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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吹牛者     临高启明txt下载     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零五节 海上party(二)

    二百零五节海上party(二)

    拿了十几斤jī蛋,又用余下来得jī蛋份额换了满满一桶牛nǎi。郑尚洁带着钱玄黄把东西xiǎo心翼翼的搬出来固定在两台自行车的车架上。jī蛋使用草绳编成一串传得,这样放在篮子里不容易磕破,牛nǎi是经过巴氏消毒法消毒过得。吴南海对她突然要提这样多的牛nǎi有点ròu痛――为了要扩大nǎi牛的种群,每天能够供应人吃得牛nǎi极少。所以每天能够节余得数量非常少,这次提取差不多占掉了他总节余量的一大半。

    “你要这么多的牛nǎi做什么?”吴南海很好奇,“是去做nǎi酪吗?我这里也有啊。”他现在对付节余牛nǎi的办法就是做干酪――牛nǎi可以做出好几种干酪来,连rǔ清都可以做干酪,基本上没有làng费。

    “当然,不过我们除了做新鲜的干酪之外还要提nǎ尚洁说。

    吴南海马上联想起了nǎi油蛋糕:“真让人垂涎三尺……”

    “我打算在年会上烤个大蛋糕,这次先练习下。一会给你送半个来。”郑尚洁拿这个做借口又要吴南海批条子,得以买到了几公斤面粉和一xiǎo包黄大山的菌种实验室里的优质酵母菌。

    郑尚洁搞定了这些东西,又骑车到南海咖啡馆里。这里现在等于是向穿越者提供各种生活消费品的xiǎo卖铺一样。向初晴买了几盒手制雪茄、一些调味品、二箱子朗姆酒和大米啤酒、十多箱的格瓦斯和汽水,几罐咖啡还有许多热带水果。

    “酒水、水果和您要得蔬菜明天一早给您送过来。这是提货单。”初晴老练的算好了账,开好提货单,接过了郑尚洁递过来的一大叠流通券,数了数。在收银机上摁了几个键盘,接着机器发出叮当一声。

    “找您元。”

    郑尚洁说:“余下的算xiǎo费。”

    “谢谢首长了。”初晴落落大方的把零钱丢进一个上面开口的上锁xiǎo木箱里。

    “你自己不拿?”

    “这咖啡馆里好几个人呢,xiǎo费要大家分得。”

    “你不是……”郑尚洁差点说:你不是老板娘嘛。恐怕人家面皮薄又咽了下去。

    两个人把买到的东西一一装进藤筐,骑车回到临高角公园。郑尚洁立刻换了衣服,洗了手,和mén多萨、钱玄黄一起干起活来。把各种要用的东西一一准备起来。原本郑尚洁还想搞几块大块的猪ròu牛ròu做烧烤用――他们两口子积攒下来的ròu类指标也不少,但是钱家兄弟认为这样太惹眼了,反正他们也不缺这一顿烤ròu吃。

    第二天一早,初晴派了个农工用紫电改推了各种货物和蔬菜水果来,从燃料厂送来了一箱子木炭――燃料在绿区和蓝区已经变为统一供应;林传清是第一个来得,他乘了一艘活水船,舱板下面流动的海水里满是早晨才捕捞到的海鲜:从鱼、螃蟹、龙虾到各种贝类都有。

    “这么多,怕是吃不完……”郑尚洁看得眼馋,尽管大家对海鲜早就吃腻了,但是烧烤海鲜还是很少有机会作得,因而还是很有yòuhuò力。

    “放心,你请得十几个人,都是好胃口。”林传清大大咧咧的笑着,挠着自己已经有点huā白的寸板头,“我来负责收拾海鲜。我可是到底的渔民。”

    钱水协――为了参加年会,他已经从三亚休假回来了――和周韦森两个从船舱里搬出一具家庭聚会用大型bbq烧烤台,这是游艇上自备的。他们把上层大舱前后的玻璃mén全打开,和前后甲板连通起来,形成一个广阔的活动空间。烧烤炉和餐桌就设置在lù天的上层甲板上。

    林深河是第一个来得――在儋州的一批元老因为工作队事件闹得灰头土脸,唯独林深河没有任何“政治和决策错误”,所以安然躲过了一劫,这次年会也得以列入回临高的名单而不是继续“坚守在第一线”。林深河身穿一身雪白的仿冒版阿迪达斯的休闲款运动服,脚穿假匡威球鞋,头戴仿美警用bāng球帽,手持一束鲜huā,显得英俊潇洒,一脸阳光少年的模样。

    他笑着先向主持party的主fù郑尚洁表示感谢邀请,随后又送上鲜huā。郑尚洁的脸笑开了huā――d日之后还没有人给她送过huā呢。当即叫钱玄黄赶快拿一个huā瓶出来在桌子上摆好。

    接着到来的郭逸,他按照郑尚洁的要求带来了两个nv仆。忆柳和之桃两个穿着崭新的nv仆装,看着这艘飞云号游艇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这样漂亮又jīng致的东西即使是见惯了澳洲货的她们是第一次见到。

    “楞什么,快来帮忙!”郑尚洁笑着招呼,两个nv孩子“哎”了一声就赶紧上船了――她们已经在nv仆学校学习了一阶段,对澳洲人的生活方式和家务内容有了了解,郑尚洁指使她们做事并不费力。

    北炜、萨琳娜和薛子良结伴而来。北炜依旧是一身制服,不过是比较新得,薛子良和萨琳娜穿得也是假冒的休闲装――他们当初穿越的时候除了随身的衣物之外没有任何的替换的,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衣服无非就是从兰度的船上打捞出来的假冒服装了。薛子良带来了一xiǎo桶他自己用水果酿造的果子酒作为礼物。

    裴莉秀是最后一个来得,她穿着一身鲜红的绣着金线牡丹的旗袍,开衩几乎到了大tuǐ根部,让男士们一阵sāo动,更让几个土著nv仆目瞪口呆。

    艾贝贝一早就到总医院去了,郑尚洁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主人却少了一个,赶紧打电话催了几遍,才把她从医院叫出来。因为怕来的都是大人,钱朵朵觉得没有意思,艾贝贝在路上从农场把李荃拉了出来。艾贝贝表示保证晚上送她回去,李大姐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

    人一到齐,飞云号就升帆启航。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海上吹拂着轻风,天上飘洒着少许白云,即使是处在xiǎo冰期的冬天,在这和暖的午后,低处热带的临高海面,气温依然到达二十多度。因为等会要shè击,所以主人没有一上船就提供含酒jīng的饮料,只是摆出新鲜的椰汁,芒果汁,荔枝汁,橙汁和西瓜汁。客人也可以选择饮料拌上nǎi油冰jī凌和碎冰块打成nǎi昔。艾贝贝和郑尚洁昨天忙了一下午将鲜nǎi加工成nǎi酪,又提取了nǎi油。有了nǎi油和nǎi酪,她们今天才可以做出各种西点和菜肴。和比如和饮品同时提供的各种西式xiǎo点心。对别人这只是一些美食,而对两个西nv来说,穿越后这些美食只留在了记忆中,乍然见到,不禁喜出望外。

    “把航行许可旗挂起来。”钱水廷关照自己的nv儿。按照海军的规定,船只出港必须登记,取得许可。飞云号虽然属于sī人船只,也必须遵守这一条例。

    “遵命,船长!”钱朵朵戴着一顶缩xiǎo版的海员帽,脖子上系着一条海军蓝的丝巾,穿着潜水用防水服,看上去很有点水手的意思。她回过身子,大声的对着李荃说道,“松开旗杆绳!”

    李荃穿着国民学校的nv学生装,第一次和这么多“首长”在一起,她不由得有点畏畏缩缩的,听到这个xiǎo“首长”发命令,赶紧去把旗杆上的绳子松开。

    “朵朵,xiǎo荃是我们的客人,要讲礼貌……”艾贝贝见nv儿一副长官的模样,赶紧教育她。

    钱朵朵毫不服气:“我是船长!当然是下达命令喽。”

    两个nv孩子一起动手把旗升到了桅杆顶部,李荃好奇的打量着帆船上的甲板、栏杆和索具,觉得样样都新鲜。

    船开出一段距离后,在临高角附近的海面上自由的航行着。钱水协守在舵盘边,为任何想过船长瘾的客人提供指导。钱水廷和北炜,薛子良一起干着转帆的苦力活。其他人在甲板上随意的喝着饮料,吃着xiǎo点心闲谈。裴莉秀出海几分钟就被海风吹得“chūn光外泄”,不得不捂着大tuǐ下到甲板下面去了,郑尚洁只好借了一条裙子给她。

    周韦森帮着两个xiǎo姑娘充当导航员,兼带着帮助任何充任测量员的nv士根据导航员的指令,读出各个地标点的角度。通过变换船帆的朝向,帆船可以在逆风不超过四十五度的情况下靠之字形运动向前航行。如果真是遇到正顶风还可以通过大规模的之字绕行来向前行驶。这条双桅船的帆缆长度都已被固定,所以只有正反两个固定的朝向。在确定航向和风向后,船帆在正反两个方向都有角度区域可以让船向前行走。导航员就通过不断监控船的航向与风向的角度,来决定正确的帆向,和换帆的时机。同时导航员不断的测量船在海图上的位置,标出航线,更重要的是让船避开险滩暗礁之类的危险。整个cào纵设计非常简单,象这样一条船平常只要四个人就可以驾驶,在特殊情况下,两个人也能完成全部驾驶工作。

二百零六节 海上party(三)

    二百零六节海上party(三)

    钱朵朵现在是导航员,而李荃则担当她的传令兵,每次把导航员的测量要求大声转达给充当测量员的各位首长,再把读数回报给导航员。xiǎo姑娘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开始不敢对这些让本地人敬畏的首长们大声发令,在被一再告知这是她的任务后,终于慢慢放开,一时间她好象是船上发号施令的人。

    “报告炮台旗杆的角度。”钱朵朵趴在驾驶台后铺开的海图上。

    “右舷,报告炮台旗杆的角度!”李荃大声的喊着。

    “右舷报告!炮台旗杆角度为郑尚洁大声的报告着测量结果,她手里拿着数字式测量罗盘。通过望远镜将目标和目镜里的中线重叠,按下测量按纽,在液晶读窗上读出读数。整个罗盘以正北为零度,全方位被定为360度。

    听到李荃大声传回的读数,钱朵朵在海图上炮台的位置化出一条长长的细线。随即她又要侧出海关大楼和丰城轮的方向。根据两个参照物的方向既可在海图上找到海图上确定帆船现在的位置。第三个参照物则是用来检验测量的准确xìng的。如果能快速准确的测出三个参照物的方向,则三条线就会汇聚到一个点上,否则就会出现一个三角形的jiāo叉区。

    经过一段时间的联系,测量和绘图的速度及准确xìng都有提高,钱朵朵不断的擦去多余的碳线,只留下一个个的测量点和航行的轨迹。她还不时看着桅杆顶上的彩带的飘向,并要求船长报出航向,然后告诉大家是保持航线,转向还是换帆。在顺风走出一段时间后,钱水廷又建议将船回转,练习逆风航行。他很快就为这个建议感到后悔,因为钱朵朵大幅度增加了换帆的频率,让几个船工忙个不停。这对北炜,薛子良还不算什么,可对于总坐办公室的钱水廷来说,即使他的身体已经比穿越时强壮了许多还是有些吃不消。他先是和钱水协换了位置,然后又让周韦森给两个xiǎo姑娘指导,减少换帆的次数。过多的换帆会损失船的冲劲,使船总在低速行驶,所以在逆风中掌握航向和换帆的时机是衡量船长及领航员经验水平的重要指标。

    北炜对这种帆船的cào纵技巧非常感兴趣。作为特种部队的主官,他感兴趣的不是战列舰或者巡洋舰,而是能够适应各种海区沿岸活动,用来输送和掩护渗透分队的xiǎo型船只。在他看来,飞云号船身灵巧,结构合理,特别是cào帆简易,如果能够仿制,是特侦队执行沿海渗透和作战行动的良好运载工具。他一边cào帆一边注意着每个导航和cào作口令,观察着cào舵的周韦森的动作,对不明白的地方一一询问。

    “这种技能也应该教给特侦队员就好了。”北炜用máo巾擦了把汗,“cào艇对侦察兵来说是很有用的技能。”

    “虽然十年内建不起空勤中队,但是起码可以建个舟艇中队。”陈思根喝着果汁――因为他不准备玩枪,就在果汁里掺了朗姆酒,“维尼,你不是也会cào艇吗?”

    薛子良这会正在对萨琳娜大献殷勤中--他忙于治安战好几个月,等于也把萨琳娜冷落了几个月,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准备抓紧时间把萨琳娜搞上chuáng。

    听到有人和他说话,薛子良只好应了一句:“我只会用摩托艇要不皮划艇,不会玩帆船。”说着就又和萨琳娜继续聊天。

    “钱水协也会cào艇,让他多帮大家学习学习好了。”钱水廷赶紧推销起自己的弟弟来了。

    “好啊,不过他现在是三亚的分队长。”北炜考虑了下,“先搞几艘xiǎo型帆船在三亚训练起来。那地方海训条件更好。”

    林传清说:“这种数字式的仪器还是少用为好――傻瓜倒是够傻瓜型得,就是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还是要开发老式的装备,繁琐归繁碎,起码能修能造。d日刚过那些日子我就特别不适应――对雷达、导航仪已经习惯了。突然什么都要自己手工计算一下就晕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cào作台上剖着鲜鱼和龙虾,做成刺身。一会就摆满了一大盘,吴南海在农庄少量种植辣根,芥末和酱油一样不少。bbq烤炉上还烤着牡蛎和整条的鱼。林深河不时朝着鱼身上洒着香料。一阵阵得香气扑鼻而来。时袅仁已经开吃起来了。

    大家随即对装备的问题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迄今为止,穿越集团的jīng密仪器设备制造还是是一个空白,虽然建立了一个标准衡器车间制造各种衡器,但是各种jīng密仪器,包括望远镜、游标卡尺、六分仪之类的,基本还是使用得旧时空的库存。

    “jīng密仪器设备这个瓶颈不是那么好突破得。”时袅仁一边吃着炭烤牡蛎,一边喝着朗姆酒掺果汁的汽水说,“企划院只有个规划,到现在还没投资呢。专用的加工设备还不知道在哪里。要说现在有什么东西沾jīng密仪器边的,大概就是yào械厂做得手术器械了――勉强能用。”

    “第二次反围剿和珠江讨伐作战之后的计作查改会上都提到了给军官配望远镜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列入议事日程?”

    “以执委会的做事效率,到明年夏天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其实执委会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得――不过他们基本上一群官僚。特别热爱程序。”时袅仁因为地位特殊,经常接触执委会的大员们,对他们的思路很熟悉,“文总是欧美式官僚体系,督公是社会主义官僚体系。”

    “官僚主义是没有姓社还是姓资得。”林深河说,他很谨慎的没有加入到具体的评论中去,“要说光学仪器,科技部有人准备着手开始干了,是我的本家。听说准备先从老huā镜入手。”

    “要几个眼镜片卫生部不是有电脑的自动磨镜机还有树脂片吗?”

    林深河洒了点黑胡椒在牡蛎上,又洒了些葱huā,用叉子叉起一个吹了吹直接送进了嘴巴:“那是给元老用得。能有多少人享用得到?以后磨镜机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huā镜也可以作为贸易增长点。老huā镜、近视镜都有销路,还可以卖魔镜。”

    “明朝有人会磨制眼镜的。这些他们都有。”时袅仁打开一个生牡蛎,往上面挤了点柠檬汁直接吞了下去,“不过明朝人没有玻璃,用得是上好的水晶。”

    “真làng费。工匠抓几个来干活。”

    “他们愿意来干,我还不敢要。估计工匠们的手艺不错,但是屈光度什么完全没概念。”

    “听说做眼镜这行是在南京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几个人随意闲聊着,很快把一筐子牡蛎一扫而空,平日里的食堂里供应的牡蛎汤之类东西,大家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会吹着海风,喝着xiǎo酒――钱水廷特意从飞云号的酒窖里拿出几瓶加利福尼亚产得红酒和白酒,又开了一瓶五粮液。葡萄酒是出租游艇上自带的,归还的时候再结账,而五粮液是他们出发前在美国的。在美国买国产名酒不但不贵,而且几乎没有假货。钱家兄弟和周韦森无事的时候都好喝个几口,买了不少。

    又航行了一阵后,钱朵朵终于过够了指挥的瘾,要求大人带她和她的朋友去玩水上摩托。作为租借帆船的一部分,船上配有两台水上摩托。虽然在夏威夷的时候他们玩过一阵,但当他们驶上去海南的航程后,为了省汽油和机械,所以这两条水上摩托放空了燃油和机油装在塑料保护套里。穿越后他们曾提出把这2艘水上摩托jiāo公,但海军和港务都觉得这东西没有防护能力,不能承担作战任务,又要烧汽油,机械保养娇气。最后只有科技部征用了一台作为stc封存,另外一台让飞云号留下,只保留应急的时候能够使用。

    为了能玩这台摩托,钱家兄弟动了不少脑筋,包括咨询有没有可能改成煤气动力或者使用酒jīng,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眼下谁都没有汽油,飞云号的发动机也没有汽油可用――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汽油已经用完,现在化工部mén通过提炼分馏煤焦油能够获得少量的汽油,但是根本不可能配给给sī人作为娱乐用――液体燃料属于一级管控物资,比武器弹yào的使用管理还要严格。想搞到一点汽油简直难如登天。

    最终钱水廷好不容易用手摇泵从游艇的油箱里chōu出了一些“底油”,其实就是箱底的油,因为发动机油泵chōu不到积累在油箱底部的。

    chōu出来得油数量倒不少,但是因为差不多快积存了三年,谁也不知道这油能不能使用。钱水廷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存油注入摩托发动了下,发动机居然冒了阵黑烟之后正常的运转起来了。

二百零七节 还乡

    二百零七节还乡

    “符富!”连部传令兵出现宿舍mén口,“连长叫你去!”

    符富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枪支,把维护器械和枪支收好,iǎo跑的来到了连部。

    符富所在的步兵第1营3连是刚刚从琼山前线返回马袅大本营的,从澄迈战斗结束之后,第1营一直在琼山前线进行“保持压力”作战,围困着海口、琼山等地。这种封锁作战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武装冲突,除了偶然的抓俘虏和向城内炮击之外,基本上没有作战。第1营的主要任务是配合民政部mén搞“下乡”和“集村并屯”,在当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治安战行动,清剿溃兵和土匪,并且在当地培训县中队的士兵。

    在连续执行了几个月频繁的治安战之后,第1营的被调离琼山,返回临高进行休整。士兵和军官分批休假。

    “报告!一等兵符富奉命报到!”他在mén口敬了个礼,大声说道。

    连长办公室里只有连长一个人在。他的连长是林福,林福穿着新换装的xiǎo开领款式的制服,佩戴着全套的勋略,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努力的写着什么报告。他的身后的墙壁上是一面陆军军旗。

    林福点点头:“你是本地人吧?”

    “是,长官!我是美洋村的――”

    “自即日起休假一周。”林福拿起一个信封给他,“从今天中午12点开始计算。这是你的休假证件。”

    “谢谢长官!”符富听说可以回家,很是高兴,咧开嘴笑了起来。当然,符不二和他老婆根本算不上他的家人――不过是压榨他们廉价劳动力的家主罢了,不过符家的几个孩子,不管是家养xiǎo子还是符不二的亲生子nv,彼此之间的感情却非常的深厚:同吃同住同劳动,还一起挨揍――符不二的老婆对自己的孩子并不比对家养xiǎo子更好一些。对她来说二者都是吃饭干活的料。

    “不用谢我,这是军务总管庭的命令。”林福说,“休假的时候要打扮得jīng神些!显示下军人的威仪!”

    “是,长官!”

    符富从连部出来,自从一年多前被家主送出来当“保安团”的兵之后,他就没回过美洋村。他回到宿舍里,把武器和个人装备全部收拾了一下,办了移jiāo手续,随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新版军装。军人的探亲休假当然是不能携带武器的,不过为了彰显士兵的荣誉感,军务总管庭允许获得一等兵及以上军衔的陆海军士兵在非执行任务期间随身携带陆军刺刀和海军匕首作为一种军事荣誉。

    符富挂上刺刀,在宿舍的整容镜前打量了下自己的形象:很是威武。特别是刺刀挂上去之后有点象军士们佩戴的短剑――符富已经羡慕了很久军士的短剑了,他听说这次选拔军士教导队的时候连长已经推荐了自己。他判断了下自己的年资和表现,这一期军士教导队怎么也得轮到自己了。

    要是能够在休假前就当上军士就好了。符富不无遗憾的想着要是自己戴着下士的肩章,挂着带有红穗子的短剑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符不二家的mén口的时候,符一金会用一种什么用的眼神看待自己。符不二的娘子会有什么样子的一副表情。符富暗恋这位“xiǎo姐”已经很久了,不过过去害怕家主娘子,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次回乡,贼胆大壮,决定就这个问题要和家主好好的谈谈。

    他侧过身子看看自己的武装带,又拉了下整体式的裹tuǐ,看看是不是干净利落,符合《军人手册》上的着装规定。符富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换上军官的皮武装带和长统靴。据说连长当年也不过是个大头兵而已。他符富来当兵的时候,连长只是个下士班长。

    符富对自己有朝一日能当上军官毫不怀疑,虽然一年多前他被送来当兵的时候暗暗哭了好几次――当兵吃苦受累不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送命,这让他还没当兵就起了当逃兵的念头。现在再回想起来符富觉得自己在部队的二年时间象是重新投胎做了一回人。

    符富给自己戴上勋章,出了宿舍之后径自去了营地的军人服务社。军人服务社其实就是合作社经营的,除了销售商品之外,还兼营xiǎo酒馆和代办储蓄和邮政业务。

    符富的军饷基本上没怎么huā过――他和大多数士兵一样非常的节俭,把每一分军饷都存在军人服务社的账户上,许多本地有家眷的士兵会把军饷寄回家去补贴家用――免收汇款手续费。

    符富当然不会把军饷寄给符不二。他还听说过符不二到过队伍上要求领他的军饷被首长们批驳了,心里暗暗高兴――他宁可给澳洲人卖命,也不愿意再给符不二卖力。多吃一口咸菜都会遭来家主娘子嘲骂的日子,他才不高兴过咧。

    不过,他这次回去要给兄弟姐妹们买些礼物才好。特别是符一金,他盘算着要给她买一面连镜xiǎo粉盒,可惜军人服务社里没有――这里卖得几乎全是食品和日用品。

    符富先在军人服务社买了一些食品,这里的价格比外面要低一些,以显示对军人的优惠。符富知道符不二家是常年不见荤腥,糙米饭加腌鱼汁就算是农忙犒劳。所以特意买了很多鱼干、鱼板、海带紫菜之类的食品,又买了两坛子鱼酱和二坛子辣椒酱,后者是最新的产品,很受士兵们的欢迎。

    又给每个人买了一条máo巾和一顶藤编盔型帽,还有最新的军用竹筒水壶,藤编盔型帽陆海军在平日训练劳作的时候戴得帽子,即通风又遮阳,在这种亚热带地区很实用。一经推出不仅士兵们欢迎,百姓们也非常的喜欢。至于军用竹筒水壶,外面有专mén的藤编的保护套,有可以调解长度的背带,可以方便的挂在腰带上或者挎在肩膀上,即实用又显得很时髦,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一开始只有军人和劳工使用,渐渐得在各个公社也开始有人使用起来了。水壶甚至供不应求。以至于各公社的合作社发卖的时候都要限量供应。

    于其他的礼物只有上东mén市去买了。

    林福打发走了符富,给自己也填了一张休假证――作为军官他也得到了休假。林富的家就在马袅的盐场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完全可以利用正常的假日回家探视。但是自从返回马袅之后他就陷入了连续不断的总结会议、写报告、开展训练和演习,连一个假日都美哟休息过。这次可以连休长假,他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林福的家人也是盐民。自从穿越集团创办了专卖局之后,盐场村的村民就被整合成了专卖局属下的国营盐厂。林福的家里人都成了盐厂的工人,林福在家信里知道家里现在很过得去,现在盐场村所在的马袅公社正在搞“新农村建设”,希望他把在部队里积攒下来的军饷带一部分回去作为购置新房的款子。

    家里要住新房子,林福当然很赞成――盐场村的房子都是海边的粗石堆砌而成的,因为没有合适的黏合剂,也为了防止台风的破坏,房屋都造得非常低矮,屋子里一年到头都是黑dòngdòng,cháo湿yīn暗。过去他一直住在遮阳的房子里也没觉得怎么样,自从到了部队,看到了澳洲人住得房子,又住惯了军营里高大爽朗的宿舍,对这种即不舒服又不卫生的石头房子当然是嗤之以鼻。

    林福决定这次回去把所有的存款都带上,看看这个“新住房”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要买多大的合适。听说房子的价格相当高,不能不好好的斟酌一番。

    符富出了马袅基地,他现在可以选择到港口去搭顺风船――每天都要盐船去博铺,在码头上和人打个招呼就能坐在盐包上慢悠悠的坐船。符富觉得坐船太慢,而且还要徒步好几公里去码头,干脆还是在马袅基地附近的坐公共牛车回家来得快些。

    借着前阶段备战修路的东风,临高的公共jiāo通系统有了有的延伸。大批的官军战俘和蒸汽压路机的加入使得修路工程进展很快,目前澄迈到临高的公路已经全线贯通,正在向琼山延伸。

    新成立的公共jiāo通公司已经将公共牛车延伸到了马袅。在马袅基地mén口设立了一个牛车换乘站。

    符富来到牛车换乘站的大跨度竹棚站台上,木牌子上挂着车次、时间和沿途停靠站点,目前马袅换乘站只开通了两路班车,一路是马袅-博铺,一路是马袅到盐场村。每个班次的到站和发站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站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袅当地的乡民,背着篓子,挑着担子准备去博铺或者百仞的。也有得只是打算去沿途的村落,jiāo通便捷之后,乡民出行频率大为增加,许多乡民销售产品的热情也提高了,刺jī了物资流通。

二百零八节 海上party(四)

    二百零八节海上party(四)

    水上摩托被放下水之后引起了在座人等的一阵惊诧。钱朵朵当然不能一个人去坐水上摩托,这里有过驾驶水上摩托经验的人很多:林深河当即宣称自己偶感风寒,不宜下水。

    薛子良一心想带萨琳娜出海,当下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开水上摩托,他先带着两个xiǎo姑娘出去转了一圈,还耍了几个技巧,惹得孩子们一阵尖叫。出够了风头之后,他把船开了回来。接着又顺理成章的要带萨琳娜出海,但是萨琳娜却坚决不肯,她表示不想nòng湿了衣服――她稍微好些的衣服就这么几件了,nòng湿了只好穿没腰身的制服了。失望之余的薛子良只好把水上摩托jiāo给了其他人。

    潘潘很想玩可又不敢一个人玩,于是就盯上了北炜。北炜实在不愿和这个热情的洋妞挤在一起,而且这汽油来源可疑的水上摩托nòng不好会成为一个污点。当下推辞不去。任由众人如何鼓噪,甚至以“不象个男人”为挑衅也坚持不和潘潘同坐。最后还是薛子良再一次的坐到了潘潘的身后。

    薛子良当然不是什么仁人君子――艇上又没有别的扶手,要想不落入水中,只能抱紧潘潘的腰。而潘潘像是在蓄意挑逗这个香蕉战士,不断的加速减速,改变方向,让薛维尼收不住身的向前冲。怀抱美人已经让硬汉心猿意马,身体间的冲撞更让人有不良反应,可偏偏是名huā有主,又有若干人在不怀好意的旁观鼓噪。要在平日里,薛子良当然君子袒蛋蛋,但是这会萨琳娜正在甲板上喝jī尾酒观望,虽然洋妞不是很在乎男nv之事,还是要给她留下点用情专注的感觉来。当下就要求回去,潘潘并不罢休,只是把摩托停在了远处,和北炜jiāo换了位置。

    换了位置的薛子良又享受了一番:后面的体热和起伏的bō涛的不断的撞击之下,不可避免的生理状况愈发严重。为了避免在萨琳娜面前出丑,薛子良只好乘着爬上游艇的时候假装失足,落入水中凉快了一下再爬上甲板。

    甲板上尖叫声哄笑声响成一片,郑尚洁赶紧递过来一杯掺果汁的汽水,把这窘境掩饰过去。这时候时部长宣布要告辞了――他还有给土著医护人员的课程要上,无论大家如何挽留,也得去继续工作。

    艾贝贝有点担心,这样招摇的开着水上摩托到处luàn转是否合适,今天是假日,很多元老会在附近活动,被看到之后,羡慕嫉妒恨就会以民意的方式来个大爆发,不管怎么解释这汽油是从油箱里chōu出来得都没用。于是让大家把摩托收起来,将游艇向栈桥方向驶去,送时袅仁上岸。

    这个季节的海上毕竟还是有些凉的,大家吃喝一番之后觉得海风有点大了,当下就决定把船停泊在海湾里吃吃喝喝,游个泳什么的。

    帆船停在离岸2公里的地方下了锚,大家开始下一个节目。有带游泳衣的人都换了游泳衣准备下水。临高角这边的海水很清澈,这一处海湾为了作为海滨浴场,已经作了修整,建造了防bō堤,还在几个通往大海的出入口安装了防鲨网。

    几个nv士没有下海,换了游泳衣之后跑到船头的热池中泡着。mén多萨穿着她的比基尼――当初被骗上船时,这是她仅有的衣服。其它的衣服都是集团发的和两个钱家媳fù帮忙做得。

    萨琳娜穿了郑尚洁的一套额外泳装,只能算是勉强能穿。遮不住的chūn光让人难以把持。男士们怕出现不受控制的尴尬,要么下海湾里去游泳要么决定先参观一下北美帮的军火sī藏,再玩玩枪。

    几个男人下到舱里,先简单的转了一下,然后来到了底舱。这里做了简单的间隔现在是复装工场。洗弹壳的振动锅,自动火yào分装机,给弹壳整型和加装弹头的工具都装固定在台钳上,另外去底火的工具和jīng细天平也都放在一边。

    这些东西在不久前曾经出借过一段时间供机械组仿制――毕竟专业设备比非法造枪的李一挝带来得自制工具要专业多了。仿制结束之后科技部征购了一套作为stc储备,其他又归还给了他们,还顺带附送了一套本地的仿制品

    几个北美客本来就有基本两套复装工具,穿越前又将装备升级,配备了几乎所有常用口径复装的模具,大批各种弹头、底火和装yào。加起来足能复装几万发各种子弹,大多是集团制式装备以外的口径。

    这几个人本来就有不少各种口径的枪支,为了准备穿越也将手中的收藏做了调整,处理了一批华而不实的家伙,增加了更多的火力猛、皮实、弹容大的家伙。除了从各种正常渠道购买外,周韦森还从枪友们的收藏里买了不少好东西。

    看完了复装作坊,几个人开始从改作枪柜的储藏间和各种箱子里挑选着想试试的枪支。北纬打开一个木箱,里面都是史密&;斯维森0.44口径的枪,除了三只s&;w大左轮外,还有一只马林杠杆式和一只鲁格半自动卡宾。这种口径的子弹曾经在一段时间里被称为最有威力的手枪弹。那几个大左轮是官方认可的打熊武器。弹壳大xiǎo,弹头重量和一般的9mm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薛子良打开一个枪柜,吹了一声口哨。这里面全是各种0.223口径半自动步枪,包括r,sig556和各种美造民版ar。除了标准铁瞄外,许多装有红点类的近战瞄具,还有两套g。

    他拿起一只短管ar,问道:“你们有三类吗?没有?联邦重罪,每犯十年。”

    “那我们全得坐上几个终身监禁了。”周韦森笑着说。

    根据美国的枪支法,枪管长度在16英寸以下的突击步枪属于管制类武器,而军火商们开发了一类不装枪托短管突击武器,称为突击手枪(arpistol)避开了这种限制。这两支短管突击步枪上装着正常的折叠枪托,显然不能算作一般的突击手枪。钱水协笑了笑,又开了一个柜子,说道:“长官,我们这里还有些东西,不过都是d日之后做的。”

    箱子里是galil、fnfal和ak,全是高质量的民版或军剩武器,除了弹夹之外还额外配了弹鼓或弹链。

    薛子良检查后看着这几个北美枪客:“全都改装成自动的了?”

    “是啊,一只十年,算算我们该坐多少年?”

    “这得法官决定。”薛子良说着将枪连着抵肩了几次,觉得很舒服――他对步枪腹诽甚多,“特侦队要都装备上这些才像样。”

    “还有呢。”周韦森从一个箱子里拿出几个管子,“配了山寨版消音器,凑合能用,ar类的武器能降噪到0.22lr的水平。”

    北炜觉得眼huā缭luàn――他打过得子弹大概是元老中是最多的,但是接触过得轻武器种类非常有限,基本上是部队的制式武器。外军武器只有少量的接触过。大多数只在军区情报部编撰的内部资料上见过图片。这会觉得简直看不过来了。目光扫过一边的柜子,吃了一惊:“你们还有机枪?!”

    在舱角的柜子里立着两只m1919a6机枪,粗壮的三脚架也折叠的立在一起。

    “按照老美的法律这算是半自动步枪,点308口径,底下还有两tǐng,还没来得及改装成自动武器。”钱水廷回答。“这东西加上脚架也只要两千刀,比好一点的ar都便宜。”

    “这是什么步枪?象是栓动的。”北炜又发现了新大陆。抢架上锁着几支他从没见过的步枪和子弹盒。

    “这是k31步枪。”

    北炜没见过k31这种步枪,乍一见觉得非常陌生――实际上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一种栓动步枪。他取了一支在手里摆nòng着:这支抢一看就是制造jīng良的杀人利器、

    薛子良说到:“这可是好东西。瑞士造直栓步枪,可卸弹夹。普通士兵的配枪jīng度就经常可以达到。”

    他们又说起当初刚来的时候遭到海盗袭击,他们的大部分军火都在舱底装在密封箱里,除了钱水协一天到晚背着的莫辛纳干,急切中只能拿出几只栓动的k31来。

    “是啊,我们装了便宜的镜子准备当狙击步枪用呢,大家都知道钱水协平时爱用他那只山寨的莫辛狙击步枪,还以为这都是些莫辛纳干呢。”

    “说到莫辛纳干,我们也带了些。这玩意的最大有点就是便宜,抢和子弹都便宜。要不是飞云号吨位有限,nòng个三千支水连珠来组建一个团,还不立马横扫天下。”钱水协颇为遗憾的说道。拿了一支莫辛给北炜。

    北炜还是第一次把这支颇有名气的步枪握在手中。过去他只有一次在人武部仓库里见到一堆用铁链栓在抢柜里的五huā八mén的步枪里见识过这种在中国现代史上经常lù脸的武器。

二百零九节 还乡(二)

    二百零九节还乡(二)

    符富一到站台上就有人央求他念一念木牌上的车次和站点。符富一一念了出来,得到了许多声感谢和羡慕的目光。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在6军服役的好处之一是符富通过了丙级文凭考试,读册子看报纸什么的已经不是难事。过去符富不觉得认字有什么用处,但是到了军队之后觉,不识字的连基本的士兵手册都看不懂,训练的时候看不懂黑板上的地图和说明。连队公布的各种命令、通告和士兵委员会结算伙食费的告示他样样都得求教别人,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他觉得自己被排斥在集体之外,认的劲头一下就有了。符富参加了夜校识字班,很快就通过了文字水平测试,但是通过丙级文凭考试还是花了他不少功夫――符富对数学很不行,大多数土著是没有数学概念的,许多人连自己的年龄也说不清,也完全谈不上时间的概念。所以丙种文凭的数学水平大体就只停留在最基本的认识数字、会看日历和钟表,能掌握以内的加减乘除。

    因为钟表业还没有大规模的量产,所以临高的公共计时依然依赖于传统的声响报时。在有高音喇叭的地方使用有线广播报时,没有的地方则使用工厂汽笛进行报时。马袅换乘站作为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安装了有线广播系统。除了报时,还有向等车的民众进行教育和宣传的作用。

    这会,高音喇叭里正在喋喋不休的播放着关于“秋季税赋工作会议精神”,乡民们因为受到有线广播的每天的耳熏,对新话的已经多少能听明白了一点,大家知道这是在说征收秋赋的事情,一个个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符富自己没有地,符不二缴多少税他根本不关心。他坐在木条长椅上自顾自的盘算着行程,到东门市之后给大家买点什么额外的礼物。虽然他对符不二和他老婆没什么深厚感情,他也不再是符不二的“家养厮”--符富根据总参政治部和民政人民委员会的联合下的《关于士兵未入伍前个人民事身份处理办法》已经办理了“脱籍”的手续。然而符家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家”。

    正当他考虑再三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符富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个中年汉子,头戴一顶半玄罗帽,身穿本地蓝布褶子,脚穿清水布袜,蓝布鞋,肩上搭着布制的“褡搏”。像个个地主或是商人。

    “副爷,”中年人声道,“您既然是给长们当差的,他们说得新话总听得明白吧?”

    “听得懂。”符富点点头。军队中的所有命令,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都是新话,听不懂是不行得。元老们们可没兴趣在自己的统治区里搞个方言样板展示区。

    “求您给我说说,这话匣子里到底在说什么?”中年人央求道,“我听不明白新话,大家说这是今年征秋赋的事情……”

    “助人为乐”、“军民一家”这是军队教育中经常灌输给士兵们的概念,符富当然被灌输了满满一脑子,群众有问题,他当然得帮个忙。

    广播里的文件滚动式播出的,放一段音乐之后就再播出一遍。可惜里面听不懂的新话词太多。好在这几天部队里专门组织了军官和士兵学习新得税赋制度,魏爱文希望士兵回去探亲的时候能够充当义务的宣传员和讲解员。

    “这话匣子里说得是,今年征秋赋是按照田亩算――”符富比划着努力说明自己能理解的部分。新得农业税是按照去年丈量田亩时候确定下来的每户拥有产权的标准亩数量进行计算的,并且对田地的féi瘠状况进行加权。总体的概念就是累进制。按照土地的多寡和féi瘠全县的农业税分为五个等级。土地越多越féi沃的人家,纳税利率就越高。

    “这不是杀富……”中年人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做公得”,顿时吃了一惊,话说了半截又吞了回去。惶恐的看着符富。

    符富知道按照《军人手册》上的规定,向百姓宣传政fǔ的政策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更何况他们还专门学习过文件,对长们的意图多少有些了解。

    “看您老的模样是个粮户吧?”符富说。

    “家里有那么几亩地。”中年人的脸色愈不安,“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您老就别哭穷了。”符富觉得有点好笑,这模样就象自己马上要开口勒索他一样,“就算您是最高的一档,也才十抽能有多大的负担?这会澳洲人收税,又没有‘浮收”又不要‘加派”粮差下乡又不用你花草鞋钱,都是吃用自理的……过去是正赋少,加派多,陋规更多。地方还要来‘劝募’、‘义仓粮’。现在就只要缴个正赋就完事了。你老自己算算,比过去多交还是少交?”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哥说得是。”

    “再说长征了税赋不都还用在我们老百姓的身上了。您看这路修得又平又光,还有这牛车站。过去官府年年都从大家身上盘剥多少钱粮去,大伙出门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造个木头桥还要大伙凑份子。这不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这些话都是平日里政治学习的时候长们说过得。符富觉得合情合理,让人听了就心悦诚服,干脆拿出来现学现卖。

    一般的乡下百姓,多半是沉默寡言的居多,就算主也不例外,被他这一番话一说当然是哑口无言,满篇都是他的道理了。虽然觉得自己地多就要多缴赋有点心有不甘,但是原本的一肚子怨言却似乎的确是“不占理”。乡下百姓没有深刻的思辨能力,但是对利益问题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符富用过去和现在一对比,马上就让他看到了到底谁损害他的利益更大,谁给他的利益更多。

    “12:3o去博铺的牛车就要车了。”随着一个土著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大喇叭在站台上呼喊,另一个工作人员炮了过来ω用专门的长杆翻动着挂在桁架上的翻牌式的车次牌,牌子上依次显示了抵达地点和车时间。

    符富赶紧拿起自己的背包去排队上车――军队已经教给了他足够的纪律xìng,但是精神文明这方面显然还没有深入到民间。于是符富就成了换乘站工作人员一个很好的榜样。

    “你们看看人家伏波军的士兵,都是自觉排队的,这几位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要给年轻人作表率啊。”土著工作人员的口才一般训练的都很好,加上他们的手上的藤棍子很有说服力,秩序一会就恢复正常了。

    四轮牛车看上去很重,其实车身本身的质量并不大――这归功于大量使用了钢铁部件,在大幅度减少重量的同时还保证了结构强度。车上是三人一排的座位,一共6排,可以坐18个人,加上驭手和司乘旁边还能各坐一个,总载客量是2o人,行李之类的东西才用悬挂方式挂在车外。由四头公牛充当牵引力。

    “哥你坐我边上吧。”司乘拍了拍他旁边的木板座位。

    “谢了。”符富把自己的马桶包丢上车,然后上了车。司乘的座位在车子的前面,视野非常好。司乘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两个口袋的灰布“工作服”,胸口缝着写有“公路客运”四个字的布票。这是所有“吃公家饭”的人统一着装款式,

    司乘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支吧,哥?”

    “不会。”符富推测道,他不习惯这种呛人的东西,“您bsp;司乘给自己点着了一支。驭手打了一个响鞭。牛车猛一启动,所有的人都往前面冲了一下,符富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抓住扶手。

    “哥回去休假吗?”

    “是的,回去休假。我们刚从前线回来。”

    “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是好事。”司乘喷出了一口烟,“仗打得厉害吗?”

    “就是巡逻和剿匪。尽是走路爬山了。没怎么和官军见仗――他们都给大炮吓怕了。”

    司乘打量着他的制服:“你领章上的i是什么意思?”

    “是步兵第1营。”

    “哦,我们那会还叫保安团呢。”

    “我入伍的时候也叫保安团。派丁派到我们村,就由我去了。”符富说道,“大哥你也当过兵?”

    “当过,”司乘点点头,“后来受伤就退役了。”他摆动了下自己的腿,“县里剿匪的时候丢了一只脚。”

    符富看下去,看到他的kù管下露出一只木腿来,再看他的工作服袖子上钉着红色的一级战伤绶带,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前辈。”符富说,“您怎么不戴勋章……”符富也参加过临高剿匪战斗,得过一枚临高平定纪念章。

    “那玩意戴着也不能代替我的腿啊。”司乘吐出一口烟来,“不过打掉了土匪,一县的老百姓都得了好处,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事情,我就认了。”

二百一十节 海上party(五)

    真有了三千支莫辛纳干子弹供给就更吃力了。”此时对子弹的问题知道的比他们了解的多虽然穿越集团所有的弹yào都是北美分舵购买的但是使用状况和弹yào库存却是只有执委会才知道的最高机密。

    北姊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子弹存量但是现在特侦队司令部每次领取的弹yào已经被分为刮练用和作战用。训练用全部使用黑火yào的复装弹了。这种子弹不但烟雾大而且打完之后残留很多维护保养特别费事。

    做一七黄铜有难度。治金部mén不是造出锌黄铜包船底了用这个也能做弹壳的。”

    缺铜。”钱水廷在企划院上班当然知道具体的状况锌很多而且只要企刑院愿意还可以不断的增加储备铜的缺口很大

    这么力、电信还有现在的造船铜都是不可取代的资源既然米尼枪的雷汞火帽加纸包米尼弹能用上定装弹就不是当务之急再说了米尼枪很多都是这二年新造得总不能立刻就淘汰吧。”

    几个人把这此军火大致看了遍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往后甲板上搬选好的枪弹准备过一下瘾。

    前甲板几个nv士正坐在热池里享受着喷水按摩。随着轻柔的音乐几个人边喝着朗姓酒掺果汁汽水的热带饮料边聊着惬意非常。

    萨琳娜闭着眼睛几乎将全身都浸在水里这悠然的氛围对她来说是那样的不真实她仿佛置身在某个原来时空的渡假胜地穿越以来所经历种种遭遇都像是一场梦。眼泪突然禁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拿过池边的máo巾胡luàn的在头脸上抹着同时说了一声她要再去拿杯饮料就起身进了上层船舱。坐在吧台的高凳上她呆望着船外任泪水在纵情的流淌。

    突然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萨琳娜回头看去艾贝贝关切的看着她。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艾贝贝轻声说道。萨琳娜说了声an稍微收拾了一下在转头已经恢复了平常不愧是受过训练的执法人员。艾贝贝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已经被接纳成正式的元老。那此言论对你来说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除非有人准备对抗兀老院的权威。”

    萨琳娜忍不住说道可你们还是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

    艾贝贝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认同需要一个过程我们都要逐渐适应。我们到美国以后很久甚至入了籍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过这需要两方面的努力你应该学着像我们的一员那样思考和行为而不是把这一切作为谋生的手段。正如我们当初要适应美国式的生活方式一样现在我们大家也要学会适应兀老式的生活方式。”

    萨琳娜对穿越众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有所观察在她看来这伙兀老虽然照抄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模式模仿社会主义国家和政党才使用的工作方式打着左翼sè彩鲜明的旗帜和标记却是一个她前所未见的极右政权。这个统治集团**luǒ的宣扬兀老共和下的水久独裁。这使得她非常不安尽管她现在也成了元老。

    艾贝贝的话让萨琳娜陷入了沉思。萨琳娜过去所在的at里虽然不负责处理政治类型的案件但是在处理涉枪案件时也经常会接触到各种政治组织。但是象穿越集团这样的奇特政治组织她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得。她倒不是有什么民主自由的政治正确感在发作只是出于最简单的保护自己的意识萨琳娜从d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处在一种笈笈可危的状态之中。从一开始她被人袭击几乎遭到强暴到后来她不得不长期隐居在戒备森严的政保局大院里一种重则可能被人命清洗轻则沦为xìng奴的可怕威胁一直笼罩在她的头顶。

    现在她成了元老至少在这方面已经毋须担心人身安全和自由问题了。尽快融八这个集团的确是她的当务之急。

    艾贝贝又说到你有你的特长而且你没有mén多萨那样的语言障碍对中国的文化了解也不少只要你愿意还是不太难的。”

    这时几个男人抬着弹yào箱从下面上来两个nv人暂时停止了谈话。也许为了显示他的肌ròu薛子良并没有换上干衣服而是光着上身下面围着一各大浴巾。

    艾贝贝像萨琳娜努了下嘴他挺不错的。

    萨纯娜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像你对郭逸也印象不错?”萨琳娜的眼睛稍微瞪大了点心想这么直接八卦的可不多见。

    依我看维尼比小郭更适合你。艾贝贝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毕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会比较合得来。至于小郭他的想法我们都能理解。”

    我明白了。”萨琳娜看着后甲板上的薛子良若有所思谢谢你贝贝。”

    在后甲板上几个男人开始比试。北帏建议不要使用ah之类枪械钱水廷知道他怕遭到物议毕竟现在现代制造的子弹是稀罕物不管是公有还私有都属于làng费可耻类的范畴n所以就顺水推舟的建议用震弹枪打飞蝶,

    霰弹枪用的弹壳是纸壳的至于铅弹乍黑火yào和击发用火帽也不是第一类管控物资打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先打了一轮震弹枪。北美众的收藏多数是战术簌弹枪枪管只有十八英寸左右。为了表不公平大家都用的是这种短管枪而把装了长管的火jī枪留在了库房。

    北韩拿的是贝那里m2薛子良是m4都是战术型的半自动霰弹枪钱水协用的G12半自动霰弹枪平时是用弹鼓供弹而现在为了轻便用五发弹夹。钱水廷用的是极便宜的北方雄鹰?是模仿雷鸣顿870exs的战术霰弹枪尽管不到200美元一只却在很多人眼里超过了原装的雷鸣顿870express

    因为船上地方几个人是站在驾驶台后的平台上打船上带着一台自动和一台手动飞碟发shè机用的是钱水协找人在本地蟾的陶碟。钱朵朵自告奋勇要来发shè飞碟被艾贝贝抓了回去。

    一轮二十五发下来倒是不分伯仲,丝子良互中是最高水平北帏和钱水协都是凸中钱水廷只中了18个不过因为他的枪最便宜大家也没觉得很差,

    说着话几个)人又轻入用长枪。为了避免被人斥为làng费的麻烦钱水廷干脆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复刻版步枪一支斯宾塞步枪和一支享利马提尼步枪这两种枪的子弹亮论如何也算不上现代子弹。而且用得是黑火yào。

    几个人先是用飞碟弹shè机把陶碟打到海里作靶子。因为距离太近大家觉得不过瘾。接着钱周韦森又在防波堤上设立了一堆他从萧白朗那里捡来的奇形怪状的废品陶器。大家拿着步枪乒乒乓乓的打了个尽兴。

    因为很多枪不能玩钱家兄弟自觉力趣很快收拾了枪弹又把甲板上的弹壳都分类搜集起来主动要求开始给大家烧烤。周韦森带着几个男客人又玩了一会儿大家决定游泳潜水海湾里林深河拿了一套周韦森的浮潜设备玩浮潜正起劲。北帏对潜水也很有兴趣他在军区侦察大队的时候虽然可以武装泅渡一万米还能在水下潜泳很长的距离但是当时条件有限没有正规的学过潜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周韦森立削从飞公号上取了二套潜水装具来因为海湾的水很浅最深处还不到16米所以没有用潜水服只用了氲气瓶和呼吸器。指点了一下基本要领就开始潜水了。钱水廷又给了他一支二氨化碳气瓶动力的鱼枪这个海湾的水下生态有珊瑚礁生物品私很是丰富北韩初步掌握了潜水要领之后就在下面用鱼枪shè鱼。但是他对在水中进行shè击没有经验发shè了四五支鱼鲸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干脆利落的摸了只龙虾回来

    待到尽兴回到甲板上用淡水冲洗番之后北帏掰掰几个北美枪手舌目相看这几个人的武器使用经验和特殊技能都是非常有用的。当初钱水协要求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美国少爷兵心存顾虑现在看来起码在军事技能上他们都是极好的种子军官。

    不过北韩到底是党教育出来得知道个人真实的政治面貌到底如何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钱水廷飞周韦森等人有时间多到特侦队司令部走走大家彼此jiāo流下使用武器的经验顺便再帮忙培引下士兵的专业技能。

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二百一十一节还乡(三)

    符富在东mén市下了车。这里的繁荣让他眼huā缭luàn。因为执勤和拉练的关系,他在服役期间几次到过东mén市。每次来到这里有新得变化。总得来说就是房子越盖越多,越盖越高,也越盖越漂亮。原本二层带阁楼就能引起百姓的围观,现在五层的楼房也不算罕见了。原本站在东mén大街上就能看到附近的田地和荒山。现在到处是房屋、被竹篱笆围起来的竖上项目牌子的建筑地块和正在兴建中的房屋。

    市面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战前更热闹。从黄浦港被强迫来临高“和买”的商人和船主发现这里的市场需求大得惊人,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有。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商业环境非常好:许多商品免税,许多商品包买,而且无论进港还是jiāo易都没有在大陆沿海常见的各种陋规和勒索,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做生意赚钱,这愈发刺jī了商人们到临高来做买卖的热情。做买卖的商业流动一恢复,地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起来。李梅已经开始着手编制第四期东mén市扩展规划图。

    符富到了新开张不久的紫珍斋,郭逸等人回来之后不久,李梅就利用撤回临高的广州站的部分工人和技工骨干在东mén市新开了紫珍斋和紫诚记的分号,紫明楼临高分号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临高的紫珍斋规模不大,秉承的是走高中端路线的营销概念,销售得自然也都是所谓的jīng品。符富看着装修华丽的大幅玻璃橱窗和里面琳琅满目眼huā缭luàn的各种首饰、装饰品和化妆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nv店员热情相迎――几天前他们的店长已经被召去参加了商业部一个由李梅亲自主持的会议,会议上传达了重要指示:即将开始的陆海军士兵轮换休假必将带来一次消费高cháo,商业部mén属下的所有零售和服务企业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大搞营销,以大量回笼作为军饷和作战奖金支付的流通券。这批流通券数额非常可观,尽管通过军人储蓄的方式沉积在银行里,但是程栋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消化掉,以免成为一只潜在的通胀老虎。

    nv店员们知道这些士兵和军官个个都揣着大笔的流通券准备huā出去――而商业部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他们把流通券消费在那些非必需品上――比如镜子、粉盒、口红等等这些消耗少,利润高的商品上。

    紫珍斋的首饰饰品是所谓的“澳洲风”,其实就是“现代风格”。金银使用量极少,以玻璃――无sè和有sè的――为主,珍珠和各种宝石为辅。最大特点是jīng致好看,种类繁多。毕竟严茂达是在首饰厂待过得,不但自己耳熏目染,还带来了大量的原始设计资料。广州的能工巧匠很快就学会了切割玻璃的技术,而且表现得比旧时空的工人更好――当然,切割玻璃用得专用镶钻石的刀具和砂轮之类的设备还是得由澳洲人提供。

    用少量贵金属和大量的玻璃做得首饰,成本压得很低,就能推出价格上相对低廉,适合收所谓“中人之家”的赶时髦的心态,而且因为款式多,分量轻,便于日常轮换配戴,各个阶层的fùnv都很喜爱。见多识广的广州市民尚且拜倒在紫珍斋的脚下,临高这样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紫珍斋里已经挤满了佩戴着各种兵种符号和番号标记的士兵,有穿着灰sè制服的陆军,蓝sè套头白披肩的的水兵和蓝sè制服的海兵,他们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搡,在柜台和橱窗前看着,比较着,向店员询问着什么。

    店员们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收银机开关时候不断发出的铃声告诉大家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连镜xiǎo粉盒销售最为火爆,其次是各类首饰――士兵们虽然出来当兵前大多一个个穷得叮当响,但是多半家乡有心仪的对象,如今手里有了几个钱,免不了回去要对心上人炫耀一番。

    符富给符喜、符悦两个nv孩子各买了一对水滴玻璃钻银耳环,给自己的心上人符一金买了一条无sè水钻项链――这条用最纯净的铅玻璃制造的项链huā去了符富一大笔钱,不过为了博取符一金的欢心,他出手很是大方。做他买卖的nv店员笑得合不拢嘴――这笔营业提成可不xiǎo!她殷勤备至的把货物包装起来,附送一xiǎo瓶茉莉huā香水,用一个草编的购物袋装好,上面用染sè的草编出紫珍斋三个字。

    符富买了东西,很快出了商店――店里涌来了愈来愈多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由于休假的关系,大批士兵涌入东mén市等地。士兵们涌入东mén市大致就是为了购物、聚会吃饭和**。他们即年轻手里又有大笔的票子可以挥霍,很容易酿成事端,为了避免士兵们扰民和彼此发生冲突,总参政治处发布了专mén的训令在各部队进行了宣读,包括休假须知和凡是在地方上酿成治安事件的官兵除了依情节轻重处罚之外,一律先剥夺假期,军衔降一级的规定。

    李亚阳的警备营取消了一切休假,全员进入执勤状态,大批佩戴着警备标志的士兵手持藤盾和木棍,在所有繁华地点进行巡逻。

    果然,他还没出去多远,街上就轰然一声的闹腾了起来,一个半醉的海军水手正在揪打个衣衫凌luàn的fùnv,边打边用符富听不懂的福建话在咒骂。符富好奇的探头了看了看,原本他以为nv人是个妓nv,但是再看她并没有挂“黄票”。而且穿得衣服似乎是这一带店铺里的nv伙计穿得制服――一种澳洲款式的布连衣裙。

    从看热闹的人群的议论里,他大概知道这水兵的老婆乘着水兵远航珠江口的机会和相好的偷偷mōmō的往来了好几个月。原本以为事情做得隐蔽,没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水兵兴高采烈的带着礼物刚回家就从多嘴的邻居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戴得蓝帽子有点绿了。喝了几两闷酒之后,当即闯到东mén市老婆上班的地方来兴师问罪了。

    “这要按大明律,jiān夫yínfù,当场格杀不究其罪,”一个乡绅模样的老头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没能抓jiān在chuáng……”言下之意似乎觉得可惜。

    “您老还大明律,如今早换了皇历了。就算真杀了人也得要按照澳洲律吧。”

    “澳洲律不知道该怎么判?要是杀了人就有得看了。”看热闹的闲人们伸长了脖子,似乎巴望着能闹出个人命官司来刺jī刺jī这又开始变得平淡的日子。

    有个土著中少见的胖子扇着扇子:“听说澳洲人那里nv人少,男人多。nv人说话响亮,我看这副爷的绿帽子多半是白戴了。”

    “也不见得……真要死人了,就看法庭怎么判了――说来好久没有判人死罪了。澳洲人的绞刑有也算是别有一种滋味。”

    正说着闲话,一声警笛响了起来,一拿着木棍的黑衣警察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不许打人!你们看什么看,一边去!”

    跟在警察后面的是佩戴着“警备”字样的警备营士兵。四五个大汉一起动手,才把这被酒jīng和妒火烧得怒火熊熊的倒霉水兵拉开架在一旁,nv人则已经被打得只有地上喘气的份了。这已经是治安案件了,警备士兵们当即要把水兵带走。

    “弟兄们!陆军欺负海军啦!”不知道醉醺醺的谁拉开嗓子喊了一声,街上顿时luàn了起来,十几个水兵和海兵呼啦一声涌了过来,一个个挽袖敞衣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是警备营,请大家服从指挥!”带队的警备营军士大声的呼喊道,“聚众斗殴是违反纪律――”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已经挨了一拳,顿时倒在地上。场面顿时húnluàn起来。警备士兵一拥而上,准备抓捕闹事分子,海军立刻和警备营战成一团。不过海军们人数虽多一倍,战斗经验也算丰富,却敌不过专mén经过镇暴训练还有特殊装备的警备营士兵,很快就被警备营的胡椒催泪弹下败下阵来接着又遭到棍bāng驱散,几个为首分子被抓。警备营深怕引起更大的规模的sāoluàn――在东mén市活动的陆海军士兵至少有一二百人,真要群殴起来就不得了。当下来了一辆马车,把所有被捕人员塞进车子带走了,接着应急分队急急忙忙的开入街道,立刻封锁起现场来。

    所有穿制服的人都遭到盘问,检查证件。符富也被勒令出示休假证件,接着警备兵又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一切检查无误才放他离开。

    “没事就赶快走吧。”检查证件的军士说道,“最近这里luàn哄哄的,万一给卷进去蹲三天禁闭你的休假就算完了。”

    符富见了刚才的阵仗,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又买了些东西,踏上了回美洋村的道路。

二百一十二节 余波

    二百一十二节余bō

    男人们兴致勃勃放枪游泳的时候,nv人们继续泡在水池里闲聊――mén多萨按照郑尚洁事先布置的,故意挑着潘潘说她和丁丁是怎么一起控制舆论导向的。潘潘一贯自认是一个“新闻工作者”,而不是“喉舌”,被mén多萨这么一调侃非常得窘迫。

    “他以前一天到晚骂舆论控制,说新闻自由是最基本的权利,论文的选题也是舆论监督。”潘潘和丁丁认识是在一所大学里,潘潘是jiāo流学生,而丁丁是传媒学的硕士生,“还说要为新闻自由而奋斗呢!”潘潘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没想到一到了新世界就变了!”一想到这个她就很是生气,潘潘也不是不希望丁丁在这个新贵族团体内爬上权贵的高位,但是丁丁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如此的赤luǒluǒ,让她的感情一时间很难接受。她忍不住大谈丁丁是如何不以为耻的想当戈培尔的。

    “戈培尔就戈培尔吧。起码他在传媒方面干得不错。”萨琳娜觉得谈论这个话题不合适,她的观察比潘潘和mén多萨要深入的多:临高政权本质上是一个寡头贵族共和共和国,在这样的体制下,统治者必然把媒体作为可cào控的宣传工具。所以她觉得在临高体制下丁丁是不是戈培尔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正如她现在提供咨询和训练服务的政治保卫总局和警察总监部很有内务安全委员会的意思,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拒绝在这个体制中的升迁――人总是很现实的。

    “他倒是野心勃勃,报纸,广播,还想搞杂志……”潘潘叹了口气,搞传媒的兴致又起来了,“可惜不能彩印,现在大规模的图案印刷只能采用石板印。杂志还得以文章为主,这就算了――问题是选材有争论。”

    关于杂志的选材,文宣部和大图书馆有不同的意见,文宣部想搞时政新闻类的扩大穿越集团的政治和文化影响,大图书馆想搞科普类的,通过双方争执不下。

    “大图书馆是直属执委会的,对文宣部根本不买账。”潘潘忘记了对丁丁是戈培尔的抱怨,“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

    “我觉得吧,你们首先应该分清楚杂志給谁看――”

    “当然是給归化民和土著百姓看了。”潘潘说,“我觉得连《临高时报》的内部版都是多此一举,不如专mén发点政fǔ公报就好了。”

    “也不见得,”裴莉秀撇嘴道,“临高的元老生活是很无聊的,要是有份消遣xìng的杂志大家都会喜欢看。我看搞个nvxìng服装杂志吧。”裴莉秀不甘寂寞的说道,“nv元老也有不少人呢,你看我们大家穿得都是什么呀?”

    nv元老们穿得衣服如果没有从旧时空带来足够的储备,就只能依靠临高服装厂提供――临高服装厂能够提供給元老的衣服和提供給土著归化民的没太大的区别,都是各式各样的棉布或者麻布的制服。不说美观与否,就是想多几种款式都办不到。勋素济到了轻工业部之后为了博取元老们的欢心,专mén命令在服装厂组织了一个特供部为元老做衣服,在用料和款式上稍稍考究一些,比如更多的引入了各种丝绸作为面料,但是在款式上依然没多少选择余地。象郑尚洁和艾贝贝属于会自己做衣服的,从东mén市的合作社里买来各种绸缎面料自己裁剪自己踩缝纫机,但是大多数nv元老没有这个技能,只好凑合着穿特供服装。

    “可以教大家做衣服,每期提供不同的服装纸样,方便裁剪!”艾贝贝也有新点子,“我有不少纸样呢。”

    潘潘的兴致也来了,她的思维更为发散xìng,提议搞一本时尚杂志,不管是美容、烹调还是服装都凑上去。

    “男人们都买了生活秘书,这也算是一种再教育吧?男人也会买得。”

    “说不定唉广州也能够销售。这不是就是所谓的澳洲生活方式吗?”郑尚洁的想到了新得广州站经济增长点,“还能在广州卖服装呢!”

    “是呀,你看国内的红酒销售,不都是从时尚杂志开始吹起来得所谓法式风情,不然直接拿出来卖谁会喝酸不拉唧的法国干红。”

    尽管仍意尤未尽,因为要送李荃回家,加上好几个人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大家还是不到下午四点就散了场,不再开晚饭招待了。这让三人众的老婆稍微舒了口气,再要开一桌子丰盛不重样的晚饭她们实在有点为难了,总不能再吃一顿海鲜烧烤。

    不过几个客人都没有空手回去,薛子良得到了钱水廷的sigp229。北炜则为特侦队要了一箱子的栓动步枪,莫辛那甘和k31都有,都配了瞄准镜钢壳弹和瑞士75弹各两千多发。

    “还得补个手续。”北炜虽然很想体会下这二种步枪的实际威力,但是没法直接把这不再册的枪带回司令部去,“先放你这里。”

    “没事。我就在企划院上班。明天你补个征购申请表过来。我直接給邬德批一下就ok。”

    北炜自己什么都没要,倒是钱水廷硬塞给他两包已经开盒的洋烟。说定过几天请北美众携带几种武器当特侦队做客,顺便教练一下shè击技术――在训练基地里打枪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艾贝贝送給萨琳娜和潘潘好些她们自己做得衣服,李荃也得到了钱朵朵的一些穿不下的旧衣服――这些衣服让李荃的眼睛都发直了,接连问了好几遍:这是給我的吗?

    “当然是給你得。我会向你妈妈说清楚的。”艾贝贝怕李默不肯收――她感觉李默这个nv人虽然表面上以最听话的奴仆的模样出现,其实内心有很强的自尊心。

    潘潘还得了一瓶速溶的哥伦比亚咖啡――她说自己经常要熬夜写稿子。据说只限元老购买的南海咖啡得临时烧水,她觉得麻烦,相比之下速溶咖啡用起O来很方便。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的得到了一些礼物,大家尽欢而散。潘潘不顾形象的把余下的xiǎo西点全给打包带走了――她馋这个好久了。

    林传清对礼物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今天畅饮了美酒――林传清是个渔民,到了美国之后也在渔船上工作了许久,由此热爱上了烈xìng酒。临高虽然有质量很好的朗姆酒供应,但是没有他最爱的威士忌。这次钱家兄弟拿出了好几瓶威士忌,有一般的美国产的yù米威士忌,也有高档些的bō本威士忌,他算是过足了酒瘾,薛子良也大喝特喝加冰威士忌,半醉的时候薛子良谈到他以后的希望是自己开个酒厂,做啤酒和各种洋酒。临走的时候,钱水廷送了林传清二瓶hún合威士忌。

    林传清提着两瓶威士忌,骑着自行车哼着《爱拼才会赢》一路赶回海军基地――他住得是博铺海军基地里的军官单人宿舍,房间不大,但是布置的很舒服。他把自己买来的nv仆算作勤务兵,当然是不领军饷的那种编制外人员。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在他的宿舍外面的勤务兵房间里了。

    林传清对nv人在“xìng”方面的功能兴趣不大,主要是能有个nv人伺候自己。他刚回到宿舍mén口,nv勤务兵刚刚帮他脱下外套,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是总参政治处的魏爱文。

    “你部队里一个人被警备营抓了。”魏爱文在电话里简短的说道,“还有几个一起起哄打群架的,也是海军的人。这会正在甄别中,不过他们就是关几天禁闭的事,你那水手因为牵扯到治安事件,还得在政治处多待几天。你是部队主官,要出个处理意见。”

    被抓得打老婆的水兵正是林传清指挥下的渔业总队的一员。前不久刚刚参加了珠江口作战――不过是作为后勤部队在大屿山附近执行打鱼、巡逻和运输任务。

    “什么?老婆給他戴了绿帽子?在东mén市打人?”林传清大声道,“打得好,怎么没把这个贱货打死!”

    “幸亏没打死。”魏爱文说,“他还打了纠察的警备营士兵。”

    “这事情我表个态。”林传清说,“他殴打宪兵该是什么处分就是什么处分,按纪律办。这个我没意见。但是jiān夫yínfù一定的要严惩!我要求将其在海军码头当众吊死。”

    “是不是处决这事再说。现在的问题是于法无据,仲裁庭的人正在赶着制订破坏军婚的罪名――还有司法管辖权的问题。”

    “反正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了。你通知仲裁庭的人吧。我的意见是这事情绝不宽宥,要杀一儆百。”林传清反复强调说,“当兵的在外面打仗,老婆在后方偷人,这种事情对士气损害太大了。一定得严惩才行――特别是jiān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军愤。不然以后还要出海远航士兵们怎么肯去?”

二百一十三节 法律

    二百一十三节法律

    魏爱文放下电话,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说:“你都听见了?”

    “当然。林提督的声音如雷贯耳嘛。”坐在魏爱文对面的人说着从从兜里取出一个烟盒里,掏出一支农庄雪茄。自从农场推出手制雪茄产品之后,不少元老忽然都ōu起了雪茄,包括一些过去并不吸烟的元老――雪茄不吸入肺部,不呛人;第二ōu雪茄给人很感觉很有派头。

    “你打算怎么办?jiān夫一起秋千?”

    “这个我们法学会要开个会议讨论下。从大范围来说这属于破坏军婚的行为。”马甲说道,“从小范围来说是属于通jiān。要按照《六法全书》来说……”

    “nv售货员确实是水兵的老婆,虽然没有登记过。”魏爱文说到这里大概觉得这废话,“当然,我们从来公布过《婚姻法》。算是既定事实吧。既然是事实夫妻应该受法律保护,所以这是很明确的破坏军婚。”

    “首先,目前本地的土著和归化民的婚姻问题,执行的还是习惯法或者《大明律》。要按照我们的司法体系,这俩人之间应该属于事实婚姻,军婚无误;其次,严格意义上说那蛋不算破坏军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259条的规定:‘明知是现役军人的配偶而与之同居或者结婚的’才够得上破坏军婚的罪名。这对jiān夫显然没有同居或者结婚,只能算是通jiān――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里是没有通jiān罪这个说法的,中华民国倒是有……”

    “你就别拽你的法条了。”魏爱文咳嗽了一声,他穿着一身笔ǐng的东德人民军夏季制服,不过佩戴的领章和军衔标记是临高的。束着复刻版本的党卫军武装带,显得很是干净利落。加上他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刻意模仿着一种德意志式的干练果断。“法学会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这得看执委会或者元老院的出发点是‘收买人心’还是‘移风易俗甲吐出一口烟圈,不紧不慢的说道。

    魏爱文点点头:“海军的意思要严惩,本质就是收买人心,你是这个意思吧?”

    “正确。”

    “移风易俗呢?”

    “那就是按照新的法律体系来判。”马甲说。

    魏爱文连连摇头:“那不得无罪释放了?不行不行。别说林传清就不能答应,我也不同意。以后政治工作还怎么展开?这个时空绿帽子可是奇耻大辱啊。听说按照明代的法律杀死jiān夫不算犯罪?”

    “的确是,不过有先决条件,就是要证据确凿。”马甲随口背诵,“凡妻妾与人jiān通而于jiān所亲获jiān夫登时杀死者勿论,若只杀死jiān夫者依律断罪,当官价卖,身价入官。”

    “好了,好了,绕来绕去,法学会到底是什么态度?”魏爱文不耐烦的说道,他桌子上堆满了从各地派出所、驻在警和政保总局反馈来的《士兵探亲状况社会调查表》,到现在他只看了不到一半,就闹出这么件事情来。

    “我都说了,看指导方针是收买人心还是移风易俗么。”马甲不紧不慢的说道,“再根据指导方针来制订具体的法条。一旦制订下来,我们就要坚定不移的执行法律,所谓‘依法治国’――”

    “你这老三篇就别唱了。”魏爱文听出他的意思来了,“我知道了,你们是不主张杀人的吧?”

    “我们只提供参考意见。如果你要我代表法学会提供具体的看法的话,法学会的大部分同志都认为法律不宜过于严苛,但是要保证法律执行中的严肃所谓该灭你全家就灭你全家,该无罪释放就无罪释放。”

    魏爱文点点头:“你赶快组织人来处理吧。我们政治部的意见是判决要充分照顾水兵的情绪……”

    “好得。你的意见我肯定会作为重要参考。”马甲把配发的假冒b公文包提了起来,“不瞒你说,新版的《婚姻法》就在我皮包里,这大概是一个正式公布的好机会。”马甲说着脸上lù出神往的微笑,“想当年g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真是远见卓识……”

    魏爱文不知道为什么第一部颁布的法律是《婚姻法》就远见卓识了,但是他从这话里就知道马甲其实骨子里赞同“移风易俗”的那一派。

    不过,他对林传清要求杀人的提案也不感冒,他甚至在内心深处对一贯喜欢装腔作势的海军闹出这么一出来有点窃喜。不过他严格的命令自己不要有这样的陆海军之别,免得落到陆军政治部主任的地位上去。

    “《婚姻法》里是不是也得订个保护军婚之类的法条?”

    “当然有。”马甲说,“没这个法条我们怎么判?”他站起来身子来,“人都在哪里?全抓来了吗?”

    “刚才冉耀给我打过电话了。jiān夫全抓到了――现在送到临高县衙的监狱里――那里人少,特别是离海军远。打人的水兵在博铺海军的基地的禁闭室。”魏爱文说,“你要不要提审水兵?”

    “暂时不需要。不过你先开一份允许提审的命令给我备着。”

    魏爱文开了一份命令给他,盖上了总参政治处的大印。这个大印通红通红,加上中间的双头鹰、麦穗齿轮标记,看上去威风凛凛,就是抬头让他不满意:“总参谋部政治处”――要是伏bō军总政治部就好了。

    马甲拿了这份文件回了仲裁庭办公室把安熙找来了。

    “小安,你去一次临高县衙的监狱。把二个嫌疑人都提审一次。”马甲面授机宜,“重点是询问下前因后果,特别是怎么勾搭上得……”

    安熙一听很是纳闷:“这事简单,不过,俩人有通jiān的事实警察经过调查已经证实了,不用再多问的了吧?”

    “我们必须履行正规的司法手续。”马甲不得不对安熙的业务水平感到担忧,“程序合法这个关键点忘记了?你学得是法学还是法律啊?!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我们仲裁庭干什么?案子直接拉到派出所判决不就完了?”

    安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从他爬上了仲裁庭办公室主任一职之后,对根本不感兴趣的法学专业早就抛在脑后,兴致勃勃的干起了行政工作,而且充分的乐在其中。

    “我疏忽了。”安熙很是狼狈,“我这就去。”

    “慢着。”马甲慢悠悠的ōu着雪茄,“小安啊,这个案子案情明白其实审理起来没多大的难度,却是我们新《婚姻法》的第一炮。我jiā给你办,你可得打响了啊。”

    “明白明白。”安熙一迭声的应着就出去了。

    马甲面lù微笑,拿起小灵通。这次他是打给姬信的。

    姬信现在在芳草地国民学校上课,不过法学会的事情还是积极参加的,没事的时候也在仲裁庭搞些兼职工作。参加了珠江战役回来之后,姬信正式在办公厅注册了一个“土著权益保护协会”,吸收了几个元老入会,每次元老院开会,他都要就土著权益保护问题发表讲话――当然爱听得人几乎没有。

    “……这次的辩护律师想请你来担任。”马甲在电话里把具体的事情和他说了下。

    姬信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案子本身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海军方面是不是一定要杀人?”

    “有一部分海军的元老有这样的意见。认为不杀人会影响军队的士气。”

    “我坚决反对杀人。第一这二个人罪不至死;第二,过分讨好军队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姬信说,“我们应该给归化民灌输法律意识。”

    “我也这样想。”马甲说,“所以辩护律师一定要你来担任。”

    “法官呢?你亲自出面吗?

    “让安熙当。”

    “不,我觉得安熙这人不成――专业水平太差。而且没原则,很容易被人影响。你让他当读读材料的控方律师还差不多。”

    马甲想了下姬信说得也有道理:“你的意见呢?”

    “我给你推荐个人好了。”姬信说,“许可怎么样?”

    “他不在仲裁庭编制里……”

    许可也是法学会的成员,但是他属于海军,又在对外情报局供职。突然让他当法官让马甲觉得有点没法jiā代。

    “不大合适,”马甲考虑再三,“回避的原则:许可是海军人员,从公平角度来看有偏袒海军的可能

    “他还是土著保护协会的会员呢。”姬信说,“这不就扯平了?”

    “双方都是土著人员。土著保护协会没多大关系吧?”

    “一个比另一个更接近元老,不是吗?所谓的jiān夫应该就是普通老百姓吧?”

    马甲承认了这点:“的确是这样。”他考虑了下,“这事我还得征求下许可的意见。”

    “好得,我个人没问题,肯定来充当律师。”姬信接着提出了一个建议:建议给元老们中间所有取得过法学学位的人员都发一个律师资格证书。A!~!

二百一十四节 还乡(四)

    二百一十四节还乡(四)

    符富爬上一座小土坡,让风吹拂一下自己的身子――太阳底下走了大半天的路,也让汗收一收。他倒不觉得如何的劳累,他从小做惯庄稼活,到了部队之后充足的伙食和每天的训练、劳作让让他的身子愈发强壮。至于一口气走几十里路也不算什么。

    从东市前往美洋村没有牛车的班车,但是道路已经全部经过了基本的整修,沿路架设了便桥,坑洼的地方全部垫高,路旁有了排水沟,道路上还铺上了砂石――出了宽度不够之外,路基的水准已经达到了简易公路的级别。符富走在路上一点也不费事,要知道他每周都有一次五公里越野跑步的训练。

    临高冬日的风并不寒冷,反而是清爽宜人的。从土坡上眺望出去,黄褐è的道路弯弯曲曲的在长满灌木和树木的土坡和水田之间蜿蜒曲折。第二季水稻刚刚大多已经收割完毕,稻田里已经种上了冬小麦、蚕豆和各种绿作物――这一带是天地会重点推广新农法的地段。

    这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新农村”的田野风光――多少有点象部队里上政治课的时候给他们看得“澳洲画片”上的风景,画片上的“澳洲农村”美丽得象是仙境,符富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漂亮富足的村子,有这样沃漂亮的田野。

    他还记得过去这里沿路的风景:只要离村稍远,就是荒芜可怕的荒原土丘,土路两旁的草长得比热南海高,草莽茂密的一个成年人走进去就会立刻消失。野狗在荒原里徘徊,发出可怕的低低的吠叫声。他听老人们说过:这些野狗专掏坟地里的死尸吃……符富从小就听过各种各样关于荒野的可怕故事。

    原本随处可见的大面积的草莽灌木已经少了很多,平坦的地方大多被开垦成了田地,山坡上只留下了杂木林,有得还种上树苗。符富在部队里也参加过“支农”,知道山坡上种植的多半是果树之类的“经济林”。

    在这一片安静的农村风光的远处有一大片的房屋――那里就是美洋村了。符富觉得有些疑美洋村有这么大吗?

    符富是七八岁的时候被卖到美洋村,在他被送去当兵之前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村子。符不二自己都很少离开村子,十天半夜会去一次市集,一年中难得才会去一二次县城。符富总共才出过不到五六次远美洋村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在难得的劳作闲暇,他会和其他孩子一起爬上离村二三里路的一个小土丘,眺望远处的风景,争论着一直向某个方向走下去会遇到什么,看到什么。去一次看不到村子的县城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大开眼界了。

    他当兵的时候,是村里把各家摊派的丁壮用绳子捆着送去的。为了防止派丁半路逃走,各村都是这么经办的。他和村里被送去当兵的几个人被绳子捆在一起,被人押送着跌跌撞撞的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走过。村里专派了几个壮汉拿着大刀木枪押着他们。他迄今还记得领头符有三的大儿子符一壮一直用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在他们的脖子上比划:谁敢半路逃走就直接砍掉脑袋。冷嗖嗖的刀锋让他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心也一阵阵的发冷――临走的时候家主娘子只让他了一件破ù衩和一件碎得稀巴烂的背心模样的烂布片,连一双草鞋都没让他穿走。符不二说了句:“让他穿着走吧。”就被老婆抢白了一番:“反正一去就等于是个死人了,还穿什么鞋?”

    他就这样光着脚走了几天的路,每天吃几个生番薯,喝几口生水,几乎每个派丁都腹泻。有个村里的孤儿年龄太小,腹泻的厉害,没走到博铺就死在半道上了。负责送他们去符有三家的大儿子就在路边刨个浅浅的坑把人给埋了。还直抱怨“怎么不到了博铺再死。”

    符富拖着脚步抱着此去必死的萎靡心情被一路被送到了博铺,从此给澳洲人当上了兵。

    符富不知道所谓“人生的际遇”,在他缺少形容词的思维模式里,却依然为自己“jiā了好运”而感到庆幸。当兵的生活给他打开了人生的另外一道引领他过去从来没有想象到的一个世界里――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世界。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符富摘下自己的凉帽,他离开美洋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更没想到自己是这样威风凛凛的回来,原来当兵也能和戏里演得一样“衣锦还乡”。想到这里,符富不由得lù出了得意的笑容。想到刻薄的家主娘子见到自己会是怎么一副表情,他觉得很是快意。

    符富加快了步子往村里走去,他已经等不及要见符一金的面了。有了符一金,连符家娘子也变得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他沿着道路走着,边走边看着道路两旁的田地,许多田地已经挖掘了沟渠,安装了闸这些农田水利里也有军队的功劳,符富参加过的“支农”,三分之二的都是uā在农田水利建设上。

    快到村口的地方,他看到路边的小山坡上下来了两个nv孩子,一个穿着蓝布的“工作服”,一个是本地nv孩子的打扮,俩人都背着一个藤筐,里面装满了打来得嫩草。其中一个nv孩子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得是落在田地里的稻谷和谷秕。

    符富从nv孩子走路的模样和大致的身段,一眼就看出这就是符一金和符喜。他大声的叫道:“一金姐!喜妹!”

    两个nv孩子闻听便站住了,惊异的望着他。

    符富看到她们停下来,认定她们就是。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去。稍近,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不是她们是谁。符一金还是梳着辫子,额前留着刘海,头发上ā着一支木簪子。圆圆的脸蛋,眨着一双不大然而乌黑有神的大眼睛,那么惊讶的望着宅基。真是nv大十八变,二年没见到她,模样就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大声的招呼着:“一金姐,是我呀!”

    符一金和符喜仍然惊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士兵,还没有认出他是谁。

    符富走到她她们面前,摘下了凉盔,笑着说道:“是我呀!我是小富啊!”

    两个人终于认了出来。这个健壮神气的年轻人就是符富。符喜惊喜的往前走了两步:“你是小富哥!你怎么从队伍上回来了?真没有想到。”

    符富张着嘴巴笑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符喜穿得是博铺那边常见的工作服,这让他很奇怪――除了村干部之类的人物,一般的乡下人还真没有这么穿得。她也给首长们做活去了吗?

    符喜看到他一支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在国民学校念书,这是学校发得,学工学农的时候穿。”符喜指着自己的iōng口的布票,上面果然有国民学校的字样,还有学校的箴言“知识就是力量”。

    “学校在放农忙假,我就回村里来了。”符喜看着符富,一脸又惊又喜的模样,拉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你变得这样威武神气,要不是你叫我们,我可真不敢认你,”说着她捅了一下符一金,“你说是不是,一金姐。”

    符一金腼腆的笑了,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你一路上辛苦了,还是先回家去吧。”

    “符老爷在家吗?”

    “爹在地里。万首长来了,正给大家上农技课。”符一金对符富忽然改口叫符不二叫“老爷”觉得很陌生――这像个陌生人的叫法了。不过她知道符富早就不是她家的家养孩子了。她看着符富:他比过去长得高了,壮了,皮肤是健康的黝黑头发是象澳洲人一样理得短短的,特别是英姿飒爽的武装带和腰带上挂得短剑,更让她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了。

    这还是那个在自己种地赶鸭子的家养小子吗?看到他的笑容和目光,符一金的心变得怦怦直跳。有点不敢去看符富的面孔了。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去。”

    一路上,他从符喜的嘴里得知了一年多前的赋税风bō和后续。

    “符有三那个老赤父被首长们狠狠的整治了一番,如今变得jīng穷,连家里都耍不了威风了。”符有三在村里很不得人心,很符不二有很多矛盾,符不二家的人连带着都讨厌这个人。符喜过去也没少吃过这老头子的拐棍,说起这事来解气的很。

    “这下我们家算是首富了,家主老爷还当了村长呢。”符喜说着,“家业比过去大了好几倍,万首长真是个有本事的人!简直就是点石成金!”她说起万里辉的时候,简直就是眉飞è舞,崇拜之极了。

    “读书是老爷送你去得?”

    “是的,要不是家里人手少忙不过来,他还想多送几个去念书呢。如今雇工价钱贵了,不像过去那么随随便便给顿饱饭吃就行了。”A!~!

二百一十五节 还乡(五)

    农法,水利建设,推广良种和土农配比料经过天地会的推产使得作物亩产有了翻倍的增长。使得种地对很多农户来说成了有利可图的事情而非仅仅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所有土地稍多的人家都在扩大经营许多原本许多因为低产量无利可图而抛荒的田地又被恢复耕种了。

    结果就是劳动力变得昂贵了。临高原本就不属于劳动力宽裕的地方过去无非是农业产量偏低农民生产积极低下才掩盖了这个问题现在对劳动力的需求大为增长但是农村闲散劳动力却被大量吸收去了当了产业工人,加入了陆海军和进入学校使得劳动力匿乏的问题一下就暴露出来。

    劳动力匿乏的直接反应就是雇工价格暴涨。这对于已经习惯了给顿饱饭吃再给点小钱就能让人干一天活的地主富农们感到心痛人对于利润的追求是天生的。

    家主娘子大概又是天天bī着大家jī叫做到鬼叫了吧?”家主娘子是符一金的娘所以符富还保留着一点客气不过家里的孩子们对家主娘子一贯是又恨又怕连亲生锋几个子nv也不例外。

    符喜嘿嘿的笑了几声这个是当然不过现在伙食不错家主娘子也没以前那么小气了。不然大家都闹着要脱籍呢。”

    劳动力价格上涨之后到处都有工作机会。包括百仞城那边每天都有招工过去脱离主家就有可能失去生活来源甚至饿死的危险已经不复存在了。哪一家的家主继续压榨虐待奴仆的他们大可以用脚投票一走了之的去给澳洲人丰活。主家白白损失一个劳动力不算就算去追讨也就能得回一点微不足道身价钱而已。这点身价钱现在想再买一个奴仆完全是不可能的了。穷人的出路多了不论去澳洲人那里做工、当兵还”维持生计都是绰绰有余更别说现在澳洲人对人口买卖控制的极其严格规定蓄奴要缴一笔很重的税。

    符一金有点尴尬的笑着不说话。符富问起村子似乎是变大了之后才知道美洋村果然比以前扩展了许多。分配到美洋村的外来移民在民政人民委员会和天地会的帮助下在美洋村外的小河另一边的荒地上分按照文德嗣搞得标准村的几种建筑方案建设了新的住宅区。这么一来整个美洋村的户口数一下扩大到拥有一百五十多户人口近千人的大村落。

    外来户们多了村里也不安静了。”符一金皱着眉头抱怨说

    爹虽然是村长但是外来户们不把他放在眼里前不久为了争放水的事情还打了一架。”

    农田水利建设好了之后不再靠天吃饭。但是天旱的时候哪块土地先放水放多少就成了农民的斗争焦点

    为什么?”符富觉得奇怪一般都是外来户被欺负的居多这次回乡前开大会的时候政治处的军官还专宣传了要团结移民帮助移民”jīng神。

    符一金不愿意多说话她觉得这事nv人不该多ā嘴再说要她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子丑寅卯的她也觉得不容易。

    倒还的符喜能说移民怎么会受欺负?现在是移民一半村里人一半。而且移民统一分了地得了粮食农具和种子穷富刮一。又到了一个陌生地方人人都拧得成一股劲。

    我们村里哪此人穷得穷富得富有钱人被移民欺负了村里的穷人只当笑话看看谁愿意出头。”

    这样啊。”符富觉得这事情还挺新鲜的这不等于移民欺负村里人了?”

    外来户就是没良心。”符一金抱怨着地原本都是我们村的现在分给他们这么多还有外来户过来的头一年的粮食,盖房子的人工都是我们村里出得他们有了地安顿下来一下子都抖起来了。”符一金大约觉得这事情村里人吃亏太大不由得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她没受过教育讲话没条理一会说这件事一会说那件事得符富一头雾水总而言之全是移民不讲理没良心。

    话不能这么说。”符喜本身的地位要超然此对美洋村的感情也没这么深外来户的地是多少年村里也不种的荒地。开荒盖房子是大家帮忙的可首长们也给了钱得又不是白干的。再说头一年的口粮什么的那是隐瞒田亩的罚金又不是做好事。说不上谁欠谁的。不过话又要说回来移民户觉得自己人多不服村里的管理也是事实说是要公平实际都得他们自己占先上次放水的事情就是这么闹起来的。”

    这样一来大家不成了仇人了?”

    那倒也不至于。上次为了放水的事情打过架之后驻在警和家主老爷找两边打头的喝茶说话大伙算是和了反正也没有出人命官司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天天准备着打架。不过眼下是谁也不理谁汉河楚界。你要是丢了一只鸭子跑对面去了就自认倒霉吧。”

    符富在军队里被灌输了脑子团结”的思维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样不好。”

    当然不好。家主老爷的村长都很难当除了上面安排下来的公事人根本不服你。

    万首长来教新农法都是天地会的客户两边却不肯一起到场。非得教二场才完。村里要做什么事情都难办两边肯定拧着干。家主老爷这村长等于是半边村长。符喜说着从路边拉了几朵野花随手编起了花环我看家主老爷晚上多半又要和万首长诉苦了。”

    首长也不管?”

    万首长说他是天地会的”不管这事。”符一金继续抱怨要爹去找上级反映。爹又不敢去”

    还不是怕首长嫌弃他不能办事当不了村长了。”符喜对这家主老爷毫无尊敬惧怕的意思了反正没闹出大事来他就准备这么窝着。”

    一个人边走边说笑的往村里而去。原先的居民住得部分现在叫东村格局没有多少变化房屋也大多照日只是村口的小河已经变得清澈多了积活动把河给淘干净了原本摇摇yù坠的木桥也被重新修建过了变得足够宽阔和坚固。

    村口新盖了一座公共厕所据符喜说村子的另一端也有一个。公共厕所本身倒没什么特殊之处除了粪池是砖砌的还抹了水泥大伙都说澳洲人奢侈的过了头据说这是为了制造沼气”。至手这沼气是什么有什么用众人还不得而知。

    据说这叫统一积符喜说这样家里就卫生多了。”

    东村的房屋比起西村的修的堡垒式的房子显得陈日破落。西村的新移民虽然住得这里的百姓从来没见过的奇怪房子但是符富知道里面虽然每户占有的面积不大但是各项设施一应俱全而且是全砖瓦的房子夏天不漏雨冬天不进风住着很舒服。就砖瓦房子这条就把东村的原住民们几乎全给比下去了要知道过去整个美洋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户人家住得是砖瓦房子。其余人家全是竹蔑墙糊黄泥刷上层白灰就算是考究了屋顶不用说都是稻草了。

    难怪移民和原住民一下就有矛盾了。符富想这落差也太大了。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首长们要对移民们这么好给他们免费建造过去地主才能住上的房子。

    符不二家的房子刚刚翻修过去年丈田结束之后天地会出于树立标兵的考虑让他以分成制的方式佃种了从符有一家没收到大部分土地。符不二在土地改良和水稻稀植两件事情上得了甜头建立了信心所以他即舍得投入又肯听农技员的指导今年得了一个极大的丰收光卖给天地会的种来改良土壤的蚕豆就卖了万把个。

    手里有了钱又当了村长符不二按照中国农民的传统思维立刻开始翻建房屋。这事情立刻引起了叶雨茗和吴南海的重视。为了把符不二搞成新农业新农村”的标兵人物同时为下一步让农民开展

    庭院经济”大搞副业树立一个鲜活的榜样。符不二被万里辉撺掇着搞澳洲式农家庄园”。天地会专从临高建筑公司请来了设计师和工人按照大图书馆里各种新农村”房屋的图纸结合当地的具体情况为符家建造了这所宅院。

    这所宅院除了居住之外还兼顾副业、储存,加工。结构设计合理空间使用充分。不论在实用还是居住上都要比临高最好的地主宅院领先出一百年以上。最为奢侈的是这所宅院里还有专的厕所不是原先的粪缸。

    当然符不二为这所房子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以至于房子盖完之后他就身无分文得向天地会申请贷款才能展开生产活动了。A!~!

二百一十六节 还乡(六)

    二百一十六节还乡(六)

    符不二不但成了新农业的急先锋,无意中也充当了农村金融上的急先锋,这一次的贷款数额超过了整个美洋村所有其他贷款总额。由于贷款额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已经超出了德隆银行给予的额度,信贷处主任吴迪亲自来美洋村了解了一番情况,才算是批准了这次农业贷款。

    huā了如此大代价建造起来的宅院当然是不同凡响――让当地百姓大开眼界,当地百姓从来没见过这样布局合理,使用方便舒适的房屋。

    符不二的老婆按照万里辉的指导,在后院种了南瓜,棚架搭上屋顶,不但充分利用光照,还能节约土地。符不二家原先就养鸭。万里辉教她用自家养鸭的鸭粪腐熟之后在后院养殖蚯蚓――蚯蚓种是万里辉提供得。成品的蚯蚓由天地会回收。有时候符家娘子甚至觉得天地会有点“呆”,他们不惜huā钱收购许多根本没用的东西,蚯蚓就是其中之一,其次还有jī鸭羽máo、骨头、蛋壳之类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huā钱买回来能够让鸭子多生蛋的专用饲料就是用这些无用之物做得。

    前院里,她种了几颗果树,又饲养了五十多只蛋jī,jī棚和jī的运动场都是在农技员的指导下建造的,运动场上方搭建了一个棚架,同样用来种植南瓜――南瓜除了充当蔬菜和粗粮,也是很好的饲料来源。

    蛋jī的粪便经过发酵之后用来喂猪――符不二家养了十几只“澳洲猪”,是农场的种猪饲养场提供得,天地会根据过去发放“xiǎo额家禽贷款”的模式,同样发放“猪羊贷款”,将苗猪和xiǎo羊贷给农户饲养。符不二家当然不要不需要这么低级的贷款――他是直接huā钱买来得。除了猪之外,天地会根据当地荒地多野草多得特点,还鼓励大家养羊。符不二家也饲养了十来只。

    猪粪羊粪和整个庭院经济循环再利用之后剩下的残渣全部丢入自家的沼气池里――沼气池也接纳符不二全家的粪便,成为燃料和féi料。符不二家是美洋村第一个用沼气做饭的人家。以至于见多识广的符富和符喜第一次看到也觉得很吃惊。

    符富走进宽敞明亮的客厅,看着窗户上镶嵌着的玻璃,心想家主老爷可真是发达了!就这种享用,他除了东mén市上的几个财主的字号,还真没见过本地百姓有用的。

    客厅里的家具,是所谓的“澳洲”式――这是本地乃至广东都开始流行起来的一种家具款式。是从东mén市的藤木器商店买来得藤制沙发椅和茶几,很适合临高本地气温较高的特点――现在因为是冬季,上面铺设棉布垫子。地上也不再是泥土地了,铺设了方砖。符不二还附nòng风雅的从东mén市买挂了一一幅雕版套sè印刷的“圣船日出图”,镶嵌在考究的画框里。客厅当间有一座四扇的屏风,上面也贴了一套四张的条屏式样的套sè雕版的宣传画:“伏bō军官兵”,上面的图案分别是陆军、海军、海兵队的士兵和元老军官的形象。

    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一个个都是浓眉大眼,肌ròu发达的形象。一个或者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或者拿着炮弹,元老军官则手持指挥刀,做引领士兵前进指引目标状。下面还有不同的标语和口号,全套着红。

    这类宣传画已经由印刷所开始xiǎo批量的制作,作为政治宣传的一部分。新式的huāhuā绿绿的宣传画价格便宜,纸张质量和印刷又好,很快把从广东流入的传统式年画的市场给夺取了大半。特别是象符不二这样的人家,更是愿意张贴这样“新年画”来表达自己和澳洲人之间的不同寻常的关系。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都在外面干活。符一金先给符富打水洗脸,符喜赶着去沏茶――喝茶的习惯已经在符不二家逐渐养成了。

    符富卸掉身上的武装带和行李,觉得一阵轻松。见符一金给他打来洗脸水,有些腼腆起来,xiǎo声说道:“谢谢你,一金姐。”说着从挎包里拿出máo巾来,两人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在一起,符富壮着胆子捏一把姐姐的手。

    符一金嗔了他一眼。符富愈发大胆――他在队伍上二年多,有吃有喝,锻炼出好体魄来,又是年轻人,生理需求很是旺盛,原本不过是靠着纪律的严格约束和每天不断的cào练劳作被压制下,现在这一切都没了,这种需求立刻就冒头了。

    顿时壮着胆子就把符一金的腰给搂住了:“一金姐!”他叫了一声,就在姐姐的身上luànmō起来。把符一金吓了一跳――青天白日在家里头,爹娘和兄弟姐妹随时会回来,外面还有个符喜在烧开水,万一撞见就出了大丑了。

    她赶紧把符富的手推开:“你要死了!”她一面拉着自己的衣服,“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一金姐――”

    “你这样子,我可不敢和你随随便便在一起了。”符一金摆出“xiǎo姐”的矜持模样,“你当我是什么……”

    符富刚想表达一番自己是“真心”之类的话,符喜的脚步声已经从外面传来了,他只好放开了手,讪讪的坐着。盘算着一会见了家主老爷怎么提这件事。

    符喜端了茶进来,似乎没有发觉俩人之间的异样,符一金从橱柜里拿出些红薯干来招待符富。

    “我可不敢吃,”符富为了掩饰尴尬,开玩笑的说,“符家娘子还没答应呢。”

    “没事,她现在不在乎这些xiǎo东西了。”符喜满不在乎的说道,“省钱是赚不到钱的,如今家主娘子也明白这个理了。”

    符富的回村,在村里引起了一阵xiǎoxiǎo的sāo动。一个被捆着押出去当兵的家养xiǎo子,现在成了威风凛凛的军人,这消息立刻就在村里传开了。符富刚吃了几口A手~打红薯干,符不二家的前院里已经来了百十个乡民,有看热闹的,也有来听新闻的,还有的听说当兵待遇好,也想去当兵的,把个客厅mén口围得水泄不通,比当年万里辉第一次下乡到村里的时候还要热闹。

    大家一看过去符不二家的家养xiǎo子已经变得这副模样,一个个都啧啧称奇――都说澳洲人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不管是物还是人,到了他们手里一番搓nòng,都能变得光彩照人起来。这符富过去瘦得和猴子一般,又黑又干,干活不利索,说话也咕咕哝哝的。这会不但变得身材健壮,仪表堂堂,讲话都中气十足,有条有理的。光这一口“新话”就把大家的土话给比下去了。

    乡民们最感兴趣的是前阶段打仗的事情。临高全县的备战动员也bō及到了美洋村,村里的民兵也给动员了一部分去博铺那边修路和运输物资,但是没有直接参与作战。最接近前线的也就是到了马袅去看守俘虏。民兵回来之后的谈资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后来虽然村公所来了《临高时报》的“特刊”,专mén讲澄迈大捷的,也由农技员进行了宣讲,但是大家还是觉得不过瘾。特刊的内容未免太少,只有简单的过程和结果。百姓们更希望听到说书一般活灵活现的消息。

    符富作为步兵1营的战士直接参加了澄迈等一系列的战役,所见所闻很多。当然有许多的谈资。现在有人愿意听,他便当说书一般的说了起来。从行军,到澄迈城下的战斗,到一路追击到琼山。什么步兵方阵打骑兵,海船放火箭烧澄迈县城,几万官兵的溃逃,甚至他根本就没参加过的白沙水寨海战都大吹特吹了一番。听得乡民们一个个津津有味。

    接着又有人问起当兵的事情。符富大大的吹嘘了一番――人一般会美化自己的处境――把每天三顿饭,顿顿有荤腥的上好伙食;行军打仗到各地去的见闻都给吹嘘了一番。说得本地的xiǎo伙子们一个个心痒痒的,都想出去当兵去见见市面。至于当兵要训练和支工支农,大家不以为意,在家里干农活一样要吃苦受累的。有几个人当即就打听去当兵要什么条件,怎么报名。

    大伙正熙熙攘攘的说着话,符不二陪着万里辉回来了。由于符不二成了“标兵”,所以美洋村成了少数依然经常能得到元老农技员直接指导的村子,现在大部分天地会的客户只能得到归化民技术员的指导,只有复杂重要的问题才会有元老来指导。

    万里辉对经常来美洋村也不反感――符家自从翻盖了房屋,居住条件比过去好了很多,几乎赶得上东mén市的水准了。又有很可爱的nv孩子伺候自己,在这里住几天指导指导技术问题是件很享受的事情。他这次下乡,一方面是推广冬xiǎo麦种植,一方面是指导农民搞庭院经济和推广“种十边”――特别是利用各种隙地种植蓖麻和亚麻。这两种作物都是目前临高工业体系中急需的油料。

二百一十七节 符富卷入了调查工作

    二百一十七节符富卷入了调查工作

    万里辉已经习惯了符不二家有一屋子人的情景了。符不二是村长,家里等于是半个村公所。村里的百姓来办事的,说话的,甚至还要喊冤的。基本上每天川流不息。虽然村里盖了还算气派的村公所,但是老百姓还是习惯抬uǐ就上村长家来办事。

    屋子里聚集这么一堆人中间站起个伏bō军的士兵给他敬礼,才让他有点意外――军队放假了么?

    “这是符富,在伏bō军当兵。”符不二赶紧介绍道,符富突然从军队里回来让他吃了一惊,这小子莫非是当了逃兵?这可要连累死他了!想到前阶段他还去专做过逃兵工作,又有个首长在这里,心里不由的一阵慌

    再看符富穿着整齐,容光焕发,又带着大包小包,不是丧家之犬的模样,他心稍稍一宽。

    “符富,”万里辉随口说道,“是你儿子?”

    “啊――”符不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符富早不是他家的小厮了,当然更不是他的儿子,“是……符喜他们的哥哥。”

    万里辉点点头,忽然想起来符富不就是当年符不二求他去要军饷的那个家养小厮么。为了这事他还平白无故的在吃了一个钉子。被魏爱文等人数落了一番。想到这里,万里辉的脸上就变得不大好看了。

    众人一见有首长来,不便再在这里,纷纷都散了。

    符富赶紧立正站好,一副“听候命令”的模样。

    “既然是你家里人,不用这么拘束。”万里辉装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问,“你回家有没有去报到一下?”

    “报告首长,还没有――”

    “快去!”万里辉摆出首长的架势来,他转眼一看符一金脸è红扑扑的,有点痴痴的看着符富,心里愈发不痛快起来。虽然他摇号买了一个级nv仆之后就对符一金有点冷下来了,但是一直把符家的大nv儿当作自己随时可以采摘的uā朵,忽然发觉对方mí恋上了一个土著士兵,心里当然很不乐意。

    “是!”符富也赶紧溜了出来,刚才聊天说话让他享受了一番众星捧月感受,把去驻在警那里报到给忘记了。照规矩士兵休假回家,到家后必须立刻向驻在警报到盖章,否则回部队之后没法销假。

    驻在警的住家,在东村和西村jiā界的地方--当初修在这里是便于东村和西村的人能够同样方便的办事。驻在警的住所是由民政委员会出资修建的,两层小楼,楼上是驻在警的住家和宿舍,楼下是警察的办公室和临时拘留所。按照冉耀的警务规划,每个千人以上的村落均要配备两名驻在警。其中一人在当地长期安家落户,另一人由新进警察轮换担任。

    驻在警除了维持当地治安,还直接负责轻微案件审理,由于这种执法最少需要两人,所以冉耀最终决定每个千人以上的标准村至少要有2名驻在警。他们同时还负责社情民意的收集,户籍管理和外来人口的管理。

    军人探亲当然属于“外来人口”管理,符富赶紧到了“警察阁子”,因为驻在警的住所是一栋小楼,土著们就这样称呼了。

    没想到推进去“警察阁子”里也有个“首长”,和万首长那占满泥巴的工作服不一样,他穿着整齐,看上去极有风度。正和驻在警在说话。

    符富小心翼翼的敬了个礼,这才向驻在警出示休假证件――因为他要在这里住三天以上,所以必须登记临时户口。

    “急什么,没看到我和首长在说话――”

    把帽子推到脑后的黑衣服警察一边擦着脑上的汗一边训斥道。

    “你先给他办好了,我们的事还得好一会。”说话的首长和颜悦è的说道。符富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是个三十来岁的首长,他的身材没有其他首长那么高大,但是同样健壮,长了一张不大会留下印象的大众脸。

    符富忽然发觉:这个首长穿得是一身取下了兵种和军衔符号的海军制服,他也没有佩戴指挥刀。一个海军元老军官忽然跑到美洋村来干嘛呢?

    很快办完了手续,盖了章,只听驻在警又在诉苦:“……您不知道,村里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村子里外来户和土著矛盾很大蒜皮的事情三天两头有,这不一堆的调查表要填……你老得等我一会,等办完了这些事马上就办,你老体谅一下……”

    “一等兵!”符富刚要出去,就被首长叫住了。他赶紧站住,转身敬礼。

    “你是本村人么?”

    “报告长官:是的!”

    “新移民还是土著?”

    “报告长官:是土著。”

    驻在警接话道:“这是符不二家的……”

    “一等兵!你愿意帮我办事吗?”

    “报告长官!为元老服务是我的荣誉!”符富按照套路大声的说着。

    “稍息!不用搞得这么正式!”

    “是,长官!”

    “我是仲裁庭的许可。”许可在仲裁庭属于“借用”的身份,没有正式的头衔。他在马甲的要求下被暂时借到仲裁庭办理这次的破坏军婚案件,充当法官。

    由于此案子是新得法律体系走入土著的开端,有必要慎重点对待。争取一个法权威和土著可预见的平衡,之后就可以考虑用临高自己的对土著法取代大明律了。马甲专召开了一次法学会的全会。就这个案件的法学理论、审理模式、适用法系和如何量刑进行了逐条的讨论,以确保这一案件具有“历史意义”。

    新得法律必须体现的是统治阶级――也就是元老院的意志。而元老院的终极目标是改造社会,也就是说,审判的目的是不简单的惩罚,而是在“移风易俗“上。

    首先,大家一致认为在管辖权问题上,这个案子还是走普通的法院程序为好,不宜贸然搞军事法庭。这一方面要考虑社会效应和政治效果,另一方面没有诉讼法典,贸然走军事法院途径难以服人,于法无凭。

    在会议上,法学会经过讨论认为形成三个基本观点:

    第一,元老院并没有颁布相关的成文法。那么就应当本着从旧兼从轻的原则和罪刑法定的原则进行审判。那么,还是以本地通行的习惯法或者大明律为基础,进行裁判。

    第二,应当立即在法庭审理后进行公开释法,增进土著百姓对元老们法学理念的了解。

    第三,赶紧制订颁布相关的法律。不教而杀谓之虐。

    大家认为,由于元老院至今没有公布过婚姻法或者民法典之类的法律,所以本案在没有成文法的情况下适用大明律定罪是恰当的,至于量刑上可以由法官裁量――而由于临高法院系统应当讲政治,再加上这个案子的重要意义,可以考虑引入审判委员会制,将元老院内部的jīng神通过审委会讨论的方式转换为可被各方面接受的判决。军方要求严惩是有一定的合理的。

    这样做一方面对外确立了法律系统在土著中的权威,另一方面确立了元老院对司法系统的政治领导与思想领导,在当前政治背景下是可以接受的。

    总之,在审理中争取一个法律权威和土著可预见的平衡,之后再考虑用新得法律取代大明律。

    指导思想既然已经明确,下一步就是具体的经办,马甲借调了在情报局工作的许可担任法官,由姬信担任免费的辩护律师,而公诉人由安熙来担任。

    许可接到这个案子之后,决定亲自到事发地点,也就是海兵的家乡所在地来进行一番实地调查――按理说这不是他的事情,但是安熙的办事能力实在让人不能放心。根据他从海军调取来的士兵档案,这个被人nr的士兵和jiān夫都住在美洋村。

    许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到美洋村来进行实地调查,以确保这个案件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你认识这个人吗?”他说了戴了绿帽子水兵的名字。

    “报告长官!认识,就是本村的。”

    许可点点头:“不用报告,就一般的说话好了。”

    “是!”符富说,“这是个福佬――不,福建人。七八年前就到我们这里来安家落户了。开始是靠打短工过活,又开了几亩荒地……”

    “他老婆是什么时候娶得?”

    “是他从福建带来得。”

    “没有孩子?”

    “有过,都死了。”符富说。

    “你看,一个出去好几年的士兵都比你消息灵通!”许可带着责备的神气对驻在警说道,“你到这里多久了?都在干什么?!”

    “是,是,首长,小的……我,不是这村里的……”驻在警这下急得汗如雨下,“小的――我刚来三个月……”

    “好了,你自己反思反思工作效率问题!”许可原来还想就他一团糟的工作指出些问题来,但是想到自己不是警政部的元老,不宜直接ā手指手画脚,便放缓了口气,“既然来了没多久,以后要多uā点心思!”A!~!

二百一十八节 现场调查

    二百一十八节现场调查

    驻在警乖乖得站在那里被许可痛骂了一顿――许可是有资格骂他的,在旧时空许可干过警察工作。要不是他的志向是情报和海军,他早就该在警察总部里混上一个高级职务了,起码不比慕敏低。

    警察总部给归化民警察制订了详细的工作流程和办事手册,许多东西都做了简化,尽量做到通俗易懂,但是许可到“警察阁子”一看,驻在警的办事水平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相形之下,几个派出所的警察业务素质要好得多了。看来还是要有元老带着办事才容易上正轨。

    现在有一个本地的士兵可以供差遣,比这一问三不知的警察要强多了。当下许可关照他带路去打听消息。

    安熙已经在县衙监狱里问来了“jiān夫”的口供――不过按照马甲的提议,还是按照现代法学理念,改叫“嫌疑人”合适。

    至于妇”――改叫“当事人”――马甲关照暂时把她送到县衙监狱“保护拘留”起来――他深怕闹出什么有男方宗族搞出抓jiān沉猪笼之类的把戏,到时候事情就闹大了。

    现在许可亲自来搜集俩人的通jiān证据。法学会的办案人员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发现这案子还有点不好他们查询了下大明律和大诰的相关规定,发觉通jiān问题,大明律的规定是除非是当场“拿jiān”,人赃俱获,否则是“非jiān所捕获勿论”,也就是说仅仅靠风闻或者事后得知,官府是不管得。

    就算是当场拿获,也不过是jiān夫jiān妇均“杖九十妇“从夫嫁卖,其夫愿留者是限制不许嫁卖与jiān夫。

    从这一点看,大明律对通jiān罪的实际执行力度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轻微的。所谓的“严厉”不过是法律豁免了本夫“登时格杀”的罪行而已。而且事后杀害jiān夫jiān妇依然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我觉得这法学思想还算先进。”安熙评论道,“重证据。”

    “先进是先进,但是我们的案子就难了。”许可想,这一来,按照大明律这“jiān夫”就屁事都没有了。水兵没能“抓jiān在床”,不过是“风闻”,说白了就是没证据,按照大明律就是“勿论”的结果。这和最初他们定好的“破坏军婚”的基调不合拍。

    “没事,他承认了。”安熙因为亲自去找“嫌疑人”和“当事人”谈过话,俩人承认:他们确实有通jiān的事情,前后偷偷摸摸的来往了大概三四个月。

    “口供当然好。但是我们要开创一个即重口供也要重旁证、物证的法学理念。”马甲开口道,“古代社会的法学理念就是重口供,所以才会闹出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这套来得,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后世。我们的思路是,即要口供也要证据。”

    搞现代的一套“零口供”办案,在本时空是行不通的――穿越集团根本没这个技术和专业能力。先进的理念必须有先进的基础。不过,物证、旁证毕竟代表了先进的方向,比起口供来对百姓更有说服力,马甲希望通过这个案子把这个理念传达出去。

    许可由符富带着,先去了嫌疑人的家。嫌疑人和水兵都算住在美洋村的东村,两户人家均是福建的耕人出身。不过嫌疑人一家来得早,十几年前就落户在这里了。

    “我听说他家的老头子来得很早,在村里给人扛活,几年前死了。就留下三个儿子。这人原有二个兄弟,他娘应该还活着。”符富边在前面带路,边说这家人的情况。

    东村里的道路已经铺了碎石,村里的街道也很干净,但是总体水平明显没有移民居住的西村来得好。许可想,这样土著和移民不闹矛盾才怪!他想着,随口又问道:

    “水兵一家的情况呢?”

    “也是福建耕人,扛活的……”

    许可边听边在脑子里记。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根据审讯记录这嫌疑人是十**岁的小伙子,而“当事人”已经年近四十了。虽然因为最近二年在东市当售货员,衣食无忧,相貌不算苍老,但按照当时的标准也是半老的妇人了。这士兵说过这nv人还生育过三四个孩子。从案卷的照片看根本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照宅男们的说法“根本硬不起来”。要不是安熙的亲自去录得口供,俩人均承认确有此事,许可甚至觉得很可能是嫉妒的丈夫在胡猜疑。

    许可问道:“他是个小伙子,怎么会和这个半老妇人打得火热?”

    符富干笑了二声:“首长,我们这里一直就是男多nv少。从大陆上过来的耕人原本就是穷人,大多没有带老婆的;又没有钱,想娶妻比登天还难――”

    自己当年当家养小厮的时候,符不二经常拿符喜、符悦和符一金作为激励他们努力干活的筹码――娶妻难是明代的海南各州县的主要难题。

    “是这样。”许可点点头。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身后已经跟上了一群孩童和无事的闲人。大家都听说首长要去“审案”――这种通jiān的案子一向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案件,大家都想看个热闹。

    俩人一路走到靠近村子尽头的地方。符富指了下两座房屋,是两座是这里常见的农舍,竹木屋架,竹篾墙糊黄泥,屋顶上盖得是稻草。

    但是贫穷也是有等级的:一座屋顶上的稻草已经发黑了,还长出了杂草,黄泥开裂,许多地方露出了已经腐朽的竹篾,有的地方干脆就有了破是芦苇编得。半敞着,屋子里黑的,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就破败的水平来说,全村最穷大概也不算言过其实。

    另一座就好很多,稻草是今年夏收水稻的新草,还是金黄è的。黄泥墙上涂抹着白石灰,修缮的很整齐是木头的,现在关着,挂着一把锁头上还钉着“军属”字样木牌子。

    不用符富解说,许可就知道这二家谁是谁家了。他看了看四面,不远处有一堆木料――大约是哪家人准备盖房子用得,已经晾干了。他走到木料上坐下,要符富去把两家在村的家属和邻居朋友都叫来。

    “首长,你是要审案啊。”

    “不,这不是审案,是了解情况。”许可说,“审案得上法院去。”

    “您要提问人犯,还不叫审案?”

    “这不是犯人,是旁证。”许可耐心的解释其中的差异,给这士兵一点普法,心想以后应该在部队里也搞搞普法活动。

    符富连连点头:“我这就给您找人去。”

    村里的闲人们听说首长要“审案子”,一下来了许多人看热闹的。闹得人声鼎沸的。连驻在警和符不二都闻讯赶来维持秩序了。许可也不管这些,先从最先到场的嫌疑人的娘开始询问。

    嫌疑人的母亲说得是一口闽南话,好在符富从小和耕人打jiā道,懂方言,就临时充当翻译,顺带笔录。

    许可打量了下眼前的妇人,乍一看,此人苍老的足有六七十岁的模样,但是仔细看,似乎并没有这么老。

    妇人见到许可就跪了下来,许可摆摆手:“站起来说话。”

    “民妇不敢。”大约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犯了事面上无光,妇人头也不敢抬起了。

    “站起来说话,我们不兴这个。”

    符富也在一旁帮腔:“首长叫你站起来就站起来,这是澳洲的规矩。”

    许可待她站起身来随口问了几个个人问题,这才知道她还不到五十,然而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苍老不堪。穿着的衣裙是本地的染蓝土布――这种土布非常结实,足够铜钱厚,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补丁连缀着补丁了,有的地方蓝è已经退干净,露出发白的布身,可见这衣服的历史有多悠久了。

    许可问了问嫌疑人和当事人通jiān的事情,这妇人也不隐讳,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承认确有此事:

    发端是因为当事人在东市找了份nv伙计的活,是吃住全包的,而家里的丈夫当了兵,家里便成了没有人照看了。

    “……她怕夫妻都离了家房屋菜园无人照应,就托了我们母子照看。我孩儿每天帮她种园子地,将收到蔬菜担到市集上售卖,得了钱便与她一人一半。十天半月的,还要去东市送钱送菜予她……”

    这样送钱送菜的过程中,一来二去俩人之间的关系就慢慢的升温了。

    “……她看我家中穷困,假借周济我母子常常来往我家,勾引我儿。我们两家是同乡,又做了多年的邻居,我若是知道她存着这样的心思,断然是不会受她的钱米的!”妇人越说越生气,一副“儿子是好得,都是狐狸jīng给勾引坏得”的模样。

    “你有三个儿子,日子怎么过得如此不堪?”许可觉得奇怪,家里有三个强劳力的话,按照现在的佣工工资水平,就算不进工厂,不到工地上干活,就是在乡下给人扛活的收入都不至于过得如此的凄惨。A!~!

二百一十九节 地位不同了

    二百一十九节地位不同了

    妇人不听他提起还好,一听他提起顿时泪珠滚滚,强忍着呜咽了半天,才开口道:

    “民妇过去确有三个儿子。”她用破破烂烂的袖子擦着眼睛,“最大的一个,前年招民夫的时候上了文澜河的河工,修桥的时候被落石砸死了。第二个,也在博铺招了工干活,专mén烧炉子――开chūn的时候听说是因为炉子爆炸,也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就送回一罐子灰来。”说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顿时扑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许可不由得也为之动容。工地和工厂里经常发生死伤事故他是知道的,但是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则消息,一组数字而已。现在活生生的看着死者的母亲在他面前号啕大哭,让他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想到自己还要把这妇人的最小的儿子,惟一的寄托送进监狱,许可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沉重。

    “你不要哭了。”许可放缓了语气,“没有抚恤么?”他的眼睛往符不二身上一扫,十分之严厉。

    符不二吓得一激灵,赶紧道:“首长!前年我不是村长,只是联络员。不过她大儿子这事我知道,当时送尸首回来的时候,首长是赏了棺材的,还有一笔钱作为抚恤,一分不少都给了她的。至于她的二儿子,当时也是有抚恤的――就是小人办得。都有字据凭证在得……”他急着冲着妇人好言道,“三嫂子!抚恤金我可都是一分不少给了你的,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

    “抚恤是给得,”妇人哭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村里对我们娘俩也算是照应,只是,这活生生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哭得凄惨,周边的人也不由得啜泣,也有人暗暗叹息的。许可知道除了军队作战训练中阵亡对家属有终身抚恤之外,企业给予普通工人和劳工的抚恤并不丰厚,除了支付支付丧葬费用之外,按照原工资每月发给抚恤金,但是只发放36个月。只有死亡人员有家庭成员需要赡养的的时候才享受一些额外的福利政策:老弱病残由穿越集团负责安排些活计作为糊口用,孩童可以免费入学,吃住全包。

    显然,嫌疑人家庭不属于这二个范围,先后失去了二个劳动力的家庭会怎么样,这在农村是显而易见的。更不用说这家原本就是自己没有土地的贫困户了。难怪房子如此的破败。

    许可倒有点同情这户人家了。没有土地,又失去了壮劳力,现在,连最后一个儿子也要入罪,这户人家就算是完了。

    接着他又先后询问了其他住在附近的邻居和本村的村民。重点是水兵的夫妻关系上。据众人言论,这水兵没当兵前给人扛活为生,平日里不声不响,只干活而已。夫妻也还算和睦。吵架打老婆之类的事情当然是有得――谁家没有呢?村长符不二打老婆就是家常便饭,本时空当然不能就据此算作“家暴”。

    “这么说这对夫妻还算恩爱了?”这让许可大为放心,显然按照本时空标准,这水兵不算是“胁迫成亲”。这老婆最多也就算出轨,不见得有改换mén庭的意思。如果有得话,后续处理更为麻烦。

    “是,是,吵吵闹闹总是难免的。”邻居大妈说道,“只是这家人家养了几个孩子,都没存住。要有了孩子怎么会跑到外面去当伙计?nv人家没了约束……”说着只摇头。

    许可很快就从爱饶舌的邻居和村民们中搜集到了足够的证言――村民们如此的踊跃以至于他不得不强行宣布调查已经结束。还有许多没有能发言的村民悻悻而归。

    村民们提供了大量的证言,出了罪证之外也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嫌疑人和当事人都是本村的“好人”,这样在庭审的时候大致可以算作“偶然失足”。

    许可让每个发言的都在自己的口述上盖了指印,这个举动让刚才还在热烈发言的村民们有点害怕了。

    “首……长……不会要……我们去过……堂吧?”乡下人最怕过堂见官:老百姓上堂,不管是原告被告还是旁证,稍有不慎就会吃一顿板子。还要白白耗上半天一天的夫。

    许可说道:“大家不用害怕,我们的庭过堂问案不打人。就是问案判案子――没有用刑拷问的事情。你们大家有去过东mén市看过庭开庭的都知道。”

    的确有人去看过简易庭的审问――本时空的老百姓虽然自己不爱上堂,但是看别人上堂被用刑打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东mén市的简易庭一开张,就有许多人去看澳洲人审案,有人还兴冲冲的指望着澳洲人能拿出什么新奇的澳洲刑具来拷打犯人,最后大家发现澳洲人审案根本没过去县衙审案那么有趣,别说澳洲刑,连板子、鞭子、夹棍、拶指之类的常见刑具都没看见用,全是问答几句话就来个判决了。

    “到时候会chōu几个人去作旁证。”许可说,“有兴趣听审的也可以去。”

    符富因为帮着记录证词,很得了许可的几句夸奖,许可随手给了他一包白皮的特供烟。这是轻工业部专mén为元老jīng心制造的,挑选得是最好的进口烟叶。符富帮着首长办了一件大事,又得了只有首长才chōu得到烟卷,自觉得在首长心目里地位不大相同,不由得暗暗高兴。哼着小曲回了家。

    当晚符家很奢侈了做了一桌子好饭菜来迎接这凯旋而回的大头兵。当然,符家娘子压根就反对破费来招待这么个已经和自家没有任何人身关系的符富了,结果就是理所当然的遭到了符不二的老拳。与过去不同的是,符家娘子的口头反击力度越来越小了,因为几乎每一次都证明符不二比她更有远见,获得的利益也比她坚持的思路要大得多。

    “你个笨婆娘!”符不二丢下柴火棍骂骂咧咧,“杀只jī算得了什么?小富子如今受首长们的器重――你没看今天来问案的首长还给了小富子一包烟?他将来必然是要当官的!你还嫌他住我们家吃饭费钱?以后你跪在地上求他来吃饭他都懒得理你!”

    “他个穷小子,光蛋的货……”符家娘子始终摆脱不了符富几乎一丝不挂,泥猴子一般到她家的印象。

    “人现在混得不一样了,跟上了澳洲人。瞧这架势,过完年就是军官了,啧啧。我们现在不赶快,以后想贴上去都摸不到mén。”

    符家娘子虽然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丈夫说得有道理。她只好按照丈夫的要求张罗着去做饭。

    符不二在桌子有心笼络他,不仅自己亲自敬酒,还让自己的儿nv和家养孩子们都给“大哥”敬酒。说了一车子好话。符富也把随身的礼物分给众人,符不二得了一只陆军的新挎包。喜上眉梢,这个象征身份的东西他早就想搞一个了。虽然如今东mén市也有卖,但那是仿制品,不管是sè泽、标志还是配件都不一样,和正版的军品不能想比。

    大家各自得了不同的礼物,连符家娘子这个所有人都没好感的nv人也得了一个布尺头。符不二和符家娘子见给符一金的礼物最为华贵,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符富的心思。当晚夫妻俩人在床上合计起来。

    符一金是他们的亲生nv儿,算是有个“小姐”的身份,因为他家现今是村里的首富,所以看中这个nv孩子的人家不少,提亲的人也来过几个。都被符家娘子毫无商量的回绝了。道理很简单:不管在本地嫁nv能够收多少彩礼,嫁nv总是赔钱的买卖,别得不说,白白失去一个劳动力就吃亏很大――符家的土地多了,原本就人手紧张。

    “也不能耽误了一金。”符不二点燃了符富转送给他的香烟,“她过年了就十七了。nv孩子耽误不起……”

    “十七就十七,四十多岁的老婆子都有小伙子要。”符家娘子满不在乎,“你还怕嫁不掉nv儿?再说了,把她嫁掉了,谁来干活?你发昏送符喜这小丫头去读书,好,现在读上瘾了,还不许退学!好端端的一个劳力就农忙的时候回来帮个忙,要再走掉个一金,地还种不种了?!”

    符不二chōu着烟不说话,符喜这事情他是有点后悔的――原想让符喜读几个月的书,学会了记账认字打算盘就回来,没想到她读书读出名堂来了,首长还专mén发信来说符喜是“可造之材”,非要她读完初级农科。不但几年里不能回来干活,自家还要倒贴生活稤―符家显然不符合教育人民委员会的免除学费、生活费的具体规定。

    “小喜去念书虽然花费大些,总学了不少东西回来。这次农忙许多地里的窍mén不都是她教得?万首长还夸她本事大,书总没白念。”

    “有屁用!不是便宜了外人?你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就会便宜外人。”nv人又在抱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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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介绍:
穿越到乱世不是被雷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人想称王制霸,有人想解民于倒悬,有人想以己之力,阻止最后一次野蛮对文明的征服,从而改写中华民族的历史。
当然也有人想得只是三妻四妾,过现世过不上的极度腐败的生活。
这群三心二意,各怀抱负的普通人,没有虎躯、没有王八之气更没有弱智光环道具。乱哄哄的挤在一艘旧船上,有的只是现代机器、科技还有各式各样的理论。穿越者们怀着现世无法达成的野心、梦想和理想,向着明末的乱世进。
目标: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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