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校草制霸录TXT下载校草制霸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校草制霸录全文阅读

作者:何事公     校草制霸录txt下载     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二、葛大爷的溃败

    瞧着曾识君眼睛差点瞪出来的惊讶表情,江水源哈哈大笑:“你当真了?我骗你的!”

    江水源说的“骗”,意思是他考试时并没有用扔橡皮来决定答案。而听在曾识君的耳朵里,就变成能考六七十分是骗人的。曾识君悻悻地撇了撇嘴:“骗人很有趣么?有本事就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个全府一等奖,耍嘴皮子有什么意思?”

    江水源没有再搭理他,反正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以后分数公布时自然会水落石出,何必现在徒费口舌?他回过头继续问张谨道:“快说说看,你在周末都有什么新发现?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谨没有让他失望,扯过一张草稿纸问道:“你、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商高数吧?”

    “知道。若正整数a、b、c满足方程a^2+b^2=c^2,则称这一组正整数(a、b、c)为‘商高数’,比如(3、4、5),(5、12、13),(8、15、17)。不过大家习惯上还是喜欢叫它们为‘勾股数’。”江水源若有所思地望向张谨:“怎么,你打算向勾股定理下手?”

    张谨摇了摇头,开始在纸上写道:“不、不是。昨、昨天我偶然间发现,当、当a、b、c为商高数组时,那么不定方程a^x+b^y=c^z只有正整数解x=y=z=2。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说到感兴趣处,他结巴的毛病居然奇迹般好了。变得吐字清晰、口齿伶俐。

    证明一个猜想成立,可能要费尽千辛万苦;但要证明它不成立,有时只需一个反例就足够了。江水源听到张谨的要求。马上就开始用不同的数组尝试起来。

    他的记忆力很好,脑袋里有无数个商高数组,而且运算起来疾如雷电:这个貌似不行,换一个;这个貌似也不行,再换一个……不经意间一节早读课便这么过去,他不仅没找到一个反例,反而折腾得自己脑仁生疼。只好暂时举起白旗:“我试了一下,发现至少对于常用商高数组来说,你的猜想是成立的。不过最不是最佳的检验方法。最佳的检验方法应该是通过数学推理加以证明。我试试看能不能证明出来吧?”

    一个上午他一页书没看、一分钟课没听,全身心投入到这个猜想的证明当中,连课间操都没去做。到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他的课桌上摆满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头发也被挠得跟鸡窝一样。整个人颓废得就像文艺青年。张谨小心翼翼地劝道:“江、江水源,这个猜想是不是无法证明?要不咱们下午问问葛老师?”

    张谨所谓的“无法证明”,不是说这个猜想无法通过科学手段加以证明,而是说他们俩的知识储备根本没达到证明所需要的高度。江水源颓然放下笔:“果然还是脑子太笨、读的书太少,死活证明不出来,看来只能下午去向葛大爷请教了!”

    被猜想撩拨得坐立不安的江水源和张谨下午早早就到了学校,直奔葛钧天的办公室。

    学校为了优待这位来自经世大学的毕业生,专门给他配备了一间单人办公室。里面被他堆满了各种图书资料和零食,另外还有一张行军床。如果没有课的话。他甚至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办公室里不出门。江水源、张谨进门的时候,葛钧天正躺在行军床上一边扣脚丫子一边看某本新出的英文原版学术专著,听到两人进来眼皮子都没抬:“你们俩有事?”

    张谨赶紧说明来意,最后补充道:“这、这个猜想是我、我胡编乱造的,但我、我怎么也证明不了,今、今天江、江水源考虑了一上午,也、也没有证明出来,都、都觉得好难,所、所以特地来向老师请教!”

    葛钧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斜觑了江水源:“你不提起那个谁,我还想不起来!江水源同学,你上周末又去参加那什么生物奥赛了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把摊子铺得太大,因为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你看看你,今天国学、唱歌,明天作文、打球,后天化学、生物,恨不得普天下的学问你都去插一脚。是不是觉得自己精力特旺盛,学那么多东西显得自己特别能耐?”

    江水源心中忍不住“我擦”一声:这都谁告的密?莫非葛大爷在我身边埋了雷子,所以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照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有点儿个人**了?

    “我跟你说,样样精通的结果就是样样稀松,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就比如张谨的这个猜想,如果你集中精力学数学的话,难道你一个上午时间还证明不出来?”葛钧天不顾江水源的反应,自顾自说了下去,“再瞧瞧我,虽然人没你聪明,长得也没你帅,但我一心一意只学数学,从不胡思乱想。所以我虽然只比你痴长几岁,但像这样普通一点的数学问题还真难不住我!”

    江水源默默吐槽道:拜托葛大爷,你可不是仅仅比我痴长几岁那么简单,你可是在经世大学取过真经的。一个堂堂经世大学毕业生居然跟我一个高二学生比数学知识,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想故意糟践我?

    葛钧天打击完江水源,从行军床上一跃而起,拿起粉笔就在旁边的黑板上写了起来。一边写他还一边念叨:“诚然世界上有很多数学猜想,因为每个数学家或者数学爱好者在无聊的时候都可能灵光一闪,想出一两个自己无法证明的难题,但这些难题大部分都会被很快忘记,或者记在日记中、发表在期刊上、刊登在网页里,再也无人问津。为什么呢?

    “大部分情况是因为题目太过简单,结果显而易见,根本不值得数学家动脑筋;还有少部分倒是很复杂,也一直没有获得解决,那仅仅是因为世界上一流的数学家忙于某些意义重大的问题,根本没空搭理它。像张谨你提出的这个猜想应该就属于前者,我想我应该马上就能证明出来,不耽误你们下午上课!”

    “是、是吗?”张谨既高兴又有些失落地答道,“那、那可太好了,我、我和江、江水源终于可以安心上课听讲了!”

    随着葛钧天在黑板上越写越长,他的写字速度也越来越慢,到最后甚至要停下笔认真思考片刻才会缓慢写上几行,或者侧头想了几分钟后直接把一大段擦掉重新再写。眼看时间一分分地过去,距离上课时间愈来愈近,葛钧天头上、身上的汗珠开始往外冒,却依旧没有证明出来的迹象。

    蓦然下午上课预备铃响起,葛钧天浑身一抖,手里的粉笔顿时断成了两节。他干笑几声:“中午没睡午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上。要不你们先去上课?等下午放学时再来,老师保证给你们一份完整的证明!”(未完待续。。)

二十三、以及江水源的失落

    江水源和张谨将信将疑地离开办公室。

    等到下午放学后,张谨迫不及待地拉着江水源就要去找葛钧天,江水源却不为所动:“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晚自习。至于那事儿,暂时不急!”

    “不、不、不急?难、难道你就不好奇?”张谨越急越结巴。

    江水源笑了笑解释道:“葛大爷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要是证明出来,早就该穿着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冲到我们班门口,趾高气扬地把答案拍到我们脸上,然后再臭屁地嘚瑟一番。既然他没有出现,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他还没有证明出来。咱们何必去自找霉头?”

    “不、不、不可能吧?葛、葛老师那么厉害,我、我的猜想又那么粗浅,怎么可、可能一下午都没证明出来?我、我不信!”张谨很意外地坚决维护了葛钧天作为老师的权威。

    江水源心道:没听过有句话说“一个傻子提出的问题,一百个聪明人也解答不了”?何况你丫分明就是外拙内秀,挖个坑把葛钧天这个自负的家伙给埋在里面不是很正常吗?只是不知道这个坑会把他埋多久,万一把他弄魔怔了就不好玩了。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不信是吧?那咱们打个赌。要是葛大爷证明出来了,算我输,这个星期的晚饭我包了;要是葛大爷没证明出来,就算你输,这个猜想的冠名权归我!如何?”

    在学习西方科学技术过程中。我们经常会遇到一大堆名词和定理,其中不少是以古今科学家的名字来命名的,比如像数学。就有欧拉图、杨辉三角、柯西收敛、洛必达法则、拉普拉斯算子、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切比雪夫大数定律等等。

    这种命名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后人或同行以发现人来命名的,这也最为普遍,比如阿基米德定律、高斯曲线、克莱因瓶。如果是由两人共同发现,或者一人发现、另一人补充完善推广应用,还可以两人联合署名,比如阿尔泽拉-阿斯科利定理、杨-米尔斯理论。随着科学发展。时至今日,三人或三人以上联合署名的名词和定理已经屡见不鲜,诸如庞加莱-伯克霍夫-维特定理、高斯-科达齐-迈因纳尔迪公式、bogoliubov-born-green-kirkwood-yvon方程组(简称bbgky方程组)。大家都耳熟能详。

    还有一类则是发现者为了纪念某人而命名的,比如普朗克时间、普朗克问题,就和普朗克本人没有多大关系;而载入史册的珍妮纺纱机,则是发现者哈格里夫斯以自己女儿的名字来命名的。在科学史上甚至出现过以发现人的反对者来命名的极端例子。比如泊松亮斑(由菲涅尔首先提出。但柏松却认为是荒谬的)。

    江水源说的,自然是后一种。张谨眨眨眼睛:“好、好啊,那、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人便来到葛钧天的办公室。轻轻叩响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敲什么敲?我不在!”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我不在”是几个意思?你不在的话,屋里面说话的又是谁?憨厚老实的张谨迟疑片刻后答道:“葛、葛老师,我、我是张谨,和、和、和江水源来看看你、你证明出来没有?我、我们能进去吗?”

    江水源直翻白眼:张小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葛大爷这声气像是证明出来的样子么?不过也好,装叉被打脸可是观众最喜闻乐见的情节。尤其还是葛大爷这样的傲娇自恋狂,平时难得一见,绝对不容错过。

    良久才听到葛钧天在屋里颓唐地说道:“进来吧!”

    两人推门进屋,只见屋里一团灰暗,葛钧天神情萧索地坐在黑板前,他手里罕见地夹着一支烟,正或明或暗地亮着,而不大的办公室里早已被呛人的烟味混杂着粉笔末味所填满。

    江水源打开开关,日光灯骤然亮起,葛钧天下意识抬手遮住光线,却带动他浑身上下的粉笔灰尘在灯光下四散漂浮。在他愣神的瞬间,江水源插科打诨道:“哟,葛老师,您这应该是失恋了吧?瞧您这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嗜烟如命生无可恋的模样,该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吧?我跟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别以为失去一棵树木便失去了整个森林,其实我们淮安府美女也挺多的。我听说咱们班张明月的姐姐还单着,体型、相貌、神态、习惯都和你是天作之合,要不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听说江水源要给葛钧天介绍张明月的姐姐,张谨倒“噗嗤”一声先乐了起来。葛钧天也勉强振作起精神笑了笑:“你师娘早就已经有人选了,你说的那个人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

    “师娘早有人选了?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江水源马上追问道。

    谁知葛钧天警惕性颇高,马上一脸防贼的表情紧盯着江水源:“你想见你师娘干什么?别人谁都能见,唯独你不能见!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人家柳永是‘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你倒好,校园内凡有女生处,皆在说水源。老实交待,自从进入淮安府中以来你祸祸多少小女生?”

    江水源差点跪地喊冤:“这都谁在胡说?天可怜见,我素来淳朴善良憨厚老实,长这么大连女生的嘴都没亲过一个,怎么可能去祸祸小女生?这纯粹是造谣、诽谤、无耻谰言!”——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因为脑袋里立即就晃过校长室外嘴唇上的那抹温软甜香。

    葛钧天满脸鄙夷:“就你还淳朴善良、憨厚老实?麻烦你尊重一些这几个词好吗,它们是无辜的!”

    “那我倒想斗胆问一句,我哪里不淳朴善良憨厚老实了?”江水源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葛钧天转过头问张谨道:“张谨,你觉得江水源淳朴善良憨厚老实吗?”

    “不、不憨厚!”张谨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不、不过葛老师,今、今天中午的那个猜想你、你证明出来了么?”

    听到张谨的问话,江水源差点抬起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才辛辛苦苦半天就是为了换个话题避免尴尬,你倒好,一句话就给拉了回来。话说你怎么老记得这一茬儿呢?

    葛钧天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耷拉着眉眼说道:“抱歉,我中午的时候太过自信,把话说得太满。或许是因为我学疏才浅、脑筋太笨,这道猜想我证明不出来。当然也有好消息,那就是你凭着这个猜想去见惠先生,他绝对会对你刮目相看!”

    听到此处,江水源突然间有种淡淡的失落,就好像一场实力悬殊的考试,自己本来是胜券在握,没想到最后却没拿到第一名,反倒是不起眼的那个小子摘走了冠军桂冠。(未完待续。。)

二十四、水落石出?

    张谨咧嘴笑了笑,又问道:“那、那我可以给这个猜想命、命个名吗?”

    “当然可以!”葛钧天回答完也有些吃味。在科学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可是所有科研人员的毕生追求,葛钧天也不例外。他一向以天才自诩,虽然不敢奢想象欧拉、高斯、柯西那样一生成就极为丰硕,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成果有数十上百个,也不敢奢望象孙元起那样在物理、化学、天文、生物、电子乃至教育、心理、语言等诸多领域全面开花,生平简历里到处是“创立某某理论”、“发现某某元素”、“某某学科之父”、“中国现代某某学科先驱”之类的荣誉,但他还是想在某一个数学分支里做出不俗的业绩,然后留下自己的名讳,成为每个后来者绕不开的丰碑。

    没成想老师还在中学老师的岗位上蹉跎,学生已经提出了一个以自己命名的猜想,这如何不让葛钧天心中微微泛酸?

    张瑾对江水源说道:“你、你来命名吧!”

    “真让我来?”江水源见张谨的神情不似作伪,又接着说道,“那我得好好想想,究竟应该叫‘江水源同学绝对是淳朴善良憨厚老实的猜想’好呢?还是叫‘葛钧天的学生、江水源的同桌张谨猜想’好呢?对了葛老师,师母叫什么名字?要不为了向尚未谋面的师母致敬,就以师母的名讳来命名吧?”

    “谢了,不过这种讨好你师母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做比较合适,你的好意我只能敬谢不敏!”葛钧天没好气地拒绝了,“还有,给猜想命名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你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呀?你以为你是在颁奖晚会上。能把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感谢一遍?”

    江水源挠挠头道:“命名这事儿我没经验啊!”

    葛钧天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事儿谁能有经验?也不想想,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大约五千年,真正能在课本和学术著作中留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名词和理论的能有几人?别看现在学科分化为十三大门类、近百种一级学科、近千种二级学科,至于下面的三级学科、研究方向更是已近乎一万种,其实大部分基础理论就是那么少数几个人做出来的,其他人只是查遗补漏而已!”

    很显然。这事儿江水源没经验,葛钧天同样也没经验。好在两人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不少猪跑,江水源冷静下来之后也没有在意气用事:“要不就要‘张谨猜想’吧?毕竟这是张谨首先提出来的,而且用提出者命名也是国际惯例。”

    “不、不、不、不行!绝、绝对不行!”张谨马上表示强烈反对,“我、我答应过的,冠、冠名权归你,怎、怎么能食言而肥?我、我不同意!”

    见两人僵持不下,葛钧天和稀泥道:“要不这样。猜想中(a、b、c)不是勾股数组么?勾股数又称商高数,因为《周髀算经》中记载公元前十一世纪周朝数学家商高与周公的一段对话,他就提出‘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不如就叫‘商高数猜想’吧?既概括了猜想的内容,又在向咱们国家古代科学家致敬,至于张谨同学。反正以后别人提到这个猜想时,也会知道它的提出者是谁。”

    “好、好吧!”既然葛钧天都这么说了。张谨自然不会反对。

    至于江水源,虽然略施小计篡夺了张谨的冠名权,但他从来没想过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就像葛钧天无法容忍别人用自己女朋友的名字来命名一个猜想一样,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来贪占这种小便宜。当然这也是自信:我江水源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在科学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还不至于靠这点蝇头小利来让别人记住我!所以他也很干脆地道:“一切但凭老师定夺!”

    有了张谨“商高数猜想”这个珠玉在前。江水源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不用葛钧天说话,便主动把近期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数学上来。

    江水源压力山大,葛钧天也一点不轻松:自己的学生都能独立提出一个不错的猜想,作为老师。尤其还是经世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没有道理比一个普通高中生还弱吧?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江水源便看见葛钧天史无前例地勤奋起来,办公室的灯光经常亮到晚自习以后,走路也变得风风火火,不再像以前那样趿拉着拖鞋在校园里悠闲地踱步。

    周三的时候,江水源正在看书,吴梓臣偷偷摸摸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老大,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儿?”江水源头都没抬。

    吴梓臣犹豫了一下答道:“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是谁在论坛上发帖子污蔑你!”

    “哦?”江水源虽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真要查出是谁干的,他也不介意知道一下究竟是谁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意见。何况此事由浦潇湘和吴梓臣两个二世祖主持调查,短短两三天就能查出结果,还是让他颇为惊讶的。

    跟着吴梓臣来到学校小花园里的石拱桥上,便看见浦潇湘俏立在那里,正巧笑嫣然地望着自己。江水源突然觉得这不像是调查情况通报会,反倒像是相亲或者约会呢?——至于吴梓臣,他丫就是那保媒拉纤的王婆!他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九霄云外:“听吴梓臣说,你们调查出结果了?”

    浦潇湘笑道:“你也不瞧瞧我们是谁?可是媲美福尔摩斯、波洛的存在,区区这点小事完全不在话下,分分钟就找出了犯罪嫌疑人!”

    江水源心思急转,然后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去府教委生物教研室去调此次考试的考场安排表了吧?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难于登天,但对于你们两个手眼通天、胆大包天的二世祖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你怎么知道?”浦潇湘颇为吃惊,“不错,我们确实是去府教委生物教研室去调此次考试的考场安排表了,道理很简单,能详细描述出当时事情发展经过的,就算不是你们考场里的人,也应该和你们考场里的人很亲近才对,否则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所以调考场安排表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那你猜猜,犯罪嫌疑人会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怀疑的对象应该是曾识君吧?”

    “你怎么都知道?”浦潇湘震惊之余又怒瞪了吴梓臣一眼:“吴梓臣,是不是你偷偷告诉他的?”

    吴梓臣马上喊冤道:“冤枉啊!你在调查过程中起主导作用,而且居功至伟,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应该是由你来告诉我们老大了。我再怎么无组织无纪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越俎代庖啊!老大,您实话实说,我有没有通风报信、泄露机密?”

    江水源也替吴梓臣解围道:“其实我知道曾识君和我一个考场,因为我在考场里见过他。但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个在网上信口胡扯的家伙!”(未完待续。。)

二十五、防火防盗防闺蜜

    “怎么会不是?”浦潇湘还没说话,吴梓臣反倒先蹦了起来,“那个家伙早就看老大您不顺眼了!当初刚一进班就叫嚣着要抢你的年纪第一,还觊觎你的风水宝座,虽然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螳臂当车,但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次他故意造谣黑你,也在情理之中!”

    江水源道:“那你如何解释论坛管理员不**的行为呢?据我所知,曾识君是个转学生,在学校里一向独来独往,可没有谁给他撑腰。”

    吴梓臣道:“这正是我们要跟你说的第二点。根据我们的调查,学校论坛管理一向由学生会办公室负责,这次有人明目张胆攻击你这个学生会副会长,他们居然敢硬顶着不**,反倒对解释、批评的人大肆禁言,要说没有学生会里强有力的人物在后面指使,我第一个不相信!”

    学生会里能影响到办公室的强有力人物,除了江水源这个副会长,只有会长韦述、副会长贺文麟,或许还可以加上办公室主任梁诏,总之不出这三个人之外。而这三个人在某些方面正好站在一条战线上,比如反对江水源、拥护韦述。

    江水源依然坚定地摇摇头:“要说论坛管理员不**背后有学生会某些人的支持,这一点我信,但我还是不觉得帖子是曾识君写的。要不这样,你们把和我同一考场的那些人背景都理一遍,重点是咱们学校的都有谁,或者有没有和韦述、贺文麟、梁诏初中时是同学好友的。”

    “好吧!”既然江水源坚持,吴梓臣唯有遵从,只是他心中颇为疑惑:“老大,您为什么对那个曾识君如此信任?按照道理来说。他那么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就算你不讨厌他,你也应该不喜欢他才对。”

    浦潇湘不满地看了瞅了吴梓臣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喜欢他’?水源作为一班之长,当然要对班上所有同学一视同仁。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呢?”

    江水源懒得理会他俩的拌嘴。直接解释道:“你们想想,曾识君虽然狂妄自大、不讨人喜欢,但却傲气十足,他想夺年级第一,直接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堂堂正正地说出来;想和浦潇湘坐同桌,直接就毫不客气提出要求。像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会去做这种造谣诽谤、恶语中伤的下三滥事情?”

    吴梓臣随声附和道:“老大说得有道理!现在想来,曾识君人虽然猥琐了点,但还不至于这么下作。作案者应该另有其人。”

    浦潇湘不满的却是另外一点:“切,鬼才愿意和他做同桌!”

    江水源接着说道:“别看他为人狂傲,一般能像他这么狂的人都很有几把刷子。他不是放言要夺年级第一吗?能不能坐上年级第一的宝座咱们先不说,至少凭他的信心和底气,弄个年级前几名应该问题不大。马上就要月考了,这是分班之后的第一次月考,关乎你们在班主任和诸位任课老师心目的定位,一定要认真对待。不可太过分心。”

    吴梓臣瞬间蔫了,垂头丧气地答道:“知道了。”

    浦潇湘听到月考的事也有些犯怵。马上开始转移话题:“话说江大班长,我们为了你的事情四处奔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你打算怎么犒赏我们呀?”

    江水源微微愕然:“还要犒赏?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在义务做好事呢!你们打算要什么样的奖励?”

    浦潇湘侧着头答道:“那就周末陪我逛街吧!逛完街再去赐福楼吃一顿,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不仅帮你查出幕后黑手是谁。还提供殴打、恐吓、处分一条龙服务,怎么样?”

    “逛街好!逛街好!”吴梓臣马上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如今秋高气爽,不冷不热,不冻不晒。最是适合逛街。如果你们要逛街的话,请务必捎上我!”

    浦潇湘怒道:“捎你干什么?”

    吴梓臣顿时一窒,半天才讷讷地回答道:“我可以帮你们拎包撑伞、端茶递水啊!你看总统、议会议长出行,前前后后不都跟着一大票人么?有翻译的、有警卫的、有照相的、有摄影的,虽然咱们比不上那些大人物,但你们俩一个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一个是咱们学校的校草,一同出行怎么能没个人做记录呢?岂不是以后秀恩爱都没有影像资料?”

    “……”江水源被吴梓臣的奇葩想法震得七荤八素,不过他也不太想和浦潇湘两个人去逛街,别的不说,柳晨雨看到了会怎么想?就算柳晨雨没看见、没听见,自己良心上过意的去么?所以他说道:“既然是逛街,自然人越多越热闹,吴梓臣要去就一起呗!我再另外叫上几个人。”

    浦潇湘眉头略皱:“你该不会又想叫柳晨雨吧?”

    “为什么不能叫柳晨雨?”江水源反问道,“她可是你的闺蜜。”

    浦潇湘道:“我们是闺蜜不假,但这次逛街是为了犒赏我和吴梓臣而由我提议的,究竟叫谁、不叫谁理应由我来决定才对。还有,我、你,以及吴梓臣,论平时上课,我们是一个班上的同学;论课外活动,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同事。而你叫上柳晨雨,既不是同学,又不算同事,不是让大家觉得别扭吗?”

    江水源觉得自己不能惯着浦潇湘,这要是开了头,以后再搞什么活动可就真把柳晨雨撇在一边了。他断然否决了她的意见:“这有什么别扭的?你、我和柳晨雨以前是山阳初中的同学,现在又同在奥赛社化学组,既是同学,也算同事,并无亲疏分别。如果你真要觉得别扭,那就再叫韩赟、蔡小佳、张明月他们几个,把大家之间的关系弄得复杂一点,不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吗?”

    浦潇湘跺了跺脚:“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像你一样笨死的!”说完她嘟着嘴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ps:  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总之各种求!!!

二十六、逛街(上)

    尽管浦潇湘气得拂袖而去,但周末逛街还是照常进行。

    天公倒也作美,阳光明亮,清风徐拂,满街浮动着桂花的香气。在这样的日子里,和一堆好朋友没心没肺地逛街简直就是神仙生活。江水源、吴梓臣、浦潇湘、柳晨雨、蔡小佳、韩赟,还有武阳珍、张明月,每人举着一串糖葫芦,在淮安府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吴梓臣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我说丑女珍,你不是初三了么?怎么周末还有空往外跑?”

    “初三学生怎么了?初三学生就没人权了?凭什么周末就不能往外跑?”武阳珍马上火力全开对吴梓臣展开猛烈还击:“倒是你,不去好好从事搅基这个低风险高收益的爱好,跟着我们一群直男直女逛大街,有意思么?赶紧回去找你的男朋友玩去吧!”

    吴梓臣顿时哑火。

    见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柳晨雨赶紧打圆场道:“对不起吴梓臣,我表妹她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武阳珍,你胡说什么!你来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不想逛街就赶紧给我回家写作业,别到处惹是生非!”

    武阳珍就像见了猫的耗子,瞬间蔫了,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姐,亲姐,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保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立行立改下不为例。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放过小的的一马吧!”

    吴梓臣此时也大度地挥挥手:“算了柳大班长,我一大老爷们至于跟一初中小屁孩较真么?”

    柳晨雨感激地朝吴梓臣微微鞠躬:“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表妹她太过放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武阳珍,还不过来跟人道歉?你想回去吃竹笋炒肉么?”

    “是。我道歉。”武阳珍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凑到吴梓臣身边,以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搅基吴,我不应该说话那么直接,把所有事实真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直接说出来的。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们都是文明人,应该尊重每个人的爱好和取向。下次说话时我一定会注量委婉。毕竟钙们也是有自尊的!”

    吴梓臣差点没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

    武阳珍说完,不顾柳晨雨和浦潇湘的眼镖又凑到江水源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帅哥学长,我跟你说,以后找女朋友、娶媳妇可千万不能找我表姐那样的,长得不漂亮,还天天板着张脸,动不动就给你上政治课、摆大班长的谱儿,隔三差五告你刁状。这样的人谁受得了?”

    没想到这武阳珍居然是属狗的。前一秒她表姐还在帮她说话,后一秒她就把她表姐卖得干干净净。江水源呵呵几声后反问道:“那你觉得找女朋友应该找什么样的?”

    武阳珍胸有成竹地答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找女朋友无非就是找背景、找漂亮、找年轻这几种类型。本来那个浦潇湘是最好的,人漂亮,家里又有背景,最适合帅哥学长你,可惜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又不是那种喜欢挖人墙角横刀夺爱的人,最有退而求其次。”

    江水源故意逗她:“怎么个退而求其次法?”

    “就是找个比浦潇湘差点的呗!”武阳珍一脸严肃。“我帮你把周围的女生大致分析盘点一下,张明月和我表姐长得太丑。完全配不上你,直接排除;蔡小佳长得漂亮倒是漂亮,只可惜家庭背景太过寒酸,你这要是和她结婚,完全等于娶了她一大家子啊!”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当定了单身狗?”

    武阳珍瞪大眼睛。食指使劲儿朝自己指了指:“还有我啊!你想想,我家和你家的背景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我现在虽然长得一般,但我以后肯定长得很漂亮,就算不漂亮。还可以去高丽整个容嘛!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与周围这群老女人相比,我足足比她们年轻两岁。两岁差不多就是一代人,你这要是把我带出去,多有面子!”

    紧接着吴梓臣之后,江水源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女侠,你还是饶了小可吧!小可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照顾,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把我当做不和谐的空气给放了吧!”

    “……”

    虽然江水源答应陪浦潇湘她们逛街,但他手头有一大堆事要做、好些书要读,尤其张谨已经提出商高数猜想、传说中的惠成泽惠老先生马上要来学校办讲座,更是让他觉得时间紧迫。所以早在碰面的时候就和大家商定,先逛街,再吃中饭,吃完饭便各分东西。现在看到女生们兴致勃勃地在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忍不住问道:“各位,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就是逛街啊!”

    江水源又问:“那你们逛街想买什么东西?”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回答道:“不想买什么东西,就是随便逛逛!”

    “对啊!逛街嘛,要义在‘逛’字上面,买不买东西倒是其次。”

    “我也没想好买什么东西,先随便看看呗!遇到合适的就买,没合适的就算了。”

    江水源不禁满头黑线。在他看来,所谓逛街就是先想好买什么东西、有哪些款式、具体什么价位、店铺大致在什么位置,做到心中有数,然后直奔目的地,挑好东西便交钱走人。像这种既没想好买什么东西又不知道去哪里的逛街,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停下了脚步:“像这样乱逛,什么时候才能逛完?不如这样,咱们先停下来想想,大家到底想买什么东西,或者想去什么地方逛?等想好了再走,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

    见江水源这么说,女孩子也停了下来,开始讨论买什么东西:“我要买个好点的梳子。我的梳子老起静电,现在天气又干,一梳头发就噼里啪啦响,梳完跟没梳一样。”

    “我的梳子倒还好,不过如果有好看梳子的话我也想多买一把,可以放在书包里随时梳头。”

    “提起书包,我觉得我现在背的包好土气,不如等会儿再去看看包吧?听说最近好些品牌都推出了新款书包,非常漂亮,七班那个女生背的宝蓝色包就是上周刚买的新款。”

    “其实书包换不换都无所谓,反正不管什么样的书包归根到底都是一个丑字,有换包的钱还不如买瓶保湿水,最近天气实在太干了,不补水可不行。跟你们说,宝黛家的活颜轻盈精华水超赞的,用过感觉一天脸上都是滑滑的。”

    “……”

    眼看她们越扯越远,硬生生把逛街方向讨论会变成了生活用品推荐会,江水源已经无力吐槽。到底是浦潇湘善解人意,看到江水源翻白眼的模样感觉把话题撤回来:“说到想买什么东西,或者想去什么地方逛,难道咱们不该先去双榆树服装一条街去看看么?现在正是秋冬换装的季节,肯定有不少新款的衣服上市,咱们何不先去尝尝鲜?”

    听到有新款衣服上市,包括柳晨雨在内,所有女生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对啊对啊,我们应该先去双榆树的,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呢!”

    “说得没错,是应该去看看今年的新款冬装。”

    “听潇湘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今年的冬装还没买呢!”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少件衣服。(未完待续。。)

二十六、逛街(中)

    “既然大家意见如此一致,那咱们就直接杀奔双榆树吧!”江水源唯恐这群女生又展开丰富联想,赶紧拍板道:“话说我亲手卖过不少衣服,但陪女生买衣服这还是第一次,尤其还是陪这么多、这么漂亮的女生,想想都有些小激动!”

    女生们听完不禁喜笑颜开。张明月胆子最大,大大咧咧地说道:“江大帅哥,等会儿挑衣服的时候你可要帮我们掌掌眼!”

    “掌眼自然没问题,只是我的观点纯属个人意见,既不代表大多数男生的审美眼光,也不代表社会主流的穿衣意见。万一看走了眼、挑错了衣服,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江水源笑呵呵地答道。

    张明月道:“怎么会怪你?只要你觉得好看就行,至于那些猥琐臭男生的看法,谁在乎呢?小菜一碟,你说是不是?”

    “嗯。”蔡小佳回答的声音很低,赞同之意却溢于言表。

    江水源挠了挠头:“给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感觉咱们学校的门面装潢工程全都打包给我了,这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我在学校里还如何立足?好在我今天随身带了个形象顾问,可以给你们提供时尚、专业、有品位的形象咨询,保证让你们的美丽得到最完美的展示。吴梓臣,接下来就看你的咯!”

    “没问题!”话音刚落,吴梓臣便拍着胸脯揽下了这件差事。

    江水源又拍着韩赟的肩膀对吴梓臣说道:“还有这位小赟子,本来是我们院里头号帅哥,在山阳初中读书时也是响当当的校草,我在他身边完全就是细流之与大海、萤火之与皓月。结果上了淮安府中之后忙于学习,愣是把自己作践成了路人甲,今天你可要帮他精心打理一下。还他本来面目!”

    尽管分班之后江水源和韩赟没在一个班级,但毕竟近了一点,开学之初江水源隔三差五会在课间去他们班门口找他聊聊天,由于经常遭到各种女生惨无人道的围观才渐渐作罢。而韩赟却有点向死宅演变的趋势,平时上学就呆在教室里、放假就宅在家里,就跟吸血鬼似的跟阳光有仇。不爱出来活动。今天是江水源好说歹说,才把他从家里面拖出来。

    吴梓臣上下打量韩赟几眼:“老大说得没错,这位韩帅哥的底子确实很好,只因为睡眠不足、操劳过甚才导致脸色黯淡、皮肤松弛、头发干枯、神情萎靡,变得有点儿泯然众人。不过我只要稍微给他包装打理一下,保证马上摇身一变成为75分的大帅哥。——当然,和老大您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

    江水源哈哈一笑:“马屁精!好了,小赟子今天我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多费点心。争取把他变成女生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大帅哥,到时候我大大有赏!”

    韩赟反倒有点不自在起来:“吴梓臣,别听他胡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好个屁!”江水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能不能有点儿追求?学习的时候固然要好好学,但是玩的时候也要尽情玩个痛快,像你这样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宅在教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愣是把一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大帅哥折腾像现在这样蓬头垢面的死宅,有意思么?”

    “老大说得好!所谓青春就是要疯狂成长。除了疯学,还得疯玩、疯睡、疯狂爱,人嘛,总得做点儿出格的事儿留给老了的时候回忆。老是这么循规蹈矩,天天抱着书本啃,人生有什么味道?”吴梓臣对江水源的观点非常赞同。然后猥猥琐琐地凑到江水源身旁低声说道:“老大你提议大家去买衣服,是不是也为了给未来留下美好的回忆?”

    江水源愕然:“此话怎讲?”

    吴梓臣冲他挤了挤眼睛:“老大您还装傻?你想想,买衣服总得试穿吧?试穿总得先脱衣服吧?想想一群美女就在不远处的试衣间里更衣解带,有没有感觉浑身热血沸腾?难道这种回忆还不够美好吗?”

    “噗——”江水源一下子把嘴里的糖葫芦全都喷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被我看穿了小心思了吧,老大?”吴梓臣洋洋自得地说道。“要不要我先给你准备点纸巾,万一到时候鼻血蓬勃而出可就露馅了!”

    江水源冷笑道:“哼哼,你怎么不想着试衣间里的是张明月、武阳珍?”

    “呕……”吴梓臣顿时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干呕了几声,“老大,不带你这样恶心人的,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江水源道:“那正好!坏了胃口中午正好少吃点,给我省点钱儿。”

    说话间,众人来到双榆树服装一条街。这条服装街位于淮安府主干道元起大街和百熙大道之间,街道两侧大小商铺林立,经营的全都是各种服饰,从帽子头巾到短裤鞋袜、从婴儿襁褓再到老人寿衣,几乎你能用到、能想到的服饰在这里都能找到,所以此处终日人声鼎沸、熙攘如潮。

    在淮安府,这条服装街与各种服装专卖店云集的经世路并称女人逛街的两大胜地。如果说经世路是以品牌取胜,那么这里就是以款式、数量、价格取胜。

    款式、数量可以有直观的印象,在进入双榆树之后,各种服装不再是包在精美的包装里、穿在婀娜的模特身上、挂在高档的衣柜中,而是一堆堆、一摞摞地叠放在地板上、纸壳箱里、通道两旁。而价格嘛,传闻有人在经世路专卖店里花大价钱买了件新款冬装,穿在身上趾高气扬地来双榆树里显摆,结果逮眼就在路边摊上看到了同款的衣服,除了吊牌不一样之外,其他全都一模一样,但价格却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

    传闻自然很难考证其真实性,但它在淮安府坊间却流传甚广,而且每个人都对它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由此也可以看出经世路和双榆树给人的不同印象。

    在双榆树服装街入口处是一家新开不久的服装店,看上去档次颇高,往来的顾客也是人头攒动。武阳珍指着那家店子精力十足地说道:“让我们从这家开始,一个店一个店逛过去,再一个店一个店逛回来,怎么样?”

    “好!”她的提议得到女生们的热烈响应,江水源只感觉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张明月眼尖,刚走近那家店子,还没有进去,她便指着店铺橱窗里的海报叫道:“喂、喂、喂,你们看,这张海报上的帅哥好像我们的江大班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未完待续。。)

二十六、逛街(下)

    张明月的观点马上得到蔡小佳的大力支持:“是好像班长啊!”

    吴梓臣看了一眼后没好气地答道:“什么叫‘像’,分明就是,好吗?”

    “真的是班长呀?!”张明月、蔡小佳以及柳晨雨都大吃一惊,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橱窗前仔细打量:“仔细一看还真的是,瞧那眉毛、瞧那眼睛,还有鼻子、嘴唇,完全和本人一模一样。不过我还是觉得本人更帅一点,嘻嘻。”

    “我也这么觉得。话说江大班长,你现在已经是能上广告的大明星了,给咱们签个名呗?万一哪天我要是没落了,卖你的签名还能混碗饭吃!”说着张明月又看到旁边另外一张海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站在江大班长旁边的这位应该是我们浦大小姐吧?”

    “bing bong,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励。”吴梓臣笑嘻嘻地回答道,“这些海报都是我呕心沥血之作,怎么样,我的照相技术如何?有没有把我们老大和浦大美女的魅力完美展现出来?”

    张明月鄙夷地说道:“虽然我很想夸你,但现实却是你把你老大照得那么丑,让我很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另外我想问的是,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你们老大和浦大美女的照片卖给商家,然后公然张贴在店铺的橱窗里,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傻了吧你?没看见我们老大和浦大美女的姿势是摆拍?”江水源对张明月的质疑和指责根本不屑一顾,“实话跟你说吧,这些海报都是我们公司荣誉出品的,而我、我们老大还有浦大美女都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胖妞你绝对想不到吧?”

    “我也是股东!”武阳珍高声叫道。

    吴梓臣斜觑了她一眼:“你?还是等你给公司拉来一笔正式的业务再说吧!不过在这里我再郑重强调一遍,像丢了文具盒的寻物启事、中二病女生想找男朋友的征婚启事以及包子铺、麻辣烫的宣传广告。这样的业务咱们公司不接!倒不是咱们公司做不了,而是咱们丢不起这个人!”

    武阳珍怒了:“凭什么不接?没听过‘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苍蝇再小,毕竟也是肉啊!公司自从接了这家服装店的广告之后,到现在还没开张过吧?”

    “没开张又怎样?咱们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再说了,就算一直不开张又如何,咱们可是有文化、有品位、有追求的三有公司,就算倒闭关张,也不能侮辱我的审美情趣和艺术追求,更不能拿我们老大和浦大美女的形象随便开玩笑!”吴梓臣的回答可谓掷地有声。

    张明月道:“是吗?那我们就进店里逛逛,看看你选择的有文化、有品位、有追求的商家究竟是什么样的!”说完她便一马当先走进了店铺。

    看到有顾客进来,门口衣着鲜亮的女服务员热情地鞠躬致礼:“欢迎光临锦衣服饰,里面请!”等看到江水源进门的时候。她先是下意识问好,旋即便瞪大眼睛:“欢迎光——咦,你是那个那个谁,对不对?对不对!芳姐,小玲,你们赶紧过来,看看都是谁来了!”

    她这嗷呜的一嗓子,顿时吸引了整个店里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江水源恨不得扭头就走。她口里所称的芳姐闻声快步跑了过来,同时嘴里训斥道:“小妮子你发什么春。要是吓跑了顾客,信不信我叫老板扣你的工资?这位先生对不起——欸,你不是那个谁吗?”

    “他应该叫江水源,我问过给我们店做广告的那个女经理,记得非常清楚。”最先的那个服务员激动得浑身发抖,“小帅哥。你是叫江水源吧?”

    “没错,我是江水源。你们好!”江水源强笑着和她俩打招呼道。

    那个叫芳姐的服务员此时已经恢复冷静,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你好江先生,我是锦衣服饰淮安旗舰店的领班,我叫李桂芳。欢迎您光临本店,请随意挑选试穿。为了答谢您对我们店的关爱和照顾,您所选中服装一律6.8折,这是我所能给予的最优惠价!”

    至于那位尖叫出声的服务员就没这么冷静了,逮着说话的机会停不住嘴,而且语速极快,就跟机关枪一样:“小帅哥,不,江先生,您好,我是锦衣服饰淮安旗舰店的销售,我叫刘畅,你可以叫我畅畅,朋友和同事都是这么叫我的。你知道么,从看到你海报的第一眼我就彻底迷住了!我从没想过世间还有这么完美的帅哥,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哪天这位帅哥站在我面前,再和我说上一句话,我就算死也心甘了。谁知上天保佑,竟然这一天真的就来了,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来来来,我拿出手机和你合个影,你看行不行?”

    这位姑娘不愧是销售出生,噼里啪啦就是一大通话,纵使思维敏捷如江水源,也差点没跟上她的节奏。他倒是很想问这位妹子一句:姑娘,您这嘴是租来的,着急还,是吗?

    吴梓臣在后面扯了扯武阳珍的衣襟:“丑女珍,你的竞争对手出现了!在我看来,她的花痴水平绝对可以与你同场竞技一较高下!”

    武阳珍冷哼几声,凑到江水源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嚣张地上下打量着刘畅:“这位畅畅姑娘,您多大了?没想到你这么老的女人也有那么好的牙口,也不怕担上‘老牛吃嫩草’的恶名?不过当着别人女朋友的面就敢钩引别人的男朋友,脸皮厚到如此程度,估计什么样的恶名也都不怕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李桂芳赶紧过来解围道:“这位是江先生的女朋友?”

    “不是!她就是我认识的一个熟人,”说着江水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袋有点问题,经常胡言乱语,李女士不必和她计较。”

    李桂芳也理解地点点头:“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子!”然后她就看到了江水源身后的浦潇湘,恍然大悟道:“想来你身后的那位美女才是你女朋友吧?我在海报上见过你们俩的合影,当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浦潇湘冁然笑道:“谢谢李女士的夸奖!就冲着您这句话,我都得在店里多买几件衣服。”

    “李女士你可又猜错了!像浦同学这样的大美女,我可高攀不起,其实我真正的女朋友是这一位。”江水源说着走到了柳晨雨身边。(未完待续。。)

    ps:  票票们,你们在哪里?何叔需要你们!

二十七、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次江水源约柳晨雨出来,她倒是答应得很干脆,不过在看到浦潇湘之后,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佳。江水源最初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所有女生,除了像武阳珍这样没心没肺的,以及蔡小佳这样差不多能和浦潇湘媲美的,几乎很少有人能在看到浦潇湘这样的美女之后还会有好脸色的,估计柳晨雨也不例外。

    但后来江水源渐渐窥出端倪,浦潇湘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展现她优雅出众的那一面,比如伸个懒腰、撩撩头发、掩口轻笑。她本来就长得祸国殃民,一颦一笑足以颠倒众生,再刻意展露一下,当真是倾国倾城,别说是韩赟、江水源,就连吴梓臣这样的男生都大呼受不了。

    而且同行的五个女生在无形中也划分成了三个阵营,一个是毫不在意别人嫉妒或鄙夷眼光、牢牢抱住江水源胳膊的武阳珍,一个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柳晨雨,还有便是浦潇湘和蔡小佳、张明月组成的一台戏。倒不是说她们三个故意要孤立柳晨雨,她们也根本无需这么做,只要大家谈论起高二(2)班里的各种趣事或江水源上课时的一举一动,柳晨雨就会马上沦为倾听者。而在另一方面,柳晨雨的班长气质决定她不会成为八卦讨论时的领导者,她的性格也决定她不是那种能在谈话中主动抢夺话语权的核心人物。如此一来,柳晨雨游离在她们三个小团体之外也就可以理解了。

    理解归理解,江水源却不愿看到柳晨雨就这么一个人形单影只,好几次凑过去想和她好好聊聊,结果不是被武阳珍、吴梓臣给带到了沟里,就是浦潇湘等人也加入进来,变成了一个全员参与的大讨论会。最终还是柳晨雨被挤出去。

    与此同时,柳晨雨本人也不太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江水源聊太过亲昵的话题,这让他也有点无计可施。现在眼看武阳珍、浦潇湘等人一个个蹦出来,江水源忍不住把柳晨雨的身份公布出来以正视听,免得以后浦潇湘或者其他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柳晨雨显然没想到江水源会闹这么一出,先是愕然。旋即避嫌似的逃到一边:“你、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女朋友?”

    江水源没想到作为一班之长、一向霸气十足的柳晨雨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选择了逃避,顿时闹了个灰头土脸。浦潇湘倒是心里一松,赶紧过来搂住柳晨雨的胳膊,嗔怪地责备道:“江水源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系我们晨雨,胆儿够肥的呀!走,晨雨,我们不理这个坏人,等回去再慢慢收拾他!”

    江水源眼睁睁看着浦潇湘被柳晨雨半扶半拉走进店铺深处,心里只能暗暗一声叹息。

    李桂芳有点吃不透眼前这位帅哥和那几个女生之间究竟什么关系。众所周知,帅哥的私生活总是有些混乱,好在她也不想弄清楚,当下含糊其辞地说道:“江先生,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您放心,你的这些朋友也全都享受最优惠的6.8折!”

    她不想弄清楚,不代表别人也不想弄清楚,比如那位叫刘畅的姑娘就对此事兴趣十足。极力想探究清楚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可偏偏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询问。直急得她抓耳挠腮。

    这时候活雷锋出现了。善解人意的吴梓臣眼看江水源黯然走远,马上凑到近前:“这位畅畅姑娘,看来你有很多疑问啊!想问就问吧,我一定尽我所知尽量解答!”

    刘畅打量吴梓臣几眼,感觉他不像是坏人,便试探着问道:“刚才江帅哥说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难道她真是他女朋友吗?”

    “你觉得呢?”吴梓臣不答反问。

    “我觉得不像!”刘畅给出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女生矮矮胖胖的,穿衣服也是土土的,一点都不漂亮,气质也很一般。根本配不上江帅哥。”

    要说吴梓臣的眼睛还真是毒辣,早早就看出柳晨雨的身高已经趋于固定,以后会只长体重不长个儿。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最近一年多里她的身高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体型日渐丰盈。尤其家长以长身体的名义狂补营养,她本人天天又忙于学习无暇锻炼,体重更是突突突往上蹦。如今站在浦潇湘、蔡小佳这样身材修长的美女旁边,当真是“矮矮胖胖”。

    吴梓臣道:“这不就结了?连你都觉得不合适,你觉得我们老大会看上她?”

    “那为什么江帅哥还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吴梓臣一脸神在在的表情:“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矮矮胖胖的女生是我们老大初中时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一直比较好,就像哥们一样。但是那个女的长得不好看,特别自卑,又特别敏感,我们老大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是不是的会特别关爱她一下,就像刚才那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哇喔,没想到江帅哥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心地还那么善良,真是让人心水啊!”刘畅有逐步沦陷为脑残粉的趋势,“还有那个毒舌的小屁孩呢?”

    “丑女珍?我们老大不是说了么,她脑袋有问题,经常胡言乱语的。”

    刘畅一愣:“真的脑袋有问题?年纪轻轻就得了精神病,想想还觉得挺可怜的。——不过照你这么说,谁才是江帅哥的正牌女友?”

    “你猜!”

    “我猜?我猜是那个最漂亮、最有气质的美女!”

    吴梓臣笑了笑:“算你聪明!不过你猜的也不全对,那个最漂亮、最有气质的美女确实是我们老大正牌女友最有力的争夺者,成功上位指日可待,但现在还不是。另外那五个女生中第二漂亮的,就是那个神态温婉、娇俏可人的女生,也很有希望。”

    “两个女朋友?”刘畅情不自禁瞪圆眼睛。

    吴梓臣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老大那么帅,多几个女朋友怎么了?国父孙百熙先生还有三个老婆呢,凭什么普通人就不能有几个女朋友?”

    就在他大放厥词的时候,江水源已经绕着店里逛了一圈,正好回到门口,听他胡言乱语便是一记爆栗:“胡说什么呢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哄骗人家小姑娘!没看到柳晨雨和浦潇湘她们正在试衣服,赶紧过去给点意见!”

    “是、是、是。”吴梓臣灰溜溜地跑去陪那群女生试衣服。

    发生了这档子事情之后,浦潇湘固然像防贼一样牢牢看住柳晨雨,不给江水源半点机会,柳晨雨也下意识离江水源远远的,唯恐他会再来一次当众表白。就这样,原本还憧憬着发生点美好回忆的周末逛街就这么沉闷地结束了。

    周一早上,江水源意兴阑珊地回到校园。在校门口,他碰见了旁若无人昂首观天云计算的曾识君,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哟,曾帅哥早啊!”

    曾识君微微垂下眼帘看了江水源一眼,然后继续抬眼望天:“不是我早,而是你来得太迟了!听说今天会公布生物学奥赛预赛的获奖名单,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他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江水源,神情好像是在和半空中的某人对话。

    “等我干什么?”江水源大奇。

    曾识君冷笑道:“别装傻!我说过我先夺了你的年级第一,再在各种活动中全面碾压你,堂堂正正地夺取你淮安府中校草的名头,而这次生物学奥赛预赛就是我行动的第一步!”

    “原来是这样!”江水源兴趣缺缺地答道,“你想碾压就碾压吧,反正我就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祝贺你在预赛中取得好成绩,并预祝在未来的复赛、决赛中越走越远!”

    “切,软蛋!”曾识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同行的韩赟愤愤不平起来,问江水源道:“猴子,这个家伙是谁啊?怎么那么狂?”

    “我们班上的一个同学,开学时刚转来的。”江水源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曾识君却有些不满意江水源的介绍,主动补充道:“我姓曾,叫曾识君,个性是不甘居人下。现在既然到了淮安府中,那么这所学校的年级第一宝座我就先预定了!至于其他方面,以后你会慢慢了解。”

    “……”韩赟顿时被他的霸气介绍震得七荤八素。

    就在这个时候,吴梓臣屁颠颠地跑过来,隔着老远就叫道:“恭喜老大!贺喜老大!根据最新消息,老大您获得了前不久举行的生物学奥赛预赛一等奖,要知道全府一等奖只有20个名额。哦,曾某人你考得也不错,虽然分数和我们老大差了一大截,但也捡了个一等奖!”

    曾识君闻言失声叫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比一个扔橡皮的还差!”(未完待续。。)

二十八、半是狂人半可人

    “什么扔橡皮的?”吴梓臣有点迷惑不解。

    曾识君怒气更甚,指着江水源大声说道:“就是他!他在考试中完全靠扔橡皮来蒙答案,这是我亲眼所见、他亲口所说的。除掉多选题外,按照正常概率来计算,单选题他有四分之一的胜率,整张试卷不过才能得二三十分。就算他运气比较好,包括多选题在内都有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的胜率,那他得分也不过四五十分,怎么可能比我分数还高?这不科学嘛!”

    吴梓臣哈哈大笑:“我们老大是骗你的!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笨蛋?”

    “骗我的?我明白了!你是他的小弟,肯定是他知道今天公布比赛成绩,所以命你故意谎报军情来欺骗我,对不对?”曾识君转过头略带鄙夷而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江水源同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有意思吗?真要有这心思和工夫,好好学习、多看点书,不更好么?”

    “呃……”江水源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礼貌地回答道:“谢谢你的好意,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曾识君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知道就好!其实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面对失败的勇气,人生在世谁不会遇到几次失败?俗话说的好,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因为失败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哪里会有后来的成功?如果害怕失败、不愿面对失败而放弃去做,那就永远不可能成功。要知道只有卧薪尝胆。才有以后的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吴梓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半真诚一半恶意地劝道:“曾帅哥,我觉得你应该首先去公告栏里看看获奖公告。如国父所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有亲眼看到公告,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分数悬殊,批判起来终究是缺乏材料佐证、数据支持。何况言语上的争辩毕竟是虚的,只有在真正看到公告的那一刻,才能确切感受到征服的快乐。你说是不是啊?”

    “我会去看的!”曾识君很干脆地回答道,然后临走前又看了江水源一眼:“我还想说一句。输给我并不是件很难堪的事情,或许很多年后,你会为此而觉得骄傲和荣幸的!”

    他前脚刚走。吴梓臣后脚就忍不住爆发了:“这货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有,到底都是谁给他的那么多、那么强烈的自信?”

    江水源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上,你应该可以看出他绝不是那种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小人了吧?”

    “那倒是!就凭他这秉性,估计说人坏话之前都会先跟人打个招呼。”吴梓臣对江水源的观点非常赞同。“要说还是老大您见识高明。早早就知道这曾识君是什么德行,才避免我们调查出现偏差。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们会用事实说话,努力构建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争取把案件办成铁案,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韩赟奇道:“吴梓臣,你说的都是什么呀?”

    不待吴梓臣回答。江水源便接过话头:“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在瞎闹腾!吴梓臣我可跟你说。玩归玩,但学习绝对不能拉下。曾识君虽然有些狂傲,不过他刚才有句话说得非常好:‘真要有这心思和工夫,好好学习、多看点书,不更好么?’这次月考是文理分班后的第一次大考,你要是敢在班级里退步超过五名,不用老班多说,我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吴梓臣听到江水源念紧箍咒,就像霜打的茄子,分分钟就蔫了:“是、是、是,小的明白!”

    不仅他蔫了,韩赟也是心有戚戚焉,马上告辞道:“猴子,我还有些作业没做,得赶紧回教室补上。有什么事中午再聊,byebye!”

    江水源回到教室没坐多久,便看见曾识君垂头丧气走了进来,他脸上的狂傲之色已经尽去,此刻除了三分沮丧之外倒有七分的难以置信。进屋之后他便径直走到江水源面前,冷冷地说道:“我看过公告栏里的生物奥赛预赛获奖公告了,你考了86分,全府第四名;我只考了74分,全府第十八名。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甚至很怀疑是不是那些改卷老师弄错了你的分数,不过获奖公告既然如此,我也只有承认事实。恭喜你!”

    “谢谢!”江水源突然对这个纯朴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的家伙生出了几分好感,虽然他狂到没朋友,但至少比那些面上带笑、背后捅刀的家伙好太多了。所以他又接着开玩笑道:“看来上天保佑,我的运气还不算坏!”

    曾识君板着脸道:“尽管你扔橡皮的分数比我考得高,但我绝不认为扔橡皮能胜过好好学习,也不认为好运气会一直站在你那边,难不成你还要凭借扔橡皮来通过一次次月考乃至高考?我还是那句话,有那心思和工夫,还是好好学习、认真看点书吧!”

    吴梓臣闻言凑了过来,反唇相讥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好运气胜过一切呢?否则你如何解释古籍里面的‘虽有智能,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之类的名言名句呢?”

    看来吴梓臣混迹在国学讲谈社里也不是没收获,至少掌握了不少名言名句,挂在嘴上、写在作文里唬唬人还不成问题。

    曾识君显然没料到吴梓臣会甩出一大堆古文诗句,吭哧吭哧半天,把偶然性和必然性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也没把吴梓臣给说服,最后还是江水源出面帮他解了围:“吴梓臣同学,从现在开始你就向满天神佛烧香祷告,祈求他们赐予你好运。只要你这次月考好运发作,一举超过我,以后见面我喊你大哥,你觉得如何?”

    吴梓臣赶紧赔笑道:“老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我老大,一辈子都是老大。你喊我大哥,不是要折小弟的寿么?再者说,老大您是什么人,就算把满天神佛请到考场,他们也未必考得过老大您。小弟就算再怎么烧香祷告、好运加身,也不可能咸鱼翻身啊!”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书学习?”江水源没好气地呵斥道。(未完待续。。)

二十九、又见新任务

    当天早读课上,一向很少在这个时候露面的生物老师满面春风地出现在教室里,拿起黑板擦使劲敲了敲讲台,环顾一周后才意气风发地问道:“我今天非常高兴,甚至自己考上大学都没今天高兴,今天堪称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有喜啦?”教室的角落里传来某个惫懒的声音,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这位身材娇小、说话幽默的女老师丝毫不以为忤,笑眯眯地说道:“不错,我是有喜了。喜从何来呢?想来大家已经看到了学校公告栏里的获奖公告,在刚刚结束的生物学奥赛预赛中,我们二班共有两名同学荣获全府一等奖,拿到了复赛的入场券。这不仅是我个人之喜,也是你们全体同学之喜!

    “或许会有些同学对这个喜讯不屑一顾,觉得才是区区预赛一等奖,距离能高考加分的复赛一、二等奖还有很大距离,值得那么高兴吗?那我不妨举几个数据给你们听听:在这次预赛中,全府共有677名生物学高手参加考试,只有考得最好的前二十名才能获得一等奖。

    “就如你们所看见的,在前二十名里,我们淮安府**占据了13个席位。而我们淮安府中的13个席位中,高三年级占了9个,高二年级只有区区4个,而我们二班一下子就占掉一半,这难道不值得大家高兴?换个角度来看,我们淮安府中13名一等奖获得者中有11人是奥赛社生物组成员,只有2人不是,偏偏都出在我们班,这难道不值得我这个任课老师高兴?”

    “确实值得高兴!”吴梓臣在下面很狗腿地接话道,“那黄老师就介绍介绍两位让你有喜、让全班与有荣焉的获奖者呗!”

    黄同媛瞪了他一眼。也不生气:“下面我就向大家介绍一下两位获奖者,首先是预赛全府第四名的江水源同学。江水源同学有多优秀,想来不用我多说吧?接下来是预赛全府第十八名的曾识君——”

    “是曾识(zhi)君,不是曾识(shi)君!”曾识君**地纠正道。

    黄同媛顿时脸色一僵,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对、对,是曾识(zhi)君!曾识君同学虽是转校生。但却非常厉害,刚进校不久就在这么重大的考试中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这个成绩并不好!本来我是想拿个全府第一名的,就算不是全府第一名,至少也得是淮安府中高二年级的第一名,没想到却和江水源同学的分数相差12分。这样的成绩怎么能算好呢?”曾识君再次**地纠正道。

    就算黄同媛脾气再好,被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顶了两次,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忍不住话里藏锋说道:“想当我们高二年级第一名?曾同学还真是勇气可嘉,不过就现在竞赛成绩来看。分数如此悬殊,只怕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好了,今天占用大家早读课的时间来宣布生物奥赛预赛的成绩,主要目的就是激励大家学好生物。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作为生物,不学好生物,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我知道在不少同学心里,生物的重要性不仅比国语、数学、外语低。甚至还比物理、化学低,完全就是以副课的心态来学习。难道生物真的低人一等吗?高考要考语、数、外、物、化。同样要考生物!学科奥赛有数学、物理、化学,同样也有生物!你要是获得决赛名次或者复赛一、二等奖,同样可以高考加分、保送名校。所有待遇全都一样,我就想不通了,凭什么生物就低人一等了呢?”

    吴梓臣好整以暇地反问道:“如果生物不低人一等,那为什么高考的时候语、数、外都是150分。物理110分,化学100分,而生物只有90分?”

    “问得好!”黄同媛高声赞道,“为什么高考生物分值那么低呢?原因很简单,就是你们学得太少、学得太简单。实在考无可考!等你们以后进入大学就会发现,你们现在学的生物到底有多粗浅。——当然,前提是你们能考进大学!另外我们还可以扯得更远一点,比如说生物学与物理学、化学都是并列的一级学科,再比如说诺贝尔奖中也是生物学与物理、化学并列的奖项。事实上国父孙百熙先生作为近几百年来最伟大的科学家,最先研究的是探究事物本源的物理学、化学,然后转到探究宇宙起源的天文学,最后回归到探究人类本身奥秘的生物学,由此也可以看出生物学的深邃与复杂,非大智慧者不能窥探其一二!”

    尽管黄同媛各种激昂慷慨、各种摆事实讲道理,差点没把嘴皮子磨破,台下学生还是反响不大。她也知道把自己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和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口袋一样困难,毕竟几年之前生物在高考中还是只占60分,想要改变学生们的偏见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就不打扰大家时间了,接下来大家继续早读。江水源、曾识君,你们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两人跟着来到办公室,黄同媛坐定之后没有搭理曾识君,而是笑着打趣道:“江水源同学,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之前让你报名,你还死活不报,就差我亲手替你填报名表、掏钱为你叫报名费了!结果呢,轻松拿了个全府第四名,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江水源鞠躬谢道:“确实要感谢黄老师的厚爱!”

    黄同媛俏皮地眨眨眼睛:“感激的话就不要多说了,你真要有这份心意,回去把你养颜护肤秘诀给我抄一份就是最好的答礼。”

    “……”江水源顿时无言以对。

    黄同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我一个学生物的当然知道各种面膜、乳液中的胶原蛋白大分子不能被皮肤吸收,而且往脸上敷面膜不就是在脸上抹了层培养基么?还一敷敷半小时,表皮上的细菌们肯定高兴坏了,等敷之完保证都已经是四世同堂!”

    “……”江水源再次瀑布汗。

    笑完之后,黄同媛才正色说道:“其实找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说说复赛的事。按照之前公布的竞赛通知,复赛将于10月份第二个周日的上午在省城江宁举行,考试以高中生物学为基础,但有一定扩展,扩展部分大致是高校普通生物学教材的内容,具体包括细胞生物学、生物化学、微生物学,动物行为学、生态学,遗传学与进化生物学、生物系统学等等。

    “虽然这些东西我在课上都或多或少提到过,但讲得不深,覆盖得也不全面。而且我专门了解了一下,江水源你应该没有参加过生物奥赛的专门培训吧?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材料,你们可以突击看一下,争取在复赛中取得好成绩,为班级、为学校,也是为你、为我,争得更高的荣誉!”

    说着她从桌子底下抱出一大摞书来,江水源大致瞄了几眼,既有普通生物学、细胞生物学、生态学等大学教材,也有历届生物奥赛试卷、解题技巧等竞赛用书,加起来足足有一二十本,他心里忍不住道一声“苦也”!(未完待续。。)

    ps:  新书《挥钺》(/book/)发布,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

三十、截胡

    相对于江水源的满脸郁闷,曾识君的神情就镇定多了,他接过那摞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波澜不惊地回答道:“书是有点多,不过我会努力看完的。”

    什么叫“有点多”?分明是非常多,好吗?

    江水源屈指算了算,从现在到复赛只有不到两周时间,要在考试前把这些书全部看完的话,每天至少要看一本书。就算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近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这些书不像十三经、二十四史那样看完差不多就能理解,更不等于看完之后就会做题,所以必须得时不时静下心、回过头思考一下说的到底是怎么意思。他曾识君究竟有何天赋,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把这“有点多”的书“努力看完”?

    很显然,黄同媛的这摞书不是为曾识君一个人准备的,更确切地说,主要不是为他准备的,他只不过是个顺带的搭头。此刻她见江水源不说话,忍不住问道:“江水源你呢?有没有信心把这些资料看完?”

    “额……我觉得资料有点多,时间又有点紧,最近还要月考,班里、社团里还有一大堆事,看完——我会尽量多花点时间,争取多看一点的。”江水源含糊其辞地答道,不过任何人从他的语气中都能听出他想表达的真实意思:看完?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还要准备月考,我还要参加社团活动,哪来那么多时间看你这堆破书?顶多就是冲着你的面子,空闲时多翻几页!

    黄同媛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尽量多花点时间、争取多看一点?如今我们淮安府中有谁不知道你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连十三经、二十四史这样满篇之乎者也的大部头都能看完背下来,区区这几本教材教辅还能难得到你?无非就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江水源唯有苦笑:或许在学生物的黄老师看来,背诵那些之乎者也的古文,远比读完面前这堆充满理性的生物教材教辅更加困难吧?

    黄同媛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作文获得新概念大赛一等奖。已经拿到了保送名校的资格,但你这么优秀,难道只想去个稍有名气的学校念国语系,整天研究那些子曰诗云,然后了此一生?你分科时选择理科,已经说明你不甘心就这么沉沦下去。而现在你获得生物奥赛预赛一等奖,就是改变的开始。只要你再接再厉,在接下来的复赛里取得好名次,我想就算是经世大学也很难拒绝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

    江水源很想吐槽一句“其实我觉得我不参加竞赛,也是很有希望考上经世大学之类的名校的”,但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张狂?

    想了想,他决定采用另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来拒绝:“不妨实说跟黄老师您说,其实这次我能获一等奖纯属运气,因为我对生物并不太了解。赛前没有参加与生物有关的任何培训;知识面也非常狭窄,基本上都来自课本以及您在课堂上扩展的内容,偏偏这次考试考的就是这一部分内容,所以才有了我这个一等奖。假如换张试卷,我怀疑自己甚至连个三等奖都捞不着!相比之下,我在奥赛社参加过数学、物理、化学的培训,也有意识学过一些答题技巧和扩充知识,相信在这几科比赛中应该可以取得名副其实的成绩。”

    黄同媛不禁眉头大皱。语气还是尽量和缓:“既然你说预赛获一等奖纯属运气,焉知你在复赛中不会再次人品爆发。再拿个一等奖?”

    曾识君貌似唯恐天下不乱,也补充了一句:“刚刚上课前吴梓臣还说过‘好运气胜过一切’呢!”

    江水源很肯定地回答道:“毫无疑问,这种爆棚的运气是可一不可再的!”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黄同媛反问道,“至于你说你知识面有限,我现在不是给你一大堆资料了么?只要花点时间恶补一下,做到实力与好运兼备。复赛再拿个一等奖简直是顺理成章!”

    曾识君还在旁边架秧子道:“江水源,这次复赛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了!”

    望着那一大摞书,江水源突然感觉自己的高中已经开启了地狱模式。

    黄同媛眼见江水源就要投降归顺,马上又添了一把火:“至于你说你在奥赛社参加过数学、物理、化学的培训,难道参加过培训就一定能在预赛里获得一等奖、有资格参加复赛?我看不见得吧!奥赛社生物组共有三四十人参加比赛。获得一等奖的才11人,算下来概率不到三分之一。‘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说句不客气的,谁知道咱们淮安府有多少数理化怪才憋着劲,就等着在比赛里拿奖保送上名校、决定一生的命运?下一次的一等奖未必就能轮到你!”

    就在江水源快要妥协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尽管黄同媛觉得那人来的很不是时候,但还是客气地请他进来。等她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马上起身打招呼道:“哟,这不是葛老师吗?真是稀客啊!你来咱们学校那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吧?快请进、快请进,我给你倒杯水!”

    葛钧天摸了摸鼻子:“不用那么客气,我来办点事,马上就走!”

    “办什么事?”黄同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来把我学生给领走!”葛钧天指着江水源说道,“这熊孩子跟我年轻时一样不听话,到处惹是生非,稍不留神就跑去参加这个活动那个比赛的。关键这熊孩子不仅颜值高,而且还聪明,无论唱歌、跳舞还是作文、辩论,去了就能拿奖,拿完奖之后就被别的老师给缠住了要求他改换门庭。你说我一聪明帅气阳刚威猛的老师,好不容易收了个智商合格的学生,结果却变成了奶妈、保姆,天天跟在他后边,生怕哪天他被某个老师半路劫走。当真是操碎了心!”

    “嗯——欸?葛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同媛半天才回过味来。

    葛钧天搓着手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来把他领走!我知道黄老师你教学有方,桃李满天下,肯定不差这一个学生。可我不行!我在淮安府中里东挑西拣,到处扒拉,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两棵勉强入眼的苗子,感觉下半辈子就靠他们长脸了。你说这要是被人半路截胡了,日子还怎么活?”

    朝着黄同媛的时候葛钧天是菩萨低眉,转脸就变成了金刚怒目,朝着江水源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还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等着和黄老师探讨生物数学呐!没看到黄老师有多忙?你的书看完了吗?作业写完了吗?赶紧给我滚回去!”

    江水源顿时如蒙大赦。(未完待续。。)

三十一、高中生导师

    黄同媛见江水源起身往外走,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马上拦着门口不让出去:“葛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学校里的学生,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你的’‘我的’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二(二)班的数学老师应该不是你吧?”

    “是,你说得没错,高二(二)班的数学老师确实不是你,但他的数学导师却是我!”葛钧天大言不惭地说道,“不信你问问他,从高一开始是谁在一直辅导他数学?否则你以为他理科为什么那么好、文理分科时为什么选择理科?都是因为我的教导!”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黄同媛气得满脸通红。

    葛钧天却好整以暇地答道:“怎么能叫强词夺理呢?我分明是在如实坦白、据实陈奏。就好像读研究生的时候,你可能听过好多老师的课,但真正能被你称为‘老师’并自承为‘弟子’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导师。在大学里叫博士生导师、硕士生导师,在咱们淮安府中,可以勉强称作高中生导师!”

    “你——!”黄同媛终于见识到经世大学毕业生的舌尖嘴利,气哼哼地说道:“就算你辅导了他的数学又能怎样?现在的情况是,他参加了生物奥赛的预赛,并且获得一等奖,顺利拿到了复赛的参赛权。而数学呢?八字还没一撇吧?你能保证他在奥赛中就取得更好的成绩?”

    “我能!除非这熊孩子故意给我捣乱,不认真考试。否则别说区区淮安府预赛的一等奖,就算是全省复赛的一等奖也不在话下。”

    黄同媛没想到葛钧天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天才说道:“你数学能得复赛一等奖,我生物也未尝不可以!只要江水源同学好好配合,这些天认真把我给的资料看完,得奖并非什么难事。葛老师,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咱们毕竟都是为了学生好。”

    葛钧天道:“黄老师真要是对学生好。就应该让他跟我专心致志学数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精力摊匀摊薄。最后变成样样精通、样样稀松!”

    黄同媛想了想:“要不这样,你看如何?江水源不是还报名同时参加了物理、化学的奥赛学习吗?我们俩不如组成一个联合阵线,枪口一致对外,不让物理、化学再胡乱插杠子;咱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不阻止我教江水源学生物。我也尽量不影响你教江水源学数学。江水源同学那么聪明,同时学习两门奥赛课程应该问题不大,而且简历上要是有两项奥赛复赛奖项,可以轻松报送经世大学。怎么样?”

    “不行!”尽管黄同媛已经后退一步,但葛钧天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她递过来的橄榄枝。

    见葛钧天这么油盐不进,黄同媛也怒了:“那你到底想怎样?”

    葛钧天悠悠然答道:“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把我学生带回去,不让他参加生物奥赛复赛。至于原因?原因很简单。你们生物奥赛复试的时间正好与我们数学奥赛初赛的时间犯冲,二者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只好舍生物而取数学。所以我和物理、化学他们都能妥协,唯独生物不行!

    “想来江水源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学了一年多的奥数,也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侥幸、渺茫的希望而放弃确凿无疑的未来?即便是智商欠费的人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何况是正常人。所以黄老师你还是不要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你!”黄同媛为之气结。

    葛钧天又朝江水源喝骂道:“你个熊孩子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没看到已经是上课的点儿了?莫非还等着黄老师请你吃中饭?赶紧给我滚!”

    江水源马上心领神会,赶紧趁机逃之夭夭,回到教室之后想起那一大摞书还感觉心有余悸。吴梓臣很狗腿地凑了过来:“老大,您不是被黄老师叫去开小灶了么,怎么像被狗撵了似的跑回来?还一脸惨白面无人色,该不会是——”

    瞧着吴梓臣一脸低级趣味的神情,江水源忍不住一脚卷过去:“请你以球形状态,做圆周运动,保持直线行驶,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骂完吴梓臣。他才想起还要感谢恩公张大官人,然后转身朝张谨一抱拳:“多谢张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去搬来救兵葛大爷,只怕在下接下来几个星期就要天天和线粒体、dna、生态系统打交道了。所谓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江某绝不推辞!”

    张谨连连摆手道:“我、我、我一直在教室里早读,我、我、我没去找葛老师!”

    江水源一愣:“你没去?那葛大爷怎么知道我被黄老师叫去逼宫的?难不成是葛大爷能掐会算,主动找上门去替我解围的?不像啊,葛大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张谨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不、不要这么说,葛、葛老师他一向人、人都挺好的。”

    “是是,你的哥哥老师一向人挺好的,他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有求必应、普渡众生的观世音化身,这样说你总该满意了吧?”江水源随口打趣道,肚里却在暗暗思忖:葛大爷救我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恰逢其会?要是恰逢其会还好说,要是早有预谋的话,——该不会那老小子真在我身边埋了雷子吧?还有我刚才侥幸逃过一劫,明明应该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为什么还是感觉心惊肉跳呢?

    平平安安上了两节课,也没见葛钧天露头,江水源暗暗松了口气,心中自嘲道:看来我就是贱皮子,习惯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竟然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好。结果人家只是稍稍露出善意施以援手,自己就吓得好几节课坐立不安、神思不属。真是——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葛钧天穿着花里胡哨的老头衫、趿拉着塑料拖鞋在班门口作狮子吼道:“江水源,你给我出来!”

    嗨!看来预感还是那么准、现实还是那么残酷,至于白日梦,终究还是白日梦。江水源只好颓然叹了口气,出门准备接受葛大爷的音波洗礼。(未完待续。。)

    ps:  新书《挥钺》(/book/)在起点发布,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何叔拜谢。

三十二、幕后真凶

    被葛大爷抓了个现行,还莫名其妙承了他一个巨大的人情,其结果就是耐着性子忍辱负重地听了他半个多小时花样百出的训斥,最后还抱回一大堆教材教辅,美其名曰“丰富你的课余时间,避免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占用”。拜托,你给的这堆教材教辅难道就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水源抱着书意兴怏怏地回到教室,正准备和张谨抱怨葛大爷的惨无人道,结果抬眼就看见他一脸渴慕地盯着那堆书,口水差点没飞流直下三千尺:“好、好多书啊!什、什么时候能借给我看看?”

    好吧,我差点忘了这个家伙的奇特爱好!江水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看呀?行啊,只要葛大爷同意,这些书全送给你都没问题!”

    张谨顿时蔫了,因为葛钧天向来只允许他看完一本才能再看另一本,他又是个守规矩的好孩子,对老师的指示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此时只能望着那摞书空流口水,愣是不敢动手翻看。江水源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不过这还不足以抒发心中的愤懑。

    还好,除了这个不着调的同桌,咱还有个善解人意的软妹子蔡小佳同学。

    刚叫了声“小菜一碟”,蔡小佳便马上乖巧转过身来,然后她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堆书,眼睛分分钟充满了景仰之情:“这都是些什么书?微分方程、抽象代数、测度与积分、概率论,还有泛函分析、拓扑学、偏微分方程,哇!班长你好厉害,连这么深奥的书都能看懂!”

    喂喂喂,同学,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其他问题。比如说“班长,这么多书你能看完吗”?或者是“班长,看这些书会不会好辛苦”?

    既然小菜一碟不上趟,江水源只好顺着她的话头说道:“厉害个毛线,我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些书?其实是我最近睡眠不好,特地跟葛大爷借了这些书作为睡前读物的。你还别说。催眠效果特好,每天晚上睡觉前翻几页,一觉睡到大天亮,中间都不带醒的!”

    蔡小佳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就知道骗人!”

    江水源欲哭无泪,只能企图从同病相怜的曾识君身上找到点安慰。谁知扭头一看,人家曾识君同学正捧着那本厚厚的《普通生物学》教材看得津津有味,浑然没有半点被逼看书的痛苦和无奈。呃……看来痛苦的根源在于我的思想境界不高,世界观、价值观还需要进一步改造。

    好吧,接着看书!

    这次生物竞赛获得一等奖虽说给江水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近一周来一直在学校论坛上置顶的那片帖子在获奖公告张贴出来之后,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因很简单,帖子里被描述成企图在考试中作弊、最后被监考老师撵出考场的某人竟然奇迹般地获得了全府第四名,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马上都会想到:我擦,能考出这样成绩的人还用作弊么?就算真的要作弊,抄谁的呀?你以为随便一坐,旁边就有个全府前三名专门向你提供正确答案?

    吴梓臣向来不缺乏痛打落水狗的热情。在获知江水源得奖后马上就登陆学校论坛,指责之前的发帖者故意歪曲事实、造谣中伤。要求他主动站出来澄清问题并诚挚道歉。邪门的是,他无论用什么马甲、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发帖,只要涉及这个问题,不是秒沉,就是被**禁言。

    论坛管理员的行为不仅没有打消吴梓臣的积极性,反倒激起他强烈的反弹。当天晚上就找人黑了学校论坛,然后把自己的大作——讨伐论坛管理员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为虎作伥的檄文挂在论坛最显眼的位置,还顺手查出了删自己帖子的管理员是谁。

    浦潇湘同样给力,差不多同一时间理清了跟江水源同一考场的那些人都是什么底细。两下一对照,背后的主谋便昭然若揭。

    看吴梓臣和浦潇湘再次把自己叫出教室。江水源笑着说道:“福尔摩斯、华生,两位大侦探终于查出了谁是发生在学府路3号的论坛诽谤案的幕后真凶?真是可喜可贺,现在由你们中的哪一位来揭晓你们推理的过程和最终的答案?”

    浦潇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在谜底揭晓之前,你先猜猜是谁?”

    江水源摇摇头:“作为侦探,难道你忘了福尔摩斯的名言?‘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进行推理的,那样的话,只能是误入歧途。’‘我从不猜测,那是破坏思维能力的坏习惯。’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吴梓臣来代劳吧,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浦潇湘瘪瘪嘴:“真是个没趣的家伙!事情是这样的,我按照你上次说的思路,把和你同一考场的那些人背景全都捋了一遍,重点是看看有没有咱们学校的学生,以及韦述、贺文麟、梁诏的同学好友。一个考场三十位考生,除了你和曾识君之外,还有二十八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调查起来颇费一番工夫,不过最终符合上述标准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贺文麟的同班同学,一个是梁诏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究竟是谁呢?就在这个时候,吴梓臣利用黑客技术跟踪发现,每次删自己帖子的管理员id都是学生会专属的一个超级账号。通过在学生会内部走访,以及利用以往论坛数据进行分析,此人应该是贺文麟无疑。至于有没有人在后面主使,现在还不清楚。”

    江水源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瘦瘦高高、带着金属框眼镜的斯文男生,似乎对谁都是一团和气:“贺文麟?他为什么要黑我?没道理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嫉妒你比他长得帅,嫉妒你在学生会选举中比他得的票多,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当然还有可能他就喜欢玩这一手,与人斗其乐无穷嘛!”吴梓臣答道,“具体什么原因咱们不用知道,也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就行。之前都是他玩咱们,接下来该角色转换一下,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了!”

    江水源马上追问道:“你想干什么?可别玩得太过火!”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把他玩脱了的。”吴梓臣答应得很干脆,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非常诡异,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知浦大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

    浦潇湘侧头想了想:“要不找人把他打一顿,然后再让他挂着牌子在校门口站半个月,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他的鬼蜮嘴脸。如何?”

    额,果然不愧是军人世家出身,连报复手段都那么简单粗暴,具有军人的直爽性格和暴力美学。可惜吴梓臣却对此无感:“这未免太便宜了他吧?”

    浦潇湘略略沉吟后又道:“那就让武阳珍她们叫几个小女生,等放学的时候拦住那个家伙,说他哄骗女孩子的钱物,还欺骗女孩子的感情,然后一拥而上抓花他的脸,让他无脸见人!”(未完待续。。)

三十三、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吴梓臣还是摇头:“这个主意好是好,就是太阴柔了点,瞧着不像报仇雪恨,倒有点儿像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浦潇湘怒了:“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整天就知道挑肥拣瘦,你有本事倒是自己出个主意啊!”

    吴梓臣搓着手道:“既然浦大美女吩咐,那小弟理应芹献一二,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原谅则个。只是老大您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有那么多书要看,这些琐事就不必劳烦您大驾了,由我和浦大美女料理剩下的首尾便是,以免让您分心!”

    江水源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吴梓臣小心翼翼陪着笑道:“老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弟分明是体恤你宵衣旰食分身乏术,这才主动请缨的,你可不能把好心当作驴肝肺。要不这样,你就把这种事当做是给小弟紧张学习之余的适当调剂,小弟保证这次月考在班上排名不退步、在年级排名前进十名以上,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江水源作为班长,为了全班同学成绩的进步真是操碎了心,“不过贺文麟这事你们也别做得太过分,毕竟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校友。你们要是做得太离谱,可别怪我主动向校方检举揭发你们!”

    “关我什么事?”浦潇湘小声地嘀咕道。

    江水源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吴梓臣要是杀人,你就是那个递刀的,说轻了是从犯,说重了就是同谋!”

    浦潇湘道:“那你也不想想咱们俩杀人是为了谁!”

    不过江水源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或者说,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急匆匆回了教室。他前脚刚走,后脚浦潇湘就柳眉倒竖,厉声质问道:“哟,吴梓臣,可以啊!居然敢放言这次月考在班上排名不退步,分明是瞧不起咱们这些后来的!”

    吴梓臣这才想起边上还有位惹不起的姑奶奶。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赶紧又赔罪道:“我哪敢瞧不起浦大小姐您呀?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这不是随口说说哄我们老大开心吗,否则凭他的磨叽劲儿,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把他给劝走?”

    浦潇湘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你现在骗他自然可以,但月考成绩一出来,你岂不是就会被打回原形?”

    “放心吧,我们老大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只要我不是退步太厉害,顶多就骂几句。便会轻松揭过,他不会记隔夜账的。”吴梓臣对江水源的脾性可是了如指掌,“至于那个贺文麟,我的想法是要就不整他,要整他就给他来个狠的,让他多少年后回忆起这件事来还心有余悸,也要让三五十年后学校里还流传着我们的传说!”

    浦潇湘顿时来了兴致:“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吴梓臣脸上露出悠然的神色,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故事:“可能浦大小姐不太清楚。我自打小便有个梦想,就是挑着一担大粪上街。看谁不顺眼就兜头一瓢!”

    洁癖成性的浦潇湘忍不住干呕出声:“呕——,你的梦想还真是异于常人,果然不愧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但她冰雪聪明,马上就晓得了吴梓臣的用意:“你该不会是想泼粪吧?虽然我知道你一贯比较重口,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想出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馊主意,不。臭主意!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吴梓臣却理直气壮地驳斥道:“泼粪怎么了?就允许他贺文麟朝我们老大头上倒脏水,不允许咱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浦潇湘闻言不禁瞪大眼睛:“怎么,你还真打算这么来?你就不怕你们老大清理门户?”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吴梓臣抬眼望了望学校的操场和江水源所在的高二(二)班,突然间变得伤感起来。用低沉的语调缓缓说道:“不知浦潇湘你有没有意识到,像现在这样天天和我们老大在一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快活日子应该不会太多了!”

    浦潇湘愕然良久才失声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咱们现在才高二刚开学好吗?你怎么突然就有了高三快毕业时的感伤?”

    吴梓臣摇了摇头:“对我们来说现在确实是高二刚开学,但对于我们老大来说现在就是高三!你仔细想想就会很容易地发现,老大他平时几乎不看我们平时用的教材教辅的,因为他早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内容全部自学完,并且牢牢记在脑子里,所以根本无须再看。

    “他平时上课时不是在翻看那些诘屈聱牙的古书、为《耕耘》杂志社写稿子,就是在看那些学科奥赛的资料或大学教材,为即将到来的各种竞赛做准备。所有的这些都表明,高中的课程学习对老大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他便可以轻松进入大学,而且全国最顶尖的大学。而他所需要的契机已经出现!”

    浦潇湘急声道:“你说的契机莫非是?”

    “如你所想,就是学科奥赛!”吴梓臣毫不犹豫揭开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谜底,“你想想,老大根本没参加过生物奥赛班的学习,随便考考便轻松拿了个预赛全府第四名,那些他参加过培训的物理、化学呢?更不用说他用力最勤的数学!凭着老大的聪明才智,只要他愿意,什么奥赛预赛、复赛乃至决赛的一等奖都是探囊取物。再加上他手里本来就有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全省国学论难选拔赛第四名等荣誉,就算经世大学眼光再高,难得还会放弃这样的天才?到那时候,你觉得他还会和我们一起上高三?”

    浦潇湘怅然叹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你未免想得太过乐观。在我看来,能有三个月就烧高香了!”吴梓臣反驳道,“浦潇湘你算算,现在是九月底,接下来的两三周内老大他会频繁参加各门学科奥赛的月赛,等成绩出来便会马不停蹄去江宁参加复赛,复赛之后是集训和决赛,等所有都忙完了,差不多也就该放寒假了!

    “寒假之后又是国学论难选拔赛,作为社长,他肯定得到处东奔西走。说不定他还要参加新一届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估计还没等消停下来,经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已经寄到了他手上。那时候你觉得他还会再回教室上课么?这来来回回算下来,能有三个月就顶天啦!”

    听吴梓臣掰指头这么一算,浦潇湘也蒙圈了:“什么,高中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天了?”

    吴梓臣似乎还嫌不够,又接着添了把火:“不是高中,甚至可能是这辈子!你想想,他能轻松考上经世大学,别人可未必。——哦,凭借浦潇湘你的背景,进经世大学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就算在同一个学校又能如何?经世大学那么大,不同院系、不同级次,平时只怕难得碰上一面。即便偶尔碰上一面,由于不同的生活圈和朋友圈,也很难聊到一块去,两人的距离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远——”

    “够了!别说了!”浦潇湘抱着头尖声大叫道。

    吴梓臣最后总结陈词道:“所以我说,再不疯狂,咱们就老了!”(未完待续。。)

三十四、疯狂

    很多年后,很多淮安府中的学生还记得当时的一幕。

    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看上去就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大家像平时一样一边和周围的熟人聊天说笑,一边轻快步入校园。贺文麟也不例外,作为学生会副会长,他时刻注意保持自己亲民的形象,每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客气地回礼:

    “早啊!”

    “好,你好!”

    “瞧着你的气色不错,最近应该是在走桃花运吧?”

    他很享受这种被大家关注、崇拜和尊敬的感觉,所以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每个人的每个问题。就在他和某位美女聊得正入巷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生,指着他的鼻子高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说你最近怎么不理人家,原来是另有新欢啊!”

    不仅和他聊天的那位美女大吃一惊,连贺文麟自己也瞠目结舌:“您是——”

    “我是?前些天你在我们学校旁边小宾馆房间里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honey’、一口一个‘sweetheart’的;现在吃干抹净,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那个女生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如果江水源此刻在现场的话,一定认得她是那位经常跟在武阳珍左右的小太妹。但她已经完全入戏:“你当时喜欢人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现在呢?”

    “同学,你——”贺文麟连忙辩解道。

    “同学?以前陪人家逛街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换旧人了,就叫人家‘同学’了!”那位女生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好,你可以假装不认识我,但是我肚里的孩子怎么办?他可是你的精血、你的骨肉啊,难道你忍心看见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贺文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地辩解道:“我根本不认识你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贺文麟,我连你腰上哪个部位有颗痣、腿上哪个地方有条疤都了如指掌,我还会认错人?”那个女生陡然尖叫起来,“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也休怪我无义,这个孩子我不要了!我看过广告。普通无痛人流只要600块钱,你给我600块钱。我自己去把孩子打掉。至于以前的一切爱恨情仇,我就当是被狗给糟蹋了!”

    自从建校以来,淮安府中门口还没有上演过如此劲爆的戏码,现场不仅路过的同学在围观,就连校门口的保安也凑过来看热闹。

    贺文麟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心中愈发发慌:“你快走!我不认识你!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话音未落。从人群中又钻出来一个小女生。相对于之前那个女生的悲情派,这个女生明显更倾向于武力解决问题,上去就挥舞着九阴白骨爪直奔贺文麟面门而去:“好啊你个死鬼,我说你最近见面的时候怎么出工不出力,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你不是说从一而终的么?那这些狐狸精都是谁?”

    “我也不认识你!”贺文麟一边遮住脸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道。

    “不认识我?那好,你既然这么瞎眼连我都不认得,我干脆替你抠掉那两只没用的灯泡,省得你以后去勾搭那些狐狸精!”说着实干派就扑了上去。贺文麟倒是想躲,可是那位悲情派牢牢牵住他的衣角,让他动弹不得,于是乎脸上分分钟就多了几道血痕。

    贺文麟再也顾不得“好男不和女斗”的格言,一把推开那位挠他的实干派:“赶紧滚!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我声誉,我可真就要打人了!”

    “诋毁你声誉?你现在知道声誉重要了?那你在宾馆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声誉?”悲情派坐在地方嘤嘤地哭诉道。

    实干派则针锋相对:“那你打我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干脆打死我吧!”

    这还不算完。此时第三个小女生挤进了现场,一脸高傲地瞧着悲情派和实力派:“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姓贺的是个人渣吧?你们偏偏不行,非要以身试法,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告诉你们,当初我和他处朋友的时候,出去逛街、k歌、看电影,全都是我花钱。好不容易请我吃了顿麻辣烫,他居然连汤都要喝掉。你说这样的人还怎么交往?”

    “你们滚开,我不认识你们!”贺文麟此刻精神已经近乎崩溃,厉声尖叫道:“各位同学,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们可以问我朋友、老师和同学,我一直都是单身的,她们如此败坏我形象,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我要报警查个水落石出。对,我要报警!你们谁帮我给巡警局打个电话,就说有人被诬陷,请他们赶紧过来帮我洗清冤屈。”

    报警?现在好戏刚刚开演,大家正看在兴头上,谁会舍得报警?尤其对于这群高中生来说,平时除了学习就是社团活动,生活平静得都快淡出鸟来,迫切需要点新鲜事物来调剂一下乏味的生活,何况古有明训“清官难断家务事”,巡警来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贺文麟还在大声喊屈,人群突然有人詈骂道:“姓贺的,你竟然敢欺骗我妹,我跟你没完!”说着几只塑料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贺文麟身上灿烂爆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恶臭已经迅速蔓延开来。

    “是大粪!”有人惊叫道。

    这声惊呼就像一个信号,马上有更多的塑料袋从人群中飞出,目标毫无疑问都是场内的贺文麟。

    贺文麟在塑料袋最初袭来时,条件反射似的抬起胳膊挡了一下,然后他就被从头到脚淋了一身,奇异的味道差点薰得他栽了个跟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多塑料袋向他飞奔而至,吓得他拔腿就往校园里跑。在他潜意识中,学校就是最安全的避难所。

    瞧见贺文麟浑身恶臭往校园里跑,所有围观的学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给他让出条宽敞的大路。保安们出于职责倒是想阻拦,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都毫不犹豫地退缩了。于是在秋日明媚的阳光下,学生会副会长浑身带着鬼神辟易的恶臭在校门口横冲直撞,成为这几届学生永恒的回忆,也成为以后历届学生回味的经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518/ 第一时间欣赏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 作者:何事公所写的《校草制霸录》为转载作品,校草制霸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校草制霸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校草制霸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校草制霸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校草制霸录介绍:
一次偶然间的偷听,一句不经意的讥讽,彻底改变了初中生江水源的人生轨迹。 可以变帅,可以变聪明,但代价是生命。你愿意么? 可以变帅,可以变聪明,也可以长寿,但前提是名声够大、知识够渊博、思想够纯洁。你会怎么做? 13岁的少年,带着生命的重负,开始制霸班级、布武校园之路!校草制霸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校草制霸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