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决战高明:一鼓作气
“咔嚓——”
大腿粗的将旗拦腰折断。祝彪继续望裴仑逃跑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喊:“裴仑逃跑了,裴仑逃跑了……”
当太子军阵内巨大的嗡哄声响起后,再大喊:“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rì,全歼敌军,夺下高明——”
“全歼敌军,夺下高明——”
“全歼敌军,夺下高明——”
宋军刹那里士气一跃蹦到了88。满战场都是他们兴奋到极点的呼喊呼杀声。“冲啊——”
“杀啊——”
而在宋军气贯长虹的呐喊声,和激昂奋进的斗志当,实力本来远超宋军的近七万太子军一败涂地。丢盔弃甲,一个个死命的往高明县城逃跑,兵败如山崩,神也挽救不了他们。
“哦哦,哦哦……”
再无数太子军败兵的身后,是无数追击的宋军战士。他们不时的有兴奋到极点的士气,扯着喉咙仰天高呼,学狼叫。
“追——”
“夺下高明,杀进东安,彻底打断朝廷军的骨气——”
就像当初在山国,祝彪要求手下们要杀的山军连正面对视汉军的勇气都没有一样,这一战,他也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高明城。
“祝帅放心。攻城第一个,俺张鹤打先锋——”
这一仗杀的不痛快,可打的是畅快淋漓。一场仗把现在的这支宋军的jīng神头彻底给打出来了。
军队的凝聚力暴增,士气军心暴增稳固,斗志高昂。在祝彪下令自己的亲兵营配合着辎重方面的马夫,将一架架云梯车拉出大营的时候,张鹤已经集了自己营头里的拳头部队,两支完全是老宋兵组成的部队,整装待命。
而陈安、章甫阳两营,还在继续执行着追击追剿的任务。这一战,他们要一直追到高明城下。想必单是投降的俘虏,就能让陈安、章甫阳瞪呆了眼。
祝彪下令休整队伍,张鹤的营头和他自己的已经扩充到了一万人的亲兵营。在一匹匹驽马拉着高大的云梯车抵到高明城下的时候,陈安、章甫阳二营还依旧在收拢着战俘。
时间才刚刚走到午时,里正午还有正半个时辰。
城内的残军败将都还在惊魂未定,一架架云梯已经成功的搭靠在了城墙之上。
“杀啊!”张鹤手持一双短斧,一马当先的爬上云梯。左臂的皮盾顶在头顶。短斧擦在两腰,四肢用力,以最快的度向上爬去。
“砸,快给我往下砸,把他们砸下去!”东城门的太子军守将大声吼叫着,同时自己高举起一块五六十斤的石头应着已经爬到云梯半腰处的张鹤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呜呜”的风声在头顶响起。张鹤瞬间就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心微微一抽,可想到一鼓作气的重要xìng,想到自己跟祝彪打的包票,咬牙把全身的气力凝聚在左臂上,斜着的皮盾奋力向上一顶,‘砰’一声沉沉的闷响。
似乎是无法抚拒的巨力从左臂上压下,张鹤恍惚都听到了身下云梯出的“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响声。
顺着皮盾的斜面。石块在受力的一瞬间后就飞快的向斜下滑去了。心很是松了一口气,张鹤动了动麻的左臂,一股狠劲从心底生起。
“杀啊……”
右臂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斧。用力掣举,左臂虚拉云梯,张鹤仰天一声大吼,声震雷霆,气势更是骇人。
城头上的太子军校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挨了一记石头竟然这么硬顶了下来。太不可思议了!
可惜,城头上没有金汁也没有沸水、火油。后者是因为高明本就是东城进东安沿途通道上的一处转运站,它自身并不存储物资。火油这种打仗期的紧俏物资,根本就不会停留在高明。
之前城内忙活了一夜,也只是金汁、沸水的烧开。但是这前两者现在都不在了。
裴仑回援的大军来到了,高明城高枕无忧了。臭气熏天的金汁昨天下午就在城头上被清理一空,铁锅也都搬下了城池。
就是在说。在看到裴仑大军来到之后,高明城头上之前做下的一些准备已经被守城士兵自己废的一干二净了。
今天,他们更是一直都在翘首扬盼,期颐看到大军来报捷的飞骑。却哪里想得到。真正看到的却是漫山遍野、数以万计的被宋军赶得放鸭子的朝廷大军。
那一瞬间,东城上的所有士兵军官,人人都傻了眼一样。
尤其是最后那不知多少,黑压压一大片没来得及逃回城里的官兵,全都跪地投降的场景,城门坐镇的校尉心脏都要窒息了。
宋军一边看押俘虏,一边毫不停歇的就向着城头发起了猛攻。毫无准备的守城士兵,就只有靠着仅剩的一些石块来扔砸攻城宋军了。
守将被张鹤惊呆了,可宋军却没有发呆。下面的军士看到张鹤硬接一块石头竟然安然无恙,心情顿时激奋了起来,整个攻城部队的士气在这一刻拔到了最顶点。
张鹤继续向上爬,从城头刺下的长枪并不能阻挡他片刻,经过这一点功夫的缓劲,他的左臂已经有力了许多。皮盾死死的顶在头顶,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最顶点。反倒是两个软手软脚的守城士兵,挥枪去捅扎张鹤,扎在皮盾上,自己被反震力给震趴下了。
“喝!”大喝一声,趁着垛口守兵受震一呆楞的瞬间,张鹤双腿一发力,从城垛口上一跃而上。
身体还没有落地,右手持斧已经横扫而出。锋锐的斧刃破开胸膛、脖颈,鲜血喷涌两名当面的垛口守兵已经哀嚎着倒下。
“贼将休狂!待我来斩你!”回过神来的太子军校尉本来掉头去寻找更大的石头,这才几个眨眼,张鹤就已经杀上来了,心虽有怯意,可再怕却也不得不撑起来。
不再去找石头了,手持一柄长枪,喝声奋力刺来。
张鹤右臂一摆,短斧一磕一挂已经压住了刺来的长枪。“无名鼠辈也敢口放狂言,我张鹤的xìng命可不是你等小辈能拿得去的!”
太子军校尉脸sè一阵cháo红,被人完全藐视的感觉是绝对令人气愤难忍的。当下一挺手长枪从张鹤短斧下跳出,再度向前刺出。似乎若一道灵蛇,直取张鹤咽喉。
“找死!”张鹤不屑的一笑,“既然是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套在左臂上的皮盾飞快向后甩出,重重的砸在一名悄悄逼上来的太子军士兵身上,那士兵当即就被砸到在地,翻滚的身子和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即就伴倒了后面跟上的两个同伴,三人滚做一团。暂时让张鹤无了后顾之忧。
左手一翻,再次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张鹤团身逼上。双斧交叉在身前一锁,刺来的长枪已经被两柄短斧给扣在了间。然后双臂发力,气力翻滚,双斧扣着长枪向外一甩,那校尉只感觉一股巨力从自己双手紧握的枪杆上传来,马上就要用力握住。可他的力量哪里比得上张鹤,下一刻两手手心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二人较力的结果,那太子军校尉不但失去了手的兵刃,连两掌手心都被甩出去的枪杆给磨脱了皮。
张鹤再上前跟进一步,右手短斧随之挥动,一道寒光直劈入太子军校尉的脖颈。
守在城门上的太子军早已经敲响了战鼓,伴随着激烈的擂鼓声,城下一队队散乱的士卒疾步冲上城头。
同时,边良群也登上了城门楼。作为军的一员大将,地位犹在夏国刚、侯世平之上的一位大将,他的到来,他的出现让城头上的太子军守兵顿时按下了心来。
无数的箭矢从城外降落到城头上。经历过野战的大败后,城里的太子军,步弓弩兵竟然寻不出多少来。
也是,这群人在逃跑的时候,长长地步弓和横幅宽厚的弩箭,多碍事啊。扔了干净!
明明人数处于劣势,装备处于劣势的宋军,现在只用一半的军力就绝对的远程压制住了城头守军,打得城头上的太子军根本抬不起头来,可见野战大败后队太子军的打击是何其的严重。
“压下去,那宋逆压下去——”
边良群指挥着士兵杀向张鹤,城内的裴仑也在一刻不闲的整顿着散兵游卒。想要守住高明,保存下现在剩存的力量,那不仅是驱使着士兵登上城墙,更需要让士兵恢复持续,恢复编制。这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实力,最大可能的守住高明城。
城外的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随着令旗的挥动从四周响起来,沉沉的鼓声节奏鲜明,伴随着这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南门、北门同时响起了震耳的呼杀声。
这算是宋军自进入东城以来,第一场真正的攻坚战了。一无内应,二无军力优势,靠的只是一鼓作气的激昂士气,和战将的英勇了。
无疑,祝彪赌对了这一把。张鹤的成功,为宋军的登城牢牢占据了莫大优势。
如果有时间,边良群应该会有作为的。但是现在,祝彪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边良群即使有通天只能,也无可奈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章 决战高明:众叛亲离
形势急转直下。当南门、北门都响起震耳的呼杀声时,瞬间里不管是裴仑还是边良群,都有种大势去也的无力感。
完全是一团散兵的东城守军,在登城宋军只能算是熟练的配合下,节节败退。
两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吊桥,城门,在城下祝彪等数千双眼睛的热烈期盼下,缓缓坠下,轰然洞开。
“杀啊——”高高扬起手的点起,祝彪大喊一声,一马当先的便向着城内杀去。想来这高明县城里也不会有陷马坑等等的。
“冲啊——”
“杀啊——”
更大更喧嚣的呼杀声在高明东城的上空回荡。
“快——,快走——”裴仑手提一杆长枪,也是一马当先引军前往东城支援。就在刚才他才草草整顿好了一部兵马,然东城告急,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上了。
也就是在城了,街道横幅宽度狭窄,没有什么阵列配合。散兵游勇还能顶一顶,如果是在城外,真的是只能望天兴叹了。
定了定心神后,便急忙调兵遣将,一窝蜂的赶来东门支援。
“快——,都给我快点——”裴仑骑在马上,时不时的冲着后面的太子军士卒急切的叫嚷着。他现在是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一下子飞到东城楼去——
城东宋军的呼杀声越来越响亮了,裴仑的脸sè也越来越僵硬了。现在东城的形势极度不好,宋军这是已经杀进城来了。
“快,快——”歇斯底里的叫喊怒吼,裴仑神经现在都要崩溃了。高明城一失,城内全部的乱兵十有八都要被‘歼’。这里要守不住,就意味着自己调兵遣将回援的八万余大军要全军覆没。
士气军心大振的宋军还会借此为基点进军东安,那样的话,靠留在东安的七万军,其内还有万余是新近投降过来的郡国兵。裴仑一点两面对敌战而胜之的信心都没。
而如此的话,自己和剩余的军力可就被夹在东朗玉苍松之间的三关地带了。
这要是传回神都,自己领二十万大军,还有东城郡国兵相助,先丢东城,再丢高明,七万人马被只有半数的宋军野战杀的大败。最后只能夹在三关之间苦守待援,裴家五百年的声誉就丢的干干净净了!
被只有三万人的宋军从后,一刀扎背心,这真的是太丢脸,太窝囊了。
那样rì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再来领军?大周三度定鼎之战,裴家就这么的退出舞台了吗?或是说。侯府世子之位上的人要再换一个?
与败退回高明县城时的浑浑噩噩不同,现在的裴仑已经把一切都想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才如此急迫!
高明城不能就这么失守,城里的乱兵也不能就这么被宋军俘获!
耗,就用乱军的命来耗,跟宋军耗。即使最后高明城破,也要让宋军在这座城池里流尽鲜血,也要上乱兵在这座城池里流尽鲜血。
巨大的压力下。第一次真正带兵上阵的裴仑整个人都陷入了隐隐的疯狂之。
这是‘二代’们特有的通xìng。一切好好地时候,他们的表现或许不是最出sè的,但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到了要紧时刻,一切本质就都暴露了。
平rì里的温尔雅会变成暴跳如雷,平rì里的宽和大方会变成刻薄苛刻,那是完全不同的一副脸面。这幅脸面都会陌生的连他们自己都会反倒吃惊和不可思议。
喧嚣声越来越清晰,裴仑代表刚刚转过一个街道。前方的尽头蓦然也出现了一片光明之sè。两眼一紧,培林神经猛地一绷,是宋军,当先有一骑,后面士卒举着一只只火把,正大踏步的迎头赶来。
祝彪策马突进了高明城池,一刻都不做停留。就引兵向着城杀去。也是刚刚拐了个弯,就见前面一片火亮,一队太子军正奋力奔跑……
援兵?可惜来晚了!冷冷的一笑,祝彪一抖手点钢枪。双腿一夹坐骑腹部,胯下战马仰首打了个嘶鸣,随后四蹄奔开,就直冲着裴仑奔去。
竟然好运的遇到了裴仑,他的这身装扮祝彪可没忘记,杀了他对击散眼前的这队太子军兵马助益极大。祝彪当下就决定杀奔上来,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眼前的高明城内绝不可能找得出一个与自己势均力敌之将。否则,裴仑野战时就不会败得那么惨了。
裴仑眼里没有祝彪那么好,现实不可思议的望着快马奔来的祝彪,这宋军将领到底是英勇还是鲁莽?竟然脱离了后方大队人马一百多步远来击杀自己。但他心继而又升起了一阵愤怒,太瞧不起人了!你以为你跟那祝彪一样牛啊?
就这么的单刀匹马来杀自己,还是在自己身后众军赶到的情况下,实在是太太的欺人太甚。
“杀,给我杀了他——”但当祝彪人马临近的时候,裴仑变sè了。他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那胯下的战马怪不得显得那儿怪异呢,看起来都有些像是紫sè。
“还这样?”看着蜂拥冲来的一群亲兵,祝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裴仑这么轻快地让亲兵杀上,真是一点武将应有的自尊心都没有啊。像自己这样的举动,换做是别的太子军将,就是明知道不敌,也会策马迎上,至少会咋呼两声。而这个家伙,是痛快无比的挥手让亲兵来战,真是让人很无语。
虽然之前自己已经表现了实力,可是单枪匹马冲击,那是对敌方军将最大的侮辱。
“不过,就凭这些亲兵就能挡得住我么?看我怎么宰你!”祝彪右臂单持点起,冲马杀到近前时,猛然在马头前一轮,之后双手持枪在身前横着一划!
手起枪落,当面三人各自胸腹间的鲜血如瀑布般涌冒泼洒,扑鼻的血腥气息,三人一头栽到地上。
“叱——,敢挡我者,死!”一群虾兵蟹将何足道哉,祝彪大喝一声,驽马冲入杀来的太子军人群当。
点钢枪上下挥舞,枪影重重,寒光烁烁,冲来的那队裴仑亲兵便如摆在案板上的蔬菜瓜果,任祝彪横切竖分。二百多人的队伍,一个冲刺就被祝彪单人独骑杀的七零八落。
“砍瓜切菜???”看着眼前的情形,裴仑脑子里不禁冒出了这么四个字来。祝彪杀起人来,动作实在是利索干净!
“杀,杀,给我杀了此人!谁杀了他,本将赏他黄金十万量,官升三级!”裴仑疯了一样呐喊着。
“哈哈,裴仑,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变。只会指使着手下前来送命。你自己可敢下来与我一战?”祝彪抓着机会又现上了一记毒舌,这样又能降低一些太子军的士气。“想杀我祝彪,就凭尔辈也配?”
当下长枪在手舞的更急,因为奔涌而出的太子军已经大海涨cháo一般平漫着街道,冲涌而来。血雨漫天,残肢横飞,虽然有无数的士兵可还是依旧无法阻挡,祝彪在无数太子军士兵之,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直通裴仑所在。
“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裴仑自然关注着场上的局势,这一刻东城的危局都被他抛在脑后了。他心底里是多么期颐着奇迹出现,如果能有人杀掉眼前的煞星……该多好啊。
但见祝彪在重重人群之还是直杀而来,心跳当即就升到了最快。一边策马后退,一边再度大声呼喝,招引士卒上前堵截祝彪。
“那跑?”裴仑这一刻的表现让祝彪对他更加的不屑,怒哼一声,坐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更加奋力向前挤去。
黑sè的马身彻底变换了颜sè,一层层的血浆覆盖,毛发在阳光之下似都散发着一层浓郁的血光。今天至少有五百人死在了祝彪枪下,浑身已经被太子军的鲜血淋洒了尽透。
再次化枪做刀一记劈斩,两名撞到马前的太子军士兵拦腰被祝彪砍成两段,却一时间却又死不了,痛苦哀号之声响彻入耳。
太子军源源不断的向着东城涌入,祝彪在一直向前,可并不是横断整个路面。绝大部分的太子军士兵还是通过街道两边或是临近的小道涌入了东城,不过这么一来,这些士兵还有多少勇气,就没的说了。
并且一个事实慢慢浮现,越来越多的太子军士兵避着裴仑走,他们如躲瘟神一样纷纷裂开,自然更不会去听从裴仑的指挥调度。
“无胆小儿,看你还往哪逃?”祝彪心差点乐出声来,裴仑这是要众叛亲离啊。连亲兵都耍滑开溜了。
“杀啊——”身后的宋军步军在快速赶上,就在祝彪单人奋战的这一段时间内,无数的宋军士卒涌入东城,现在更向着太子军扑上。
惨烈的搏杀就在这段街道上展开!
“噗嗤——”鲜血哧溅,血人一般的祝彪打马再进,裴仑已经近在眼前来。“这回看你还能怎么跑!”
“给我死来!”大喝声,马玲响动,祝彪提枪照面就是一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一章 空城计?
裴仑两眼圆睁,濒死的恐惧感充斥着他全身,“吒——”口狂乱的大叫着,但不是在助威,而是在发泄恐惧。手的亮银枪如若狂风乱舞一般,疯狂的挥动着,却相当的不成章法。
“哧!”利刃入肉的声音,裴仑舞动的亮银枪似乎布满了跟前所有的空间,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一伸一缩,祝彪就已经在他身上开了一个杯口大的血洞。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胜利磨练,心态完全失衡的裴仑,就是冯恩江在前也能一枪结果他的命。
点钢枪反手向后一挥,似乎是最后的一个,忠心护主的裴仑亲兵,还带着一层血sè的枪头在刀身上微微一顿,百炼jīng铁打制的砍刀朽木一样从断做了两截,枪头继而向下一抹而过。
“噗嗤——”一条红sè印痕在那亲兵的脑门处显现,当祝彪收回点钢枪的时候,喷溅的鲜血正从那条红sè印痕不断冒出。
“奉祝帅军令,尔等逆兵放下刀枪速降者,可免一死!”
刺目的阳光照耀,飘扬的祝字大旗猎猎招展。一片片的唤呼声,就如同一次次泼洒出的沸水,而主将已死的太子军则就是苍白无力的积雪旧冰,两者相遇自然是冰消雪融!
一个时辰多些,城内的太子军绝大多数已经束手待擒,军将方面也只有边良群这条大鱼带着些许亲兵逃出了城外。如此算上城外和东门之战的厮杀,朝廷近七万人的大军就在这三个时辰的时间内飞灰湮灭了。
当然,飞灰湮灭并不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从东门逃脱的一万多败兵直到这天晚上时候才差不多追剿干净。以马车代步的追剿宋军,其追击速度和持续力,根本不是惊弓之鸟的败兵可相比美的。
一下午持续的追击下,一个个累的瘫软的太子军士兵被提溜进了战俘营。总数五万五千人还多的战俘,祝彪这会不敢直接吞下兼并了,第二天在进军东安郡的时候。前一天还有四万人的军力,就只剩下三万人了。扣除战事的伤亡,剩余的七八千兵马全都用作看管战俘之用了。
车辚辚,马萧萧。第二rì,三万大军西进,超过两千两载运马车让整个队伍,爆出一种大军十万的浩荡气势。
“驾驾——”一声声呼喝被掩盖在雷鸣一般的马蹄践踏声。七百骑军宛如一条长龙,纵情的飞驰在城东的旷野之。
太子军尽俘,他们的战马自然也归到了祝彪手里。拨了二百匹充入三营的斥候队,剩下的就被祝彪编成了骑兵,握在自己的手心。
长久的骑兵生涯,祝彪对骑兵部队有着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三万步军。在他眼里还没有三千jīng骑有分量。这不仅是因为后者用得顺手,他自己的系统增幅也优化到了最大限度,更是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骑兵就比步兵强。
所以,大军先是有了冯恩江的骑队,接着又有了窦兵的骑兵,现在更是自己亲兵营的骑队。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不会放弃步转骑的。
章甫阳被留在了高明。毕竟身上有伤,还没好利索。大军由陈安、张鹤带领着,祝彪没有随军,而是带着七百骑兵先行而进,直望着东安郡与东城郡交界的新化县杀去。而那新化县再往北,就是东朗关了。
新化县与高明县的xìng质差不多,都只是东城到前线的物资通道的过点之一,于留守兵力上还不及高明县呢。只有两千来人。
所以,祝彪放心大胆的率领七百骑兵杀奔新化,而无须去担心一头撞上铁板。从新化到苍松关,两关四县,足足二三百里道路,东安郡的太子军兵马就是知道裴仑全军覆没,像想从苍松关下转大军回来。也不是一天时间就可以奔到的。
“吁!”午后阳光正毒,新化城外,祝彪勒住了战马,目光透过千里镜细细打量着城头。牙齿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没人!”
三里多地外的新化城,城门打开,往往来来的还有零星的路人。
这是怎么回事?空城计?
裴仑部不是被自己一个不剩全歼的,至少边良群就跑了。一天时间过去,新化这里不可能不得到消息。
“哒哒哒……”奔驰的马蹄声绕着城门洞开的新化城打起了转来。
东门洞开,北门也洞开。
“给我追——”城外地面干干净净的东城门还看不出来什么迹象,可北城门外就不一样了。那明显是大队人马出城留下的痕迹,清清楚楚的印在祝彪眼里。再看洞开的城门,一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新化的守军往北跑了,只留下一个虚荡荡的新化城。城内百姓还如何敢四门紧闭?那当然是洞开四周城门,不加设防了。
“宋军呢?宋军呢?”县令气喘吁吁的从衙门里赶来,城外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宋军呢?人呢?”
这可关乎着满城百姓以及自己的身家xìng命、切身利益,县令怎么不紧张。他都紧张死了,自从昨天边良群逃回后做出决断,他的心就被悬上了半空。
从城头上下来的捕快,看着伸头左右张望着的县令,撇了撇嘴道,“大人,宋军往北追去了……”
祝彪率部继续向北赶去,一里、二里……五里……直到二十里处,前哨探骑这才回报前方发现了大队朝廷步卒。
二三百骑兵连同两千郡国兵步卒,这支不大的太子军正在向着东朗关的方向进发。
七百宋军骑兵象cháo水一样涌出了地平线。
祝彪一马当先,招手向身边的号手说道:“吹号,给他们打声招呼。告诉他们,咱们杀来了!”
那发自内心的蔑视在号手听了心一片激荡!
右臂持枪上扬,雪亮的枪头斜刺长空,高高的越过自己头顶,祝彪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充满自信的声音响彻全军战士的耳旁,“弟兄们,灭了他们。跟我杀啊——”
“杀啊——”七百将士同时举兵高喝,人人加快了马速。策马奔涌,一股无匹的气势在迅速凝聚在兵锋。
“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响起,这是战斗的指令。也是不远处那支太子军的jǐng钟,骤然遭遇这等变故,前面的太子军几乎傻了一样呆愣了七八个呼吸,才轰然乱搅起来。
素质相对底下的郡国兵,本就已经被东城郡沦陷,裴仑全军覆没的消息惊的魂飞魄散,这一刻毫无内心准备下的被宋军追上,没有一哄而散的逃亡已经是看在边良群的威慑力上了。
七百骑军,百人骑一列,七列铁骑象是一块坚石巨铁,在祝彪的带动下,疾速飞驰向着依旧处在慌乱的太子军浩浩碾过。
一股雷霆万钧之势在战马的冲刺升起。七百骑,人数不多,可两千八百只马蹄践踏着大地,发出的那种滚雷的响动,对于完全是战争菜鸟的郡国兵来说,就是不可抵挡的灭顶之灾。
马蹄声越来越近,郡国兵的阵列还依旧乱的一团糟。
边良群无奈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过两千郡国兵,“走!都跟我走——”挥手招呼着那二三百人的骑队,一撇马首斜着滑过郡国兵的军列,撒马北蹿。
“啊?”正在军队里急的焦头烂额的新化县尉呆住了。边良群这个大将,这个从神都来的圣上嫡系,竟然弃军逃跑了。真是,真是……
心的惊怒、愤恨、鄙视、惊诧,百感交集,瞬间里他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不远处宋军骑兵还在如水银泻地一般,对着自己所部冲来。县尉的呆滞,每一秒钟都是对自己手下士兵的犯罪,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已经是几十秒了。宋军已经又往前冲近了一百多步——
“杀——”
双方士兵轰然撞击在一起。直接对撞的太子军兵无不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他们阵列不齐,他们站位杂乱,该挡在第一列的重盾和长枪兵根本就没能移动到位。
让他们就像是失去了外面一层壳的栗子,软绵绵的肉质,毫无丁点的抵抗力。宋军七百骑兵在祝彪的带领下则似乎进入到了疯狂的状态,就如他们胯下的战马,高呼若狂,宛若一头疯虎。遇到什么就撞飞什么,碰到什么就砍碎什么,大军所至,挡者披靡,无人可掠其锋芒。而一旦前列的己军袍泽折损,其后面一骑立即补上,一列又一列,过筛子一样刷过太子军阵列,绝不给敌人任何一点喘息之机。
手执战刀,顾盼左右,狂呼猛进,肆意劈杀,这一仗七百骑打的是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现实太子军的前队人马完全被宋军铁骑所吞噬。一条条人命就象秋天的落叶一般,被一阵狂风吹卷而起,满天飞舞后,飘散到无人角落,化作一堆沃土之肥。
紧接着县尉所在的军列段。
祝彪始终冲杀在兵锋的最前列,眼前的太子军越来越零散,他心就越来越兴奋,就象一头嗜血猛虎,嘴里喝呼喊叫着,手上的点钢枪舞得象一风火轮一般呼呼作响,当面的太子军兵将就在这密不透风的枪影罡煞下,纷纷化作一缕亡魂而去。
黄sè的宋军战旗迎风招展,与书写着一个斗大‘祝’字的白底黑字将旗组成了一对高耸的方向标,指引着七百骑军奋勇拼杀的方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二章 兵进东朗
醒目的将旗始终飘扬在兵锋的最前列,将为兵胆,这代表着什么?士卒心都清楚的知道。
虽然在高明城外,祝彪已经上演了一场把个人武力发挥到至极的表演秀,但是,当他再度领兵冲锋在最前面的时候,不会让身后的七百骑兵感到乏味,而只会让他们迅速回想起昨天上午那可不思议的一幕幕,而从更加的自我热血澎湃,斗志昂扬。
“杀,杀,杀……”一股股激奋慷慨之情不约而同的从士卒们的心底冒出。
溃败,轻而易举的郡国兵就溃败了。
在祝彪迅猛飙飞的突进速度下,两千太子军步卒不堪一击。当祝彪带部席卷段的时候,后端的不少太子军士兵都吓得纷纷抱头鼠窜。自然,他们在七百骑兵冲到身前的时候,也就丢兵弃甲,跪地而降了。
数以百计的残兵无头苍蝇一样不分南北东西的四处逃散,而等待这些人命运的是,被俘,一个个被俘!
“该死!那汉贼竟然来的这么快?”边良群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扭头观察着后面的情形,看到两千之数的郡国兵在宋军骑兵一次突击之下纷纷跪地投降,内心里对祝彪的恨意就更深了。
当然,对于那些一个个跪地乞降的郡国兵士兵,心也极是不屑。
当祝彪收拢好俘虏的时候,边良群跑的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当边良群带人逃到东朗关下的时候,祝彪还远在十数里外。
“开门,快点开门!”
“让老子进去——”
城头之上,一时间呆愣住的守关君晓回过神后慌忙放下吊桥,又快速打开了城门,边良群啊,他们可都认识的。
职位坐三望二,可远在自己主将武威郎将冷寒之上。
黄昏时候。祝彪来到了东朗关之下。一里多宽的关城,坐落在两山夹缝当,全都是由上好的长条青石垒积而成,外壁块石间是夯实的黏土,堡墙很厚,城墙通道上足以并行两辆牛车。整个关城最高处接近十丈,最矮的地方也有八丈余。坚固程度远非一般郡县城墙可比。
城墙上每相隔十丈就有城楼修筑,此外为了加强防卫,刘卓说东朗关在随墙而辟的城门之处还修筑了大量的藏兵洞。战时,可为守城将士提供躲避之地,以避免遭受到敌军的远程力量打压,且各个藏兵洞之间相互通联。极方便了调兵和其隐蔽xìng。
城墙上女墙箭垛环布紧密,城垛与城垛之前间距变得很小,与寻常城池五尺长的间隔不同,这里最多只有三尺间距。一里多些的正面上,就差不多有小三百个。
“一场血战啊……”之前兵不血刃下了新化,又半道上截住了两千郡国兵,祝彪昨rì之战鼓起来的气势也差不多发泄到尽了。
一句老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现在,士气已经将近‘竭’尽了。他们都还很兴奋,可这兴奋保持的时间太长,已经要让人疲惫了。
以宋军现在的状态,如果继续对东朗关发起进攻,撞了个头破血流之后。大喜大落,不休整个一两rì怕不能对关城在发起新的冲击。
所以,祝彪就是要直接剩下竭尽时的这一战,留住余力,蓄养起来rì后好一次xìng发力,
当然了,东朗关自身也绝不是一个易于之辈。
宋王埋布的眼下在大半个东安郡易主之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一切事关紧要的情报根本没能力探查出。眼前的东朗关里,祝彪就不晓得它到底有多少兵。
次rì的上午,主力步军赶到了关下。扎下大营,伐木砍树。当初在东城城下的一幕幕重新上演在了东朗关。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紧张的东朗关上的守兵如若惊弓之鸟,但宋军除了列阵在关前的一部jǐng卫士兵外,其余的全都埋头砍树,再随军工匠的带领下紧张的赶制着一具具攻城器械。
月升rì落,一天过去。当第二天的阳光照晒在东朗关上时候,两万宋军分为前后两大部列阵在高耸的关墙之下。前部军,五千步军严阵以待,人人身披重铠,左右各是两千铁甲兵压阵拱护,七百骑兵散做百人一队,游弋战场!
后部。张鹤全营阵列,一万将士,每部一千二百人一个方阵,八个方阵4X2纵横排列在关城上的太子军眼前。两阵相隔有一定剧烈,阵各部相隔也有一定距离,但是在关城上的太子军俯瞰来,宋军各部间的距离立刻就缩短了许多,轻易‘缩聚’成一个完整的军阵。
密密麻麻的宋军将士军容威武,士气高昂雄浑。一面面巨盾列在阵前,一根根长达丈余的长枪利矛从盾墙的缝隙穿出,一列列士兵默然的注视着前方,伴随着战鼓激昂迅猛的节奏响起,进退自如,整齐入列自个的位置。威武雄壮的战阵,凌厉的杀气冲天而起。
祝彪纵马冲出前军战阵,身后的一群亲兵立即紧随其后涌了出来,虽然距离东朗关还有一百七八十步远,可他们还是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关城上的动静。这样的一个距离,普通弓弩shè不到,但是大黄弩、床弩,却可以轻松纳入击杀距离。百多个亲兵悄然无息的就散布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势,将祝彪紧裹在其。
亲兵们个个神情彪悍,强壮的身躯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出他们身上那种爆炸xìng的力量。这不是祝彪从北汉带来的那一百人,而是到开州后收拢过来的。成分上不仅有宋王的亲兵,还是‘反正’的俘虏兵。但不管是那一种,他们内心究竟可不可靠,单是在质量上绝对一流!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切便都已布置好了,如果不是脚步扬起的尘土还没有散落,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在瞬息之间完成的。
千里镜举起来,祝彪细细打量着东朗关城头,城墙上是战旗纷飞,杀意朦胧,太子军守城士卒的士气倒还可堪一战。而且关城的防御工事做的实在出sè,城前宽阔的护城河以及一道又一道的护城壕就如同一只只猛兽一般张开着血淋淋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着靠近它的一切敌人。
不过……
祝彪回头看了一眼已方的战阵,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阵一眼望不过尽头,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三rì不见当刮目相看,比起初来驾到时候自己已经是鸟枪换炮了,已经有资本打一场血拼血战了。
略一挥手,得到示意的传令兵迅速将手的令旗一舞。阵后战鼓刹时大作,军阵令旗翻飞,一队队士兵在令旗的指挥下穿插而行。刚刚沉寂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五千前部军,共分四部,每一部一千二百人一方阵,前后呼应,步步为营,缓步围向东朗关前。战鼓轰轰,咤雷般的鼓声控制着大军前进的节奏,每一声重鼓便伴随着大阵里的喝呼声,每一声轻鼓便和着大军前进的步伐。这阵“咚咚咚咚……”无穷无尽的鼓声仿佛来自苍穹的重喝,一声一声的震撼着守城太子军的心灵。
但实际上这种好大的声势是一种十分简单通易的手法。
这个时空历史悠长,冷兵器战争几千年前就被发挥到了极致。但是困于自身条件,这里的军队万年衍变下来也没有真正的突破自我局限。比如说阵列齐步,就是再jīng锐的士兵,听着鼓声也只多能整齐如一的走上百步距离。一般军队更是走上三五十步就要稍微的停顿下来,整齐一下队列。
就是因为这里军队的阵列齐步,都是靠着鼓点来合拍的,而并不是士兵自己本身。
祝彪有系统帮助不假,却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几rì里一边打仗一边扩充兵员,再一边训练部队。他唯一可以灌输给军队的就是,发出自己的声音。
——不再只只限制于鼓点,自己也一步一喝,两方相结合,就是以宋军眼下的磨合、训练度,也能整齐划一的走出百步远。
而到了百步之后,擂鼓的力士都要歇一歇了。
与之相应,关城头上的太子军守将也在不停的吆喝鼓气,城头不时的响起阵阵喊杀声。
鼓声落下,宋军阵,号角声蓦然响起。随即鼓声就再度如同惊雷一般震天动地,五千军发起了冲锋一般的呐喊。人是半点不动,随即祝彪也已经退下了原先驻马的前军所在地方。
三十台霹雳车发出了怒吼。在前部与部相连的地方,就是这些大家伙们的地盘。三十台连夜赶制出的攻城利器,就在这震天的呐喊声里,震天的战鼓声里,震天的号角声,开始向东朗关城头倾泄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块。随之二百多步外的东朗关上就响起了一声声巨大的哄响。
战旗狂舞,两万宋军兴奋地狂吼大叫着,明亮的刀枪在军阵间掀起起了层层冰寒的雪光。
巨大的石块狠狠的砸向城墙,不时的有石块轰击到城垛,瞬间里就石屑碎块纷飞。而与坚固的城墙相比,木质结构的城们楼就太不行了,随着一块块石弹的击,很快就千疮百孔,摇摇yù坠了起来。
而当整个两层高的城门楼轰然倒塌的时候,整个关墙似乎都在阵阵抖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三章 正面的碰撞
远处的宋军阵发出震耳的欢呼,霹雳车果然是第一流鼓舞士气的用具,不管实际效果如何,单是这石弹漫天飞舞的情景,就足以让全军的士气瞬间提升到最顶点!
就像热兵器时代的大炮,炮声隆隆,这就可以给士兵带来信心。
何况杀伤力+10%的霹雳车今天也相当给力,这么短时间里就轰塌了城门楼,完全是把实弹漫天这一景象的‘威力’给具现化了。这才是最能给士兵们鼓舞的动力。
系统栏里,士气值都高达89了,一点只差就可以进入到90行列。
霹雳车巨大的‘威力’鼓舞着全体将士,让他们充满信心。让原本士兵们心以为攻东朗关必定要折损惨重的念头不觉间就消散了许多,军心稳固。
甚至于一些士兵,见到赶制出来的投石车威力如此之大,心都纷纷的兴起来一个念头,说不一定只依靠它们就直接能击垮关上守军呢,只要撞塌了守关太子军抵抗的信心,此战是旦夕可下。
东朗关城墙上,所有的守军士卒也都因之而心大骇,城门楼的倒塌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们的心头。
霹雳车这种东西他们并不陌生,裴仑大军兵进东安的时候就携带了不少这东西,苍松关下便就有上百台之多。但太子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攻城利器的打击,他们很多人看见过听说过,可那是是霹雳车一直都站在他们一方的立场上的。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rì如此大威力的打击会落到自己头上。今rì,他们见识了,只感觉威力比传说的还要恐怖。那石弹至天而降,恐怖的力道根本就不是血肉人力可与之相抗抵挡的。
城上一些低层军官在竭力安慰着手下士兵,可面对这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单凭一张嘴说话,效果是那样的苍白。
这种心灵上的重击和打压,似乎面对的是非人力可敌的存在。实在让人自心底里会生出一种无力感和不可抗拒感。
密集的站位在关城上的守军在石弹飞起的那一刻,已经大部分在各自队率、都伯、军侯、军司马的带领下慌忙的钻进藏兵洞了,当然也有一部分被留守在城头或是因为害怕直接趴在了城垛下。这批士兵相当的倒霉,城门楼的倒塌至少要去了他们一百人的xìng命。在此之后这些太子军不管是官还是兵,表现就更是不堪了,一些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趴在城垛下动也都不敢一动。
面对威力巨大的霹雳车,城垛也挡之粉齑。盾牌、槁橹之类的就更是不起什么作用了,虽然城头上的守军兵力只有一两千人,分散在一里来长的关城上并丝毫不显得拥挤。但是,城门楼的倒塌之外,砸关城的石块依旧给了留守士兵重重的一击。飞舞的碎石无情的击打在他们的身上,痛的他们一阵阵抽搐。倒霉些的更会头破血流。而他们自身则只管挨打却是动也不敢挪动,漫天的石块让他们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傻子都知道,只要站起身来离开了城垛女墙的保护,再不巧的撞到一枚那几十斤重的石弹,那整个人瞬间就会变成一滩血腥的肉糜。
虽然只这么趴在城垛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并不一定就是安全的。那一声声轰的巨响,总是有那么几个是正巧砸在城垛上的。
东朗关周边净是山,建造关城所有的条石全都是上等的青石,质地比起一般城池的砖墙结实多了。但是在石弹的轰击下也很少能保持下来的,每一个城垛不堪重负的破裂开来,躲在其下的守军士兵就会被破裂的城垛和破碎的石块砸成一片肉泥。
整座关城都在无数石块的无情重击下,发出阵阵呻吟,此刻每一名守军士兵都感觉自己就像在大海乘坐一叶扁舟一样。在波涛汹涌的海浪,战战兢兢的前行着,每一刻都有着致命的危急。
祝彪在关外看的不住的点头,关城上每一个城垛破开,他就心里一阵畅快。虽然东朗关坚固的城墙依旧在石弹傲然耸立着,可祝彪看着城墙上面的太子军战旗被砸断,都没人上去扶起。可见关城的守兵是真的胆战心惊,怕了。
守军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宋军一方脸上就全都是更加鼓舞振奋了,左右看看准备已久的前部军亲卫营士兵。战士们跃跃yù动的神情让祝彪感到十分满意,就要有这股急切劲才行。对身后的传令兵微微示意,说道:“攻城。”。
传令兵得令后当即一马当先冲出,站在军阵前双手一紧缰绳战马吃痛一声嘶鸣人立而起,伴随着战马长长的嘶鸣,传令兵单臂持着赤红的红旗向着东朗关重重一挥,放声大吼:“全军听命,攻城!”
一面面大盾护在战阵的前方,密密麻麻的枪林后,不是弓弩兵、刀牌手、刀斧手,而是一辆辆攻城器具,使得军四个千人方阵显得雄壮无比,威慑力十足。
霹雳车还在向东朗关抛shè着石头,这种打压直到亲兵营的兵锋靠近了关城三十步左右时才停下。弓弩手靠着盾牌后站立,密集的箭雨开始向着城头shè落,守军在石弹停歇后依旧被牢牢地压制着动弹不得,缓缓推进的宋军攻城部队,每往前推进一步便会带起一阵金木器械碰撞的咯吱咯吱声,就像在预示着守军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一样。
镇守东朗关的太子军郎将在石弹停下后就已经顺着藏兵洞从新登上了城头,紧贴着女墙,从箭孔往下看去,层层叠叠的宋军正在逐步向着关城推进,慢慢的向着他们的第一目标——护城壕靠近。
“准备战斗!”郎将心头一凛,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声喝叫道。
亲兵哪里敢懈怠,立刻大力敲响了手的铜锣。“铛铛铛………”清亮的声音在箭雨远远传出,传到整个关城上下的每一寸地方。传到了城下宋军弓弩手的耳。下一刻,城下如雨点般密集的箭支就呼啸着升上天空,哗哗不绝的向着亲兵站立处落下。只眨眼工夫,利箭便穿透亲兵的身躯,鲜血瞬间湿透了他的全身上下,彪壮的亲兵全身的力量就如同那流淌着的鲜血一般瞬间流尽,铜锣掉坠在脚下,插满利箭的身躯猝然倒地。
城头号角声大做。本来还有战鼓,但随着城楼的倒塌,全部的战鼓都被埋在了废墟。
宋军前锋推进到了第一道护城壕边上,随着令旗的挥动,大军戛然而止。处于战阵最前方的重盾兵将一面面重盾用力扎立地上,撑起一道虽然断续,却绝对严实的盾阵。长枪兵的枪林依旧,他们与重盾兵的位置在此后就巩固在这了,巩固在距离关城只有二十步的地方。
鼓声一阵接一阵,方阵的段、尾端不断的变幻着,在令旗与鼓声的控制下,士卒以‘都’为基础行动建制,在各都都伯的带领下迅速调整队形。
战阵开始变化,只在刹那之间,原本紧密无隙的方阵就猛的分裂,方阵像是昆仓张开了翅膀,段、尾段的人开始向两翼扩展,而前方一队队士兵推着壕桥从最前列盾墙枪林间留出的缝隙,全力冲向护城壕。这壕桥的两侧有车轮,侧面有护板,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烂泥巴用来防止关上的守军shè出的火箭。后面的突击部曲的士兵携带着大量的结实木板紧随其后,准备填充壕桥,已便更大限度的加固通道幅面。
东朗关城上,郎将从箭孔看着城外的宋军不断的向前推进,照此速度城下的三道护城壕很快就会被填平,不由得心急如焚。在东朗关的城防设计,护城壕与护城河可都是防御的重要措施。郎将万万没有料到宋军一夜间不仅赶制出了霹雳车,更赶制出了如此多的壕桥这等重要的攻城武器。之前被他们变着花样的用在苍松关的器械,现在就一报还一报的用到自己头上了。
在霹雳车漫天石块的威胁之下,他根本没办法阻止宋军在城下立稳脚跟,以至于两个方队的宋军,在既霹雳车之后成为了关城新的威胁。而如此在霹雳车和箭雨的掩护之下,于护城壕边立稳脚跟的两部宋军很快就把护城河前面的三道护城壕全给推平,宋军攻城方阵也顺利逼近了护城河。这一切竟然只用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
东朗关两边山上都有泉流,可以说水源充足,护城河直接就是引来山上的活水,宽有三丈,深有两丈余。
只要再能把这条护城河给填上,那攻破东朗关就不是一件只停留在口头上的话了。
祝彪驻马观战,看着亲卫营攻城部队动作快捷的推进至护城河畔十分满意。“命令两部停止进攻,就地休整。后续部队装备沙石,抢填护城河。其余六部步弓手上前,继续压制城头。”
东朗关是坚固的,但只有一里来长的横面和狭窄的城面限制了它一次xìng的承载军力。最多只能安排上一千弓弩手,就是填塞的满满的了。而祝彪上万人的亲兵营,不算劲弩兵但是步弓手,至少有有两千人。
下两部,上六部,那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人的弓兵。
“是,大帅!”几名周边的传令兵立刻打马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四章 熬兵关下
鸣金声响起,战鼓声交替响起。
如果是不通军伍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关下两部宋军军司马很不甘心的看着前面的护城河,要不是这道河流挡住了去路,现在自己就可以指挥着部队进攻关城了。感受到士卒们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两个军司马挥了挥手,大声喝道:“前军变后军,后军转前军,撤后一百步!”
霹雳车位置在前移,它们停火的这段时间里人拉马拽,至少往前移动了三十步。那是因为,祝彪整个前部也都在整齐的向前挪移。反正,东朗关内没有霹雳车,那玩意用脚趾头想都该知道,太子军早已把它们都运去苍松关了。而单靠床弩的威胁,很难相信,经历了之前的一阵如雨实弹之后,关头上还会有完好无损的那东西在。
金锣四响,两部宋军后撤立阵,暂时停止了进攻。霹雳车重新发出了怒吼,反正这地界别的不多,就木头、石块多,霹雳车用坏了重新修理、打造就是,经过打磨的石弹用光了,那就直接用石块。虽然这样一来,霹雳车的落点、shè程都有所变化。
毕竟经过打磨的石弹更加的浑圆,在空助力下,弹shè出去之后,弹道不容易会改变,不管是准确度上还是shè程上,都超过原生石块不止一筹。
前锋两个方阵队的步弓手迅速退了下去,他们需要休息。持续不断的放箭,没人能支撑得住,任何一名步弓手能一连shè出二十多支箭矢,已经是绝对优秀了。这两个方阵的步弓手,是还不到二十箭,却也至少人人十五箭以上。不少士兵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城头上的守军却没有松下一口气,郎将看着两部宋军阵形严整的缓缓退下,更看到了新的宋军一样队列严正的缓缓逼上。
三倍于刚才的箭矢密集度。还有之前再度发起的石弹,这让刚刚涌上城头的守关士兵叫苦连天。
但不管怎么说,宋军毕竟没有直接挥军攻城。要知道刚才宋军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攻城,只是填上了护城沟壕并进行了远程攻击,但是城下宋军阵那漫天飞舞的石块、箭雨,以及千人战阵那刀枪剑戟闪出的阵阵寒光……
一股令人窒息的巨大压力扑面而来,让人无可避让!连郎将自己心里都犯嘀咕。如果宋军将领不顾伤亡。直接用器械在护城河填出一个通道来,大军立刻直逼杀上来,郎将还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撑到边良群领兵来援。
面对着宋军这种铺天盖地般的攻势,谁心也都会泛起寒意的。
“噗通、噗通……”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城下无数人头攒动,土袋落水之声连绵不绝。
守在东朗关上的太子军早已经敲响了战鼓。伴随着急磋的擂鼓声,藏兵洞五百弓弩兵快速冲出涌上城头,与城头上已有的弓弩兵联手对下面展开shè击。但效果很不理想。
为了尽快抢填护城河,祝彪把昨下午、夜里打制出来的填壕车、轒輼车全都用了上,一辆辆重型器械被推至护城河沿,巨大的挡板高高的竖起,挡板之上全都蒙着厚厚的浇湿了的生牛皮。斜斜的挡板能够完全阻挡城头shè下的弓弩箭矢。后部,一辆辆简单改装后可以放箭的马车,和五千步军在种种防护掩护下不知疲倦的搬运着装满沙石的大麻袋丢入护城河。
利用己方占优的远程压制力量,打得城头太子军根本抬不起头来,就算是利用弓弩前来反压制,也无法有效的杀伤各种器械之后搬运泥包的宋军士卒。要shè杀载运沙袋黄土的马车就更难,不仅是车夫头上顶着盾牌,连马匹都披着厚厚的毡毯。
东朗关城头上。时不时的有守关将士籍着微小的箭孔向城外打望,只能看到远处人头攒动,数不清的宋军士卒在慢慢的吞噬着那条宽达三丈的护城河,一股无形的压力再度扑面袭来。每个看到这种情形的太子军将士都感到茫然无助,惶惶不安。
俗话说:守而不攻谓之死守。但是现在以东朗关内现有太子军的实力看,他们还真没洞开城门举兵杀出的实力。裴仑留在东安的七万军,五万主力都在苍松关下。东朗关这里只有五六千人。否则边良群又怎么那么利索的弃守新化?
就是因为新化城里的那两千郡国兵放到东朗关上时,会有大用途。没兵没将,郎将又能变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宋军实力高达三万军,带兵的祝彪覆灭裴仑回援之军后。身上又散发着那么闪亮耀眼的光芒,双方软硬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守关郎将没有任何的法子可施。
郎将在这城垛残破,女墙裂纹斑斑,甚是破烂的关城上,每当透过箭孔打量关下宋军情形的时候,心头就如被针蛰了一样不好受。并且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越来越明显。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强制压下自己心头不安的情绪,凉凉的空气将他纷乱的思绪归于冷静。“放箭,全力速shè。shè——”
只有这个法子了,总不能白看着宋军填上护城河吧?
战鼓蓦然从城头响起,没有一点征兆,一片黑压压的箭雨便从城头飘下,一头扎向宋军阵。
背着土袋沙石的宋军士兵听到那利箭破空的呼啸声,便在第一时间齐刷刷的蹲在地上把土石沙袋顶在自己头上。伴随着军校们的大喝声,“唰”的一声,刀牌手们也齐齐举起手的手牌,在头顶上搭起一面严实的遮蔽。那些距离刀牌手近的士兵,立刻抛下手的沙袋灵活的钻到了手牌下。几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寥寥三二十人倒在了往返间的路上,哀嚎之声零星的响起。
这点的伤亡对于城下上万人的亲兵营来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毫无疑问,刚刚沉寂了少许的六部步弓手再次全力出击,几轮下来便将城内的反击给利索的压制了下去。
午时刚过,原本宽阔的护城河就已经被填平,东朗关下一里来长的护城河被一袋袋土石截成了五段。
不需要鼓舞,关城上所有的守军就已经知道拼命的时候到了!
陈安,一张方正的国字脸,虎背熊腰,短短的胡须如同一片钢针一样横生在下额,坚挺有力,虎目圆睁,手持一口大刀驻马于阵前,在他的身后,一面玄黄的大旗迎风招展,飘荡的旗面上斗大的‘宋’字猎猎生威。
战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随着令旗的挥动蓦然间从四周响起,沉沉的鼓声节奏鲜明,伴随着这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后部陈安营彻底替换下了前部亲卫营,攻城战正式开启!
战阵,紧密的战阵,身着紫sè黄边的战袍,长枪硬戟,全身披挂的宋军步卒踏着鼓点迈出沉稳的步伐。一架架云梯,一台台冲车随着宋军的推动下冲向关墙。在漫天震耳的鼓声、翻滚的令旗下,攻城开始了。
立在关上的太子军郎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的长枪,作为一军之主他自然也是人之杰,胆量不可谓不大。可之前自以为的胆量,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让他心如此忐忑不安的!
看着城下气势如虹的宋军军阵,看着阵那一杆杆直刺长空的锋锐长矛、明亮照人的冷冽大刀,他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有就是这支宋军高昂的士气和斗志。
祝彪以三万军席卷东安,再荡覆了裴仑的八万援军,这是一个再耀眼明亮不过的光环了。想想自己对付的宋军也是三万人,想想自己手下的军队只有不到六千人,他的信心就发虚!如今再看城下的宋军,他就有种,如此密密麻麻的宋军士兵高举长枪大刀队列严正的是正向着他一个人压过来,心灵上就有一股无从招架的颓废感。
远处的霹雳车已经停止了怒吼,宋军的兵锋已经突击到了东朗关下很近的距离,再投的话就要误伤到自己人了。陈安抬头看向城头的飘扬的“周”字大旗,肃冷的杀意就在他周身四溢散出。“杀——”陈安放声怒吼。
“放箭——”关上守将同时也在大吼。趁着石块停下的机会,他果断下令弓弩手还击。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节省箭矢什么的了,最大限度的杀伤宋军,挫败他们如虹似火的士气才是正途。
“刀牌手,举盾!”第一线的陈安大声高喝。几乎是同一时间身旁的亲兵也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一面面盾牌将他前面遮挡的密不透风。“让开,混账东西,隔这么远,还怕本将被shè死不成!”亲兵们没有吭声,他们依旧紧紧守卫在陈安的身前。这就是作为亲卫的职责,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保护主将的安全。
“步弓手上前,床弩准备——”
“放!”陈安立刻指挥着手下给以还以颜sè,同时下令床弩击发,现在已经是尽展手段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上阵兄弟兵
长枪一样的翎箭从不多的七架床弩上shè出。一根一根钉子一样深深地楔入关墙上,排列而上,直到女墙。这将是宋军健儿攻城时的又一道路径。攀着这一根根深扎入石墙的翎箭,足够一个身手灵活的人,爬上关墙头上。
守军郎将从城垛旁探出来头来张看,就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武者的本能让他毫无理由就往回里一缩,一根贯满劲道的长箭就贴着他的脸颊擦过,留下脸面上一溜血水淋漓而下。
“嗒,嗒……”一连串的木石碰撞声音响起,无数架云梯车搭到了城墙上。笨重的冲车还没有抵达,但是只要有云梯,攻城就可以开始。宋军在己方强势弓弩力量的的掩护之下,开始了第一次抢攻关头。
“咚咚——”
不远处,二十名先一步到达的宋军力士,在一群刀牌手的掩护下正抬着一根沉重粗圆的撞木无情的冲撞着关门。
在关城之上,箭雨漫天,吞云噬rì。虽然刀兵近战眼看就要展开,但这并不妨碍城下的步弓手们将锋锐的箭矢高高的越过城墙抛shè入到城面上或是东朗关关内。这样做虽然不能大量的杀伤敌军,却无疑能够严重迟缓关上从下向上输运滚木礌石等守城必须用品的速度。
而且乌云一样的箭矢从头顶飞过,也能震慑关上的守军。
漫天箭雨飞向城头,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看去就如同一片密不透风的乌云,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和优良的防护,让城下的宋军步弓手再一次近距离压制住了城头的守军弓兵。
时间一点点的向后推移,冲车终于到了——
阵前观战的祝彪眼看时机已经成熟,立刻下达了总攻命令。上百面战鼓同时擂起,沉闷的鼓声犹如来自幽阎冥的召唤,催促着战场之上的所有人。
陈安手大刀举过头顶,雪亮的刀首在耀眼的阳光之下闪烁着让人刺骨之寒的幽冷光芒。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身后的两千名军jīng锐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他。这是他手下那两部依旧保持纯洁的老兵。对于他这个兵力急速扩充的营头来说,不仅仅意味着可靠,更意味着一种荣誉,和一种压底的骄傲。
他们必须表现得强过其他六部,否则,祝彪、陈安又何必让他们保持着老样不动呢?
随着营头人数的不断扩大,这种荣耀与压力并存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地印在每一个士兵心底。现在。该是他们表现自己价值的时候了。
感受着身后士卒那一道道勇敢无畏的目光,陈安大刀向着东朗关狠狠一挥,大声怒吼出:“冲啊——”
“冲啊,冲啊,冲啊……”阵阵的冲锋声直冲云霄,嘹亮的喊叫贯彻天地。
陈平举着高过人身的盾牌。一双眼睛红的犹如渗进了鲜血一样,口里大声喝呼着无意义的音节,踏过横七竖八倒在城下的宋军将士遗体,第二次冲向了城墙。
他是陈安的族弟,当年二人一起入了军伍。陈安手下那两个老部队之一,就是由他带领的。
之前六个部除去掩护之用的弓弩兵和盾墙枪林之外,余下的人头是全部都投入进了战场。拼杀至今。损失不小……
作为压底的jīng锐,突击的锋锐力量,两个老兵部队随即进入了进攻序列。一次冲杀过后,陈平手下的士兵倒下了四分之一。
关城脚下,到处都有未熄灭的烈火在随风飘摇,城头上守军浇泼下来的滚烫开水,兀自在地面上冒着热气。虽然太子军士气不高,军心也不振。人数更处于绝对劣势,可有坚固的东朗关做依靠,身披一样sè彩只是与太子军相比多出了一圈黄边的宋军士兵依旧倒下了一地。
被滚木礌石砸烂的云梯残体,在泼上了热油之后立刻开始了剧烈燃烧;还有冲车、撞木等等……以及烈焰被鲜血浸成了红sè的土地。
战场上下到处都在响彻着凄凉的惨叫声、吼吼声以及雄劲浑厚的战鼓声,在一群群生死搏命的人群后,云梯车轮的吱吱声、弓弦振动的嗡嗡声以及冲车推动的轧轧声汇聚一片。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交融而成的就是一曲铁与血的激昂。这就是攻城战的残酷,它完全不同于野战。
陈平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上关去,退下后稍作休整便立刻带起配给自己部队的云梯车。向着东朗关再一次的发起比上回更勇猛的冲击。
每一架云梯车后面,都跟随着一队奋勇的士卒。
陈平一手持盾,一手扶着云梯,口衔着一把单刀,腰间插着两把短斧。第一个带头向上冲。
东朗关上已经没有如雨而下的滚木礌石了,之前宋军的数次强攻将关上的石头、木头消耗的干干净净,连倒塌的城门楼都拆干净了。
但是,弓弩却是不缺的。不然陈平这么会持盾呢,爬云梯的时候这东西太碍手脚了。
“砰砰!”左手轻轻的一顿,胳膊微微的发麻,两支弩矢钉在了盾面上,陈平暗骂了一声。
快速的爬到云梯的上半截,有过一次攻城经验的陈平知道,这点功夫里那放箭的弩兵应该已经换好了弩箭,就要开始第二次shè击了。扶着云梯的右手摸向了腰后,一柄短斧握在了手。猛的裂开手的盾牌,当两名上好了弦的太子军弩兵再度探出头来准备二次发shè的时候,一柄短斧如一道打旋的雪光飞向了垛口。
斧刃从两名弩兵的脖颈上划过,短斧继续向上旋飞了两丈多高才落到关城面上。陈平趁着垛口的太子军刀枪兵,反shèxìng的向后裂退开少许的空间,起身一跃利索的翻上了关头。半空里,再一把短斧甩出,劈杀了一名太子军刀牌手,牙口一松,右手接刀就向外一偏,格开一杆猛刺过来的长枪。
左手盾牌也挡下了一柄竖劈过来的大刀,陈平刀尖就势一挑,冰冷的锋刃就已经刺入了那名大刀兵的身体。那个大刀兵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大刀劈人不成,反被盾牌高高抬举了起来,门大露。强壮的身躯刹那间如遭电击,求生的本能让他抛却了手的大刀,双手死死的抓向腹部的刀刃。但他的抓哪里有陈平的抽更快,疾哧的鲜血喷溅出,带血的单刀已经拦下了右面再刺来的长枪。
“呯”地一声,一支羽箭正陈平手的盾牌上,shè箭的人显然臂力不小,所用之弓力道远超出寻常军硬弓,劲道竟然比劲弩还要强上三四分。羽箭插入盾牌后箭尾犹自摇摆乱颤,震得毫无准备的陈平左手一阵发酸。
他此时根本不知道是谁shè出来的这一枝箭,那个弓手又藏在何方,身后跟着涌上的己军士卒已经到了身旁。
“杀!”“杀!”身后的战鼓擂得更加急,鼓声更加的激昂。陈安举着一面同样的盾牌,口大声吼啸,跳上飞梯向着关头奔上。
冲车实在是太过笨重了些,极其的废料,而且构造十分的复杂。到陈安营头动手的时候,宋军军也只有做好了十具,所装载的都是军最奋勇的敢死之士。
十具冲车夹在一里多长的东朗关城墙并不怎么惹人眼,虽然它们的威胁xìng远超过云梯车。因为城上城下,入眼之处全是一座座高高竖起来的云梯车,一排排身着紫sè黄边战袍,举着盾牌的宋军士卒正如同庞大的蚁群,向着东朗关城头攀爬去。
霹雳车阵又向前推移了整整五十步远,此时的它们距离关城已经只有百步距离了。三十台霹雳车趴窝了五台,剩下依旧可以继续工作的二十五台霹雳车发了疯似地向着东朗关内发shè着石块。不惜代价的来给关内的太子军多制造一些麻烦。
而除了前移的霹雳车外,对城内太子军威胁最大的就要数在城下五十步远处刚刚竖立起的四架望车和两架吊斗。十二丈到十五丈高不等的它们比之东朗关城头都要高出一大截来,每架望车、吊斗上都载有三到五名的瞭望、擅shè之士,除去用千里镜详尽观察关上关内的军事调度、变动,给霹雳车群和步弓手群指示目标方向外,就或是用硬弓,或是用强弩,jīng准shè杀关上的要害守兵。
反正东朗关内的变化不多,太子军要向关上输血,多是走藏兵洞。这些人上去了之后就是在不停的寻找着他们认为重要的目标,几乎每一声弓弦响动,就会有一名太子军士兵或是低阶军官送命。完全就是冷兵器版的狙击手。
得到有效支援的宋军,厮杀起来就更放得下手了。
陈安不自觉间就受到过这种好处。他所在云梯对应的垛口,两名太子军弓弩兵正仔细的瞄准他shè击,两支弩矢飞来,瞬间要去了那两人的xìng命。
城头,一群太子军士兵正用凶狠的目光怒视着陈平,看到自己的袍泽兄弟被他轻易斩杀,惊惧的同时满腔的愤怒也同时生起。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逼到身前,陈平只是心冷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六章 干渴了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逼到身前,陈平只是心冷笑。反手从那个刀下亡魂的手抽出刀来,带血的刀刃横持胸前。
抖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挑衅似的冲着太子军士兵笑了笑。
“杀——”双方的暴喝声同时响起。刀光剑影划过,四个抢先涌上的守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一头栽倒在了城墙上。陈平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如同一尊杀神一般屹立在城墙垛口前,守卫着垛口的畅通。不多时,一个个宋军老卒就奋勇登上城墙,如猛虎入羊群,彪悍杀入守军之。
刀光爆闪,猛力一劈。一个刚刚从城头露出脑袋的宋军士兵便被郎将一刀枭首,甩飞出去的头颅在半空翻滚了几圈后才向着地面重重的砸落。鲜血喷涌的身躯在云梯上无力滑下,斜斜的往城下摔去。尽在而下面的宋军兵将却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刚刚掉落的仅仅是一粒微渺的尘沙,继续埋头向城墙上攀爬。
箭孔一把长钩斜斜伸出,紧紧的钩住云梯,一名守军校尉双臂猛力发劲,内力涌动额头上青筋绽现,使劲的扯动长钩,云梯上的宋军士兵纷纷大骇,或往下退去,或是奋力加冲上城墙,在云梯底部的宋军士卒看到了伸出城墙外面的那个长钩,也无不大惊,纷纷不顾一切的扑去抓住云梯车的底座以求能够稳往长长的梯身,城上城下,两方的人都在用劲全力争夺着……
但是,木头的云梯再结实又怎能耗的过铁钩。只听“咔嚓”一声,云梯终于忍受不住两股反方向巨力的拉扯从直接断裂开来,冲在最顶上的那名宋军士卒眼疾手快,腾空跳起一把扣住了女墙的下边沿,而跟着他一起奋力上爬的另外几个人就没有他这么的幸运了,失去依托的他们垂直运动的向地上摔去。
本来扶着云梯车底座的宋军士卒,看见着自己的兄弟从上面摔下。齐齐聚到下面想要托住他们,那是六七丈高的距离啊。而且下面宋兵所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士卒一起往下掉的还有守军校尉全力投下的长钩,直直的就在半空扎穿了一人胸膛,长勾透体而过,下面的一名宋军士卒毫无准备,当下又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便被钉死在地上。再接着,刚刚惊动的宋兵头上,三五个士卒就重重的摔落下来,下面人群散动,注意力分散,不少宋兵心头都还在惊骇里。那还有多少心思放在头顶?被一下子砸死砸伤并带倒了一片宋兵,二度引的城下一阵慌乱,而还没有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一具尸体又从半空跌落压了下来。
抓住女墙下沿的那个宋军老兵借着身体里面瞬间爆求出的求生力,全身一弓一紧,手脚并用的就窜上了城头,但他的脑袋刚刚露出垛口,就看到了一张满脸长着扎髯的大汉。粗旷的脸庞上趁映着点点斑斑的血迹显得尤为狰狞可怖。根本来不及反应,太子军校尉手的大刀就刷一下劈下,想躲都躲不开,劈来的大刀实在是太快了,他刚腾起身,刀锋就已经划过他的身体,长长的伤口带起一溜血水,半空瞬间就是血雾飞扬。
东朗关城墙只有一里多长。关内太子军有五六千人,可以说守卫力量是很充足的。虽然攻城的宋军兵力更盛,石弹箭雨,远距离打击压制上也毫无问题,但现在这攻城之初,太子军利用滚木礌石、火油、沸水等守城器具,还是给陈安营头造成不小的损失的。
当然。此时全力以赴的陈安所部,在陈平等军军将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死斗后,还攻上了城头,几番拉据之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也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
“真他娘的玩命!”狠狠地吐了口浓痰,郎将恨声骂道。宋军这股拼死猛攻的劲头,让他打心眼里发寒。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一浪强过一浪的拍击,宋军至少折损了有三两千人手,却不见一点缓息。
“告诉后备军,立刻增援。立刻进藏兵洞增援城头!不要让一个宋军在城头站稳脚跟!”
关城内,从北门刚刚进到东朗关的宁山、鼎山二县的兵马,三千人无论兵将都面sè难堪的望着厮杀声沸腾的南关。打的那么激烈,关里只多出了自己三千人,就能大败外头的宋军吗?
宁山、鼎山二县都夹杂东朗关与金牛关之间,他们两县合起来的三千军赶到东朗关来支援,那就是边良群带来的第一批援兵。
新化的西面实际上也有两个县,留着差不多三四千的兵力。但却不与三关相交。
祝彪发兵东安郡,目的就是为了取三关,既然那两县不与三关相交,只要他们不自己过来找死,祝彪是不会去特意收拾他们的。
而扣除了新化等三县的兵力后,太子军剩余的总兵力还不到七万人,不,只是六万多一些,他们在苍松关下也是很洒了几把血的。
这不到六万多人的军力里,五万人的主力留在苍松关下,剩余的一万多人兵力分布在东朗关、金牛关等两关四县当,人可以想象得到,除了五六千人守卫的东朗关外,其余各县的军力是多么的空虚、薄弱。
宁山、鼎山派出来的这三千人,间都还各夹着一些乡兵丁勇呢。
“是!”郎将身边的一名传令兵大声应道。
“集劲弩还击!”看都没看一眼离开的传令兵,郎将继续瞪大眼睛紧盯着城外清晰可见的望车、吊斗,下达命令。还是大声的吼叫。“瞄准那些王车、吊斗,一个不要给我留!”
在他看来,对东朗关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威力声势惊人的霹雳车,而是眼前的这些可以载人的望车、吊斗。不仅是因为它们装载了三四十名神shè手,更因为有了这些望车、吊斗,宋军就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城头和南关半城区域内太子军调遣布置的一举一动,再用旗号指挥霹雳车对着城内进行直接有效的打击。即使士兵可以通过藏兵洞调兵,但整个南关被隐隐的封锁住,对士气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连通的藏兵洞隐蔽也安全,可有利就有弊,速度上就要慢一截了!更别说,通过藏兵洞向城头运送物资东西了,根本不可能!
这些吊斗、望车才是东朗关的心腹之患。且战场上,冷箭也最让人厌恶烦恼,和有压力。
“一定要先干掉这些祸害!”郎将目光透着绝对的坚定。
东朗关是太子军金牛关以南尽可以为靠的一个屏障,这要是丢了,六万多太子军就要被人关门打狗了。
“嗖嗖嗖……”
一辆吊斗,木斗被shè成了刺猬。
“所有望车、吊斗,不得辄移!”后阵,祝彪神情冷酷地下达了这个不近人情的命令。战争,不仅要对敌人狠,有时候也要对自己狠。
“传我军令,先开城门者,记首功,赏钱百金!凡士卒晋三级。”在北汉从来没有用过的招式——重赏,这个时候祝彪也不得不摆上台面上来了。
要么胜利,要么死亡。陈安营今rì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惨叫声依旧在响起,此起彼伏,从每座云梯以及城垛处传来。不断有宋军和太子军士卒尸首跌落城下,最惨不忍睹的是有一架云梯车被太子军浇了滚油,上面攀爬的十几个士兵一半人惨叫着从高高的云梯上翻载下来,然后几支火箭shè下,整座云梯就燃起了大火。
从望车上,通过千里镜瞭望手可以清楚的看到东朗关整个南关的一举一动。祝彪军令传来,立刻就被予以了执行,被太子军强弓劲弩频频招呼着,也只有坚守岗位不动摇。反击,更智能靠自己手的弓箭。
刘卓身后耸立着五百名刀牌手,这些人是祝彪从亲兵营抽调出来的jīng锐。现在城头的局势已经成了焦灼态势,两边都进入了添油战术这种实力的消耗。祝彪也适当的给陈安部一点支援,振奋一下他们的军心士气。
但他没有抽调陈安营留守在关前的盾墙枪林,这是攻城部队仅有的防护,城内太子军也没露出山穷水尽的姿态,是绝不可以动的。
随着阵前大旗的摇动,刘卓紧了紧套在左臂的皮盾,一扬手的三尺利剑,高声吼道:“弟兄们,跟我杀啊!”
他的身后,十名宋王护卫站立着。虽然这些人的实力落在祝彪手都是瞬秒的水平,可用在城头上,还是一股不可小视的锐力的。
因为裴仑军的随军高手,要么跟着裴仑一起折在了高明,要么就是在苍松关军前,东朗关这里实在没什么水准以上的高手。
“冲,都跟我冲!”这个时候把头的肯定是军官,刘卓也不用手去扶云梯,一手招舞利剑,一手举盾在头顶,人如同游墙的壁虎,哧溜溜的向上猛冲。
“上!快上!”自从开打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等攻城战的刘卓紧张的滴水未进。在下面时还不显,可一到真刀真枪要拼命的时候,真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二十七章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啊……
登上城头,刘卓手中利剑还没开张。便见不远处的城门楼正对着自己这边的藏兵洞里,不断有太子军士兵涌出。“随我杀——”举盾挡在胸前,‘嘟嘟’两支箭矢钉在了盾上,刘卓大吼着就要冲向这股新上来的太子军生力军。已经随在他后面登上城头的宋王侍卫,和刀牌手也连忙紧跟其后,不让分毫的冲向新涌上城头的那股太子军。
“杀!”一名守军校尉大声呐喊着,他已经尽力了,手下的两千士兵始终顶在最前线,现在是非死即伤,已经伤亡殆尽了。
数名宋军士卒端着长枪,口里喊着“杀杀——”,毫不畏惧的向着他冲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上所披挂的jīng铁鱼鳞战甲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亲兵举着盾牌抢先迎上去,盾牌格开两枝长枪,这名亲兵也被枪尖上的巨大冲力带得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另一名宋军长枪兵看得了便宜,一枪下刺扎中了他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亲兵剧痛之下立刻到在地上,未及呼救,就已经被几杆长枪捅刺在胸口扎成了烂窟窿。
“给我死来!”自己的亲兵倒在自己的眼前,让这名要成光杆司令的太子军校尉彻底红了眼睛,他大骂着连人带盾冲将过去,生生将挡在前面的两个宋军士卒撞倒在地,然后俯身挥刀,锋锐的环刀一划而过割开了了两人的喉管。正待起身,耳边又听到风声传来,校尉yù待躲闪,另一个亲兵带着盾牌顶了过来,生生替他架住了一剑。那用剑的宋军力气是极大,将这名亲兵连人带盾都震倒在地。
校尉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趁那人收剑之际,举刀向他左手砍去。但那人反应极其迅,一个急转。便用剑身架开了他的刀锋。刀剑相交,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招架就震得他虎口一阵麻。
校尉倒吸一口凉气,趁着几个属下上前来架住那人,忙定神打量。却见那宋军之将也披挂着一套jīng细的鱼鳞战甲,但头上并没戴头盔,而仅仅是束着一道赤巾,身份似乎也是校尉。
“贼将厉害。兄弟们一起上!”校尉大声的怒吼着,招呼了身边的亲兵和残存无几的手下,就向着刘卓扑去。刚冲到一半,脚尖在城墙地面上一碾,一杆掉落的长枪化作了长箭,贴着地面快如闪电般的向刘卓扎去。环刀一扬自己也团身杀到。
校尉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宋军之将就是城下三万大军里,除祝彪之外武力最强的一个,已经是成名巅峰的刘卓,实力比之窦兵都胜上一等。刚才的那一照面,校尉只是知道刘卓的实力很强,却不晓得,刘卓比之他本人。实力那不叫强,而是强很多。
一刀落下,校尉先下手为强。那刀剑一交的情形分明告知了他敌我的强弱。他自己心里估计,若是与眼前宋将为敌,自己绝不会是对手的二十合之敌。然而害怕归害怕,既无退路可走,也只有拼上一拼了。
东朗关现在已经吞噬掉了三千许宋军士卒的xìng命,其中陈平两部老兵折损率更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一。受伤人数同样不少于这个数目,虽然陈安营依旧厮杀备战中的兵力还有五千不少,这却是因为其内有不少人轻伤不下火线。
祝彪带着亲兵营已经准备着接手了。关上这一波进攻就是陈安营最后一次的努力,五六千人的死伤做代价,宋军已经接连冲开了多处垛口,在关城上打开了多处缺口。只是要害的几处缺口很快就又被太子军夺了回去。十具冲车已经损毁了四具,城门已经被撞开。可里面全都是土石,整个城门洞被堵的死死的。
陈安已经全然不顾损失了,守军中郎将也几乎近已绝望。宋军这种态势下的强攻猛打,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关内原有的兵力已被拼去了一半还多。上午才到的宁山、鼎山两县援军已经进入到了后备军位置。中郎将这心里真是一点准儿也没!
视线转移到那校尉身上。与刘卓这样的高手对抗,对他来说实在是力不从心。他能支撑到这一匆,绝对是一个奇迹。凭真正的实力,刘卓十招不到就能砍了他。
但是,这里是战场,这里是城头,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冷不丁的什么么时候就有暗箭shè来。这不是刘卓最能发挥出自己实力的平地和单人格杀。
太子军士卒的鲜血已经溅满了他的战袍,这本是刘卓习以为常的,到现在为止倒在他剑下的太子军士卒已经超过了五十人,对面的太子军校手里的战刀也被他劈飞了三次,可依旧没能斩杀了此人。
盖是因为校尉每到危急的时候,旁边总有太子军顶上或挡刀。
校尉此刻手中握着的战刀已经换了好三次,尽管他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知道自己必须身先士卒,才能带动士兵一起来面对眼前这个、这一波可怕的敌人。
校尉要面对的不仅是刘卓一人,还有刘卓身后的十名宋王护卫。
那十人,每挑一个出来都能与他倾力一战。如果不是城门楼那里不时的有冷箭飞来,不时的有生力军补充过来,不仅校尉早死了,刘卓也早已经带队杀上城门楼了。
冷汗浸透了这名倒霉的太子军校尉的内衣,浸湿了他的额头,盾牌早就丢掉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一双手紧紧握住刀把,与周边的士兵一齐对抗眼前这个可怕的宋将,和他那一群可怕的手下。在他们脚下,城墙上到处都躺着尸体,血水就如下雨后存下的积水一样留在城垛脚。有宋军的,有太子军的,横七竖八,彼此交叠。
“杀!杀!”校尉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在给自己打气。因为对付一个实力高出自己这么多的对手,实在让人没有信心。此刻,哪怕是从城门楼上飞来一蓬箭雨让他们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
又几支冷箭shè来,刘卓用盾牌遮挡住,同时挥出利剑,甚至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校尉手中的单刀就再次被磕飞了出去,三杆长枪带着一往直前的杀气刺向刘卓的胸腹,盾牌狠狠的磕开其中两支,不想再纠缠下去的刘卓,迎着第三支长枪冲上,青锋利剑带着锐利的劲风在校尉的前胸扫过。
“噗嗤——”
长枪刺穿战甲在刘卓腹部留下一个血洞。这一枪并没能刺穿刘卓的身板,甚至都没刺入**多少。对面长枪兵毕竟只是一个小兵,实力还很不够。
“完了!”校尉脑中已先就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
“啊!”校尉与刘卓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校尉的胸口被利剑扫出了一条尺长的伤口,剑刃破甲而过,鲜血不断涌出。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校尉几乎立时就晕死了过去。而刘卓,不仅腹间挨了一枪,他的左肩上也正钉着一枝羽箭。
受了冷箭的刘卓恼怒地大吼一声,回手一剑,将肩头的箭杆削断。
“校尉死了,校尉死了,”
刘卓还在气急败坏,正yù找出那放冷箭之人,却见当面的太子军各个惊慌无比,向外城门楼溃散而去。
不少太子军士卒还在惶恐的大喊着:“校尉死了!”
一个校尉,又不是守将,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恐慌的?骤然的变化让他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刘卓并没有因此而耽搁了顺势掩杀。
这处太子军的猛然崩溃,让宋军直接触到了城门楼,这个整座关城上最最要害的部位。
“杀!把宋军压回去——”数百名太子军随后组成了一道巨浪,向着刘卓等人反压过来。
刘卓是哪里知道。此次东朗关守将固然是中郎将级的,可这中郎将手下的军力却是只有这么一个营头。就是这名校尉长年带领的。
留驻东朗关之后,校尉手下五部被剥离了三部,可这并不意味着校尉在那三部士兵中长年铸就下的威望、威信就被彻底剥离了。他在这个营头里的声望,丝毫不在中郎将之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营头一开始就属于这个中郎将手下,中郎将在士兵中也有不小的威望。校尉的死,可能已经引起了城头太子军的溃散。
这就是军队。老上级永远是老上级!更讲究情谊,更讲究旧情。
就好说祝彪发达后面对黄晟功,不仅做校尉时的他始终会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下位,如果黄晟功还活着,就是现在的祝彪也要对他执下礼。
“噌——”清越如是龙吟的长剑呻吟声里,两颗脑袋同时飞上了天。没有虚张声势的呐喊,也没有多余累赘的花招,对付一群士兵,刘卓只需要用最基本的招式即可。还显得干脆利索,一击致命!
“随我杀——”长剑饮血,刘卓抢身撞入扑来的太子军士兵当中,剑光抖寒,抹血断命。
上城来就是拼命地,岂能敌人一反击,自己就缩了?刘卓还想立上几场功劳,rì后见了宋王好更露面呢。
东朗关就是一地。
太子军的情势明显越发不妙,此刻不努力,更待何时?“诸君!建功立业就在今rì,随我杀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六百二十八章无计可施,一个困字
“咚咚咚……”
强劲的战鼓声催人奋进,亲兵营第一批投入士兵,两千人个个热血沸腾的高呼着勇猛向前。
祝彪凭空跃起三丈,身如一只鹰隼直冲关城。自七煞宗得来的《登天梯》,修成以来终于有了一显风采的时候。当他人冲到十丈的半空里疾飞出二十余丈,就将下落时,整个身体在悬空中一顿,脚下踩着虚空一踏,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却像是有一把梯子一样供他在落脚。已经要落下的身形陡然恢复到了原先的矫健,划过一道轻烟落在了关城城头。
《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凌空一掌拍下。
强横的劲力就像是从天而坠的太岳,将掌风下的五个太子军士兵,肉饼一样拍压在了城墙面上。然后罡煞席卷四方,几十号人或尸体倒滚掀翻的向四方抛去,落脚三丈方圆中干净的睡卧打铺都不嫌脏。
中郎将脸sè聚变,这是一个比使剑宋将还要厉害十倍、百倍的人物,绝对不可人力敌之。一掌下来几十号人就完蛋了,就是身边的兵全都杀上去,也不够人十几二十掌拍的。
“放箭!快放箭——”
一瞬里他已经晓得来人是谁了。可不就是让裴小侯爷全军覆没的宋军主将祝彪。一股战战兢兢的恐惧感偕住了中郎将的心,高明城下七万人都挡不住这位爷的冲杀,自己区区几百号兵,还不是任他尔予尔夺的肆意宰杀?
“嗖嗖……”
弓弩手们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扣动了扳机,松开了弓弦。
祝彪挥袖一摆,‘流云飞袖’施展出,轻薄的丝绸变作了镔铁一样坚硬,却又如流云一样动作轻柔飘洒,几十支上百支涌shè来的利箭弩矢全被扫垃圾一样甩飞一边。
中郎将心中此一刻那叫一个后悔啊。自己为什么不留两架床弩在手上做后备用,全摆在城头给石弹砸的稀巴烂了。若是留两架在手头里,现在也能做个抵挡啊。
“噌——”白骨剑出鞘。
抖手一挽,一朵朵剑气罡煞凝聚成的莲花飘飘的飞向太子军群中。“嗖嗖……”轰然炸开的刹那,就是万千剑气纵横。
上百人就在这一招内全部化作了碎块,漫天鲜血激飞。关上关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傻了。比如说太子军的那中郎将,比如说吊斗、望车上的瞭望手……
《白虹掌力》小小的改动了一点,轻而易举的就控制着了剑气罡煞的飘动、凝聚和爆发。前者可是能‘曲直如意’的,祝彪做到眼前这一点还不是十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
“敌将授首!尔等还不速降?”
一杆周军军旗挑着一颗脑袋,祝彪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南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城门楼周边的宋军将士已经高声欢呼起来。他们在祝彪一剑百杀的时候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祝彪身上,完全是亲眼看着祝彪如何击杀了那太子军中郎将。
“哄……”关上关下,关内关外,在这一刻再度爆发出了强烈的呐喊叫嚎声。
关外与宋军自然是高声欢呼,关内与太子军当然是惶恐惊呼。
祝彪嘴角微微一翘,他知道死伤惨重下的太子军,在经受了这沉重一击后,气势彻底湮灭了,他们就要崩溃了……
“杀啊……”呼喊着喜悦的呐喊,亲兵营、陈安营将士水涌一样漫上了东朗南关,再水涌一样漫向北关。
关下城门洞的沙土泥袋在迅速的清理中,东朗关,宋军克复了!
祝彪欣喜地看到军队的训练值升到了57点,磨合值更一步越过了60大关。经受过了东朗关这一苦战、血战的磨练,军队的凝聚力,是进一步加强了。
“刘卓,挑上二百可靠的人,去……”祝彪一把易容丹递过了刘卓手中,低声在他耳边叙说道。
“祝帅放心。必不辱使命——”
刘卓脸上满是自信,抱拳领命而去。
“哒哒哒……”城门洞终于搬空了,城外的骑兵策马冲过,直向着北门奔去。整个东朗关都已经被宋军掌控在手中了,可是北门关外的旷野上,几千太子军还在亡命北逃。
“死伤总数近七千人。阵亡三千二百人左右,重伤六百余人,其中可能不治者有二百人,愈合后伤残不能战者,有一百六十人。”
伤亡了四分之一。听到汇报上来的数目,祝彪轻虚了一口气,把一些轻伤但继续可以战斗的划掉,短时间里也失去了五分之一的军力。
一个兵力不足,器械残缺,还缺少高手坐镇的东朗关就这么难打,要是到了严正以待的金牛关,可不是要命么。
两万三四千兵,是绝对不够用的。高明那里的收编速度需要加强,否则就是杀到了金牛关下,也啃不动金牛关。
祝彪还想早rì料理了东安郡的太子军,然后回去东城郡,把东城和兴和之敌给收拾了。不然,这两县就是两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轰的一下把祝彪手下的一半人给炸没了。
姚方琼引着武冈郡的三万兵杀回来了,跟陆通部对峙在兴和县下,现在还没一个具体消息传来。虽然陆通一万多人只要固守城池,武冈郡三万兵再强也是白搭,但祝彪就是不放心啊。
他对陆通了解很少,固然陆通在之前两战里打的很是漂亮,却不能说明他这个人就真的能打仗。因为蓝梅山之战是祝彪事前给安排好的,与姚方琼之战,也取了姚方琼摸不清其实力的缘故,了解了前后战斗经过的祝彪,感觉其内技术含量连之后‘兵不血刃下百仓’的高都没有。
而一兵不伤的拿下百仓城也只能说他会用巧,在之后的渔鼓道和shè虎谷之战,是因为这两地的背后有李长军的兴和兵帮忙。两面夹击,宋军的实力有强过庞子恭很多,这才顺利的战而胜之。
换做杨延彰、李攀龙、高燮和呼延庆,四人任何一人到陆通的位置上,祝彪相信四人都能交出一个更好的答卷。比如说,青坡之战中就逮住姚方琼。
东城外的是吴伯牛,这个人和章甫阳差不多,都是打硬仗、死仗的材料。祝彪对他领军作战上的信心,还不如对冯恩江的信心呢。毕竟冯恩江跟着他这几年,也读了不少的兵书兵法。
东城中储存着裴仑二十万大军的粮秣兵甲,虽然随着裴仑出军东安已经取用了一部分,可剩下的依旧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无根无萍的祝彪军来说,意义显而易见。
这两个地方是都不能有失,可偏偏又都没能放得心的军将在,祝彪现在心中的纠结可想而知。
第二rì。
祝彪留下陈安营在东朗关,守卫关城,看护伤兵,看守俘虏,自己带着亲兵营向北而进。张鹤所部昨下午就追出去了。
祝彪没去宁山,也没去鼎山。这两县是金牛关的两根犄角,与落后的金牛关曾倒‘品’字位列,要攻金牛关,必先夺下此两县。祝彪现在之所以不去两县,那是因为这两地已经被太子军弃守了。
据细作报,边良群带了两万军回援东朗关,已经是越过金牛关了,可得知了东朗关当天失守的消息后就迅速缩回了金牛关。刘卓那支小部队的本来用途就是在宁山和鼎山两县的,结果根本没发挥作用,自己直接就把城门洞开毫无设防的两县个占了。
这消息,刘卓他发回的信报今天天刚亮就到了东朗。随后张鹤的军报也到了,唯一比刘卓的军报多出的内容就是,他军中又添了小两千人俘虏。
发兵前往金牛关的这一路上,祝彪就都在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拿下这座雄关。
敌人那里有坐镇的高手,边良群知道自己的厉害,肯定会把苍松关军前的高手拉回一批。有充足的军力,两万军连同金牛关本有的守军,总兵力比现在的自己都多不少。
完善的器械,这一两天的时间里,足够边良群把太子军前线的器械弄回金牛关一批。
坚固的城防。如东朗关一样,金牛关也是全用上好的长条青石筑成的,坚固丝毫不逊sè与前者。
“转回宁山。”一天的行军,次rì上午眼看就到达金牛关了,祝彪突然下令全军回转宁山。
“祝帅。这是为何?”已经收军汇入亲兵营的张鹤急忙来问。
祝彪吐着气,这是为何?“没什么为何,我打不下金牛关,就因为这。”
几番对比下来,祝彪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拿下那座雄关。
“敌军有两万五千人,有高手坐镇,有充足的器械和坚固的城防。咱们这还不到两万人的军力能做什么?”
张鹤不答话了。
必须先集结军力才能后图金牛关。甚至于,用困的法子困死这六万太子军。
这么大的一支军力,东城被锁死了,粮草军需已断。军前当然会有不少,但这十天半个月的也该耗用的差不多了。
东城到东安没有水路可走,只有陆路。时间又那么短,不会有太多的粮草运输到军前的,而且想必裴仑大军出击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
那么,现在这支太子军粮草所需就要从金牛关后的那两县取用了。两县之地,又能有多深厚的家底供给六万大军?
东安郡一直以来可都不是什么肥腴之地啊。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国故智,东城易主
“喝喝——”
“满上,都满上——”
“干——”
东城城外,宋军大营。今天上午又是十车美酒送入到了军前。这已
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七rì前开始到现在,每天的上午、下午都会各有一批美酒送到
军中,让冯恩江等开怀畅饮。
酒水来自山多水清的东安郡,那里泉水甘冽,是周边地界里有名的
佳酿之地。而使车马送来美酒的人,不是别的,正式祝彪。
一天二十车酒,分到全军仈jiǔ千人口中,自然是不能全都尽兴的,
但也可以都沾一沾酒气。
当然,冯恩江、吴伯牛这些人就不只是沾一沾酒气了。似乎每天他
们都在敞开了的喝。“也不知道大帅这法子管用不管用?真能把城里的
武开山那龟孙,忽悠出来?”却是祝彪在打赢了高明之战后,将裴仑等
人的首级、铠甲、将旗送到吴伯牛军中时,就如此安排他们,定下了三
国演义里张飞败张郃之计!
每rì畅快的来喝,冯恩江醉后就至东城城下,对着城头破口大骂。
这样的戏已经做了七天了。满饮了一碗好酒,冯恩江畅快的大笑。
这几天里他是每每‘醉酒叫骂’,可人醉心不醉。一直都在细细观察着
城头太子军的士气军容的。
从第一天见到裴仑等人首级、将旗后那如丧考妣,心若死灰的颓废
不振样儿后,逐渐到昨rì对自己怒目而视,如看杀父仇人一般,冯恩江
就知道,这火烧的差不多了。
冯恩江现在唯一不敢断定的就是,属乌龟的武开山,会不会真的有
胆杀出城来!!!
“祝帅使得好计策,料想这几rì来的作为。必能取信那武开山。”
吴伯牛自己涮了一碗酒,向冯恩江敬道:“不是今rì便是明rì,破敌在
望,俺先敬冯兄一碗酒。”
“来,喝,都喝。”冯恩江内力上去后酒量也变得大很多了,非一
般人可比。虽然重任在身他心中有个度量。可只要不是真醉却也当得。
头几碗酒轻松下肚是丁点不成问题,再说了这还是吴伯牛敬的一碗酒,
怎能不喝?当即拎起案上放置的酒坛满满到了一碗,“干了——”端起
来就是尽饮。
一坛酒转眼间就去了一半,冯恩江、吴伯牛吃得尽兴,也都晓得轻
重。到了这个时分也就都放下了酒碗,歇了酒宴。
下午,再是十车好酒送到。醉醺醺站都站不稳的冯恩江又一次来到
东城城下,对着城头破口大骂。为了能更好的刺激武开山,冯恩江在城
下还喝起了酒来,并令两个军中小卒角抵于前。
“宋贼欺我太甚!”武开山在城头上看得清楚,狠狠地一拍城垛。
冯恩江这般嚣张。那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无视自己了。
“将军,鼓乐齐备。”这时手下一校尉快步走到武开山跟前禀道。
头都没回,武开山怒声问道:“做什么?”鼓乐齐备,这时候能有
什么用?全副心思都在盘算上的武开山,俨然已经是忘了准备鼓乐是他
亲口下的命令。
校尉一愣,“不是将军命令每rì此时旗鼓奏乐,给冯恩江助酒兴的
么?”但看到武开山望向城外那双杀气侧漏的眼睛,他知道必是武开山
在全身心的盘算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然,就见武开山眉宇轻皱了一下,双眼闭了片刻。再睁开时已经
是饱含神光,“免了。”心中满是杀意的武开山今天实在没心思再去调
戏冯恩江。还有什么好做的?
说到底也是因为不敢出战,怕了对方。否则旗鼓奏乐就该是战场上
两军对垒的时候了。
校尉得了确信,返身挥手退下了鼓乐手。“哎!”正要也退下时,
武开山突然又开口叫住了他。严声吩咐道:“你速去选派jīng干细作数人
,换上宋军衣饰,转入宋军营寨小心打探……”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武开山心头千百个念头转过。最终想到了这个比较冒险的法子来一
试真伪。如果宋军将军真是这么完全的藐视自己,每每喝的伶仃大醉,
那七天时间下来了,宋营的戒备也就该松懈的跟勾栏女子的腰带一样,
一扯就开。上梁不正下梁歪么,这是肯定的。
而如果宋营的戒备依旧缜密严实,那这几天中冯恩江如此表现,就
是在给自己下套,就是在骗自己。
武开山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冯恩江,他是真心的希望宋军能松懈来,
冯恩江不是在骗自己,如此也好让他一雪前耻。
黄昏rì落,冯恩江打道回营。与吴伯牛凑到一块商量道,“武开山
什么时候露头,你我都说不准,今夜、明rì、后天皆有可能。你我不可
不防。”于是吴伯牛引五千人埋伏寨外,冯恩江领余兵jǐng备营中。约定
好动手的信号,旦听到营寨起了杀声,吴伯牛便引军杀向武开山后队,
堵其归路。
…………
“将军有令:军前难有如此佳酿,众军只管尽兴痛饮一醉方休,武
开山早给咱们吓破了胆子,东城城里尽是酒囊饭袋,是不敢出来一战的
——”
宋军正因为是扩充速度太快,所以祝彪定下的军规军制极是严正,
每一伍每一什之间士卒都熟悉异常,饮酒之时也是按什为编制分发的,
冒不天的多出几个人来,很快就引起了士兵的注意。
不多时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冯恩江、吴伯牛耳中。
“正好用他们一用。”吴伯牛听了哈哈一笑,当即使人传出了前一
番话来。一头扎进宋军营中的那几个探子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还
在自以为得计,探听到了虚实。是以在畅饮了一番后。拍拍屁股装作不
经意的溜出了大营。却不知晓,在他们身后,每个人都有好几个军中健
卒给盯着呢。
“报将军,宋营内外松懈,士无jǐng惕。小的们进营中时候,吴伯牛
还正传令全营狂饮作乐,一应中上军官皆抱酒饮醉。全军上下无丝毫战
心,更无丁点的防备。”
听了几名细作的回报后,武开山是又气又乐,乐冯恩江、吴伯牛一
介莽夫不知兵战,气他把自己视若无物,毫不放在欣赏。满脸上都拧起
了狰狞的笑,“冯恩江、吴伯牛,尔等死期到了——”
当夜,等到子时过后,武开山乘着月sè微明,引军从西城门而出,
径到宋军营寨前。整座军营寂静。辕门处有几个抱枪睡的死死的士兵,
武开山于辕门外遥望中军大帐,全营唯独那里大明灯烛,似正在饮酒。
武开山当即命人搬开鹿角栅栏,箭弩无声,将那几个睡着的宋军哨
兵shè杀,悄悄打开了辕门,这才大喊一声。军后擂鼓为助,五千太子军
直抢杀入中军来。
武开山策马直取中军大帐,百步距离奔到,却还不见中军帐里有任
何反应,心中不由得一跳,骤马赶到大帐,仔细一瞧却全是草人。
武开山大骇。心知中计,急勒马回时,就见帐后连连战鼓声响起,
一员将当先打马杀出。拦住了去路。
此将睁圆环眼,声如巨雷,可不正是冯恩江。武开山心中自叫苦,
见冯恩江挺枪跃马直取自己而来,只得忍着惧怕接上。两人就在这火光
中战到十多个回合,武开山不是对手,见满营喊杀声越来越高,心中就
越来越怕。挨了冯恩江一枪戳在肋下,自己拨马就回。
今夜事已不可为,早走早脱身为妙。
武子休在后队督兵,见大军中计,心中大惊的同时更担心父亲的安
危,当下还要领兵继续往营内压去。结果这时吴伯牛引兵杀出,袭了太
子军的尾巴,五千太子军被包饺子一样前后包夹在了一起。
等到武子休在乱军中寻到受伤的武开山之后,他们的退路已经被吴
伯牛给封的死死地了。宋军前后围杀,士气低落的太子军不时的就有器
械归降者。武家父子就是想整兵大战一场也做不到,人心散了,那里还
会有人乖乖的听令。
“父亲速走,孩儿于您杀出一条路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武
子休很有果断,当下就要护着老爹走脱出去,而至于这些乱兵,不要也
罢。
当想走又哪里会那么容易。武子休的突击很快就引起了吴伯牛的注
意,当下提刀迎杀了过来。武子休全力纠缠着吴伯牛,给了武开山脱身
的机会。
“父亲先走——”武子休高声大喊着。可武开山知道,自己走了后
孩子还那里走的脱?
“跟我走——”百转念头在心间闪过,武开山看着奋战中的武子休
一眼,含泪撒马奔东城而去。
刀来枪往战了三四十个回合,武子休被吴伯牛一记拦腰横扫打落了
马下。周边健卒涌上,当即就绑了住。
自此忙活了半夜,出城的五千太子军尽数被歼,守城主将武开山之
子武子休和左军校尉周兰被俘,其余兵将死伤者不过一两成,绝大多数
的人都是主动弃械而降。只有百十人趁着黑夜模糊,好运的逃出了包围
圈里。
“独子不保,苗裔断绝。”听闻了败兵见闻,等了一夜的武开山,
最终没盼来奇迹的发生。武子休到天明也没见人影,的的确确是被擒了
。
第二天上午,于宋军约定好时间,武开山洞开城门,放宋军入城,
三千城内的守军一刀未出,全数尽降!
至此,东城易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百三十章埋在宋军里的大炸弹
“啪嗒!”
简易的沙盘上,本来插着绿旗的东城被祝彪一指头摁破。几rì来的谋算没有白费功夫。东城郡城,自己拿下来了。还收拢了七千许降兵,吴伯牛部眨眼睛就扩充到了一万五千人兵。
不过,摁下了葫芦起来瓢。东城是收拾了,义井、水口两县方向又起了变故,该是裴仑授首的消息传回神都去了,开州南面的全州,刺史傅一阳举兵五万余人杀赴而来。
义井、水口两县自然不用说,两县的三四千兵力正好把全州军凑够一个六万人的整数,新化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下了。
祝彪很棘手,这新化城他必须保下,不然己军东城部与东安部的联系就断开了。可是,自己拿什么去保下新化呢?
东朗关内让出宁山、鼎山两县?
把东城的吴伯牛部挪到新化?
同时还要加强高明的防御,或者把高明县城内至今没有投降的数万太子军移到别的地方?
根本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一处守,处处守。从东城到高明,再到新化,沿途三个点任哪一个有失,祝彪军东西两部的联系就都断了。
然而,有高明的四五万俘虏在手上,祝彪还哪有余力严不漏风的守下东城、高明、新化三县?
“守?是死路一条啊!”不等把金牛关里的五六万太子军给憋死,自己就要先完蛋了。
祝彪脑仁生疼,就想一巴掌把眼前的沙盘给打成粉齑。从广昌越汧山而入东城真的是一条死路!因为在这里他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裴仑一部,还有开州东面的泗州,南面的全州,西面的嘉州,所有有可能半道杀出来的军队。
武冈郡的那一支,现在傅一阳的又一支,只差嘉州的了。
而如果自己真的再厉害一把,把泗州、全州的两路军都给打发了,相比下一会登台亮相的就绝对是嘉州军了。
“传令陆通,撤!全军撤到东城去。再告诉董巧晟,威县那里的东西能运进东城多少就运多少,剩下的,给我一把火烧了。要快!”
“命令章甫阳,押解所有俘虏进东朗关来。粮草物资要带齐!”
“还有东城。要吴伯牛这三rì里尽最大限度的运送粮草、军需到东朗关。”反正东城里的物资丝毫无损,粮草军需多的是。
“祝帅是要一守东宁,一守东朗关?”
刘卓听了祝彪的军令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自从东城这个点被拔下,整个东城郡就尽在祝彪手中了。现在,竟然如此果决的全部丢掉?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道理,你该是懂得。我军实力不济,只能如此。
东城好歹是郡城,又有那么多的军需物资,只要守卫得当,短时间里即便泗州、全州两军合流,也拿它不下。
东朗关更是坚固异常,两边悬崖峭壁还无小道可通。只要守关兵力充足,物资充沛,不要说傅一阳的六万军,就是六十万军,短rì内又能奈我何?”
祝彪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发软的躺倒入大椅上。“这仗打到最后就是一个耗字。看咱们跟金牛关里的,谁耗的过谁——”
他心里最坏的打算就只是用手中的四五万俘虏,赎回东城的这一部兵马来。只要金牛关里的太子军撑不住了,三关尽入宋军之手,那开州的南大门就是给封上了。祝彪也就完成了自己兵越汧山这一壮举的最终目的了。
那时候,东朗关以南地盘全归了太子军又如何?反正宋王本就没准备要东城和新化、义井、水口三县的。
此时的祝彪还根本不晓得,北面二十万晋军已经把永兴团团围了好几圈,就连一直传消息回开州的刘卓都对那面的情形知之甚少。
却是姬康害怕自己这里败废的局势让祝彪直接没了信心,撂挑子走人了。他虽然对挽回大局已经不抱希望,却还是希望祝彪能在南线战场放一个大大的卫星,也好让他rì后在天下人面前保存一丝颜面。
所以,祝彪这里慢慢耗的想法,如是被宋王知晓了,那绝对会气的脸不会是脸,鼻子不会是鼻子。
“驾驾……”
全州北来的路上,傅一阳慢走着马步,身前身后,身左身右,五万多大军重重拱护,浩浩荡荡。
作为一名文官,傅一阳不喜欢打仗,不喜欢骑马,他也不会打仗。但是,东安的局势危急,裴仑二十万大军竟然被翻山越岭而来的三万宋军打的陷入了绝境,损失惨重,自身更是被枭首传边,傅一阳等不到朝廷派将军到全州了。等朝廷派来的将军抵到全州时,东安郡的裴仑余部早已经飞灰湮灭了,点起北部诸君的兵马就领兵压了上来。
作为大周的一州刺史,官僚集团的一级乃至顶级的人物,傅一阳与裴仑一样,一开始对唐王‘请’汉将入开州助宋王,也是充满了嘲笑。但裴仑的下场表明,唐王绝不是故弄玄虚或是无的放矢,他请来的这个北汉小将,那是真材实料的。
详尽了解了裴仑军败的经过后的傅一阳,对祝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慎重到了都小心翼翼的地步,祝彪在忙着调理俘虏安置等事情的时候,全州来的五万多大军,先汇合了被变故吓得赶忙撤出了义井、水口两县县城的那三四千部队,然后斥候撒开二十里以上的宽面,步步当车的向着新化推进。唯恐轻举妄动,被宋军打了埋伏。
刺史府的护卫以及六扇门征调的金牌捕头,团团拱护中军大帐。
裴仑高明大败,败在了哪里?不就是败在了祝彪的悍勇无双上么。傅一阳对高手的层次了解不多,他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在自己身边堆积高手。如此也好防止突如其来的刺杀不是!
却哪里知道,祝彪的战争理念是非常传统和正规的,也是谨慎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独身入敌营,剑斩敌酋。即使摩诃髪那一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并且深知道中原这潭浑水有多深的祝彪,自身都还有很迫切的威胁感呢。
如果神都的那位派来一两个宗师级人物来搞定自己,那是真有可能被搞定滴。
“报……”
探骑叫声远远传来,飞马奔到傅一阳身前道:“禀使君,义井县城并无宋逆贼兵把守。据县令言,宋军只在前rì有一骑队奔到城边打探,还并没进城。”
“哦?真是怪哉?先是水口,这又是义井,何故全部弃守?祝彪莫不是要受新化?不合理,不合理……”大大的不合理。
傅一阳虽然不晓军伍,可也看的清地图。自己大军若是兵临新化,只要围而不攻,或是绕而不击,去取高明……宋军有兵力沿途都防守的下吗?
“继续打探。”探骑领命退下。
“传令全军,中午前进入义井县城。”
并不知道祝彪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可傅一阳感觉,这局势是偏向于自己的。
于是,从义井到新化,这一天又过去了。
……
兴和往东城的路上,旌旗蔽rì,樯橹连云。刀枪林立,剑戟森森。这就是武冈郡杀来的三万大军的气势,不可一世。
根本就不用担心可能会遭受到的阻截,陆通部在撤出兴和的时候,军中原有的太子军突然作乱,把本来夜间秘密的撤退搞得尽人皆知。
城外的三万泗州军惊闻后赶来起兵追杀,一阵大败陆通。
天亮后两边又打了一阵,然后陆通部就被牵制在了路途上了,回撤东城的速度简直像蜗牛在爬。
而姚方琼和庞子恭,本来光杆司令的二人在陆通的那场大败后重新收拾起了近六千的人马。现在就成了泗州军的正副先锋,粘着陆通所部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跑。身后有三万大军做后盾,又连胜了两场。姚方琼、庞子恭所部气势高昂到了极点,很不把陆通部放在眼中。
甚至于二人心中都起了一雪前耻的念头,都感觉着凭自己六千军就可以击破士气低迷的陆通所部。给自己先前的失利正名,证明之前的失利只是偶尔失手,绝不是自己的真实水准。
渔鼓道被破,宝鼎县城被破,姚方琼的家人却早早的藏到乡下去了,没一个人落到陆通手中,他现在可不会对陆通客气半分。
窦兵手下只剩了三百骑。夜间的那场大败,亏得他带兵拼死一击,挫败了一股泗州军,才让陆通有了收整军队的喘息之机。否则,那一夜过后陆通所部还存不存在都是两说。
当祝彪率领着一千二百骑兵赶到陆通军的时候,陆通、窦兵、焦明、王九玲,都是一脸的羞惭。
是祝彪的撤军命令使他们落到现在这个艰难境地,但是,事情都是两面xìng的。如果将来在泗州军攻城的时候,他们军中归附的那些太子军喝应闹事,麻烦可就是更大的。
祝彪的这一命令还相应的给他们剔除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一个大大隐患。
“你军有此败,乃是我考虑不周所致,不用有负担。”
兴和之败给祝彪敲响了一记jǐng钟,之前,他做的那个规划,是算漏了一点的。还好,时间不算晚,改,还来得及。
“这位就是李大人了……”没有半点对陆通等人的怪罪,祝彪根本不提那场败仗。满脸是笑的看向李长军,现在的他正需要文官来管理后勤哪。(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六百三十一章想要颗脑袋
陆通拔寨起营了,祝彪领一千五百骑断后。
这里的动静立刻就传到了后方五里来外的姚方琼、庞子恭耳中了,“赶上去!赶上去!”庞子恭意气风发的喝呼道。先前渔鼓道、shè虎谷之败的沮丧,已经尽数从他心底消除了。
但他们还并不知道祝彪率骑军赶来的消息,窦兵剩下的三百骑虽然无法触动姚方琼、庞子恭部,但隔断他们的斥候侦骑却是一点不差。
宽大的官道,祝彪把战场特意选在了一个道路两旁是缓坡的地方。否则,一千五百骑兵跑起来,官道再宽也是扯淡啊。
一千五百骑兵对阵六千步兵,两边还是旗鼓相当的,可是六千步军后头还跟着有三万大军,那就很不可思议了。不过,在祝彪看来却是很平常。
一则,他是骑军,敌军是步军,他处于机动攻势,敌人处于被动守势。纵然对面有再多的兵马,再强的实力,只要困不住自己,那又有何惧?
二则,带骑兵带惯了,又有那么多的系统增幅,祝彪北汉、中山打仗打野了,三万六千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带骑兵和带步军时的祝彪,那心态就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至少祝彪不认为自己带着一万眼下的宋军能轻而易举的破开武冈来的这支泗州军,可是领着一千五百骑兵,他却又一百个信心纵横驰骋,往来披靡。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紧随其后,前进中的姚方琼抬首望去,只见一队高举着宋军战旗的骑军正策马从前方慢坡拐来。
“宋逆哪来的这么多骑兵?”庞子恭被吓了一大跳。
姚方琼这时还保持着镇定,迅速命令前头部队就地防御,然后马上整合中后部分军队。
但是,前头的顺利让太子军已经松懈了。这时候骤然见到宋军大队骑兵杀来,就是有军官指挥也乱成了一麻团。特别是首当其冲的前部,祝彪策马杀到的时候,阵列还没排出三十步的宽幅,水平方向上更是弯的跟一狗腿一样。
五百骑兵就像一柄刺入油脂中的炙热尖刀,祝彪率队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其分毫,夺至裴仑手中的亮银枪下哀魂片片,跟随在他身后的五百骑兵是祝彪东朗关本部七百骑中的人马,对祝彪最是信服。服从和忠心敢战上比之冯恩江手下的百骑老兵当然无法相比,可比起别的骑兵来却稳稳胜过一头。现在随在祝彪身后,劈波斩浪的冲杀,让他们无不从内心最深处里被激发起阵阵逼人的杀气,一时间骑队气势就更势若破竹,所向披靡了。
姚方琼部的前军一击而溃,祝彪马不停蹄接着再往里切入。同时,慢坡的两侧,各有五百骑出现,在窦兵、冯恩江的带领下策马奔杀下,驱使着乱成一团的前军溃兵就向后赶去。
慌乱的败兵才是姚方琼最大的敌人,上回青坡之败,就是被辕门外的败兵搞得全无脾气,这一回在祝彪冲击下正艰难维持的阵列更是被自己人直接冲的一塌糊涂。
一下,两下,三
祝彪的第一击,溃兵的第二击,窦兵、冯恩江的第三击,姚方琼兵尽溃。
“顶住,给我顶住。不准退,谁也不准退!”
庞子恭疯狂的大喊着,用长刀逼着逃下的士兵重新上前。“敢有后退者,杀!”看到那些被他逼回去的士兵挂了个弯,绕过自己继续向后逃跑,带血的长刀下立刻倒下了一具他们自己人的尸体,有些歇斯底里的庞子恭,举着砍过人的血刀高叫:“杀回去,都给我杀回去!凡敢有退过这一条线者,杀无赦——”他身边的亲兵正用死去士兵的血在大道上划着一条血线。
“唉……”他身后不多远的姚方琼叹息一声,庞子恭的疯狂他都看在眼里,却知道,那纯粹是无用功。全军已经大乱,军无战心,这一战是输定了的。
“贼将!拿命来——”祝彪敏锐的战场嗅觉立刻嗅到了庞子恭这点猫腥,打马提枪就像他杀来。
想想也是,官道才多长一点,‘群居’状态下的败兵都是在顺着官道向后逃跑的,庞子恭这么一拦,立马就显出效果了。
直接被祝彪盯上!
“去。速报唐将军,我军已经溃败,势难挽回。让他早作准备,防范宋军骑兵冲击——”姚方琼还保持着冷静,虽然他也想愤懑的大嗥。
之前一败涂地,好不容易得来报仇雪恨的机会,才见到希望,就被这么的给一把彻底掘断了。
姚方琼很理解庞子恭为什么会这么的激动,这么的歇斯底里,那种强烈的反差和内心的失落,真的让人悲愤!“你们都给本将大喊起来,要将士们向两边逃散,向左右树林田地里逃散,绝不能顺官道往回逃,冲撞后方大军阵列,那是死罪——”
当然,更主要的是,几千败兵一股脑的撞进大军阵列里,麻烦更大。搞不好,自己的这场失败还会在大军那里重演。
“拿命来!”祝彪双目凝神,手中长枪挥舞,只见的点点星光从一团虚影中冲出,如同夜空中四处飘散的流星雨漫散开来。
“啊!”黑光所过处,短促而急剧的叫声响起,更有不少太子军士兵连一声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横尸当场了。
喉咙处一点血口,不多的仰面到下的太子军士卒,致命的伤口都是在咽喉部位上,就是那一点血口,是祝彪疾快若流星的疾刺。
“呀!”庞子恭身边的亲兵头领秉足气力,手中大刀劈山斩岳似的迎头照祝彪劈下,雪亮的刀在阳光下反shè着,如是一道白芒似的练条。
“哧!”祝彪一枪刺出,好似能把空间都分成了两半,枪尖破空,尖锐的呼啸声刺耳之极。
一点寒芒,后而先至,直取亲将咽喉。
亲将只感觉自己咽喉处一冷,就见一点寒芒逼到了眼前,心里那里还顾的上劈杀,忙化力持刀横架。
但已经来不及了。庞子恭此刻出手了,策马舞动长刀,斜斩祝彪腰下。
锐利的枪尖一股罡煞透出,长枪则擦着亲将的脖颈错开而去,枪头继续向前滑出,然后见祝彪手臂较力一变,嫣红的长樱颤成一个圆盘,枪身弯出一道弧线,“呼~”,带着一声呜呜的呼啸,锋锐的枪尖宛若一条长鞭直扫向庞子恭的脖颈。
“死来!”祝彪一声喝叫,亮银枪红樱闪现,霍然收拢,枪身刹那柔软如绳。刀枪相交,没有发出一点想像中的金铁震响。但一触之后,似乎柔软如绳的亮银枪去势依旧无一点变化,而庞子恭手中的长刀已经远远荡飞出了好几丈远,枪尖一点突探飞刺!
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随着咽喉处喷哧而出的鲜血倾泻一空,庞子恭浑壮的身躯猛的一震,继而炯神发亮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
“哐当!”
“噗通!”
脱手的大刀落地,庞子恭也翻身落马。
乱军之中挑杀主将,如此功绩却没有让祝彪有片刻的得意或骄傲,杀一庞子恭这样的无名下将,对他来说太不值一提了。
一杆长枪依旧在手,上下翻飞,数丈方圆里,银蛇飘舞,如若苍穹闪电,雷鸣当空。
范围内的一切,被一扫而光。
“杀啊!”宋军的士气在庞子恭落马的瞬间飙升到了顶点,而太子军的士气在这一刻,跌落进了无尽的深渊。
溃散的败兵彻底崩溃了。
但似乎姚方琼之前要人的呐喊起了作用,败兵们再是胆颤心寒,人心惶惶,也把关乎自己xìng命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个都向着两侧坡地、树林或是田野里逃窜,祝彪深深望了一眼姚方琼打马奔逃去的方向,这,倒是个人物。
“驾,驾驾……”留下冯恩江带领五百骑追杀、俘虏,祝彪领着剩下的千骑火速向着泗州军大部队杀去。
“吁……”祝彪勒住了马缰,挥手,转眼里,一千骑兵掉头再打马而去。
因为前方的泗州军已经摆成了密密团团的一个军阵,祝彪手下只有一千骑兵,而不是一万铁骑!
天黑时候,唐清脸sè很不好看的接到姚方琼带领的残兵败将,数数人数,强强有千把人。唐清的慎重和行军的小心,给了祝彪充裕的时间来追剿姚方琼部的败兵,加上姚方琼部溃兵散落的南北到处都是,在祝彪率部退下后,他也很难收拢齐全,能带着千把人回来,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唐清又怎么会如此想?他只知道姚方琼是六千人马,被一千五百骑兵一击而溃,损兵折将,一败涂地。
如果不是姚方琼不属于泗州军,如果不是姚方琼职衔中郎将太高,他都想直接要了姚方琼脑袋,来jǐng示全军!
第二天。唐清行军时更加小心了,因为管道的左右两边尽是平野之地,更适合骑兵的周转腾挪。
可是,他再小心也不可能始终保持着军阵状态行进啊?
行军队列依旧是一条长龙。唐清唯一可做的就是把姚方琼那千把烂兵再度摆在大部队的大前面。说是肉盾也好,说是趟雷也好,反正唐清现在是拿正眼都不瞧一下姚方琼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六百三十二章暗施冷箭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紧随其后,前进中的泗州军才抬起头来望去,就见被唐清放在大部队前面的那千把姚方琼败兵,愣是已经溃散逃窜,一个个猴子一样麻利的往两边奔逃。在他们的后面,一队高举着黄sè战旗的骑军正策马从前方疾驰而来。
肉盾的作用一点都没‘作用’,千把败兵把自己的‘生’远远放在了战争胜负的利益之上。使得祝彪带领的五百骑兵畅通无阻的杀到了泗州军跟前,那仓促组织起来的盾墙枪林不堪一击,五百骑兵就像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来切豆腐,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分毫,刀枪铁蹄之下哀魂滚滚,阵阵逼人的杀气,势若破竹,所向披靡。
一下,两下,三下……
五百骑军纵横驰骋,在祝彪的率领下,如一把锋刃,毫不留情的在三万泗州军的阵营身上捅了三刀。
祝彪没有去找唐清,也没特意去寻泗州军的战将,虽然他很自信,泗州军里所有的人没一个能在他手下撑过十合去的,可是冲阵,尤其是他现在这样实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冲阵,在敌阵中那是半点功夫都不得耽误的。
要是他手下有个三五千骑,倒还好说,可现在不是只有五百骑吗?
“逆贼休走!”潘云奇勃然怒sè。作为泗州诸郡领兵校尉中有名的悍将,让敌人小小一支骑兵在自家三万大军中这般来去纵横,实在是万万不能忍受。
丢人,丢人啊!
对手才是五百骑兵而已,己军却是三万大军,现在却要让五百骑这样的蹂躏,如果不能加以阻止,让敌人五百骑就在己方阵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对泗州军来说是一个耻辱,对潘云奇个人来说更是一个绝大的耻辱。
老寿星吃砒霜——自己找死!
幸亏现在边良群等人没有在战场上,如果在,看到潘云奇这样不知好歹的冲向祝彪,绝对这么的说这句话的。而道路隔绝,高明之战裴仑军的大败,为何因?泗州军上下也是半点不知的。
否则,潘云奇绝对是避祝彪都避不及,哪里会自己送上门去。
“哼!自己找死。”祝彪不屑的看了拍马杀来的潘云奇。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给我留下吧!”自己跃马而出,祝彪本是要领军继续向前冲击一番的,听得身后一声沉喝声从背后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像利剑般刺透了数十步的空间,清晰地传进了祝彪的耳朵中,说明这人的内力有几分火候。
倏然勒马掉头,迎向来人。
“扮相倒是不凡!”祝彪掉马回身,定目一瞧,只见一队轻骑已经追到了自己左后侧三四十步外。人数不多,只有五六十骑,中为首之将身披一件铜sè重铠,头戴冲天盔,一簇红缨高高耸起,策马飞奔之间宛若一朵烈焰火花在燃烧。
不错!这人真的不错。但不是因为那不俗的扮相祝彪才称赞他的,而是因为这人把自己大致的进攻方向给找准了的。一直都在相应而动,所以现在在自己就要跳出战圈,即将重新开始下一轮进攻的时候,他才能追上自己的尾巴。
三四十步外的距离转眼就会消失,祝彪心知,如果自己不早做出决断和改变,那么己军最后的尾队就会被这支小型骑队给打个正着。
后侧面受到敌人正面的攻击,那即便是自己带引的这支骑兵是薄刀岭啦出来的jīng锐铁骑,训练再有素,受到攻击的那一部分人马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希律律…………”骑兵们纷纷猛拉自己的马缰,胯下战马或心有灵犀,或因痛而不得已,昂首一阵高亢的嘶鸣声后,战马都人立而起,在半空中用力一扭腰身,待到落地之时已然调转回了马头。
骑军的方向改变,在祝彪的带引下,舍去了前冲的机会而该向杀来的这队泗州军骑兵迎去。祝彪更是单枪匹马的远冲在前,已经直接挡住了已经到了眼前的潘云奇一行。
就如祝彪想象的那样,潘云奇确实是看出了他这一次的大概动向,所以才能提前打马奔到哪儿去。
在之前的三次冲击之中,骑兵队虽然有祝彪的勇武做依靠,却也不是那里人多就往那里冲去的,那里实力强就往那里撞去的。相反。在祝彪的率引下,他们反而是避重就轻,柿子捡软的捏,犹如庖丁解牛的那把刀,犀利更滑溜异常。
毕竟泗州军有三万人,是不可能被五百骑兵给冲垮的。潘云奇也就是看清楚了这一点,加上阵中还有主将唐清坐镇,所以他才会全力的去找祝彪的晦气,并且在失败了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之后,终于瞄到了一点苗头,成功的抓住了祝彪的尾巴。
可惜,泗州军中的骑兵也太少了,尤其是潘云奇的手下,不然的话他的‘成就’就不是抓住祝彪部的尾巴了,而是咬住了祝彪部的尾巴,进而甚至有可能咬住整个祝彪五百骑。
不过那样的话,祝彪也不能不发现这一支有威胁的力量,怕早早的就已经避开了。
踏着金黄的太阳光芒,潘云奇如一道惊鸿闪电般飞驰到近处,“武冈潘云奇在此……”还来不及完整的通名报字,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祝彪眼前。
“死来!”目光一凝,对于自寻死路的对手,祝彪可不会有半点手软。银枪一抖,瞬间锋锐的枪尖就被晃成了一团乱斗星云,一个个亮亮的小银点是如此的耀人双目。
亮银枪,真亮。相同的一招,用亮银枪使出来,威力至少也比点钢枪强出一层。宛若是下了一场流星雨,潘云奇眼前一混,就见无数个小银点流星疾沓一样纷纷向着他自己门面打来。
那一个个小银点就都是要人命的罡煞,潘云奇不是没见识的人儿,一眼就辨得出是罡煞而不是罡气或是劲气。现在全冲着自己门面打来,一个遮架不好,只要漏过一点,自己的小命可能就会没了。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祝彪的这一枪,看似是随便的一抖,却至少能秒杀窦兵这一级的成名高手。
人要有自知之明。潘云奇心中原有的气怒感已经全部消失了,原来这位赫然是武道圆满的大高手,那他不要说是带着五百骑纵横三万军中,他就是单枪匹马视三万军为无物,也是完全够格的啊。
这样水准的一击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是打不出来的,便连招架都感到困难,与大高手相比,武力上自己差老大老大一截呢。
“丁丁当当——”一连串的金铁交鸣。
没有四溅的火花,声音也不大,但却是清脆,甚至能够给人一种有节奏,很悦耳的感觉。
潘云奇手中的三股叉就像是木头做的一样,在枪尖的打击下,整个三股叉,是叉也撇了,杆也弯了。那一次次的碰击,更让镔铁打制的铁杆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
潘云奇嘴角渗出了血丝,亮银枪与三股叉的每一次碰撞对他来说就是一次痛苦的煎熬,一丝丝的劲气透过三股叉闯入他两手之中。初启时还能化解,可随着透入劲气的越来越多,最终被攻入了内附,五脏六腑尽被震动。潘云奇能到现在还忍的下,已经是坚强了。
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黑sè战马登时冲前一跃,祝彪长枪在手中一荡转回,不给潘云奇半点喘息之机,银光闪现,就再度冲着潘云奇的上半身扎去。
“好骑术!”眸子中神sè倏的一闪,潘云奇知道,除非是祝彪愿意放自己走,否则对方凭借胯下战马之力,自己是根本就没希望摆脱的。对付一半将领,还可以随让左右随来的人马上前拖住,可对于一个身后跟着五百骑兵的武道圆满大高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拼死一搏的勇气在潘云奇胸中猛烈地燃烧起来,死拼一把又如何?难道自己还会怕死么?便是不是眼前宋将的对手,支撑个几个回合总该可以的吧,到时候己军大军围上,对方未必就真能在杀了自己之后还能安全突去。反倒很有可能在大军围上之前,弃战而走。
“杀!”虎吼一声,潘云奇一震手中不成样子的三股叉,向着面前的祝彪就以命换命的劈砍过去,冷辉裂空,杀气盈野。
“不自量力!”祝彪冷哼一声,对于潘云奇的反抗不屑一顾,双腿驽马,催马疾进,手中银枪继续疾刺而下。
“当啷——”一声,叉枪相交,顿在半空中一刹那。随后亮银枪压着彻底变形的三股叉直扎而下。
潘云奇躲开。
抽枪,刺——
还不成。
再抽,再刺——;
回枪,扎——,
抽回来,再扎——
终于齐了!
祝彪一枪扎在了潘云奇的腰上,用力猛的向里一贯,战甲如张纸一样薄弱,枪头完全埋入了腰身中。
横着一挥,祝彪整个将潘云奇给悬空挑起。
“着——”
“唆——”
不远的地方传出一声低沉的叫声,接着祝彪耳朵就扑捉到了弓弦的震动声,“有人暗施冷箭!”即将左手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里一抓,一支雕翎箭扣在了手上,侧首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看见一名背后打着“马”字的泗州军军校,手中持着一把弓箭,在马背上还保留着利箭出手的shè箭姿态。
第六百三十三章唐王的眼光
“卑鄙小人!”
雕翎箭在手中一转,祝彪抖手向着那马姓军将打去。
这一打用上了弹指神通的法门,一箭激shè,快的影儿都要看不到。马姓军将连反应都没反应,门面上就被钻出一个血洞,一头栽倒马下。
“贼将,看箭!”
一声炸雷样的大喝,祝彪抬眼看去,只见百步外一队飞骑正策马而来,为首之人身后打“唐”字将旗,眉目间颇似清隽,可现在怎么看却都透着一丝狰狞。
胯下的战马在急速奔驰中,那唐姓军将却稳稳安坐在马背之上张弓挽箭,锋利的箭簇闪烁着一点星寒,已然牢牢锁定了自己。
唐?那就是唐清了?祝彪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
这时,
“咻——”
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过,寒光一闪,锋利的雕翎箭已经攒shè近前。这速度和力道比之刚才的那一箭,强太多了。“唐清——”祝彪心中暗念着这个名字,三万泗州军的主将
一晃手中银枪,毫不意外的点飞了那一箭,然后冲着杀来的唐清冷然一笑。“等下一次,再与你清算!”
“走!”挥枪向身后的五百骑兵一喝。祝彪再是自持勇武,也不会在这里多耽搁半点时间,他所面对的可是有三万大军。看着已经涌上周围的泗州军步军,唐清可不只是带着一队人马从来的,祝彪挥舞银枪毫不费力的杀开了一个缺口,带队策马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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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北境上的一座小城,唐王行营驻地。
夜sè深沉,一把把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小城四面的城墙,上万名全副披戴的重甲军士肃立在东西南北四面城墙之上。城门楼上,领军将军jǐng惕的眼神不时地搜视着城外漆黑不见五指的茫茫大地,不敢放过一丁点的异动异响。
虽然这片漆黑中隐藏着不下百个桩子,其中更有绝顶高手jǐng戒。
夜风呼呼的吹着,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熊熊燃烧的火把不时发出滋滋的油脂爆响声——
“有声音!”北门军将忽然jǐng惕地竖起了耳机,凝声听了片刻脸sè当即一沉,厉声向身后的一名亲兵喝,“击鼓三声——”
军将话音方落,隐隐的马蹄声就从远处传来——
人数不多,应该是自己人吧?否则早就被埋伏的高手给捉下了。
军将心里面这么自问,但依旧不敢松懈半分。听声响来的也仅仅是十几骑,可这并不能表示他们就无一点威胁。
县城的四周,有十万唐王亲军在十里之外分守四方,安营扎寨。城内真若是来了刺客,他们进来容易,跑可就千难万难了。
“咚咚咚——”三声响鼓,激烈的鼓声震碎了这个寂静而又冰冷的夜晚,城墙之上顷刻间一片翻沸……
一名军校躺在一处碟楼里睡的正香甜,听到击鼓声立刻挺身跃起,一边往头上戴着铁盔,一边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为何击鼓?”
一边守夜的士兵当即回答道:“回禀校尉,有不明骑军靠近,约有十余骑……”
“嗯?”校尉脸sè一凝,忙冲上碟楼顶层,手扶着碟楼顶上的垛口,全力张望,只见城外漆黑一片的大地上确实隐隐显出了一支模糊的骑兵轮廓,是直冲着县城而来的。
“弓弩手——准备——”
领军校尉一声令下,城墙上百余名步弓手立刻从箭壶中抽出利箭虚搭在弓弦上。相同人数的弩兵更一个个捧起弩机,二三百人沿着城垛排成前后排,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满,一具具弩机已经上弦,一支支锋利的雕翎箭绰于弦上,一枚枚弩箭静卧线槽,全都瞄准了不远处正疾驰而来的这股小股骑兵队——
这只是城墙的一脚,整面北城墙上,不管shè程距离达不达到,所有的校尉手下的弓弩兵都做好了第一手的准备。
“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等待中,一骑如飞从一行人中突驰而出,风一样刮到了城下,借着城楼熊熊燃烧的火光望去,只见马背上是一员相貌俊秀的小将。
“啊,原来是朱将军家的公子。”那领军校尉立刻认出了来人,正是唐王手下大将,北隅击胡百万唐军的主将之一——奋武将军朱武之子朱弘。
“快快打开城门,我奉家父之命,有急事要面禀大王。”朱弘手中亮出了一块金牌。
城头飞落下一道身影来,验看了金牌真假后,目光一一从朱弘身后的十几名随从脸上扫过。一句话没说,又一个起身飞上了城头。
片刻,“少将军稍等,末将这就开门。”城门上响起了北城守将的声音。再稍后,步弓手、强弩兵都退了下,叽叽、叽叽,木轱辘转动的声音,吊桥放下,然后厚重的城门打开中……
疾驰数千里,前来面见唐王,若非是有要紧的事,朱武必然不会这样做,更不会派出自己的儿子来吃这个苦。
实在是因为北隅的战局出现了变动,朱武手下听令的一支满编人数高达十万人的‘杂牌军’,主将被*掉了。
杂牌军可不是嫡系军,如果是唐王一系的嫡系,朱武不需要禀报唐王就可以自行先调度分配好军队或是另立此军主将。可是杂牌军不一样,他们不是唐王的军队,而更是朝廷的军队。
虽然这些军队先是被唐王调离了驻地,编入了北援军团。后又因粮草补给全握在唐王的手中,而不得不给唐王卖命。但是他们的系统与唐王的系统,是始终没有相融合的。
所以这支军队的主将后继承者,就成了朱武面临的一大难题。
唐王对这些军队可不敢表露出半点非分之想的,如果让他们误会为唐王要兼并他们,那可就乐子大了。
现在杂牌军与唐王暗自配合的‘默契’,可这是因为唐王遵守一个底线,杂牌军可以在北隅战场上跟胡狄二族一直消耗下去,但唐王决不能吞并了部队,拉回中原去跟朝廷打仗。
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重大。
“王仁轩因何而亡?”杂牌军的将领里,王仁轩是数的着的一个。姬发‘外王而内圣’,还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收入麾下,怎么人就没了?且还是在自身军马折损不大的情况下,王仁轩轻兵疾进而殁?
“听起来似乎是中了胡人的激将法?”
“禀大王。实在是胡酋乌维驮欺人太甚,连番轻骑袭扰也就罢了,这毕竟是兵家常事,然为了给胡狄主力多争取一点时间,他在王将军进军路上,下毒、挖陷阱,破坏水源,无所不用其极,又敲锣打鼓让人rì夜不得安静,这些手段就让人气恼了。”
“一连多rì袭搅,东路又传来了我军大胜的消息,接着有消息说胡狄主力yù退。王将军倒不是想往胡狄主力,而是想拿下乌维驮,一解这几rì之恨。得知消息后就又观察了一rì,发现乌维驮甚是不正常,上午还袭扰了两次,可整个下午就都不见踪影了,晚上的时候全军先锋更是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
王将军于是自觉乌维驮是闻知了消息远遁而去,便急率军中一万骑上前追赶,结果半道遇伏,一万轻骑只有两千不到兵马逃回,王将军重伤回营,不及两rì就不治而亡。”
“王仁轩是中路军先锋,他这一死,中路军还能按时抵到阿嵇山吗?”姬发脸sè好看了一些,王仁轩死的情有可原,他在决定出轻骑追逐之前一系列的观察和决断,可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将。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只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王仁轩遇到了一个更高明的人罢了。
“这个小人不知。王将军逝去后,其军无主,家父不敢枉下决断,便令小人速来面见大王。”
不过想想结果也是知道的,东路军刚刚打了个胜仗,中路军先锋就被胡骑给一把拗断,折损了王仁轩这员大将,要是还能顺利了,才叫是怪事。
朱弘领命来中原的时候,整个先锋军营都是沸腾的。七八万士兵心中的愤懑能把空气都点燃。
想想之前一些rì子里他们过得rì子。
天sè黑了,寻个有明水的地方宿营。那必能见到胡骑的下作手段,不是在水源上游下毒,就是在溪流中抛下猪羊、老鼠等腐尸。对先锋军造成的损失并不到,可却是很麻烦、很恶心人。
然后就是在夜晚来临之际,乌维驮必会遣派人马敲锣打鼓在王仁轩军营寨外喧闹个不停,而当先锋军大营里的兵马一出,他们就像兔子一样窜逃而去,可等到先锋军兵马回营,刚刚才睡下,先前逃跑的他们就又再复来了。
王仁轩被搅得很心烦,营中将士也不得安宁,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仗着兵多将广,派出数以万计的将士守夜,甚至是分头扎营,用小营封锁住乌维驮绕袭小部队的出没途径。
在这种情况下,王仁轩还能在出兵前做出那么多的考虑和观察,军事素养确实是不错。只是可惜,这么早就凋落在了塞外草原上。
现在连王仁轩也死了,整个先锋部队,就是滚沸中的一壶水,随时都有可能‘砰’的炸开。
必须尽快安排一个能服众的将军来带领这支部队,压制下士兵心中的不满和郁气。(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