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临高启明TXT下载临高启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临高启明全文阅读

作者:吹牛者     临高启明txt下载     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节 猫耳山下

    严茂达站在猫耳山的山顶。这座山有400米高,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很难攀登。严茂达之所以要爬上来,为得是能居高临下的看一看这一带的地势。

    猫耳山是鸿基海边的一座标志性小山。据说有个“真祖皇帝”在这里赋过“诗”,后来就有一群所谓“名士”、“英雄”、“豪杰”之类的在这里赋“诗”,所以本地又美曰其名叫它“诗”山。这座山在旧时空50年代还和越南**有关,据某些“**回忆录”所提,在法国统治越南的期间,山顶上有一根旗杆。40年代末到50年代初期,每年的“五一”和“九二”,都有越共分子爬上山去,在山顶的旗杆上挂上“国旗”。

    “这里不用挂国旗,可以搞个灯塔。指示船只靠港。”严茂达身边的秘书说。他俯瞰着大地和海洋。猫儿山是是一座石头山,一半突入在亚龙湾里。海岸线上到处是丘陵和小山,只有在这猫耳山的脚下沿着海边有一条二三公里长的长条形的狭状平地。旧时空的鸿基市就在这里。而鸿基市又是在法国人设立的鸿基煤矿公司的基础上逐步建设起来的。

    “那条是什么河?”严茂达指着一条在几公里之外入海的宽阔的大江问道。

    “这是北塘江。”贝凯说,“又叫白藤江。据说元军就是这个入海口被陈兴道击败的。”他因为学习越南语,对越南历史也了解了不少。

    “喔,原来还是古战场。看来武装商站也有很大的风险。”严茂达望着滚滚的江水。江面宽阔,到处点缀着沙洲。这会正在涨潮,海潮上涨处是黄色的水,江流是青绿色的水,在江中心明白的分出界线,很是壮观。

    “商站设在哪里比较好?”严茂达问。贝凯作为勘探队的一员专门带队到这里来勘探过,对周边的地理环境很熟悉。

    “最合适的地点当然就是在山脚下,旧时空的鸿基市了。”贝凯说指点着,“这里有平坦的土地,可以修建房屋和堆场。建港条件也好。还可以就近引北塘江水用来洗煤和提供生活用。”

    “防御呢?”严茂达很关心这点。

    “既然是商站,防御工事的规模得适度。免得树大招风。再说真得搞得太大太坚固,不但要铺很大的摊子,而且还需要更多的兵员。”贝凯压了下头上的帽子,“尽量用和平手段吧。现在执委会的意思是不想在这里大打出手吧。”

    严茂达点点头:“的确是。我们下山吧。”

    山下,镇南号的海兵和水手已经动手在岸上修筑临时性的土围子,外面环绕着栽满标准竹签的壕沟、用预制件搭建起来的哨塔正在紧锣密鼓的施工。

    土围子中间的空地上,是一座预制件搭建起来的木房子。这里就是贝凯的住处兼办公场所。担任保卫工作的海兵住在另外一侧的木结构营房内。

    贝凯想着自己要在这土围子里办公主持开发实在有点心惊胆战――除了30个海兵和1门12磅山地榴弹炮之外,他最可靠的东西就是一部硅2瓦电台,由他的女仆负责操作。一想到自己就要孤零零的待着荒凉的海岸线上,这种恐惧感难以言表。但是眼下没法下软蛋――这种独当一面的机会溜走了以后就想混上方面大员就难了。

    “你先暂时克服克服。”严茂达大约也觉得这设施实在有点简陋――要真个一万越南大军贝凯非交待在这里不可。“我回去马上安排船只运送建筑材料、工人和守备队都给你过来。”

    贝凯硬着头皮充英雄:“没事,有30个海兵1门炮,抵挡本地土匪海盗足够了。北黎朝不会吃饱了没事发动大军来对付我们的。”

    “用不着三四天就把扩建基地的物资都给你送来――从临高过来海路很近”严茂达竭力使他放心,“我一回到临高就让镇南号回来,以后就一直归你使用。张大疤拉这人对越南情况很熟悉,会是个得力助手。”

    “这太好了。”贝凯喜出望外,有镇南号还有张大疤拉在这里就让人放心多了――至不济还能上船逃命,嘴上说:“张大疤拉对这里海路陆路都熟悉,很有用的人才”

    严茂达东张西望:“这里的露天矿坑在哪里?”

    “猫耳山这里不是露天矿区。”贝凯上次到鸿基来亲自主持的打探测坑的事务,对煤矿分布有第一手资料,“广安这一带地下几乎全是煤炭,但是露天矿区就那那么几个,最大的露天矿在锦铺――在内陆,离这里有15公里。”

    “这么远?我以为就在海边。”

    “海边也有煤。”贝凯说,“上次我们打过探坑。”

    探坑的结果是这一带的小山丘下到处是煤矿的矿脉,缺点的是大多埋藏比较深,需要打竖井才能开采。当时花了差不多一周时候,贝凯才在距离猫耳山3.5公里外的小山丘下找到一处露天矿脉,采掘面很小,最大直径不到400米,但是埋藏很浅,覆土层只有2米。是他们在猫耳山周边5公里内勘探到的埋藏最浅的矿脉了。

    两个人在海兵的护送下,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走了20多分钟――幸亏这里是海边,海风很大,植被不算茂密,草也不高。严茂达还能依稀看到以前被开辟出来的小路的痕迹。紫电手推车深深的车辙印在某些地方还能勉强辨认出来。

    走到小山脚下,可以看到这里已经被挖掘出一个不大的环形坑,坑底积着水,成了一个死水潭子。矿坑周围杂草丛生。显然自从贝凯他们离开后就没有人再来过这里。

    “我们给这里取名叫猫屎一号坑。”贝凯笑了一声,“煤质很好,全是上好的无烟煤。几乎没杂质。当时我们大鲸号上的人用一周时间就挖了一百吨煤。可惜这里开发起来非得大动干戈不可。当时没这个实力投入,后来老常又和武家谈了以糖换煤的协议――武玉甲的庄园里也有许多煤矿带可以开采的。”

    “这么说现在我们使用的鸿基煤其实不是鸿基产得喽?”

    “鸿基煤只是个商业称呼。”贝凯在勘探队待过不少日子,又到鸿基来过,对来龙去脉了解很多,“意思是从鸿基运出去的煤。其实就是广安――本时空叫广宁――出得煤。要说真正的鸿基煤应该是出自锦普――鸿基矿区最大的露天矿。”

    严茂达看了看,从这个矿坑到海边有4公里,得弄个小铁道之类才能提高运煤效率。最好是就地洗煤――这里有现成的江水可用。他考虑再三问道:“这个坑能出多少煤呢?”

    “白国士看过我们的勘探资料,说起码有四五万吨可以开采――这是保守的说。”

    “五万吨”严茂达想这个数字在旧时空不值一提――20万千瓦中型火电厂,一小时的峰值消耗煤炭就在40吨以上。五万吨全开采出来不过是2个月的消耗。但是对临高的工业体系就是不得了的资源了。特别是鸿基这边全是高热值的无烟煤,比现在用得广东产的劣质褐煤在热值上也好很多。在煤化原料上也能起到很大的填补缺口的作用――目前化工部的煤焦化联合厂的运转效率不高,只达到了设计生产能力的40%――缺少足够的煤炭保障是一个瓶颈问题。

    “这个矿坑一天开采100吨,一个月就是3000吨。能开采七八个月。”严茂达计算着。

    “一天100吨太低了。邬德肯定不满意。”贝凯说,“如果能使用推斗车和小铁轨,即使没有畜力和其他工具设备,每个矿工每天可以完成1的采矿量。100个工人配备铲子之类的简单工具就能干完。我觉得至少每天200吨。这样执委会才会觉得开发鸿基有充分的意义。执委会说不定还会调拨些机械化的设备过来协助采煤,这样每天500吨都可能。”

    “就按照每天200吨算,这样猫屎一号只能开采三个月了。以后怎么办?深入内地?”

    贝凯早有盘算:“三个月时间可以继续勘探。广宁这一带地下到处是煤炭,我相信还是能在这附近发现其他露天矿坑的,再者猫屎一号的五万吨是露天储量,如果愿意继续深挖下去,还有煤带可采。就是建设的投入大了。”

    “长远看,我们迟早要彻底控制鸿基-锦普地区的。”严茂达坐在矿坑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坑底的黑水,“矿工你准备怎么解决?”

    “先送一批归化民的矿工过来当基干,再招募一些当地人。”贝凯说,“朱福元说这里的农民日子很苦。鸿基这一带可更耕地少,都种旱稻。产量偏低,黎朝的赋税也不轻。两造旱稻一造杂粮还不够吃,年年饿死人。应该能招到不少工人的。只是我们对北圻这边了解的太少了。”。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四节 总督德?卡蓬蒂尔

    “这就是你从那个女人手里得来的情报?”在巴达维亚城中的一所官邸之中,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德?卡蓬蒂尔看着手中的报告,对眼前毕恭毕敬的西班牙老兵问道。

    一个中等身材的人站在壁炉前面。此人神态高傲凶残,目光犀利,前额宽阔,嘴边两撇八字须,再加上唇下的短髭,使本来瘦削的脸显得挺长。皮肤多年暴晒在东印度的阳光下,变成一种不健康的古铜色。他虽然才四十出头,头发却已呈斑白――东印度不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地方。

    这个人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总督:德?卡蓬蒂尔。作为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地区的奠基人杨?彼得?科恩的后续者,他同样是一位出色的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的总督,有着东印度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所有的一切特征:精明、冷酷。工于心计和坚忍不拔。

    “是得,大人。”萨万奇?冈萨雷斯说,“一共花了四千盾。”

    “真不少。”总督大人以商人式反应脱口而出。冈萨雷斯心里鄙夷了一下――虽然他不过是卡斯蒂利亚乡下的一个所谓的“乡绅”出身,却有着所谓“西班牙爵爷”式的性格。和荷兰人的“小店主”式的思维格格不入。

    德?卡蓬蒂尔仔细地看着手里这本装订起来的小册子。上面用一种娟秀的女人的漂亮花体字写着他提出的125个问题的答案。有的答案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有的却一口气写着几十页。

    他摇了下桌子上的铃铛,他的秘书走了进来。

    “将这份小册子翻译一下。用德文。”总督说,“要快。”

    “我连夜翻。明天上午给您送来。”秘书鞠了一个躬,退了出去。

    荷兰总督看不懂葡萄牙文。他只能等待手下人把这本小册子翻译出来再仔细的阅读。但是眼前这个“西班克”――在澳门待了几个月,应该从当地搜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好吧,您从澳门来,应该听说过很多这些澳洲人的消息了。据说那里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一个贸易点。”

    “是的,大人。”

    “和我谈谈你的见闻。”德?卡蓬蒂尔从桌子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个酒杯,注满了本地很罕见的葡萄牙产得葡萄酒递给了他。

    “谢谢您,大人。”萨万奇?冈萨雷斯很是感激的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真心来说这酒并不好喝――长达一年多的海上颠簸和这里平均在三十摄氏度以上的气温把葡萄酒变得过酸了。但是对长期喝不到葡萄酒的人来说,这杯酒犹如甘露一般。

    “我在澳门听到了许多关于澳洲人的故事,还看到了他们的商品……”

    “从头开始说,说说你对那个葡萄牙女人的看法。”

    “她很漂亮”萨万奇?冈萨雷斯笑了起来,“又很火辣。有点象克里奥尔女人。她很聪明也很狡诈。上帝作证,她身体一定藏着一个小魔鬼”

    “据说她在澳门很有影响力?”

    “是的。”萨万奇?冈萨雷斯说,“据说她心狠手辣,和她当对头的人经常会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或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从海上搞到了许多财富,因而在上层中也有很势力。”

    总督点点头。这点他从澳门的情报网也了解到了:李丝雅靠着贿赂在澳门市政议会中有很强的影响力。她即慷慨,所求又不多,是市政议员们欢迎的金主。

    “尽管在我看来她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她从不在公开场合公开露面,许多人听说过她,但是从来没见过。甚至连住所在哪里都很少有人知道。”

    “你怎么见到她的?”

    “在酒馆,然后有人带我去得――给我带了蒙眼布。”

    “她很小心。”总督自语道。看来李丝雅的仇人不少。澳门又不是个很大的地方,要藏身不太容易。

    “说说澳洲人吧。”

    萨万奇?冈萨雷斯就从他到澳门之后的各种见闻述说了一遍,尤其谈到了在澳门销售的各种“澳洲货”:大量的朗姆酒和中国烈酒、各种纸张:从最好的书写用纸到如厕用得手纸应有尽有;各种糖货,最热销的白糖、冰糖和水果味的糖果……

    德?卡蓬蒂尔听得很认真――尽管眼前的西班克大兵说话颠三倒四,缺乏条理,却是最真实的第一手材料。和李丝雅提供的情报综合起来,就足够让巴达维亚当局确定对澳洲人的政策了

    澳洲人的出现,最初没有引起荷兰人的注意――当时中国最大的贸易口岸广州被葡萄牙人占据,东印度公司企图在漳州泉州开设贸易口岸的企图失败之后,对华贸易窗口就转移到了台湾的大员港。也就是说,他们的主要贸易伙伴是福建商人,而不是在广东。更不用说海南岛这个偏处广东西部的岛屿了。一伙海外来人占据了中国的一个偏僻小岛,这个消息过了差不多半年才传达巴达维亚,谁也没把它当回事。直到雷州开始大量出售高质量糖,“澳洲人”才第一次真正走入了东印度公司的视线。

    糖是东印度公司从中国运走的获利最丰的货物之一,东印度公司不仅将中国的糖货运到欧洲转售,还运到波斯湾沿岸进行销售,是除了香料之外最为重要的贸易产品。现在有大量高质量的糖货出现在广州、澳门和越南的市场,当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驻台湾大员的商务员发回的报告称:据运来白糖的中国商人说,这些白糖是从雷州和临高运来得――并且汇报说,最近临高的商业发展很快,进口和出口贸易非常繁荣。

    巴达维亚的商务员们立刻摊开地图寻找“临高”这个地方,当发现这个地方偏离他们的主要贸易口岸的时候荷兰人松了口气。接着,他们从中国沿海的盟友刘香那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包括在临高的是一伙自称澳洲人的海外来人,他们自称是前朝的皇室后裔等等。最关键的消息是,澳洲人的军备很强,强大到足够自保。他们前后打败了西班牙人和各路海盗的进攻。这使得商务员们感到紧张――这意味着澳洲人在临高即将形成一股全新的势力。

    尽管荷兰人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是他们的目光一直注意着临高。荷兰东印度公司最关心的首先是垄断东印度群岛到中东和欧洲的香料贸易,其次是竭力扩大和保证自己在对日和对华贸易上的优势地位。澳洲人的突然出现,并且开始大量出口商品这一举动会不会影响到目前的格局是他们最关心的一点。

    总体看来,澳洲人的经营海外贸易不算积极。尽管他们大量的进口和出口,但是很明显,他们的主要贸易伙伴是大明。其次是北圻。那些最终销售往中国以外地区的产品,大多在澳门出售,一部分在广州贸易。东印度公司在东南亚的商业网络从来没有报告过有所谓澳洲人的商船抵达过这些口岸――尽管澳洲货正在源源不断的进入这些口岸。很显然,澳洲人缺少海上远程航行的能力。这让商务员们感到安心:只要能垄断海运也就意味垄断了贸易的利润。

    特别是临高的商品有很强的竞争力。除了酒类和糖货,玻璃产品和纸张也有极大的潜力,前者已经打败了威尼斯商品在远东的销售。临高的廉价的玻璃制品和镜子潮水般涌入东南亚和印度。威尼斯产品,从最昂贵的大玻璃镜子到廉价的穿孔玻璃珠完败。以至于评议会专门写信回欧洲,要求停止采购一切威尼斯的产品,而使用临高产品取而代之。甚至商务员们发现,即使算上昂贵的运费,从广州采购玻璃镜子在欧洲销售的话,成本上依然低于威尼斯产得玻璃镜――特别是在一些大幅产品上,成本差异尤其明显。至于纸张的批发价格更是低到让他们惊讶……

    从这点来看,临高的澳洲人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商业伙伴而非敌人――荷兰人最为恐惧的是拥有强大海上力量的势力,不遗余力的消灭或者排挤拥有海上力量的对手,垄断商品运输航线是他们在东印度和东亚的一贯宗旨。

    临高并不符合这一点。尽管许多消息都指出,澳洲人有一支海军,包括一艘巨大如城堡的铁船,但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这艘铁船移动。所以德?卡蓬蒂尔认为这要么是个谣传,要么就是这艘大船已经失去了航行能力,不足为惧。

    这是总督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作为海上马车夫,一艘超级巨船的潜在威胁他是很清楚的。一旦这艘船能够航行起来,不仅是巨大的海上威胁,超大的体积所能运载的货物也是一个非人类所能想象的数字。

    “……关于那艘大铁船,确实存在。”萨万奇?冈萨雷斯说,“很多去过临高的商人和水手都说确有其事。有一个叫阿拉贡内斯的亲自去过博铺。李丝雅也说确有其事。”。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五节 李丝雅的报告

    总督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这样大,还是有铁制造的船只――且不说有哪里能制造出来如此之多的钢铁,更重要的是传闻中这艘船是不需要风帆的,可以自己航行。在他看来如果真有这回事:要么是上帝奇迹或者更可能是魔鬼的伎俩。

    尽管到处都在这么传说,总督对这个传闻依然是将信将疑――如果澳洲人真有这么大的海上优势,为什么只待在华南沿海的一个荒僻岛屿之上呢?他们完全可以驾驶着大铁船去其他更为富庶,物产丰富的地方去落脚。

    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所谓的澳洲货――到底是从“澳洲”运来的,还是在临高制造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图书馆里没有任何关于“澳洲”的记载――至于“临高”,他们只知道这是个毫无商业价值的小城市――这种小城市在中国有成百上千。要说这样一座小城市突然能够制造如此之多的新奇优质的商品,总督是没法想象的。

    临高的澳洲人有太多的不解之谜,这正是他迫不及待的花一大笔钱雇佣李丝雅打听情报的主要原因。“小店主”们从来不乱花钱。四千盾或许不少,但是对摸清东南亚乃至整个东亚的海上未来的局势走向来说,真不算什么。

    只有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巴达维亚当局才能制定出合适的对澳政策。到底是做一个贸易的伙伴还是对其进行无情的攻击,彻底的摧毁这股新生的力量?又或者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利用、遏制澳洲人在南中国海的存在?

    荷兰东印度公司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资本家的企业”,它的资本主义是彻底的,无情的,建立在最赤luo裸的商业垄断和超额利润之上的。公司对自己的伙伴、朋友、雇员和敌人同样无情。是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主义者。即使是公司的高级雇员,在东印度群岛荷兰东印度公司是运用丛林法则最成功势力。

    对总督来说,澳洲人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澳洲人到底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取决于澳洲人的力量和他们在整个东亚贸易体系中的位置。

    如果澳洲人的势单力薄,无法撼动公司的垄断,那么可以充作一个合适的贸易伙伴,和大明一样充当远东货物的提供者;如果他们的力量很强,对东印度公司的垄断产生了威胁,遏制澳洲人就会称为首要任务。正如他们在东印度群岛不遗余力的遏制排挤英国人,在日本打击葡萄牙人;在中国沿海压制郑芝龙一样――东印度公司不喜欢竞争。

    “您可以下去休息了。”总督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来,“去财务官那里取钱吧。您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

    “谢谢大人。”冈萨雷斯鞠了一躬,拿起支票退了出去。

    第二天,总督仔细的阅读了李丝雅对这125个问题回答的德文版本。对评议会提出的问题,她全部做了解答,即使在那些她回答“不知道”的问题上,也有一些推测、传言和她个人对此的评价。总督觉得李丝雅的表现对得起她索取的报酬。

    首先李丝雅明确的回答了关于澳洲人是什么人的问题。

    澳洲人是华人――这从他们的语言、文字和民族认同中可以得到确认。但是,虽然他们自认为是“中国人”,却和中国人有着极大的差别――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制度和礼仪。李丝雅在报告中说:他们与中国人的差异之大,不亚于欧洲人和中国人的差异――甚至可能更大些。另外,澳洲人中间有欧洲血统的人士。至少有2~3人。根据情报,这些欧洲人同样享有所谓“元老”的地位。

    在临高的“元老”大约在五百至六百人之间。元老们中间实行的是一种欧洲式的“评议会”制度。有九名最高级的评议员掌握全部权力。但是在形式上所有元老享有相同的政治权力,组成一个所谓的“元老院”的机构。理论上,所有的大政方针要由元老院多数决定。

    李丝雅在报告中说:他们实行的似乎是一种股份制合作的关系,因为元老们在言谈中不时会吐露“股份”、“分红”这一类的字眼。时不时还就所谓的元老的权力问题发生争议。

    “这是澳洲人的东印度公司么?”看到这里,总督不由的说了一声。

    澳洲人用来贸易的货物,大部分是在临高制造的。李丝雅用夸张的篇幅详细的阐述了澳洲人在临高拥有的强大制造业――其实无论是李华梅还是兰度的报告里,对临高的生产力都没有做太多的描述。李华梅一般不能进入临高的核心地区,而兰度给她的报告是经过对外情报局专门修改的,对外情报局不愿意外人能真正的了解到临高的生产力水平。但是李丝雅一心想促成荷兰人对临高的战争,在这两份报告的基础上加以夸大性的渲染。把临高说成一个物质极其丰富的地方,对澳洲人的工场的生产力也进行了渲染。最后,她又用整整四页纸对澳洲人元老在临高的奢侈生活:从事实到传言进行了绘声绘色的描述。其中最主要的是他们奢侈的厕所和浴室。

    她认为,这份丰富的战利品足够可以煽动起荷兰人的强大贪欲。从而引发荷兰人对澳洲人下手。当然,荷兰人绝不是澳洲人的对手。双方打一仗互相消耗,对她来说就有莫大的好处。

    果然,这一大段的华丽文字使得总督的目光闪闪发亮起来。戴着戒指的手指也蜷曲起来敲打着扶手。但是没有一会总督就平静下来:他毕竟是个理智的荷兰人。不会轻易就被浮夸的拉丁式的言辞所打动。在他看来这就和当初西班牙人到美洲的时候鼓吹到处是黄金白银一样:有真实性,但是省却了要得到黄金白银的艰难。

    临高的澳洲人当然非常的富庶,但是他们能够在对外态度非常僵化的明王朝的统治下占据座城市,足见澳洲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当年东印度公司几次发动对华远征,都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

    关于澳洲人的实力,在报告中说道,澳洲人元老之外,是被澳洲人在广东搜罗来得当地华人以及临高当地依附于他们的土著。总人口不清楚。估计在五万到十万之间。这些人为澳洲人充当奴仆、士兵、农奴和工匠。

    澳洲人拥有军队的确切数字不详,但是至少有三到四个连受过良好的训练的步兵――除了少量军官之外全部由土著华人组成,步兵是欧洲式的训练,装备精良,在火器上比欧洲军队使用的更为轻便,而且威力极大――胜过欧洲的一切轻火器。李丝雅特意描述了米尼步枪和德林杰手枪。澳洲人也有炮兵,同样非常出色。但是数量很少。李丝雅对博铺的海岸重炮做了详细的描述――还绘制出了海岸炮台的具体位置、地形和火炮射界。这让总督大为吃惊:李丝雅果然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对她愈发重视起来。

    在总督最关心的海上力量方面,他们有大约一百艘船只,全部是在广东当地搜罗来的“戎克船”,出了少数几艘船之外,吨位都不大。他们也拥有几艘欧洲式的船只。另外,还有四艘从澳洲带来的铁快船。

    李丝雅在这里打了个埋伏,她从李华梅和兰度口中对澳洲人拥有的“铁快船”的威力知道的很清楚,但是在描述说却语焉不详――只说有,不说到底多厉害。她不希望让荷兰人产生澳洲人在海上非常强大的感觉――荷兰人一旦畏惧临高的海上力量就不会轻易对澳洲人发动军事攻击了。

    看完报告花了总督一个上午的时间。通过这份报告他对澳洲人有了充分的认识。显然,澳洲人是一股强劲的势力,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能力染指到远程的海上贸易航线。这对公司来说不失为一个莫大的好机会。看来有必要尽快在大员-临高之间开辟贸易航线。

    他打开桌子上的地图,仔细的查看着不久前刚刚被标准出来的临高,用规尺进行了测量。他发觉临高的位置在东南亚贸易航线上不算偏僻。应该是个不错的贸易口岸。

    德?卡蓬蒂尔正在思索。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他抬起头,进来的是他的侍从。

    “什么事?”

    “广东的刘老香的代表来了。您是否见他?”

    “当然。”德?卡蓬蒂尔点点头,“请他进来。”

    刘香与荷兰人有一定的合作――当然这种合作是刘香的实力造成的,刘香大帮从天启末年突然在广东沿海崛起之后,很快就控制了珠江口附近的海域,一度成为广东洋面的霸主。在向福建洋面的扩展中和郑芝龙渐渐的发生了冲突;而荷兰人也需要一股能够牵制正在不断发展壮大中的郑一官的势力,双方一拍即合。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六节 盟友

    使者是一位中年人,尽管他穿着中国人传统的体面的衣服,整齐的挽着中国人脑袋上特有的发髻,戴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纱罩子――这是华人中的有钱人才有的装饰。然而总督依然感觉能闻到他身上的海水和臭鱼烂虾的腥臭味道。

    显然这身中国人的体面衣服穿在使者的身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德?卡蓬蒂尔发觉他不时拉扯一下身上的衣服,似乎穿着并不舒服。

    刘香的使者在他面前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德?卡蓬蒂尔只是微微颔首,作为东印度公司的总督,他自认代表全联合省十七位董事的权威,无需对南中国海的海盗们优礼以待。

    “好吧,你带来了什么新得建议?”总督问道。

    使者带来的是刘香要求荷兰人给予支援的提议。确切的说,刘香希望荷兰人能够从大员出动战舰,支援他和郑芝龙之间的战斗――他最近准备发动一次针对郑芝龙的海商行动,如果可能的话,彻底破坏中左。

    除了希望荷兰人直接参与战斗,随带的要求还包括要求荷兰人提供火炮、火绳枪、火药和能够使用、修理欧洲枪炮的工匠和士兵。这些他都可以付款。如果荷兰人愿意,卖或者租给他几艘欧洲式的“夹板大船”,当然要随带操作的水手。

    “这个要求真不小。”总督心想。大员只有二艘常驻的船只,其中一艘还是快艇。但是他对直接加入刘香和郑芝龙之间的冲突向来持谨慎的态度――毕竟现在前往大员港的商人大多来自福建,如果惹恼了郑芝龙,他很可能会封锁这条贸易航线。这样未免得不偿失。

    荷兰人与郑芝龙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首先郑芝龙在1627年打败了荷兰人企图染指福建洋面贸易的企图,迫使驻大员港的纳茨于第二年和郑芝龙签署了一个三年的贸易协定。虽然这个贸易协定后来没有执行,但是荷兰人对郑芝龙的势力始终心存忌惮。1630年,东印度公司的代表普特曼斯到大陆与郑芝龙专门进行了商贸谈判,达成了贸易协议。自此之后,双方有过一个“友好往来”的时期。荷兰人为郑芝龙荡平海上群雄提供了一定的帮助,包括准许他的船只随意进入大员港。

    但是郑芝龙的势力膨胀使得他最终成为荷兰人在漳州湾贸易的中间人:荷兰人运到福建洋面的货物只能销售给郑芝龙集团,同样也只能从郑芝龙集团手里购买中国商品。

    东印度公司对贸易垄断地位非常的不满。同时,双方在对日贸易航线上同样有磨擦。荷兰人希望能够独占对日贸易,而郑芝龙集团也把对日贸易视作禁脔。

    种种因素之下,荷兰人一直期望能扶持起另外一股势力,对郑芝龙进行打击和削弱,从而使得闽粤洋面上的中国海商集团不能垄断沿海的贸易,给荷兰人打开自由贸易的大门。

    扶持刘香集团是东印度公司的一个合理的选择。当然,考虑到大员贸易的脆弱地位,荷兰人对刘香老的支持一直是比较隐晦的。暗中提供火炮、弹药之类的援助一直在进行,但是提供船只的事情太大――何况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也没有很多的船只。

    总得来说,东印度公司不希望看到刘香老和郑一官之间的决战。决战的最终结果必然是胜者独吞,到那个时候,一个坐拥广东福建两省沿海贸易垄断权的集团将是东印度公司的噩梦。

    使者带来的口信抱怨郑芝龙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郑芝龙投靠朝廷之后,有了官身使他在闽粤沿海的活动有了充分的便利,他可以方便的从岸上获得供给,甚至还能从官兵那里得到情报和武器上的支援。甚至在陆地上的竞争郑芝龙也占据了上风:不管是郑芝龙还是刘香,他们在岸上都有所谓的“山主”的盟友作为巢穴。“山主”半农半匪,他们并不是简单的土匪,最初是在山区伐木、烧炭、开荒种植经济作物的流亡农民汇聚起来的群落。山主们不仅为海盗海商们提供物资补充和登陆后安全的的巢穴,还是海商们出口的经济作物的主要来源地,其中最大宗的商品是靛蓝。靛蓝是当时中国的另一个大量出口的经济作物,是海商们的一个主要利润来源。郑芝龙有了官身之后,福建的官府摆明了支持郑芝龙的活动,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山主们的态度明显的转变--刘香在岸上的“朋友”愈来愈少了,这对他的生意乃至生存都产生了威胁。

    这些问题汇聚在一起,最终迫使刘香大帮不得不作出和郑芝龙摊牌的决定――相比之下,现在郑芝龙的力量还不算太强,此时发起决战,起码有五成的把握。

    五成的把握,实在不是一个发动决战的好机会,但是时间流失,郑芝龙正在不断的变强,过去他不过是闽粤洋面上的一股力量,现在他在熊文灿的支持下已经俨然是洋面上最强的势力了。而且这个最强的势力一点也没有“共富贵”的意思,摆明了要独吞一切。

    “香老真得要和一官决一死战吗?”总督抬起眼皮,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使者。

    “老爷你明鉴一官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熊文灿这个老鬼给了他好些大船,还有许多红夷大炮,他在福建想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打起仗来根本不怕死人毁船。这么下去我们大帮迟早要给拖死。”

    使者说,最近郑芝龙的船队已经多次逼近潮汕一带刘香老的根本核心区域,为了保卫自己的核心地盘,刘香老大帮不得不紧急从珠江口附近退走,全师回防潮汕地区,准备应对郑芝龙的挑战。

    失去珠江口附近的地盘对刘香来说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这是他获取收入的主要来源,尽管洋货贸易有葡萄牙人的海上巡逻他无法垄断航线,但是出入广州的各种其他沿海贸易船只缴纳的“通行费”收入同样丰厚。郑芝龙的行动虽然没有挑起双方直接海上战斗,却使得刘香变得非常被动。他不能冒着失去潮汕附近的基本地盘,让郑芝龙抄了自己的老窝的风险继续留在珠江口创收做买卖;但是现在这样被迫全师返回潮汕地区,从天启末年开始逐渐打下的珠江口地盘就会慢慢的被别人乘虚而入的夺走。没有地盘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一切。

    对于刘香大帮来说,眼下战不一定能生,但是不战是必死无疑的事情,仅仅靠着潮汕的资源是维持不住大帮的生存的。

    德?卡蓬蒂尔当然理解刘香目前的窘迫状况。但是他根本不打算派出任何船只去支援刘香――刘香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把赌注全部押上去是不明智的选择。就算刘香侥幸战胜了对手,以郑芝龙目前的实力,也不见得就此会衰落下去。他必然会采用封锁大员航线作为报复。给予武器和人员方面的支持倒是可以考虑。公司在巴达维亚港内有二艘状态很差的帆船:“警戒”号和“热心”号。这两艘三百吨的双桅船由于漏水严重航行的时候不得不在航行中全程抽水。如果没有超编的水手就不能远航。但是上面的帆索和武备齐全,一艘有12门大炮,另外一艘有18门。一起卖给刘香是个不错的选择。中国人会把它们修好的,他们有足够的造船工匠和船材。

    但是这不是主要问题。总督不得不考虑刘郑开站之后的另外一种可能:刘香在决战中失败又该怎么办?郑芝龙毫无疑问会直下广东洋面,到那个时候公司和他的谈判条件就愈发小了。最终肯定会沦落到当初在大员港和许心素之间的贸易往来的――当时公司驻大员的商务员不得不以高于市场价格50%的价格收购许心素运来得货物。

    总督忽然想起了临高的澳洲人,他问道:“在临高的澳洲人是一伙什么样的人?”

    使者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总督会忽然问起澳洲人的事情。

    “他们蹦达不了多久了。”使者说道。

    “哦?”总督一下来了兴趣。

    “朝廷已经发了大兵要到临高去剿灭澳洲人,他们拢共也才几千人,又没有几条船,怎么会是朝廷的对手?”使者倒也不遮遮掩掩,把当初刘香命令部下进攻临高遭到失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又谈了最近明军在广州附近集结,准备大举渡海进攻的事情――刘香从珠江口附近撤走,也是为了避免和官兵发生正面冲突。而他之所以想到和郑芝龙决战,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官军马上要进剿临高,澳洲人绝腾不出手来对付他。解除了后顾之忧。

    “……当时大掌柜的不知道他们火器厉害,失算了一局。”使者满不在乎的说道,“最后损折了千把人。”。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七节 荷兰人

    使者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总督会忽然问起澳洲人的事情。

    “他们是一群海外来人自称是大宋后裔。”使者说,大概意识到对一个鬼佬说“大宋”是对牛弹琴,便改口道,“就是说他们自称是中国人的后裔。”

    这点倒是和李丝雅的报告别无二致。总督暗中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关于澳洲人的事情。使者似乎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说了许多关于澳洲人的事情――当然大部分是传闻。刘香老虽然和澳洲人打过一仗,但是对这个对手并没有正式的接触过。大部分消息是道听途说,有一部分来自当初进攻博铺战斗中被俘后来又得到释放的人,另一部分则来自他的眼线的报告。

    刘香老虽然在第二次反围剿作战前就因为郑芝龙的压力撤出了珠江口,避开了和穿越集团的直接冲突。但他在当地布下了许多眼线。穿越集团大败何如宾,炮击虎门,直逼广州城下的消息他全部都知道。过去躲在穷乡僻壤的澳洲人虽然船船坚炮利,但是一下子暴发出如此的战力是他始料未及的。

    幸好,澳洲人似乎不打算与他为敌。他们夺占了珠江口这件事固然让他感到恼火,但是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两面开战的。只有先对付了郑芝龙再说。

    总督很认真很仔细的听着使者的喋喋不休,并不打断他。只是当对方停下来之后才提了几个问题。搜集澳洲人的情报是他现在的主要兴趣。刘香和澳洲人发生过冲突,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中国政府居然曾经出动大军征讨临高,却被澳洲人击败过这件事让他愈发来了兴趣。

    尽管荷兰人对明军的作战水平评价很低,但是每次在中国沿海的军事行动都败在明军似乎无穷无尽的人力物力的威慑之下。作为同样的外来者,占据大明一隅的澳洲人居然能挡住当初让公司胆寒的潮水般的军队,成功的割据了中国的一块土地,德?卡蓬蒂尔不禁对此起了着浓厚的兴趣。

    一场战争表露出来的消息,比所有的情报汇总起来的都要多。德?卡蓬蒂尔已经听了许多关于澳洲人火器水平惊人的消息,澳洲人打过的二次胜仗似乎说明了很多问题。

    显然,澳洲人是一个强劲的势力。他摇了下铃铛,传唤了外面的听差。

    “你带这位先生下去休息。”他说道。

    当晚,在总督和巴达维亚的高级商务员们的晚餐会上,就如何对待澳洲人、要不要援助刘香老和如何对付郑芝龙进行了相关的讨论。

    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的军事力量很薄弱。几年前发动对中国远征的时候,只派出了七艘船。去远征澳门的时候也只有十四条船。陆军部队总数还算不少,但是这些连队分散在东印度公司在纵横数千公里的整个爪哇的几十个贸易据点之中。千里迢迢从欧洲招募来得士兵在湿热的气候下和不讲卫生的环境中如同苍蝇般的不断死去,现在他们补充各据点的连队的缺额都让总督觉得困难重重,再要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远征力有未逮。

    至于少量本地土人组成的辅助部队,没有人对他们的战斗力抱有多大的希望。甚至这些土人是不可信得过都很难说。

    以有限的军事力量去参与南中国海的军事冲突对荷兰人来说是力有未逮的事情,更不用说郑芝龙还掌握着东印度公司的对华贸易贸易的命脉。因而商务员们认为总督拒绝派出船只直接参与战斗的决定是正确的。至于是否援助船只、火炮给刘老香,高级商务员们之间有一定的争论的。一部分人认为,火炮尚且好说,毕竟整个东亚地区欧洲式的火炮已经相当广泛的扩散出去。但是使用欧式船只的海盗还是极少数。刘香老的舰队中突然增加两艘欧洲船只会严重刺激郑芝龙,可能会造成对公司不利的影响。

    另外几个高级商务员支持将船卖给刘香老,以牵制郑芝龙的势力。总督是偏向于这一方的。

    “先生们,船只的问题不算什么问题。”总督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说道,“在整个东亚地区,能够提供船只的并不是只有我们。西班克们,不管是马尼拉还是澳门的西班克,都有能力向刘香老提供船只。大家不要忘记,前阶段刘郑之间的几次冲突,有一艘西班牙大帆船直接参与了战斗。一官就算怀疑,最大的嫌疑犯也是西班克。我们完全可以否认这一切。再说,难道大家认为郑芝龙会在没有和刘香老决出胜负前就和我们翻脸吗?”

    再者,卖掉两艘恐怕只能报废当柴火和船料的废船,对公司来说也是有利益的事情。毕竟刘香老愿意付现款。至于水手问题,可以由他自行招募解决――不管在巴达维亚、马尼拉还是澳门,都能招募到愿意为钱航海打仗的各民族人渣。

    大家最终同意了将热心和警戒两艘船卖给刘香老的提议。包括两船上的所有武器和航海设备。热心号为一万西班牙里亚尔,警戒号为七千西班牙里亚尔。另外,向刘香老出售铜质12磅舰炮10门,铁制6磅和12磅舰炮24门。火绳枪400支。

    “阁下,您认为刘香老有可能击败一官吗?”一位商务员问道。

    “这很难说。”德?卡蓬蒂尔摇头道,“据说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但是一官显然比较占优势――他有中国朝廷的支持。而且一官已经打败了福建洋面上所有的对手,包括那些一度非常强大的对手。”

    按照总督的看法:如果刘香老不能连续取胜或者在某次战斗中击毙郑芝龙本人,最终刘香老还是会失败。

    餐桌周围响起了一阵遗憾的叹息声。刘香老谈不上是盟友,但是有他在,郑芝龙的态度就能松动一些。刘香老一倒台,就没有任何能够牵制郑芝龙的力量了。

    “先生们,就算没有刘香老,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德?卡蓬蒂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家可曾听说过澳洲人?”

    总督坐在靠背椅上,从他的办公桌旁的长条形窗户中可以看到巴达维亚城,这座城市从1619年开始修建,十几年来一直在不断的扩建和加固,现在已经初具规模。德?卡蓬蒂尔毫不怀疑,未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总督将能看一个更繁荣和伟大的巴达维亚。

    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门口出现了他的秘书官。

    “阁下,你召见的低级商务员范?德兰特隆已经奉召来到。”

    “请他进来。”

    范?德兰特隆小心翼翼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大概有三十出头,长着一张拘谨的面孔,此人是泽兰省的贵族,当过海军,打过仗。现在在东印度公司当一名低级商务员。不过即使是低级商务员,也在其他一般的公司职员的级别之上。在东印度公司的船上,只有商务员有最高的指挥权。在许多商站里,商务员拥有全部权力。

    但是作为低级商务员,范?德兰特隆的权限从未超出过一艘商船。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船队或者是某个商站的商务员。荷兰东印度公司是一家对待雇员非常刻薄的公司,尽管东印度公司每年的给予股东的分红,一股可达数千盾。但是给予雇员的报酬却是菲薄。低级商务员只有二十盾的月薪和相当于四分之一薪金的伙食补贴。在荷兰东印度公司奉公守法的服务是没法发财的。尽可能的爬上高位,利用手中权力进行走私是他们在远东发财的唯一机会。

    范?德兰特隆摘下帽子,向总督深深的鞠了一躬。

    “范?德兰特隆先生。”德?卡蓬蒂尔简短的说道,“我现在任命你为‘马格德堡’号上的商务员。”

    “马格德堡”号是一艘“快艇”――其实这种船即不“快”,又不是“艇”。这是一种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经常使用的平底船,载重400~600吨,船尾呈现圆形,艉楼高耸。船航行速度很慢,主要作为商船和运输船只使用。但是因为建造周期短,载货多,需要的水手少,符合“海上马车夫”的需求。

    范?德兰特隆虽然没有晋升到高级职务,但是“马格德堡”号是一艘大船,比起他现在所在的双桅小船来说要重要得多。所以这道命令依然令他很是高兴。

    “谢谢您,阁下”

    “不用谢,感谢我们的主人吧。”总督说道,“到了船上之后马上准备一下,我要您即刻准备前往临高,与澳洲人进行贸易。”

    “临高?”范?德兰特隆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澳洲人他是知道的。

    “是的,我会给你派遣导航的人。你的任务是和临高的澳洲人贸易,尽可能的多打听他们的消息。如果可能,探听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达成贸易协定。”

    “遵命,阁下。”

    “我会给你派遣几位助手。你到临高之后把他们带在身边,给他们提供一切便利。”

    被派到“马格德堡”号上的,一个就是冈萨雷斯本人。总督希望他以军官的身份亲眼看看临高的军事力量和码头的设防状况。另一个是莱布?特里尼。一个意大利人,专业的绘图师。他的任务是设法绘制临高的港口和地形图。同时,将自己的所见绘制成图册。这在没有照相机的年代是让远方的人获取直观印象的唯一办法。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八节 贸易

    范?德兰特隆和原先的“马格德堡”号的商务员办理了交接手续,这艘船从荷兰开来只有几个月,经过修整之后状态还相当好。因为这一次是前往未知势力的港口航行,有一定的风险。船上配备的人员做了加强。全船配备了一百二十名水手和四十名士兵。船上原本只装备了4门大炮,又额外安装了4门。虽然前往海南岛的航线只能算是一次短途航程,但是船上依然配备了两名军医来照顾船员们――尽管他们有多少用处实在难说,没有一次航行船上不往大海里抛下十多具乃至几十具尸体的。当然,船上也少不了一名牧师来照看船员们的灵魂。

    范?德兰特隆和船长、冈萨雷斯、莱布?特里尼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议。总督给予范?德兰特隆的任务是打开和澳洲人的贸易,同时尽可能的搜集他们的情报。要达成目的,首先就是选择合适的贸易商品:如果澳洲人对他们运去商品不感兴趣,那么不管是贸易关系还是搜集情报都无法办到了。

    范?德兰特隆感到非常棘手,这里没有人和澳洲人发生过任何贸易往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澳洲人既然在中国沿海,中国人的货物:丝绸、生丝、瓷器这些他们肯定能够得到充分的供应,而从他们大量输出糖货、纸张。玻璃制品来看,他们自身又有很强大的制造能力。范?德兰特隆想来想去,整个东印度群岛他们有兴趣的产品可能只有香料了。胡椒、肉桂、丁香这些东西,是中国人为数不多愿意从荷兰人手中大宗进口的商品。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大宗出口商品,范?德兰特隆就只好运去大量的白银去和澳洲人交易,这是公司最不希望看到的贸易状况。

    总督的秘书官给了他的一份关于澳洲人基本状况的小册子。范?德兰特隆仔细研究了澳洲人的进口商品。他们进口的东西五花八门,但是最大宗的商品是大米、木材、生铁、各种金属和棉制品。特别是棉制品,进口数字非常之大。范?德兰特隆大吃一惊,因为根据小册子上的所说,仅仅从一个贸易商手里,他们从印度买去的棉布、棉纱就超过了东印度公司开展对华贸易以来各种纺织品历年对华销售的总额。事实上,东印度公司不仅没能销售多少棉制品给中国人,反而每年从中国商人手里进口大量的“南京布”运销。

    显然他们对纺织品有很大的需求。范?德兰特隆想。不过棉制品上恐怕他是无能无力了,这些东西大多是英国人在运销。巴达维亚没有棉制品的库存,除非派船从印度采购了运来――时间上显然来不及。

    至于生铁和金属就更加匮乏了,不管是铁器、铅和铜,目前为止他们要么从欧洲运来,要么是从中国和日本进口。原本就相当的匮乏,无法出口。

    不过巴达维亚有大量的荷兰麻布――这是荷兰的一项大宗出口工业品。因为价格低廉,在欧洲市场上实际上形成了倾销。当时有人形容它的价格低廉到“最穷的人也能用它来制作衬衣”。此外,他还准备运去一些优质呢绒。呢绒在中国虽然不能畅销,但是作为奢侈品一直是有人购买的。

    考虑再三,又反复了研读了这本小册子。范?德兰特隆最终为“马格德堡”安排了一张货物单,准备运往临高销售的货物有:大量的香料、荷兰麻布和原木,少量优质呢绒。因为从小册子上看到澳洲人穿着的衣服多半是蓝色和灰色,他判断澳洲人缺少除了靛青以外的染料。有在货物清单上加上了苏木之类的染料。最后,他又装上了几百包本地的稻米。即使欧洲人在东印度也只能以稻米为主食。

    由于荷兰人当中没有人去过海南岛,但是他们知道临高的确切经纬度,而且荷兰人经常前往越南贸易,对当地的状况并非一无所知。参考海图和搜集到的情报,范?德兰特隆大致知道临高就在琼州海峡之中。他只要走前往越南的航线,抵达越南之后再折向西航行,进入琼州海峡就能找到临高。

    “马格德堡”号起航之后,穿过巴邻旁海峡,航经苏门答腊岛,菲律宾群岛,经过三十五天的航行,抵达了金伯兰湾,在当地补充了粮食和淡水之后,“马格德堡”号将航向转向东北,准备横渡北部湾寻找进入琼州海峡的入口。

    由于李丝雅提供了临高的大致经纬度,所以航行很是顺利。“马格德堡”号在1631年的2月初航过白龙尾岛,船上的水手发现了陆地――根据他们手中的海图,这里应该就是海南岛了。

    “马格德堡”号小心翼翼的沿着海岸航行――迄今为止还没有一艘欧洲船只进入过琼州海峡。在沿岸航行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狭窄的海峡进口。然而这个时候,在桅杆顶部了望的水手却发出了“有船只靠近”的警告。

    “战斗准备”船长立刻发出了命令。

    闻讯从艉楼赶出来的范?德兰特隆立刻大声喊道:“没有命令不许射击”

    他深怕来船是澳洲人的船只,万一发生武装冲突,对自己的使命有不好的影响。

    果然,从左舷两个罗经点的地方,海平面上渐渐的出现了一艘单桅帆船。

    范?德兰特隆双手撑在船首舷侧扶手上,盯着这艘挂着满帆疾速而来的三角纵帆船。这种船在东亚海面上是非常罕见的。是再典型不过的欧洲式船只,这艘船看上去不大,船型非常的漂亮。让他想起了在地中海沿岸和英吉利海峡里见到过得那些单桅纵帆船。

    桅杆的顶部飘扬着的是他不认识的旗帜,他把目光投向船只尾部,一面蓝白相间的旗帜飘扬着――和小册子上说得一模一样,这是澳洲人的海军

    “这条船可真奇怪。”冈萨雷斯说,“三角纵帆船他们是从哪里搞来得?我在东亚从没见过有人使用这种船只”

    商务员看了一眼在旁边说话的军官,这是一个西班克――范?德兰特隆讨厌所有的西班牙人。从前他可没少听过西班牙人在独立战争期间犯下的种种恐怖暴行。

    “降下三角旗”范?德兰特隆命令道。这是向对方致敬,表示无恶意的一种表示。当然对方是不是明白含义就难说了。不过范?德兰特隆认为澳洲人既然使用一艘典型的欧洲式船只,大约对航海信号也是了解的。

    果然,对方也报以同样的回礼。并且帆船在渐渐的靠上来。

    莱布?特里尼也出来了,他拿着自己的速写本。用炭条飞快的在本子上绘制着帆船的速写,问道:“你说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就在我们的航线上等着。是要和我们接触吗?”莱布?特里尼是第一次到东亚来,更是第一次远航。

    “不知道。或许想和我们接触。也许是要攻打我们。马上让所有人做好戒备。”冈萨雷斯说道,“他们的船小,全体加起来最多也就五十人。何况我们的船舷高得多。即使发生白刃战也有优势。让人把所有的旋转小炮都装填好。”

    范?德兰特隆命令道:“不要落帆,继续航行。”在海上与陌生的船只靠帮是危险的。大船被小船靠帮攻击,最后被白刃战夺取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船检……”对面有人在喊叫。

    “哦,好像是西班牙语?他们在说什么?”

    “停船检查”对面小船上的喊声更大了一些,虽说是西班牙语,不过腔调很奇怪。

    “奇怪,他们说得是西班牙语”冈萨雷斯眉头一皱,“要我们停船检查。”

    “我们挂得明明是亲王旗。”

    “也许他们不知道亲王。”冈萨雷斯对荷兰人谈不上喜爱,当然对亲王殿下也无好感。

    “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西班牙人哈哈大笑起来。“您看如何处理?亲爱的商务员先生。让他们在这茫茫大海上登船临检么?”

    “当然不,这样不安全――再说他们也未必就是澳洲人。”范?德兰特隆说道,“继续航行。”

    但是对方的航行速度很快,而且船只比他们要灵活得多。很快这艘三角帆船就已经和他们并驾齐驱了。这会他们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对方了。这艘三角帆船看上去很新,应该下水没有多久,甲板上有火炮,已经脱去了炮衣。一些穿着蓝色短衣的水手正在甲板上跑动。

    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炮手和火枪兵点着了火绳,不值班的“王子队”的水手们也用大刀、斧头、匕首之类的武器武装起来,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这时候,纵帆船的艉楼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把一个圆锥体的套子放在嘴巴上,用中国话大声的说着什么。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九节 商务员的报告(一)

    “我们是伏波军海岸警备队”那个人的声音在海风中时隐时现的传了过来,“你们已经进入我海上警备区,请立刻停船接受检查说明航向,否则我们将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

    范?德兰特隆叫来一个中国水手,要他听听对方说得到底是什么。水手一开始表示听不明白对方的喊话,直到对方开始用广东白话开始呼喊的时候他才听明白,一五一十的向商务员转述。

    范?德兰特隆皱着眉头,停船检查?澳洲人看来在这一带海面上非常猖狂。俨然是这一带海面的霸主了。他不由得想起了英国人在英吉利海峡上总是企图寻求海峡霸主的地位。这让这位商务员很是不快。

    “不要理他们,直往海峡里航行”他命令船长。

    “范?德兰特隆先生他们的船比我们快,而且灵活……”

    对方甲板上有火炮,以对方的速度和灵活性,避开大船的炮火,利用小船低矮的特性避入火炮射击的死角,再靠帮过来并不是件难事。在地中海行劫的海盗们,很多也驾驶着这样的小船,却能夺下比他们大几倍的大型商船。甚至装备30门大炮以上的大帆船也难逃一劫。更不用说他们这种笨重的“快艇”了。船上的8门舰炮吓唬下土著海盗什么的还行,真要和这样的敌人开战未必是对手。

    范?德兰特隆考虑片刻,命令道:“让这个中国人喊话我们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前往临高的贸易使团。如果他们真是临高的澳洲人,就请他们领航到临高去。到了临高,我们愿意接受一切检查”

    这番话水手又是喊又是叫,前前后后折腾了十几分钟,对方似乎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范?德兰特隆看到三角帆船的船头向外侧偏斜而去。过了一会,忽然从小艇上腾起一阵浓烟和火光。范?德兰特隆和冈萨雷斯等人全体一愣,正在吃惊间,只见一枚火箭已经直入云霄,在天空下爆裂开,**出一团蓝色的浓烟。

    “这是什么意思?”范?德兰特隆大吃一惊。

    “在召唤同伙。”冈萨雷斯是个老兵,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突然点放火箭的意思,“这一带肯定还有好几艘他们的船准备战斗”他紧张的吼叫起来,把佩刀拔了出来。

    船上顿时一阵骚乱,水手和士兵们纷纷各就各位,随时准备开火。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过去,半小时之后,从海平面上又出现了另外二艘同样的三角帆船。三艘Ⅱ型单桅巡逻艇呈队形的向“马格德堡”号逼近过来。

    冈萨雷斯一手拿着佩刀,一手着手枪。他的神情紧张:看得出对方是早有准备的,仅仅从他们保持队形的娴熟程度来看,这样的海上配合他们不知道做过了多少次。如果这三艘船发动夹击,“马格德堡”号的被俘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了冈萨雷斯注意到敌人甲板上有4门大炮,再就是在艉楼上有一座不知名的方形盒子――大约也是一种火炮。单从火炮数量上说,“马格德堡”号就已经落了下风。

    三艘三角帆船呈品字形,松散的分布在“马格德堡”号的周围,甲板上的火炮脱去了炮衣,显然,一旦开火,速度慢、火力弱的“马格德堡”号不用等到敌人靠帮,仅仅是炮战就会被对方活活**。

    莱布?特里尼吓得脸都白了,一头钻回到艉楼里去了。即使是冈萨雷斯这样的老军人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完全被对方所掌控。

    “对方要求我们跟随前进。他们会护送我们前往临高。”船长注意着对方挂出的新的旗号,“怎么办?”他请示道。

    商务员嘴唇紧闭,对方在海面上的强势令他非常的不快。但是他知道此时不是争取荷兰人的海上航行自由权的时候,正如公司也不会在日本争取宗教自由一般。

    他下令道:“挂出旗号:我们遵行。”

    “马格德堡”就在三艘巡逻艇的“护送”下,进入了琼州海峡。

    荷兰东印度公司驻“马格德堡”号初级商务员范?德兰特隆致巴达维亚总督德?卡蓬蒂尔的报告。

    尊敬的阁下:

    我遵从阁下和我们的主人的命令,指挥快艇“马格德堡”号前往中国广东沿海的临高。去与占据当地的,自称为澳洲人的海上集团建立贸易关系。

    上帝保佑,我们的航行非常顺利。2月3日星期一,在一个狭窄的海峡入口,我们遇到了澳洲人的海军战舰。这是一些小型的战舰,外形与我们在英吉利海峡经常看到的沿海三角纵帆船非常的相似。但是比那些船要来得更漂亮快捷。每艘船上都安装有大炮。水手们训练有素。

    指挥这三艘战舰的指挥官要求我们停船接受检查。我当即对此表示了拒绝。在亲王和公司的威名之下,指挥官没有坚持他的要求,但是要求我们随同他的舰队航行一起前往临高。因为琼州海峡属于澳洲人的统治区域――他们称之为“海上警备区”,没有得到许可的船只是不能在这一海峡内航行的。第一次进入海峡的船只都要被护送到临高去说明来意。

    我们的船只在三艘战舰的护送下,当天的下午抵达了临高的博铺港。博铺港口是一个漂亮的新镇。据说有1000户人家。并且驻有2个连队的步兵和一些炮兵。港口修筑的非常整齐。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海湾中有一条巨大的石建的栈桥,体积规模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石栈桥使用石灰和石头修建,它的顶部修砌的非常整齐,宽度可容纳10名骑兵并行。深入海中的基础部分更为宽阔。我们船上的水手和士兵对此都啧啧称奇。也有人说这条栈桥并非完全人工,而是在天然堆砌的石头上加修而成的。即使如此,这个工程也堪称奇迹。

    整个石栈桥的上面,矗立着至少十座起重机。一些是木制的,也有一些全然是钢铁所建。它们的坚固和壮观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最为奇特的是这些起重机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使用的是人力或者畜力,大多数起重机使用一整套复杂的机器驱动,机器本身又是靠某种我们无法了解的火力机器在运行――因为我们看到有工匠在源源不断的向炉膛内投入煤炭,

    石栈桥之外,沿着港口的还有多个码头。每个码头上都有这样的起重机,到处可以看到冒着黑烟和白烟的烟囱。海湾里锚泊着许多船只,大部分是戎克船,也有一些欧洲式样的船只。我们在石栈桥的对面,看到传闻中的大铁船。它的尺寸的确相当惊人。欧洲最大的船只,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我们,都没有如此巨大的船只。很遗憾,我们不能靠近了观察这艘船只――因为那里是禁区,即使是临高本地的人,没有获得澳洲人的书面许可也不能到那船的近旁去。澳洲人称呼它为“圣船”――其意义不明。

    港口内的所有房屋都是用石块或者砖头砌成的,勾住良好,街道平宽。我们在下锚前,看到有成群的士兵在码头上,他们全部装备着火枪。从外表看,他们更类似一支欧洲军队,而不是亚洲的。其中一个为首的军官,还有他的三名同伴。他们都是澳洲人所谓的“博铺港务主任”派来得。港务主任因为身体不适,没有露面,但是他指派海关的官员负责款待我们,尽可能的给予照顾。

    “马格德堡”号进入港口的时候,我们鸣放了三次礼炮向城市致敬,对方随即鸣放礼炮予以还礼。我们在战舰的指引下在检疫锚地下了船锚。这时,一名海关的官员马上登船。他有明确的命令:要我们在船上检疫20天。期间所有人员不得登陆。期间船只还要接受他们的处理。

    海关官员询问我们来到此地的目的和船上的人数、货物种类。我如实的报告了我们的使命。对方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不过他表示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接受隔离检疫

    随后他们的派遣了一个小队登上了“马格德堡”号,关于这个小队的装束和作为我认为值得在报告中提到。

    小队的所有人员都穿着一种本色布颜色的罩袍式的连体衣,将全身都罩在袍子下面,他们戴着修士一般的风帽,只在眼睛的部位开着洞口。但是袍子并非垂落在腿上,而是有裤腿的。裤腿被束缚在一种黄色的似乎是皮革制造的高筒靴里,靴子制造的非常笨拙宽大,看上去很不合脚。

    袖子、裤腿,一切开口的地方都被布条紧紧的束住。即使是眼睛上也有用玻璃制成的眼镜。他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怪味,非常刺激鼻腔。使我想起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瘟疫的城市――这使得我非常担忧。再三打听这所城市是否发生了瘟疫?他们保证说这只是一种预防性的措施。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节 商务员的报告(二)

    第五十节商务员的报告(二)

    他们在船上首先封闭了船上的火药库――用得是一张长条形纸,上面用墨笔写着文字和数字,紧紧的贴在门上,如果要开启就必须破坏纸条。这种纸条似乎具有法律意义,因为我们的中国水手说纸条上盖有某种象征权威的印章。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签署封闭日期的时候用得是阿拉伯数字――这实在令人费解,而且使用得是主耶稣诞辰的纪元,显然他们不是一般的亚洲野蛮人。

    这种查封的方式在他们将我们的全部武器:从刀剑到火绳枪全部放入武器库内封存也采用了。对于“马格德堡”号上的大炮,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木塞钉了火门而已。

    澳洲人没有收去我们的帆缆。再加上他们的查封行为完全是象征xìng的,相比之人要收去我们的全部武器和火药,还要拆除帆缆的做法,显然澳洲人对自身的武力非常有信心。

    澳洲人随后在除了货舱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大量的洒一种药水――即不是酒也不是醋,而是一种浑浊的白sè药水。我们马上知道他们身上的奇怪气味是哪里来得了,正式这种rǔ白sè的药水。它把我们的整艘船只弄得湿漉漉的。充满了刺鼻的气味。有些人闻了之后感到头晕和眩晕。我们不得不全体跑到甲板上来免遭这种气味的毒害。

    在确认一切都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好之后,官员们再次登上了船只,给我们签发了必要的文件。根据这一文件,我们可以在停泊期间派人在码头的指点地点购买各种生活必需品。海关的官员向我们告知了本地的税则,交给我们一本小册子,上面罗列了临高全部进出口商品的税率表。如此方便公开的做法让人眼界大开。

    这是我见过的最完善的海关税则,每一项进口和出口的商品都有专门的税率。大部分商品的税率不高,在这里我不得不说我们运去的商品中,香料的税率是偏高,澳洲人竟然征收24%的进口税――显然澳洲人不太喜欢这一商品,原木、粮食、麻布和呢绒的税率极低,粮食和原木甚至是免税的。

    海关的官员询问我是否准备船上的所有货物全部在临高发卖。我说:我正是为了此事才来到临高的。随后他们卸载“马格德堡”号上的货物――货物在没有达成交易前将暂时存放在码头的专用仓库里,直到交易完成为止――对此我没有表示异议。

    卸载货物的场面非常的壮观!阁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表示这是他们此生难忘的场面。前面我已经说过,他们使用起重机来装卸货物,正如我们在海牙和阿姆斯特丹一样。但是他们那些巨大的起重机是那么的灵活,有力,使我们所有都看得入mí了。尽管这些起重机看起来只是一些铁梁和木柱构建起来的框架。运作起来却非常坚固。

    阁下想必还记得在阿姆斯特丹等地码头上使用的起重机,巨大的犹如一座建筑物,但是起吊的能力却小得可怜。鼠笼里三个壮汉全力以赴奔跑驱动起重机才能起吊的货物,澳洲人使用神秘的火力机器轻而易取的就办到了,一次起吊的货物是十倍,甚至二十倍的重量。

    澳洲人使用几种特殊的装置来提高调运的效率。一种类似巨大的渔网,成包的货物:稻米、香料被几十包的放入网袋中,然后由起重机吊起。另一种是巨大的托盘――他们称之为货盘,似乎是铁制的框架,上面铺有厚实的木板。原木、呢绒、麻布和其他成箱的货物就是放在这种盘子上再起吊的,为了防止吊运过程中的碰撞使得货物掉落下来,每次上面还会再捆束上一张大网。

    我不的不承认,这种装置虽然非常简单,一目了然,但是对我们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们没有能够吊运如此重量的起重机。

    第三种装置最为古怪。我不知道该如何向阁下形容。在石栈桥上有一种“轨道”,它的模样很类似一张放倒在地面上的梯子。只不过是铁制的。澳洲人在上面使用一种连成串的车辆。车辆的轮子被固定在铁条上――它们只能沿着铁条滚动。据说这样能够使得车子能够运载很重的货物。车子大多是四面没有遮挡的平板车。从船上吊运下来的货物很多就被直接放在了车上,装满一列就被拉走。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最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车辆既不使用马匹,也不使用人力,它们在发出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之后自动的走了起来。我们中就到底是什么驱动了车辆起了很大的争论,在我们看来,这一列车至少有上万磅,即使是用马匹也必须使用很多匹。有几位士兵和水手信誓旦旦的说他们看到了魔鬼在后面推车――对此我表示怀疑。我认为澳洲人掌握了某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应该和驱动起重机的力量是相同的,是一种火力的机器。

    卸货结束之后,海关官员给了我们一份货物清单。同时他提醒我们:一切运来的货物在缴纳进口关税之后,必须首先由澳洲人选购,然后才能准许我们自由销售。在澳洲人没有购买值钱,我们不能与当地的土著进行任何交易。

    澳洲人向我们征收的另一项税收是停泊税――这里不得不说到他们的度量衡。他们使用一种叫做“公尺”的长度单位。澳洲人根据我们的船只长度和宽度,用某种公式进行计算,得出船只的“吨位”。这大约是澳洲人的一种重量或者容积单位,停泊税是按照每吨为单位收取的。

    总得来说:澳洲人的海关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海关。办事迅速而且不向我们勒索在所有港口都习以为常的规费。

    这里我要提一下他们的官员,在衣着上澳洲人的官员很难和普通人区别开。他们留着一样的短发,穿着雷同的蓝sè、黑sè和本sè的服装。这种服装短小紧窄,有些类似我们的击剑上衣。衣服是中开襟的,用扣子互相固定。上衣上一般有四个口袋――这是他们和普通人的最大区别。根据他们的规定,这是官员们才能享有的待遇。

    我不知道xiōng前的两个口袋有什么具体的作用,因为上袋几乎只是一片固定在前xiōng襟上的布片而已。官员们除了用来插一支笔之外完全是装饰xìng的。他们都受到百姓的服从和礼敬。被通称为“干部”,犹如我们语言中称“绅士”。

    官员们的衣着非常的俭朴,他们不穿绸缎或者呢绒,穿得是棉布或者麻布的衣服。衣服上没有任何的金银线或者刺绣的装饰,扣子是木制的。让自己的官员穿着与最低贱的百姓一个样,澳洲政府的想法果然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

    在检疫期间,我们一直闲居在船上。澳洲人向我们出售了大量新鲜的食品:有各种水果、蔬菜、鱼类,但是始终没有供应肉类、蛋类和牛奶,士兵和水手们为此怨声载道――我们船上只有咸肉,大家都希望能吃到新鲜的肉食。为此我们向澳洲人来巡视的官员提出了购买若干猪和牛的要求,但是对方表示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经过我的再三要求,他们才向我们提供了一些鸡和鹅――全部是屠宰好了的,

    澳洲人似乎和中国人一样,非常缺乏肉食。但是即使在中国沿海地区航行,只要拿出西班牙里亚尔,就能买到猪和鸡,有时候还可以买到牛。而在临高船上检疫期间,我们出多大的价钱都无法买到一头猪。大家对此感到非常不满。幸而每周他们还能供应1次鸡和鹅。

    在酒类的供应上澳洲人非常充裕,他们大量的供应朗姆酒,数量多得足够让水手和士兵们在里面洗澡,另外还供应一种酸甜味的啤酒,后者几乎算不上一种酒,但是因为有丰富的泡沫和清凉的口感,所有人都很爱喝――澳洲人称之为“格瓦斯”。他们把格瓦斯装在大肚玻璃瓶内,塞上木塞子再用铁丝和蜡封口,把它们浸泡在海水中再拿出来饮用就是一种清凉的饮料。

    遵循阁下您的指示,我和冈萨雷斯、莱布?特里尼两位先生每天都对港口的状况进行观察。他们称之为“博铺”的港口并不很大,但是因为面向的海峡非常狭窄,有许多适合停泊船只的锚地。因而容纳得下足够多得船只。我们看到了在石栈桥尽头的炮台――正如您给予我们的小册子所说。这座炮台非常高大,与其说是炮台不如说是一座小山。但是上面是否安装有大炮,和大炮能不能射到小册子上所说的距离我们无法判断――那里是禁区,没有专门的证件不能靠近。冈萨雷斯对上面有大炮持怀疑的态度。他认为炮台的位置过于深入内陆,从上面开炮射击,炮弹要飞到海面上直线距离超过了一里格。很难想象有一门大炮能够射击得如此之远。IO@。

第五十一节 殖民和贸易部

    第五十一节殖民和贸易部

    随报告的19号图就是莱布?特里尼先生绘制的港口炮台和石栈桥的全境。这是我们从船上所能见到的最好的角度。20~67号图是莱布?特里尼先生绘制的港口各个局面和港口内停泊的船只,其中25号图就是澳洲人的“圣船”。阁下提供的小册子上称该船前甲板上有一尊巨炮,但是从我们的视角无法证实。26~28号是澳洲人拥有的欧洲式的船只。29~33号是澳洲人拥有的其他船只。

    我将在澳洲人恢复我们的行动自由之后发出第二份报告。

    我们的主人的忠仆

    阁下最恭顺的仆人

    初级商务员范?德兰特隆

    1631年2月9日,于临高博铺港“马格德堡”号

    放下鹅毛笔之后,范?德兰特隆将信件摊开,从随身的公文袋里取出一个纸板,纸板上不规则的穿了许多孔,他把纸板覆盖在信件上,比对了下,开始在另外一张纸上抄录起来。

    冈萨雷斯看着年轻的商务员如此勤勉的工作,不由的暗暗好笑――现在他们连船都不许下,准备派谁去回巴达维亚去送信?这里即没有公司的商馆又没有其他来自巴达维亚的船只。澳洲人也从不去巴达维亚。

    莱布?特里尼端着个杯子,正在喝酒――泊在这里无所事事的等待上岸,船上的水手和士兵都把喝酒作为打发时间的消遣。船上的总管买了十几桶朗姆酒和五十箱格瓦斯,整艘船上的人,除了被明确禁止喝酒的哨兵之外,所有人时时刻刻都是醉醺醺的。甲板上、货舱里,大炮旁边,到处横卧着喝醉了呼呼大睡的“人渣”们。前一天晚上还发生了一次悲惨的事件,一名水手喝醉之后睡在甲板上,半夜里滚落到水里去了。值班水手发现把他捞起来的时候已经送命了。为此商务员先生不得不付了八个里亚尔的“尸体处理费”,由港务局将尸体运到外海抛弃。

    莱布?特里尼因为无所事事,除了喝酒就是绘图,他在甲板上利用投影法和简单的仪器,大致绘出了港口的地形地貌图。接着又把在“马格德堡”号甲板上能看到的东西都画了速写。其中他尤其仔细的描绘了“圣船”。这艘巨大的船只在海湾的另一边,黝黑的船影在湛蓝的海水和天空下焕发出一种让他沉醉的美感,无论是线条还是光影sè彩。特里尼是个绘图师,在科技和艺术尚未完全分开的欧洲,他也是半个艺术家。对美丽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敏锐感。

    圣船上每天都间歇xìng的冒出青sè的烟雾,有时候会突然喷发出一股黑烟。特里尼先生一想搞清楚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澳洲人在干什么――他对“圣船”的兴趣与日俱增。

    现在看到商务员把他的速写本和信件包在一起,用油纸仔细的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盖上火漆印,最后放入一个鹿皮口袋中。他有些茫然若失的感觉,这些图虽然不过是些速写,但是就这样的随信送走是否安全?这里距离巴达维亚可有几十天的航程,任何一个意外都可能使得信件永远失落在海底。

    “你打算怎么把信件送出去?”冈萨雷斯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刚才看到旁边有一艘戎克船卸下了福摩萨的鹿皮――这些中国商人显然是从大员来得。我准备托他们带去。”商务员xiōng有成竹,“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会很妥帖的办到的。”

    虽然把信送到大员再送回巴达维亚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按照当时船只在港的时间,“马格德堡”号至少也得在一二个月之后才会踏上返航的路程。足够信件回到巴达维亚了。

    即使信件比他们晚回到巴达维亚也依然有价值――起码起了备份的作用。这个时代不是每艘船起航之后都肯定能抵达港口的。

    殖民和贸易部大楼里,司凯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在年会过后的第三次元老院全体大会上,对空缺的执委进行了进行了补选。司凯德因为长期负责殖民和贸易部的日常工作,而且经常鼓吹“太平洋乃华夏之太平洋”诸如此类的言论,在补选中顺利当选了殖民和贸易部长官这一执委职务。

    司凯德当选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家――在他看来原本的殖民和贸易部面积太小了,无法满足他的雄心壮志和眼下不断膨胀的业务量。好在自从元老的“安居楼”开建之后百仞城里空闲的地皮多了不少。他就重新圈占了块地皮,盖起了殖民与贸易部大楼。

    所谓大楼,其实是过去的简易房宿舍改装废物利用。现在元老大多住进了公寓,多了不少简易房的配件出来。彩sè钢板带泡沫层的夹心板隔热效率不太好。所以决定只把把它作为墙体,外墙的内部加一层木框墙壁,内中填充天然保温材料硅藻土。

    因为简易房的夹心板可以快速安装,他的建造计划没有遭到企划院的打回票。建筑公司花了一周时间就把房子盖好了。

    从外表看,新得殖民贸易部大楼模样很奇怪,它是由两座三层小楼加上小楼之间的拱形屋顶构成的奇怪建筑。小楼的底层是砖得,上面二层是彩钢板结构的。两座房顶之间加上了一个熟铁桁架支撑的拱形木制屋顶。安装有玻璃天窗。拱顶前后用砖墙封闭起来,这样就成了一个两边是办公室,中间有个挑高大厅的建筑。整个建筑物充满了山寨的气味。

    司凯德很喜欢临高建筑总公司的那个全层高的拱形顶大厅――配合下面规划展示台上的沙盘模型真是太气派了!所以他也想照此搞一个。这样他站在三楼的长官办公室的阳台上就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沙盘和周围忙碌的职员们,充分满足其俯瞰世界的yù望。

    在这个拱顶之下,是各种各样的沙盘。司凯德认为殖民贸易部的工作很多时候类似于参谋部,只不过是一个经济参谋部。而参谋作业的基本功就是要在地图和沙盘上比划。

    因而在大厅里摆满了各种沙盘,其中最大的一个是整个东亚海区的沙盘,所有穿越者所有,或者同穿越者签约的商船、公开商业网点都以小旗和模型的形式被摆放着这个大沙盘中。

    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地图和表格。其中一张表格是贸易货流的运行图,各项商业数据被填在不同颜sè的卡片上,挂在墙壁上的运行图上。使得墙面上犹如一个sè彩斑斓的棋盘。每天一次,殖民贸易部和海军航运处、港务处、制造总监部和各个有无线电的驻外站都要进行情报交换。手持长长叉杆的女办事员们按照得到信息按照要求改变着卡片的悬挂的位置。在运行图下面,一群被称为“计算员”的人坐在办公小隔间里,用计算尺和蘸水笔不断的计算着交到他们手里的数据。

    他们是从获得丙种文凭的归化民中被挑选出来的,被填鸭式的教授了某种数学计算方法。他们每个人只负责记住一种计算公式。所做得工作就是将交来的数据填入公式,然后用笔算和计算尺推断出结果。计算的目的和原理一概不重要,只要能正确的算出结果就是合格的计算人员。因为反复的机械式的练习,使得他们的运算速度非常之快

    每过几个月,他们就会学习另一种公式,这是为了确保他们能够互相之间可以进行替换

    通过精密的管理手段,有哪些船只已经出港,哪些在停泊装卸货物中,哪些船只目前是空载。每条船上运载的是什么货物;本月的进出口需求品种和数量都可以随时查清。元老院和所有部门任何时候都能得到某一方向某一种物资何时可以到达的预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殖民贸易部自己没有船只――这是司凯德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轮船组建之处,他就强烈要求该公司归本部门掌握,但是最后还是落到了交通部和海军的手里,这让他耿耿于怀――没有船的殖民和贸易部,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然,他没有能力抵制海军企图垄断航运的企图。只好暂时忍气吞声,准备等香港的造船厂大规模的出船之后再谈直辖航运公司。现在。一切任务的重点都要围绕着殖民贸易部在鸿基的行动展开!如果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困扰元老院的煤炭供应问题,自己在执委会和元老院开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会响亮得多。提出的要求也就更有“合理xìng”。

    “一项要求的是否具有‘合理xìng’,取决于你在团体内的重要程度有多少。”司凯德经常说这句话。

    他从自己桌边的大玻璃窗俯瞰下去:大厅里,殖民部的几个元老和归化民职员正围在一个新造的沙盘上忙碌,这个沙盘表达的越南鸿基周围形式,是用旧时空的地图放样加上前方回报的勘测数据修正而成的。IO@。

第五十二节 荷兰人的用处

    虽然只是二月份气温已经开始上升了。司凯德心想今年夏天得把地能空调安装到位。当然要给行政部门谋福利首先要把铜的问题解决地能空调结构再简单交换器什么的还是需要铜得。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属于非生产x非必须消耗。上次关于在元老公寓安装地能空调的动议也因为企刮院的反对而流产。最后只预留了安装位置。

    上哪里去找铜呢?目前他们能够大量获取的就是从广东买来的日本铜。司凯德对从广东进口的日本铜有一肚子的意见日本铜各里能提炼出银子来使得日本铜的价格长期居高不下贸易部门的大量买入更是助长子价格上涨趋势。司凯德每次看到日本铜的贸易清单就觉得很痛苦。

    虽说今年的日本铜交易价格有回落拜前一年剁髦贸易暂停所赐但是回落幅度并不大毕竟铜在中国始终是稀缺的矿产和白银一样属于有多少被吞噬多少。

    看来俺们不直接控制几个大铜矿不行啊。”司凯德望着脚下的大沙盘喃喃自语。

    大厅里一此归化民的实习生正在进行沙盘的放样工作。放样的过程是用一个平行四边形放样绘图架子把等高线图上的每条等高线放大到若干张大纸上。然后在学习测绘的归化民学员会把临高产得统一规格的干粘土片沾上水铺在图纸上然后再一层一层堆成山x河、海底大陆架的形状。海底涂成蓝sè森林是用粘着绿sè纸条的大头针钉出来的表示不同的树种x平均xiōng径。再用简单的模型标注出城镇、矿山和船只等等细节。在日时空这种简易模型是用瓦楞纸做的。由于临高的造纸厂没有制造瓦楞纸所以殖民部就用胶泥代替后来又按照文总的建议改成了量产的标准型粘土马赛克可以大幅度减少干燥的时间因为如果下一层不干上面再建几层就会变形。接下来殖民部和各有关部门几个元老手里拿着大头针x笔”代表各种设备、设施、建筑物的纸卡片模型轮流爬到沙盘上摆来摆去插上的建筑代表建造方案拔出来的大头针就代表可以获得的木材资源。军方人员提示设防垂点。交通部门则用黑sè、灰sè、白sè的绳子标出了将来的道路x铁路位置在不断的摆放中优化整个殖民地的布局方案。殖民部和其它各部的书记员拿着成堆的资料提示随时回答元老的提问另外一此书记员进行记录。

    旁边的卜会议室里摆着格瓦斯和食品从沙盘上下来的元老们就坐下来边喝饮料边进行讨论。这此以前是元老宿舍的…”会议室中经常会通宵达旦的就一切细节进行争论而整个行动的成败也就取决于无数细节的配合。所有这此会议室里都有书记员就讨论细节进行记录所有这此记录最终将在模型工程完工后进行汇总整理形成殖民开发方案由殖民部抄送相关各部会签各部也将提供自己的文件附件以便证明自己的会签意见。然后通过办公厅提交执委会如果执委会准备动用军力或者大宗人财物力完成这些方案则要准备一份相对简明拖要的提案提交元老院通过或者至少是听证U

    军方也在制作更大也更精确的鸿基沙盘总参有一个规模更大的沙盘室专门用来兵棋推演。不过司凯德知道军方对鸿基开发计列心态极其矛盾。一方面他们希望煤炭问题的最终解决能够为军队的装备提升和规模扩充上一个台阶海军就更不用说了蝶炭的存量还直接影响着即将着汽机化的舰队。另一方面军队又害怕在鸿基开发中产生的武装冲突使得军队背上沉重的负担。这种瞻前顾后的态度让司凯德非常不满意。在他看来军队简直就像是即想吃肉又怕惹sāo的典型。

    司凯德知道前几天席亚洲被军务总管庭召回了临高。第一次元老大会上补选成为军务总管的何鸣要他在总参的沙盘室内主持进行一次兵棋推演大致就鸿基周围的战略形式进行推演。这次推演的正式报告还没有出来。司凯德很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进行润sè”。这时候他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司凯德回到办公室接起了电话对是我。什么刁河南不荷y人来了?好好对先把他们关在船上流快凉快再说。叁他放下电话。来电话的人是méng德。荷兰人突然来到临高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执委会和元老院一直把荷x人视作心腹大患这多少有一此出于民族情绪。不过荷x人的野心勃勃使得他们确实是在东亚海面上最有威胁xìng的对手。何况他们还占据着台湾的大员港这可是未来穿越集团要控制的地盘。所谓在刑益上有着根本xìng的冲突。但是迄今为止谁也没料到荷y人会主动来要求贸易而不是杀气腾腾的拉着舰队来和临高?。在此之前军队就刘香老会不会伙同荷y人一起来进攻临高、一亚乃至鸿基做过无数次的推演就是没想过对方的目的是来和平贸易。在司凯德堆在文件柜和保险箱里的各种各样的备忘录x计划书中对荷兰人几乎是忽视的。因为殖民和贸易部并没有打算跟荷y人做太多买卖因为荷x人能提供的东西大多不是不可替代的荷y人能提供的商品英国人也能可以运送临高的商品葡萄牙人也能。荷出人能提供白银大多来自日本和bō斯。

    当然如果贸易的条件足够优厚与荷y人做做买卖也未尝不可。临高目前毕竟还是一个外向型经济为主导的实体。原料大量输入产品大量出口在自身运力不足的时候多几竹能够送货上门的中间商也不错。

    不过与荷,人的关系属于外交”照例要由元老院决定或者说由元老院的常委会决定。在荷生商团留船检瘦期间临高的元老院常委会对如何安排荷兰人发生了热烈的辩论。新近补选上来的元老院议长是钱水廷飞云号在临高角公园搞成俱乐部之后一度门庭冷落。后来主要成员进行了一次会议深刻反省了搞海外俱乐部”的缺点。通过不遗余力的登报打广告和广泛的开展打泥鸽、搞篝火晚会、手枪射击培记等一系列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渐渐的拉拢了人气。钱水廷也成了人人都认识”的人。所以在这次补选中凭着群众关系”好就给补选上了。这让他颇为意外。因为他没打算这么快就出任元老院议长这个角sè的他原本提名的是木材工业部的海林。在常委会上大部分元老认为一山不容二虎早晚要与荷y人打一仗。荷y人是东亚欧洲人中的主要对手”这一思路没有改变。不过荷y人忽然漂洋过海跑来表达了进行贸易签署贸易协定甚至建立一定程度同盟关系的意愿按照目前临高的状况对于表达友谊的潜在对手没有必要拒绝何况荷,人暂时和临高还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n

    荷兰人就算想打恐怕也没兵可派临高暂时也没有能力组织远征军去攻打巴达维或者台湾。不过临高大概在坪内就会发动对台湾的行动因而元老院也不想有任何盟约、和约束缚自己。所以元老院的最终决议是同意与荷生人签署贸易协定。

    司凯德得到了贸易许可。他研究了荷x人的货物清单目前这此货物还堆放在码头的仓库里。除了香料之外荷,人运来的每一椅东西都有用。而麻布让他眼睛一亮麻布的衣服可比棉布透气舒服多了。农业部门没有在临高大规模的推广亚麻和大麻种植所以他们只有少量的麻布大部分还是与教民进行贸易交换来得。

    他忽然想到了目前荷罢人是与日本贸易的主要国家荷兰人的对日贸易是到了郑芝龙彻底垒断中国沿海贸易之后才中断的眼下正是荷y人在日本航线上大发横财的时候如果能够通过荷x人购买日本的铜条要比通过二道乃至一道贩子在广州购买要便宜的多。

    只要能把铜的进口扩大3~4倍给办公室和公寓安装地能空调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奢侈。比起工业部门的消耗这只能算时候九牛一毛至于出口给荷y人的货物司凯德考虑再一临高的大宗工业品中玻璃制品因为价格已经低到即使返销欧洲也有利可图的地步所以出口量在不断增加。除此之外就是塘制品纸张是荷y人不需要的他们是纯粹的中间商无论在东南亚、日本还是bō斯都没有纸张的极大的需求。@。

第五十三节 鸿基站的消息

    上海南岛不出x制品这是荷出人最喜欢的货物。司凯德想,或许我们也能效法荷x人搞中间贸易。从大陆大规模的进口x织品和瓷器然后销售给荷x人。荷x人一直苦于郑芝龙对沿海贸易的严密封锁因为垄断郑芝龙销售给荷生人的x织品价格非常贵无法满足荷y人赚取超级暴利的yù望。

    如果由我们来销售给荷里人呢刁司凯德想到了这个主意只要价格稍稍便宜一此荷罢人就会到临高来采购x绸。或者直接让他们去二亚港进行交易。

    当然了考虑到实际上大明本身对香料的需求也非常大让荷兰人运来香料也不失为填补临高出口物资不足的状况U荷里人自从用暴力垫断了摩鹿加群岛的香料出口销售的香料价格就非常的昂贵。不过郑芝龙等人尚且愿意接受荷生人的香料作为贸易品显然贩卖到大陆上的利润依然是可观的口这笔刑润我们也可以赚么司凯德拿着铅笔在纸上又涂又抹想着怎么逼迫荷x人签署一个不平等条约如何能够使得各约的内容尽量树己方有利。逼近明天检瘦期就要结束了。

    他正在伤脑筋的时候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有人报告鸿基站那边发来电报了。

    商站在鸿基遭遇土匪袭击”电话里的声音急促道。

    什么?”司凯德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在门外时刻听候吩咐的女秘书立刻推门进来司凯德冲着她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怎么回事?有人员伤亡没有。”

    具体情况不清楚电报上说目前商站靠全土匪已经被击退。”负责交换情报的土著办事员紧张的在电话里说道。

    马上把电报送上来。快”司凯德最担心的就是鸿基站的安全要知道开发鸿基是他偈力主张的。万鸿基闹出个好歹来比如贝凯被猴子们杀了或者捉去了他这殖民贸易部部长以后就别想再连任了。最多以后就一直当殖民和贸易部的首席秘书了。

    电报立刻就被一路小跑的办事员送了上来司凯德抓过条子一看上面的字句寥寥无几。比办事员口述的多不了几个字。

    这算屁个电报什么也没说清嘛。”司凯德抓狂了快发电询问鸿基站的具体情况要不要立刻增援刁”

    司凯德连珠炮一样的发布着指示随手又抓起电话接海军军令部”

    贝凯在亚龙湾已经度过了将近二个月的时间。

    这二个月里他第一次真正的当家作主脱离了直接领导的指挥一开始还真有此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之后他愈来愈进入角sè了。

    最初的一周是最难敖的。他待在一个土围子里身边是0个海兵“今生活秘书和纠俘虏。这生活秘书当初没摇到c级以上的号原本以为买c级总没什么问题结果慢悠悠的去看货时才苦逼的发现c级早给买光了连D级都所剩无几。贝凯也就抱着聊胜于无的态度买了一斤还算看得过去的。总算生活秘书都经过专门的调教比起检瘦营出来的女归化民显得可人一此。

    在这荒无人烟的海滩上能够看到的除了0竹人之外就是外面的草莽从生的荒山野岭。

    虽然亚龙湾的风景如画但是在贝凯看来一样的让人觉得狰狞不止一次的他打量着严茂达临走的时候留给他们的一各缴获的海盗渣船估mō着万一有情况这各船是不是安全的把他们带到海阳去横渡北部浮他觉得有点悬。

    镇南号原本说四天就回来实际上等了整整一周。张大唐拉的带着镇南号回来让贝凯安心了这个老海盗对越南的情况很熟悉而且手里还有了这么一艘战力不俗的大船一般的盗贼和海匪不足为惧镇南号从海阳运来了许多大米和日用杂货还给他运来了一百多名面sè枯槁的北折农民。这此都是因为被北朝的横征暴敛和征兵逼迫的逃亡的农民严茂达用很低的代价就把他们全给招募来了。

    这批北析农民和五个海盗俘虏就成了鸿基蝶矿的第一批矿工了n贝凯现在仓库里有足够的粮食、工具和建筑材料当即就在鸿基展开了大规模的建筑工程。

    贝凯组织矿工们在棱堡之外另外设立的一竹劳工营地。住处是简单的半地下的窝棚。外面再挖了一道壕沟作为简伟的防御措施。

    矿工们马上就投入到猫屎一号矿的挖掘中去了。每个工人用贝凯发给的工具挖掘挖出来的煤装在篓子里用紫电手推车运到海边堆在码头旁的空地上等候运走。虽然严茂达没有指示他立刻开始挖媒。但是贝凯认为如果能让第一艘来自临高的船只不空载的回去对提高自己在元老院中的声望值有很大的好处。

    贝凯发现一个矿工用简单的铁工具每一个卜时就能挖0公斤并且用背篓或者小推车搬到堆场去口即使一竹矿工每天干刚、时。每人每天的产煤量可以达到半吨。

    又过了一周**ō航运公司的二艘运输船来到了鸿基。除了运来了更多的建筑材料和工具还运来的一百名归化民劳工。这批劳工将作为鸿基站核心力量使用。除了基本的力工之外这批人中间还有少量经过培记的文书、卫生员和一此技术工人包括铁匠和木匠。

    工人翻了一倍事情做起来就更快了。工人们用预制件建造起来了木制栈桥。原先的土围子也被扩建环绕土围子修起了第二道土堤岸和壕沟。新得土堤圈占的面积大为增加形成了一个所谓的外堡”。归化民工人的住宅、行政设施和仓库等等建筑设在外堡内。从船上还卸下了6门4磅大炮归化民工人也全部装备了民兵的标准套件头盔、标准矛和砍刀使得贝凯的安全感大为增加。

    **ō航运的船回程的时候装走了一百多吨无烟煤数量虽然少却有很大的象征意义。司凯德拿着这件事在执委会会议和元老院大吹特吹。消息还上了《临高时报》。贝凯接到这此消息之后有喜有忧这下自己非得在这里产蝶报国了。

    有了归化民工人和土著管理人员作为骨干贝凯重新整理的工作流程。归化民工人立刻开始着手修建一条轻型小铁路。从媒炭堆场一直延伸到猫屎一号矿坑。上面运行的是从临高运来的矿石斗车。矿工们现在分成小组工作效率大为提升…个3人小组使用铁铲挖烘能很快的装满zag载重的斗车。而一介人就能能迅速的把这车蝶弄到堆场去。有3竹斗车工和3个铁铲工。以一天刚、时工作量计算可以得到7n8吨煤。平均每人包括归化民工人在内大约有二百人在矿上工作。每天的出煤量可以达到匠吨以上。这个出煤量已经足够让**ō航运开通运煤专线了。琼海蝶这艘大船终于做起了名副其实的工作成为运煤专用船。

    煤炭运量的jī增使得煤炭在鸿基的装卸又成为瓶颈问题。琼海煤很快运来了落汽机、锅炉和斗式提升机。接着为了给工人们供应干净的饮用水又送来了大型的固定式涛水器。

    接着更多的归化民工人被送来鸿基的开发犹如滚雪球规模扩大之后各方面对人力的需求就开始冒了出来U需要有人修筑房屋、建造轨道、维护机器设备、装卸货物“甚至煮饭到达年的2月底的时候鸿基的劳工人数已经扩充到0人。其中zO多人为归化民其他是从北析本地招募来得。许多不堪税赋和兵役压榨的百姓纷纷从海阳的招募站被送到这里也有人是听说了消息之后自己翻山越岭的过来的不断增加的北析当地的矿工及其家属们很快就在外要之外形成了一介简陋好聚落。

    聚落用一道壕沟和顶部削尖的竹篱笆环绕起来作为保护。在矿工聚落和外堡之间是一条煤渣和煤研石铺成的便道便道旁合作社开设了大型食堂为了提高工人的效率充分利用劳动力让他们自己做饭显然是浪费时间提供较为高档的食品酒类的小饭铺x合作社商店里面销售各种商品矿工数量的jī增吸引了商业部门李梅亲自到鸿基来按照在南宝模式在到基站开办合作社分店。除了销售各种商品代办汇兑业务。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推广流通券的使用。

    在鸿基堡x矿工聚落的另外个方向还有一介小型的聚落n那里专门住从当地招募来得新人这是鸿基站的检瘦营。住在检瘦营的人免费享受伙食他们的工作则是修路。以确保不和其他矿工发生接触。@。

第五十四节 鸿基站

    子在此期间贝凯订立了一整套的完善规章制度。北折本地招募来得矿工根据挖煤的数量发工分牌推车工按小车的数量发牌。宝伤或生病期间也发给足够不饿死的口粮费。每天下工之后工人们到合作社的德隆代办点办工分牌兑换成流通券。工人们用流通券购买粮食。酒类飞服装和其他合作社销售的商品。除了酒之外香烟和糖果是最受欢迎的商品。矿工们使用的工具也是要购买的不过现在算是除欠给他们。贝凯根据工具的价格扣除矿工每天工资的。x用来抵偿工具的成本直到清偿完为止口如果换成了更为恶毒贪婪的资本家利用贷款买工具”完全可以玩弄简单的经济手段就使得矿工们负债累累永远也还不清购买工具的价钱工具毕竟是有损耗的。但是元老们贯认为刻削必须适度。从长远看适度刻削有助于长期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而不是拿工人当一次xìng消耗品在临高体系下劳动力是珍贵的。

    报酬上贝凯根据指示适当从优起码要让百姓们觉得给煤矿干活比种地稍稍强一此。宏基站要招募足够的当地工人来当矿工口碑很重要。

    李梅对矿区商业的设计就是工人不出矿区可以获得一切消费本时空的绝大多数地方商业就是一片空白而已。现在有聚集了触多人还有一定消费能力的社团不搞点商业就太太可惜了。

    商业首先为流通券造声势为下一步将流通券推广出去做好最初的准备工作。

    发给工人们的流通券在鸿基镇上很快就消耗完了。流通券月初发出去到月底大部分回笼了口重体力劳动使得工人们需要大量的食品在野外和矿坑工作使得衣服的消耗也很大。不过合作社折价回收破衣服论斤回收变价。破衣服被清洗消毒过后送回临高造纸。

    没有家眷的单身汉们的消费更大他们隔一差五的还要去小饭铺去吃点好得喝点酒。有人学会了抽烟因为出于劳工上层的归化民劳工们中有人是抽烟的北析本地的劳工也把这一习惯视为时髦”而抽上了。

    第二个月一开始北析本地的工人就走了几十个。贝凯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指示合作社把离去工人持有的流通券兑换成米或者铜钱交给工人。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工人们回乡之后很快就把家里人和同乡都带出来到矿上干活了。当贝凯有一次巡视矿坑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头戴斗笠的当地fù女也在矿坑里背煤的时候着实让他震动了。虽然他在临高见识过归化民中的fù女一样在采石场打石子x下农田下甚至在建筑工地干活的两广福建的fù女是出了名的能干重活的但是女人下矿坑背蝶还是头一回见到。

    这太浪费了嘛。”贝凯的目光落在背煤的女人身上。因为背煤对衣服磨损很大矿工们几乎个竹衣衫褴褛女人们也不例外。尽管看起来她们面目黝黑个子矮小但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下lù出的肌肤还是让贝凯还是产生了某此遐想口特别是有几个女子的身材还算jiāo小玲珑凹凸有致。

    以他在这里的权威他的权力和在甲子蝶矿的汤梦龙一样。对鸿基站的所有人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真要起了sè心玩弄几个当地女子也不算什么。但是贝凯还是管住了自己乱来的冲动。不过就这么让女人挖煤背煤太浪费资源了贝凯就发电给殖民贸易部让他们送乘农技员和稻种。这里虽然土制欠佳但是白塘江近在咫尺引水种稻子很方便。

    正好把矿工拉出来的东西都派上用处。俺们的口号是没有浪费贝凯对前来视察的农业部天地会巡视员独孤求婚说道。独孤求婚拉了下身上的东德人民军春秋季制服嗯了几声。虽然在农业口待了很长时间他对农业上的事情依然不怎么感兴趣。独孤求婚在农业口待了几个月之后被组织处正式任命为巡视员”。吴南海和叶雨茗都知道求婚不是干农业的料不如皿面去走走看看农田基本建设。现在农技员大多是归化民出身的了有个元老经常去巡视下督促加鼓励会让他们更卖力的干活。

    这次送稻种和农技员来独孤求婚就随船一起来到了鸿基兀老们中间对越南妹子很有此传说独孤求婚对此也很好奇。但是眼前的被选出来准备种稻干农业的越南妹子却让他大失所望这妹子的质量实在一般的很实话说还没有归化民高明。而且肤sè偏黑身材瘦小。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这差别也太大子吧。”独孤求婚暗暗后悔自己要求到鸿基来出差了。计创中的越南妹子显然不是这幅模样。

    没事北折本地的农民正在不断到来总有几个好得。我给你留着贝凯说。

    独孤求婚叹了口气算了这种事情要让兀老院知道了还不一个个都扑上来乱咬再说卫生问题听说抗生素库存快没了。”

    独孤求婚到鸿基来除了护送”稻种飞农具和农技员之外还有个任务是写一份渔业报告尽管农业部没能完全夺回渔业权海军以渣业是海上力量的补充为由拒绝交出渣业权。经过双方的谈判最后才达成了一介协议海军继续控制原先的海军属下的渣船队,执行涛业监督和代收捕捞五一税”。农业部则负责组织土著汪民搞渔业组合。

    在确定了双方的权限范围之后吴南海和海军的李迪等人进行了一次渣业工作联席会议就如何执行海军农业部涛业管理协定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双方一致认为征收海产税的潜力倒是很大奈何这里土著渣民生产规模太小了。

    根据海军的数字海上力量部从幽;全聋的征收的涛产税为晒卫担合计丑吨。而全年在在临高附近海域缴税捕鱼的渣民总渣获不会超过匠I吨大部分卖给了临高政权。在日时空吼~哟年临高传统渣业的最高峰时期临高渣获的全年总量有二万吨之多显然即使没有现代化的渣船和渣具采用传统渔业生产方法临高这一带的生产潜力还是很大的。

    推而广之到整个琼州海峡x海南岛周边海域乃至北部湾能够挖掘的渣业潜力大得惊人。比起要强大的农业作为基础的养殖业海洋捕捞业是唯一能够快速廉价又大量提供的蛋白质和脂肪来源。临高政权控制下的人口不断增加对蛋白质和脂肪的供应需求愈来愈大了。

    要扩大生产一是扩大生产规模简而言之要增加汪船涛具二是远海捕鱼离临高不远的北部湾地区就是天然的大渣场慨年临高漓船结队到北部湾捕鱼一个渣季捕捞总量达到”万二千吨之多。”是采用新的渣具和捕捞技术改进网具把捕捞深度增加几米增产就很可观了。

    企刑院院长渣民出身的绑德在这此数字里看到了机会。他提出开展对土著渣民渣业合作社的活动。

    将临高统治区的土著的渣民统合到一面旗帜下推广新式的渔船”渣具推行多船协作捕鱼进而进行远洋捕鱼作业这此是民生上的好处间接的好处是海军得以整合控制原本在海上分散的渣船等于是得到到了一支海上后备力量。渣船不仅可以充当侦察x运输飞巡逻之用必要好时空还能充当战船。

    都德认为渣民原本就有合股买船x捕鱼的传统比起农民来他们的商业经营意识要强一此。他自己也是渔村出身对渔民的思维模式算是很了解。由穿越集团牵头格渣业合作社进行股份制经营是有可能的。很可能比天地会搞的农业推广还要顺利此。

    搞涛业组合的事情就成为天地会的另外一个项目。但是这个项目推进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渣民在本时空是一个独立封闭的群体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准则强迫他们缴税捕捞是容易的规定是一目了然的说服他们加八一竹组织搞股份合作就不容易了。因而整个渣业组合的推进步履维艰。最初只整合了博铺和马袅附近的渣民。圃年又发生了第二次反围剁战斗渣业组合工作暂时停滞下来。直到这次汪业工作会议之后才算是重新展开。

    借着第二次反围剿大胜的东风加上海军的直属捕鱼队现代渣具的示范xìng效果。推进涛业合作社的工作顺利了许多。到匍年年底天地会主管下的渣业合作社已经控制了临高八成以上的渔民。集资购买了若干艘新版的较大型号的渣船口@。

第五十五节 眼红

    为了不挤占紧张的造船厂船台,更重要的是不挤占有限的造船工人。渔业合作社使用的新版渔船并非是某种旧时空型号的仿制品,而是从海军淘汰下来的本时空的双桅船实际上,海军的直属捕鱼队使用得也是旧式船,但是,渔业合作社和海军捕鱼队全部装备了新型的渔网:漂网、拖网和刺网。

    这些渔网一部分是从旧时空带来的,一部分是由轻工业部的纺织厂仿制得,但是在仿制过程中材料始终无法过关。不管是亚麻、黄麻还是大麻,用来制造渔网绳全部存在强度不够还不耐腐蚀的问题。

    看似简单的现代渔网,在没有尼龙这一产品的支持下,制造出来的成品不但只能缩小尺寸,而且很不耐用。尽管轻工业部门根据找来得资料,用煤焦油给渔网进行防腐处理,使用改进的绞绳技术和设备,仿制的渔网还是不得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伙发现这话其实有是根据的,如果天天打鱼的话,纯天然绿sè材料制造的渔网很快就会彻底报废。

    现代化的大型渔网、渔具还要求很多配套设备。简单的如起网用的绞盘机尽管绞盘机使用人力也可以,但是旧式船只的布局无法安装这些设备。

    渔业合作社虽然得到了新式的渔网,总体xìng能却是打了折扣的。即使是打了折扣,使用新型网具和捕捞方法之后,比起过去只能捕获浅表海层的鱼群,渔民的可捕捞范围大大增加。在海军捕鱼队的指导下,第一次尝试新型渔法和渔具的合作社渔民立刻获得了从未有过的特大丰收。这样的大收获在过去只有“渔汛”的时候才能得到。

    渔业合作社的渔民们在尝试到甜头之后,很容易的被盅huò着前往更广阔的海面去捕鱼了。传统渔民因为导航能力有限,船只偏小,又缺少储存渔获的设备和手段,所以捕鱼很少离开近岸海域,为了提高渔获量,就必须扩展渔场”仅仅在海南岛周边捕鱼产量始终是有限的。在海军捕鱼队的头目林传清的建议下,渔业合作社组织了捕鱼编队。准备以有组织的编队的方式前往远海捕鱼。第一批列入目标的是北部湾海域和东沙、西沙海域。

    天地会派遣独孤求婚到鸿基,准备在当地搞一个渔业站。作为渔业合作社渔民在北部湾捕鱼的休息、修船、避风的港口和渔获加工点。当然,长远来说最合适的地点应该是在海阳~也就是旧时空的海防港。

    在鸿基设立渔业站,增加渔获量之外,海军还冀望以鸿基为据点”通过收购当地渔民的渔获,出售补给品、提供修船服务、小额贷款和强制推行捕鱼税软硬两种手段逐步渗透整合北部湾当地的渔民。北部湾原本就有不少中越渔民在当地捕鱼,旧时空的历史上,北部湾的渔民不论中越,一直是华南地区海盗的主要来源之一,当地的海盗还曾经一度在越南的西山政权时代大放异彩,成为西山政权的海上力量。

    独孤求婚到了鸿基之后不久,第一批渔业合作社的捕鱼船队来到了鸿基。这是个试验xìng的小型船队,由,搬渔船组成,最大的不过百吨”最小的只有三十多吨。但是装备精良,组织严密。除了专门的捕鱼船之外,有几艘船专门运载处理渔获的盐和木桶,轻型的船只充当侦察船,在各处进行试验xìng的捕捞以确定哪里的渔获最为丰富。

    捕鱼队由海军的二艘四型三角帆巡逻艇负责护航,确保没有任何人能来打搅合作社的渔民。

    合作社的捕鱼队在亚龙湾的试验xìng捕鱼行动大获成功。实际上只用不到四天就满载而归了。这一成功使得原本还想观察下北部湾捕鱼效果得农业部和天地会立刻发动起来决定马上在鸿基加大投入”在当地建立渔获加工厂。

    鸿基的开发就如同滚雪球一般不可遏制的迅速扩大起来。很快就有十多艘大中型船只在临高一鸿基航线上定期航行了。运走煤炭,运来鸿基建设所需要的各种物资。在运来一百多劳工之后,贝凯给企划院发电,要求不要再运来纯体力劳工了、鸿基附近的农民不断得前来,许多人还是拖家带口。而在海阳的大昌米行更是源源不断的运来的当地招募的工人。人力来源相当的充裕。贝凯甚至发现”从海阳送来得劳工中除了有北圻当地的农民外,还夹杂着许多广西来得大明百姓此地其实**广西不远。边境上的百姓越境到广西讨生活的人不少。

    贝凯要求:从临高运来的归化民劳工至少应该掌握丙种文凭,同时再送来一些能够充当劳工教员的归化具或者元老。按照计划归化民劳工经过选拔培训将逐步充当鸿基当地的行政、管理和保卫工作。另外,他提出了一个培养当地劳工的计划:逐步从劳工中选拔出可靠能干的北圻当地劳工进行培养必要的话可以送回临高进行培训,利用他们熟悉当地情况的优势”作为量来大规模攻略越南的“带路党”。这个计划里还包括本地的儿童:贝凯要求允许他从到鸿基的北圻劳工家属中挑选部分儿童送往临高培训。

    农业部很快就在鸿基搞了个小型的渔获处理厂,人力就用本地的fù女。捕鱼队苒一部分新鲜的渔获直接在当地进行处理,作为蛋白质供应给合作社食堂。根据临高劳工食堂的经验”这里同样不供应整条鱼,所有的渔获都经过分割深加工,供应的是鱼圆、鱼排、鱼柳。剩下的鱼骨鱼下水则加工成鱼lù和鱼粉。

    远程勘探队办公室在鸿基也设立了一个点,负责人是白国士。他的任务是取代专业水平不怎么样的贝凯,对整个广安地区的煤矿资源进行一次全面勘探。为了让他安心工作,柳正干脆把白国士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赵雪也一起派来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柳正给他们的指示是,目前先集中精力勘探距离海岸近的浅表煤矿。

    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发展的时候,游隆和游海正在矿场外围转悠。他们两个在鸿基这里已经打了好几天工了,收入除了能吃饱饭,还能喝顿小酒什么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这两人其实是申胡派出的探子。鸿基站的快速发展,对于正忙于南下的北朝官员来说一时间顾不上,但是大量的人口聚集,不断进出的船只,还有捕鱼船只每次满载而归的丰收场景。都刺jī了当地的各路牛鬼蛇神。鸿基站目前已经成了一块肥肉。岸上的土匪、海上的海盗、当地的土豪,都对这个几个月里突然兴起的城市有着贪婪的yù望。贝凯兴致勃勃的搞建设的时候。鸿基一海阳附近各种势力的纵横连纵正在悄然的进行。

    两个探子目前住在检疫营地里,每天只能在修路工地上修路。除了在下工之后能凑近到鸿基堡的外围壕沟,看看堡墙和炮楼。几个目标中习工村和检疫营没什么油水,堡垒和矿工村之间路旁的商店当然不错,但是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值钱的好东西。两个人觉得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在这个堡垒里。但是看这个堡垒守备森严的模样来看,要攻下来恐怕不是件容易事。游隆和游海两个是属于申胡山寨的这是本地的一股土匪”这股土匪中有北朝的散兵游勇,有庄园里的逃亡农民,也有来自广西的大明土匪强人,混合成一股四五百人的匪伙。

    光靠申胡匪伙,他们根本就不敢动鸿基的脑筋。鸿基有大炮,有堡垒,还有好几百经常操练的乡勇。申胡匪伙除了能吃饱饭之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捞不着。一群人穿得破破烂烂,就和叫huā子差不多。

    不过这一次还有附近还有几股小势力一起参与。特别是他们还得到了来自江坪的半渔半匪的海盗们的帮助。他们眼红于新来者使用的渔具和船只。

    在一次各方到联合大会上,最终参加海陆两路进攻鸿基的人马共有二千人,四十条船。海陆各半。申胡大概知道鸿基那边大约一千人的矿工,其中大多数是本地的百姓,他们不见得会为堡垒里的人卖命,到时候肯定束手就擒或者四散而逃。要对付的不过是堡垒里的二三百人。据几个从大明投来的土匪说,这伙人是从临高来得,是什么“澳洲人”。

    这几个从大明来的土匪,正是芶循礼和胡烂眼。儋州城的治安整肃行动大规模推进之后,匪帮在儋州几乎无法立足。村落不是建立起了联保就是被并村了。匪帮的活动空间愈来愈小,原先他们能够隐匿、休息和补充物资的村落现在全部关上了大门。除非是窝在深山里不出来,否则只要一出现在人口聚落附近,用不了多久就会招来大股的澳洲人在附近展开清剿。@。

第五十六节 同床异梦

    最为残酷的是,1630年下半年,特侦司令部认为应该给手下的各个特侦分队实战锻炼的机会。多个特侦分队被部署到琼北各州县去开展广泛的“,猎杀”。特侦分队以小组为单位,潜入山区的核心的地点进行袭扰和伏击战斗。这种忽然之间一声枪响,一人毙命却看不到敌人在何处的战斗连最顽固的土匪都很难承受。在转移的过程中,不见踪影的死神始终跟随着队伍,除了不时响起收割人命的枪声,任何离开大股视线的土匪时不时的就会彻底的消失。

    胡烂眼的队伍立足不住,连死带逃最后只剩下二三十号人了。又不敢解散队伍下山老实过日子当初他们搞掉了工作队,现在澳洲人悬赏三千流通券要他的人头。提供有效消息的也能得到一百到五百流通券。任何土匪只要将胡烂眼和芶二捉拿或者打死归案即可获得赦免,澳洲人还会予以安置。消息出来之后,胡烂眼看手下人一个个都放着绿光,怎么瞧怎么象饿狼一样。

    胡烂眼三天两头抱怨芶二当初出了“消灭工作队”的主意,和澳洲人彻底的结了死仇如今连投降招安的可能xìng都没有了。

    芶二穷途末路,只好一路流窜。在流窜中偶然得看到了一张布告:布告是关于审判“战争罪犯”的。因为布告陈旧,毁损了大半。不过上面的内容勉勉强强还能看得出来。大致是澳洲人把一些来“剿匪”被捉的官兵给判了什么“战争罪”。有的是“苦役”有的是“死刑”。澳洲人审官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震撼的事情,但是芶二在布告罗列的一长串判处死刑的名单末尾看到了赖大的名字。

    赖大的死讯让芶二很是震动一赖大不算什么要紧的人物,不过他手下供驱使的得力狗tuǐ子之一。即使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赖大对他来说也并不是要紧的人物。但是赖大的死似乎向他宣告了什么。

    在惶惶不可终日中胡烂眼终于在儋州撑不住了。便把剩下的二十多号人集中起来,宣称他们在儋州待不住了,准备逃往昌化。大家愿意跟着走得可以继续跟着”不愿意的就此散伙。

    胡烂眼匪伙里大多是儋州本地人,谁也不想跑到昌化去再说到了昌化又怎么生存,大家都没底。许多人早就动了散伙回家的脑筋,胡烂眼一说散伙”除了几个死硬分子之外,全都跑了。

    “我们真得去昌化?”芶二对昌化这地方略有所知,此地全是,“野人”稍稍深入内地就是黎民的地盘,他们这样外来的小股土匪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根本活动不开。更别说眼下只剩平七八个人了。

    “当然不去。”胡烂眼早有了盘算,“咱们过海!到占城国去!我在那里有几个老兄弟,在海上拉几条船作买卖,暂时先投靠他们去!”

    芶二虽然不愿背井离乡,但是眼下走投无路,海南岛上是再也存不住身了,不如先投到海外躲一躲再说一他大略知道占城离得这里不远,不过是坐一二天船的事。时局若有转机,要回来还容易。

    于是胡烂眼、芶循礼并四五个亲信一起,在海边悄悄找了一户渔民”huā了几两银子去了江坪。江坪是中越边境上的一个“三不管”地带,住得大多是半渔半匪的“渔民”也有不少中越两国的亡命之徒。一伙人到了江坪终于安下身来,睡了个安稳觉。接下来就是重操旧业,继续干没本的老行当。

    申胡要干票大得,派人在江坪拉队伍,这两位也就跟看来了。现在芶循礼和胡烂眼带着手下的十来个弟兄,随着大股人马聚集在距鸿基几十里外的一处山谷里,装束各异,奇形怪状的各路土匪围着火堆,或坐或站。有的在煮着吃食”有的把身上的破衣烂衫脱下来,捉着虱子,也有人在喝酒赌钱。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和怪叫。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生锈的大刀,削尖的竹枪,还有人带着欧洲人的佩刀和〖日〗本人的太刀和打刀。有一些人干脆就是拿着农具和鱼叉。有一部分看起来“职业”的悍匪带着弓箭和火绳枪。甚至还有几门小铁炮。

    芶二躺在地上假寐这里比起琼州更温暖。胡烂眼有滋有味的喝着酒。这是申胡派人送来得。每一股的头目多多少少分到了些酒肉。

    “兄弟!”胡烂眼踹了一脚芶循礼,“别睡了!起来一起喝酒!”

    芶循礼慢慢的爬起来”接过了陶土杯了。酒是本地的米酒,没有过滤过,泛着酒渣。一股发醉坏掉的酸臭气味立刻冲进了他的鼻子。要在过去,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算是他府邸里下等的佣人和打手也不至于喝这种劣酒。再想到被澳洲人杀死的芶家人和自己下落不明的儿子”一时竟怔怔的端着杯子忘了喝。

    “兄弟,怎么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胡烂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没什么。”芶循礼喝了一口,“明个就要去和澳洲人开仗了……”

    胡烂眼朝着四周看了看,低声道:,“兄弟,你看明天怎么办?”

    申胡拉着这么一支杂七杂八的队伍,海上的人马申胡管不到,自然有海盗的头子负责进攻,但是陆地上这一千几百人,必然有个打仗的秩序问题。谁先谁后。

    “我怕申胡会逼着咱们兄弟打头阵,帮他责消耗澳洲人,最后他再来捞好处。”胡烂眼说。

    “我们一共就是这十来个人,申胡看不上的。要消耗也轮不到咱爷们。”芶循礼想了想,“他多半以为那边是块肥肉。我看:申胡会搞两路围攻。”

    “怎么个意思?”

    “你想,申胡自己有几百人。可是又拉了这么多人一起干。他肯定是觉得光自己干没把握。可是他又怕别人把好处多占去了。所以肯定不能让外人抢了头筹。

    再说了,大伙都不是笨蛋,没好处谁愿意冲锋陷阵打头阵白白死自己的人?所以肯定是他自己带队攻一路,其他小股合起来攻另一路。破了寨子东西谁抢到归谁。只要破开寨子,他的人多肯定能把最大的好处占了。”

    “说得不错!”胡烂眼由衷的佩服道,“我也觉得里面肯定有申胡什么算盘,可就是想不明白。”他头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看咱兄弟们怎么办?人少,明天裹在队伍里一冲,破开寨子也抢不到什么好东西……”

    “我说大哥,你以为明天能破开寨子?”芶循礼苦笑道,“申胡明天能逃出条小命来就算是烧高香了。他们不知道,我们哥俩还不清楚澳洲人的本事?”

    胡烂眼摇了摇头:“不会吧,听申胡的探子说,里面有几十个人有澳洲鸟铳,其他就是长呢……”……”

    芶循礼连连摇头。胡烂眼想了想自己一伙人在儋州的经历立马就泄了气。

    “你说怎么办?就这么溜走?不过咱们平白无故的来一趟?”

    当然这一趟也不算全然没收获,在江坪就说好,到了鸿基先给些钱粮。胡烂眼这一伙也领到了些银米。

    “。萝哼,我看要和申胡说说那个放烟之后再冲锋的事,多少得让澳洲人吃点亏!”芶循礼恶狠狠的说道虽然知道对澳洲人来说无足轻重,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多杀几个甏贼解解气。“然后么”他眼睛一转,悄声说了起来。

    申胡站在土丘上,身后站着几十个亲信。志得意满的看着手下的“人马”往鸿基方向开去。尽管这些人马的模样比叫huā子强不了多少。而且因为沿路掳掠jiānyín,队伍拉得很长,而且速度奇慢。申胡看着一个家伙身上裹着大概是抢来几个破布包裹,另一个大约刚刚在经过的村子里jiān污了女人,干脆连kù子都没穿,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好在这里天气暖和,一丝不挂也不会冻坏什么。

    申胡不太在意这伙人的做派。反正再过半个时辰,申胡的山寨和周围其它一些较小匪帮组成的大队人马就会全部抵达鸿基。守卫矿区的那区区三十个兵定然不是对手。根据线报,矿区只有大约七八百成年男人,多数人肯定不会拿起武器抵抗,多半是四散逃命。余下的抵抗力量无非是那些乡勇。几门大炮可能会造成些麻烦,不过他估计最多把寨子陷落拖延几个时辰。而且看上去矿区的城寨一点也不坚固,墙体虽然很厚却相当的矮,稍微费点力气就能爬上去。

    破了寨子肯定能搞到不少好东西。鸿基那边的三个寨子里,现在住着一千几百人口。光粮食和食品就存了许多。听说还运来了许多上好的〖中〗国货物,还有停在港口里的船只一不过那是江坪来得“翻海保”的囊中猎物。翻海保早就垂涎鸿基这边有新渔具一次能捕很多鱼的船只了,所以这次和他是一拍即合。@。

第五十七节 各怀心思

    贝凯站在凸角堡的了望塔上,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远处羊粪蛋一般弯弯曲曲的一簇一堆的慢腾腾的行军的土匪。

    昨天他就知道土匪们的目的是鸿基了一大群人明火执仗的聚集在离此地不过二十里的地方,想干什么不问可知。再者几天前海阳那边送来了一份书信,要他注意鸿基的戒备:有匪伙正在大规模的拉人,准备“,干票大得”。

    “戒备,戒备,让我用三十个人保卫鸿基吗?”贝凯嘀咕著发了句牢sāo。当然他手下还有张大疤拉的镇南号和几艘小船上的水手。**ō航运虽然是“民用航运”船上的水手可都是经过海军的币练的准军事人员。不少人还是积年的老海盗出身,颇有战斗力。

    三百多归化民劳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还有必要的武器装备,开打起来都能当民兵用。加上鸿基堡本身的大炮和镇南号在海上支援,鸿基堡失守的可能xìng极小。但是鸿基这里不仅是一个堡垒,是由一个堡垒二个营地、一条商业街组成的市区。集中归化民劳工据守鸿基堡当然万无一失,但是两个本地劳工营地和商业街就会遭到荼毒。和归化民不一样,本地的劳工虽然觉得在这里干活不错,但是为临高政权服务的时日很短,缺少足够的认同感。也没有经受过严格的军事社练,

    不管是组织xìng、纪律xìng还是抵抗的决心都很低。土匪一到就会四散而逃。

    当地工人现在是挖煤的主力,全跑了鸿基的生产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二。土匪摧毁掉的初具规模的商业街和劳工营地,恢复起来又要一段时间。还有华些铺往矿坑的小铁道,在矿坑边安装好的起吊用的土扒杆、人力卷扬机。这些东西都很容易被土匪破坏,一旦设施被破坏,整个煤矿的生产效率就会直线下降。

    最危险的是”跑散的工人会把鸿基遭遇袭击的消息扩散出去,万一土匪还屠杀许多本地工人泄愤,以后再要招募本地的劳工就有很大的困难了。毕竟谁都不希望经常在刀头下过日子。

    贝凯觉得两难,当即把在鸿基的独孤求婚、白国士和赵雪都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元老会议来进行应对,张大疤拉和海兵排的排长也参加了这个会议。

    会议上决定立刻把检疫营的劳工全部退入劳工营。放弃检疫营以减少守卫区域。

    所有归化民劳工全部武装起来,一部分人留守鸿基堡,一部分人守卫劳工营。劳工营距离鸿基堡的直线距离不过250米,鸿基堡的火炮可以有效的协助劳工鼻进行防御。

    在劳工营和鸿基堡外围再挖掘防护壕沟,用海水灌满。至于运来的标准化竹签也大量栽种。商店街和食堂里的货物设备自然是要坚壁清野。贝凯原本还想让镇南号和其他几条船的水手和大炮登陆”加强防御,被张大疤拉劝阻了。

    张大疤拉认为敌人很有可能会水陆并进,撤掉水手和大炮等于是自废武功。一旦被敌人封锁海面要想逃命都没地方去了。其次,海船可以沿岸机动,用炮火打击企图迂回到鸿基堡侧面的敌人。使其只能从几个方向进攻堡垒,等于减轻了鸿基堡本身的防御压力。

    至于海兵,张大疤拉认为没必要留在鸿基堡里,海兵可以上到小

    船上。在海上机动等候时机。一旦发觉有可乘之机,海兵可以迅速的登岸,从土匪的薄弱点发动一次猛烈的袭击。

    这个提议很出乎贝凯的想法。在他看来把一切兵力收缩到堡垒里抵抗才是最佳的办法反正从临高来增援最多就是一昼夜的事情。这样分兵出去搞什么“背后袭击”,、“游动作战”。他有点犹豫。

    张大疤拉的想法和他不同:张大疤拉当然也知道鸿基是破不了的”

    但是他是新近投顺从龙的人员”“立功”的心思比贝凯这样的元老要大得多。尽可能多得斩杀敌人才能显示出鸿基这里的本事。光靠喊救命等人来援助怎么行?

    至于海兵排长也赞成张大疤拉的想法,而且他的提议更进一步。

    要把口磅山地榴也带着。再配几名推炮劳工。不管是在船上还是登岸,二三个人就能推着跑的山地榴能提供极大的火力支援。

    “除子炮手之外,再配十个劳工一起行动,每人背2份弹药。船上再带一些。10发霰弹、4发榴弹和6发实心弹。”,海兵少尉比划着。

    白国士很支持张大疤拉的想法壮他年轻气盛,而且在远程勘探队甲锻炼的即有肌肉又有胆量。不走过去可怜的大学废柴了。很想在军功上也lù一手给大家瞧瞧顺便也给赵雪看看。

    胆量和暴力一贯是男人的孔雀尾。

    赵雪对打仗的事情不感兴趣,反对出去打仗。不过独孤求婚对出去打这件事兴趣十足,坚决要求出去“决一死战”,。当然了他的目的是给自己捞取“复出”的政治资本。要回到暴力机构去”“军功”,

    是最有说服力的。

    四个元老二票对二票,按照重大事件元老集体决策的体制无法决策。不过白国士、赵雪和独孤求婚严格说来都属于临时外派的xìng质,

    鸿基站唯一的元老只有贝凯,他是有权做最后决策的。

    最后贝凯决定采纳张大疤拉的建议。由海兵排和**ō航运的船只负责外线机动,伺机发动侧后打击元老们固守营寨。独孤求婚主动要求一个人带队去守劳工营,贝凯就答应了一一他不想因为派白国士去再招来赵雪的眼泪汪汪。

    整个鸿基矿被迅速动员起来了。归化民劳工都是有武装有组织的,立刻被武装起来按照中队分别部署。主力布置在鸿基堡,一个中队布置在劳工营。独孤求婚披挂起来头戴80铁帽,身穿元老专用钢片护xiōng甲,右手提一柄温州产的〖日〗本太刀,左手一支上了加长弹夹的GLOCK17手枪。威风凛凛的登上了劳工营的围墙。下面黑压压的已经聚集起来本地的劳工,十多个懂汉语和本地话的翻译散步在四周。

    本地劳工被集中起来,向他们宣布了有大股土匪即将要到达鸿基的消息,劳工们sāo动起来。但是被一番“土匪就在七八里外了,你们要自己跑出去就是送死”之类的话一恐吓,大家都不敢跑了毕竟有土匪来得时候躲在寨子里是最安全的。有的劳工还是拖家带口的,fù孺老幼是很难跑出土匪手心的。

    “盗匪来了不要担心,我会带着大伙把土匪打跑!”,独孤求婚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挥舞着手中的太刀,“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把寨子守住,即保了矿场也保了大家自己!哪个不卖力守寨杀敌,土匪破了寨子是什么后果大家都清楚!”,

    接着,独孤求婚下令给青壮年们分发装备都是临时凑起来的。

    青壮年们每人一个藤盔安全帽,这原本是给归化民劳工用得工作帽,战事临近,现在归化民劳工都换上了盔顶有十字形加强钢筋的“武斗盔”。换下来的就给本地劳工。身上挂上临时加工出来的木板或者藤排权充护甲。手臂上也固定个小木板当盾牌用。没有这么多的标准矛可以给本地劳工用,就临时加工了一批削尖烤硬的竹枪木枪。还一部分劳工用采矿用的各种工具装备起来,必要的话可以开展肉搏。

    然后本地劳工们一部分被安排在寨子入口,一部分布置在土围外斜坡上,外斜坡上用藤编板和木板竖立起防护栏。土围顶部是归化民的劳工中队他们充当的是预备队和督战队的角sè。

    “不想死的!就用手上的家伙把敌人给戳出去!”独孤求婚杀气腾腾挥舞着太刀吼叫着,“要不然土匪一攻进来,你们全家都得死!大家不要怕!死一个,鸿基矿务局养活他老婆孩子一辈子!伤了我们给治!打退了土匪,一个月工资翻倍!哪个要是下软蛋、当反骨仔或者是自乱阵脚的!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先用长矛暴了他的菊huā!”十几个翻译一起把他的话吼叫着翻译出来。本地劳工眼看着归化民一个个装备齐整,杀气腾腾,心知这伙〖中〗国人是要拿自己当炮灰用,但是也不敢反抗。反抗一样死,倒不如打退了土匪大伙还有条活路。

    贝凯关照把运来的手榴弹全发下去。一共五百枚手榴弹,装备给归化民劳工中的民兵他们受过至少一次实弹投掷训练。为了加强鸿基堡的火力,还把镇南号上的打字机拆了下来安装在鸿基堡的了望塔上,鸿基站的小小舰队由镇南号和另外四条小船组成。每天船上都已经装备齐整。海兵排和山地榴上了一艘长龙艇。另外三艘长龙艇负责掩护。镇南号则直接掩护鸿基站的海岸线,制止一切从海上发动的加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32/ 第一时间欣赏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作者:吹牛者所写的《临高启明》为转载作品,临高启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临高启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临高启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临高启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临高启明介绍:
穿越到乱世不是被雷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人想称王制霸,有人想解民于倒悬,有人想以己之力,阻止最后一次野蛮对文明的征服,从而改写中华民族的历史。
当然也有人想得只是三妻四妾,过现世过不上的极度腐败的生活。
这群三心二意,各怀抱负的普通人,没有虎躯、没有王八之气更没有弱智光环道具。乱哄哄的挤在一艘旧船上,有的只是现代机器、科技还有各式各样的理论。穿越者们怀着现世无法达成的野心、梦想和理想,向着明末的乱世进。
目标:海南。
临高启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临高启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临高启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