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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汉风雄烈     异界之游戏江湖txt下载     异界之游戏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章 北汉第一将

    “弟兄们,南下!南下!咱们不能让祝将军把功劳都占完了不是?咱们自己也要去立战功。老子可不想到了曲州尽干看俘虏的活!”

    “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

    “立功,立功!”

    “战功,战功!”

    谢叔延由着心里兴奋感的掀动,随着心里激动感的号嚎叫,让三万南下士兵士气瞬间涨爆涨停板!

    一支士气100的大军在万民的欢呼与叫嚎中,浑身血脉喷涌的踏上了南下的正途。这一刻,他们无所畏惧;这一刻,他们敢跟老天叫板!

    德胜门的燥热带动了整个北平城的燥热,易北候府,德胜门上回到家的余子良,一声令下,整个侯府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喜事!

    而北平城大街小巷的百姓那儿,一挂挂鞭炮响个不停,阖城数十万军民的欢呼,比新chūn佳节还要更加热闹许多。

    连王宫都有的红彩,权贵甲胄,豪门高第,对比易北候府也热闹起来的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全城所有!

    这一刻的祝彪,简直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可爱的人。

    不论高低贵贱,无论男女老幼。在全民的心目中,他就是一尊保护着北汉国家的神!无敌的战神!

    但是没有人知道,远在东江郡的祝彪,此时正为刚刚俘虏里发现的真像而怒气冲冲破口大骂姬发。

    “唐王龌龊,龌龊……咳咳,咳咳咳……”徐暲没伤到内脏,只触到了内腔,箭矢拔出后伤口用烈酒消毒,又用了祝彪给的金创药,所以虽是在大夏天却也没发炎。而只要没发炎,那点伤口就要不了人命!

    几rì修养已经能正常行走,甚至是帮忙处理事情了。

    但现在人气得发狠,气的发抖。怒火冲心恨不得指天骂地,结果触到了内腔,大肆咳嗽起来。

    “徐大人暂且息怒,咱不跟那小人一般见识!”

    一看徐暲气着了,祝彪也顾不得生气。忙安慰道。可是看他现在的脸sè。人就该知道,他跟徐暲一样也恨不得啐姬发一脸。

    看那家伙干的什么破事?

    堂堂天朝亲王,派了四万人马换马甲来应战,这简直匪夷所思!

    四千余被俘骑兵中周兵占据了大多数。那rì的一战中,颜渂被斩,五千余周军骑兵被毙俘了仈jiǔ成,逃走的顶多六七百人。连同东江城外东窜去的那一些中山骑兵,一万两千骑军走脱掉的不到零头多。以祝彪这一战付出的微笑伤亡。这又是一场完胜。

    他人物的级别已经突突的连蹦了两级,升到94级了,并且经验蓄了不少。杀罗家子弟和罗龙光本人,以及颜渂等将,金子也重新回到了四位数,并一举突破了1500关口。

    罗龙光本人在其中贡献巨大的很!

    一个东江郡城里,眼下关住了三万五千名还多的俘虏,随着甄别工作展开,周兵与中山兵立刻就被分别了开来。其中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周军骑兵的战甲虽然看起来跟中山骑兵的款式一样,可战甲一律是jīng铁打造,防御上坚固了许多,其马匹也比中山骑兵强上一筹。

    这一情报立刻就被反映到了祝彪手中,气的祝彪脸都青了。

    姬发这东西太不是玩意了!真当北汉好欺吗?!

    一封急报自然随即再发向了北平。在朝廷不对此事作出结论之前,祝彪的全县连揭开大周‘真面目’都做不到。如何不叫他憋屈!

    颜渂的作战计划在稍晚一些时间的时候也呈递了上来,祝彪扫了一遍果然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只是这家伙绝对没有想到五千不到的汉骑会将六千中山骑兵杀的那么惨,跑到碑高镇的时候都仅剩了千骑。而东江城东门外一战时往东逃窜的那一股骑兵。则也是颜渂故意用来迷惑祝彪视线的。省的祝彪为中山骑兵‘慌不择路’的往北逃窜感到怀疑。

    这根本就是典型的——知己不知彼。

    估高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敌人的力量。虽然颜渂也认可汉骑的战斗力。认为五千不到的汉骑扣除掉守城兵力后,三四千骑也可以击败适当防水的六千中山骑兵,但也坚决认定,大战之后的汉骑绝不可能是他手下五千余大周铁骑的对手。这一结论是他从广阳郡之战之后得来的!

    看了俘虏的口供,祝彪想到了广阳郡之战折损的三千骑兵,不由得对盛腾芳、罗亚修等人又一阵气恼的大骂。

    再然后,徐暲就来了。

    =======================分割线==============

    威县城外。

    看到一千来灰头土脸,丢盔弃甲逃回的残骑,不管龚瑞再怎么自我宽解‘检验检验’,他也有了三分怒发冲冠的势头。

    继而一声巨大的‘滚’字能响亮威县城南的整座周军军营,甚至连城墙上的汉军都能听到。

    广阳郡城中,几位身份贵重的谋臣智士,此时也屁股上扎针,有些坐不住了。

    祝彪接连带来的危害,严重的大大超乎先前所预料。这些打着中山国使团名头来到广阳郡的大人物,都能感觉到近几rì里驿馆内汉人侍从打量自己的那诡异、嘲笑的眼神和目光。

    难道再让中山国出兵?

    曲州的十万,睦州、俞州的几万,中山国中都空荡荡的了,新兵虽然在招募,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成的。

    广阳郡北,如长瑞等县的中山国驻军,还有罗龙光北上时左右翼处的两营兵马,都迅速缩回了广阳境内。与姬锟的残军汇作了一万五六千人的人马,部守在广阳、东江两郡边界。

    这些兵马是否能阻挡住祝彪的进攻?

    不!不敢保证,没人能保证。就是这些驿馆中住着的牛逼哄哄之士也没一人敢说这样的大话。虽然东江城的汉军在看守大量的俘虏之余根本抽调不出多少人马来投入进攻,可还是没人敢打包票。

    这如果是在东江之战之前,几乎都是一个笑话式的命题。可现在,所有人都看到,汉军骑兵在祝彪的带领下,爆发出的让人膛目结舌的强悍战力。

    这简直是一种超出想象的力量!

    祝彪已经用五千骑毁灭了中山、周两国六万多步骑,谁敢保证他就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两千骑,甚或一千骑,来摧毁边界的那一万五六千军?

    说真的,东江郡一连串的战事打下来,让中山军对祝彪都感觉到一丝的惧意和恐慌了。

    一些人唯一能赶到安心的就是。罗龙光、颜渂两军用太多的俘虏绊住了祝彪南下的马蹄。

    不过谁都知道。汉人的步军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六七百里路,他们会走几天时间?

    五天,六天?还是七天、八天?但不管怎样说,终有一天他们会赶到。三万步甲。这并不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可是放在祝彪的手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所有人都不敢无视。

    名将,就是如此!

    这个难题该如何解决?越骅来请教驿馆中的这些谋臣智士。

    “收缩俞州、睦州两地中山军!”

    “做唐王使。必要时刻坚决制止汉军反攻入中山国内!”

    “遣人火速联系塞外……”

    “中山国抓紧时间变连新军,同时掉一部周军再入中山国坐镇!”

    “派人去北平,关键时刻抛出杀手锏……”

    “派人告知龚瑞,准备退兵广阳郡城……”

    越骅平静的从驿馆大门走出,脸上还不出什么喜sè来。

    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这些大王的重臣肱骨所想出的法子,也就是这些而已。

    越骅与驿馆中的那些谋臣智士都‘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军参战这一事实的暴露。却不是因为真的忽略了,而是他们相信汉庭是有理智的……

    北平城。王宫。

    姬昀在暴跳如雷,高守训、蔡珽慎、云瀚、余子良等重臣勋贵在一些劲的劝解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唐王竟然来这么一手,高、蔡等人就不恼怒吗?当然恼怒。他们跟姬昀一样愤慨。但是,这东西不同捅出去。捅出去了对北汉没甚好处,还会彻底的恶了唐王。

    虽说现在两边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可刑部尚书杨浩德不还在幽州的么。这脸皮能不彻底撕开就别彻底撕开。

    “母后,孤rì后非与唐王算这笔账不可!”回到后宫。姬昀跑来云琴这边道怒气。

    云琴叹了一声,好言相劝着自己儿子。真是小孩子话。小小北汉如何能报复的了手握北疆数百万雄师的唐王!

    唉,算了,不说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口头上出口气就是。

    云琴再叹了一声,这不当汉王不知道汉王的苦,当了汉王才知道治理一个国家有多累。

    清虞山,九曲剑派。

    近rì里,江庆岩一系的人开始在山门内臭大街了。所有人都咧着他们走,唯恐沾上了身。

    往rì就看江庆岩一伙人不顺眼的人现在可乐坏了。叫你跟逆匪凑活的近,叫你攀高枝儿,这下知道苦处了吧?这下知道攀的不是高枝儿,而是刀山了吧?

    你上去就难下来。rì后祝彪来的时候,下手还会轻了么?

    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能下多重的手他就会下多重的手,谁让江家与他那么深的冤仇呢!

    同时,连着九曲剑派内的人,都开始对祝彪这个当初的被弃弟子,感到由衷的佩服和崇敬了。

    之前曲州的局势有多危急?谁都看在眼里。可祝彪五千轻骑南下,三下五除二,六万多步骑大军飞灰湮灭。这样的人若还不值得人尊崇,那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卖国贼、汉jiān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攻守易地,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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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四百四十一章 攻守易地,报应不爽



        战争就是一组实力的对比,实力中包括着战略和战术;

        战斗也是一组实力的对比,但实力中不怎么包括战略,而更多的包括战术。

        曲州接下来的战事就是——战斗。只要指挥官的脑袋不被驴踢了,门夹了,灌水了,那么,战斗是无有颜面、面子这么一说的。

        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长出来,也不是面子,丢了之后还能捡起来。那是只有一次的生命,不因为无紧要的意气之争而让手下的士兵白白丧掉xìng命,这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必须拥有的品格。虽然地球历史上亦或此个时空的历史上,因陷入意气之争而导致大败甚至全军覆没的战将举不胜数!

        龚瑞就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他不在以上‘脑袋被驴踢了,门夹了,灌水了’三种指挥官行列之中,所以当三万南下汉军赶到东江的时候,威县的周、中山联军退了。

        广阳郡城下,五万多汉军步骑汹汹杀到。但是他们要面对的却是持有坚城,人数还在六万以上的周、中山、姬锟三方联军。

        虽然在东江郡遭受了巨创,但联军由四万周军和十万中山军做底,罗龙光、颜渂在东江的损失,龚瑞在广阳郡城下的损失,威县接触战的损失,换算下联军却还保持着半数的军力,而扣除了伤残之后,依旧拥兵六万余人。

        汉军,前后投入的军力只有七万五千军,连同曲州各郡县保有的忠于汉室的军马,总数也只八万。

        其中主要的损失当然是广阳郡外的那一战,骑军三千,步军折损更是有七八千之众,总人数接近一万两千军。再加上威县西门外的战斗,还要扣除掉伤残病患,祝彪手下的总兵力不超过六万。因为曲州本地那几千的郡国兵是不可能投入到广阳郡的战事中来的,在南下的平叛大军来到之前他们就已经遭受了重创。祝彪还要拨调出相当部分军力看押东江军城的那超过三万五千人的俘虏,并且派遣小股部队恢复各县秩序。以至于就出现了眼下五万余众攻打六万多敌军坚守的城池这么一幕!

        策马立在广阳城下,祝彪脸sè平静的打量着城头密密麻麻的守军,这一幕他早有预料。自己连连大胜,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见鬼了那姓龚的才会在威县城下与自己一较高低呢。

        但他身后盛腾芳、李宪、云翳、云峥、罗亚修、祝忠等。第一波平叛军诸将却个个脸sè难看的紧。对比祝彪在东江的巨大战果。他们的仗打的实在是难看得紧。每人脸上都无光的很,就盼着广阳郡下再好好地打一仗,一雪先前被围之耻,可不想联军溜溜的守在城中。任是如何叫骂就是不出来。

        “锁城。再有,抓紧时间赶制霹雳车!”祝彪是绝不会强攻硬打广阳城的。现在每一个汉军士兵都是北汉的最紧要一份子,绝不能在这坚城固壁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么一来锁城就是一个最好的法子,比围城强多了。且汉军只有五万余步骑,也没有围城六万多敌军的兵力。

        像联军于威县下的锁城一般。紧逼到广阳郡城的城门口,床弩就直直的对着城门,连让联军出城摆阵的空间都不给。

        一声令下,四万余步军平均的分成了四份,各守一门。一万一千骑左右的薄刀岭jīng锐勒马在外,巡视四周。

        汉军不比毫无群众基础的周军、中山军,在广阳郡城四边乡村里一吆喝,黄昏时候就聚集起了超过万人的青壮,马车、牛车也来了很多。如此大大的减弱了汉军的负担。

        广阳郡城头,龚瑞的脸乌乌的发黑。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如何不知道厉害?那四门外的营寨若都立好了,城里的六万多军队可就是瓮中之鳖了。如没有外来军力的救援,都有不小可能被困死。

        “攻守易地,报应不爽!”而盛腾芳等将则看着大体已经完工却还在内部充实着的军寨。裂开嘴狰狞的笑着。

        就是云峥,英俊的脸上也执拗的近乎扭曲。威县西门之战就是他率部打下来的,两战死伤了两三千人,手下本部都快拼光了。

        “今夜起。也该老子来爽利了!”

        汉军全盘接受了联军于威县城下布置军寨的那些措施,并针对牛马冲击先闯。加强了鹿角、拒马和陷马坑等措施,可以说在联军已有的技艺基础上更加强化改进了一些。

        这足以让联军为此付出更大的牺牲和更惨烈的代价。

        但是但如此是绝不够的。广阳城里的联军不是无根浮萍,他们背后有着深深的根基和背景。如果祝彪只率军在城下围困,那么,还不等他困死这六万多敌军,更多的六万人就会水涌似的从中山国内奔杀过来。

        想要除根,必须把战火推进至中山国国内,推进到中山国都城下!给中山国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给中山国造成难以抚平的创伤,逼中山王议和,逼唐王放弃自己的打算。

        “我是大军之帅,注意就由我来定。出了问题,也由我来担。”

        盛腾芳、李宪、袁洪、罗亚修等对反杀进中山国当然没一点反对,但云家兄弟,尤其是文职的云翳,坚决不同意。

        兵马反攻中山,事关重大,干系重大,云翳自觉——必须上报朝廷断绝。

        可惜他只是第一波平叛大军的长史,而不是两拨平叛大军的统帅。祝彪拿定了注意,其实他一个小小云翳能阻止的了得?

        更重要的是,第一波平叛大军的战绩差祝彪差的太多,完全是云泥之别,令盛腾芳一军诸将颜面尽失,威信大打折扣。而祝彪挟着连战连胜的威风,在部队中指挥权稳固,威信更是到了一言堂的地步。

        “留守步军由谢叔延将军负责统领,盛腾芳将军为副。”

        甚至于留守步军的总指挥权,祝彪都可以指给毫无战功的谢叔延。就可以知道威县被围之后,对比的平叛一军是如何的颜面扫地了。

        分割线

        时间一过就是三天。

        每天夜里联军都出兵攻打,每天夜里双方都厮杀到天亮。南、北两门外尸横遍野,鲜血铺地。

        汉军当初所想的法门联军也用了。但是与威县时候不同的是,城下的汉军手中多出了二十辆霹雳车,并且三天来这个数量在逐渐增加。

        厚实的城门被砸烂,吊桥更是第一天里就被砸坏。广阳郡城下的那道护城河,还没有成为汉军进攻的障碍,就先成了联军出击时的障碍。黑天夜里,等到联军推出壕车、飞桥铺平护城河的时候,汉军的霹雳车早就哗啦啦的乱打一起了。虽然对着的点永远是城门!

        耕牛再能顶能扛,一颗飞石打下也是立马嗝屁。更别提娇贵的战马了,马蹄伤一下,就整个废掉。

        汉军城外的军寨顶住了周军进攻的第一夜、第二夜,甚至连他们高手配合着出击捣毁汉军霹雳车等器械的第三夜都收的牢牢地。

        而此刻的祝彪所部,一万骑兵【留下千骑jǐng哨南方】,疾驰七八百里已经杀去了俞州境内。

        曲沃县城。

        空中隐隐传来一声闷雷,天幕中已不见一丝光亮,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若是往rì,此时的县城除了打更值夜的更夫,巡哨街巷的六扇门,街上是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可今天,曲沃县城内所有的百姓几乎都被动员了起来。

        一千中山贼上午时候毫无征兆的杀到了城下,要求曲沃县令立马开城投降。被县令一口回绝后,一千军便立刻挥师猛攻。

        好在俞州被中山军入侵的事早已经人尽皆知,县令也早早的组织起了一支四五百人的民兵,时刻都严阵以待。今天事情总是要来了,四五百民兵立刻上城拒敌。

        再加上城中百姓们的帮忙,就此支撑到了天黑。但曲沃县城的城防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因为下午时候又有一部中山军赶到了城外,人数也不下千人之众,合力猛攻,其力度之强大,曲沃县实在难以支撑。面对器械简陋手段死板又匮乏的曲沃军民,中山军打的相当开。每一次进攻都是蜂拥而至,架起云梯来就前扑后继的往上爬。铠甲鲜明,士气高昂。

        而县令组织的那四五百民兵,虽不少人奋力守战,可也有不少人未开战就已先输了胆气,再看中山军人多势众,便心生畏惧使得白rì里城墙几度都险些失守。如不是县里县尉和捕头还有一腔热血和几分胆气,城池早就丢了。

        又一次击退了中山军的进攻,一身戎装的县尉按着钢刀,一屁股坐在了城垛下,歇息着。他的四周,聚集着的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郡国兵和六扇门的捕快。看着他们,县尉不禁五内俱焚。

        人越打越少,中山军的攻击力度却并不见什么下降,或许下一次进攻就是城破的时候。县令大人倒是干脆,已经准备好了油材,只等城池陷落就举火焚烧了县衙,所有曲沃县里的资料、文薄都不留下半点。县库中的钱粮在招募民兵的时候更是花的干干净净,其中一些亏空还是县里的商贾乡绅捐赠的。

        可那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要想方设法的守住城池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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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二章 俞州速定

        县里也早已经飞马向郡城求援了,但县尉知道不用报什么希望的。(,小说更快更好)全郡的兵马拉出来都干不过城下的这几千中山军。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中山国的正规军,穿的是铁甲!

        此时想起自己那年迈的老爹老娘,相伴了十数年的发妻,还有那不懂事的儿女,县尉就心如刀绞!

        但愿中山军还有点人xìng,破城之后不大肆报复!

        但愿天随人愿,他们能逃过这一劫……

        “城里的人听好!早早开了城门,免你们一死!否则,文庆县就是你等的榜样!”忧心如焚的不止县尉一人,城外中山贼在大声呼喊。

        文庆县,曲沃的人都知道,在文庆城下损失了几百号人的中山军攻破城池后将全城钱粮物资掳掠一空,还抓走了两千多青壮做苦役,最后将全城百姓驱逐出县城,一把火烧了个jīng光。

        难道曲沃也要步文庆的后尘吗?

        人心惶惶的,真如晴天霹雳一般!

        县尉着惶惶不安的守城民兵、青壮冷冷一撇嘴,人就是这么现实。之前时候低下的中山贼也这么叫嚎过,但那个时候曲沃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城头军民个个都胆气豪壮的很!理都没理中山贼的招降。可现在……

        城头快守不住了,一个个就自然担忧起来。

        与此同时,城外的中山军们也不好过。自从他们杀进俞州以来,不时的就会碰到文庆、曲沃这样的硬点子,还好的就是俞州军相当废材,屡战屡败,参军被万余中山军堵在了州治不敢出来。

        而他们这些分头攻城掠地的小股兵马,自从有了文庆县的例子后,霹雳手段果是震慑了不少人,他们这一股一路来已经有两县不战而降,所有的中山士兵都信心爆棚,满以为曲沃县也一定是望风而降,可怎料踢到铁板一块,抵抗如此坚决。打了这么久,伤亡三四百人,曲沃县仍旧在坚持。

        那中山军首领,也就是一营校尉急得肝火大动。中午时候就疾出快马招呼了不远的一部兵马赶来汇合,这眼已经是要两千军了,曲沃县还是坚决抵抗,久攻不下,真然他气的直跳脚骂娘!

        现在又一次攻击被打退,唉,若是自己全营军士都在,一定能三面齐攻,一举砸死这个钉子。

        士兵攻城是不能连续反复驱使的。因为那是个要命的活,走一趟就是逛一回鬼门关。必须间歇间歇,让手下士兵休息休息!

        一千七八百人,扣掉死伤和留守护的,再扣掉监视四周城门的,自己手下直接驱使的一共才一千人,分作两拨攻打,打一回用不了三两刻钟,但不歇息个把时辰你就别想着再让他们上第二回。不然就是缩头缩尾的出工不出力!

        校尉苦恼着,正在转动着生涩坚硬的脑筋去苦想破城之策时,几个中山军探马突然疾驰如飞的直向着校尉所在冲来,一路上大呼小叫的。让校尉心头好一阵恼怒,挺起长矛就想一矛穿死这几个傻蛋。军阵处是策马乱闯的地方吗?非是大家都一营的人马,大伙儿都认识脸面,前面的军士早一刀剁下马蹄了。

        “校尉,出事了,出事了。靖水对岸燃起大火了!”

        靖水对岸?

        靖水对岸那是校尉他这个营的辎重部队屯扎处。

        燃起大火?

        燃起大火是意味着什么?辎重营重地燃起大火……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在第二天四更时分,小雨啦啦的下着。

        一支汉骑天兵神降一样杀到了曲沃城下。

        为首之人直接挑开了不甚牢固的营寨。中山军开始时连树木都没砍伐几根,是用备用的长枪拴在一块做栅栏、拒马的,之后靖水对岸起了大火,心知道有不对。天sè已晚,又如何去砍伐数目加固营寨?

        唯一做的只有也不解甲,兵不离手。

        祝彪一枪就挑散了营门,驱马撞入中山军营寨里,横冲直撞,左突右杀,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但他还不是最显眼的。冲锋中越过祝彪的祝忠、祝仝二将,两人分别个手持一杆厚背大刀,所到之处无有敌手。大刀落处,血肉横飞,挡者披靡!

        “他娘的!哪来的贼徒敢劫我王军之营?与我杀过去!”校尉两眼凶光直露,凶xìng更是大起,早将方才的顾虑忘在脑后,提着长矛跨上战马,带领着一班亲兵就冲杀了上去。

        乱军之中,祝忠手起刀落,连斩数人!一双眼睛,杀得jīng光蹭亮,突然斜刺里奔出一人,长矛直取他腰肋而来!

        望见那长矛刺来,带着呼呼地啸声,想是一员中山军将,却根本是不闪不劈,手中大刀翻转横扫就杀了过去!

        校尉长矛正刺在祝忠的腰肋处,可入手却感觉着着力点一滑,矛尖实际上已经贴着祝忠的腰肋滑过。校尉心中大骇,还未来得及撤回兵器,祝忠手中的大刀就已经呼啸的砍来!

        心头惊骇之余校尉连兵器也不要了,长矛撒手,急速侧身歪向马鞍之对面!

        晚了,已经晚了。祝忠这一刀又急又狠,刀锋过处,校尉半边脑袋腾空而起!

        数千铁骑踏平一千多散乱的步兵,何等之轻快,何等之容易。

        从头到尾,没超过两刻钟。六七百人被斩杀地上,剩下的全都跪在泥水当中,丢掉兵器,脱掉战甲,抱头蹲到一旁。

        兵器战甲包括战俘、帐篷,祝彪一股脑的塞给了曲沃县令。他自身带着六千余骑连盹儿都没打一下,疾快的冒雨奔去南方。在那靖水的下游一处石木桥处,未下雨前毁灭了校尉辎重营的三四千骑兵还等着祝彪赶去与他们汇合呢!

        曲沃县令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至今还没能从那股飘飘感中走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自己没等来郡里的援兵,倒等来了曲州的援军。哦不,更改说是从王都南下的平叛军。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从那将军口中知道了曲州眼下的那现况。十四五万敌军已经损失了近半,剩下的一半连同叛逆姬锟一起被王师死死围在广阳郡城……

        从十八层地狱一下蹦到了三十三重天上去了。县令、捕头,乃至县尉都有一种如是梦中的感觉。

        这下曲沃有救了,俞州有救了,整个北汉都有救了。

        三人正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兴奋感的时候,身旁公人突然语带惊恐的喝道:“天啊,哪是什么?中山贼的援军吗!”

        县令心头大震,抬头望去,只见正西方向一条隐隐的火龙正在急速赶来!

        小雨也淋得火把一暗一明,但那确实是一支火龙。离县城还有数里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火光组成一条长线,以蜿蜒盘旋之势是要曲沃。前后延绵足有两里地,怕是有千人之多。

        县令脸上笑容凝结,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朝廷官军,难道还有中山贼军到来?

        想到此处,心中大伤,这对县城军民的打击何等之众啊!

        瞬间一样,县令都似听到城头传来了哭泣。

        “官军!官军!”

        曲沃县军民这心情就像是在做过山车,一会沉到谷底,一会有高带顶头,这才半夜时间,就游荡了两个来回了。

        “老天,是郡城里的官军。难道郡城也无碍了?”县令认出领军的校尉之后大喜失声。这幸福来得真是太快了!

        罢了这曲沃不说,因为曲沃县乃至它所在的郡,对于祝彪此次的俞州之行来说都仅仅是不起眼的一过客。他手掌有万骑jīng锐,人配双马,就是数rì内扫荡干净进入俞州的全部中山军又有何惊奇的?不过三两万贼军而已。

        而事实上他也就是如此做的。从俞州靠北地区推倒汉、中山边境,四天时间不到,还大多数是浪费在了奔波的路途上。进入俞州的三万不到中山军,除了一部主力在俞州州治城下,剩余的上万人,分成三路向北平推,祝彪奔来奔去上千里才将他们一打尽,无一漏。

        所以说,还是州治那里的一万多中山军省劲,一下子就都收拾了。然后轰隆的马蹄直向着南方踏去,并且祝彪还朝俞州刺史打了招呼,要他尽可能的收拾兵马和车马,跟他南下去接收物资去。

        祝彪打算的中山之行,更多的就是一趟土匪式的抄家。从东到西,把中山国的粮仓府库,王室财产能拉走的全拉走。这样不仅可以补偿了北汉为中山军侵入所遭受的损失,更于国有益,再补充一下北平的国库粮仓。

        风云变化莫测,北隅之局就是这样的令人目不暇接!

        ================分割线==================

        蓟州。

        从北平出发的汉使正奔着官路向幽州驰去。这位礼部侍郎是接到了东江捷报后的真相,才紧急朝běi jīng出发的。

        手持节杖,袖中揣着国书的礼部侍郎,自从出了北汉的国界,脸上就再无一丝笑容。中山国,北汉之敌也,唐王,敌之靠山也!

        敌人的朋友是敌人!何况唐王本人都已经趟了浑水,就更是直接之敌了。

        他此刻却根本不知道,汉军在摆平了一半曲州联军,控制下曲州局势之后,已经速度飞快的勘定了俞州之战。侵入北汉的两万多中山军一个没跑掉,同时祝彪酝酿的反击也在打响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三章 冲天的战意,我汉军威武

        这几rì,中山国的百姓军队,官绅贵胄,都很是唏嘘。

        十rì前,甭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也都是很乐意到自家军队,在五百年来一直压过自己国家一头的北汉国土上耀武扬威的。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太尉就没了,曲州的十几万主力大军也被揍的脸青蛋肿的缩回广阳城,干起乌龟防守流的勾当了。

        更让中山国受伤的是,干下这么大‘买卖’的汉军,竟然只是少少的五千骑,中山国头都插进裤裆里不敢伸出来见人了。

        现在,那个祝彪带着上万骑兵风扫残云一样荡平了俞州境内的两万多自己军队,气势汹汹的杀进了自己国家,可恶的北汉俞州刺史也狐假虎威的带着几千破烂军队跑过来,屁股后面还拉着一连串的牛马大车,钱粮辎重,器需物资,逮着什么是什么,半点不剩的往回拉。中山国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受伤的了。

        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都说:风水轮流转;

        可中山国的这‘三十年’也太短暂了,中山国的风水也太会转了。国家的颜面都丢干净了,就像中国历史上的北宋末年一样,自己全力出动却连辽国的一支残军都打不过,这让中山国在世人面前怎抬得起头?

        而驻守中山国内的几万中山军,更是被祝彪势如破竹的三rì内横扫了整个西侧。但这方面如有人问道祝彪,祝彪是会说句公道话的。

        总共四十万常备军的中山国,在北汉搭进去了20万,曲州搭进去了0万,俞州两万多,睦州因为进攻不顺利,后续添了一万兵,是三万多,这样一来就整整撒出去了全**力的九成。中山国内就只剩下四万老练的常备军,其中一万人还驻守在国度昔阳,只有寥寥三万老军在守备全国地方,在祝彪万骑虎贲急袭之下,自然是一败涂地,连阻挡都做不到。

        地方上部守的还有一些新军,中山国在与北汉翻脸之后,也抓紧着的编练了新军。曾经一度都聚集过十几万兵在昔阳都城边的大营苦练,但现在树苗才长胳膊粗,根本就不到成才做栋梁的时候。在祝彪来他们就是一群装备加强化的北汉民军,连薄刀岭的辅兵都比不过。地方之败,乃实力之败,非军将之过。

        但这些话说起来都是多余的,祝彪的本部万骑已经抵到昔阳外围。对于中山王和中山国来说,这才是最重要和最严重的。

        中山王已经急招睦州的中山军回撤,下令统军大将,扣除留守卫东境的足够兵马外,剩余军队疾速增援昔阳。

        是以当祝彪带着骑兵在昔阳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后的第三rì,在近万汉骑悠哉悠哉的在中山国京畿附近‘烧杀抢掠’的第三天,一支由两万老军,十万新军组成的中山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祝彪反扑过来。

        郊外数不尽的被焚烧殆尽的田地成为了两边的厮杀场,那里原先长着的可都是即将要收割的夏粮。

        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黑乎乎不出一点土黄sè的田地,无数中山军士兵都咬牙切齿呃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自己抢割不成就一把火烧掉,祝彪太狠了,汉军也太损了。

        虽说这些田地都是中山国都城里达官显贵的田产,甚至一些本就是王庄,与普通的中山国士气根本无关。但是不要忘了这些士兵的出身,他们九成都是农家子弟。那最恨的行为就是祝彪三天里犯下的‘烧杀抢掠’。

        田地烧光,鸡鸭猪羊牛马抢了杀光吃肉或是自己带在军里做军需。行为上确实是比进入北汉的中山军所作所为要过分上不少!

        十二万中山军中不凡一些出身王都豪门之辈,着自己田产眼下的模样,真是个个恨不得能活剐了祝彪。

        兵将同心,又有‘惨剧’刺激,十二万中山军杀气腾腾。

        东郊外的一个村庄头,大槐树下祝彪正眯眼假寐。知道他习惯的冯恩江等人晓得,祝彪这是在考虑着如何打仗呢!

        周边驻扎着亲卫,村头路口来来往往的尽是调动中的兵马,不时的有目光投注在祝彪身上。士兵们有些不解,为什么将军会在这么个平坦开阔之地立下战场!

        士兵们不知道中山军过来了多少万人,镝锋已经被祝彪给约束了,一应军情实情只需禀报祝彪本人。所以要打仗了,对面敌人的数量将士们还都懵懵愣愣中。

        如果是别的军队,此刻可能已经有所sāo动。但是,这里是薄刀岭,是祝彪一手带出来的队伍。即使没有东江之战垫底,所有人也不会祝彪的决定提出半点疑议。因为比之东江之战更加辉煌的北陵城下的那一场骑兵对决,就已经让所有的人心凝聚铸就在一起了。

        “弟兄们,对面的中山军有十二万!”

        所有人集中在旷野,祝彪的第一句话就放了颗大炸弹。不仅炸得士兵们头皮发麻,连罗亚修、祝忠、祝仝等军将也大惊失sè。

        先前祝彪‘约束’镝锋,他们还以为是要隐瞒消息了,没想要开打了放了出来。这不是影响军心么!

        “十二万就让你们怕了吗?”

        士兵们有sāo动,虽然如风吹水面,只生起一缕波澜就迅速消散去,但祝彪依旧十分不满。

        虎目注视着所有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最前面几列士兵的面,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不怕!”将士们轰然答道。

        “怕了吗?”继续问。

        “不怕!”再次轰然答道。

        “声音不够大。你们怕了吗?”祝彪在吼叫一样问。

        “不怕!”连续三问,是将士们的耻辱,所有人,连同在场的四位军将齐声咆哮的回答。

        “再大声音点!”

        “不怕!”

        雷霆一样的轰鸣,声音远远传出去,十里外的中山军们纷纷仰头望天,明明是艳阳高照啊,怎么似打雷了?

        “今天,咱们就要在这里打败那十二万中山军。正对正,硬碰硬,不含一点虚假,不耍一点把式,正面打败那十二万中山军!”

        “你们有人会问,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打能打败中山军吗?他们是我们的十二倍还多!”

        “为什么不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拉着拖着中山军,拉散他们,拖垮他们,分割他们,再消灭他们!”

        这次作战意图祝彪连祝忠、祝仝都没告诉,没有跟所有人讲。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人们眼前一亮,是啊,为什么不像将军口里说的那样打败中山军呢?!

        ——拉散他们,拖垮他们,分割他们,再消灭他们!

        多jīng辟啊!还会少伤亡。

        “那我告诉你们,因为那样做的话中山军不会服,中山国不会服。他们会以为是中了我们的计,中了我们的招,才导致的失败。

        这样的失败他们不服气,而这样的不服气就会让他们再次拉出一支大军来,再次跟咱们打。”这话说的不错。

        兵道诡也。但历来兵法都推崇的是堂堂皇皇之阵,‘以正合,以奇胜’才是战争真谛。

        足智多谋的另一面就是yīn险狡诈,被这样的对手打败,但凡是一个有进取心的人都不会心服口服。

        “国家境地如何?诸军该都心知肚明吧?我国虽然与中山此时大打出手,但第一敌人依旧在北面,在大草原上。胡狗,才是我们的第一敌人。如果过多的jīng力耗费在了中山国身上,那么不仅我们的南部三州会从安全的腹地变为战场一线,还会使得我国本就不多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

        所以,我要一次打的中山贼服,打的中山国服,我要他们不仅口服还要更加的心服。我要他们,打今rì的这一战后,见我们的战旗就心寒,望见我们的征衣就颤抖,想起我大汉的名号就抱头鼠窜!”

        “嗥——嗥——嗥!”

        晴天皱响三声雷,汉骑将士们所有的忐忑,所有的犹豫,所有的不解,尽数被这‘我要’击的碎如粉齑,扫的干干净净!

        太壮烈了,太威武了,太豪情了!

        “士气00,激发——视死如归!”

        “士气00,激发——万众一心!”

        两声脆响在祝彪脑海里响起,是系统的提示音。

        “叮,*级任务——横扫千军如卷席!”

        “用浩荡的铁蹄践踏敌人的心灵吧,让他们的灵魂为你颤栗!”

        “奖励:不详。”

        …………

        “怎么才能让中山人心服口服?那就是正对正,硬碰硬,不耍yīn谋诡计,不耍低劣手段,让他们施展出自己全部的实力,然后,咱们堂堂皇皇的,正大光明的,压碎他们,碾碎他们,彻底击败他们!”

        与用巧打败中山军的一场战术胜利相比,后者更重重击打在他们的心灵上。直接打压中山一国的心劲士气,就是用胜利,用中山国的失败在所有的中山**民心头筑起一块汉军不可战胜的丰碑,永远的镇压!

        “弟兄们,此战会很苦,会有很大牺牲,甚至会失败。但是,我,祝彪,你们的将军,会从头到尾奋战到最后一刻,无论成功无论失败。

        你们!愿意随我奋战吗?”

        “愿意——愿意——愿意——”

        “愿意随我踏破敌军,压碎十二万中山军,碾碎十二万中山军,彻底打败十二万中山军吗?”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愿随将军赴死,愿为将军效死!”

        “我汉军——”

        “威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四章 横扫千军如卷 席

        “呔,中山贼儿!”一满面横须的江湖大汉策马跑到中山军阵前。{请在索<strong></strong>,首发阅读}“摆的好军阵么?都多长时间了?俺家将军等的花都谢了!”

        “哈哈哈……”

        耻笑、嘲笑、调笑,种种意味伴着大汉的笑声旋风一样刮过所有中山军兵将的心头。男人们就怒气勃发的中山军上下,瞬间就被满腔的无名火所湮没。

        这个时空的语言艺术,真的是再没有比‘等的俺花都谢了’这样痞白的字眼更能嘲讽人的了。

        而一人一马跑到中山军十二万人面前叫阵,鼓着内力,扯起喉咙大汉,大汉也真胆大。作为祝彪军南下的向导,长年往来俞州、中山两国间商路上的刀客,没有一腔热血也不会应诏来军前效力。

        祝彪那番鼓舞人心士气的话,热血沸腾的可不止军中的将士,大汉这样的向导也个个面红耳赤,热血充头。

        冲天的战意已经溢沸在所有汉军的心头,着大汉的样子,那就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当然,那句开地图炮的群嘲,是祝彪交给他的。

        “国公,出战吧!”

        中山军主帅左革车边上拥簇着数十员将校,此刻人人都在请命。

        “啊,啊?吭一声啊,都哑巴啦?”

        不远处那狂徒的声音还在传来。左革车举手拦住了怒目圆睁的贴身侍卫,目光不解的放着前方隐隐可现的汉军阵势。

        这是怎么回事?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平地作战,还是正面的来?祝彪打昏头了?亦或是突然地不会打仗了?他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么?

        有yīn谋!

        左革车第一个下意识反应。但紧接着他就又否定了这一点,因为四周太平了,平的一切都在眼下,平的一切都在眼底。掩蔽,也不可能隐蔽得住。

        “直娘贼,空白让老子在这儿费口舌!中山的贼儿,你们都听着,再有一刻钟俺家将军就发兵了。现在让俺来告诉你们一声,一个个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就像是故意给中山军熊熊燃烧的怒火添油加柴一样,大汉的这些叫骂嘲讽只能让中山军斗志更加强盛,战意更加猛烈。左革车一点危险的苗头都没察觉到。

        “诸将回位,严阵以待。”左革车散去了边上的诸将,睁大眼睛准备着对面祝彪,究竟会使出何手段来。

        现实东江再是俞州和西境,中山国都有点被祝彪给打怕了。之前祝彪的声名全是用胡骑堆出来的,中山国自感还不是太强烈。现如今不一样了,祝彪完全是踩着中山的头把自己的名声更加抬高了一阶。

        左革车可以不起祝彪手头的兵力,但他绝不会不起祝彪本人,更不会小瞧祝彪。

        他也在严阵以待了!

        汉军阵前。

        大汉打马奔回,人未到祝彪的笑声就响起了。

        “韩刚!好!话说的漂亮。此战有你一功。”

        “哈哈哈……”横须大汉咧嘴笑了,“俺不要什么功劳。能在将军这样的英雄手下效力,能对着十几万兵破口大骂,俺韩刚这辈子值了,这是俺韩刚的福气。今rì一战,韩刚就随在将军身边,效死沙场。要是后退半步,您砍我脑袋。”

        江湖儿郎多热血忠义之辈,比怯怯懦懦的地方大户,强多了。

        祝彪无声的笑了。

        一刻钟时间转眼即逝,三四里地外,十二万中山军摆下的大阵也早已经妥当。

        祝彪高高举起了手中长枪,“弟兄们,为大汉效死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啊——”

        点钢枪枪指引正前方,胯下的青骢马人立而起,昂首嘶鸣中两蹄悬空蹬踏。待前蹄落地,马匹更如旋风一样疾速的冲刺起来。

        “轰轰轰,轰轰轰……”四万只马蹄践踏在大地上,隆隆的轰响声中,排列着天狼阵的汉军骑兵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朝着十二万中山军冲去。

        “老天!祝彪疯了么?”

        中山军阵中,无数兵将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汉骑竟然想要直接正冲己军的大阵,难道他们忘了这是十二万人组成的一座军阵吗?

        “自寻死路,自寻死路!”左革车呓语一样念叨着四个字,脸上只有惊呆、惊吓,不见一丝喜sè。他整个人还没从吃惊中醒过来。

        “汉军——”

        “威武——”

        一声喝,万众应。敌阵就在眼前,祝彪长枪一引,当头六七百骑速度立刻更加了一个档次。“冲锋——”技战术开启。

        马蹄践踏在大地,也践踏在中山军的心头。这些开战前被祝彪激的意气勃发的中山军,士气而言可谓是中山军之冠,但是与飞旋冲来的汉军一比,与万众一心视死如归的汉军一比,萤虫之于皓月也。

        万骑汉军夹带着一种不可抵挡的无敌气势,如蹈海翻江的狂澜,倾天覆地的冲刷而下。这股无与伦比的气势,横扫千军如卷席,强横且莫可一试,距离还足有百丈,让当面的中山军就感到了一股心灵的冲击与震撼,感到了似一万丈还高的大山轰隆隆的压下。这些适才还斗志昂扬的中山军士兵,面sè已经变得比飘雪还苍白。他们的心在颤栗,他们的手在颤抖,他们的腿在哆嗦。喉咙就像走在沙漠里十天没喝水一样干的裂疼,说话都粗干的听不出原音……

        “放——”祝彪一声大喊,七十丈了。

        跟随在他身后的六七百骑立刻扣动了手中平端的劲弩弩机。这些人是祝彪从全军里特意找出来的jīng锐,即使在颠簸的马背上,他们手中的弩也端的稳稳的。

        六七百骑分做了三波shè击,一、二、三,结束。造价不菲的劲弩就被随手扔在了地上,除了个别身负巨力或是习有内功的人可以做马背上继续拉弦上弩矢再发,普通人都必须下了马用全身力气才能二次上弦。所以说,一击之后的劲弩就是废品。

        也因为此,汉军骑兵从没大规模装备劲弩,连同弓箭一块,弓弩等物只是将士们自我爱好。

        祝彪身后一万骑中,带有劲弩的就只有这六七百人,更多数目的人,约是两倍左右的骑兵带的是弓箭,除去这两成多一点的人马,剩下的七千五百骑以上者,都是纯粹纯粹的刀枪骑兵。

        “放箭——”

        中山军阵中响起了军官吼叫的嗓音。黑压压的利箭如飞蝗一样升上天空,把天都遮成了黑sè,雨点样向先头部队落下。

        先头六七百骑兵纷纷举起了皮盾遮挡在自己头上,祝彪则根本视而不见,《袖里乾坤》在身,战场上的箭矢早就不对他产生影响了。

        但是除了弓箭还有弩箭,祝彪只得用长枪拨挡。一两支弩矢算不得什么,十支八支也无大碍,但一马当先的他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一个超级大靶子,密密麻麻的弩矢招呼下,祝彪再厉害也必须控马躲闪。

        好在这种rì子仅仅这么片刻。

        因为兵种天赋,天狼阵增幅,技战术增幅,三合一下汉骑前锋的战力暴增,速度更是疾快绝伦,临阵不过三箭毫无悬念的变成了临阵只有一箭。

        一马当先的祝彪就率先杀进了中山军阵中。

        “嗥——”祝彪如一头云梦大泽的上古异种,面对中山军露出了自己嗜血的爪牙。

        他要为背后折损的弟兄先报血仇!

        那么多箭矢、弩矢的洗礼,六七百骑能冲出来一半就是乐观的了。

        那先就死去的三四百兄弟,他们要杀的人就由自己来替他们杀!

        点钢枪抡起了一个大圆,密集如林一样刺来的长枪、大戟被一击全部荡开。一股巨力撕扯着中山军原本严正地军阵,一堆又一堆的中山军士兵被无法抵挡的巨力摔打横扫出去。

        “呼——”

        ‘亢龙有悔’一掌拍出。为了这一战的胜利,祝彪还有什么不可以亮出来的呢?

        他现在只求最大限度的杀伤中山军,只求最大限度的搅乱中山军,至少搅乱了他们的弩兵和步弓手。

        “轰——”

        “轰——”

        “轰——”

        在祝彪没照顾到的地方,一骑接着一骑的汉军策马撞上了锋锐的枪阵。如林的长枪同样刺穿了奔驰中的战马,上面的骑兵有的只来得及将手中刀枪用力投出,就被当面的长枪刺死或撞击在大大的盾牌上,更多的则是在战马即将撞上的前一刹那,飞身从马背上跃起,高高的跳上中山军士兵的头上,只要能顺利的落入人群中,那就能搅得小一片人不得安宁。

        “杀啊——”

        三百多残骑只是这滔天巨*前的先头。身后九千视死如归的将士,才是这一战中真正的主力!

        “轰——”一团红,一片褐的碰撞,两军终于撞上一块了!

        一次钢刃与血肉的撞击和拼搏,一次只能有一个胜利者的决斗,要么自己倒下,要么敌人倒下。

        祝彪目标直指中山军前阵的统兵大将,长枪在手,他猛然向前冲,冲着目标冲!

        速度提升了一半还多的青骢马就像是一道青sè的闪电,劈在无数的中山军士兵之中,激起一连串的光与火。一里多深的距离,祝彪就从没有被阻挡过,战马几跳几跃中,少则十余名中山兵多则几十名中山军就被挑飞了起来!

        再把目光投在双方大阵的碰撞上。红sè的小团依旧坚挺,褐sè的大片却被咬开了一个口子。红sè小团就那么生生的嵌在大片褐sè中的那个缺口,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扩大。

        应该说,那已经不是颜sè的红了,而是鲜血的红。

        以血和肉铸成的磨盘,在不住碾压、盘磨着十二万中山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汉军威武——

        “嘀嗒,嘀嗒,嘀嗒……”人的伤口在流血,马的伤口也在流血,人手紧握的钢刀还在流血,哦,不,是在滴血……

        血液的流逝让人马俱感到疲惫和乏力,但这疲惫与乏力一点都没有消弱马背上骑兵昂扬的斗志。请在索<strong></strong>,热门小说最新章节抢先阅读!他的眼睛依然炸亮,他的面sè依旧坚毅,心头间不屈的战意在熊熊燃烧!

        ————我要他们见我们的战旗就心寒,我要他们望见我们的征衣就颤抖,我要他们想起我大汉的名号就抱头鼠窜!

        祝彪的一番话在骑兵心头激荡,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昂昂……”战马昂首嘶鸣长叫,尖尖的马刺狠狠扎进了它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战马爆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余力。

        鲜血包裹的人马宛若一朵盛开的血sè鲜花,向着几丈外的一片枪林义无反顾的撞上。鲜花在绽放到最绚丽的那一刻凋零……

        七八支长枪长矛同一时间里刺入了战马身躯,战马哀鸣,长枪兵、长矛兵也在哀鸣。痛极发狂的战马浑身之力更等巨大,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正面硬接,当面挥枪斜刺的两个中山军士兵直接就被这股巨力顶飞了出去,而刚刚还与他俩并排作战的另一名袍泽,更加悲惨的被倾倒的战马整个压在了地上,贯着泥土拱出了丈余,内脏尽碎,骨骼粉碎,鼻孔、嘴巴、眼眶、耳朵尽出血。

        骑兵前赴的身躯在半空中停止了一样,阳光照shè在血sè的征衣上,两杆折断的枪矛留在他雄健的身躯中。他并没有亏了,滴血的长刀饱饮了鲜血,没战马撞过的右侧,三个中山军少了自己的脑袋么!

        “杀——”

        一人战死,又一人补上。无论身份,无论兵将,都是一样的浑身血气,都是相同的无尽杀气,奋不顾身,义无反顾,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这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道理。

        将士们一开始时都不知道祝彪正面硬憾十二倍敌军的理由是什么,祝彪告诉了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打这一战的理由,让他们明白这下一战的意义。

        于是,如今就是效果,远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更好的效果。

        虽然祝彪他打仗的时候也是更多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顶多是给军校等中上军官解释一下因由。但今rì,他改变了不是么!

        士兵们就用自己的奋战、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努力,来作为回报。当自己无力再战的时候,就用自己和伙伴的生命和鲜血,来为背后的袍泽开路!当自己临死的时候,就用手中的刀枪拖下最后一个垫背的敌人!

        踏着自己兄弟和敌人交缠一块的身躯,汉军向着胜利在疾驰。

        “噗嗤……”长枪长矛入肉的声音。

        “咔嚓……”长枪长矛折断的声音。

        闷哼声,惨叫声,呼杀声,泣求声……

        红sè的战旗在前进,红sè的军团在前进……

        “杀,杀,杀……”

        汉军将士越杀越有劲,越杀越兴奋。

        中山军士兵则越打越胆怯,越打越惧怕。

        在他们眼中,近万汉骑个个都化作了无知无痛、无惧死亡的怪物,每一人都能毫不疑迟的步入死亡。

        所以当祝彪阵斩了中山军前军大将,砍断了中山军前军大旗,人数高达五万的中山军前军败了。

        一万摆在第一线的老军已经被杀的寥寥无几,四万还没练成的新军被杀的胆战心惊,前军的阵列被突成了筛子,一个个汉骑都可以轻松轻易的摘取中山新兵一颗颗的头颅和脑袋。

        没有了严密的军列,汉骑将士踏着同袍用血肉和生命为自己铺垫出的道路杀到中山新兵身边的时候,那就是一场屠杀。

        血肉磨盘适时的化作了血盆大口,大口大口的吞噬着中山士兵的生命,大口大口吞噬着虚弱的大片褐sè。当他们心中的支柱——统军大将被斩杀,大旗被砍倒的时候,前军当即崩溃了。

        他们完全崩溃,被杀的崩溃!

        中军的左革车不敢置信自己眼睛所到的一切,世间竟然有如何强悍的军队,如此悍不畏死的兵勇,一波一波的汉骑就是像排空的巨*一次又一次拍打到中山军组成的堤岸上。土砂堆积的堤岸挡下了第一波巨*的拍打,挡下了第二波巨*的拍打,但终在第三波巨*下被打开了裂口,被冲动了根基,然后第四波、第五波……整个堤岸终不堪重负的完全垮塌!

        就算是站在敌人的立场,左革车也不得不为汉军的英勇与强悍赞一声佩服。他突然间很是后悔,自己有十二万大军,布阵的时候为什么不添上两翼呢!

        汉军正面强攻猛打,自己多了两翼的话或可以分散汉军正面兵力,或可以在现在这危急时刻要求两翼包抄夹击……

        却是忘了,自己当初是多么坚定地舍弃两翼,唯恐布置了两翼之后重蹈东江城下的覆辙。惧怕汉军冲着夹着左翼或右翼的败兵往中军冲。

        现在,左革车懊悔之下‘选择xìng’忘记了一些事实,只因为他到的是所有的汉军排山倒海一样从军阵的正面发起了倾力猛攻。

        刀砍、枪刺、马踏,汉军在追击。

        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之后,他们到了彻底收获的季节。

        “杀,杀,杀——”

        没有招降,没有手下留情,逮着了就杀,够到了就砍。汉军策马追击的一路上,就是中山军尸身铺地的一路。

        “哈哈,痛快!痛快!”

        韩刚有如疯虎,舞动自己的独脚铜人,或扫或砸,咆哮中,一个个中山兵被他拍成一滩肉泥。

        旁边的他兄弟韩猛,手中一把雷公镗,也是江湖上少见的重兵器,一路夯砸崩挑,也不知弄死了身前多少中山兵。二兄弟俞州、中山两国境上保镖走货,骑术不比马上将差了去,换身铠甲套身上,就是两个现成的猛将。

        却也是北汉最近半年来最能感受中山国态度变化的一群人。原先北汉是北隅六国牛首,汉人无论是在燕赵陈,还是卫、中山,身份都有一等超乎,可是自从年前中山国变了念头,韩刚、韩猛再保镖走货到中山西境,关卡检查的更严了,货课收的更重了,态度也极端的恶劣了。这些都是两兄弟投军做向导的源头之一,外人说起中山国背信弃义,也只是口头骂一骂,他们却是有切肤之痛的。

        如今大军胜势已起,二兄弟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杀!杀光了,杀净了,中山贼!”

        汉军们己经疯狂了,便是身边人不断倒下也不理会,只追随者祝彪将旗的指引前进。

        在他们的咆哮下,在他们的铁蹄下,中山军就是一个被抽去了顶梁柱的宫殿,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根脚的崩塌,宫殿不断崩塌,最终走向彻底的破亡。

        宫殿在逐渐崩塌,却也有一些不屈的栋梁在反抗,在倾力支撑着。中山军也有冠军将军,这个年已六旬的老将,上次大战遗留下的将军,咬牙切齿的用愤怒的目光着前线数以万计涌退下来的士兵,目光化作了熊熊火焰。

        身边有军将在焦虑地劝他:“老将军,前军败了,中军难以挡下,汉军挡不住了,事不可为,速速退走为上!”

        但老将丝毫不为所动,只有双目越来越红,越来越亮。

        “不,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有实力。挡住汉军,只要能挡住汉军给后军一点整顿兵马的时间,这一阵的胜利就是我们的。汉军决死冲锋了一次,他们不可能再发起第二次,只要挡下他们,胜利就属于我们,属于我中山!”

        “将士们,为了我中山国,我们不能退!传我军令,敢后退者斩!跟我顶住!”

        老将咆哮着,手中高举起中山国褐sè的战旗,咆哮着:“为了中山,为了中山!”

        这种鼓舞给了中山军一定的激励,但是太空洞了。其鼓动力与祝彪的那番话相比差的太远了。

        祝彪浑身是血,青骢马浑身是血,点钢枪也被鲜血浸透。

        他继续冲锋在全军的最前面,摧枯拉朽的冲破中山军一层层阻拦,势如破竹的斩开中山军一个个抵抗的团体。

        “喝——”一杆长枪向他刺来。一名中山军军官怒吼着,挥起手中钢枪向祝彪心窝刺去。

        祝彪没在眼里,一路冲杀这种军将他杀的太多了,左手闪电般抓住钢枪,右手单手持枪扫过敌将脑袋。

        “咔嚓!”

        一声脆响,一颗脑袋飞上了天,某中山校尉只觉世界突然旋转了起来,下面还似乎有一个十分熟悉的无头之人骑着马在奔跑,脖颈处一腔热血喷溅的足有三尺高。

        一个来一个死,两个来两个亡。

        挥舞起的点钢枪擦着就死,磕着就亡。那一具具被打的骨骼俱碎,五脏成糜,变了形的尸体就是祝彪给出的答案。

        “当!”

        凭空一巨响,祝彪手中的枪,中山老将手中的刀,相撞在了一起。两国的冠军将军不期之中打了个照面,中山老将只觉的双手如被雷击,不可抗拒的劲力作用到大刀上,大刀脱手而飞,身子都在马背上一晃,险些栽下马去。

        两马交错,电光火石间,祝彪枪交左手,扭过身去,右手反向一拍,一招“神龙摆尾”正中老将军后背心。

        “噗——”鲜血中夹杂着内脏的碎块,一个摇晃后翻身栽下马背!

        枪骑兵在挺进着,一个个中山军被他们刺死,血肉与惨叫,散发着战场难以形容的血腥之气。他们是jīng锐的枪骑兵,锋锐的长枪在硝烟与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

        “国公,走吧!”

        中军帅旗下,左革车两眼泛着红光。他不会退,作为中山国的国公就是死,他也不愿意屈辱的活着。十二万大军一遭嘣灭的罪责他担负不起,也不愿意去担负。

        不远的前方,一个个身穿赤红战甲的汉军骑兵追逐着无数溃逃的中山军而来,他们对一切抵抗的力量发起着势如cháo水般的的猛攻,闷雷洪流一样的马蹄奔腾声音震撼着人的耳膜。从远处响到近前,汉军骑兵汇成一股血sè大cháo,奔腾不息的席卷着自己眼前的一切。

        左革车目光所及就是无数的铁骑,而那些人数更多的中山军,却是犹如排空巨*下渺小的沙粒。汉军骑兵的声势骇人,一股笼罩天地间的杀伐之气更是骇人。

        左革车眼前到几个营伍,在前军奔逃的情况下他们本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而当汉骑奔涌冲来时,他们就似乎被吓呆了,当一个士兵发出绝望的声音时,只片刻间,一个一个的阵营就溃散了,所有的兵将都在没命似的往后奔逃,丢盔卸甲,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这就是眼下的中山军,以未边连成的新兵充主力的中山军。他们打顺风仗还可以,打逆袭战则根本不可能。

        几营兵马瞬间溃败,无数汉骑自然就随着涌入,左革车下令亲兵营结阵防守,而其他余下的,就只能像老天爷祈祷了。

        转眼间,左革车的军阵四周就尽是凶神恶煞的汉军骑兵。

        没有试探,没有游击,就是那无坚不摧的倾泻洪流。

        祝彪到中军帅旗没有移动时,就放缓了马速,他虽然厉害但也不用去考虑一人去冲击整个中军帅旗所在。

        当身后的骑兵跟上,当浑身浴血的罗亚修带领骑兵结好队伍,冲击就开始了。

        左革车亲身体验了一次汉军的冲阵,一个个恶鬼一样的骑兵无惧生死的向着枪林猛冲猛撞,生生的用自己的血肉给后面的同袍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然后无数汉骑顺着这些通道就径直灌入了整个军阵中……

        “轰,轰……”是战马倒地的隆声,又是一锤锤擂在心头的响鼓。

        “杀,杀!”罗亚修跳马落地,放声大吼着,手中大刀唰唰砍翻了两个边上的中山兵,热血洒在身上。

        他没有祝彪的武功,但他有将士们无惧死亡的勇气。挥着大刀继续向前冲,追随着祝彪的背影勇往直前!

        “国公,退吧,再不退就来不及了……”

        左革车的一员亲将对他焦急的劝解道。但左革车就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任凭亲将护卫吼叫呼喊,就是一声也不吭。

        “破营了!”这时忽然一个亲卫惊恐的大叫。这才多长时间?

        焦急的亲将护卫抬头去,再接着当头之人就猛的一抓左革车的手臂,大声喊叫道:“国公,快作决断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国公!”

        “国公……”

        身旁各将也是着急的齐声叫喊。

        “罢了,尔等若想逃命,就尽去吧!”左革车两腿一夹马腹,战马嗖的一下穿上了前去,得胜钩处的长枪抓在了手中,他向着杀神一样的祝彪冲去。

        …………

        半响后。

        “国公死了!”

        “国公死了!”

        如丧考妣的嚎叫声传出,中军帅旗倒下,五万中军崩溃,两万后军崩溃,十二万中山军崩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六章 擎天玉柱

        昔阳城头。{请在索<strong></strong>,首发阅读}

        中山王左革赢着城下的汉军作为,浑身都在颤栗着。

        他的身边,中山朝差不多全部的王公大臣,也都跟自己的主子一样浑身在颤栗着。

        连遮遮掩掩的跟着人群一块蹬上了城头的几位当初广阳郡驿馆里的‘贵人’,也无不面sè发青发白,神sè骇然。

        五六千血海里冲出来的汉骑,押解着十倍只多不少的中山军战俘来到了中山国都的城下。人数超过六万的中山军俘虏趴跪在地上,他们没兵没甲,在距离王都还有二十多里的地方,成堆的兵器,成堆的战甲,只有寥寥的三四百骑汉军在守。

        昔阳城门正对着的空地上,十二根粗大的木柱正被一二百汉骑手搭手的立起。十二根长绳系着一颗颗人头的头发穿成了十二串糖葫芦,这可比沙僧的骷髅念珠厉害多了。

        一颗颗人头怒目圆睁多呲牙咧嘴着,就是一些悍勇赴死一心殉国的中山军将首级被汉军割下后,七弄八不弄的也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只有少数几颗保持下了原貌,其中就包括左革车的。

        他的人头被安放在了十二根木柱最中间两颗左边那一颗的顶上。

        在左革车人头的下面,倒挂的是中山军帅旗。军旗倒挂在了右边那一颗木柱上。

        羞辱,祝彪就是赤luo裸羞辱城上的所有人;

        震慑,祝彪这也是在用血淋淋来震慑城上的所有人;

        他相信今rì城上的所有人,rì后都永远忘不了此时的这一幕,尤其是那中山王左革赢。

        “好可怕的军队!”

        姚泾望着退去的军队良久说不出话来。

        大胜之后的军队往往会尽情的欢呼,嘲笑耻骂着自己的敌手,可城下的汉军却冷静的像一块块石头。姚泾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胜利后的喜庆欢欣,而只是锋利如芒直扑人面的血杀之气!

        “万幸这样的汉军这有今天这一部!”

        张问天眼中的惊sè尚没有散去,脸上也没有了那抹经常挂在嘴角的轻笑。这个不是道人却常年穿着一身羽衣的策士发觉,自己对北汉的估料似乎差的很大很远……

        …………

        …………

        熊熊烈火燃烧着阵亡将士的遗骸。古人讲入土为安,可祝彪实在没能力将三千余将士遗体拖回家去。

        而若将这些将士遗体安置在中山国境内,不说能否保证中山国不亵渎尸身碑墓,旦是这一想法就是对这些兄弟的侮辱。

        祝彪只得将所有尸骸烧做灰烬,装入坛中,再待会北汉。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rì代出,流金铄石些…………

        魂兮归来,何远为些?八荒**,俱不可以托些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魂兮归来!哀山河

        姚泾、张问天会问汉军上下为何不欢呼雀跃,那祝彪会回答他们,残存汉军在面对三千余尸体堆里拔出的同袍遗体的时候,所有的喜悦都已经散去了。

        如果说这次大战的胜利是对汉军残余的一次洗礼,那么三千余战亡将士的尸骸,对残存汉军就更是一次洗礼,渗入jīng神,直达灵魂心底的一次彻底洗礼!

        经历了这两番洗礼后的汉军,就是现在的这支可怕军队!

        “将军……”马车上,罗亚修到祝彪虚弱的笑了。

        一缕血迹从被褥下渗出,一直都比较好运的罗亚修掉了一条腿。他的战马被刺倒在地,跳马力战的罗亚修掉了一条腿,身上还有四个血窟窿,随军军医用尽手段也堵不住流血。

        “我…本…才智平平,能随将军转战南北,经战数十,名列军将,死而无憾……”

        罗亚修抓着祝彪的手猛地垂下。

        “将军不用悲伤。我与老罗中下之才,入您麾下时才是司马之身,现在却得列军将之位,名利远超想象,可谓是名就家耀,还有何求的?更历经了怀远、前后北陵、延东、东江、俞州到今天的昔阳之战,跟随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武人之责,武人之任,武人之荣,武人之勋,全都有了,也全都尽了。年轻时所有的想到的抱负,想不到的抱负都做了,就是死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将军您说过的一句话——死得其所,人生一大快哉!

        我们早就甘心了。老罗,我,早就只随将军效死沙场,斩下一颗颗敌人头颅…………”

        陈孟仁不是善于口舌之辈,说着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祝彪呼口气,搂着陈孟仁肩膀连点头。他知道陈孟仁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死也甘心了,没什么遗憾的了。

        可话是这么说,祝彪却希望自己熟知的这些人都能活到最后,活到安享生活的时候。

        夜sè临近,祝彪也没去扎营。所有的中山军战俘被分作百人一队,人数太多也没那么多的绳子都捆起来,就只是简单地分头关进昔阳城郊的农院民居当中。

        没给吃的,俘虏们要拉回北汉,还是先饿上几顿安全。

        祝彪所部兵力直接损失了三分之一,加上重伤残废不能起者,汉军兵马就只剩下了五千来。

        分拨出三千人管俘虏。中山军战俘虽然关的猛一苏松,可规矩却严格的变态。施行铁血一样的连坐制,百人一队,明rì点名,旦是少了一个,一队人全处死,连十抽五祝彪都懒得做。

        这样一来,绝大部分的俘虏队中,就是有人想逃跑,也会被自己人的严严实实。汉军管中的一些漏洞不是没有,但很显然,没有那一队人可以通过这些漏洞把一整队人都逃出去。而逃不出去的明rì可就没命了!

        再有五百汉骑守缴获的兵甲物资,一百人照顾战亡同袍的骨灰,一百人护伤员。

        托祝彪战前鼓舞的福,这一战里汉军直接阵亡的人数远远超过重伤和伤残的人数,甚至超过了伤兵的总和。就是连上挂一道子血卟啉也算的轻伤。

        所以,相当一部分伤兵根本就不用特意护,再有一部分伤兵只要盐水、热水、烈酒清洗一下伤口,包扎一下后就还是活蹦乱跳的。

        祝彪带着剩余两千人盯着昔阳城,虽然十二万大军飞灰湮灭,最多也就逃出去一万来人,战场上中山军的伏尸绝对超过四万。可也不能不防中山军破釜沉舟。

        要清楚,单昔阳城内的刑部六扇门和相应的朝廷武力就不可小觑,若再加上昔阳城内的几千守军以及他们可以收拢来的败兵,祝彪若真的疏忽大意了,难保就不来一场乐极生悲,让中山国否极泰来。

        如今祝彪守备严密,叫中山国自是无机可乘。

        而姚泾、张问天这些天朝贵客,会如何评价的祝彪,却也不需要多做叙说了。只胜不骄,这便是为将者极难得的一品格。

        第二天,祝彪在再城下盘横了一天。汉骑四下分出,收集来了大量的车马,战场缴获的刀枪器械战甲头盔连同开战前‘烧杀抢掠’得来的财货钱粮,让这些掳来的车夫赶着掠来的车马,首尾绵延十余里,伴着六万多俘虏浩浩荡荡的望着正北方开去。

        中山国国土扁狭,祝彪在昔阳城下大获全胜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曲州境内。新任的曲州刺史得报后就跟俞州刺史一般组织起来大队的青壮民力和车马赶来接应。祝彪押运着战俘和缴获一天五六十里的速递往北走了五天,就碰到了南下接应来的——曲州刺史部。

        当头的是率千骑留在广阳郡城的周子昂,这些rì子里薄刀岭又分出了两千骑南下,被周子昂带着一块赶来了。

        三千骑兵的到来让祝彪大松了一口气。而南下接应的周子昂和曲州青壮们,到首尾望不到头的车马与战俘,终于对祝彪在昔阳城下的辉煌战果有了最深刻和最直接的一幕印象。

        “擎天之功,擎天之功!”

        再有五rì的时间,俘虏和车马进入了曲州境地。

        无数百姓夹道相迎,箪食壶浆。

        在一处山头上,九曲剑派太上长老以下数十人俯瞰着远处那长长的一条人龙,无不为之升起一种深深的震撼。他们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一个劲的颤栗,一个劲的颤栗!

        心胸中豪气在聚结,心灵的激动直想着引颈一啸,以抒胸怀壮烈。

        国战的豪情与激荡,不是江湖争斗所能相比的,不是江湖除恶所能媲美的。那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作为!

        太上长老真的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念,竟然会造出如此个了不得的英雄!穆薛华、尹秋月返回清虞山的时候,带来的竟还有祝彪写给自己的一封问候信。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祝彪眼下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太上长老最初的预料,他还不是先天宗师,但北平城内的那个先天宗师之功,又岂能比得上他?

        可惜北汉没有第二个先天宗师,王室手中没有第二个先天宗师,否则太上长老相信,王室肯定会把那第二人派到祝彪身边做保镖的。

        擎天之功四个字从他口中发出,却迅速的,没有一丝抗拒的被山头所有九曲剑派的高手所接受。

        先曲州后俞州,睦州之平也是因他的牵制,平复三州之战祝彪功勋第一。现在中山更为他大破重创,京畿都毁之一旦,十万新兵都尽丧,怕一两年里,甚至三年里也缓不过劲来。

        这如何不是对北汉的擎天之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七章 武林版《贰臣传》

        “砰!”

        “砰!”

        “砰!”

        北平城的天,朵朵烟花在盛开。(,小说更快更好)天空都被照得通明,犹如早晨七八点钟的景象。月亮也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银花越开越艳,连群星也失了sè彩。今夜就像是过新年了一样,整个北平城都是一片欢歌笑舞。

        王宫内,新王第一次大宴群臣。即使因为老王逝去不久,宫廷中没有歌舞,sè彩也依旧黑白的单调,但这丝毫不印象上至君王下到群臣内心的愉快与欢欣。

        昔阳城外烧的好啊,中山国境抢的好啊,一车车钱粮运回了大汉,一队队工匠押回了大汉,最后的一战更是漂亮,十二万大军覆灭,器甲军需缓和了北汉第一大难题。

        这些东西就是有了钱财也需要时间来积累,而祝彪南下这一月多些的时间,十几万套兵甲就全有了。只要考工令稍作修改,甚至根本不做修改,外面套身赤红战袍,这就是北汉的器甲了。

        “诸位臣工,此番大战,仗祝将军英勇,将士威武,我大汉大获全胜,可喜可贺!我等君臣在此举杯,恭祝此役大捷,为我大汉贺,为我军中健儿贺!”有了老娘、外公的指点,大宴上姬昀举止言辞相当的有君王气度,有国君风采。

        而且姬昀本人也真的是高兴,据曲州来报,大周以及中山国使臣已经到了曲州境内,此番来朝,那当然是求和来了。

        唐王点了一把火,但他决不能彻底撕开脸皮,亲自上阵。否则先前的四万周军步骑也不会换了马甲了。

        哈哈,广阳郡之战也将有个了解了。如此南部三州就将彻底恢复平静了。依照众臣的意思,趁这个机会很宰上一笔,大大缓和一下朝廷钱粮的困局。

        北汉十州,虽罗州毁难,延东、河州临战郡县遭劫,但天下还有八州之力,北汉还有千万黎民。只要钱粮充足,兵甲盈yù,就是再编练上数十万大军也是可以的。

        北汉民心不失,根基仍在,兵丁骁锐,名将在朝。唐王想伸爪子,也要掂量掂量是否扎手。

        继承王位时的艰难,闻之叛乱时的惶恐,得报天兵时的惧怕,现在都一扫而空了。姬昀高坐在王位上,俯瞰着满堂重臣,只感觉王位稳如泰山,心胸神清气爽。

        祝彪是擎天之功不假,但一个先决条件在,他是自己的手下,是在自己的‘调度’下连续赢下关键之胜的。祝彪的胜利,那就是自己的胜利;祝彪的威名,那就是自己的威望。

        姬昀知道,有了此役做垫底,自己君王的威严就建立起来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那自己年纪说事,再也不会有人再影shè讽刺少不更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回到后宫,姬昀都满腔兴奋化散不去。新王畅快的大笑也让整个福宁殿充满了轻松与欢快。

        “太后,是否要奴婢去通报?”

        福宁殿外云琴听着儿子畅快的大笑嘴角也弯弯的翘起,詹事,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大内总管,原黄门令韩价,也是满脸欢快的笑,快步跑下台阶,弯腰向着云琴问候道。

        “不用了,去伺候王上吧!”难得儿子这么高兴畅快,就让他轻松轻松,反正自己也没事。挥手向后一摆,坐上步辇,就回去了长生殿。

        北平城南听风小筑。

        很难得的,祝明将怡景山庄投降的、不投降的几十号人都拉到了地牢外面。

        指着夜空五彩斑斓的烟花呵呵笑着:“到没有,全城大乐。不年不节的凭什么?就是因为我给你们说的那些,俺们薄刀岭打大胜仗了。各位在地牢里也蹲了有段时rì了,俺家兄弟吩咐,不让我折辱你们,但脸面不止是人给的,还要做给人的。诸位到现在还不愿低头,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却是说给所有人听得。当初怡景山庄的活口被祝彪手段逼的软了骨头,可事后祝彪也被他们给涮了一把。祝彪是认为这些人既然服软了,那以后也就能为己所用了。一大帮子高手,不求全部收服,只是其中二分之一也能顶上一个快刀门那样的门派了。

        但他们想到,这群人被铁牌组织和南宫家族收拢之后,见多了背后靠山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的底蕴。什么武功秘籍,灵丹妙药,只要你能立下功劳,就立马针对你个人的武功路数拿出相应的秘籍或丹药来。

        这简直是北汉江湖上听都没听过的手段。

        就是那厉害哄哄的六大门派,也不可能有如何深厚到匪夷所思的底蕴和实力。让这些‘心里屈服’的人去对原先的主子下手,没人敢!

        他们所有人,是要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竹筒倒豆子一样一泻到底,可就是没人答应给祝彪效力。所以到现在,软筋散下着,穴道点着,手铐脚镣带着,zì yóu当然也限制着。虽然地牢中的一些房间,水准是相当的高。但被囚就是被囚!

        在座的人数目相当不少,有僧有道,有男有女,足有四十来号人,虽绝大多数都是一流水准的,但成名一级的高手也有七个之众。更上一筹的也有一位撅腚水准的,南宫绕梁!一个姓南宫的。

        不过北汉江湖上的人却都知道,南宫绕梁不是真的南宫绕梁,如果他真是南宫家族的人,怎会跟南宫琴音成为一家?

        而且一个琴音,一个绕梁,这也太凑巧了吧?

        却是一个为情所困之人。真实本姓是宫,宫玉雀。当年出道的时候一手持萧,一手持剑,肩头停着一只温玉一样的小雀,箫剑双绝短短三年就名满江湖。

        但最后踏进了当时同样风华绝代善琴善剑的南宫琴音的情。这是一个很通俗的美女救英雄情节,宫玉雀与人结怨,被设计喝下了毒酒,一身功夫废了一半,他的内力要去压制毒劲。相伴不知多久了的小雀也被劲弩shè杀了,走投无路之际为路过的南宫琴音所救,把他从悬崖边上拖回了岸上。

        你想想,危难之际为佳人相助,就已经值得倾心的了。难得这佳人还同样jīng通乐理,为人温柔可期,这一颗心就彻底陷进去了,一陷还就是四十年,就再也没出来。

        此人天生妻奴一枚,怎么让老婆高兴就怎么做,老婆想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婆想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久而久之也跟他箫剑双绝一样名满江湖了,在两人名头最盛的时候,也不知谁恶心他,把他宫玉雀改成了南宫玉雀,意在指他入赘南宫府了。但不想宫玉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命一名——绕梁,取琴音绕梁之意,如此也有了南宫家二大长老:南宫琴音、南宫绕梁之说了。

        祝彪早就查清楚了这一点,抓到这对夫妇之后,没跟其他姓南宫的一样折磨用刑,而是将两人分开关了起来,有礼相待。

        祝彪不求南宫琴音也相投麾下,但控制住南宫琴音之后,十有**能让南宫绕梁屈服。只要再设法寻到宫自清一家,就是宫玉雀与南宫琴音的后人,那十有**就可以变成十拿九稳了。

        这人是听风小筑里关押的五十号人里价值最大的一个。

        五十人面面相觑,您我,我你,都是不开言。不过祝明眼尖,已经出其中个人那微微动容的脸sè。

        待我再使出绝招来,你们服是不服!

        “咳咳!”清了一下嗓子,祝明抬眼扫视着院中的这群人说道:“除了让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外,还有一事告诉你们。就是俺家那兄弟已经决定了,把飞虎岭连同怡景山庄砍杀的所有逆党名录编策,记载上家世出处,散播于江湖;刻碑立石,永受天下啐弃!”

        这就是武林版的《贰臣传》,谁要是榜上有名了,可以想象声名、家族、后人,都会跟着一块臭大街了。而且祝彪这还是北汉以及天下武林中的头一份,过去都是那朝廷编撰这东西,现在轮到武林了,不知道会被传扬多久呢。

        要说千百年后还能被人扒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头一份么!

        上了这名录那就是真正的遗臭万年了,死了见yīn间里的列祖列宗或是师傅师祖,都没脸。

        sāo动立刻在四十多号人里掀起。“歹毒,好生歹毒!”一个大光头的和尚想跳脚的起来,但软筋散和沉重的手铐、脚链下他根本就蹦跶不起身。

        “元通!你这记吃不记打的粗疙瘩,再敢嗷嗷,我饿你三天——”祝明把两眼一翻,生生的就是一牢头狱霸样。

        …………

        城南一处偏静院子里。

        余少安与姜广仁正推杯换盏的胡吃海喝着。二人心里头这高兴啊,尤其是余少安,自己果然没选错对象,那生生就是一优质潜力股。

        “七少,您慧眼识英雄。咱们将军,就这大功劳,rì后那稳当当的就是又一门列侯啊!”

        祝彪若成列侯了自己会这么样?后代子孙的前程绝对是无忧了,自己也肯定荣华富贵了。姜广仁开心的笑着,因为做一名合格的小混混,他图的就是荣华富贵,自己的荣华富贵。

        至于子孙,能拉就拉,原先真正的想法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余少安理想自然比姜广仁远大多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真正的屹立在朝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八章 保土安民,你倾我轧

        广阳城下,围城在继续。请在索<strong></strong>,热门小说最新章节抢先阅读!

        联军这些天里每夜都在不停地sāo扰、攻打,但,他们下不定决心死拼,稍有伤亡就开始缩头,半个月了,给围城汉军造成的死伤人数还不超过两千。相比威县时汉军的两夜冲击,其强度上是天差地别。

        “不过今夜他们肯定会多下些力!”祝彪望着城头轻笑。身后一众将领着城头也在自得的笑。

        因为就在此时,昔阳、东江两役十万战俘,在薄刀岭五千jīng骑与两万汉军步甲的押送下,守卫相连二三十里,把整个广阳城都要围起来绕过一周了。

        长龙一样的战俘队伍,必然能对守城联军造成极大的心理创伤和心理压力。这股压力如不能释放出和及时的缓解掉,似固若金汤的广阳城也会自我走向瓦解。因为祝彪这一击毁掉的是他们的希望!

        “将军放心,我等早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了!”

        “就是。这些rì子打的忒不爽快,姓龚的尽做缩头乌龟了。今夜有血xìng了才是最好!”

        谢叔延、盛腾芳立刻表态。被祝彪在昔阳一战的辉煌激励的肾上腺猛增的这二位,做梦都想跟城里的联军实打实的干上一场。他们相信,自己以及自己的属下,肯定会有万分的努力去彻底的击败敌人。

        祝彪昔阳一战干的台涨汉军的士气和心劲了。尤其是‘我要……’那几句话,每个汉军将士听了都热血沸腾,都战意昂扬。

        虽然祝彪也清楚,这种打鸡血式的激励并不能持续多长时间,可是至少是眼下这段rì子,绝对能让全国的汉军战力暴增个两三成。

        想想昔阳之战时全军将士势若疯狂的样子,全国汉军若都有这股战意和赴死jīng神,二十万新军也照样能硬憾乌维驮、乌师的两部大军!

        “就今夜了!”眯缝的双眼箭一样shè向城头飘扬的中山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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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国西境。

        一支乡兵正在整装待发。

        中山国的乡兵就是北汉的民兵,甚至还要差一点。北汉的民兵就是郡国兵的预备役,官府再怎么艰难也会凑出一些钱粮和装备补给他们。而中山国的乡兵就是纯粹的民间武装,乡土武装。所有的钱粮器甲,所有的兵员耗资,全由乡里士绅或是豪强掌控。

        当祝彪在中山国横扫半壁江山的时候,昔阳王都的一封诏令让西面半壁疆土的乡间村落活跃了起来。一支支乡兵以飞快的速度筹集起来,甚至一些豪强地主直接把自己的私兵家奴改成了乡兵。

        保土安民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亮!

        因为祝彪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俞州刺史,虽然人不连杀无辜,可抢起东西来却那叫一个蛮横不讲理。而且后者不知是不是饿死鬼投胎,那胃口大的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官府抢完了,就抢城里的官宦家族,亦或是勒索乡间的士绅。从粮食到盐铁,再到牲畜,没有不要的。

        保土安民的口号一被喊起来,短短几rì内就响亮了整个西境。

        这里的一支乡兵就是即将被调入官府的之一。一支俞州来的‘蝗军’已经接近本郡了。

        “二哥。”背后一声呼唤,丁平不用也知道是谁。

        丁立在丁平身后,递上了一坛酒,年纪还小的他是不能出去的。丁平接过酒坛,对着丁立怏怏不乐的脸笑了起来。当初大哥从军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摸样。

        “大伯来了!”丁立列了列身,露出了背后跟着的丁平父亲。再对着丁平一抱拳躬身,退走了一边。

        “爹,您老怎么来了!”丁平提着酒坛强强一笑。大哥生死未仆,他知道父亲是反对自己出头的,丁氏一族中有的是青壮儿郎。

        丁太公并没再说劝慰的话,缓缓走进边儿,与儿子并肩站在一起,沉默一阵,声音才略有些嘶哑道:“自你三叔来信,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你。但我还是怕你一时冲动,以身犯险。”丁太公说话时的神采还能得出,他到现在也在为这事忧心。

        “老2啊,你爹我从前只想着光大我丁家门楣,走军伍之路是咱家最好的途经。但后来你哥补了官,派了差遣往北汉打,爹即是欣慰,又是担忧,总盼着你哥多立战功,光宗耀祖。

        但咱们败了,你哥也没消息了,咱们这嫡支就只剩下你一个,可你现在要带着这三二百人去郡里跟汉人拼,爹心里怕啊,怕你也跟你哥一样没了音信……”丁太公语气有些更因,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丁平当然知道老爹是在替自己担心,遂用话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不了,是俞州的蝗匪,又不是祝彪的铁骑。太守钱大人手下还有千多兵丁……”

        “爹从军大半辈子,你能骗得了我?从咱们老家到郡城,必经过白兰、东河二县,你随时都可能遇上蝗匪,朝廷又严令限期抵到。老2,不如……”丁太公说至此处,略一停顿,神sè像是有些难堪,但着儿子还是接道:“不如咱拖延下去吧,反正你也只是乡兵,至多也就是丢个头上的虚头。那破官不要也罢!”

        平rì里满口光宗耀祖固执呆板的父亲,把面子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父亲,现在为了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丁平心头一热流滚荡,两眼含满了泪花。

        鼻头发酸,丁平抽提了一下,良久,语气决绝的道:“爹,儿子既然穿上铠甲,挎上钢刀,那就绝不会后悔!再苦再难,也要咬牙扛住,这才不失一条汉子!”

        丁太公最后的努力也没劝会儿子,他心里一会埋怨三弟,一会有懊悔干嘛小时候不把二儿子的执拗脾气给改回来。儿子生得跟自己一样,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心头一阵发痛,“你要是有个闪失,叫我……”语话说到此处上,老泪纵横,那里还说的下去。

        好大一阵后,丁太公见儿子沉默不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来,深深的望了二儿子一眼,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往会走去。

        父亲佝偻的背影让丁平眼泪直流,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大声道:“爹!孩儿一定回来!”

        这是中山国西境千多里方圆的土地上近rì里是不是要上演的一幕。左革赢在昔阳城里不到,朝廷勋贵重臣决意对北汉翻脸的时候,这一幕他们想不到。

        但不管左革赢不得到,当初的勋贵重臣想没想得到,这一幕在眼下的中山国却是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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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睦州,三rì后。

        相比一马平川的俞州、曲州而言,睦州的地势无疑要险恶许多。

        汉与中山二国,无论哪一方向对方发起攻击,睦州都绝不是用兵的首选之地。

        但两边比总有个高下之分的,北汉一方的白昴关地理只可以说中,中山国的昌平塞和大顺关却绝对是上。而崇山峻岭间的宁武谷,就是上上的绝地了。

        所以,中山军北上攻汉的时候,白昴关虽挡在了道上却依旧选择了发兵睦州。这可以说是中山军的狂妄自大,也可以说是中山国的贪婪无厌。

        可惜,最初的两万多中山军在白昴关下久攻不克,随即增添了一万援兵后,三万余中山军依旧在白昴关一线碰的头破血流。

        就像是上天有意在保住北汉的一分元气一样,皇甫坚坐镇在睦州,高燮、杨延彰、李攀龙三将也都集中在睦州。

        睦州军虽然只有万数郡国兵和新编练的不满万人的新兵,却以一打二,依靠着白昴关一线的地势,死死挡住了中山军的进攻,最初的半月里还打退了中山军不知多少次的绕道小股渗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转眼攻势如火似涂的中山军就被祝彪给打懵了。东江一役前后两战都大败特败,曲州的十几万主力军一半被砍掉,一半被锁了起来,然后祝彪去了更适合骑兵驰骋的俞州,短短五rì里纵横千余里,扫荡了全部入侵的中山军。最后的反杀进中山境内,飞快的席卷了中山国半壁疆土,逼的执行睦州攻略的中山军大部调回了昔阳,遂即的一战中非死即被俘。

        这下挨打受气了有一段时rì的汉军开始雄起了。皇甫坚亲自出马,一万多新老兵丁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出白昴关,杀到了昌平塞下。

        李攀龙、高燮、杨延彰三将轮番叫阵,要塞上的中山军闭门不出。

        如此两军情形的剧烈转变,实在是有够喜感的。

        “祝将军,城头当中那身披暗铜明光铠的人,就是城塞中山军主将——罗云卓。”皇甫坚已经不长乘马了,今rì叫阵他坐的是元戎车,祝彪昨晚领两千骑奔来,此刻骑兵隐于后阵,本人则在元戎车边听皇甫坚介绍敌将,同时也方便观敌。

        “将领不将领的无须说。只昌平塞之雄伟,我军强攻城池就大大的得不偿失!”

        一个合格的将领,固守坚城的时候,至少可用一个兵换取敌军的两个兵。如城池实在坚固高大,三倍的伤亡攻取城池对于进攻方来说是非常非常之正常的。

        “我军兵少,决不可硬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一身转战三千里

        不能硬打,那么是巧取么?自然更不可能。(,小说更快更好)

        罗云卓即使胆量再大,此时此刻面对风头正盛的祝彪也会变成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先曲州、俞州,后西境、昔阳,祝彪的名头太旺了。加之罗云卓手下军力仅仅五千,那就更不可能冒险出击了。

        城外是一万六七千汉军步骑,以他手中的手里,折上一次就全军完蛋了,现在中山军的局面就是固守险隘,稳当即是上策。

        所以祝彪就必须另想他法来突破了这条线,不然他好几百里奔波来到睦州军前干嘛?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攻破中山军防守,为睦州官府、睦州百姓的增值创收大业开山劈路,搭桥过水的。

        曲州、俞州遭了兵灾,老百姓会祸害了好一阵,睦州百姓心有余悸唏嘘不已,心里头把皇甫坚敬成了神仙。而随即一翻盘,曲州、俞州的青壮跟在祝彪屁股底下抢霸起来了,这就立刻让睦州的上下眼红起来。虽然很大可能曲州、俞州民间的损失都远不是青壮们自己抢分得来的那点钱粮物资能够弥补的,但是传言纷纷,老百姓可不会一个个理智的去分析。否则又怎会有‘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呢!

        再加之,百姓的身后还有官府。那些不久前还为两州死难殉国的同僚哀伤的父母大人们,这个时候两眼珠子发红的瞪着山对面,就盼着自己也能去大捞一笔。

        说句实在话,随着祝彪身后的青壮与郡国兵们,抢来的财货钱粮、牛羊物资,十成里一半进了郡州县府库,另一半或分给了随同出动的青壮兵丁,或当做了征集车马的报酬,更有是作为地方的抚恤,剩余的则至少有两成是装进了大小官员军将的口袋。

        因为祝彪自己就是这样做的,而且更过分。他一人拿了全军“烧杀抢掠”收入的三分之一,余下三分之一散给士兵,再有两成归给军将,剩余的算作阵亡将士的抚恤。当然,这里的‘收入’指的不是器甲军需,也不是物资粮食,而是纯粹的金银珠宝。

        祝彪自从蓟县神拳门一赌得了八百万两银票之后,收入支出就一直无法平衡,即使中间也很干了几票声音,但家大业也大,收支赤字持续拉大,从来都是入不敷出。

        中山国走这一趟,真算是大大的补给了一回。储蓄金额瞬间的直线飞升,谁还没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却也从四百来万两直接拉到了六打头的七位数。

        五百年没遭过兵灾的中山国,五百年没直面过战争威胁的中山国,民间富裕的超乎祝彪的想象。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睦州的军民官府都感觉着曲州、俞州的人占便宜了,他们什么都捞不到,自然就有意见了。而也不知道他们走通了谁的路,朝廷那些大佬又怎么想的,在广阳城下蹲的好好地祝彪被一纸调令推到了睦州来。北平城里的祝明、余少安还没消息传来,余子良给了一个安心去做的信儿,让祝彪着实是挠头。

        宁武谷里,一支五千人数的汉军正在沿着曲折费力,高地不平的谷底狭道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当头的就是祝彪本人,作为全军统帅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而在队伍最前做斥候的,则是刑天笑、楚剑、睦州六扇门总捕头施天霸,三人为首的一水儿由一流水准以上高手组成的三十多人斥候队。

        楚剑也是廷尉府的金鹰锐士,与刑天笑交好,与祝彪也有面儿上交情。当初祝彪大婚的时候跟刑天笑一块登门来贺喜的两个金鹰锐士里,他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名剑,楚剑的武器却是一把吹毛立断的百炼缅刀。

        缅刀这东西可刚可柔,刚则削金断铁,柔者绕指缠。是又称绵刀,别名一丈青。但实际上怎么可能达一丈长呢,祝彪的点钢枪也才丈二,缅刀又不是马战的双手兵器。固是比一般三尺青锋长处许多,但真实长度也就五尺到六尺间。缅刀越长越难打造,据楚剑讲,他家中祖传的曾有一把七尺缅刀,可拼杀过多,刀身已伤,拿起来耍两下还可以,战就不堪了。

        快马赶到广阳城下传令的太尉府使者就是由楚剑带人沿途护送的,之后就听从命令留在军中,所带人手也尽数补入祝彪麾下。

        两名金鹰锐士,李辉祖当初待遇也不比这个强多少。祝彪的赫赫战功,祝彪的战绩声名,已经值得北汉朝廷下大本钱了。

        蔚州,太古郡。

        作为中山国最东面的一州,西半个蔚州的主要应对面就是北汉的睦州地界。

        寻常时候,除了少量兵力守昌平塞、大顺关一线外,大部兵马都就驻扎于蔚州州治扶望郡内。

        但现在中山北汉两国交恶,一万人左右的中山军就守卫在昌平塞、大顺关及宁武谷一线,再有两三千人布守余下各郡县,比如沙井、甘河口等处。这却是在防止汉军突出宁武谷,能即使进援守卫谷口的军队。但总的来说,宁武谷的威胁都没被太过当真。因为谷底的狭道实在是难行难走,连牛马、粮车都能通过。

        而没有粮车,没有牲畜,单靠士兵随身背负,那又能带多少粮食?够得几天吃食的?说不好听的话,在那谷底如果走的慢了,可能大军出不了宁武谷口就都饿死在中间了。

        不过相比较前人祝彪却是有不小的暗藏优势。长兵a阶,短兵b阶,弓兵c阶。祝彪带一曲弓兵,且全部脱甲,随身只带干粮、弓矢,这样一来就减负了许多。大致上可以同速度5的短兵部队,也就是刀牌手、盾牌手乃至刀斧手等速度相当。级别最高的长兵部队速度20,那就稍微的减慢一些。总体行军速度要比寻常部队快上2~5,对于东北西南走向曲折绵延七百里的军队来说,也是百十里的路程啊,剩了大力气了。因为越到后面越难走么,行百里者半九十。

        宁武谷的中山军守将姓朱,叫朱携,只一个五弓校尉而已。手下兵将千五百人,盘踞在宁武谷口。

        与昌平塞紧张的气氛相比,宁武谷口的中山军完全就是散养状态。因为没人会相信汉军能从宁武谷口进入蔚州。六七百里的山路啊,两旁山势峻险,其间山石盘峦,道路极度的曲折难行,早不知道多少年就没再有大规模人群行走了。山间一些栈道、木桥也被时间腐朽,更给难行的路途增添了一份难度。普通人行走,莫有个十二三rì时间万难越过。

        所以昌平塞前一rì数惊,宁武谷口却悠然清净。

        朱携没有丝毫的紧张,谷底难行,大军根本就走不过来。一个士兵浑身器甲具备,再背上半个月的干粮,谁做得到?

        要知道祝彪前世中国建国初期的抗美援朝,进入成熟热兵器时代的中国志愿军也只能维持一周攻势,他们负重可不比浑身器械齐全的汉军步甲更沉重了啊。

        上行下效,驻守宁武谷的中山军士卒也乐得自在舒坦。因为谁都知道宁武谷道路的艰难,即使、假设汉军真的不怕死的从那宁武谷过了,那十几rì奔波下来,如今是夏rì,时不时可是由于的,只要中间一下雨石径就会湿滑难行,可能时间都会超过半月还要长。即使从中活着到谷口了,他们也必是筋疲力竭,又怎么可能攻破己军立下的坚固大寨?

        手上拎着浑铁点钢枪,祝彪身子尽量的向山壁一面贴去,只有两尺不到的一条穿山小道,另一边就是滚滚的河水,掉下去了连尸身都寻不到的。

        如此路况,对于祝彪这般的高手来说自是如履平地,但对于新拨调过来的五千手下士卒而言,可就是一条险之又险的鬼门关。

        好在此次行军没带辎重粮草,否则想要行军通过,必须一路走过一路修补栈道,那速度无疑就更加的缓慢了。

        百十丈的穿山小道走过,祝彪眼前路况陡然一阔,他没有跑去安全地方歇息,而是立在小道口的一块大石上,目光注视着这条在悬崖峭壁上蜿蜿蜒蜒的人龙,无数的士卒一个挨着一个的排成一线,缓缓向前行进着,真是一眼望不见边。

        入谷以来,不时的有士卒坠落崖下,怕不超过五十,三四十人也只多不少了。祝彪早早的就吩咐了下去,前后士卒间相隔开一些,也好胜过一个摔下慌神拉拽去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如此行进速度也不见多少减慢!

        算算时间,大军入谷已有七rì了,依照军兵的脚力,此时怕已经接近宁武谷口末端了。“但愿接下的路顺利。”那样自己用不了十天就可以杀到中山军的眼皮子底下。

        一夜过去,又一rì走过,到下一rì的时候。

        “真的到谷口了?”祝彪一手扶在山壁上,本来一成不变的坚毅神情在听到刑天笑的这句话后,立刻为之陡挺。忙抬眼向前眺望,虽就见前面小道依旧蜿蜒不绝,可距离不远的道路却陡然高度一样。

        那就意味着自己所部走过那个点后,就可以从一面悬空的悬崖峭壁再次回到左右开阔的碎石狰狞之地了。虽然走起来还要更加的费力,但安全xìng有保障多了,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再也不至于一失足就人生完蛋了。祝彪顿时大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章 刻薄狠厉的兵将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炙热的光线焦烤着大地,但却怎么也照shè不进七百里宁武谷曲折幽深的谷地。(,小说更快更好)

        凉凉的风吹刮着艰苦跋涉了十rì的汉军将士,那是真正的‘凉’,就像初秋时节的温度一样。谷地石块表面微微湿漉着,因为谷地的水汽极重,也因为两天前刚下过一场中雨。

        将士们没办法生火,十rì里重复的吃着祝彪突击搞出来的高蛋白高糖切糕,喝着谷地甘冽的山泉水。这rì子如果仅仅一两顿或是一两天,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确确实实是享受。可是持续了十rì,那享受就变成痛苦的折磨了。

        切糕腻的让人犯吐,吃上一小口恨不得就要灌下一竹筒水。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必须忍受。

        队伍里气氛是沉默的,再乐呵的人走了十rì危险重重的山路,吃了十天一rì复一rì的相同食物,也不会再有心情搞乐。但今rì唯一不同的是,跟往rì一样默默地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的睦州军将士们,此时此刻眼睛里都绽放着喜悦、憧憬的光芒,再有一天就可以赶到宁武谷口了,这rì子终于盼到头儿了!

        对于一些xìng格悍勇的士卒来说,他们宁愿冲锋在前的赴汤蹈火,也不想再rì复一rì的‘苦熬’!

        宁武谷出口较之谷内就宽阔也平坦了许多了,适宜大队兵马出入,但以中山军的地利而言,也非常容易被发现。这么撞上去,若是不能一举突破谷口中山军的封堵,那汉军可是有全军覆没之危险的。

        尽可能的缩短两军距离,就必须尽可能的先行一步除掉中山军的探哨和斥候。

        这就要拜托刑天笑、楚剑和施天霸三人,及其三十多名手下了。

        …………

        …………

        “呼……”杨义长吁了口气,紧张的心情缓和了许多,他之前刚抹了两个中山军暗哨的脖子,这队巡哨的中山军就转了过来。还好还好,血腥味没有被闻到,一直提心吊胆的,终于把这队中山军给盼走人了。耳朵贴在地上再细细的听一听,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人确实是走了的,这才无声无息的立起身。

        松了松身子骨,杨义匕首收入袖中,冲着那队巡哨的中山军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再上一眼,卧在乱世草丛中的这短短一刻钟,让他感觉比让自己随军大战一场还要还要疲惫。

        一队建制完整的中山士兵,整整五十人的兵力。休说他只是一个一流高手,就是先天宗师也不可能一击全杀。而只要有人大声的叫喊起一声来,所有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不过结果还好,自己有惊无险。可以再继续朝前摸哨了!

        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杨义利索的向朝前奔去,半躬着身子沿着乱石草丛,一溜烟的向下一个百十丈外的一片树林跑去。他心里感觉着树林中很有可能隐藏着中山军暗哨。

        谷地光线并不是多好,树林里更是yīn暗,猛一入进,都像天sè进入了傍晚时分一样。

        两只耳朵支支的撑起,杨义小心探寻着这片并不甚大的树林。灰黑sè的衣服在昏暗的树林中能很好的起到隐蔽效果,躬缩着身子的杨义猛一也就跟一个大马猴差不多。

        三丈、五丈、十丈……没有半点收获。

        杨义jǐng惕着的心在慢慢放松,可能这个纵深不足二十丈的树林真的就没躲藏中山军的暗哨吧!

        杨义仔细打量着树木,也不知道是生长了多少年的大树,只因为阳光照shè不多,树种虽多是榆树、楝树之类容易枝繁叶茂之辈,树林中的枝叶并不是太过茂盛。大树分叉少却粗大……

        忽然,杨义头皮猛的一炸,感觉脖颈间一阵发凉。耳朵接着就听到一声几乎细微不可查的“嘶嘶”兵刃破空声。

        是从脑后传来。“该死!该死!”杨义心中暗自对自己破口大骂,都是跟随刑天笑上战场的老手斥候了,没想到今rì竟然被同行给偷袭,若是因被同行偷袭而死,那就也太难堪了。就是死了,都没脸去见以前的弟兄。

        身子反shèxìng的向前一扑,匕首从袖筒中滑落,反手一‘苏秦背剑’式垫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就听“嚓”的一声金铁交鸣脆响,一股大力从背部传来,让杨义前扑的身子猛的更一加速,瞬间逃脱了背后之人招数的笼罩范围。

        空着的左手在地上一按,单臂又是一撑,整个身子凌空旋转了一周落在地上,垫在后背的匕首也被杨义顺势在身边扫了个轮回。

        见对手没跟着进招,他这才大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是怒火满腔,不仅是对不远处同样偷袭的同行,更是针对自己,刚才实在是松懈了。

        “小子,不错啊!”一句似赞扬实则嘲讽的话从对方口中脱出,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不愿一击杀之,而是想准备先玩上一玩。

        “老东西,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杨义细细观察着自己的对手,年纪怕是有三十七八了,实力也应该不到成名一级,不然刚才自己绝对不死也重伤。

        心中的怯意就去了不少,这证明对方即使比自己强也强不了多少。拼死也要将对方格杀了,最好这家伙就这么卖狂,发现敌人后不先报jǐng而是出来**。

        匕首横在胸前,杨义的脸犹如一块冰冷的寒铁,浑身也犹如一块寒冰,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对面的中山军斥候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起了刚才的虐意,眼中杀气渐浓,身躯如浇铜般一动不动,手已扬起,锋锐的战刀横卧空中,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喉咙深处同时爆出了一声包含着暴戾的呼杀声。刀光闪动,金铁交鸣声,两条身影飞速的缠搅混绞在一起。

        如同热兵器时代的侦察尖兵,冷兵器年代的斥候不仅是一军之中最为jīng悍彪勇的一批人,更是最为冷血铁心的一群人。杨义和对面的中山军斥候,都想用最快的速度干掉对方,是以一经出手就再无保留,叮当的清脆声中,点点热血不住的洒落在周围的草丛中。

        但就在这二人拼杀之中的时候,“索索”的细微响动声从不远处的树枝间传出,却也全然被金铁交鸣所淹没。

        “吱扭——”似乎是劲弩的盘绞声。

        “噌——”机簧撞击声中,一道乌黑的线影从树梢丛中shè出,在空中一划而过。黑亮的箭簇准确的shè向那中山军斥候的后心。

        “啊——”身中匕首四刀都没有发出一嗓叫喊声的中山军斥候终于暴怒惊怒的吼叫起来。自己也被人偷袭了,对手配置的还有劲弩!

        但一嗓子吼出人就飞快的侧身躲闪,可是,跟随这一弩矢一块shè出的两支弩箭jīng确地封锁了他的左右方向。那劲弩乃是一具三连弩!

        无奈的中山军斥候只能回身一刀磕飞弩箭。

        满身同样鲜血的杨义jīng神大振,自己的援兵到了,当下就更疯狂不顾一切的绞杀起来。一刀换一刀,一命换一命,背后的援兵飞速前来援手,不到三十合,中山军斥候喊出一声不甘后,就不甘的倒下了地上。

        “走吧,我扶你去疗伤!”就这场争斗的动静,中山军可能已经有察觉了。毕竟树林距离宁武谷口的中山军大寨也就是四五里距离!

        “出击——”当到一支烟花升到空中的时候祝彪没有一点犹豫,立刻下达了命令。他很清楚,这支烟花代表的含义就是——斥候战中山军被惊动了。

        七八里的距离,吃饱喝足歇息了好半天的汉军一路急行军,两刻钟不到就杀到了中山军寨外。

        扛着最简易的梯子,或直接一树干,高燮督促着本部疯狂的向中山军大营发起冲击。

        被皇甫坚详细介绍了三将xìng格后的祝彪,此战中选中了高燮与杨延彰二将跟随,xìng格有些油滑、不坚定的李攀龙就随在皇甫坚身边,继续在昌平塞下耀武扬威。

        而对比高燮与杨延彰的xìng格,二人虽都是坚定、坚毅、军令如山,前者却更加的无视生命,后者则有几分像祝彪的xìng格。

        听皇甫坚的意味,三人都是将才。若再算上已经被调入第二波南下平叛步军中的棘阳呼延庆,那个双鞭将,也是四个人才了。

        李辉祖征北一役丧掉了北汉半边军力,也丧掉了北汉军将的jīng华,可眼下后起一代的人才还是继续有的。

        “杀啊……”上前重甲步兵勇猛的向着大寨冲上。

        冒着营寨中shè落的箭矢,搬开鹿角、拒马,抱着树干直直的撞上中山军大营的辕门、栅栏。

        一个个士兵倒在半途中,又一个个士兵跟上。高燮的部下就像是昔阳一战中的汉骑一般不避生死,他自己本人也手持着一口大刀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

        如果外人不知,怕还会以为高燮手下兵丁的士气涨停板,视死如归忠君报国了呢。可祝彪从状态栏里却清晰无比的到,高燮部下的士气只有七十来点,不说比较归属祝彪直接统帅的一千人马,就是跟杨延彰的两千兵比也远比不上。

        “果然是刻薄狠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七百里而越

        “死!给我死——”

        一发狠的中山军枪兵,长枪穿着一名独臂的汉军肚子推出了十好几步远,直到顶中了栅栏上。(,小说更快更好)

        殷红的鲜血顺着长枪红缨留下,汉军士兵单手紧抓着染满自己鲜血的枪簇,最初还想拔出外面,但是在被顶上了栅栏后,枪头的钻力就再去不掉了,退无可退的他脑袋就高高的飞起……

        你杀我,我杀你。砍到了一个敌人也就彻底的被枪头捅穿了身子,于是原本向外拔的力气就变成了紧紧抓住死不放手。

        ‘王八羔子,该死——‘

        离狰狞发狠中的中山军不远处,一名汉军大刀兵刚砍断了一中山兵脖子,转身就到了这一幕,血红的双眼更加血红,就像是被一头彻底激怒的公牛,高举起大刀大步赶上就一刀劈下。

        狞笑才在嘴角升起,中山枪兵的脑袋就高高的飞起……

        你杀我,我杀你。砍到了一个敌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另一名敌人就出现在自己身前一刀砍来,一枪刺来。

        乱战中作战意志坚定的高燮部逐渐沦为附属,祝彪统率的一千兵丁成为了尖锋。高燮没有感觉不满意,仗不能自己一个人打,再则其部做先登时在攻寨中也已经折损了三四百人,伤亡不小,夺取了头功,捞饱了功勋,手下将士自然就要退居二线。

        杨延彰引后续兵马赶到时,半个中山军营寨已经被汉军覆盖。一个个中山兵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胡闯乱转。

        朱携的将旗折断,不敢再重新挑起。祝彪横行无忌的杀戮,让侥幸逃过一命的他胆颤心惊。

        十一天的憋闷一朝爆发,厮杀中的汉军个个呼喝连声,怪叫不断,却是杀的兴起,放开了心xìng,上了蛮xìng来。“随我来。”杨延彰一招身后跟上的三百校刀手,直往中山军密集处杀去。

        一方将无斗志,军无士气,一方士气如虹,将军身先士卒,中山军兵马虽有两千之重,却半个时钟里就兵败如山倒,想力挽狂澜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朱携之辈可以做到的。

        败势难挽,大局已失,朱携只能先放下心头的疑惑——汉军竟然真的穿过了宁武谷?一心一意的招揽起溃散的军士,随即遁走撤退。

        这一阵败也就是败了,但兵马却要尽可能的往回拉,要知道沙井、甘河口两地就只有一千守军啊,整个蔚州地方也才三四千人。

        若是把兵马全败在了这里,等汉军都出了宁武谷,沙井、甘河口等地是一鼓就下,整个蔚州也会尽落入敌手的。

        “哈哈哈,狗东西,还不授首。”楚剑的身影正与一儒衫书生搅合在一起。

        二人搏杀在山壁半亚上,踩着山间裂缝和凸起的石头上下翻滚。

        那儒衫大笑,手中铁骨扇子滴溜溜一转,就听得“当”的一声响,楚剑斫他手腕的那刀给他的扇骨荡了开。

        五尺缅刀锐利非常,一击不中的楚剑将刀向山壁上一刺,没进去半尺深,然后整个人下坠,缅刀化作了跷跷板,在弯的接近半圆的时候嗖的一下将楚剑重新弹回了半空里。

        再一刀劈头砍下。雪亮的缅刀于阳光照shè下真就是一道白练。

        儒衫书生扇面旋开,遮在头顶一转化作了一个大圆盘,也不知道他这柄扇子扇面是用什么制成的,那么锋利的缅刀斩下竟然没半点损伤。还趁机将缅刀“粘”在了扇面上,身形在山壁间一转,脚踏着一块凸石随身就势的引过一旁。

        祝彪时不时的抬眼向两人交手处打量。江湖上本来就有“铁扇”这门武器,但这书生的折扇更非一般铁扇可比,扇上刻镂纹花,十分美观不谈,单是那扇面,就不会比自己重金买下的天蚕手套弱。

        百炼缅刀,锋利异常,楚剑是扎着将铁扇一刀斩断的念头劈出这一击的,却哪知这对手的手法奇妙之极,旋转间扇面生出一股柔劲圆力,直接卸开了刀身的力道。现在扇子覆在他的刀背上,竟似粘住了一般,如此扇子要溜溜的一转,自已岂不是也要跟着他转,或是拿捏不住,生生给他绞脱了去。

        楚剑自然不愿,信手一掌拍出,疾若奔雷。逼的书生是斜身绕步,不得不放开了缅刀。虽然书生凭空踏足中反手一扇打出来,劲风疾迫,掌扇相交,二人各票退了开,但楚剑终究是夺回了缅刀来。

        怪叫一声,生气的楚剑再度跟儒衫书生拼斗了起来,二人你一刀我一扇,拳来脚往,蝴蝶穿飞一般在山崖悬壁间再斗在了一起。

        “提上俘兵来,分开好好审问,务必于我问清沙井、甘河口等地守军多寡。”大局已定,祝彪现在需要探清楚的就是蔚州各地驻军多寡,特别是沙井和甘河口两个堵住宁武谷口的地方。

        “沙井、甘河口竟只有一千人……”也即是两城各有一曲中山军。

        从俘兵口中得出这个消息后,祝彪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带有一番雄心壮志来的,击破谷口中山军,趁机拿下沙井、甘河口二城,完全打开蔚州的局面……

        本认为一路行军,谷口还要再打一场厮杀,汉军必疲惫难战,是要好好休息一番后再攻略二城。可现在的问题是——位置重要的沙井、甘河口二城池都各只有五百人驻守,五百人驻守,这太小儿科了……

        “将军,此地距离沙井只有三十里。”杨延彰显然出了祝彪犹豫的原因所在,小心的插上了一句话,见祝彪眉宇间并无异sè,遂提起胆子用手指沾水在一块平面青石上画了起来。“将军请,我军就在这里……”青石上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斜线代表了宁武谷道,杨延彰在斜线头部画了个点,代表五千汉军。距离这个点约有两指的地方,一条代表潍水的虚线横过,横线接引东南方向的一条更细些的虚线,一指处再点上一个黑点,更细的虚线西南三指处再有一个点。“出宁武谷十余里就是潍水,只需渡过潍水,沙井就近在咫尺。”指着东南方向小点,杨延彰语意下那就代表着沙井。“这小线是沙河,其河道原是走甘河口,甘河口就是干河口之意,两城间北方是沙河发源地的二崀山,距离不足四十里。”

        杨延彰完全就是一个蔚州活地图,由他来解说,祝彪都不用再摊图地图了。在那条代表潍水的虚线上,一个拐弯处往下一指地点一点,杨延彰接着道:“将军,这里名叫沙子口,水势最是低缓,中心处还有一块淤滩,是沙井一段潍水上的最大渡口。”

        “中山军守备如此松懈,必是认为我军不可能在夏季走过宁武谷,所以其渡口定还有船只正常往来。只要刑、楚等位大人做的了快手脚,尽可将船只收为我用。”

        有了船只就可以顺利渡河,不用再砍木做笩浪费时间。

        “如此……今晚我军就可以杀到沙井或是甘河口两中的一个……”

        “将军说的正是。”

        “可若是中山败军早到沙子口一步征集了去……?”

        “末将是追着那朱携进了东边的大山,山势一直到潍水岸边顿止,他们或可以用木排度过潍水,但与沙子口方向是南辕北辙。”

        祝彪眼中闪过一抹jīng光,点头示意杨延彰继续往下说。

        “现下才未时时分,奔到沙子口最多不过申时,全军渡过潍水也才是rì落酉时,再放宽一个时辰休整,二更天赶路,三更不到既可以杀到沙井城下。倒是城内区区五百兵何以阻挡我军?一鼓而下未尝不可!”杨延彰没有错过祝彪眼中闪过的那抹jīng光,心中顿时一阵兴奋,知道自己的提议是极有可能被采纳。

        虽然大功劳是记在祝彪的头上,但自己献言献策之功也必不可少。杨延彰知道,眼下的汉军当中有些中坚断层的意思,年青一代打出来的顶梁柱,全国公认的只有祝彪一人。

        这正是一个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将军,此一战我军俘获了数百名中山兵,不若挑出一些稀软的带上,到了沙井城下还可用做赚城之用,成了就赏他们一些钱粮,放了去。不成,再强攻也不迟。”

        “好!杨将军说得好。”祝彪两眼一眯一放,待完全睁开时目光中全是坚毅不可动摇。“那就以你部做前锋,立刻上路,速赶至沙子口。本将这边就让刑、楚、施三位大人带手下动身。”

        时间的流转飞快,从下午到太阳西下,到黄昏rì落,到傍晚天黑,然后是披星戴月。赶路休息,休息赶路,刚出山谷的汉军似乎有回到了之前十一rì的‘重复’中去。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心情是畅快的,是兴奋地。

        在平地上赶路也不用担忧失足的危险,甚至晚上一顿饭里,全军上下也总是吃喝到了一口热的汤饭。

        没有到三更才全军抵达沙井,祝彪大部提前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可是杨延彰的前军更是在二更过两刻时候就赶到了城下。

        骗开城门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展开,前行的杨延彰部人马随着刑天笑等人直接飞上城头,斩落了关锁,就就沙井小城一鼓而下了。

        待到祝彪率部赶到,城门前火光明亮,汉军列队相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五十二章 状态很差,一章写了六个小时,呜呜~~

        是夜,广阳城下。

        震天的杀声响彻夜空,并且在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后依旧激昂。城内联军对着汉军四门营寨发起了全面的猛攻,自祝彪的将旗离开了广阳城之后,城里联军对外进攻的强度就一夜高过一夜。

        这令盛腾芳、云峥等要‘脸面’的人甚感尴尬,同时心里头也发狠的招呼外冲的周军、中山军。

        中山国的使臣早已抵达北平多rì,两国间也多次进行洽谈,言语交锋口枪舍剑,丁点不逊sè于战争的jīng彩、激烈与惊险。但却并未能达成什么可以认可的意见。 ..

        中山国强烈要求北汉送还太子左鼎及诸重臣军将,并释放近二十万被缴械或被俘虏的中山军士兵,还要放开广阳郡之围,以便令城里的联军全部离开。

        为此他们可以供给大量的钱财与军需物资,并且留下伪王姬锟来,承诺未来遵守过往五百年间协定与既定关系,不在自决‘北上’增援北汉抗胡……

        中山国为了令北汉感觉颜面好看,还会再抛出几个国内的重臣和家族来,以解世人舆论和北汉怨气!

        这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用来换取十几二十万中山国最需要的士兵、将领。而至于姬锟,那从来都是小丑一个;什么不在自决‘北上’也是一句空话,中山国之前就可以撕毁北隅六国间五百年的同盟和默契,焉敢谁他们不会二度翻脸不认人? ..

        抛出几个重臣和家族,rì后再补偿回去还不是一样么?他们可没说‘抛出’就斩尽杀绝。官职降下去升上来可都是左革赢的一句话。

        中山国、唐王一方根本就没半点的诚意,否则藏身中山国使团中的唐王的人怎么半点面不漏?

        你唐王要掩藏自己‘污点’可以,但也总要给亏者道一个歉吧?

        头都不漏一下是何心底?

        草草扰扰了这么多天,还是屁事没说成。广阳城下,两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宁武谷里,祝彪该怎么进军就怎么进军;昌平塞下。汉军该怎么叫阵还怎么叫阵;俞州、曲州与中山交界,汉军、汉民还怎么对中山用强继续怎么用强。

        实质意义上,两边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

        …………

        袁洪怒火充胸,两眼恶狠狠地看着面前一身便衣之敌,当下顾不得实力上的悬殊就冲了上去。大刀斜劈而下,速度、力量、jīng准都达到了袁洪自身的巅峰。为了给贴身的四名亲兵报仇,他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

        但是便衣人手中轻巧的软剑抖得笔直,只是轻轻一磕,侧身躲过,一步上前翻身剑势一引就直刺袁洪中胸。便衣人该是联军中护卫高级将领的高手。厮杀经验极其丰富。

        袁洪一点都不敢小视软剑,看起来是软绵绵的,贯通了呢你后却是穿甲破铁,他四个亲兵中的两人就是直接被软剑直接一剑贯穿了心脏。于是大刀横摆,拦腰向便衣人砍去。鸭蛋粗细的刀杆有十足的把握在软剑刺到胸甲前搅开这一击。

        便衣人飞快的变招,软剑不再刺下,而是顺着刀杆下滑,雪亮的剑锋映着阳光反shè出一圈耀眼的光晕。

        袁洪也是从军多年的老人,临阵厮杀经验丰富。又是使惯了大刀,这种短兵入刀的情况都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当下就做出迅捷反应,左手握拳猛击,刀首下戳。右手一转,倒起刀杆来就打向便衣人。

        手段运用的十分恰当,但他的实力与对手比起来逊sè太多了。在速度、力量和内力上逊sè太多了。见一招无功,那个人顺势进身。右肘猛抵袁洪胸腔。对倒打来的刀柄仅是斜侧了一下身子,用肩膀撞了回去。袁洪却是感觉着左胸一痛,身体好似被铁锤击打了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壁垒上。

        落到地上后,胸口还在一阵闷痛,嗓子一甜张口突出一口血来。

        身为领军之将,袁洪的的穿戴自然不同于寻常中下军官,武艺也明显高出常人一筹,那便衣人当然认定他就是汉军头领中的一员,那里肯这样放了去。大步跃起,身子轻易掠过丈许距离,赶到袁洪身前软剑噌噌的鸣响中直成一线,照胸口就疾速的刺下。

        袁洪两手空空又刚受重创,无力抵挡,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那穿心一刀。却没料到,几支利箭弩矢先软剑一步赶到,“嗖嗖”的尖锐破空声让人绝对无法忽视。

        再接着更让人惊异的是,翻身避开飞矢的便衣人才刚刚落到地上,第二次弩箭就飞shè而至。第三次,第四次……软剑剑影不得不似孔雀开屏一样炫在身前。可便衣人最终还是被弓弩破开了防御,shè向心口的一支箭矢偏离了目标后正命中其右侧胸口。

        汉军营内聚集起来的一个又一个狙杀小组,二弓三弩,足以令一些措手不及之人陷入罗网。何况围攻此人的并不止一个小组,这个便衣人就是落网的高手之一,受伤之后的他飞身蹿去胸墙后,虽没了弓弩的攒shè却陷入了余十重甲步兵的围攻,至到死亡。

        这只不过是战场上的一个小小缩影。

        汉军虽然都是jīng锐之士,可联军今夜发狠之中,其城内主力针对一门之汉军乃是具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他们在付出三千多伤亡之代价后,砸开辕门实是没有攻不进的道理。

        没有了鹿角,没有了拒马,辕门大开,挡路的推车也被掀翻砍碎,面对着已经没有丝毫阻碍的大门,汉军凭什么不让联军冲进军营?

        当初威县西门的第二战不也是如此。只不过汉军将先期那巨大的伤亡转嫁给了牛马,联军却是真真实实的承受了下来。

        在白刃战开启之后,狙杀小组就活跃了起来。虽然黑夜人头攒动,敌我混杂难辨,弓弩的杀伤力陡然降低了不止一个水准。可也更具隐蔽xìng了不是?

        盛腾芳是南门主帅,他的悍勇毋庸置疑。把部队交给李宪指挥,盛腾芳带着身后的亲卫如一块巨大坚硬的礁石矗立在联军奔涌向前的汪洋洪流当中,任其激流回荡我自岿然不动。

        一柄大斧上下翻飞,迎面冲来的联军兵将无不是命丧当场。没有指挥,没有口号,只有奋不顾身,以身作则,盛腾芳的厮杀在前很快就激励了本寨上下的七千余士兵殊死奋战。

        “杀呀,弟兄们,堵住缺口!”重新站起的袁洪继续在高呼酣战,在第二批联军冲进辕门向军寨左右两侧延伸时,他已经派出了手中所有的兵力,剩下要做的就是身先士卒冲入敌军中。

        汉人、中山人、周人,双方战士的尸体铺满了壁垒前的整片空地,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军寨所有的土壤。倒下的尸身都成了汉军阻挡联军继续增进的墙壁,堵住了狂风巨浪的冲击,退cháo后的军寨当然是遍地鲜血,及留下的数以千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和重伤者的呻吟、伤残者的哀鸣。

        营盘依旧牢牢的掌控在汉军手中。祝彪在蔚州奋战,汉军在广阳城下也从没歇着过片刻。

        沙井。

        作为宁武谷封口中山军的一个预备地,城池内府库储存了足足上万担的军粮,足够三千中山军四五个月所需。再加上宁武谷口缴获和甘河口城的缴获,一万六七千石粮食,足够出谷汉军半年之所需。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千年不变的真道理,由此多粮草在握,汉军已经立于了进退自如之境。

        所以,祝彪的作战计划就也要进行一些小的改动了。

        他将直接领兵攻打大顺关,虽然肯定拿不下,却要切断昌平塞大顺关至太谷郡的通道。

        而祝彪原本的打算则是尽可能的在蔚州制造恐慌,逼迫昌平塞大顺关一线的中山军不得不调兵遣将稳固后方。

        虽然大致上的行军路线都一样,但改变了少许后的作战计划将远比先前的策定更具侵略xìng和主动xìng。

        陇山,南按宁武谷余脉,北枕蔚州境内第一大山川确山,虽长不过二百里,却生生南北截断了昌平塞大顺关至蔚州平原的通道,地势自西北而向东南倾斜,势扁长,中心山、川、塬皆有,潍水也穿山而过,是以形成了蔚中地区两山夹一水,一水分两塬之地势。

        朱携自宁武谷口大败后,引残兵退到了山中,跋山涉水回到沙井,却又是被一顿痛揍。两千兵最后只剩了五百余望东而窜逃,继续沿大山转进,由东再向北那就可以到陇南了,连甘河口都不去想了。

        祝彪引四千兵出甘河口,攻占了陇山南端的九峰县。留数百兵驻守沙井、甘河口两地,一则作为后勤基地看护粮草,二则照顾伤兵。

        这下汉军兵出宁武谷,军临陇山,风暴一样的消息自九峰县沦陷之后才飞速的席卷了整个蔚州大地。但蔚州地方的中山军也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祝彪的名头给吓傻了,祝彪军都临到陇山南了,两rì内也只见得陇山中西北几县有什么大的反应。(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味太浓了

        大顺关。

        “报……”急切的声音拉的悠长,听得范纯举眉眼为之一皱。

        “报上将军,汉军祝彪率军数千兵发大顺关而来。”进帐来的一快骑全身都是土灰,两眼布满血丝,额头汗珠滴滴的淌下,在脸面上留下了一条条灰sè污渍。

        “义亭、甸山的粮草可曾搬走?朱携到了何处?”范纯举瞬间将皱起的眉毛恢复平顺,和颜悦sè的问话来。..

        “回上将军,义亭、甸山的粮草已经搬至涡亭。但朱将军被汉军高燮部缠搅,暂时无法从石县脱身。”

        “高燮?!”范纯举眉头一凝,看来朱携是指望不上了!

        作为中山国的上军将军,中山军里排在前五位的重将,中山国于北汉境里打听来的那些消息、情报,军事上的他都清楚。那其中就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记述俞州、曲州、睦州三地汉军将领的。

        三州郡国兵中军侯以上的人事变动、人才名号等都有相应的记录。高燮就是其中极靠前的一位,睦州军里还有李攀龙和杨延彰二人的资料和信息。倒果真不愧采风使的重视,开战以来这三人表现在南部三州的军将中是出类拔萃。

        范纯举相当了解高燮,对上他朱携没的好果子吃。..

        “下去吧,好好歇上一歇!”让这快骑退出,范纯举示意亲卫好好招待他一番,自己的两眼则紧盯在了桌案上的地域图上。

        “…………这样可行么?……为什么不试一试?……他还能翻了天不曾?……”足足有一个时辰,范纯举面sè忽的一正,双目眼神一凝,拿定了心中主意。

        眉宇间满是坚毅,再无一丝犹豫之sè,“来人,传我军令。”

        “着罗云卓调昌平塞三千兵入大顺关,以赵统为正。张世安为副,固守大顺关,不得我令不得出击。”短短的一个时辰里,范纯举想出了一个很不错的战略“围魏救赵”,再接上一个“以逸待劳”,他要在陇山给祝彪一个苦头吃。

        “命朱携,与我死缠烂打,拖住汉军高燮部。”很可能xìng不太大,但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得失之间范纯举心里面并不太在意,能减轻一点压力自然要减轻。减轻不了也就罢了!

        战甲鳞片碰撞声由外面传来,得到范纯举将令的大顺关副将赵统飞快前来。范纯举看着恭恭敬敬的赵统,这位他手下的亲信爱将。“明rì我就会领兵出战陇山,你与张世安驻扎大顺关,无论关下如何,都不可擅自出击。”

        范纯举领兵出征,如果汉军杀到了关下,范纯举远在关外他毛的命令可以下达到关里啊,这分明就是要赵统死守城池。闭关不出。赵统双拳一抱,“末将领命。”声音洪亮,如若鸣钟。

        第二天,昌平塞的三千兵抵到大顺关。范纯举带领着原大顺关中的五千正军开出了关去。

        他要经三石、高明两县抵到陇山北端,掉头南下汇合朱携部之后,兵力将达到六千人,还有各县的青壮。估计不下万数。如此岔开祝彪军走陇山中部,沿潍水横穿陇山抵到陇东的兵锋,直击汉军空虚的后尾。加入高燮部还在石县、义亭、甸山。那么他那一部汇合了留守宁武谷口的汉军也不过才一千多人,自己军里四倍于其,何惧之有?

        陇中、陇南乃至甘河口、沙井二城,民众皆是中山国民,绝不会襄助汉军。即使是强兵猛攻,范纯举相信,汉军也凭借不了那道城墙来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

        没有百姓相助,单靠一千多兵何足道哉?

        而乃陇南是祝彪屯粮兼退路之地,此处一失,等于是断了祝彪在蔚中一带的根基。得到消息后他必然会领兵从大顺关下撤回。

        到时自己以逸待劳,九峰城或是甘河口,再或是沙井城下就是他范纯举为中山军一雪前耻之地!

        “什么?范纯举领兵直取陇南!!!”飞骑送来的消息让祝彪军中诸人无不惊诧,就连祝彪都没想到范纯举会如此胆大。一直以来都有铁壁将军之称的范纯举今rì竟然也会玩这个奇招?

        “我军情报太落后了。”

        祝彪已经带军沿潍水东进,走了过半路程,却还不知道范纯举早在多rì前就领兵出了大顺关,而且多乘马车,行军速度极快。这是他在北汉境内作战时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将军,范纯举这是在逼我们撤军啊。”杨延彰略微惊疑了会儿,但转眼间就看出了其中关键所在。“他想先以多击少打败高将军,然后以逸待劳,在九峰县与我军一决高下。”

        “杨将军说的不错,但我军不扯不行啊!”范纯举的飞师绕进,委实是有些出乎预料。在义亭正跟朱携亲热的难解难分的高燮差点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紧忙收兵后退这才避过了范纯举的兵锋,加之石县、九峰两地大规模的车马难以速行,影响了范纯举部的追击,所以才安然的返回了九峰县城。主力固然无损,但高燮部眼下也就只剩下八百人了。

        留守甘河口的一个军司马,连忙再派了二百人增援九峰,但如此一来汉军在甘河口与沙井两城的兵力就已经削弱到只剩五百来人了。其中伤员占据了六成,重伤、伤残者就足有百人。也就是说现在甘河口、沙井两城的汉军算上能动弹的伤病员,也只有各二百兵丁。用这点兵力看守一个敌国的城池,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九峰县城池并不太过坚固,中山国又不是北汉,他们已经五百年本土不经历战火了。且城内又有心向中山的若干百姓以及一些富户,范纯举的中山军这要真是攻起城来……

        前景黯淡,九峰县县局势不妙!

        “范纯举小算盘打的不错。”祝彪心里把一切盘算一遍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九峰县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如果那里一破掉,中山军就可以直接威胁到甘河口和沙井两滴,两城任意被中山军夺占去一个,他们就都能封锁宁武谷口。

        手指按着地域图滑来滑去,祝彪觉得就是回兵,似乎也不止一种法子吧!而且想要打赢战争,怎么可以跟着敌人的指挥棒跳舞呢!

        “杨延彰。”

        “末将在!”刷一下站起来,杨延彰抱拳听命。

        “我给你一千军,放下一切辎重,轻装疾进,把三石、高明两县给我端了,还要断了大顺关与陇西的一切联系。”

        杨延彰吃惊的望着祝彪一眼,“将军……”这个时候不急着折回九峰还去什么陇东啊!

        “嗯?做不到?”

        杨延彰的惊疑被祝彪眼中的寒光冷的全不见了,“做得到。”

        “那就去办。”

        “诺!”

        “于闻。”

        “卑职在。”一个军司马起身。

        “立刻率部返回九峰。一路疾行,要大张旗鼓,虚张声势,务必做足了三千军速进的样子来!”一千人伪装三千军,再少就困难了。这个地盘可是在敌国,中山国的老百姓是不会替汉军遮掩半分的。“打本将旗号。”

        “诺。”

        “剩余兵丁偃旗息鼓,随我兵进大顺关。沿途路上但凡遇到百姓,一个不准放过,全部拘禁,等到战后统一释放。”

        所谓军情紧急,片刻不得耽误。祝彪军令下达,杨延彰、于闻二人就立马行动了起来。浩浩荡荡东进的队伍马上一分为三,一东一西都旗鼓大作,只有中间的祝彪本部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将军……”军帐里没有了他人,冯恩江有些犹豫的望着祝彪,不知道话该如何讲出。

        “是怕拿不下大顺关,又使陇南有失,没了退路是不是?”祝彪笑问道。见冯恩江顿了片刻旋即点头,不由得笑声更隆。“无妨!我心中自是有数。”

        “陇南保不保得住真实意义不大,难道我军兵出宁武谷不是为了打开昌平大顺一线,大军卷蔚州的吗?谁还准备着再掉头走回去不成?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必要时候高燮会带着人马突围。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将昌平大顺一线的一万中山军调开了一半了吗?你不要只看范纯举局势占优,咱们才是真正的占优……”祝彪嘴角露出了舒展的笑容,这可不是说宽慰话,而是他真这么想的。

        九峰城高燮只有一千人,若范纯举真的发疯攻打,城内不稳的情况下当然是守不住的。但范纯举的六千兵再这么有车马,从大顺关赶过来最多也就是带上必要的粮草,攻城器械却是必须要重新打造的,这些都要耗时间的。

        范纯举他最终本意是在陇南与自己一决高下,之前是不可能在决战前让麾下士卒开足马力赶制攻城器械,强攻九峰城的。只要于闻按照自己的吩咐火速‘回援’,范纯举或许会尝试着进攻九峰城一两次,但绝不可能真正的强攻,所以就算是等上七八天再转回九峰县,祝彪也相信高燮部会一样安如泰山的。

        九峰城可以丢,但高燮部不能丢。在祝彪心中,高燮部与九峰城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而大战方针上,以迂为直,避实就虚,攻敌所必救。

        祝彪取大顺关,范纯举取九峰城,都是这个味道,这可惜都太浓烈了些,让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个究竟来。

        或许于闻遮掩的不好,速度赶回的也慢了两三天时间,祝彪才会真正的失去一手先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赚城关

        “报上将军,祝彪率兵回救九峰,现已经走到潍水葫芦口,距出山还有二十里之遥。”

        “可亲眼见到祝彪?”听得是汉军的回兵,范纯举jīng神大振。

        “小的亲眼所见。”之前说话的那名斥候,一个山民装扮的细作扬声回道。

        “好!下去领赏。”范纯举举手一挥,那斥候立刻笑呵呵的退下。“祝彪小贼,这一次必于你分个高低,以雪我中山之耻。”想到这一个月来中山军面对祝彪时候的战绩,范纯举心头就忍不住冲天怒火。..

        “来人!传我将令,全军停止一切杂务,养jīng蓄锐,以待与祝彪决一死战。斥候严密监视沙井汉军,不得漏过一兵一卒动向。”

        “是,将军。”

        忘了说一句了,现在的中山军就正坐在九峰城内安西。范纯举大军临下九峰,配合着城内居民百姓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高燮盹儿都没打一个,掉头就全军退出了城池,往沙井而去。

        甘河口与沙井之间,考虑一番后高燮选择了后者。

        分割线

        大顺关外二十余里处的一片山林中。

        奔行了一夜,黎明前祝彪带领一千汉军与百十被裹挟的中山百姓总算是进入了这座山林。..

        “祝将军,在下亲自去大顺关下打探一番。”天sè发白,施天霸刚刚审完沿途路上抓到的百姓。得到的情况,倒也和己军掌控的相符合。空出手来就准备向着大顺关探看一番。

        睦州地方的口音与蔚州本地口音几乎一般无二,祝彪自己是听不出差异来。用施天霸的话来说那是同源同声,差别不是一般人能听出来品出来的。比之祝彪自己有些刚硬的延州口音,施天霸一伙确实是军中适合打探大顺关的人选。

        一轮朝阳从东方升起,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大顺关下不远的一条小河面上。竟也折shè出些亮丽的光点。

        城头的中山兵已经用过饭食,jīng神抖索的立在各自的位子没仗打的rì子就是好啊!

        在大顺关比在昌平塞舒服多了,jīng神不用再整rì立绷得紧紧的了,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自昨个听到祝彪分偏军东进,自己引主力撤军的消息后,大顺关城上至赵统、张世安二位守将,下到普通士卒百姓,无不是大松一口气。紧张万分的神经骤然一松,那浑身懒绵的滋味真是让人舒服!

        城下炊烟渺渺,却是数千百姓在生火做饭。

        自从祝彪出宁武谷以来。整个蔚中就有些不安定。那姓杨的偏军杀到三石、高明两县之后,呼啦啦的几千百姓就涌到了大顺关下,这里是中山军的驻地么,中山国的百姓有安全感。虽然只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可看样子百姓却会越来越多,连富家大户都有逃来寻求庇护的,当然大多数百姓的rì子过的是更加的艰辛了。

        赵统拒绝了百姓们入城,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中山国又没到道德崩坏的亡国地步。军中还没有王朝末rì那等常见的不拿百姓生灵当做回事的血屠暴虐、滥杀之军将。严加宿备的同时,却使出了不少的粮食来给城外灾民。

        而这里另一个因由就是,大顺关外面围着这么一大圈难民,那就是一个天然的预jǐng圈。祝彪军即使来到了城下,想要突袭关城也需要先赶走这些难民才行。如此,声势大作,城中自也就做好准备了。

        一部分粮米是城内中山军给的。大锅帐篷也都是城内中山军送的,这些百姓又本是中山国人,心肯定是偏向中山军的。

        渺渺炊烟升起。让关下一片死寂沉沉的难民区显得有些活味。

        “果然如此。”一身平民打扮的施天霸,衣衫普通却又很是清洁,看着大顺关城外的数千中山百姓,心中暗自叫道。

        杨延彰部先祝彪部一天抵到了三石,然后火速端掉了三石、高明二县,祝彪都不需用脑子去想,就能猜到大顺关下的情景。中山军为了防止有jiān细、内应入城,肯定也不会敞开关门收揽全部的难民入内。

        如此大群人聚集在外面,那也是必然的选择了。

        “走,跟我离近了瞅瞅去。”施天霸身后跟着的有七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全是平民装扮,也一水儿的整洁干爽。八人还都提刀拎剑的,看起来就不是吃田里饭的人。

        大顺关城有十丈高,基三丈有三,墙头宽一丈有六。除了城下没有护城河只有护城壕外,完全就是北汉境里边疆重镇的架势。

        些许微风吹过,城头上几面标有“赵”、“张”字样的旗帜不yīn不阳地抖动了一下,旋即又归于死寂。

        施天霸细心的打量着,见城门楼处屯有中山兵近百十个,两侧城墙每相隔一个城垛就立有一个,侧边执勤士兵不下四百人,而要再连上在难民区看守的中山兵,这就是一个满编制的曲了。

        在一群面sè疾苦衣衫汗臭的难民中,施天霸一行八人虽然不多却极其的打眼,几乎是刚进入了难民区一里范围内,就引起了在难民中维持持续的一些中山兵的注意。

        仿佛鲨鱼嗅到了血腥,一个老兵瞄了瞄施天霸以及他身后的七人,咧嘴嘿嘿一笑,兴奋地喊道:“弟兄们,有乐子了。”说罢第一个冲了过去。

        这老兵是一个伍长,他这么一冲,身后的四名小卒当然也就跟着冲了过去,看着架势不俗的施天霸,以及八人刀剑齐全的配置,都是咧嘴笑了。

        豪强家兵!

        不仅是中山军,连周边的难民一起都给施天霸八人打定了印象分。

        “呔!尔等何人,如何敢携利器擅入城关重地?”那带头的老兵张口一喝,就给施天霸扣上了一顶挺吓唬人的帽子。

        老兵有眼sè,手下的四个小卒也机灵,“还不快快弃了兵刃,束手就擒!”四人一起吆喝道,其中一个更是做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呼呼……”那两个持剑捕头闪身到施天霸面前,手按剑柄,两眼中厉气逼人。

        “块与我退下。”施天霸见对面那五个中山兵眼神一缩,身子就往后退。唯恐把他们真给惊住了,动了手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诸位军爷,在下何平,乃高明何家护院。”说着施天霸凑上了前来,手一低一块沉甸甸的银子就落到了那老兵的手中,“高明城陷落,俺何家遭了难,是以特来投奔贵处,乞一栖身之地,还请军爷行方便,引个路来。在下必有重谢!”

        高明何家,在高明县也勉强算是一个大户,至少钱财方面不是一般的中下级军官可以相比的。老兵这种的兵头更是知道此类豪强的底蕴,那不是自己可以肆意妄为的。要是来对话的话,军侯够级别,军司马也不会丢份。且他在蔚州驻守多rì,高明县近在咫尺,也似乎听说过何家的名头。

        他本就见施天霸佩剑带刀,认定了是豪强家兵。现在何家跟他心中的潜意识正好相配,前后一通彻底释然,心中已是没一点怀疑了。

        “此乃我等国兵之责,何兄弟且随我来,一见我家都头。”

        祝彪引军后撤,虽然杨延彰还在南面不安分,闹得很愈烈,但大顺关实际上的戒备却远没有前两rì前那么紧张了。

        杨延彰算个球啊,他连祝彪的一根毛都比不上。赵统、张世安即使领三千兵也不敢跟祝彪的一千兵酣战,但绝对敢追着杨延彰打。这就是名头的威慑力。

        眼下城门都开启了,城内百姓城外难民已经可以互通有无。只是往来搜查的还是很严,携佩武器者一律严查。

        那老兵带着施天霸一行八人到了难民区口,就见到了老兵的都头,一个更老油子的老兵。

        “进关城?”都头有些挠头了,这事可有点难办啊!

        这些天来并不是没放进过人家入城居住,但那些人除了一批是赵、张二将军首肯过的,就是把门的军侯、军司马的生意。自己一个小小的都头……

        可要说拒绝的话吧,都头摸着袖筒里的一块金子有实在说不出口。

        五两黄金,五十两白银啊。如果能进城中去,还有重谢。都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们一共几人?”贪婪最终战胜了一切,都头问道。

        “四十七人。小人主上九口,随从奴婢十五,护院家丁二十三。”

        “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何家通融通融……”

        施天霸拜首作揖的目送都头离去,脸上笑容灿烂的让不远处的难民都想用破鞋底子去抽。又一个花钱买路的混蛋!

        老兵带着自己四个手下的大头兵笑嘻嘻的离开了,手中一锭十两的银子白花花找惹眼,让周边他的同袍们无不眼红。

        就向着都头引见一下啊,就得了十两银子。他手下小兵一人一两,自己得五两,再拿剩下的一两回关城后好好地吃喝一顿,想必四个大头兵个个会高呼欢悦,没看那四个人现在就是满脸乐呵的笑,嘴巴都咧到了耳朵边了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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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界之游戏江湖介绍:
    1862年的中国!
    提起它,人们会想到逝去不远的二次鸦片战争;想起火烧圆明园这种民族史上的永久伤痕;
    想到日暮西山的太平天国,还有纵横中原,马踏黄河的捻军!
    人类总会把自己的‘目光’倾注于少数的几件事身上,而在那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实际上也发生了很多很多精彩的故事!
    异界之游戏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界之游戏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界之游戏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