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高谈阔论
“哈哈,刘校长客气了,如果我在望海取得了一点成绩,那也是诸位同僚一起努力,干部群众上下同心的结果,一己之力这样的话,我不敢当,以后也不能再说了。”包飞扬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刘开轩心中对包飞扬的评价却瞬间提升了一大截,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实话。刘开轩自视甚高,望海县半年以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一方面,他对包飞扬非常佩服,认为包飞扬确实为望海县带来了变化,帮助望海县实现了腾飞。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觉得包飞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和他的家世背景有关,至少得等他当面确认一下,才知道包飞扬的水平是不是跟他取得的成绩一样耀眼。
刚刚打招呼这个回合,包飞扬应对得体,虽然前面这些都是官话,但是包飞扬说得很诚恳,很自然,让人感觉不是官话,后面半句话看似简单,语气却又让人不容置疑,可见这个年轻人既不是喜欢装腔作势的老式官僚,也不是被夸两句就飘飘然的年轻人,举重若轻,颇有大将风度,看来他的成功也不仅仅是来自家世背景。
要是有人知道刘开轩短短的时间内就做出这样的判断,肯定会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刘开轩自诩有一双火眼金睛,能够洞察一切伪装,要是不能够一眼看出一个人的底细,他倒是会觉得不正常了。
刘开轩的眼睛当即变得更亮:“好,包县长不让说。那我以后就不说了。不过在刘某看来,这就是事实,望海县原来是什么情况,县里又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啊,做事的人有一些,拖后腿的人可也不少啊!”
包飞扬也很快在心里对刘开轩做出了评价,传言不虚,这个人确实很傲,也很狂。当着他这个县委常委、副县长的面直接数落县里有人拖后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白光明生怕刘开轩的狂妄会让包飞扬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笑着说道:“包县长,这位是?”
“哦,我给白主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望海县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县人事局局长路昱林。”包飞扬说道。
“白主任。您好。”路昱林连忙向白光明躬了躬身。白光明也笑着伸出手掌:“原来是路局长,你好你好。”
众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入座。包飞扬请白光明上座,因为白光明是领导,又远来是客,白光明却不肯,一来包飞扬的级别比他高,和组织部部长宋毓德的关系又很好,在包飞扬的面前,他不敢以领导自居;二来今天虽然名义上是说包飞扬宴请他,但其实却是他想请包飞扬办事情,不过这些话又不好明说,白光明只是坚持让包飞扬坐首位。
看到两个人让来让去,刘开轩笑着将包飞扬推到位置上:“这个绿柳饭庄是我刘开轩的主场,今天我请各位领导吃饭,包县长你为我们望海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作为望海人,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教导那些小王八蛋的时候更有话可以说了,所以包县长你理应上座。”
“至于老白,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说要来望海请我吃饭,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今天我请客,他买单。”刘开轩笑呵呵地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包飞扬这个副县长在眼前而畏手畏脚的,爽朗而又不失分寸,不过却有意无意地将路昱林挤到了旁边,他和白光明一左一右坐到包飞扬的旁边。
包飞扬见状,也就不再客气。坐下以后,却是刘开轩显得最为活跃,不停地找包飞扬说话,向他提出问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想要讨好领导,态度过于热切,以至于方法都弄错了。只有白光明知道刘开轩这是在审查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交往,心里不由捏了一把汗,生怕刘开轩的举动激怒包飞扬,万一包飞扬恼羞成怒,他这个市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可未必够看啊!
“开轩啊,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大老远从靖城跑过来,就是想跟包县长多说说话,你这还让不让我们说话了?”白光明连忙找了个机会插进来说道。
刘开轩笑了笑:“老白啊,你能有什么话说?无非就是官场上那些废话,平白浪费了包县长宝贵的时间。”
白光明不禁有些牙疼,他今天请包飞扬吃饭,就是想要给刘开轩一个表现的机会,刚刚也开解了他很多,没想到刘开轩还是我行我素,很快就暴露出他狂放不羁的性格,这样的人哪个领导敢用?
白光明有些着急,包飞扬大概也能想到这位市委组织部的大管家心里在想什么,他转过头笑了笑:“白主任,不要紧的,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吧,刚刚刘校长提出来的这几个问题可都不简单啊,对我来说还是颇有触动的。”
“不过,刘校长啊,不能够总是你问我吧,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行不行?”包飞扬拿起筷子,一边招呼大家吃菜,一边笑着对刘开轩说道。
刘开轩哈哈一笑:“包县长有什么问题要问就尽管问,我刘开轩就有这么一点好处,但也可能是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要是冒犯了,包县长你可不能够责怪我,说实话,我对包县长还是挺佩服的,不像县里的有些人,净想着搞一些华而不实的政绩工程,对于地方的发展一点好处都没有,简直就是扰民。”
白光明恨恨地夹起一只肉圆放到刘开轩碗里,恨不得用肉圆堵上他的嘴巴。
包飞扬吃了一口菜,然后才笑了笑说道:“既然刘校长说到扰民,那我们就谈一谈扰民的问题。”
“刚刚刘校长也提到了。随着几个大项目落户,陈港乃至整个望海县都将会进入一个急速发展变化的阶段,这种发展和变化,给人们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工作机会增加、收入的增加,还包括很多他们没有想过、没有遇到过的问题。就比如子女的教育问题,如果父母要去工业区工作,子女上学的问题怎么办?”
包飞扬看着刘开轩问道:“当然,我们会在工业区附近条件合适的地方配建学校,但是新学校的环境、教学质量等等与县一中这样的学校相比肯定是不一样的,学生转学过去也要面对适应问题。刘校长会不会觉得类似的事情也是一种扰民?”
刘开轩顿时收起那副嬉笑怒骂、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他认真地看了包飞扬两眼。然后点点头说道:“包飞扬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想来对这些问题已经早有考虑,我不得不承认,包县长确实是我见到过的最有水平的官员。”
白光明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刘开轩。这家伙竟然也会说奉承话?不过刘开轩接下去的表现又让他的希望破灭了。只见刘开轩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我说老白啊,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干什么?我刘开轩从来不奉承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是真心佩服包县长。”
接着,他不再理会白光明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转过头对包飞扬说道:“包县长你刚刚提的这个问题我还真的考虑过,应该说大工业有大工业的优势,望海要发展,肯定要搞大工业,未来临港的工业形成产业高地、人才高地都是可以想象的。如果没有政治因素,临港新城未来的发展潜力甚至要比望海镇更好,当然这在国内大概是难以出现的。”
“当然,去中心化的发展未必不好,但是去中心化不能够只体现在城建上,教育、文化、医疗、交通等等各方面都应当去中心化。还是以学校为例,传统的应试教育方式让全县最优质的教育资源集中到县里,包括最好的师资,也包括最好的生源,想要打破这种模式,我觉得仅凭望海县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因为包县长能力再强,也没有办法改变全国的应试教育体系,当然,包县长未来要是能够当上教育部部长,或者是省里、中央的领导,那一定要记得改变这种情况。”
包飞扬摆了摆手道:“那些不相干的话,还是不要提了。”
刘开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没有办法改变,我认为高中阶段的精英化教育模式也不需要改变,高中年龄的学生大概也可以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了,只要县里的交通建设能够跟上来,他们每个月放假的时候还可以回家跟父母团聚,影响不会很大。毕竟现在一中就有很多农村来的学生,基本上也就是一个月才能回去一次,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去,因为交通太不方便了。”
“小初教育是义务教育,也是目前问题比较大的地方,义务教育其实并不是说上学是学生和家长的义务,而是指国家提供免费的教学条件让每个适龄儿童上学,但是现在我们的中小学还是需要收费,需要基层承担一定的费用,这也就导致了有条件的地方教学条件更好,而另外一些地方的教学条件却非常简陋。”
“我觉得,要解决工业化人口迁徙造成的教育难题,与真正落实九年义务教育是一致的,义务教育要求我们提供真正公平公正的受教育机会,这样孩子无论在哪里上学都不会成为问题,因为县一小的条件和陈港乡中心小学的教学条件应该是一样的,孩子完全可以跟随父母一起去陈港。”
包飞扬笑了笑,刘开轩提出了义务教育的国家投入、公平公正问题,在这个时代已经难能可贵。但仅仅是这样,还不能够让他满意,至少他觉得如果刘开轩只能够看到这些的话,他就还没有资格那么“目中无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工作确实值得我们高度重视,我想以后县里每年增加的财政收入当中,应该拿一大块出来推进义务教育的普及和教育公平的推进。”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
“包县长如果能够将这两件事做好,那又是为我们望海人造福了。其实地方经济的发展未必能够给当地老百姓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教育水平的提高,却一定会影响很多人的一生。”刘开轩说道。
“伟大的首长曾经说过,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低水平的教育公平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只有在整体水平提升的情况下实现教育资源的公平匹配才有意义,让县一小像乡镇中心小学那是退步,让每个乡镇中心小学,甚至村小都像县一小那才是进步。”
刘开轩话风一转,又接着说道:“哈哈,扯得有点远了。包县长刚刚问的是扰民的问题,我觉得这可能是难以避免的,如果想要维持农业社会的生活方式,当工业化时代到来的时候,肯定会受到冲击和干扰,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让这种冲击温和一点,让变化平缓一些。”
“还是说教育这个问题,他的实质是教学资源的配置,要给大家更自由的选择,如果说现在这种对比下让大家在县一小和陈港乡中心小学之间选择,那不叫选择,因为这两所学校之间没办法比,条件相差太多。很多人可能为了就近照顾孩子,只能让孩子去陈港乡读书,或者勉强让孩子在县里读书,那这就是扰民了。”
“相反,如果陈港的教育条件也上去了,这种‘扰民’就会变得很有限,如果学校能够有针对性地做一些安排,交通、文化等配套也能同步,那么我想也就可以接受了。”
虽然刘开轩的回答还是不能够让包飞扬感到满意,但是他也基本上能够接受,毕竟受条件限制,在酒桌上刘开轩也不能像写论文那样长篇大论,刘开轩能够用简单、具体的描述将这件事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充分说明了他胸中的沟壑。
“他们都说刘校长曾经是一个理论高手,在我看来,刘校长是不是理论高手我还不清楚,但是你对望海县实际问题的考虑,可能比我们很多人都要多。”包飞扬终于点了点头,对刘开轩的表现作出了肯定。(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 秉性难改
通过与刘开轩的对话,包飞扬基本上肯定了刘开轩的学识和视野,具有望海干部少有的前瞻性与开阔,心里已经基本上拿定主意,这样的人还是要用,尤其是在望海这样一个地方,这样的人才非常难得。
人才难得,但是刘开轩的性格和作风同样也是一个问题,包飞扬对官员的个人生活不会有太多的干涉,他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但是作为一个官员,要求自然要比一般人更加严格,所以刘开轩到底能不能用,要不要用,还要再观察一下。
如果是普通干部,包飞扬也不会这么谨慎,但刘开轩的能力很强,包飞扬是打算让他承担重要工作的,所以要求自然也会比较高。
包飞扬端起酒杯,向刘开轩举了举:“刘校长,你的满腹经纶,除了教书育人,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这身才学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
刘开轩看了包飞扬一眼,端起酒杯轻轻一碰,然后扬起脖子一饮而尽,放下后,他沉默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包县长,明人眼前不说假话,路局长应该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像我这种人,包县长你敢用吗?”
刘开轩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包飞扬。
包飞扬微微一笑:“听说刘校长对一中的肖校长评价不是很高,如果肖校长的作风跟刘校长你一样,你会觉得他是合格的吗?”
刘开轩对包飞扬还是很认可的,但认可不代表盲从。不代表就认为包飞扬的每一个方面都很强。听到包飞扬的反问,他几乎下意识就要开口回答,不过看到包飞扬略带审视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刘开轩狂放的内心突然微微一滞,感受到一股压力,他停下来认真地想了想。
过了片刻,还没有听到刘开轩开口,白光明不禁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发现刘开轩竟然还在沉思。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看到刘开轩在沉思。包飞扬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看来刘开轩他自己也意识到问题了。他端起酒杯,转头对白光明说道:“白主任,我们望海县现在是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你在市里。可要多帮我们引荐一些人才,我没有别的要求,但凡有一技之长。能够做事的人都可以。”
白光明和包飞扬碰了一下杯子:“包县长这个要求可不高,你是真的什么人都敢用?”
包飞扬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能做人的我就让他搞接待,能做事的我就让他做事情,既能做人又能做事的我就让他们当领导,没有没有用的人,只有没有用好的人,人尽其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发挥才能的地方,望海的舞台足够宽广,足以吸纳许许多多不同的人才。”
白光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刘开轩,然后点了点头:“包县长这一席话,可谓发人深省啊,尤其是对我们组工干部来说,如何选拔一个合适的干部,那都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特别是有的干部,优点和缺点都同样十分明显,到底要不要用,不用的话,有可能就是浪费人才,用了的话,又可能会出问题……”
“好了,老白啊,这些话你就不用说了,你们组工干部考虑的是政治性,安全第一嘛!”一直保持沉默的刘开轩突然开口说道,然后他看了看包飞扬,脸色突然发窘:“包县长,我想我是明白你的意思,真要是我这样的人当了一中校长,恐怕我也会非议不止。老白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总是废话比较多,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特别有道理,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缺点。”
“其实这个话我经常对我的学生说,那些个学生,优秀的不少,但是顽劣的更多,我总对他们说要善于发掘自己身上的闪光点,不能够一棒子打死一个人。但是很惭愧的是,我对学生是这样做的,对我自己也是这样要求的,但是对那些当官的却总是想要挑刺。”
刘开轩摇了摇头:“当然,这样做也不能算错,因为当官的嘛,要接受老百姓的审视,自然各方面的要求就要苛刻一点。不过在这方面我还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我自己当官的时候,却也没有对自己的各方面要求苛刻一点,所以啊,我自己以前认为的很多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悖论。”
包飞扬轻轻点了点头,应该说刘开轩能够说出这些话,说明他真的是思考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通这些,更重要的是勇于承认。
不过,说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够超越自我、战胜自我,那又是一回事。
“那刘校长觉得要怎么样才能够破解这个悖论?”包飞扬问道。
刘开轩摇了摇头:“这个悖论很好破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我做不到,自然就不能够要求别人做到。”
“不过我这个人秉性如此,想要改变,恐怕很难。”
包飞扬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刘开轩自己能够想通这一点,那么他要不要改变,能不能够改变,就不是包飞扬能够帮上忙的事情了。他如果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那么包飞扬就可以用他,如果他自己改不了,那也没有办法。
白光明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他今天来,就是不想让刘开轩的才华被埋没,想要让包飞扬起用刘开轩,不过他也知道刘开轩的性格,这次来也是劝了他半天,但是正如刘开轩自己说的那样,他的这个秉性很难改变,如果他自己都改不了,白光明自然不能够勉强包飞扬用一个这样的人。
“来,包县长,我敬你,这次来望海,打扰你了,下次到靖城,一定要去我家里,我家那口子会烧一手地道的靖城地方菜,跟望海这边比还是有些区别的。”白光明笑呵呵地说道。
“那行,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包飞扬笑着说道,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再提及刘开轩的事情,就连刘开轩好像也忘记了这件事似的,开始频频举杯,只是偶尔的沉默表明他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刘开轩依然高谈阔论,只是不再讽议时政人物,而是谈起天下风物,倒也同样博闻强识。喝了几杯酒,刘开轩打了个招呼,出门去上洗手间,过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回来,饭庄老板的媳妇突然跑进来说道:“你们快去看看,刘老师他跟人吵起来了。”
包飞扬等人吃了一惊,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白光明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人吵起来了?”
饭庄老板的媳妇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用抱怨的口气说道:“都是我家那口子不好,他看到肖秃子,哦,就是刘老师他们校长跟人在旁边的酒店里吃完饭出来,几个人醉醺醺的,拉着几个女学生要去开房,刚好看到刘老师,他就多了一句嘴,刘老师马上就追出去了,那些人刚刚出来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就让刘老师拦住了,双方就吵了起来。”
包飞扬和白光明、路昱林连忙出了饭庄,却没有看到预想中大吵大闹的场面,却看到饭庄老板的儿子狼狈不堪地跑了回来,看到他媳妇连忙摆了摆手:“快回去,那些恶人咱得罪不起。”
白光明连忙问道:“刘开轩他人呢?”
“刘老师他不肯罢休,被几个抓住捆起来了,你们还是不要过去,等明天他们就会放人,现在去了也没有用。”
包飞扬抬头向远处看了看,距离饭庄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家灯火通明的大酒店,门口晃动着几个人,包飞扬向那边指了指:“是不是在那里,刘老师已经让他们带走了?”
“是啊,带到酒店里面去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就是不让刘老师乱说话,不会有事情的,明天就会放人。”饭庄老板的儿子李景凡说道。
路昱林看了包飞扬一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就抓了刘老师,却又让你回来了?”
李景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
“不说也罢,他们让我回来,是知道我不敢乱说,不过说了也没有用,就算是报警,他们也能够摆平,你们还是明天再来接刘老师吧,相信他们也不敢将刘老师怎么样。”
路昱林皱了皱眉头,还要再问,却看到包飞扬摆了摆手:“好了,路局长你去跟酒店方面交涉一下,先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白主任,既然李先生说他们不会将刘老师怎么样,咱们也就先不用那么着急,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白光明苦笑道:“包县长,或许那些人只是不想让老刘他闹事,可老刘他那个性格,真要是闹起来,惹了对方生气,谁也不能保证就真的不会出事啊!”
听到白光明这么说,包飞扬也点了点头:“嗯,白主任你的担心也很有道理。”
“李先生,我是望海县委常委、副县长包飞扬,刘开轩老师刚刚就是我们一起吃饭的,这件事我不能不管,能不能请你简单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 出离愤怒
听到包飞扬说自己是县委常委、副县长,李景凡本能地有些不相信,不过他很快想到最近在县里风头很劲的那位包副县长,不由瞪大了眼睛。
包飞扬在民间的名气很大,大家都说是这位副县长给望海县带来了腾飞,李景凡当然也听说过那些有关包副县长的传闻,知道他很年轻,而眼前这个年轻人自称是包飞扬副县长,应该就是这位传说中的副县长。
“你、你真的是副县长?”倒是李景凡的老婆反应比较快,惊讶地问道。
“当然,虽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方强掳刘老师,已经违法,不管这件事涉及到谁,我都会一查到底。”包飞扬认真地说道。
李景凡看了看包飞扬,欲言又止,这时候饭庄门口突然传来骂声:“小兔崽子,畏首畏尾的像什么东西,包县长问你话,你有什么事情就都说出来,就是刘老师那也是个好人,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大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摘下头上的厨师帽、还有身上的白色围裙,手上还提着一只锅铲,满脸怒气地瞪着李景凡。
“爸。”李景凡有些胆怯地看了老人一眼:“肖秃子那些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我看到他们和几个人醉醺醺地从西园大酒店里出来,一人搂了两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正好看到刘老师。我就跟他说了一句,刘老师马上就冲出去找肖秃子,我怕出事,连忙过去看着,就看到刘老师跟肖秃子发生了冲突,然后刘老师就让几个酒店的保安给弄进去了,他们不敢将刘老师怎么样,顶多明天就会放人……”
“你是不是就远远看着?”老人狠狠瞪了李景凡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卵蛋,你就看着刘老师让人给带进去?”
老人挥起锅铲就要打李景凡。包飞扬连忙伸手拦住:“老人家。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老人瞪了李景凡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说完就要赶往西园,动作比包飞扬还要矫健。
包飞扬连忙对李景凡的老婆说道:“请你打一下报警电话,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
一旁的白光明也早就忍不住了。大家当即一起赶往酒店。包飞扬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够肯定事情的性质。但他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县政法委书记徐稷鹏的电话。
徐稷鹏这段时间和这边的关系比较冷淡,但是双方也并没有撕破脸皮。电话打通以后,却没有人接,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西园大酒店门口。
路昱林在包飞扬的指示下已经赶到酒店,跟酒店方交涉,让他们放人,只是等包飞扬等人赶到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来想要闹事啊!”立刻有几个人走过来,将包飞扬等人拦住。
“干什么?你们掳了我们饭庄的客人,快点将刘老师给我放了。”李景凡的老子,也就是绿柳饭庄的老板李大军挥了挥铁铲,大声说道。
“吆,老头你抢客人都抢到西园来啦!”
“快滚快滚,真尼玛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几个看起来像是街头混混的年轻人开始对李大军,以及包飞扬、白光明等人推推搡搡,路昱林回头看到这个情形,连忙大声跑过来阻止:“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快给我住手。”
“嗨,路局长啊,他们跟你是一起的?哎,我们真没看到什么刘开轩,你还是赶紧带他们走吧!”一个领头的跟过来说道。
“领导,他们不肯放人。”路昱林看到包飞扬,有些难堪地走过来说道。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你的工作证呢?”
“给他们看了,但他们还是不肯放人,他们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们并没有抓人。”路昱林说道。
包飞扬回头看了看李景凡,李景凡看了他老子一眼,碰到老头子逼人的目光,连忙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肯定是他们抓的人,我亲眼看到的,那边几个人都有参与。”
“哎呀,路局长,您怎么来了?”这时候,酒店里走出来一个胖子,分开虎视眈眈的保安,抓住路昱林的手掌热情地说道。
路昱林看了包飞扬一眼,看到包飞扬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神情冷淡地说道:“吴老板,刘开轩刚刚跟我们在一起吃饭,听说他让你们的人给抓起来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路昱林作为组织部副部长、县人事局局长,在望海县地界上也算一个人物,西园大酒店的老板吴旗中听说路昱林来要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来。
“路局长,咱们借一步说话?”吴旗中拉了拉路昱林的手臂,小声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吴胖子,我可告诉你,你们要是伤了刘开轩,那可就是打我的耳光。”路昱林再次回头看向包飞扬,看到包飞扬微微点头,嘴上说话警告,脚下却顺势走了几步,和吴旗中走到旁边。
“路局,今天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刚刚徐书记、王部长都在这边吃饭,苟主任亲自陪几个客人刚刚离开。”吴旗中一边说话,一边一只厚厚的红包塞到路昱林手中。
路昱林连忙将红包塞了回去:“吴老板,你说刚刚徐书记也在这里吃饭的?跟肖校长他们一起?”
“是啊,组织部的王部长也在。”吴旗中还要将红包塞回去,路昱林没有接:“吴老板,这个就算了。不过你得给我交给底,刘开轩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你知道的,今天我受人所请,真跟他一起在旁边吃饭。”
“这个你放心,他们也就是怕刘开轩搞事,破坏了那几位贵宾的兴致,所以才让我们将刘开轩看起来,刘校长那也是当官的,我们这些泥腿子哪里敢乱来?”吴旗中笑嘻嘻地,还想要将红包塞过来:“这个路局长您收着……”
路昱林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几个贵宾到底什么来头?”
“听说都是市里来的……”吴旗中神秘兮兮地伸手向上面指了指。
路昱林不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这样啊,听说他们找了些学生,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爱好吧?这要是事后闹起来,怕是你我也逃不了干系啊?”
“哎吆。路局长您担心多啦!”吴旗中笑着摇了摇头:“那些学生都是自愿的。不会闹。也不敢闹,再说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吴旗中凑到路昱林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那些女生很好哄。随便买两件衣服,想让她们干什么就会干什么,路局要是有兴趣,下次就让段长林帮您安排两个。”
路昱林连忙摆了摆手:“吴老板,我给你一个建议,你马上将刘开轩交给我,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就跟你无关了,你看怎么样?”
吴旗中不由身体后仰,有些意外地打量了路昱林两眼:“路局,您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要跟徐书记、王部长和苟主任他们对着干吧?”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再想想看,他们几个在望海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路昱林说着,重新回到包飞扬身旁,将他从吴旗中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包飞扬。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包飞扬异常恼火地说道,再次拿出手机拨打徐稷鹏的电话,却依然没有打通,不过刚刚路昱林和吴旗中交涉的时候,他已经给县警察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陈安民,只是陈安民的态度有些推诿和**,虽然答应立刻出警,但是会有多大的力度却很难说。
包飞扬想了想,再次拨通陈安民的电话:“陈局,现在情况十分紧急,有几个花季少女可能正面临危险,我以县委常委、副县长的身份要求你们马上出动足够的警力,如果贻误,我包飞扬就是拼着不做这个官,也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完,包飞扬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又翻出苟亮学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拨通以后,却没有人接,包飞扬气得差点将手机砸掉。
他抬头对站在不远处观望,脸色阴晴不定的吴旗中,伸手招了招:“你过来。”
吴旗中听到路昱林的话,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当他看到包飞扬身旁,毕恭毕敬地汇报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包飞扬的身份不一般。
路昱林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正科级,能够让路昱林毕恭毕敬汇报的至少也是副县级,甚至一般的副县长都不能够让他有这样的态度。
借着灯光,吴旗中仔细打量了包飞扬两眼,发现包飞扬出奇的年轻,县里这样年轻的副县级干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刚来不到半年就已经让望海县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包飞扬。
吴旗中顿时心里一紧,要是其他人,甚至就是县长杨承东来了,吴旗中都不会太紧张,毕竟今天这件事涉及到包括县委书记徐平、组织部长王立中等人,来头都很大,但是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包飞扬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
听到包飞扬喊他过去,吴旗中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小步快速“窜”到包飞扬面前:“包、包县长您叫我?”
“你认识我?那就好!”包飞扬看了吴旗中一眼:“我问你,刚刚那些人去了哪里?”
“你不要跟我说不知道,要是那些学生出了什么事情,我敢保证你这家酒店在望海县开不下去,你信不信?”包飞扬盯着吴旗中,厉声说道。
吴旗中丝毫不敢怀疑包飞扬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包飞扬这么年轻就成了副县长,而且还给望海县拉来这么多大项目,背后的能量强大得令人难以想象。吴旗中相信。只要包飞扬动动小指头,就足以将他碾得粉碎。
吴旗中心里异常挣扎,今天晚上的事情涉及到县委书记徐平、组织部长王立中,虽然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但至少说明他和那些人是认识的,更何况还有苟亮学全程陪同,吴旗中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可是苟亮学等人也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吴旗中的酒店开在一中门口,他和一中的肖智坤等人都很熟悉,有些事情心里多少有数。他虽然没有参与。可严格说起来也是帮凶,而且他平常也没少给肖智坤等人送礼,开假发票等等,要是肖智坤倒了。很可能将他也牵扯出来。
他不想说。但是包飞扬就在眼前。而且还放出了狠话,他不说也不行。在吴旗中看来,包飞扬这种年少得志的公子哥真要惦记上他。他的日子也算过到头了。
想到这里,吴旗中突然打了个冷颤,然后连忙说道:“我、我说——”
“那就快点说,我们的时间不多。”包飞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他、他们去望海宾馆了。”吴旗中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苟亮学等人给出卖了。他终于想明白,得罪了包飞扬会被整死,而得罪了苟亮学等人,最多是受到牵连。在他看来,包飞扬这么强势,苟亮学等人又有这么致命的把柄要落到包飞扬的手中,胜负自然不言而喻。
“望海宾馆?”包飞扬盯着吴旗中,看到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边再次拨打陈安民的电话,一边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没有骗我,我保你没事,现在你马上将刘开轩老师放了,另外准备车送我们去望海宾馆。”
陈安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也很挣扎,在客运公司罢工罢运事件上,他和包飞扬曾经有过合作,但是后来随着包飞扬将调查的矛头对准客运公司的二轮承包问题,牵连到县委副书记曹逊,导致政法委书记徐稷鹏与包飞扬的关系紧张,作为徐稷鹏一手提拔的干部,陈安民也有意识地开始跟包飞扬疏远。
今天晚上这件事,陈安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当中有问题,包飞扬说的是有人胁迫一中的女学生,并且挟持了一中的副校长刘开轩,陈安民对刘开轩这个人也早有耳闻,心想刘开轩在一中也是个名人,陈安民还以为刘开轩又跟哪个学生搞出风流韵事,结果让学生家长给挟持了,只是不明白包飞扬为什么会管这件事。
即便如此,陈安民还是表示了谨慎的态度,不过后来包飞扬又打过来第二个电话,并且疾言厉色,放下了狠话,他才意识到其中有问题,一边派出警力,一边打探西园大酒店那边的情况。
蛇有蛇迹、鼠有鼠道,就在包飞扬强压吴旗中的时候,陈安民也通过两个电话知道发生在西园大酒店的事情。原来这件事并不简单,很可能牵扯到好几个县委常委以及县里的两大势力。
陈安民连忙给徐稷鹏打电话,谁知道却没有人接,再打却关机了,一时间联系不上,顿时让他左右为难。
看到包飞扬再一次将电话打了过来,陈安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包县长,您好,第一批警力应该马上就能赶到。”
“好,现在你立刻带人去望海宾馆,找到刚刚被带过去的几个女学生,一定要快,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事。”包飞扬说道:“我马上也会赶过去。”
听到包飞扬焦急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陈安民彷佛也受到了感染,马上回答道:“好的,我们立刻赶过去。”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竟然是望海宾馆?
望海宾馆的前身就是县委招待所,前几年实行改革,挂了望海宾馆的牌子,其实质还是市委招待所,这种地方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查的?
挂掉陈安民的电话,包飞扬还有些不放心,看到吴旗中安排的车还没有来,又连忙拨通县委副书记曹逊的电话。
“曹书记,您好,我是包飞扬。现在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本来我想向稷鹏书记汇报,但是联系不上,只能给县局的陈安民打了个电话,陈局做事比较谨慎,我想还是要跟曹书记您说一下。”包飞扬说道。
听到包飞扬急促的声音,曹逊有些意外,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徐稷鹏,使了个眼色,并沉声说道:“包县长你说。”
包飞扬几乎没有停顿地说道:“是这样的,西园这边有人带走了几个女学生,去了望海宾馆,如果稍有迟延,这几个女学生很可能会出事。我现在就赶去望海宾馆,可能需要警方的协助。”
曹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好,我马上跟稷鹏同志联系,请包县长你尽快将事情查清楚。”
包飞扬也没有时间跟曹逊多说,挂掉电话快步走向刚刚停稳的车,这时候刘开轩跌跌撞撞地从酒店里面冲了出来:“吴、吴胖子,你将那个女生也放了。”
包飞扬回头看了吴旗中一眼,吴旗中顿时打了个冷颤,连忙对旁边的人说道:“还不放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 翻个底朝天
“怎么回事?”看到曹逊表情严肃地放下电话,坐在他旁边的徐稷鹏也放下筷子,疑惑地问道。
“老徐,你的手提电话呢?”曹逊问道,看着徐稷鹏翻包找电话,他简单将包飞扬的话说了一下:“包飞扬说,西园那边有人找女学生陪酒,还带去了望海宾馆,他正在赶过去,想让警方配合。”
“哦,他也知道他一个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徐稷鹏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像没电了。”
纪春燕板着脸说道:“不管怎么样,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老徐你还是让陈安民抓紧一点。什么东西,竟然带女学生去那种地方。”
徐稷鹏转头看了曹逊一眼:“包飞扬说那些人带女学生去了望海宾馆?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曹逊摇了摇头:“没说,不过确实是望海宾馆。”
“望海宾馆又怎么样,不就是那条老狗嘛,难道咱们还怕了他?再说有包飞扬冲在前面,咱们又怕什么?”纪春燕有些恼火地说道。
徐稷鹏犹豫了一下:“包飞扬这小子很阴险,他会不会耍滑头?”
“那难道咱们就不管了?”纪春燕皱起眉头。
“好了。”曹逊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徐稷鹏面前:“老徐你还是打个电话,让陈安民机灵一点,全力配合包县长的工作。”
徐稷鹏看了曹逊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接通电话,拨通了陈安民的电话。
和曹逊通过话,包飞扬想了想,又拨通了县委书记徐平的电话:“徐书记,我刚刚听说苟主任带了几个女学生和他宴请的人去了望海宾馆,我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正在赶往宾馆的路上。”
包飞扬一心想要阻止事情的发生,所以他先给苟亮学打电话,苟亮学不接,只好再给徐平打电话。希望徐平能够阻止苟亮学中止他的恶劣行径。包飞扬不清楚徐平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样,徐平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就不敢让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否则事情被包飞扬捅出来。他这个县委书记也算是当到头了。
“包县长。你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会不会搞错了?”徐平皱了皱眉头说道。
包飞扬道:“是和我一起吃饭的县一中副校长刘开轩,他们甚至将刘开轩抓了起来,我们必须阻止这种恶劣事件的发生。我没有办法联系到苟主任,只能通知县局赶过去救人。”
徐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包县长,我这就想办法联系苟主任,联系望海宾馆的吴淑琴。但是请你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望海宾馆是县委定点接待机构,今天里面就住了不少投资商,包括市粮食局的领导,还有兄弟县市前来考察的干部,请你注意影响,不要惊动他们,否则这个后果很严重。”
徐平知道苟亮学今天晚上接待的是些什么人,那是从粤东过来的商人,听苟亮学说着几个人虽然没有金光集团、方夏集团的实力,但也能拿出上千万的投资出来,徐平想要抓到主导权,招商引资方面必须要有所建树,因此今天晚上和王立中亲自出面招待,后来正是因为这几个商人的素质看起来不怎么样,提出很多过份的要求,徐平和王立中才提前退场,但也交代苟亮学好好招待那几个人。
徐平在的时候,一中的肖智坤就已经在了,当时肖智坤就拍着胸脯说女学生没有问题,要打电话叫人。
听肖智坤的意思,那些女学生都是自愿的,而且大多数是卫校的,望海县卫生学校是一所中等职业学校,主要培养医护人员,尤其是护士,学校有很多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徐平知道很多地方为了招商引资可谓绞尽脑汁,什么都敢答应,甚至有一种说法,认为一个地方的红灯区大体上能够反映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如果红灯区不繁荣,水平比较差,那肯定没有投资商愿意过来。
徐平当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他作为县委书记,这种事情还是不宜在场,他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被包飞扬撞上了,听包飞扬的意思,他这是准备到望海宾馆“扫黄”。徐平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在徐平看来,包飞扬当然不会是为了那几个女学生的事情就大动干戈,他是想要借这件事大做文章。因为晚上吃饭的时候徐平也在场,通过这件事不但可以扳倒苟亮学,还可以牵连到徐平。
只是徐平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包飞扬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给自己,甚至怀疑包飞扬打错了电话,他应该打给杨承东才对。这是他们扳倒苟亮学和自己的好机会啊,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阴谋?
徐平想不通,但还是很快拨通了苟亮学的号码,谁知道却没有人接。徐平一连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气得差点将手机摔掉:这个混蛋不会真的干出啥事,让包飞扬给抓住把柄吧,那可真要被他害死了。
徐平想了想,又翻出望海宾馆经理吴淑琴的号码,拨了过去,谁知道竟然是忙音。
望海县城并不大,包飞扬很快赶到望海宾馆,在现场并没有看到有警察,他走进大堂,脸色严峻地对前台的服务员说道:“我是副县长包飞扬,刚刚有没有人带几个女学生到这里来住宿?”
包飞扬一直住在县招那边,没有来过望海宾馆,不过前台的服务员倒是认得他,顿时就有些慌乱。
不过望海宾馆的服务员经常能够看到县里、甚至是上面来的领导,倒也不会变得手足无措。她很快就想到刚刚苟主任和经理交待的话。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盯着对方严肃地说道:“你要想清楚再回答,如果我知道事情和你说得不一样,不管是谁,也护不住你,你要想一想你也上过学,如果你是那些女学生,你是不是就眼睁睁看着有人欺负他们?”
前台的服务员年龄不大,让包飞扬言辞一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我真不知道。可能他们从其他门进来的吧?”
包飞扬心里很着急。如果那几个女生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而他来不及阻止,就算事后追究下去,让相关的人得到处罚。那又有什么用。对那些女生的伤害将是她们一辈子都难以挽回的事情。很可能会彻底摧毁她们剩余的人生。
这时候,刘开轩拉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学生从后面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刘开轩大声说道:“包县长。他们在哪个房间,再晚就来不及了。”
包飞扬向服务员伸出手:“入住记录呢,这里面有没有人是苟主任安排住进来的?”
看到服务员在犹豫,包飞扬立刻冷声说道:“有没有?”
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看到县委办副主任、望海宾馆经理吴淑琴从楼梯那边转了出来,远远的就娇声笑道:“吆,是包县长您来啦,包县长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
“吴主任,苟主任是不是还在这里?”包飞扬盯着吴淑琴,冷冷地说道。
面对包飞扬冰冷的目光,吴淑琴也感觉有些头皮发紧,不过这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到底是见多识广,她抬起手捋了捋额头的发丝,笑着说道:“我刚刚从后面过来,还真不知道苟主任有没有来,领导的……”
“好了。”包飞扬摆了摆手打断吴淑琴的话:“你现在就去告诉苟亮学,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让他立刻放了那几个女学生,只要那些女学生没有事情,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要是他真干出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我敢保证党和政府不会放过他、法律不会放过他、我包飞扬也不会放过他,也包括任何帮助他们遮掩真相,拖延时间的人。”
吴淑琴心里一突,心想这时候有些事情恐怕都已经发生了,要是这时候再停下来,也不知道包飞扬会不会“既往不咎”?在她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她不相信包飞扬真的会为了几个学生大动干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包飞扬抓到证据,那么包飞扬就是说什么也没有用。
“哎吆,包县长您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苟主任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吴淑琴露出“焦急”的神色。
“别装了,你们这些畜生,连还没有成年的女学生都敢下手,还有没有一点良知?”刘开轩突然冲上去揪住吴淑琴的衣领:“姓吴的,你到底说不说?”
“刘开轩,你想干什么?”吴淑琴吓了一跳,原本拿在手上的手机摔到地上,里面的电池飞了出来。她倒是也认识刘开轩,连忙惊惶地叫道:“包县长、包县长你快救救我。”
“嘭!”包飞扬愤怒地一拳擂在桌面上:“都给我闭嘴。”
“刘开轩、路昱林,还有你们几个给我上去敲门,去六楼和五楼,谁要敢阻拦,都给我记下来,回头我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包飞扬从桌上抓起入住登记表,飞快地扫了一眼:“六零六、六零八、六六六、六八八,那几个房间都有人,六七七、六一七这两个房间暂时不要去。”
六一七、六七七这两个房间住的是粮食局的官员,包飞扬记得他们的名字。
吴淑琴顿时脸色一白,伸手就要阻拦:“你们不能够去……”
包飞扬把眼睛一瞪:“我看谁敢拦着?”
刘开轩一把推开吴淑琴,路昱林冲到前台那边抓起挂在墙上的钥匙,一起冲上楼梯,李家父子和西园大酒店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也连忙跟着跑过去,他们这才知道刚刚包飞扬为什么叫他们一起进来。
吴淑琴跌坐到地上,颤抖着从身上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包飞扬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拿起前台的电话,拨打六零六房间的内线电话,话机里却发出短促的忙音。
包飞扬恼火地将电话机拍在桌上:“王八蛋!”
“包县长,陈安民向您报到,请指示。”陈安民带着两个人一路小跑进宾馆大堂,看到摔在地上的吴淑琴,立刻就知道事情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陈局。你马上安排人上去查房。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包飞扬看了陈安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时间很宝贵。
陈安民心里凛然。大张旗鼓地在县委定点接待单位查房。如果查出什么事情那还好说。如果差不多,他们的这个举动一定会遭到质疑和攻击。虽然包飞扬说一切责任由他来承担,但就算包飞扬信守承诺。加上副书记曹逊等人的支持,县局和警方还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不过陈安民瞥了一眼哆哆嗦嗦拨着电话的吴淑琴,没有再犹豫,马上立正敬了个礼:“是,马上执行命令。”
看到一队队民警从外面冲进来,跑上楼梯,原本很安静的望海宾馆已经一片喧哗,包飞扬才松了一口气:动静这么大,只要最坏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那应该也就不会发生了。只是之前他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白光明伸手拍了拍包飞扬的手臂:“包县长,你放心,我亲眼看到了这一切,至少我认为你做的很妥当,我会为你作见证的。”
“谢谢白主任。”包飞扬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担心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影响,就怕我们来晚了啊!”
白光明顿时也沉默起来,良久才道:“哎,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尽力了。”
包飞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包飞扬拿起来一看,连忙接通:“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人?”
“领导,几个房间我们快搜完了,都没有看到人。”六楼,在检查完六八八房间以后,路昱林留在后面,给包飞扬打了个一个电话。
“没有人?”包飞扬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爬起来的吴淑琴,吴淑琴听到声音也正好转头看过来,看到包飞扬的目光顿时一慌,随即又想到包飞扬那句话意味着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狂喜,一闪而逝。
“一个一个查,查完再说。”包飞扬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道。
白光明有些担心地看了过来,他也听到了包飞扬的那句话,要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包飞扬大张旗鼓,带人大肆搜查望海宾馆这件事足以成为致命的失误,他的对手一定会拿这件事大作文章,拼命攻击。就算包飞扬背景雄厚,但是再大的势力也会有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一关将会很难过。
包飞扬也不由皱起眉头,他倒还没有去想那些事情,他只是担心万一吴旗中没有说真话,或者苟亮学等人被刘开轩撞破以后会改变地方,但是想到苟亮学让人先将刘开轩控制起来,他这样做的可能性也不大。
“滴滴滴——”
刚刚听到包飞扬的话,心思刚刚有些活跃的吴淑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连忙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轻轻地“喂”了一声,随即失声叫道:“啊,徐、徐书记你好。”
徐平终于拨通了吴淑琴的电话,连忙问道:“苟主任在不在你那里?”
“啊?”吴淑琴飞快地抬头看了不远处的包飞扬一眼,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随即又想到这样也藏不住什么,就又转了回来:“苟主任啊,包县长也在这里找人呢,我、我还真不清楚。”
吴淑琴能够承包望海宾馆,和她的八面玲珑有很大的关系,在知道包飞扬的人可能并没有找到苟亮学,苟亮学很可能已经得到消息藏了起来以后,她也开始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苟亮学会藏在哪里。
徐平听到吴淑琴的话,就知道包飞扬已经到了,他顿时有些恼火,苟亮学、吴淑琴不知道怎么搞的,不是手机没有人接,就是占线,后来还关机了,他好不容易打通这个电话,却终究晚了一步。
也许还没有晚!徐平很快想到吴淑琴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包飞扬还没有找到人,他刚要说话,就听到吴淑琴在电话哭了起来:“徐书记,包县长为了找苟主任,已经快将宾馆都翻过来啦,这让我怎么向住这里的人交代啊!”
“怎么回事!”徐平马上说道:“我马上就到,你将电话给包县长,我跟他说话。”
徐平打苟亮学和吴淑琴的电话,甚至连总台的电话都占线,他终究是不放心,担心包飞扬真的将苟亮学从宾馆里找出来,抓个现行,当即就决定赶过来,只有他在现场才可能阻止包飞扬乱来。
不过从酒店回来以后,徐平并没有打算出门,专车的司机已经回去了,打电话让值班司机开车过来也需要时间,常委楼和望海宾馆的距离并不远,他决定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却打通了。
听说徐平马上就到,吴淑琴顿时感觉找到了主心骨,她将手机送到包飞扬面前,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包县长,徐书记要跟你说话。”(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 绝不让步 (老夏给书友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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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老夏依然奋战在第一线,书友们,是不是该投老夏一张月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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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同志,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跟你交待过了,望海宾馆是县委定点接待单位,里面住了很多领导和投资商,你怎么能够胡来,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就大动干戈呢?你让我们县委怎么向领导交代?怎么向兄弟政府交代?怎么向投资商交代?”
徐平在电话里说道:“我命令你,马上停止一切行动,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我会向市委弹劾你。”
“徐书记,涉及到几名女学生的安危,我认为要比什么都重要,除非苟主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搜查将会继续,一切责任我会承担。”包飞扬语气坚定地说道,他还没有去考虑弄错了地方会给自己政治生涯带来的影响,而是更关心那几个女学生,如果找不到人,说不定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在其他地方发生。
当然,这也不是说包飞扬已经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处境,而是他有信心度过这次难关,就算弄错了,以他在望海现在的地位,上面申饬一通是肯定的,但还不至于将他一捋到底,毕竟事出有因。
至于有些负面影响,以后再想办法慢慢化解就是了,他还年轻。蛰伏一段时间其实也好。
“你承担?你能够承担什么?破坏了望海在上级领导、兄弟政府和投资商心目中的印象,影响了望海县的发展,你拿什么来承担?”徐平愤怒地说道:“包飞扬,我现在以望海县县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停止对望海宾馆的一切行动。”
“不可能!”包飞扬摇了摇头:“徐书记,我们不能够漠视几名花季少女的生命和安危,如果可以,我想请徐书记您将苟主任找出来,到时候你说什么都可以。”
徐平气坏了,要是他现在能够找到苟亮学。他也就不会给包飞扬打电话。急着阻止他,反而会乐于看到包飞扬闯下弥天大祸。
问题是现在他根本联系不上苟亮学,也不知道苟亮学是什么情况,万一他还在望海宾馆。让包飞扬给揪出来。不但包飞扬会没事。苟亮学要倒霉,他也要受到牵连。
正因为如此,徐平才急着要阻止包飞扬。没想到包飞扬根本不理会,他不由又惊又怒,当即加快脚步,走向不远处的望海宾馆。
陈安民没有留在一楼,因为此前的推诿,他担心包飞扬会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还是带队上了楼。他让手下去敲门,并没有说要查房,而是以搜索逃犯为由,要进每个房间搜查,如果对方反应激烈,只要没有可疑迹象,也不需要强行搜查。
陈安民这样做,也是为了降低事情反弹的烈度,让大家不要将仇恨聚焦在他们这些执行者,而是那些决策者身上。否则就算包飞扬揽下所有职责,他们肯定还是会受到指责。
陈安民已经大致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既然是苟亮学出面的话,他也觉得那些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六楼,他没有上楼,但也时刻关注着楼上的情况,并及时将消息向曹逊和重新打开手机的徐稷鹏汇报。
“包飞扬还没有找到人?”纪春燕皱了皱眉头问道。
徐稷鹏点了点头:“陈安民说包飞扬让路昱林、刘开轩带人强行搜查六楼,除了市粮食局两道住的那两间房,其它房间都搜完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人。其中好几个房间有人住,但都是空的,人不在里面,很可能他们并不在望海宾馆,要么包飞扬搞错了,要么就是那条老苟临时换了地方。”
“怎么会这样?”纪春燕不禁有些焦躁:“那包飞扬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岂不是白弄了?那几个女学生说都不定都已经遭了毒手?”
徐稷鹏吐出一口烟:“春燕部长,其实你不需要担心那些女生,现在的小女生开放得很,这种陪客人的事情大多是她们自愿的。你看县里那些歌厅舞厅,每次扫黄打非扫出来的都有不少是卫校、职高的在校学生。”
“什么时候我们望海县的社会风气也坏成这样了?”纪春燕恼火地说道,她知道南方那边卖淫嫖娼的很多,望海县也不是净土,但还是没有想到情况恶劣成这个样子。
徐稷鹏摇了摇头:“包飞扬要是抓到现场,那也就算了。如果抓不到,他就完了,那些学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报警,因为本来就是她们自愿的嘛!”
“包飞扬他不能够走。”曹逊突然说道。
纪春燕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望海县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局面,如果包飞扬走了,还在场地勘测中的金光集团我看肯定不会来了,方夏纸业的规模也就会只有现在建设的一万吨,没有金光集团和方夏纸业,整个造纸产业园都会成为泡影,之前县里规划的一切就都落空了,又会回到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市里应该也会考虑,不会让他走的。”徐稷鹏说道。
曹逊叹了口气:“就怕包飞扬他自己不想干了。”
“那不可能吧,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组织上给个处分,让他保留原职,也就是他对望海县很重要,我们都出面力保才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徐稷鹏不以为然地说道。
曹逊道:“包飞扬的能量你也看到了,他的家世肯定很好,他要做什么不行?要是真的背上一个处分,留下污点,他在官场这条路也算是坎坷起来。虽然以他的背景很容易过关,但是以后要走到某个高度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那么还值不值得花费那么多资源?”
“更何况包飞扬才二十五岁,年轻人心高气傲,受到这么大的挫折,谁又能说他不会心灰意冷,就此退出官场?就算去方夏当个经理,那不也比当个失去权威的副县长强?”
徐稷鹏咧了咧嘴:“还真有这个可能。”
纪春燕道:“曹书记,我们不能够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望海县多少年了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
曹逊沉吟不语,徐稷鹏看了看曹逊。又看了看纪春燕:“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希望包飞扬没有那么冲动。到时候咱们组织人送万民伞给他,让他留下来。”
“那能有用吗?”纪春燕不满地说道,她觉得徐稷鹏有些幸灾乐祸。
曹逊突然缓缓开口说道:“稷鹏啊,你让陈安民那边积极一点。还有局里也想办法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苟亮学等人去了哪里。”
“好的。不过那条老狗就算再笨,这个时候也应该不会乱来了。”徐稷鹏立刻就明白曹逊的意思,他一边摇头。一边开始拨打电话。哪怕知道可能性并不大,也要试一试再说,要真是有事情发生,也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要有迹象证明苟亮学等人真的找学生陪酒甚至是招妓,也能让包飞扬的举动合理一点,至于包飞扬能不能从这个漩涡当中全身而退,徐平和苟亮学等人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那就不是他们的事情了,而且无论出现什么结果,对他们也肯定是有利的。
“没有人?”路昱林等人和后面来的警察将六楼除了粮食局领导住的两间房外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人,路昱林连忙给包飞扬打了个电话。
也幸亏六楼住的人不多,大部分房间都用来接待市粮食局的官员和那几个粤东商人,路昱林等人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除了六楼没有找到人,陈安民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发现。
“对,就剩粮食局的两间房,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路昱林说道,电话里还传出刘开轩在旁边说话的声音:“他们很可能躲到那里面去了,否则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出来看看?”
路昱林道:“我们都尽量控制动静了,里面的人不一定能够听到。”
“你们在那边看着,我和白主任去拜访一下粮食局的领导。”包飞扬说道。
“你们不能去。”吴淑琴连忙拦住包飞扬,她已经从包飞扬刚刚短短的两句话中得出很多信息,知道包飞扬的人还是没有找到苟亮学,她也觉得苟亮学等人很可能都躲到市粮食局的官员住的房间,而包飞扬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去查那两间房,毕竟包飞扬也还是有顾虑的。
现在包飞扬想要以拜访的名义去查最后那两间房,苟亮学他们连同那几个女学生有七八个人,很难藏住,那就会露陷了。
“你让开!”包飞扬冷冷地看了吴淑琴一眼,吴淑琴又急又怕,不由自主地让开包飞扬锐利的目光,突然面露喜色,惊叫道:“徐书记,您终于来啦,包县长要去粮食局领导住的房间。”
徐平听到楼上隐约传下来的喧哗,脸色不由变得非常难看:“包县长,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上面是什么人带队的,马上让他们停下来。”
吴淑琴连忙点了点头,对旁边早就吓傻了,不知所措站在那边的服务员说道:“你上去告诉陈局长,就说徐书记来了,让他们都停下来。”
吴淑琴松了一口气,徐平是县委一把手,有他在这里,包飞扬肯定不敢乱来。
徐平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包飞扬还是没有找到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冷冷地看着包飞扬说道:“包飞扬,我已经通知立中同志、彭阅同志等人,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对于你今天晚上的行为,你必须要给县委一个交代。”
“徐书记,今天晚上的行动是我同意,如果真的出了偏差,我会承担一切责任。”杨承东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包飞扬在给徐平打过电话以后,也给县长杨承东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杨承东与徐平几乎前后脚赶了过来。
徐平看到杨承东不禁有些意外,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原本今天这件事还跟杨承东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他跳出来,那就更好了,加上警察局那边派过来的人,徐稷鹏也肯定要受到牵连,他在县里的这两大对手几乎都卷了进去,以后他终于可以真正把控县里的局面了。
“县长你来得正好。我看再给曹书记他们打个电话。我们就在这里开个常委会,讨论一下今天晚上这件事的善后处理。同时也向今天晚上受到惊扰的住客们道个歉,尽量挽回负面影响。”徐平说道,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包飞扬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请徐书记给曹书记他们打电话。顺便再叫一下苟主任。我先去楼上拜访一下市粮食局的领导。”
“站住,包飞扬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又不管粮食工作。这个时候你去打扰粮食局的领导做什么?”徐平动作矫健地冲过去挡在包飞扬面前,灵活得像一头猎豹。
吴淑琴也连忙上前一步,和徐平一起将包飞扬拦住。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徐平是县委书记,他当然不能够像推开吴淑琴那样推开徐平。这时候杨承东走到包飞扬旁边,伸手拍了拍包飞扬的肩膀:“飞扬啊,你如果是私人性质的拜访,那就先等一等吧,我这里有很多工作要向粮食局的领导汇报,还是让我去吧!”
“谁也不许去!”徐平大声说道:“杨县长,你要拜访领导也给我换个时间,你还没有看到宾馆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种时候还适合打扰领导吗?”
“当然,这种时候我们不是更应该慰问一下领导,以免他们受惊吗?”杨承东毫不相让地说道。
徐平摇了摇头:“那也要等到其他常委都到了以后,大家再一起去。”
杨承东皱了皱眉头,徐平这样说让他很难反驳,他也不能够强行推开徐平,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白光明走了过来,笑着向徐平伸出手:“徐书记,你好,我是市委组织办公室的白光明,我想上去拜访一下粮食局的两位同僚,不知道可不可以?”
徐平看到白光明,顿时微微一愣。
徐平曾经在市委办任职,白光明这个组织部的大管家他自然是认识的。作为组织部党组成员,白光明虽然只是正科级,比徐平还差了两级,但徐平现在是县里的干部,而白光明则是市委组织部的干部,而且徐平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光明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不禁有些错愕。
徐平心思转得很快,连忙伸手跟白光明握了握:“白主任,您怎么在望海,你看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我这个县委书记还真是失职、失职啊!”
徐平表面上说自己失职,实际上却暗指白光明到县里来并没有通知他,如果从组织原则上来说,白光明就是犯了程序上的错误。
白光明笑了笑说道:“徐书记误会了,我这次来望海是为了拜访一位老同学,纯属私事,就没有打扰县里。”
“白主任还有老同学在望海县?”徐平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包飞扬。
白光明收回手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是县一中的刘开轩,刚刚差点让人给挟持了。”
徐平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来今天这件事还牵涉到白光明,那就比较棘手了。当然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够让人上去,白光明毕竟只是一个正科级,局面还将是由他主导。他连忙板着脸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白主任你放心,真要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局面比较混乱,还请白主任你先等一等,我们县里召开现场常委会,将这边的事情处理结束,然后马上就处理白主任你的事情,你看行不行?”
白光明不由为难地看了包飞扬一眼,他也没有认为徐平就会放自己过去,他想让包飞扬利用自己缠住徐平的机会,从旁边绕过去,没想到包飞扬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句“徐书记来了,我就不上去了……”
六楼,接到电话的路昱林顿时愣住了,徐平来了?徐平是县委一把手,他来了以后,肯定会接过现场的指挥权,可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苟亮学,难道就这么算了?
刘开轩突然“嘿嘿”一笑,拿起早就抓在手上的钥匙,插进六一八的大门,然后伸手推开门。
“刘开轩,你干什么?”路昱林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刘开轩,但是已经迟了。
就在六一八大门打开的同时,路昱林、刘开轩等人立刻就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外面的动静,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打开房门。
听到里面的动静,路昱林和刘开轩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心头狂喜——里面有人在做那种事情,而这个房间是粮食局官员的,他们肯定没有带配偶来考察,不管他们是谁,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查出了异样的情况,不再一无所获,至少包飞扬可以有一套说辞了。
不过他们很快又发现里面的声音有些异样,根本不像普通人做那事时候的声音,而是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热闹异常。
他们顿时犹豫起来,不会是在看那种黄色的录像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 骇人听闻
刘开轩只是稍一迟疑,就直接闯入房间。
六一八是行政套房,外面有厅,里面还有卧室房间,只见厅里一片狼藉,地上、沙发上、茶几上都是散乱的酒瓶和衣物。就在这一片杂物当中,翻滚着两个人,对于刘开轩的到来毫无察觉。
里间的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透过半开的房门,可以看到里面人影翻滚,一阵阵**的呻吟喘息声不断传出来。
刘开轩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并不是在看黄色录像,而是聚众**,他没有继续向里面去,而是立刻转身,示意刚刚进门的路昱林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快,给包县长打电话,六一八有人聚众**……”刘开轩咬牙切齿地说道。六一八是粮食局的人住的,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跟他们要查的女学生一事没有关系,也够让人吃惊的。
陈安民听到吴淑琴说徐平已经来了,而且让他立刻停止行动,并且下去见他。陈安民虽然是徐稷鹏线上的干部,但是还不敢公然违抗县委书记的指令,不过他并没有通知大家停止搜检,而是随吴淑琴先下楼见徐平,反正包飞扬也在楼下,如果包飞扬不能顶住徐平的压力,也就不能怪他不尽力了。
徐平看到陈安民和吴淑琴走下楼,又看到王立中和彭阅走进来,顿时安下心来,大局已定。
就在这时候,包飞扬的手机响了。包飞扬接通电话,脸上顿时一变,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收起电话,转头扫了众人一眼,对刚刚下来的陈安民说道:“陈局,六楼发现有人聚众**,请陈局过去主持一下。”
徐平皱了皱眉头:“包飞扬,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徐书记,我想还是将曹书记、稷鹏书记等常委都请过来吧。六一八的现场已经被发现了。其行为当真是令人发指。我们遮不住,也不能够遮。”包飞扬看着徐平说道。
徐平难以置信地看着包飞扬,如果包飞扬没有找到问题,他还能够阻止。要是包飞扬的人真的发现了什么。那他还真没有办法阻止。不要说这样的事情他遮不住。而且杨承东和包飞扬就在这里,而且白光明是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事情还涉及到他的一个朋友。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明目张胆地压下来。不但压不住,爆发的力量足以将他掀翻。
他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情况就变了,他冷冷地瞪着包飞扬:“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用令人发指这个词?”
刚刚赶到的王立中也大声说道:“不错,有徐书记在这里,什么事都由徐书记决定,常委会岂是你说开就能开的?”
包飞扬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六一八房间发现多人聚众**,而且我怀疑和我们要查的女学生们有关。”
徐平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怕人,如果只是被查到嫖宿,其实还属于可查可不查的范畴,倒霉的只有那些被查到的人,对查的人来说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但竟然是聚众**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事要是追究起来,望海官场很可能会发生一场地震。如果事情涉及到苟亮学,那么就很容易波及到他了。
王立中和彭阅也不由皱起眉头,彭阅已经从王立中那边知道了大概情况,知道这件事如果闹出来,很可能也会牵扯到徐平和王立中,至少苟亮学肯定要完蛋。
当然,现在还不清楚六一八房间里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牵扯到苟亮学和那几个粤东商人。
不过这些对吴淑琴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在听到包飞扬说出聚众**那几个字的时候,就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如果宾馆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县委办副主任、宾馆经理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刚刚走下楼梯的陈安民突然停下脚步,如果真的有聚众**的事情发生,警方对望海宾馆的行动将无可指摘,他也将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漩涡当中跳出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徐平飞快地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当机立断地说道:“包县长你没有弄错?”
包飞扬点了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想他们不会没有搞清楚就乱说,而且是不是真的,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平知道包飞扬既然敢说出来,那肯定不会是乱说,他心中暗恼:这件事显然是刚刚被发现的,也就包飞扬这个愣头青不听自己的命令,自己到了现场他的人还是没有停止搜查,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那就是他想要将这件事压下来的难度和风险都非常大,与其如此,还不如果断切割与这件事的关系。
想到这里,徐平马上说道:“陈局长,请你马上去六楼查明情况,要注意控制影响,以免破坏望海县来之不易的发展局面。”
陈安民点了点头:“是,我马上去。”
如果真的发生了聚众**事件,系统内部当然没有办法压下去,除非涉事的人真有了不得的后台。但是对系统外部,大家还是会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不为人知的范围内,因为这件事真的要传出去,损害的不仅仅是涉事者的形象,还会损害到望海宾馆、望海县、政府官员的整体形象。
徐平在做出决定以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这件事的发展,陈安民是曹逊、徐稷鹏的人,他在警方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徐平道:“请王部长你也过去看一下,如果涉及到县里的干部。组织上一定严肃处理。”
“包县长,请你到楼上向其他宾客做一下解释安抚,我们不能够让这种事情损害到我们党、我们政府的形象。”徐平看着包飞扬,虽然心中恨不得要将包飞扬撕成碎片,但也只能尽量平和地说道。
“杨县长,就请你立刻通知在县里的常委,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马上召开一个临时的常委会议,讨论事情的善后处理问题。”
徐平瞥了一眼软软地靠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的吴淑琴,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如果吴淑琴能够阻止包飞扬的人上六楼。又或者她能够早一点通知自己。并多拖延一会儿时间,或许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吴经理,宾馆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重要责任。你立刻自我反省一下。将情况原原本本地向组织进行汇报。”徐平对彭阅使了个眼色:“彭部长。就请你将吴经理带到旁边去。”
徐平很快做出一系列的安排,倒也干净利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接着他又召集宾馆的工作人员。进行训话,严令他们坚守岗位,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随意传播任何未经证实的消息,否则轻者立即开除,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六楼,陈安民带着人冲进六一八房间,房间里的情形让在警察战线上工作很多年,经历丰富的陈安民也触目惊心。
在一大群赤身**的男女当中,陈安民很快就看到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苟亮学,倒不是他的观察很敏锐,而是苟亮学率先跳了起来,对着他大吼大叫:“陈安民,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里都有谁吗?”
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怒吼声、叫骂声混在一起,陈安民不由大吼一声:“都别动,谁动我们就不客气了。”
陈安民将手一挥,手下的人立刻就将除了苟亮学以外的人给控制了。陈安民看着苟亮学,眼中闪过一道鄙夷:“苟主任,徐书记、杨县长和包县长都在下面,来这个房间进行搜查,是徐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
苟亮学愣了愣,突然跳起来叫道:“不可能,徐书记呢,我要见徐书记!”
陈安民道:“你可以给徐书记打电话。”
陈安民一边让人对房间里的人进行区分,让他们穿好衣服以后,再分开进行询问,由于六楼的贵宾区就只住了市粮食局的两名官员,以及三名来自粤东的商人,正好将这些人分散到各个房间。
陈安民亲自看着苟亮学找出手提电话,哆哆嗦嗦地折腾了半天,还没有将手机打开。陈安民走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房间电话,然后示意苟亮学用这个打电话。
“徐、徐书记……”
听到苟亮学的声音,徐平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已经预料到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但是苟亮学的这个电话还是将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击得粉碎。
“苟主任,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打不通?县里要召开紧急常委会,请你马上赶到望海宾馆一楼。”徐平冷冷地说道。
苟亮学已经意识到出事了,而且事情已经发展到连徐平都控制不住的程度。他已经从刚才的癫狂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知道徐平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因为徐平虽然身为县委书记,而且身后还有市委书记齐少军的支持,但是他在望海并没有占到优势,他需要通过自己笼络本地的官员,掌握基层情况。
现在徐平没有能够阻止陈安民,又要召开常委会,这说明这件事已经不是徐平能够控制的了。苟亮学顿时感到一阵阵绝望,自己要完了!他想不出如何才能够化险为夷,但是他知道,徐平不一定能够救得了自己,可要是徐平都不愿意救他的话,那么他就真的完了。
苟亮学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哆嗦着却又飞快地说道:“徐、徐书记,我就在望海宾馆,在六楼,徐书记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是为了招待那几个粤东商人,是你让我招待好他们的……”
“苟亮学,你混蛋!”徐平顿时勃然大怒:“我让你招待好投资商。这有错吗?我可没有让你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冷静下来,好好配合调查,组织上或许还会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再胡言乱语,等待你的必然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徐、徐书记……”苟亮学还要再说什么,徐平已经挂掉了电话,他顿时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你可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我……”
徐平在电话中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暗示,他告诉苟亮学,你咬着我也没有用。我只是让你招待好客商。没有让你去招妓,而且找的还是学生。你要是将我咬出来,我或许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就没有人能够救你了。所以你不能够乱说。或许我还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够对你网开一面。
至于后者能不能够成功。徐平并没有什么信心,也不是很关心,只要苟亮学不会乱说。那这件事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事情会到苟亮学的身上为止,苟亮学要承担主要责任,就算要追究班子责任,徐平到望海县任职的时间在班子当中是最短的人之一,杨承东、曹逊等人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更大。
不过徐平高估了苟亮学的承受能力,如果是平时,为人有些阴险狡诈的苟亮学或许还会想到这些话隐藏的深意,但是他现在几乎都已经崩溃了,根本想不到这些,而且陈安民也没有打算给他恢复的机会。
事情峰回路转,包飞扬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他为自己担任重要职务的地方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感到十分恼火,也为自己没有能够及时阻止事情的发生而感到异常懊恼,如果他能够对县里的事务,比如组织工作、政法工作、纪检工作发挥更大的影响,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又或者他果断一点,一开始并没有回避市粮食局官员所住的房间,或许还来得及。
但是这些假设都不存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善后处理。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否则将会对望海县产生不利的影响。
包飞扬逐个房间解释打招呼,因为在此前的搜查中,陈安民已经让人做了遮掩,所以哪怕是同在一栋楼上,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等包飞扬做完安抚工作,曹逊、徐稷鹏、纪春燕等其他常委也都已经到了,只有纪委书记赵立波去了靖城,不在市里面。
临时常委会在宾馆一楼的餐厅召开,徐平简单讲了一下情况,接着就是刚刚从楼上下来的陈安民脸色严峻地开始汇报情况。
“六一八房间总共发现六名男性、七名女性,警方进入现场时,他们正分成几处,进行**活动。经过初步排查,这七名女性中,有两人是按摩店的小妹,有过卖淫的前科,是职业卖淫女;另外有三人是卫校学生,其中最大的刚刚满十八周岁,最小的一个差两个月满十六周岁,另外两个人始终不肯道明身份,不过那几个卫校女生指认她们是县一中的初中学生……”
听到陈安民简明扼要地汇报出六楼现场的情况,在座常委们的脸色都变得异常严峻,就算是一般的嫖娼事件,发生在县委定点接待机构,前身就是县委招待所的望海宾馆,这个问题已经非常严重。如果传出去,肯定会被舆论痛批,就算县里将消息压住,瞒得了外面,瞒不了体系内,尤其是在白光明在场的情况下,他们没法瞒,也不敢瞒,谁也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而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要更加严重,居然涉及到聚众**,更加严重的是其中还涉及到女学生,甚至是未成年少女。
这样的事情要是追究起来,涉事的人很可能要关进大牢,还要蹲上个几年。
不过大家都没有发言表态,虽然都隐隐有所预料,但是最关键的还是这件事会涉及到哪些人。看到这个场面,纪春燕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
而包飞扬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冷峻。
陈安民有些不安地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几位常委们的反应,现场压抑的气氛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场的六名男性,包括三名自称来自粤东的商人,不过经过我们的询问,证明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来自粤东,其他两个人都不是粤东人。”
“另外两位是来县里考察的市粮食局的官员,一个副处、一个正科,还有一个是我县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苟亮学。”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混账透顶。”武装部长曹堃第一个拍着桌子骂道:“苟亮学那条老狗在干什么,他还有没有一点党性,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还在上初中的小女孩,他们竟然也要摧残,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纪春燕也马上说道:“曹部长说得对,才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谁家里不是宠着捧着,要不是丧心病狂,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败类!”杨承东也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纪委赵书记不在,由于涉及到副县级干部,并且还涉及市里的干部,我建议马上向市委有关领导汇报。”(未完待续。。)
因为要修改前面的章节,今天怕更新不了了
如题,向书友们道歉!(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七章 论战
第八百四十七章 吃饭也能吃瘫痪
曹逊面色也很沉痛。作为县委副书记,分管的就是党群组织工作,虽然干部任命大多数时候是一把手的意志体现,要看常委会上的较量,曹逊上面有县委书记、下面有组织部长,然后还有常委会,他的发言权也有限。但是县里的干部出了这种问题,他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不能说没有责任啊!
“立中同志说得对!这件事情上,我们组织部门的确是有责任!”曹逊声音有点低沉,“我要向徐平书记和大家做检讨!”
“要说责任,难道我这个望海县委一把手就没有责任了吗?现在不是做检讨的时候。”徐平摆手说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楚这个案子的情况,向上级领导和广大人民群众做一个交代!”
常委会结束后,专案组迅速展开了工作。有了县委书记徐平和县长杨承东的大力支持,又有政法委书记徐稷鹏和组织部长王立中分别担任正副组长,专案组以异常高效的速度投入了运转。
三天之后,专案组就查明了案情。那几个女学生去陪酒并不都是出于自愿,其中有一个学生是被其他两个女生胁迫过去的。另外苟亮红硬拉着女学生陪酒的失去苟亮学虽然不知情,但是苟亮红安排女性陪酒的事情,苟亮学却是知情的。这一点上,几个投资商的证词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因为他们亲自看到苟亮学向苟亮红交代。安排几个小妹过来陪酒,把场面搞得热烈隆重一点。
徐平听取了专案组的汇报之后,就把苟亮学叫过来谈话。具体谈话内容不可知,苟亮学离开徐平办公室之后,立即写了一份辞职报告,上面说因为健康原因,他本人无法胜任在县委办主任这个繁忙而又重要的岗位工作,希望组织上能够酌情批准。
至于苟亮红等直接涉案人员,则由专案组继续深挖,追查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对包飞扬来说。苟亮学离开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他相信,无论是坐这个位置的是谁,都不会像苟亮学那样不顾大局。处处对他的工作掣肘。这样他自己也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望海县的经济建设工作当中去。从而更好更快地推进望海县经济建设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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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望海宾馆事件告一段落的时候,靖城市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吃饭能够把人吃瘫痪了,简直是天大的奇闻!
若非是对面坐的是一贯以老成持重的旅游局局长魏明功。旁边又有市人民医院院长凌秋山作为佐证,靖城市委副书记范晋陆肯定以为自己在看电影。不!连电影电视剧中都没有如此离奇的情节!倘若仅仅是情节离奇也还罢了,偏偏吃瘫痪的这位又是台湖宏达集团的副总裁、台湖地区首富张诚虎的次子张洪祥,是一位地位甚至要比印尼金光集团接班人还要重要的投资商,这如何能够让养气功夫一贯还很的范晋陆保持心平气和?
“老魏,你们究竟是怎咩回事?市里有那么多大酒楼大饭店,为什么偏偏安排张红星在农家乐吃饭?”范晋陆强克制着自己要骂娘的冲动,手按着桌子,责问魏明功。
“市长,本来我们把晚宴安排在云天山大酒店来着。”魏明功也是满肚子委屈,“谁知道张总他硬是要吃农家饭,说是农家饭养胃醒神,风味地道。最后只好在景区选了一家干净卫生的农家餐馆。张总在饭桌上还胃口大开,直夸饭店老板烧菜有两手,谁又能够想到,他吃着吃着就瘫倒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了。”
“是不是那一家农家乐的饭菜有问题,引发了诸如食物中毒之类的事情?”范晋陆问道。
“不是,肯定不是!”魏明功连连摇头,“当时一起陪张总在农家乐就餐的一共有九个人,除了张总,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农家乐另外五桌共四十二个顾客也都没有发生问题。而且我们还把当时吃的饭菜送去化验了,检验结果饭菜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凌院长可以作证!”
“对,其他客人都没有任何问题。饭菜我们医院也化验了,没有检查出任何细菌超标病毒超标或者腐烂变质产生毒素的问题。”凌秋山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导致了张洪祥瘫倒无法行动?”范晋陆拍着桌子说道,“凌院长,你不会告诉我说,张洪祥就是吃饭吃瘫痪的吧?”
“这个……以我们医院的技术水平和设备水平,暂时真查不出来。”凌秋山满脸赫然,“不过,我们已经向省城的医疗专家求助了。省人民医院、江北大学一附院、二附院、解放军第x军医大学附属医院都答应派最好的专家赶到我们靖城对张总进行会诊……”
魏明功和凌秋山刚刚离开,齐少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范书记,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洪祥这么重要的客人怎么会忽然间瘫痪了?”齐少军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听得出来非常严厉,“省台办的文舒工主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
范晋陆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把情况向齐少军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凌秋山那边已经向省城的医疗专家求助了。省人民医院、江北大学一附院、二附院、解放军第x军医大学附属医院都答应派最好的专家最快速度赶到我们靖城,对张洪祥进行会诊。”
齐少军在电话那端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如果凌秋山所说的情况属实的话,我们就要做最坏的准备。最好除了省城这些专家之外,再向京城里的专家求援。这样才能有备无患。,老范啊,总之我们要采取一切措施,在台湖宏达集团公司派人过来之前,让张洪祥恢复健康。至少,也得给他们一个说的过去的答案,是不是?”
“是是,齐书记您考虑的很周全。”范晋陆说道,“只是京城医疗系统。我从没有接触过。即使想请最好的专家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入手。单靠咱们靖城市驻京办,我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个你可以先联系一下省林业厅胡小林副局长,他老婆娘家哥哥是卫生部的医疗服务监管司的司长。”齐少军说道。
范晋陆对齐少军也暗自福气。到底是省里下来的干部。对省里的情况就是比他这个靖城本土派了解。
很快。范晋陆就拨通了胡小林的电话。胡小林虽然没有和范晋陆打过交道,但是却非常热心,听了范晋陆介绍过情况。立刻答应跟他的大舅哥联系一下。
大约一个小时后,胡小林的电话打过来了,说他大舅哥已经出面联系了一位京城协和医院一名神经科方面的首席专家,这位叫刘方军老专家答应明天就到靖城市来,为张洪祥会诊。
“胡局长,谢谢,太感谢了!”范晋陆听说协和医院的首席专家要过来,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明天早上八点半,京城正好有一班飞往海州机场的飞机,你可以刘专家乘坐这一班飞机过来,我派专车到机场去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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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靖城市人民医院,省城下来的七八位专家聚集在张洪祥的高级特护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洪祥,束手无策。他们带了各种最先进的仪器,动用了目前江北省所能掌握的最先进的检查技术,但是从昨天下午一直忙乎到今天中午,耗用了近二十个小时,却丝毫查不出张洪祥的病因,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张洪祥的突然瘫痪。
几位代表着江北省最高医疗水平的专家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还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省卫生保健局医疗顾问岳武峰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他把范晋陆拉到病房外面,小声说道:“范书记,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几个的医疗水平有限,实在是查不出张总的病发原因。不过根据化验结果上来看,张总发病原因应该和农家乐那顿饭没什么关联。”
范晋陆心中失望,脸上去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他赔着笑说道:“这怎么能怪几位专家呢?你们昨天下午忙到现在,连顿饭都没顾上吃了,都竭尽全力了,不怪你们,要怪就怪张总的病太罕见了。我就想问岳教授一下,张总这样的情况,采取什么医疗方案能够让他尽快康复?”
岳武峰摇了摇头,说道:“范书记,导致瘫痪的原因有很多种类,这病因查不清楚,就没有办法采取针对性的治疗。仅仅采取常规的治疗,就等于盲人骑瞎马,想让病人康复,很难啊!”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拦着我干什么?让我进去!你们把我丈夫弄瘫痪了,难道还不让我见人吗?”
范晋陆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气质冷艳的贵妇一脸怒容地往这边闯来,自己的秘书陈乐帆伸着手不停地劝阻道:“张太太,您不要急,里面专家正在会诊,您现在过去,会干扰专家的治疗的。”
这位贵妇就是张洪祥的妻子张若琳,她本来在闽州省参加一个慈善活动,听到张洪祥的随员汇报说张洪祥瘫痪了,立刻打算包一架专机飞到凤湖市,奈何当时闽州机场不办理红眼包机手续,即使张若琳是台湖地区首富的儿媳。
张若琳用尽一切办法,也只能让机场答应第二天早上七点起飞,她赶到凤湖市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上午九点多了,再从凤湖机场辗转乘车赶到靖城市,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范晋陆刚才让陈乐帆把她拦在外面,就是想等省城的专家组这边拿出确切的发病原因和妥善的治疗方案之后,好向张若琳做一个交代。
现在既然省城这些医疗专家们查不出张洪祥的病因,再让陈乐帆拦着张若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小陈。你让张太太过来吧。”范晋陆挥了挥手,让陈乐帆让到一边。
张若琳怒气冲冲地走到范晋陆的面前,说道:“范先生,你半个小时前亲口对我说,要给我一个答复。现在半个小时到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丈夫是因为什么瘫痪的?”
“对不起,张太太,让您失望了!”范晋陆惭愧地说道,“我们目前还没有查出病因。所以不能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
“什么查不出病因。我丈夫分明就是吃了你们农村不干净的饭菜才发病的。”张若琳面色通红地冲范晋陆吼叫道。
张诚虎有三个儿子,张若琳的丈夫张洪祥虽然排行第二,却是张诚虎最喜欢的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张诚虎退休之后。就会把台湖宏达集团大部分股份交到张洪祥手里。让张洪祥成为宏达集团的第二代掌门人。
可是现在张洪祥到靖城市考察投资环境。莫名其妙的瘫痪在这里,如果不能恢复成健康人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张洪祥将彻底失去成为宏达集团第二代掌门人的机会。因为无论张诚虎再喜爱张洪祥,也不会把宏达集团这么大规模的一个企业集团交给一个瘫痪病人。最多也就是给张洪祥一些养老金,维持一下尚算富贵的生活而已。
眼看着自己从宏达集团第二代掌门人的太太变成一个勉强维持富贵生活的瘫痪病人的太太,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又如何能够让张若琳接受的了?所以她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冲范晋陆吼叫,连生吃了范晋陆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这个范晋陆的极力邀请,自己丈夫张洪祥也不会到靖城市这个鬼地方来考察投资环境。不来靖城市这个鬼地方考察投资环境,也就不会到那个见鬼的云天山景区去欣赏风景。不去那个见鬼的云天山景区去欣赏风景,就不会去特么的那个该死的农什么家乐去吃饭,也就不会食物中毒,瘫倒在床不能动弹了!
“还说是什么查不出发病原因,分明就是食物中毒!”张若琳指着范晋陆叫道,“是你把我丈夫请过来的,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
范晋陆被张若琳骂的面红耳赤,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的确如张若琳所说,张洪祥是他邀请过来的考察靖城市的投资环境的,而且张洪祥也是在考察期间期间发的病,作为东道主,范晋陆是要负责的。
但是张若琳说张洪祥发病原因是食物中毒,范晋陆却是不能认的,这么多医疗专家,这么多先进的设备都对张洪祥吃的饭菜进行了化验,结果都证明饭菜没有任何问题。
“张太太,对不起,您说的对,这件事情我的确有责任,对张总照顾不周。你怎么骂我,我都接受。”范晋陆说道,“但是说张总发病是吃了不干净的饭菜食物中毒,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这样的。张总当时吃的饭菜我们送到了多个医疗机构化验,结果都证明饭菜没有任何问题。”
“我丈夫明明就是吃了那个什么见鬼的农家乐的饭菜发病的,这一点你自己也承认过的。现在你说饭菜没有问题,谁能相信?”
张若琳根本就不相信范晋陆所说的话,在她看来,范晋陆嘴上说要负全责,可是实际上却根本不敢承认是饭菜有问题,导致自己丈夫吃过之后发了病,这明明是在狡辩,在推卸责任。
“什么经过多个医疗机构化验?”张若琳说道,“谁不知道你们大陆官官相护?你是市委副书记,你让医疗机构化验成什么结果,那他们就化验成什么结果。这样的鬼把戏谁能相信。”
“张太太,”范晋陆脸色郑重起来,张若琳骂他不要紧,但是把大陆医疗机构说得如此不堪,就有些过分了,这件事情他必须解释清楚,“请你相信我,不管是我,还是我们靖城市其他官员,都不会对医疗机构检查治疗进行干涉的,他们出具的化验报告绝对是真实有效的。有一个情况可以对这几家医疗机构的化验报告进行佐证,就是当时在农家乐进餐的五十多名顾客,包括和张总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的九个人,其中也包括张总的两个随员,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食物中毒的迹象。如果真的是农家乐提供的饭菜有问题,不可能其他人都没事,就是张总一个人食物中毒啊!”
张若琳跺着脚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就是我丈夫吃了饭菜之后发了病。也许是其他人抵抗能力强,吃了变质的食物没有事情,我丈夫抵抗能力弱,吃了就发病了呢!我现在也不要你任何解释,就问你一句,我丈夫的病,你们能不能治好?”
张洪祥的病能不能治疗好,范晋陆还真不敢回答。现在连张洪祥得的是什么病,这个病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都没办法回答,又怎么敢去说能不能把张洪祥治疗好呢?
但是张若琳的问题他不回答又不行,不然张若琳提出要把张洪祥接回台湖地区治疗怎么办?
“张太太,请你放心。我们靖城市已经邀请了京城最著名的神经内科专家刘方军教授过来为张总诊查。刘教授十一点半已经到达海州机场,这时候正乘坐我们工作人员的专车以最快速度往医院赶呢,你再稍等等,我相信刘教授过来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八章 纪委来人
第八百四十八章 京城名医
就在这个时候,陈乐帆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过电话,立刻面露喜色,快步跑过来向范晋陆汇报:“范书记,接刘教授的车已经进了医院大门,马上就要到高干医护楼。”
“是吗?”范晋陆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精神一震。刘方军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能不能检查出张洪祥的发病原因,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就全靠这位京城协和医院神经内科的首席专家刘方军教授了。
“张太太,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下去接刘教授过来。”范晋陆对张若琳说道。
张若琳虽然不知道刘教授是何许人也。但是既然是京城有名的医疗专家,连范晋陆这个市委副书记都要下去亲自迎接,想来看病的水平应该很高。
“我陪你一起下去接刘教授!”
“好的,好的,咱们一起下去!”
范晋陆和张若琳刚来到高干医护楼门外,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车听到了高干医护楼专用车道上。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年轻医生在第一时间敏捷地跳下车,细心地拉开车后门。一头银发但是却精神矍铄的刘方军拎着一只精致的小箱子从车内迈步而出。年轻医生从刘方军手里接过箱子,恭恭敬敬地跟踪刘方军身后——先不说刘方军教授的医疗水平如何,单单就这个卖相,也不是江北省城那些高级医疗专家所能比的上的。
“刘教授您好!”范晋陆老远就伸着双手迎了上去。“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旁边靖城市委的工作人员忙向刘方军介绍,“这位就是我们范书记。”
“范书记你好。”刘方军伸手和范晋陆轻轻一握,也不多做寒暄,张口就问:“病人在哪里?”
“病人在二楼病房,这位是病人的家属张太太。”范晋陆伸手把张若琳向刘方军做了介绍。
刘方军轻轻“哦”了一声,也不和张若琳打招呼,只是拎着小箱子就往里走。
跟在刘方军身后的年轻医生就低声为范晋陆解释:“我们刘教授的习惯一向都是病人为先,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先见到病人再说。”
范晋陆连连点头。说道:“理解。理解,医者父母心,患者为大!”
张若琳虽然受了刘方军的冷遇,心中却升起了希望。这个刘教授见面什么都不说就直奔病房而去。说明真有两把刷子。
陈乐帆在前面一路小跑领着路。范晋陆和张若琳一左一右跟在刘方军和他年轻的助手后面。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二楼张洪祥的特护病房门前。
特护病房之内,几个省城的医疗专家都是满脸怨气。虽然说他们是检查不出张洪祥的病因,不能怪靖城市这边邀请别的专家过来。但是你们靖城市也好歹等我们离开了之后再请别的专家过来啊,哪里有我们这里还没有走,你们就把别的地方的医疗专家请过来了,这不是**裸地打脸吗?
而且这个京城的医疗专家来的这么快,很可能是昨天靖城市就向京城方面发出了邀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靖城市方面根本不相信他们这几个医疗专家的诊疗水平,只是拉他们过来碰碰运气,真正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京城方面过来的医疗专家身上,他们这几个人,只是靖城市方面的挡箭牌和备胎而已。
不过他们心中再怎么有怨气,也不能发作出来,毕竟他们没有诊断出张洪祥的病因,更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临时采取的紧急治疗措施也一点没有减缓张洪祥的病情,张洪祥瘫痪的迹象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
不过呢,他们诊断不出来,并不代表京城那个医疗专家就能诊疗出来。作为江北省会,凤湖市虽然没有京城大,普通医疗机构和大众医疗资源也不像京城那么丰富和集中,但是代表凤湖市最高端医疗技术水平的高级专家和教授,换而言之,就是特护病房里他们七八个医生的水平却不见得就比京城那些著名医疗专家教授低。在很多时候,京城那些大医院遇到一些特殊的难以诊疗的疑难杂症,还要向凤湖市求援,让他们几个过去帮忙诊断。
现在他们不好责怪靖城市方面,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质疑京城过来的医疗专家的水平。也好,既然靖城市方面把京城的医疗专家请过来,我们就留在这里看一看所谓京城高级医疗专家的水平吧。
“岳院长,待会儿就看你的了。”这几个凤湖市的专家自觉地聚集在岳武峰周围,对岳武峰说道:“咱们的水平虽然不行,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被京城‘高级医疗’专家欺负上门啊!”
“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岳武峰说道,“人家医疗水平高,我们应该趁着这机会在旁边好好学习学习才对,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学习机会嘛!”
“对对对,我们一定要在旁边认真学习,绝对不‘浪费’这个大好的学习机会!”几个专家纷纷应声答道。
他们知道,岳武峰一定是动怒了。让他们紧盯着京城来的高级医疗专家,一定在诊疗的时候犯下什么纰漏,就要当场抓住,不给这个什么京城医疗专家面子。
哼哼,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瓷器活;没有三两三,你就别上梁山。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他们就知道,那个京城高级医疗专家到了。
岳武峰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他们几个不要说话,抬头就向病房门口望去。其他几个专家也跟着岳武峰目光往外过去,他们想看一看,能够让靖城市如此大费周折地从京城请过来,甚至还让范晋陆这个市委副书记亲自跑到病房楼外面迎接的高级医疗专家究竟是何等模样。
只见范晋陆的秘书陈乐帆在前面引路,一个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者神采奕奕地向病房里走来。在这个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英俊的年轻医生,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小箱子。
凤湖市这几个医疗专家正等着岳武峰给这个京城高级医疗专家来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岳武峰竟然一路小跑的赢了上面,满脸赔笑态度一场恭敬地冲这个银发老者打起了招呼。
“老师,您怎么亲自到靖城市来了?也不跟我打个电话,我好提前过去迎接您!”
什么?这个老者、京城过来的医疗专家竟然是岳武峰的老师?
靖城市这几个医疗专家面面相觑,一时都楞在了当场。
“咦,小武,你也在这里啊?”刘方军看到岳武峰,也是一愣。十五年前,岳武峰曾经到京城协和医院去进修,刘方军曾经带过他两个月,说起来也算是有师生之谊。这十几年间,只要岳武峰到京城出差,都会带着礼物上门去看望刘方军。
“是啊,我也是被范书记拉过来看病的,可惜水平有限,忙乎了二十多个小时,还是摸不到头绪。”岳武峰年龄五十出头了,这时候却兴奋得如同小学生一般,满脸仰慕地望着刘方军,“现在好了,老师您既然亲自出马,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范晋陆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很是吃惊。他问岳武峰道:“岳院长,你认识刘教授?”
“岂止是认识,刘教授还是我的老师呢!”岳武峰又是高兴又是轻松,他拍了拍范晋陆的胳膊,说道:“范书记,你们竟然有办法把我老师从京城请过来,不得不说,你们有眼光,也有运气。要知道,别说是到下面来,即使在京城,我老师也是有五年不亲自接待患者了!你们既然把他请过来,那就放心吧,一切都不成问题。”
也不怪岳武峰这么有信心,作为省城人民医院神经内科方面的专家,岳武峰自然知道刘方军在全国神经内科学术界的地位有多高。说句不夸张的话,岳武峰就是全国神经内科学方面的泰山北斗,他如果说自己在神经内科学造诣方面是第二,全国又有哪一个神经内科学方面的专家教授敢说自己是第一?
十五年前岳武峰在京城协和医院进修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见一个摔成瘫痪的少年送到协和医院来,试过了所有办法都束手无策,似乎这个少年注定了要一辈子瘫痪在床。恰好刘方军从米国参加学术交流归来,为这个少年检查了一遍之后,就打开他那只神奇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金针,只是轻轻在这个少年身上扎了几针,那个少年当场就能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后面只用了七天的时间,这个少年就能够健步如飞,完全成了正常人。也正是这个神奇的病例,让岳武峰决定正式拜倒在刘方军门下,跟着刘方军研究神经内科学的奥秘。
抛开这十几年前的老病例不说,岳武峰前两个月到京城去看望刘方军的时候,还从听说了刘方军一件事情,就是共和国一位开国老将军在登山的时候不慎扭了腰,回去不就,双腿就失去了知觉,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后来老将军的儿子就把刘方军请了过去,刘方军几针下去,就让老将军的双腿恢复了知觉,然后又用了半个月时间的持续治疗,老将军就抛开了轮椅,正常行走了。岳武峰上门的时候,正逢老将军的儿子提着礼物来感谢刘方军,却被刘方军轰出去的场面……(未完待续。。)
感谢老王阿瑟的万币打赏
谢谢您的支持和鼓励,这是老夏春节期间收到的最开心的红包!
本来应该加更一章,但是因为846和847两章的反复折腾修改,今天估计加更不了了。不过这个月内,我肯定会给您补上!
最后祝老王阿瑟新阖家安康、万事如意!(未完待续。。)
重要声明《必看》
因为特殊原因,本书846、847、848章做了大幅度修改,请前面订阅过的书友重新看一下修改后的内容,以便能够联系上后续章节。
老夏在这里向大家致歉,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九章 痰食停滞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今天先更一章,从明天开始,开始逐步增加更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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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这几位专家纵使是不认识刘方军,此时看到岳武峰这种做派,也知道刘方军绝对是了不起的人物,更何况他们中大多数都听得刘方军的大名呢?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几位刚才还怨气满腹的专家此时都变得春风满面,跟着岳武峰一拥而上,表达对刘方军的仰慕之情。
范晋陆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看样子这个刘方军教授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也不能一露面就让省城这几位眼高于顶的专家如此服服帖帖。连省城牌子最大的专家岳武峰也规规矩矩地冲他喊老师啊!看来胡局长的大舅子还真的是用心了,从京城请了这么一个医道圣手过来。等这件事情了解之后,自己一定要拉着胡局长到京城去拜访一下他的大舅子。
张若琳在旁边心中也笃定了一些。别的不说,就冲着这个京城刘专家这个众星捧月的场面,就说明这个刘专家水平绝对不一般。这是好事啊!刘专家水平越高,自己丈夫恢复健康的可能性越大啊!
岳武峰是自己的学生,刘方军自然是要稍微给点面子。但是对于凤湖市其他几位医疗专家,刘方军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只是淡淡的一点头,眼睛就望向别处。跟在他身旁的那个英俊助手小王立刻就心领神会,把手往前一虚拦。说道:“病人还在等着刘老,请大家先让一让。”
岳武峰连连点头,跟着小王说道:“对对,大家让一让,让我老师先去给张总看病!”
省城这几位专家也早就听闻刘方军脾气古怪不近人情,但是落到他们自己身上,心中还是有点不太好受。可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一点不满,别的不说,单凭刘方军在全国神经内科界的学术地位,就足以压死他们!
几个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让刘方军往套间里面进。
刘方军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得罪了,迈步就往里走。
岳武峰和省城这几个专家刚想跟着进去,却没有想到刘方军的助手小王又是伸手一拦,说道:“对不起。刘老诊病的时候。不习惯有其他人在一旁打扰。”
省城这几个专家心中的尴尬更增加了几分。他们平时在江北省一个个也都是众星捧月似的明星人物。不管出现在哪个医院,都是医护人员以及病人家属们瞩目的中心,谁知道今天到了刘方军的助手嘴里。却变成了特么的“其他人”。
岳武峰倒是认识刘方军这个助手小王,以前到京城的时候,也曾说过一两句话。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小王这时候竟然翻脸不认人,把他也一起给拦了下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刘方军的学生啊,跟在刘方军身边诊病,这个资格还是有的吧?你这个小王,才跟在刘方军老师身边多长时间?凭什么对我使脸色?你明明知道,我和刘方军老师之间的关系啊!
相比起其他专家,岳武峰脸上更是难堪。其他专家和刘方军还没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刘方军的学生,而且平时在省城这些专家们中间,经常无意有意地提起自己和刘方军之间浓厚的师生情谊,今天如果真的被小王当成特么的“其他人”给拦在病房套间外边,那么以后自己在省城医疗机构同仁面前还怎么做人啊?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刘方军轻轻的一句话:“小王,让你岳师哥进来吧!”
岳武峰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老师发话了,听听,老师发话了啊!
小王立刻听话闪到一边,给岳武峰让开一条路。
岳武峰以一种胜利而骄傲的姿态望了望小王,这才快步追着刘方军进了套间。
张洪祥躺在病床上,太阳穴、心脏、手指上贴满了监测仪器的线路。虽然从颈椎以下都没有任何知觉,但是他意识清醒,还能够进行正常对话。
岳武峰主动上前为张洪祥介绍道:“张总,这是我的老师、也是京城协和医院神经内科首席专家、我们大陆地区神经内科的泰山北斗刘方军教授。他今天专程从京城飞过来,为您诊断,请您一定要好好配合。”
“配合!配合你个大头鬼!”张洪祥脖子涨得通红,躺在床上破口大骂道,“老子才不相信你们大陆什么鬼专家,这个过来那个过来,把老子折腾了二十多个小时,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出来。这特么的是什么破地方,老子吃顿饭就能吃瘫痪,真特么的是活见鬼了!不能治好老子,就赶快送老子走啊,别浪费老子的时间啊!台湖地区有的是名医国手,排着队等着给老子治疗呢!”
也不怪张洪祥如此暴怒,他正直壮年,身体一向非常健康,谁又能想到一顿饭吃下来,就忽然间变得瘫痪了?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也都受不了。更何况进医院折腾了二十多小时,这些号称是江北省医疗水平最高的专家们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更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怎么能够不让张洪祥暴怒呢?要知道,他本来是台湖宏达集团全力培养的接班人,如果治疗不好的话,以后就只能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瘫子啊!
“哎,张总,你怎么能够随便骂人呢?”
岳武峰顿时就不干了!
虽然说张洪祥是台湖地区首富张诚虎的公子,但是也不能随便骂人吧?更别说骂自己最尊重的老师了。
即使你是台湖地区首富,又怎么了?以我们刘老师的知名度和医疗水平,也不差你那点臭钱,用得着看你的脸色吗?
“算了,小武。”刘方军摆了摆手,说道:“病人骤然间受这么大打击,心情烦躁也是难免的。又何必和他一般计较?”
他低头望着张洪祥,说道:“你想骂我,随便骂。但是要想治好病,必须得听从我的指挥,配合我的治疗工作。否则,即使我医术再高,也治不好你!”
张若琳也跟在后面,听刘方军这么说,连忙上前对张洪祥说道:“洪祥,你就别发脾气,听刘医师的话吧。刘医师是大陆地区神经内科界的著名专家,他专程从京城赶过来,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你千万不要心急。”
听了张若琳的话,张洪祥的目光这才柔和了一点,他对刘方军说道:“刘医师,只要你能治好我,我一定向你赔礼道歉,要多少治疗费你也随便开口。”
刘方军微微一笑,说道:“对我来说,能治好你,让你康复,就是最大的成就。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拿什么诊疗费。相关费用,靖城市方面依旧全额报销了。”
说着,他向岳武峰伸手,说道:“病人相关检测报告先拿过来。”
岳武峰早就让人准备好,这时候伸手拿过来,交到刘方军手里。
刘方军一言不发的翻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神情严肃地一挥手,说道:“把监测仪器先撤掉。”
“这……”旁边的医护人员有点迟疑,扭头望着范晋陆。虽然说刘方军是从京城请过来这专家,但是撤不撤医疗监测仪器这件事情上,还必须要范晋陆这个市委副书记开口才行。
范晋陆心中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大手一挥,对医护人员说道:“听刘教授的安排,撤掉!”
范晋陆一向认为专业问题专业解决。刘方军既然是京城协和医院的神经内科首席专家,自然有他专业的判断。他既然认为能撤掉,那么还是按照他说的办。
病房里的医护人员这才上去,把张洪祥身上贴的线头都取下来,把监测仪器推到一边。张若琳虽然有所疑虑,但是这时候倒是也识得大体,没有上前干涉刘方军的安排。
监测仪器全部撤去之后,刘方军这才拉一张圆凳子坐在张洪祥床边,把张洪祥的胳膊从被子里拉出来,伸出右手,把食指中指往张洪祥的脉搏上一搭,闭上眼前号起脉来。
病房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声。时间仿佛也一下子缓慢了起来,每个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刘方军的号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方军才把自己的手从张洪祥的胳膊上手了回来。
“刘医师,怎么样?”张若琳迫不及待地问道。
包括张洪祥再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方军身上。看着这个大陆地区神经内科学界的泰山北斗怎么一个说法。
刘方军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地说道:“张先生的脉象时而短促有力,时而停滞弹滑,时促时止,毫无规律可循。说明张先生这是阳热亢盛,气滞血瘀,导致痰食停滞之症。”
“痰食停滞之症,这么说还是与吃饭有关了?”张若琳身为张洪祥的夫人,平日里最大任务就考虑如何让丈夫张洪祥保养好身体,所以对医学养生之道的书籍多有涉猎,此时听刘方军说出脉象诊断结果,倒是也能听懂几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章 包飞扬登场
“我只是说,从脉象上来看,张先生患有痰食停滞之症。这倒不是什么大病,一剂药方下来,就可以见效。”刘方军面色凝重中带着疑惑不解,“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张先生的脉象中一点都没有瘫痪之症的反应?按照道理来讲,张先生的脉象中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一些蛛丝马迹才对啊?即使是心理性瘫痪,脉象中也应该有所反应啊?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情况。”
“这么说,我的病你也看不好了?”张洪祥情绪又濒临失控,冲着刘方军大吼起来。
“张先生稍安勿躁!”刘方军摆了摆手,说道:“我并没有说你的病我看不好,只是说目前这种情况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而已。”
张若琳心中也同张洪祥一样失望,这时候却也不得不帮着刘方军劝慰着张洪祥,“洪祥,你不要着急,要相信刘医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刘方军一挥手,助手小王连忙把手中精致的小箱子递了过来。刘方军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十几根银针,用医用酒精消过毒之后,对张洪祥说道:“张先生,我接下来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你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张洪祥强压着内心的烦躁说道。
“很简单,我会用银针扎你身上的穴位,你只要对我说有没有感觉就行。”刘方军说道。
说着。刘方军就用拿了一根最细小的银针,在张洪祥左手中指尖上中冲穴上轻巧的一扎,问张洪祥道:“张先生,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
刘方军就换了一根比较粗的银针,再次扎到张洪祥左手中指尖的中冲穴上,问道:“张先生,那么现在呢?”
“还是没有!”
刘方军不停地换针,直到换到最大号的银针,扎在张洪祥的中冲穴上,张洪祥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刘方军也不气馁。用这根最大号的银针从张洪祥左手中冲穴往上。沿着劳宫穴、大陵穴、内关穴、间使穴、郄门穴,一直到曲泽穴、天泉穴扎下来,最后扎到张洪祥左胸部的天池穴,张洪祥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他又从张洪祥的下肢开始尝试。涌泉穴、足三里、悬钟穴、承山穴、阳陵穴、血海穴、环跳穴、伏兔穴都扎了一遍。
“没感觉。没感觉。我都告诉你了,他妈的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张洪祥心中越来越失望,情绪再次逼近失控。冲刘方军咆哮起来。
面对着张洪祥的情绪再次失控,刘方军依旧是不急不躁,他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牛皮小包,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根顶部为三棱状尾部中空的银针,指挥医护人员把张洪祥翻过身来,将这三棱中空银针扎在张洪祥中枢穴上。
“你们这帮废物,放开老子,别浪费老子时间了,让老子回台湖……”张洪祥俯身在病床上,激动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不停地咒骂,可是忽然他“咦”了一声,喊道:“疼……疼……太他妈的好了,我有感觉了,我能感觉到背部疼了。神医,您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治好我啊!”
也不怪张洪祥如此激动,他背部本来就如同一块木头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竟然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岂不是说明刘方军的手段很有效?
张若琳这边也是欣喜若狂,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刘方军对丈夫张洪祥的诊疗,说不定当场就冲上去感谢刘方军了。
至于岳武峰,看向刘方军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崇拜和仰慕。自己老师不愧是全国神经内科学的泰山北斗,自己和省城几位专家忙乎二十多个小时一点用都没有,自己老师只是小试一下身手,张洪祥背部就有了感觉,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啊!
范晋陆那边也偷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中不停地谢天谢地。幸亏自己请了刘方军过来,不然靠着省城医学界这些酒囊饭袋,还不知道把张洪祥的病耽误成什么样子。倘若让张洪祥真的瘫痪了,那靖城市以后在台港澳地区恐怕要臭遍大街了,那些有实力的企业家恐怕再也不会到靖城市来投资了吧?连台湖地区首富的公子,到了你们靖城市都瘫痪了,还有谁敢再过来啊?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范晋陆的政治前途恐怕也要到头了。
刘方军起了三棱银针,把中空的尾部朝下,往一块医用纱布上轻轻一弹,一滴黑紫色的血就滴了下来。
他把这块医用纱布拿到窗户边,放在明亮的阳光下面看了许久,这才微微颔首,扭头对跟在他身后的张若琳和范晋陆说道:“张太太、范书记,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是范晋陆就把刘方军和张若琳带到外边医生值班室,把不相关的人都赶走,示意刘方军现在可以说了。
“从我检查的结果,以及医院所做的肌电图、神经电图等检查资料来看,张先生病情还是非常严重的,因为问题是出在脊柱上。”刘方军说,“万幸的是,张先生的中枢穴位置还有点疼痛反应,所以通过针灸、推拿等康复治疗,张先生躯干的上半部分感觉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什么?只有躯干上半部分感觉可以恢复?”张若琳当时就绝望了,“那不还是一个瘫子吗?”
“张太太,以我的医术,也只能保证做到这种程度。”刘方军说道,“虽然同样是瘫痪,但是躯干上半部分有感觉还是要比全身都瘫痪要理想的多。”
“去你狗屁的理想吧!我们不在你们这里治了!”张若琳爆发起来,“我立刻联系包机回台湖。”
说着她就往外冲。
“刘教授,真的只能恢复到躯干上半部分有感觉吗?”范晋陆一边示意门外的工作人员拦着张若琳,一边问刘方军到。
刘方军面容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范书记,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脊柱神经出了问题,以国内的医疗水平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范晋陆当时从头凉到了脚,刘方军这话不仅是判了张洪祥健康的死刑,也是判了他政治前途的死刑啊!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挥手让工作人员不要再拦着张若琳了。张若琳要包机带张洪祥回台湖地区治疗,就让她去吧。也许张洪祥在台湖地区能够寻找到高明的医生治疗好呢!那样纵使他范晋陆和靖城市还要承担责任,也比让张洪祥终身瘫痪要好的多。
“张太太,对不起!”范晋陆站在张若琳面前,面带愧疚地向她道歉,“我把张总邀请过来,却没有照顾好张总,这一切责任都在我。您既然想带张总回台湖地区,那我们也不阻拦,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尽管吩咐!”
“这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大陆地区就是垃圾!我现在也没有空搭理你们,等我回去把我丈夫治疗好了,再过来和你们算这个总账!”
张若琳气冲冲地打开手提电话,就要联系包机。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张太太,如果你现在带张总回台湖地区,那么张总可能就永远失去站起来的可能了!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够让张总尽量康复。”
范晋陆抬头望去,只见包飞扬就站在走廊的不远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未完待续。。)
请假
有急事需要出差几天,不能保证正常更新,特向大家请假。(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一章 我有办法
“你是谁,凭什么胡说八道?”张若琳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顿时很生气地说道。这些大陆人的素质真是太差了,吃一顿饭竟然将人吃成了瘫痪,那些医生专家据说都是从省城和京城请来的,结果什么都不能做,一个小年轻也敢跳出来,诅咒她老公永远站不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小包同志,你怎么来了?”范晋陆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这一次恐怕要完了,不想让包飞扬也卷进来,受到牵连。
“我这里还有事情,你先走吧,有什么事等我这边处理好了以后再说。”
“不行,他不能够走,他凭什么说我家洪祥回台湖就会再也站不起来,只有留下来才能康复,这件事是不是跟他有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张若琳瞪着包飞扬,一叠声地说道。
范晋陆脑门一跳一跳地疼得厉害,这个张若琳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可是谁让包飞扬突然跳出来,还说出那样的话?一个处理不好,包飞扬也要被卷进来。
范晋陆正想着要怎么帮包飞扬解释,将他摘出去,却听见包飞扬声音从容地说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理由的,张先生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宜多动,否则的话很可能影响到他的脊髓神经,导致病情恶化,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别说是台湖,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了,也会束手无策。张先生就真的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再也站不起来。”
包飞扬这一次是为了临海公路和冠河大桥的项目到市交通局汇报,顺便去拜访了一下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宋毓德,结果从宋毓德那里听说了张洪祥的事情,于是就赶了过来,正好碰到张若琳要带张洪祥回台湖。
“你、你胡说!”张若琳大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大概连医生都不算吧,我看就是你们大陆的医疗水平太差了,那么多专家教授,结果连什么病都看不出来。一个个都是江湖骗子。”
听到张若琳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议大陆医生专家的水平。岳武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尤其是张若琳口中的江湖骗子还包括了他的恩师刘方军,更让他感到很不服气。虽然刘方军也没有办法让张洪祥痊愈,但是在岳武峰看来。那并不是因为刘方军的水平差。而是因为张洪祥的病根本就治不好。换了台湖的医生,恐怕连让张洪祥恢复上半身的知觉都做不到。
但是张洪祥就躺在那里,他们确确实实没有办法治愈。也就没有办法跟张若琳争辩什么,只是心里感到非常憋屈。
刘方军听到张若琳的话,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好像说的并不是他一样。他看了包飞扬两眼,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小同志,你刚才说可能会影响到张先生的脊髓神经,难道你知道张先生出现这种症状的原因是什么?”
刘方军刚刚看了他来以前江北省多位医疗专家对张洪祥的检查材料,没有人能够诊断出张洪祥出现这种病症的原因,但是包飞扬一口就提到了脊髓神经,跟他检查以后得出的结论非常接近,这恐怕不会是巧合。
“哼,你们不要再演戏了,他连医生都不是,能够知道什么?”张若琳皱着眉头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对范晋陆说道:“我这就联系包机,不过这件事你们一定要给一个交代,谁要是害了我们家洪祥,张家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张若琳直接将事情定性为阴谋,这是要上升为政治事件的,范晋陆当即又惊又怒。
“张夫人,并没有人要害张先生。”包飞扬对刘方军点了点头,非常从容地说道:“张先生之所以出现这种症状,确实和脊髓神经有关,应该是脊髓内的血管先天发育异常形成了血管病变,用医学上的术语来说,就是脊髓血管畸形。”
“脊髓血管畸形?”刘方军闻言眼前一亮,却又很快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脊髓血管畸形的话,应该有一个发病的过程,不会突然出现全身瘫痪;另外从此前进行的血管造影检查结果来看,在张先生的脊髓附近也没有发现明显的血管畸形……”
脊髓血管畸形比较罕见的病变,当然,作为神经内科专家,刘方军对这种罕见病还是有了解的,之所以不能确定甚至排除这种病症,是因为张洪祥的发病情况与脊髓血管畸形的发病情况并不一样,而且血管造影也没有发现血管畸形。
脊髓血管畸形在临床上主要表现为三种方式,分别是缓进型,这种情况最为常见,都是下肢逐渐变得麻木、无力,并渐渐加重;第二种是反复发作性,一般与运动有关,因运动需血量增多,使供血处于临界状态的病变阶段脊髓供血下降,甚至少量出血,导致行为障碍;最后一种在临床上非常罕见,叫作急性猝中型,多为畸形血管破裂导致出血,使患者出现瘫痪症状。
张洪祥这种情况显然不属于第一种缓进型,而且他病发的时候正在吃饭,并没有进行剧烈的活动,因此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也不大;而针对张洪祥身体进行的检查也没有发现髓内出血,排除第三种情况,所以从病理诊断上来说,几乎已经排除了脊髓血管畸形的可能。
刘方军是神经内科的专家,国内这个领域的权威,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其实就算张若琳能够请出台湖最好的神经内科专家,其水平也不见得就比刘方军更高,大家都在伯仲之间。
刘方军对包飞扬的出现本来还有一丝希望,以为他有什么独特的看法,听到他不过是提出脊髓血管畸形,不禁有些失望。
“是啊,张总的症状与脊髓血管畸形的症状差别很大,血管造影检查也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岳武峰也盯着包飞扬说道:“你是这里的实习医生?哪个科室的?不清楚情况就不要乱说,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岳武峰被张若琳的那一番话说得十分气愤,情绪激动,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出来。
范晋陆也皱了皱眉头,他很不明白包飞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难道他觉得自己听说过某种类似的病症就能够过来立个大功?难道他觉得省里京里的专家就是摆设,还是说他范晋陆不知道请专家,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张若琳虽然表现得盛气凌人,但是听到包飞扬分析张洪祥的病情,她还是认真听了进去,毕竟她也知道张洪祥现在是病人,确实不宜随便移动。可是听到刘方军和岳武峰的话——相比身份不明并且年轻得过份的包飞扬,张若琳当然还是更相信范晋陆请来的这些这些专家——张若琳刚刚产生的一丝松动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拿出电话,就要拨打台湖那边的电话,准备安排专机将张洪祥接回台湖。
听到刘方军的置疑以及岳武峰的诘问,包飞扬用手比划了一下,认真解释道:“有些脊髓血管畸形很难被普通的造影检查出来,不过像张总这样的情况我确实碰到过。张总一定是吃饭的时候吃得太多了,然后就突然瘫痪,自颈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对不对?”
岳武峰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声音严厉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都请你弄清楚一件事,全省乃至全国最好的神经内科专家现在都在这里,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刘方军老师是世界上都数的着的神经内科专家,你觉得要真是脊髓血管畸形我们会看不出来?你道听途说的一点信息能够胜过这么多专家学者?”
“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继续危言耸听。”
范晋陆叹了口气,岳武峰等人不认识包飞扬,以为他是某个年轻的医生。在范晋陆看来,包飞扬是一个搞经济建设的能手,与看病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他也不相信包飞扬能够看病,而且还是刘方军、岳武峰这样的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疑难病症。
他摆了摆手:“飞扬啊,你回去,不要再添乱了。”
包飞扬当然知道范晋陆、岳武峰等人在想什么,他想了想,继续耐心地解释道:“范书记,我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我也犯不着跑这一趟。张洪祥先生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危险,可是要转移,尤其是坐飞机长途跋涉,很可能会加重病情,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危险了。”
范晋陆虽然不认为包飞扬会看病,但是他也有同样的担心,他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张若琳,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范书记,看来你也不相信我。”包飞扬看向收起电话的张若琳,说道:“这样吧,我有办法让张先生暂时恢复知觉和身体活动能力,那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了吧?”
范晋陆微微一愣,然后转头看了看刘方军和岳武峰,岳武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这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张总恢复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