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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汉风雄烈     异界之游戏江湖txt下载     异界之游戏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四手章 后手的胜利

    天sè渐渐暗淡了下,残阳如血,夕阳朦胧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大地,天边只剩下一丝艳红的晚霞。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姚方琼立马在一座小丘顶上,清幽的目光注视着脚下匆急而过的一队队将士,冷凉的晚风从他身边划过去,丝丝寒意浸染。他就静静的、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跟周围的晚景融合在了一起。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就见前方一队快骑打马朝山丘方向奔到。为首之人,身着一套制作jīng细的鱼鳞战甲,明亮的护心镜在夕阳火红sè光芒的照shè下如同蒙上了一层血sè一般。

    “将军——”王岳急声叫道,策马奔上山丘。“斥候回报,在灵阳山发现大批宋军,人马超过万人。”

    沉静中的姚方琼若是一口波平如镜的深潭,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深不可测之感。无法看透,更无法猜透,让见到他的人,心中都隐隐种下一颗畏惧的种子。可同时,这样的姚方琼也让人对他迅速建立起信心!

    王岳是他手下的老兄弟,可在他面前却比旁人还要恭敬,尤其是在姚方琼沉浸己心的时候。

    姚方琼脸sè依旧是平静,似乎蓝梅山的坏消息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事实早在从桃水撤军回援的时候,他也就想到过这一点。

    蓝梅山毫无防备下被人偷袭下不稀奇,可是蓝梅山与渔鼓道之间的百仓县,城高池坚,城内守军战斗力虽弱,可毕竟有两三千之多,加上城内大户的家丁和城内民壮,以及可能从蓝梅山逃下的败兵,有四五千人也不稀奇,只用来固守城池是足够的了。

    宋军虽然奇袭拿下了蓝梅山,但毕竟只是一支偏师,能有多少人马耗在攻打百仓县身上?其县内若能上下一心,奋死效命,宋军根本就奈百仓若何。

    如果宋军始终困顿于坚城之下,到时己军回师兵力就会抵到百仓,城内守军士气必更加高昂,宋军先前形成的所有有利因素顷刻间就会全部化为乌有。内外夹击下,宋军岂能有胜算?

    所以,姚方琼敢料定,宋军带兵之将必会先图谋己军,然后再去攻打百仓城。或直接不理百仓而径取渔鼓道。

    反正,现在的情况是,这支宋军偏师只要能击败自己麾下的这支回援的部队,那短时间内东城郡内的太子军就再无可威胁他们的力量了。宋军无了后顾之忧才会此地放开手脚强攻百仓城,而见到己军的主力部队溃败,百仓城内的守军和百姓当然会大大的丧失士气和信心。届时,城内情况就是民心晃动,军心sāo乱,士气又不振,不要说是守城的尽是郡国兵和家丁青壮百姓,便是放在城里了一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军,也断然难受住城池。

    所以,在听到王岳的叫声后,姚方琼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意外,如果说必须说出一点来,那就是他没料到宋军会直接来到灵阳山来。

    灵阳山距离百仓城有三四十里的路,宋军根本没必要靠的这么前,除非是——

    姚方琼心中好几个念头转过,淡然的一笑,在这一刻,他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宋军将领消灭自己的急切之心了。

    “传令全军,向东北方向转进。”姚方琼抬起头来,向东方的天际凝视了少许,这才又说道:“今晚咱们在青坡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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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梁毅长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内心有了少许的平复,这队太子军终于是走人了。把耳朵贴在地上,再细细的听一听,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实是走人了。这才起得身来,松了松身子骨。

    梁毅使劲的向后伸了个懒腰,卧在沟底的这短短一刻钟,让他感觉比让自己随军大战一场还要还要疲惫。

    一队建制完整的太子军士兵,整整五十人的战力,来搜索他一个长年爬树溜沟的斥候兵,那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结果还好,自己这条小命终归是保住了。且更可喜的是自己摸清楚了太之举接下去的转进方向——东北方偏上。有了这个探报自己就可以回营交差了。而至于太子军最终的落脚地在那里,那可就不是自己管得了的了,斥候队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整个编队上下六七十号,单东北方向撒下的钉子就有二三十个。

    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梁毅利索的翻出了沟子,半躬着身子沿着密林草丛边,一溜烟的向灵阳山方向跑去。

    正跑着,突然,梁毅人整个头皮猛的一炸,接着就感觉脖颈间一阵发凉。耳朵就听到细微的“嘶嘶”兵刃破空声从脑后传来,“该死!”梁义心中大骂着自己。

    好歹也是混了快三年的斥候老手,虽然没上过战场,在队中却也是绝对的老资格,竟然过了‘桩子’都没察觉出。这若是因被同行如此的偷袭而死,那也太难堪了。自己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先走一步的那几个弟兄啊。

    身子反shèxìng的向前一扑,反手抽刀垫在了自己的后背,就听“嚓”的一声脆响,一股大力从背部传来,让梁毅前扑的身子更猛的一加速。好在他平衡感不差,练的也有两手把式,空着的左手在地上一按,单臂又是一撑,整个身子凌空打旋转了一周落在地上,垫在后背的锋刀也顺势在身边扫了个轮回。

    对手没跟着进招,这让梁毅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是怒火满腔,不是对不远处同样使刀的同行,而是再针对自己,刚才实在是大意了。

    “小子,不错啊。”一句看似赞扬实则嘲讽的话从对方口中脱出,还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不愿一击杀之,而是想准备先玩上一玩。

    “哪来的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梁毅这一刻实际是更加的好笑自己这个对手。一看就知道,是从没上过战场的,比如广昌出兵时侯的自己,比现在历经过的自己可不如了。

    如果设身处地的换一换,自己根本不会用刀子。腰间的手弩是白配置的?一箭shè出去就是。

    杀不死,那就再来两箭。

    这家伙动刀子来不说,竟还不趁势进攻,而是要‘戏弄’‘耍完’自己,真是白张这么大年纪了。细细观察自己的对手,年纪怕是有二十七八了,这在斥候队中可是少见的高龄。

    如梁毅自己,本身才二十三岁,四年前在广昌当的兵,在军伍中混了一年,被调进了斥候队,现在是三年的资格。在他所在的斥候队中已经是有数的老资格了。

    因为,之前是太平时候么,斥候这一行根本就是摆设。又因为里面集中的都是军中的jīng锐、好手,在里面待个三两年,就不是被提到队伍里担任队率、都伯,就是进了校尉身边做亲兵、亲随。

    而眼前的这同行,年纪竟然有二十七八岁,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击,显然是个深悉潜伏隐身的好手,真的就没上头人找他?

    梁毅自己都有上线,如果不是今年战争起来了,下半年就肯定被校尉提去做亲随的。那就是rì后退伍了,都有了取出的。

    不过,梁毅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面对当面这人是,却是不敢有丁点的大意,虽然也没一丝一毫的畏惧。

    横刀在胸前,梁毅整个人也犹如一块冰冷的寒铁,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肃杀之意。

    对面之人武功不错,相隔距离又短,自己又是被瞄定了。手弩虽然就在腰间挂着,却已经没机会掏出了。

    就这几步的距离,自己掏出手弩的功夫,对方的刀就砍过自己的脖颈了。

    “好,有胆sè。”太子军的这斥候不像是斥候,而更像是一江湖刀客。看着梁毅的‘凝神聚气’,杀机愈浓,身躯如浇铜铸造一样厚重,手已扬起,锋锐的战刀横卧空中,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喉咙深处同时爆出了一声饱含着暴戾的呼杀声。

    刀光闪动,金铁交鸣声中,两条身影瞬间混绞在了一起。

    如同热兵器时代的侦察尖兵,冷兵器年代的斥候更是一军之中最为jīng悍彪勇的一批人。梁毅和对面的太子军斥候,一经出手就再无保留,叮当当的清脆声中,点点热血不住的洒落在周围的草丛中。

    就在二人激烈拼杀之中,一阵“索索”的细微响动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却也全然被剧烈的金铁交鸣声所淹没。

    “吱扭——”似乎是手弩的上弦声。

    “噌——”机簧撞击声中,一道虚无的黑影从草丛中激shè出,在空中一划而过。一支浑身漆黑的铁矢准确的钻进了那太子军斥候的后心。

    箭簇破开太子军斥候贴身的皮甲,深深没入身体里。

    “啊——”身中四刀都没发出一声叫喊的太子军斥候,终于声嘶力竭的吼叫了起来,但也就是这一嗓子了,那刺穿了他心脏的弩箭飞速的吸去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第六百零五章 牛被牵着鼻子走

    梁毅跳步列开,看着倒地的对手背心插入的那支箭,对着草丛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脸,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也撇落在了地上,触动了几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李大哥,你可算来了。”

    一脸的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虽然很难堪,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点梁毅是不得不承认的。

    草丛一个年岁在二十四五的人窜了起来,手拎着一把短小黝黑的手弩,他就是梁毅口的李大哥,名叫李建,开州永隆人。今年二十五岁,在斥候队已经待了七年,现为斥候队队长,军职军侯。

    “碰到硬茬了?”李建快步走进梁毅身边,他能确定,周边再没有敌人了。

    梁毅捂着伤口最深的左腰,咧着嘴自嘲的笑道,“硬茬子,绝对的硬茬子。我砍了他四刀,没一刀重的,他砍了我六刀,有两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若是再来晚一点,我这小命就交待这了。”

    说着话梁毅解下了腰间的一个束带递给李建,那条束带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密密麻麻的缝这八个小口袋。

    李建熟练地从其一个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包,一边拆开,一边问道:“查到了什么没?”

    “太子军向东北方向走了,位子偏上一点。”梁毅举手指了指,再就是强忍着疼痛把皮甲、战袍脱开。

    李建脸上禁不住一笑,“果然去了东北。”斥候队三分之一的人手都安排在那条线上。太子军若是去了那里。一切就都逃不过自己人的眼睛了。说着就把小包内的白|粉细细的洒在梁毅的六处伤口上,再放下小包动手从束带里掏出一卷三指宽的布条。一边替梁毅包扎一边笑道:“就为这个消息,你再挨两刀也不亏。”

    快速的为梁毅包扎好六道伤口,李建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提着单刀就快步向灵阳山方向跑去。而梁毅虽然被‘抛下’却也丁点不见怪。他受的伤不轻,行走时必然要慢上一些,而战争之,斥候、探马这种xìng子的兵种存在之根本就是——以最及时的速度把每一道消息传送到军将手。

    当天sè彻底暗下,明月当空时。快速奔走小半个时辰的李建终于抵到了灵阳山的宋军大营。

    “传令全军,立刻向西南转进。”陆通眉宇一舒展,当即下令道。

    而随着他的军令出口,一万来人的宋军立刻挥师西南,这其除了六千人的陆通本部外,就是焦明、王玲两人的部众了。

    他们俩在繁峪山、威县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祝彪自然是绝对信任他们。收拢起来的太子军俘虏,愿意投降的都编入了他们手下。

    几天时间,人马数量就上升到了四千多人。

    而他们与陆通营加在一块,这就是宋军偏师蓝梅山的全部军力了。大军汇集在灵阳山,陆通并不敢奢望不会被姚方琼手下的斥候兵探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陆通是姚方琼本身,他不查看个清楚,也不敢冒险黑夜深山行军,而出山之后说不定还要立刻面对敌军的倾力进攻。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姚方琼引军在渔鼓道里就转向开去,绕过自己这支部队。平安的从谋面接近百仓城。

    依托县城做依靠,姚方琼的这支兵马就稳立于不败之地了。到时,不管宋军是攻城还是直接如渔鼓道,都是处在姚方琼部的兵锋威胁之下。

    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做选择!

    姚方琼引军东北是陆通所乐意见到的。那一片多是平原,不比在山沟里。虽然在山里太子军被击溃后的回转余地狭小了,可姚方琼还能领着部下向山里窜逃。陆通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在山沟沟里满山搜山抓人。所以还是平原好,败了之后太子军军逃的方便,己军抓的也方便。

    ……

    青坡,好地方。有水,有土丘,地势上虽然比不得山区艰险,但在平原地带却是个好去处。

    灵阳山南侧的广大地域,与青坡地形相当的还有红峪和石头坪,都是有相当良好的地利优势的所在。

    而陆通散出去的斥候队,还有焦明和王玲两部军,前者的侦查范围和后两者各领本部人马部署在大营镇和排山,一在北,一在东,隐隐的画出了一个圈,而青坡、红峪和石头坪三地系数都在其。

    就在陆通本部接到李建禀报没多时,大营镇的焦明和排山的王玲两人也近乎同时接到了斥候的信报,都言太子军已经进驻青坡。二人不敢亵慢,当即点起兵将向青坡掩杀过去。

    “报——”一骑探马飞快奔进青坡,是时太子军大营尚没有扎好,但军营正央处已经立好了姚方琼的军帐。“报将军,我军北面有一支宋军杀来,人马不多,仅有两三千人。”

    这骑探马禀告完毕还没来得及退出军大帐,就又有一骑飞奔至帐前下马,“禀将军,我军东侧探有一支宋军杀到,人马不多,尚不到三千人。”

    姚方琼听得剑眉一挑,宋军这是要干什么?打夜战么?

    不过听到己军北、东两侧都有一支宋军兵马来,姚方琼也明白了,自己的这步棋已然被宋将给料到,这两处兵马想来是早已安排下的。

    不过这似乎改变不了什么吧?这两队来敌相加起来才四五千兵马,如何触动的了自己大军?

    姚方琼是倾起了渔鼓道兵马前来的。其驻节蓝梅山,军职郎将,统辖的却不仅是蓝梅山,还有渔鼓道和shè虎谷。三处各分兵五千人,渔鼓道兵马连同姚方琼起至蓝梅山的兵将,总数有八千之众。自然有足够的信心一边抵挡这两支宋军的进攻或是扰袭,一边迅速加固修筑营寨。只要赶到宋军主力到来之前修好营寨。就万事无忧了。

    部队回援百仓、蓝梅山时,不仅是姚方琼退了军,庞子恭那里也是退回了shè虎谷。并且在姚方琼起大军杀奔蓝梅山的时候,庞子恭也带了三千军移至渔鼓道驻防。同时姚方琼还派出快骑火速禀报给了‘邻居’泗州武冈郡太守。万一有不妙的时候,武冈郡方面的兵马很快就会来援东城。两郡间也有官道相连,只要集结好兵马,最多三rì就能杀到兴和县城下。

    再加上杨复的一万军,和郡城的两万军。以及各县驻军,这么大的数量,怎么看,姚方琼都不认为东城郡真会输掉这一仗。虽然被宋军抢去了先手,但那只能证明统帅这支军队的宋将善于查找漏洞,于无声处下功夫。

    但实力就是实力。姚方琼心就充满了底气,己方的实力到底是远超彼军的!

    “陈靖、李卫国。你二人各率两部之兵,分向东、北两面迎敌。”

    陈靖、李卫国就是蓝梅山和渔鼓道的驻军校尉,也是姚方琼手下的三大将之二。

    “末将领命。”陈靖、李卫国二人各自上前接过令箭,信心十足的大喝着,转身退出了军大帐。

    “王岳!”姚方琼再唤过自己的部曲督将,“你去督促营将士。抓紧每一刻钟修筑好大营,务必要在宋军主力赶到前完善防务。”

    “诺。”王岳恭手领命。

    军帐顷刻里就只剩下了姚方琼一个人,低头看着地图,冰冷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桃水岸边的兴和县。从鲍康来被扣,到杨太守调兵遣将。再到宋军出其不意的越过汧山,夺下繁峪山等地。兵临郡城城下,李长军到底是与谁勾结在一起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环扣一环,宋军当真是费的好功夫。”从繁峪山到威县,再到兴和县,一步压一步,一计套一计,自己等人完全是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头栽进了人家布好的大局。以至于己方军力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却步步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东城郡内的局势固然没有输到一败涂地的地步,但在姚方琼看来,在战局战略上,自己一方已经是一败涂地了,输得再没有什么东西可输了。

    如今能被他们所依靠的只有己方军力上的优势,可姚方琼很清楚,当一块区域局势沦落到需要靠兵力上的优势去翻盘的时候时,那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布——主持这一区域战事的人已经彻底的败了!

    在战略战局以及战术上的全面失败。

    想要完全挫败击败宋军的这次攻势,己军必须尽可能的集结兵力。实际上,做马后炮言,杨复领军折返郡城这步棋并不是一步好棋,郡城内还有两万大军,足够保持郡城安稳如山。

    相比较郡城,真正需要杨复那一万大军的是蓝梅山。

    但是,马后炮就是马后炮。杨复在领兵折返回郡城的时候,蓝梅山的急报根本就没传到。而等到姚方琼接到蓝梅山陷落宋军之手的消息,和宋军已经兵下百仓城的消息时,杨复那一万军已经开拔走人了。

    间错了大半天呢。

    在那之前,姚方琼一直想的是如何逼降李长军,在保证鲍康来人身安全的情况下,解决掉兴和县这个污点。

    但现在看,很显然,杨复那一万军不折回郡城,而是北去,才是最好最恰当的。

    说到底,还是‘战略’上败了,跟着人的指挥棒走,怎么还会步步先机,是步步陷阱还差不要多。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依仗总体实力,搬回局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零六章 伐干先减枝

    青坡外,几乎是同一时间,东面和南面响起了震天的呼杀声。

    焦明对陈靖,王玲对李卫国,两处战场同时开打。都是差不多的兵力配置,两千多宋军对阵两千太子军;也都是差不多的将军配置,两员无名小将对着两个无名小卒。

    不管是焦明还是王玲,都是籍籍无名之辈,陈靖和李卫国,职务较之前两者固然胜过了一等,武力上可能也会胜过一些,但在夜战里最重要的军阵指挥能力上,四人都一样的半斤八两。

    两边的厮杀就是一场乏味的消耗,呆板的布阵,保守的指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都没分出丝毫的上下。

    两处战场的战报,每隔一段不长的时间就会被快骑报往两军主将处知晓,姚方琼不出意外,还在几十里外行进来的宋军继续埋头前行。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宋军主力距离青坡越来越近,而青坡的太子军大营也越来越完善。

    “吁——”窦兵轻轻的勒住战马,口发出安抚的轻嘘声。在他的身后,不多不少,三百jīng骑昂然列阵。

    这是窦兵以陆通亲兵和沿途收拢回的斥候兵为基础,抽调军能骑善斗的健儿组成的一支队伍。今晚的夜里,这支骑兵就将担负着破敌陷阵的最艰巨任务。

    从蓝梅山和百仓城外乡野搜罗来的战马,并不够配齐三百jīng锐,这其相当一部分人胯下的坐骑还只是驽马的上等。

    窦兵现在领着这支骑兵已经赶到了王玲VS李卫国的那片战场了。稍微打量了一下阵局势,虽然黑夜隐没了太多的东西。可窦兵依旧能看出局势上的彻底僵持。

    望着太子军阵上隐约可见的一片旗帜,一丝狞笑在窦兵嘴角露出,“就先拿你开刀。”

    把手一挥,自己翻身下马,随在他身后的三百骑也同时落地。

    没有准备去包裹马蹄的厚布,也没有勒紧马口的笼头,窦兵只能做的是把声音尽量的放小。三百骑,像是一条出没于黑暗的毒蛇。冰冷的目光瞄向了正在军阵指挥调度的李卫国。

    五里地、三里地,二里地,一里——

    在靠近战场之后,废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窦兵才把自己与太子军侧翼的距离缩短到一里不到。不能再靠近了,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了,再靠近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翻身上马。他高举起了手的大刀,狠狠向着太子军侧翼方一挥,“弟兄们,随我杀敌——”

    只是一里不到的距离了,马匹奔驰,分分秒秒就可以冲刺到近前。三百jīng锐跃上马背。同时纵马杀出,滚雷般响彻的马蹄声瞬时在太子军的侧翼响起。

    李卫国把自己的所有jīng力都放在了阵前,现在他已经察觉的出宋军的具体兵力了,就两千多一些,跟自己手头的力量差不多。但比较意外的是。就这样的兵力,却能给自己本阵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宋军的战力要比印象强出不少。

    不过僵持的拼杀下,宋军也不可能再有兵力从自己的两侧来突击。况且现在是黑夜,阵前交锋能保持着军阵严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想分兵从侧翼偷袭,那配合难度实在大了点。而更主要的是,他一直都没有察觉到阵前的压力有半分的减弱。

    所以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在了正面阵前的交锋上,后阵和两翼处的防卫不过是一层薄纸而已。

    三百骑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由窦兵的带领下冲击太子军的侧翼的,就好比一把炙热的匕首插进了黄油,所到之处无有半个敌手。虽然太子军士兵做了较为顽强的抵抗,但那不过是螳臂挡车,半点都阻挡不了窦兵的前进。

    “给我拿命来!”带着一路的血雨腥风,窦兵手大刀高高举起,对着挺枪迎上的李卫国,兜头就是一记大力劈杀。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李卫国浑身一震,差点被打落马下。双臂不住的发麻,两手虎口处更是鲜血直流。

    见一招没能打杀敌将,窦兵双臂发力死死地压着大刀,锋锐的刀锋硬生生地摁在枪杆上,然后再用力滑下,“哧啦——”一阵刺耳的钢铁磨砺声,李卫国只强撑了片刻就双臂一软,再也无力抵挡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压力。

    身子倾力向后倒仰,力求能躲过这要命的一刀。然事不如意,窦兵刀势的变化比他身子扬的更快,借着战马的前冲,变滑为捅刺。

    “扑哧——”就听一声闷闷地刀刃入肉声音。李卫国紧接着的凄厉惨叫声就响了起来,继而又化为了临死前的呜咽。

    竟然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合,李卫国这个太子军的领兵校尉,就葬送在了窦兵的手下。

    李卫国众目睽睽下的一死,瞬间,已经松动了的太子军军阵就瓦解开了。王玲在太子军侧翼响起马蹄声时就已做好了准备,因为他在分兵之前,陆通就跟他打过招呼。现在正好是乘势杀出——

    而窦兵却没有继续和太子军军搅和在一起,李卫国死后他立刻就引军从另一翼透阵杀出。反正太子军军阵已散,溃败之势已成,在王玲接下的追击进攻之,便是孙武再世,白起复生,也没那个能耐去力挽狂澜。

    解决了东面的李卫国,还有南边的陈靖。这次窦兵没有继续隐藏,而是明面正摆的率部策马狂奔纱去。一路疾驰了十余里,再次撞入给了陈靖狠狠地一击。

    与毫无防备的李卫国相比,这时候的陈靖显然是有所察觉准备的,把自己转移进军阵正央,同时从前阵抽调兵力增补到了后阵和左右两翼。换句话说,就是把与李卫**一般无二的布置,快速转化为一个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圆阵。

    可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就可以弥补的,大量兵力从前阵调出,当即就动摇了陈靖军的稳定。随后的调转增补,让军阵存在的裂缝愈见愈大。虽然最终陈靖是增强了后阵和两翼,却尽是自我的变动就给了宋军一个绝佳的良机。趁着太子军变阵,焦明是趁机率部猛攻,打的其军前阵节节后退,等到窦兵领兵杀到,两面夹击之下,陈靖只经过了两刻钟的竭力的挣扎就抵挡不住,全面溃退而去。

    陈靖自身被一群败兵包裹,还没来得及发挥战马的另一作用——逃命,就被焦明、焦竑兄弟带人给围上了,一阵绞杀后乱刀砍死在阵。

    自此,出战的四千太子军全面溃散,两处相加,单是被斩杀当场者就超过了一千五百人。焦明、王玲二将各自率部穷追猛打,窦兵也是将本部三百骑散成百人一队,与焦明、王玲二部隐隐的拉成一条线,将东、南两处战场上的太子军溃兵全力向青坡方向围赶去。

    等到陆通率部赶到青坡的时侯,大局上宋军已经全面占优。四千太子军士兵此刻只剩下了一千出头的溃兵,聚集在太子军的大营辕门前,余下的除了少许从宋军的围赶窜出外,就不是被杀便是被俘。

    “将军。”任务完成的很漂亮,焦明、王玲、窦兵三将同时前往交令。

    陆通的目光转向太子军营,这青坡倒真是一块好地方,北面临水,西面山丘。虽然水不深,山丘也不高,可只要配上坚固的营寨,足以抵挡三四倍人马的围攻。

    “敌营里还有多少兵马?”看着辕门前那千余命惊慌失措的太子军士兵后,陆通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把这些溃兵全部收拾掉并不成什么问题,但显然现在的这种处理方法更为合适。

    一千多人的哭喊足以让营内的太子军余部士气全无!

    “将军,姚方琼遣出的这两队兵马都是各有两千人。如今这营内应该只剩下四千太子军军。”

    姚方琼总共才八千人,出来了一半,营自然是剩下了另一半。

    “只剩四千?”陆通有些微愣,姚方琼这家伙倒是真的狠得下心,竟然一直没开辕门,“一个都没放进去?”或许之前已经开了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通真还以为辕门前的这一千余人是东、南两处战场其之一的残余,不想竟然是四千太子军所有的剩余兵力。想到刚才在后面见到的那一两千俘虏,心一阵感慨,出战的太子军竟然被杀了小一半。这战损率真是有点出人预料的高啊。

    “一个都没放进去,这姓姚的倒是沉得住气。”听到陆通问起了这个,窦兵嘴角一阵抽搐。虽然从理智上说,姚方琼不开辕门是正确的,可从感情上讲,窦兵严重鄙视这种做法。

    “焦明。”

    “末将在。”

    “你率部绕到太子军营后寨,见到敌营大乱时,引军夹击。”陆通接着又向窦兵道:“速派人到营前喊话,限姚方琼两刻钟内弃兵纳降,否则刀兵一起,让他玉石俱焚。”

    这么轻易的就想让姚方琼投降,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陆通也就是这么一说,是用来瓦解太子军士气的。而且有了两刻钟的缓和时间,也足够焦明引军绕道太子军后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零七章 茫然,值不值呢?

    陆通这是在准备强攻,属下诸将听到命令后,心立马就有了三分明白。

    “在下领命。”窦兵双手抱拳后,立刻退下,连同着焦明也极快的返回到自己本部。

    “王玲。”点了焦明名后,陆通也没让王玲闲着,“你立刻引本部兵马到到右后的林去打柴,要用树皮、草腾把干柴捆扎起来。”

    王玲听得一愣,反shèxìng的量了下风向,今夜是标准的南北风。而太子军营却是西北走向的,这似乎也不能用火攻吧!

    王玲的动作被陆通看在眼,但他并没去解释什么,因为他没有传到授业解惑者,好为人师的乐趣。王玲的身份更没达到要他作解释的地步。“两刻钟内折回。”说罢向着王玲挥了挥手。

    “末将领命。”

    见陆通是打定了注意,王玲如何敢违背,当下接了军令走人。

    但王玲不敢相问,陆通手下的军司马却是有这个胆量,“将军,这风方向不对啊?打柴干嘛?”但他问,也是看到王玲离去后,才开的口。

    陆通笑了笑,“火攻自然不会成功,可单要烧坏敌营辕门却也是够的。”原来他打下的主意本就不是火攻,而只是用火把太子军营辕门给烧掉。

    ……

    夜sè更浓,青坡的太子军大营却是一片火光通明,尤其是辕门处。

    随着窦兵的呼喊声响起,辕门前的一千余太子军溃兵知道。自己的“好rì子”就要到头了。是继续给把自己人关在辕门外的姚方琼卖命,还是丢下兵器老老实实的活得一条xìng命来——

    就要尽快拿定主意。做出决断了。

    短短的半刻钟,数百名太子军士兵丢掉兵器,举手投降,阵前归降了宋军。

    “将军——”守在辕门处王岳心百般焦急,忍不住再次转到姚方琼的军帐。

    宋军这样‘逼’着人投降,众目睽睽的,对士气损伤太大了。

    辕门处的响动姚方琼实际已经知道,可他有什么办法?开门吗?

    只要一开门。他敢肯定的是,宋军必然会随之涌入,堵都堵不住。而失去了营寨的防御,便是多了一千多没了斗志的残兵败将又能如何?凭这些就能挡得住宋军的进攻吗?

    开门放进的不仅是自己人还有要自己命的宋军,所以姚方琼打定主意是不开门,他就准备凭着这座大营来与宋军斗上一斗。

    两刻钟,半个小时而已。这点时间转眼而逝。在此之前辕门处的一千余太子军败兵尽数束手归附,使得陆通部的俘虏人数一举突破了两千三百人大关。

    在十数亲兵的护卫下,王岳再次返回到了辕门。早有守门的军司马迎上前来,说道:“王大哥,门外的弟兄可都——”

    “嗯——”王岳低沉的嗯了一声,满脸的yīn沉之sè。

    他在姚方琼麾下可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亲将。如果肯下部队带兵以他的资历和人脉,姚方琼手下的三校尉里肯定会有一人挪窝。所以,军司马见了他也带做小。

    王岳目光看向营外二百步处挺立的宋军,眼睛满是愤怒的寒光。“宋军还有什么动静?”

    “王大哥,并无别的动静。”那军司马在王岳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是提足了jīng神。实在是没什么察觉。

    王岳不再说话了,继续沉着一张脸。两眼炯神的注视着营外那片星光点点的所在。

    “咦?”或许过的有半个钟,王岳目光忽的一凝,“全军戒备——”嘹亮的呼喊声从他的口发出,却是二百步外的那片火把周边,似乎有所动静。

    “敌袭,敌袭——”

    一支支熊熊燃烧的油脂火,把从辕门顶上被太子军士卒奋力掷出,火把翻滚着掠过夜空,落到几十步外,照亮了远方的黑暗。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辕门外正有无数的黑影越过宋军自己的火把在迅速靠近。

    “唆唆唆————”

    下一刻,黑暗密集如蝗的箭雨从营外攒shè而至。辕门处驻守的太子军士卒虽有盾牌辕木做遮挡,可还是在这一波箭雨倒下了数十人。

    “跟我上——”

    后阵,窦兵大声一呼,身后骑兵队随之奔动。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拿的不再是刀枪,而是一捆捆的干柴——

    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漆黑的夜幕,更照亮了整个太子军大营。

    “完了。”王岳这一刻好似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化作一堆燎天大火的辕门。

    等待他们的命运已然注定了!

    在王岳的身后,在大火燃起的那一刻,营内四千太子军齐声惊呼,继而大乱不止。宋军的兵力是他们的两倍之多,没有了坚固的营寨,他们凭什么来对抗宋军的攻势?

    没有人是傻瓜,谁都不想死。在这一瞬间求生的yù望如爆发的火山一样从他们心底涌起,尤其是那些东城郡本地的士兵,东城郡到底属于开州,他们对太子的向心力可是远远不能跟其他士兵来自的地方比的。

    “王大哥,王大哥——”几名亲卫拉扯着失魂落魄的王岳。

    “唉——”一声出自肺腑的哀叹从他的口发出,这是什么事啊?八千兵马转眼间就要灰飞烟灭了。

    辛辛苦苦筑起的营寨,甚至可以说是为之付出了一半军力为代价筑起的营寨,虽然这个代价是姚方琼之前万万没有料到的。仅仅就是为了赚对手一堆干材一把火烧么?

    “跟我走。”王岳低吼一声,呜闷的声音从他喉咙发出,整个人犹如一头受了伤的雄狮。带着身边的亲卫,王岳转头奔向了军帐,既然大势已不可挽回,那就只有先逃得xìng命了。

    “将军——”离得老远,王岳就看到了在军帐前立定的姚方琼,他在辕门处厮杀声响起的第一刻就出了营帐,亲眼看着一点点火把引燃堆放在辕门处的干柴,星星点点的火花最终将整个辕门吞没,化作了燎天之火。

    “咱们往北走。”望着急奔而来的王岳,姚方琼面sè平静的说道。之前的种种不甘已经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愤恨、懊恼……等等波动的情绪也已经被他重新抚平。所以,现在的姚方琼,一如之前的冷静。

    “往北走?”王岳反shèxìng的望向营寨的西面,那是一片不大不高却也不小不矮的山丘。过了这个丘陵,再往南走个三四十里就是渔鼓道的位置。“将军,那渔鼓道——”

    后话王岳还没脱口,姚方琼就举手打断了他,“西面必然有宋军的埋伏,那里地势太好,适合隐蔽,肯定是宋军的围堵重点,咱们向从那里突出去的可能xìng太小。

    真的能突围的只有左右(南北)两翼。南面是平原,不利于隐藏,所以败兵也不会往那里窜逃,宋军的守备拦截也会松懈一些。北面则是河流,又是蓝梅山方向,地盘几乎为宋军掌控,往那里逃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军士们绝不会涉水往那边走的,所以宋军的守备也会更加的松懈和稀疏。

    这就是咱们的一线生机。

    游到北岸,直接往百仓县城跑!”

    姚方琼冷静的给王岳做着分析,也是在说给了二人周边的百十名名亲卫听,这些人是姚方琼最可信的力量,是绝不会放弃的。

    青坡南面、东面都是平原,北边过了拿到河水后也是平原。“游过这道河对岸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咱们往北直走就能达到县城。”

    “杀,杀呀——”辕门处大火尚未熄灭,无数的太子军士兵就已经向西逃窜开去。

    黑夜就是黑夜。白天的话姚方琼就能顺利的收拢起军队,就是没有了营寨,依靠着手下四千士兵也能做困兽之斗。可是现在,军心已乱,他就是想收拢起来手下士兵跟宋军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可能了。

    埋伏在西面的焦明挥兵杀上,这种情形下他是一点都不感觉困难,混乱的太子军士兵面对着同样混乱却士气高昂的宋军时,没有半点的优势,不是做了刀下鬼就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接战不到两刻钟,焦明就已经挥兵杀进了太子军大寨了。而这时,一部分的太子军士兵又向着东面和南路逃去。

    四蹄飞扬,战马奔驰。如姚方琼所说的一样,陆通把仅有的骑兵投入到了大营的东路和南路,并且还布置了两三千步军在逡巡而动,在大营的东南两路结成了一张并不毫无漏洞的大网——

    可是大营的北路却是无甚动静,而大营的西面,焦明已经堵得严严实实了。合着攻杀上来的陆通本部兵马,只是在大营里,就毙俘太子军士兵两三千人。

    河水北岸上,姚方琼回头望去南面,目光充满了不舍、无奈以及痛苦。他的家眷以及姚氏一门上下五支,一百多口老小,全都是在渔鼓道南的宝鼎县城的啊。宋军此胜之后,若是立刻猛攻渔鼓道,庞子恭能顶得住吗?

    他若要顶不住,宝鼎县可不就处在宋军的兵锋下了?

    一丝茫然从姚方琼的心升起,痴恋的目光也渐渐的变作了对往rì的回忆,“真的要为朝廷而葬送掉整个家族么?这么做值得么?”

    如果宋军破开了渔鼓道,拿下了宝鼎县城,执自己家人于阵前,自己真的要舍亲取忠义吗?

    “走吧,去百仓城。”一时间姚方琼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来,索xìng放到一边去,等rì后事情临头了再说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零八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什么?没抓到姚方琼,连他的亲兵都跑了?”陆通没好气的看着低头不语的焦明、王玲等,真想在后面加上一句:“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心禁不住生起了一点躁意,他还指望着能押着姚方琼在百仓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呢?那样很可能是会‘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但现在这下可好了,震慑百仓的物件没有了,煮熟的鸭子飞跑了。

    “你,还有你。”陆通点着焦明还有王玲,“你两个之前阵上绞杀的敌将呢?本将要借他们的人头一用。”

    若能捉到姚方琼,只要往百仓城城下一押,必能瓦解城内守军的军心士气。可现在人没捉到,那就只能用另两个倒霉蛋的脑袋了。有了陈靖、李卫国的头颅,再加上五六千人的俘虏,又抓到了三千多人,似乎也差不多。

    陆通没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搅和多久。他就准备着连夜转进到百仓城外,一个上午解决下这一麻烦。下午进军渔鼓道,明天着手进攻。

    从出繁峪山以来,就还不知道主力那边是什么情况呢,陆通面上一句不提祝彪主力军的事情,心里头可揪着一万个心的。

    “回……回将军,末将砍的那个没来得及收拾,现在,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原地。”焦明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就立刻勾下了脑袋。之前报功时,他只是对陆通讲了讲,至于陈靖的尸身、兵刃、旗号、铠甲什么的,那时候他并没有着人收拾。单是收拢俘虏都忙不过来呢,谁还有心去打扫战场。

    “没收拾?那你拿什么报功?”陆通气有些不顺,一听这话肚子里立刻起火了。虽然在军功上面他查理的不甚严,可焦明这次什么都没证明就来报功也显得太随意了吧?

    你至少也拉杆将旗来啊?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他自己理的就不严。陆通本人对人头就不感兴趣。原好歹也安宁了三十年了,在这太平年景里成长起来的军将,对拿人人头,这习惯还真没人能立刻适应。

    在蓝梅山。那守山的副将和手下几个军官,陆通在一切结束后还特意吩咐要把他们尸身的合好,弄了几口棺材好生埋了呢。焦明想起来那事情就觉得麻烦,所以不着陈靖的尸首就是,自己也轻松了。

    但规矩就是规矩。阵有斩杀敌将者。建功者必须把敌将的将旗、首级等物带上,然后让记载军功的主簿、长史一类官验明正身才行。虽然焦明这档子事,只要与他同阵的窦兵不说是自己斩的陈靖,那斩杀敌将的功劳就必是焦明的确定无疑。

    规矩私下里也是可变通的。然现在赶上了陆通火气上来。骂焦明,他也只能听着。

    事实上,焦明的思想也还有些没转变过来,战争期间,勋功最重。可他脑子里的一根弦还没紧紧地蹦起。惯xìng的‘偷jiān耍滑’,只为自己轻松省劲,哪想会正撞到点子上。

    陆通一眼同样低着头的王玲,挥了挥手,“立刻给我找来,两刻钟内送到我案前。”

    焦明、王玲二将当即折回原先战场上去寻陈靖、李卫国的尸首,这个不提,单说陆通这里,在一应俘虏悉数押到之后。立即就使人卷了太子军营剩余不多的粮草辎重,整军休息,预备着就向百仓方向连夜行军。

    明天一上午内拿下百仓城,这是他的预定目标,太子军势大。时间很紧迫,他是半点都不敢耽误。

    到了鸡鸣时分,也就是丑时,大军才赶到百仓城南十余里处。

    草草的立个营寨。把俘虏们安置完,时间已经到了黎明。

    天空渐渐破晓。淡青sè的天幕上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一片,如同笼罩着一层灰sè的轻纱。

    东方的天际微露出一抹蛋白,朵朵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被一丝红润的阳光映衬的像是浸染了红sè的燃料,露出一线淡淡的绯红。

    数里外的百仓城城头响起了一阵喧闹声,那是城头守兵们在换岗。守了一夜的士卒这个时候最是发困的,那县尉在这个时候更换兵丁倒也有点水准。

    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慢慢的,天地间朦朦灰sè褪去,凉凉轻纱似的水雾在空弥漫开来,等到太阳跃出了云层,万千光芒洒下,轻纱拂笼的大地便会一点点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百仓城以城内粮满百仓而闻名。是山岭包裹之的一块难得的土地肥沃之处,境内有大小十七道河流流过,水源充足。故每到冬chūn时节,水汽湿重,清晨多有水雾弥漫,如今天也是这般。

    阳光洒落,水雾渐渐消散。“咦——”一名城头守兵突然间发现城外不远处似乎有两道黑影,口不由得一声轻呼。

    周边的几名守兵听到这人的惊呼,心神立刻为之一紧,下意识的认为是宋军潜到了城下,当即就大声叫嚷了起来。纷杂声起,南城头的数百名守兵纷纷把目光投向城外,来寻找着目标。可仔细看寻下,却见城下三五十步远的地方,隐隐有两道黑影正耸立在眼。

    “啊什么东西??”

    “像是两根木杆。”

    “顶上黑乎乎的一团,什么呀?”

    众人的猜测随着水雾的完全消散,而有了确定的结论。那是人头,两根旗杆上挂着的是两颗人头。

    在看清楚人头的那一刻,整个南城墙五百名守兵瞬时间收住了声,或张大嘴巴,或目瞪口呆,他们已然完全被自己看到的所惊呆了!

    兵戈再起,人头这玩意rì后他们没有人会陌生!而城头的这五百名守兵之所以为这两颗人头而震得齐齐失声,那是因为这两颗人头主儿的身份,所以才震惊的。

    “陈”、“李”,两面倒悬的将旗依旧顺风招展,上面书写的斗大硕字清晰可见。

    “姚将军败了——”被这两颗人头的身份所惊呆的守城士卒心瞬时间反应过一个等同的事实。这显而易见的。姚方琼所率的回援大军若不是大败,陈靖、李卫国两名领军将校如何会丢了人头?

    城头的喧嚣声,立刻引起了周边百姓的注意,不多时姚方琼大败,陈靖、李卫国两名校尉丧命的消息就传进了百姓耳朵。等到县令快马赶到西城门时,这个消息已然传遍了大半个百仓,再想封口已是晚了。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宋军yù乱我城军心民意之策。大家勿要相信!”县令现今唯一的对策就是矢口否认。平rì里都是一副温尔雅模样的他。这一刻是那么的激动,不可自持。事实上,他心是多么愿意相信眼前的东西就是假的,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相信眼前的东西就是假的。

    然假的变不真。真的也变不成假。就在县令大声吆喝,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勉强稳固住城内的军民时,好睡了一会儿的宋军出寨了。

    五千多战俘加上蓝梅山的千把俘虏,六千多人低眉顺目的在宋军的勘护下走无气无力的走着。他们两翼和身后。阵列着整整五千名宋军步卒,外加三百jīng骑。昨夜一战,窦兵带领的这支骑兵部队表现突出,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战死的连同受伤不能战者的,减员了近四分之一。可报到陆通跟前的时候,陆通大手一挥,麾下各部随便窦兵挑人,一眨眼的。骑兵部队就再次恢复了满编。

    县令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比白蜡都白。自己刚刚把军心安定住,现在宋军有拉出了五六千俘虏,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对守城军民来说是何等的打击。

    果然,在一群群战俘出现在地平线之后。南城的守军沸腾了。

    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们无法再安静的守在原位上,尤其是在他们从城下战俘群看到一些个熟悉的身影之后。

    南城头上的哗乱很快就蔓延至东、西、北三门,并进一步在城百姓传开,如燎原之火。让人掩之不及。

    “老彭……”县令扭头低声问向身旁的县尉,他脸sè都是蜡白的。但比起乱了心神的杂兵他还是有一定的理智的。“这该如何是好?你有什好主意么?用兵弹压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用兵弹压?”县尉自嘲的一笑,虽然他手还有一支绝对可靠的子弟兵可用,可全城四五千将士军民,十倍于自己的力量,如何弹压的下?

    用兵弹压,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城上的守军都听着,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你们肯乖乖的放下兵器,不做无意义的抵抗,不再给弑父篡位的逆贼卖命,我军当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决不妄杀一人,绝不抢掠一屋。”

    就在县令想要重新站出说话时,一队jīng骑飞到城下立旗杆的地方,大声喊叫道。

    “放箭——”这是县令的第一个反应,这样的言论决不能让宋军肆无忌惮的用出。而宋军把先皇病逝的死,做一屎盆子扣在当今皇上头上,这也让县令内心甚感厌恶。

    眼前的这支宋军骑兵小队,已经进入了弓箭的shè程范围之内,县令虽不通军伍,也敢打保票,这时候乱箭齐发,必能把他们shè成刺猬。

    “大人!”县尉一把抓住就要接着挥手招呼的县令,“你睁眼看看城头的将士,他们哪还有一点抵抗的勇气。”县尉明显说得不对,因为城头上的守军还是有少数的一些人握紧手的兵器的。只要县令下定决心,他们会立刻弯弓搭箭作为还击。

    “您的一家老小可都在城呢!”县尉一家老小也在城的呢。

    用国的一句老话,能明确的说明县令、县尉如今的处境: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县令、县尉本人都可以在城破之前跷脚跑路,可他们家里的十几口老弱妻小却跑不了,惹恼了宋军,自己家上上下下可都都是要挨刀子了。

    县尉劝县令住手,这固然是为了给县令留一条退路,可也同样是给自己留下活命的机会。

    “限尔等两刻钟之内开城投降,否则大军攻城,刀光起后,必将血肉横飞,教尔玉石俱焚——”就在这片刻的工夫,又一小队骑兵冲到了城下不远处叫喊。

    县令的脸sè又是一变,两刻钟!!!

    “唉——”长叹一声,县令目露凄凉之sè,宋军逼人太甚。“某家愧对皇上,愧对杨太守啊!”摇头哀叹县令竟然一步步走下了城楼。

    县尉先是一愣,继而却面sè一喜。县令这是要甩手不干了,那自己……心一阵嘀咕,县尉观察着城头周边,见到除了乱糟糟的士兵丁壮外还是乱糟糟的士兵丁壮,当然也有一些目露愤恨之sè的守军的目光,但人数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个。

    开城投降的名声很不好听,并且有极大地政治风险。县尉同时也不愿意被人指指点点骂做软骨头,所以他也学起县令来,打道回府,闭门不出。至于百仓城是守是降,那就交给城头上的都伯、军侯商讨去吧,碍不着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尉什么事情。

    “开城门,快开城门…………我们愿降了…………”两刻钟刚刚过去一半,找不到县令,找不到县尉,失去了主心骨的南城守军都不及跟其他三门的守兵、丁壮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打开了城门,少量的人虽不愿意,却也无力阻挡众人意愿。

    “将军,城门开了。”焦明语气充满了喜悦之情。

    “哈哈哈,全军进城。”陆通哈哈一阵畅笑,得百仓者,自己即可有立足之地了。本想着要一上午呢,现在才刚刚辰时么。

    大手一挥,一个军司马当即引本部一千军先行入城。

    “将军,怎么办?”

    百仓城外的一处庄稼地里。王岳焦虑的向姚方琼问道。他们一路急赶慢赶,赶来百仓城,可谁想竟还被宋军的骑兵抢了先。

    他们刚看到黑暗县城的轮廓,背后就响起了马蹄声。姚方琼领着手下人赶忙钻进了路边的青纱帐,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步之遥的百仓城在两个时辰内沦陷在宋军手。

    “走,到武冈去——”姚方琼狠狠攥着一把青叶,滴滴绿sè从手指缝隙流淌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零九章 骂阵,角抵

    东城郡,郡城下。

    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骑兵在距离北城墙一箭之地外赫然阵列,军容严重威武,气势雄雄逼人。

    阵前,当先立着一员大将,相貌无奇,只准头端正,颏下微有须。但却气贯长虹,英姿勃发。胯下一匹赤sè战马,四蹄翻飞,类如火虹一般,是马也jīng神,人也威武。浑身披挂连环锁子甲,内衬着虎蛟内靠,掌一杆丈二长枪,不用多说都认得他,那就是宋军主将祝彪的亲将,冯恩江是也。

    祝彪挑着杨复的头颅在郡城下转了一圈,本打着跟陆通在百仓城一般无二的注意。但是,郡城内不仅有与杨复私交甚笃的燕翔,更有郎将武开山。如此,祝彪的打算就付之东流去了。

    吸收了一众俘虏兵员后,祝彪手下的军力总数已经激增至四万人,但是因为新兵太多,军心混乱,训练、磨合都下降到了六十以下,军心倒还保持在65点。

    张鹤、陈安、吴伯牛、章甫阳四部的军力都在猛的扩张,祝彪亲兵营也变成了五千人的‘庞然大物’,其就包裹着冯恩江身后带领的这五百骑兵。

    依旧是吴伯牛部留在郡城之下,祝彪已经带着其余三部和亲兵营越过郡城杀向了东安郡。冯恩江率部留在了郡城下,以作为威慑。走之前祝彪给他喝下了一口千年石钟rǔ,再有丹药催助,一举将他的任督二脉给贯通了。但,冯恩江这一生的能耐,也就只止步于此了。

    东城做为郡治属地,城池高八丈有余,城内只有八千兵防守,祝彪却不敢真正的猛打一回。因为他知道,除非是抱着把自己手下的部队全拼光拼净的念头,否则就不要在器械紧缺的情况下尝试着强攻东城。

    那是在挥霍手下士兵们的xìng命。

    而把手下的主力部队拼光耗尽在东城,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于是祝彪带兵向东安郡进发,抄向裴仑的后路。也是抵住裴仑‘派返’的军兵。因为自从全歼了黄冠部之后,东城与东安之间的联系就被宋军切断了,本来源源不断转运向东安裴仑军前的各自军需物资自然也被切断了,裴仑当然会急派大军杀回了。

    吴伯牛部八千兵,兵力与东城守军相当。士兵战力固然因为军力急速扩充有些参差不齐。但在冯恩江五百骑兵的协助下,牢牢看住东城,绝对不成问题。

    “给我骂,大声的骂。使劲的骂,狠狠地骂,把武开山这个龟孙给爷爷骂出来——”冯恩江身材等,转修《大力神魔诀》已有半年的光景,长的是虎背熊腰。整个人宛似一尊铁塔般,肌肉虬结。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他浑身上下孕育着无尽的力量,整个人就是充满了暴炸力,充满了无可匹当的破坏力。

    是一个莽汉,他的外表给人感观,就是一个绝对的莽汉。

    而事实上他却是挺细心的一个人,他现在这副样子那都是转修《大力神魔诀》后练出来的肌肉,以前可是很平和的一个人。

    不过。冯恩江为人再平和,面对着缩头乌龟一样,死憋着城池就是不出头的武开山,也无奈的很。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让手下将士平白去送死。所以他只有选人骂阵一条路可走。

    “武开山小儿,还不快出来受死——”

    “无胆鼠辈,缩头乌龟——”

    “武开山,你个龟儿子的——”

    五百骑威武严正的军阵。响亮起来的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叫骂,看起来是如此的怪异。

    城头上。武开山本人心头怒火焚烧,面上却做平静无波状,指着城下冯恩江大声嘲笑道:“宋军技穷也,使得这等下作的手段来,尔等无须理会,让他们去骂。只管多加滚木垒石,坚守城池既可。

    任凭宋将他如何叫骂,无论何人,都不许出战。”

    身处在军将士卒之,武开山始终要保持着一种战略上的高姿态,以好安定军心。但是返回到城自己府邸里,他就无需再故作沉稳了,“冯恩江这匹夫,敢如此辱我,我誓与之决一死战。”武开山自己受辱不当紧,可城下宋兵叫骂的乱七八糟,已经连上了他父母辈及以上十八代祖宗,污言秽语,他心岂能不怒?而更出佻的是,不知是不是宋军随军的吏想出的损招,变着法的编排出武开山老婆和裴仑的一些风花雪月,气的武开山火冒三丈,只想一步跳进宋兵,把那些嘴里吃屎的家伙一个个斩尽杀绝!

    “父亲,孩儿愿为先锋,引兵杀他一阵。”武子休知道,自己父亲口喊着“决一死战”不过是出出闷气而已,以父亲的沉稳,他是绝不可能引主力出城的。虽然这些rì子,父亲不止一次抱怨自己堂堂一郎将,竟要听从一郡太守之令。以及什么打仗还是要靠行武的等等。

    但到这个关键时候,武子休知道,自己老爹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与生死存亡相比,往rì的一些意气之争已经不值一提。

    可是,遣一支偏师出战却不是不可能。想到自己祖辈和母亲受辱,武子休心头就是火烧火燎,怎么着也忍耐不下。

    东城郡里两个驻地郎将,武开山当初之所以能把姚方琼挤到蓝梅山上,确实是使用了一些手段。可那是钱财开路,绝不是拿老婆侍人。而且他老婆已经是徐娘半老,四十开外,裴仑的口味也没那么的重。

    城下骂阵,那是逮着了一个痛处就使劲的捅,无所不用其极。谁要是真把骂阵放在心上,王朗就是下场。

    “子休说甚胡话。”一旁的武夫人脸sè也没有了往rì的宁静,脸上满是羞愤恨之sè,城外传来的辱骂声,都气得她胸口疼。但她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丈夫决不能出乱,不然,一门休矣。

    “老爷。”武夫人强忍着怒气的声音娓娓道来,流过武开山的心头,也开解了少许他内心的烦躁。“宋将敢城下叫阵,必然勇猛骁锐非常人可及。不然,想那祝彪自入东城以来,走一步谋两步,是算无遗策,岂会自出蠢招?

    老爷和子休虽然勇力不俗,可这摆在眼前的大当是万万不可上的。轻易出战,只怕有去无回。

    今rì敌来,老爷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待到彼军无力,或裴将军救兵杀到,再趁势出击不迟。”

    将门家人,就是做姑娘时xìng情柔和,十几二十年下来也早已经变幻了xìng格。况且这武夫人,xìng情本就外圆内方,平rì里又是受管了奉承,今rì被这般侮辱,声声入耳,早就把宋军恨之入骨了。不过,与自己的荣辱相比,丈夫、孩子哪个更重要,她还是清清楚楚的。被骂了再多声,也比不上自己丈夫、儿子的一根手指头。

    如果是因为自己,使得孩子、丈夫以己之短敌彼之强,自寻惨败,她可绝不愿意看到的。

    武开山对自己的妻子向来是敬重的,他出身一般,能以四十来岁年纪在这太平年景里升至郎将,岳家的强力支持是不可少的。但十分难得的是,岳家虽然多年来一直支持自己,却绝不显得有一丝盛气凌人和恩人自居之意。武开山对整个岳家都视若至亲,十分的有感情。

    也所以,今rì听到宋军骂阵的侮辱妻子,才那样的气急败坏。

    “老爷若是气不过,何不如此这样……”武夫人看自己丈夫脸sè依旧难堪,心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个解闷的法子来,当即附耳相告。

    女人,有的时候也是有女人的法子的。

    武开山听了就是一乐,手拍大腿当即站起,对着自己夫人兴奋道:“夫人好计策,我当好好气煞那贼子不可。”说罢就向武子休一招手,“子休我儿,随为父前去。”

    武子休还有些发愣,搞不清楚是怎么一会事,但看自己父亲兴冲冲的样子他就明白,定是母亲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当即高兴地应了一声,提枪随父亲出了将军府。

    “哦……噢噢……”

    随着武家父子赶至北城门楼下,招来守城小校一番吩咐后。不多时就听得阵阵喧杂声从城头处响起,接着就见数十个赤膊大汉走上了城门楼。虽然时间已到三四月,可这三五十个大汉仅穿着下身的红sè战裤,**着上半身子,也是很不要温度的。

    几十大汉腰束长带,着短裤,足穿翘首鞋,丝毫不觉得寒冷。

    好酒佳肴,餐桌酒器,同时被送到了北城门楼上。再迟缓了片刻,就见武家父子加同着长史燕翔,主簿刘琰清二人以及北门的校尉周凤,五人步入坐席。

    一声铜锣响,那三五十个大汉立刻分作两队,各选出一悍勇之人,入场角抵。军前无丝竹,角抵即为戏。这可是苦无乐趣可言的军十分流行的‘运动’啊。

    武开山等人在城上大擂大鼓饮酒乐戏,与之对比的冯恩江部兵马,则在保持军容军颜的同时还要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口干舌燥不说,他们心不忿的憋气和怒火,更腾腾的往上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章 祝彪用兵

    冯恩江在城下看到武开山这幅的做派后,气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哇哇的乱叫,恨不得自己能举步飞上城门楼,一枪在那武开山心口捅出一个大窟窿来。“走——”见讨不了好,只得引军还去,到了大营痛饮了一通好酒。

    时到次rì,换做吴伯牛前去搦战,武开山还是不出。冯恩江使军士在城下百般秽骂,武开山亦在城上还骂,可就是不下来。冯恩江百般的寻思,无计可施,两军直直相拒了十rì,等分出胜负时,陆通部正在兴和顶住武冈郡的来兵,祝彪在东安打开了一个惊艳的局面。

    就把视线转移到西路战场上。

    在吴伯牛、冯恩江屯兵东城之下的时候,祝彪不是已经领兵杀奔东安了吗。这里就要说一说东城郡的地形了。

    一条汧山隔开了东城郡与开州大部的联系,而同时汧山的几条往东南走向的余脉也把东城郡大体上分做了两部分。

    其一,就是繁峪山、威县、方山、交口;其二是蓝梅山、百仓、渔鼓道、shè虎谷、兴和等地,两部分的汇聚点就在郡治东城。而东城往昔至东安郡的方向上,还有着整个郡境最西南的一个县——高明。

    “祝帅,高明县守军加上援军总共只有一万五六千人马,我军弹指挥间既可破之,还有何虑之有!。”刘卓笑着对祝彪说道。

    裴仑回援的主力大军还没赶到,但先锋兵马已经进入了高明境内。不过,陈安、张鹤等人的士气很高涨,听到军情后,张鹤就叫嚣道:“祝帅,朝廷兵马虽众,却不堪打的很,末将愿提本部人马,直取贼将首级,献于大帅帐前。”

    一连串的胜利。祝彪在陈安、张鹤等将心建立起了强大的威信,陈安、张鹤等将对于太子军,也建立起了强大的信心。

    但祝彪没有丝毫因之而狂躁、傲慢,裴仑回援的兵马,据探察报足足不下七八万人。实力是两三倍于自己本部了。稍有大意。局面就可能崩坏到极致,让自己好不容易在东城郡占据的优势,一夜回到解放前。

    让张鹤坐下,祝彪自有自己的盘算。朗然一笑道,“彼军若全龟缩于城池之内,倒是可让我军顿足几rì。届时裴仑大军抵至,一切难以预料。然朝廷之将,巍巍天兵。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我军跨越汧山,袭破东城,触其后辎,已经让他们气不平的了,到两军交手时彼辈安肯做示弱之举?

    某若猜的不错,高明县城外必有军将引军筑寨。此乃城内军羽翼,当先除之。”

    “我军当速遣探骑细查,其营寨所在,领军之将。兵甲多寡,具要知道。待探报回转时,想毕我军也已经抵近了高明地界,届时使军攻杀就是。”三万来部队,祝彪现在的本钱还是不容小视的。就是对敌五万太子军。横野一战,他也有足够的把握战而胜之。如今对付的不过是一支偏师,敌军分兵二战的话若还不胜,那自己抹脖子得了。

    “祝帅。陈安请命,敢为大军先锋。”

    “主公。此阵先锋,章甫阳请当之。”

    两军交战,当一方对另一方的惧怕之心尽去,那么,随之自然而然生起的就是一方视另一方为战功勋著了。

    “哈哈,二位将军勿争。彼军城外立寨,必然要取掎角之势,否则何谈立足?”看到张鹤脸上也蠢蠢yù动的难以安奈,祝彪微微一笑的先落音道,“如二寨,自当使二位将军前往。”

    安抚下陈安、章甫阳,今rì的这次军事会议算是告了一段落。三将各自回本部,整顿兵马徐徐向高明去来。

    再言高明县的太子军,领军的二将一姓张,单名一个虎字,另一姓杜,双字天华。

    领二营之兵飞快赶至高明,闻到宋军已经向高明县杀来,便立刻分调人马,守把要处隘口。高明乃是东安郡南路保障,失此则东安洞开。二将知道事关重大,倒不敢举兵正面来迎宋军锋锐,但是,就如祝彪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太子军在东安郡打的是顺顺当当,就等着打破那最后一道关口杀进开州了,却谁想脑后被宋军一支兵马当头给夯了一闷棍。张虎、杜天华现在还清晰记得,裴仑在得知消息后那勃然大怒的神sè。破口大骂鲍康来废物,杨复不堪大用。

    二人心里来时就抱着找回面子的心思的,只是因为探到宋军势大,不敢正面抵抗。可是,不正面对阵的话如何掏回失去的颜面呢?对东城郡兵事了解不多的裴仑军人,现在看待宋军,总戴着一副有sè眼镜看卑鄙小人一样。他们就想当然的认为,宋军是靠着偷袭才屡屡得手的。

    军伍之人,正面对战,猛冲硬拼被打败,是最最服气的。而被人偷袭从而一败涂地,没人会说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想来想去,二人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就留下两千兵在县城,加强高明县的守卫力量,然后分兵两路去县城东北三十里处,依山傍险的扎下两个寨子。

    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势,牢牢守住东城通高明的大道。

    “高明县城外东北三十里处,张虎、杜天华二将各引兵五千扎立下了大寨,以作互为犄角之事。今令你二人各引本部兵马,前去打一寨。先下敌寨者,便为头功。”祝彪让陈安打张虎寨,章甫阳打杜天华寨,各有各的活干,之前预料的果然不错。

    都有得打,二人都是欢喜,毕竟往rì的情面,俩人平rì的交情还是有几分的,如果因为一次争功而撕破了脸皮,却是有些因小失大。陈安、章甫阳拜了祝彪之后,各自领命而去。见二人下去,祝彪再招来张鹤道:“张虎、杜天华有本地人相助,斥候探马多熟识路径,来往通便。统恐二将此去,会被彼军察觉,而落入伏击。以我兵之战力敌军之势,纵然不惧,却也不见得好,你去引军为后应。”

    “末将领命!”张鹤咧嘴一笑,当即点起本部兵马落于二将十里,缓缓跟进。

    却说陈安归寨,传令来rì四更造饭,五更结束,平明进兵,取左边山谷而进。章甫阳自从进军东城以来,战功为诸将最逊者,心一直揣着一股劲来迎头赶上。暗使人探听陈安何时起兵。探事人回报:“来rì四更造饭,五更起兵。”章甫阳暗喜,吩咐麾下众军士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平明要到杜天华的寨边。

    营军士得令,都饱餐了一顿,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三更前后,离开了自己所驻的小寨前进。至天sè微明,离杜天华寨已经不远,章甫阳遂教军士少歇,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祝彪手下军力已经早不同先前了,三万多人马,尤其是他自己手下的五千亲军,与其麻烦的立个大阵,不如各部分头扎营,三将兵营围城一个正三角,祝彪亲兵营扎在正央。这样的安营扎寨,一大变四小,总工作量是增加了一些,可速度更快了一等。同时,也给了章甫阳这等悄悄离营创造了机会。

    然章甫阳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行踪早就被太子军伏路探骑飞报给了张虎、杜天华,两寨已然做好了准备了。

    章甫阳将兵休整了两刻钟,正沿着山路潜进,却不想刚行了二里,就听得阵阵呼杀声响起,军鼓阵阵,漫山遍野杀出无数太子军。

    章甫阳心头大震,立刻勒马束兵,传令厮杀。也幸得他所率的士兵人多,同时天也放量了,是以见得满山敌军杀来,虽有吃惊却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下飞快的摆出了一座圆阵御敌来。

    七八千人缩成的大乌龟壳,可不是好啃的。“宋军传言不符啊!”一座山梁上,原本待着章甫阳部溃散之后再击杀出来,全歼敌军的张虎一拳击在了近手的石壁上。“传我军令,全军攻杀!”那宋军缩成了一个圆阵,将士虽然看起来惊慌,可战力确实不弱,绝不是杜天华一部就可以啃下来的。现在厮杀了一阵了,杜天华的优势在一点点小事,宋军反倒有立稳脚跟的势头了。

    “张虎也来了!”身后响起震天杀声,章甫阳如何会不晓得,回头一眼便看见了敌军书着大大“张”字的统军将旗。

    “进。张虎、杜天华皆在此,则此军必是倾两寨之兵围我。陈将军兵马稍后就到,我军若能在此缠住这一万敌军,届时前后夹攻则必能大胜,如此可赎前罪。”

    “将军所言甚是。”前军司马如何不知道此次被围已经有了罪过,可若能像章甫阳所言那般,这不但前罪尽赎,还能多出一笔功劳。“但有吩咐,末将必从。”

    “好。”大叫一声,章甫阳遂即命道:“这前后左右五部兵马,就由你来掌控,必要支撑下去,我率亲兵去斩了那张虎。杜天华首级,就是不能也要冲的他将旗隐没,指挥不当。”这意思就是要进督兵阵,抵御前后,他自己冲阵斩将了。

    “啊……”进大惊,还以为章甫阳会与他一起镇守军阵前后呢,不想竟是这样。不过一想到章甫阳一身过人的武艺,此法也正是相合,“将军自去,此有进当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一章 交了刀枪就由不得你了

    乱军之章甫阳于马上打望,但见前面不远处一将正在指挥调度,身后立着一“杜”字将旗,心知此人必杜天华无疑。

    “杜家小儿,拿命来!”言罢纵马提刀,直奔着杜天华就杀过来。马快刀急,沿路途些许杂兵小将尽皆授首。

    杜天华正在督促麾下兵马围杀宋军,部队摆开了好大的架势,五千人完成了一条偃月弧,可就是铲不平弧心的那坨宋兵。眼看张虎也领兵杀下来了,愁的直皱眉。就见宋军一将劈开前军径直杀了过来。

    恍然明白章甫阳的身份,也不畏惧,怒哼一声提枪迎了上去,二人眨眼间斗到一处。章甫阳的武艺在校尉一级军官是很不错的,手一口大刀上下翻飞,刀刀重若泰山,又疾如飞燕。杜天华虽也薄有声名,却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强强过了二十回合,便打马败下了阵去。

    如何会让敌将离去,一刀砍断杜字将旗,章甫阳当即纵马追上。

    二人二马,一逃一追,眼见背后章甫阳追得甚急,杜天华自己手下又无能将可以抵挡一阵,无奈只能引着章甫阳兜圈子。从前阵绕到后阵向张虎军闯去。他这一去,前阵的宋军以及进明显的就感觉到前方的太子军攻势弱下了很多。

    太阳升起。

    章甫阳与杜天华这一追一逃,在全是步军的战场上是相当明显的。太子军两面围攻的态势更是因为这一变化,前阵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章甫阳,还不束手就擒。”把杜天华军的变故全都看在眼的张虎,心里是又急又气。这杜天华脑子抽筋了吗?你战不过宋将用亲兵缠着脱身不就行了?

    张虎看来,章甫阳刀法虽然不错,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高手,几人都是一个档次的。只要用兵一围,长枪大刀的配合而上,哪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依旧令麾下兵马围杀缩成一团的宋军,张虎自己连忙引着一队亲兵迎了上去。张虎自负武力不弱。便是不如章甫阳,然加上杜天华却也能绝对敌过。

    而有了张虎的这一插手,杜天华当即就起了胆心,抖索长枪也翻身杀了回来,三将一刀两枪并杀作了一团。

    张虎武艺比之杜天华确是高了一筹。单打独斗章甫阳可能还有些怯劲。但若二人合力抵上,章甫阳虽已经达到一流层次的上层,也绝对抵挡不住。只不过是初一时间,靠着股猛劲。张虎、杜天华也胜他不过。且眼看着跟随自己出来的亲兵就要被人砍杀殆尽,一丝焦急涌上了章甫阳的心头。

    “砰!”大力磕开了张虎刺来的长枪,章甫阳一勒马缰就要败回,再晚些这些贴身亲卫可就要被斩杀一空了。“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弟兄们给我统统围住!”陈虎一见章甫阳败势。就猜到他接下要做什么,哪里肯再放他出去。长枪一引,周边的千余太子军都不再进攻宋军圆阵,而径向章甫阳一行围了过来。

    “挡我?死!”章甫阳满脸狰狞,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让这面sè更恶了三分。为将者,或许能漠视手下将士的生死,可是对时刻伴随左右的亲卫却必定极为看重。因为一群忠心英勇的亲卫就相当于自己一条xìng命的保障。大刀抡起,血光满飞,章甫阳拼着被杜天华一枪扫在背上。杀进了太子军当,一马当前的冲在前首,就要引着这余下不满百人的亲兵杀出重围。

    “呃…………”一声嘶鸣响起,弓弦的震动声这时才隐隐传过来。章甫阳坐下战马被张虎一箭shè了后退,四蹄下跪。身子一矮将其掀翻了下来。章甫阳是毫无准备,被这么一甩半空勉力缩住了身体,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重重砸落在太子军群,下一刻就被太子军士兵团团围住。刀砍枪刺,章甫阳半空里传飞了大刀。但拔出了佩剑,左招右架却也一时间难以站稳脚跟。

    身后亲兵拼命了上前营救,被太子军士兵牢牢挡住。

    “天教我建此功业!”见章甫阳突然甩下马来,身后急追不舍的杜天华不由大喜,策马奔到章甫阳身旁就一枪刺下……

    “我命休也!”章甫阳手只有一剑,被太子军士兵一阵围攻,腰背连受伤创,看着杜天华挺枪杀到,心登时一暗。

    “嘣……”乱军又一声弓弦震动,就见一道利箭越过百步之遥正一脸兴奋的杜天华的脖颈。

    杜天华一心想着建功,根本就没防备冷箭,枪尖距离章甫阳还有好几个马身,自己先归了西。就觉得脖颈一痛,接着就翻身倒下马来。

    “快扶起将军。”

    骤然撅了杜天华,喜事不成反来哀事,这剧烈的反差让围攻章甫阳的太子军士兵瞬间震惊慌乱、呆愣了,章甫阳幸存下的那数十名亲兵,见转眼间情形大变,死局开解,那是欣喜若狂,连忙闯入太子军群把章甫阳紧紧包裹了起来。

    张虎也没想放过章甫阳,他一箭shè落了章甫阳,自感觉大局已定,这样情况下杜天华就是一头猪也能拱死章甫阳。见杜天华提枪已然追到身边,只道章甫阳是必死无疑,哪知突然间情形都变,势态激转,杜天华竟被一箭shè杀了。急切里也不清楚杜天华是否还有救,正待去救援,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某家陈安在此!”扭头就见得一支宋军兵马在从身后杀到,为首的一将正舞刀奔自己而来。

    陈安身后还有漫山遍野杀到的宋兵,张虎哪里还敢执意于章甫阳的生死。忙调兵遣将迎上陈安,同时因为同伴死难,心绪疾愤,当即提枪来迎,就与陈安斗了起来。

    可几合过后,他却感觉眼前的宋将,手一把大刀丝毫不比章甫阳来的弱了。是越舞越急,越舞越重,自己不是敌手。三十多合后,手上渐渐不支,心更加了惧意,眼看再久一些,自己便要命丧在其刀下,忙拨过马,向士兵群逃去。

    杜天华身死,其麾下兵马找不到自家将军,就只能随张虎的将旗移动,见到张虎将旗摇晃,士兵们当然知道这是战将逃逸时的表现,加之自己两面伏击不成,反被人两面夹击了去,一万太子军士兵军心不多时就混乱了起来。惊慌和失措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在太子军士兵群飞速的蔓延,并且面对相合一万六七千人的太子军,他们的实力也确实不济,当下的军心零散,士气急剧低靡。

    张虎在乱军被陈安追的无法安稳下来,自然也就无法专心的指挥调度军士,小半个时辰后,完全居于劣势的太子军崩溃了,一万军士现在剩下的还有七八千,是人人惊慌急切着向自家营寨奔逃。

    陈安所部,联合章甫阳部,一万五六千宋军趁势前后攻杀、围堵,七八千败阵的太子军里,张虎完全收势不住,也跟着大败而逃。

    陈安、章甫阳引军急追张虎,太子军败军和身后追赶的宋军很快就来到了杜天华部的营寨前。到了其寨前,陈安总算是赶上了张虎,二人又斗了二十几合,张虎实在遮挡不住,又见自家兵马混乱料是保不住营寨,便引军奔向了自家大营。

    但是,第三者插足。张虎率部好不容易奔到了自家大营门口,却见“轰轰轰”的营寨内一阵军鼓声响,然后瞬间里大营插着的旗号就变成了宋军旗帜。张虎和手下军士正在惊疑间,就听得寨子鼓声擂的更家密集了,接着辕门大开,一支兵马从其冲出来,为首之将铁甲黄袍,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正是张鹤。

    “哈哈哈,姓张的,你已入我圈,还不下马受降。”随着张鹤的这声大喝,营寨左右滚滚宋兵cháo水一样涌出,立刻就截断了太子军的去路,七八千宋军把太子军逃回高明县去路的通道封的水流不通。

    张鹤这个本家的出现让张虎瞬间冰寒冷透了心,他知道这一阵自己彻底玩完了,甚至于自己的前途和小命也要玩完了。但他绝不会投降,他的家人家族都在朝廷控制的地盘,他今rì若是弯下了膝盖,来rì整个家族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可能都会被摘掉了头颅。可是他也不愿意死,自负抵抗不过,见通向高明的大道被封,不想死的张虎,牙一咬把心一横引着周围的亲兵就钻进了大道边的小道上。

    张鹤不愿意放过阵斩敌将的功劳,可是在张虎亲兵的断后下,几近是只身一人逃亡的张虎还是逃出了生天。张鹤不能去追,与斩杀张虎的功劳相比,眼前的六七千太子军败兵只会更重不会轻。折了这里的一万兵马,现在的高明县就只剩下四五千兵了。

    “我家大帅有令,尔等兵卒愿缴刀枪者一律免死,甘心归降者,即充入军,不甘降者,一应发放钱粮放回乡里。”

    现在就是俘虏,对于宋军来说都是一个不堪重负的重担。祝彪的做法就是把近乎全部的俘虏全部转化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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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高明不失,一切大吉

    俘虏都是怕死的。宋军只需私下里隐隐透出一种‘威慑’,敢不效力者,死——

    秘密的,人所看不见的‘处死’。

    给降兵们造成一种错觉,宋军是在拿话来框一些‘不一条心’者,然后集下刀子。那样几乎就没人敢不‘甘心’效力了。

    免死牌竖起,当即就有无数太子军士兵倒戈卸甲,除去少数不识时务者,此战迫于无奈而束手相投者就不下五千人之数,而一万太子军战死当场的也才刚过两千。

    “报三位将军,刘侍卫在小路设下埋伏,刚擒了那逃将张虎!”

    陈安、张鹤还在为这场完胜感到高兴,略有些惭愧的章甫阳看到战果也笑开了脸。猛然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禀报,就若一盆冷水浇在了三人头上。让三人瞬间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明白今天这场大胜的主角究竟是谁?

    那不是自己,而是面都没露的祝彪。

    人家虽然战场都没看一眼,却是真正的下棋者。运筹帷幄,决胜沙场。自己三人,不,连同那刘卓一起,都只是人手的一枚棋子。

    “祝帅真是……”

    “神鬼莫测啊……”

    兴致高昂的陈安、张鹤都跟霜打的叶子一样,无力的低下了头。

    “俺老章是对祝帅真真服气了,口服心服。”章甫阳因伤创而发白的脸上倒是意气高昂。

    打仗,能摊上一个真正的名将主帅,实在太不容易了。现在一尊大神就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在这样的人物手下听命,功劳多多不去说,xìng命更是有保障,而对于一般的将领言,这才是最最关键的啊。

    “章将军,伤创虽浅,但不可大意啊!”祝彪对章甫阳热情了三分。西进之战开门见红,章甫阳营功劳不多,但苦劳是绝对有的。不管他是出自什么目的,抢陈安先行一步,对祝彪来说。都是一个拉近距离的机会。功劳簿上。章甫阳、陈安、张鹤三人功劳并列,私下里,一大瓶金创药抵到了章甫阳手。“本帅早年行走过几rì江湖,曾偶得一两副药方。此药对于刀枪伤口,最最有效。”

    章甫阳浑身的伤口有处,其一大半是落马后被太子军士兵围攻所得的。不过士兵的杀伤力有限,刀枪透过甲衣后落到身上,力道已经竭尽了。多是浅伤。

    章甫阳没把金创药当一回儿事,这玩意太大路太普通了。天底下,不说那些走江湖的,武官军将,随人没有金创药?十个里面一两个怕还是百年传承的‘祖传秘方’。

    但这是祝彪的‘橄榄枝’,已经对祝彪心服口服的章甫阳怎么不赶紧接着?那是一脸的感觉的看着祝彪。可惜,他本人又真的没什么艺术细胞,一脸‘挤’出来的感动,搞得一刹那里祝彪嘴角都想抽了。

    落rì黄昏。重新整个一新,总兵力增长至三万七千余人的宋军兵临高明县城下。城内仅仅五千守御兵力,人人心里上紧了弦,全神贯注的提高着自己的jǐng觉xìng。

    宋军没有攻城,但也一夜没有消停。城门四周驻扎的营寨。似乎一整夜里都在伐木砍树,打制攻城器械。人影憧憧,火光通亮了一夜。

    高明县令对全城丁壮颁布了‘集合’的政令,他知道。宋军一夜的忙过,换来的肯定是来rì四面的猛攻。

    东安郡回援的大军已经近在咫尺了。城外宋军如果不在明天一天之内,甚至是一上午之内,夺下高明城池,六七万杀回朝廷兵马就摆在眼前了。

    “明rì乃是宋逆的生死存亡之rì。他们若打不下高明,等待的结局就是被即将到来的我朝廷兵马横扫。而若能拿下高明,彼以我县城城池为屏障,挡下朝廷大军的一击,未尝不可能……

    是以,生死存亡,荣华富贵,建功立业,名传神都,就在明rì之战——”

    很有说服力的一番话,不仅让军官们信心高涨,就连普通的士兵和高明县城内的百姓丁壮都亮起了眼睛。

    一天,或许连一天都不到,十万回援的朝廷大军就将杀到高明了。在那之前,如果自己等能守住高明县城,那该是多么结实的一笔功劳啊……

    军官们看到了张虎、杜天华乃至之前折在宋军手那些空出的营头校尉,县令、县丞们看到了东城郡现今空出的成打好位置,武官员,各取所需。多么美妙!

    随着县令的这一番演说,高明县城紧张的气氛里竟然更多出了一勃勃旺发的欣喜。

    且不提高明的县令、军官如何,把目光看向城外的宋营。

    的确,四门各营,人人都在忙乎。这绝不是故意做出的假象。一根根圆木被拖入营,一架架云梯车被竖立起来,完完全全是真实。

    陈安、章甫阳、张鹤,三名统兵校尉也真的都在军营。但是,全军的统帅祝彪和他的亲卫营不见了。再仔细看一看,陈安等三将营头特意保留下来的,每营两部,不扩充、不掺沙,原汁原味的宋军部队,此刻也消失不见了。

    从威县杀到东城,从东城杀去东安。这一路上,沿途收集来的数以千计的马车,祝彪在率主力西进的时候,可是全都带走了。

    正是靠着这些马车,今夜里,祝彪带着三营调来的六部,和他自己的亲卫营,才能飞速的直奔目的地去。

    高明县城四门外那宋军营的动作和喧哗,更大的目的就是掩饰宋军暗自的调动和行动。鬼知道,高明县城里有没有信鸽、鹞子之类的飞禽,如果走漏了消息,自己可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在傍晚时分的军议上,祝彪指着悬在军帐的那副地舆图,对陈安等三将说道:“这里算是东安,这里是高明,这里是菱角塘。我军yù要设伏,就要在这里。”手的鞭子重重的点在了菱角塘东头的部位上。

    “据眼线传来的消息,昨rì裴仑军的宿营地是在东安郡新田境内,那么以裴仑回师一直来的速度看,一rì的行军后今夜的宿营地必是菱角塘西面位置。如此,明rì黄昏左右其军便可抵达高明。”

    祝彪的说法没有人反对,依据敌军的行进速度,参考天气、路径。环境状况,判断敌军的行程落点,这是一个将领最基本的素质。祝彪说的一丁点都不差。

    “这样看,明天清晨裴仑军就会经过菱角塘,继续望高明县赶来。我军必须要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否则,正面相抗,以我军现在的战力和士气,不会是六七万兵马朝廷大军的对手的。”

    连着刘卓,四人四双眼睛都看向了地舆图上的菱角塘。频临水泊,一侧是山岭起伏,毫无防备的朝廷兵马必会拉成长长的一条细线。到时候己军一出……

    “祝帅,裴仑xìng格很谨慎的……”

    “再谨慎又怎样?他能想到咱们连夜赶路去菱角塘东段下埋伏吗?以常理看,这段路要走一天时间的!”

    足足八十里路程。宋军白rì里已经厮杀过一阵,赶了几十里路,夜里怎么可能再赶出八十里路程呢。如果菱角塘距离高明县城只有二三十里路时,祝彪绝不自己找麻烦。

    这个距离上,裴仑绝对会细心侦察搜索的。大军如果埋伏,一定会被发现。可是菱角塘在八十里之外,就好比人会为明天的着急死急的只上火,却绝不会为下个月的麻烦事而心烦意乱。

    这理儿都是一个理。

    菱角湖是东城郡与东安郡之间最大的一个湖泊,桃水转了个弯儿的汇入地。地势崎岖不平,发源于汧山南麓的桃水在那里被截住了,故而也才有了菱角湖这个水泊。

    路径在菱角湖南岸,沿湖的一条道,再往南就是香花岭。

    行军打仗是离不开地理,祝彪在出兵之前就向宋王要过了东城郡最最详尽的一套地舆图,这些天来,每天每夜的琢磨,早已经将东城郡所有的地势地貌尽数记于心。

    现在他面临着裴仑回援大军的最直接威胁,该如何应对,菱角湖一带设伏就不经意间窜入了他的眼前,并且这个方案越想越合适。

    深夜里,月牙弯弯,繁星点点,漆黑不见五指。

    一万多宋军乘坐着一千多乘马车进入了菱角湖,一支支火把照亮了菱角湖南岸的沟沟岭岭。

    祝彪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就命全军分散在沿岸的丘陵谷地间过夜,严令不得生火点灯,不得有大的声响。他们不能有任何外漏的迹象。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等着裴仑扎进来的陷阱。

    虽然宋军兵力有限,一个坑坑不死裴仑。但是,当头一棒把气势汹汹的朝廷大军打个眩晕还是完全可以的。

    于祝彪盘算的差不多,裴仑领兵一路疾行的赶去高明,赶到菱角湖西头时天sè已经黑了下来。见这一段的路径狭窄,夜间难以通行,他便下令全军在菱角湖西头外围地带结营过夜,等待天亮。

    高明县危急,张虎、杜天华外出扎营,结果全军覆没的消息让裴仑恼火不已的同时,心情也很紧张、他很怕自己赶不及救援,高明县城就被宋军给拿下了。那样一来通向东城的道路就被宋军给堵住了,情况就变得复杂了。

    至少有高明县城在握的宋军,让回援大军一鼓作气横扫敌虏的气势给顿止了。

    这绝不是裴仑希望看到的。

    只有高明不失,才一切大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三章 屠戮

    第二天拂晓时分,太子军就用过饭食整装待发了。裴仑督促全军继续上路疾行进。一刻不到达高明,他的心就一刻安不下来。

    裴仑从没想过宋王敢大胆的举兵跃进东城,他也从没睁眼看过唐王请将北汉的消息。可就是这个北汉小国来的小将,不仅魄力惊人的举兵杀进东安,还一举得胜,真的端掉了自己的后路。鲍康来什么用处都没发挥就被人绑了,杨复又一阵而亡,明明自己留在东城六万余大军的,明明是两倍于宋军的实力,却被祝彪打的一败涂地。

    裴仑现在终于正视祝彪了,所以,他就更不想再出意外。

    张虎、杜天华这种小将看不出其的奥妙,对宋军依旧心存鄙视,自己心存傲气。裴仑却不一样,他可是站在一个完全高出张虎这等将校的位置上的。

    宋军‘不超出预料’的在东安郡表现低劣,却猛地一下在东城郡这般劣势的环境下雄起了,那可不正式祝彪的功劳?是祝彪的厉害?

    对此,裴仑内心是有压力的。

    清晨,菱角湖面覆盖着一层晨雾,让人看不清周围的情形。

    若过是换做往rì,换做在东安郡,裴仑必然会下令全军戒备,并安排大量斥候上前打探。一切探明之后,再举兵前进。

    但今天不一样,他得到的消息是宋军正屯兵高明城下,一夜之间宋军怎么可能越过近百里的道路来到菱角湖设伏?自然就不用多此一举。并且他急切地需要赶时间,当即下令全军将士排着长蛇阵,一条细线一般的顺着湖边通道而前行。

    没有对周边前后左右的情况做必要的侦察和jǐng戒,只是各营惯xìng的派出斥候在路边上‘扫荡’。

    虽然已经接近了初夏,可每到清晨水面上还是会升起一片的雾气,能见度降低了不少,至少裴仑部的首尾是不能相望的。

    六七万朝廷的兵马就像是一群排列严正地工蚁一样,毫无jǐng觉xìng的进入了菱角湖湖边的狭长官道。

    “全军出击,给我杀……”看到裴仑军前部已经全部进了自己布下的口袋,祝彪没有贪心。立刻下令全军出击。

    一万两千余宋军将士听的阵阵战鼓声传响,当即从埋伏的山丘上冲下。

    裴仑军前部的先首、心、后尾,三段都在同一时间遭到了宋军将士的全力攻击。

    人,宋军没有裴仑军的多。但是宋军占据着地势,更占据着突然。

    “嗖。嗖。嗖!”利箭的破空声响起,转瞬间,无数的羽箭下雨般地从南面丘陵顶上落下。

    裴仑麾下兵马的训练很不错,但缺少沙场磨砺。缺少鲜血浇灌的他们,在骤然间遇到袭击的时候,完全是一片慌乱无章。

    惊慌和恐惧挟制住他们的心脏,人人不可控制的退缩了起来,自乱阵脚。前部全军也自然陷入了混乱。

    站在宋军的立场上,现在的祝彪也可以大刺刺的说一句。太子军还完全是一只战争的菜鸟,他们就是比之现在祝彪手下的这支宋军,经验都远远不如。虽然太子军打下了大半个东安,但重点的金牛、东朗两道雄关都是兵不血刃拿下的,唯一控制在宋军手的苍松关,到现在这么些天了,不还是继续控制在宋军手么?不管宋军守关守得有多辛苦。

    所以说,太子军还太嫩。骤然惊变,心慌意乱的他们根本就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太子军势头很猛,但是就战场上的战果而言,他们真的还很欠说服力。

    ——勇猛的战士只有在艰难的战场才可以磨砺出,校场上的jīng锐。绝不是沙场的jīng锐。

    ……

    在伏兵杀出的第一时刻裴仑的心猛的一颤,浑身上下被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所包围。他不知道前面山岭重到底埋伏下了多少敌军,也看不见敌军的具体布置,但他明白这一战自己败了。而唯独可以说幸运的是。就是宋军没有一口吞下自己整支大军。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裴仑大吼的叫喊着。他必须立刻整顿军和后军。然后进援前军。

    但是在军与后军没有整顿完毕之前,他绝不会派兵再进菱角湖。

    因为裴仑很清楚,这种天气,在这样的地形埋伏,就是战神重生也没办法力挽狂澜。

    大量的太子军士兵从前面狼狈的往回奔逃,裴仑不立刻进援前军,就是因为怕被惊慌失措的自己人给冲乱了阵势。

    但裴仑也绝不愿意前军就这么白白牺牲了。他唤过身边的高手,要他们进去传令,各营将领不得后退,而要策马上前领着亲兵滚雪球一样一点点的收拢自己的部下,然后反击宋军。

    但很可惜的是,裴仑前军已经完全掉进了祝彪设下的这个口袋,想从两头钻出去,或是破开口袋,那是不可能的!

    祝彪把埋伏做的十分完美、漂亮。

    不但两头封堵的都是骁勇可靠的宋军jīng锐,更有一千弓手专门在山丘之上,用一**箭雨从头到尾的洗礼着太子军前部。

    在朝阳的映照下,位于晨雾上方的一千步弓手可以清晰辨认出宋军与太子军的身影,而身在薄雾的太子军抬头往弓箭来方望去,则只能看见薄薄的雾气将阳光乱散shè成的耀眼光幕,根本无法辨认宋军的具体位置。

    再出sè的将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照顾着眼前的一小片人,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成百上千的太子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来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从而被冲下的宋军和上头的弓兵一片片屠杀。

    没有队形,没有编制,混乱万分的太子军将士,上到军将下到士兵只能各自为战,结果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般左冲右突,却完全失去了作为军队的团体作战能力。

    这一战应该不算是战斗,而是一种有轻微抵抗的屠杀。裴仑前部两面被围,一面临湖,围三缺一之下,除了后退,太子军上下根本无处一处躲身、藏身的地方。

    当薄雾散去后,战斗已经结束,前部两万太子军遭受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战场上尸首狼籍,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两万太子军留下了一万两三千具尸首,湖面上也有上千具尸首在水沉浮着,鲜血染红了湖的清水。只有五六千人逃脱了生天,他们或是后退逃出一名,或是入水辛苦挣扎着。只是在箭雨飞落下,水能活着熬过这一劫的人很少很少。

    宋军的损伤不超过两千军,其相当一部分还是断后时遭受的。

    整个伏击战前后只大半个时辰,当太子军整顿完毕,整体压进的时候,祝彪已经带着得胜的宋军乘坐来时的马车,远去只见扬尘了。

    高明县。

    从太阳发出第一道光芒的时候,一种紧张的气氛就在城池上空升腾。

    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四门外的宋军军营,那高耸的一架架云梯车让高明满城军民都敢压抑的慌。

    半晌午,rì上三竿。

    县尉挠头的问县令道:“大人,这怎么回事?怎么宋逆的军队还不见动静啊?”昨晚上县令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怎么没呢?

    县令额头渗出了一片汗水,问话的是只有县尉一人,可等着听他回答的却是周边所有的将士。那一双双目光注视着,他压力山大。

    “昨晚一夜都忙碌不休,宋逆们该是累了,累了。他们现在是养jīng蓄锐。将士们啊,大家不能松懈,艰苦困难的时候就要到了……”

    但是一直到晌午,太阳升到了头顶。宋营里还是不见任何的动静!

    永兴郡郡城,同时也是开州的州治所在。

    小二十万晋军将整个城池围得水泄不通。人站在城头上四面张望,到处都是紫sè的海洋。

    永兴城头,阳光烤晒着城墙上的每一寸地方。天马上就要入夏了,早晨、晚上都还能感受到丝丝的冷意,午却已经有点‘热’了。

    城头上更是如此。在太阳照shè下的地方,每一块城砖都被晒的发烫发热。但是,面对已经到来的强大的敌军,城内紧张的备战必须时刻不停的进行着。

    一队队jīng壮大汉赤肩袒膊,箭矢、滚木、石块,一捆捆,一根根,一块块,一刻不停的向城墙上搬运,被阳光晒干的衣服上,汗水凝结成的一缕缕雪白的盐花清晰可见。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与一路大胜杀到城下的晋军相比,永兴城内的宋军只有五万少许。而这已经是北面战场,两路十余万宋军残剩下的主力了。

    姬康牙龈都要的出血。晋王侮辱了他,昨rì成百上千封劝降信被shè进了城内,姬康感觉自己像是在大街上,被晋王把浑身衣服都被扒光,尊严彻底的被践踏。他狂怒的下令‘待罪之身’的张楠全力备战,征召满城的丁壮入编,他要让永兴城变成一颗坚硬不可摧的石子,磕掉晋王那一口大牙。

    “你们,快点,把铁锅抬到那边去!”岳的喊声凝重而有力,他正指挥一队士兵搬运铁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四章 决战高明:战书

    宋军北线大败。

    临河路军,张楠偷袭不成,大败而输,近乎被晋军团团包了饺子。出师的两万军十剩一二的逃回,但是张楠和副将岳都完好无损。承平年景登上高位的武将,或许真的只是‘纸上谈兵’,可除非是真正的有大背景除外,其余的人,至少在武功上是出sè的。张楠与岳就是如此,战场上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带领残兵逃出生天。

    不过随着临水‘防线’,暂且把那称作防线吧,就被晋军多处强渡突破。张楠就又败了一阵,残军逃回永兴城的时候,最初八万人的总兵力只剩下了三万人不到。但他还是幸运的呢,宋军在北线的另一路军,七万人军力,只逃回了一万零丁,主将也陨落在阵。

    眼下,宋王在永兴城以北半个开州地盘里,只有永兴城的五万兵,其他地方都是完全不成气候的零碎散兵,根本没有指望了。

    战事打到现在,就是宋王本身也失望至极。根本想不到北线大军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一直处于劣势的南线战场都还在坚持的嘛。那北汉‘请’来的战将,更是传出了好几封捷报!

    一切都完了。宋王这时只想着用坚固的永兴城来给晋军一个难忘的教训。一丝生机所系的南线军,可能打败裴仑的二十万大军,进而救援永兴吗?

    宋王心底有个十分明确地答案——不可能。

    ……

    张楠、岳还在城头忙碌指挥调度着。铁锅是用来煮沸水、煮金汁用的,是城头上准备来的诸多防守工具相当重要的一项,宋军会在四面城墙之上,每隔五个垛口就砌上一个锅台。

    虽然金汁、沸水都立刻死不了人,可烫一下也足够受得。任你再是勇猛,只要不是钢浇铁铸,一瓢滚水泊,一样皮开肉绽的下去休息。

    当然这其也有一部分是用来煮油的,火油没有后,就要靠这了。热油比起冷油更容易燃烧嘛。一瓢泼下去,再接上一根火矢,是对付敌方攻城器械的主要手段。比只靠火矢来的强太多了。

    垒石、滚木,永兴城自然也不会缺少这个。

    有那么多的空房等着他们‘拆迁’,礌石、滚木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永兴城内之所以多出了这么多的‘危房违建’。那还不是因为满城的军民里头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对宋王信心严重不足啊。尤其是商家官宦者。数目绝对不少。

    他们早在晋军围城之前就逃出了永兴城了,这是极其明显的打姬康的脸啊。BOSS一怒,一声令下——‘扒’!

    所以,现在的永兴城头是每一个垛口下。都有累着一堆堆的滚木垒石摆放,城墙下更是被堆了一丈多高。

    除了城头的准备外,张楠还在城墙跟脚处埋放了一缸缸清水,隔五丈远就立下一个。不是为了给将士们解渴,也不是为了防火。而是为了防备晋军掘土挖地道。

    水是物质世界最轻柔的东西,一旦下面有人做活,震荡肯定能让水缸里扬起涟漪的波纹。

    再加上铁钩、卿筒、狼牙拍等等,杂七杂八的,反正是能想得到的张楠是都做了出来。

    岳是一个黑脸将军,虽然他名字很气,但如今在太阳底下增添的暴晒,已经是黑里透红了。

    作为张楠的手下的大将之一,他是永兴城西城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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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明城北。十里郊外。

    望着拦在路前的一队太子军快骑,刘卓面sè不变,没有丝毫惧怕的神sè在波动,“我乃宋军军使,此来特请见你军主将。”

    宋军的旗号这队哨骑早就晓得的。不提所打旗号,单是随行刘卓而来的一百jīng兵所穿的战袍就清楚地很了。虽然主体已然是紫sè的,却外绣黄边。

    哨骑头目见刘卓摆出了这副的架势,自然是不敢怠慢。一边让行,一边遣人快马回报高明。

    “军使?”

    足足比预计时间晚了半rì。菱角湖之战的第二天午才率军抵达高明的裴仑一愣。这时候宋军派军使干什么?但这人他却不能不见,风度不能差了,他代表的是朝廷。让亲随去通知手下几个主要将领和参军,裴仑带着一肚子疑惑转回了后室更换正衣。

    侍卫武服换做了装,还别说,峨冠博带,姿容淡雅,刘卓还真有那个范儿。

    刘卓能说善道,虽然在军略上造诣不堪,但下战书的任务,完成它是绰绰有余的!

    祝彪要下一道战书给裴仑,约定时间地点,争取一战定输赢。

    菱角湖赢下的那漂亮一战,当然极大地提升了宋军己身的士气和凝聚力。但是,祝彪明白,自己与太子军间的实力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没有战书,双方兵来将往,声东击西,搞鬼弄巧的,祝彪真没信心能看住太子军。可是有了战书的约束,正面一战,靠着先前鼓舞起的士气,祝彪倒是更多一份把握。且最重要的是,时间的快速。

    反正一句话,现在祝彪自我认为,横野正面一战的胜率是打过运筹帷幄,仅仅算计的。他有更大的把握,再接再厉,把菱角湖一战升起的这股虚火,变成真正的胜利光芒。

    所以,战书就一定是要下的。祝彪看着自己军,想要寻出一个能言善辩口舌伶俐刁毒的人出来,下战书的同时也顺带着拨缭一下裴仑,那还真是不容易。数来数去,唯独刘卓最是适合。

    “阁下何人?来我军有何事?”冷眼打量着堂下的士,裴仑眼光闪了闪,功夫不错嘛。嘴上寒声问道,面sè冷若冰霜。

    “在下刘卓,此次前来不为他事,仅为下战书而来。”刘卓从袖口处掏出一封表书。旁边自然有裴仑的亲随接过,再递呈给裴仑。

    “战书?”裴仑眼闪过不可思议的惊奇。

    祝彪真的以为菱角湖一战就是己军的真实表现吗?还是经过了那一战后就一点都不把己军看在眼里了?

    裴仑回援的八万多兵马,虽然先后真损了两阵,可还是有六万人之众的,连同高明县城内的宋军都要接近七万人了。

    祝彪现在竟然大言不惭的来给自己下战书?脸上一呆,实在是让裴仑意想不到和可笑。。接过来打看一看,“北汉上军将军祝彪,至书伪朝宁朔将军裴仑:窃谓夫为将者,不求不动如山岳,不期难测如yīn阳;不颐识地理之平康,不谋察阵势之期会,更无须揣敌兵之短长,而独求为国为民,垂于青史。

    然,嗟尔无学之辈,上逆穹苍天理,下助篡国逆贼,拨正为乱,霍纲乱朝,涂炭生灵,以至天下罹难,苍生受苦,臭名后遗………

    即明rì高明之下,辰时正点时分,军会龙虎,决一胜负!”

    一个伪朝,一个篡国逆贼,看的裴仑是满面的闷气,狠狠地剜了一眼平静无波嘴角上还带着微笑的刘卓,甩手把战书给了手下大将——边良群。

    由边良群到夏国刚,最后一个传到侯世平手。这个脾气生来就有些暴躁的战将,登时火冒三丈。指着刘卓大骂道:“好大狗胆,竟敢污蔑圣上,将军,何不让人拖下去,乱棍仗毙!”

    “侯侯将军息怒,不要忘了大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边良群、夏国刚连着帐内的侍卫,每一个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刘卓。恨不得眼光能化作穿心利剑,把刘卓浑身扎成马蜂窝。但刘卓的嘴角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惧意,甚至怎么看都感觉的是一抹嘲讽。

    “太子监国rì久,久受先皇心意,在先皇驾崩后继承大统,乃名正而言顺,君临天下。行国督政,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岂容你这逆贼信口污蔑。”裴仑不想多费口舌,但是偏偏如此口舌他不费是不行的。怎么说都要给自家老大撑撑脸面。“振兴周室,安抚苍生,皇上之志,高远浩博。只可恨你等逆臣贼子,无端生乱,野心痴想,不识天数,负罪于民,理宜殄灭!尔回去告知祝彪,早rì省心改过,宜即新生。当今圣上宽慈仁厚,念你等还有一丝功劳,会免你等死罪!”

    “哈哈哈——”刘卓仰天一阵长笑,手指着裴仑随着身体的颤动,乱点不已,“裴仑啊裴仑,你真好一张利嘴。伪皇无恩无义,无威无隆,兄弟亦不可待,何人可安自身?先皇龙体虽欠安,但年寿无忧,因何早早逝去?皆伪皇之祸也。你等祖父先辈,世食周禄,不思报效,反助篡逆,岂不自耻?”

    高傲鄙视的目光扫视着帐的所有人,刘卓不待其他人接话,大喝一声:“明rì之战,你我两军,必决一雌雄。不死不休!”却是防止自己这些冒火的话真的把裴仑等人惹得火上心头,不管不顾的一刀把自己砍了,或是削鼻隔耳什么的。

    刘卓紧接着撂下‘决死’的话,这算是给刚才的争论划一句号了。

    裴仑冷冷一笑,“污浊小儿,无胆之辈。回去告诉祝彪,明rì一战,本将必斩他狗头。你也休想逃过,待死到临头时,本将要看你那时嘴还硬是不硬。”这已是应允下战书了。

    刘卓脸皮不见一丝羞红,哈哈一笑,“裴将军放心,明rì辰时正点高明城外,我军必来一会。”言罢拱手施礼,“战书以下,某家就此告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五章 决战高明:匹马冲阵

    次rì上午,辰时正点时分,高明城北十里的平坦开阔之地。

    一边是河,一边是山,央平川旷野,正好一片战场!

    两支兵马相向迎上,各以弓箭shè住阵角。

    “呵呵,前重后轻。”祝彪从军阵门旗处转出,千里镜细细打量着太子军阵列,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

    “他们是吃定我军没有骑军突击了。”身旁的张鹤打眼一扫也看了个明白清楚,脸上同样露出了一抹冷笑。

    裴仑整部军分成前后两部,前部左右三军,数目估计一下没有五万也有四万人,后部人马剩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还有数千轻骑游弋在周边两翼,时刻都像是在准备着越过宋军两翼的拦截,直捣阵后。

    一点都没超出祝彪的意料,但一个必须说明的事实是,这样的布置也绝对是最最适合太子军阵战的一个阵列!

    瞄准了宋军缺乏可快速绕行攻袭敌后的骑兵部队这一漏洞,集优势兵力全面碾压,全线开打,拼消耗,拼实力!

    “那咱们就按祝帅的法子来!”陈安手提大刀也策马转出旗门。

    “就是。还是祝帅想的周到。”章甫阳带伤上阵,但气势不减。

    “哈哈,三位将军今rì各有重任,勿要携带!”对陈安、章甫阳的话未可置否,祝彪如此说道。

    料了敌情并不意味着就能打胜仗,一切都还需要看阵上的努力。

    张虎、杜天华两部的降兵被纳入了麾下,祝彪现在的军力已经超过了四万人。相比起六七万军的裴仑部来说,兵力差距已经缩短了许多。

    但是,任谁只要一想,四万人的宋军,超过一半还多的部队是新近投降的俘虏兵,那么,两军实力对比。一切就都清晰了。

    对于一般的将领而言,这样‘不一心’的部队,那还不如一支只有一半人马,xìng质纯一的部队来的更好,更有战斗力。

    祝彪最后眼神在三将面上扫过,轻轻一踢马腹,战马哒哒的奔出了阵前。

    “北汉祝彪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战鼓声震天响起,却怎么都掩不住祝彪的一声虎吼!

    两军战势对立,宋军本就不怎么高的士气又有了一部分回落。虽然这都是祝彪意料的事情了,可看到53点这个红丫丫的数值,他还是有种咆哮的冲动。

    斗将搦战,就成了一个必不可缺的法宝。

    “哦?”太子军阵。裴仑吃惊了一声。他可知道,在北隅之地,六**队跟胡狄间是没有斗将这规矩一说的。

    想不到祝彪这个北汉人竟然主动挑起了斗将,更亲自出战了。

    “哈哈哈,弹丸小国之辈竟也敢学天朝斗将?将军,末将请命出战,必斩小儿首级。献于帐下。”夏国刚离裴仑最近,打马上前请战。

    “夏将军小心。”裴仑赞首。他是知道夏国刚武艺的。

    一马从敌阵冲奔而来。“某家夏国刚是也,来斩你狗头——”

    人还离得老远,大吼的声音就咆哮着传了出来。

    或许是真的看不起祝彪吧,祝彪确实显得年轻;也可能是昨rì接刘卓下战书憋了气,月儿戟高高的举起,真恨不得一击就斩祝彪马下。

    “驾!”已经修到了90+的马术,祝彪与胯下的战马完全是心意相通。只是稍微的一示意,战马昂首一声四名,四蹄撒开,冲着夏国刚来处就急冲了过去。

    “嘶……”一声轻微几不可听闻的破空声划过空间,祝彪内力翻滚,源源不断地送入长枪内。只瞬间里浑铁点钢枪外表就愣是给包裹了一层固体似的凝晶。

    “砰!”两马交错,夏国刚月儿戟也不知道究竟挨没挨到点钢枪的实体。整个戟头就高高的荡了起来。一道莹sè的光亮在夏国刚门大开的胸前一闪而过,马去人留。

    连同周身铠甲,夏国刚二百斤重的尸身被点钢枪挂着,直接挑出了马背。祝彪单手横持长枪。尸体悬荡在了半空里。

    大声疾呼与夏国刚打气加油的太子军上下,立刻像被卡住了脖子的老鸡鸭一样,喉咙眼里只来得及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阵上的一幕。

    这怎么可能?武艺高强的夏国刚夏将军,竟然一合就没能在祝彪手下走过。

    裴仑镇定的脸sè瞬间红涨,脑袋轰的一声差点炸开,耳朵浴血一样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都要从眼眶凸了出来。

    “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

    祝彪才二十三岁,就是他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不至于一枪就要掉夏国刚的小命啊。这能耐,整个神都禁军都难寻出。

    “好,好,好……”

    “哦,哦,哦哦哦……”

    与太子军的寂静无声万人齐喑相比,一瞬间也惊呆了的宋军阵,回过神后的宋军爆发出了让天上白云都炸开的巨大欢呼。

    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幸福充斥着他们心灵。就像凭空里天上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张纸,却是五百万的大奖彩票,什么是喜出望外,惊喜交加,这就是,真正的是。

    本来心头因为‘畏惧’而产生出的压抑,瞬间被冲破开了一样。被太子军的阵势压制下去的菱角湖之战的鼓舞,重新涌上了心头。

    全军士气:65。

    “还有谁来送死?祝彪若三合内杀不掉尔辈,我一头撞死在马下!”

    “谁来送死???”

    太子军上下六七万人,无人敢答话。

    “喝,喝,喝……”

    宋军阵响起了合着鼓点的大喝。在这一声声的喝呼,本来松弛的军阵凝结了起来,本来松垮的斗志激昂了起来。完全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宋军战阵在迅速加强。

    “擂鼓,进军!”裴仑脸sè难看的紧攥着手金枪,他有下战场的冲动,但对死亡的惧怕拉住了他。自己绝对不是祝彪的对手,甚至不会是他的三合之敌,因为知晓夏国刚武艺的裴仑,比之夏国刚也只是不相上下。

    “裴仑!可敢来一战?我让你一条胳膊……”

    挑衅,严重的挑衅。祝彪大声的叫喊着,什么能刺激人叫什么。

    “擂鼓!进军!”

    见自己的命令竟然第一时间里没有被传达下,挥枪一横扫,身后的传令兵被拦腰打出了马背,咔嚓的骨骼破碎声响决定了这名传令兵最后的命运。

    “驾……”另外的传令兵动了。“将军有令,擂鼓,进军。进军——”

    巨大的惊恐仅仅攥住传令兵的心脏,他们大声的叫喊着,发泄心的恐惧。

    “咚咚咚,咚咚咚……”停下来的战鼓声再次擂响。激烈的鼓点告诉太子军士兵们,自己接下要做的是什么。

    一颗低沉的种子埋进了太子军所有人的心底。只等着未来的一刻,生根发芽!

    “哈哈哈,哈哈哈,无胆鼠辈,无胆鼠辈……”

    祝彪哈哈的大笑着,爽朗的大笑,傲然的大笑。

    “看某家教你如何统兵——”

    一提马缰,长枪抖落了夏国刚的尸体,祝彪一马当飞。

    滚滚的擂鼓声和步点声也没有压下祝彪的这一句话,虽然没头,却谁都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裴仑的。

    祝彪,冲阵了。

    当枪匹马的冲阵,这是有违于昨rì他与陈安等三将商量的军议的。后者三将,连同祝彪的亲兵营,随着太子军进兵战鼓的响起,此刻都已经团团变换成一个大大的圆阵。

    一骑对着六七万军的冲锋。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裴仑有些激动并失去控制的大叫着。

    “唏律律——”阵阵马鸣声响起,随着裴仑亲将一声的吆喝,就见五百jīng骑脱离了裴仑的身后,透过大部队阵列间的缝隙向着祝彪冲来。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太子军前部军策马而出,短短的小距离冲锋后脱离了大部队,然后队列散开,同时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从这些骑兵身上升起。

    因为开州之战,是主以攻坚战为主题的。太子军之前的认为。所以裴仑根本就没带多少骑兵,除了现在左右翼的五千骑和留在东安郡的五千骑外,唯一还有建制的骑兵部队就是他亲兵营的这一支了。

    现在,他们出手了。

    一支比两翼的骑兵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jīng品,裴家侯府内豢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铁杆打手,教官不仅有武林高手,更有三十年前那场大战留下的老兵。实力比神都正牌禁军的jīng骑都强!

    “哒哒……”马蹄声如响雷滚过。高头大马,人人披挂jīng铁细甲,防御力超强。世家打造的私兵,无论装备还是素养,都远胜朝廷普通军兵不止一筹。

    但是,这又能如何呢?

    没有箭矢,没有劲弩。双方就这么平直冲刺。

    祝彪匹马矫如猛龙,杀入五百骑,就是一柄尖刀与豆腐的相撞。裴仑亲兵再坚固的战甲又如何?点钢枪下依旧腐如朽木。短兵、残甲,马头、人肢,鲜血飞洒,一路哧溅,祝彪一路的势如破竹,枪下如神,如入无人之境。

    “锵——”终于迎来了一名骑将。漆金钢叉犹如一道金sè的闪电直撞向祝彪黝黑却闪烁着晶莹光泽的点钢枪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六章 决战高明:搅动风云

    夺人眼目的金虹撞击在黑sè的莹光上,顷刻间所有sè彩如云烟般消散去,只有远远荡飞出去的金枪述说着适才‘蜻蜓撼玉柱’的事实。

    二马交过,血光哧溅,亲将载头倒地。

    “嗬——”夹竹梅花枪在人群出手,点点晶亮的五瓣梅花,就是那死神的牢笼,罩着了便必死无疑。

    成名高手都不见得能够接下的道道罡煞之气,又怎么会是裴仑这些亲兵能够抵挡的?

    虽然他们是裴家jīng心打造的家兵,虽然他们是当世jīng锐,可一直来对比的参照物也依旧是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如何能与成名高手相比?

    打马杀入他们队伍来,死在祝彪枪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除了那个亲将的实力水准是贯通了任督二脉,剩余的人里,连个二流货sè都少。

    可是,这时有一名小兵打马撞了过来。

    祝彪眼睛眯了眯,那一道罡煞竟然没留下他么?而这小兵给他的感觉也依旧是毫无危险。已经来不及放侦查了,大刀刀锋已经迎面劈下。祝彪手的长枪忽的一震,锋锐的枪尖在空一缩接着就挑向了那青sè的刀芒。

    这一击暴露了此人真实的实力,赫然已经到顶尖层次了。

    “噗!”没有响亮的暴击声,两兵相交,如是败革。

    祝彪长枪在空只微微的一撮,继而就追星赶月一样,化作一道长虹贯穿而下。

    大刀撤回,那名普通士兵打扮的高手双手已经几近麻木了,战马冲刺的脚步不曾停下,两马已经平行了。在这要交错而过的瞬间,大刀再次劈出,直砍在祝彪贯下的一枪上。

    这一次声音响亮了。就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大刀再次立刻被蹦回去,可祝彪手的长枪也为之一慢。锋锐的枪尖虽在那人的腰侧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却也没能把他留下。

    “噗……”大口的鲜血从那人口喷出,低伏在马背上,那人圈马兜头就往自己军阵里逃回。

    “叱——”

    接踵而至,又一道白光紧随前者之后直袭向祝彪门面,那是一名几乎就落后前头高手只一个马身的‘小兵’。

    “找死——”祝彪两眼一番。圆睁怒视,口发出了一声暴吼。

    刚才自己是准备不足,让小人逃过了一命,现在岂能再重蹈覆辙?

    白光来的很快,换做冯恩江在此,十个里至少要死八个。可祝彪是谁?

    点钢枪好似忽略了空间一样。一下就出现在了祝彪身前,锋利的枪尖jīng准无比的点在了刺来的长枪枪尖上。针尖对麦芒!可这并不是势均力敌,麦芒再‘尖’与针尖相对,折断的终究会是麦芒而不是铁阵。

    虎口开裂,鲜血直流。来人却还紧紧地抓着手铁枪不放。但这又有什么作用呢,祝彪只是一抖枪身,瞬间一朵亮丽的五瓣梅花就盛开在了来者眼前。

    惨叫声里。一个顶尖高手陨落场上了。五个杯口大的血洞呈五星状分布在死者的胸腹上,汩汩的鲜血流淌不止……

    矫健身躯倒落马下,重重的砸在地上,面目朝下,只片刻工夫殷红的鲜血就从死去之人的身下渗出老大一片。

    不过这时祝彪已经不在了。

    “放箭——”裴仑呲目yù裂,自己最可信的亲兵,家族最jīng锐的私兵,就这么如土鸡瓦狗一样被打碎扫烂了一半还多。两名可贵的一等家将陨落阵。领兵亲将也惨死马下,而祝彪在做完这一切后还继续马不停蹄的向着自己大阵杀来。

    真是欺人太甚!真是狂妄至极!

    “放箭!放箭!”不管是弓箭还是弩箭,都要shè出去。裴仑要万箭穿了祝彪的心。

    “哈哈哈哈……”漫天箭雨落来,蝗虫一样遮蔽了天空。祝彪看了却是无视的一笑。现在的他可不是原先只会‘袖里乾坤’这一招的他了,不管是流云飞袖,还是jīng进至第六层的《乾坤大挪移》,对这漫天箭矢都表示毫无压力。

    大袖挥舞。就如一支无形的手搅乱了天空一样。箭矢、弩矢在这支大手面前都脆弱的如枯草一般,强横的劲力将祝彪当面的箭矢、弩矢尽数拔到了两边去。

    下一波又至。祝彪距离太子军军阵已经只剩七八十步了。可是还是不行,还必须继续往前冲。继续流云飞袖!

    五十步,流云飞袖。

    三十步。终于是合适的距离了。——《乾坤大挪移》!

    越shè越心里没底的太子军弓弩兵欣喜发现那支可怖的大手不见了。自己shè出的箭弩,终于能像投林的倦鸟一样直飞向祝彪人马去了。

    太子军阵都响起了雀跃的欢呼。裴仑的嘴角也挂上了一抹笑意。任你武功再牛逼,万箭攒shè,也照样让你变刺猬。

    但突然地,裴仑眼睛凸了出来,嘴角的一抹笑意僵住了,并且嘴巴还有逐渐张大的趋势。

    自己看到了什么?裴仑只想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箭矢都停在了半空,还在随着祝彪的右手而流水般游走?

    “眼没花啊?”旁边声音传来,却是已经有人先裴仑一步做了。

    哪里来的回哪里!

    如流水一样在祝彪头顶周身游动的箭矢,纷纷如劲弩激shè一般,直朝着自己的来处漫shè去。

    祝彪不可能把shè来的弓弩箭矢全部‘乾坤大挪移’了,他能掌控的只是其一小部分。但是,就是这么一部分,也依旧给了措手不及的太子军瞬间数以百计的死伤。

    祝彪预定的切入点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驾——”马刺在战马腹上轻轻一点。被鲜血染得有些发紫的战马速度更加疾快了一层。

    “杀——”祝彪匹马闯入了太子军大阵内。

    一人一马与六七万众的搏杀,双方的数量不成比例。可这并不是骑士与风车的决斗,而是虎入羊群的捕杀。

    “围上去,围上去……”太子军阵上战将急的声音都变成了尖叫。

    “堵住他,堵住他……”看到如入无人之境的祝彪,看到自己手下士兵,军同僚同袍,蚂蚁谜虫一般别祝彪轻易地摁死的太子军战将,愤怒的咆哮,如是狼嚎。

    太子军四面八方的围上来,祝彪游走游动而战,引得越来越多的太子军变换了目标和位置。满值的统帅值,让他能敏锐的发现太子军内一个又一个的漏洞和空疵,从而轻易地搅动一营又一营的太子军阵列。

    “吒……”又是一声雷霆暴喝,长枪如刀一样挥卷,枪刃再次斩下一名太子军将校的首级。“哈哈哈,一群蝼蚁之辈……”祝彪得了便宜的同时还不忘毒舌刺激着太子军。

    “给将军报仇,杀,杀……”

    这个第几个营头乱起来了?看着cháo水一样冲向自己的太子军,祝彪已经说不准确数字了。

    “张将军,祝帅……”宋军阵营里,刘卓激动了。旁观者清,他现在看到的就是太子军乱成一团,毫无阵列之势……

    “祝帅神武,祝帅英武……”张鹤也浑身都在颤栗,激动地颤栗。这一阵他感觉,自己赢定了。

    太子军的军列现在都一半被卷混了,如果宋军还赢不下,那全都抹脖子是了,省的在天底下丢人现眼。

    “上,都给我上!捉杀来将,官升三级,赏金千斤。”一名手持大斧的太子军战将,鼓气的对自己手下士兵许诺着谎假的封赏。

    但就是这谎假的诺言,就让他手下的几千军卒人人打鸡血一样兴奋。再朝着自己身边的数十亲卫一挥手,来将一马当先的从杀向祝彪!

    乱军之祝彪还是听到了战将的许诺,两眼一眯,点钢枪收割着身边太子军士兵xìng命的同时,留意着来将的动静。那是他预备‘闯荡’的下一个营头,不想那领兵之将自己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此营是太子军前部军最靠右的营头,杀过了这一营,就去右翼趟一阵。那之后,真正的‘决战’就该动手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喝——”点钢枪如棍一样被祝彪轮圆,瞬间周边七八个太子军就一起结伴走上了黄泉的道路上。祝彪打马向着提斧战将冲去,二马相错间,祝彪右手轻轻一摆,点钢枪磕开了敌将迎头劈下的大斧,锋锐的枪刃滑着大斧的铁杆,闪电般刺进了那战将的脖颈。再借势用力向上一挑,连人带甲二百多斤重的身体就被祝彪轻松的挑起,甩向了当面的那数十亲卫当。

    一片人仰马翻之际,祝彪冲入其,长枪疾刺横扫,一颗颗首级冲天而起。“吒!”连连的爆喝之,人马已经如同一道血sè的闪电穿流而过,撞入了之后的士兵群。

    “汉贼休走,给我拿命来!”

    一合之间,boss就挂掉了。这个营头的士兵欣喜鼓舞起来的士气和勇气,像崩炮的汽胎一样,一泻到底。见祝彪如狼似虎的杀到,纷纷惊呼大叫着跑散开来。少有人敢上前拦截!

    祝彪正叫这阵破的容易,就听到身后有来将一声大吼。扭头去看,来将手提三尖两刃刀,打马直向着自己从来。

    “好大的狗胆!”身后没有一个亲兵跟随,单刀匹马的就敢来最自己。找死——

    祝彪缓下了马速,不能让来将嚣张了。不然太子军的士气就可能多出一丝反复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七章 决战高明:大势逆转

    “自己找死!”祝彪不屑声,两手长枪向后一戳,在来将三尖两刃刀还高悬在头顶的时候,枪柄的尾椎已经洞穿了那人的胸膛。然后祝彪一拧一抽……

    战马向前奔驰,身后鲜血喷嗤。

    “汉贼,还我将军命来!”混乱逃避的营头终于见到一个有骨血的人来。来将该是军司马一级人,使长刀,朝祝彪杀奔来。

    “无名之辈,也敢送死!”就是一开始的夏国刚那种货sè,祝彪也没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这军司马一级的人物了。只是轻描淡写的长枪前身一探,枪头就像灵蛇一样扎进了来将的腰间,贴着来将的肋下钻进了肉去。接着两膀一用力,“噌”的一声,就把那人从马上挑了起来,在半空顺势这么一甩,啪的一声响,尸体飞出去好几丈远。

    这算是祝彪的一个习惯xìng动作,枪上挑了尸首,很少直接抖掉马下的,多是要甩出去砸趴下几个人来。

    “汉贼,死来!”

    不怕死的人还真是比比皆是。冲杀到太子军前部右翼后,两个战将齐齐挡住了祝彪的去路。二人一使大斧,一使画戟,望着打马杀到的祝彪就迎上了头去。

    使画戟者先行了一步,方天画戟一摆一伸,像是怪蟒出洞一般直朝祝彪心口扎来。

    ————趁机会能干掉几个敌将就多干掉几个,这样一来太子军的指挥才会更加的混乱。

    心早早打定了这个主意的祝彪自然不会避让,一攥手点钢枪,“啪”一下压住了刺来的方天画戟。接着右臂单手一用力,长枪带着方天画戟横着一架,拦住了另一将劈下的大斧。三马交错间,祝彪空出的左手,一道星光闪现,横着一斩,已然在使斧战将的右肋下劈开了一道一尺多深的血痕。

    修有小成的《七星戮妖刀》。锋芒初试,就一斩几乎拦腰两段了那太子军敌将。

    那人自是惨叫一声,手大斧一松,自己翻身从马上栽下。

    “汉贼,还我大哥命来!”使画戟之人两眼腾地血红血红,原来那人是他大哥,他们两人是兄弟。见自己大哥几乎被腰斩一样的倒下马。做兄弟的要还不红了眼,就真的是天xìng凉薄了。

    手持方天画戟近乎疯狂地又一次向着祝彪冲来。

    而这一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祝彪长枪向左一撇,“喀”的一声脆响,来将的。方天画戟就被祝彪震飞出了好几丈远。

    “给我起来!”心底暗喝一声,交错而过的祝彪左臂一探抓住那敌将腰间的束带就向上一提,连身带甲二百多斤重的身子就被祝彪抓小鸡一样拎在了半空。

    “啊……”敌将的惨叫声里。祝彪轮臂一甩,那人凌空就横飞了五六丈远,与那边的一个骑马的战将脑袋碰脑袋,摔了个正着。两人同时脑浆迸裂。

    “给我杀了他——”侯世平面sè铁青的看着乱作一团的右翼。

    已经跟军的乱兵搅合在了一起,那追逐着祝彪而动的大量乱兵,祝彪所去处,他们就一拥而上。再结实的阵列也不堪这样的冲击。

    而祝彪就像是一只油老鼠一样,光滑的滑不留手。匹马纵横,引带着身后追兵将右翼一万军阵搅得一塌糊涂。

    更让侯世平发怒的是,军两名领军校尉,两名假校尉,愣是死了一对半,还有军司马、军侯级层军官七八人。

    “希律律…………”祝彪猛的一带马缰,胯下战马心有灵犀。昂首一阵高亢的嘶鸣声。战马人立而起,在半空用力一扭腰身,待到落地之时已然调转回了马头。

    “裴仑!看爷们冲你的将旗——”

    这是祝彪最后一样任务了。身后宋军阵列已经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和呼杀声,系统栏里己军的士气也激升到了81点,从宋军这样的军兵构成成分而看,军队能有如此高昂的士气、斗志,完全就是一个奇迹。

    踏着金黄的太阳光芒。侯世平如一道惊鸿闪电飞驰到祝彪的近处,“侯世平在此……”都还来不及完整的通名报字,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祝彪眼前。

    “见阎王去吧!”目光一凝。对于这种自寻死路的对手,祝彪可不会有半点手软。长枪一抖,瞬间锋锐的枪尖就被晃成了一团乱斗星云,一个个亮亮的小晶点是那么的耀人双目。

    宛若是下了一场流星雨,侯世平眼前一混,就见无数个小晶点纷纷向着自己门面打来。虽然看着漂亮,可侯世平的内心里却是陡然一紧,怪不得他能一人搅乱全军,果然是厉害无比。

    那一个个漂亮的小晶点就都是一个个要人命的枪尖,现在全冲着自己门面打来,一个遮架不好,自己的小命也会像夏国刚一样,一合之内就没了。

    虚有实,实有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祝彪这一枪看似随便一抖,完全拿住了侯世平。

    因为晶点涌出的是罡煞,这招从招数上来看只能说是‘凤点头’的加强版,却因为底蕴的不同,而蕴含着无比的威力。

    “丁丁当当——”一连串的金铁交鸣。

    没有四溅的火花,声音也不大,但却是清脆,甚至能够给人一种有节奏,很悦耳的感觉。

    “着——”

    “唆!”

    不远的地方猛的传出一声低沉的叫声,接着祝彪耳朵就听到了弓弦震动声,“有人暗施冷箭!”本来扎入侯世平腹部的一枪,还未来的及将人整个贯穿,就反shèxìng的拔出,在身前横着一挥扫,那直他奔门面shè来的小黑点,“当”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满身是血的侯世平抱马而逃,头盔已经掉落,脸颊上布着一道血痕,翻开的皮肉就像是婴儿的小嘴一样。他整个正面身子,更是留下了轻重七八处血洞,最重的还是腹部的一个,杯口大么大,肠子都隐隐要流出来了。

    侯世平的重伤逃命,标志着整个右翼,最后积极抵抗力量的消失。祝彪打马向裴仑将旗处冲去!

    “公子?”裴仑左右的家将看着直直冲杀来的祝彪变sè了。

    五百亲骑那两位一等家将试出来的成sè,已经明确的证明,眼前的祝彪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焦急的目光看向裴仑,该怎么办?是拼死抵挡,还是后撤后退?

    前者,希望渺茫;后者,将旗一退,军心震动。宋军已经发起进攻了,军心已经混乱了,再震荡,就不可收拾了。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决断?一道道目光注视着裴仑。

    “挡住他。现在将旗决不能动摇。挡住他——”裴仑歇斯底里的叫吼着,他的心已经乱了。

    六七万大军,被区区一人搅得天翻地覆,这完全就是耻辱,耻辱!他一辈子也洗刷不去的耻辱!

    但大吼大叫的裴仑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的‘认知’已经改变了。对祝彪从之前时候的喊打喊杀,变成了现在的‘挡住他’!这个巨大的变化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而这只能说,祝彪的神勇威猛真正印刻进了裴仑的心底,不经意里他已经认为——祝彪,杀不掉的了。

    “跟我杀——”一将舞刀拍马而出。身后一群人跟从,人数不多,只有二三十骑,为首之将身披一件铜sè重铠,头戴冲天盔,一簇红缨高高耸起,策马飞奔之间宛若一朵烈焰火花在燃烧。

    “好胆——”祝彪冷冷一哼。这个时候了还敢出来冒头,胆子绝对包天的大。不见前车之鉴,后来诸将都是在阵缩缩搭搭,时隐时现,只是一个劲的指挥手下军士攻杀,自己却是没一个往跟前撞的。

    这人很不同!

    一声轻喝,祝彪策马相迎,与来将两骑对进霎时相接,抖起手来就是一枪,疾如闪电般往来将咽喉刺来。

    来人口一声狼嚎,举刀横扫

    “当!”

    刀枪相击,祝彪惊讶的看着来人,是天生神力么?竟然震得自己双手的虎口发麻。虽然来人的内力只是才不错,但是这力量,真真惊人。旋即两骑交错,盘马战在一处。

    “此将是谁?好,好,好!”

    祝彪冲阵以来,这还是第一个能平分秋sè的挡下祝彪一枪的人呢。

    “公子,这人是于进宝,原来在金枪班里任职。后来下到了禁军里做校尉,于武恭侯府五公子手下当值。”

    “铁剑将军程晓峰?”

    “正是。五公子看他颇有勇名,本来挺器重他。可这人狗肉上不得台面,生xìng好赌,又嗜酒如命,几次校场点名,都迟到晚点。手下兵马也带的一塌糊涂。最后惹怒了五公子,又贬到了申州去。

    公子所部兵马,有五万人是从申州抽来的,于进宝就是其一支。现在已经落到军司马了……”

    “哈哈,程晓峰不驭人也。人至其用,尽善其才,方是用人之道。这于进宝虽然统军不行,做亲随也不行,但斗将之用,为一冲锋陷阵的猛将,还是完全可以的么。

    哈哈、呃——”

    裴仑兴奋的笑声猛的顿止,就像脖子被卡紧了一样,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场上的骤变,就是那无形的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六百一十八章 决战高明:撤,快撤——

    人在最得意时的时候一下被打落尘土,那种剧烈的反差和失落感,才是最最打击人的。

    裴仑本以为于进宝能够当下祝彪,看他之前几击的表现,还是挺能应付的。

    可谁知道,就在他讽刺了一通程晓峰之后,开口大笑,自蔚会提拔人才于行伍之的时候,祝彪一式三枪挑下了于进宝头盔和半边肩甲。刚才还表现神勇的于进宝,这时就像吓破了胆的小老鼠,打马掉头就抱头鼠窜。

    祝彪快速追上前去,于进宝又勉强再招架了两枪,拼着后背上下挨了一枪,倒拖大刀便继续落荒败走。随他前来围杀祝彪的二三十名骑兵也跟着作鸟兽散。

    祝彪可不想给太子军留下一个人才。眼前这人,内力估摸也就是成名级的巅峰或是上层,可配上他那一身的神力,完全能越级而战。更要说明的一点是,这种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只会比顶尖高手更好。

    一挺长枪,祝彪紧追不舍。反正这于进宝逃跑的路径,是正对着裴仑的将旗。

    “咻!”

    两骑堪堪相接,祝彪两眼杀机深深,嘴角处似笑非笑的,手起一枪就照着于进宝的背心刺下。闻听脑后的破空声,于进宝两眼瞬时一凝,一抹深深的喜悦在他心底霎时绽起。说是迟那是快,于进宝矫健的身姿在马背上诡异地一侧,祝彪势在必得的一枪就已然刺空了。

    一抹刀光从马下方升起,宛如一道耀眼的白虹,如此的闪亮晶莹,如此的杀机毕露。

    “呃——”

    于进宝拖着的大刀一刀反杀,他似乎都能感受了到刀锋破开血肉的那种微有阻力的质感,可眼前亮起的却是陡然一闪的寒光,祝彪之前走空的一枪划着诡异的路线,不可思议的再次出现在于进宝的眼前,疾如闪电般刺出。一枪便已经要了还糊涂的于进宝小命。整个脖子几乎都被锋锐的枪刃剥开,等到祝彪回枪的时候,于进宝脑袋与脖颈间似乎就只有一层肉皮在相连……

    不是拖刀计,虽然于进宝这一刀是倒拖着的。但在祝彪眼,这一刀反杀更像是回马枪的大刀版,有一定的隐蔽xìng,不留神的话就是武艺强过于进宝的高手。也不是不可能斩落马下,yīn沟翻船。

    “叮,偷艺成功,学得——回马刀!”

    莞尔一笑,这还真是回马刀。

    很不错的一招,可以传给祝忠、祝仝他们。不过这一招在用之前眼睛一顶要放亮一些。可不是对什么人都能用的。因为如果这一招失手,背腹要害洞开,重伤丢命可毫不稀奇。

    比如眼前的于进宝。他也不看看祝彪是什么人?武道大圆满层次,如何会被他算计?并且已经到74点的感知,可是让祝彪都能感觉到哪里隐隐有危险的一个数值,祝彪一眼就看出了于进宝落荒而逃时的虚假。看似是在落荒而逃,于进宝实际是冷静如冰。且全心身注意力都集到了追在身后的自己身上。那种隐隐的注意与窥视,祝彪感觉到的清清楚楚。

    他要再会上当,就白瞎了。

    于进宝战死,裴仑左右的家将接着上前来了。

    “裴仑!你就这么好的本事?只驱使着手下前来送死么?何不你我厮杀一场,祝彪若一合斩不了你,掉头就走。也省的你手下将士受苦,祝某再多添杀戮!”

    挑着于进宝的首级,看到驱马杀杀奔来的裴仑左右。祝彪高声的大叫着。战场上巨大的混杂声也没能阻挡得住祝彪的喊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汉贼休狂。看我斩你首级,以祭我将士死难之仇——”

    打马奔来的将家,为首家将鼓足了内力大叫着回应到,以好替裴仑解套。

    “哈哈哈,又是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裴仑,你羞是不羞?”

    轻蔑一笑。祝彪攥住长枪,抖下人头,遥遥指向来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胸无尽的杀气和豪情,连胯下良驹也一声长嘶。

    “杀!!”雷霆炸吼在阵前响起。为首家将也是持着一杆长枪,匹马当先,第一个与祝彪交面。一声怒吼,倏忽之间两马相交,家将一枪刺出正yù直捣祝彪的咽喉,却惊见眼前寒光一闪,祝彪手里的长枪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胸前,那一点寒芒有如实质一般顺着枪尖脱出,直奔自己袭来!

    家将心大骇,这速度,没等自己长枪刺入对方咽喉,祝彪的点钢枪就已经刺穿自己的胸膛了。间不容发之际,家将改刺为扫,用枪杆硬磕祝彪闪电般刺到的枪尖上。但听当地一声剧响,两马已经交错而过。

    祝彪继续安坐如泰山,家将头目却是摇摇yù坠,嘴角不停的有血丝渗出。这一击里,他已然是被震动了内腑。

    后面的家将随之涌到,双方盘绞厮杀在一处。

    长枪大刀,山叉画戟,钢鞭铁锤,斧头锁链,你枪来不离我头,我刀去不离你身,催马近战你来我往。但见寒光点点,却是除了第一声巨响后,只枪尖入肉,鲜血哧溅,就再没出一丝声响!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这边战鼓疾擂,那边宋军阵上的鼓声也同样作响。

    四万宋军,以军阵对混乱,以团结对散兵。人数虽少,却气势如虹。已经杀得太子军前部节节后退,支撑不住了。

    被祝彪搅得阵势全乱的太子军,胆气已经尽被祝彪所夺。现在他们还要牵挂着自家主将的安危,面对士气高涨的宋军军阵的碾压,还如何能够支撑?

    能够现在还保持不溃败,已经是看在裴仑的将旗至今还未动摇一下的面子上了。

    将旗不动,就表示着裴仑安然无险,表示后部还算严正。如此让前部的太子军还有了一丝的底气。

    但是,祝彪的长枪直接连着黄泉路,裴仑指示再多的人上来,也填不满黄泉。

    一个又一个的家将栽落马下,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血溅三尺。祝彪战了小两刻钟,终于,终于把裴仑指使来的十多个家将,尽数送入黄泉,同时还顺带挑杀了百多送死的小兵。

    “裴仑!尔之亲将尽亡,你还有谁可指使,来洗祝某手长枪!”

    霹雳惊雷的呐喊,祝彪的声音响动整个战场。

    “杀!杀!杀!”

    宋军更加沸腾了,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激励。汹涌如cháo的攻势瞬间里又更盛了一筹。

    “死来!”

    再没有碍手碍脚的人来挡路了,祝彪瞄准裴仑杀下去。

    沿途尽是普通的士兵,他们在裴仑的安排下已经组成了一道道盾墙枪林。但是,这些没有半点用处。一道道罡煞就是那一道道激光,所到之处,无可阻挡。

    锋芒锐利,无匹无比,手起落处,重盾铁枪,征袍战甲,平抹平过,血如涌泉。

    每一道盾墙枪林都有战将指挥。可土鸡瓦狗,完全是在插标买首。马蹄翻腾,尘土飞扬,瞬息之间两马就已相交,太子军将领无一不倾注全力的一击劈打下,他们知晓祝彪不会停留的。只要能够当下这一击,他们就安全了。

    但是,长刀也好,长枪也罢,往往是未及劈下,未及扎下,祝彪的点钢枪就已经闪电般刺出,冰冷的枪刃或直接从人的脖颈上一扫而过,手起枪落一颗头颅就已然凌空飞起;或枪尖贯入,杯口打的血洞应现在脖颈或是心口上,绝对的一击毙命。

    一道盾墙枪林破开了,两道盾墙枪林破开了,三道盾墙枪林破开了……

    豆大的汗滴从裴仑额头上生起,祝彪在一步步接近,盾墙枪林在一道道被破开,自己该怎么办?

    是退走还是拼一死战?

    “裴仑小儿,拿命来——”

    只剩下最后一道盾墙了,然后就是亲兵。已经偃月状对准祝彪从来方向列阵的亲兵。

    裴仑能听到周边亲兵有人咽吐沫的声音,急促的呼吸声更是频频在身边左右响起。

    因为就是再没眼sè的士兵这个时候也敢肯定一件事,那最后剩下的一道盾墙枪林是绝挡不住祝彪的冲击的。

    “唏律律……”祝彪冰寒的双目望向裴仑,两人现在距离已经只有百许步了。可裴仑的目光却不敢与祝彪对视,因为祝彪双目里闪动的森森杀机好似凝聚成了实体一般,裴仑看上一眼就感觉受了一惊一样。

    一阵嘶鸣,四蹄奔飞,全身都变成了紫血sè的战马,快若炽焰流星一般冲向了最后一道盾墙枪林。

    右臂圆圆抡起长枪,裴仑近在咫尺,祝彪没心思再跟太子军玩了。一道道shè来的寒芒被长枪卷起的罡煞完全屏蔽,一枪向前直直的捣出,一股莹sè如若宝光的jīng气从枪身上喷勃而出。

    重盾、士兵、长枪、战甲,一切都在喷勃的jīng气下败如朽木,碎烂粉齑。浩荡的jīng气如一道洪流倾泻,冲刷过后,一片尽是空白。

    裴仑感觉浑身一片寒凉。他不是不识货的人,只有百十步的距离,他把祝彪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那股莹sè如若宝光的jīng气,可不就是武道圆满者特有的特征——罡煞么。

    老天,祝彪他才二十三岁。二十三岁的武道圆满者,老天爷,你是神经错乱了吗?

    “撤!快撤——”裴仑拨马高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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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游戏江湖介绍:
1862年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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