闻也已经知道为了这个项目,交通厅计划处的一个副处长被当场停职,也有一些类似的担忧。
不过冼超闻知道包飞扬和王跃伟早就认识,如果实在不行,或许真的可以让包飞扬再去请王跃伟帮忙,只是他也不确定王跃伟到时候会不会愿意帮忙。王跃伟是交通厅的分管领导不错,但他当场拿下罗闻喜,是为了维护副省长的权威,也并不一定就是为了帮包飞扬争取那个项目,在交通厅与包飞扬明显存在矛盾的情况下,他还会不会帮包飞扬也很难说。
包飞扬在凤湖并没有住望海驻省办,也没有去靖城市驻省办,而是住在王虹锋的家中。毛绍娟对于包飞扬的到来显得非常热情,她一直抱怨包飞扬来凤湖的次数太少,好不容易听说包飞扬来了,说什么也不让包飞扬住外面,一定让他住家里来。
前一天晚上,王虹锋回来得比较晚,今天则特地提前一点时间回家,王虹锋到家里的时候,毛绍娟正拉着包飞扬拉家常,她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包飞扬什么时候和孟爽正式结婚,作为郭丽琼的闺蜜好友,毛绍娟知道这也是赵家非常重视的一件事,而且包飞扬已经是县委常委,年纪又这么轻,结婚以后会让人感觉更加成熟。
看到包飞扬,王虹锋点了点头:“飞扬来啦,今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虹锋今天特意提早回来,就是准备和包飞扬谈一谈工作,他在外面已经吃过,不过酒桌上也吃不到什么。毛绍娟特地熬了一锅养胃的红豆薏米粥,王虹锋脱下衣服以后,坐到餐桌前,招呼包飞扬一起喝粥。
包飞扬帮毛绍娟将粥端到桌上,一边喝粥,一边简单向王虹锋说起今天的事情:“今天去交通厅,正好碰到王副省长去视察,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本来还要被拖着的项目顺利通过了初审,王副省长特地强调,要交通厅体现工作的效率。”
“怎么,飞扬你在交通厅被人刁难了?”毛绍娟用调羹划了划碗里的稀粥说道。
包飞扬笑了笑:“是碰上一点麻烦,计划处的一个副处长介绍了一个公司,想要独家垄断望海县的芦苇收购和供应,我没有答应,项目就卡在了初审阶段,没想到正好被王省长碰到。”
包飞扬没有提罗闻喜和薛海风的名字,这件事还不需要王虹锋出面,当然面对将自己当作自家子侄的王虹锋和毛绍娟,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