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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大员外     大明阁臣txt下载     大明阁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三章 饬海防(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陈瑀道,“你去调定海卫巡检司一艘船过来,将军兵带上,有戚将军和刘将军还有沈飞在,即便是有倭寇在,也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个季节决计不会有大范围倭寇,这个季节不利于倭寇东来,倒是利于回航。”

    魏文礼不知道陈瑀打的什么算盘,非要去这两个岛屿,但没办法,也只好听命,他点了点头,做一艘快船朝定海卫去借船去了。

    陈瑀等人倒是继续留在了大磨山,等魏文礼来之后,陈瑀便找到了刘太监,对他说自己要去大衢山考察,问刘太监是要继续朝内陆走还是和自己一同前往。

    这刘太监不傻,自然是独自带着行船朝内陆走去,这也是陈瑀去调定海卫船的目的,总不好让刘太监游回去。

    等刘太监走后,陈瑀等人便朝西大衢山方向挺进。

    沈飞觉得陈瑀这一计划十分的异常,他来到甲板上,找到正在吹风的陈瑀,好奇的问道:“大人,你为何要单独支开刘太监?”

    “问的好!”陈瑀笑了笑,“我正要找你呢,你带几个人去假扮倭寇,将刘太监的船给劫了!”

    “劫船?为什么呀?”沈飞不解的问道:“船上可都是定海卫的兵,若是他们反抗怎么办?”

    一旁的魏文礼听到这里,方才明白陈瑀对自己交待那番话的意义,他说:“这个可以放心,定海卫根本没有拿出手的兵,这些都是老弱病残,也就是充个数罢了,若是听到倭寇的名字,怕早就逃的不晓得去哪了!”

    “您是要让刘太监和定海卫产生隔阂?”沈飞立马反应过来,知道陈瑀这么安排的意思了,“可这么做为了什么呢?百害无一利啊!”

    “错了。”陈瑀摇了摇头,“刘太监代表着刘瑾,沿海的情况他会一一的反应给刘瑾,通过这个传话筒,日后我要开展政策怕要容易的多。”

    “抢劫就要有个样子,将那死太监全部抢光!”陈瑀笑呵呵的道:“这一趟从几个卫所怕是没少劳到好处,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沈飞点了点头,陈瑀继续说道:“等你们追到他们,也差不多快要登陆了,现在就去吧,抢完了之后到岱山和我们会和。”

    兵分两路走,沈飞没有做战船,而是从舟山偷了两首民船,急速朝刘太监追去。

    那刘太监本来行船的速度就不怎么快,一路上遇到沿海小卫所又下去捞几把,所以船行的格外的慢。

    可是船就快要登陆大嵩所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他们身后出现了两首民船,起初刘太监也没怎么注意,可是当船抵达近前的时候,刘太监船上的人开始慌了起来。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句“倭寇来啦”之后,整首船便开始动荡起来,此刻也没人估计刘太监了,眼看着快要到大嵩所,他们都纷纷跳船朝大嵩所游去。

    仍凭刘太监怎么呼喊都没有用,不争气的是,刘太监刚好不会游泳,一船的士兵说跑就跑,整首船像一个孤城一般飘在海岸,眼看着海岸近在咫尺,却只能干着急。

    刘太监气的将这定海卫的旗兵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完了,又大呼大嵩所巡检司救命。

    可那巡检司根本像是没听到一般,那原本在海岸边游荡的骑兵竟然一一的都遛了!

    “他娘的,这就是尔海军海防?还他娘的和老子吹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娘的,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若能有幸活着,回去定要好好参奏你们!”麦太监发出了不甘的呼唤。

    这时候沈飞几人扮演的半吊子倭寇也入了刘太监这首大船,沈飞是蒙着面的,他叽里呱啦了几句,手下几个人便倭刀朝孤零零的刘太监冲来了。

    刘太监哪里经历过这个场面,吓的当时就尿裤子,真的,真的尿出来了,沈飞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刘太监跪下后直点头,见倭寇无动于衷,掏出身上的银子出来,这时候沈飞才接过了那银子。

    那刘太监见有门路,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十分主动的带着倭寇搜刮船上的钱财去了。

    沈飞看了之后,差点没叫出来,十万两啊,这一行足足捞了十万两,有这些银子,那旗兵的军饷还能发不上来?原来不是朝廷没钱,是发到军队的响额全部被亏空了!

    沈飞恨不得直接将这死太监扔海里去,不过想想还有正事要做,于是让手下将这刘太监狠狠的揍了一顿,方才离开。

    刘太监莫名其妙,心道这些倭寇为什么只揍了我却没有杀了我呢?呸呸,老子都在想什么?揍一顿算是好的了!

    刘太监暗自庆幸了一会儿,可随即又想到定海卫和大嵩所这些旗兵们,气不打一处来!

    而此刻,远在岱山上的陈瑀听了沈飞这般报告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戚景通刚准备说什么,就听陈瑀道:“他娘的,这些人是不是看不起老子?为什么不给我贿赂贿赂?”

    戚景通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人家敢给你贿赂么?可谁都知道你此行是来查贪污的啊!

    岱山这便也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听魏文礼说陈钱和岱山的地形差不多,所以也没有必要继续查看,他心中有所了然,便乘船直奔杭州而回。

    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丝想法,只待回去和房小梅商量一下完善了,等等……为什么要和她商量?

    刚到了杭州,就听到最近杭州出了一件家喻户晓的事,说是杭州知府小姐要嫁给杭州左布政使林符的儿子为妻。

    “杭州知府小姐嫁给闽商管我屁事?”陈瑀对沈飞这八卦很不满,“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额,大人,这个……李梓棋小姐您不要了?”沈飞挠了挠头,这些人真会玩,真是跟不上啊!

    “什么?”陈瑀这才想起来,这知府不就是李壁么?这不是胡闹么!

    “和我去知府府衙去一趟!”陈瑀马不停蹄,刚登陆钱塘江就直奔杭州府衙去了。

    可是刚到府衙就吃了一记闭门羹,人守门的门童说了,陈瑀和狗不得入内。

    戚景通还颇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陈瑀和狗而不是和猫啊、老虎啊之类的?”

    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把您和狗看做一类了……啊大人,我错了!”

    陈瑀恨不得踢死这戚景通,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知道就知道了,放心理得了!

    真他娘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海防的事还没有解决,这便李梓棋又这么能闹。

    “把那林符的儿子资料掉给我看看,然后晚上我们去一趟知府衙门。”陈瑀气急败坏的回到了钱塘。

    “那个资料倒是好调出来,只是……不是说您和狗……哦,您不能入内啊!”戚景通看到陈瑀那欲杀人的颜色,赶紧停下了话题。

    “不能正门进,还不能想办法从侧门什么的?搬个梯子我也能爬进去,还有你们这些高手,不都能飞檐走壁么!”陈瑀白了一眼戚景通。

    回到陈府之后,房小梅便笑吟吟的找到了陈瑀,她道:“你怎么这么淡定呀陈大人?”

    “我为什么不淡定?”陈瑀问道。

    “你那小情人要嫁人了哟……”房小梅酸溜溜的道。

    “讨打!”陈瑀作势便要朝房小梅****拍去,可这手刚扬起来就听到们被踢开了,戚景通笑咧咧的道:“大人,资料……对不起,我没看到……”

    难怪大人对那李家小姐不上心,原来这还有个……

    “给我进来!”陈瑀气急败坏的道,这一天天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戚景通又低下头走了进来,将资料搁在桌子上便走开了,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那晚上还要不要去知府衙门了?”

    “去你妹啊!”陈瑀将门狠狠的关了起来。

    “好的,那大人您别折腾太晚……”戚景通又道。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晚上门口等我,去府衙!”陈瑀吼道。

    “这还要去?房娘子怎么办?”戚景通挠了挠脑袋。

    “你给我快点滚!”陈瑀眼都红了,不会说话求你就别说了好么!

    等戚景通走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可片响后那房小梅笑吟吟的道:“陈大人,人说的是啊,您拿我当什么了,您这去了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不扯了。”陈瑀白了一眼房小梅,“海防的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我先看看这林符的资料。”

    房小梅听后也正经起来,“嗯。”

    陈瑀看了一眼林符的资料,成化年间进士,倒也是经历过三朝的老臣了,资料上显示的很少,都是些好名声的例子。

    这个倒是让陈瑀颇为不相信,闽商集团的人能有几个好人?这厮非但没有一点点贪污的痕迹,为政期间还颇有建树。

    “怎么了?看你眉头紧锁?”房小梅问道,“林符资料有问题?”

    “内厂应该不会传错情报,只是我本能的不相信他能一身廉洁如此,越是表面干净的人,内心就越是肮脏,尤其是做官这一行!”陈瑀自言自语的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饬海防(七)

    等等,不对啊,我不是让戚景通给我查林符儿子的资料么?他给我林布政使的资料算怎么回事?

    这时有听到门外戚景通的敲门声,“大人,还有一份望了给你了……”

    “你从门缝塞进来吧。”陈瑀实在不想看到戚景通,看到这小子就来气。

    “哦哦,好的,大人我给你塞进来了。”听到戚景通离去的脚步声,陈瑀感觉身心舒畅,谁知那戚景通回头又吼了一句,“大人,白日宣淫很伤身子的……”

    陈瑀二话没说,看门就甩出去一双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家伙是不是存心的!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陈瑀打开内厂的密函看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又是气的不轻。

    “大人,你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浮躁了。”房小梅笑道,“信上说什么了?”

    “这个林符正直如斯,可他儿子,整个就是杭州小霸王啊!”陈瑀拿着手上的密函哭笑不得,“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十六七岁连秀才都没考上,这就罢了,怪人家府学不给力,朝着孔庙夫子的像就尿了一泡,被陈提学训斥了一番,又找人打了陈提学一顿。”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斗鸡,天天在街肆上找人赌,输了就把人家斗鸡给抓过来,赢了就让人赔钱,弄的整个杭州府没人敢和这小子赌。这人品……也是没谁了。”

    “更吊的是,去岁在府内偷看其小姨娘洗澡被抓个正着……我靠,都什么人啊都!”陈瑀一直觉得朱厚照能闹,可是和这杭州府小霸王林涵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也没什么不好的,朝夫子庙小解那是反抗陈旧科举制,输了大人那是好胜心强,偷看洗澡那是青春悸动。”房小梅笑呵呵的分析道,“我看你就是不愿李小解嫁人罢了,你这人占有欲极强。”

    房小梅没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陈瑀觉得自己性子中到真有这个部分,他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林涵还是个三好青年了。”

    “他爹不也是么?”房小梅笑道,“湖广布政右参政林廷?于不久前直接跳了两级升任布政使,这闽商林家的实力到是越来越大了,而且都是些富饶的省府,可看出林家在朝廷上势力有多么的强厚。”

    “你想整治沿海海防就要抓典型,我知道你已经将目标对准了舟山两个千户所,可这两个千户所你却是动不得的。”

    陈瑀想了想,双目突然睁开,眼中露出一抹杀气,“如果我非要动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房小梅道。

    ………………

    入夜,戚景通果真听了陈瑀的话,给陈瑀找了一座梯子搭在了府衙的侧墙上,他和沈飞先进去后,陈瑀才慢吞吞的爬到了墙上。

    这事整的,明明是做好事,硬生生的给弄成了做贼的样子,当官当成这样真他娘的失败。

    要不是你李家,老子早就带着内行事厂的人硬闯了,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那家伙才霸气,最好配上“老子大明内厂厂都,将小美人交出来!”

    可是看到这么高的墙,陈瑀又犹豫了,这若是跳下去戚景通和沈飞没接住,自己这辈子可就废了,这抢可足足有两三米之高啊!

    罢罢罢,且相信这两人一回吧,陈瑀眼一闭就跳了下去。

    “大人真汉子,我们还没准备好呢您就跳了?”脚下传来戚景通的叫声。

    “卧槽,你不早说……砰。”虽然二人给陈瑀卸了一点力,可这次摔的也不轻,屁股疼的像是被摔成了两半一般。

    很明显戚景通那家伙一点心都没上,偌大的宅子让我怎么去找李梓棋住在哪里?要是钱塘县衙他倒是熟门熟路,可这府衙他却没来过。

    陈瑀没有让沈飞和戚景通跟来,这两家伙来了也只有坏事的料,没办法,自己一间间摸索吧,不过根据以往府衙的布置,以及大明以左为贵的例制,这主人的房间应该在后宅的左边。

    一路上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一处灯亮的房间,里面还有一道倩影,陈瑀嘿嘿一笑,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这是一所朱漆的二层阁楼,布置的十分恬静优雅,倒是附和李梓棋的性子,陈瑀偷偷摸摸的上了二楼,做贼一般的打开了李梓棋的闺房。

    “梓棋……你在么?我是陈瑀……”陈瑀小声的叫了一会儿,整个房内空空如也,不对呀,明明适才看到有人的呢?

    陈瑀万分奇怪,就听到门外有两个女声,其中一人陈瑀断定是李梓棋,她道:“娘,孩儿不嫁……”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门口。

    卧槽,李伯母也来了,从二人说话的意思中陈瑀分析出来了,原来不是李梓棋要嫁给那劳什子林家为妻,是李伯母的意思啊。

    李家伯母一直在祖籍泰兴养病,也是前端时日病情休养好了才被接到杭州。

    糟了糟了,这要是被李伯母逮到,自己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我可是娇滴滴的黄花大闺男,这名声若坏了出去日后怎么娶妻啊!

    躲起来,陈瑀很机智的躲在了床下。

    其实那一刻陈瑀本不想这么屈辱,他想很霸气的站出来对李伯母道:“那小子怎能配上梓棋。”

    这样做伟大是伟大了,可后果……算了,还是别吹牛逼了,老老实实在床下呆着吧。

    只听李伯母道:“那林公子有什么不好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可比那劳什子的陈瑀好多了,那小子以为自己是状元就了不起了?咱梓棋可也是堂堂的知府千金。”

    林公子有什么不好的?陈瑀真想把怀中关于关于林涵的资料拿给她看,那家伙除了名字温文尔雅外,剩下的有半点和这个词沾上关系?还知书达理,十七岁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我都怀疑那厮是不是标准的学渣,估计四书五经里面的字都认不全呢!

    没办法,陈瑀平日也不是这么嫉妒人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还没见到那什么林公子,但是和自己抢人的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恩……这是陈瑀的想法。

    “娘,我还不想嫁人呢!”李梓棋道,“您这话都传了出去,到时你自己嫁去。”

    “荒唐!”李伯母怒道,“你这孩子,我看都被陈瑀那臭小子迷傻了,若是为娘我见着那臭小子定将他阉了!”

    陈瑀听到这里,双腿紧闭,这李伯母太强悍了。

    “不管陈瑀的事,我都没见过那林公子,您就这么草率的让我嫁了,女儿日后也不会幸福的啊?”李梓棋道。

    “你都十八了,娘像你这么大,你哥都怀上了。”李伯母道,“我那时候可见过你爹了?想当年你娘我可也是泰兴一枝花,等嫁给你爹见着你爹那熊样,恨不得投河自尽啊,这后来一辈子不也过来了?”

    “不是娘说你。”李伯母语重心长的道:“你何苦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们现在还小,意味着希望什么两情相悦,其实都是假的,找个人嫁了,慢慢的相处着,感情自然就来了。”

    这话似曾相识啊,后世一些穷酸的小子追不到那些心仪的女孩也会拿这个当借口,这李伯母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其实说这些话最不负责人了,什么不相信爱情啊,什么门当户对合适的啊,中华几千年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一直影响着后面五六百年!看来老子任重道远,有必要将这些观念给扭转过来啊!

    人啊,少一点势利,多一点真诚多好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要洗澡了,天晚了,娘您快点回去吧!”李梓棋开始下逐客令了。

    “你这孩子,每次一说到这里就将为娘赶出去,天冷了,你洗澡莫要冻着了。”李伯母走之前嘱咐道。

    “知道了娘。”李梓棋道。

    “娘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那姓陈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好好,娘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李梓棋不耐烦的道。

    床下陈瑀很是委屈,我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我好像也没怎么着吧?再说了,我也没说不娶梓棋啊,只不过我们观念上有些分歧罢了,情侣间吵架不都这样的么?

    等李伯母走后,李梓棋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发呆,良久后叹了口气道,“坏蛋陈瑀,天天心事那么重,什么都不和我说,人家一个人在龙场这么远,怎么知道你在京师的遭遇?要知道你被关了大牢差点死掉,我也定会从贵阳赶去京师的啊?省的被那什么房小梅捷足先登!”

    额,原来这丫头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哦,也是,只要用心查一下自己,这些遭遇应该都能知道。

    自叹了几句,李梓棋开始脱衣服了,陈瑀在床下看的清清楚楚……妈的,还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外衫落在了地上,然后是内里,然后是……嗯?这红色的什么玩意?胸罩?肚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饬海防(八)

    不过那玩意是什么,陈瑀却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李小姐贵为大家闺秀,竟然没有缠足。

    说起这个缠足,陈瑀就不自觉的感到一丝恶心,曾在后世看过一则缠足的图片,真吃饭的陈瑀差点没吃吐了。

    那东西已经不能用畸形来形容了,实在是太可怕太恶心了,以前总说三寸金莲,说实话他对这个三寸没有一丝概念,可是自打看到那照片之后,陈瑀彻底明白了何为三寸。

    那种图片没发形容,一双脚好像是粽子加长版一般。清朝的更家可怕,那只脚后跟直接成正方形,一坨肉悬挂在后脚跟,前脚成三角形。

    正思考见,李梓棋的身影渐渐的拉长了,她距离走的越远,陈瑀看到的风景就越多,渐渐的一条**已经渐渐的裸、露在陈瑀的眼帘了。

    那一双腿犹如出水芙蓉,纤尘不然,陈瑀明显能感觉到肌肉蹦出来的张性,让他看的血脉喷张。

    再走远点,走远点啊!陈瑀正暗自下劲,可这时李梓棋却停住了,然后腿抬了起来,看来是进了浴盆内了。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一副靓丽的风景线,竟就这么悄然的消失了,正惋惜的时候,门外丫鬟来了,他们端着一盆热水,不断的给李梓棋加着。

    那升起的雾气中,李梓棋犹如仙女一般,陈瑀偷偷的从床下爬出来一点,这种时刻若还能保持正人君子,那就怪了!

    算了,沉沦就沉沦吧,将身子朝外爬了爬,却能看到烟雾缭绕中,李梓棋正用那纤玉小手搓着后背。

    虽隔着雾气,但陈瑀还是能感受到那后背的润滑,她身子白皙,犹如葱白玉一般,让人看着恨不得上去感受一下。

    陈瑀的小兄弟不自觉的给李梓棋敬了一个礼,就在这时,那李梓棋不晓得是不是这个位置坐的不好,竟换了一个方向,整个人面对面对着陈瑀,那脖颈下呼之欲出的两粒,让陈瑀看的差点没鼻血流出来。

    妈的,你们这时在考验一个三好青年的定力啊,幸好老子定力不强,有便宜不占,和****有什么区别。

    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咦?人呢?人怎么不见了?不会这么快就洗好了吧?这撒个花瓣什么的也比这时间慢啊!

    “呆够了没有!”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呵斥。

    日,被发现了,这些年为官,陈瑀的脸皮早已经不能用厚来形容了,他从床下爬了起来,十分正经的道:“原来李小姐也在啊!”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我还没问你……你……你刚才是不是一直都在床下?”李梓棋想起了什么,泪水瞬间就出来了。

    “所以说你们女孩子的泪腺就是太发达。”陈瑀道,“我就是在床下睡个觉怎么了?又不是在你床上睡的。”

    “你无耻!你下流!你不要脸!”李梓棋哭哭啼啼的声音引来了门外丫鬟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们别进来。”李梓棋喝道,“快些离去吧。”

    幸好她没大喊抓色狼,不然我这一辈子的清名可就毁了,陈瑀暗自庆幸,对李梓棋竖了一个大拇指,“小姐真是深明大义!”

    “你滚蛋你,你适才是不是全部看到了?是不是全部听到了?你……你,我不要活了……”

    “如果我说我没看到你不会相信吧?肯定不信,好吧,我是看到了,可是我只看到一点点,关键部分都没有看到,所以也不算都看到了……”陈瑀解释道。

    “你还不想负责!”李梓棋哭的更厉害了。

    姑奶奶哟,你这要把府上给惊动了,我可怎么办啊?陈瑀急忙道:“莫哭,我其实是来给你看你那郎君的信息的,那什么林公子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要嫁给他了,这资料都在这呢,你自己看吧,我撤了,一会儿铁定招来你们府上的马仔,到时候我跑都跑不掉。”

    什么郎君?你这坏蛋就是不想负责,李梓棋霸道的说,“你要跑我现在就叫人!”

    这一招很怪用,陈瑀很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竟这样生生的被威胁了。

    “姑奶奶你想怎么样?要钱没有,要色……”陈瑀叹了一口气,“罢罢罢,你拿去吧!”

    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让李梓棋哭笑不得,“你这坏蛋,哪有你这样的。”

    “说实话,那什么林公子的不是什么好人,我都给你调查好了,万不可嫁给他。”陈瑀伸手递给李梓棋那一份资料道,“这是内厂搜集的,绝对准确。”

    李梓棋没有接,看了一眼道:“我压更也没要嫁给他,陈瑀……对不起。”

    日,这转变也太大了吧?这丫头不会疯了吧?陈瑀急忙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我不知道你的遭遇,你也从不曾和我说过,可是自从知晓你这一年的经历之后,你所作所为我突然瞬间都明白了,是我不懂事,不该错怪你的。”

    “什么遭遇不遭遇的?”陈瑀笑了笑。

    “你那时候说很多事我不懂,原来我真的不懂。”李梓棋显得一丝失落,“可你不和我说我又怎么会懂呢?是我错怪了房姐姐,对不起。”

    “哎,你明白就好了,小梅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自不觉间陈瑀搂住了李梓棋的腰肢,“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说实话我也挺矛盾的,人太优秀了,真的不好。”

    “恩,那我适才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看到了?好看么?”李梓棋弱弱的问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关键的没看到……我日,我什么都没看到!”陈瑀急忙松开李梓棋。

    “姓陈的,你太不要脸了,枉一直自诩正人君子!”李梓棋抓着陈瑀的耳朵道,这架势,真是耳提面命了,丢人啊!

    “……我真是君子来着,你看天这么晚了,你还不让我走,你是不是对我有企图?在晚一点我出不去了!”陈瑀急忙道。

    “你怎么进来的?”李梓棋松开了手好奇的问道。

    “爬梯子啊,摔死我了。”提起这个陈瑀就来气,“你们家人防我就像防狼一样,只能出此下策了。”

    “谁让你负心来着。”李梓棋嘟囔了一句,“那你走吧。”

    “你不留我?”陈瑀无耻的问道,不过看着李梓棋欲发怒的脸,陈瑀还是恢复了正经,“这几天浙江将会发生点事,我会抽时间和伯父伯母解释清楚,娶你是铁定的事,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啊!”

    “嗯。”李梓棋害羞的点了点头,听了陈瑀这话,简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瑀已经消失了。

    这臭小子,走的时候还不老实,想摸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又不是不让你摸?反正都看光了……李梓棋摸着自己的****,狠狠的想到。

    陈瑀笑眯眯的走到了来时那墙壁边,可是看戚景通和沈飞已经不在了,墙上还赫然留着字,“大人,这么晚,怕您是在府上歇息了,我们先告退了……”

    这两个王八蛋,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卧槽,谁说我在府上歇息的?我倒是想,可现在怎么出去?

    陈瑀见下面还有一行字,“如果大人想出来的话,不远处有个狗洞,但那狼狗有点凶,保重!”

    陈瑀此刻很想呐喊一句,“人的躯体怎么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嗯,幸好自己身材消瘦,不然还真他娘的出不来!

    回到府上已经深夜,睡了一觉后,第二日便收到布政使司的请帖。

    说什么来什么,竟是那林符的拜帖,陈瑀在沈飞和戚景通的陪伴下直奔西湖而去,看看这姓林的要搞什么名堂。

    路上戚景通和沈飞好奇的问道:“大人,您昨晚真的从狗洞子里爬出来了?”

    “呵呵。”陈瑀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番,“我脸大,光明正大出来的!”

    “哦,大人就是大人,厉害!”戚景通佩服的道。

    “少扯淡,下次在干这种事,扣你一个月的俸禄!”陈瑀恶狠狠的道。

    “不敢不敢。”戚景通道,“我两这也是为您着想不是?”

    “能不给我添堵么?”陈瑀怒道,“再说昨晚的事,给你踢下西湖去。”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酒楼,一个四五十岁的儒雅人独自坐在窗边,他身着儒衫,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安详,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下官见过林大人。”陈瑀是佥都御史,隶属于都察院,正四品官,而那林符是布政副使,正三品,所以陈瑀见过林大人并没有错。

    就算不论官职,单论科举的出生,陈瑀也要像林大人行礼的,人可是成化年间的老前辈,也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林符点了点头,“陈大人倒是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快些入座吧。”

    “这两位小兄弟不妨也一同坐下?”林符道。

    “不了,我们去西湖转转。”沈飞和戚景通跟着陈瑀这么久,这点儿心眼还是有的,知道人家林大人要单独和陈瑀说话,若真是邀请自己,就不会是这般询问的语气了。

    这林符看上去一副恬然的样子,可这心眼却多的很,陈瑀不得不防,这次邀请自己来也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支开沈飞和戚景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饬海防(九)

    林符是个老狐狸,陈瑀想的一点都没错,整个酒宴都快要吃了一个时辰了,这老狐狸一直在扯一些无边的废话。

    不仅如此,他状态特别好,扯的特别上瘾,陈瑀也不好意思打断他,就听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陈瑀时不时的象征性的接上两句。

    不知过了多久,那林符才破不好意思的对陈瑀道:“不好意思啊陈老弟,我这人特别唠叨,听烦了吧?”

    你耳边要是有一直蚊子一直嗡嗡嗡,你会不烦?陈瑀没好意思说,他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听林大人说的这番有趣,下官是不能自拔啊!”

    “都是些陈年老事了,不足提了。”那林符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等老了仔细品位也是颇有一番味道的,等陈老弟你年岁大一点就知晓了。”

    这一口一个陈老弟叫的,陈瑀听的都直犯恶心,这他娘的才第一次见面吧,谁和你熟到这个程度了?

    陈瑀正愁怎么接话茬的时候,那林符又笑呵呵的道:“陈大人为佥都御史,此次巡视浙江怕也收获不少吧?可有什么趣事和本官说说呀?”

    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太极,就为了这个目的,这老狐狸真的很厉害,最起码忍耐性还是很强的。

    “哦,到还真的有点儿趣事。”陈瑀笑道,“沈家门出了匪寇,相信林大人是知道的吧?哦,还有那刘太监也被倭寇劫了。”

    “沈家门出了匪寇本官倒是听闻了,那中中和中左千户所为实办事不利,让陈大人受惊了。”他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只是那刘太监已经快要登陆大嵩所被劫,这事儿有点儿蹊跷啊,能知道他航线的人不多,从他们行事的风格来看又不像倭寇。”

    林符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一双手不停的敲击着案几,案几上的茶水被敲的差点儿溢出。

    陈瑀知道,这老狐狸怕是知道了刘太监的事是自己干的,他之所以将前面中中和中左两个千户所提出来,之后又提刘太监的事,怕是在向自己提醒呢。

    如果陈瑀真的不顾一切,将沈家门事件上报给了朝廷,那么舟山这两个千户所千户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的。怕这就是这老狐狸这次邀请陈瑀来吃饭的目的了。

    “此事确实有点问题,但不难看出,不管怎么样,盘踞在舟山群岛附近的倭寇都很猖獗,当然这非兵之罪,实乃兵力太少,本官想若是能在此处加个卫,情况或许便不一样了。”

    林符听了陈瑀话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然后颇为担忧的道:“这舟山本有一卫,且陈钱、大衢都有千户所水寨巡守,只是太祖年间汤国公撤了卫所和水寨,从此为定制,可惜了,如果真是增设兵备,本官亦相信,倭寇决计不会这么容易登陆内陆。”

    呵,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陈瑀岂能不知道?增设兵力好给你亏空军饷的名头?这个锅让老子来背,好处你自己来拿,倒是个好算计啊!

    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也能看出这老狐狸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老好人,比如最后他说他相信倭寇决计不会登陆内陆,话没有说死,日后若真的有倭寇,自己也不会落下话柄,还有,他单单说不会登陆内陆,那这沿海可就不敢保证了。

    要换做一个小白来,说不定真被这老狐狸的话唬住了,可他很明显忽悠错了对象。

    陈瑀装作惊喜的道:“林大人也同意本官的建议?本官考察过大磨山、小磨山、大衢、陈钱的岛屿地貌,若真的迁徙一部分流民在此岛上垦荒,不但可以解决内部流民民籍无处安放的问题,还能增加朝廷赋役收入,更能很好的防止倭寇,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事啊!”

    由于沿海海寇的袭扰,以及陕北等地的低产和兼并之事频频发生,导致大明流民越来越多,而这些流民无论去了那些个州府,他们的知府和知州都不愿意接纳。

    倒不是说那些官都是黑心,只是这些流民实在接纳不得,接纳之后就要赈灾,这无疑给原本上交赋役就困难的府州增加了难度,更是将那些知府知州知县们的政绩摸了一笔黑。

    这种事真的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一般没人愿意接纳这批人,久而久之,这批人渐渐的也成为朝廷不安分的因素,小规模造反更是屡见不鲜。

    林符笑了笑,“只是本官同意也无济于事啊,本官对你这意见表示支持,可你也知道,撤回卫所这是祖制,想要打破很难的。”

    这林大人算是同意么?同意个屁,也不问问流民愿意去否?那里土地的酸碱性如何,适合种植什么,如何布置海防,却********的关心着卫所的设置问题。

    “相信有大人的支持可以事半功倍。”陈瑀笑道,“不日本官将浙江这边考察的结果以及一些建议给林大人看一遍?”

    “恩。”林符点了点头,“林大人对待政事万分上心,本官也会带你和皇上说的,不愧是我大明朝的状元郎!”

    “都是和林御史学的,林御史是下官的榜样。”陈瑀笑了笑道。

    “恩,相信林御史也会同意的。”林符颇有深意的道。

    两人都是话中有话,陈瑀的潜在意思是他这一计划希望整个闽商支持,也算是拿林符做一个传话中间人了,而林符也给陈瑀了保证,不出意外,闽商是会支持陈瑀的。

    陈瑀知道,闽商之所以支持,是因为这件事有利可图,这是一群标准的商人,甚至是为官也是经商的一部分,因为他们做官的目的就是更好的经商!

    走私、贩卖私盐、亏空军饷、逃避税赋、贪污兼并,凡事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便能丧尽良知、无事不干,他们玩弄权力,为己牟利,置百姓如猪狗。

    这就是这群商人组织的面目,十分可憎!

    二人的目的全都达到了,继续坐下去也没有了意思,陈瑀便起身告辞,那林符也没有客气,目送陈瑀离开酒楼。

    西湖边,沈飞和戚景通正坐在岸边等候,见陈瑀出来了,二人走了过来,沈飞对陈瑀道:“大人你猜我适才发现谁了?”

    “舟山的那两个千户?”陈瑀道。

    沈飞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问道:“您怎么知道?!他们才来没多久!”

    “猜的!”陈瑀笑了笑,“沈家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刘太监也差点出事,这两个千户所不来找林符都怪了!”

    “适才林符也提到了这件事,所以不难猜测是那两个千户来了杭州。”陈瑀分析道。

    “那林大人如何?”戚景通问道。

    “老狐狸!”陈瑀道,“满嘴没一句真话,心思极其细腻,而且十分的算计人,这样的人要小心。”

    “我就说这厮不会那么简单!”戚景通笑道,“正经人家里怎么会取七八房小妾?”

    日,这就是你判断的标准?陈瑀一阵无语。

    ………………

    陈瑀走后,舟山中中和中左千户所两位千户才进了酒楼,二人见林符之后道:“表哥/林叔。”

    林符点了点头,“放心吧,陈瑀那小子我试探过了,他还不敢动我林家,况且这小子也没有传言的那么精明。”

    林符嗤之以鼻的道:“竟天真的要迁徙流民在陈钱岛上,还要开垦种荒?痴人说梦,这么幼稚的政治眼光,也只能这二十来岁的孩子能想出来,鼠目寸光!”

    “首先祖制这一关就不一定能过的了,就算是侥幸被他过了,日后若真有倭寇入侵,这后果……啧啧,百害无一利!”

    “那小子也就是借着圣宠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然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竟想出这馊主意,他真以为自己是那王安石一类的人了?”

    “就算是王安石,后果也……呵呵,但本官还是同意了他的意见!”林符得意的笑道。

    “啊?林叔这是?”折千户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小子傻啊,他要在舟山上开一卫,这种建言我岂能不同意?”林符笑道,“好处我们拿,坏处他顶着,这样的事我岂能不做?”

    “呀?”林远惊讶的道,“若真能开一卫,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

    “谁说不是呢?对我们来说是百里无一害,何乐不为?”林符自信的道,“这事儿毋需和林御史他们商量了,那老匹夫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晓得为什么这么惧怕陈瑀这愣头青!”

    “却是!若是哥您掌管林家,怕……”

    “放肆,这话不可瞎说!”林符怒道。

    闽商林家有两个分支,以大兄林元甫为主家,林元甫是林氏的嫡出,也是现在掌管闽商林家的家主。

    另一个分支便是庶出的林符、林廷昂等兄弟。

    虽然外面看起来林家一派祥和,可是自家事自家知道,林家绝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平浪静,这时候一旁又有折家的人在,林符早已经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所以现在也是借着林远补救一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饬海防(十)

    生在正德朝,哦,应该说是刘瑾掌政的正德朝来说,明显比后面即将到来的嘉靖朝好多了。

    因为所有的政令不需要看内阁的脸色,不需要看皇上的脸色,只要刘瑾同意,就可以得到实施。

    刘瑾现在很光荣的得到了一个十分霸气的称呼,人们叫他“立皇帝”。

    当陈瑀将自己关于构建陈钱、大衢为府的意见上呈给刘瑾之后,刘瑾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当然也不是说刘瑾和陈瑀关系多么好之类的,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是经过内阁商量的,这个内阁自然不是说首辅李东阳,而是焦芳焦大学士。

    不过具体的细节还是要等陈瑀回京师之后慢慢商议,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但在此期间,焦芳会让人放出风声,先试探一下民间及百官的反应。

    好不容易等到旬休,陈瑀便随同房小梅一同泛舟在西湖之上,陈瑀一直觉得,公事和私事是要分开的,所以在旬休的时候他从不说政事。

    十一月,算不上是什么泛舟的好天,但在凛冽的寒冬中,也难得有一缕暖阳,虽说冬风刺骨,但长久待在暖房内早已经让人厌倦不堪,偶尔吹佛一下冬风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乌篷船船头摆放着正冒着热气的茶壶,房小梅来到船头,替陈瑀斟上一壶香甜的西湖龙井,到颇有一种闲情惬意。

    陈瑀不喜欢坐画舫,因为在那里你是没发感觉到“孤舟一叶碧波上”的绝美意境的。

    他整个人躺在船头房小梅的腿上,手中把玩着一把玉萧,饮过龙井甘泉之后,便束手吹了起来,那声音宛若跨过千年,动人的旋律让人忍不住一阵忧伤。

    陈瑀吹的不是别的,真是《星月神话》,这是一首绝美的箫笛所吹之曲,动人的旋律中夹杂着一缕恰到好处的哀伤。

    “你吹的这是什么呀?”房小梅好奇的问道,“总是让人有一种遗憾的感觉。”

    陈瑀惊讶的看着房小梅,“你若是知晓这曲子以及其中的故事,你就会觉得你自己有多么的厉害了!”

    陈瑀将神话的故事一一告诉了房小梅,又把这首歌曲的词也告诉了她,房小梅听完之后也不禁哑然,“我只是从曲子中听出了遗憾,却想不到……你说这世上还真能有人穿越千年和之前人相恋么?”

    “当然会有!”陈瑀肯定的道,他真想说一句,因为我就是!

    “呵呵,你小子倒是很会泡妞啊!”不远处,一艘画舫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陈瑀皱了皱眉头,从那小子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善,娘的,每次只要是游西湖,绝对就没有什么好事!

    这时候陈瑀才睁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那艘画舫,画舫上旗子写个烫金的大字,“林”,深怕别人不认识字或者近似一般。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瞧那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就是陈瑀吧?”船上那为小公子俯视着陈瑀,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不也就这幅吊样子?哪里有本公子帅?”

    他话说完,船上便有两个小厮附和道:“对对,少爷最帅,少爷是全杭州……哦不,全天下最帅的!”

    我靠,这家伙也太自恋了吧?神经病,难道是来和自己比帅来了?

    “你认识?”房小梅看着陈瑀,不解的问道。

    “不认识,这人有病吧,别理他。”陈瑀继续闭上了眼睛,可谁知,那船上突然泼下来一盆湖水,十一月的天气,这水简直刺骨,陈瑀眼疾手快,用身子将水挡住了,好在房小梅身上倒是没沾到一滴。

    房小梅也顾不得感动,狠狠的对那画舫上的人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要造反不成?”

    “这位姐姐,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瞎参合事!”那年轻人指着陈瑀道,“你这厮,下次若是再敢纠缠我的妻子,信不信我给你扔下西湖去?”

    房小梅听了这话,眼带笑意的看着陈瑀,“原来是您主动勾搭别人妻子啊,这事……活该!”

    陈瑀万分委屈,“他就是个神经病,我勾搭谁了我?”

    “休的狡辩,那李家小姐可不就是我的妻子?若是你下次再胆敢去招惹她,看我如何收拾你!”那小子狠狠的威胁道。

    日,原来这小子就是林符的爱子啊,陈瑀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叫陈瑀,字陈廷玉!”那小子双手抱拳道。

    “就这么多?”难道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官身?这小子也是够可爱的!

    “你很有名嘛?我干嘛要知道这么多?反正你下次不要再去勾搭我的妻子就好了!”他道。

    那边房小梅噗嗤一笑,“对呀,你很有名嘛?哈哈……”

    这小子才真是个愣头青,他老爹这老狐狸,非但没生出个小狐狸出来,反而生出了一个呆头鹅,哦,用泰兴话说就是……

    “梓棋和你成亲了没有?一口一个妻子的!”陈瑀道。

    “不准你这么喊我娘子。”那小子十分嚣张的道,“在瞎说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那要是还有别人追梓……哦,李小姐你怎么办?”陈瑀笑呵呵的问道。

    “杭州府有且只有你这么不要脸,和这么大胆!”他道,“今日小爷已经和你知会过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幅德行还奢求李小姐那样的美人?”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指着房小梅道:“你这厮还是早点离开这穷小子,长相没有本公子帅,更加没有本公子有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纳你为妾,和我一同坐这豪华的画舫。”

    房小梅愣了片刻,然后掩面而笑,最后恢复正经的样子道:“哎,奴家已经被这冤家祸害了,以前奴家倒是有些势力,可后来我看开了,原来不是有钱就是好的,姐姐告诉你啊,其实有些东西比钱好多了!”

    “怎么可能呢?”那家伙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本公子又帅又有钱,你不可能不喜欢我的!”

    “少爷,这女孩子啊,都口是心非,她一定在害羞呢!”一旁一个小厮道。

    “恩,说的有道理。”

    陈瑀就这样痴呆的看着他二人,这是所谓的自我意淫?这两人也太逗了吧?

    “是是。”幸好陈瑀带了衣物,此刻已经进狭小的船舱换了一件干的外套,然后对那林公子道:“你是全天下最帅的,我比不上你,你又帅又有钱行了么?”

    “哼,算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林公子道。

    靠,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这词语用的,陈瑀感觉十分的惊艳,人才!

    这自恋的林公子到并没有让陈瑀二人扫兴,打发了走了这草包之后,二人继续泛舟游湖。

    房小梅笑盈盈的道:“你这对手很强势啊,你可要当心了。”

    “确实是够强势的!”陈瑀笑道,“他老爹要是能学着他一半好,我也不知道要放多少个心了。”

    “额,哪有你这么编排人的,他爹要是和他一样,还能在官场上混下去么?”房小梅白了一眼陈瑀。

    “话又说回来了,你到底对那李小姐怎么想的?前晚怕是也没少干好事吧?”房小梅笑道,“那么晚才回来。”

    “哎……棘手啊,看来需要去知府衙门走一遭了。”陈瑀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陈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房小梅突然认真的道。

    “哎呀呀,干嘛那么严肃,还是游湖好了,问什么问题啊!”陈瑀敷衍道。

    “其实你对待何事都十分的果决,唯独对待感情的事,却十分的优柔寡断,我想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于崔红玉和致末。”房小梅盯着陈瑀问道。

    房小梅说的不错,陈瑀一直都是在逃避感情的问题,自从京师相处的这一段日子,他突然觉得,这四个女人,无论是谁,他心中都有一丝爱慕,可人总是要娶妻的,况且陈瑀已经二十来岁的年龄了,若再不娶,怕天下人真以为他陈廷玉不行了。

    可是他纠结的是,四个女人他都挺舍不得的,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儿荒诞,但确实在陈瑀心中产生了。

    一开始他极度的克制住这个思想,可是长年累月的相处,让陈瑀无论是和崔红玉还是致末,尤其是房小梅的感情快速升温,可是那边李梓棋的承诺自己也是做出去了,怎么抉择,他不想去想。

    所以无论是谁和陈瑀提到这个话题,陈瑀都是本能的选择去逃避,不想去面对,这也算是陈瑀性格中的一个软肋吧。

    这话说出去气人,虽然别人看起来,陈瑀的艳福不浅,这四个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可也就是因为这样,陈瑀才谁都不想去辜负。

    这个年代做妾室的地位是很低下的,甚至是连丫鬟也不如,更别提和外人提及了,但这四个人陈瑀也只能选择一人为妻,可余下的人当如何呢?

    陈瑀很想自私的将他们都据为己有,可他做不到,但是他们和陈瑀已经纠葛不清了,若是再嫁出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纠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饬海防(十一)

    内阁发布的关于建制舟山卫的消息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拿祖制说话的,不过都被顶了回去。

    舟山卫所一建制,少说会调五千兵过去,这里面的利益有多少,怕很多人都知道,那些赞成建制舟山卫的同僚们,绝不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着想,偏他们引经论典的还都是从保家卫国的角度出发。

    陈瑀拿着手上沈飞递来的情报,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些文官们,真的挺好玩的,无耻到这种境界的我也是见识了,什么“边防其能无人耶?”,什么“因时改策”、“因地制宜”之类的论点层出不穷,这些家伙的书都没有白念,轮到和自己利益相关的时候,就把孔夫子搬出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可笑极了!”

    “如果没他们的支持,舟山卫还真不一定能建起来!”沈飞道。

    陈瑀点了点头,“只是将流民迁徙到大衢和陈钱的事却被搁置了,那些人好像很激烈,说什么“浙东之地势,不适宜迁徙种植,且贼寇叩关,恐百姓受难矣。””

    “这些人脑子是不是进屎了!”陈瑀气呼呼的道,“建制舟山卫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控制沿海?!浙东之地利,鱼盐之丰饶,若是大衢和陈钱开发出来,朝廷的赋税定能直线上升!亏得这些人改反对,自己打自己脸?前面义正言辞、舍我其谁的去要求建制舟山卫,后面却反对渔民和流民迁徙,真是笑话!”

    “大人为何这么笃定陈钱和大衢一定会为朝廷带来丰饶的税收?其实他们说的我倒是觉得没错,这两地处在孤岛,且离舟山甚远,若真的倭寇袭扰,怕难以保全啊!”沈飞道。

    “你只见其一,却未知其二,大衢和陈钱作为淡水岛,且不说其物资的丰饶,也不说其是否能给朝廷带来多少收益,单就其军事位置来说,这两处十分重要!”陈瑀道。

    “倭寇于每年三四、九十、月份踏风而来,长途奔袭,疲惫不堪,此两处恰巧可以为其作为军事跳板,补给资源,为入浙东做修整!”陈瑀道,“一旦倭寇知晓了浙东海防的羸弱,依照人性贪婪的性子,他们岂能不会入侵大明?”

    “这种例子不是一两起,我在钱塘就差一点遭遇倭寇的血洗,那些人贪得无厌,唯利是图。且大明海禁严重,无利可图,无贸易往来之说,对于物资严重匮乏的弹丸之国度,他们能做的只有抢。一旦他们窥探到沿海军事的虚实,倭灾一定会泛滥,届时根本无法收拾,将会给沿海居民,给大明带来多么重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沿海虽军事羸弱,可毕竟人员兵备建制在那里!况且倭人一向愚笨,不熟悉大明地形,且他们能登陆大明的人又少之又少,大人您是不是多虑了?”沈飞道。

    “倭灾不在于日本,在国人也!”陈瑀叹了一口气,想起不久就会到来的嘉靖朝倭寇灾难,陈瑀就一肚子火,真正是倭寇的有几人?多数都是一些沿海的喇唬、地痞、走私的团伙,所以陈瑀才有此一叹,那些贪婪成性的沿海商户(包括闽商集团),为了取得利益,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在想想那可笑的军队,几千人的大明军能被几十人的倭寇追着打!陈瑀在后世的时候还不理解,自从沈家门事件之后,陈瑀彻底理解了。

    其实这种事很好理解,归根到底就两个字“信念”,无关乎沿海军队年龄的构成,不管是年幼的、年老的还是身强力壮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保卫疆土的心,军官不作为,旗兵也就是混日子,要让他们为大明卖命?

    凭什么?死了之后估计都没人替你收尸,再加上朝廷本身就不发军饷,那我谈什么为国家效忠?笑话!

    所以陈瑀特别能理解,此次来浙江也是他要解决的两个首要的事之一,其一是整治海防,其二是开海禁!

    这二件事不是独立的,而是密不可分的,这种事在嘉靖朝或许有点难办,但是在正德却绝对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

    正德元年十二月初一,大明朝属于正德时代的第一场雪飘了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陈瑀泛着一叶扁舟,在大衢岛周边飘着,映入眼帘的都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到颇有一种那“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舟山卫已经建了起来,卫所没有设在舟山,而是放在了陈钱。

    卫所的都指挥不是别人,正是陈瑀从内厂千户中调出来的千户马昂。

    当内阁将都指挥的位置推选出来的时候,闽商集团的人彻底懵逼了,对于这个卫所,他们是势在必得的,这也是他们这么支持陈瑀的原因,他们为此不惜花重金买通了刘瑾,本以为舟山卫都指挥志在必得,可结果大跌眼镜!

    杭州府布政左使林符气的面皮不停的在抽搐,天气再冷,也没有他心冷,陈瑀啊陈瑀,老子是低估了你,原来你一直在利用老子!

    不过刘瑾还是卖给了林符一个面子,分派了一个林姓千户调到了舟山卫。

    刘瑾这么做,目的是为了平衡,他不想陈瑀的权力做大,虽说都司只有指挥和操练旗兵的权力,但是沿海这一块十分的特殊,一旦有紧急战事,根本就不能在兵部调任把总之后才组织进攻,所以这指挥使和千户的位置就显得至关重要!

    当然,马昂也不是以内厂千户的身份进来的,在此之前,陈瑀就已经将马昂从内厂千户抹了名,并且将其调到了陕西杨一清的部下。

    陈瑀这么做也是在避嫌,直到目前为止,知道马昂是陈瑀的人也仅仅只有刘瑾、和闽商集团罢了。

    明朝的皇帝,尤其是以嘉靖为例,十分的多疑,边军不得勾结京臣早已经成为定制,陈瑀可不想落下话柄。

    林远站在林符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兄长,谁也没有想到那陈瑀这般的狡猾,撒了这么多烟雾弹,竟是为了这个目的!”

    林远从未见过林符这么失态过,以往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他也不曾这么生气,这一次林符可真的动了怒。

    林远知道林符的可怕,别看他平日温文尔雅,心机重的真可谓是吃人不吐骨头,这杭州布政左使以前可不是他林符的,前一任就是生生的被他以“走私私盐”之罪给害死的。

    本来走私私盐也算不得什么大罪,在大明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很多人都私下贩卖盐引,甚至官僚也不例外,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人愿意捅开。

    可这林符非常的狠,他不但将前布政左使走私私盐的事迹捅开了,还在他和佛朗机人做生意的时候引倭寇前来宁波,那群倭寇不但抢了私盐,还将宁波边镇一镇生生的给屠了村。

    偏这事儿他林符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后来朝廷查,也仅仅只是查到了前布政左使。

    只要他想害人,那方法可真是千千万万,而且是每一种都能让人永不翻身的那种!

    林符听了舟山中中千户林远的话,眼中划过一抹狠辣,“陈瑀?既然和老子玩计谋?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多少斤!虽然我大兄怕你,但我林某人可不怕你!”

    “建舟山卫是么?想捞到好处?想也莫要想!”林符对林远道,“按老规矩办事,我林某人今天就看看你这卫所到底有没有好汉!”

    林远脸色一惊,“兄长,那批人可是我们保命用的,这么轻易的对那陈瑀使用,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养了他们这么久了,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好执掌林家,现在拿出去练练手也是好事,那群人戾气很重,可这老虎长时间被圈养,也是会变成猫的!”

    林千户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下手?”

    “这几天都是可好天气,你不觉得么?这么大的雪,不正好利于行动?”林符哈哈大笑,“记住,不要动陈瑀,老夫让他看看自以为是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林远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心理的原因。

    有什么事比身败名裂更可怕的?林符这人心思真的太狠了!多亏的自己和他是一条战线的!

    此刻的陈瑀却没有心思想这些,他目光深邃的望着海面,鹅毛般的大学落在海水上便融化了,说实话,能在浙东下这么大的雪实属不易!

    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关中有会有多少流民,那些官僚大户不知又要借此亏空了多少朝廷赈灾粮饷!

    不过不得不说这次雪灾对陈瑀来说却是个机会,一个将流民迁徙陈钱和大衢的机会。

    他在船上立刻便开始写起奏章来,然后登陆陈钱,让沈飞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师。

    这是一封“陈陈钱、大衢民事赋役疏”,这封奏疏很快被内阁公布了出去,由于兹事体大,内阁邀请了六部九卿廷议。

    由于全国各地大雪成灾,流民四起,如果朝廷要救济这批流民的话,那将会拨付大批赈灾银。

    为了给朱厚照建造豹房,户部早已经没钱了,今年的二千七百万石赋役粮食收上来后,没多久就被刘瑾拨出去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正德二年所有支出的总额。

    预算足足比元年少了一半,此刻如果让户部在拨款赈灾,那明年大明根本就运转不下去了!

    这时候,陈瑀的建议立刻引起了内阁和户部的重视,陈瑀不让朝廷拨款赈灾,他主动要求将这批流民迁徙大衢和陈钱,余下来的事,他陈廷玉一人解决!

    这事听起来有点荒诞,但内阁和六部还有刘瑾还是同意了陈瑀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饬海防(十二)

    当林符那边知道了陈瑀要迁徙流民之事,立刻让林远停止了计划,林远十分不解的问道:“不是说现下是个好时机么?”

    林符看了一眼林远,神秘的道:“这个时机还算不得上最好,但陈瑀自己作死,那就让他慢慢作,等那时候将陈瑀打倒,那种打击才是最致命的!而陈瑀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火坑!”

    “火坑?何解?”林远不解的问道。

    “流民!”林符道。

    关中雪灾,民不聊生,各州府又不愿意接济这一部分流民,导致饿殍遍野,起初这些流民也不愿意迁徙岛屿陈钱和大衢,毕竟这里处于沿海边境,十分的危险。

    但是相对于活命来说,他们觉得迁徙过去很划算,最起码朝廷给赈灾粮食,给土地开垦。

    这批所谓的赈灾粮食,是陈瑀会同钱塘商会出资的,并没有花朝廷一分钱,起初商会是不愿意的,商人之所以为商,所图不过一利耳,而做这种事简直无一点利益可图,更何况中间还有大股东闽商集团的阻挠,但是当陈瑀给了他们一个承诺之后,那些商户便不顾闽商集团的阻挠,纷纷投资。

    为此闽商人也十分好奇,陈瑀到底给了那些商户什么承诺,竟让他们转变如此之大。

    可是询问结果之后,闽商集团大跌眼镜。

    赈灾是个浩荡的工程,陈瑀调了戚景通把手岱山,并且严格盘问灾民的情况,为此还掉了浙江府户科吏目来岱山。

    他们将这些流民重新登记鱼鳞黄册,确认身份籍、贯之后,才让他们登上戚景通的大船。

    从此以后,这批人的籍便按民、匠等划分,贯也改成了浙江府,陈钱、大衢、岱山等地。

    这样一来,那些想要冒充流民来领赈灾粮食便成了不可能,陈瑀这么做最大化的防止了冒认等情况。

    等戚景通人满之后,便将这批流民挨个送往陈钱、大衢等地,一天之间,两个岛屿的流民都达到了上千人。

    这批流民上岛之后,陈瑀也并没有让他们闲着,为此他调了浙江府工科的人,监督这批流民先建造房屋。

    事情一步一步来,不过不管怎么样,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将落脚的地方给稳定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陈瑀总算是给沿海周边的州府解决了流民流入的麻烦,所以许多州府的官还是打心眼的感激陈瑀的。

    这边的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陈瑀也不怎么担心,现下这个天,倭寇也不可能入侵,所以陈瑀还是比较放心的,即便如此,陈瑀还是叮嘱马昂等人小心巡视。

    现在的大衢和陈钱还有岱山都像是个新生的婴儿,需要陈瑀用心的去呵护,经不得一丝的风雨。

    陈瑀在这两个州府的一举一动都被全天下人看着,所以不能有一丝马虎,现在也经不起一点儿折腾。

    其实陈瑀这么小心着,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他想迅速的将沿海这一块的利益给体现出来,好为他开海禁做铺垫。

    当然,大衢和陈钱这一块垦荒种植占有极小的一部分,他想要将这两块打造为国际贸易的交易中间场所。

    当然,这个目标还是有点遥远,虽说朝廷有祖制,片板不得入海,但是在沿海想要发展起来,不下海怎么也说不过去,想要靠种植去带动大衢和陈钱的赋役,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由于两个州府都是新建不久,且没有一点点利益可言,所以很多人,应该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来此为官,但陈瑀还是找到了二位,一个叫文征明,另一个叫祝枝山。

    陈钱和大衢正亦步亦趋的前进着,可是在正德二年的除夕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有倭寇袭扰,且动静十分之大。

    好在在马昂等人的防卫下,两个州府没有出什么大事,但此事却也引来了不小的后果。

    为此朝廷分成两派,且都十分的激烈,尤其是那反对派,他们说这两个州府本就不该建制,祖制之所以要将海民撤出这两个岛屿是正确的,此次倭寇虽说没造成什么灾难,但也给了警示,所以他们认为这两个州府当撤销。

    另一派则是支持,支持的观点倒是有点诡异,不是直接支持,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论点,此次的倭寇或许不是真倭寇,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是陈瑀的观点,朝廷上发出这些论点的都是陈瑀的人,尤其是以给事中方献夫为首的言路。

    最后内阁给了一个折中的处理方法,两个州府的建制先保留,此次事件朝廷派人去调查,若真是倭寇为之,在撤销不晚。

    其实说是折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朝廷的态度还是向着陈瑀的。

    杭州府布政使司内,林符已经快要气炸了,对林远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倭奴都他娘的废物么?不是说是精英么?怎么去了两个岛屿两个屁都没捣鼓出来就灰溜溜的撤了回来?”

    林远也很委屈,本来这计划万无一失,依林符的计划,让他们私下培养的倭奴杀手去将陈钱和大衢岛屿上的流民屠杀一般,这之后,他们根本就不要做什么事,陈瑀肯定会引咎辞职,可天算不如人算,谁知道这群倭寇这么没用!

    其实到不是这些倭寇不中用,实在是陈钱和大衢的军队战斗力让人侧目,倭寇人本来就少,这种精英能找到二十个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也就是闽商林家才有实力招募了三十个。

    可舟山卫足足有五千旗兵,不过不要紧,依照林符的分析,这些都是些纸老虎,三十个倭寇足够了,甚至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就能将这五千人吓尿。

    可结果是,他们没有吓尿,这些倭寇却差点吓尿了,尼玛,他们从来没见过战斗力如此彪悍的军队。

    其实这些军队的战斗力要说彪悍,根本和杨一清统领的三边军没法比,但是倭寇们已经习惯了浙江军的羸弱,只要稍稍强一点,在他们眼中便可以称之为彪悍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闹剧,这三十个倭寇在大衢很陈钱转了一圈,还差点被砍死,然后灰溜溜的回去了。

    林远委屈的道:“大人啊,这些军队想不到这么的彪悍,让人始料未及。”

    “彪悍个屁,那是因为中中和中左的兵都是群废物,浙江沿海的兵都是群废物!”林符骂道,“他娘的,千算万算没算到陈瑀竟然能带出一支这么强悍的军队!”

    林远吓的也不敢叫兄长了,继续道:“大人,朝廷派人来查了,怎么办?”

    “怕个屁!还能查到本官头上?”林符自信的道:“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那时候陈瑀还是会遭殃,只是结果……罢了,算你陈瑀命大,逃过了一劫!”

    这便林符想放过,但是陈瑀却截然相反,他调动了所有内厂的势力,誓死也要揪出到底是谁干的!陈瑀根本不相信这是倭寇袭扰,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纵然内厂全部调出去了,也没有一点点结果出来。

    陈瑀习惯性的坐在船上,让自己漂浮在大海之上,这样孤舟一叶有助于他思考。

    不可能,陈钱和大衢算是孤岛,既然那群人不是真倭寇,那么就不可能动东而来,那么他们撤退的路线也只能朝东过舟山。

    可是事发之后,内厂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将宁波府全城监控了起来,也就是说那群人根本不可能登陆宁波内陆,有且仅有一种可能!

    想及此,陈瑀眼中射出一抹精光,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没有理由啊!

    上了岱山之后,陈瑀对沈飞道:“跟我去一趟舟山!”

    “怎么了?有消息?”沈飞惊讶的道。

    内卫都没有查出来,难不成大人在海上漂了几个时辰就查出什么来了?

    “没有,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还不确定。”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船便抵达了舟山。

    陈瑀和沈飞二人直奔舟山中中千户所,找到了林远和折红卫,林远见了陈瑀和沈飞来了,神色不自觉的变了变,这一抹异样却恰巧被陈瑀看在了眼中。

    陈瑀不动声色,笑吟吟的对二人道:“昨日大衢和陈钱受几十个倭寇袭饶,想必两位千户知晓吧?”

    “哎,这些倭寇胆子太大了,明知道大人作镇两府,竟敢滋事,若是本将军在,定将其碎尸万段!”林远怒道。

    “哦?是么?”陈瑀呵呵一笑,这诡异的笑容让林远心愈加虚了起来,明明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自己怕个鸟啊!

    陈瑀问道:“对了,不知舟山昨日可有倭寇袭扰?”

    “倒是没有。”林远笑道,“怕是被舟山卫打怕了,不敢过来吧!”

    “哦。”陈瑀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那本官告辞了。”

    “陈大人慢走!”林远话刚说完,陈瑀就回过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大人怎么知道舟山卫将倭寇打了?”

    这事陈瑀没有公布出去,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为何倭寇去了两个州府又灰溜溜的跑了。

    林远一怔,然后急忙掩盖住神色道:“陈大人选的人,自然个顶个的厉害啊!”

    “哦?林大人怎么知道舟山卫的官兵是本官选的?”陈瑀又一次问道,见林远呆滞不语,结结巴巴的样子,陈瑀笑了笑道:“开玩笑的,我知道林大人这是瞎猜的吧。”

    “对对!”林远擦了擦头上的汗,“陈大人您慢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收官(上)

    和林远的一番对话,让陈瑀收获甚大,只是闽商林家为何要做这么愚蠢的事?这种引火烧身的事不像是他们能干出来的。

    锁定目标之后,陈瑀便让沈飞带内厂擦林远,这个林远倒是很好查,只是他的履历就没有林符那么干净了,这厮可谓是劣迹斑斑,什么坏事糟心事都干过,贪污亏空军饷、走私海外贸易,而且和倭寇频频接触。

    这些事陈瑀闭着眼也能想出来,所以价值并不大,倒是沈飞另一个情报让陈瑀吃惊万分。

    闽商林家虽是三大家族中最为强大的,只是内部关系却复杂的很,大体上可以分为两派,一是以林元甫为首的保守派,也是现在闽商集团的主要派系。

    另一批是以林符为首的激进派,他们控制着浙江沿海地带的贸易,与控制福建沿海贸易的林元甫等思想不同。

    林元甫此人老谋深算,无论何事都是谋而后定,而且都是稳打稳扎,不贪图巨额利润,无论是走私、官场斗争都事,首先都是在确保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参与进去。

    既然已经分成了两派,陈瑀也已经猜到林符持什么样的思想,这种人敢于冒险,所谓富贵险中求,怕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这林符也很精明,无论做什么事,屁股擦得都绝对的干净,让人抓不到一丝把柄,任凭内厂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丝线索。

    那一批倭寇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但是陈瑀不着急,这不是问题,想吊出这批倭寇十分的简单,难就难在,如果陈瑀真的要查出林符是幕后黑手之后,他敢不敢动手!

    这个问题十分的棘手,可最近发生的一档子事,让陈瑀觉得有了一线生机。

    这事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浙江沿海的一次海外走私被巡检司查了出来。

    走私的东西很少,无非是一批丝绸,但却和林符挂上了关系,而且林符也通过非常手段将此事押了下来。

    恰巧这时候朝廷来调查此事的巡查御史知晓了这件事,他将此事飞快的传上呈给了内阁。

    一个陈瑀已经让刘瑾头疼了,刘瑾不想让自己政治上多出来几个难以收拾的对手,这闽商就是其中之一,并且这个集团牟取的利益也甚是让刘瑾眼红,所以刘瑾早已经想要铲除这伙人。

    刘瑾之所以能感受到闽商的威胁,当然也是归功于焦芳,焦芳贵为内阁次辅,虽说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分析时事政治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经过他对沿海这块的分析之后,刘瑾决定下手了!

    此次前来巡查的御史就是焦芳派出来的人,所以当御史将此事告知于内阁之后,内阁立刻将巡检司查出来的那一批商人扣押。

    陈瑀没有在浙江多做停留,立刻乘船直奔福建,找到林元甫之后,彻夜长谈,第二日一早又快速的坐船返回了浙江。

    这件事陈瑀做的很是保密,所以没人知晓,等他回来之后,便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举动,其实也不奇怪,他让马昂调舟山卫全部卫所巡防浙东沿海卫所,并且每到一卫所,便教他们练兵。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陈钱、大衢、岱山的防卫是空虚的,陈瑀仅仅留了一个水寨在三所岛屿之间巡逻。

    其实这么安排看上去也很是合理,在三月、四月大汛之前,舟山卫对各下辖千户所、卫所练兵,以防止两个备倭大汛的到来。

    这时候也是沿海相对安全的时节,所以留下一个水寨巡视三个岛屿也算是一个合理的安排。

    布政使司内,林远和林符相望而坐,林远品了一口上好的龙井之后开口道:“这会不会是陈瑀布置的陷阱故意让我们向下跳?那朝廷的御史也来了,只要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这陈瑀也会承担后果的,我等作何非要冒险?”

    “御史?呵呵,你还看不出来这御史是谁的人?”林符脸色阴沉的可怕,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快要失去了理智,“怕那群老匹夫等着看老夫的笑话呢!若是不做出一点动静来,日后浙江可真要成他陈瑀的地盘了,届时我们算什么?他陈瑀脚下的一条狗?!”

    林远始终没敢和林符说他被陈瑀试探的事,因为这事若是说了出去,怕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索性还是不说了。

    只是颇为担忧的道:“即便如此,我等也落不到一点好处啊!”

    “愚蠢!陈瑀离开了浙江,这就是最大的好处!”林符双目眯成一条线,提起陈瑀,面皮微微抽搐。

    “那……这会不会是一条陷阱故意引我们上钩的?陈瑀那小子不简单啊!”林远道。

    “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什么事?陈瑀不过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岂能有这般的心机?莫要长他人威风!”林符怒道。

    二十岁的小子?你是没看那厮的心机有多么的重,老子差点着了他的道,罢罢罢,只希望这次不是陈瑀设下的陷阱才好!

    林远也不说什么了,当夜便带着那三十余倭寇悄悄的潜伏到了岱山、大衢、陈钱。

    林远则带着亲兵心腹在舟山等候接应,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一丝丝讯息,眼看着天快要亮起来了,那边终于有船行了过来。

    可还没等林远高兴,四周便亮起了火光,陈瑀背着手,笑盈盈的从船上走了下去,林远见到陈瑀之后,整个人立马瘫了下去!

    “林大人,这么巧?”陈瑀笑呵呵的问道,“这是在等谁?不会知道本官今天要来,在等本官吧?”

    林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十分艰难的笑了笑道:“是……是的!”

    陈瑀脸色一冷,对沈飞道:“给我将他们带出来!”

    说罢,船上便有三十个倭寇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岸上,陈瑀冷哼道:“林大人认识么?”

    “不认识!”林远矢口否认,“本官怎可能认识倭寇?”

    “哦?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认识你啊!”陈瑀古怪的笑了笑,“林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瑀……我……看在林布政使的面子上,饶了我吧,五十万两,放过我。”林远哀求道。

    “五十万两?家财不少嘛?”陈瑀挥了挥手,“带兄弟们去给这厮家抄了,五十万两……呵呵!”

    “姓陈的,你不要做的太绝,我闽商集团不是那么好惹的!”林远又道。

    “抓起来!”陈瑀没有和这厮啰嗦,直接让内厂动手抓人。

    布政使司内,林符也在焦急的等待着,可没有等到林远,却等来了一列列手持绣春刀,身穿校尉服的锦衣卫们。

    林符下意识的感觉可能出了什么事,就在这时,陈瑀背着双手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他手一挥,校尉们全部撤离了大堂,此刻堂内就剩下陈瑀和林符。

    “陈大人,你这时做什么?带兵进我布政司,可是要造反不成?”林符保持着最后的尊严,脸色铁青的问道。

    “要造反的怕不是我。”陈瑀道,“三十余名倭寇,林大人是好手笔,养这群人的花费不低吧?”

    “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林符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答应了林千户,交代出来之后免他一死,你猜他会对你衷心么?”陈瑀依旧笑的很自如,一切仿佛已经掌握在他手上的自如感!

    “陈廷玉,你可莫要忘了我的身份!”林符试着做最后一丝努力。

    “我已经找过了林御史。”陈瑀道,“其实当巡查御史扣了巡检司那群走私犯的时候,林御史就应该知道怎么抉择了!丢车保帅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嘛?”

    “不可能!”林符眼睛睁的很大,“他们不可能这么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么?况且你这些年暗算你亲兄弟的做法,我让内厂都查出来递给了林御史了!”

    “陈瑀,你卑鄙!”

    “和您比还差了一点。”陈瑀道,“我答应了林御史,不动你,怎么做,想必不用我教你了。”

    陈瑀说完,便离开了布政司。

    林符此刻只感觉全身乏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败了?就这么败了?这也太诡异了?自己苦心经营了浙江这么多年,就在这两三个月之间就被一个毛头小子彻底吹毁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笑话!

    哈哈,自己可不就是一个笑话么?做的最可笑的一件事就是低估了陈瑀!

    第二日一早,布政司发布出来一条消息,左布政林符以老辞官,朝廷也是给他从新升了官职,让林符以都御史的头衔退休。

    只是这俸禄……朝廷当然也是不会发放的。

    林符净身出户,浙江林家被内厂查封。

    陈瑀信守承诺,没有将林符的勾当公之于众,因为一旦那件事被公开之后,林符的下半辈子基本上算是活不了了。

    父子二人灰溜溜的坐船从钱塘江码头出发。

    陈瑀还带着一批队伍前去恭送!只是此举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脸和威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收官(下)

    陈瑀带了浙江三司等官前来恭送林大人,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只是林符却不这么想,明显陈瑀是在用胜利者的姿态送别自己。

    可现在也没有了办法,幸好朝廷还给了他一个都御史的官衔,这样的话,即便是退回福建祖籍,最起码也不会饿死。

    码头上,林公子仔细的望着陈瑀,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就是那陈瑀?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起来送本公子?”

    “呵呵。”陈瑀笑了笑,对于这个白痴,陈瑀真不想多废口舌,谁知那林公子不依不饶的道:“本公子还会回来娶李小姐的,你给本公子老实一点!”

    浙江三司的官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林符这傻儿子,这厮也是不久前被林符从福建祖籍叫过来,本欲和李知府定亲的,所以对浙江乃至整个大明的官场根本是一窍不通。

    林符怒气冲冲的道:“给老子闭嘴!”

    谁知他委屈的道:“爹,这家伙据说和李家小姐绯闻不清,你快打杀了他!”

    陈瑀笑了笑:“以后多读点书。”

    “你这傻子,岂有资格教训我?也不掂量掂量你,敢和本公子比?你这市井之徒。”那林公子不屑的道。

    “啪!”林符一巴掌扇了过去,差点将他儿子扇懵了,林符怒道:“休的对陈大人无礼,他乃巡抚浙江左佥都御史,弘治十八年状元,翰林院侍读,你少他娘的在这丢人显眼了!”

    “这……爹你别开玩笑,不信你问问他们。”林公子指了指手下,可那些人却破不好意思的道:“少爷,老爷说的都是真的……”

    “我弄你娘啊,你们早不说……”林公子灰溜溜的进了船舱,今天的脸面真丢大了!操!

    林符走后李赞以布政右使升任左布政,浙江按察使邵宏升右布政。

    这道任命倒是一点奇怪,从右升左是正常不过的,但是这李赞和邵宏却和陈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由于中中千户所千户林远也辞官,这位置也被空了出来,陈瑀本想安插自己人,但还是被刘瑾找人顶了进去。

    陈钱和大衢的好处在短短的三个月便体现出来了,第四个月,依照陈瑀和朝廷的协定,从这个月开始收取赋役。

    正德二年四月,第一笔赋银开始征收,在这两个州府,陈瑀实际上已经开始试行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这两个州府的地位和成长十分特殊,是陈瑀所有目标的基础和萌芽阶段。

    对于这两个州府的赋役,他并没有收取岁办和杂办劳役等杂税,也不实行里甲制度,更是将丁役摊销在了地亩上,按一州府收取白银。

    这里设置户科,每月计提应纳税,年底统一以白银征收,根据户科的初步估计,这一月的税额已经达到了五万两白银之多。

    这个成果陈瑀没有公布出去,毕竟真金白银还没有收上来,这只是户科计提的税额,但是陈瑀相信,他将一条鞭和摊丁入亩的税额收取法实施在陈钱和大衢两个州府上,可以很大程度的给这里的百姓们自由,他们不一定非要以种植来完成税赋,为此许多工商贸易在这两个小岛上盛行起来。

    其实一条鞭的税赋改革,早在宣德年间江南就出现了类似的征一法,以及天顺年间出现的十段锦法、成化的均银法和弘治的纲银法等。

    只是这些改革仅仅是在东南的少数地方试行,由于这种改革触动了乡绅大户的利益,所以试行没有多久就被那些官僚给抵制下去了。

    如今陈瑀在这两州县试行这所谓的赋役全部折成白银的方法很快被大官僚注意,不过好在陈瑀也没有折腾太厉害,仅仅是在这两个新增的小岛屿上试行,也没人愿意触碰陈愣头的眉头。

    明朝施行里甲制度,官府会每十年编制鱼鳞图册和黄册,也就是所谓的土地和户口的册子。

    将每一百一十户人家编制为一里,摊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下百户为十甲,每年里长会带领十甲中的一甲应役,催征钱粮,勾摄公事,十年时间内,各户应役一年,然后官府会从新编制鱼鳞图册和黄册。

    每年官府会从里甲中征集的用品十分广泛,每一里也要分担政府公费,诸如笔墨、纸张、木炭、蜡、军需品之类的,还要为太医院提供药材、为光禄寺提供厨料,为钦天监提供历纸等之类的杂役。

    大家都知道,明朝兼并十分的严重,许多里甲已经名存实亡,但是这些赋役却依旧分配到他们头上。

    百姓没有地,还要提供赋役,所以弄的是民不聊生,这时候,陈瑀的这一新制度出来之后,立刻为陈钱和大衢两地百姓叫好,甚至内陆许多百姓争相迁徙。

    民生方面基本上算是有条不紊,马上要进入倭寇的汛期,所以陈瑀现在格外的关注海防情况。

    对于沿海海防这一块羸弱的程度,陈瑀深有体会,离汛期也仅仅只有月余,所以如果不将海岸的军事素质提上来,若倭寇真的来了,怕会不小的灾难。

    这时候陈瑀也不打算大面积训练,比如定海卫、宁波卫这些卫所,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摆在大衢和陈钱上的五千舟山卫的军队。

    这五千人也是陈瑀临时从义务征的,这些人的构成大都是农民,但好在这些人有个有点,都是十分的老实,且很是凶狠,没有宁波舟山等兵的那种娇贵和精明。

    这样的军队很好训练,加上陈瑀又从不拖欠军费,所以训练起来难度到不是很大。

    一个月的时日虽说是短暂,但是有魏文礼这军事高手在,很快就训练的像模像样。

    陈钱海岸上,陈瑀和知府文征明正巡视海岸。

    文征明以举人的身份提升知府,这一切的一切和陈瑀密不可分,所以对陈瑀十分的感激。

    若是说一开始文征明心中怀有一丝感激的话,现在应该换了两个字,这两字应该叫做“佩服”。

    尤其是在陈瑀推出这所谓的一条鞭和摊丁入亩的赋役制度之后,文征明更是对陈瑀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随在陈瑀的身后,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屈居于唐伯虎徒弟之后,但是他却心甘情愿。

    他望着西方一望无际的海岸,颇为担忧的对陈瑀道:“大人,这两个府现在表面风风火火,但一旦被倭寇袭扰过一次之后,后果怕不堪设想!”

    陈瑀点了点头,“所以我对海防如此的重视,实话告诉你吧先生。”

    “可当不得先生二字,日后叫我衡山好了。”文征明这时候可是一点也不敢做大。

    “衡山先生莫要和小子客气了。”陈瑀十分随和的道:“说实话,我此行杭州最大的目的就是饬海防!”

    “想要海防军事的强大,首先经济上得强大起来,随而才能推动军事!”文征明道。

    陈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饭要一步一步吃,但三四月份的防御迫在眉睫,届时需我等用十分的气力!”

    “文征明一届举人,承蒙大人抬举,当得如此治国之机会,定不会辜负大人之期望!”

    对于文征明的能力,陈瑀一百个放心,当然最看中的是文征明的可靠!

    “先生还是不要这么说话,若是被老师知晓了,还不宰了我啊!”陈瑀调侃道。

    “你老师以你为傲!”

    这一个月间,陈瑀所做文征明全部看在眼中,对于浙江沿海海防有如此认识,不得不让文征明佩服万分。

    陈瑀还是以昌国卫为南北之分界之地,调魏文礼居中驻扎,赋予魏文礼绝对权力,往来提督南北所有卫所,如遇战事推诿之情况,可便宜行事,就地正法。

    这文书经过内阁下发之后,两浙之地的所有千户和卫所都开始从新重视起魏文礼来,因为这厮拥有着便宜行事的权力,也就是说即便是斩杀一个千户,也毋需经过朝廷的过问。

    这是陈瑀海防的第一步,这叫明确责任!

    第二步,鉴于备倭船只之少,陈瑀在大嵩所设置造船修理厂,并且让巡检司每十日到每卫检查军船的完好程度,有损坏不报修者,做罪千户。

    每卫配备船五十只,每日须出海巡查,有怠慢军事者军法处置。

    第三步,加强沿海水寨的建制,有木制堡垒者统一改之,有不改者军法处置。

    巡海军有怠慢者就地正法。

    这三步之所以能实施起来,是因为陈瑀在浙江的威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尤其是在干调林符之后。

    虽说很多人不知道林符是被陈瑀整掉的,但是作为闽商集团的人,不可能会不知道!加上浙江沿海的军队大部分被闽商控制,所以当陈瑀下达这些命令之后,闽商也莫没有不给陈瑀面子的。

    浙江海防现在初步以陈瑀定的三步政策实施,但是文征明知道这三步含有的价值有多么的大!

    所以对于陈瑀的能力及人格魅力,文征明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文征明的反思

    上有其好,下必甚焉。刘瑾其实有很多可取之处,无论治国治民,都不一定比那些所谓的文臣差。只是一点,让陈瑀深恶痛绝,贪污受贿!

    大明在刘瑾的带领下,各地方官冗余不说,贪污更是成风,且都是写慵懒之辈,官位多是以贿赂取得。

    陈瑀有心突出课考的方法,但是文书刚到内阁就被打回来了,当然,内阁也没有完全驳了陈瑀的面子,倒是允许他在陈钱和大衢两府试行。

    陈瑀知道,一旦他的方法被内阁征用,那么全国各地将最起码消减十之二的冗余,地方官也根本无从贪污。

    但是刘瑾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般,有他在,课考之法永远不可能推行于全国。

    进入三月后,浙江沿海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海防等事,清明之际多东北风,所谓“浙东二千余里,何日不可登。三四两月,何日不可到。”

    往年的倭寇在这两月之际都会小规模骚扰宁波、海盐等沿海之地,今年也不例外,倭寇以东北风为踏板,乘两艘大船而来,二千余里的路程,在抵达陈钱之后,倭人通常会选择登陆休息。

    可今年他们刚抵达陈钱附近,突然有十几首战船从四面八方而来,规模吓人。

    陈钱岛正前方布满了暗礁,这些暗礁都是人为,并不是天然,往年都是没有的,所以倭寇根本不知道。

    陈瑀的战船最后合围成东、西、南阵,对倭船形成夹击之势,唯独东边正前方的陈钱开了一道口子。

    这群倭寇想都没有想,开船直奔陈钱,可眼看着快要抵达岛屿的时候,所有的船全部触礁搁浅,陈钱岛上,文征明手持配件,剑眉星目,身旁众将士虽是紧张,但看到知府大人都这般,所以不自觉的也鼓起了勇气。

    这些军兵没有受过沿海居民的熏陶,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这也是陈瑀真征兵的原则,那些沿海的壮民,即便是再强壮,战斗力再厉害陈瑀也不会要,因为他们某些思想会动摇军心!

    前面已经说过,一个军队的灵魂就在于意志力,对于这些年轻的士兵,陈瑀要训练他们,给他们灌输保家卫国的意志!

    陈瑀的船从三面围堵过来,当抵达火炮射击范围之后,陈瑀二话没说,开令放炮。

    一阵阵振聋发聩的声音早已经将倭寇吓破了胆,可是当同伴的残躯断臂飞到眼前的时候,这群倭寇才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眼睛血红,纵身跃水,直奔陈钱岛屿而去。

    陈瑀从三面军调一首船只,约一百人回岛支援,毕竟陈钱岛上的军队都是些入伍不久的新兵,陈瑀怎能放心。

    眼看着倭寇在水中越来越近,文征明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中的长剑握的愈加紧了起来。

    当倭寇龇牙咧嘴上岸的时候,文征明也彻底吓傻了,甚至都忘记了发号命令,等前排军被倭寇砍死后,文征明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结……结阵……”

    这些军队本就是新生军多,队伍早已经慌了神,任凭文征明怎么叫都叫不动,乱作一团,任凭倭寇蹂躏斩杀。

    顷刻之后,戚景通带着手下百十人登陆了,他怒吼道:“操尔姥姥!”

    身后那一群人便随着戚景通冲了过去,这一群人也大多是新兵,但是由于戚景通太生猛,加上后排还有督查军,若有人倒退,直接一箭爆头,与其上前也是死,退后也是死,倒不如和他们拼了!

    在战斗之前陈瑀就说过,按人头奖赏,一个人头五两,斩杀总人头除以参战士兵,余额每人均分。

    这条件无疑让这些军士兽血沸腾,这些年打仗死了就死了,哪有一点点福利,国家又何尝在乎过他们,所以都是抱着能逃就逃的心态,所以一直一来才被倭寇压着打。

    但可不要以为大明军都是孬种,华夏向来不缺少好汉,只是看领军者的个人魅力如何了!

    有了戚景通打先锋,文征明带领的这些新兵蛋子也渐渐的参与了进来,有时候杀人是会有快感的,开始那一刀或许很难下去,可一旦下去了,就收不了手了。

    战争是让新兵成为老兵最快的捷径,这句话真的一旦没有错,这一站持续了将近有一个时辰,倭寇二百余人被大明军全歼,一个不留!

    士兵们再也没有了先前那局促的样子,各个脸上布满了杀气,鲜血染满了全身,夕阳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陈瑀并没有回到岛上,而是随着沈飞,带领内卫在舟山、宁波等浙东沿海搜索了起来,抓捕了串通倭寇的地痞走私等数十人。

    数目其实不算多,但却十分让人寒心,如果没有这些人,倭寇又怎能在沿海猖獗起来?

    陈瑀最近在沿海的动作越来越大,尤其是这一次抓获的沿海走私的几十人,早已经让闽商不满,林元甫觉得有必要教训教训陈瑀了。

    于是乎他让科道以“勾结倭寇,擅捕良民”参陈瑀,一时间陈瑀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陈瑀不是朱纨,不会以“天子不杀,闽浙人必杀”吞药自尽,正德皇帝也不是嘉靖。

    所以陈瑀根本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并且他让内厂将那些参奏自己的御史和科道言官的底查了个朝天,在这个时代,有哪个官身上没有一点秘密,什么抢个民女,兼并个土地,贪个小污之类的层出不穷。

    内厂查到之后,陈瑀立刻让方献夫等几个科道言路进行反攻,且一个个都是证据确凿,那些人根本无从反驳。

    于是乎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一个个义正言辞慷慨凛然参奏陈瑀的科道御史官却全都锒铛入狱。

    林元甫听到之后愤怒交加,本只是简单的给陈瑀一点点颜色看看,既然这小子不识趣,那便让锦衣卫也去查查方献夫等人。

    自从刘瑾掌握了东西二厂之后,锦衣卫的权力渐渐被搁置,钱宁也已经得不到重用,闽商也是抓了这个空子,收了钱宁。

    林元甫现在知道陈瑀的用意了,这小子玩的到很好,表面上不动你闽商的人,可这一桩桩事干的,都是在剪出闽商的羽翼,好,既然你陈瑀干的出来,那休怪我们以彼之道了。

    “呵呵,钱宁!”陈瑀看着方献夫送来的信件,微微的笑了笑,他随手写了一封信给了沈飞,“快马加鞭,送给献夫和刘瑾。”

    锦衣卫办事的效率很高,手段也很高明,甚至比内厂还有厉害,不出两日便找到了方献夫、顾鼎臣、翟鸾等人的过失送给了闽商。

    林元甫斟酌了一番,准备以“怠慢公事,栽赃陷害”之罪进行反击,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内阁根本没有给出哪怕一点点反响,即便百官呼喊声日益高起来,但是内阁也以没有证据为由。

    这是个笑话,这么证据确凿竟然说证据不足,即便是不足,你好歹让都察院去查一下吧?这么做岂不是明显偏袒陈瑀?

    “五万两!”陈瑀淡淡的道,“值了!”

    当内阁给出这个态度之后,钱宁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根本也指望不上刘瑾,闽人也保护不了自己,一旦陈瑀对自己报复,那基本自己就是九死一生。

    钱宁十分的懊恼,当初为何就投靠了闽商这群废物,不过他逐渐意识到,在当下,无论依靠谁都不能自保,想要自保,必须得仰仗皇帝。

    于是乎,钱宁以锦衣卫汇报工作之便,常出入内宫,从民间抓捕美女无数,供正德淫乐,一时间京畿附近风声鹤唳道路以目,正德民声也逐渐臭了起来。

    这里面最委屈的就是朱厚照,因为每送来一人,钱宁都说这些人是自愿的,所以朱厚照也没什么顾虑。

    自从折小楼死后,朱厚照再也提不起真感情,倒是愈加的怀念民间女子,当钱宁知晓之后,专投其所好,甚得朱厚照宠信,为此还赐给钱宁国姓,收为义子。

    当然,这义子之事不是朱厚照提出来的,这小子才十几岁,哪有这个脸收三十来岁的人为子,这主意是钱宁想出来的,并且死皮赖脸的让朱厚照同意了。

    当钱宁受宠之后,他发过誓,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陈瑀!

    这些事陈瑀还不知道,或许他也能猜到,因为处在这个位置,招人记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他无时无刻不是处在四面楚歌的境地中,但他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到陈钱之后,文征明早早的在岸边等候,陈瑀见他神色古怪,心中打起了嘀咕,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陈瑀立刻让沈飞等人退下,岸边仅剩他和自己,这时候陈瑀才开口道:“先生怎么了?”

    文征明神色懊恼,突然给陈瑀跪下了,这一举动差点把陈瑀吓坏了,连忙扶起文征明道:“先生这是给小子折寿啊,快起来!”

    “老夫不配做这官!”文征明倔强的搁下了乌纱帽,“老夫胆小怕事,愧对百姓!”

    陈瑀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呵呵笑道:“先生你不必自责,其实我第一次在陕边遇到这事的时候差点吓瘫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遇到困难就要解决,如果一味的逃避,那这样的人怕一辈子也不会有所作为,您说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消失的陈瑀(上)

    文征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瑀,然后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竟没尔廷玉看的明白,惭愧啊!”

    浙江这边算得上是一次大捷,可福建那边就不一样了,虽说许多倭寇都被陈瑀这边绞杀了,但有一小部分倭寇没有到陈钱,而是直接南下,从浯屿岛登陆福建,大肆掠杀周边海民。

    当听闻浙江这边的兄弟被大明绞杀之后,倭寇愤怒了,将所有怒气发泄在了福建沿海,此次的浩劫让时人为之侧目,也是自正统以来最为庞大的一次沿海倭灾。

    当福建这边事发后,便有给事中弹劾陈瑀,言“浙江之海防过重,致福建沿海此灾,陈瑀之罪甚大矣。”

    陈瑀听了这封奏折之后,恨不得将那给事中生生的踢死,这次他没有让方献夫代为反弹劾,而是亲自写了一封“驳海防事”到内阁。

    陈瑀写的内容十分的新颖风趣,奏折立马引起了朱厚照的关注,他竟奇迹的出现在了朝野上,当朝读了陈瑀这篇文章,读到精彩句“狗畜食不到屎时,常怪人屎少之”,“尔妾室与人通奸是否也可言通奸人健硕,而尔不如他人,尔能力不行,当自我反省之?”之时,朱厚照哈哈大笑,拍案叫绝。

    那些上奏弹劾陈瑀的给事中听了陈瑀这话,脸色臊红,怒目圆瞪,如果陈瑀要在朝堂上,他们估计立刻就能生生的撕了陈瑀。

    有几个脆弱要脸一点的,当朝卸下乌沙对朱厚照道:“吾十载科举,今受得如此侮辱而朝不加罪矣,臣失望之极,乞求归田!”

    朱厚照笑了,笑的很古怪,那些朝堂大臣都以为朱厚照玩疯了,这时候竟然还在傻笑,可片响之后,朱厚照脸色变了,那封陈瑀的折子被狠狠的拍打在龙椅上,安静的金銮殿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响声。

    “尔等还有脸说尔等是大明的进士?你们不要脸,朕都替你们臊的慌!”朱厚照脸色铁青,“我大明沿海三百五十八条人命被倭寇残害,你们非但不去思考,不去强军,竟有脸弹劾陈瑀?尔等这种官朕要了有什么用?想辞官就罢了?!”

    朱厚照眼光一寒,对刘瑾道:“着东厂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这群饭桶到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让他们黑白都分不清楚了!”

    朱厚照来的这一首彻底让朝臣懵了,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朱厚照竟有一天会亲自上朝,这也就罢了,这小家伙天天在宫内淫乐,为何会对沿海之事如此的了如指掌?

    不仅仅是百官,就连刘瑾也懵了,他自以为已经切断了朱厚照与外界的所有联络,可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朱厚照怎么会读到陈瑀这封奏折的!

    更是令刘瑾想不到的是他朱厚照今天竟然会亲自上朝,这种不被控制的感觉,让刘瑾不自觉的胆寒万分。

    那几个给事中无论是谁的人,刘瑾都不会给面子的,三日之后查出受福建沿海折姓千户的唆使诬告陈瑀,事情属实,流放三千里!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陈瑀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仅仅一封奏折,就生生的除掉了几个刁钻的给事中,这人的可怕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当浙江大捷之后,朱厚照亲自命陈瑀以佥都御史身份提督闽浙两地海事军务,总览二地备倭事宜。

    任命一出,全朝反对,无果,朱厚照已经又一次消失在朝堂视野中,从不上朝。

    反正烂摊子给了陈瑀,朱厚照才懒得管后事呢。

    陈瑀也被朱厚照这突然的任命吓的不轻,百般推脱,奈何朱厚照根本不理会。

    奶奶的,那家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啊,浙江这边还好说,毕竟他陈瑀的人很多,所以行事起来也很方便,但是福建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闽人的地盘,让陈瑀提督两地,这里面将会触及到多少闽商集团的利益,届时怕真的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既然陈瑀想饬海防,这不恰巧是一个机会么?浙江的海防上去了,但是福建沿海依旧羸弱,如果这个口子不给封上,届时倭寇以此为突破点,那浙江海防的建立还有什么意义?

    陈瑀揉了揉头,现在也不想这破事了,他乘船从大衢回到内陆。

    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了,为了两个州府的事,陈瑀今年过年都没有回家过,现在大衢和陈钱终于算是安定下来了,陈瑀也轻松了许多,所以抽了个空回到了钱塘。

    刚回去陈大富便提着耳朵将陈瑀拉回了房中。

    “爹,爹……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能给孩儿点面子么?”陈瑀嫉妒抗议老爹这暴力行为,好歹现在我也是提督两省的海防军务大官,若是这事被传出去了,成什么样子?

    陈大富松开了手,任就怒气未减。

    这老爹怎么了?难不成更年期来了?我也没做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是应该盛情款待之类的么?怎么照面就抽上了?

    “爹,这怎么回事啊?孩儿可没做什么事啊!”陈瑀先表明立场,省的一会儿又被老爹抽。

    “没事!”陈大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事?闲着无事抽自己玩?陈瑀万分委屈,“爹……您太调皮了,下次不许了。”

    “丑生啊,你告诉爹你今年多大了。”陈大富喝了一口茶问道。

    多大?弘治十八年来到大明,那时候十八,现在正德二年,“应该是二十吧?”

    “应该?”陈大富触不及防的拎起了陈瑀的耳朵,“都他娘的二十了,你到底要不要娶妻了?我要不要抱孙子了?!”

    靠,原来是为了这事,“爹,你松开……你看我这天天像个孩子一样被你抽来抽去的谁愿意嫁给咱啊,自己都还没长大呢不是?”

    陈大富一想也是个理,被看到了说不得也会被闲言碎语,于是松开了陈瑀,“以前我想着啊,找个门当户对的,但是经过倭寇袭扰的一段起伏,爹也不奢求这么多了,找个女人就行了……”

    我日,老爹这思想转变的也太随意了吧?

    又听陈大富继续叨叨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官位越来越高,眼界也越来越高,到时候别娶了个公主什么的回来,你说那时候你老爹在家还有地位么?所以你就随便找一个得了,爹也不要求人家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

    “爹!”陈瑀深深的感动道,“想不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

    “高你大爷的毛!”陈大富又一次来了怒气,“你这臭小子,身旁这么多女人,那李知府家的小姐你看不上就算了,这房小姐也算是你前期了,我瞧那屁股应该能生养,不若你再娶了算了。”

    等等,什么叫算是我前妻?这话说的,还有什么屁股大能生养……爹,你这是给自己挑媳妇呢还是挑儿媳妇呢!

    算了,陈瑀不想和老爹争吵,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

    本想回来歇息歇息的,被老爹弄的兴致全无,恩,有段时间没看到房小梅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老爹说的极对,这小娘皮的屁股确实挺大的……

    “得找个机会再摸一把。”陈瑀自言自语的道。

    “什么再摸一把?”陈瑀耳后传来了房小梅的声音。

    “贞观政要!”陈瑀大言不惭的道,“感觉好久没有看书了,脑子快秀了……”

    房小梅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瑀,“我好像听到蛮腰之类的……”

    “粗俗!”陈瑀气呼呼的摆了衣袖,“读书人怎可如此下作!”

    “咯咯。”房小梅笑了笑。二人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陈瑀朝内院看去,果真看到了浓浓的黑烟,那房小梅眉毛紧皱,“不可能,陈家家丁下人绝不会如此大意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陈瑀点了点头,这方向不是厨房,而是内院,想要让这里失火还能这么大的火势,绝对不是个意外。

    “走,我们去看看!”陈瑀道。

    房小梅点了点头,随着陈瑀快速的朝内院走去。

    内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几个提水桶的家丁看到陈瑀后也顾不得打招呼,飞身就将水扑入了火中。

    可是火势太大,这些水好像根本没有一丝作用。

    陈府人很多,陈瑀调出了所有的家丁婢子参与了救火,这时陈瑀也看到了陈管家,陈管家见陈瑀在此,急忙道:“少爷,您快些离开,伤到哪里就不妙了,这里我们自信救火便可。”

    陈瑀点了点头,便随着房小梅走进了前院,甫一到前院,就有几个黑衣人来到二人身前,二话没说,一个劈手便将陈瑀和房小梅打昏了过去。

    到凌晨十分,陈府的火势终于被止住了,后院已经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为此陈大富不停的骂骂咧咧。

    但陈管家这时候发现了一丝不对,他问陈大富道:“老爷,您见着少爷了么?”

    “见了,昨晚抽他呢!”提起陈瑀,陈大富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呀,老奴也是昨晚见着的,那时火大,便支开了少爷,可这一夜过去了,少爷和少夫人却都未尝露面……”

    这时候,陈大富也察觉了一丝异样,整个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消失的陈瑀(中)

    陈大富立刻让陈管家带人找陈瑀,可是整个陈府都找遍了,却不见陈瑀任何踪迹。

    “去知府衙门报官!”陈大富终于着急起来了,这臭小子做事一向都是十分有分寸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玩消失。

    陈大富猜的不错,此刻的陈瑀和房小梅被人装进了一个硕大的麻袋里,里面的空间很狭小,陈瑀努力的将房小梅搂在怀中,倒不是陈瑀想占房小梅的便宜,实在是空间太小,这样做的话可以有效的缩小空间。

    只是不免有些尴尬,房小梅整个人的前胸和陈瑀对贴着,两个人的脸面也离的很近,陈瑀甚至能感到房小梅嘴中散发的香气,这东西就像是一种诱人的毒品一样,让陈瑀恨不得直接吸允上去。

    幸好陈瑀还保持着他正经人的本色,到没有做出什么不堪的事,可是这马车颠簸的甚是频繁,房小梅胸前两坨肉时不时的在陈瑀胸膛摩擦着,这舒服的感觉,让还是个雏的陈瑀荷尔蒙成阶梯形上攀。

    “你……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顶的我难受。”房小梅艰难的开口道。

    陈瑀面部改色的道:“没有,可能是这马车质量不好,什么木头之类的凸出来了。”

    想不到这房小梅一向精明,竟然连这基本的生理常识也不知道,也是了,毕竟这个年代启蒙教育都是在结婚前一晚的,她不知道也实属正常,看来有时间还要哥教教他啊。

    房小梅见陈瑀邪恶的笑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羞红的呸了一口,“下流!”

    陈瑀现在脸皮也不是盖的,本来就不怎么薄的他,经过官场的这一阵特训,早已经变成那所谓的子弹也穿不透的超级大脸,他面色正经的道:“不知到底是何人绑了我们。”

    恩,这个话题转移的天衣无缝,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这要是放在后世,说不定还能给哥颁发一个小金人,陈瑀颇为自得的想着。

    “不是我们,是你!”房小梅道,“我只是顺带的。”

    “那倒是委屈你了。”陈瑀笑道,“在杭州这一亩三分地,敢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不多了,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要杀你,费劲千辛万苦把你弄出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问,以你的脑子,一会儿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房小梅道。

    “恩,如果想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了,决计不会费劲这么大的气力将我帮出来。”陈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那马车仿佛停了下来,然后便有人将他二人拎了下来,陈瑀急忙问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要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没人回答,陈瑀继续问道:“兄弟哪里人,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十倍!”

    依旧没人回答,那几个抬陈瑀的人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走了一会儿,几人朝地上一丢,陈瑀和房小梅便随着麻袋翻滚了起来。

    这是一个陡坡,应该很陡很陡,像是山上的斜坡一般,二人翻滚的速度越来越快,陈瑀急忙将房小梅的头搂在怀里,双腿紧紧的夹住房小梅。

    虽然房小梅心仪陈瑀,但是说实话,她骨子里算是比较保守的人,尤其是在陈瑀还没有娶自己过门,所以她不想和陈瑀这般,容易擦枪走火,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那武器又一次顶住了自己的敏感部位。

    她努力的将陈瑀推开,但是陈瑀像是一个铁夹一般,怎么都推不动,身体依旧在翻滚,房小梅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也晕晕乎乎,恶心想吐。

    不知道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房小梅终于晕了过去,等在此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四周一片漆黑,麻袋的许多地方都破了洞。

    她推了推陈瑀,没见陈瑀有动静,心下着急,急忙的将那麻袋的破口给撕开了。

    本来这种麻袋很难撕开,但一旦有了裂口就另当别论了。

    本来气力就不多的房小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麻袋给撕开了,这时候她才看清四周的情况,月明星稀,依山傍水。

    抬头看了看山顶,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不错,正是一处陡峭的斜坡!

    那些人分明是想杀人!房小梅觉得自己和陈瑀都揣测错了,只是他们既然想杀人,为何不当场就动手呢?

    顾不得想这么多,他急忙去看看陈瑀的状况,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房小梅急忙握住了嘴巴,陈瑀全身布满了血迹,脸上也被挂的血迹斑斑,腿上肌肉有一块被刮的甚至看到了撩人的白骨。

    房小梅此刻眼中布满了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厮竟是为了救我,不值得……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房小梅现在终于理解了陈瑀适才的举动,他是在保护自己,但自己却误会他……

    即便房小梅一向冷静,现在也有点抑制不住,但是当看到陈瑀抽搐的身子时,房小梅擦干了眼泪,脱下了外衣给陈瑀几个伤口略微包扎一下。

    好在这里是溪边,她去捧了一壶水,可还没到陈瑀身前,水就漏完了,她看了一眼陈瑀之后,又一次跑回到溪水边,吸允了一口甘泉之后,便来到了陈瑀的身前。

    没有一丝犹豫,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世俗,纤尘未曾染过的樱桃小嘴便朝着陈瑀的双唇递了过去。

    四唇相对,房小梅脸上竟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将那破碎的麻袋给陈瑀盖上,自己也早已经疲惫不堪,躺在陈瑀的胸口竟不自觉的睡着了。

    这一次陈瑀先醒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腩白,陈瑀小声的“嘶”了一身,看着腿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索性没有伤筋动骨,也算是皮外伤吧,疼就疼了点,能忍住!

    只是……这身上麻袋盖的?怎么觉得有种卖身葬夫的感觉?

    房小梅像是察觉到了,双眼也艰难的睁开了,看见陈瑀这贼溜溜的大眼正带一丝玩味的看着自己,她急忙从陈瑀身旁弹开,“你……你没事吧?”

    “应该死不了吧?”陈瑀调侃道。

    “讨厌!”房小梅想起昨天的事,十分感动的道,“你昨天……为何……为何救我啊?”

    “图个以身相许容易嘛我!”陈瑀叹口气道。

    “呸!”房小梅脸色泛红,真是想不到这么狡黠的女子竟也有害羞的时候,陈瑀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房小梅提起裙摆,转身离开了,她道:“我去找点吃的来,你……你不要乱动。”

    “我也动不了啊!”陈瑀自嘲的笑道。

    “贫嘴!”

    不用说,房小梅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或许是怕陈瑀出了意外吧,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陶瓷片,陈瑀也不知道她拿这玩意有何用。

    手上还捧着几片蘑菇和树叶。

    生火,烧水,做……饭!

    现在陈瑀才知道那陶瓷片什么用了,原来当锅使啊,陈瑀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家伙代替了。

    房小梅还没将蘑菇下锅,陈瑀就阻止了她,他道:“以后记着,这些菌菇,但凡颜色鲜美的都是有剧毒的,不可食用!”

    “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如是,最毒妇人心。越是看上去美的东西,越是可怕!”陈瑀道。

    “哦……不吃就不吃,哪里有这么多道理。”房小梅气呼呼的将那些菌菇给扔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还生上气了?额……原来是这小娘皮将那最毒妇人心将自己代入了,以为陈瑀是在骂她,难怪了。

    房小梅扯着叶片,将一片片青叶给放入了锅中,这种植物陈瑀好像似曾相识,一时间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了,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不晓得,你这人喜欢吃辣,我无意间尝到了其味,甚是辛辣,所以便拿来当做佐料了。”

    陈瑀也没有在意房小梅这话,想了一会儿想不出这东西是何物,便也不去想了。

    不一会儿那香喷喷的菌菇汤做好了,泛着热气,味道倒是蛮香的,“能在这种地方,这种境况下吃上这么好的东西,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你的要求何时这么低了,这可不是陈大状元的格调。”房小梅打趣道。

    “其实我的要求一直都不高。”陈瑀笑着喝下了那菌菇汤,“小富即安便可。”

    “咦?你为什么不喝?”陈瑀问道。

    “我不饿。”房小梅道。

    陈瑀看着那本就不大的陶瓷,才明白了房小梅之所以不喝的缘由,妈的,自己两口就已经将那汤喝完了,人喝个屁啊!

    “咦?你用不着害羞,脸怎么都红了?”房小梅见陈瑀脸色泛红笑呵呵的道。

    不仅仅是脸红,陈瑀还感觉气血上涌,全省****难耐,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房小梅,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适才的那味辛辣的叶子是不是呈杏状?一根数茎高达一二尺?”

    “咦?你怎么知道?”房小梅奇怪的问道。

    “我日,淫羊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消失的陈瑀(下)

    “淫羊藿?什么东西?”房小梅不解的问道,看陈瑀的神色莫不是什么毒药之类的?

    “你先走,不要管我。”陈瑀焦急的道,趁着药性还没有发作前,赶紧让这小娘皮离开为妙。

    “到底何为淫羊藿?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房小梅倔强的道,心中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说清楚了,也不会走!

    “《圣农本草经》有云“生大山,一根数茎,茎粗如线,高一二尺,一茎三桠,一桠三叶,叶长二三寸,如杏叶””陈瑀解释道。

    “什么意思?”房小梅还是没听懂,但是陈瑀说的不错,他描述的确实和自己采摘的东西一模一样。

    “告诉你一个故事。”陈瑀道:“据记载,在南北朝时期,有名医陶弘景者,一日上山采集药物,路遇羊倌……”

    陈瑀脸色越来越红,十分的难受,艰难的道:“那老羊倌对陶弘景说,山间灌木中有怪草,叶青,状似杏叶,一根数茎,高一二尺,公羊吃后发疯似的寻求模样交配……”

    “你……你现在知晓这是什么了吧?”陈瑀道,“快离开,去给我找医工来。”

    “啊……这……这,不行……我不能走……”房小梅焦急万分,看陈瑀那状态,像是随时要爆炸一般,此刻怎敢离开陈瑀一步。

    “既如此……我……”

    “你不要乱来!”陈瑀已经意志不清了,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房小梅的腿间……

    …………

    钱塘县,陈大富已经找到了李知府,当听闻陈御史出事之后,李知府吓的三魂已经掉了七魄。

    陈瑀贵为巡查浙江御史,若是这时候出了什么事,他这个知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立刻找到布政司和按察司以及浙江都司,调了大批人开始翻找整个杭州府和钱塘县。

    李梓棋听闻消息之后,焦急万分,饭都没来得及吃,便随着队伍一同出发寻找陈瑀。

    沈飞那边也已经调了大批内厂,幸好内厂的情报网及其强大,有人见一辆飞驰的马车朝钱塘县之北吴山而去。

    当李梓棋知晓之后,立刻随着沈飞等人直奔吴山。

    吴山的清晨,烟雾缭绕,仿佛一座仙山,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在这里。”

    李梓棋终于松了一口气,随着沈飞一众人直奔而去。

    当沈飞赶到陈瑀身旁之时,立刻让兵士远去几里外看守,且寻可以踪迹。

    寻个屁,这时候如果还有人在此停留,那和傻子没什么区别了,沈飞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他发现了陈瑀和房小梅的一丝异样,两人脸色潮红,形态扭捏,尤其是看到陈瑀某处还带有一丝水迹。

    沈飞立刻明白了什么,心中万般佩服陈瑀,都他娘这个时候还不忘思淫,大人就是大人!

    那边李梓棋也赶了过来,但是被沈飞拦住了,沈飞说:“陈大人身体不太好,还是等回去再看望吧。”

    李梓棋哪里肯依?一把推开了沈飞,便冲到了陈瑀和房小梅身前,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整个人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好像明白了眼前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梓棋……我。”陈瑀刚开口,李梓棋就冷冰冰的道了一句:“命真大?”

    “不是,李小姐,你听我们说。”房小梅道。

    沈飞此刻也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扭头跑没了影子,去阻拦那些要看望陈瑀的官员去了。

    “说什么?”不知何时,李梓棋已经泪流满面,“陈瑀,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说完便摸着眼泪飞快的跑开了。

    陈瑀摸了摸脸面,神情呆滞,房小梅面露愧色,对陈遇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不要这样。”

    陈瑀疑惑的道:“我哪样?我只是在思考,我们怎么被看出来的?啧啧……话说刚刚神志有点儿不轻,我还没尝到味道呢,要不再来一次?”

    “你……讨厌!手放开。”房小梅将陈瑀那伸入怀中的大手给拿了出来,“那么多人在外面……嗯……啊……你……你不要李小姐了么……”

    “反正已经这样了,管他的,放心,他们不敢来……”陈瑀色眯眯的盯着房小梅,一双手已经顺势滑了下去。

    别说,这小妮子的身子还挺滑溜的,有时间一定好好研究一番。

    “别……我受不了。”房小梅娇喘道。

    陈瑀也知道她初经人事,也不敢太过猛烈,况且……自己好像还带着伤吧……卧槽,嘶,疼死老子了!

    陈府。

    陈瑀艰难的爬在床上,龇牙咧嘴的问沈飞道:“查出来什么人了么?”

    “查不出来!”沈飞如是说道。现在知道疼了,吴山溪流边也没看到你疼哪里去?看来有时候美色也可以当麻沸散用啊!

    “这个,沈大哥啊,你能不能去帮我给梓棋带个信啊,她可能误会我了。”陈瑀腼腆的道。

    误会?不能吧?你这明明是事都干了,人家也没有误会你啊,况且你也确确实实的辜负了别人,还带个毛的话?

    “那个,老戚好像找我有点事来着,大人,要没事的话我走了?”他说完,不待陈瑀同意,迅速的跑开了,这种事谁干谁傻!

    “是不是现在特别懊恼呀?”沈飞走后,一阵幽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醋意浓浓。

    “谈不上,只是有点对不起梓棋。”陈瑀道,“当初都承诺过她……哎,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很重视承诺的。”

    “不过你放心。”陈瑀一双手不老实的摸在做在床边给自己喂饭的房小梅的****上。

    “我很负责的。”陈瑀十分认真的看着房小梅道。

    “噗嗤。”房小梅掩面而笑,“你这怎么让奴家放心?你手可以老实点么?伤成这样了。”

    “手又没受伤!”陈瑀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什么事都干过了,破罐子破摔吧。

    “去!”房小梅任凭陈瑀的手不老实,这个男人在生死之刻都没有忘记保护自己,天下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房小梅以前的遭遇谈不上好,甚至说是有点糟糕,她从来没有那天那么暖心的时刻,当知道陈瑀不顾生命的保护自己安全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了陈瑀。

    房小梅有缺点,而且很多,自私、势利、奸诈、狠辣,但是这样的人活着才更像是一个人,因为有了缺点,才有进步!

    无论她有多么的缺点,但是对自己的好,那是发自内心的,既如此,他陈瑀又何须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觉得等你伤好了,亲自去和李小姐解释下吧!”房小梅道,“你爹说的不错,你这么大是该找个人传宗接代了,不然你死了,你爹都每个指望。”

    “我日……合着我爹让我结婚就是怕我意外的挂了,好让陈家留个后啊?”陈瑀愤愤不平的的想着,“自己这在老爹眼中该多么的没有存在感没有地位啊!”

    “我爹说了,你屁股大更容易生一点,娶了你他会更喜欢的,到时候咱们弄个十七八个小孩出来,让他乐个够!”陈瑀笑道。

    “去,和你说正经的呢。”房小梅认真的道,“你不要在逃避了,这些事迟早是要解决的,我看得出来,李小姐是真心对你的。”

    “可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我就应该娶你,不能辜负你!”陈瑀道。

    房小梅看了一眼陈瑀,见陈瑀不像是开玩笑,突然一股暖流从眼中流过,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双目弯成一道月牙,笑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浙江人都知道,我配不上你!”

    “可李小姐就不一样了,她不但喜欢你,她还贵为知府小姐,和你门当户对,你们结成连理乃是天下人共同的心声!”

    “如果……如果你不嫌弃奴家,我愿长伴君左右,为奴为妾!”

    “可笑!我陈瑀何尝管那天下人的看法?”陈瑀放肆的笑道:“世俗媚眼,我陈瑀的命运岂能被他人左右?!”

    “你同意,你爹也不会同意的,我这身份只配做个奴妾。”房小梅笑道,“不过不要紧,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即便是为奴又怎样?”

    “我老师说过一句话,我觉得非常好,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陈瑀笑道,“想不到我们是同一类人啊,来抱抱!”

    “嗯……你……你抱就抱,你摸奴家胸做什么呀?”

    “哦……呵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陈瑀憨笑道,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强烈起来。

    “你还伤着呢!”房小梅终究没有让他得逞,毕竟陈瑀这身子也不适合做那么激烈的事。

    嬉闹了一会儿,陈瑀抱着房小梅的蛮腰,认真的道:“有时候缘分真的好奇妙,其实我一开始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现在彻底相信了,其实说实话,一开始来到这世界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你,我前生就最恨势利之人,偏还让我遇到了你。”

    “前生?”

    “哦,遐想的。”陈瑀擦了擦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让我相信了,爱情真的是可以慢慢凝练出来的,小梅,谢谢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刘瑾的新政策

    正德二年四月,朝廷下发了一道政令,政令绝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好事,在原有田役基础上,加征收百之九,同时减征杂办、岁办百之九。

    这条政令先在江浙湖广等地试行三个月,后续看效果推广。但是陈瑀知道,着不过是朝廷敛财的幌子,不出三月,一定以卓有成效而推广全国。

    看上去一加一减,好像没有什么变动一般,但是田赋是实实在在的交粮食,那是真金白银,只要是课赋农桑的百姓都知道,在这里面增加百分之九意味着什么。虽说杂税少了一点,但这不是重点,毕竟岁办和杂办不是赋役的大头。

    这里面打的什么算盘,就算没有内厂提供情报,陈瑀也知道,朝廷没钱了!

    只是这税赋征收额度提高了,就一定能弄到钱?只不过更加增加了流民逃亡的数量罢了!

    这种昏招怕只有刘瑾能想的出来,一个正常的执政者是干不出这样的事!

    从内厂那边知道,原来是工部捉襟见肘,问户部要钱,户部拿不出钱,但是豹房的工程也不能停,于是刘瑾就接受了他妹夫的建议,以表面看上去零增收的方法,增加收入。

    只是这看上去很可笑,不知道是把天下人当成了傻子,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赋役这一块千百年来,都没人敢随意的增加,这和百姓的生计息息相关,是国之大事,但刘大人不但干了,还这么的随意!

    这些赋役对于那些大户豪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反正他们可以以飞洒诡寄等手段逃避赋役,这些税赋最终还是会转嫁到斗升小民的身上去,所以这真正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句话,朝廷缺钱!但这种方法根本无济于事。

    陈瑀把自己所有的分析都传给了刘瑾,希望刘瑾千万要将这一政策给取消掉,不然大明不久将会有一场大乱。

    刘瑾不信,也断然不会取消自己的政策来打自己的脸,以他认为,自己这是在给朝廷增加收入。

    当初所有的志向,随着权力和贪欲的滋生,早已经泯灭于心中。

    就算以现在这种情况,百姓都已经怨声载道,毕竟这些税赋就已经够重的了,加上乡绅以各种方式剥削,真正转嫁到自己头上的又多了一笔,老百姓活得已经购捉襟见肘了,如今又加上这么一笔,江浙湖广等地部分百姓已经开始闹事了。

    江浙兵让他们去打倭寇不行,但对付这些平头百姓他们却最擅长不过的,几刀砍下去,砍死了几个不老实的百姓之后,暂时镇压住了形式。

    陈瑀拿着内厂给的情报,眉头紧邹,“这个死太监,在江浙富饶的地方,百姓已经开始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若是推向全国,那得乱成什么样子?”

    沈飞赞同的点了点头,“太监乱国啊!内厂说,刘瑾将以增加科举名额等措施,将这政策给推广到关中等地。”

    “这****!以为给了几个科考的名额百姓就会赞同了?要知道,能读起书的,哪家不是大户?关中本就生产低下,如果真的将这政策推广到了关中,我以人头担保,关中绝对立马大乱!”陈瑀气的嘴唇都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现在刘瑾大权在握,人称立皇帝,他发号的政令基本上也无人敢忤逆,唯一敢和刘瑾叫板的怕也只有陈瑀,虽然不知道刘瑾为什么怕陈瑀,但这已经是某些人认定的事实了。

    所以在政令发布没有多少天,李东阳便称病在家,良久不上朝,同时秘密的来到了浙江。

    陈瑀正在府上研究将挡土淹的方法,就听到有人敲门,期初陈瑀也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家丁,便开了门,可这一看,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了,急忙将李东阳迎到了屋内。

    “老师,您怎么亲自来浙江了?有什么事让人只会一声便罢了,您这……折煞学生了!”

    李东阳也不和陈瑀寒暄,直奔主题道:“老夫称病偷偷跑出来的,长话短说,说完老夫便要会京师。”

    陈瑀点了点头,“老师您说,是不是朝廷出什么大事了?”

    “你也知道。”李东阳急促的道,“刘大人这个政令想必你也知道了,虽说湖广浙江的百姓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也用不了多久的。”

    “但老夫今日之所以来杭州,是因为刘大人要将此政策推广到关中了,我多次和刘大人说过其中的弊端,但刘大人听不进去,现下也只有尔廷玉的话使一点用,所以为师……”

    他说着便要下跪,陈瑀哪里肯依,妈的,这些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啊?是不是觉得,不下跪就体现不出自己的诚心,体现不出自己可以为了黎民百姓赴汤蹈火的那股气势啊!

    陈瑀搀扶住了李东阳,急忙道:“老师,您这真是折学生的寿啊”

    李东阳点了点头,顺势起来了,奶奶的,不要脸的货,有本事真给老子跪下?装腔作势!

    “为师替黎民万生求尔廷玉,一定要让刘大人取消这政策!”李东阳十分诚恳的道。

    这老狐狸至始至终都没有将陈瑀当成心腹来看,别说心腹了,甚至连自己人都算不上,从他说话便能看出了,一口一个刘大人刘大人,私下里却阉党阉党叫的甚欢。

    陈瑀点了点头,就算李东阳不来,他也会想法子的,他道:“老师您放心,学生定不会辜负老师和百姓!只是……学生力量也弱,怕一个人的力量也是不够的。”

    对李东阳这老狐狸,陈瑀也要使出点计谋,李东阳当即知道陈瑀用意,他看了一眼陈瑀,然后道:“需要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臭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连你老师都算计,还算是人嘛你?不要脸!

    陈瑀仿佛想了很久,李东阳尽管很着急回京,但也是颇为安静的等着陈瑀,半饷后,陈瑀终于开口了,他道:“其实学生到还真有一个办法让这政令中止!”

    李东阳一双眸子陡然一亮,“当真,如何?”

    “恢复市舶提举司以往的职能,开海禁!”陈瑀道。

    “不行!”李东阳猛然道,“海禁不能开,这是祖制,就算是没有了祖制,也不可,前段时日倭寇才在东南兴风作浪,这时候若是开了海禁,祸害的是整个东南!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开了海禁,这和中止政令又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没有!”

    就怕你不退一万步说,只要有了这一万步,就知道你的底线在哪,无论如何,这到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的。

    “老师您冷静点,听学生说来。”陈瑀道,“大明想走出世界,开拓海外是必不可少的,三宝太监下西洋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外贸能给大明带来的收益绝对是可观的,不然日本国、安南国、佛朗机等邦畿也不会想方设法与大明通商。同时大明所赚取的利润也绝对庞大,单说近期来活跃于东南的闽商,以短短的几年时日其发展的力量超乎想象,隐隐有越过晋、徽等商,靠的是什么,我想老师比我清楚的多!”

    “即使这般又如何?如果海禁真的开了。将会有大批日本国的寇虏进入东南为祸,届时这责任谁来担?!”

    “倭寇之害在乎国人也!”陈瑀道,“想必老师也听过兵科给事中那一番言论,他说的一点都不错,海民没了生计,没了土地,能干什么?走私!带着倭寇一同走私!不然单凭倭寇,岂能在东南复杂的地形中来去自如?如果没有大明子民的带路,倭寇还能这么烧杀抢掠么?”

    “东南的海防,学生已经在加强,上次浙江大捷想必老师也看出了我大明军队的实力,归更到底,军旅的羸弱,只是经济的羸弱罢了!”

    “军事的羸弱是经济的羸弱?”李东阳品位了一番,笑呵呵的道,“这见地倒是新奇的紧。”

    陈瑀看已经调起了李东阳的胃口,一鼓作气的道:“如果海防足够强大,那东南的秩序建立起来之后,海禁开了也无伤大雅,不会出什么乱子!”

    “再加上我等毋需开所有的海口,可以现在宁波提局司试行,出海贸易者经海防同知批准,领“引票”到指定之地贸易,在规定时日返回,一旦秩序建立之后,外海人和大明都会尝到甜头,那么谁还会主动攻击抢劫?”

    “小抢小闹成不了灾难,这些事,大明辖内不是没发生,想要沿海彻底没有战乱也是不可能的,但学生相信,收益绝对大于支出,怎么样去算都是划算的,不是嘛?!”陈瑀给李东阳斟上一杯茶,自己也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默不作声。

    “你说的这些和刘大人的政策还是没有关系啊?”李东阳没有表明态度,捋着胡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还想试探我?不要脸!

    “这则政令的目的为了什么想必老师也知晓,无外乎钱!”陈瑀道,“但这么做,显然朝廷也增加不了多少收益,相信老师也是知道的,既如此,那学生这般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东阳看了看陈瑀,呵呵笑了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竟拍拍屁股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何为礼法

    李东阳动身回到了京师,风风火火,来无影去无踪,颇有一种大侠的风范。

    望着李东阳的背影,陈瑀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不要脸!”

    这老狐狸终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其实这两句话是矛盾的,因为整个谈话过程中,李东阳一直是持不同意的态度,既如此,他临走时未说过一句话也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没错,李东阳默认了陈瑀的方案,只是潜在的意思是,出了事,你陈瑀一人扛着,和老夫没有一点关系。

    这也是陈瑀骂这厮不要脸的原因,当初慷慨激昂一个劲的为国为民舍身取义,妈的,但凡有点儿事,这几把跑的比谁都快,见过不要脸的,这么无耻的还是第一次见。

    偏这家伙还装作一副高深的模样!

    这些日子海禁政策也是越来越松,现在也是开海禁的绝佳时期,所以陈瑀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写了一份《开海禁疏》,此疏中重点以开海禁给朝廷带来的收入为主题,并且辅之关于东南各方面的形式以及军事力量等。

    陈瑀建议先以宁波市舶提举司为例,看试行结果如何在后当定论。

    当李东阳在朝会中宣布陈瑀这举措时,本以为会有大量的官员跳出来反对,可结果让他惊讶不已,跳出来的也仅仅是几个老顽固,多以礼部和翰林院为主。

    他们以祖制强烈反对陈瑀这举措,还激烈的批判了陈瑀这诛天灭地的思想,并且要求都察院撤销陈瑀一切职务等等。

    不过滑稽的是,各科给事中、御史、词臣此刻却无比的统一,他们说国情当以国势为定,如今国家财政危机,开海禁不失为一则利,况且仅仅是在宁波市舶提举司试行,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李东阳知道朝臣的态度之后,心中满腹惊讶和惊恐,什么时候陈瑀的势力已经渗透了整个朝廷?这不可能啊?

    加赋之举,在夏收之后,刘瑾便依照陈瑀的建言给取消了,因为朝廷不但没有增加一毛的收入,还激起了南直隶、浙江、湖广等地的百姓们的骚动。

    市舶提举司提辖自然是陈瑀的人,倒不是说是陈瑀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自己的人上位,实在是这位置没人敢做,一旦成功了还好,可一旦引起了种种不测,谁也不愿意去承担,所以他们打的算盘就是,你陈瑀先去经营,我们等着吃果实就好!

    当宁波市舶提举司开了之后,前来经商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宁波码头前各色各样的人穿梭,有扶桑日本人,有佛朗机人、波斯色目人、朝鲜等等。

    人多了,闹事人也多,但是这些人上岸前,陈瑀就已经给他们宣布过大明的法律,不过这些人却充耳不闻,以为大明还是和正统朝一般,不敢欺负他们这些外来客。

    所以宁波街头便出现这样一幕,一个日本人和当地渔民大肆出手。

    当陈瑀接到消息后,立刻带都司的人前往事发地,经过一番了解,陈瑀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这日本人认为大明商给他的东西缺斤少两,而大明商人却说他的东西都是过了秤,且给那日本人看的,断然不会少!

    这日本人是存心找事。

    确实,他们就是在存心找事,通过以往正统、成化朝的惯例,一旦发生这种事,大明朝礼部唯一能做的就是息事宁人,并且还会给自己一些赔偿,所以这些日本人便旧事从做,希望能捞到一些好处。

    陈瑀仔细的盯着那日本倭人,这厮长相很丑,而且很矮,看穿着,陈瑀基本可以定义这厮为“矮矬穷”。

    那日本人被陈瑀盯的很不好受,用生硬的中文对陈遇道:“你们大明要给说法!”

    陈瑀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是要给说法!”

    然后脸色一换,回头对那大明商户道:“如果我查出你确实有违商业操守,牢狱之灾免不了!”

    陈瑀现在担心的不仅仅是外来国,更是担心直接的百姓,这些沿海的居民若是平头百姓还好,可若是那些油腔滑调的人,这种事干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陈瑀不但要给外来国家震慑,也要给大明人做个提醒。

    他相信随着市舶司的发展壮大,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少有!

    那商户倒是个老师的扑鱼汉子,他拍着胸膛道:“大人您放心,俺们本来没有营生,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俺们也不会做那种不要脸皮的事,您经观查,若是俺给大明丢脸,现在就跳海里喂鱼!”

    陈瑀点了点头,心中一股暖流而过,这才是我大明朝的子民,够汉子,没给本官丢脸!

    陈瑀示意沈飞带人封锁了现场,开始对那日本人做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陈瑀笑眯眯的对那日本人道:“这你当如何解释?”

    “看错的干活,你要怎么样?我们日本国可不是好欺负地……”

    话还没说完,陈瑀一拳头就打了上去,“我大明就是好欺负地?”

    陈瑀这一举动和这一句话,立刻让周边百姓热血沸腾!

    陈瑀接着道:“今天你们日本国要不给本官一个交代,你他娘的就给我在牢狱呆着吧!”

    现在我兵强马壮,会怕你们?这样的种族,若是不给点教训,他们不会知道天高地厚,若是“大明好欺负”这种思想一直伴随着他们,那后果才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对待日本,陈瑀唯一的策略就两字“强硬!”,一旦给这些人打怂了,他们会比孙子还要乖的。

    果不出所料,那日本人被打懵了,他们从来不会想过大明的处理态度会是这般,不是说大明一向是要面子的么?可这是怎么回事?

    要面子那是皇帝的事,现在皇帝都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谁他娘的跟你要面子,今天你们国家不派出使臣调节,我他娘的绝不会放人!

    陈瑀针对日本国这种做法,立刻让礼部高度警惕,他们说“邦畿之国,非开化之民,我皇明当以礼度化也,岂能暴乎?”

    他们的处理意见是让陈瑀放了日本国人,并对其道歉,以体现大国的包容度。

    陈瑀笑了笑,对那礼部来使说道:“今天本官便和你掰扯掰扯何为礼与暴。”

    他说完便啪的一巴掌送了上去,将那礼部郎中打的晕头转向,然后陈瑀笑眯眯的道:“来,乖,对老子道歉。”

    礼部郎中脸色涨红,当即就发飙了,拍着桌子怒吼道:“陈廷玉,莫要以为你得了点势便蛮横如此,本官一定会弹劾你殴打下官,蛮横无理!”

    “这不是尔礼部说的,皇明当有包容么?你倒是包容一个给我看看,然后给我道个谦?”陈瑀问道。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那郎中怒道。

    陈瑀听完,脸色陡变,双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大理石造的地面上,指着礼部郎中道:“你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国家被欺负你们息事宁人,子民被欺负你们息事宁人,偏以高姿态去包容他国人,寒了我大明子民的心,有时候本官都在想,到底你们是哪国人?吃的哪国的粮饷?!”

    “你们所谓的礼仪是不是都用屁股想出来的?你老娘要是被倭寇奸污了,你会不会和他掰扯所谓的礼仪?笑话!”

    “你……你,好、好!”那礼部郎中指着陈瑀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最后道:“本官一定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杨大人!”

    杨大人?卧槽,这是南直隶的礼部郎中?他说的杨大人不是南京礼部尚书杨廷和还有谁?

    算了算了,事多了不烦,随他去吧,不管是谁,陈瑀都觉得自己这处理的方法没有错。

    第一批市舶司的赋役和陈钱大衢府的赋役全都在夏收后两个月内完成了,三处地方加起来,达到了恐怖的五百万石和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当这批成果被送到朝廷之后,全朝人震惊,就连久不出宫的朱厚照也亲自上朝表扬了陈瑀。

    朱厚照让陈瑀将陈钱大衢的赋役考成政策先在浙江、湖广、南直隶推行,然后逐渐推广全国。

    这一块巨大的利益立刻让朝廷尝到了甜头,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刘瑾,都同意陈瑀这一政策。

    其实无论什么政策,没有比结果更加有信服力。

    考成政策是六部同都察院将所属官员应办的事定为期限,然后登记三个账薄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底,一本送六科考核,一本送内阁。

    每月对账务进行核对,并且由巡查御史巡查完成情况。

    这么做可以有效的防止官员贪污舞弊怠慢工事等状况,这只算是个雏形,具体的政策还有待修订。

    不过但这一政策出台之后,南直隶浙江湖广等官已经将陈瑀十八代祖宗骂完了。

    “此法一出,冗员贪污等事将少十之有三,朝廷收入将提高十之一。”这是李东阳对陈瑀这考成法的评价。

    只是这样的事怕也有且只有他陈瑀敢做吧。

    “你是个好官,是个能吏,但却不懂规则,这么做的下场……”李东阳自言自语的道,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担忧中又带着一股自责,“天下能如你者又有几人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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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国家官员魂穿大明弘治十七年,这一年玩心正盛的朱厚照下江南,这一年激烈的科贡考试如约举行,这一年一个钱塘县读书人悄然崛起,并将在大明历史中留下浓重的一笔,重农赋、斗贪污、罢兼并、兴改革、防海寇、阻谋反、平叛乱,至此时,一副属于大明的《清明上河图》正徐徐展开……大明阁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阁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阁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