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天下战事(三)
因此,对于现在的大平朝来说,缺粮、缺钱、缺官员,简直是百废待兴。而且大平朝还要维持着与强敌的作战,并没有一心来治理内政,以此来休养生息和改变磨合。所以现在的大平朝,就很看吴世恭的治国功力了。
看完了关于李自成大顺军的奏章以后,吴世恭就开始仔细地浏览起了,山川司和军情局收集过来的张献忠大西军的情报。而这些情报只能用八个大字来描述——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由于先是李自成的大顺军狂飙西北,然后攻克京城;之后大顺军惨败于玉田,清军二入京城;最后汝宁军黄雀在后,吴世恭成为了九五至尊。因此,看不到任何未来的张献忠,他立刻陷入了一种病态的歇斯底里中。
按照一般的道理,张献忠既然入川建立了大西国,他就应该把这个天府之国当成自己的根据地来好好治理,没想到他却灭绝人性地进行着末世狂欢。
也许张献忠已经知道:无论是谁得了这个天下,都不会允许他割据偏安的,他的下场只有灭亡,所以他就大开杀戒,一种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的心态。
这就像一个明知道自己的万贯家财,就要变成别人的财主一样,反正自己已经不能够享用了,但又不甘心让别人得到,所以就连摔带砸、连烧带杀。不过对于已经变得疯狂的张献忠来说,他就做得更绝了。
虽然现在吴世恭看到的情报也只是挂一漏万。但依然看得吴世恭是惊心动魄,有着肝胆摧裂之痛。
张献忠在四川的屠杀,除了手起刀落大砍大劈一般杀法外。还自创了好几种杀人法,加之于不同对象身上。历来兵燹匪乱,百姓老幼妇孺,最是遭祸酷烈。而张献忠的军队每陷一方,对妇女除掳去少数年轻女子充当营妓外,其余的怕累及军心,全部杀掉。甚至在粮草匮乏之时。更是杀妇女腌渍后充军粮。
如遇上有孕者,剖腹验其男女。对怀抱中婴幼儿则将其抛掷空中,下以刀尖接之。观其手足飞舞而取乐。此命名为“雪鳅”。稍大一些的儿童或少年,则数百人一群,用柴薪点火围成圈,士兵圈外用矛戟刺杀。看其呼号乱走以助兴致。此命名为“贯戏”。
最令人发指的是对付稍有反抗或语言不满的人。捉来将其背部皮肤从脊沟分剥,揭至两肩,反披于肩头上,赶到郊外,严禁民间藏留给予饭食,多有栖身古墓,月余而气绝。如行刑者使人犯当时气绝,未能遭此活罪。行刑者亦被剥皮。此命名为“小剥皮”。
此外,张献忠出身草莽,粗鄙无文。出于一种猜忌、仇视文化人的本能,他必然大杀读书人。他的大西政权在四川各州邑安置官员,用军令催逼周围士子乡绅到城镇,由东门入,西门出,尽杀灭。
攻陷成都仅二月,杀进士、举人、贡生一万七千人于东门外。又召集生员,拿出一面一百平方尺的大旗,令其在上写一满幅“帅”字,且须一笔书成,能者免死。有夹江生员王志道缚草为笔,浸大缸墨汁三日,直书而成。张献忠仔细看后曰:“尔有才如此,他日图我必尔也!”即刻杀死祭旗。反正是不讲理的屠杀,根本让那些士子没有活路。
之后张献忠开科取士。严逼各州县士子前来考试,不来者杀头,并连坐左右邻居十家。他在成都贡院前设长绳离地四尺(约1.3米),让考试的人依次过绳,凡身高于绳者,全部赶到西门外青羊宫杀之。前后万余人,死者留下笔砚堆如山积,张献忠前往观看,拊掌大笑开怀。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别人是虎毒不食子,张献忠却来了一个自毁自杀。某日晚,他的一个幼子经过堂前,张呼唤,子未应,即下令杀之。第二天晨起后悔,召集妻妾责问她们昨晚为何不救,又下令将诸妻妾以及杀幼子的刀斧手悉数杀死。
奇怪的事还不仅仅这一些,随着张献忠的心情焦虑,他竟然开始大杀自家兵士。当周围已无百姓可杀时,乃自杀其卒。初杀蜀兵,蜀兵尽,次杀楚兵,楚兵尽,后杀同起事之秦兵。而这行为连大西军的将士都看不下去,而张献忠反而责其下属杀人不力,骂曰:老子只需劲旅三千,便可横行天下,要这么多人做甚!
尤其是妇女,更是像沦入地狱。每逢大西军在攻城的时候,如遇到激烈的抵抗,张献忠就让所掳掠的妇女赤身**向城上辱骂。
而掳来的妇女,凡是有姿色的都被**得奄奄一息,然后割下首级,将尸首倒埋进土中。女人的下体朝上,据他们认为可以压制炮火。
除了在一种情况下妇女可以免死,那就是张献忠的士兵一进入百姓家,家里的妇女装出十分情愿的样子主动与士兵相淫。因此张献忠的士兵经过的地方,妇女不得不首先迎出来,自己脱衣供他们侮弄,这样才有机会救一家人的性命。所以那些民女在惊骇之下,只好纷纷主动献身,比娼女还像娼女。
而当张献忠每攻陷一城,所掳掠的妇女必须由他先挑选出几个姿色美艳的轮流伴宿。这些美女们上半身穿着艳装,下半身**什么也不穿。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张献忠淫兴勃发,立刻命这些美女横倒在地,进行奸污。等到他玩腻了的时候,便将她们洗剥干净杀死,蒸着或煮着吃。有时他等不及这些美女煮熟了,就带着血大嚼起来。
入川以后,张献忠患了疟疾,他就对天许愿说如果病好了就以“朝天蜡烛两盘”贡奉给上天,直到他病好以后周围的人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献忠命令兵士,专砍女子的纤足,每个兵士必须至少进献十双小脚。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专门搜寻女子的纤足,只要遇见女子就地先将脚砍下来。不到半天军营中的小脚已经堆积如山。张献忠命人将收集来的三寸小脚堆成一座山的形状,称为莲峰。
没想到这位人间魔王还不满足。当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小妾的脚也很小,就顺便砍下来堆在莲峰顶上,随后再将这些小脚架火烧毁,名为点朝天烛。至于男子则被砍脑袋或割下**,也堆在一起在太阳下暴晒。
在张献忠的一番屠杀之下,川地是赤地千里。当平民杀完以后,张献忠就派心腹去士兵中间窃听,士兵偶有怨言,就会全家被杀。
在这样的杀戮之下,川中城内都杂树成拱,野狗吃起人肉像虎豹那样的凶猛,在路上咬死人,不吃干净就走了。而遗留的百姓逃到深山中,穿着草编的衣服,遍体都生了毛(缺盐)。
这样一条条的血泪控诉,让吴世恭是揪心不已。他立刻批注道:“张贼不可恕!大西贼不可饶!”之后,就扔下了朱笔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过看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情报以后,吴世恭倒是对薛勇的西北攻略平添了许多信心。只要薛勇的声东击西战术一奏效,李自成的大顺军必将不复存在。而已经自我毁灭的张献忠更是不足为惧了。
就是战果不利,大平军也可以撤回山西和河南。毕竟他们的身后还有着周巡和张彪的熊捶镇、留守汝宁和归德的,薛强指挥的汝宁军部队,还有山西的地方部队作为支援呢。而且李自成的大顺军也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反攻了。
休息了一会儿,吴世恭就开始看起了南明的战报。
北京被李自成攻陷和崇祯皇帝自杀身亡的准确消息,是在八月下旬才传到南京的,明朝身在南京的大臣们,在大悲大恸之中,连忙筹备拥立新君。于是各派政治势力紧张地争斗厮杀了一个来月,最后定立福王朱由崧为帝,改元弘光。
弘光帝于九月十五日登基,登基后立即就降旨为崇祯皇帝议上庙谥。九月十五日,谥号议定,全称为“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庙号“思宗”庙号、谥号用“思”、用“烈”,特别突出对崇祯帝“杀身成仁”的痛悼。
后来就有人提出,“思”字曾经是蜀汉后主刘禅死后的谥号,用“思”来称崇祯皇帝极为不妥,建议改定,朝臣们又反复磋商了很久,最后改定庙号为“毅”。
接着,在崇祯朝作过一个月大学士的文震孟的儿子文秉,更上先帝谥号曰‘烈宗正皇帝’。”虽然文秉的看法在当时很有代表性,遗民们出于亡国的惨痛和对故国深刻的怀念,对于作为故国标志的最后一个皇帝难免要表现出特别的热情。
何况“自古艰难唯一死”,崇祯皇帝毕竟是杀身殉国了,那死就被看作壮烈非凡,是合互乎大道的“仁”,甚至连在死前逼杀后妃也成了“义”,不争天命也成了“智”,临死前的一句激愤之言也成了“礼”,仁义礼智俱全,简直是独立于天地之间,垂则于千秋万代。
可笑的是,这些大臣们就忙着玩这些文字游戏,却不把心思放在如何来保住南明小朝廷上。(未完待续。。)
补充说明
关于张献忠屠川事件,有些书友有争议,而关于这段历史,笔者也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之后得出了以下结论:
首先、四川当时确实发生了灭绝性的大屠杀,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屠杀的刽子手无非是张献忠和清军这两方面之一;
其次、清军在统一中国的时候,确实也进行过大屠杀。例如:扬州、嘉定等。但清军一般是在抵抗激烈的时候才采取大屠杀的,这是当时作战时的一种野蛮作风,当然不好,但也不是清军所独有的。例如:李自成在宁武的屠城;
而当时的清军已经是想要统治中原,他根本不可能把天府之国的人全杀光,再耗费气力从其他地方迁移。这不是蠢事一件吗?所以清军不可能采取这样的行动;
第三、张献忠的屠杀是有前科的。他在凤阳和安庆等地也进行过屠杀,只是没有在四川这样的丧心病狂罢了;
第四、当清军入川以后,根本未遇上张献忠的大西军有力抵抗,而当清军斩杀张献忠时,他身边竟然只有二十几人,这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张献忠,已经因为大屠杀而众叛亲离了;
第五、在当时文人的笔记中,有着张献忠屠川详细描述。而有些文人是死在清朝文字狱中的,这些文人总不会粉饰清军吧;
最后、清军入川肯定也有屠杀,不过如此大屠杀的“首功”,毫无疑问是归于张献忠的。但是张献忠的大屠杀,也不能掩盖清军曾经的屠杀。
总之,现在网上有些不良的历史观,好像全部要推到清军这个异族的身上。确实,那是一段汉民族的血泪史,但笔者总以为,治史要客观,尽量客观吧!
当然,笔者欢迎对于这个观点的讨论。(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天下战事(四)
更为可怕的是,由于在新帝上的一系列不良的举动,现在的南明小朝廷也处在分崩瓦解之中。
当北京城被攻陷,崇祯皇帝身死的消息传到南京以后,作为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文官之首。而此时的当务之急当然是立新君。
可接下来,清军和关宁铁骑奉鲁王“清君侧”;李自成的大顺军玉田惨败;汝宁军北上勤王,收复京城并救出太子;吴世恭黄袍加身。这一连窜眼花缭乱的消息使得南京的大臣们是晕头转向,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然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光中,围绕着立新君,那些大臣也恢复了大明朝文臣们的“优良传统”,开始赤膊上阵,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党争。
按照与崇祯皇帝的血缘疏近,福王朱由崧是新君的当然人选。可是以钱谦益等热衷于东林门户之见的官绅却群起拥潞王。当然,这些东林党人的真正用意,就是排除福王,以确保崇祯时期东林—复社党人在政治上的操纵权,特别是如果潞王以较远的宗支而被迎立,钱谦益等人有“定策”之功肯定可以飞黄腾达。
而作为实权人物的史可法则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是东林党人左光斗的得意门生,自然对拥戴福藩继统心存疑虑,但又担心舍亲立疏将引起更大的**。
最后,史可法亲自写信给南京高级官员说明定策意见:“迎桂者何?以福、惠之有遗议也。乃舍而立桂也。其潞藩则仿古兵马元帅之制暂借统兵马。”而南京的官绅对于这个折中方案比较满意,由南京礼部准备乘舆法物前往广西迎接桂王。
可就在此时,形势却急转直下。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暗中勾结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决定拥立福王朱由崧。
因为卢九德在万历末年曾在宫中为老福王朱常洵服役。所以在朱由崧的幕后策划之后,卢九德就当仁不让地展开了合纵连横的游说。
而高杰、黄得功、刘良佐等人的积极参与拥立显然是为了攘取“定策之功”,以此来增强自己在政治上的地位。
至于那些原先不赞同立福王的东林党大臣,他们大多都立刻见风使舵,为了自己的权利,加紧时间向福王朱由崧表示效忠。而史可法却还蒙在鼓里,继续写信说朱由崧“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七不可立之理由。
可是当南京各大臣被卢九德邀请到家中。传阅高杰、黄得功、刘良佐等人的效忠书信时,虽然不少人感到震惊,但是他们既无兵权。立桂、立潞的方案又已胎死腹中,失去了凭借,只好违心地表示同意。
在此次立新君中,史可法完全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作为一名亲东林党的文官。他这样的做法是有些门户之见的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史可法性格上有着致命弱点。他是缺乏雄才大略,总想处处应付,八方妥贴,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事与愿违。
但是真正一度拥有决策大权的是史可法,他却在这样的重大问题上态度游移,没有断然决定拥立福王,致使朱由崧求助于镇将。从此南明小朝廷的大权旁落,史可法是应当负主要责任的。
福王朱由崧先是就任监国。他立刻主持了廷臣会推,要先选出众位内阁大学士。会推结果,任命原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为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入阁办事。不久又以原詹事府詹事姜曰广为礼部左侍郎,与原礼部尚书王铎,二人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以张慎言为吏部尚书,召刘宗周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其他衙门官员也先后作了安排。
并且福王朱由崧按照史可法、高弘图、张慎言等人的意向是尽量让“正人”占据要津,使朝廷建立之始有一番新气象。开初在安排朝廷重臣上,他们得以如愿以偿。然而,这种局面很快就改变了。
争夺朝廷权力的较量先从首辅开始。按明代制度,南京兵部尚书位居留都百官之首,弘光朝廷初立,史可法就成为当然的首席大学士。可是在定策问题上,史可法那首鼠两端的表现,却得不到朱由崧的信任,因此,包括勋贵在内的一些人立即就随风转舵。如:魏国公徐弘基等原先顶奉史可法不啻天人,“权寄稍移,下石随起”;现在竟然倡言可法“勤王无功”“可杀”
于是,最后承受不了压力的史可法,就以江北不能没有重臣督师的理由,自请督师淮扬。而朱由崧也批准了史可法出任督师。
诚然,史可法为官是比较清廉正直,但如果认为他留在朝廷秉政,就可以保障江左,进而恢复中原,那就未免对史可法的政治眼光和魄力估计太高了,也不了解南明酝酿立国之时,史可法受东林党骨干分子的牵制业已铸下大错。
史可法本人不可能得到新天子的信任倒还在其次,真正的关键在于按伦序应继承帝位的朱由崧,他眼看将被东林诸公排斥,为了登上大宝不得不求助于武将,这样才造成了本来无功可录的武将一个个以定策元勋自居。
而一度掌握着拥立大权的史可法,他却未能抓住这个稍纵即逝决定社稷安危大计的机会,定策之功落入军阀之手,弘光既立,无论他在朝辅政,还是在外督师,都改变不了武将胁制朝廷、无意进取的局面。
史可法自食苦果,被迫让出首辅之位过江督师,只是证明他决策错误,事机已失,无可挽回。一批倾向东林党的士大夫大喊大嚷“秦桧在内,李纲在外”,国将不国,其实为时已晚矣。
所以对于当权者来说,在关键时刻的关键问题上绝不能犯错,否则是一步错则步步错。而史可法和弘光朝也进入到了风雨飘渺之中。(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天下战事(五)
史可法的失势,使得一帮善于钻营投机的官员执掌了南明小朝廷的朝政,这样的人,其品格道德也是可想而知的,更不用说他们肯定不会把全部心思用在治国之上了。尤其是高杰、黄得功、刘良佐等人坐收“定策”之功,而朝廷中的大臣又纷纷拉拢这些武将形成奥援,这就造成了南明小朝廷文武交讧、将领纷争、内耗既烈、无暇他顾。
尤其是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刻,南明如果想要有番作为,就一定要保持内部稳定。纵观整个大明朝的历史,无论是文官、武将,还是太监,随便哪一方得势,可朝廷的威信却总是至高无上的。尤其是明朝皇帝,他们总是把皇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从武将这一方来看,直到崇祯末年,除了吴世恭、左良玉、吴三桂等寥寥几人,文贵武贱的传统却一直积重难返。可是当南明的武将们发现他们已经翻身,于是他们的“翻身农奴的高歌声”就唱得异常响亮了。
由于史可法在定策问题上犹豫不决,导致朱由崧乞援于武将。使得弘光既立时,那些武将坐收“定策”之功。而那些武将们既视皇帝为傀儡,朝廷也徒拥虚名,军阀操纵朝廷的局面业已形成。
于是在南明小朝廷的内部,逐渐形成了四股军阀势力。他们都割据一方,根本罔顾朝廷谕令,飞扬跋扈,只想着自保实力,鱼肉地方。对此。已知铸成大错的史可法等人,还想着竭力挽回这种局面。可是那些军阀已经是尾大不掉了。
而当弘光朝一成立,朱由崧就召见史可法、高弘图、姜曰广等人。让他们迅速议定用人、守江、设兵、理饷的事宜。于是史可法上奏本,除了重申设立四镇外还谈到了督师问题,他说:“有四镇,不可无督师,应驻扬州,适中调遣。”这时候的史可法他们还想要用文臣节制住那些武将。
而弘光朝廷决定封高杰为兴平伯,镇守徐州、泗州地区;刘良佐封广昌伯。镇守凤阳、寿州地区;靖南伯黄得功加封侯爵,镇守滁州、和州一带。左良玉封宁南侯,镇守安庆这一带。并且分兵一部镇守淮安、扬州地区。
从这个兵力部署来看,史可法提出的四镇驻地和所谓进取之基,都是在南直隶境内,而督师驻地更近在江北咫尺之地的扬州。所以当时的一些人士。都已经看出了史可法的毫无远图。只是意在保住江南。
而在当时,汝宁军主力已经全部北上京城,而山东的鲁军也被刚入境俘掠的清军打得是元气大伤,而且对归顺南明还是大平朝是态度不明,因此,弘光朝廷足可以联络刘泽清部归顺甚至攻略,夺取山东。而汝宁军所占领的湖广地区更是兵力空虚。可是南明的军队根本不敢去攻打山东、河南和武昌、襄阳等湖广之地,只是龟缩在长江防线。一心只想维持目前南北朝的局面。
当然,史可法这些人未必不能看到这一点。可是他们做出如此决策,无非是有着以下一些原因:
首先,因为吴世恭身为前明勋贵子弟,又曾经是前明旧臣,再加上他还是被划为了东林党一派的武将,所以与南明的许多勋贵和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此,弘光君臣认为吴世恭是可以“争取”的。他们甚至还脑洞大开,认为吴世恭现在的称帝可能只是“权宜之计”。可能会如同北宋灭亡时的张邦昌一样,最后会归顺弘光朝的。
就是退一步来说,两国如果能划江而治,弘光君臣也可以接受。因此,他们甚至派出了使者至北京,探寻“罢兵议和”的可能性,希望自己能够苟安一方。
其次,由于前明是亡于农民军和清军之手,所以弘光君臣对于农民军和清军即是恨之入骨,又是惧如虎狼。所以他们幻想着吴世恭的大平朝可以抵挡住农民军和清军的联合进攻,为南明建立起一道屏障。最好这三方最后是三败俱伤,让南明能捡个桃子。
第三,由于有阮大铖等一些亲汝宁军的官员进入弘光朝廷,再加上扬州商团和江南商团资助的官员作为喉舌,所以弘光朝廷中的许多官员都不主张主动进攻吴世恭的大平朝。
如果说,以前那些官员对汝宁军的政策还不怎么了解,现在可是对大平朝的国策了解得通透了。说到底,就算是大平朝攻了过来,只要那些官员及时“反正”,他们依然是高官得做,家财得保。就如同当年周瑜对孙权所说的一样:众臣子皆可降。
至于朱家王朝,谁又能管得了这么多呢?反而是现在如果一心主战,出头太狠的话,万一惹恼了汝宁的那位吴鄙夫,那可就万事皆休了。做官也得和做人一样,还是留一条后路吧!
第四、汝宁军还是在与南明的前线,驻防着一定的军队的,弘光君臣并没把握一举击败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在湖广、河南以及山东地方,有着周巡、张彪所率领的熊捶镇和地方部队近三万;有着在汝宁、归德留守的,薛强率领的汝宁军留守部队一个协、新兵二万、内务司士兵二千、工坊司民兵七千多,共计三万六千余人;在山东,有着熊正恩、迟明率领的,大平军新编的两个镇,再加上刘泽清遗留下来的鲁军部队一万六千余人,共计四万五千人马。这样的实力,其实已经不弱于南明所掌握的部队了。
第五、别看黄得功、刘良佐、高杰、左良玉等人手中还有不少部队,但他们都是新败之将,手中也是屡败之师。再加上他们的部队中有着大批抓壮丁抓来的士兵,其实战斗力是不值一提。
而且这些武将还都知道,以前的汝宁军那强悍的战斗力,所以他们不愿意主动挑衅,以免成为大平军首先的进攻目标。
所以现在这些武将的军队,虽然在凤阳府、湖广地区和江北地区与大平军是犬牙交错,但两军之间进行着一种有默契的“静坐战争”,谁也不愿意首先开火,保持着一种诡异般的停战状态。
最后,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左良玉等人已因“定策”有功,备受弘光帝的宠信,志骄气盈,一心追求的是在江北争夺繁华之地,那样的话,既可过太平日子,又可就近要挟朝廷。要不然,一旦北伐,远离了朝廷中枢,那他们又怎么能控制朝政呢?谁也不愿意去做那,被十三道金牌追回的,冤死在风波亭的岳武穆。
而且史可法出任督师时已是失势悯墨之人,所以他就根本指挥不了“四镇”,只好奔走调停于四镇之间,如奉骄子,一筹莫展。
这些武官既以定策功封爵,人人都是以“天子门生”自居,日常所为都是桀骜不驯。如:督师大学士史可法在讲话时常引用“圣旨”,高杰听得是大不以为然,当面顶撞道:“旨、旨,何旨也!尔曾见皇极殿中有人走马耶!”
而黄得功有一次跪着听使者宣读诏书,觉得不合自己的意思,不待读完就爬起来,攘袂掀案,大詈曰:“去!速去!吾不知是何诏也!”
这些武将对弘光帝的态度都是如此,又如何会听从那些文官的节制呢?而且他们一旦对廷臣有所不满时,就上疏云“乞付军前正法”。
刘良佐在陛见弘光帝时,就曾经大言无忌地说:“祖宗天下,为白面书生坏尽,此曹宜束之高阁。俟臣杀贼后,取而拂拭用之,以听其受享可也!今请罢制科勿设便。”
束手无策的史可法,也在军中写信给大学士高弘图,“盛言‘镇锋恶,盍谨避之!’”。武将们的气焰如此嚣张,皇帝和廷臣也无可奈何,虽然内阁的阁臣们也都交结外藩以为奥援,但他同样受制于那些武将,所以是毫无作为。
高杰原受命安顿家口于扬州城外,然后统兵北征。可是,高杰贪图扬州富庶,要求将家口安置于城内。扬州的百姓见高杰部下士卒在附近村庄到处抢掠焚杀,纷纷罢市登陴,不让高军入城。于是高杰恼羞成怒,下令攻城。
扬州进士郑元勋从中调停,同高杰面议只让官兵家眷安置城内,不在城内驻军。不料扬州百姓群情激愤,当场击杀郑元勋。督师大学士史可法亲自来到扬州城外的高杰军营里,婉转劝说,一味姑息牵就。经过反复磋商,最后决定把扬州附近的瓜州作为高军安顿之地。
而宁南侯左良玉在崇祯年间就已是尾大不掉,自行其是。弘光监国和即位的诏书颁到武昌,他一度拒绝开读,在湖广巡抚何腾蛟、部下监纪副总兵卢鼎等人的劝说下,才勉强开读成礼。
上行下效,南明其他将领如郑芝龙、方国安等人见大将如此,也各自盘算自身利益,不以国事为念。(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天下战事(六)
其实从本质上来看,高杰、左良玉等武将的藩地割据形成,本不是在为明室收复“失地”中作出过什么贡献,而是在“策立”上对朱由崧个人有功。就弘光而言,也需要凭借他们的兵力慑服江南士绅;这些武将们也自恃有功,天子乃我辈所立,从此骄悍跋扈,一味麕集于南直隶江北地区争夺“善地”以自肥,进而挟制朝廷。
因此说,这样的军队,不要说进行北伐收复失地了,连自保南明也都是难上加难了。
弘光这个南明朝廷,就是由武将拥立和操纵,皇帝和文官们从来驾驭不了武将。武将既不以是否为国出力受赏罚,而是靠挟制朝廷加官晋爵,一旦形势不利,就会倒戈相向,保全自家富贵。
总而言之,南明立国之初,底子就没有打好,作为关键人物的史可法没有断然决策迎立福王朱由崧,利用皇权稳住大局,收拾残疆,是重大的失策;朱由崧眼看有当不上皇帝的危险,急忙派人召镇将拥立,授以“定策”之名。从此武将专政,国已不国。
而军阀之间又是矛盾重重,勇于私斗,怯于公战;文臣或依附某一军阀为靠山,或束手无策,放言高论者有之,引避远遁者有之,只能坐看江河日下,国土沦丧。
此外,文臣们的内斗也是愈演愈烈。
在明末,党争已经成为朝政的“主旋律“。它贯串于万历以后整个朝廷的政治生活中,一直延续到南明。崇祯在位的十七年间党争基本上限于在朝、在野的官绅当中;随着弘光朝建立以后。军阀势力介入,朝中文臣往往以武将为靠山,使党争变得更加复杂尖锐。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党争是导致明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弘光朝从酝酿建立开始,就发生立福、立潞的争议,实质上是不同利益集团为争夺新政权垄断地位的一场争斗。
弘光即位以后,全国其实已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大平、大顺、以至张献忠的大西政权都面临一个争取人才为己所用的问题,弘光政权也不例外。
在争取人才方面,史可法是比较清醒的。当他起草监国诏书时,原稿起用废臣一款内有“除封疆(指任职期间所管地方失守)、逆案、计典、赃私不准起用”一语,他认为“国事之败坏非常。人才之汇征宜广,未可仍执往时之例”,把这句话删去。可是当一两天后正式发布时,连史可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仍照原本发出。
要知道。现在全国有经验的官员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在这时候,应该按照三国时期曹操所制定的“唯才是举“来笼络人才,而那些人才的小毛病就应该暂时先放在一边。
可是南明的这个做法,立刻把这些身有瑕疵,却有能力的官员都拒之门外,推向了敌对势力的这一边了。
可是集中于南京附近,江浙人文荟萃之地的一批官员(他们大多是东林——复社人士)有一个如意盘算:一方面趁着北都陷没。朝臣除极少数“死节”以外几乎都投降了大顺和大平政权成为“从贼伪官”;另一方面又以不准起用“逆案”等旧例为理由,阻挡另一批在野官绅入仕。这样可以为自己控制从中央到地方的全部要津铺平道路。
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些东林——复社官员担心福王朱由崧即位可能掀翻逆案,使自己在政治上失势。然而朱由崧不得不凭借武将们的支持登上帝位,由此形成武将无功封爵、跋扈自雄的局面。武将们的遥控朝政,使东林——复社党人垄断朝政的图谋遭到重大挫折,这本来是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
然而,一贯以清流自命的东林——复社骨干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私心自用,而是集中火力攻击后来起复的阮大铖等人,似乎事情全坏在这些人乱政,掀翻逆案,正人君子连袂而去,众小翩翩入朝。当然,阮大铖这些人在党争方面其实与东林——复社官员是一丘之貉。也就是比较一下谁更烂罢了。
其实在弘光初立的时候,大臣多是东林—复社人士心目中的正人君子。可这种局面没有维持多久,姜曰广、高弘图、张慎言、刘宗周等人相继被排挤出朝。可这并不是阮大铖这些人推翻逆案的结果,完完全全都是为了争权夺利,官员们互相倾轧的结果。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些致仕回家的大臣根本没有料到大平军会迅速南下。他们原以为可以雍容有度地在家乡或借寓之地(如张慎言)过乡绅日子,等待朝廷局面改观时再东山再起。留一个以退为进的后手。不过,这些大臣们再一次失算了。
于是在朝廷中,大臣们矛盾激化,每日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唇枪舌战,反而置国事于不顾。一些有识之士也感到国难当头,应当捐弃门户之见。可是这种有益的建议立刻被淹没在互相攻讦的奏章中了。于是,弘光朝廷一直是在大臣和军阀的钩心斗角中苟且偷安,在内讧中粉墨登场,在内讧中苟延残喘,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内讧中分崩离析。
所以当吴世恭看完了这些《情报汇总》以后,心中是大定,南方的南明小朝廷也是不足为惧了。
虽然现在的南明兵力还是很“雄厚”,左良玉有着近二十万兵马;黄得功有着三万五千人;高杰有着三万部队,但其有着骡马近九千;刘良佐有着二万三千多人马,还有一些南方的地方部队。
但大平军安排在南方的十几万部队和地方武装,足以抵御他们的进攻了。再说,现在的大平朝的战略重点,并不是在南明弘光朝,而是在北方清军这一边。
当时赶到京城以后,汝宁军也组织了追兵去追赶出关的清军。因为骑兵也不多,又忙着安定京城附近的局面,所以最终汝宁军也没赶上清军出关的大队人马,救出来的汉民也只有一万多人。(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天下战事(七)
而此时,山海关已经落在了满清的手中,京城以北的长城防线和各大关隘,简直就是千疮百孔,已经没有了任何兵力,于是当时的汝宁军也只能暂时把部队填充上去,先建立起防线,挡住清军和蒙古部队侵扰京城。
至于宣大和延绥那里的长城防线,大平军已经是顾不得了,只能盼望着今年能安然渡过。不过那些的蒙古部落都是突厥化的西蒙古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未归顺满清,所以西蒙古并不能与满清形成有效的呼应。而吴世恭也只能期望:也许西蒙古不会乘虚攻入内地吧!
还好,感谢前世那狂轰滥炸般的辫子戏。这让吴世恭依稀记得:皇太极病逝以后,为了那个新皇帝的即位,满清内部曾经乱过一阵子。而那个小皇帝的老妈——大玉儿,还和谁谁谁那样了。好吧!吴世恭承认自己的这段记忆,是来自于前世看的那几本同人小说。不过那小说的内容?那就……不说也罢!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冬天满清是不会大动干戈的,这让吴世恭的大平朝也有了喘息之机,能够有时间来建立起完整的北方防线了。
也确实如此,吴世恭这段罕见的有用前世记忆并没有记错。
当快马加鞭的多尔衮三兄弟,带着两白旗的旗丁,风尘仆仆地赶回盛京以后,立刻与留守盛京的豪格摩擦出了火星。要不是礼亲王代善从中不断地周旋劝解,说不定俩人就在盛京大打出手了起来。
紧接着。满清的亲贵、将领们也随即而至。在这个权利更迭的时候,这些亲贵和将领都不敢停留,他们都是要早日回到盛京。为自己在新朝中谋得一席之地。
而此时的满清皇位,将在豪格和多尔衮俩人之间展开。当时豪格亲掌正蓝旗,而且又有皇太极留下的正黄旗和镶黄旗以及众多大臣们的支持,从八旗内部来看,略优于有正白、镶白两旗以及多铎、阿济格支持的多尔衮。
但是多尔衮多年的苦心经营,使得蒙八旗和汉军旗的部队大多数都支持他,连其余六旗的中下层旗丁中。多尔衮也有着很高的人望。因此,这俩人其实在皇位的争夺中是势均力敌的。甚至多尔衮还稍稍占优。
于是满清的亲贵们闭门商议了十几天,双方的分歧却一直不能得到弥补。于是盛京的火药味也就越来越浓。要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发生内杠,都在尽量地克制着自己,说不定盛京已经变成了一个战场了。
而在此时,最有影响的四位和硕亲王———礼亲王代善抱明哲保身态度。以年老多病为由。不想卷进这场政治漩涡,肃亲王豪格与睿亲王多尔衮角立,互不相让,双方僵持,所以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比较超脱而能起协调作用。
所以在第十二天的大殿秘密会议中,代善首先发言:“豪格,帝之长子,当承大统。”
没想到豪格随口谦虚了一句:“福少德薄。非所堪当!”
于是多尔衮就顺势说道:“既然豪格自己都认为不堪其能,那就算了吧!”
而在这时候。在殿旁护卫的索尼、鳌拜等人拔出了腰中的刀,威胁道:“吾属食于帝,衣于帝,养育之恩与天同大,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而已。”
见势不妙,有发生火并的危险,代善就说了一句:“吾以帝兄,常时朝政,老不预知,何可参于此议乎?”随即,他站起身离去了。
于是多尔衮就说道:“汝等之言是矣。豪格既让退,无继统之意,当立帝之第九子(福临)。而年岁幼稚,八旗军兵,吾与郑亲王,分掌其半,左右辅政,年长之后,当即归政。誓天而罢。”
于是在满清众亲贵的妥协让步中,皇太极九子福临继位,多尔衮和济尔哈朗为摄政王辅政。因此,满清的实际权利就掌握在了多尔衮和济尔哈朗手中了。
可是对于济尔哈朗这个打酱油的角色,多尔衮还是不准备放过。之后他步步紧逼,最终成功了剥夺了济尔哈朗摄政王的位置,真正做到了大权独揽。之后,多尔衮更是把豪格发配到了山海关,把他置于与大平军作战的第一线,其居心也是不问可知。
可是多尔衮做的这一切,总是要有个过程。所以就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收拢八旗内部的权利。而这段时间,却给予了汝宁军整军备武的时间。
要知道,这次清军退回辽东,非但实力未受到什么损失,反而有了关宁铁骑和大量降军加入了汉军旗,再加上有了大量的缴获和人口,实力是不降反升。尤其是现在的山海关还在满清的手中,所以一旦多尔衮整合好了内部,清军将很容易地入关。而且山海关至北京也就是七、八天的路程。所以说,现在的北京城其实就在清军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而大平军这一方,虽然这时候在京城附近已经集结了兵力近三十五万,但其中能用得上的仅有原先汝宁军的十二万多一些,最多再加上黑云军和明军精锐二、三万人马。当然,还有关外,驻守宁远城和镇远城的狼啸镇近二万兵马。而且随着地盘的扩大,大平军也要分兵驻守,实际上实力是不升反降的。
不过目前大平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兵力太过捉襟见肘。为此,吴世恭只能首先整编和训练这二十万出头的杂牌军队。
而现在的整编和训练,也只能分成几步走。第一步,吴世恭也就准备整编出了八万精锐。虽说这些是精锐,也就是体格健壮些。原先汝宁军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术打法和训练方法,就算是这些原明军精锐都是老兵,适应起来原汝宁军的这一套,都是需要有一段时间,而现在也只整编了三个多月,那些新兵甚至连个队列都没训练好,所以根本也就不堪什么大用了。
说实话,原先汝宁军的那些刚入伍的新兵,都起码都是在护庄队中接受了一年以上的基础军事训练,可能他们的单兵战技不如这些原明军精锐,但他们融合到汝宁军里的速度,那就大大高于了这些原明军了。
为此,吴世恭只能把一部分新兵补充到原汝宁军的部队中,又抽调出一万多名有经验的军官和老兵,新编了四个拥有人马各一万五千人的镇,以老带新,以此来加快成军速度。
反而是楚格的飞马镇得到了大大的加强。原明军中骑兵也不少,而且大多数接受过良好的骑兵训练,这些骑兵基本上都可以拿来就用。所以现在的飞马镇已经拥有了三个协一万五千骑,而大平军每个主力镇也配备了一个一千四百多骑的骑兵团,使得整支部队的机动能力也得到了大大的加强。
当然,其他的那些杂牌部队也同样在接受训练。不过这些士兵的素质就差多了。起码他们都面黄肌瘦的,还经受不起大平军高强度的训练,所以现在也只能以补充营养、调理身体为主了。
当然,现在大平军的盔甲、火器等装备也缺口很大,所以也只能先照顾那些精锐新兵了。不过如果把这些杂牌部队安排在城墙后面,放放冷箭什么的,那他们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从表面上来看,大平军新整编了八万新军,这数量也不算是少。可是为了控制和防卫住山东,迟明和熊正恩已经率领了两个镇三万新军开赴山东。更不用说辽东宁远、镇远这两城还需要援军去支援呢。
就如同现在的山海关是大平军的眼中钉一样,辽东的宁远、镇远两城也同样是满清的眼中钉。而将来大平军和清军的主战场肯定会围绕这三城展开。
原先余继的狼啸镇这一万多兵马,只镇守着镇远城这一座城池。而其中的三千部队甚至都是来投靠的辽东军户和蒙古牧民,并不怎么可靠,所以也只能让他们在城外的军堡中驻扎,并不敢放他们进城。
而现在的狼啸镇却占有了宁远、镇远这两城,那防守压力就更大了。
不过此次关宁铁骑的投降和大批明军投降清军,也使得在辽东的大批军民逃至宁远、镇远城。还有一些退往辽东的投降明军也叛逃了过来,这使得狼啸镇的兵马一下子膨胀到了近两万。
可是余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部队和军民是否可靠,甚至还知道,按照以前的清军战例,那些逃亡过来的军民中,肯定混杂着大量清军的内奸,而且是汉人内奸,所以根本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也只敢让他们驻扎在城外。
但这些人又不得不接收,毕竟这些人的大多数确实是来归顺大平军的。而且随着人口的膨胀,粮草消耗的速度也变得飞快。所以现在的余继他们仿佛是坐在火山口上,不要说出城“打草谷”和屯田耕种了,天天防备着可能发生的叛乱,都使得他们全都绷紧了神经。于是余继是天天急报,向吴世恭提出需要增援。(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皇家家事(一)
对于余继的急报,吴世恭也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因为山海关在清军手中,所以如果大平军要增援和运粮,一定要在长城关隘出关,绕个远道赶赴宁远、镇远两城。而且因为有着清军和蒙古部落的威胁,去的人太少也不行,所以吴世恭准备在开春以后,让姚亮带一个协,携带着粮草去增援关外的两城。
除此之外,不提那些杂牌军,大平军还要在京城驻守二万兵马,防备着前明势力可能发动的反叛。在通州大营还要驻防一万兵马守卫住这里的粮草。在北直隶西面还要安排一个镇一万五千人马,守住宣大这一线,并随时准备增援在山西的征西军。在京城外的丰台大营中,还驻扎着楚格的飞马镇,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机动增援各处。
这么一算下来,余下的大平军主力也就只余下了近九万人了。吴世恭把他们统一编成了征北军,任命了薛永利为征北将军,让他率领着这支大平军最精锐的主力部队,围绕着山海关组成了防线,防备着清军主力从山海关倾泄而出。
但是,包括一些大平朝高级官员在内的人都不知道:冈萨雷斯、黄定率领的水师陆战队,也在不声不响中扩充到了一个镇二万兵马。他们正在天津卫加紧训练,准备未来将要发生的平清决战呢。
看完了那些军情奏章,吴世恭已经是累得不行。他对叶忠道:“把余下的折子都搬到后面屋子去吧!”
在吴世恭批注奏章的书房后面有间小屋。如果吴世恭忙碌得太晚,他就会在这间小屋中睡觉。不会回任何嫔妃的寝宫去影响他们休息。
一进小屋,吴世恭就在床塌上半躺了下来。他没有去管那些余下的奏章,想着要先休息一下。要与叶忠闲聊上几句。
当吴世恭住进皇宫以后,皇宫内当然要有一批太监和宫女服侍吴世恭全家。可是前明遗留下的太监和宫女数量实在庞大,总共人数都超过了三万多人。就是很多太监分散在全国各地,并不在京城,而且又被大顺军和满清杀了和俘掠走了一批,又逃散了一批,不过现在留在京城的人数也都超过了八千人。
而且这些人的忠诚度本来就值得怀疑。宫女还好。可以让汝宁吴世恭府中的侍女来替代,可太监就很难找寻了。
也就是汝宁军的监军叶忠与吴世恭相熟,叶忠以前又有着在皇宫内书房读过书的经历。所以在征询了他的意见以后。这次叶忠就与吴世恭的全家一起,从汝宁赶到了京城,担任了吴世恭随身的大太监。
“叶忠!以后我可不会在宫中设什么司礼监、御马监这些监所。你这个大太监可能就不如你那些前辈威风咯。”吴世恭随意地说道。
“没什么!”叶忠陪笑道,“能服侍皇上这样的英主。那就是老奴祖坟冒烟了。就是……就是皇上要注意。您可要自称‘朕’。”
“总是忘记!”吴世恭笑道,“不过你们这些太监都进宫来服侍朕了,总得让你们还过得下去。”
“那奴才就替那些小兔崽子们谢过皇上了。”叶忠躬身笑道。
其实今天吴世恭对叶忠所说也只是吹吹风。在他的预想中,对于皇家太监机构的改革,已经不仅仅是大刀阔斧了,而是完全会是推倒重来。
将来的内监,不仅仅没有掌握重要权力的司礼监、御马监等机构,连采购等事物也将几乎全部划出。合并成一个单独的皇家事物部,将由吴世恭在汝宁的管家——刘远来管理。这么一来。宫中太监和宫女的数量肯定会大大减少,连权力也将会荡然无存。
为什么会如此?因为以后的大平朝中,国家财政将会和皇家支出完全分开。每年国家拨给皇家的年金只有总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一左右,再加上一笔固定的皇宫维修费和国宴招待费,每年最多也就是二十万两。
当然,随着以后国家财政收入提高,每年的皇家年金也会逐渐的增多,但是再怎么样,皇家也不会有巨额收入。此外,皇家红白喜事的费用也将都由自己来承担,所以吴世恭养家的压力可想而知。因此,也根本承担不了这么多太监和宫女的费用。
其实在内心中,吴世恭还是很反感太监这种不人道的产物的。要不是这时候的社会风气就是如此,皇家也需要这样的体面,说不定吴世恭就会废除太监制度。而现在,只能盼望着将来的民智开化,社会进步了。
不过对于叶忠来说,对吴世恭的话就有些不以为然了。进过内书房的太监都是一批很有文化的人。对于历史,他们也当然是熟知甚深了。叶忠明白,在每个朝代的初始,因为有着一位强势的皇帝,太监的弱势总是理所当然的。但在未来,随着深宫养成的皇帝缺乏经验,他们对太监的依赖也会是越来越重。
当然,这么远的事,叶忠也没兴趣去考虑。但是作为皇宫内的首席大太监,就算是吴世恭剥夺了太监们的所有权利,叶忠本人的财势依然不会动摇。为了让皇上的高兴,自己又何必去管其他的那些太监和宫女呢?
不过叶忠不考虑,吴世恭总要做出安排。毕竟有的太监,如刘元斌、肖月桂等人,他们多少都帮过汝宁军的一些忙,吴世恭还是要记得他们的香火情的。而内书房读过书的那些太监,无论是文化知识,还是理政能力,都有着可取之处,甚至都超过了某些科举而来的菜鸟官员。
而那些矿监、税监等专业太监,也有着很强的专业知识。这批人才就这么放弃了也有些可惜,起码也要把他们分流掉吧。吴世恭也只要能制止住他们那种夸张的贪欲就行了。
还有些年老的太监和宫女,如果把他们赶出皇宫,其实就是绝了他们的生路。毕竟从道义上来讲,吴世恭不仅继承了朱家王朝的江山,还接收了太监和宫女这些家奴。把他们弃之不管,就有损于皇家的仁心。(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皇家家事(二)
吴世恭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接着对叶忠说道:“先发出公告,散落在民间的公公和宫女,如愿意回宫,就让他们回来。如在民间已有人供养,那就随他去。记住!原大明皇族宫中和府中的太监,如还恋旧主,就给其一笔遣散费。但他们府中绝不能再留有太监,违者斩!”
“是!皇上!”叶忠立刻点头道。
在这个年代,府中使用太监也是要看身份的,非皇族之人绝不能用阉人,否则就是挑战皇权。吴世恭虽然对原大明皇族不会斩尽杀绝,但也不会给他们一个错误的幻觉,让他们有不轨之心,所以在这一点上是绝不会通融的。
“宫中五十岁以上的公公,如不愿意在宫中服侍,可集中供养,也可回家由家人供养。至于遣散费或者每月供养费,你拿个章程出来,交由朕过目。宫中过二十五岁之宫女,可出宫许配人家。但你要注意:绝不能强迫,让她们自己择定。还有,宫中遗留的公公,以后如超过五十,也按此例照理。”
“多谢皇上!皇上仁厚!”叶忠立刻欣喜地说道。
其实在宫中的太监,绝大多数都是出不了头的,当他们年老以后,都会被赶出皇宫。而他们在民间也没有什么生活能力,许多人的下场都很悲惨。
在原先,这些人就只能依靠往日的积蓄和宫中做善事的大太监的救济勉强度日。而吴世恭的做法,其实已经为他们购买了“养老保险”。虽然叶忠这些有钱的大太监。他们的养老并不成什么问题,但这个做法毕竟惠及了整个太监团体,所以叶忠对吴世恭的感谢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你再去统计一下。原先宫中所有有职司的公公、进过内书房的公公、在外面任矿监、税监、皇庄的公公等,让他们集中起来。朕会安排出空闲时间,亲自找他们一一问话。他们可到皇家事务部任职,可到朕的产业中做掌柜、账房,当然,如果他们愿意,也可留在宫中。其余的公公。朕就算是不把他们留下,也会安排他们妥帖的。”
“是!皇上!”叶忠是更加的喜气洋洋了起来。
听了吴世恭的话,叶忠发现吴世恭还是给他们这些太监留有生财之道的。只要有事可干。那皇家就会多少倚重于他们这些太监。那以后也将会有机会获得更大的权利。只要口子开了,以后的事就可以慢慢来嘛。
其实叶忠不知道,这只是吴世恭的一种分流方法。就这么供养这人数庞大的太监和宫女,吴世恭肯定也吃不消。所以他一定会大大削减宫中太监和宫女的人数的。
因此。像刘元斌、肖月桂这样的原大明大太监,吴世恭将给予他们一大笔封赏,然后归遣民间。至于其他的那些大太监,他们本来家财就丰厚,没有吴世恭的封赏,他们在民间也活得下去。因为这些人都是在原明朝获得皇家重用的,所以吴世恭就准备以遣散为主。
当然,万一这些太监不愿意被遣散。吴世恭就准备把他们与那些有文化、又有专业知识的太监合在一起,到皇家事务部做一名官员。或者到吴世恭所拥有的工坊、商行和皇庄内做一名管理者。让他们人尽其才,也不浪费这些人的才华。
而余下多余的太监和宫女,吴世恭就准备让他们到自己所拥有的工坊、商行和皇庄内去做工匠、伙计和农夫,让他们能自食其力,减轻吴世恭的负担。
因为皇家事务部是皇帝个人拥有的,里面的官员都可以由吴世恭私人而定,所以说到底,那些担任官员的太监,并不会与文官们权利冲突,也能把太监困在这一方空间之中。
而且吴世恭还决定:这样的做法也是权宜之计。等到这批在皇家事务部工作的太监逐渐年老以后,也将被逐渐淘汰。而宫中每年进入的太监数量也会衡定,数量也极少。到最终,皇家事务部也将都由正常人任职,一定会把太监控制住,绝不会让他们干政的。
这次吴世恭所获得的前朝皇家“遗产”并不算很多。在皇宫中余留下一些浮财,被大顺军和清军两次扫荡以后,已经变得空空如也。而吴世恭所获得的,也只有紫禁城一座、几座皇家园林、几十个皇庄、林场、牧场和狩猎场。二百多万亩皇田,还有从理论上来说,都归皇家拥有的所有矿山。
除此之外,吴世恭私人还拥有盐业生意的一成股份、汝宁大批工坊、商行和钱庄的股票、八艘海船组成的船队、松江府的码头、以及汝宁、归德还遗留的三十几万亩土地。
当然,像赵如雅、李月奴等人所拥有的工坊、股票等私房钱,并不算在吴世恭的私财中。她们这些财产都将归她们的子女所有,吴世恭并不会把她们的私房钱算成皇家财产。
而这些皇产的一部分也将会受到处理。
例如盐业:以后的盐业都将收归国有。而大平朝的盐业收入也将取消漏洞百出的盐税和开中法,将在盐业的生产、运输和销售这三个环节进行地区专卖权的招标,以每年的招标收入作为盐税的替代。
而吴世恭私人所占有的一成盐业股份,也将由朝廷分期赎买回去。而目前扬州盐商所占有的盐业股份,也将给予他们一定时间的专卖权来补偿,要彻底理顺盐业混乱的局面,大大增加朝廷盐业的收入。
而吴世恭拥有的皇田,有很大一部分将分配给那些将转化为自由民的农奴。而其余的一部分,有些将分给自己的子女,有些则给分流的太监耕种,让这些太监能自食其力。因为大平朝的《开封土地策》中,连皇家也都要收取土地等差税的,所以吴世恭保留过多的皇田也并不合算,还不如把这些土地都分配掉,以此来收买人心呢。
当然,在将来的征战中,像弘光帝这种起兵抵抗的藩王,他们所拥有的土地也将收归吴世恭所有(归顺的原明朝藩王,大平朝将另有政策安置)。吴世恭将会把这些土地赎买给朝廷,换取在垦荒商行的股份(这政策的详细过程将在后文详述)。而大平朝廷则会把这些土地分配给退役的大平军士兵和服满劳役期的农奴,或者交还给借银的官绅抵债,以此来让大平朝的土地和财政政策顺利施行。
至于那些矿山,吴世恭也将准备逐步上市,只留下控股权以保证经营。而将来所发现的新矿藏,带来的勘探权和开采权,就将归大平朝国有了。
而以后的大平朝也将取消铜铁的专卖,只收取资源税和商业税。这么一来,铜铁的专卖税收虽然会少了很多(本来就因为官员和矿监的贪鄙收不了多少),但铜铁的价格也会大跌。吴世恭在以前知道,就是河南中原富饶之地,许多耕种的农民都用不起铁具,就是因为铁器专卖造成的价格太高。因此,损失些税收,让田亩的产量提高,这既能使得百姓得利,而田亩的税收也将会大大高于铜铁专卖之所得。真乃是双赢之局。
至于四海商行和四海钱庄,这些产业中的一部分(例如发行银钞)将会分割出,交由大平朝的户部等衙门打理,而其余商业的部分,将会组建新的商业商行和钱庄。而吴世恭的股份也将会变成这些商业商行和钱庄的股份。
当然,吴世恭还有着两大块收入。一大块就是皇家命名权。这一块就不多说了。反正当吴世恭成为了皇帝,占领的地方也逐渐扩大以后,这个皇家命名权的种类和费用也将会大大提高,而且这笔收入是旱涝保收,能获得的总收入更是不少。
另一大块就是新商品的专利生产销售。吴世恭依靠前世的记忆,已经陈列出二百多种新商品,进行悬赏发明。如有人发明以后,将合股建立工坊并生产销售。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十种商品已经发明并生产了,还有几十种也有了雏形。
因为像卫生纸、肥皂、牙刷、剃须刀等商品发明并不难,难得也就是一个创意。吴世恭本人不懂这些发明,也不会攀什么科技树,但是让整个天下的能工巧匠集思广益,发明这些东西就没有多少难度了。
当然,如果在现在社会,这样的创意拿出去以后,很可能被他人捷足先登,但这种情况却在大平朝不可能出现,因为没有人认为皇家的威严是吃素的。而这些新生产业就像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一样,也将在未来给吴世恭本人带来巨额的收入。
所以可以这么说,将来的皇家事务局,不仅仅是皇家的“大管家”,也将是皇产的打理者。其所需人才和产业规模也是极其庞大的。而吴世恭也是知道那些前明太监的尿性的,他们连从皇家身上搜刮的机会也不会放过。因此,吴世恭虽然用其才,但也要防止其贪。而未来吴世恭将会引入的就是制度。(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皇家家事(三)
然而吴世恭不仅仅有巨额收入,还不得不有巨额支出。例如:像良种的培育、新高产农作物(玉米、土豆等)收集和改良、水力驱动的各类机床的研制、水力驱动的机械研制、新的冶炼法的研究、新型船舶的研制建造等。
这些耗费大、研究时间长,所需高级人才多,不易出成果、但又相当重要的产业,因为大平朝的财政比较紧张,不能投入太多,所以吴世恭就投入了巨额的私人财产。唯一比较值得的是,万一这些产业出了成果,那吴世恭也将很快收回投资。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就例如蒸汽机,现在大平朝的工匠们面对吴世恭的这个设想,还是在一头雾水呢,吴世恭只能一边投入研究经费,一边安慰他们慢慢来。说实话,吴世恭也就是知道蒸汽机的作用大,名气响,它到底是个什么东东?他自己还是一无所知呢。
吴世恭看着那一大叠还没批注完的奏章,也忍不住有些头疼。在这个时代,中央集权是很厉害,可管理的琐事也确实太多。比如说:犯人的勾决,都要皇帝朱笔批注。而这些琐事也使得现在的吴世恭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吴世恭摸着下巴想道:“以后的官府设置中,也要把司法机构独立出来,建立起独立的法院和检察院来审判案件。这样既能使得官员的权利分开,又能让地方主政官员把精力都用到民生和经济发展上去,这也是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借鉴。不过这机构该如何设置呢?自己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要在开国大典之后的朝廷机构设置中,把这部分的内容添加进去。”
就在此时,琼娘端着夜宵走了进来。看到吴世恭正在半躺着休息。她就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接着也爬上了床榻,为吴世恭按摩起了两边的太阳穴。
吴世恭闭着眼享受着,一边闻着琼娘身上的芬芳,一边微笑着问道:“以后这么晚就休息吧!别管朕。自己的身子要紧。孩子们歇了吗?”
“早睡了!”琼娘一边为吴世恭按摩,一边笑吟吟地说道,“这些天不进学。他们可都乐坏了。天天皮着玩,都疯得不成样了。皇上您也要抽空管管他们。而且……而且这紫禁城也太大了些。”
“哈哈哈!”吴世恭忍不住乐出了声,“就给他们放假到过年。你放心吧!等到节后。就会好好收拾这帮皮小子。”
为了准备开国大典,吴世恭子女的课也都暂时停了下来。这让那些小孩都是放了羊,他们天天都在宫中玩着不同的游戏,高兴得是不亦乐乎。
“皇上!臣妾……嘻嘻……臣妾有件事想要您答应。”琼娘一想到自己可以自称为“臣妾”。就是心花怒放。因为她的身份也一下子高贵了起来。
吴世恭立刻笑着张开了眼,他打趣道:“没想到朕的小琼琼也变坏了。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来服侍朕,看起来朕是人老珠黄了。”
“咯咯咯!”琼娘也是笑得浑身发颤,“臣妾不就是为几位妹妹着想嘛!皇上您真坏!人老珠黄的应该是臣妾吧!”
“不会吧!那朕身后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是谁啊?”吴世恭调笑道。
……
过了好一阵,琼娘眼神迷离,吹气如兰地附耳说道:“皇上!臣妾想给家中去信,让他们也到京城,与臣妾见上一面。”说完以后。琼娘就瞪大了双眼,有些担心地看着吴世恭。
没想到吴世恭对琼娘的话根本是不以为然。他附身亲了琼娘的嘴唇一下,笑道:“想写信就写,想让他们来就来。该给他们的封赏朕也会给,要给朕的小琼琼挣足面子。现在的你,也是身份高贵,他们能攀上这门亲戚,也是他们的荣耀。”
一听这话,琼娘就感到万分感动。她的秀鼻抽搐了几下,接着就趴在吴世恭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琼娘的身世比较悲惨,所以原先她的身份一直是对外保密,连她的家人也都十几年没有联络了。而这次琼娘也有了皇妃的身份,她当然想要到家人面前夸耀一番。可是琼娘又担心吴世恭因为皇家颜面有损,不同意她的认亲,所以今天听到了吴世恭答应的话,她就感到了自己丈夫的宠爱。所以幸福得大哭了起来。
吴世恭抚摸着琼娘的秀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虽说自己冒着矢石沙场征战,现在又呕心沥血打理朝政。看起来是又苦又累又危险,但是为了家人的幸福,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哭了好一阵,琼娘才止住了哭泣,小声地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吴世恭笑着又摸了摸琼娘的小脑袋。
“臣妾还有几个孩子被鞑子俘走了,如果找到他们,臣妾想好好的待他们。”琼娘说道。
“那是应该的。”吴世恭点点头道,“齐知县也是英烈,他的子嗣朕会放在心上的。朕会让永利叔关心这事,一有消息,就给你传回来。”
说完这话,吴世恭突然感觉到怀中的琼娘变得滚烫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屋门口又窜进来俩个人,正是朱琦兰和她的侍女秀儿。一见吴世恭正与琼娘在一起卿卿我我,而琼娘的脸上竟然还挂着泪珠,朱琦兰就立刻怪叫道:“皇上!您又欺负琼娘姐姐了。您还欺负兰儿。兰儿生气了。”虽然朱琦兰是这么说,但她却是毫不犹豫地也扑到吴世恭的怀中,挤到了吴世恭和琼娘中间。
吴世恭被自己这个一直小孩子脾气,又玩性很浓的妃子搞得也是一头雾水。他也搂住了朱琦兰,却疑惑地看向了还站着的秀儿。那秀儿也只能尴尬地对吴世恭笑了笑,接着福了一下行了一个礼。
“你们俩个怎么半夜三更也跑出来了?”吴世恭问道。
“因为皇上对兰儿不好!皇上做事不公平!兰儿想要向皇上讨个说法。”朱琦兰是越说越理直气壮。也就是吴世恭对自己的妻妾一直宽容,这样的话,不要说是妃子对皇帝说了,就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妾,也不敢对自己的丈夫说如此过分的话。(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六章皇家家事(四)
不过深知朱琦兰脾气的吴世恭也没有动气。他知道,这是朱琦兰小孩子脾气又发作了。于是吴世恭就哄小孩般地问道:“朕做什么事不公平了?你说!如果真的是朕做的不对,就让秀儿打朕的手心。”
“噗嗤!”仨女同时乐了。朱琦兰也在吴世恭的怀中滚了滚,撒娇道:“皇上!那两位公主妹妹进门可比兰儿晚,兰儿在宫中的位置应该比她们高才是。”
这话一说,倒让吴世恭一下子卡壳了。
在这次进京以后,吴世恭也稍微放纵了一下。面对着蜂拥而至的“献女潮“,吴世恭也从中挑选了几个。比如说,田弘遇献上的田贵妃之妹和陈圆圆。另外,像长平、昭仁俩公主和宫中的一些貌美嫔妃,也同样被吴世恭纳入了后宫。
当然,吴世恭对外的托辞,就是“羞前明皇室,振新皇雄风“。其实归根到底的原因,也就是吴世恭——好色而已。
然而等到开国大典之时,吴世恭后宫的嫔妃也同样会得到册封。其中排在首三位的,当然是皇后——薛雨霏,皇贵妃——李馨和贵妃——罗轻君了,其他的嫔妃也会要依次排名。而长平、昭仁俩公主和朱琦兰这仨人,因为她们是前朝皇女的身份,所以在妃子中的排名就比较靠前。不过朱琦兰却是排在两位公主身后,谁叫她只是一个郡主的身份呢。所以今天的朱琦兰就有些小吃醋,于是她就到吴世恭这里来撒娇了。
可吴世恭对朱琦兰这种小女孩心境的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其实不光是在嫔妃中,就是在现在的大平军中,也有这种现象——老人不如新人。
因为要招抚原明朝的官员和将领。吴世恭不仅给某些关键之人高官厚禄,还要花费一大笔银子收买他们,使得这些人的地位和家财,甚至超过了原先一直跟随吴世恭的汝宁军老人。使得一些汝宁军老人总有些牢骚怪话。对此,吴世恭也只能竭力安抚,并且在暗中向汝宁军老人传话: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大平朝将来会在升迁和补贴上。照顾这些老人的。所以“一碗水端平”这句话,说说是简单,可做起来确实太难了。
想了半天。吴世恭也只能岔开话题,专挑朱琦兰爱听的说:“以后朕就封你的峥儿为蜀王,气死你伯父一家,你看怎么样?”
没想到这不着调的话一说。朱琦兰就心情舒畅了。她黑漆漆的眼珠一转。继续开条件道:“那兰儿还想出宫去玩。到了京城之后,天天闷在宫中,闷也闷死了,一点不好玩。”
“好好!”吴世恭对朱琦兰也无可奈何,“近些天宫外也危险,那几个园子也都被陕贼和鞑子烧得不成模样,等过些天收拾好了,朕首先带你去玩。以后有机会到江南巡视。朕同样会带上你的。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这下子朱琦兰可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到来的嫔妃还不止这仨人。就在这时候。罗轻君又在宫女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间小屋。一见罗轻君的到来,纳闷得吴世恭是直翻白眼。
看到那位宫女也是提着一个食盒,吴世恭就知道罗轻君也是为自己送夜宵的。不过他更明白罗轻君还有后文,于是吴世恭就爬起身,匆匆把那两份夜宵对付了个大半,接着就问道:“君儿,今天有什么事都可以说。朕都会答应你的。”
这时候的罗轻君,她还未从看到琼娘等仨人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她“啊啊”了几声,接着“唰”的一下红了脸,用蚊子声对吴世恭说道:“皇上!臣妾有话想对你单独说。”
“有什么话不可以在一家人面前说的?”吴世恭好奇地问道。
“就是……就是我们罗家……”罗轻君吞吞吐吐地说道。
吴世恭一下子明白了,罗轻君是为自己的娘家人来跑官的。于是他笑着点点头,说道:“朕会给你父亲和伯父一个尚书、一个巡抚的。山东巡抚怎么样?没办法,你那伯父资历确实浅了些,等以后吧!有机会也让他能入阁。”
对于当年嫁女的罗家来说,虽然未抢到正妻的位置,但现在也得到了一个贵妃,所以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因为成为了贵戚,他们生怕以后没有了实权,所以在今天,他们就是要通过罗轻君,来探一探吴世恭的口风。
听到吴世恭答应了尚书和巡抚这两个实权官位,罗轻君也顿时眉开眼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吴世恭微笑地看着罗轻君笑颜如花,心中却在暗暗叹气:当年这小丫头也就是作为家族的牺牲品,作为政治联姻嫁过来的,而现在还在苦心地为家族谋利,真有些可怜啊!
而关于大平朝衙门的设置,这些天还在保密之中。新朝的衙门将不仅仅只是六部,衙门数量也将会大大的增加。所以说,一个尚书的位置,其实含金量就会下降许多。
又因为司法权的剥离,巡抚职位的含金量也将会少上许多。而且大平朝的地方官员将实行联合执政的做法,巡抚只是名义上的一省之首,并不能独掌大权。所以吴世恭的承诺,其实并没有听上去那么好听。
所以看到罗轻君的心满意足,吴世恭也有些于心不忍。最后他又加了一句:“把你娘家中的子弟也多报上一些,朕会在官位上酌情多加考虑的。”
“多谢皇上!”罗轻君一遍行着福礼,一边高兴得心花怒放。
吴世恭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就提醒罗轻君道:“再怎么说,你们罗家有了贵戚的身份,肯定是做不了首辅。更何况你还生了个皇子,所以罗家入阁也难。朕只能答应尽量照顾你们罗家,有些事,是朕也办不到的。”
“臣妾省的!”没想到罗轻君毫不在乎地回答道,“其实皇上有这份心,臣妾可以有了这个面子,这就行了。臣妾现在可是吴家的人。”
一听罗轻君的回答,吴世恭倒是一愣。原来这罗轻君早就明白这里面的关窍了,毕竟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出身。而今天之所以要向吴世恭来跑官,一是实在是拂不了家族里的相托,;二来是要看看吴世恭是否真心对她好。而吴世恭的回答,也让罗轻君这个小姑娘是相当满意。
这倒让吴世恭有些恍然大悟了。原来许多事,藏着捏着也并不算是太好,有时候只要诚恳地交流,很多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棘手。
“众位妹妹!怎么你们都来了?别影响了皇上的歇息。”突然门口又传来了细声细语。
一看到是薛雨霏的到来,众女立刻都站立了起来,向薛雨霏行礼问安。
而吴世恭见到又来了一个,他是玩笑心大起,就打趣道:“霏儿,你也是给朕送宵夜的吗?”
众女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可薛雨霏却被问得有些糊涂,她疑惑道:“难道皇上饿了吗?那臣妾就安排人去做。”
“不用不用!”吴世恭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他又问道:“那么你也有事来找朕?”
众女顿时都忍不住了,都“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没事!”薛雨霏被笑得更糊涂了,“就是听到皇上还在忙于国事,就过来提醒一下,要皇上早些歇息。”
看着薛雨霏疑惑的样子,吴世恭终于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就听皇后的。朕今天就偷懒了。叶忠!把那些折子先搬下去,朕明日再看。你们也全部都留下,今天晚上就陪着朕说说话。”
“啊!?”众女立刻都是惊呼出声,她们都知道:等会儿吴世恭绝不会只是说说话这么简单的。
还是身份最高的薛雨霏首先说话。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柔声对吴世恭说道:“皇上!来日方长!您明日还要上早朝。要不,就让……”
“拣日不如撞日!”吴世恭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薛雨霏的话,“就全部留下。有了你们,朕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又怎么样呢?哈哈哈——!”
……
话虽如此,可第二天吴世恭还是起了一个大早。新朝伊始,百废待兴,吴世恭绝不敢懈怠。而在这些天,吴世恭更是忙碌得不行,连在汝宁定下的一旬一沐休的制度也都不能执行了,吴世恭天天是忙得晕头转向。
而在早朝以后,吴世恭就立刻回了宫,抓紧时间批注昨日拖下的那些奏章。可没批注了一会儿,卡罗琳所生的小儿子吴呈卿就虎虎生生地跑了进来,只有五岁大的他,也不管自己父亲惊讶地眼神,直奔御书房的一间柜子,之后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皮球。
“诶!”见到吴呈卿要跑,吴世恭一下子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腰,把他提了起来。接着吴世恭就抱着这个混血儿小子,问道:“谁让你把球放在这里的?”
不过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副虎头虎脑的可爱模样,吴世恭也根本板不住脸了,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七章皇家家事(五)
看着自己的父皇,吴呈卿奶声奶气地说道:“爹!五哥、六哥说要带孩儿玩球,让孩儿进来拿的。”
可这话一说,吴世恭就听到御书房的后门有了一阵响动。吴世恭抱着吴呈卿出了后面,就看到吴呈倜和吴呈傥这两个双胞胎熊孩子在“咯咯咯”地笑着逃跑。吴世恭顿时知道就是这俩个小子使得坏,于是就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叫道:“别让朕抓住!看来,你们俩是欠收拾了。”听到了吴世恭的叫骂声,这俩个熊孩子就逃得更快了。
吴世恭已经把整件事脑补完全,肯定是绣竹不让这俩个熊孩子再玩球,他们就把皮球藏到了御书房中。而今天看到了吴世恭待在御书房中,他们就怂恿自己的弟弟吴呈卿来做炮灰,以此来逃避责罚和取得皮球。
“以后别学这俩个哥哥的坏样。”吴世恭叮嘱吴呈卿道。
“爹!那孩儿能玩球吗?”吴呈卿一边问,一边紧抱着怀中的皮球。
看着吴呈卿期盼的眼神,吴世恭笑着答应道:“就玩一会儿!记住!别太累了。”
接着,吴世恭又问叶忠道:“朕的那些小子和丫头们在哪里玩?”
叶忠连忙答道:“都在御花园里呢。”
吴世恭点点头,抱着吴呈卿向着皇宫后面的御花园走去。一边走,吴世恭就想起了,昨晚和今天,自己的嫔妃和孩子们,他们要到自己的御书房简直就是畅通无阻。而御书房毕竟是机要重地,这样的进进出出简直也太随便了些。于是他就训斥叶忠道:“书房重地,怎么没安排人手看管?就是你们难以阻拦。怎么朕连一声通报声都听不到啊?”
一听这话,叶忠就一脸苦涩,他苦笑道:“宫中的那些小太监,都是前朝留下的。奴才生怕他们弄出什么事。所以不敢安排人到皇上身边服侍。”
“你小心是对的,但也不能杯弓蛇影。找几个身家清白,岁数小,在前朝还没有出来做事的小太监。给朕过目以后,先用起来吧!”吴世恭吩咐道。
“是!”
刚才这一打岔,就让吴世恭想到了。已经有许多日子没陪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起玩了。所以趁着自己现在兴致盎然,他就要到御花园去看看他们。
自从吴世恭黄袍加身以后,他一改前明时,皇帝的子女都抱出皇宫。到宫外去抚养的规矩。就把自己的未成年子女都安排在宫中抚养。虽然没多少时间来教育子女,可住在一起,也能加深全家人之间的感情。
吴世恭还决定了:以后自己女儿的出嫁,也不设置那种不伦不类的——公主府,要让自己的女儿、女婿过正常的家居生活。说到底,吴世恭对自己的子女还是很溺宠的。
果然,当吴世恭抱着吴呈卿到御花园时,只见自己几乎所有的嫔妃和子女都在御花园中玩。吴世恭把吴呈卿放下。看着他欢快地向兄弟姐妹们跑去。远远的,吴世恭又看到吴呈倜和吴呈傥躲在自己的母亲绣竹的身后。笑嘻嘻地向着自己做鬼脸呢。吴世恭只能在心中笑骂一声:这些小子、丫头们看样子都不怕自己啊!
见到吴世恭的到来,他的那些嫔妃和进入宫中拜见的一些贵妇纷纷过来行礼,而那些贵妇,她们大多数都是吴世恭的嫂子、弟媳和姐妹。虽然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但是吴世恭的这些庶子兄弟姐妹生活得也不怎么样,所以这些贵妇大多数都是来做夫人外交的。
吴世恭当然也要对这些贵妇敷衍几句。不过对这些亲戚,他本来就不太熟,所以也没几句话好说。反而是见到了自己的十九妹——吴云箐,吴世恭还能多说上几句话。
那吴云箐身世也挺可怜。在孝期过后,吴云箐也成了婚,可是在这次李自成攻陷北京城的时候,她的夫家大多数都未跑出来,连吴云箐的丈夫都丧命于战乱之中。于是吴云箐也就成了一个寡妇,而且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
对此,吴世恭也是无话好说,只能好言安慰了几句。不过说到最后,吴世恭就为吴云箐做主,让其择人再嫁。在吴世恭的内心里,皇家的颜面是远远不如家人的幸福。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婚姻问题上的双重标准也是够严重的。
当嫔妃和贵妇们都散去以后,吴世恭突然看到御花园的角落里,有个小孩孤单地蹲在地上。吴世恭仔细地一看,原来也是自己的义子——薛呈安。
那薛呈安就是当年薛呈平送出京城时,薛濂找的那个替身小孩。虽然这么多年以来,薛府一直都把他作为薛雨霏亲生子来抚养的,但是这次吴世恭归来,这孩子才明白吴世恭和薛雨霏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得知了这一残酷的真相,这孩子的心理落差也是可想而知的。
吴世恭悄悄地走到了薛呈安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问道:“安儿!你怎么不过去玩?”
那薛呈安看到过来的是吴世恭,他就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父皇!安儿是外面领来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吴世恭笑着安慰道,“其实父皇和母后一直把你当亲生子看的。你千万不要多心。不过你以后也要对长辈孝顺,对兄弟姐妹恭爱。你知道小洁姐姐吗?她也不是父皇的亲子,可不是照样与父皇有着父女情啊?好了,你这个男子汉不会不如女流之辈吧!”
“唔!”薛呈安使劲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安儿一定会孝顺父皇和母后的。”
“瑛儿!”吴世恭大声叫道,“过来。”
作为孩子王的吴呈瑛听到了吴世恭的呼唤,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父皇!”
“领着你的九弟一块儿过去玩!你这个做二哥的,以后要多关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吴世恭吩咐道。
“是!父皇!”吴呈瑛向着吴世恭行了一礼,接着他就拉着薛呈安的手,到孩子们中间游戏去了。
看着自己的孩子们都在无忧无虑地打闹雀跃,吴世恭就欣慰地笑了。
……(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章新朝新政(一)
穹源元年元旦,大平朝建立,改国号“穹源”。同日,北京城举行了盛大的开国大典。
虽然因为京城残破,又处在战事之中,吴世恭谕令“简办”,但开国大典还是进行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
礼部的司设监、钦天监、尚宝司、教坊司都行动了起来。而司设监相当于典礼的后勤部门,下设总理、管理、佥书、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员;钦天监的事务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有监正、监副等,向皇帝汇报所谓的“天意”;而尚宝、教坊这两个部门一个负责设备的安置,一个负责仪式中的文艺演出。这几个部门都是筹备“登极仪”的主要机构。
京城的军民也动员了起来,他们把整座京城打扫了一番。虽然内城中还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散落的垃圾总是被打扫干净了。再加上人口被俘掠,下水沟渠的疏通,蔓延京城一年之久的瘟疫也总算得到了控制,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日凌晨,新朝廷遣官告天地宗社。皇帝衮服(龙袍)祭先祖、神灵。开国大典也拉开了序幕。先要由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至时,鸣钟鼓,皇帝衮服御奉天门(**)。而当身着黄色衮服的穹源皇帝吴世恭登上奉天门城楼后,登基仪式才算正式开始。
早就等在奉天门前的官员都身着朝服,在“洪胪寺”官员的引导下。他们经过金水桥进入紫禁城。但这时他们还不能进入“皇极殿”,因为皇帝还在奉天门上做祷告,所以。大臣们只能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他们以“文东武西”的方式跪在御道的两侧,等祭告上天完毕后,从奉天门上下来。
穹源皇帝吴世恭从奉天门城楼上下来后,进入皇极殿龙椅上就座。大臣们这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对新皇帝上表道贺。然后,次辅周延儒正式宣读诏书,确认新皇帝的身份。一个新王朝就此拉开序幕。
之后就是“外国”使节的恭贺等。
不过在整场的开国大典之中。进行得并不算是十分顺利。首先,御史周益伦在上表时,同时对吴世恭进行了——谏言。他提出:吴世恭在新朝伊始。就纳娶了前明公主和嫔妃,此行为即不利于扫清前明余孽,又是吴世恭这个皇上懈怠国事,沉溺于美色的证明。所以希望吴世恭对此悔改一二。
这谏言让吴世恭是勃然大怒。不是说这谏言没有道理。而是对周益伦的行为相当反感。他明明可以在开国大典的前后上这个谏言的。今日如此做,简直就是搏眼球,要挟自己嘛。
其实周益伦这次谏言,是延自于前明科道言官的“优良传统”,确实有着自己骗廷杖、搏一下的私心。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文官集团对于新朝君权范围的一种试探,还有对限制君权手段的一种“试运行”。
而吴世恭首次遇上前明科道言官使出的“核武器”,也同样是勃然大怒。如果那谏言是针对着国事,吴世恭倒还可以忍受。但这谏言完全是皇家私事,这就让吴世恭难以容忍了。在怒火之下。吴世恭当即下令把周益伦拖出去斩首。还好,吴世恭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最后一刻刀下留人,下令把周益伦禁足在他的宅子里软禁起来,待后发落。
不过周益伦的此行径,也让吴世恭坚决了改革御史台这一机构的决心。
而在“外国”使节的恭贺中,吴世恭也同样遇上了无礼的举动。
现在的北京城,其实称得上是“外国”使节的只有两批。一批是南明派来谈判的使节;另一批是遗留在北京城内朝鲜国的使者。而这两位使节都未在恭贺时,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南明派来的使节,他不肯下跪倒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使节是前来谈判的,不是来归降的。所以这南明使节是决不肯向吴世恭磕头称臣的。所以吴世恭见其无礼,也就是把他驱赶了事,连重话也没有说上一句。
而那朝鲜国的使者,本来是常驻在北京城的。虽然现在的朝鲜早就归降了满清,但是深惧天朝威严的小国——朝鲜,还是害怕日后大明朝来伐师远征,因此,他们还是偷偷派遣了使者常驻的北京城,以此来骑墙观望。
没想到李自成的大顺军和清军是纷至沓来,那使者当然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到了最后,他也逃到了京城外城,也同样的活了下来。
而这次大平朝的开国大典,为了撑门面,也就让这位朝鲜使者上朝恭贺。没想到那位朝鲜使者倒是硬气了,死活不肯下跪参拜。
也不怪这朝鲜使者眼皮子浅,他以前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北京城附近,在一年前,他甚至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吴世恭的汝宁军呢。所以他就对这个新王朝信心不那么足。在他看来:南明是正朔,满清是现在朝鲜的宗主国,受到南北夹击的大平朝怎么也不会好受的。
再说,就是失礼在先,现在的大平朝也腾不出手来惩罚朝鲜,那将来的事就到将来再说吧!起码现在自己不能为朝鲜招惹祸害,毕竟现在那朝鲜使者的家人都在汉城呢。
而吴世恭对那朝鲜使者就毫不客气了。在斥骂了一通以后,他立刻下令把那使者乱棍打了出去。并且还告知那朝鲜使者:大平皇帝很生气,会派兵去朝鲜小国算账的!
可在当时,满殿文武和那位朝鲜使者,除了深知大平军战略的寥寥几人,其他所有的人,都没把吴世恭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在那几幕不愉快的场景过去以后,典礼就进行得比较顺利了。
待到午时,君臣简单用完饭以后。穹源皇帝吴世恭与重臣上奉天门观礼,开始观阅阅兵式和君民同乐。在晚间,又与重臣国宴庆贺。整整是忙碌了一整天。
而在第一天的典礼之后,从正月初二开始,吴世恭召集了所有的嫔妃和皇子、贵戚代表、包括前明太子和皇子在内的,前明勋贵代表、内定的各部侍郎以上的官员和在京协副统领以上的武官一起,在皇极殿宣布新朝的首批新法令和新政。
由于此次大论政的内容很多,持续的时间也足有三整天,所以吴世恭就为每位参加大论政的人都安排了座位。从此以后,“坐以论政”也开始成为一个惯例,官员们除了在大朝会的时候,将不再站立着商议国事了。这也是大平朝对治国文武们,一种尊重态度的体现。
先说新法令。这次吴世恭将向全天下颁布《大赦令》、《招贤令》和《惠恩令》。
首先是《大赦令》:
《大赦令》,其核心思想就是:在穹源朝成立之前,所有叛乱的南明小朝廷、李自成的大顺军和张献忠的大西军、其他各营造反的农民军、辽东满清政权、关外蒙古部落等,只要放下武器归顺大平朝,以往的罪行就将既往不咎。如还是负隅顽抗,或者发动新的叛乱,那大平朝将会从重治罪。
当然,在这个核心思想中,像南明小朝廷、李自成的大顺军和辽东满清政权等等等等,是绝对不可能放下武器归顺的。可为什么要把这些内容写进去呢?不是大平朝想要过过嘴瘾,而是要安抚那些已经归顺大平朝的那些原造反人员和前明官员,表明了大平朝绝不会秋后算账。所以这就是个对内而不对外的《大赦令》。
而在《大赦令》中,有三点内容就比较关键:
一、对于以后与大平朝敌对的南明小朝廷、李自成的大顺军和辽东满清政权等,他们的首领和文武该如何从重治罪?在《大赦令》中并没有明确,这也为以后大平朝的灵活处置留有了余地;
二、关于前明皇室、皇族和勋贵的安置。前明的皇室和皇族,如果不加抵抗,归顺新朝,那将在剥夺一定的财产以后,封爵荣养。如果起兵造反,那将灭族并没收所有的财产。
例如:太子朱慈烺,将封为大平朝国公,崇祯皇帝的其他俩位皇子和前明亲王,将封为侯爵,郡王将封为伯爵,以下的皇族成员将转为平民。
所有有封号的皇族成员,除了保留每人五十亩的土地之外,其余的土地将全部没收。而且还将以亲王五万两、郡王二万两的价格……以下类推,缴纳赎罪银。
而这些前明皇族的新朝爵位,将没有禄金。也就是说,就只是一个荣誉称号。而且这是一种每代递退的爵位。比如:公爵。下一代将会是侯爵,再下一代将是伯爵,之后将转为勋爵。而到了勋爵以后,每代都可以保留这个名号,以此来证明其“身份高贵”。说到底,这位爵位就是让他们看起来好看些,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大用的爵位。
而前明的勋贵也是如此,他们也将保留前明的爵位,每代递退,没有禄金。但所有归顺勋贵的家财将不会没收。这也是吴世恭的亲戚,有着太多前明勋贵的缘故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新朝新政(二)
比较例外的是前明太子朱慈烺。吴世恭将会奉送他三万两安家费,并且等到凤阳收复以后,把其全家安置在朱家老家,为大明皇帝祭祖守坟。而且朱慈烺的爵位也将只会递退一次,等到退到侯爵后,将不再递退,一直保留着这个爵位。
在大平朝成立之前,许多人,甚至有一些前明官员都向吴世恭密奏:要从**上全部消灭这些前朝余孽,防止有人以他们为号召,举兵造反,威胁到新朝的统治。不过到了最后,吴世恭还是选择了这种比较“温和”的处置方法。
看起来吴世恭是有些妇人之仁,不过吴世恭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毕竟有野心的前明皇族数量较少,许多人都安于享受,没胆量再提着脑袋造反了。
而且现在大平朝治国的总原则就是——稳定。如果把前明皇族杀得血流成河,总会造成一定的人心惶惶。甚至有些要归顺的前明皇族都要抵抗到底。这么一来,其实是造成大平朝不安稳了,起码也要花费大量的军力和财力。
还有一点,汝宁军崛起的速度太快,几乎是把前明的官员全盘接受。而在这些人之中,根本分辨不出谁有异心。如果有这那些前明皇族作为吸引,让一些有异心的人一起举兵造反。大平朝就可以聚而歼之,反而可以事半功倍。
说到底,就算那些前明皇族真的是造反迭起,吴世恭也可以等到消灭了南明、满清、大顺和大西以后。再来个最终解决嘛!当然,这些前明皇族如果老老实实,吴世恭也不想用那狠辣手段的。
三、在《大赦令》中。也把满清和蒙古部落包括进去了。其实这就是一个伏笔,为吴世恭以子虚乌有的“黄金家族”身份,统治关外的蒙古部落和辽东女真,做好一定的舆论基础。当然,这对天下的汉民是绝不能公开的。
其次是《招贤令》:
《招贤令》的核心内容也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只要在大平朝建立之前的,所有秀才以上有功名的士子,只要提出申请。都可以在大平朝做官。
完全可以这么说,这个法令一颁布,就将会震动整个天下。这将把天下的读书人一扫而空。让天下士子皆归心。
当然,这里有两个技术性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个是有没有这么多的官位?毕竟天下秀才以上的士子有着几十万人;另一个是国家的财政支出是否吃得消?因为这么多官位的俸禄,将会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关于官位问题,本来大平朝就将会建立起很多新衙门。再加上地方最基层的政权机构。将从县一级下放到乡一级,这将多出来十几万的新官位。而且大平朝还将在每个乡、县,建立起国立的学堂和医馆,许多士子经过专业培训后,也将会到这些学堂和医馆任职。
至于财政问题,大平朝就将鼓励工商业发展了。与前明不同,包括皇族在内的,大平朝所有人都将纳税。而且工商税的额度也将提高到十分之一。
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的士子都愿意出仕的,毕竟有些人或者年老体弱。或者“心向前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多余的官员也会自然淘汰,大平朝也将恢复到正常的官员数量之中。
不过在《招贤令》中,有着四大重要改变:
一、科举制。在未来十年中,原先采用八股文的科举制就会得到逐步改革,最终将采用分级考试,限制年龄的方法。
大平朝将逐步推行全民教育。只要适龄男童,都将进入一级学堂学习三年。在三年结束后,将考试选拔,挑出一部分优秀的,进入二级学堂学习。以此类推,一直到最高级的五级学堂。这其实就是现代小学、高小、初中、高中和大学的翻版。就是通过这样的层层考试,最终选拔出优秀的人才,充为朝廷官员。
当然,细则也就不详叙了。而大平朝的做法,不仅仅是选拔人才,而且是要做到全民扫盲。不过这也要看朝廷的财政收入,更是要一步步来。吴世恭估计,如果能在二十年内达到一个雏形,那就可以很满意了。
二、科举内容。在新科举的内容中,一开始,《四书五经》还是占有主导地位,而且对外声称还是进行着儒家教育。但是在其中,吴世恭还是塞进去相当多的私货的。
新科举将分为五个科目:文学、品德、算术、自然和体术。其中文学和品德当然都是自《四书五经》而来,最多加上些忠君爱国、集体主义等教育内容。而算术和体术,本来的科举对此不很重视,但这两个科目还是在儒家六艺之中,所以加入此内容还算是说得过去。至于自然,也无非是几何、物理和化学的集合体。为了加强学生毕业后工作上的能力,知道些这样的知识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未遭到太多人的反对。
尤其要指出体术。吴世恭并不是让学生单纯地去上体育课,他是把军事训练贯穿到了体术科目中。实际上是进行一种全民军事训练,为万一发生的全民军事总动员做好准备。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吴世恭加强教育的做法,所有的文武官员都是清一色地赞同。最多是在某些科目的设置上有些微词。
三、官位设置。因为大平朝多了乡一级的机构,所以官员的分级将会增多。所有的新任官员也将从基层做起,特别优秀的,才会在朝廷和地方来回任职。以免原先的科举那样,一旦金榜题名,就入翰林院高高在上,不接地气,不知民间实情。
而且大平朝还将打破官和吏的分界线。一些吏员的头目,将成为最低级的官员,而吏员中优秀的,也可以提拔成为官员。其实这也是现代公务员制度的一种雏形。
四、任官资格。大平朝任官者,除了在五级学堂毕业者中考试选拔之外,还有退役的超龄武官有资格任职。这也是提高军人地位的一种方式。当然,工匠中有着大匠称号者也可以任官,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做个技术官员。(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新朝新政(三)
最后是《惠恩令》了。
《惠恩令》的一部分内容是新皇登基的常用套路。比如说:大赦天下、开恩科等。
而另一部内容就比较震撼了。在《惠恩令》中提出:永久取消人头税、取消徭役、逐步取消奴隶制等。而且开始提倡人口有限的流动。
值得注意的是,《惠恩令》中并没有“免天下钱粮一年”的内容。不过因为取消了人头税和徭役,百姓的负担其实已经大大减轻。
尤其是徭役,这是古代百姓的一个沉重负担。但是由于官府也需要大量的劳力进行些“公共事务”,如果用银粮雇佣劳力,那官府的财政压力也将会变得很大,所以这也是古代的一大社会矛盾。
而大平朝虽然取消了徭役,但又规定了:每个男丁在一生中将服兵役三年,其实这也就是变相的一种徭役。反而是因为全民都要参军的缘故,能尽量保证军人的地位不会下降。而且大平朝的军队,也将采取职业的军官、军士加服兵役的义务兵相结合的方式,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和动员能力。
至于取消奴隶制和人口有限的流动,无非是减少阶级矛盾,鼓励工商业的一个举动。不过这些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吴世恭也就准备,规定一个期限,再逐步地施行这项法令。
而在《惠恩令》中,吴世恭首先采用了“华夏人”的概念。只要是遵循“华夏正朔”的所有人,不分民族、肤色等。都是大平朝的子民,在大平朝享有平等的权利和义务。换句话来说:就是信奉中华价值观,学习华夏文化的所有的人。都是“中国人”。这也是吴世恭模糊自己蒙古血统的一个举动。
当然,不信奉中华价值观的“蛮夷”,将不受到大平朝的保护。如果剥夺那些“蛮夷”的财产,或者俘掠他们为奴,那……反正自己可以想象。
宣读和解释了新法令以后,吴世恭开始宣布大平朝的新政和朝廷机构设置。
首先,吴世恭就明确了皇族的定位问题。之后。他就宣读了一长窜受封的皇族成员名单。例如皇后薛雨霏、太子薛呈麟等。
比较滑稽的是,除了追封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外,吴世恭还册封了俩位太上皇、俩位太后。分别是自己的父亲吴惟忠夫妻和岳父薛濂夫妻。而其中父亲吴惟忠续弦的那位新侯夫人,她的岁数竟然比吴世恭还小,不过这次照样被册封为太后。
不过在其中,还是有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太子薛呈麟的姓氏问题。这次他依然没有改姓为“吴”。而这个问题,说得夸张一点,一旦处置不当,可能就会动摇国本。但是吴世恭依然未提,而众文武也这么含糊了过去,看起来也只能延后解决了。
但是接下来吴世恭对于皇位的一些决定,就震惊了在座所有的人。
一、皇帝的退休制。吴世恭规定了:皇帝年满六十将会退位,不再处理国事;
二、继承人的次序和资格。皇位的继承人将遵循嫡长子的规矩。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皇族成员和官员不能改变。
而即位的新皇帝也要遵循以下规矩:年满十六周岁;通过文事武功的考核等。一旦不符合要求。就将成为“虚君”,由内阁暂时总理国事。内宫绝不可以干政。如果皇位继承人的智力和品格有重大缺陷。那就将顺补等。
三、皇帝的退位制。一旦皇帝怠于国事或者胡乱理政,搞得民沸人怨,可由内阁提出弹劾,再由重臣通过,最后全民公决通过,逼迫皇帝逊位,交由继承人顺补。
这一制度,其实就是逼迫着皇帝勤政。而且要关心统治阶级的利益和民间疾苦。不再出现前明那种三十年不上朝或者木匠皇帝的奇葩。
四、全民公决制。每五年,全民都将对皇帝的执政做一公决。如公决的票数太低,将对皇帝做出:警告等处罚。当然,最高的处罚就是要皇帝逊位。不过还有一点,如果连续几位皇帝都因为票数太低而逊位,那将启动取消皇位的全民公决。
一旦这个全民公决通过,就将取消皇帝制,以后也将不再设皇位,国家将转为共和制。所以说,吴世恭所创建的也就是个“最终皇朝”。
可以看出,如此重大的皇权改动,将对皇帝提出很高的要求,也是君权的一大让步。不过吴世恭就考虑得比较远,他是为未来家族的延续做准备呢。
吴世恭相信:凭着他开国君王的威信和能力,吴世恭本人和子孙这几代人的皇位,应该是没有威胁的。但吴世恭不能保证,将来皇族中不会出一个不孝子。与其到时候亡羊补牢,还不如现在就防微杜渐。
还有一点,有了这样的制度,起码也给天下百姓多了一个选择。万一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也可以通过全民公决把皇帝赶下宝座,起码不会铤而走险造反了。这也有利于国家的稳定。说的极端一点,就算是吴世恭的后人失去了皇位,他们还是能保存着家财富贵度日的,起码没有性命之忧。要知道,原先那些亡国之君的下场可都是很悲惨的。
接着,吴世恭解读了新朝勋位和官员职责问题。
大平朝的勋位,除了公、侯、伯三个爵位以外,另有一个勋爵。而爵位的获得有两个途径:一是战功;二是入阁为相。
而战功获得的勋位将世袭罔替。入阁为相的勋位,除开国和立有极大功勋之人,一般只由本人受勋。不过所有的勋位,也只是身份的象征。朝廷将不发俸禄,只给予荣誉称号。反正这细则将在以后确定。
关于官员,首先确定的就是重臣。以后在朝廷中,内阁诸相、所有侍郎以上官员、各省巡抚、各藩地总督、十位大司寇(**官)、十五位都督府提督,以及一部分勋贵代表和御史台高级御史,还有国老(就是致仕的内阁宰相)将为朝廷的重臣。而这些重臣将共同治国,不以论政而治罪。
而对于知府、知县等亲民官的考核和升迁,将以以下的标准来进行:
经济状况和钱粮税收。对于每个地区,每年的财政税收都将比较排名。排名高的亲民官将优先升迁。这也将杜绝前明那些亲民官,不收官绅税收来邀名,最后导致朝廷财政崩溃的恶果发生。
民生。每个地区都将力所能及地开设学堂和医馆,让治辖的百姓可以接受教育和医治病情。其他还有一些方面,比如提高百姓的收入、兴修道路和水利等,也将归于民生之中。
稳定。每位亲民官要对治辖内的治安负责。尽量不引起**,尤其防止造反和盗匪横行的状况发生。如情况危急,亲民官可以要求当地驻军来帮忙。当然,如遇上灾年,亲民官也可以要求驻军共同救灾。
其实大平朝关于官员的一系列要求和规定,无非是要增加朝廷的财政收入。而要增加收入,固定的田亩所产肯定提高不了多少,所以也就变相地要求这些亲民官,要扶持工商业的发展。同时,工商业的发展也能够增加百姓的家庭收入。最终就是要做到——国富民强。
最后,吴世恭就宣布了朝廷新的各大衙门以及各部主官。
因为此项内容很多,所以这里也就简单介绍一下。对于前明六部九卿的设置,大平朝将会大大地扩编,以此来加强朝廷的中央集权,也使得各衙门的设置更加合理。
先说礼部:礼部将分离出三个二级局——学政局、教化局和医药局。学政局就是管教育考试的。而教化局就是原先汝宁军的宣传司。至于医药局,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功能。不过在医药局中,将有保障老弱妇孺的一个部门。而这三大局的局长,都将领礼部侍郎衔。
值得一提的是医药局的局长,她是大平朝重臣中唯一的女性,就是杨狗蛋的夫人——杨氏。
而礼部的主要功能,也将转变为类似现代的外交部。而礼部中新设有一个司,名为“理藩司”,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指导大平朝向外殖民扩张的。
户部:户部也将分离出三个二级局——税金局、储备局和证券局。之所以如此设置,是因为大平朝的财政将实行“收支两条线”的政策。因此可以这么说,原先户部的权利将会被大大地削弱。
而储备局将履行现代中央银行的职责。以储备的金银等贵金属作为本金,发行银钞、银元以及各类辅币。当然,储备局也将适当地发行国债。除此之外,储备局还将管理粮食等战略物资的储备,准备随时能供应战争和救灾所需的战略物资。
至于税收,将采取全民纳税的原则。不过大平朝也将新设置几个新税种。比如矿藏开采的资源税、酒税、海贸税、商品的印花税等。总之一句话,大平朝的税收主体,将逐渐从农业税转变为工商税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新朝新政(四)
至于吏部,就改动不大了。本来吏部就是朝廷中权利最大的一个部门,但其职责也比较单一,所以吴世恭也就不做太多改动了。
改动比较大的是兵部。吴世恭几乎把兵部一拆为二,很多兵部的职能都划归了五军都督府。而吴世恭就是要确定一个用兵的原则:宣战等事务将由皇帝和内阁决定。可是该如何打?就要各大提督具体指挥了。军事上的事还是将由武将来做。
不过更悲催的是刑部和工部。这两个部将完全撤销,将拆分和新增许多新的部。
吴世恭将把大平朝的司法权完全独立出来,所有的刑事和民事案件都有独立的法庭来判决。而最高的大理寺将由十位大司寇来掌管。不过吴世恭也不会在这个年代搞什么不伦不类的陪审团制,就是采用法官判决制。也暂时不会取消什么刑讯逼供。
当然,新的司法体系也将引入了公诉人和辩护人的制度。因此也就有了检察官和律师的雏形。至于将来司法将如何完善,就依靠后人的智慧吧!
除此之外,大平朝也将有农林部、交通部、工商部等近十个部。而这些衙门的设置,使得大平朝的政策变得相当明显,就是要一心追求经济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吴世恭将成立单独的驿邮局。以此来方便百姓的通信和出行,并为朝廷增加一些收入。
此外,还有执行警察功能的内务部。秘密工作的山川部等。但是秘密工作只是对外不对内,防止大平朝出现特务政治。
有两个机构要重点介绍:
一是五军都督府:
大平朝的国策当然由皇帝和内阁诸相商议制定,包括军事方面的国策。但是关于军事上的事务。将由皇帝、首辅和五军都督府的十五位提督来决定。
而且大平朝的军队将严格按照《操典》训练军队,把任何战术动作都标准化。为了防止武将的军阀化,各地提督和军官也会定期调动。但是有了接受标准训练的部队,也能防止“兵不知将”的缺陷,能够让新任的军官很快上手指挥部队。
还有一点,如果是和平时期,大平朝的军队将不能在城池中驻扎。而军属就要在城池中生活。如果军队发生叛乱,那内务部的部队将把军属扣为人质;如内务部发生叛乱,没有重型火器的内务部部队也阻挡不住正规军。这也是双向监视。防止有任何兵变的情况发生。
二是御史台:
大平朝将把御史**立出来,以各地方的选举产生御史。而御史将有豁免权,而且也能制定大平朝的法令。而资深御史,能担任地方巡抚或者各部侍郎以上的官员。如果能获得重臣的联合提名。于是甚至能直接入阁。
其实御史台和重臣议政团已经演变成为事实上的上、下两个议会。这两个机构将和大司寇组成的大理寺一起,形成三权分立。
虽然大平朝的君权受到很大的削弱,但是吴世恭也要在文官中形成三股平衡的团体,防止将来有独裁政治的发生。
而在这些天的会议中,很多重要的内容都将在以后,被编入《穹源大典章》中。而大平朝也将在以后把《穹源大典章》中的内容定为国策,一旦要修改或者增删,必先召开大议政会议进行讨论、投票。
这既能不死抱着“祖制”。防止以后这些“祖制”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也能定下原则,让国政有法可依。实际上。《穹源大典章》就是大平朝的宪法,而大平朝也将向君主立宪制的方向转变了。
而在最后,吴世恭又宣布了《三年治国纲要》。而在这《纲要》中,吴世恭就以首辅的身份,向天下百姓承诺了十二项在三年内要完成的事务;二十一项想要长期完成,但在三年内要有明显进展的事务。
从此以后,大平朝的每届政府都遵循了此惯例,在就任伊始,首辅必代表整个内阁,向天下百姓宣布《治国纲要》。这也是让天下百姓监督政府,让诸相努力执政的一个好办法。
其实吴世恭的心中很明白,随着大平朝的延续,君权将越来越旁落。最终,大平朝的皇帝就会像现代社会的国王一样,完完全全成为一个“虚君”。
可是吴世恭更明白:皇权和富贵性命不可皆得。毕竟自己未来的子孙,不会一直有着很强的能力和很高的威信。所以他就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了富贵性命。让自己的子孙起码能够安安稳稳地平安下去。
事后,关于这个话题,太子薛呈麟曾经与吴世恭有过这样的对话。
吴世恭问薛呈麟道:“皇儿即位后,该如何治天下?”
薛呈麟回答了一个很标准的儒家答案:“仁爱!”
吴世恭笑着说道:“其实不尽然,皇儿未说到点子上。”
于是薛呈麟就讨教道:“请父皇示下!”
吴世恭答曰:“为君者统而不治!”
大平朝的新政是描绘了一副美好的前景,不过现在的朝廷也将面临着一个困境。简单来说,就是:缺粮、缺钱。
由于南方的产粮地都控制在南明手中,大运河又受到南明军队的侵扰,并不畅通。而北方又因为连年天灾和兵祸,土地大多都荒芜,就是组织民众耕种,也要到今年夏收以后才能收粮。所以粮食就比较紧缺。
而缺钱的问题就更加严重。按照吴世恭的《三年治国纲要》,大平朝在这三年内要花费相当于五千七百多万两的银子。而在其中,军费开支将达到惊人的三千八百多万两。
可是大平朝的财政收入却很少,就算是努力发展工商业,收上税收还是需要一个过程。虽然通过缴获、土地抵押、盐业专卖权的拍卖、发卖国债等办法,现在的财政还可以支撑。但绝不会支撑起很长时间。
所以就在吴世恭宣布新朝新政的时候,两支大平军的部队,就在这个新年里,开始了各自的军事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