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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一十二章佯攻变主攻

    穹源元年正月初一,潼关外。

    “轰轰轰——!”

    潼关的关城是烟尘弥漫,而在关城前五百步的距离,汝宁军集合了二十一门六磅以上的火炮,在集中轰击着关城城墙。

    等到硝烟稍散,一位大平军的军官就对薛勇说道:“将军!这墙倒是皮实。这么多的铁弹上去,也就打了几个坑,看起来要轰上一阵子了。”

    薛勇笑着说道:“就这么轰,早晚有一天要轰塌。你急什么?这大过年的,你就当是在放炮。这么大个的炮,你以前过年时没放过吧!”

    “哈哈哈——!”四周的军官和亲兵顿时都哄笑了起来。

    当李自成等大顺领导人获得大平军占据山西的消息以后,他们想当然地认为,大平军接下来的进攻目标将是——陕北,于是李自成等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加强陕北的防务上了。

    崇祯十六年冬天,大顺军便源源不断地大批北调。要阻挡大平军从山西而来的南压之势。可就在此时,他们却获取了新的情报:在山西的大平军部队是源源不断地调往了潼关地区。这就让李自成等人难以判断大平军的主攻方向了。

    按照道理来说:潼关是天下雄关,大顺军又驻有重兵。大平军长途调动,又毫不掩饰他们的行动,所以攻打潼关的难度肯定是远远高于渡黄河,从陕北攻入陕西腹地的。但大平军又调动了这么多的部队到潼关跟前,那么山西、潼关的这两路大平军。哪一路是主攻?哪一路是佯攻呢?甚至说,这两路会不会都是主攻方向呢?

    于是陷入了南北夹攻困境的李自成等人,开始犹豫不决了。李自成、刘宗敏等人。率领着大顺军主力由西安北行至洛川县后,整整停留了十天。显然就是被大平军两路来犯的形势弄得进退失据,只好暂时不动,需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后,方能决定该增援何方。

    这样一来,大顺军原来准备在陕北迎击大平军的战略设想,随着形势的变化而不得不改变。使李自成等人在战局上完全陷于被动。更因为在山西的全大山也在加紧整合杂牌部队,又要等待消息配合潼关方向的进攻,所以进军缓慢。而潼关的消息却越来越紧,所以到了最后,李自成才最终决定,同刘宗敏等带领增援部队匆忙赶住潼关。

    崇祯十六年腊月二十日。潼关战役开始。面对着在关城外连营几十里的大平军大军。大顺军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否则将会完全被大平军的炮火压着打。而且直到现在为止,李自成等人还不知道:哪一路大平军是主攻?于是刘宗敏就率部出关作战,想要先确定一下这路大平军的“成色”。

    面对着刘宗敏的进攻,薛勇等人是毫无压力。在这路大平军中,作为核心部队的原汝宁军和黑云军,他们可能进攻和攻城有些吃力,但防御住大顺军的进攻却是绰绰有余。于是刘宗敏首战不利。

    五日以后的腊月二十五日。刘芳亮统兵出战,再次受到大挫。接着。李自成亲率马步兵拒战,也遭到薛勇部大平军全力反击,大顺军再次失利。而在这次反击中,大平军的反冲锋的威力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得这次出关作战的大顺军步兵基本上都未逃回去。

    正面作战不行,李自成等人就想要出奇兵了。在二十六、二十七两日晚间,大顺军连续出击夜袭,可都没有取得效果。直到腊月二十九日,大平军把攻坚利器——军中六磅以上的火炮和缴获的将军炮、大将军炮都调了过来,并进逼到了潼关口,安放到位,大顺军才停止住了出关作战,在关城前凿重壕,立坚壁,要阻挡住大平军攻打潼关。

    看着自己的火炮在一轮轮发射,薛勇是一脸镇定。之所以今天才正式发动攻城,也是因为薛勇想要为大平朝的新立,吴世恭的登基来献礼。

    薛勇看了看前方几位在嘈嘈的军官。而这几位军官也都很放松,他们正在打赌——大顺军将在几轮射击时,才会冲出关城反击?

    “别废话了!民贼已经出来了!”

    突然,薛勇看到潼关的关门已开,只见从关门中,冲出一队大顺军的骑兵,于是他就立刻打断了军官们的打赌:“让小子们都睁大眼,别到最后时刻翻船,把民贼再打回去。”

    “诺!”军官们立刻领命道。

    冲出潼关的大顺军骑兵数量并不多,只有三千多骑。一出关城,踏过了壕沟间余留的通道,大顺军骑兵也来不及列阵,就想要蜂拥地向着火炮阵地冲过来,要掀翻这些威胁最大的重型火炮。

    可是大平军在火炮阵地两侧,安排的防御火力也是最强大的。在小炮、火铳的一阵射击之下,大顺军骑兵根本就没有冲起来,他们就放弃了对火炮阵地的冲锋。

    可是带队的大顺军军官还是没放弃努力。在他的号令之下,大顺军骑兵分成了两队,要迂回到大平军阵后突击,竭力想扭转战局。

    然而后阵的大平军早就严阵以待了。他们在大顺军可能冲锋的道路上,早已布置了拒马和大车作为阻碍,等到大顺军骑兵靠近,又对着这些骑兵进行了猛烈地射击。就是有些大顺军骑兵幸运地躲过了枪林弹雨,可是当他们冲至拒马和大车时,也不得不放慢了马速。

    见到了大顺军骑兵的冲锋势头被挡,大平军的骑兵也是适时发动了反冲锋。而骑兵没有了速度,威力甚至还不如步兵,所以在一番砍杀之下,大顺军残余的骑兵也都仓惶地逃回了潼关。

    见到战斗进行的如此轻松,一位刚投顺过来的原明将,就凑到了薛勇的跟前,他谀笑道:“将军!闯逆亲率的主力都是如此不堪一击,这潼关看起来是指日可待,将军公侯万代,就在眼前啊!”

    听了这话,薛勇笑得很谦虚:“还要打上一阵子呢。说这话还为时过早。就是不知道,大山那里打得怎么样呢?”

    ……

    同日,榆林。

    看着榆林城头的大顺军是如临大敌,全大山是紧皱着眉,有些束手无策。因为军中的重型火炮都调至了潼关,所以面对着陕北坚城——榆林,全大山就没有很好的攻城良策。

    可就在此时,几骑侦骑飞驰而来,他们向全大山禀告道:“大人!附近的横山、米脂未发现敌军,据捕俘处得知,只有延安还有四千多民贼,陕北的其余地区,没发现其他的民贼。”

    “哦?”全大山的眼一下子亮了。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接着立刻下令道:“姜总兵!你带兵一万五围攻这榆林。如民贼弃城,西窜南逃皆可,但绝不得放其入山西!”

    “诺!”先投降了大顺,又投降了大平的,原明朝大同总兵姜瓖领命道。

    “其余众将,随我老全急赴西安。如延安民贼闭城不出,那就留下一军看管住即可;如其出城来战,我等就将其一鼓歼之!”

    “诺!”

    “大丈夫立功名就在此时,让我等去抄了闯逆的老巢!”全大山举起了右臂,高呼道。

    “好!”众位将领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穹源元年新年前,全大山率七万大平军从山西保德州渡过黄河,进入陕北。首遇高一功部一万重兵驻防的榆林。

    可是当全大山发现在陕北的大顺军兵力空虚,大顺军主力都移至潼关以后,立刻化佯攻为主攻,加快了进攻步伐,兵锋直指大顺军的西京——西安。于是全大山就留下姜瓖等投降将领,率一万五千降军围攻榆林,自己则统兵南下。

    正月初二日,大平军占领李自成的老家米脂,接着,便向西安推进。而在潼关的李自成,当他得知了北路大平军猛攻而来,就明白了在大平军两路夹攻之下,陕西的陷落已成定局,于是被迫带着主力撤回西安,放弃了潼关的防守。

    正月初三,镇守潼关的大顺军将领巫山伯马世耀以所部七千余人伪降,大平军正式占领潼关。可是在当晚,马世耀派使者送密信给李自成,被大平军截获,送至薛勇处。

    次日,薛勇假说打猎,在潼关城西南十里的金盆坡口埋伏军队,旋又声言举行宴会,把马世耀所部军队的马匹器械全部解除。然后一声号令,伏兵四起,七千多名大顺军将士统统被杀。

    而大平军真正攻打潼关的时间也只用了三天。而这道天下闻名的险关,竟然在明末的战争中,根本未发生任何激战,就屡屡被攻陷。无论是明军还是大顺军都是如此。真是让人感叹:兵败如山倒啊!

    这么一来,西安的东路和北路都是门户大开,直接受到了十七多万大平军的夹攻。李自成知道守住陕西已无望,就在撤回西安的当天(正月初四)决定放弃西安,取道蓝田、商洛地区向南方。(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一腔雄心东逝水

    李自成远眺着北面依稀可见的西安城楼,沉默不语。虽然经过了多年沙场征战,他的脸上是饱经风霜,不过原先的他一直是精神饱满,连当年身边只剩下了十八骑时,同样也是信心十足。可是今日的他,已经显出了些龙钟老态,满脸的神色凝重,也带出了岁月的皱纹。

    怎么会这样呢?

    在半年多之前,当李自成率着百万雄狮,横卷整个大明北方,把李自成送入了金銮殿,让李自成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想想那时候的他,在骑马进入承天门时,弯弓射匾,那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在半年以后的今天,非但没在北京城坐热龙椅,现在却连西安都要失去了。真像是做了一场梦啊!

    李自成又看了看身边跟随着自己的部队。这次李自成主动撤离西安,随同撤退的也只有十三万多人。可是在这支队伍中,真正的军队也只有近四万,而自己最为倚重的老营人马也都十不存一了。

    如果只是人少一些倒也罢了,可看看这些人的精气神?宛如游魂一般,士气全无。不过也不奇怪,任谁从人生巅峰状态下摔入尘埃,估计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但也不是大顺军只残余这点部队了。因为撤离西安的决策做的是非常仓促,李自成也害怕潼关失守后,薛勇部大平军将很快进攻西安。因此,他也顾不得散落在他处的部队了。

    而在此时,大顺军李过、高一功部还据守着榆林、延安;宁夏、甘肃、西宁也都还有驻军。但是李自成考虑到在薛勇、全大山两路重兵压境的情况下。陕西是根本支持不住,如果向西撤退,势必被大平军切断南方大顺军的联系。且僻处荒凉的西北一隅也没有多大前途;而西南面是张献忠控制下的四川,但由于在崇祯十六年秋冬,大顺军同大西军发生过正面冲突,李自成也不便向西南发展。

    因此,大顺军向东南转移,去夺取弘光朝廷控制下的南方,凭借这里雄厚的人力、物力继续进行战斗。便成了当时唯一的出路。

    就在此时,李岩打马过来,他对李自成抱拳道:“闯王!陕西乃根基所在。要留有一军牵制一二,能让闯王您有时间喘息。学生不才,愿毛遂自荐,领军抵挡住那吴贼。”

    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李岩信心未失。可是李自成看着李岩那精神抖擞的神情。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尤其李岩那“闯王”的称呼,仿佛是在讽刺李自成刚从云端上掉落下来。

    “朕知晓了。先生费心了。”李自成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看到李自成不想马上做出决断,李岩也只能悻悻地再行了一礼,接着就退回队伍中去了。

    见到了李岩已经离开,宋献策立刻凑到李自成的身边,挑拨道:“皇上!也就是暂时不利,就有人活了心思了。军中诸位权将军都是宿将,如他们带兵。倒可放心。可李公子现要文人领军,怕是起了异心。要拥兵自重啊!”

    李自成的眼中顿时起了一丝杀机。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对宋献策说道:“先生为人,朕深知。但有些话、有些人就不用多说了。”说完以后,李自成又看了看队伍中李岩的身影,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芳亮!”李自成大声叫道。

    “皇上!”刘芳亮立刻打马来到李自成的跟前,抱拳行礼道。

    “西安城内你再去一下,看一看朕留在那里的人,是否把城中遗留的粮草辎重都毁去了。”李自成吩咐道。

    “是!”

    因为放弃西安很匆忙,大顺军也只携带了金银布帛等贵重财物,还有少量的粮草,其余粗重的货物就全部遗留在了城内。尤其是粮草,因为陕西的残破和西安对于大顺军的重要性,所以在李自成从北京撤回的一路上,大顺军就把几乎所有搜刮到的粮草和财物,都搬运进了西安城。

    为此,现在的李自成,就令权将军刘芳亮殿后,让他把带不走的粮食等库存物资和官舍全部烧毁,以免资敌。

    “各位军爷!不能烧啊!给俺们留条活路吧!”

    “这城附近就没粮食了,没了粮,俺们肯定活不下去的。军爷开恩!军爷开恩!”

    ……

    一回到西安的南城门,刘芳亮就看见那些要放火的大顺军士兵周围,都跪满了黑压压的百姓。而那些百姓都是磕头如捣蒜,哀求声是响成了一片。

    而那些执行烧毁粮草命令的大顺军将士,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这些将士大多数都是李自成的死忠,所以也都是陕西人。遇上家乡父老的泣血求情,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去强行执行命令。

    所以一见到刘芳亮的到来,几名头目就跑过来请示。不过在那几名头目的话语之中,也依然带着些为百姓求情的意思。

    看着蜂拥膝行过来的百姓,满地磕头的老弱妇孺。刘芳亮在心中长叹了一声:“算了!这几十年的灾兵,秦地不横死之人家,已经几近于无了。我还是少造杀孽吧!”

    于是刘芳亮又是长叹了一声,下令道:“就把东门城楼和南门城楼烧了吧!把粮都留下。办完事后,都随我一起追赶皇上!”刘芳亮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在欢呼声中,刘芳亮就拔马回行。几乎没有人发觉,他用若不可闻的声音在自言自语道:“秦人饥,留此米活百姓吧!”

    其实刘芳亮根本不敢承认,他此时的行为已经类似于——人之将死、其言必善了。这时候大顺军中所有的人,都与李自成一样,不相信自己会再一次的东山再起了。

    ……

    李自成远望着西安方向烟焰冲天,以为刘芳亮已遵命执行。他也调转了马头,与队伍一起向南而去。冬日的夕阳照射在身上,也在雪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夕阳雪地孤影,只见一片落幕般的凄凉。

    “怎么会是吴屠夫呢?”此时的李自成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摇着头喃喃低语道。真是一腔雄心东逝水!(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四章兴亡瞬间

    穹源元年正月十三日,大平军全大山部率先占领西安。次日,从潼关方向而来的薛勇部赶来汇合。进入西安城以后,薛勇、全大山等人惊喜地发现:城中竟然留有大量的粮草和补给,完全可以供应征西军在西北几省的征战。于是在一番休整以后,征西军继续他们的西北攻略。

    而西安的沦陷,也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使得西北地区大顺政权完全崩溃。尤其是一批原明的降官降将,他们一个个原形毕露,乘衅而起。去往征西军大营,呈拜表投降的使者是络绎不绝。

    原先任过明朝宁夏花马池副将的董学礼,归顺大顺后曾随同攻打北京城。后来因为玉田惨败撤离北京,在奉命西撤途中降于薛勇的征西军。

    董学礼降平之后急于立功,派人带书信约大顺政权宁夏节度使陈之龙起兵充当内应。陈之龙过去是明朝监军道,他的投降大顺政权本来就心怀叵测,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是“借其兵权,以待天时”。

    而董学礼的密信被牛成虎(曾任明朝总兵,这时奉大顺政权之命镇守宁夏)截获。牛成虎不赞成背叛大顺政权,把董学礼的家属全部处斩。可是陈之龙隐而不发,等到大平军进入陕西后,他利用职权拉拢一部分军队,倡率大小文武军民,望风投诚,并迫使牛成虎一道投降了大平朝。

    此外,原兰州总兵郑嘉栋、甘州总兵左勷、副总兵谢祯荣等人,都在西安沦陷之后叛降大平朝。奉李自成之命率军入川的四川节度使黎玉田(原先是明朝辽东巡抚)、总兵马科(投降大顺后被封为怀仁伯)、副总兵马德、高汝利、石国玺。也在征西军招降下领着士卒一万多人叛附大平朝。

    另外,叛投大平朝的还有汉南副将胡向化所部士兵一万余人、黄甫营守将高鸾以及陕北从响水到宁塞的十营堡边军。

    由此可见,当时李自成在西北狂飙时。为形势所迫投降大顺政权的原明朝将领,几乎清一色地倒戈,全部归顺了大平朝。使得征西军的总兵力也一下子暴涨到了二十五万之众。

    而且这些原明将领在政治上的反侧,给大顺军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当他们态度暧昧、尚未公开叛变时,李自成等人为了防范而不得不留下相当数量的大顺军旧部加以监视,这就在前线急需增援时不能充分有效地集中兵力;而当他们叛变以后,这些人又往往急于向大平朝献攻。或是背信弃义地向大顺军发动突然袭击,或是把自己驻防的地区作为进见礼,甚或二者兼而有之。

    于是西北地区明朝降官降将的叛变。更使得李自成等人苦心经营的后方,顿时是烽烟四起,无法固守。而征西军攻克陕北,简直就像是推到多米诺骨牌般的毫不费力。整个陕西全境。除了高一功、李过镇守的榆林、延安以外。其他负责防守沿边城堡的原明降将,很快就被大平军拉了过去,使榆林、延安陷入孤立无援的地位。

    正是由于大批降官降将的反水,也使得征西军不需要考虑分兵驻守各地;不需要考虑补给;不需要考虑兵员补充;不需要考虑地方管理,能将兵力很快地扩展开,在西北加大投入军事进攻。

    面对着大好形势,薛勇、全大山等人立刻宜将剩勇追穷寇了。在正月十七日,征西军兵分三路:薛勇亲率主力十二万。尾随追击南下的大顺军;全大山授四川将军衔(途中由大平朝廷追授),率九万大军入川。剿灭张献忠的大西军;而江澄、赵德功各带兵一万,北上与榆林的姜瓖汇合,合兵近四万,追击从榆林、延安向西逃窜的高一功、李过部大顺军。

    而高一功、李过部见西北地区已被大平军先后占领,在陕北已经无法立足,最终只能被迫撤退。之后,这支大顺军只有迂道汇合镇守甘肃的党守素等部,取道汉中南下四川,然后顺江而下。直到一年多以后,这支一万多人的大顺军残部,才在云南与跟随李自成,刘宗敏南下的大顺军余部会师。而到了那个时候,李自成和刘宗敏都已经战死了。

    大顺军的崛起,既没有深厚的基础,又没有时间来沉淀,所以一旦不利,大顺政权也就像是建造在沙滩上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塌了。

    尤其是大顺政权自己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而其中的关键,就是李自成等人忽视,甚至敌视官绅地主阶级。所以说,没文化可能会打下江山,但没文化肯定是守不住江山的。而大顺军在玉田战役之后节节败退,其主要原因并不是大平军天下无敌,而是由于自己内部的不稳定。

    而薛勇、全大山等人主动扩展的西北军事攻略,也加快了大平朝统一全国的步伐。

    尤其是薛勇率领的追击大顺军的征西军主力,他们将力求与周巡、张彪率领的征南军一起,夹击李自成所率的大顺军残部。当然,如果能顺势攻入南明,他们也绝不会停止脚步。虽然现在大平朝的主攻方向是辽东的满清,但如果能在不多耗费兵力的情况之下,攻入江南地区,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大顺军的迅速败亡也导致了李自成的迅速身死。由于李自成不想与驻守在襄樊地区的大平军纠缠,于是大顺军就在汉江以西行军,之后过长江,向东直趋南京,抢在大平军之前占领东南财赋之区。

    而此时在豫南、湖广地区,大平军兵力其实也十分空虚。因此,周巡也只能分兵两路,他让张彪总领驻防的部队,自己则亲率熊捶镇一万四千兵马侧攻大顺军的残部。

    相比较而言,这时大顺军在数量还是远远超过大平军,但是在连续大败之后,士气低落,撤退时又拉家带口,行动迟缓。正月二十九日,大顺军主力撤到房县后,在这里停留了较长的时间,直到薛勇部大平军追了上来时,才于三月十八日拔营南下。

    而在这段较长的休整时期之中,李自成因怀疑李岩反叛,设伏诛杀李岩。李岩原配自尽。红娘子下落不明,有传闻说,她在江湖上隐居了起来。

    而在穹源元年三月到四月,大平军先后在房县、保德、荆门、荆州、洪湖、咸宁、江西九江等七地,接战八次,大顺军都被击败。而这里所说的八次战役,并不都是大顺军主力同大平军展开的正面交锋,只是说了一些较大的战役。

    四月,大顺军兵抵九江,南明镇守九江的左良玉告急。南明江西总督袁继咸以为大顺军将沿长江南岸向南京进军,就带了一部分军队赶往景德镇,同九江的左良玉部遥相呼应。

    可是大顺军虽对上大平军是不堪一击,但对付南明的左良玉部却绰绰有余。大顺军主力在瑞昌大败左良玉部将马进忠、王允成的驻防军,使得弘光朝野大惊。

    而左良玉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好借着“北来太子”问题大做文章,打起清君侧的旗帜,声称要打到南京,讨伐阮大铖等人。(这事件将在后文详叙)。左军于四月二十三日全师东下后,九江遂无驻军,李自成乘机占领该城。

    李自成当时的计划是夺取东南作为大顺军的根据地,所以为了集中力量,他就把沿途的各地留守的大顺军和其他各营农民军都编入到部队之中。可是这么一来,当周巡、薛勇部大平军尾追而来时,大顺军后方空虚,根本没有力量阻滞大平军前进。而李自成等人只能一路逃窜,连个休整的时间也找不到。

    由于大顺军即没有留下较多的兵力扼守地方,又没有适时地组织必要的反击,只是一味地东进,这种顾前不顾后的做法终于招致了惨重的失败。五月,当大平军追至阳新富池口,趁大顺军不备冲入营垒,使大顺军又一次失利。

    同月下旬,在距江西九江四十里处被大顺军攻入老营,大顺军久历战阵、功勋卓著的首号大将刘宗敏被俘,军师宋献策、明降将左光先、李自成的两位叔父赵侯和襄南侯以及大批随军的将领家属也被清军俘获。

    由于不愿归降,怕麻烦的周巡就下令把刘宗敏和李自成的两位叔父斩杀,而宋献策和左光先投降。就在这前后,丞相牛金星也认为大势已去,竟然不告而别,开了小差。而牛金星的儿子牛佺原任大顺政权的商洛府尹,在大顺军节节败退的情况下,他也早就投降了大平朝,先被委任为大平朝知府,后来又逐渐升迁至大平朝的陕西巡抚。

    而牛金星逃离大顺军后,一直住在牛佺的官衙里,享受着老太爷的清福,直至寿终正寝,竟然高龄八十三岁。真是一段戏剧人生啊!

    六月初,李自成行至湖北通山县境九宫山下,突遭当地地主武装袭击。当时跟随在他身边的只有义子张鼐和二十八名战士。地主武装见兵马不多,就一拥而上。二十八名战士先后被击杀,李自成也在搏斗中命丧沙场。

    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五章摧枯拉朽

    相对于李自成的大顺军而言,张献忠的大西军败亡的速度就更快了。

    大西军刚占据四川大半个省以后,张献忠也不是不积极进取。他在崇祯十六年秋冬,趁着李自成的大顺军主力攻略北京,而陕西、汉中等地,大顺军兵力空虚的机会,命孙可望往取汉中,想要来个虎口拔牙。

    可对于汉中这个西北地区的军事要地,大顺军也是相当重视,再加上大西军的实力实在是不如大顺军,所以孙可望部在汉中,被李自成部将贺珍击败。之后,张献忠亲率大军前往救援,并命部将刘进忠入据保宁府,部将马元利克顺庆守之。由于惧于大顺军的兵锋,两军也就互相对峙,暂时陷入了胶着状态。

    接着,为了保证四川的安全,张献忠派平东、虎威二将军,向北平定汉南地区。又命都督张广才早灭曾英,以便打开东下的道路。此年冬,大西军其名、张广才两军齐发,却不知李自成早已用贺珍替换马爌为主帅。结果大西军的三万兵马又被贺珍部击败。

    屡屡惨败之后,张献忠也就没了争霸天下的雄心。再加上他的间歇性精神病频繁发作,所以一手炮制了其控制区内,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由于对农民军的势不两立的立场,再加上张献忠的大屠杀,四川各地的明将曾英、李占春、于大海、王祥、杨展、曹勋等,纷纷聚集兵马。袭击大西农民军,屠杀大西政权地方官员,给大西政权很大威胁。对此。张献忠进行了严厉的镇压,但也在这种平叛中疲于奔命。

    张献忠的大西军,除了与明朝在四川的残余军队对抗外,还要同四川的地主武装作斗争。原川陕总督樊一蘅仍任原职,南明弘光朝廷又任命原大学士王应熊为兵部尚书,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并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驻扎遵义,主持对张献忠作战。

    崇祯十六年十一月,南明四川巡抚马干派副将曾英带兵攻陷重庆。接着。阁部王应熊会兵遵义,副将杨展、屠龙、莫宗文、贾登联等请复川南。并起甘良臣为总统,副以侯天锡、屠龙,合参将杨展。游击马应试、余朝宗所携溃卒。得三万人。接着于三月攻陷叙州,大西军损失一千余人。

    同时,副将曹英、参政刘鳞长及部将于大海、李占春、张天相等,都受樊一蘅节制,有兵十余万。他们不断地向大西军发动攻击,想要恢复失地。所以在川南与川中形成了一条犬牙交错的战线,南明军队与大西军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穹源元年正月,全大山率兵九万。出兵四川。一入川,原大顺朝四川节度使黎玉田(原先是明朝辽东巡抚)、总兵马科(投降大顺后被封为怀仁伯)、副总兵马德、高汝利、石国玺等官将领着士卒一万多人归顺大平朝。接着。汉南副将胡向化所部士兵一万余人也归顺大平。未发一弹一矢,全大山部就来了一个开门红。

    接着,接连失去了两支主力部队的贺珍,觉得大势已去,率残余的大顺军入川主力二万余归降大平军。这么一来,大顺军在四川的遗产就被全大山部全盘接受。而且这四万兵卒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再加上那些官员、将领都熟知四川的人文地貌,使得全大山部的四川战役就进行得更为顺利了。

    而在此时,张献忠正率大西军主力在川南、川中地区,与南明的军队鏖战。南明参将杨展领兵复夺川南州县,率师北指,与张献忠的大西军主力激战于彭山的江口,张献忠大败,退回成都。

    于是杨展由南面逼向成都。王应熊又派曾英为总兵,王祥为参将,联师进攻,阻挡大西军的东下。由于张献忠的大屠杀,导致以川军为主的南明军疯狂报复,他们也对沿途的“附逆”百姓也展开了大屠杀,四川民众再遭厄运。川中百姓何其苦也!

    可是由于南下的大平军威胁大增,三月,为了北上抵抗大平军的南下,张献忠决定放弃成都。并尽杀其妻妾子女,一子尚幼,亦扑杀之。

    并且张献忠还对孙可望说:“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为人所擒,汝终为世子矣。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

    而张献忠这一疯狂的举动,也许是想要安抚孙可望这些义子之心,他要向孙可望他们证明:大西军的遗产将不会传给自己的儿子,而将由孙可望等人继承。要以此来换取孙可望等人的忠心。不过虎毒都不食子,张献忠这样的行径会否有用?那不得而知。但肯定能证明:此时的张献忠,他的脑沟回路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接着,张献忠分兵四路,并命令四位将军,各率兵十余万向北进发。三月间,张献忠率大西军主力十万离开成都,北上迎击大平军。五月,张献忠大军扎营于西充凤凰山。

    当然,这时候大西军的总兵力也只不过有十多万,那些军队的数量其实都是号称罢了。

    当张献忠带兵北上,路过金山铺时,他再次狂性大发,任意斩杀百姓,甚至包括自己的部队,欲肃清新附不坚者。而在大平军大军压境之时,有些大西军将领就看不下去这样的疯狂举动了。于是刘进忠就谏曰:“生灵不可妄杀也。”

    对于这样的谏言,张献忠当然不纳,他反而要调动刘进忠部回金山铺汇合。刘进忠疑之,之后毫不犹豫地率其部二万兵马向北,全军归降了全大山的四川军。

    好家伙!全大山进入四川仿佛不是来打仗,倒像是武装巡游,去接收和改编归降的部队去的。

    全大山的四川军以刘进忠为向导,带领四川军进入川北。穹源元年五月二十六日,全大山派贺珍、马科等将领,分三路率四川军骑兵部队轻装疾进,出其不意,对大西军发起突然袭击,大败大西军主力。

    二十七日晨,四川军隔太阳溪与张献忠的大西军相遇。面对这意外的突然来袭,张献忠临急应战,指挥大西军马步兵分两面抗击四川军。

    这时,全大山率四川军主力赶到,遣将领高汝利等向大西军右翼进攻,将领石国玺等攻击大西军左翼。战斗伊始,一度打得非常激烈,高汝利等战死,大西军也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可是当全大山中军处,原汝宁军的战旗徐徐展开时,大西军将士又发现了原战友——刘进忠率其部冲锋。饱收张献忠猜忌滥杀的大西军将士顿时崩溃,全军溃逃。

    而张献忠根本是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溃败得是如此之快。就是犹豫的一瞬间,停留在原地的张献忠,就与他的二十几名亲兵护卫都裸露到了阵前。

    由于张献忠身着蟒袍,又有刘进忠的指认,这样明显的目标,顿时引来四川军的万枪齐射,万箭齐发。张献忠随即轰然倒毙,时年仅四十岁。

    张献忠死后,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西军将士从阵中抢夺回尸首,并以锦褥裹尸,埋于僻处,随即远遁。而四川军就从俘虏口中得知了张献忠尸体的下落,枭其首,献于京师。

    此战过后,大西军残留的十余万兵马,被四川军斩杀、俘虏、归降了五万多。除了一部分溃散民间以外,张献忠的部将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冯双礼等,率领大西军残部二万余向南,并在重庆受到明军曾英部的阻击。

    而此时的大西军显出了困兽犹斗的狠劲,一番激战以后,大败南明军,并击毙守将曾英。之后,这支大西军残部继续向贵州方向转移。后与南明联合,在西南地区共同抗击大平军。

    而趁着大西军与全大山的四川军决战,南明军趁虚进入了成都平原,并占领了成都。之后,四川的战局就演变为四川军与南明军的对战了。

    不过这样的对峙也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在几个月之后,南明也土崩瓦解。这使得在四川的南明军也大多归降了大平朝。只有一小部分的人马,继续南下贵州、云南等西南省份,以此来做最后的抵抗。

    而江澄、赵德功和姜瓖率领的大平军,他们一直尾随追击着高一功、李过部,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也平定了甘肃等西北边陲之地。由于也有大批的大顺军归降,他们的部队总人数也很快膨胀到了近七万。

    在短短十个月的时间内,大平军以原汝宁军二万五千多人为核心,横扫了整个大西北和四川省。最终的兵力竟然膨胀到了五十六万之众。虽然这些部队分为了三部在各自行动,战斗力也参差不齐,但从人数上来说,这已经是大平朝中最庞大的一支部队了。

    而李自成的大顺军和张献忠的大西军,当他们面对着大平军的进攻时,简直就像俩个虚弱的巨人般轰然倒地。而大平军也摧枯拉朽般,接连摧毁了这两大势力。

    当这样的战果呈到吴世恭和大平朝廷时,大平君臣都为之咋舌。而朝中一小撮怀疑大平朝难以长久的问号,都为之一扫而空。

    可是大平朝在穹源元年正月,出征的部队还不仅仅是征西军这一路,围绕山海关与满清的战斗也同样是打响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六章辽东运粮

    穹源元年二月,辽东镇远城。

    “来了!来了!”

    望着西边出现的越来越多黑点,镇远城头逐渐的骚动起来。几骑侦骑立刻飞驰而去,而涌上镇远城头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而城外的军堡中,那些人都更是顾不得了,有些胆大的甚至跑出了军堡,喜迎那到来的援军。

    待到探察的侦骑回报说:这确实是大平军的援军,城头上下顿时更加沸腾了,没多久,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孤城久悬关外,那孤单恐惧感简直是难以描述。而今天终于盼到了援军,许多将士都是喜极而泣,到了最后,有些人甚至都喊得哑了嗓子。

    ……

    一个时辰后,楚格、姚亮与相迎而来的余继、傅胜、叶超、哈丹巴特尔等人站在城门口,看着运送粮草和补给的马队鱼贯入城。

    而在这时候,笑容已经从所有人的脸上消失,因为进城的许多大平军士兵的脸上,都有着红红的冻伤痕迹。甚至有几位驼工,他们的嘴唇都冻裂了,变成了像兔子般的三、四瓣嘴唇了。

    而楚格正在向余继他们唠唠叨叨地介绍着:“这次皇上为了给余统领运粮,把北直隶几乎所有的骆驼和驮马都征集了过来。可在这一路上,骆驼冻死了六百多峰,驮马更是死掉近二千匹,连我们飞马镇的战马都冻死了近五百匹。”

    “所有的马都掉膘掉得厉害,许多儿郎都冻伤了。冻掉耳朵的还好。有一百多儿郎还冻掉了手指。以后都不能握刀打仗了。可惜啊!”

    “不过幸不辱命,总算是把粮草和给养送过来了,也平安的把姚统领的部队护送了过来。在这一路上。顺手剿了鞑子的几个部落,所以粮草、给养倒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在野外扎营,就像刮刀子一样的冷啊!姚统领还好,总算到了目的地,可我还要带着儿郎回去啊!”

    “辛苦你们了!”看着过来的士兵那副惨样,余继努力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没办法!这草原上的白灾一起。根本就没法行车。所以这次就不能给你们运炮了。不过带过来三百杆火铳、万人敌和一窝蜂各百只,对守城也不无助益。”楚格接着说道。

    “太好了!”一旁的傅胜喜笑颜开,“宁远那吴贼一走。把所有的火炮都带走了。连安放在城头上,搬运不动的将军炮都毁去了,咱们的火器正缺。有着楚大人送来的这批东西,可以好好的对付鞑子了。”

    可是叶超突然问道:“楚大人!敢问一句:下一批补给什么时候送到?能不能送来火炮?”

    楚格笑着摇了摇头:“开春以后。地上翻浆。更不能走大车了。再说,为了这次出其不意,我们飞马镇都是在元旦阅兵以后,直接出城护送姚统领他们过来的。还好,虽然天冷难以行走,但鞑子也都窝在老窝里,我们这一路上走得还算是顺利。就是回去……,其实也没什么。没有了马队、驼队碍手脚,就可以好好地和鞑子干上一仗了。”

    “真的不能过来?”叶超立刻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话有些责怪的意思。但楚格也没有计较,他笑着解释道:“这次我过来之前,皇上要我捎句话给你们:你们只要坚持到六月底,局势就会有变。”

    “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众人都听得是一头雾水,心直口快的傅胜就首先发问道。

    楚格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此话就你等知晓即可,千万不得外传。”

    看到楚格说的是神神秘秘,众人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也就不再发问了。其实楚格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大平军将要采取的军事行动,毕竟飞马镇也要参加那军事行动,总有些准备工作需要做。不过现在还没正式宣布,楚格也不好多说什么,生怕会误导余继等人。

    不过就是楚格不说,余继等人多少也猜到一些什么。无非就是要攻打山海关。而万一清军出兵救援,宁远、镇远这两城也肯定要被清军围困。

    于是余继就问道:“此次楚统领到底送来多少粮?”

    楚格苦笑了一声,答道:“一千四百多石。这骆驼和马胃口都大,我们回去的粮草还要带上,所以就少了一些。”

    余继就扳着手指算了一下,点点头道:“省着点用,够用八个月的。不过再拖下去可就要杀马了。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这话你可要带到皇上那里。拜托!拜托!”

    一旁的叶超插话道:“鞑子也不一定会来围城吧!开春道路不好走,他们同样难以派大军过来。再说,他们的兵丁平日里都要耕种的,难道他们今年就想要绝收?”

    “叶大人!”哈丹巴特尔连忙解释道,“那女真这次入关,又抢了这么多的人口。有着这些奴隶耕种,女真的生产无大碍的。倒是咱们,要随时防着山海关和北面的鞑子。他们可是随时会出兵的,绝不能掉以轻心。”

    听了这话,楚格就问道:“难道姚统领带过来了一个协,兵力还不足吗?”

    余继笑了笑,答道:“兵总是越多越好。不过我能保证,就凭着这些人马,起码能守住一城。就是城外的人都已经好几万了。万一鞑子大军开到,城外的那些军堡肯定挡不住鞑子。虽说这些人中,是有些人让人不放心,可其余的人……?哎——!可惜了。”

    楚格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这样吧!单身来投靠的男丁,我全部带回。拖家带口的,带走家中一人。父子、兄弟俩个的,走一留一。这样的话,你又能用上些人手,就是把他们放进城,也能安心些。”

    余继他们顿时眼都一亮。余继笑道:“怪不得他们都叫你‘小诸葛’,这主意就是妙。那要做内间的,总是单人来投。你这一带走,剩下的人就掀不起风浪来了。甚至我还能募集出几千兵,加入到守城的部队中。就是粮草也能够节省很多。真是一举数得啊!”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七章山东乱局

    穹源元年元旦,飞马镇在参加完开国大典的阅兵式后,立刻整军从居庸关出关,护送一个协的援军和粮草补给等物资,至辽东宁远、镇远两城。

    因为此次行动出其不意,这一路并未遇敌,只是北地极寒、积雪盈尺,造成驼、马等大批倒毙,也造成了相当多士兵冻伤。

    而在归来时,飞马镇更是带回近万逃亡而来的辽东军民。这使得宁远、镇远两城基本消弭了内间作乱的威胁,让辽东的余继等人,能集中全部军力防备清军的来袭。

    这次护送行动,也极大地鼓舞了镇远、宁远这两城军民的士气。这让他们相信:吴世恭绝不会抛弃他们。也使得两城军民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但也是这次护送行动,立刻让满清方面警惕了起来,他们也将调集大军,要尽快地把宁远、镇远这两城拔除。

    至此,围绕着山海关、宁远、镇远的二城一关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而这场集中了清军和大平军主力的大战,就贯穿了整个穹源元年。

    为了获得此次大战的胜利,大平军把大多数的精锐都调了上去。而且在兵源补充、粮草补给、军械供应等方面,完全倾斜至此条战线,甚至都不惜牺牲掉其他几路大平军的后勤供应。

    先不提此场大战。因为让吴世恭等人完全跌破眼镜的是,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支持的,兵力又不足的其他几路大平军。先是让山西的大顺军主力崩溃,再是将四川的大西军歼灭,连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大枭雄也相继授首。

    而这一场场出乎意料的大捷。完全给了吴世恭等人以极大的惊喜。没想到到了最后,连南明都很快土崩瓦解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主战场的敌军还未解决,可次要战场上的敌军却相继覆灭。真是人生无处不惊喜啊!

    最后来说说南明战场吧!

    当穹源元年元旦,吴世恭登基的时候,他所控制地盘上的治安,可以说是相当混乱。境内盗匪横行。整个北直隶、山西、山东以及河南、湖广的大部分地区,除了一些重要的城池,乡野间简直就是一副无政府状态。小股盗匪多如牛毛。有几股势力较大的匪盗,甚至都敢攻打县城,根本无惧于大平朝廷的威严和大平军的铁拳,真的是把“吴屠夫”的外号当成耳旁风一样了。

    不过形成这样状态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有:大顺军和清军肆虐整个大明朝的中北部。造成了原大明基层官府都被摧毁和瘫痪;连番大战影响了耕种。造成了中北部的饥荒;大量的溃兵散至民间,落草为寇;一些忠于前明的官绅组织的抵抗军;邪教横行;归降于大平朝的军队军纪败坏,平日里行事犹如匪盗;汝宁军崛起速度太快,许多非河南官绅百姓根本不知道吴世恭的威名;对于大平朝是否能够延续下去,有着很大的怀疑等。

    因此,此时的大平军,他们即与大顺、大西、南明和清军同时开战,又要在内部剿匪治安。有种以一独战天下群雄的感觉。

    对此窘境,大平朝也只能采取逐步肃清的方法。因为投降过来的杂牌军队军纪太差。让他们剿匪其实就是逼民为匪。于是大平朝就采取编练一支,再放出一支的方法,所以一开始投入到剿匪的兵力并不多。

    可是随着《大赦令》、《招贤令》等法令的颁布,再加上大平朝官员体系的建立,吴世恭又下拨了一部分赈灾银粮,匪盗横行的局面就很快得到了控制。

    而到了穹源元年五、六月间,征西军剿灭大顺、大西,先后斩杀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消息传遍天下以后,许多地区的匪盗竟然都是骤然不见。许多盗匪都是藏好了兵器,躲入了民间,偃旗息鼓了起来,使人感到宛若神明降临。

    随之,《禁荒令》等三项法令得到了严格的实行,中北部地区也建立起了大批的屯田庄子,所有的流民都得到了安置和管理,甚至还在屯田庄子中,逐渐编练了近百万护庄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平朝内部的治安终于得到了基本稳固。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有一个地区依然是群匪纷立,而那个地区就是——山东。

    在历朝历代中,山东历来是造反的“重灾区”。宋朝时有着水泊梁山、金朝时反金、元朝反元、明朝反明,反正是谁当权,山东人民就造反谁。

    这是因为历朝统治者对山东确实压榨太狠,比如明朝就在山东实行马政。还有就是白莲教及其变种的邪教横行。就是时至今日,还有要电话号码的呢。

    自从明末以来,山东一省地方性的农民造反就连绵不断,明朝官府的统治其实已经很不稳固。等到清军进入山东以后,当地的很多百姓都开始武装抵抗。而等到清军撤出以后,这些武装农民又同官绅势力作对了起来。许多地区都被这些造反的队伍给实际控制了。

    而此时山东巡抚颜继祖和山东总兵刘泽清急于向大平朝归顺,他们也无心治理地方。等到他们入京归顺大平朝以后,山东地方的官府更是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

    不过更令人费解的是,南明弘光朝野却是忙于“继统”风波,没工夫理会接收山东地区,因此,这里的匪乱也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而且其中的势力混杂,互相争斗,暂时形成了一种权利真空状态。

    在穹源元年新年前后,靠近北直隶的冠县在大顺县令逃跑后,有土贼裴守政、马瑞恒、刘桐相等蜂起;原明朝设置在登州的防抚曾化龙也掌握部分兵力,盘踞地方;

    正月间,灵山卫义军张大雅、张千出、韩继本,高密县义军单之赏、张宇等部围攻胶州;

    二月,熊正恩等统兵(一个镇一万五千人马)击退贼军,解胶州之围。昌邑县土豪李好贤率众向曾化龙投降,张大雅、张千出被擒杀。可是,曾化龙得知大平军占领京畿以后,却丢下防守地区,同胶州知州郭文祥一道航海南逃。胶东地区处于无政府状态。大平军在二月下旬轻而易举地接管了该地。(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自掘坟墓

    随后,熊正恩部开始大发神威,将这一地区的民匪,胶州韩继本,高密单之赏、张宇,即墨黄宗贤、周六、丘尚佐、王尔玺,平度搭毛、翟五和尚、张广等部先后一一扫灭。

    可是在这年五月,又发生了青州之变。一支原属大顺军的部队,在与西撤的大顺军主力失去联络后,在旗鼓赵应元和投降了大顺政权的原明官员杨王休率领下,辗转地来到青州。在五月二十九日晨,以入城拜会为名,乘机夺门而入。

    接着,赵应元派步卒上城头摆垛,自己则带着骑兵直入城中的知府衙门。而由大平朝廷任命的青州知府却以为赵应元是率部前来归降,突然看到兵将持刀露刃蜂拥而进,猝不及防之下被斩杀。

    而赵应元的收复青州,并不是为了重建大顺地方政权。他自己声称:只是要扶立明朝一人。于是他就扶衡王坐殿。而此时的衡王却是已经归顺大平,所以惟恐赵应元拥戴复明将召来杀身之祸。当衡王被拥立之后,他每日只知涕哭,眼肿如桃。标准的扶不起的刘阿斗!

    而当熊正恩带兵赶到时,早已降平的原明青州守备李士元献计智取,他同青州城内的官绅暗中互通,进入青州城内充当说客。在游说中,李士元对赵应元威胁利诱,劝他转投大平朝,并答应赵应元:不诛杀一人,并封给赵应元以爵位。

    赵应元果然上当,带了甲士数百名出城同熊正恩等会面。双方钻刀歃血对天起誓。当天晚上,赵应元在府城北门的瞻辰楼设筵,大张酒乐。大平军则按李士元等约定的计划。伏兵城外。席间炮声突发,李士元、韩昭宣和随从当场击杀赵应元、杨王休,赵军大乱。大平军拥入城中,格杀衡王全家并招降余党,青州之变随即平定。

    而吴世恭得知此消息后,勃然大怒。他下圣旨,怒斥熊正恩等人。并谕令天下大平诸军:要严格执行《大赦令》。竭力维护大平朝廷的信誉,绝不能再搞什么权宜之计。

    之后,吴世恭派人访寻赵应元所遗妾、子各一人。送至京城,授伯爵,赐府邸重金。以此来弥补熊正恩之过错。

    可是熊正恩此举也是被逼无奈。他的兵力有限,山东地方的造反也是此起彼伏。而此时北面冈萨雷斯、黄定的水师陆战队。正准备着渡海的朝鲜攻略。而迟明则率领着新军一镇和刘泽清遗留的鲁军。也正对南明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攻势,以此来掩盖大平军对清军的决战。再加上熊正恩的部队也是新编之师,所以直到穹源二年,山东地方才最终被全面肃清。

    而此时南明弘光朝的对外国策就是——借逆平寇。要借助大平朝的力量,抵挡和消灭农民军和清军这两大死敌。并且寄希望于这三者之间来个三败俱伤,能鹬蚌相争,保住南明偏安于江南一偶。

    为此,弘光朝甚至愿意与大平朝和谈。提出:称臣、岁币、抵质、和亲等条件,希望大平朝转移目光。不要把刀锋首先指向南明。

    为此,弘光朝的文臣们甚至都提出了一个理论基础,他们甚至以唐朝平定黄巢起义为题目著书立论,用意就是要借历史经验来说明:唐朝平定像黄巢造反这样大规模的农民造反,光靠有郭子仪、李光弼这样的大将还不够,还需要借用李克用的沙陀兵,招降像朱温这类农民军叛徒,才有中兴之望。

    由此可见,弘光朝君臣是把大顺、大西等农民造反军作为了首敌。为了消灭他们,弘光君臣甚至都愿意与满清合作,不要说本为明将的吴世恭了。

    应该说,这套理论在弘光君臣中是相当统一的。就是“主战派”领袖——史可法,他也只是在个人操守上相当高洁,但在基本政策上,却与其他的文臣并没有多大分歧,都是“借逆平寇”方针的赞同决策者。

    甚至连左都御史刘宗周等天下文人领袖,也同样赞同此一国策。他们甚至还认为吴三桂的降清只是权宜之计,要派人北上与吴三桂取得联络,以此来取得尺素劝归的奇效。

    更让人笑掉大牙的是,竟然还有些官员认为:可以用“明室恩义”来感化吴世恭,让吴世恭自愿称臣。这种奇思妙想也就不多加评论了。不过这一话题却在金陵风月界炒得挺红火,不止一位大家,愿意“以身饲虎”,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来完成这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此,甚至有好事者组织了一场“选秀”,为诸位大家以壮声势。

    当然,是这些大家傻,还是炒作者傻,还是众人皆傻,或者说都不傻,这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这一话题,给当时的金陵城带来了无限的欢乐。是该说:“商女不知亡国恨”吗?

    不过,还是有着一些中下层官员有着清醒头脑的。他们认为:当年的南宋,因为有了岳飞、韩世忠等武官显示出了“肌肉”,才能让南宋与金国签定和约。而现在的大平朝正与大顺、大西、清军和南明四面开战,趁此良机,应该积极地进行北伐。如能收复失地,那最好,就算是不能,也能与大平朝签定较为有利的和约,使其顾忌,不敢冒然南侵。

    可是这些官员的见识虽好,但他们的官位实在是太低,根本影响不到弘光朝廷的朝政。再加上朱由崧登上帝位的原因是依靠联络各镇武将,而各镇武将既以“定策”封爵,已无进取之心,朝廷内部的纷争又造成文武大臣顾不上妥善经营北方事务。所以这些建议也就很快被忽略掉了。

    而在此时,史可法等弘光朝廷重臣都是裹足不前,一味死守江南,其实他们的内心是相当怯弱。而弘光朝廷的主要军事支柱如左良玉、高杰、刘良佐等人都是避战先逃的败军之将,而大顺军又被清军和大平军先后击败,各军的强弱也就一眼可知了。

    因此,史可法等人就自以为:最高明的策略就是不越雷池一步,免得“挑衅”大平军,授以南下的口实。然后,卑词逊礼结好于大平朝,维持偏安局面。就是到了此时,弘光君臣还是抱着和谈的幻想,摆出一副谨慎可怜的样子,企图博得大平朝的欢心。

    而这种软弱性,就使得大平朝轻而易举地接管了黄河中下游大批州县。而在这一地区中,许多还亲前明的官绅,却因为得不到弘光朝廷的兵力保护,而被迫归附大平。随着大平朝显示出了强大的军威,再加上一些“良政”相继施行,最终,这些官绅也都转变为大平朝的忠臣良民了。

    也不是没有官绅还对南明抱有希望,有些人甚至拖家带口南迁。可是留在原地的那些官绅,盼不到“王师北定中原”,他们也终于抛弃了幻想。而弘光君臣的短视,也就失去了最后一个把南明延续下去的机会了。

    其实在此时,在南京建立的弘光朝廷,除了部队的战斗力,其他的一些,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对大平朝、大顺政权或者满清,都占有非常明显的优势。它控制着半壁江山,淮河以南是当时中国人口最密集、经济最发达的地方,而且受战乱破坏最小。应该说,如果励精图治,弘光朝廷还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可是南明的这些军队,都已经蜕化成了将领维护和扩张私利的工具。他们怯于公战,勇于私斗;遇敌望风而逃,视民如俎上之肉。

    正因为兵不可用,所以弘光朝廷兵将虽多,却麕集于江淮地区追欢逐乐,毫无进取之意。而督师大学士史可法和他节制的各镇武将为了掩盖内心的怯弱,就只能在粮饷问题上大做文章。

    当时,弘光朝廷规定:每镇额兵三万,每年供应米二十万石、银四十万两,由于当时一石米约值银一两,所以也可以说是一镇岁饷六十万,四镇合计每年二百四十万。

    这军饷发放确实已经是够大方了。可是为了笼络各镇武官,在短短四个月内,在各镇武将的一片哭穷威胁之下,弘光朝廷竟然发放了相当于一年半的银饷,应当说十分丰裕了。更何况在立镇之初,弘光朝廷还把江北一部分地方的屯粮、商税等收入也拨给各镇。真是财源滚滚来啊!江南也真够富裕的。

    而总督各镇武将的史可法,他虽然为官廉洁,也很勤勉,对于各镇的兵额和应发、已领饷数也是相当清楚,更是对各镇武将的搜括地方、荼毒百姓也是心中有数。可是在他的奏疏中,竟然也同各镇唱一个调子,危言耸听,以此来骗要粮饷。

    这里可以看出来史可法的无奈。因为他在明末官场中久经磨炼,对当时文恬武嬉的积弊司空见惯,也积累了一套应付朝野舆论的伎俩。

    虽然史可法本人在调处各镇、保境安民上确实颇费心机,过分责备固然不当,但他确实畏平若虎,奉各镇为骄子,使这些军阀顿兵江北,一味鱼肉人民。

    因此可以这么说,史可法出任督师之后,耗费了江南百姓的大量粮饷,可对于军情还是一筹莫展,说他姑息养奸,喂虎贻患,并不过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禁止攻打南明

    军事上毫无作为,军费开支却极度膨胀。财政入不敷出,户部采取的对策就是变相加征。江南百姓为了供应各镇兵马,几乎被压榨得髓干血尽。可就是这样,弘光朝廷君臣还是露出了贪婪的嘴脸,他们想尽办法,来“取之于民”。

    朱由崧被拥上宝座以前是到处漂泊,生活来源断绝,处处乞怜于较殷实的宗藩和官绅,可一登大位,立即想在生活上同承平时期的皇帝看齐。他下令为自己和太后修建宫殿,为筹备大婚四出购买珠宝,为追欢逐乐置办歌儿舞女;一些在他倒霉时曾出力相助的人也蜂拥而至,共享富贵。

    一句话,南明也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只要轻轻地一推,这个看起来的庞然大物,也同样会轰然倒地。

    可是在一开始,吴世恭的大平朝并没有把南明弘光朝作为首要目标。为了麻痹弘光君臣,吴世恭甚至接待了来自南明的使者,并指示官员与南明使者展开了和谈。当然到最后,因为在开国大典上不肯下跪行礼,那使者也就被礼送出境了。

    可是这一行为,却更误导了弘光朝君臣。他们都一厢情愿地认为:谈判的破裂也只是因为礼节问题。而南明和谈的底线其实就是称臣,其实这一条款也并非不能接受。所以说,弘光朝君臣心中可能还有埋怨:这大平朝驱赶使者的行为也“太心急”了一些吧!

    还有一点,当时吴世恭斥骂朝鲜使节的事也传至了南明朝堂之上。因此。弘光朝君臣就判断:吴世恭对两批使节还是有着区别对待的,对弘光帝还是尊重的,谈判的大门还是没有关闭。为此。他们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第二批使节,务必要谈出一个南北朝的结果来。

    而在此时,江南士林间也传出了一个风议,说:吴世恭是元人之后,大平朝也是鞑虏之朝,正所谓是元人复辟……。

    为了减少谈判时的不和谐音,弘光朝竟然对传播那些风议的士子大肆抓捕。甚至还对外宣传:吴世恭是圣人门下。有着生员的功名。是“江南士林(就是东林党)之友”云云云云。

    吴世恭根本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个人形象问题,竟然会被敌人之一的南明。来竭力维护。真是做梦也会笑醒啊!

    不过很快,天下风云突变。大平朝的征西军接连横扫西北、四川,大顺和大西也被风卷残云般扫了个稀里哗啦,连李自成和张献忠也接连授首。见到大平朝如此强盛的军势。弘光朝君臣就发急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派出使节。想要早日与大平朝和谈成功。

    可就是到了此时,大平朝还是未想要展开南明攻略。因为大平朝的战略很清晰,就是先清后明。可是一连窜突发事件,再加上大平军将领出色的战略眼光和大胆的行动,就让南明攻略在未经吴世恭和大平朝廷同意的情况之下展开了。

    首先就是布兵在鲁南的,由迟明率领的三万山东军。

    穹源元年三月起,为了掩护水师陆战队的征朝攻略,迟明的部队在与南明军的交界处。开始大张旗鼓地演习。并宣称要南攻过江,攻陷南京。

    可这一行动虽然搞得南明军是鸡飞狗跳。不过山东军还是未越过两军接壤处,因为演习就是演戏,山东军总不能破坏大平朝的总战略。

    可是这样的“狼来了”,多来了几次以后,南明军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甚至这消息传至弘光朝君臣耳中时,他们还认为:这正是大平朝的恐吓行为,是想要让南明在和谈中,做出较大的让步。更可以看出大平朝的外强中干。

    弘光朝君臣的这个“阿q精神”玩得很溜,但是淮扬地区的士绅们,却对山东军的宣称信以为真了。由于南明各镇重兵驻扎在淮扬地区,搞得当地的百姓是苦不堪言。再加上扬州城内的官绅本来就与吴世恭有着较好的交情,甚至还有生意上的合作,因此,他们就派遣密使到迟明军中密议:要献出淮扬重城——扬州。

    对于这样天下掉馅饼的大好事,迟明肯定是欢迎之至。不过作为吴世恭的“青年近卫军”中的一员,再加上曾经是吴世恭的亲兵队统领,迟明肯定是对吴世恭极度崇拜和言听计从的,因此,他就急报吴世恭,想要获得出兵的命令。

    但是,八百里急报只带回来一道严令。只有两个字——不允!

    在军事上,最忌讳发生的军事作战就是——两线作战。完全可以这么说,明朝灭亡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陷入了与农民军和清军的两线作战之中。最后弄得明军是进退失据、疲于奔命,有生力量被一支支地歼灭。到了最终,造成整个中北部地区兵力空虚,连皇帝都陪葬到了失陷的北京城中去了。

    虽然大平朝军事上的态势确实是四面为敌,但是吴世恭等人绝对不会犯下低级错误,主动地进行两线作战。

    因此,大平军肯定会挑选一个主战场,而威胁最大、距离最近、兵势最强的清军,毫无疑问就是首攻目标。再说,大平朝已经占居了五、六个省了。而在自己的地盘中,官员都缺乏,生产都还未恢复,连治安都还未稳定。

    一句话,就是还未消化掉所拥有的地盘,那么怎么还会有余力去抢占其他地盘呢?

    说实话,薛勇的征西军发动的新年攻势,一开始的战略目标,也只是歼灭大顺军的有生力量,使得大顺军无力渡黄河、出潼关,进入到山西、河南境内。只是没想到,溃败以后的大顺军是如此不堪一击,而张献忠的大西军更是不值一提,这才让征西军畅快地飞驰,迅速地占领了西北几省和半个四川。

    当然,薛勇、全大山等人真的获此大捷,吴世恭等人也绝对不会去责怪他们,因为他们毕竟为了大平朝,消灭了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俩个大敌。(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章惊变连惊变

    而淮扬地处江北,是南明长江防线的重要屏障,而南明也把各镇重兵驻防在此区域内。可以想象,一旦迟明的山东军开始行动,必将会爆发与南明的全面战争。

    而大平朝也立刻将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无论兵力和补给都安排不过来。所以吴世恭才会严令迟明,让其不得轻举妄动。

    而接到了此严令后,迟明只能放弃直取扬州。但其年轻的心灵无疑也是充满了郁闷。为了发泄,他只能加大演习的烈度,反正权当是练兵嘛!而见到了大平军愈演愈烈的演习,又看到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对峙的南明各镇也就——更放心了。

    此景一直持续到了五月中旬。当大平军攻入陕西,横扫西北几省,并尾追李自成的残军,向东而来的消息传过来后,迟明等大平军将领和南明各镇武将的心,一下子都就揪了起来。

    ……

    当六月,周巡、薛勇率领的十三万大平军在九江附近歼灭了大顺军主力之后,大顺军为东下南京而准备的几万条船只也同样被大平军缴获。

    而在这时候,兵强马壮、有船有粮的周巡、薛勇等人也开始活了心思,他们想一鼓作气顺江而下,直取南京,彻底消灭南明。

    而在此时,深知前线骄兵悍将脾气的吴世恭,深怕他们以“将在外”的理由违令不遵,频发严令,勒令不得与南明军交战。而正准备以“将在外”的理由违令不遵的周巡、薛勇等人,也只能无奈地按兵不动。暂时停止了向东的军事行动。

    ……

    从山东、湖广这两个战场来看,南明似乎能在大平军的按兵不动之下,能够喘息上一阵子了。可谁也没想到。这两个战场相继出现了惊变,导致了山东军和湖广军接连展开了全面军事行动。

    先说山东战场:

    六月初二日,在山东、苏北交界处,一小队几十人的南明军在一名把总的率领下,在杨集镇向迟明的山东军集体投降。同时,他们也向山东军献上了自己驻守的杨集镇。

    在当时,在江北各镇的南明军。大多数都驻守在城池之中,而这一小队的士兵无非是安排在最前线的“耳目”和炮灰,当然也不是嫡系人马。所以他们投降的主要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不过。湖广周巡部的大平军向东而来的消息,也是摧毁这些士兵信心的一大主要原因。

    也不分析这些士兵投降的原因了,而且在这些日子,投诚过来的、零零碎碎的南明军士兵也不算少。但这次可是个例外。因为这队士兵竟然把他们驻防的杨集镇都献了过来。

    而这一状况就让对峙的两军尴尬了。对于迟明的山东军来说,都是送上门来的肉了,那肯定是不吃白不吃。

    可是对于南明军来说,这杨集镇也算是重要,但也不是特别重要,真的放弃了,并不算是什么。但山东军接收杨集镇的举动却开了一个很恶劣的先例——大平军第一次打破了两军默认的事实停火线,突入到了南明军的防线之中。

    然而南明的官员和武将们也是苦不堪言。毕竟这个杨集镇不是大平军攻打下的,而是自己的士兵投降主动献上的。如果硬要说大平军打破了默契。也有些说不过去。难道要派人到大平军那里去谈一谈,让他们主动交还杨集镇吗?这显然就是不可能的。

    于是两军足足保持了五天沉默,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可是到了六月初七日,第二队南明军见有了榜样,他们也献镇投降了,接着就是第三队……。

    迟明虽然对吴世恭言听计从,但他毕竟有着自己的小脑筋。这是送上门来归降投献的,不是自己主动攻取的,这总不算是违反了皇上的圣旨吧!于是他就顺势指挥着山东军,向前压进,占据了这些天归降南明军献上的地盘。

    可这么一来,却让南明军更是人心惶惶,因为大平军终于出兵了。六月初十,驻守宿迁的一名南明军参将,带其部三千余人,献城投降。于是形势一下子失控了。

    ……

    而湖广战场的情况就更为奇葩了:

    国难之时,小鬼妖孽都跳了出来。

    崇祯十六年十二月,鸿胪寺少卿高梦箕的奴仆穆虎从北方南下,途中遇到一位少年,结伴而行。可在晚上就寝时,他却惊讶地发现,少年内衣织有龙纹,于是惊问其身分,少年自称是皇太子。

    抵南京后,穆虎送此少年至高梦箕处,高梦箕难辨真假,急忙送往苏州、杭州一带隐蔽。应该说,高梦箕还算是有良心。这时候的弘光帝刚坐上宝座,绝不允许有他人窥视。而皇太子朱慈烺即位的身份可是比朱由崧有资格的多,所以一旦这少年身份为真,肯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所以说,高梦箕其实是给了那少年一条活路。

    可是,这少年却不知隐蔽,经常招摇于众,露出贵倨的样子。这就引起人们的注意,都在背后窃窃私议。在不得已之下,高梦箕只能密奏朝廷,于是弘光帝派遣内官持御札宣召。

    穹源元年三月初一日,这个少年从浙江金华到了南京,被交付锦衣卫冯可宗处看管。第二天,弘光帝面谕群臣道:“有一稚子言是先帝东宫,若是真先帝之子即朕之子,当抚养优恤,不令失所。”并随令侯、伯、九卿、翰林、科、道等官同往审视。

    而大学士王铎曾经担任东宫教官三年,自然熟悉太子的模样,一眼就看出是奸人假冒。,弘光立国之时,许多官员曾经在崇祯朝廷上任职,见过太子朱慈烺的也并不止王铎一个。其他如曾经担任东宫讲官的刘正宗、李景廉、旧东宫伴读太监丘执中等都与否认。

    而当时在弘光朝廷上的官员,也都知道北来“太子”纯属假冒,并没有人提出过异议。

    本来这一诈骗案也就这么水落石出了,可是这一案件却被野心家们有利地利用了起来。

    坐镇南京南京上流的左良玉,他扼据战略要地,部下实力又比较强大。当朱由崧登极诏书颁发到武昌时,他开始不愿承认,只是在湖广巡抚何腾蛟、巡按黄澍等人的劝说下,才同意开读,表示拥戴。

    由于弘光帝主要是依靠黄得功、高杰、刘良佐等各镇武将拥立的,左良玉并没有参与,算不上定策功臣。所以这也成了左良玉的一块心病。于是他在镇守之地也就愈加桀骜。

    而朝廷视其他各镇武将如骄子,也引起了左良玉的反感。湖广巡按御史黄澍本是个龌龊小人,在左良玉同弘光朝廷之间猜忌日深的情况下,不仅没有居中调停,反而以左良玉的兵力为后盾,企图在弘光朝廷中提高自己的地位。

    穹源元年五月末,当李自成的大顺军残部在大平军周巡、薛勇部的追击下,进入到江西地区时,左良玉不敢同大顺军主力作战,又故伎重演,率部顺江东窜。

    而当时南京正为假太子、“童妃”等案件闹得满城风雨,掌权的内阁大学士又在官绅中引起强烈不满,这就给左良玉提供了避战东下的借口。

    六月初三日,左良玉伪称奉先帝太子密谕前往南京救护,以清君侧为名,全军乘船顺江东下。临行之时,他下令把鄂州百姓屠戮一空。

    六月初五日,左良玉兵至九江,邀江督袁继咸到舟中相见。左良玉从衣袖中取出“皇太子”密谕,并设坛刑牲,与诸将歃盟。

    而追随着左良玉的那些武将当然都是欣然附和,左良玉逼勒袁继咸一同前往南京“清君侧,救太子”。

    可是袁继咸认为:“皇太子”真伪未定,密谕不知何人传来,正言厉色道:“先帝之旧德不可忘,今上之新恩不可负。”,并且向诸将下拜,请求他们爱惜百姓。

    左良玉就回答道:“谋陷太子,臣下所为,与今上无干。若爱惜百姓,大家本心,先生何必过虑?”随即拿出“誓文、檄文”给袁继咸看了一遍。

    袁继咸对这种莫须有的证据怎么会相信呢?他回城后,命部将坚守九江,不准左兵进城。不料部将张世勋已经同左部将领私下勾结,夜间纵火焚烧全城,顿时大乱起来,袁部诸将不能存身,劈门而出,同左军合营;左良玉部兵乘势入城杀掳淫掠。袁继咸于绝望当中准备一死了之。左良玉派部将张应元把他掳入舟中,袁继咸一再投水自尽,都被救起。

    左良玉竭力向他表达自己并没有推翻弘光帝的意思,要袁继咸一道东下“调护兵将”;监军李犹龙也再三劝说徒死无益,不如见机行事。袁继咸无可奈何,只好同左良玉及其麾下诸将约定严禁烧杀抢掠。

    可是正当左军由九江准备东下时,六月初七日,左良玉竟然暴病而亡了,结束了他这大造杀孽的一生。左良玉此人,正是位残害大明百姓比杀害造反农民军更厉害的“名将”!而这时候,距九江之变仅仅只有三天。(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章进军江北

    左良玉死后,部下诸将推其子左梦庚为留后,把袁继咸拘禁在船中,继续引兵东下,先后占领彭泽、东流、建德、安庆,兵锋直通太平府。

    而弘光朝廷接到上游督、抚、镇臣关于左良玉叛变率师东下的报告,大为恐慌,朝廷决定由兵部尚书阮大铖,会同靖南侯黄得功、广昌伯刘良佐以及池口总兵方国安等人组织堵剿。

    黄得功的军队被调到长江以南的太平府(府治在当涂,辖芜湖、繁昌三县),刘良佐军部署于对岸江北。在一番激战之后,黄得功大胜,终于挡住了左军顺江而下。

    可南明内部的内杠,就让周巡、薛勇等人再也忍不住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周巡、薛勇他们就决定抗命,要趁此良机,一举攻下南明。

    六月七日,周巡以征南将军令,调南阳的张彪率部队五千(南阳地方部队),经汝宁汇合部队一万(护庄队新兵),共一万五千人马,直逼凤阳,向东进攻。薛强率所有驻守部队,护卫住河南、湖广全境,抵御住外敌犯境。而周巡、张彪则率大军十三余万,顺江而下,兵锋直指南京。

    在山东、湖广这两大战场上,虽然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大平军的这两支部队,却不约而同地同时发动了三路攻势。

    在淮扬地区,宿迁的不战而取也为迟明的山东军带来了大批降军降将。而在这些降将中,就有着一些有野心的人。要迫不及待地去当那“带路党”。

    而南明军的归降,也不是整条战线齐齐整整地同时归降的,为了拉平战线。山东军也肯定会去出兵攻打那些已经陷入到自己阵线中的战略要点。

    而那些被攻打的南明军,有些还在犹豫,有些甚至只是找不到与山东军联络归降的通道。所以一见山东军前来攻打,又遇上那些降将前来劝降,他们或望风而逃,或全军归降,山东军推行战线的行动。就进行得相当顺利。

    尤其是那些降将得知了迟明原先是吴世恭亲兵队统领的身份以后,他们更是大加吹捧。在明朝军制中,亲兵队统领是主帅最信任之人。所以他的地位一点儿也不比领军大将差,甚至地位上还稍稍高上一些。

    所以那些降将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盘:如果迟明立下奇功,那这些降将也将攀附上一棵大树,也能够在吴世恭的新朝中。搏得一个较高的地位。

    因此。这些降将就怂恿着迟明发动攻势。于是这些降将不仅仅述说出南明军相当多的情报,而且把南明面临的窘境也夸大上了三分。所以说,给自己造成最大伤害的敌人,往往不是自己的死敌,而是那些反戈一击的原战友。

    事实上谁也没有料到,那些降将述说的情报虽然已经夸大了不少,可是淮扬地区的南明军更是不妙,整个状况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混乱不堪。甚至连指挥南明军的文臣、武官们也都陷入到一片歇斯底里之中。

    在得知了左良玉部东下、山东大平军南侵的紧急情况下。史可法惊惶失措,胸中漫无主见。据当时的淮安推官。史可法军中监纪应廷吉记载:当时一部分南明军队驻于高邮,史可法一天之内三次发出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应廷吉“督一应军器钱粮至浦口会剿”左良玉部叛军;中午令“诸军不必赴泗,速回扬州听调”;下午又令“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诸军至天长接应”。

    于是应廷吉就对诸将说:“阁部方寸乱矣,岂有千里之程,如许之饷,而一日三调者乎!”

    由此可以看出,连史可法都是方寸大乱,发布的命令都是不知所云,更不要说其他南明的文官和武将们了。所有的南明军部队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飞,但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年轻气盛的迟明终于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诱惑了。再加上他也从那些降将口中得知:南明左良玉部反叛,弘光朝内部也陷入了内杠中以后,于是他也顾不得向吴世恭请命,毫不犹豫地挥师投入到了全面进攻之中。

    六月十六日,迟明率山东军主力抵近盱眙,盱眙守军献城投降。而史可法本人在六月十七日赶赴天长,檄调诸军援盱眙,忽然得到报告盱眙守军已经投降大平朝,于是他对部队就几乎完全失去了控制。

    之后,史可法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至扬州,主持坚守这座江北重城。而在二十四日,山东军进至距离扬州二十里处下营,次日兵临城下。

    在此危急时刻,史可法檄各镇援兵,可是无一至者。实际上,史可法所节制的刘良佐和原高杰两藩的将领,就在这几天里相继不战而降。

    六月二十五日,高杰部提督李本深率全军向迟明投降,广昌伯刘良佐也率部投降;二十七日总兵张天禄、张天福带领部下兵马投降,随即奉迟明之命于七月初二日参加攻取扬州。

    而此时的扬州城内,只有总兵刘肇基部和何刚为首的忠贯营,兵力相当薄弱。由于城墙高峻,山东军行军速度又很快,攻城大炮还没有运到,迟明就派人招降史可法、淮扬总督卫胤文等人,遭到严词拒绝。

    二十七日,甘肃镇总兵李棲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带领部下兵马四千入城,两人的意思却是劫持史可法,以扬州城投降大平朝。

    可是史可法毅然说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李棲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于二十八日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平。史可法以倘若阻止他们出城投降恐生内变为理由,听之任之,不加禁止。

    其实这时候的史可法,他对于守住扬州城已经是没有任何信心,对于保住江北之地,也是束手无策,因此,他已经是完全放弃了指挥权,对于扬州城的生存与否,已经是听之任之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二章归降接着归降

    当山东军初抵城下时,总兵刘肇基建议乘敌主力未到,立脚未稳,出城一战。

    史可法却说:“锐气不可轻试,且养全锋以待其毙。”

    而在城守方面,史可法又安排道:“旧城西门地形卑下,城外高阜俯瞰城下,势若建瓴,且为兴化李宦祖塋,树木阴蔽,由外达内,绝无阻隔,枝干回互,势少得出。诸将屡以为言。公以李氏荫木,不忍伐也。且言,诸将以此地为险,吾自守之”。

    闰六月初二日夜,扬州城内官绅,集合了城中民壮几百,发动了叛乱,并打开城门邀山东军入城。激战至凌晨,扬州城于初三日落入大平军手中。刘肇基战死,扬州知府任民育、何刚等阵亡,史可法等人被俘后不愿归降,被迟明下令斩首。

    史可法的誓死不降,确实称得上是对南明的忠贞。可是史可法此人,在整个崇祯年间就无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他的地位和名望迅速上升也是在弘光时期。

    可是作为政治家,史可法在策立新君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导致武将窃取“定策”之功,大权旁落;作为军事家,他以堂堂督师阁部的身分经营江北将近一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却一筹莫展,毫无作为。

    直到大平军的一支非主力部队——山东军的南下,他所节制的将领却绝大多数都倒戈投降,变成大平朝征服南明的劲旅,史可法驭将无能就可见一斑。

    就是以扬州战役而言。史可法也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在山东军攻城以前,史可法即已悲观失望,把军务全部交由幕僚处理。导致不到一天功夫,扬州即告失守。

    史可法作为南明江淮重兵的统帅,其见识和才具实在平凡得很。但其一生,也有两点值得肯定:一是他居官廉洁勤慎,二是在最后关头宁死不屈。至于他的整个政治生涯并不值得过分肯定。完全可以这么说,史可法在军国重务上决策几乎全部错误,对于弘光朝廷的土崩瓦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史可法的死,也有着吴世恭不知其在原先历史上“英名”的原因。现在归顺大平朝的前明高官人数众多,地位比史可法高者也有十数人。吴世恭也只是把史可法看作成其中的一员。所以并不可能来个特殊对待。

    说实话,吴世恭对于天下文人领袖——刘宗周还是要重视些呢。要不然,吴世恭起码会向迟明交待一声,让其不得随意处置史可法的。

    而此时的迟明。能放心掌握的新军才只有一个镇。其中也只有一千多原汝宁军的军官和士官。就是加上较为信任的原明鲁军,总兵马也只不过是三万人。可是现在的他,面对着蜂拥而至归降的南明军,迟明就有种掌控不住部队的焦虑感。

    再加上那些降将的歪嘴,说:史可法是南明首辅督臣,地位最为崇高。如果留有他一命,可能造成降军的军心不稳云云。于是迟明也就“从善如流”了。

    山东军攻克扬州前后,江北南明军几乎是毫无斗志。一矢未发即仓皇投降。高杰部在其子兴平侯世子高元照、提督李本深、总兵李成栋等带领下先后降平;广昌伯刘良佐也率部投降。

    从六月至九月初这短短的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内(这年是闰六月),整个淮扬地区来降的南明总兵多达二十三员、副将四十七员。马步兵共计达到惊人的二十三万八千三百名。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像总兵李成栋、李本深、金声桓、李国英、田雄、马得功、徐勇等人等人的部队,装备精良、战技出色。完全可以这么说,他们只要在两、三支部队的联合之下,完全可以与迟明的山东军斗个势均力敌。可就是这样的部队,也都是军心涣散,不发一矢全军归降的大平朝。真是兵败如山倒。

    弘光朝的各大藩镇这样望风而降,并不是兵将不堪一战,而是他们凭借“定策”等原因形成尾大不掉的势力集团,有挟制朝廷之心,无忠贞报国之志。既然他们所关心的只是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一旦强敌压境,自然是以归顺“叙功”为上策了。

    一句话可言:弘光朝廷是依赖笼络藩镇而立,也正是藩镇叛降而亡。

    六月十七日,周巡、薛强率军十三万顺江而下,首遇左良玉之子左梦庚部。而左梦庚部下有总兵十员、兵卒七万余,他们既不敢迎击西来的周巡、薛强部,又不敢东下与迟明部交锋,甚至不愿南下江西暂时避开大平军主力,竟于六月二十九日在九江至东流的长江中率领部下兵马向大平军投降。

    同左梦庚一道归降的有湖广巡按御史黄澍。而南明江督袁继咸在左梦庚武力裹胁下变成大平军俘虏。袁继咸被胁迫往见周巡以后,对劝降是断然拒绝,后被押解至北京软禁,后在穹源五年大赦中,放其归乡荣养。

    因为原先左良玉与吴世恭有着私怨,所以这次归降谈判就谈得时间比较长。直到侯恂居中游说担保之后,左梦庚部才放心归降。又因为左部军纪实在是太过败坏,整编降军也花费了十数天的时间。因此,等到周巡、张彪部再次行动时,时间已到了闰六月的二十日。

    顺便说一下左部这支臭名昭著的部队的下场。在以后,这支部队几乎全被遣散,所有的部将也都在赐厚金后归返家乡。只有左梦庚被封为伯爵,不过左梦庚和左部部将,大多数都得到了善终。真让人感叹——窃国者侯啊!

    而整编完的大平军部队,就想要向东北方向迂回,切断在凤阳、庐州驻守的南明重兵。接应兵力薄弱的张彪部大平军。

    可他们刚出发了二天时间,就喜闻了凤阳、庐州的南明军也全军归降了大平军。

    而驻守在南阳府叶县的张彪,在六月二十四日得到周巡的将令以后,立刻率领早就整装待发的五千兵马,急赴汝宁。接着在汝宁又汇合了一万新兵。由于在汝宁府中,原汝宁军兵站设立得相当齐备,使得这支部队就能高速行军,于六月三十日抵达汝宁、凤阳交界处。

    在这时候,驻守在凤阳、庐州的南明军共有六万余兵马。不过他们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马士英北上时,遗留在凤阳府的明军;另一部分是已故高杰所留下的部队。

    而凤阳府遗留明军,本来就是歪瓜裂枣,因为这支部队中的精锐,早就被马士英征调北上了。再加上凤阳的部队本来就与汝宁军在大做生意,两军之间有着千缕万丝的联系。所以看到张彪部的到来,他们不假思索地全军归降。

    而另一支南明军就更是军心涣散了。穹源元年三月,高杰同河南巡抚越其杰、巡按陈潜夫带领军队来到庐州,准备北上占领徐州等地的两军“三不管”处,最好能北上攻入河南腹地。而此次北上也是南明军仅有的一次主动进攻大平朝的军事行动。

    而镇守该地的总兵许定国早已经秘密同河南汝宁的大平军互通款曲,并且按照在那里的薛强的要求,把儿子许尔安、许尔吉送至汝宁府充当人质。

    所以当高杰大军进抵庐州,使得许定国惶恐不安,进退失据。他深知自己的兵力敌不过高杰,请求薛强出兵支援又遭到拒绝,只有横下心来铤而走险。

    于是许定国一面出城拜见高杰,谬为恭敬;一面暗中策划对付办法。其实在当时,高杰已经知道了许定国把儿子送至汝宁的消息,为防止他率领部下把庐州地区献给大平朝,就想凭借自己的优势兵力胁迫许定国及其部众随军北征。

    十二日,许定国在庐州城里大摆筵席,名义上是为高杰、越其杰、陈潜夫接风洗尘。而越其杰劝告高杰不要轻易进入庐州城,以防变生意外。可是高杰一介武夫,自以为兵多势重,许定国决不敢轻举妄动,只带了三百名亲兵进城赴宴,越其杰、陈潜夫陪同前往。许定国事先埋伏下军队,用花牌劝酒,把高杰等人灌得酩酊大醉。

    半夜,伏兵猝发,把高杰和随行兵卒全部杀害,越其杰、陈潜夫惊惶失措,逃出庐州。第二天,高杰部众得知主将遇害,愤恨不已,立即攻入庐州对军民大肆屠杀,进行报复。而许定国率亲随西逃,归降汝宁。

    高杰死后,军中无主,部下兵马乱成一团。而附近的黄得功等武将,又想乘机瓜分高杰部的兵马和地盘,双方是剑拔弩张。

    时人为之语曰:谁唤番山鹞子来(高杰在农民军中绰号翻山鹞),闯仔不和谐(黄得功号黄闯子)。平地起刀兵,夫人来压寨(原注:邢夫人也),亏杀老媒婆(原注:史公也),走江又走淮,俺皇爷醉烧酒全不睬。

    反正是一地鸡毛。

    而此次北上的军事计划非但是全盘落空,而且让南明军内部陷入了纷争。真可谓是祸不单行。(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三章弘光朝灭

    得知高杰横死的消息之后,当时的阁督史可法确实相当悲痛。他亲自赶往高军营中去做善后工作,立高杰子为兴平世子,外甥李本深为提督,胡茂祯为阁标大厅(即中军),李成栋为徐州总兵。

    而高杰妻邢氏耽心儿子幼小,不能压众,她知道史可法没有儿子,提出让儿子拜史可法为义父。这本来是史可法增进同高部将士感情的一个机会,然而史可法却因为高部是“流贼”出身,坚决拒绝,命高杰子转拜提督江北兵马粮饷太监高起潜为义父。由此可见,史可法的偏见之深和不通权变。

    之后,因为左良玉叛乱,黄得功的部队被调到长江以南的太平府(府治在当涂,辖芜湖、繁昌三县),这才让高部得以喘息。在邢氏的一番努力之下,高部人马终于收编的残留的许定国部,并就地募兵,扩军至近五万。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高部对南明不说是阳奉阴违了,他们对南明的其他各镇兵马的虎视眈眈,已经是防备异常。所以等到大平军出兵,他们就在邢氏的主持下,也毫不犹豫地归顺了张彪部,其余的一些高部人马,更是早就归降了南下的迟明部了。

    而邢氏此人,正是李自成的前妻,她与李自成这对前夫妻,正是这个时代的一对传奇啊!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整个长江以北的大股南明军,几乎全部归顺于大平朝。出兵是如此顺利。让周巡、薛勇、张彪、迟明等军将都是为之咋舌。而南京已经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果子,就等着大平军去摘取了。

    直到此时,大平朝廷见木已成舟。吴世恭谕令大平军出兵的圣旨才传至南方诸军之中。同时,吴世恭封迟明为浙江将军、张彪为南直隶将军,在周巡的总指挥之下,共同指挥南征战役。

    而薛强就被封为河南将军,保住大平朝在河南、湖广的控制区,并主持内部的治安、剿匪。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迟明的东路军率先施行了渡江战役。

    在左部叛军进逼池州。迟明的山东军又大举南下的危急关头,弘光帝发出了“上游急,则赴上游;敌急。则御敌”的旨意。不过这样的旨意,完全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处于一种被动局面。

    弘光君臣其实都明白:无论集中兵力对付任何一方,南京都有陷落的危险。因此。他们暗中已作了拥兵出逃的准备。

    而当扬州失守。史可法殉难的消息传到南京,弘光朝廷顿时陷入一片惊惶失措之中,朱由崧等人开初还对长江天险寄于希望。可是在闰六月十一日,迟明的东路南征军进抵长江北岸,十九日,迟明命南明降将张天禄等部,于黎明时分在瓜州以西十五里处乘船渡江,在金山击败南明防江水师郑鸿逵军。随即登上南岸,占领镇江。后续东路征南军先后渡江。

    闰六月二十日,弘光帝仅同内阁大学士和少数宦官商议后,连朝廷其他公卿大臣也不告知,更不作任何部署,就在凌晨离城出逃。

    天亮以后,南京城内的官绅军民听说皇帝和首席大学士已经逃走,立即乱成一团。一些官绅拥入狱中,把自称“崇祯太子”的少年请出来登武英殿即位,年号仍称崇祯十七年。然而,南京守备勋臣忻城伯赵之龙为首的勋戚大臣却决定降平,派人前往大平军营接洽。

    二十日午后,大平军先锋数十骑直抵洪武门外,忻城伯赵之龙、保国公朱国弼赍降表由城墙上缒下往清营接洽投降事宜。

    二十一日,迟明率东路征南军主力进至南京城外,赵之龙、朱国弼同魏国公徐久爵、隆平侯张拱日、大学士王铎、蔡奕琛、兵部尚书阮大铖、礼部尚书钱谦益、左都御史李沾、司礼监秉笔太监卢九德等三十余名高官显贵大开城门,出迎于郊。在大平军进城搜索警戒后,多铎于二十三日进入南京。金陵城落入到了大平朝手中。

    在上文已介绍,按明朝永乐以后的两京制度:在南京掌握实权的三个人是南京兵部尚书、守备南京勋臣、镇守南京太监;其他勋臣和六部、都察院大臣不过虚有其名。

    而当弘光帝逃亡之后,遗留在南京城的,无论是文臣武将,还是勋贵太监,都像是墙头草一般地随风而转,百官争投职名以求用。看看其中几位以后的经历:

    那个假太子:他被押赴北京城后,吴世恭下令将其与真太子朱慈烺一起送至凤阳守陵。着实玩了一把黑色幽默。不知道这真假太子在凤阳相遇时,会否上演全武行?

    侯恂:在吴世恭再三相邀之下,侯恂都不肯赴京入阁。他以年老体弱为由回归德养老。为此,吴世恭召其子侯方域入京,任东宫老师,后侯方域在薛呈麟即位之后入阁为相。

    阮大铖:他与王铎、蔡奕琛、钱谦益等人都入了新朝内阁。后其连任四届,一直为内阁宰相,但也一直未成为首辅和次辅,堪称穹源朝的不倒翁。

    钱谦益:在吴世恭再三相邀之下,赴北京城入阁。不过在一年后辞官回金陵城隐居。

    刘宗周:屡召不出,一直在江南教书。后穹源朝在南京设立金陵大学,刘宗周才出任金陵大学之祭酒。

    而在闰六月二十日夜间,朱由崧等人逃出南京后,原来的意图是避往浙江杭州。不料途经溧水县时遭到当地土兵的拦截抢掠,混乱之中,勇卫营兵拥簇着弘光帝奔往太平府(府治在当涂),可太平府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闭门不纳,又转入芜湖投靠靖国公黄得功。

    东路南征军的统帅迟明得知弘光帝出逃,自然不肯放过。进南京后即命刚刚投降的刘良佐率领部卒充当向导,领兵经太平追至芜湖。

    在刘良佐招诱之下,加上大平军重兵压境,黄得功部下将领田雄、马得功决定降平。可黄得功不知军心已变,把刘良佐派来招降的使者处斩,引兵出战。

    七月初四日,叛军趁黄得功不备,暗中猝发一箭,射中黄得功喉部。自知重伤难以逃脱的黄得功自刎而死。而弘光帝被田雄等活捉献给大平军中。

    南明弘光朝灭!(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四章水银泻地

    穹源元年七月十四日,潞王朱常淓就任监国。在初掌政权后,除任命了一批官员以外,另派使者陈洪范去同大平军讲和,以割让江南四郡为条件,还是想苟安一方。

    在当年,陈洪范曾虽弘光朝使节团去北京通好,在那时已经暗中投降了大平朝,被派回江南充当内奸。他回到江南以后写了一篇名为《北使纪略》的文章恬不知耻地宣扬自己效忠于明朝廷,背后却到处散布大平军势大难敌,劝人及早投降,被人称为“活秦桧”。

    这次,陈洪范又作为监国潞王的代表,乘坐悬挂着“奉使平朝”旗帜的船只,去同平方密商卖国事宜了。

    可就在朱常淓仍梦想苟且偷安的时候,大平军却迅速地向杭州逼进。迟明收取了南直隶十四个府、州后,全军向浙江进发,直趋杭州驻马。七月十七日,清兵进抵塘西,潞王身边的文臣武官们再次发生了大溃逃。

    此时,陈洪范同浙江将军迟明已经商议妥当,回到杭州同张秉贞一道劝朱常淓投降。朱常淓贪生怕死,决定奉表降平。总兵方国安和侄儿方元科原先率领兵马护送弘光帝到芜湖,朱由崧被俘以后,他们又来到杭州,所部兵马还有一万名左右,准备拥立潞王保卫杭州。没想到朱常淓已决意降平,在方军同大平军战于湧金门下时,朱常淓竟丧心病狂地以酒食从城上扔下,犒劳大平军。方元科等极为愤慨。东渡钱塘江,后来参加拥立鲁监国的行列。

    七月二十日,大平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杭州。迟明趁势派出使者招降浙东各府州和避居这一地区的明藩王。时周王寓萧山。惠王寓会稽,鲁王寓临海。迟明遣骑修书,以参、貂等物为贽,邀诸王相见。鲁王以道稍远,辞疾不至。周、惠两王渡江赴召。寻送南京,同弘光帝、潞王俱北去。湖州、嘉兴、绍兴、宁波、严州等府州官也纳土归降大平朝。

    穹源元年七月十七日,唐王朱聿键见潞王朱常淓已经决定投降。不胜愤慨,在一批文官武将的支持下,离开杭州前往福州筹办监国。

    虽然唐藩朱聿键是朱元璋第二十二子的八代孙。在谱系上同崇祯皇帝相距很远,按常规是轮不到他的。可是因为当时的南明政治中心却在东南,朱常淓、朱常润降清以后东南士绅也急于解决继统问题,不得不就近从疏藩中推选。

    朱聿键以明朝疏藩即位称帝。尽管他颇想有一番作为。重建明朝江山,但他既缺乏自己的班底,又没有足够的名分,这一先天弱点使他不能不依赖倡先拥立的福建实权人物郑芝龙、郑鸿逵兄弟。即位后就以拥戴功加封郑芝龙为平虏侯,郑鸿逵为定虏侯、郑芝豹为澄济伯、郑彩为永胜伯。

    而隆武朝廷建立后,颁诏各地,得到了两广、赣南、湖南、四川、贵州、云南残明政权的承认。

    此外,鲁王朱以海监国浙东;分封于广西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也不甘寂寞。改广西省会桂林为西京,黄袍加身。残明事实上变成了兄弟萧墙状态了。

    而此时在福建的郑芝龙兄弟。他们即以迎立隆武作为定策勋臣第一,借隆武朝廷的名义巩固自己在福建等地区惟我独尊的地位,带有很大的割据色彩。又派出使节与大平朝勾勾搭搭,做好了随风而倒的准备。

    唐王朱聿键原本希望郑芝龙、郑鸿逵统兵出福建,建功立业。在他的一再训令下,郑芝龙不得不派永胜伯郑彩带兵出杉关,援救江西建昌残明部队。郑彩到达杉关之后却按兵不动,无论监军给事中张家玉怎样催促,他一概置之不理。不久听说大平军将至,拉起队伍就跑,三日夜退到浦城。

    随着双方矛盾的激化,唐王朱聿键明白除了离开福建,摆脱郑芝龙兄弟的控制,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于是,他决意亲征,目的是第一步把行在移到江西赣州,然后视情况而定,如果江西用兵得手,局势稳定,可以西连湖南何腾蛟部,东接福建郑芝龙部,南靠广东,收就近指挥之效。即便江西作战不利,还可以西移湖南,南下广东。

    唐王朱聿键锐意恢复,郑芝龙却拥兵自重,挟制朝廷,无意进取,双方的矛盾日益激化。首席大学士黄道周不胜愤慨,自告奋勇督兵出福建,联络江西,援救徽州、衢州一带的金声等部残明部队,设法为隆武朝廷打开局面。

    穹源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黄道周勉强拼凑了三千多名士卒踏上了征途,唐王朱聿键派赵士超为兵部职方司主事任军前监纪。掌握兵马钱粮大权的郑芝龙内心窃喜,惟恐其不去,既不拨给精兵,粮饷也只支给一个月的定额。

    师出不久,兵饷就接济不上。黄道周只好利用自己的声望和书法亲笔书写委任状,沿途召募一些忠贞之士。黄道周本人,毫无军事经验。他所知的兵事,都只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指挥过军队。部下兵将也大抵是应募而来,缺乏作战经验,凭着一腔热血奋勇向前。

    施琅当时充当偏裨,随同道周出征,他凭军事眼光看出依靠这样一支队伍同大平军作战必败无疑。因此,他就向黄道周建议,遣散队伍,只带少数经过挑选的人由小路直接进入赣州,以首席大学士督师的名义节制和调遣南赣、湖广、广东、广西等地总督、巡抚、总兵,会师进取。

    黄道周为人迂执,不达权变,以为自己有这么一支松松垮垮的军队总比没有好,又把自己的声望估计过高,认为所到之处必将群起响应;何况在他心目中施郎不过一介卑微末将,哪能有什么奇谋良策。施郎见黄道周不采纳自己的意见,不愿陪着他送死,径自返回福建。

    黄道周到达徽州府境之后,朦头转向,直到金声兵败被俘,他才弄清楚原来自己的军队同金声部残明军只隔一座山。他的兵力能不能解救金声固然是个问题,但至少说明他情报不明,缺乏军事才能。

    金声部既已覆败,黄道周带领的少数军队又不是大平军对手,出兵援徽的目的落了空。他率部从徽州婺源(今属江西省)转入江西,穹源二年二月二十三日,大平军探听到黄道周在婺源县境明堂里下营;第二天,被大平军三路围攻,黄道周部下士卒阵亡的有一千多人,余众星散,他本人和文官兵部主事赵士超、通判毛志洁、中书蔡雍、赖继谨,武官游击朱家弟等被俘。之后,依《大赦令》,黄道周等人皆被斩首。

    黄道周此次的反击,完全是形同儿戏。不过这也是南明至残明阶段的唯一一次反击。至此以后,大平军又开始了一路平推的过程,直至把所有残明部队围至广西、云南等西南边陲。

    以下简单介绍一下大平军的进军过程:

    迟明的东路军进占浙东府县后,大学士张国维、督师兵部尚书余煌、礼部尚书陈函辉、大理寺少卿陈潜夫等先后自杀。

    督师大学士朱大典据守金华,誓死不降。迟明亲率大军从绍兴前往金华,把该城四面包围。但守城明军在朱大典指挥下凭城顽抗,直至迟明从杭州调来红衣大炮,又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猛攻了二十天,金华才被攻破。

    朱大典带领家属和亲信将校来到城中火药局,用绳索捆在火药桶上,点燃引线,轰然一声,壮烈成仁。

    朱大典这位与吴世恭有着交情的前明官员,吴世恭也几次去信联络劝降,但都被他断然拒绝。而在明末官场上,朱大典也以贪婪著称,可其最终还是体现了威武不能屈的气节。而吴世恭得知此一结果后,也只能扼腕感叹:“可惜!可惜!”

    周巡、薛强的西路军攻克吉安,向赣南推进。之后大败残明军于赣州城下,抢占了这一东连福建、西接湖南,又是广东的屏障的战略要地。

    不久,迟明的东路军高歌猛进,不久,郑芝龙等人归降大平,唐王朱聿键被俘杀,闽、赣、粤相继失陷,驻守在湖南的何腾蛟也被张彪的中路军和周巡、薛强的西路军三面合围。在溃逃之中,何腾蛟部几乎全军覆没,残部随何腾蛟逃至广西。

    四川之南明军得知南京沦陷后,也相继献出了成都、重庆,并大多归降了全大山至四川军。四川全境落入到了大平军手中。

    从穹源二年下半年至穹源三年之间,残明各支部队、大顺军和大西军残部、云南广西地方明军等部队,已经在大平军水银泻地般的攻势下,不得不暂时联合了起来,共同抵抗着大平军的进攻。直到穹源四年末,西南边陲的这些残余部队才被大平军完全肃清。

    当大平朝刚进行统一全国的战事时,其动用的兵力还不到大平军总兵力的五分之一。可是当把残余抵抗部队包围在西南边陲时,南征大平军的总兵力已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万。由此可见,南明的军心溃散和民心所向。

    而在最后,就要看看大平军集中所有精锐展开的对清作战了。(未完待续。。)

    ps:  大平军统一全国的过程,基本按照清军入关过程来演化。每当看到此段历史,尤其是看到的战斗力比清军还强悍的降清原明军,总是感叹:清朝得天下,非满人勇,而是汉奸太多了。

第九百二十五章俩位好友

    二月北京城的街头,已经是恢复了一些生气。不过一座原先有着百万人口以上的超大城市,现在却只剩下了五十几万人,所以怎么看都觉得是空荡荡的。

    然而华夏民族克服灾难的能力确实很强大。就这么短短半年多时间内,北京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附近木料、砖石等建筑材料也被源源不断地运往京城,而北京城内的百姓也开始了灾后重建。由于城中所需劳力较多,那些无业的百姓都也找到了活计,而京城的各行各业也都在逐渐的恢复之中。

    今日的吴世恭也是浮生偷得半日闲,他身着便衣,也在一群便衣侍卫的护卫中,相送着自己的好友——孙呈秀返乡。

    “耀之兄!当年在国子监,朕得你照顾甚多,可一晃这么多年,都分散两地。好不容易咱们兄弟见面,可你又要返乡,真是光阴如梭啊!”吴世恭感叹道。

    孙呈秀看了看道路两旁忙着新建的民居,也是百感交集:“为兄这一辈子,也就学到了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为兄幼时熟读圣贤,总感到自己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可没曾想到,是昏昏碌碌蹉跎一生。而在当年,王恭厂大劫,百姓屋居都由皇上所建,那时为兄就看出皇上之所才是异于常人。而在今日,大变之后的京城内,又是皇上主持重建。依为兄所见,皇上定会是个尧舜之君。为兄其实心中甚喜也。”

    “既然如此,耀之兄为何不留在朕的身边。为天下百姓出力呢?也可施你之胸中所长?”吴世恭再次挽留道。

    “不了!”孙呈秀苦笑着摇了摇头,“为兄已过知天命之年,余生也只想在家中耕读享乐。看着根儿长大成年。说心里话,乱了这么多年,为兄已心有余悸矣,不想在官场多逗留了。”

    其实孙呈秀心中明白:虽说吴世恭是他少年好友,可在吴世恭落魄之时,他也就是一直躲避,连封安慰关心的信函都从未寄出。甚至到了汝宁军的势力扩展到六安以后。孙呈秀都未竭力支持,还一直拖着后腿。

    所以到了今天,虽说吴世恭还很念旧。可孙呈秀一旦留在朝中,安置他的官职肯定不会太高,还免不了他人在背后冷言嘲讽,更是让吴世恭难以做人。因此。孙呈秀还是决定放弃官职。起码可以维系住与吴世恭的交情。

    其实对于孙呈秀心中所想,吴世恭也是心知肚明,他皱着眉想了一下,再次挽留道:“就算耀之兄不想为官,也可在京城定居。根儿也与我家麟儿岁数差不多,可让其到麟儿身边伴读。”

    虽然安置孙呈秀比较尴尬,但是吴世恭还想要照顾孙呈秀的独子,也算是俩人交情一场。

    孙呈秀的脸一僵。接着又苦笑了一下,婉拒道:“贱内思子。不愿其离身。而为兄也离乡颇久,想要叶落归根。多谢皇上的好意了。”

    接着,孙呈秀又犹豫了一下,附过身小声道:“长敬!为兄在这里就只谈兄弟之情,不论君臣之谊了。长敬!你可要三思,你姓吴!太子姓薛!怕引起朝中纷争啊!”

    孙呈秀的意思很明白,虽说吴世恭是好意,让孙呈秀的独子去做太子薛呈麟的伴读,但因为姓氏传承的问题,其实太子薛呈麟的地位并不十分稳固。万一将来吴世恭的继承人有变,那作为太子伴读的孙呈秀独子,下场也肯定不会怎么妙。所以孙呈秀不敢赌,也提醒吴世恭需要注意。

    听了这话,吴世恭也是脚步一顿。其实围绕着这个问题,朝中已经是潮流云涌。而其中的两大总后台,就是吴世恭的父亲吴惟忠和岳父薛濂。对此,吴世恭自己也是很挠头。只是寄希望于,凭借着自己的威望,暂时把此事压制下去,以此来拖后解决。

    “那以后你也常来看看朕,陪朕说说话。朕幼时也没什么好友,宫中寂寞啊!到时候,把根儿一同带过来。”吴世恭说道。

    既然孙呈秀有顾虑,吴世恭也就退而求其次。只要以后孙呈秀和其独子一直来看望吴世恭,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良好关系。那么无论是谁继承了吴世恭的皇位,对这对没有威胁的,又是吴世恭老友的父子总会照顾一二,起码也能保住一世富贵。

    “这好意……,为兄心领了。”孙呈秀郑重地向吴世恭行了一礼。对于吴世恭的照顾,他只感到自己心中有愧。

    ……

    送走了今生唯一一位曾有过纯洁友情的好友,吴世恭也是感慨颇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吴世恭也愿意照顾自己相识之人。可是等到出了国子监以后,孙呈秀与吴世恭也是越走越远,到了现在,俩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遥不可及了。

    反而是一些小有交情之人,例如:秦公公、李作鹏、通州的张春宇等人,他们在吴世恭登基以后,倒是一直在吴世恭身边钻营。于是吴世恭或给其本人,或给其家人一个油水颇丰的小官,也算是对得起曾经的交情了。

    刚回到宫中,就有侍卫前来禀告:“皇上!宫门外有祖孙俩前来拜见。他们说是皇上在归德的旧识。李书办已去看过,说是原宁陵的教谕,现在他们正在宫门处候着呢。”

    “哦?”情绪有些低落的吴世恭,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意,“快快请进来。和御膳房说一声,快些送酒菜上来,今天朕陪着龚先生一起用膳。”

    听闻原宁陵县教谕龚浩然前来,吴世恭心中也十分欢喜。一别十数年,那龚浩然也应该年过七十了。能够熬过这段天灾**已经是很不容易,更不用说是在这么高龄之下,赴京城来探望自己了。

    所以等到龚浩然进殿,吴世恭就亲迎到大殿门口。他也忽视了龚浩然祖孙并未向自己的行礼,含笑相迎道:“龚先生!您老身子安康,朕可是心中欢喜!”

    没想到龚浩然手拄着的拐杖往地上重重地一顿,大骂道:“吴世恭!老夫没想到你是那人面兽心之人!竟然敢窃取天子神器,今日老夫就是不惜已命,来找你算账来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章要船

    一听到龚浩然的破口大骂,殿内气氛是骤然一紧。一旁的十几名侍卫连忙上前护卫在吴世恭身前,接着就有些侍卫围住了龚浩然祖孙俩,并且他们还注意着吴世恭,等着吴世恭示意抓人。而相扶着龚浩然的他的孙子,看着身边的状况,脸顿时就吓得惨白。

    对于龚浩然的大骂,吴世恭也是无奈之极。虽然数量很少,但在吴世恭登基前后,还是有些遗老遗少趁着面见吴世恭之时,做出这样那样轻妄的举动的。但在一般情况下,吴世恭也就是把这些人驱逐出朝堂了事。当然,对于那些手持利刃,妄想要行不轨之事者,吴世恭就采取灭族等雷霆手段了。

    因此可以这么说,吴世恭处置这些人的手段还是比较仁慈的,就是玩嘴炮可以,但绝不能动手。就是那位在开国大典上,惹得吴世恭大怒的御史周益伦,吴世恭也只是在事后,把其贬官至地方为知府,也并未下重手治罪。

    而吴世恭看着龚浩然那张老脸,又看到他的孙子吓得站不稳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好笑:在进宫之前,这俩人肯定会被搜身,侍卫们也太紧张了些吧?难道还害怕这俩人是刺客?

    于是吴世恭就开玩笑道:“龚先生!就算您老有什么教诲,还是先喘口气吧!来人!给龚先生端把椅子,让龚先生先坐上。你们也都让开,龚先生不会伤害朕的。龚先生!今天您想说什么话都无妨,朕都会洗耳恭听的。”

    吴世恭一说软话。龚浩然也有些泄气了。等他坐好以后,他就长叹了一声,对吴世恭说道:“长敬!老夫回乡以后。一直对家乡父老夸耀,夸耀了结识了你这位文武双全、忠心义胆之人。这次得知了你赴京勤王,老夫还欢心不已,没想到最终得知的是你坐上了龙椅。这让老夫的脸往哪里搁呢?今日老夫让孙儿陪着过来,就是想规劝一句,大明气运未失,太子也尚在。你让出宝座,扶持大明中兴,做一位青史留名的中兴之臣又有何不可呢?”

    吴世恭微笑着听完了龚浩然的话。答道:“朱家的人当皇帝当不好,那就朕来做。如果朕当不好,那就其他人来做。改朝换代,天意如此。龚先生也是熟读《史书》的。总不该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吧!”

    “可是……可是你原先毕竟是明臣。”龚浩然说道。

    这次龚浩然入京,凭着也就是他的一腔热血。可是在进京的一路上,看到神州残破、灾民四起,他其实已经明白了大明朝的实际情况。而今日里入殿大骂,无非是羞刀难入鞘。龚浩然盼望着吴世恭怒而斩杀自己祖孙,也可搏得一个身后美名。可是听到吴世恭要好好说理,龚浩然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泄气。

    “哎——!京城非朕所破。前明故天子非朕所杀。朕又有何办法?”吴世恭长叹道,“当时。朕之大军两面受敌,在武昌与张逆激战,在徐州又与鞑子交锋。听闻京城有急,快马加鞭急赴京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大陆将沉,这神器又该交予谁呢?是该交由闯逆?还是奉给鞑子?幸得天下百姓信任,朕也只能勉强为之了。”

    “那你不能迎太子登基?太子可是无恙!”龚浩然立刻抓住了吴世恭话中的漏洞。

    “就给一少年?”吴世恭摇摇头道,“他有力挽狂澜之力吗?”

    “不是还有长敬你吗?听老夫一声劝,现在让位,天下只会传你美名,朝廷也会恩荣你一世的。”说着说着,龚浩然就有些老糊涂了,说出这样一厢情愿的话。

    可是吴世恭并未计较龚浩然的胡搅蛮缠,他很坦白地说道:“难道朕还想看到再出来一个秦桧吗?朕可不想要去做那屈死在风波亭的岳武穆。说句心里话,朕的全家和跟随朕的文武,他们的身家性命可都维系在朕的身上,朕可不敢赌。”

    “哎——!”见吴世恭意志坚强,龚浩然也只能叹气,“那老夫就拜托长敬你最后一件事,给老夫一个痛快,以全老夫忠义吧!”

    “噗通!”一旁站着的龚浩然孙子听了这话,急着跪下磕头求饶:“世叔爷,爷爷糊涂了,您老别听他的话,要杀,世叔爷就杀晚辈吧!”

    “起来吧!”吴世恭无奈地虚扶道,“龚先生!您家世渊源,真是一门忠孝啊!其实是非过错,也要等到日久天长,非你我一二句所言可判之。不过朕之大平朝,皇位也非终身所有,如皇上不勤政、不仁爱天下百姓,那百姓就可公决,把皇帝弹劾退位。如朕做的真是不好,也坐不稳这个宝座的。”

    “哦?”一听有这样的新鲜事,龚浩然祖孙俩立刻是竖起了耳朵。

    “您老还是颐养晚年,看着朕治理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吧!如朕做得不好,您老再来唾骂朕,朕绝不敢分说一二。说到底,还不都是为这天下百姓吗?”吴世恭保证道。

    “那……”听到吴世恭如此说,龚浩然还是觉得难以下台,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您老回乡以后,可以把朕的旨意广为传播。看看朕是否是做那食言之君。”吴世恭接着就使出了激将法来了。

    “这话可是你长敬所说?”龚浩然果然吃不得激。

    “当然!朕的大平朝,还少有栋梁,朕看令郎、令孙都是一时才俊。入朝来帮帮朕吧!”

    “此言休提!我龚家在新朝绝不出仕。”龚浩然断然拒绝道。

    “不提此话!不提此话!”吴世恭连忙打断了龚浩然的拒绝,“咱们长辈之间的事,就不要去搀和晚辈的前程了。到时候的路,就该由他们自择,您老也不用多费心了。来来!多年不见,陪朕用膳,当年一别,朕可是思念良久了。”

    ……

    在好不容易安抚完龚浩然祖孙后,吴世恭又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宫,接着又开始忙碌起国事来。

    经过了半年的磨合期,再加上有着汝宁和归德的样板,新朝的政务也逐渐的顺畅起来。现在的吴世恭也就是把握着一个方向,他逐渐地把相权移交到内阁手中。因此,现在吴世恭所忙的国事,基本上就是官员的谈话和重要的会见。

    而今天首先拜见的是福建郑家的使者——郑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郑蛟一进入金銮殿,就行了一个三跪九叩大礼,动作是相当标准恭敬,把地上的金砖磕得是“砰砰”作响。

    吴世恭手持着郑蛟先行呈交上来的礼单,脸含着微笑。这张礼单所写礼物的价值,已经是超过了十万两,从郑蛟的态度和礼物的贵重程度来看,郑家似乎对吴世恭相当恭敬。

    可是吴世恭心中明白,墙头草就是形容郑芝龙这样的人物的。吴世恭已经从山川局和军情局中得知:郑芝龙已经领受了南明的官职,但其又与辽东的满清在勾勾搭搭,现在又做出一副欲与大平朝交好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多方投注的架势。

    在元旦开国大典之时,郑家贺喜的使者并未到达。可是等到正月初三,郑蛟作为郑家的使者却扣着点到来了。虽然当时郑蛟所呈上的礼物更加丰厚,可是吴世恭已经看得很明白,与郑家也只能谈利益,绝不能谈恩义了。

    “都是老交情了。快些起来吧!”吴世恭含笑虚扶道。

    听到吴世恭的话,郑蛟也没客气,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郑蛟的胆子也大,他还敢看了吴世恭几眼,并拱手含笑客气了几句:“谢皇上!多谢皇上!”

    其实郑蛟的内心并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自如。当年在金陵城,吴世恭与郑家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可是随着双方利益上的靠近,以及各自展现出来的实力,双方就迅速地进入到了蜜月期。可是后来,随着郑家一系列的背板和首鼠两端,双方的关系也逐渐地变冷。也就是吴世恭不愿意立刻撕破脸,才让郑家一直在汝宁有着立脚点。

    可就是这样的立脚点,却一直联络不上吴世恭。到了最后,这个联络点反而变成了一个商行分号,郑家也在汝宁军的生意中收益颇多。

    作为负责郑家在北直隶地区利益的话事人,郑蛟也是看着汝宁军一步步的茁壮成长的。可惜的是,以郑芝龙为首的郑家之人轻视了这位有潜力的守备,造成了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局面。

    郑蛟的心中不禁感叹道:大哥一直在找寻着未来的天下之主,就是想要投靠上去。没想到这天下之主却一直在郑家身边。自从大哥被朝廷招安以后,是安于享乐、不思进取,连以前引以为傲的眼光都差了许多。想当年,郑家比这位吴守备势力都要庞大了许多,可现在这位吴守备却是成为了九五至尊。如果当时大哥真的愿意搏一下,说不定郑家也有同样的机会。真是可惜了呀!

    而吴世恭接下来的问话,却一下子把郑蛟的思绪勾了回来:“郑七哥!在正月里,朕要你传讯回福建,希望你们郑家安排些海船过来,现在郑侯那里有了回音没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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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介绍:
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