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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大员外     大明阁臣txt下载     大明阁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灭门案

    八虎得势之后,不是大明海内所有官员都像杨廷和、刘健、谢迁等人一样,恨不得弄死他们,相信有很少一部分官员是和刘健等人保持思想高度统一的。

    但是大多数人还没有达到这个休养,因为和刘健、谢迁为伍的大多数都已经被八虎干死了,他们不傻,这个时候投靠八虎应该算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就是这个道理,于是乎,为了讨好八虎,全国各地官员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下面贪污受贿,贪完了又送到京师。

    不竟如此,各地镇守太监更是各显神通,借着皇庄的名义,投献索取多不胜数,单京畿地区,投献获得的土地就已经从原先的一点几万增加到了二十几万。

    为了逃避严重的赋役、徭役,京畿、陕西、山西、甘肃等大部分地区百姓沦为流民。

    四月的一日,大理寺接到一份十分不想处理的案件,因为案件的涉事人实在太特殊,一个是周寿,一个是张延龄,张侯爷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品屎都能品出味道的高手。

    这周寿也不简单,要说张延龄是当朝太后的弟弟,那这周寿资格比他还要老,这家伙是太皇太后的弟弟。

    要说二人的共同点,可能都是废物……皇勋国戚吧?!

    其实这件事的过程很简单,但是当陈瑀得知来龙去脉之后,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在锦衣卫给了陈瑀那一份资料之后,陈瑀觉得乘着这个机会,有必要对此加以整治了。

    京畿附近有一块肥沃的田地,本是富商沈兆的田地,这沈兆是京畿有名的豪绅,也是弘治十五年的举人,可偏他的这千余顷的良田却被两位侯爷看上了。

    周寿很直接。给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收购沈兆这千余顷良田,我们先不急着说这家伙的举止多么的荒诞,因为张侯爷跟家的滑稽,他只用了二个所谓的美女,便要换人家的千亩良田。

    所以相比着张侯爷,周侯爷还是比较有节操的。

    沈举人不傻,这事给谁也不会干,于是乎,周寿便央家中府吏直接上门抢夺。并告知这块田地已经经过朝廷同意,赏赐给了自己。

    沈兆便让周侯爷拿出证据,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拿个屁的证据?周侯爷恼羞成怒,竟让府上小吏生生的将沈家一百五十余口全部灭门。

    张侯爷这两天也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带着家中小吏,亲自撸着袖子找周家府吏干了起来,于是乎。两败俱伤。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竟然闹到大理寺,可笑的事不是因为灭门的事,而是因为这千亩良田究竟该分给谁?

    张延龄说这块土地是他先看中的。周寿说这块土地是他先得到的,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件事在京师闹的沸沸扬扬,作为清水衙门的翰林院,这里面的君子们自然而然的也全部知晓了。并且讨论的重点也是这块良田究竟该归于谁!

    陈瑀不晓得,为什么这些人总能将事情的本末倒置,明明这件事情的本质是。谁该为那一百五十余口人的性命买单!

    大理寺最后给出的处理意见是,这千亩良田归于张侯爷,可笑的是竟然又从其他地方分二千顷良田给周寿。

    毕竟是涉及到皇勋宗室,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我们先来说一下这勋戚,这是一些因军功被封为公、侯、伯,或者是因为椒房之亲获封的勋臣和贵戚。

    这些人遍布在大明畿内各地,且数量及其的庞大,国家每年还会为其发放十分肥沃的俸米,不仅仅如此,更加可怕的是,这些家伙还具有世袭制度。

    换句话说,只要你投胎投的好,投到了这些人家,那么你后半辈子根本就不需要奋斗,等着每天上街遛狗调戏良家妇女就好了。

    我相信这是很多人一生的目标,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群人在,大明每年供奉这些白痴的粮食能达到数百万石之多!

    这些人最起码他们的老子的老子等等还为国家立过军功,可还有另一群人就更加的厉害了,这些人自太祖皇帝就存在,一直祸害到了一两百年后,依然坚挺在大明全国各地。

    这种人就是皇室,不是每个皇帝的儿子最后都能成为皇帝的,有很大一部分人成为了藩王。

    这些藩王也是很猛的,最勇猛的自然是属朱老四,这家伙竟然能以藩王的身份夺得了大明天下,终明之世,怕也有且只有他一人,当然这是少数,不是每个藩王都能成为皇帝的,当然后面那个藩王,我们另说。

    成不了皇帝的藩王,在成年之后就会依照分封,到各地方去就藩,也就是开始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当然这些人在封地自然也不会闲着,贪污兼并土地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乐趣,这还不够,在就藩的时候,皇帝还会赏赐他们王庄,比如晋王赏了七千余顷,崇王赏赐多达一万余顷等等多不胜数。

    除了上面的二种人,还有一种更加的不得了,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读书人,说起来有点讽刺,读书嘛,不就是为了成为文天祥那样的“惶恐滩口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类的名臣么?

    不好意思,或许大多数读书人起初都有这样的抱负,可是玩弄政治久了,什么留取丹心照汗青?扯他娘的吊毛蛋。

    和人家说这些,人家只能说你这厮的精神追求太低了,这时候得志的读书人精神日趋于求田问舍,他们千方百计兼并土地。

    河南缙绅之家,率以田庐仆从相雄长,田之多者千余顷,少亦不下五七百顷。江浙权豪庄田,阡陌连亘,一家而兼十家之产。

    福建地区,仕宦富室,相竞畜田,贪官势族,有畛遍于邻境者,至于连疆之变,罗而取之;无主之业,嘱而丐之;寺观香火之奉,强而寇之;黄云遍野,正粒盈艘,十九皆大姓之物。

    民有产者无几耳!

    在土地私有制的前提下,分散的小生产者由于劳力强弱、人口多寡、技术高低等具体条件不同,在发展过程中必然会逐渐产生贫富差别,导致土地兼并的发生。

    但是,如果没有内部或外部的压力,这种自然的土地兼并过程一般进展较慢,兼并的规模也非常有限。明中叶大批屯田、自耕农田地向官僚、贵族手里集中,土地兼并之所以如此剧烈,很显然与政治权力对兼并的渗透密不可分。

    大理寺的处理意见给了内阁,内阁竟然同意了大理寺的建议,并且避重就轻的让两位皇勋日后注意言行。

    知道了内阁的处理建议,陈瑀那颗心久久不能平静,陈瑀很不能理解,一向严以待人宽于律己,以圣贤标准要求别人的内阁,怎么会突然同意了这样的处理建议?

    但是顾鼎臣告诉了陈瑀原因,顾鼎臣说,一来因为皇勋这样的群体内阁不敢得罪,因为其数量实在太过庞大,若是动了他们,大明天下至少抖三抖,所以一般能避开这些人,内阁也尽量不会去和他们计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投献、兼并等事,内阁的人也没有少干,如果真的要彻查,说不得最后会查到自己头上,得不偿失!

    当然这些土地也不全都是因为他们强制兼并,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百姓们自动投献的。

    这些陈瑀能理解,许多斗民为逃避沉重的徭役负担,也会投献土地给当地豪绅,这些陈瑀在钱塘县就有所了解。

    弘治皇帝什么做的都很好,可唯独土地这一块,却管理的十分混乱,甚至大规模的赏赐皇庄等田地,让天下百姓流民四起!

    陈瑀相信这些问题不解决,后面还会愈演愈烈,甚至会将大明祸害的千疮百孔,可是这些事得徐徐图之,并且有个详细的计划,就像顾鼎臣说的,内阁都不敢得罪的人,他陈瑀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得罪?

    不过不要紧,刘瑾已经得势,这些事其实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很容易,就看你作不作为了!

    可是这一百五十人灭门案,若果没有一个好的处理,将会寒了天下多少人的心?大明还有多少子民会相信朝廷?

    一个举人家都能轻而易举的被灭门,那么平常百姓呢?陈瑀敢相信,这种结果若是朝廷公布出去,肯定会大规模的在民间形成十分不好的舆论!

    京畿地区内,沈氏灭门案已经成为了百姓的焦点,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含糊过去。

    周寿肯定要为这件事负责,大理寺和内阁处理的结果暂时还不能公布于众。

    于是乎,就在内阁将要对大理寺公布处理结果的时候,陈瑀截住了,他禁止来到了内阁,找到了三位阁老。

    三位阁老听闻陈瑀来了,态度都十分的冷淡,甚至看都没有看陈瑀一眼,仍旧在装模作样的处理着奏折都国家大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抓人

    “学生陈瑀,见过三位老师。”陈瑀恭敬的对三位阁老道。

    那三位老家伙并没有理会陈瑀,仍旧在批阅奏章,时不时三人还交头接耳的讨论一番,弄的陈瑀像个透明人一样。

    就在陈瑀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杨廷和竟然也到了内阁,可气的是三老家伙见到杨廷和竟然主动招呼道:“介夫,这是都察院和内阁关于两位侯爷的判罚,你拿去公布吧,做好安抚两位侯爷的工作。”

    “不可!”陈瑀急忙拦住了刘健道,“学生也听闻了老师等处理方法,此事需斟酌,万不可这般公之于众!”

    “呵呵,你这耳目倒是挺灵的,哦,也难怪,和一群番子和阉奴为伍,这自然是知道的!”刘健讽刺道,“老夫可不敢做你的老师,请陈大人下次称呼清楚点,免得招人误会。”

    陈瑀不顾刘健的讽刺,这一天他早已经料到了,即便与天下为敌他也不会后悔,他道:“老……刘阁老,关于都察院的处理结果以及内阁的批复结果,下官略有涉猎,下官认为此事不妥,有失偏颇,有失大明律法的偏颇!”

    “我内阁做事,无需尔翰林院官来管辖,请回吧。”谢迁道,“内阁掌国家机要,陈大人还是少涉猎为妙。”

    “谢阁老,尔内阁非但不惩处周寿等二人强占民田,竟然还将掠夺的田产分给了那二人,而对于他二人仅仅是口头告诫,如此说来,下官不解,请问阁老,大明的律法是为谁定制?律法的公正性难道只是针对于百信?贪污兼并良田莫不是也合情合法?京兆沈家,一百五十余口人的性命谁来负责?!”

    一个年轻人,站在国家中枢殿上。呐喊出了天下百姓的心声,他的气势那么的咄咄逼人,年轻的脸庞上带着舍己为人的强烈坚定,一时间让内阁的三位阁老也有一种恍惚感。

    或者是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和阉党扯上了关系?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如何处理,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无需尔陈廷玉操心!”刘健道。“小儿岂知国事也?”

    前面的话虽然不客气,但还没到无礼的地步,可刘健这最后一句话很重,很无礼。骂陈瑀是毛头小子,怎么能知道国家大事?

    纵然陈瑀是那修养极好的人,也不能忍受这般辱骂,何况陈瑀的自身修养并不怎么太好,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是陈瑀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

    “此事一出。舆论不会指责尔内阁,而是会将这帽子扣在了皇上头上,果真是辅国大臣,下官佩服!”陈瑀笑道。“既然尔等不作为,那我陈廷玉来!”

    “臭小子,你这是何意思?”刘健气道,“我刘健三朝为臣。二朝参与机要,偌大的国家打理的井然有序,你这涉事未深的小子懂什么?知晓每年国家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知晓每年边关军费多少、俺答多少次进军边关?知晓九边、东南海寇、徭役考成?”

    “不知道!”陈瑀淡淡的道。“本官就知道此事若这样处理,本官的良心过不去,愧对这身官服!”

    “当你踏入阉奴政党的时候,你已经愧对那十几年的苦读寒窗了!”刘健怒气冲冲的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自芳心照明月,报国之心死方休!”陈瑀道,“下官绝不会愧对这十几年的苦读,也不会愧对我心中那颗报国之心!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下官告辞!”

    “陈廷玉,你要做什么?”刘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人你动不得,别以为现在你和权阉走的很近,可他们那群人对付你就像捏一只蚂蚁一般,甚至还不需要亲自动手就能将你挫骨扬灰!”

    陈瑀愣了几秒,然后转过了头,深深的给刘健行了一标准的孔子礼,道:“学生谢过老师提醒,只是有些事始终需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我若不做,或许事情也就是这样,没人会说我,但学生的良心不会安分。

    大明虽然看上去一派祥和盛世,可隐藏的内忧外患已经渐渐突出来了,若是这个时候又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学生才真的愧对了一生寒窗苦读!”

    陈瑀离开了,背影中带有一丝强烈的落寞,让内阁三阁老都呆住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年轻人的嘴中?难道我们都误会他了么?

    陈瑀没有回翰林院,而是直接到了东缉事厂衙门、找到了丘聚。

    丘聚见这小祖宗来了,连忙撅着那还没好利索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迎接出来,满面春风的道:“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又对身旁锦衣卫小校道:“还不快去给陈大人上最好的茶?愣着做什么?要你们何用?不认识陈大人?!”

    陈瑀笑了笑,“厂都大人莫要客气,本官来有事相求。”

    丘聚脸笑的更加灿烂了,他道:“有什么事大人尽管提,东厂是您最强大的后盾,您指东,我等绝不干西!”

    “很好,给本官查一下周寿!”陈瑀端起茶,淡淡的道。

    那丘聚也刚刚端起了茶杯,听闻了陈瑀这话以后,小手一抖,溢出来的茶水将他烫的“叽哇”一声,杯子应声倒地,“陈大人……说是……是哪个周寿?侯爷么?”

    “正是。”陈瑀将丘聚的动作都看在眼中,不动神色的道:“沈家一百余口灭门案你不是不知道,大理寺不敢定罪,尔东厂难道不敢嘛?”

    “这个……”丘聚道,“我们东厂没权力拿人啊!”

    不是丘聚不想缉拿,实在是,这些王公贵族可都是和他们关系铁着呢,就拿那一份庄田来说,周寿得了两千顷,可谁又知道,八虎太监他已经各自分了一百余顷?

    “尔等捉人毋需罪名,若是你们没有权力天下谁还有权力?”陈瑀笑道,“你是在和本官开玩笑么?”

    “不敢不敢。”丘聚干脆道,“大人,实话和您说吧,不是我们没有权力,实在是我们没有胆子拿人!”

    “要不您找一下西厂?或者锦衣卫?”丘聚道。

    陈瑀冷冷的看了一眼丘聚,说了一句“狐假虎威”,然后便离开了东厂衙门,径直的朝西厂衙门走去。

    谷大用这段时间也很忙,自从刘瑾开启了贪污浪潮之后,谷大用也照葫芦画瓢,依着手中西厂的权力,肆意的吃拿卡要,凡事他谷厂督去的地方,哪个官敢不给千把两的招待费?不然直接给你拉倒西厂大牢,折磨一番才给你弄出来!

    谷大用见陈瑀来了,也是和丘聚一样的态度,很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可当听闻了陈瑀来意之后,谷大用差点没吓尿,对陈瑀道,“这事他们西厂也没有权力管辖。”并且希望陈瑀能去找锦衣卫!

    锦衣你大爷,锦衣卫已经完全被你东西二厂架空了权力,完全听尔等命令行事,找他们又有什么用?

    在陈瑀离开西厂衙门之后,刘瑾便找到了陈瑀,刘瑾问陈瑀道:“廷玉,你可要替沈家翻案?”

    陈瑀点了点头,“一百多人无缘无故被杀,朝廷置之不理,我却不行!”

    谁知刘瑾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内阁已经处理好了,廷玉你还是莫要插手了。”

    “为什么?”陈瑀死死的盯着刘瑾,似乎发现刘瑾变了,可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你斗不过他们,我们都斗不过!”刘瑾道,“死了一百多人无关痛痒,莫要为了这些人与他们发生冲突,不值当。”

    一百多人无关痛痒?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命不好,投胎投的不好罢了,他们的命难道就如同猪狗?

    陈瑀摇了摇头,“大丈夫有可为,有不可为,这事儿我管定了!”

    刘瑾面上带有一丝不悦,“咱家已经说了,你听不明白?”

    “刘大人?”陈瑀笑了笑,“我们好像并不是从属关系吧?”

    刘瑾表情一窒,知道自己言行过了,连忙道:“咱家这是为你廷玉好,那些王公贵族不招惹我们,我们也别主动招惹他们,要知晓,我等还有许多事要做。”

    “兼并就是第一件!”陈瑀坚定的道。

    陈瑀背着手离开了,到了锦衣卫,找到了钱宁,当说明来意之后,他竟然对陈瑀道,“刘公公已经吩咐了,这事儿锦衣卫不准插手!”

    “呵呵。”陈瑀笑了笑,摇着头离开了,离开前道,“看来钱大哥的路已经选好了。”

    钱宁愣了足有三秒,随即明白了陈瑀所说,“是吧!”

    虽然陈瑀表面上看是刘瑾的人,但是就像陈瑀说的那样,他们并不是从属关系,所以确切的道,他们还不能准确的说是同一阵营,但现在从钱宁的态度上来看,很明显,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所谓的康庄大道了。

    就在陈瑀刚离开锦衣卫,西厂太监谷大用竟带着一群校尉,指着陈瑀道:“抓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生

    谷大用说完之后,便有两三个校尉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粗鲁的将陈瑀反手扣了起来,另外便有校尉拿了枷过来。

    陈瑀脸色铁青,冷冰冰的看着谷大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见了这种场景,甚至没有一丝丝惧怕,以往谷大用只要去拿人,那些所谓的文官无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

    陈瑀道:“谷大人,这是何意?”

    谷大用笑了笑,对那拿着枷的道,“陈大人就不用上枷了。”

    然后对陈瑀道:“太后下的命令,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陈大人不要介意。”

    指望别人永远都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即便你认为你和他人关系有多么的好!

    陈瑀真的天真的以为,无论锦衣卫、东厂、西厂,和自己的关系虽不能说铁,但是要说一声所谓的朋友,那应该也算数的。

    可是他错了,在政治角逐中,是没有朋友这种说法的,即便刘瑾、朱厚照,都靠不住!

    比如现在,谷大用捉拿自己,根本就不念一点旧情,那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让陈瑀无比的厌恶。

    不要介意?突然来了这么突兀的见面礼,陈瑀想不介意都不行,他不悦的道:“谷都督,凭什么捉拿本官?本官可曾患下什么罪?”

    “陈大人,这真不是我的注意,是太后下的命令,咱家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谷大用说罢对那两个校尉道,“带到西厂诏狱!”

    那两个校尉听完。猛然将陈瑀朝前一推,陈瑀一个没站稳,竟被生生的推趴在地上。及其尴尬。

    谷大用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调过了头,背着手在前面迈着八字步。

    “百无一用是书生,少他娘的和老子装死,还是状元郎呢?这么没用!”那两个校尉肆意的发泄着心中那变态的妒忌,一脚踹在了陈瑀的屁股上。

    整个过程钱宁都在后面冷冷的看着,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来这一天他们早已经知道了。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个场景吧?陈瑀自嘲的笑了笑,同时也认识到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特务机构有多么的重要。

    入了西厂一整天,直到晚上陈瑀都没有进一粒食。奇怪的是自从自己入了这西厂诏狱之后,便没有一人前来问候,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关禁闭?明朝诏狱何时这么先进了?后世那一套恐吓人的方法都搬上来了?

    就在陈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铁锁碰撞声从大门前传了过来。黑暗的走廊尽头前传来“滴答滴答”的脚步声。气氛异常的诡异。

    诏狱内本就黑暗,又看不到那边到底是什么传来的声音,陈瑀只感觉头皮发麻,一颗心砰砰的跳着。

    我承认,你们的目的达到了!陈瑀努力的撞着胆子问道:“谁?”

    这时候那边终于点亮了灯,走近之后,陈瑀发现,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微胖,身后还有两个小吏。

    等到了锁着陈瑀的那间牢房前。身后那两个小吏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凳子,放在了牢房的正前方,那微胖的男子十分嚣张的坐了下来,看陈瑀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强烈的不屑。

    “你可知晓我是谁?”那男子声音很低沉,低沉的可怕,言语中带着一种掌握人生死大权的肃杀感。

    “周侯爷。”陈瑀淡淡的道,“有何贵干?”

    “呵呵,不愧是状元郎,能镇定自若的和本侯爷说话就已经实属难得了,你不但冷静的可怕,还能在这个时候猜出我的身份,佩服!”

    陈瑀没有回话,悠然的坐在角落里,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周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不想说什么嘛?本侯爷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将本侯爷求的开心了,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呵呵。”陈瑀淡淡的笑了笑,“求你?你在讲笑话?一百五十条人命被你屠杀,你这刽子手,想让本官求你?”

    看着陈瑀这种嘲笑,周寿面皮一阵抽搐,这种被人讥笑嘲讽是十分容易激怒人的,周寿又恰恰是个极度容易动怒的人,不然也干不出那冲冠一怒干掉一百五十人举动的壮举!

    “陈廷玉,在给你一次机会,本侯爷没有那么多耐心,不然一会后悔的时候你叫我爷爷,我也不会饶你!”周寿冷冷的道。

    “那些人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内阁、都察院、大理寺都不敢管的事,为何你偏偏要管?别以为和几个太监走的近一点,别以为得了一点帝宠,就不将全天下放在眼中!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举动会让你旦夕将大难将至!”

    “那些人的生死和本官没有什么关系,本官只是单纯的要为那一百五十人讨回一个公道!”陈瑀笑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公道?哈哈,笑话!”周寿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公道?!带上来!”

    说到最后,周寿已经厉声疾色,愤怒中夹渣着不可一世!

    他说完之后,便又有几个校尉,拉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牢房前,陈瑀眼睛猛然睁开,“致末!”

    “姓周的,这是本官和你的恩怨,请不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法!”陈瑀眼中仿佛要充出血,怒吼道。

    “呵呵,陈状元现在知道害怕了?”周寿不急不慢道,“本侯爷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知晓珍惜!”

    “公子,你还好吧?”致末一双眼睛中闪着泪花,拉住陈瑀的手满脸担忧的问道。

    就在陈瑀入诏狱的时候,致末就匆忙的来到了西厂,恰巧被周寿看到,一询问之下得知了致末的身份,周寿差点没笑出屎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场就让人将致末抓了起来!

    他已经从西厂那边得知了陈瑀的性格,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早已经想好了对付陈瑀的方法。

    前面已经说过了,皇勋这类人是那种闲着没事遛狗调戏良家的猛士,这样的人闲着时间长了,总喜欢找些乐趣,而不巧的是这些人又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虐待人貌似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宗旨。

    状元这类人也是全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虐起来想必更加有快感吧?!

    “你们家公子很好。”周寿笑了笑,“可是你马上就不怎么好了!”

    “周侯爷,本官给你脸才叫你一声侯爷,若是你敢做什么事,本官可以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陈瑀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让人望而生惧。

    “你以为本侯爷是吓大的?”

    “我管你是厦大还是清华的!请你好好掂量掂量。”陈瑀道,“你有太皇太后撑腰不错,可这天下毕竟姓朱!”

    陈瑀这话说罢,那周寿果真顿了顿,随即道,“你根本没有机会活过明天,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还有什么勇气说出这些话?”

    “你可知道不管是东厂、西厂、锦衣卫,还是八虎太监,本侯爷早已经打点好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周寿笑道,“本侯爷给的那可是一桩桩皇庄,日进斗金的皇庄!”

    “呵呵。”陈瑀淡淡的笑道,这笑容很讽刺,带有一丝丝不屑和嘲笑,原来钱财永远都是考量这些所谓的奸臣们的第一标准!

    “有本事你继续笑,要是能笑下去,本侯爷佩服你!”周寿怒道,“给我将这小娘们带到我房内!”

    说完,他摆着袖子气冲冲的走开了。

    “老王八蛋,你敢!”陈瑀骂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给老子回来,老不死的,老杂毛,你给我回来……回来,****你大爷……”

    任陈瑀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吼着,周寿在前面肆无忌惮的笑着,“读书有什么用?做了状元又有什么用?还想为那一百五十住持公道?连个爱人都保护不了?活着又有什么用?”

    周寿的每句话都刺激着陈瑀的内心,仍凭眼泪在脸上流着,仍凭嗓子嘶哑着,陈瑀昏了过去。

    这不是偶然,一天没有吃饭的陈瑀,加上这般刺激,正常人想必都会这般吧?!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只有几个时辰,当陈瑀再次醒来的时候仿佛过了一年。

    他痴呆的看着角落,一动不动,当再次来人的时候,陈瑀竟没有一丝丝反应。

    做官到底为了什么?没权没势什么都干不成。还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主?还想要为那一百五十余口埋单?还想要改变大明朝的命运?

    我陈廷玉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陈瑀只觉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良久后陈瑀才痴痴呆呆的抬起了那一双眸子。

    这一抬眼,竟将谷大用看的心中一惊,这小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谷大用仔细看了看,陈瑀头上竟长出了几缕白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陈瑀那一抹眼神,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让谷大用心惊胆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全书完

    “陈大人,你倒真的很厉害,自己都在里面了,外面的人竟也闹腾的紧,这不,昨晚儿便有人来劫狱。”谷大用道,“也不看看我这西厂大牢是什么做的!”

    陈瑀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听着,动都没动,此刻他也不想去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前来劫狱了,因为只要一动脑子,就能想起致末那近乎于绝望的眼神。

    这是个苦孩子,自小就苦,但是却并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她给陈瑀最大的印象就是像一朵向日葵、向阳花,只要有阳光的地方,总能看到那一张可爱的笑脸。

    可是昨晚,陈瑀分明看到了那脸上带有一丝倔强的坚强,那种表情很难形容,很诡异,反正无论如何,不该从致末的脸上漏出!

    见陈瑀不说话,谷大用又叹了口气道,“你说何必呢?当初这么多人劝你莫要与他们对着干,你偏不信,那样的群体,谁都要让着点,你偏要逞能,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瑀面皮才不自觉的抽动了一番,那是一个利益群体,牵一发动全身,陈瑀这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错了?无论是内阁、大理寺,亦或者是八虎,他们不敢动这个群体是有缘由的!

    就像是读书人拱卫起来的士绅团体、东南沿海形成的闽商团体、南直隶一带的徽商、北直隶一带的晋商一样,宗室这个群体更加的可怕!

    再反过来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以前以为能和刘瑾共谋大事。现在想想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谷大用见陈瑀仍旧没有说话,便悻悻然的走开了,临走前还道:“还不尝知晓你在西厂还能呆多久。咱家只能保证不会让你在东厂出事,但你还是要小心点,说不得昨晚来人不是劫狱,而是劫杀也未尝不是!”

    “你一天没有进食了,我让人送点东西进来,放心,这东西不会有毒的。我谷大用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那种卑鄙的人。”

    谷大用说完之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不一会儿。便有校尉端着饭送了上来,陈瑀咽了咽口水,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早已经饿的不成人样。便端起饭就扒了起来。

    只是眼皮刚一抬。便见那两个校尉竟盯着自己,见自己抬眼,那两个校尉便又装作自然的离开了。

    有鬼!陈瑀并没有急于吃饭,而是拿出了一团饭菜放在地上,良久后,有老鼠跑了过来,少顷,老鼠到底。身亡。

    呵呵,谷大用!人心险恶。事事当小心,虽然这毒不一定是谷大用下的,但是他不可能不知晓。

    整整三日,陈瑀没有进食一粒,也无一人前来过问,若不是这三日间下了一场雨,陈瑀怕是要渴死了。

    现在的太浑然像是一个乞索儿,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可纵然如此,那双眼睛中泛发的神色却比以往更加的坚韧了!

    这或许对于陈瑀来说是一场在明朝的飞快成长,也就在这三日,他把早已抛弃的后世的那一套看人方法、官场准则又重新找了回来。

    官场犹如战场,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就连朱厚照也是一样,或许在某个时点,你觉得你已经高枕无忧了,可或许下一刻你又会身处险境。

    要想在这个体制内立于不败之身,你必须要掌握体制的准则,并且玩弄这套准则!

    陈瑀在西厂牢房内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或者应该说是冥想,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我还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心中的理想嘛?

    陈瑀正在一点点丧失希望,就在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仿佛看到那一百五十余口的怨灵在对自己说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陈瑀已经晕了,已经是第四日了,陈瑀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适才那些怨灵,或许不是怨灵,或许是真是的存在。

    这种东西很难说,当你快要触摸到死亡边缘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有人在陈瑀耳边说:“你后悔嘛?”

    “不后悔!”陈瑀摇了摇头苦笑道。

    “你失败了。”那人继续道。

    “确实。”若是早点看清形式,若是不那么冲动,若是谋而后定,那么我还会失败嘛?

    “虽然败了,但是我觉得我的目的是没有错的,可是方法却幼稚的可怕。”陈瑀自嘲的笑道。

    “陈瑀,你很优秀,败了就是败了,你从来不去狡辩,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么你还会这么做么?”

    “会,但是没有万分把握,我想我会动心忍性!”陈瑀回道,“走吧,我本不该属于这里。”

    陈瑀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闭上了眼睛……全书完。

    开个玩笑。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瑀只感觉满屋子的黑暗,惊讶的道:“****,不会又穿回去了吧?竟然没死?”

    “他脑袋是不是坏了?”一旁传来小致末紧张的声音。

    “应该没有,徐御医说过了,只要好好调养半月,基本上应该问题不大,也没说脑袋有什么问题啊?”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陈瑀的耳朵内,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瑀断定是房小梅的。

    这怎么回事?妈的,怎么还这么黑?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曼妙的身影,还有个****对着自己,先不管了,捏一把再说。

    就在陈瑀准备下手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又传了出来,“陈瑀不能死。天下文官能做到这般的,出了陈廷玉还有谁?”

    恩,最后一个声音也很熟悉。急速中带有一丝豪气,暂时想不到是谁的声音,先不管了,捏吧。

    “哎呀,谁?”

    “哎呀,我也是,谁捏的?”

    “你们两……哎呀……”

    “陈瑀、陈廷玉、公子……你醒了?”陈瑀耳边传来三人雀跃的欢呼声。完全浑不在意适才陈瑀那下作的手法,恩,看来以后这种病等长生!

    “公子。徐大夫说,你还不适应光亮的环境,所以让我们慢慢的开窗,你可以么?”致末问道。

    “恩。”陈瑀点了点头。看来老徐不是捣江湖的。基本的医学知识还是有的。

    窗户渐渐的被致末打开了,陈瑀只感觉阳光从未能强烈到这种程度,仿佛要将眼睛烧伤一般,疼!

    起初陈瑀一直眯着眼睛,渐渐的适应了一点,一点,然后缓缓的睁开了。

    三张精美的脸庞呈现在陈瑀的眼前,那赏心悦目啊。要冷美,有房小梅。要活泼,有黄婉,要威严,有崔红玉!

    “不对呀,你们怎么来了?”陈瑀这才想起以往的事,心头一紧,“致末,你没事吧?那老王八有没有怎么你?娘的,老子要不将他弄死,我******以后绝对不姓陈,我要告诉全京师,我陈瑀不是哪个畜生都能随意欺负的!”

    陈瑀一向都是斯文状元,无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文绉绉的,可这另类的一面,却将三位小美人看傻了,不过,这样好像多了些许男儿霸气呢!

    致末感动的摇了摇头,“没有,是红玉姐姐救了我。”

    致末把那晚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瑀,原来还在宣府的崔红玉得知了京师这边的消息,很快便孤身赶了过来,她是个高手,高手做事都比较依赖功夫。

    崔红玉也不例外,能想到的事自然当先就是劫狱,可谁知刚跳到西厂的牢狱前,就看到周寿手下两个校尉在拉扯致末,而小致末的脾气也异常的倔强,挣脱了那两人,径直的朝墙上撞了过去。

    但谁知那谷大用却不知何时出现,灵活的拦截住了致末。

    崔红玉看准机会,从谷大用手中将致末抢了回来,没敢一丝丝的耽误,便逃了出来,等出来之后才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和陈瑀认识。

    听到这里,陈瑀皱了皱眉头,“那谷大用会功夫?”

    “不但会,而且还不弱。”崔红玉道,“不过他刻意的隐藏了,这也是我不敢恋战的原因。”

    “哦。”陈瑀淡淡的点了点头,这家伙心机倒是很深,然后有问房小梅道:“你怎么来了?”

    “救你。”房小梅淡淡的道,态度和陈瑀一模一样,城府极深,不过这种冷淡的态度让陈瑀很不爽。

    男人就是这么贱骨头,人家千方百计像你示好的时候,你不珍惜,可得人家不理你了,你又万般的失落!

    这时候,那崔红玉道:“多亏了她,不然你此刻怕还是在牢狱内,亦或者真的去见阎罗王了。”

    崔红玉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瑀,就在昨日,房小梅赶到了京师,并且是和徐祯卿一起来的。

    房小梅听闻陈瑀事后,立马动身赶往京师,但同时也一封信寄到了南直隶苏州府。

    徐祯卿听闻之后,快马加鞭来到京师。

    房小梅知道,依靠自己,根本就触动不到官衙的皮毛,这个时候,能救陈瑀的,除了内阁,没有别人。

    房小梅分析了一下现下的形式,她知道能接近内阁,并且愿意帮助陈瑀的,除了徐祯卿,现下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这种分析能力真的十分的可怕,要知道她仅仅是一介女流,竟然对朝堂的形式把握的这么到位,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阉臣集团用不得,因为人是西厂抓的人。闽商用不得,闽商和刘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三天没有出面,说明他们已经要放弃陈瑀了。

    剩下的恐怕有且只有内阁了。

    可是要想让内阁救陈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乎,房小梅给徐祯卿写了一封信,就是因为这封信,内阁才决定救下陈廷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直男陈瑀

    内宫中,朱厚照愤怒的拍着桌子,“陈廷玉到底怎么回事?三番五次的拒绝朕的好意,莫不是要朕去见他不成?”

    谷大用不动声色的道,“皇上消消气,陈大人或许真是公务繁忙吧,老奴再去传唤一次?”

    “已经传唤了三次了,他陈廷玉架子越来越大了!”朱厚照怒道,“陪朕出宫!”

    “这……”谷大用脸色有一丝难看,谁知朱厚照脸色更加的难看,莫不是你也要抗旨?

    “不敢不敢!”谷大用连忙摇头,便带着便服的朱厚照禁止朝北聚贤坊而去。

    此刻的陈瑀正坐在庭院的槐树下,靠着自己制作的摇椅,在和房小梅下着象棋。

    “陈大人好生悠闲啊,不是公务繁忙么?”院外传来朱厚照幽怨的声音。

    陈瑀见朱厚照来了,下了一跳,急忙起身叩首道:“臣、民女,见过皇上。”

    “哼,朕三番五次的传唤你,尔屡次说公务繁忙,想不到却醉倒在温柔乡内了!”朱厚照不悦的道。

    陈瑀愣了片响,然后看了看朱厚照身旁的谷大用,心中已经有所了然,万分惊骇,想不到这些个死太监已经猖獗到了这个地步,朱厚照又长居深宫,贪图玩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这几个太监不说,他根本不会知晓。

    “额,皇上,好久不见……我都快忘了您了。”陈瑀激动的要上去搂朱厚照,却被谷大用死死的拦在前面。

    “滚开!”朱厚照怒道,“我和陈瑀说什么,做什么,毋需你插手!”

    谷大用一惊,看了一眼陈瑀,悻悻然离开了,陈瑀搂着朱厚照的肩膀道:“我这么久不见你。那是在给你研究好玩的东西啊!”

    一旁的房小梅看着陈瑀,一直在使眼色。

    陈瑀知道房小梅什么意思,陈瑀也知道,难得见一次朱厚照,若是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这哑巴亏不是白吃了?

    不过陈瑀还真的打算吃了这哑巴亏,因为他有更长远的打算,陈瑀指着那摇椅道:“皇上你先躺下去,我慢慢和你说。”

    朱厚照便顺着陈瑀躺了下去,起初还有点不适应。可是随着节奏的摇晃,以及一旁房小梅那动人的古筝旋律,朱厚照竟然爱上了这躺椅,对陈瑀道:“你小子就是会享受。”

    “这东西皇上可直接搬到皇宫内,不过我要给皇上看的比这好玩多了。”陈瑀脸上带着兴奋,单这一个表情就将朱厚照勾引住了,他陈瑀有多少本事,朱厚照怎么能不知道,所以又怎么会不期待?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朱厚照兴奋的拉着陈瑀,这亲密的动作让谷大用既妒忌,又害怕。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做好了。保管你满意!”陈瑀自信的道。

    “好好。”朱厚照开心的道,“这块玉佩你拿着,随时可以入内宫,东西厂、守城卫士、锦衣卫等人无人敢拦着。”

    “皇上。这……”谷大用刚要劝说,就被朱厚照冷冷的看了一眼,“西厂都督的位置做腻了?”

    谷大用连忙乖的跟孙子一样。屁都不敢放。

    此时眼神又和陈瑀来了一次碰撞,感觉怪怪的,明明陈瑀什么都没变,但谷大用却感觉陈瑀哪里变了,可又说不出哪里,总是觉得陈瑀不对劲,心理隐隐有一丝担忧。

    “对了,皇上,来找我有什么事么?竟然亲自来了。”陈瑀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良久没看你,甚是想念,召见你,你又三番五次的不入宫,没有办法,我只能亲自来了。”朱厚照道。

    “哦,呵呵,不是臣不想去,实在是,谷都督热情的很,三番五次的招待微臣,所以给耽搁了。”陈瑀说完看了看谷大用,这死太监脸上布满了汗滴,“是不是呀,谷公公?”

    “是,是!”谷大用急忙点头。

    “大胆奴才,你不是说陈瑀公务繁忙?欺上瞒下么?!”朱厚照不悦的道。

    谷大用近乎于哀求的看着陈瑀,要不是朱厚照在,他当场怕就是给陈瑀跪下了,道:“不是不是,陈大人确实公务繁忙,微臣见大人累的紧,才接待一番,给大人解乏。”

    “是么?所以谷公公就给臣接待到了西厂诏狱内么?”陈瑀若无其事的道,见谷大用全身都在颤抖,陈瑀又笑道,“不过西厂诏狱建的还真是好,谷公公倒是用心了。”

    谷大用一颗心刚放下来,还没有准备感谢陈瑀,又听见陈瑀道:“皇上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去参观参观,很好玩的!”

    “好呀好呀!”朱厚照喜笑颜开,西厂的诏狱竟然这么好玩?

    谷大用脸色铁青,偏又不敢发作,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十分的危险,陈瑀这小祖宗真的不能得罪!

    在陈府又和陈瑀闲聊了一会儿,朱厚照这才准备回宫,走时对陈瑀说:“你可要常来内宫看我,还有那神秘的东西早些拿给朕看看!”

    陈瑀点了点头,恭送了这小阎王离开。

    等他们走后,房小梅才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准备做什么东西吸引皇上?要知道,这天下都是朱家的,若不是极好玩的东西,还真吸引不了他!”

    “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可还真没想好能做出什么东西给他呢!”陈瑀干脆的道。

    房小梅听了之后狠狠的白了一眼陈瑀,“你这也是欺君的大罪,这种事你也可以随便答应?”

    有什么不可以?陈瑀心道,好歹哥我也是从五六百年后来的,随便搞些小玩意,还能诱惑不了朱厚照那小子?什么蒸汽机小火车,什么热气球的,做个出来还不吸引爆了那小皇帝的眼球。

    等等,这些好像都不会……

    妈的,作为穿越人士,陈瑀觉得没有一两个技术傍身还真不行,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奶奶的,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会的!

    见陈瑀脸色不怎么好,房小梅还是安慰道:“不要着急,迟早能想到的。”

    “对了,今天为何不趁机对付谷大用?”房小梅疑问道。

    “打蛇不死的道理。”陈瑀道,“我现在还没打算对付他!”

    “你还要对付周寿?”房小梅见陈瑀变幻莫测的脸色,十分惊讶的问道。

    陈瑀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对不会出手,但是只要出手,那畜生绝对活不了!”

    “你又变了许多,沉稳了很多,心机也重了很多,你真的越来越可怕了!”房小梅由衷的道,“本以为经过这次事,你应该会放弃的,但是,没想到你会越挫越勇!”

    “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做,要是第一步就死了,我不甘心!”陈瑀道,“我要做的事,便会一辈子去完成,能再活一次不容易,我不想留下遗憾,历史的遗憾!”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坚持什么,但是我支持你!”房小梅坚定的道,“任何事、任何时候!”

    “真的?”陈瑀贼心四起,“我觉得要不晚上我们在被窝里好详细的谈论一下国家大事如何?”

    “去你的!”房小梅白了一眼陈瑀,“你那两个小娘子不杀了我才怪!”

    陈瑀转头看着崔红玉和致末,尴尬的笑了笑,“啊?吃饭了么?走走,一起吃饭去!”

    …………

    陈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翰林院当值了,这几天在家中休养的时日也够了,一早便换上了官服,径直的朝西贡米巷的翰林院走去。

    康海等人见陈瑀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淡然,全都万般惊讶,本以为陈瑀经过这番事,会在家中好生歇息一段时间,可人家像是没事人一般。

    不过经过这一番事之后,翰林院对陈瑀的态度却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们现在才相信,陈瑀绝不是那种与阉狗为伴的大奸臣,这可是十足的文天祥、于少保一类的直臣!

    直臣是不是,陈瑀不知道,但是陈瑀觉得自己应该……恩,肯定是个直男,见到顾鼎臣那亲热的样子,陈瑀一把将他甩开了。

    “廷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闻你被西厂的人抓起来,你可知为兄这些日子怎么度过的?为兄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夜的好觉……廷玉,你等等我,走这么快做什么……”

    陈瑀没有理会顾胖子,坐到了案几边便开始思考要给朱厚照做什么东西,这是接近朱厚照最好的办法!

    这些日子,外臣见一面朱厚照如同见神仙一般,陈瑀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陈瑀想要做的那件事,只有朱厚照能办成,但是现在谁都不能说!

    就在陈瑀瞎想的时候,刘瑾不知何时来到了翰林院,“廷玉,你还好吧?这些日子咱家想尽了办法,可那西厂……”

    陈瑀打断了刘瑾的话,笑呵呵的道:“刘大人,我知道你的难处,放心,我这不是没事么?”

    虽然陈瑀说话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是刘瑾却感觉出了一种疏远感,这一次真的是自己对不起陈瑀,他是真没想到陈瑀能活着出来!

    也不知道内阁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在没有见到朱厚照的情况下,从周寿眼皮子低下救出了陈瑀!

    刘瑾未搭救陈瑀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偏偏陈瑀却不挑明,这更加的让刘瑾难受!

    陈瑀这小子绝不简单,越是这样,刘瑾就越是害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建言内厂

    一场十分没有营养的谈话结束了,刘瑾刚走,杨廷和就来了。

    大学士见到陈瑀后,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再也没有以往的不屑一顾和处处刁难,语重心长的对陈瑀道:“出来了?”

    陈瑀点了点头,深深的行了一礼,“谢过大学士和三位老师。”

    杨廷和点了点头,“现在知道阉臣的邪恶了么?这些人就是国家的害虫!”

    其实归根到底,陈瑀和杨廷和始终没有一点点利益上的冲突,杨廷和也是一个坦荡的君子,一心为大明着想,在这样的人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来没有灰这一说。

    但是陈瑀不一样了,陈瑀和杨廷和恰恰相反,他的世界里,黑与白从来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界限,他道:“杨先生,阉臣乱国向来如此,我从未和他们在一起过,虽然某些方面可能会令大学士和老师们希望,但是我陈瑀却从来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瑀还是没有认错,杨廷和此时到也不介意那么多,若陈瑀真的服软了,那他杨廷和反而会看不起。

    “其实你做的很对,但是宗室这帮人,我们是得罪不起的,也没人敢去招惹,可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吃了这次亏也无不是好事,会让你明白很多道理。”

    “恩。”陈瑀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要对付周寿,但是此刻他却再也不会到处和别人说了,等做出了结果,别人自会看到!

    杨廷和很满意,点了点头离开了。

    到了内阁之后,刘健笑呵呵的问道:“介夫,那小刺头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一点?”

    杨廷和笑了笑,“看样子还是有点不甘心,年轻人不都是这样……”

    刘健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能让这小刺头认错还真不容易,不过经过这次,想必他会明白很多道理!”

    “宗室,几百年来,多少人想要除掉这些祸害,可哪一次有人成功了?这些人根基庞大,根本是不容撼动,这小子还年轻,不知道这个群体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陈瑀怎么能不知道这个群体有多么的可怕?他现在不是要对付宗室,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他现在只是单纯的要对付周寿罢了!

    翰林院一天真的很是清闲,这一日陈瑀都在想着要送给朱厚照什么好玩的东西,头都快要想炸了,作为一个穿越人士,陈瑀觉得自己做的很他娘的失败。

    人家这动动手就能造飞机大炮的,怎么到我这里,连泡屎读能不出来?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顾胖子笑呵呵的走来了,“老陈。快来看看我弄了什么玩意?”

    “哥,我这是牢狱刚出来,虽然身体健康了,可身心还没有恢复。您就不能让我安静……等等,你这眼镜哪里来的?”陈瑀看到顾胖子一张胖脸上带着西洋镜,虽然这镜子有些小,带到他那张胖脸上有点滑稽。但是陈瑀像是想到了什么。

    顾鼎臣笑呵呵的道:“我就知道这玩意会吸引你,不怕告诉你,这东西叫老花镜。从西洋弄过来的。”

    “有了!”陈瑀高兴的道,“顾兄,您真是我的福星啊,谢谢你!”

    顾鼎臣挠着那胖胖的大头,十分疑惑的道:“我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回事?”

    回到了家中,陈瑀便让致末照着自己的要求,找了几块琉璃镜,然后让人打磨。

    打磨很是奇怪,圆形的镜片中,有凸向前的,右凹像后的。

    然后他自己也开始找几块圆形竹子,将它们掏空了,并且内里相连接起来,抽来抽去的,很是奇怪,没人知晓陈瑀在干什么,只知道他脸上带着兴奋。

    终于房小梅忍不住了,她好奇的问陈瑀道:“你在做什么?是给皇帝做的?”

    “聪明!”陈瑀笑道,“这东西做出来,不仅仅能让皇上开心,还能在行军打仗中发挥巨大的用处!”

    “这么神奇?是何物?”房小梅好奇的道。

    “等做出来再说。”陈瑀搁下了手中的竹筒,“我到不担心这东西了。”

    “你担心接下来的事?可你究竟要做什么?能不能告知一二?”房小梅好奇的问道。

    “你可知道,大明最大的三个特务机关是哪三个?”陈瑀问道。

    “东厂、锦衣卫、西厂。”房小梅虽然很着急,但还是耐着心思仔细的听陈瑀说话。

    “对,东厂和锦衣卫历史悠久,你可知道两个机构究竟哪里厉害?”陈瑀又接着问道。

    “东厂和锦衣卫真正厉害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情报机关,相比着这一厂一卫,西厂显得稚嫩了很多,其活动范围也就限于京畿附近,主要的作用或许也就是抓捕京畿附近的人,到不像东厂和锦衣卫那么神通!”

    “不错,锦衣卫和东厂真正厉害的正是情报,这些情报的来源不是靠锦衣卫卫士,而是全国各地的百姓,或许是轿夫、或许是脚夫、亦或者是纤夫等等,所以锦衣卫的情报不但准,还及时。虽然锦衣卫现在不怎么得势,可千万不要忽略锦衣卫的作用。”

    “东厂则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所以也不容小觑。”

    房小梅点了点头,还是没搞明白陈瑀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继续分析道:“现在西厂的势利到也不能小觑了,因为锦衣卫指挥同知钱宁已经归顺了刘瑾,而刘瑾又掌握着西厂!”

    陈瑀点了点头,“虽然钱宁是指挥同知,可镇抚使毕竟是牟斌,只要牟斌不下台,钱宁永远不能接触到锦衣卫核心消息!”

    “你要拉拢牟斌?可他绝不会依附于你的,他心是向着内阁。”房小梅眼光很是毒辣。

    “不,自从在牢狱的这段时间,我突然想到了一套完整、及时高效的情报系统是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要重开一场,凌驾于二厂一卫之上,内行事厂!”

    房小梅一双凤眼眯在了一起,陈瑀永远都能给他惊喜,这种事也能想的出来?若真是办成了,那么对于陈瑀来说,无疑拥有了一层十分重要的保护伞!

    “西厂的开设,是因为刘瑾、谷大用还有内库有钱支持。”房小梅道,“可是近日内库的情况你也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同意开设内行事厂,构建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构,钱从哪里来?”

    “钱?”陈瑀笑了笑,“忘了我钱塘商会了么?这不就是钱财的来源?”

    “可以是可以,可是这遍布全国各地的人呢?你也知道,厂卫最重要的是情报,没有这些探子,就算是你坐了厂都督,可在京师也就等于瞎子,那么内行事厂岂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各地的驿署驿臣、社会百态民生,甚至下到流民等,既然锦衣卫可以用到的人,我内厂为什么就不可以?”陈瑀反问道,“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所以内厂我现在不会去建言,东西现在也不会呈送给皇帝。”

    陈瑀继续道道:“这一段时间我工作的重点就是要构建这么一个庞大的基层系统。”

    “可是这太难了,且你现在还在朝廷当值,根本没有时间去建立这样的秘密组织,而且别人又凭什么相信你,从而愿意加入一个子虚乌有的内厂系统?”

    房小梅这话说的正是陈瑀要考虑的事,他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头疼的事,我也就是为这事发愁,所以问题抛出来了,你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陈瑀自己都没有发觉,和房小梅竟然越来越亲密了,有时候就是这样,相处着时间长了,总会处出来感情。

    “漕运码头、脚夫商会、市井喇唬、落榜举子,甚至是各地衙门的小官小吏都是我们的成员,其实要想掌握这些人,根本不需要面面俱到,只需要在一城一府掌握着这个地方的头目便可以了,然后以他们去招募下面的人。”

    陈瑀听完之后,双目眯成一条缝,“垂直管理?高!你真的太聪明了!”陈瑀由衷赞叹道。

    “额,小女子也就是瞎提一点建议,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房小梅有点儿担忧的道。

    陈瑀笑的更加灿烂,“怎么可能?我觉得你真是天才!”

    陈瑀是个十分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很快的就抓住了房小梅态度的转变,旋即想到了什么,自己这是在古代社会,这个男尊女卑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

    他哈哈大笑:“你这人就是太聪明了,聪明过了头,什么都能想到,告诉你,我陈瑀才不是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男人,女人的本事高过男人又怎么样?我倒是希望能多娶几个这样的女子呢!”

    房小梅笑道:“当真?”

    “当真!”陈瑀大笑,“所以你以后要多发光发热,多提出箴言良句啊!”

    房小梅失望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其实我问你的“当真“,不是问你女人聪明男人是不是会嫉妒,我是问你你是否当真愿意娶我!

    陈瑀又怎么能不知道房小梅所指?只不过借此转开话题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沈家后人

    “内厂建立之后,可是会有很多缺,届时肯定有大批贪恋权力的人挤破头想要进来,所以得好好把握。”陈瑀道,“只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来,这是个很麻烦的事。”

    “这个我小女子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得靠陈大人想办法了,毕竟这本身就是个任重道远的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房小梅说罢,便有小吏来到二人身旁。

    那小吏对陈瑀道:“老爷,门外有个姓杨的大人求见。”

    “杨廷和?”陈瑀奇怪的道,“不是白日才在翰林院见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出去看看。”

    到了外堂见到那姓陈的大人之后,陈瑀异常的惊讶,“杨大人,您怎么来京师了?”

    这个杨大人不是杨廷和,而是巡抚陕西左副都御史杨一清杨大人。

    “回京述职的。”杨一清道,“我在京师也没有什么朋友,唯有恩师刘尚书,除此之外无他人,在宣府与你投缘,这便寻思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杨一清巡抚陕西,监理马政,是因为兵部尚书刘大夏给弘治皇帝的建言,所以杨一清口中的那恩师,自然是刘大夏刘尚书。

    “怎么可能?”陈瑀笑道,“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听闻边塞小王子近日来十分不太平,边塞少了杨大人,下官有点儿担忧。”陈瑀笑道,“所以这时候杨大人回京师,下官自然惊讶不已,到让笑话了。”

    “恩,小王子部确实不太平,本官也不会在京师耽搁太久。”杨一清道,“我听闻陈大人前些日子遇到些麻烦了?本官倒是没能帮什么忙。”

    “不碍事。”陈瑀道,“这不是好好的?”

    “不知道陈大人经过那一番事以后,是否对宗室产生惧怕了?”杨一清饶有兴致的问道。“一百五十余口人的命,本官听到之后,第一时间便写了封折子回来了。”

    “惧怕?谈不上,不过杨大人您也……哦,难怪,大人是个好御史。”陈瑀道。

    “本官这御史差点被卸了。”杨一清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老师保我,怕现在已经归田卸甲了。”

    “那些人权力竟然这么大?”陈瑀惊讶的道。

    “恩,在陕西便有耳闻,本官也不是没有弹劾过。可是一份份奏章全都石沉大海。

    就是这些人致使陕西流民剧增,大量田地被兼并,民不聊生,这才是大明最大的蛀虫,有朝一日,本官定要除去这些蛀虫们!”

    杨一清可不单单的就在陕西管管马匹交配这些事,在位期间,他已经将陕西大小事务摸的透透的,这些事不仅涉及到军事。还有民生和政治!

    杨一清是个有抱负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和陈瑀是一路人!

    陈瑀从杨一清这番谈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他知道杨一清来找陈瑀绝不单单的是叙旧这么简单。于是便对府上小吏道:“去厨房热一杯酒,然后炒几样小菜,我要和杨大人促膝长谈!”

    …………

    槐花胡同内,张府上。张侯爷也在促膝长谈,对象是个太监,姓谷。时任西缉事厂钦差办事太监谷大用。

    既然和陈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闹翻了,那么也休要怪他谷大用不将情面,谷大用将那日陈瑀在张府上泼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延龄。

    并且添油加醋,当然,自然是把自己参与的这一部分抹去了。

    谷大用很高兴,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自己都佩服自己,既然宗族能整治了你陈瑀,而这事又和自己一点儿摊不上关系,那么自己做这些事又何乐不为?

    张延龄听闻后,肺都要气炸了,好你个陈瑀陈廷玉,本侯爷还以为是那李梦阳抱负的,为此还在李府上回敬了几桶粪,看来本侯爷是错怪了人了。

    不过不管他,那姓李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内阁有人保护,老子早就将他打杀了。

    不过李梦阳有内阁保护,那么陈瑀岂会没有?不行,得找个机会借刀杀人才是。

    看来借刀杀人不是谷大用的专利,这二人真是心有灵犀,对付人都他娘的能想到同一条馊主意,估计纵观大明,也是没谁了。

    要是他二人能知晓对方心中的小计谋,说不得会斩几只白鸡,弄几壶大瓷碗白酒,然后朝手指一割,歃血为盟,拜个把子,不求同年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日死什么的。

    谷大用现在是比较忌惮刘瑾的,不过知道刘瑾对陈瑀态度转变之后,便也没有了顾忌。

    他不能让陈瑀继续活在世上,这小子和朱厚照很是亲密,留在世上自己的危险系数会越来越大!

    一夜之后,破晓十分,谷大用红着眼睛出了张府,张延龄眼睛也是血红,将谷大用送到门前,二人依依惜别。

    此时刚好谢迁从张府门前走过,看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狠狠的呸了一口“张侯爷口味真重。”说完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谷大用。

    “不是……谢阁老……诶?你听我说,我真没有和他……”

    那边,一夜详谈之后,陈瑀个恭敬的送杨一清出了陈府,这一夜陈瑀收获很大,杨一清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这人和钱宁、刘瑾不同,对于钱宁和刘瑾,陈瑀打心里就知道这二人不可以深交,所以一直保持戒心,但是杨一清不同,这老狐狸和自己的理念十分的相像。

    当陈瑀将自己开内厂的想法告诉杨一清之后,杨一清当即表示支持,并愿意从边军中挑选几个心腹为陈瑀搭造班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正是这般,于是乎,一老一少的约定自此达成。

    有时候交情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对于陈瑀和杨一清这样的交情,或许也可以叫做忘年交吧。

    其实陈瑀还是有一点戒心的,毕竟和杨一清说不上熟识,虽然这老狐狸比较狡猾,但是对于他的人品,陈瑀还是相信的,这种相信不是盲目的,因为陈瑀在后世,知道杨一清这个人!

    就在陈瑀将杨一清送到府前的时候,一架马车快速的飞奔到了陈府,马上那卫士身手十分矫健的飞身下了马,马还在继续前进,他已经稳稳的跪在了杨一清的身前,“大人,边关出事,朝廷急召!”

    杨一清一听,急忙抱手对陈瑀作别,然后飞身上了马,一鞭子抽在马匹股上,便消失在了陈瑀的视野。

    “好俊俏的身手!”陈瑀有种的佩服道。

    那卫士笑了笑,“我们大人这马上功夫,在军中可是无人能匹敌的,卑职戚景通见过陈大人!”

    这时候陈瑀才细细打量了这汉子,这家伙虎头大耳,身体异常强壮,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关中人的豪放。

    “徐兄弟是山东人?”陈瑀问道。

    “大人好眼力。”戚景通笑道,“标下是山东登州府人。”

    陈瑀看出戚景通着急离开,便也不多说,对他道:“戚兄弟还有事,本官就不留了,有机会本官请你吃酒!”

    “好!哈哈,标下告退!”戚景通说完之后,便虎虎生风,一溜烟的跑开了,看得出,这家伙武艺也低不到哪里去。

    天还没有亮,陈瑀刚入了后院,便见那槐树上蹲着一人,他惊吼道:“谁?”

    这一声吼,屋内崔红玉应声飞了出来,“什么事?”

    陈瑀指着槐树上那黑衣人,“有埋伏,小心。”

    陈瑀说完,那厮便从书上跳了下来,崔红玉眼疾手快,在那黑衣人跳下来之后,犹如脱兔一般冲了出去,与那黑衣人混战在了一起。

    崔红玉虽是一介女流,可功夫在宣府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陈瑀却能看出,那黑衣汉子明显的胜了崔红玉几个档次,全过程那黑衣人都没有还手,一个劲的在躲闪。

    陈瑀对崔红玉道:“莫要打了,这位兄弟不是来杀人的,不然我们早死了。”

    崔红玉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听了陈瑀的话,飞快的脱离战场,站到了陈瑀的身前,虎视眈眈的盯着那男子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放出什么暗器。

    陈瑀拍了拍崔红玉的肩膀,笑了笑道:“不要那么紧张,人真不是来找事儿的。”然后转而问那汉子道:“兄弟,有何贵干?”

    那男子这才将黑面纱给接下来,映入脸庞的是个及其精致俊美的脸庞,“搁下可是陈瑀陈廷玉大人?”

    “正是本官,不知尔是何人,为何闯我陈府?”陈瑀问道。

    “我叫沈飞,本在武当山学艺,但不久前听师祖说,我沈家一百五十余口被灭门,这才急急下山,我知晓陈大人所作所为之后,便在杀那周寿前,先来报恩,不然怕以后没有机会!”沈飞说完便跪了下去,“沈飞谢过陈大人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这些习武之人,更加的在乎那一双膝盖,但是沈飞此刻却跪了下去,可以看出他对陈瑀那由衷的感激之心。

    “你是?”陈瑀道,“京兆沈家后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固原

    “正是!陈大人乃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沈飞十分的佩服,也很佩服大人为我沈家所受的苦难!”沈飞说罢道,“那姓周的畜生,今天某便去收拾掉,这种人渣活在世上也只能祸害更多的人,既然不能像陈大人这般侠之大者,某便侠之小者,为家为邻!”

    沈飞说完,便起身要走,陈瑀急忙道:“慢着!”

    等沈飞起身的时候,陈瑀才看到他皂靴中藏着的那柄匕首靶柄,原来这小子不是赤手空拳,竟还带着武器了。

    “你这么去无异于找死,只是为你沈家一百五十条人口多添一个数字,为周寿增添一笔恶行罢了。可这样做你沈家的人便能安心?”

    “陈大人怕是低估我了。”说到这里,沈飞脸上带着一抹得意,更加映出那张脸面的精致,“某十二岁被送上武当山,十余载接受武当最残酷的磨砺,现下别说武当,放眼整个大明,某还真没怕过谁!”

    “就算你武艺太高,可能高得了整个大明皇室么?几百万军队往你面前一站,你还会觉得你这赖以自豪的武艺有多么大的作用么?退一万步说,你能防得了突然在你熟睡中的刺杀?能防得了在你吃饭喝水前,在里面下毒?”

    沈飞被陈瑀这话说的一怔,随即道:“我只要杀了周寿便大仇得报,自己纵然死了,也值得。”

    “不值得!”陈瑀坚定的道,“一个周寿这畜生,怎抵得你拿命去换?你的命很值钱,不要这么容易就去死,天下像你沈家这样的还有很多,你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也希望你能做大侠,至于周寿,呵呵,本官可没说要放过他!”

    沈飞双目中射出不一样的精光,仔细的盯着陈瑀,他自言自己很会看人,他从陈瑀身上看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相仿的成熟和睿智,“陈大人还要对付周寿?”

    “不!我要对付整个宗室,周寿只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他要为本官的志向开第一滴血!”陈瑀道。“本官杀周寿,但本官决计不会做那种两败俱伤的事,因为我觉得我这条命比他那条狗命不知重要多少倍!本官也同样的将这句话送给你!”

    沈飞被陈瑀说动了,他低头冥思,陈瑀和崔红玉也不去打扰,半饷之后,沈飞抬起了头,“不知某可能为陈大人效劳?”

    陈瑀眼睛紧眯,笑道:“本官正缺少你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沈飞和崔红玉异口同声的道,“有人来了。”

    见他两个神色紧张,陈瑀问道,“是府上小吏么?”

    “不是。至少来了四五个,脚步匆忙,不是府上的人。”崔红玉道。

    就在崔红玉说完,陈府的大门被人踢开了。一群人气势冲冲的来到了后堂,这时候陈瑀才看清,来人正是西厂提督谷大用。他手中还拿着一卷褐黄色的卷宗。

    陈瑀神色不善的盯着谷大用道:“谷公公,不知有何事?”

    “封皇太后懿旨,调翰林院侍读陈瑀为宣府指挥所指挥同知,随同杨一清一同入固原围剿贼寇虏人。”

    陈瑀皱了皱没有,但还是先接了旨意,然后疑惑的问道:“为何皇上不下圣旨,却让皇太后下旨?”

    “大胆!”谷大用怒道,“太后的懿旨莫不是不管用?皇上这些日子不在皇宫,所以这旨意便是太后下的又如何?着令尔等今日便出发,休要抗旨!”

    日,打的倒是好算盘,朱厚照不在宫中,那么即便自己有朱厚照赏赐的玉佩也没吊用,找不到朱厚照,一切都无济于事,这些人将自己调的边关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因为依照朱厚照的性子,只要回皇宫了,肯定会召见自己,那时候就算自己在边关,朱厚照也会将自己调回来。

    所以关键的就是朱厚照不在宫中的这段日子,皇太后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调去边关,一定是有人蛊惑,而这人无疑就是张侯爷,他娘的,刚得罪了周侯爷,又来了一个张侯爷,不用说,一定是谷大用这阉毛将那晚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张侯爷!

    “臣领旨。”陈瑀乖乖的道,他不想现在和谷大用撕破脸,陈瑀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和某个人撕破脸的时候,也是那人死亡的时候!

    既然没有把握干掉谷大用,那还暂时做个孙子吧。

    谷大用笑了笑,“边关十分的危险,皇上还等着陈状元送给他礼物呢,陈大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要为大明牺牲了。”

    “呵呵,我想应该不会吧?!”陈瑀笑道,“谷公公这些日子也好好的照顾自己,多享受享受!”

    “陈瑀,你什么意思?”谷大用神色一变,身上的杀气若隐若现,就连陈瑀也能感知一二,他下意思的回过头,却见沈飞露出一脸的不屑。

    放心了,在沈飞眼里,谷大用这功夫根本不值一提,好家伙,今天收获可他娘的真大,找了这么一个金牌马仔,以后横行京师大街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陈瑀笑了笑,“本官马上要出发了,看谷公公这意思,莫不是要送我去?”

    “不送,告辞!”谷大用摆了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陈廷玉,你要是能活着到固原,老子给你****看!

    等谷大用走后,陈瑀疑惑的问崔红玉和沈飞道,“刚刚那太监露出来一丝寒气,就是所谓的杀气么?”

    崔红玉点了点头,“这厮的功夫和我不相上下。”

    沈飞却道:“雕虫小技,某单身就能劈了他!”随即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妥,急忙给崔红玉道歉道:“我不是说夫人没本事……”

    “她暂时还不是我夫人。”陈瑀调笑道,“还没过门。”

    “呸,谁说要嫁给你?”崔红玉嗔怒的看了一眼陈瑀。

    沈飞一丝尴尬,他娘的两人没事在这秀恩爱,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伤人知道不?

    崔红玉说完,见陈瑀竟然愣在那里,低着头小声的道,“你也没说要娶人家。”

    他还以为陈瑀生气了呢,谁知陈瑀却道:“沈兄弟,能不能跟上那太监,看看他去了哪里?”

    “没问题。”沈飞笑了笑,瞬间消失在了陈瑀和崔红玉的视野里,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等沈飞离开之后,陈瑀才笑眯眯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我让你去死!”崔红玉气冲冲的扭头回房去了。

    陈瑀坐在庭院的石凳子上,没有了摇椅,总是觉得不怎么舒服,泡上一杯好茶,还没有喝,门外便有小吏对陈瑀道:“老爷,外面有个姓戚的将军求见你。”

    “让他进来吧。”陈瑀说罢,品了一口上好的白茶的功夫,那戚景通便走了进来。

    “陈大人,真有缘,我们又见面了。”戚景通大大咧咧的来到陈瑀身前,“杨大人让我知会你一声,准备下,我们马上出发,鞑虏率兵三万抢夺固原,把总李兵已经牺牲,固原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我等要快点,不然怕有异变。”

    陈瑀点了点头对戚景通道:“戚将军,你且喝口茶,我和家人交待下,半柱香之后在安定门见。”

    “那好。”戚景通也不和陈瑀客气,老牛饮水一般咕隆咕隆的将陈瑀那紫砂茶壶捧了起来,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嘴对着那龙眼就吸允起来,不一会儿一壶茶被他喝光了,用衣袖擦了擦嘴道:“某去也。”

    卧槽,我让你喝一口水,旁边的小杯子都给你斟满了,意思让你喝那个,这一壶茶都被你牛饮完了,老子喝个蛋啊!

    就在这时候,陈瑀脑袋后传来声音,“大人,跟到了。”

    陈瑀心中一惊,这沈飞的功夫果然厉害,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去了哪里?是不是没有回皇宫?”

    “大人料事如神,去了槐花胡同张府。”沈飞道。

    “果然如此,谷大用?!”陈瑀淡淡的道,拿起那茶壶对着龙眼便喝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呸呸了两口!

    和崔红玉几人交代了一声,便准备出发,可谁知这三个女子都要和陈瑀一同去战场,真的让陈瑀哭笑不得。

    又墨迹了一会儿,陈瑀实在不能在纠缠下去了,对房小梅交代了一番,然后又让崔红玉留在府上保护他二人安危便准备朝安定门走去。

    “等等。”沈飞道,“大人,我和你去!”

    “你?”陈瑀道,“那可是危险的地方,我不想连累……”

    “陈大人,你说过,侠之大者,我沈飞既然跟了你陈大人,就决计不会计较个人安危。”

    这是个典型的江湖中人,十分重情谊和恩情,陈瑀点了点头,有沈飞护自己安全,陈瑀可以安心很多,一路上西厂会少不了找麻烦!

    等陈瑀二人抵达安定门的时候,杨一清早已经坐在马上,一旁有且仅有戚景通一人,二人西北眺望,一时间竟显的那么的伟岸!

    四人会和之后,一骑绝尘,留下身后丝丝泥土灰尘,同时城门上,张侯爷和谷大用阴沉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有杀气

    固原是九边重镇中十分重要的一个军事州府,是控制虏人进入中原的第一步,乃兵家之要塞,大明防御的重中之重。

    其左控五原,右带兰会,黄流绕北,崆峒阻南,据八郡之肩背,绾三镇之要膂。

    如今小王子部竟带着三万余精兵直攻此处,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听闻来报,在固原受到袭击的时候,固原卫指挥已经像大同卫指挥廖海求援。

    对于出兵援救,向来都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你要是去的及时,消灭了敌人那还好,不过也别指望有什么大的奖赏,这是你分内的事,算不得什么光辉。可若是你援救的不及时,或者是败了,那问题就来了。

    总而言之,干这种事,弊大于利,一般人不愿干,廖海也是一样,所以对于固原卫这次的求援,廖海拒绝了。

    廖海拒绝,并没有什么罪过,毕竟两卫所管辖的地理位置不同,二人也都是谁都不受谁节制,出不出兵都看一情面。

    廖海本就和固原卫没什么交情,自然没有任何出兵的理由,说不定这就是调虎离山,等老子走了,我大同重镇若是出事怎么办?谁来负责?

    其实说来说去,就一个问题,没有一个统一节制边关的总帅,这些人各自为战,自扫门前雪。

    杨一清眉头紧皱,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匹飞驰了整整半日没有歇息过,那戚景通不免提醒道:“大人,我们该歇息了,不然破虏快受不了了。”

    破虏是杨一清胯下骑的宝马,原产地青海,是青海大马中的极品,也可以换一种称呼,叫汗血宝马。

    虽然戚景通这样说,但是那匹叫“破虏”的宝马仍旧神采奕奕,只是偶尔能从那眼神中看出一丝疲惫。

    陈瑀和戚景通还有沈飞胯下的这三匹就不一样了,一个个舌头吐的老长,怕在多跑一会儿,就直接趴下了。

    杨廷和四下看了看,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坐绵延大山道:“去前面那山坳间休息吧。”

    四匹马像是有灵性一般,听了杨一清这话后,愈加的卖力跑了起来,未几便抵达了杨一清所指的山坳。

    四人下马之后,杨一清便让戚景通去给马匹喂一点粮草和水,自己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陈瑀,笑呵呵的问道:“真没想到,尔一介文官,竟也能吃下这么多苦,一路上没看你有任何抱怨。”

    杨一清问的其实很正常,因为在大明,文官的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轿子,他不像唐朝那样尚马,所以在大明,许多文官不会骑马的多数。

    虽然杨一清也算是个伪文官,可这家伙长时间在边塞呆着,不但打仗是一把好手,他还有两个特别擅长的技能,便是谋略和马术,都是陕西边军引以为傲的东西!

    “虽然大明以文治武,但下官觉得武将的重要性不下于文官,所以闲来之时也偶尔涉猎兵书,以及操练马匹。”陈瑀笑道,“倒让大人笑话了,这骑术没落下后退,我已经是万幸了。”

    说是这么说,可这连日来的骑马,还是将陈瑀大腿内侧磨破了一层皮,不过陈瑀硬生生的忍住了疼痛。

    杨一清自然从陈瑀细小动作中看出了陈瑀裆下之伤,伸手拿起了一条布匹,上面倒了一口烈酒,“去包扎一下伤口,还有一段路要骑。”

    陈瑀不好意思的接过杨一清这特殊的护理扎带,拿在手上走到了一小谷堆后面。

    “大人,陈大人这是做什么去?大解?”戚景通大大咧咧的走到了杨一清身旁做了下来,拿起那水壶就咕隆咕隆的喝了起来,一点形象都没有!

    “恩,是吧。”杨一清没有戳破陈瑀,他对陈瑀带来的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倒是有点好奇,笑问道:“阁下是?”

    “沈飞。”

    “京兆沈家后人?”杨一清好奇的道,“不是说……哦,本官这张嘴!”

    “没关系杨大人。”沈飞也喝了一口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那戚景通望了一眼沈飞,口中嘟囔一句,“带这小娘们来做什么?莫不是陈大人有龙阳?”

    “闭嘴!”杨一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戚景通,“再这么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嘴!”

    然后他又对沈飞道:“小沈兄弟,你不要介意,我这兄弟就是心直口快,却没有什么坏心眼。”

    沈飞淡淡的道:“有时候人长的五大三粗,可也不见得就有什么用?哦,吓唬吓唬人到也不错。”

    “哎哟?怎么?来……和你爷爷较量较量?”戚景通来了脾气,撸起袖子就要干。

    就在这时,山谷后面突然发出陈瑀的吼叫,“救命!”

    就在陈瑀喊出这两字之后,沈飞的身影就消失在杨一清和戚景通的眼帘,戚景通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道:“他娘的,人呢?”

    “少瞎贫,快去救人。”杨一清抄起手中的长剑,戚景通也拿起两柄板斧冲了过去。

    等二人冲到陈瑀身前,发现沈飞已经和六七个黑衣人打了起来,戚景通看到沈飞的身手之后,整个人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从来没见过身手这么矫健,速度这么快的人。

    戚景通努力的揉了揉眼睛,“这他娘的还是人嘛?太快了!”

    如果说以前沈飞就像个沉睡的狮子,那么现在就如同猛虎下山,更可怕的是他那藏在鞋筒中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被拿在手上,所过之处,便有黑衣人倒下。

    “留下个活口。”陈瑀眼见着沈飞一人快要将这些人全部撂倒了,急忙吼道。

    沈飞听了陈瑀的话,最后一个人没有下死手,匕首一道寒光入鞘,死死的盯着那独自一人的黑衣人。

    这是一种猎物被捕食者盯住的感觉,十分的难受,那黑衣人早已经吓的腿瑟瑟发抖,他从来没见过竟有这么武艺强悍的人,就连都督也没有这种身手啊!

    “噗通”那黑衣人跪下了,“爷爷饶命啊!”

    “孬种,就这本事还来学人家刺杀?”戚景通十分鄙视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本官?”陈瑀冷冷的问道。

    “是……额!”纵然沈飞的身手十分矫健,也没有办法去抓住射向那黑衣人的暗器,因为沈飞的注意力全都在陈瑀身上,那一柄射向陈瑀的暗器,被沈飞硬生生的抓住了,不但如此,手一扬,朝那暗器所射出的方向又射了回去。

    “卑鄙,竟还有后招。”陈瑀望着不远处的山丘上消失的黑影。

    这时候戚景通也去检查了适才那跪下的黑衣人,摇了摇头道:“没气了。”然后又揭下面纱看了看道:“是汉人?!”

    “汉人?”杨一清也皱了皱眉头,“老夫以为是俺答派人刺杀的,想也没这个道理,可这是汉人就愈加的奇怪了,为什么会有汉人袭击我们?”

    “不是我们。”陈瑀淡淡的道,“是我!”

    “什么?廷玉你与人结仇了?为何要杀你?”杨一清不解的问道。

    “如果没猜错,是西厂亦或者是东厂的番子,他们让我出来就没想过让我回去!”陈瑀道。

    杨一清捋了捋胡子,“老夫还在奇怪,为何你也会被调出边镇,原来是有目的的,朝廷这潭水太深,我还不甚了解啊!”

    “他娘的,早就听闻两厂一卫,想不到都干这种卑鄙的勾当,真他娘的无耻,有本事和老子沙场上干几番?”戚景通怒道。

    “戚将军,你适才好像说要和我过招来着?”沈飞淡淡的道。

    “谁说了?沈大哥真会开玩笑。”戚景通笑呵呵的道。

    “你不是说我像个娘们么?”

    “扯淡!”戚景通大声道,“沈大哥要是娘们,这天下就没有汉子了!”

    二人这一番对话,到让陈瑀和杨一清笑的合不拢嘴,休息了片刻之后,四人再次上马驰骋而去。

    只是陈瑀这次有了心事,看来加快内厂建设真的是现下的重中之重,最好能在自己回到朝廷之后,将内行厂的框架给构建好!

    西厂之所以能这么精确的追踪到自己的位置,和东厂的探子肯定不无关系,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赤身裸露在东西厂面前,十分的不好受!

    如果有了自己的眼线,那还会是现在的境地么?

    快马飞驰,眼看着不远处一坐城池若隐若现在众人的眼帘,杨一清指着前面那座城池道,“那是哪个府?”

    “回大人,前面是大同府。”戚景通对边镇十分的熟悉,基本上看一眼城池的外郭,就能断定是那一座城池。

    “先进大同。”纵然黄沙滚滚,风烟四起,但杨一清说话依旧这么中气十足。

    刚抵达大同府外城,便有卫士高声吼道:“来着何人?”

    在京师见惯了五城兵马司还有锦衣卫等军兵,所以在陈瑀既定的认知中,大明的军队应该就像京师那一般,可此刻看到那城门高墙上一列列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边军,陈瑀才知道五成兵马司还有锦衣卫的军兵是多么的弱小。

    这些人身上有一种锦衣卫和兵马司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陈瑀叫它为杀气,浓重的杀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延绥之战(上)

    “巡抚陕西左副都御史杨一清杨大人,快速速开城门!”戚景通大声吼道。

    “稍等片刻,我去通报指挥使大人。”那城门上的兵士道。

    未几后,一个身穿铠甲,剑眉英目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城头,左手中还按着一把大刀,他生的一张国字脸,更是体现出那股杀伐的气势,但是一个瞪眼就让人胆寒。

    这时,他身旁又有一年龄稍微偏大、气势中带着四平八稳的文官出现了,这厮的气势和杨一清有点儿像相,儒雅中带一丝痞气。

    杨一清见到那文官后指着他道:“老刘,快开门,有事相议。”

    从戚景通哪里知道,这是都察院右都御史刘宇总制大同宣府偏头关等处边务,他身旁的是大同卫指挥使廖海。

    九边重镇中,朝廷都会派遣一都御史,总节制几个重镇的事务,就是防止遇到战事相互推诿的情况,比如杨一清,他就是总制陕西、宁夏、甘肃三边机务,兼理督理陕西马政左副都御史大人。

    刘宇认出了杨一清,便对身旁廖海说了几句,重重的外郭城池方才缓缓的而被打开。

    四人马不停蹄,一路狂奔进入大同府。

    “我说杨大人,你何时才能改改你这急冲冲的脾气,不晓得还以为虏寇入侵了呢。”刘宇道。

    下马后,杨一清都没来得及喝水,对刘御史道:“还真是虏寇入侵了,只是入侵固原了。”

    刘宇笑道:“那你不去固原,跑来我大同做什么?可不要来借兵,我没兵!”

    “刘大人说哪里话?我岂是来借兵的?我是来给大人添加军功的!”

    杨一清这句话果真吸引了刘宇的兴趣,他道:“什么意思?”

    二人说话的艺术,陈瑀都在一丝不苟的学着,这样学习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虏寇带三万精兵入固原,固原危在旦夕,其守兵不过区区一万耳,在来时,我已经从陕西、德隆、太原等府调兵三万前去增援,余下的兵力需要固守其本位,暂且抽调不出,可纵然如此,固原战场已经有大明四万七千余大明精锐。”

    刘宇皱了皱眉头,这杨一清手下能调出这么多兵出来?怕不是在吹牛逼吧?

    “那既然如此,我就恭贺杨大人旗开得胜了,可这和本官又有什么关系?”刘宇淡淡的问道。

    “难道大人甘做燕雀?无那鸿鹄之志?”杨一清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恩。”刘宇点了点头,“你想全歼这只军队?”

    “不错!”杨一清背着手道,“无论战果如何,这次立下军功,全归尔刘御史所有,我杨一清及固原卫不要一点点军功,如何?”

    “当真?”刘宇眼睛陡然睁开,随即又闭上去,“本官说过,大同卫抽不出那么多兵。”

    “毋需多少,只要一万!”杨一清道,“固原分内外郭城,本官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前后夹击!”

    刘宇当即明白杨一清所指,眉头挑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尔不要一点军功?”

    “当真。”杨一清道,“不过……”

    刘宇眼中不可察觉的漏出一抹鄙视,恰巧被陈瑀捕捉道,心道:“老家伙城府没有一个不深的!”

    “不过那些固守固原战死的兄弟,我希望给予军功嘉赏!”

    “就这么多?”刘宇不敢相信的问道。

    “就这么多!”

    “好!一万是么?本官答应你,定给你挑一万精兵良将,让你看看本官的边军如何!”刘宇兴高采烈的道。

    行军打仗为了什么?保家卫国是将军的宗旨,小兵们的宗旨就是立军功,拿奖赏!很市侩,但又那么的纯真!

    刘宇手下的兵本来拿军功的机会就少,人跟着你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光耀门楣,这次机会来了,刘宇也不想放过。

    带兵的艺术有时候说简单,就是这么简单,可若是说了难,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说明白的,刘宇是个很会带人的御史,这个“人”它包括将军和兵士!

    和刘宇约定三日后,刘宇的一万精兵对固原发动总攻,三日后,固原外郭会将城门打开,就看虏扣到底敢不敢进来了!

    与此同时,杨一清四人马不停蹄的朝宁夏方向出发,抵达延绥府时,他听了下来,并且在这里做了战略部署。

    陈瑀很好奇的问杨一清道:“为何要白白的送军功给刘御史?”

    “固原兵不够,其本守城兵也不过一万余人,或许还不到,从我管辖的三边中,顶多只能抽出一万,以两万对鞑子的三万怕不是那么容易,所以需要借力。”

    “至于军功?相对于一整座固原城来说,军功算得了什么?”杨一清淡淡的道,“要我这个都御史官位我也给!”

    卧槽,陈瑀心中大惊,这家伙也太他妈能演了吧?明明两万都不到的兵力,竟生生的给刘宇吹成了四万,还那么的义正言辞、此战必胜的样子,还瓮中捉鳖,当心别自己被当成老鳖捉了起来。

    “既然兵力不够,为何要开外郭?”陈瑀不解的问道。

    “蒙古人每年都要来边关抢劫,他们很聪明,从来不恋战,抢完就走,机动性非常的强,但是也有弱点,就是他们不擅长打长久战,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辎重部队,所以固原的攻击他们挺不了多久,我得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固原不是固若金汤的希望!”

    “诱兵?”陈瑀道,“这样岂不是太危险了?那可是整个的固原城,如果内城守将守不住怎么办?”

    “不会的,我杨一清带出来的兵是什么样,我知晓。”说起这里,杨一清十分的自信!

    四人抵达延绥千户所的时候,总兵官马昂立刻出来接见了杨一清,甫一进入延绥府,陈瑀就觉得一股子浓厚的西北的豪迈气氛,街肆间的人各种各样,不仅仅有汉人,多的是蒙古人、波斯人,甚至时不时还能在街头看到昆仑奴。

    “陈大人,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边塞也别有一番滋味?”戚景通笑呵呵的问道。

    陈瑀也笑了笑,“确实,相比着江南的婉约,这里多了许多豪放!”

    杨一清将延绥治理的也非常严格,到像是他的性子,街头间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列列巡城的军队,他们器宇轩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子傲气。

    陈瑀知道,这种自负,怕只有是千锤万凿之后才能练出来的吧!

    虽然到了延绥府,但是杨一清却并没有一点点休息,已经连续快四五日了,杨一清基本没怎么合过眼,他找到了总兵署都指挥佥事马昂,问了固原现在情况如何。

    马昂告诉杨一清,鞑子分成了四路,分别从各个城门进攻固原城,外郭已经被攻破一处,抢了许多粮草和马匹还有……女人!

    杨一清皱了皱眉头,“豫旺城的兄弟们如何?”这是杨一清最为担心的事。

    豫旺城其地土衍沃可屯而守,这里是抵御虏寇入侵平凉、固原的首要地,成化年间,豫旺城屡次遭受破坏,杨一清经略此处的时候,立刻看出了这里独有的优势,他以此处为喉襟要地,调遣二千人镇守,并且新募军入伍操练,且授田屯种以防御之首要事。

    马昂道:“大人放心,豫旺都指挥使倒是个聪明人,传信给固原、平凉府之后,便紧闭城门,日夜不出。蒙古人像是瞧不上这座小城,便也没有恋战,便迅速的朝固原、平凉而去。”

    “大人你为何这么关系豫旺城?”马昂不解的问道。

    杨一清摇了摇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道:“没有什么,你快些调三边一万精兵,分四路出兵固原,去城二十公里时安营扎寨。”

    “小心鞑子的眼睛,千万别被发现了。”杨一清叮嘱道。

    “是!”马昂领命后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刻的杨一清,哪里像是个文官御史?陈瑀分明看到了一个镇守边关,老持沉重的大将军!

    坐在案几前,看着一份份军事情报,杨一清眉头越皱越深。

    陈瑀这时候也和沈飞、戚景通悄悄的走了出去。

    等出了大寨,陈瑀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适才里面的气氛压抑的真让陈瑀受不了。

    那戚景通单手猛锤一旁的砂石,怒道:“直娘贼的鞑虏,不知道又糟践了多少汉家的女人,抢了多少物资!”

    戚景通好像看到了一个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场景。

    这样的情怀陈瑀还理解不了,毕竟没有经历过,单纯的幻想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触的,他只能劝戚景通道:“戚将军莫要伤怀了,迟早会上战场杀鞑子的!”

    戚景通点了点头,神色才缓和一点。

    可就在缓和还没有多久,城门外突然想起了漫天的喊杀声,戚景通大惊失色,“竟然打到这里来了?”

    陈瑀也很紧张,第一次感受过这种场面,那戚景通见陈瑀反应之后笑了笑,“大人比俺好多了,俺那时候纵然一身武艺,遇到这情况也吓的不轻!”

    那戚景通说完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杀气,“直娘贼的,不将你们宰了,也枉费你们跑了这么远!”说完一溜烟朝城门跑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延绥之站(下)

    军营大帐内杨一清也听到了城门外的喊声,杨一清愈加感觉迷惑了,这些鞑虏到底玩什么把戏?适才心理那稍纵即逝的想法此刻也消失殆尽。

    出了军帐,陈瑀这才看到另一个杨一清,此刻他披甲带胄,铠甲在阳光下照射异常的耀眼,不知为什么,陈瑀感觉到杨一清的气势变了,仔细一看,那一双眸子里少了几分计谋,却多了些杀气!

    “廷玉你在此处呆着,老夫去看看这群跳梁小丑!”杨一清说完,不待陈瑀同意,虎虎生风的朝城墙走去。

    娘的,怎么一个个都以为老子是废物?此刻就算再怕,老子也不会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对沈飞道:“走,去看看!”

    沈飞惊讶的看了一眼陈瑀,点了点头,跟着陈瑀朝城门走去。

    延绥的街肆小巷的百姓已经开始紧张的逃窜,城内被外面那喊杀声吓的不轻,这些都是质朴的农民,加上以往延绥从来没有被攻击过,这一听闻鞑虏来了,都吓的仓皇逃窜。

    陈瑀和沈飞也快步走在人群中,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几个百姓打扮的汉子突然疯狂的冲向陈瑀。

    陈瑀以为是普通民众,到也不怎么在意,可是沈飞将陈瑀朝身后一拉,高声道:“小心。”

    他说完之后就从脚上拿出了那柄小匕首,这小刀在寒光中发出骇人的亮光,沈飞伸手一甩,便有一汉子应声倒下。

    就在那汉子刚倾斜的时候,沈飞以惊人的速度飞跑到了那汉子身前,十分帅气的将匕首抽了出来,又开始攻击下一个汉子。

    这些人不和沈飞恋战,直勾勾的朝陈瑀冲来。

    周边的百姓本来就已经够混乱的,此刻街头又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犹如鸡飞狗跳,尖叫声不绝于耳。

    沈飞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几个人片刻就被他消灭殆尽,最后留下一活口。

    沈飞是个精明的人,毋需陈瑀多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留下活口之后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一双眼睛射出精光,眯着眼睛四下张望,怕那天在山坳相同的一幕再发生!

    果真被他看到了,人群中却有两个人注视着这边,沈飞伸出手掌,一个横批,将抓住的那活口砍晕了,然后犹如猎鹰一般冲了出去,人群中那二人刚掏出弩,还没有发射,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大人你没事吧?”沈飞确认这次四周没有了危险,忙走到陈瑀的身前问道。

    陈瑀面色不善,“没事!你将这厮绑起来,这件事,一会儿算账,我们先去城头看看。”

    延绥城头高三丈,经过成化等朝的修缮,已经从原先的草石灰掺杂着泥土制成的土堡变成了一块块大理石砌成的石堡,绝对的固若金汤!

    整个城墙成倾斜行状,越是上面越是像外伸出,十分的不利于攀爬!

    可以看出设计修缮这城墙的人是个十分擅长防守的将军,竟这么细小的地方都考虑的这么周到!

    杨一清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城墙外那一列列整齐的轻骑部队!

    陈瑀在沈飞的陪同下也上了城墙,朝不远处看了一眼之后,陈瑀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整个人呆在哪里,半饷不动。

    映入眼帘的是人山人海的马匹,马上坐着全都是强壮异常的蒙古人,这些人相比着汉人来说更加的精壮。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兴奋,那是一种对战争渴望的兴奋,但纵然如此,军队纪律却一点也不松弛,就连胯下的马匹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城墙上的大明军兵,仿佛看猎物一般。

    此刻在反观杨一清的部队,这些人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和那些蒙古人就那么对视着,杀气竟然不比蒙古人弱到哪里去,只是每个人脸上带着一股子强烈的怒气,让陈瑀十分的不解!

    这就是精英部队吧?陈瑀心中感慨,想着不久后,东南那些兵痞听到倭寇吓的四下逃窜的事,陈瑀就觉得不可思议!

    大明男儿没有一个孬种,只是环境会促使一个人从强悍变的懦弱,最终变成孬种!陈瑀下定决心,绝不允许东南的士兵变成历史上嘉靖朝那样不堪一击!

    杨一清见陈瑀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笑呵呵的对陈瑀道:“陈大人果真是个汉子,若是换了一个人,见到这场景,怕把子都吓软了。”

    日,又不是干女人,把子本来也硬不起来啊?

    “他们为什么不进攻?在等什么嘛?”陈瑀疑惑的道。

    “恩,等着本官开城门投降。”杨一清风轻云淡的道。

    “这些人****?”陈瑀疑惑的道,“这种条件也能提出来?脑子进屎了吧?”

    “他们脑袋没有进屎,反而英明的很呢。”杨一清依旧一副波澜不惊,倒是一旁的戚景通脸色涨红,他冲着城楼下就大骂道:“****的王八蛋,有本事和老子单挑啊!”

    我靠,怎么回事,这戚景通怎么这么激动,陈瑀不解的问道:“戚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的王八蛋,抓了边境的大明子民,全都在机甲骑兵之后,半柱香之后,如果我们不开城门投降,他们就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砍了!”戚景通眼睛血红,“操你们八代祖宗!”

    戚景通的大骂,仿佛更加的激起了大明军士的怒气,他们眼中也都布满了血红,恨不得生生手撕了这些蒙古畜生!

    陈瑀和沈飞哪里听过这么残忍的事,两人也都不可思议的呆滞起来,只有面皮那弱弱的抽搐表示了两人极度的愤怒。

    等陈瑀冷静下来之后,才想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得想个办法救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此刻陈瑀再看杨一清,才知道这老狐狸军事休养究竟多么的高,陈瑀自诩已经练就了心如惊雷面如平湖,可看了杨一清之后,陈瑀才知晓自己的不足。

    “杨大人,可有什么好的策略?”陈瑀问道。

    杨一清惊讶的看了一眼陈瑀,仿佛重新认识这个年轻人一般,以往的他总以为陈瑀是个政治斗争的高手,可此刻才知道这小子的厉害,这绝对乃将帅之才!

    “大明子民一定要救!”杨一清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只是在这样条件和时间下,要怎么才能救他们出来?本官还没有想好。”

    陈瑀看出杨一清鼻尖上沁出的汗滴,他知道纵然杨一清城府再深,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有一点不管用了。

    救还是不救?救的话,失去的是一整座城池,不救的话,失去的便是那些活生生的生命,选择仿佛很简单,相比着一整座城池来说,失去那几条生命,谁也不会说什么,都会认为他杨一清做的对。

    但是杨一清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大人,放我出城,老子一个人和这些王八蛋单挑!”戚景通红着眼睛,对杨一清道。

    “你出去?做什么?送死?!”杨一清瞪了一样戚景通,“愚蠢!”

    “可我不能看着那几十条生命在我眼前死了,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此刻让他们在我眼前死去,那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军人?保的什么国?卫的什么家!”

    戚景通这句话仿佛也触动了杨一清,对啊,枉自己还说要保家卫国,安内囊外,屁!

    良久之后,杨一清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双眼睛已经红的不成人样,拳头握的快要捏碎了自己的手心,龇着牙道:“开城门,全歼这群畜生,为那几十条人命祭奠!”

    杨一清决定了,这种决定很困难,尤其是作为一军的主帅,这样的魄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首先得过了良心这一关!

    戚景通怒气仿佛已经抵达了顶点,就等着杨一清这一句话,他点了点头,“不将这群畜生杀个片甲不留,我戚景通提头来见!”

    “慢着!”就在戚景通要去调兵的时候,陈瑀喊住了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杨一清不解的看着陈瑀,而此刻陈瑀手中正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朝对面鞑子军队望去,拿东西时而长,时而短。

    陈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些蒙古骑兵后面藏着的不是普通百姓!”

    “什么?!”陈瑀这话将杨一清等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杨一清开口道:“廷玉,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看看他们此刻的神情,根本没有一丝丝紧张!”陈瑀肯定的道。

    “看?怎么看?”杨一清嘀咕道,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有传说中的千里眼,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么细微的东西?

    陈瑀将手中的那东西递给了杨一清,“你在看一下。”

    杨一清不明所以,看着那竹筒般的东西,起先有些模糊不清,可是经过陈瑀的来回伸缩,蒙古兵的情况竟然越来越清晰,甚至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什么玩意?”杨一清吓的张手就扔了出去,那东西径直飞出了城墙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章 延绥之战(中)

    军营大帐内杨一清也听到了城门外的喊声,杨一清愈加感觉迷惑了,这些鞑虏到底玩什么把戏?适才心理那稍纵即逝的想法此刻也消失殆尽。

    出了军帐,陈瑀这才看到另一个杨一清,此刻他披甲带胄,铠甲在阳光下照射异常的耀眼,不知为什么,陈瑀感觉到杨一清的气势变了,仔细一看,那一双眸子里少了几分计谋,却多了些杀气!

    “廷玉你在此处呆着,老夫去看看这群跳梁小丑!”杨一清说完,不待陈瑀同意,虎虎生风的朝城墙走去。

    娘的,怎么一个个都以为老子是废物?此刻就算再怕,老子也不会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对沈飞道:“走,去看看!”

    沈飞惊讶的看了一眼陈瑀,点了点头,跟着陈瑀朝城门走去。

    延绥的街肆小巷的百姓已经开始紧张的逃窜,城内被外面那喊杀声吓的不轻,这些都是质朴的农民,加上以往延绥从来没有被攻击过,这一听闻鞑虏来了,都吓的仓皇逃窜。

    陈瑀和沈飞也快步走在人群中,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几个百姓打扮的汉子突然疯狂的冲向陈瑀。

    陈瑀以为是普通民众,到也不怎么在意,可是沈飞将陈瑀朝身后一拉,高声道:“小心。”

    他说完之后就从脚上拿出了那柄小匕首,这小刀在寒光中发出骇人的亮光,沈飞伸手一甩,便有一汉子应声倒下。

    就在那汉子刚倾斜的时候,沈飞以惊人的速度飞跑到了那汉子身前,十分帅气的将匕首抽了出来,又开始攻击下一个汉子。

    这些人不和沈飞恋战,直勾勾的朝陈瑀冲来。

    周边的百姓本来就已经够混乱的,此刻街头又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犹如鸡飞狗跳,尖叫声不绝于耳。

    沈飞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几个人片刻就被他消灭殆尽,最后留下一活口。

    沈飞是个精明的人,毋需陈瑀多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留下活口之后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一双眼睛射出精光,眯着眼睛四下张望,怕那天在山坳相同的一幕再发生!

    果真被他看到了,人群中却有两个人注视着这边,沈飞伸出手掌,一个横批,将抓住的那活口砍晕了,然后犹如猎鹰一般冲了出去,人群中那二人刚掏出弩,还没有发射,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大人你没事吧?”沈飞确认这次四周没有了危险,忙走到陈瑀的身前问道。

    陈瑀面色不善,“没事!你将这厮绑起来,这件事,一会儿算账,我们先去城头看看。”

    延绥城头高三丈,经过成化等朝的修缮,已经从原先的草石灰掺杂着泥土制成的土堡变成了一块块大理石砌成的石堡,绝对的固若金汤!

    整个城墙成倾斜行状,越是上面越是像外伸出,十分的不利于攀爬!

    可以看出设计修缮这城墙的人是个十分擅长防守的将军,竟这么细小的地方都考虑的这么周到!

    杨一清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城墙外那一列列整齐的轻骑部队!

    陈瑀在沈飞的陪同下也上了城墙,朝不远处看了一眼之后,陈瑀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整个人呆在哪里,半饷不动。

    映入眼帘的是人山人海的马匹,马上坐着全都是强壮异常的蒙古人,这些人相比着汉人来说更加的精壮。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兴奋,那是一种对战争渴望的兴奋,但纵然如此,军队纪律却一点也不松弛,就连胯下的马匹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城墙上的大明军兵,仿佛看猎物一般。

    此刻在反观杨一清的部队,这些人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和那些蒙古人就那么对视着,杀气竟然不比蒙古人弱到哪里去,只是每个人脸上带着一股子强烈的怒气,让陈瑀十分的不解!

    这就是精英部队吧?陈瑀心中感慨,想着不久后,东南那些兵痞听到倭寇吓的四下逃窜的事,陈瑀就觉得不可思议!

    大明男儿没有一个孬种,只是环境会促使一个人从强悍变的懦弱,最终变成孬种!陈瑀下定决心,绝不允许东南的士兵变成历史上嘉靖朝那样不堪一击!

    杨一清见陈瑀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笑呵呵的对陈瑀道:“陈大人果真是个汉子,若是换了一个人,见到这场景,怕把子都吓软了。”

    日,又不是干女人,把子本来也硬不起来啊?

    “他们为什么不进攻?在等什么嘛?”陈瑀疑惑的道。

    “恩,等着本官开城门投降。”杨一清风轻云淡的道。

    “这些人****?”陈瑀疑惑的道,“这种条件也能提出来?脑子进屎了吧?”

    “他们脑袋没有进屎,反而英明的很呢。”杨一清依旧一副波澜不惊,倒是一旁的戚景通脸色涨红,他冲着城楼下就大骂道:“****的王八蛋,有本事和老子单挑啊!”

    我靠,怎么回事,这戚景通怎么这么激动,陈瑀不解的问道:“戚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的王八蛋,抓了边境的大明子民,全都在机甲骑兵之后,半柱香之后,如果我们不开城门投降,他们就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砍了!”戚景通眼睛血红,“操你们八代祖宗!”

    戚景通的大骂,仿佛更加的激起了大明军士的怒气,他们眼中也都布满了血红,恨不得生生手撕了这些蒙古畜生!

    陈瑀和沈飞哪里听过这么残忍的事,两人也都不可思议的呆滞起来,只有面皮那弱弱的抽搐表示了两人极度的愤怒。

    等陈瑀冷静下来之后,才想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得想个办法救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此刻陈瑀再看杨一清,才知道这老狐狸军事休养究竟多么的高,陈瑀自诩已经练就了心如惊雷面如平湖,可看了杨一清之后,陈瑀才知晓自己的不足。

    “杨大人,可有什么好的策略?”陈瑀问道。

    杨一清惊讶的看了一眼陈瑀,仿佛重新认识这个年轻人一般,以往的他总以为陈瑀是个政治斗争的高手,可此刻才知道这小子的厉害,这绝对乃将帅之才!

    “大明子民一定要救!”杨一清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只是在这样条件和时间下,要怎么才能救他们出来?本官还没有想好。”

    陈瑀看出杨一清鼻尖上沁出的汗滴,他知道纵然杨一清城府再深,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有一点不管用了。

    救还是不救?救的话,失去的是一整座城池,不救的话,失去的便是那些活生生的生命,选择仿佛很简单,相比着一整座城池来说,失去那几条生命,谁也不会说什么,都会认为他杨一清做的对。

    但是杨一清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大人,放我出城,老子一个人和这些王八蛋单挑!”戚景通红着眼睛,对杨一清道。

    “你出去?做什么?送死?!”杨一清瞪了一样戚景通,“愚蠢!”

    “可我不能看着那几十条生命在我眼前死了,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此刻让他们在我眼前死去,那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军人?保的什么国?卫的什么家!”

    戚景通这句话仿佛也触动了杨一清,对啊,枉自己还说要保家卫国,安内囊外,屁!

    良久之后,杨一清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双眼睛已经红的不成人样,拳头握的快要捏碎了自己的手心,龇着牙道:“开城门,全歼这群畜生,为那几十条人命祭奠!”

    杨一清决定了,这种决定很困难,尤其是作为一军的主帅,这样的魄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首先得过了良心这一关!

    戚景通怒气仿佛已经抵达了顶点,就等着杨一清这一句话,他点了点头,“不将这群畜生杀个片甲不留,我戚景通提头来见!”

    “慢着!”就在戚景通要去调兵的时候,陈瑀喊住了他,“有问题!”

    “什么问题?”杨一清不解的看着陈瑀,而此刻陈瑀手中正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朝对面鞑子军队望去,拿东西时而长,时而短。

    陈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些蒙古骑兵后面藏着的不是普通百姓!”

    “什么?!”陈瑀这话将杨一清等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杨一清开口道:“廷玉,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看看他们此刻的神情,根本没有一丝丝紧张!”陈瑀肯定的道。

    “看?怎么看?”杨一清嘀咕道,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有传说中的千里眼,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么细微的东西?

    陈瑀将手中的那东西递给了杨一清,“你在看一下。”

    杨一清不明所以,看着那竹筒般的东西,起先有些模糊不清,可是经过陈瑀的来回伸缩,蒙古兵的情况竟然越来越清晰,甚至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什么玩意?”杨一清吓的张手就扔了出去,那东西径直飞出了城墙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延绥之战(下)

    杨一清手里拿得那奇怪东西,不是别得,正是陈瑀准备进献给朱厚照得礼物,这东西叫简易版本得望远镜,想不到此刻却派上了用途。

    当时对朱厚照说这东西在行军打仗中用途很大,今天果真实现了,只是杨一清这败家得玩意,竟然将它扔下了城楼。

    说时迟那时快,陈瑀只见到一身白影袭过,沈飞就纵身跃了下去。

    沈飞见陈瑀那紧张的神色,就知晓这东西定然万般重要,他对自己得身手很是自信,可跃下之后却皱了皱眉头。

    沈飞得观察力够仔细,可是毕竟焦点都在陈瑀身上,所以并没有像陈瑀那样,上了城楼就观察这城楼得构造。

    真是想不到这城墙竟然这么设计!

    “快,开城门!”陈瑀对杨一清道,“把沈飞救上来!”

    陈瑀焦急得说完,却见杨一清一动不动,面皮不断得抽搐,“不能开!”

    “你想让他死?”陈瑀脸上露出愤怒,“快开!”

    “不行!”杨一清固执得摇了摇头,“本官不想他死,可是更不想更多兄弟死,一旦城门打开一道口子,鞑子得骑兵瞬间就能抵达门口,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得机动性到底有多强!”

    陈瑀不管,摇了摇头,“本官要给沈家留个后,他不能死!”

    “谢谢大人。”不知何时,沈飞竟然已经站到了陈瑀得身后,他看了一眼陈瑀,心中五味陈杂,沈飞自诩看人得功夫不若,可是始终开不透彻陈瑀,所以心中若有若无得在防着陈瑀,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究竟有多么得可笑!

    人家陈瑀对自己付出了真心,可自己呢?这一刻沈飞发誓,人生得一爱人易,得一知己难,我沈飞定以诚相待,一命相助尔陈廷玉!

    陈瑀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伸头看了看城墙下,又看了看沈飞,疑问道:“这……你怎么上来的?”

    “武当梯云纵!”沈飞笑着将手中得望远镜递给了陈瑀,“大人你的东西!”

    对于这武功不武功的,陈瑀也不想研究,反正沈飞没事就好,此刻杨一清显得也有些尴尬,对沈飞道:“沈兄弟,不是本官不想救你……”

    “我理解杨大人,您是一军得主帅,这是您该做得。”沈飞道。

    “恩。”杨一清点了点头,又开始盯着陈瑀手上这东西,“这玩意是什么?我适才明明看到那些蒙古人就在我眼前!”

    陈瑀不想和杨一清解释这望远镜得构造原理,只是简简单单得道:“望远镜,可以将远处之物移近也。”

    “大人,你此刻在仔细看看那些所谓的汉人农民!”陈瑀将望远镜递给了杨一清,紧张得道,“大人这次千万别在扔了!”

    杨一清被陈瑀说得老脸一红,适才若不是他,沈飞也不会以身范险!

    杨一清又一次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看去,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得惊奇,将一旁那戚景通看得心理痒痒极了。

    片刻之后杨一清脸色变了,变得异常愤怒,“哼!这群狡猾得畜生,竟然学会了诱敌?小王子部果真高人不少!”

    “大人,什么意思?”戚景通不解得问道。

    “那群人不是汉人,是蒙古人。”杨一清道,“适才因为远观,那些人又一副汉人的装扮,不晓得到真误以为是汉人了!”

    “怎么可能?”戚景通不敢相信,以为杨一清是在骗他们,好让他们心安理得得不开城门,“某明明看到那些是地地道道得汉人儿女!”

    杨一清眉头一皱,久违得上位者气势陡然散发出来,“你说本官在骗你们?”

    戚景通连忙低下头,“末将不敢!”

    “现下还有多少时间?”杨一清道,“既然他们来了,就好好招待一番吧!”

    “时间倒还有很多,大人打算怎么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戚景通心理还是泛着嘀咕。

    “既然想要打,那就打好了!”杨一清十分霸气得道,“给本官将投石机推出来,准备战斗!”

    这种投石机十分得笨重,射击范围也不过短短的五十米左右,但是杀伤力极其强大,尤其是对付城外攻城的敌军。

    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杨一清突然饶有兴致的望着陈瑀,这种眼神将陈瑀看的头皮发麻,他胆战心惊的道:“杨大人不会让我去战斗吧?”

    “额……”杨一清淡淡的道:“你想到哪去了?本官只是觉得你在朝廷呆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的熏陶,应该很擅长骂架吧?”

    “这个……略懂一点。”陈瑀也不谦虚,直接回道。

    “如此便好,给你个机会。”杨一清邪恶得笑了笑,“冲着那些蒙古人喊,怎么难听怎么来,激怒他们,让他们攻城!”

    额,这杨一清真他娘的残暴,人家防守就防守,这家伙竟然不走寻常路,非要来个防守反击,不过老子喜欢!

    陈瑀兴奋的看着城楼下得蒙古兵,也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怒吼道:“尔蒙古这群跳梁小丑,毛都没长全,还想攻打我大明?就你们使的那伎俩,少他娘的在这丢人显眼了,找个娘们在这媾和一下都比那些把戏来的好!”

    “不要脸的玩意,不是要杀那些人嘛,有种的现在就给杀了,不杀你他娘的就不带把子。”陈瑀越骂越兴奋,“不是说你们蒙古都是什么雄鹰,苍狼什么玩意的么?来啊,老子站在着不动,我就看你这吊毛雄鹰怎么来吃我的?还苍狼,狼你娘得蛋,狼狗吧你,****去吧!”

    额,不是说文官们都比较文雅们?这陈兄弟骂起人来,比这军中男儿还难听,这番话放在谁谁都受不了,更何况对于蒙古那些暴脾气的人?

    城楼下几个蒙古将领目光呆滞得看着陈瑀,然后扭头询问一旁那个汉人模样得人,那汉人对蒙古将军解释了一番,那蒙古将军脸色立马烧红了起来,他旁边那个贴身侍卫扬起一箭就朝陈瑀射了过来。

    陈瑀果真依照契约,动都没动,不是陈瑀不想动,实在这玩意太他娘得快了,等箭到他眼前,陈瑀才看清,口中大呼“****姥姥,来真的?”

    陈瑀差点吓尿了,眼睛紧闭,心理只想着,若是有来世,绝不吹牛逼!

    咦?没死?陈瑀缓缓得真开眼睛,发现沈飞不知何时已经将那箭失抓了起来,反手一扔,那支箭势如破竹的被送了回去,那蒙古将军身旁得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摔下了马匹,不动弹了。

    戚景通猛然拍了陈瑀一巴掌,“陈大人真是好样的,说不动就不动,那群狗娘养得果然是****的料啊!”

    戚景通这一拍,陈瑀差点没尿了,苦苦的笑了笑,“一般吧!”

    那戚景通对杨一清道:“他们果然没有斩杀那些人,果真不是汉人,娘的蛋!”

    此刻戚景通才开始佩服杨一清,不对,应该是陈瑀,这小子才真是厉害,这样得场景不但没有一丝丝惧怕,竟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头脑,真得很难得!

    那边蒙古人也不在伪装,再也没有先前那傲慢得笑容,哇呀呀得便开始发起第一轮的冲锋。

    “来的好!”杨一清笑了,对身旁得兵士们道:“兄弟们,这群狗娘养的常说我大明男儿懦弱无能,大明女人应当是属于他们这样强者得,所以他们肆意得践踏我们得家园,祸害我们得妻儿,你们只要是带个把子的,就给本官好好的打,打的这群****得叫爹!”

    杨一清比陈瑀更加得粗暴,在这样得场面,文明显得那么得疲软,暴力面前,就应该配上污言秽语!

    这些大明得军兵像是狼崽子一样,身上得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肃杀、兴奋、冷血,“****娘的!”

    在蒙古人冲击到城下五十米得距离时候,抛石机内偌大的石头被抛了下去,陈瑀看的十分得真切,那场面真是脑浆崩裂,十分的恶心。

    陈瑀“呕”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杨一清走到陈瑀身旁,拍了怕陈瑀得肩膀,竟然笑了笑,“当年我第一次见这场面,吐了好几日!”

    这种场合下,杨一清竟还能这么淡定得谈笑风生,真是应了那一句话,“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蒙古人冲到近前的时候,便开始疯狂得朝城墙上发射弓矢,几个抛石校尉在陈瑀身旁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陈大人小心!”陈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兵士挡在了陈瑀得身前,右胸口中了一箭,鲜血布满了他的衣衫,生生的倒了下去。

    原来这些人真的可以不计生死?!陈瑀望着那倒下得兄弟,眼眶通红,这就是我大明男儿么?!

    沈飞见陈瑀还在发楞,急忙将陈瑀拉了开去,二人刚离开,一枚箭矢嗖得射向了那个倒在地上右胸中箭得士兵得左眼内。

    鲜血飞喷到陈瑀得脸上。

    我想,这个时候,只要经历了这样得场面,即便你是个女人也能长出把子来!

    陈瑀眼眶血红,“****娘,老子不将你们这些畜生弄死,我他妈不是男人!”

    陈瑀跑到抛石机下,也不管这玩意怎么用,搬着石头就朝凹槽内填。

    此刻不管是沈飞、亦或者是杨一清,都对这个年轻人发出由衷得敬佩,兵士们看到一个堂堂的监军都这样有血性,他们更加得愤怒了,一个个眼睛血红,像是猛虎出山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叫陈瑀

    风卷尘沙起,蒙古军队一阵又一阵得疯狂冲击,让延绥城门开始变的摇摇欲坠起来。

    城楼上杨一清皱着眉头,拿着陈瑀所制作得望远镜,紧张得凝视着那些蒙古人得面孔。

    蒙古人现在也不好受,每次只要到城楼下,就有大量的石头扔过来,若不是凭借着一股子狠劲,他们早已经退兵了。

    只是看到那如同年迈老人一般脆弱得城门,蒙古人再一次兴奋了起来,打开这座门,便有数不尽得女人、物资、牲口!

    快到午时的时候,蒙古人停止了攻击,城楼上每个人都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又一轮猛烈得攻击。

    他们早就受够了这股鸟气,为什么非要憋在这里挨打?

    杨一清不是不想进攻,实在是敌人锐气太过旺盛,加上敌军得数量又比自己庞大了许多,所以还不是时候。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备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不巧,杨一清熟读孙子兵法,所以前面都在等机会,现在机会到了,佚而劳之,强而避之,现在就是攻击的最好时刻。

    杨一清手一挥,城墙上所有兵士立刻安静下来,真的做到了令行禁止,杨一清眸子里面带着一股久违的杀气,让兵士们看的兴奋到了极点,他们都知道杨一清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群人握着手中的兵器愈加的紧起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杨一清手下没有孬种,既然他们打到我们地头上了,我也不说什么,是男人的,抄家伙上,我想,我杨一清手下应该没有不是男人的儿郎吧?”

    这些人愈加的兴奋起来,哇哇大叫,陈瑀看的出这些儿郎兴奋的劲头,这才是我大明的军魂!

    “千户陶大宁听令!”杨一清道。

    “得令!”

    “命尔率五千弓箭手头阵攻击!”

    “得令!”

    “冲锋官刘玉、戚景通听令!”杨一清喝道。

    “得令!”

    “命你二人率轻骑五千,成锥阵冲锋!”

    “得令!”

    “指挥佥事马昂听令!”杨一清气势十分的强烈,一声狂吼,将在场所有将领都听的十分振奋!

    “得令!”

    “命尔率五千重甲兵随后冲锋,五千个脑袋,可否给本官带回来?!”

    马昂眸子里面带着极度的兴奋,那种压抑良久的对战斗的渴望让陈瑀不禁一怔,只听到那马佥事兴奋的道:“保证完成任务!”

    城楼下的蒙古兵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城门会大开,虽然他们很疲惫,带那蒙古将军还是下命令道:“汉人大门打开,想和我们勇士们战斗,那就来吧,冲啊,勇士们!”

    这些人像疯子一样,听了那蒙古将军的喊话,一个个异常兴奋,挥着手中的大刀就冲到了城楼下。

    这股冲击力比适才还有大,陈瑀感受到了那些人眼中的兴奋,好像这整个延绥城像一个脱光衣服的少女一样,吸引着这些人疯狂的靠近,然后疯狂的蹂躏。

    但是大明的兵士没有害怕,马昂见那些蒙古鞑子冲过不慌不忙,并没有着急下命令,可以看出这家伙的战争素养极度的高,等那支蒙古军队抵达了弓箭的射程之后,马昂才下令道:“是男人的掏出家伙,给老子射死他们!”

    尼玛,这个马昂,说话就不能好好说么,非要说的这么恶心?什么叫是男人就掏出家伙射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在轮/奸蒙古大军呢!

    那些蒙古大军受到这样的阻击之后,并没有停下来,真像个勇士一样,一往无前的朝前面冲去,任凭伙伴们在身旁倒下。

    这个时候,倒下去基本上就没有活命的可能,就算没有被大明的弓箭射死,也会被后面飞速行驶的马匹给践踏死。

    蒙古大军愈加的兴奋了,眼看着城池近在眼前,仿佛已经想到了进城的场面,一个个更加的兴奋了。

    他们自信,只要冲到这些弓箭手面前,凭借着自己铁骑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这些汉人决计没有活着的可能!

    可就在他们脸上兴奋之色还没有几秒钟的时候,这些弓箭手却突然撤退了,紧接着就听到振聋发聩的马蹄声。

    此刻若是有幸亲眼看到这个场面,你会觉得古人战斗的艺术有多么的高超。

    前世的陈瑀一直不相信冷兵器时代能打出什么漂亮的战斗,可是这次他真的被震撼到了,大明重甲骑兵,连马匹都裹的严严实实,仿佛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护盾。

    就这么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而马匹上那些男儿脸上有的都是兴奋,挥舞着马刀疯狂的冲击着蒙古军的轻骑。

    此刻的大明重骑真的像是锥子一样,说过之处,人仰马翻,将蒙古军冲击的七零八落。

    轮番冲击之下,蒙古军队虽有短暂的错愕,却很快的就收拢好了战形,陈瑀知道,这是一只精锐的蒙古军。

    就在他们还没有聚拢好的时候,见到大明最后一波攻击开始了,甫一见到这些大明步军,那些蒙古鞑子差点没一屁股从马上掉下来。

    尼玛的,重甲步兵,配上长长的陌刀,简直让蒙古军闻风丧胆!

    大明军士将陌刀铸成一睹墙一般,就这样“隆隆隆”直逼蒙古骑面前,这样的重甲步兵,没有骑兵不怕的,陌刀阵对付骑兵那叫一个屡试不爽!

    他们攻击点十分明确,上砍人头,下斩马腿,配合着有序的砍、劈、削,将蒙古鞑子斩的人仰马翻!

    那马上的蒙古鞑子越看越不对劲,再他娘的不跑,今天人全都要交待在这。

    本来自己的军队就够累的,加上这三轮近乎于绝望的大明朝攻击阵,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明明自己的军队多过大明朝,可为什么就这么败了?那位蒙古将军看了看城头上那位将领,牢牢的记住了他的样子,撤转马头,阴笑了一眼,便飞快的组织撤退了!

    那一抹笑容恰巧被杨一清看到,杨一清见那古怪的笑容,总感觉一股子阴谋真席卷而来。

    这些蒙古人到底图的什么?为什么会绕过这么远,先要来攻打延绥?他们的目标不是固原么?亦或者是平凉?

    这次他们动用的军队决计不只三万,可能更加的多!

    杨一清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不过片刻就被冲散了,因为此刻戚景通、马昂、刘玉等都兴奋的登上了城楼,抱拳对杨一清汇报战果!

    马昂没有斩下五千人头,那仅仅是个虚数,也不可能真的能斩了这么多,不然人家蒙古军还混个屁?不过一千人是肯定有的!

    杨一清点了点头,忘记了适才那一幕,脸上泛着笑容道:“好,干的好!”

    “尔等将负伤的兄弟拉下去治疗,死亡的兄弟一人发五两银子,三段绸缎,十石米,给其家人,一定要好生安抚!”

    这就是一个大明士兵的命,他们的命可以为老婆孩子有且只能换来这么多,可是在陈瑀眼中,那些死去的人,不是用任何钱财能等价换来的,一将成,万骨枯,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如同蝼蚁,可在陈瑀的眼中,他们一个个都是一颗巨大闪耀的星星。

    不过即便如此,即便陈瑀再不赞同这样的体制都不行,战争永远都是这么残酷。

    陈瑀这时候才真正觉得,生活在太平盛世中的一个人究竟有多么的幸福!文官治国,武官打仗,无可厚非!

    夕阳西下,大明军却不知任何的疲惫,全部出城开始收拾战场,先将死亡的大明军士抬了回来,然后随军文官开始记录这些人的名字、籍贯,这就是他们一生的荣耀!

    狂风大起,西北的天气就是这样,漫天的尘沙被卷了起来,杨一清眉头一皱,对马昂道:“让兄弟们快一点,蒙古鞑子的尸体不要管了,要起沙城暴了,一定将兄弟们的尸体抬进城来!”

    “我也去!”不知为什么,陈瑀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了,他十分坚定的对杨一清道,“让下官一同去收拾战场吧!”

    杨一清看了一眼陈瑀,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道:“快点,要变天了!”

    陈瑀点了点头,便和马昂、戚景通等人出了延绥城。

    风沙吹了过来,吹乱了陈瑀的头发,陈瑀只感觉万分的难受,那沙子像是一把刀子一样从陈瑀脸上划过,可纵然如此,陈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认真的收拾着这些大明勇士的尸体!

    马昂和戚景通还有那个叫刘玉的千户看了一眼陈瑀,眼中止不住流出佩服的神色,马昂和刘玉忍不住好奇的问戚景通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和刘御史这么的熟稔,相比官员也不低啊,可看样子却是个文官啊!”

    提起陈瑀,戚景通脸上竟然有一丝骄傲,“俺老戚一身没佩服过谁,更没有佩服过文官,他是第一个,记住了,他是当朝的状元郎,翰林院侍读陈瑀陈大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救援(一)

    一千余人,这可算的上是一场大捷,随军太监张真立刻开始写大捷战果,快马加鞭得送往京师。

    这个张太监据说以前不姓张,在京师时认了张永做干爷爷,那时候得张永还没有发达,而小太监张真便慧眼如炬得认准了他,可以看得出来,这张真还是有点眼光的。

    至于这场胜利主要的原因,那自然是他这个随军太监做的好,要不是他鼓动士气、冷静执着、布置大局,怎么会有这一场大捷?所以他自然是首功。

    不过这太监也还算好,最起码还要一点脸,没有将这功劳全部拦在了怀中,他知道打仗还是离不开杨一清,所以怎么也要给杨一清表上一功。

    可下面那些拼死拼活得千户等人就比较惨了,因为这胜利压根和这些人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升官什么得,您还是不要想了。

    依照杨一清得意思,这次胜利,他杨一清不配领功,这次得首功当属陈瑀的,可陈瑀说什么都不要,升的快,摔的很得道理他懂,军功这一块他不想伸手。

    况且这次打仗他本来也没有做什么,怎么好意思和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争夺功劳?

    其实陈瑀不知道,就算他不抢,这次得功劳也是没有那些将士的!

    等回到军营,陈瑀便和沈飞朝牢狱走去,被关押得男子此刻别提多么得悠闲,竟然哼起了小调。

    陈瑀皱了皱眉头,在沈飞和戚景通得拱卫下来到了牢狱门前,他淡淡的道:“为何刺杀本官?”

    “狗官,人人得而诛之!”那厮像是事先背过台词一般,陈瑀接着问道:“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我们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鱼肉乡里得狗官!”那厮倒是很有骨气。

    陈瑀笑了笑,这笑容很可怕,听说有一种心理恐惧法可以在不伤人得情况下,活活的将这个人吓死?据说这比什么刑逼都管用?

    那厮见陈瑀这笑容,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家伙笑得太诡异了,他嘴唇发抖的道:“狗官,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定会后悔的!”

    “哦?你现在就算是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我干的,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你刺杀朝廷命官,死了何惜?谁会可怜你?我不管谁派你来的,你在他们眼中就是蝼蚁,甚至不如!”

    “死和足惜?某不怕!”那厮倒是很倔强,陈瑀又诡异得笑了笑,“希望一会儿你还能这么汉子!”

    “麻烦戚大哥,把他眼睛蒙上!”陈瑀对戚景通道。

    虽然不知道陈瑀要干什么,但戚景通还是照做了,此刻那厮得眼睛被蒙得死死得,黑暗得环境下,让人不由自主得参生一丝惧怕。

    陈瑀又笑了笑,“本官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他在戚景通耳边耳语了几句,戚景通便离开了,陈瑀接着道:“死亡其实就是一瞬间,所以很多人都不惧怕,但是如果让你慢慢体验其中得过程,想必一定很有趣。”

    “陈瑀,你……你做什么?”那厮本就有点惧怕,听了陈瑀这吓唬,竟直接将陈瑀得名字喊了出来。

    “哦?你还认识我?在延绥认识我的人可不多,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老实交代,本官可饶你一命!”陈瑀又一次问道。

    “有种的给老子来个痛快的!”那厮依旧很倔强,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不一会儿戚景通就拎着水桶过来了,他惊讶的看着陈瑀,不知道陈瑀要做什么,对于这种逼供,戚景通觉得最好得方法就是打,打的他叫爹喊娘,看他会不会说。

    但是陈瑀又反过来问戚景通,若是你被抓住,会说什么嘛?

    戚景通豪放的摇了摇头,依他说,既然派他出去,那就说明了对他足够得信任,就算是死,也段然不会瞎说一个字。

    那不就对了,所以以寻常方法对付这厮,他也定然不会开口,所以无论打骂,陈瑀相信效果都不大,但是这种心理压迫法,就大不同了。

    陈瑀前面都已经全部铺垫好了,此刻再一次问那厮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了,本官就饶了你!”

    “休想!”

    “听说人得脉搏四周有血脉,割开了之后,血会源源不断得流下来?”陈瑀对沈飞道,“既然想死,那就去吧,割了他得手动脉!”

    那厮只感觉手腕一凉,便开始听到“滴答”得滴水声。

    “陈……陈瑀,你少吓唬我,你没有割了我,我……我没感觉到疼!”

    “陈瑀……姓陈的……你,你不要走,****你姥姥!”

    “一定是骗我的,手腕都没觉得疼,不对,不是感到凉了嘛?后面那滴水声……”

    出了牢房,戚景通十分不解得问陈瑀道,“这方法能让他招供?”

    陈瑀自信得点了点头,很快,“就算心理承受能力最强的人,也支持不了一日。”

    “呵呵,陈大人肯定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得,这真的是想当然,俺就敢说,要是他能招供,俺戚景通以后就跟你混了!”

    “好。”陈瑀笑了笑,还没走两步,后面便有校尉道,“陈大人,牢房那人嚷嚷着要见你,撕心裂肺,像是不行了一般。”

    戚景通满脸通红,“这孙子,他娘的,老子什么都没做,就不能有点骨气?!”

    陈瑀没有说话,笑了笑,和沈飞还有戚景通又一次返了回去,这一看,戚景通差点没吓尿了,那汉子脸色苍白,裤裆下还有一摊水渍。

    怎么回事?明明什么都没干,这家伙怎么怕成这样了?戚景通看向陈瑀就像看妖怪一样,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能说了么?”陈瑀淡淡的道。

    那汉子很是虚弱,仿佛说话都没有气力一般,“我说……陈大人,你快……快给我止血,我感觉快不行了!”

    “不行你姥姥,废物!”戚景通走到那汉子身后,将水桶拿了过去,谁知那汉子又道:“大……大人,你不给我包扎伤口?我感觉我真的快要不行了。”

    “卧槽!”戚景通脸都快气青了,胡乱的拿着布匹将他手腕绑了一圈,谁知那汉子还不死心,“我说,兄弟,你能不能包扎好一点,好滴血不滴血?”

    “滴你大爷的蛋!”戚景通气的走到了陈瑀的身前,双手盘在肩膀上,气呼呼的看着眼前这自诩为汉子烈士的废物。

    他真的想不到,明明陈瑀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把这厮吓成这个模样?这怎么都理解不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了,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本官?”陈瑀淡淡的问道,言语中有一种说不出得自信,这样的自信戚景通敢肯定,就连杨一清都没有过。

    “我乃西厂新晋百户马英雄。”

    “果然是英雄!”戚景通嗤之以鼻的笑了笑,“你要是英雄,爷爷就他娘的是英雄他爹!”

    “任务是厂都布置的,至于为什么到没有说,不过好像应该是帮什么人要杀大人您的……”

    “果然。”陈瑀笑了笑,“他们果然是让本官出来就没打算让我回去。”

    这一波接着一波,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让陈瑀不禁猜测后面还会有人,而且不少!

    想起这个陈瑀就头疼,现在自己犹如一个瞎子一样,而西厂虽然势力范围在京畿附近,但是能乔装打扮的这么准确,并且能事先在最有利的地方埋伏自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情报系统!

    看来需加快内行厂的建设了,现在这英雄不英雄的对自己也没有什么用了,便对戚景通说,“你来处理吧。”

    然后便回到了牙帐,他揉了揉额头,将心中的计划一一写了下来,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师。

    房小梅这丫头太聪明,陈瑀相信这件事交给她办,他定然会办的很漂亮,而且还滴水不漏。

    内厂能不能起来,就看房小梅和崔红玉了!

    杨一清说会调一部分人给自己,但是现在也不好提,不过他已经看上了几个,比如戚景通,马昂、刘玉等将领。

    只是让他们这些边关大将屈身做一个特务,他们会愿意么?陈瑀陷入了沉思。

    那边杨一清也将这些人叫入了牙帐,牙帐内杨一清道:“无论是何种方式,都是在保家卫国,陈大人怎么样你们难不成不知?”

    “知道!可我们的躯体是要死在沙场上的!”马昂红着眼睛道:“做个朝廷獠牙算什么东西?我不去!”

    “某也不去,虽然俺欣赏陈大人,但俺不去!”戚景通也接着道。

    几个人统一口径,竟让杨一清不知道改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

    这些汉子得性格很执拗,决定得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能在另寻他人了。

    可话刚说完,门外有卫士来报,“大人,固原、平凉合收围击,固原、平凉守将告急,需快速增兵救援。”

    杨一清一拍案几,“这些鞑子,打不了延绥便找固原平凉出气,加上这一批鞑子得汇合,固原和平凉二城真有危险了,需快速去救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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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国家官员魂穿大明弘治十七年,这一年玩心正盛的朱厚照下江南,这一年激烈的科贡考试如约举行,这一年一个钱塘县读书人悄然崛起,并将在大明历史中留下浓重的一笔,重农赋、斗贪污、罢兼并、兴改革、防海寇、阻谋反、平叛乱,至此时,一副属于大明的《清明上河图》正徐徐展开……大明阁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阁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阁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