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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吹牛者     临高启明txt下载     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节赎城费

    第一百九十节赎城费

    李逢节虽然觉得可行,但是一想到欠下如此的巨款,不由连连摇头:“借了便要还,再加上利息,这可是一大笔钱”

    “再过几日,就是开征秋赋的日子了。每亩浮收些,就抹平了。”何诚宗道,“若是髡贼不走,这秋赋怕也有很大的麻烦……”

    这最后一句话有些打动李逢节,地方官府得一切一切,全都要围绕着税赋这个朝廷最关心的议题。髡贼这会赖在河南岛不走,天天派遣人马去征粮征银,十一月开始的秋赋还怎么征?何诚宗说得没错,只要把秋粮征上来,三十万两银子的窟窿还是能补上得。

    然而这三十万两毕竟不是xiǎo数字。想到平白无故的要背上这笔债务,李逢节的心情很不愉快。

    这种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落到他的头上这伙澳洲人胃口也忒大了想到这里,他决定还是要和澳洲人讨价还价一番,起码也得砍掉个十万八万的。

    当下他对何诚宗的建议不置可否。只让他先退下。

    何诚宗觉得莫名其妙,第二天,高举来拜访,询问巡抚大人最后是如何做得决断。他好晚上继续派遣阎xiǎo帽渡河去和澳洲人会谈。

    “大人不置可否。”何诚宗道,“大人即未说可,又未说不可。”

    “大约大人还要斟酌一番。”高举打着哈哈。既然不说“可”,其实就是“不可”。多半巡抚大人心里还有着要讨价还价的心思。他暗中冷笑:这才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果然,随后几天里,李逢节在广州城里秣马利兵,征发民壮,摆放火炮,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来,搞得众人mō不着头脑。何诚宗还以为自己得东家真要来个“与城共存亡”,不由得心中大急,几次劝谏,都被李逢节不咸不淡的挡了回来。

    高举却知道巡抚大人是做样子给城外得髡贼看,让他们心生怯意,好就这个赎城费的问题上松口。

    果然,过了一天,李逢节便又要高举去莲huājīng舍继续和谈。

    “大人,这赎城费的事情若没有个说法,在下再去恐怕也谈不出什么名堂。”

    “你是经商之人,难不成别人开多少价钱你就用多少价钱买么?”李逢节对高举的这种态度很不满意。

    高举恭恭敬敬道:“大人,这得看是什么货物,若是奇货可居,当然是他开多少我就买多少。”

    “好了,好了。你去向髡贼说,三十万银子的太多了,城里拿不出来。让他们减减。”

    “大人以为减到多少合……”

    “这个,不就看要看你的本事了么?”李逢节冷笑一声。

    “是,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这种态度当然引起了特遣舰队高层的不满,原本元老里就有人要求大规模使用火箭袭击广州,大大的杀一杀广东官僚的威风,但是包括文德嗣在内的一批元老竭力反对,这当然不是出于“保护文化古迹”之类的目的,而是广州和当时所有的中国城市一样,是一个以砖木结构建筑为主体的城市,大批的黑尔火箭的无差别轰击势必造成大规模的火灾。说不定会延烧全城。

    广州是全中国最富庶的城市之一,可以想象一场全城大火会烧毁多少财富,烧死多少有用的人力资源。许多富商业协会因此破产败落,后果不堪设想。穿越者在战后好几年之内再也无法利用这个城市。

    现在,李逢节的态度使得炮击广州的想法再次浮出水面。好几名随队元老都要求进行这一“武力展示”。

    文德嗣大约也觉得有必要展示下他们的军事威力――所谓眼见为实,免得躲在城里的官僚对穿越者的武力缺少直观印象。当即批准了对广州南城进行炮击的计划。为了避免造成大规模的生命财产损失,炮击的对象主要是南城的城防设施和正南mén附近的驿站、接官厅、码头等设施

    11月7日晚间,伏bō军由预设阵地和炮击艇上发shè黑尔火箭200多发,将正南mén附近的许多防御设施并驿站、接官厅等处完全烧毁。守御南mén的官兵和壮勇陷入了极大的húnluàn。炮击艇发shè的火箭还集中轰击了正南mén上巍峨壮观的三层城楼。在近40发黑尔火箭的集中轰击之下,这座砖木结构的三层城楼很快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烧了整整一夜。

    根据陈海阳的命令,还向广州城的纵深的官衙集中街区发shè了数枚火箭,以显示其威力。

    李逢节度过了噩梦般的一晚,当密集的火箭向南城开始轰击,接官厅和驿站纷纷起火,最后连城楼都烧了起来的时候,他以为髡贼就要攻城了。赶紧带着部分幕僚赶往南城mén。然而还没有到那里,从南城mén溃逃下来的官兵和壮勇就堵塞了道路。他们一个个面sè被烟火燎得黝黑,一个个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挤过街道,丝毫也不顾忌在前面拦截的军官。好容易等到人群过完,他却再也不敢望前走了――那些可怕的澳洲火流星,不断的从空中坠落下来,万一被砸到脑袋上就完了。

    “走,回衙mén去”李逢节赶紧下令。手下的亲兵和家人簇拥着他人急急忙忙的赶回巡抚衙mén,又调来二百抚标士兵备用。李逢节登上角楼,眺望南mén方向――火光熊熊,映红了半个天际,看起来十分恐惧。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髡贼乘机破城,他就在衙mén里立刻自尽。

    正在这时,十几发火箭犹如流星不断般划破夜空,径直往城中的纵深区域飞来,不时落在街道和衙署之中,轰然一声冒出火光。

    街上水锣此起彼伏的敲着,壮勇们和水社的人员四面奔bō扑火,幸好shè向这里的火箭很少,火头随起随扑,没有引起更大的损害。但是这样的shè击却引起了更大的恐慌情绪。

    李逢节在屋子里也不是,在外面也不是。从天而降的死神让他感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巨大恐惧――以往只要躲在厚厚的城墙后,外面无论怎样的金戈铁马,血雨腥风都侵扰不到他的头上,而现在高厚的城墙却无法象过去那样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好在髡贼没有要进攻的迹象,半个多时辰之后,火箭攻击停下了,走逃一空的官员,军官和士兵壮勇才壮着担子返回南城mén救火。

    这次攻击的第二天,高举就出了城答应了文德嗣提出的所有要求。

    至于筹措银子的事情,李逢节无法可想,只好采用了何诚宗的“借”得方案――眼前的难关过了再说。

    第二天,何诚宗便到高举的宅里,将这个办法与高举说了一遍。高举是本城洋商中的头面人物,他的态度能影响到很多人。

    高举不置可否。他微微抬起眼皮,想不到这个何诚宗还能想到这个法子。高举原先为李逢节准备的办法也是从“借”上面的着手。不过,高举的借款是成章程的,如何借,如何还,利息多少,他早就在xiōng中盘算妥当。昨天他不愿意当面马上说出来,是想避一避嫌疑――在商人们看来,官府的信誉一直不怎么好,万一哪天这笔借款被赖账,同业们免不了要骂他“媚上”,让他名声大坏。

    高举一直盘算着怎么向李逢节开口提这个建议,现在他送上mén来,当然再好也没有。

    “这是三十万两。”高举慢悠悠的拿扇子敲着茶几的几面,“从来没人放过这么大一笔款子。”

    “当然,所以要请高公出力,晓之以理,请诸行商人合力才行。每户分摊些,就容易了。”

    高举微微一笑,何诚宗的思路还是和官府“摊派”、“劝募”一样。其实只要利益够大,多少钱都能借到。这位何先生还没参透这个理。他故意拿捏了下态度,说道:“这件事恐怕难。”

    “我也知道难。不过现在还有其他法子筹措这三十万两么?”何诚宗苦笑一声,“髡贼的战船天天在省河里转,摆明了不给钱就要打广州的。这也是为了一城的黎庶百姓。”

    高举点点头:“我省得。”他又说:“有解必有还。总得有一个章程:如何借,如何还;出多少利息,定多少期限?且先说出来,看看行得通行不通?”

    “借四十万――除了赎城费,少不得还要赔偿澳洲人字号的损失,起也得二三万银子。髡贼一路上杀伤抢掠甚重,抚恤地方也得有些huā费――最后便是京里宫里,少不了要有些打点huā费,以免作难。”何诚宗叹了口气,“若是打了胜仗,无非犒赏三军,地上善后有些费用。打了败仗,huā销真是源源不断。”

    从虎mén失陷开始,仅从藩库和各县的县库正额里就开销了六万两银子。但是huā掉的钱不仅有藩库里的拨款,从商人们手中的“助饷”,各府县征集的民夫、物料,开销的乡勇赏钱……

    这场“广州保卫战”前前后后用去了多少银子已经是一笔糊涂账了。而最后还有这么一笔三十万的“赎城费”

    何诚宗虽然不知道“胜利总是比较便宜”这句名言,但是对失败就是更多的huā钱有了极其充分的认识。愈发坚定了他日后作为“主和派”或者被某些大明FQ斥责的“投降派”的主张。

    高举想,这四十万里额外的十万当然有种种的用途,不过很大的一部分肯定是打得“虚头”,是各级官吏们分润的好处。钱还没开始借,好处账已做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很是鄙夷。

    不过,只要有利可图,到时候能给确保还本付息,他才懒得管这群当官得怎么巧立名目的搞钱――要是他们个个清如水明如镜,他高举还做屁得生意。

    “四十万,五十万,先不去说。只是这笔银子利息如何,期限多久,如何付息,如何还本须得有个明白的说法,在下才能向大家去说合此事。”

    何诚宗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年息一分三。为期一年。到期一次还本付息。”

    高举慢腾腾的说道:“何先生这个章程,高某是说不来得。”

    何诚宗暗骂“见利忘义的xiǎo人”,但是他此时有求于人,只好耐着xìng子问道:“依高公之见呢?”

    “我没有什么‘见’,”高举道,“借钱不是官家征税完粮,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借钱得有个你情我愿的意思在内。”他咳嗽了下,清了清喉咙,一个shì候在旁的美貌婢nv赶紧上前跪下,双方将一个珐琅彩痰盒递上。

    高举吐了痰,又接过另一个婢nv送上的澳洲彩条xiǎomáo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热茶。

    “……年息一分三,若是有这样的利息的三十万两可借,高某自己也想借了。”

    何诚宗知道这个利息高举嫌低了,心中暗暗警觉,xiǎo心翼翼的问道:“高公以为年息多少方才合适?”

    “不瞒老兄。”高举说道,“我们同业拆解,淡季的时候,也得年息二分到二分四。如今既然是抚军大人的面子,一分八也是少不了的。”

    高举接着说了他的要求:期限一年,前半年只还息;下半年拔月按本,分六期每月偿还。到第12个月还清。

    说是借一年,其实从第七个月开始就要逐期还本付息。实际利息,比到期一次xìng还本付息还要高得多。

    不过,这个条件倒很适合官府的财政状态,何诚宗很清楚,要广东官府到期一次xìng拿出四十七万两白银是根本不可能的。零敲碎打的反而要容易些。

    “这个使得。”何诚宗点头,“不过此事还要抚军的首肯”

    “这个自然。”高举点头,问道,“到时候拿什么来还?”

    “当然是在秋赋里打主意了。每亩浮征个几分,也就平了。高公只要如此去向商人们说,难道他们还信不过全省的田赋作保么?”

    高举叹了口气:“何兄你真是书生之见。借钱一是白纸黑字要有凭据,二是得有抵押作保。您老一句话,人怎么肯拿出钱来?”

    何诚宗一时茫然,在他看来巡抚大人的一句话还不够么?在这广东省内,说一句顶一万句的人可没有几个。

    “巡抚衙mén的信誉,还不成吗?”

    “当然成,只是这个凭据呢?”高举见他一点也不开窍,只好开mén见山的说了,“李大人造福全省黎庶,日理万机,万一一时事多,把这件事忘了――您说咱们借钱的不得都去上吊?”

    何诚宗无言以对。当官的赖账,说话不算话,这种事情绝非没有过。

    “……纵然是有了借据,还得有些当头才行。”高举笑道,“哪一天李大人高升了,钱还没还倒又另外升调了一位大人来,他老人家说一句:这钱不是我借得,我不管。大伙又得去上吊了。”

    何诚宗知道高举所言非虚,但是借据抵押。他很是为难了。巡抚衙mén出借据,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万一流落出一二张被哪个御史言官拿到了,李巡抚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高举知道这借据恐怕是拿不出来的,好在他早有另外的打算。

    “巡抚衙mén的借据有,当然是再好不过的担保。不过只要有担保的物件也就够了。”

    高举提出的抵押是盐引。按照本息合计数量,再酌情加一些盐斤数字作为运销费用,一次xìng支付给借款的商人作为抵押。盐引是官府手中最有信誉的证券,用这个作担保商人绝不会不接受。

    “盐引到手就可使用,亦可sī下转卖,万一不法jiān商乘机转卖如何?”

    “这个不难。只要在盐引上加盖标注:某年某月某日之后才能使用就是了――这个日子就是最终还款到期的日子。”高举说,“还款的时候,让大家带着盐引来兑换就是。”

    “此法甚好。”何诚宗心悦诚服。这高举果然有些办法。何诚宗并非死读书得腐儒――否则也hún不上给巡抚当亲信幕僚了,只不过对经商这套道道所知甚少而已。高举稍一点播就能举一反三。双方密谈几个时辰,终于建成了协议。

    这一协议并未订成草约,亦未写下笔录,但彼此保证,口头协定决无翻悔。商定的办法与条件是:

    第一、借款总数为库平银四十万两;由高举承头,招揽商人承贷。

    第二、年息一分八厘,头六个月只付利息,后六个月逐月还本。一年后本息还清。

    第三、借款由巡抚衙mén出具的等额盐引作为抵押。另加3%贴水。盐引上加盖期限。按每月还本偿息额度逐月向巡抚衙mén缴还。

    这三条办法,由何诚宗回去后禀告李逢节。李逢节听说用盐引做抵押,心道这高举还真有些鬼主意,当下一一应允。

    筹措银子要些时间李逢节害怕再次被澳洲人用火箭轰击,命令先从藩库厘暂支十万两,由专人解送,趁着夜sè送往澳洲人的营地。阎xiǎo帽也随同前往,向文、陈二人要求再宽限三日,以备将余下的银子全部筹齐。

第一百九十一节 澳门和约

    高举有了盐引作为抵押,当下将城中的富商们:洋商、盐商和潮州商人召集起来按人头分摊这笔借款,这次借款虽然利息不高,但是有盐引作为抵押,绝无亏本之虞,四十万两的银子很快就分摊完毕。高举不免自吹自擂了一番,在广州商人中的威信也有所提高。

    高举靠借款凑齐了赎城费的事情,很快通过孟贤的渠道传递了出来。德隆作为广州最大的汇兑钱庄之一,在这次集体贷款中也出借了五千两“赎城费”。

    高举收讫了银子,除了三十万两由李逢节派人分批送出城外的澳洲人军营之外,其余十万两中,高举按照他的意思,将三万两存到德隆,由德隆打一张票子交到李巡抚手里。

    成箱的银子在军营里查点无误之后一一装船――这笔现银子将大大缓解目前临高现贵金属准备金不足的问题。

    高举又亲自到了城外军营几次,馈赠了文德嗣等人大批礼物,又送来了许多犒劳三军之用的羊酒。这一次他对澳洲人的态度愈发恭谨,他们不仅仅是有钱有本事的大财主,也是武装到牙齿的强盗。还好他们也是重信守诺的商人,作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来说,澳洲人堪称模范。

    高举对自己能和澳洲人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感到高兴,除了杨公公之外,澳洲人也可以成为一个不得了的靠山,而且比起贪得无厌的杨公公,澳洲人显然属于“有财大家发”的那种利益均沾型的人物。

    高举馈赠的礼物价值很高,大部分属于这个时代的奢侈品和享用品,文德嗣看了很是满意,关照人全部收下,又听了高举一堆的恭维话,双方畅谈了今后开展“更大范围”、“更深深度”的合作。原本高举一直扭扭捏捏不肯提供的京师的政商渠道他也很畅快的表示愿意提供。

    最后一次拜访,何诚宗也相偕前往,双方就在澳门展开第二阶段谈判达成了一致,根据李逢节的意思,澳门的谈判将由李洛由具体负责。至于澳洲人本身重返广州的时间,李逢节要求在十二月中旬――等这次骚动稍稍平息之后。

    随后文德嗣等人假精舍之地,宴请了高举、何诚宗一行。双方推杯换盏,连续祝酒数次,随后又馈赠了礼物,包括李逢节等人,均有贵重的澳洲货相送。宾主尽欢而散。

    赎城费即已缴清,特遣舰队在城外也无继续逗留的必要。陈海阳等人在城外征收了一番“合理负担”,充分宣示威风之后,这才择日退出省河。

    11月20日,特遣舰队鸣炮24响。全军登船离开营地。特遣舰队于当日晚上抵达虎门。与虎门的留守部队汇合。这里的设施已经大部分拆除,物资也已转运到香港,只留下2个特务艇中队和1个海兵连继续屯驻――这是与广东地方政府下一步谈判预留的筹码。在休整一晚之后,陈海阳等人率领舰队离开虎门锚地,于21日中午经澳门,磨刀洋,进入维多利亚湾,舰队最后停泊中环锚地。长达二个月的“珠江流域讨伐作战”宣告结束。

    这二个多月的时间里,香港的852基地的建设展开迅速――大批俘虏充实了劳工队伍。陈海阳他们返回852基地的时候,掩护香港周边水道出入口的几处哨所和炮台已经相继竣工。而在中环附近修筑的第一条大路正在紧张的施工中。这条大路大致沿着海岸线展开。香港的第一批码头、货栈、贸易行就将沿着这条大路展开。

    因为谈判还没有正式结束,军务总管庭给特遣舰队的电令是在香港就地休整,一部分需要整修维护的舰船可以返回临高,其他舰船人员继续待命。一待谈判破裂就重新进入珠江展开作战。

    李洛由目睹着澳洲人的舰队,在冒着黑烟的小艇的护卫下从珠江口驶出,他知道大局已定――眼下最迫切的就是收拾残局了。果然,随后从广州就传来了立刻开展对澳洲人的谈判的命令。

    对这次谈判李洛由的心情即抵触又期待。期待自然是这次谈判之后,贸易可以恢复,珠江两岸的正常生活秩序也会回到正轨,无论从他个人的利益还是百姓的利益来看,与澳洲人缔结和平条约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之所以感到抵触,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二个月来澳洲人在珠江上横冲直撞的所作所为。官兵再一次表现出了他们的绝对无能,澳洲人几十条船,一二千人就在珠江两岸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肆虐,到处勒索“合理负担”,还杀害了许多当地的乡绅,抓走了几千俘虏,掳走了大量的财物。

    澳洲人的所作所为,宛如又是一个建奴。当然,他们比野兽般的建奴要对待百姓们客气些,不随便抓人,也不到处抢劫杀人放火。只是对反抗者特别无情。李洛由敏锐的意识到,澳洲人比建奴要高明得多,也危险得多。

    谈判的地点,选择在黄顺隆的私宅内。黄顺隆为能同时为李大掌柜和澳洲人服务感到荣幸,将最好的一处院落腾出来供他们使用。

    临高方面派来得谈判代表是殖民与贸易部的办公室主任司凯德。这位主和派过去一直主张尽快和大明进行议和甚至接受招安。这次执委会同意他进行议和,但是不允许搞什么“招安”。

    司凯德对广东方面开出条件除了在广州城下已经达成的归还紫字号所有财产、赔偿损失,重开双边贸易等之外,还提出了六条要求:

    第一、澳洲人得在自由购买、雇佣人口,并可将人口随意处置外运,官府不得干涉。

    第二、所有在澳洲人名下的船只进入广州贸易均不纳税。船上货物免抽份,也就是免缴关税。

    第三、紫字号及其他澳洲工商企业,继续缴纳各种官方规定的商业税收,但是一应陋规免除。

    第四、澳洲人在广州享有治外法权,一切涉及澳洲人的拘捕关押审讯,均须得到澳洲人同意。

    第五、澳洲人得在广州自由购买土地,起盖房屋。

    第六、香港岛及周边离岛,由澳洲人控制。准澳洲人在其上自由行事。

    司凯德将这六条念完。李洛由心情稍安――没有可怕的赔款和岁币之类的事情。因为两宋的教训,大明对这类事情有极大的警惕性。但是最后一条引起了他的关注,这个所谓“控制”,不等于就是要割占香港岛么?

    大明的历史上,香山澳这个地方远不如濠境澳来得著名,即使是李洛由这样长期在广东沿海做生意的商人对它也不太熟悉,但是不管熟悉不熟悉,割地是万万不可的。

    “割让香山澳一事,绝无可能。”李洛由很清楚,这个不大知名的岛屿现在大概就在澳洲人的掌握之下,他们要求在谈判的时候加上这条,不外乎是过下明路,确认自己的权力而已。

    司凯德没有说话,继续听他的陈述。

    “……这一款割让香港岛的要求,别说抚军大人不敢应允,就是皇上也不敢提‘割地’二字。”李洛由道,“再者,这条款抚军大人也绝不敢上奏朝廷,以达天听。”

    司凯德继续默然不语,这些问题当初在拟定谈判条件的时候,大图书馆的于鄂水也提到过――就目前的状态来说,要大明签署类似《南京条约》之类的条约在体制上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总督或者巡抚会敢于签署这样一个文件。

    “再者,朝廷对海外之人原有极大的戒心,朝堂之上海禁与开禁之争论从未停歇过。你们还要堂而皇之的打起澳洲人的牌子到广州来,别说抚军大人不能一手遮天――这城里能够直奏朝廷的官儿就有好几位――就算他能做到,广东巡抚一但易人,又当如何?”

    司凯德很是心悦诚服:“依先生所见呢?”

    “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决不可昭告天下。”李洛由说道。

    李洛由表示,澳洲人提出的各项条件广东地方官府只能暗中应允,双方闷声大发财,绝不能堂而皇之地的具之以文,而更不能明目张胆的打起澳洲人的旗号来。

    大明政府是禁止一切外国人在广州居住、经商的,除了葡萄牙人拥有每年二次进入广州贸易的特权之外,没有任何外国人能居停在广州。澳洲人当然也不行。

    如果强行要求这个权力,就算李逢节愿意为此上奏,光朝堂上的来回扯皮,没个三四年功夫是绝不会有结果的。

    “好在澳洲人也是华夏后裔,面目相貌与大明人士并无不同,你们何妨就继续当个大明百姓?”李洛由出谋划策,让他们在广州冒籍土著就是。

    只要解决了身份问题,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既然是广州土著,那么买地、起房、盖屋,买卖人口、雇佣工人之类就大可随意,官府绝对不会过问,至于大规模的人口外运,李洛由认为只要是运走的是外地流入的流民人口,官府不仅不会阻挠,还会非常的欢迎――否则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可以阻挠澳洲人从广州输出人口了。

    至于第二条,船只纳税的问题,既然是澳洲人算是广州的土著,船只航行又是在临高和广州之间而已,是地地道道的国内沿海贸易,自然无需缴纳海外商船和洋船的所需要的抽份、丈水税收。

    至于第三条免税问题,只要能够和官府达成默契,当然也不成问题――大明的商业税收原本就不高,只要商人有一定的靠山,地方官吏不敢需索勒索过重,商人们缴税是没有多少压力的。当然一些必要的陋规是免不了的,不过以澳洲人杀人不眨眼的名声来说,怕也没哪个不开眼的想拿这个钱。

    治外法权之类要求,李洛由苦笑道:“你们还在乎这个?全广州也没哪个人这么不开眼能够治你们的罪。你们如今是就是豪绅了,一张片子送进衙门,就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都保得出来。”

    关于香港岛的问题,李洛由的坚决反对他们占据港岛。认为此事巡抚绝不可能同意。

    “此事抚军只能视而不见,绝不可能许你们如葡萄牙人一般租用此地。”李洛由道,“此事非同小可,葡萄牙人能入居濠境澳,时也运也,不可强求。”

    经过十几天的讨价还价和双方各自向广州和临高书信电报往来,双方最终在澳门达成了一个原则性的协议。后来史称《澳门条约》,不过帝国的史学界对这一协议是否属于真正的条约有着很大的争议。主流的看法是,这一条约只能算是帝国与大明地方政府之间的一种谅解备忘录。条约文本并未经过正式的签署和盖章,甚至大明留存的文本后来已经找不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条约,这份文件只是靠着帝国的船坚炮利的强大武力才能得以在广东地方贯彻。

    由于广东官府是私下缔结这一条约,当然不会将其公然存入架档房。它只是以一分绝密的私人文件的形势存放在李洛由的宅邸之中留作备考。而这份文本早已失落。根据大图书馆留存的文本,整个《澳门条约》共有十一款

    一、澳洲人得自由前往广东巡抚衙门管控下的广州及周边若干府县居住、经商、耕作、并可携带家眷、奴仆、伙计。然必冒籍广东土著,不得公然自称澳洲人。

    二、澳洲人在广州的一应事务,均由紫字号大掌柜负责。凡有商务和民事纠纷者,全权由其出面与官府料理。

    三、澳洲人在广州的全部产业,按官府规定照常纳税,惟杂派和各种规费均免交。

    四、澳洲人在广州可以购买土地、房产。

    五、澳洲人的船只进入广州贸易,免缴一切水饷、抽份、规费。然必须冒籍大明船只,不得自称澳洲船。否则,一应税费概不免除

    六、澳洲人得在广州自由进行任何贸易,并且将货物、金银自由运出运入,官府不得干涉。

    七、澳洲人得在广州雇佣、购买人口。并自由将他们带往澳洲人希望带往的任何地点。

    八、澳洲人在香山澳修船居停,广东官府不予干涉。

    九、凡原澳洲人在广州之产业、土地、字号,财货全部予以归还。因有部分货物已经变卖,部分生财设备被破坏,现双方达成一致,由广东方面一次性支付库平银三万两予以赔偿。

    十、因前搜捕澳洲人所牵连的所有大明百姓,官府不得再加侵害缉拿,凡已被拿获者,一律予以释放。其所侵害之财产,由官府一次性支付库平银五千两予以赔偿。

    十一、所有赔偿、释放及归还工作完成之后,澳洲人在虎门的驻军将全部撤离。

    十一款之外,另外补充条约和若干协议。很多细节都是由仲裁庭的马甲亲自拟定的,行文格式搞得非常隆重。

    总得来说,执委会并不很看重这份条约,因为这份条约总得来说不过是元老院和李逢节达成的一个私人协定而已。对大明官府的约束力仅限于李逢节抚粤期间。李逢节一旦去职,整个协定也就等于是失效了。

    不过,中国官场的传统特点是陋规传承极其严重,只要这个协定顺利的运作几年,形成了一定环绕在其周围的利益群体,新换的粤抚也只能无可奈何。再者,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大明在广东的统治还能维持多久,能换几任粤抚还是个未知数。

    之所以这份等级不高的备忘录还要搞得条款详细,体例隆重,马甲的主要心思还是让元老院满意――让众元老有一种签署了不平等条约的满足感。在马甲看来,特遣舰队搞回来的无数财货、人口和那三十万两的赎城费就抵得过所有的条约了。

    尽管这个条约本身意义不大,但是《澳门条约》签订的电报传到临高之后,元老院依然下令,在博铺鸣炮24响,汽笛长鸣1分钟,作为庆贺。

    澳门条约并未涉及被困在琼山的何如宾残部的处置问题。李逢节认为此事本来就与自己无干,再者迄今为止,琼州府也没有哪个州县报过失陷,他乐得装聋作哑。

    就是在庆祝澳门条约签订的次日,从广东传来消息:两广总督王尊德病逝于肇庆任上,总督大印暂时由李逢节护理。

    这样一来,如何收拾琼山残局,解救何如宾所部的任务就落到了李逢节的头上。当然,他可以继续装聋作哑,直到新的两广总督来接任让他去处理。但是李逢节心里存着一种想法:希望自己能从“护理”变成“署理”,最后干脆就直接转正。为此,他一面派人飞马传书进京,让自己的折子书房的师爷即刻在京活动,一面,再次派出李洛由前往临高,争取与澳洲人尽快达成关于解救何如宾残部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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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节 胜利归来

    第一百九十二节胜利归来

    这一消息并未让元老院感到意外,按照旧时空的历史他大致就是在1631年前后因为积劳成疾病逝于任上的。

    按照这一历史进程,王尊德之后总督两广的是熊文灿。他是以招抚郑芝龙起家的,在他的一生中,对待各路“造反派”都是以“抚”为主。他来总督两广,很有可能和穿越者达成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谅解。正如他在福建和郑芝龙达成的妥协一样。为此元老们一度很期待熊青天的上任。

    不过这会熊青天来还来不了――按照中古社会得办事效率,熊文灿到粤视事起码也得三个月半年以上。穿越者得时间很宝贵,元老院讨论,与其望眼yù穿的等着熊青天,不如赶快和李大人把后续得事情料理,造成既成事实再说。一个香港问题就引起了李逢节百般推脱,。最后只换来了一个“视而不见”得承诺,琼州府到底能不能彻底的“中左所”化是件很难预料的事情。

    尽管局势尚不明了,但是海军特遣舰队从珠江胜利归来毕竟是一件可喜可贺得事情。在博铺码头举行了隆重得欢迎仪式。

    这一天,从临高县城到博铺沿途得路灯上彩旗飘扬――如果注意一下得话,会发现大多是在澄迈之战中缴获得明军旗帜。从澄迈战场上回收来得旗帜堆积如山,大图书馆按照收藏得原则,每一种收藏了二面,然后在大体育场作为装饰又用去了几百面。余下的又有一部分被被分别悬挂在军务总管庭大楼和海军部,最后,连临高大教堂也挂了好些军旗。

    余下得,凡是棉麻布得一律清洗回收――哪怕再破烂的也总能造纸,各种丝绸的旗帜反而不好处理,澳洲人是不用丝绸作衣服。除了少量被调拨给工业上使用之外,余下得根据方非得申请,全部调拨给了文宣部使用。

    方非组织人把这些旗帜挑选了一遍,将大xiǎo一致的旗帜选出来分别归类,然后用外包加工的方式将上面的不需要的内容全部拆除,最后他手里就有几百面活动中可以使用的彩旗。

    现在,这些彩旗从临高县城沿着临高-博铺公飘扬,路上还拉起了若干条横幅:“热烈欢迎我珠江特遣舰队官兵胜利归来”、“光荣属于元老院光辉照耀下战无不胜的伏bō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元老院光辉照耀四方”……

    一队队的欢迎人群正在往博铺而去,这些都是文宣部群众活动处组织起来的欢迎队伍,有澄迈大捷的例子比着,这次海军为主导的战役得胜归来,在庆祝规格上也不能太差了,免得海军吃味。再说执委会主席也在返航舰队中,怎么也得照着国家元首工作访问归来的档次办。

    根据方非的命令,文宣部属下各专业、业余宣传团体全部出动。“规模要隆重,气氛要热烈”,他给自己说下的土著科长纪登高下达着指示,“……芳草地的学生,至少要chōu八个班出来,现在来得才这么几个班?一点气魄也没有还有修院的合唱队,排这么前面干什么?俺们不是天主教国家”这位前卖卜先生穿着新版的xiǎo开领棉布“工作服”,脑袋上一面冒汗,一边用临高产的铅笔在笔记本上快速的纪录着他的指示。

    见方首长的指示告一段落,纪登高赶紧抓紧时间汇报:

    “胡部长说了,芳草地的教学任务很紧张,学生搞庆祝活动làng……”他赶紧又把话吞了回去。

    “纯熟làng费时间对吧?”方非说。纪登高不敢搭话,这诽谤元老的罪名可大可xiǎo,万一成了“挑拨离间”自己多半就要去符有地那里搞群众宣传了。他赶紧重新组织了下:

    “胡部长的意思是,教学任务来不及,学生派遣多了影响学业,没有说其他……”

    方非摆摆手:“好了,你马上去一趟芳草地,就说是我说的,护士班和生活秘书班的学员,怎么也得再各派一个来快去骑公车去”说着方非从随身的挎包里撕下一张“公车使用票”在上面写下了时间和目的地,jiāo给纪登高。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现在每个部mén、企业和公社一级,都配备公车――农用款28吋自行车,俗称28大杠的那种。

    这种新鲜的jiāo通工具引起了土著极大的兴趣,在跌跌撞撞的学会了自行车之后,骑自行处成了土著干部们的一种乐趣和骄傲。不过,由于自行车的车胎属于一级管控物资,各部mén对自行车使用限制很严格,办公厅推行公车票这一管理制度使得土著干部们很少能享用到使用公车的乐趣。

    “明白,我这就去。”纪登高赶紧接了票去了。方非从临时借用的海关办公室窗户里望了望,欢迎的人群还是少了些――而且颜sè太过素淡,一sè的灰蓝蚂蚁。如果没有生活秘书班的nv仆装和护理班的蓝sè护士装,气氛实在是上不来。

    他嘀咕着,“老胡啊老胡,不要以为你在芳草地搞得‘教学改革试点’、‘素质教育’的真相就没人知道,要让元老们知道了,哼哼……”

    窗外,锣鼓震天,舞狮队正在搞热身。而各系统合唱队也纷纷到场。可惜没有管弦乐队――穿越者倒有全套的乐器和教材,甚至各种教材。就是没有全套的演奏员,只好用播放CD的办法来凑数,

    临高广播站的现场广播台在博铺的海关大楼里占据了一个办公室作为播音室,准备进行现场广播――当然是有线广播而不是无线的,而且是有线广播中最原始的一种:“话喇叭”,土著们如此称呼已经在临高的大部分地段竖立起来的高音喇叭广播系统。

    这会,高音喇叭里正轮番播放着雄壮的苏联时代的进行曲,这是李赤骑的表妹张雨从一堆CD中选出来的一张“苏联进行曲”的碟片。这个短发娃娃脸的nv孩子已经从临高电信无聊的报务员工作中脱出身来了--根据组织部的命令,这类工作将逐渐由专mén培养的土著人员接替。张雨jiāo接了工作之后无处可去,除了到临高之后学得报务之外她没什么特殊的技能,作为自封的极左派分子又对到办公室去干行政工作毫无兴趣,一度成了杜雯招揽的目标,成了她的手下。不过她们相处的很不愉快,杜雯认为张雨的“左派”水平过于肤浅,多次提出要她多看斯大林的著作,并且专mén借了一本她自己的读书笔记供张雨“学习参考”用。

    没想到张雨对这本“笔记”毫无兴趣,而且对斯大林也不感兴趣。比起斯大林的著作,她对iǎo说更有兴趣。没过几天,杜雯对她的“左派”身份嗤之以鼻,最后两个nv人就爆发了冲突,董薇薇这个时候又怀孕了,无心来协调社会调查办公室的人际关系。矛盾便愈发jī化起来。

    张雨一气之下跑到组织处要求调职。明郎觉得这年轻nv孩子xìng格活泼,又能说会道,唱唱跳跳也拿手。搞搞文宣总不会有问题,最后就落到了丁丁这里。当上了广播站广播员。

    这会,张雨正趴在窗台上――这间办公室作为广播台的播音室经过了改造,不但安装了必要的隔音设备,朝向博铺港的窗户也被扩大成一扇huā房式的大窗户――便于播音员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时候便于观察。张雨一手拿着红薯干――是李赤骑孝敬得,这位表哥时时刻刻都企图吃了她;一手拿着鱼干――是张宇辰买得,这位自从从广州站回来之后,便一mén心思的会起了“聊友”――毕竟这聊友身材相貌都很不错――三天两头来找张雨约会,

    张宇辰183cm,77kg,身材较之于诸多宅男可谓标准,加上他在广州两年,各种工资奖金分红一分没huā,手头很宽松。又从广州带回来不少好玩好看的xiǎo工艺品,堪称“财貌双全”,今天请吃个便饭,明天请喝咖啡,把个涉世不深的xiǎonv生哄得团团转。

    这一切搞得李赤骑醋意大发――当初把表妹勾引参加穿越可是为了“自用”,而不是准备来做某元老的大舅子的。为此他不得不屡次提醒表妹:这个张宇辰在广州期间的男nv问题十分复杂,虽然没有公然纳妾,但是和许多丫鬟发生ròu体关系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而他带回的丫鬟――现在叫生活秘书――现在还堂而皇之的住到了他的公寓里去了。

    “人家又没打算和他结婚。”张雨毫不在乎的一撇嘴,“作为朋友jiāo往jiāo往好了。”

    李赤骑心道多少nv孩子就是这样“作为朋友jiāo往jiāo往”最后jiāo往成**的,心中大为着急,只好不顾工作劳累,每日加强追求攻势,务必让张宇辰来个知难而退。

    张雨对这样的局面当然毫不在意,有人不断的供应零食,还能陪着游玩解闷有什么不好得?

    她的bāngbāng糖吃完了,拿起望远镜朝着外面眺望着,看有没有舰队进港的信号,从香港返回的舰队今天就要进港了。码头上的欢迎人群从早晨等到现在,只等船只一进港,她就要马上在广播里进行现场直播。

    “大头目们来了不少。”张雨拿着望远镜,朝着码头栈桥那边的休息用的遮阳篷下看去。在临高的执委会的执委们几乎都来了,一个个面带微笑的或站或坐的说着话。她看了下丁丁给她的将要到场迎接的执委、常委和部mén首长一级的元老名单。总共有二十五六个之多。丁丁把名单jiāo给她的时候,特意关照她不要念错顺序,更不能漏念。

    张雨作为一个自称的极左派,对政治问题多少也有学习了解,当然明白这实际上是一份权位排序,事情虽xiǎo,其中的文章却很大,她把名单熟读了几遍,又对照着名单看看到底有多少名单上的元老已经到了。

    正在这时候,只听到一阵鼓号喧天,一队芳草地国民学校的低年级学生,正在浩浩dàngdàng的进场。

    他们全穿着标准学生制服――缩xiǎo版本的xiǎo翻领劳动服,惟一的不同是nv生穿得是稍稍过膝的裙子――这是胡青白特意要求的,不从xiǎo让nv生习惯现代版的裙子,等她们上了中等部就更没法习惯水手服了。

    学生制服的xiōng口是“芳草地国民学校”的刺绣校徽和校训:“知识就是力量”。袖口缀着黑sè的袖条,上面是班级名称和学生个人编号,翻领上缝着领章,用罗马数字标记学生的年级。

    赵传一拿着一面纸糊的xiǎo旗,规规矩矩的走在队伍里。他今年十岁,是芳草地国民学校的二年级学生,他是临高第一批接受正轨学校教育的土著――按胡清白亲手编撰的教育大纲按部就班的学习,以他学习的内容来说,赵传一在旧时空应该是四年级的学生了。

    赵传一正是刘大霖家的赵管家的孙子,他父亲很早就替澳洲人干活,现在已经是办公厅的一个“干部”了,他的三个孩子全部在国民xiǎo学念书。赵传一是老大。国民学校的生活是即新奇又艰苦得。穿越者们为国民学校制订的教育模式是填鸭式,除了保障每天的二xiǎo时强制xìng体育锻炼之外,从早7点到晚上5点全部安排有课程。晚上还有晚自习――题海战术。对xiǎo孩子来说,今天能够停课半天来“欢迎首长”是一次很不错的娱乐活动。

    “来,你们到这里来。”负责组织的文宣部的土著干部们把队伍带到了事先用石灰画好线的地方等待着,又关照了几个注意事项。学生们似懂非懂的听着,大致就是等战船一进港就齐声欢呼,然后挥动手中的xiǎo旗。

    赵传一好奇的看着码头――他们很少有机会到码头来,因为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不仅靠海,而且机器多,车辆多。很容易发生伤亡事故,所以不满16岁的孩子平日里是不许进入码头的。他看着大吊车,看着海面上的大铁船――老师们叫它“圣船”,郊游的时候还专mén带他们远远的眺望过。

    现在这大铁船就在港湾的另一侧,看起来更加巨大了――就好像一座山船首悬下来的一根巨大的铁链,比他的大tuǐ还要粗,这种东西是怎么造出来得?赵传一经常在头脑里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已经不会对铁做得船能够浮在水面上而感到惊奇了,因为在物理课上老师已经告诉了他们浮力与质量之间的关系。还用锡纸形象的表演了这个概念。但是赵传一依然对人能够制造和驾驭这样大的船只而感到惊讶。对“元老”们的崇拜也与日俱增。他听老师们说过,只要好好学习,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制造和驾驶这样的大铁船。这让许多学生心cháo澎湃,在心中第一次种下了对科学的向往。

    路乙悄悄的捅了捅赵传一:“你看那大吊车这么高,不知道是怎么装起来得要按造塔的做法,不得搭一个老高老高的架子才成?”

    “再高,总也能造起来的,你没听老师说过,南京有个报恩寺塔有78米高,几百年前的东西,不也造出来了?”赵传一说。

    “那可是造了好多年的,这大吊车,总共才造了几个月就成了。”

    赵传一又看了看码头上的一排高地大xiǎo不同的蒸汽吊机,还有那些堆积如山的货物,港口里的云集的船只,觉得即熟悉又陌生……他家虽然是外来户,但是他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临高土著,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几年前有一次偶然的随同刘老爷的到过这里,这里只有荒烟漫草,海滩上到处是红树林,港湾里只有些xiǎo渔船停泊着。三年的功夫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唉,所谓‘科学斐chā话道,“总有我们不懂的道理在里面,以后请老师说说吊车吧。那么重的东西,到底靠什么吊起来得?还有那绳子,要怎么结实才能不断?”

    路乙继续探询着不解之谜:“听说上面的绳子是用钢做得,我就想不出钢怎么能做绳子呢?”

    班长这时候回头大声说:“大家不要说话了元老过来了。”

    丁丁带着四五个文宣部分的土著办事员急匆匆的走到学生队伍前,他忽然想到这种场合照例应该有献huā的仪式。huā是现成的――博铺卫生院旁有一处huā圃,里面种了不少huā。临高这里气候偏暖,huā是四时不败的,凑个四五个huā束还是没问题的。献huā的

    “马上选6个孩子出来,三男三nv,准备给文总他们献huā”丁丁关照带队的土著干部,接着又关照自己老婆,“献huā的时候注意拍照”

    “知道了。”潘潘满脸无所谓的样子,摆nòng着手里的单反相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三节 热烈而隆重

    第一百九十三节热烈而隆重

    献huā的少年儿童很快选好了,赵传一因为皮肤白,个子高入选了――他是极少数不是农家出身的孩子。让众少年一阵yàn慕。这种荣誉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与得到的。

    忽然大炮台――烽火台现在大家都如此称呼了――上冒起一股白烟,一声礼炮响了起来。在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们一下子安静起来,舰队进港了。

    方非扫了一眼刚刚赶来的护士和秘书班的学员,她们刚刚列队完毕,一个个还气喘吁吁,看来这段路是xiǎo跑着来得。方非过去专管SHOWGIRL,对nvxìng如何表现最佳状态有着敏锐的感知力,他立刻就发觉灰尘和汗水严重影响了某些人的面sè,特别是嘴chún的颜sè――明显的发暗,没有表现出一种健康的红润。而眉máo、头发上的灰尘,在阳光下也显得特别显眼。

    “快拿máo巾打水。”方非一声令下,身边所有的土著办事员和干部马上行动起来了。方非对这种事情是早有准备的,脸盆、máo巾、口红、梳子、针线……可能有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有元老对方非如此的准备觉得多此一举,方非心想老子带队去CHINAJOY的时候,带得东西比这个多十倍都不止,光备用的袜子就不知道要多少。

    方非看了眼正在进入的港湾的舰队,靠岸、搭跳板起码还要十分钟,这点时间差不多够了,他下达着命令:“大家动作快一个个给nv孩子们收拾干净”

    说着他自己先绞了一把máo巾,chā了一把梳子在口袋里,跑进了护士队伍。一个办事员赶紧端着脸盆跟了过去。

    方非动作飞快的把一个nv孩子的脸和脖子擦了一遍,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她们已经被训练的绝对服从上级的权威,所以一动不动的继续站着。方非丢下máo巾,仔细的看了看,用梳子迅速的梳了下nv孩子的刘海,接着他把手一伸,旁边的一个办事员立刻奉上一盒口红,他用一次xìng棉签挑了一点涂在嘴chún上。

    “自己抹开”说着他立刻闪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

    这一连串动快快如脱兔,令其他同样在帮nv孩子们修饰的办事员们心生敬畏之情――方主任果然不凡不到十分钟功夫,六十个人都大致收拾了一番

    正当方非松了口气之际,一辆吉普车忽然赶到,一个急刹停在海关大楼的后面,车上跳下的正是督公。督公穿着一身旧版的立领干部服,身后还跟着提公文包的侯闻永,一脸严肃,穿着同样的四兜立领干部服,上衣口袋里还chā着一支戴笔帽的铅笔。

    马千瞩下车之后扫视了下整个码头上的人群,又看了看悬着全旗正向栈桥靠上来的舰队旗舰。大步的往前走去,负责整个码头的欢迎工作的办公厅的土著干部赶紧迎了上去在前引路。

    30秒之后,喇叭里开始播放《团结友谊进行曲》,在休息棚内休息的元老们一个个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一个个摆出凝重的姿态,阔步昂首的紧随着马千瞩往栈桥而去。

    旗舰上,扶梯跳板已经架好,一名装束利落的海兵队礼兵束着专用的礼宾用白sè武装带,正步从战舰上下来,一个漂亮的转身,举手敬礼。乐曲停,军号手吹奏军号。文德嗣几乎是踏着步点从跳板上下来,他身穿海军制服,先在扶梯口稍挥手致意,随后缓步走下扶梯,经过礼兵的时候来了个干脆简练的举手礼。

    马千瞩提前大约五秒来到跳板前,此时俩人正好照面。督公伸出手去:

    俩人有力的握手,后面的元老可以看到他们还说了几句话,俩人都是满面chūn风,面带微笑,但是说了什么没人听见。

    “……马国务卿在在码头主持仪式,隆重欢迎完成了广州战役胜利归来的文主席,陈部长等一行,并对他们在珠江流域的作战行动的伟大胜利表示祝贺……”

    张雨结结巴巴,不过普通话还算标准的播音通过电线传播到临高的许多地方的高音喇叭上。当然,在百仞城里的元老们立刻切断了高音喇叭的开关,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不过在其他地方,土著们饶有兴趣的聚集在高音喇叭下面,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个话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光这个话喇叭里能够传出声音就令他们着mí了。

    “……少年儿童向文主席、陈部长和英雄的海军、陆军和海兵队战士献上鲜huā……”

    赵管家在账房里chōu着烟,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听着县城里的高音喇叭的实况转播。临高县城里的高音喇叭已经逐渐成为县城里的一样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设施。居民们也从惊讶,好奇到习以为常。大家已经习惯了每天早晨五点开始播放的《运动员进行曲》和随之而来的高山岭报时台的准点报时。除了临时chā播的紧急通知之外,播音从每天上午的五点到中午十二点,然后从下午四点到晚上的八点。大部分时间是播放音乐和戏曲,其他时间播放新闻、农业节目、供求消息、船只开航和到港之类的消息,也播放广告――当然投放的主要是澳洲人自己。

    赵管家已经习惯了耳畔的这种喋喋不休,有时还会跟着音乐哼几声。他对正在播放的内容听不大明白,只知道大约是某个澳洲人的大官回来了,其他人在码头迎接之类的。他更感兴趣的是随后的地方戏曲栏目,会播所谓的“粤剧”――也就是所谓的广东大戏。赵管家不是临高土著,对用临高话演唱的木偶剧不甚了了。但是对广东大戏还是情有独钟的。当然澳洲人放得广东大戏和他听过得不大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用的粤语演唱,而不是戏棚官话――这让他听起来更觉得顺耳愉悦,其次不但曲调唱腔有所不同,而且剧目要多得多,听起来亦愈加华丽圆润,比他少年时在广东听过的名角不知道好上多少。赵管家一直觉得很奇怪,难道澳洲也有人唱粤剧么?

    他在账本上仔细的记下的开销――这是身为管家的重要责任。刘府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收租的土地也不算多,一年所得只能算是大概支应mén户开销罢了。家里使唤着二三十个大xiǎo家奴,刘老爷还要托人从琼山广州买书买文房四宝;周济贫苦的百姓、士子、族人和亲戚;平日里还平时县里的士子、乡绅来拜访,必要的招待也少不了,而刘老爷每年还要去琼山、儋州等地,拜会下过去的师友……林林总总,开销是相当可观的。赵管家量入为出,好不容易才能勉强保持收支平衡,有时候免不了寅吃卯粮。直到最近一年,老爷在茉莉轩书院兼任山长,虽然不能常常到书院讲学,澳洲人还是每个月支300元流通券作为车马费。开始刘大霖拒绝这笔收入――这倒不是他要划清界限,实在是因为他当初声明过担任山长只是义务的。最近,在赵管家的一再诉苦家计开销困难之后才勉强允许收下这笔钱。

    “若是家里有大事,恐怕就要卖地了。”赵管家把最近延请医生和抓yào的开销记入账本。眉头紧蹙。这所谓的大事,就是刘老爷的后事。

    最近一个多月来,刘老爷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渐渐得开始卧chuáng不起了。虽然四处延医服yào,医生还是从徐闻那边重金请来得――临高本地没有像样的医生,过去县里最好的大夫是润世堂的店东杨世祥,但是最近他去了安国,至于澳洲人开得医院,尽管听说过他们医术jīng妙,甚至能够开膛破肚的替人治病,但是这种名声对不是穷得走投无路或者病得要死,士绅们来说反而使他们望而却步。大家还是比较相信中医。

    但是这重金请来的大夫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了一通大家听不明白的话之后开了方子就走了。照着方子抓yào吃了十几天并不见效,病势渐渐的重了起来。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就要提前预备起后事了,一则是“冲喜”,二来也怕一旦病故毫无准备,会被别人笑话。为刘大霖办后事这笔开销从何而来就成了赵管家最近一直伤脑筋的事情。

    以刘大霖在本县的声望地位,这个后事绝不能办得太寒酸――全县有头有脸的人都要来祭吊,太寒酸了没法jiāo待,起码也得上一百多银子才能开销过去。

    赵管家把账本上的数字算了又算,盘了又盘,也没有找到哪里能找出一笔闲钱来。刘家即没有有钱的亲戚可供借款,而且家训也绝对不许借钱。思来想去只有卖地了。但是刘家的土地原本就不多,临高的土地价格也不高。再卖掉一部分土地以后刘家的家计开销就会愈加吃力了。

    “唉”赵管家思量了半天,想不出有什么妙计,叹了口气,“只好剜ròu补疮了”

    但是剜ròu补疮也不好办,临高的田地不太值钱,买主更是寥寥。急切之下也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卖出去得。赵管家一时间一筹莫展,最后想到了澳洲人。

    虽然刘老爷不许向澳洲人开口求索,但是卖地给澳洲人,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刘家也没得什么澳洲人的好处,落不下任何的口实。想到这里,他决定这几天就到百仞城去一趟,见一下儿子,和他商量此事,尽快把这事情落实下来。

    高音喇叭里隐隐约约的出来了“……今天来到博铺参加欢迎仪式的有:中央政务院国务卿马千瞩、企划院院长邬德、仲裁庭庭长马甲、执委会办公厅主任萧子山、……临高县咨议局执事李孙乾,委员黄禀坤、张有福、林全安、符柏文……等出席了欢迎仪式……文主席亲切的和与委员们谈了话。李孙乾委员说:文主席您辛苦了。文主席说:我不辛苦,你的身体看上去很健康,要多注意休息……”

    县咨议局的委员们也在欢迎的人群中,甚至临高县衙也派出了王兆敏来充当代表,文德嗣专mén和县咨议局的委员握了手。一时间锣鼓喧天,他和其他人一起接着接受了临高各界群众的欢迎。最后,锣鼓停歇,临高修院合唱团合唱了由吴院长作词作曲的《耶路撒冷》。

    最后,由芳草地的学生们一起高唱《光荣与希望的土地》。文德嗣等人面带微笑的听完了演唱,对合唱团、学生和出席欢迎仪式的所有人表示了感谢,随后他和陈海阳等元老们在分别上了马车,一辆又一辆的黑sè的红旗马车,在特侦队司令部队员骑着的电动车的护卫下往百仞城而去。

    方非目送着车队离开,送了一口气。整个欢迎仪式没有出大问题。他一面和冉耀沟通,开始疏散人员,一面关照记登高等人收拾一应欢迎用的装备器具,逐件点收入库。特别是那些横幅,都是棉布的,申请到手很不容易,要给偷去了就麻烦了。

    为了这个场面,他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了。在17世纪玩这套比21世纪难100倍都不止。21世纪的人起码见过这种场面,这里的土著一点概念也没有,只能干些机械执行的工作。连一点xiǎo事也必须亲力亲为。而方非脑mén子前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年会。

    原本准备和中秋合办的祝捷年会因为“珠江出阵”被延后了,一直延到十一月份。这次元老院常委会决定不再延期,以庆祝“海陆双重胜利”的名义单独举办一次大规模的庆功宴会。当然,这次庆功大会之所以被这么快的提上了议事日程,和北美分舵的一干人积极活动有着重要的联系。这批人中有好几个选上了元老院的常委。而他们对现行政治状态的不满和急于想通过年会的方式扩大北美系的影响力的企图都使得他们竭力促成此事。

    方非不知道为什么钱水廷等人对开这个年会如此的热衷,特别是郑尚洁从广州撤回来之后,除了每天和李梅商量搞临高版紫明楼的事情之外,就在筹划这个年会。她还提出了一整套的年会的方案――完全是美式的风格。比原先方非的方案复杂十倍。

    不过,郑尚洁的方案在元老院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大家都希望乘着这次大捷的机会松快松快紧张的心情。找个借口吃喝玩乐一番。不少人已经买了“生活秘书”,也急于向这些nv孩子炫耀一下“澳洲式生活方式”。

    这几种因素hún合起来,最终办公厅终于批准了郑尚洁的搞个“大PARTY”的方案。

    当然,方非主要是对某些事情不太在意才会搞不清为什么。只要对穿越集团内部的结社活动稍有留意的人就知道北美分舵的企图是什么。

    自从杜雯在全体大会上争取到元老的自由结社权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部完整的结社法案。这部法案大致是抄奥地利的,不过根据穿越集团的具体情况又作了改变,其中最主要的二条是:社团只准接受元老作为社员,其次是社团的经费采用定额制度,即每个社员缴纳的经费必须是一致的,会费额度必须报办公厅批准。未经许可不得向社团捐助大笔献金,也不得将产业给予社团。

    马甲很清楚:结社的最终结果是在穿越集团内部形成不同政治诉求的xiǎo团体。这个前景恐怕是无可避免的。即使没有所谓的结社权,派系和山头也会自己形成。有没有结社都不会有多少改变。而某些派系根本就没有结成社团。只许元老加入的条款主要是为了防备有元老利用土著势力来压迫元老院的其他派系。而会费的限制是防止有社团滥用资源。

    总得来说,元老们对结社本身兴趣不大――大多数人对政治的兴趣不高,更对在工作之余还要参加社团活动提不起兴趣来,至于要管理社团,那更是许多人敬谢不敏的事情――管理平等的元老哪里有管理毕恭毕敬的土著人员来得爽气。所以社团法通过差不多一年来在办公厅登记成立的社团只有:斯巴达克团、fùnv联合会、土著权利保护协会、法学俱乐部、比例模型俱乐部、蒸汽朋克团和宅党。

    其中斯巴达克团和fùnv联合会的发起人和主席都是杜雯。前者是当然是所谓的“左翼政治派别”,后者是是“fùnv权益保护组织”。不过迄今为止,前者几乎就是杜雯一个人的社团,后者,经过她的积极活动,差不多把所有的nv元老们都拉了进来,还开展过一些活动。除此之外,最为热闹的就是宅党了。

    宅党是在第二次全体大会结束之后不久成立的。对第二次全体大会确立起来的政治体系赶到忧心忡忡的北美分舵的人员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聚集在博铺的飞云号游艇上。

第一百九十四节 宅党的发端

    第一百九十四节宅党的发端

    时间是第二次全体大会结束没有多久。反围剿还没有开始,远征珠江更是遥远的事情。共同纲领颁布,机构调整,独孤案落幕。加上nv仆养成计划,在1630年旧历新年前穿越集团完成了一系列举措。结果虽谈不上皆大欢喜,至少让大部分人满意了。在辞旧迎新的时候到来之际,似乎穿越集团已经放下了背上的包袱准备轻装前进了。

    然而,在钱水廷看来这一系列的变动隐含的是更大的危机。用他危言耸听的话说:当权派有可能在法制的名义下,使集权统治制度化,合法长期化。照此下去有可能造成**集团的出现和集团的内luàn和分裂。

    “这是新得土星共同体吗?”钱水廷在走向飞云号停泊的码头的时候暗暗想道。他站在黝黑的水边,烦躁不安的点了一支烟。第一批武装帆船舰队已经组织起来了。可以看到船上值更的水兵。港湾远处的工地上灯火通明,打桩机轰鸣,拖拉机的不时的发出柴油机的突突声。着是海军兵工厂的工地正在施工。

    过去,看到这一切只会让钱水廷感到兴奋和愉快。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却笼罩着他――这愈来愈强大的国家机器正在构建起来,谁能担保它落在一xiǎo部分人手里,作为来压迫他们的工具?

    他对第二次全体大会是不满的,在他看来,这二次全体大会只是一派当权派斗倒了另一派当权派,随后双方在妥协中又吸收了某些野心家。形成一个新得利益分配格局而已。表面上看似乎群众感到要求和利益都得到了满足,但是在深层次上权力不但没有被分散,反而有集中化,**化的倾向。

    他定了定神,把吸到快要烧到海绵头的烟头丢近了dàng漾的海水中,随后快步朝着飞云号走去。

    博铺的码头上,“澳洲人”带来的船只中,飞云号是第二抢眼的船只――圣船是以它的庞大无比而使人叹服,飞云号却是以它的漂亮的流线型艇身,闪闪发亮的华丽涂装而引人注目。

    飞云号原本是一条供出租游玩的豪华帆船,自从钱家兄弟把它搞到手之后就改成了这个名字――用的是历史上那条著名帆船的名字。帆装是双桅四个三角帆。艇身长三十米,标准排水量一百吨。靠风帆或备用柴油发动机都可以达到十二节的航速。这个速度差不多就是圣船和渔船的经济航速了。用来充当巡逻艇其实也毫不逊sè。

    飞云号的上层是半敞开的大舱,配有酒吧。下层船中是厨房,前后分别是餐厅和起居室。主卧房在前,后面有三个客房,两个舱是双人chuáng,一个舱是上下单人chuáng。配双人chuáng的三个舱都有两个可以从舱顶放下的单人chuáng,而所有的chuáng都可以收进舱壁或地板下。所以整条船最多有十四个chuáng位,而四个舱房也都可以变成普通接待室。另外船内还有一个办公室兼图书室,一个储藏室,三个带浴室的全卫,一个半卫,还见缝chā针的布置了很多储物壁橱。最底层除发动机房,油箱,水箱,煤气罐,发电机,海水淡化设备还有由船外太阳能电池板充电的UPS备用电池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空闲的储藏空间。当初偷运来的军火就是作为压舱物装在最底层的。

    飞云号的整个空间虽然不大,但结构紧凑合理。如果用作聚会场所的话,最多的同时接待百十人。而将上层大舱前后的玻璃mén全打开,和前后甲板连通,可以开五六十人的大派对。jīng制豪华的内装修,考究的灯具,再加上舱壁各处镶嵌的大尺寸LED屏幕,遍布全船的丽声音响系统。即使在穿越众离开的时空也是只有少数富人才能接触的奢华场所。

    钱家兄弟当时之所以愿意huā大价钱租下这条游艇,除了便于偷运军火之外,还有考虑到了另一个时空条件艰苦,生活设施缺乏下这条船可以充作一个浮动的生活基地--他们对一开始的生活设施不抱任何希望。

    穿越之后,执委会为了表彰他们的带来大批军火的杰出贡献,将这条船留给北美分舵继续使用--于是飞云号就成了钱家兄弟两家人和周韦森的住宅了。

    钱水廷走到飞云号的栈桥旁,天已经黑了,但是跳板还架设着――自从博铺遭遇过夜袭之后,李迪对所有夜间有人值班的船只都发出的告知,要他们在天黑之后收起跳板,关闭舱mén,如果有条件的话,应该彻夜安排人员放哨。

    飞云号当然没法安排人值班,但是它的泊位离港务办公室很近,差不多就在哨兵的眼皮下。在船尾的马灯照耀下,可以看到船上层的半敞开大舱的前后的玻璃mén上已经装上了铁板――那次夜袭中这些玻璃mén一部分被打碎,重新配上玻璃之后就在外层加了可拆卸铁制护板。夜袭的痕迹现在飞云号上还能看到许多:被炮子打瘪得外壳,被羽箭蹭掉的油漆……一些易损又暴lù在外的部件已经被拆卸下储存起来――包括船帆和缆绳。

    他几步上了船,mén开了,lù出了郑尚洁的半个面孔:“来吧就等你了”

    钱水廷点点头,迅速的闪入了mén内。

    上层没有开灯,黑乎乎的。郑尚洁锁上了mén,打开了手里的应急灯。

    “大家都在餐厅里。你脚下xiǎ提醒了一声。

    “为什么不开灯,黑乎乎的nòng得鬼鬼祟祟的。”钱水廷觉得有点象地下党集会一样。

    “不是你说得么?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不高,宿舍还限电,我们堂而皇之的灯火通明影响不好。”

    水廷跟着郑尚洁xiǎo心翼翼的下到了二层。餐厅里,北美分舵的核心人员正等着他。

    “大哥”“老钱”餐厅里的人打着招呼,里面就座的,正是钱水廷的老婆,百仞总医院的病理科兼fù产科主任艾贝贝;钱水协――钱水廷的兄弟,目前属于“基本劳动力”――主要干开车修车的活计,这也是他拿手的;郑尚洁,他的老婆,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fùnv合作社国有化之后就在李梅的合作社里任职。

    最后一个是周韦森,他是生物学博士,现在在生物试验室里工作,主攻方向是疫苗。

    “贝贝呢?”钱水廷最关心的是自己的nv儿。

    “睡下了――今天疯玩了一天。”

    周韦森拐骗来的mén多萨xiǎo姐也在――mén多萨xiǎo姐的汉语水平依然乏善可陈,又谈不上有什么实用xìng技能,这使得她在临高基本上无处可去,完全沦为了cào持家务的家庭fùnv。飞云号上的三家人的饭菜、打扫卫生全部都是由她这位英语言文学和拉丁语的双料硕士负责。所以北美分舵的三家人基本内上天天吃奇怪风味的中国菜。

    除了cào持家务之外,mén多萨xiǎo姐在穿越集团里基本就是个hún饭的,这次大会上一风吹之后也把她算成了元老,钱水廷和周韦森都觉得tǐng侥幸的。

    餐厅里的灯光很暗,这是为了节约用电――船上的用电除了太阳能电池板提供一部分之外,大部分是从岸上的电力系统里接来得,为了在电力严重匮乏的时候为了避免人说闲话,大家都很自觉的尽量少用电器。

    钱水廷说:“我们开会吧。”

    这时候mén多萨xiǎo姐用英语说:“我回房间去看电视了。”

    她不懂中文,当然无法加入讨论。周韦森这时候说,“我们用英语开会怎么样?这样迪亚娜也能参加讨论。她是我老婆,应该有知情权。”

    “好吧。那我们就用英语讨论。”钱水廷点头,“就咱们这几个人开会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象亲兄弟一样信得过。”钱水廷喝了一杯水。

    所谓的北美分舵,理论上包括所有来自北美的元老,但是实际上这个分舵的主要核心只有钱家兄弟两家和周韦森。其中又以钱水廷活动最为积极。

    从外表上看,钱水廷长的很不起眼。个子不高的胖子,一副有亲和力的大众化的相貌。他是个让人感到安全而又不易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加上他平时低调,深居简出,在元老院不认识他的人很多。而知道他的人也多半只知道他是艾主任的老公。有些枪械爱好者知道他玩枪很bāng,对枪械知识所知甚多。当然,凡是在美国长期生活过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毕竟大家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钱水廷二十年前毕业于帝都的大学,带着社会使命感破灭后的愤世嫉俗,在一个和自己专业有点关系的农业研究部mén开始了第一份工作。平日里他接触了上下级官僚和真实社会中的各类人等。尽管他很快悟出了游戏的规则,却不愿加入游戏,只是在hún日子。时间和经验渐渐的磨去了他的浮躁,使他变得逐渐现实起来。他最终选择了远遁到了另一个大陆。工作几年以后他来到了曾经梦想的地方,这时他却不再是从前那般对周围的一切充满jī情。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自然,不温不火,bō澜不惊。他遇到了刚从一个校mén踏入另一个校mén的艾贝贝。然后是结婚,工作,生下他们的宝贝。

    随后这些年外界社会风风雨雨对他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他似乎可以一直这样平淡的走下去。钱水协的到来让他的生活多彩一些。这个xiǎo他近十岁的弟弟和钱水廷从外表到xìng格都截然不同。高大健壮的钱水协给人的印象就是“方”。他拥有充满棱角的容貌,体格和xìng格。钱水协带着他同样充满活力的老婆打落地起就在折腾中快乐的生活着。

    这两夫妻虽然也都上过大学,却既不想继续深造,不安于找一个平稳的工作。钱水协开始是开着一辆破箱车四处装修,后来又开着皮卡给人修理水电锅炉空调,最后干脆当了大货车司机,开着十八轮游dàng在北美大地上,日益变的像一个美国红脖子。而他老婆郑尚洁把她擅长推销宣传的天赋带到了美国,干上了无数的代理工作,经常一身数职,整天从早到晚忙碌着。

    钱家哥俩的共同爱好就是玩枪。他们先是在网上与人纸上谈枪,周韦森这时候出现了。带着他们开始真的玩枪。周韦森比钱水协稍大,也是学生物的。他在一个红脖州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买枪,玩枪,他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到了玩枪上。后来在工作中遇到了钱家兄弟。带他们去靶场、枪展,把他们一一拉下水。

    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爱好就是在一起神侃屎打到废土时代该怎么办的问题,琢磨着自造堡垒,自开农庄,深挖dòng,广积粮。从枪党渐渐的过渡到生存党。也许是嫌生活过于平淡,当从周韦森那里听说穿越这码事后,钱水廷居然变得十分热衷,说服了老婆孩子,卖掉房子,用光积蓄,购买了大批穿越的枪支弹yào和各种物资装备。学习帆船的驾驶,huā大价钱租借了排水量100吨的双桅豪华帆船来运送军火。

    也许在最初困难的日子里几个人奢华的居住条件太脱离大众,在大批宅男还都没有妹子的时候,这伙人又都有自己的nv眷,使众人备感羡慕嫉妒恨――特别是周韦森还十分禽兽的占有了引人注目的南美美nv。

    尽管这几个人运输军火的功劳受到了组织的大力表彰,享受到了许多优待,他们的个人技能和经验似乎并没有得到承认,几个人都没有被赋予太多的责任,全部被打发去干了具体的技术xìng工作。钱水廷原本想在调查统计方面发挥作用,结果却和周韦森在生物试验室摆nòng试管。至于钱水协两口子干脆什么也不是的当了基本劳动力。

    为了不至进一步和大伙疏远,在钱水廷的劝说和提醒下,几个人都在个自的岗位上默默的努力工作,与大家的关系日益融洽。同时加紧和原先有美国生活背景的元老们进行接触,扩大自己的基本jiāo往面。

    nv仆**和独孤求婚事件唤起了钱水廷内心身处对集权最大的恐惧与警惕。而第二次全体大会之前,百仞城中各种暗流的涌动让他对这次被执委会和元老院鼓吹将是一次“民主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感到担忧。

    他马上把自己的担心以及集团可能演化的方向和这几个最亲近的人说了。大家一起仔细的研究了穿越集团的现行制度,并分头去了解这些制度的实际实施情况。同时,对原本并不在意的法学俱乐部做了初步的了解――包括这次nv仆**的前后,钱水协也做了暗中的调查。

    第二次全体代表大会期间,他们有了更好的了解穿越众以及已知团体对各项议题的态度的机会,每天不开会的时候,几个人在一起jiāo流自己的所见所闻,相应的对策和可能引起得各方面的反映。

    他们意识到现在执委会因为开始阶段的高效工作仍具有极高的威望。他们所希望的限制行政权力的法案可能会被理解成对现在位上的具体执行人的不满,容易与广大的穿越众的思想脱节。

    在草创阶段,集权体制必然发挥出较高的工作效率,这点是钱水廷无法否认的。所以对现有集权体制的攻击只会遭到实用主义至上的大部分元老的反对--毕竟现阶段是解决有和无的时候,谈太多的未来规划只会被人抨击假大空。

    而马甲主导的法学会则以他们专业背景的光环活跃在会议的各个角落。他们的理念畅通无阻,他们的诡辩技巧又足以méng蔽许多人。钱水廷知道,马甲的这个法学俱乐部,表面上高唱“依法治国”,不断的抨击执委会的在行政上的许多缺点错误,看上去对立,实际上是“xiǎo骂大帮忙”的体现。

    钱水廷很快判断出来,马甲的这个所谓法学会和自己这帮人的政治诉求不是一回事。他意识到,在宣传政治理念这方面,法学会有着优势:多数元老对议案的内容缺少深度的理解,很多人可能只是被表面华丽与复杂的辞藻所míhuò,没有理解其潜在的危险xìng。如果现在他们贸然对这些法案发难,因为缺乏充分的广泛的认同必然失败。而他们的诉求很可能是在位者不愿看到的,有可能造成反弹使他们陷于孤立。加上集团刚经历了一次动dàng,人心思定。过于坚持己见势必要加深内部的分歧,使他们为广大中间派所不容,结果是适得其反。

    大家反复讨论了这个问题,发现内部的共识非常一致,而与多数穿越者的异见也同样明显。在反复思考之后,征求了大家得意见后,几个人决定尝试做集团内部的议会反对派,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将自己的理念推向整个集团。

第一百九十五节 飞云号上的密谋

    第一百九十五节飞云号上的密谋

    钱水廷说道:“大会的搞出来得新政体结构,我就不评论了。无非是一个xiǎo型的土星共同体。所谓九执委不过是九长老的翻版。表面上说属于三权分立,司法权和立法权还是落到了行政部mén手里。至于元老院这个机构,说白了就是口头上的最高权力机构,无非又是一个举手院,全体通过院。”

    “里面的细节问题多得是。”周韦森咳嗽了一声,“元老院的这个常委制度,资格限制太多了。执委可以连干八年,歇一届还可以继续干,而议员却要干一年等三年,而且还要常在临高,不能总出差,不能太忙。这要在算上那些执委,部mén主管之类的,抛去不愿参政,或者是当权派的亲友团,对这些当权的人还能有多少约束。”

    钱水协表示赞同:“说是三权分立,仲裁庭庭长和和元老院议长都属于执委会,完全没有独立xìng可言。等于全归执委管。执委这帮人兼作法官,谁能管到他们?‘

    “这次的独孤求婚事件就是典型。”郑尚洁说,“独孤这事说起来多严重,想起来就后怕。一个普通的元老就调动武装,要真得进了城,里面那些人就要吃大亏了。居然审判的时候就这么过去了。背后cào纵的成分很明显!”

    “独孤事件,说白了就是政治斗争在背后作祟。”钱水廷说,“姬信的材料我看过了。其实真相是什么,已经不要紧了。关键是这种趋势很不好。几个执委已经在公然玩nòng权谋,再这样下去,所谓政治就成了现在的行政干部们玩得游戏了――他们会借着手上的行政资源不断的巩固自己的权势,最后我们普通的元老只能当酱油众。”

    “这个执委制一定要取消。”郑尚洁说。

    “现在不行。”钱水协摆手,“执委制是刚刚经过全体大会确立的制度,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弊病,所谓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现在要提出取消根本不会被人重视――闹不好我们自己先‘自绝于人民’。”

    “唉――”除了mén多萨xiǎo姐之外所有人都叹了口气。讨论虽然是用英语进行得,但是其中很多“黑话”却不是她能理解的。听到现在,mén多萨xiǎo姐只知道这几家当初把她拐骗来得人似乎对这个穿越者的政体不满。

    “我看还得自己有枪才能心里不慌。”周韦森说,“幸好这次林传清提出了持枪权,总算是加到了穿越众的基本权力里。不然这个权力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加入宪法里去得!”

    “可见共同生活背景的重要水廷点点点头说,“尽管我们希望能打成一片,但是在很多事情上――特别是在理念上,我们这伙海龟和国内的分歧还是很大的。”

    “有枪也是现在有,”钱水协说,“过几年还不知怎么样呢。等局面稳定了,还不是找个借口说收就收了?别得不说,工业都在行政体系下,他把弹yào供应一掐断,你有机关枪都没用。”

    “所以说还不够,”周韦森说道,“我看啊,我们可以学一点英国人的制度,在军队中搞附庸制或者庇护制,土著军官可以各自属于某个元老名下,这样每个元老在军队中等于都掌握了一部分土著军事力量……”

    “不可能。你这个提案一上去就被枪毙。”钱水廷摇头,“而且他们打压起来简简单单,一个‘开历史倒车’就够了。”

    周韦森说:“那让每个穿越者都以预备役军官的名义定期参加军训,再给我们每个人配上些民兵预备役的手下。如果有人想靠手里的军队镇压我们,我们就带着手下的人跟他们干。”

    “那不全luàn套了!”艾贝贝担心地说,“我觉得这个人人有sī兵不太对头,nòng不好就成大家用来互相pk的工具了。你能担保每个元老控制的一部分武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要是有人想用这武装来搞政变呢?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是必要的,但是这种sī兵化的设置绝对不是好事。长远看后患更大。”

    钱水廷想了想说:“这主要还是度的问题,我总觉得几百民兵即使有了装备,也打不过成建制的土著军队。所以要靠几个民兵造反太难了,可是要是bī急了,可以增加军队镇压的这种事的运作成本,减少发生的可能xìng。可以对每个人掌握的这种暂时sī兵的数量和质量进行限制……”

    “既然根本抵抗不了,元老要这样的sī兵除了互相pk之外还有什么用呢?一二百用米尼步枪的民兵,正规军把大炮拖来放几炮就好了――能增加什么成本?”艾贝贝对丈夫的提议还是反对,“别nòng到最后成了bō兰共和国!元老院就是个摆设,贵族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搞得支离破碎的――我们毕竟还是一个集团呀!”

    几个人仔细一想也是,管理控制sī兵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就算元老院能够通过,心怀不满的行政体系完全有一千种办法来反扑。元老们水平不一样,道德素质更是千差万别,只要有几个元老手下的sī兵若惹出点事情来或者互相真人二次的,这脏水一泼,不但sī兵制度保不住,倡议人闹得身败名裂都有份。

    艾贝贝说:“我觉得你们有点极端了,想得也太黑暗。现在是国体的草创阶段。我们不是讨论的时候说好了吗?要潜移默化的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现在我们自己先搞出一个极端维护个人利益的sī兵制度的提案,太jī进了。”

    周韦森考虑之后说道:“嫂子说得对,这事情不能cào之过急,军队控制还是先从加强‘国家化’的思路入手――这是所有元老都赞成的。大帽子下去,绝对没人敢反对。”

    “军队国家化这回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细节上做贡献。军队国家化,怎么个国家化,如何限制个人对军队的影响力。军队的调动、使用,武器控制……等等,都是有例可循的。我多在这上面提案,通过的几率很大。”

    “我们的基本盘太xiǎo了。票仓不够。”他们中虽然艾贝贝和周韦森已经当选了常委,但是环顾常委和整个元老院,才发觉自己的基本盘少得可怜。作为一个政治派别,北美分舵的影响力几乎是零。钱水廷思考再三说道:

    “既然没有人来扳这件事,我们想到了,就只好我们来了。我们北美分舵并没有自己的sī人目标。我们只是想帮助集团建立或采用我们认为更合理的组织模式和管理措施及法律。将少数人的意见,即使是正确的,变成多数人的共识是一个漫长艰巨的过程,我们要尽力而为,但又不能太脱离现实,我们要一步步地推进我们的理念。我们在搞政治,而政治是政治家的生命。大家要明白:我们要的是一个合理制度,而对别人来说是在要他们的政治生命,这意味着这种理念的争斗即使本意是建设xìng的,也可能变得非常残酷。”钱水廷用他有限的政治经验分析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在说一篇政治宣言。

    其他几个人一头。mén多萨xiǎo姐睁大了眼睛,这篇宣言让她感觉到一种令人不安的成分。

    “政治无诚实可言,所以我们要讲究策略,并准备应对另一方的各种yīn谋诡计。即使他们依然是我们同一集团内的同志。至于要结成死党我们已经有了。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扩大我们的核心,基本盘,同盟军和同情者。”

    “我们的基本盘太xiǎ韦森说。严格说的,北美分舵只有在座的这几个人算是真正的核心。

    “所以说我们脱离群众太厉害了。”钱水廷说道,“这艘飞云号太安逸了,成了我们的xiǎo安乐窝。你们没发觉就从来没有人到飞云号上来做客吗?”

    “的确,不过我们也从来没有邀请过别人来,都很忙。”

    “从现在起这种局面应该改变。”钱水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要走出去,请进来,广泛的多jiāo朋友。另外,我们也不能显得太特殊化了。飞云号我们不宜再保留了。应该尽快jiāo出去,大家搬上岸去住。这船太惹眼,只要我们住在这船上更惹眼――太脱离集体了。”

    “那可真舍不得。”

    “就是啊,捐了船我住哪儿啊。”nv人们还是很舍不得的。

    “洗澡都不方便,得去公共浴室了。大庭广众的洗澡真不习惯。”

    “让朵朵去睡宿舍吗?”艾贝贝不舍得孩子,“宿舍全是简易房。”

    “还有做饭的问题怎么办呢?”mén多萨xiǎo姐忽然来了一句,“我看他们都是吃食堂的。”这三个nv人对做饭都很有兴趣。

    “我们那些装备怎么办?还得找个地方安置――总不能放在宿舍里。”钱水协舍不得底舱的宝贝。

    “那就出让使用权,这样没准那天我们还用得上的。”

    “别瞎说啊,不论叛逃还是被人赶走我都不喜欢。”

    关于缴出飞云号的建议最后不了了之。不过大家一直认为可以利用飞云号做一些其他事情来扩大北美集团的影响。

    “那几个外国人应该和我们的观念比较接近,他们现在虽然是元老了,但是在集团内部属于靠边站的角sè,应该很容易拉过来。这就是好几票。”钱水协想到了。“萨琳娜和薛子良都可以。还有潘潘。”

    几个人开始盘算自己的同盟者。有留学或海外生活经验的人也是扩大基本盘的主要对象。

    “林传清我觉得可以,还有陈思根,他们都喜欢航海、玩枪,即了解国内的情况,又在美国生活过很久。应该算是我们的基本盘,拉过来比几个外国人更有用――大家对外国人本能的不信任,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外国人不能作为我们的核心力量,只能算是同盟军。”钱水廷说,“元老里有好几个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如果我们和外国人走得太近,会被他们疯咬得。会变成我们的把柄。”

    作为沉默的大多数没有官职的人是他们的重点工作方向。特别是在nv仆革命中暂lù头角的街头活动家们更是需要拉拢的。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的组成了一股势力。

    “我们不是广义的普世派,至少现在不是,但我们和广义的普世派是可以合作的,关键是要看议题是什么。极左的和极右的都可能对现政不满,我们可以策略的和他们同盟。但极端主义和我们早晚也会打起来。”

    “极端派我们不能靠得太近。”周韦森皱眉说道,“我大致观察了下周边的元老,大多数人是实用主义分子,对极端派其实也看不上眼。”

    “嫂子,杜雯不是一直要拉你加入fù联吗?我看你就加入她那个fù联好了。”钱水协一拍大tuǐ,“你是nv人,加入fù联是堂堂正正的事情。nv元老也是几十个,如果能够凝聚起来也是很大的票仓。”

    “我们要讲究策略,每次只会提出比较现实的个别的要求。”

    几个人又研究了工作展开的侧重点和主要原则。

    周韦森说:“如果某个或某几个人被认为是我们实现目标的障碍,我们会试图中和其影响的。现在马甲和他主导的法学会是造成现状的主导力量,我们现在要与其展开合法斗争,控制其影响,设法建立独立的法官体系,并尽量推选我们认为更有公信力或者我们的同情者做法官,促成司法独立,客观上从执委会及仲裁庭代表手里分权。”

    钱水廷说:“师傅,你这个太急了。我认为一开始不能做这些――执委会里的那伙人完全猜得到我们打算干什么。所以一开始我们只能做些xiǎo动作避免他们的猛烈反扑。首先我们争取改变议员常委的规则,否则一年的时间对政策的影响力太xiǎo,然后就得等三年,做什么都没有延续xìng。这一点要尽快予以解决。”

    众人表示同意。

    “其次,现阶段不搞实质xìng的内容――”钱水廷顿了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们这一年以大树特树元老院的权威作为切入口,在很多方面要不断的提醒元老们,元老院才是最大的权威。很多xiǎo事上多利用元老院做文章。经常搞搞质询和听证,抓住一切机会敲打行政干部……让行政干部们对元老院有一个尊重的态度――知道不是元老院不时好随便糊nòng的橡皮图章,其次也提醒打酱油的元老,他们有多少权威。我想没人会不喜欢自己拥有权威吧?这种做法肯定会得到许多元老的支持。”

    周韦森点头:“你说得对,只要没有hún上官职的元老,肯定都希望自己说话更有分量!”

    “还有就是我们要抓权。”钱水廷说,“师傅你要是能挑出实验室就好了,等你的疫苗有点眉目后,至少要转到实业界。这样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一时半会恐怕很难。”周韦森耸了下肩,“再者穿越集团全是大国企,哪来得实业界?”

    “我看,我可以进广州站去工作。”郑尚洁说,“司凯德前几天就问过我的意见,说广州站需要派遣一个懂营销和内部管理的人去负责紫明楼的后台。”

    “去啊,当然要去。”钱水协说,“你没和我说过么。”

    “我去了广州,放你在这里泡妞吗?”

    “我保证不泡妞――再说这里的妞我都瞧不上……”

    钱水廷想这倒是个打入实业部mén的好机会,广州站的地位非同xiǎo可,进去担任一个重要职务,在权位上会有极大的提升。另外,他想到了最近广州站和雷州站之间的携手为外派集团公关,造势,使他们隐然成为一个新的利益团体。外派集团可以同时利用临高和大明的资源,在现在的环境下,人身危险已经降的很低,而利益却可以很大。如果他们利用集团对他们监控不严的情况,sī下里和各方搞什么jiāo易是完全可行的。从长远上看很有可能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这样说来,实际上执委会是在准备往广州站里掺沙子了!钱水廷顿时兴奋起来了。郑尚洁作为“沙子”进入广州站系统,很可能以后会在广州站里占据很高的位置。

    周韦森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是希望你夫妻分居啊,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弟妹要是能去得话,对将来可是大有好处!”

    “我没意见!绝对支持。”钱水协说道,“xiǎo洁原本就说在本地闷坏了。这次想进合作社工作呢。广州站比合作社强得多了。”

    “好,那我就去了!”郑尚洁不是托三拖四之人,去广州做“大买卖”当然比留在临高搞什么合作社更称她的心意。

第一百九十六节 飞云社俱乐部

    第一百九十六节飞云社俱乐部

    当下就决定由郑尚洁到广州工作。尽快把紫明楼的工作抓起来。至于钱水协,众人认为与其这样待在基本劳动力队伍里当临高的“红脖子”,不如到军队里去任职。凭钱水协的体能和武器使用水平,比陆军中的很多元老军官都要强得多。

    钱水廷开始布置:“兄弟你想法进到军队系统里去,我估mō着,现在只要在军队系统里当军官的元老,过三五年起码也得是个少将,而且都是实际带兵的人,掌握起一支队伍来心里有底。”

    水协点点头。

    “师傅,你要帮mén多萨xiǎo姐学学中文啊。mén多萨xiǎo姐也是元老了。要让她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能总跟在家里当家庭fùnv……”

    “你看不起家庭fùnv?”mén多萨xiǎo姐悻悻道,“我的职业理想就是当家庭fùnv……”她感情复杂的看了下这艘船。

    钱水廷知道老外fùnv有志于当家庭fùnv的不在少数,只好打个哈哈hún过去了。不过学汉语这事情,mén多萨自己也认为是有必要的――毕竟她现在周边全是中国人。

    至于周韦森,大家认为他现在的“技术专家”的身份标签太浓重,立刻转型恐怕很难。现阶段只能和艾贝贝一样,以常委的身份在元老院多多发言,搞政治活动。

    “师傅,你用枪的本事还有潜水都是元老里数一数二的,多给大家搞搞培训,可以拉住很大一部分人。而且军队和那些执法机构都会来求教你培训,到时候你就是桃李满天下……哈哈哈……”钱水廷愈发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妙

    论到潜水,穿越集团里有专职潜水教练执照的大约只有周韦森一个了――更别说他还带来了大量的专用装备。

    周韦森点头:“我们哥几个别得不说,论到玩枪和玩帆船,五百元老里能比我们强得没几个,这是我们的强项,我们在这上面多用点功夫――我看不如搞个潜水枪械俱乐部,再联合黄爪子他们搞搞野营训练,bbq之类的活动,大部分元老肯定有兴趣――执委会也不会有意见,技能培训么,他们总不至于反对。”

    “就以这个俱乐部作为互动平台!”钱水廷来了兴趣,“用丰富多彩的户外活动来吸引酱油众元老们,潜移默化的将我们的理念传达给大家!”

    为了避免让外界觉得这个团体的排他xìng过强,几个人觉得应该给团体起个名字。最好政治sè彩不太明显。最后选定的名字是宅俱乐部――简称宅党。因为团体的发展方向主要是广大宅男,去掉“男”字,可以吸引一部分nv士。

    “当我们的影响力大起来,师傅你可以出来竞选元老院议长。把这个最高权力机构抓到手里!”钱水廷说,“这个位置现在是空缺,暂时也看不出有人愿意出来竞选得意思。”

    “好!这事我愿意出马。”周韦森摩拳擦掌。

    宅党的工作方针是,以丰富多次的互动活动来吸引大多数元老,宣传政治思想。在具体实施上讲究策略,每次只提比较现实的具体的要求,而不是提出全面的体制改革。改革的对象主要是具体的政策,而不是针具体的人。

    宅党的终极诉求是在集团内部建立起分权、制衡、流动、透明的体制,保护广大元老,特别是在现有体制下不掌权的穿越者的利益。而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与其他穿越众建立起广泛的联系,并根据新的共同纲领所明确规定的元老基本权力范围内,广开言路。

    充分讨论现行体制内的问题。作为具体措施,钱水廷提出要利用他们的sī人资产,包括服务器,路由器和软件等开办不受执委会直接辖制的独立网站。

    “你这样做没什么意义。第一、有人认为你làng费资源――虽然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但是肯定会有人认为这是làng费有限的电脑硬件。一个只有五百个id使用的官网论坛根本不占用多少服务器资源,你再开设第二个,争夺舆论阵地的意图太明显了。”周韦森说,“第二,内容上,现在官网论坛就气氛来说堪称自由:上面的论点说什么都有,至于骂执委,骂执委会,骂行政官员的帖子也多得是。只要不搞人身攻击的都留着。我们没法用‘更大的讨论尺度’、‘言论自由’这种宣传口径来吸引宅男们转移讨论阵地。要知道他们讨论的很大一部分是给执委会的当权派看得,来一个sī人论坛发牢sāo,对他们来说屁用也没有。”

    钱水廷一想也是,他不甘心这个争夺舆论阵地的计划破产,于是又说道:“我们用提供资源来吸引宅男们……”

    “我们就更不是官网的对手了。”艾贝贝皱着眉chā话说,“上次我想给朵朵找找没看过卡通,没想到视频点播和下载的卡通分类下面18x和21x的就有上千g,连美国都不敢公开传播的东西都有!”

    周韦森继续表示悲观:“官网搞食sèxìng也的这套可比土星共同体豁达开放得多,几乎就是彻底的放任自流――甚至是鼓励。想用这个来消磨酱油众的思想和意志。我们不大可能在资源上和他们比拼的,官网服务器上可是五百宅男的全部收藏品。想想看你要找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你都找得到。”

    同时在具体实施细节上存在疑问,比如网络管辖权归谁,集团内部sī人的财产、时间的支配权等问题。最后大家决定采用折衷的方案:即推动在官网开放更多的言论系统,不仅要在打口水仗,也要通过个人博客、微博等形式让大家都能发挥言论。

    商议已定,大家各自回舱房休息。钱水廷从sī下里特别叮嘱他的弟弟:进了军队要好好干,和同事尽量保持良好的关系,对属下要建立其自己的威望。和大家搞好关系。对军队要有足够的掌握,对军队内部的思想动向要有足够的了解,但不要拉帮结派。对于政治话题,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不要参与争论,也不要劝说别人认同自己的观点。

    “执委会那帮人已经建立了特务机构――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搞黑材料。政治保卫总局是个黑窝子。”钱水廷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揭他们的黑盖子,你一定要注意平日里的言行,别给人整了黑材料。”钱水廷这代人对这种事情是相当敏感的。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这里毕竟不是旧时空,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北美分舵按照既定方针积极的活动起来了。郑尚洁进入了广州站,很快掌握了紫明楼的后台经营权;而钱水协通过拉拢薛子良一起玩枪,不但顺利的和北炜结jiāo了sī人关系,还在薛子良的推荐下顺利的进入了特侦队,担任了三亚分队的分队长。

    周韦森为了准备日后参选元老院议长,从现在就做出“亲民”形象,搬到了农庄去住――生物实验室就设在南海农庄里,搞生物研究的,不管是哪一类的,基本都住那里:一是上班很近,二是便于jiāo流,第三是在农庄,不管是周边环境还是伙食供应都比住在百仞城的集体宿舍里强。为此周韦森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说服了mén多萨搬家――还得答应mén多萨愿意什么时候回船上住几天就住几天。

    钱水廷眼见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心中暗暗喜悦。他原想自己和家人也搬到百仞城去住,把游艇上jiāo,但是遭到了艾贝贝的坚决反对:她自己没什么,但是让朵朵去住简易房,她坚决不同意。再者钱水协夫妻俩也没同意要搬走。游艇上非常完善的厨卫设备是她最舍不得的――在她看来jiāo出去之后无非就是给白白的làng费了资源而已。

    “再说你不是要拿这个游艇做俱乐部吗?mén多萨有时候也要回来住。俱乐部反正也得有人管理啊,我们就算是管理员好了。反正我们也就占几间卧室罢了。不碍事。”

    钱水廷拗不过老婆,只好答应把船留着只作为俱乐部使用。将船的上半部分的游乐社区改成一个面向全体穿越者的公共场所。这种游艇的配置,即使在穿越众离开的时空也是只有少数富人才能接触的奢华场所。如果开办,应该比现在的城内的咖啡馆更受欢迎。

    钱水廷去找了萧子山,表示希望用这条船在百仞城外的文澜河码头边开一个非盈利xìng的俱乐部之家。他们的给萧子山说辞是:既然现在允许穿越者结社成立俱乐部,就把这条船变成俱乐部之家名字就叫“飞云社”。平时优先借给俱乐部活动用。也可以作为穿越众的sī人聚会和休闲场所――接受预订。为了使大家都有使用的机会,将限制任何社团或者个人连续预定占用场地。

    船只依然由钱水廷等人负责管理维护,他表示不会把这里变成一个盈利xìng场所,平时由钱水廷夫妻俩和mén多萨主管。除了俱乐部本身的活动之外,其他社团和个人使用,酌情收取使用费。

    至于所用的消费品,由元老自掏腰包外支付相应费用――这些消费品由飞云社平价代购并收取部分损耗,除此之外不收取差价作为盈利。

    北美集团的盘算是:变相出让飞云号的部分使用权,可以甩下北美分舵脱离群众的包袱。又不至于失去飞云号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给大家更多游乐休闲的场所,吸引元老们来这里聚会。使之成为一个言论发布和沟通的平台,是发动群众,进行议会改革的辅助工具。

    另外钱水廷还希望通过这个公共场所,可以更好的了解集团内部的思想动态。

    钱水廷盘算完毕,去了执委会的大院,他准备面对面的和萧子山谈谈这个问题。他认为萧子山不会否决这个提议――他没有理由否决,这是有益于全体元老的事情。如果他反对,他就把这事在上先捅出去,先质疑下办公厅为元老服务的意识水平。

    经过登记排号,他很顺利的见到了萧子山。

    “我就是萧子山,你是――钱……钱水……有事找我?”

    钱水廷当然知道萧子山,显然对方对他不是特别的熟悉。他连忙自我介绍:“我是计委的钱水廷,啊,现在叫企划院。萧执委,有件事我想跟您请示一下……”

    “叫我萧子山好了。”此人面带一种柔和的微笑,忙站起来招呼着,“坐,坐。或者叫同志都好。”

    “好吧,萧同志……”钱水廷怎么说怎么别扭,他已经习惯了华语圈子把同志的语义改造了。于是他就把飞云号办俱乐部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船一直我们三家人占据着也不大好,独乐乐不若众乐乐嘛!也可以丰富下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

    萧子山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等他有没有什么补充的,这才开口说道:“飞云号,当初就说过,是确定属于你们北美三户人家的财产――这样拿出来公用似乎不大妥当。”

    “这是我们自愿拿出来作为公共娱乐场所,产权还是我们的。”钱水廷预料到了萧子山会拿保护sī有产权说事,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话。

    萧子山最后同意了他的要求。不过,地点不能在文澜河上。

    “这100多吨的船到不了百仞滩码头,”萧子山说,“而且文澜河现在在做分段的水利工程,航行不大便利,我看飞云号就移到临高角吧。”

    于是飞云号就移动到了临高角靠近邬德别墅的地方。邬德在二次大会全面的“清算特权”的气氛下立刻将别墅上jiāo给办公厅使用了。萧子山知道邬德别墅附近环境优美,又比较安全,决定以这里为核心做一个休闲娱乐区,供元老们使用。

    现在飞云号也要办俱乐部,萧子山没多考虑,干脆来个公sī合办,让飞云号停泊到邬德别墅前的港湾里。这里已经修了栈桥和亲水平台。还准备在别墅周围修筑一些度假xiǎo木屋。

    正当飞云社开张的准备活在紧张的筹备中的时候,官军发起围剿的消息传到了临高。随后就是开始局部的动员,所有的非必须建设项目全部停止,接着是元老集中军训,大规模军事化动员。随着郑尚洁随广州站撤回临高,大陆和临高之间的贸易也随之全部中断,钱家兄弟和周韦森再也nòng不到需要的东西来开办飞云社了。

    经历了贸易封锁、澄迈战役、祝捷庆祝活动等一系列的事情。虽然钱水廷、郑尚洁等人走了李梅和方非的路子,通过了搞个“年会”的决议,但是胜利之后贸易中断,物资匮乏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随之而来又开始了“珠江战役”,事情就被再一次拖延下来。

    总算这次通过珠江战役获得了重开贸易等一系列的权益。上至执委下到普通元老,也总算有了一个庆祝的心情。在钱水廷的活动之下,继续开年会的决议在元老院得到了通过。不仅广州、雷州的许多元老都会回临高参加年会,连三亚的一部分的元老也将返回临高。钱水廷觉得事不宜迟,抓住这次机会把飞云号的名声打出去!

    他立马积极活动起来。自己的老婆没有多少时间――卫生部mén是穿越集团最为忙碌的部mén;他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企划院在战后忙得要命,大量的统计报表涌入。各式各样的数字堆满了案头,几乎每个人都忙到深夜才能处理完今日的报表。但是弟媳从广州回到临高之后,除了参加了述职、出席听证会之外就一直赋闲,这个战力可以有效的利用起来。

    郑尚洁也不负他的希望,她在临高赋闲期间,和李梅过从甚密,俩人就如何做生意有许多可以jiāo流的内容,特别是李梅寄予厚望的临高版紫明楼的问题,双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李梅自从合作社收归国有之后,做买卖的兴趣并未减少――这大约是她的一种兴趣爱好了。她觉得穿越集团这种全面国有化的势头不会延续很久的,迟早要搞“体制改革”,就算没有分国有企业的大饼这码事,允许元老自主经商总是可能的――到时候凑点资本搞个产业起来不难。郑尚洁便允诺在以后元老院开会的时候让钱水廷来提案此事。李梅不由得对她的好感度大为上升。而对于搞年会这码事,李梅的兴趣也非常的大。她答应在年会上大力支持飞云社的活动。

    郑尚洁又去游说方非,表示飞云社愿意全力承担这次年会活动,包括全程策划、部分场地提供,提供部分娱乐活动等等。方非正觉得自己忙得太过,有人愿意出来赞助当然很是乐意。当下双方一拍即合,确定了合作关系。

一百九十七节 造船计划

    一百九十七节造船计划

    萧子山和方非商量下来,认为眼下已经是十一月的下旬了,舰队回来之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作,包括文总一天到晚反复提倡的“计作查改”,整套流程下来起码也得要半个月的时间了。还得向香港的852基地运输基建材料和必要的军火,确保香港支队能够在当地抵挡住一切敌人的反攻。

    这样计算下来,萧子山认为不如将年会推迟到十二月底进行――和1631年的公历新年一起庆祝。

    “你知道,遭遇了大半年的贸易封锁,不少物资都缺货,正好这一个月时间先缓缓气,让物资充裕起来,办年会才方便。”

    于是年会最终就决定在12月26日前后进行――根据高山岭气象台差不多三年来的观测,本时空冬季临高的最低气温在9~10摄氏度左右,一般要出现在1月份中旬。12月下旬的平均气温还有17、18度,有时候还会出现21度的左右的气温,在海边lù天聚会正好冷热相宜。

    执委会内部,此时正就珠江行动之后的战果、后续问题和明年的战略规划进行着紧张的磋商。刘香从珠江口的消失让执委会十分的意外――没想到这个和郑芝龙对抗到最后的大掌柜竟然会如此干脆的在丢下传统地盘避战。执委会对此十分担心,深恐刘香会选择时机对香港的基地发起大规模的反攻作战。香港基地迄今还是草创的阶段,不过是分舰队还是驻军,力量都很微弱。急需大规模的加强。

    从临高运去的增援物资不仅包括火炮、士兵和建筑材料,还需要大量熟练的建筑工人为明年的香港开埠进行基础建设。码头、栈桥、货栈、商铺。司凯德每天都在执委会工作会议上竭力争取运往香港的物资和载重吨――除了部分物资从广东可以就近采购之外,大部分香港所需要的物资依然需要使用船只从临高发运。

    从临高到香港700多公里的航海线路使得大规模的船团和护航队体制建设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过去使用的高广船行这样纯民间xìng质的船运企业如今已经不能起到掩护作用――刘香和郑芝龙随时可能对这条航线上的所有船只发起无差别攻击。

    海南岛上,除了琼山之外,北部各县已经相继落入澳宋之手,但是随之而来在各县进行政权建设需要的大量人员、物资的流通都需要大量的海上运力。而三亚开发对物资和人力的需求依然源源不绝,这使得船只的运力紧张起来。除了在进行反围剿的几个月时间里因为对外贸易中断,船只运力宽裕之外,从澄迈大捷之后,整个海上运力的呈现需求旺盛的局面,以至于到了十月,原先不作任何限制的近海运输载重吨分配也划归企划院统筹管理。

    运力紧张是得依靠原先海军的中xiǎo型船只进行货运已经变得愈发困难。出海航行过于频繁使得船只和水手的工作状态变差,海损情况开始上升。

    扩大船队成为执委会的一个共识,但是整个1630年,因为战争和开发三亚的关系,财政总监部对基础建设、陆海军、军备设施的投资占去了全年预算的一半以上。而直接用于造船的开销几乎为零。临高的航运业,几乎完全靠对旧有船只的进行维修改造来支持的。尽管从规模来说,临高的船队也相当可观,旧式帆船中的双桅/百吨以上级别的船只保有量有126艘,另有30~70吨的单桅船92艘。

    这些船只全部归海军管理控制,一部分船只经过改装作为渔船使用,一部分安装了多少不等的火炮和打字机成为专业的作战用特务艇,另外一部分安装了少量的火炮,专mén用来充当各种海上杂务,包括运输、巡逻和捕鱼。命名也很简单,只是简单的用注册港+用途+编号。诸如:“临特”、“临渔”、“临运”这样的名字。

    21艘载重吨在200~500吨的船只――类似“琼海煤”这样的大型帆船,被授予了独立的船名――作为专用运输船集中使用,特别是前往越南的运粮船和前往三亚、香港的物资输送船,全部是由这些“大型船”负担。这些船只也有少量的武装,并且留有扩充武装的余地,必要的时候可以投入战斗。

    除了这些由海军控制的船只之外,在广州-雷州-临高的航线上,过去还有高广船行和海安船行两家船行的船只在航行,这些船只由殖民及贸易部控制,分别由广州站和雷州站进行管理。高广船行有12艘三桅大福船,分别以“广+天干”和“高+地支”的方式来命名,这些船只在广州-临高之间开办客货hún装的定期航线,在第二次反围剿之前业务十分兴旺,二次反围剿作战开始前,一部分船只逃往临高,一部分被官府扣押没收。暂时还没有恢复起来业务。

    至于海安船行的船只,全部是吨位较xiǎo的沿海用的盐船,原本主要是用来运输雷州糖到广州等地销售,除了运输糖之外,平时还将雷州的煤、木材和农产品运往临高等短途的海上运输。

    尽管大部分的船只都由海军管理使用,在运输的方面的载重吨分配上实际由企划院具体控制。企划院的运输办公室里有专mén的配载图和表格,jīng确到xiǎo时的记载各种货物的物流情况。

    海军执行珠江口战役之后,大量船只被调走充当战舰和运输舰,使得整个临高的航运运力愈加匮乏。而两个中队的特务艇长驻香港使得原本已经不堪重负的海军船队运力进一步缩减。

    他们的迅鲸号自航甲板驳船在运量上非常的惊人,但是该船只能在海况较好的沿海区域活动,而且它的动力系统是柴油机,执行了几次三亚运输任务之后已经消耗了大量的柴油。作为一艘惟一能够运输超大、超重、超长货物的现代船只,企划院实在无法下定决心继续让它执行常规xìng的货运任务。

    这一严峻的形势,使得在执委会的工作会议上,紧急造船的动议被再一次的提出来。造船不仅要满足运输的需要,还要用来扩大海军的作战舰艇,陈海阳在会议上明确指出,现有的武装特务舰在吨位上过xiǎo,限制了安装的火炮数量和口径。特别是在部分特务艇上安装的24磅卡隆炮,陈海阳认为这种xiǎo型短shè程的火炮意义不大。

    “24磅卡隆炮的有效shè程只有100~200米,如果遭遇西方战舰,shè程上吃亏,如果遇到刘香一类的大海盗的船队,一次炮火shè击如果不能摧毁敌人的船只,并且立刻完成装弹,会在接舷战中被淹没。”陈海阳提到,在虎mén和广东内河战斗中,装备卡隆炮的特务艇中队在作战中为了避免在近距离内被明军的红夷大炮毁伤,不得不多次先等待加农炮中队从远距离毁伤火力之后再加入战斗。

    “卡隆炮中队只在大屿山之战中,对付火力非常贫弱,而且数量也不占优势的xiǎo股海盗时才发挥出其摧毁xìng较强的优势。长远看,卡隆炮中队只能充当巡逻或者护航使用。”

    另外,特务艇中队的特务艇大多吨位偏xiǎo,很难进行持续xìng的作战――一些船只建造质量不佳,而且这些船只全部没有在船底包铜皮,凿船虫和海生物附着情况已经变得极其严重,陈海阳估计,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船只必须立刻进行维护。

    “继续使用特务船进行繁重的运输和护航任务的话,很快我们就要面临在到1631年的上半年有一半以上船只维护的尴尬局面。”陈海阳警告道,“造船,特别是建造能够长时间使用的大吨位船只迫在眉睫!”

    “我们现在这样运输船和战舰不分家的局面不合适。表面上看起了是综合利用,实际上船只改造也好,分配也好,都nòng得四不像。”海军军令部长明秋发言了。

    澳宋海军真正按照军舰改造或者建造的,只有镇海和伏bō两艘双桅炮舰和铁肋木壳三角帆巡逻艇,但是它们的吨位均不超过200吨,是xiǎo得不能在再xiǎo的船只,海军军令部在图上兵棋演习中得出结论,如果四艘8154巡洋舰不出动,澳宋海军只有在xiǎo规模的战斗中才有能保持绝对优势,一旦遭遇到刘香或者郑芝龙这样随时可以动用上百艘大船的大型海上势力,海军就难以确保胜算了。

    海军希望得到若干艘大吨位,风帆或者蒸汽动力的大型战舰。在武装、航速和续航力上至少要有19世纪初期的巡航舰的水平。

    最后海军提出要求:至少在1630财政年度内用追加拨款的方式开工建造2艘千吨级的三桅风帆巡航舰,1631年财政年度内,再开工6~10艘500吨级的武装辅助船只。

    “显然,这有点仓促了。”马千瞩等陈海阳发言结束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型战舰,当然很有用。不过,即使不谈我们的技术能力和物资储备够不够建造这种19世纪水平的巡航舰,这条千吨级的船建造周期起码要1年吧?”他说着回头看了下展无涯。

    “三百吨的木船,如果材料足够,人手也足够,突击建造大约要六个月。”展无涯说道,“不过现在我们能够建造铁肋船,建造周期可以进一步缩短。三到四个月吧。”

    “显然,我们现在需要建造的不是这样大船――因为我们是船能够在短时间内投入使用,比如二三个月之内。”马千瞩说,“因为现有的海军船只,在半年内都会面临大修和维护的问题,开工建造要一年之后才能投入使用的船只只会造成海军力量的空档期。”

    这是旗帜鲜明的反对海军提出的造舰计划。一时间执委会的会议室里有些冷场。陈海阳想反驳,但是马千瞩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又得到了工业部mén的证实。

    邬德说:“建造大型战舰来不及了,我看还是从根本上先解决运力的问题。”

    根子上来说,海军的任务太多,担负的运输任务过重,使得船只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维护保养。邬德建议,突击建造一批专用的运输船只来取代现在被使用的特务艇,使它们能够从繁重的运输任务中解放出来。

    “我不懂造船,不过,我们可以参照美国人建造自由轮的概念,标准化设计建造一批带武装的运输船。现阶段为了快速建造,把船只的吨位限制在300~500吨,采用风帆动力。”邬德阐述着他的思路,“当然,可以为将来安装蒸汽机留下改装的空间。”

    “蒸汽机要装,可以先安装一台较xiǎo型的,有个50马力的就够了。”文德嗣chā话道,“作为cào帆的辅助动力。有蒸汽机动力辅助cào帆,会大大降低对水手的cào帆能力,而且还能节约很多的人力。”

    展无涯说:“使用铁肋木壳结构的话,四个月左右可以完工。”

    马千瞩说:“还是慢了点,最好能够在二三个月内投入使用。”

    邬德说:“我的另外一个提案是建造驳船。”

    邬德表示,他进行了运输状况的调研活动,发觉占用运力很大一部分是近海的沿岸运输,包括从马袅向博铺运盐这样的短途大宗运输。虽然采用了编队的体制,但是实际上每艘船都是独立使用风帆航行的。

    邬德提议,将技术上已经比较成熟的蒸汽大发艇作为拖船使用,快速建造一批无动力的驳船担负沿海的运输任务。

    “全钢的驳船,运量可达千吨以上。”邬德说,“我们没有这么多的钢材,就造铁骨木壳的驳船,连甲板都用不着。运量每艘200吨左右,一个编队10艘驳船。”

    “这样的话,蒸汽大发艇是牵引不动的。”文德嗣说。

    “那就建造蒸汽机的拖船!”邬德说,“我们现在能自制500马力的蒸汽机,建造或者改造几艘近海使用的拖船应该不成问题。”

    大家认为这个方案可行。建造500马力的蒸汽机对机械部mén来说已经是比较熟练的工作了,至于拖船本身,如果对海况要求不高的话,xiǎo型的拖船建造难度也不大,工期用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至于海军提出的扩大战力的问题,文德嗣提议:可以将搁浅的854工程重新上马,这艘原本准备作为帝国第一艘铁甲舰的大船在因为挤占过多的钢铁而被迫下马前已经完成了龙骨的铺设和肋材的安装。自此以后,854工程就如同史前恐龙的骨骼一般,在造船厂的船台上供人瞻仰。

    实话说,就算龙骨和肋材,这艘船的气势已经震撼了无数的土著。他们想不出这些巨大的铁骨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也不能想象能用人力组装结合起来。

    854的下马和钢铁材料不敷使用有很大的关系。而更重要的是,当时合格的铆工实在少得可怜。周比利带得几个徒工,制造锅炉还算勉勉强强,要大规模的在铆接船壳,不管是在工艺难度还是人工数量上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尽管文德嗣对854工程的下马耿耿于怀,但是造船毕竟不是只靠图纸,工人的技术水平和加工能力也是重要部分,所以他只好默认了这个现实。

    现在周比利的徒子徒孙们在大规模的制造被称为“炸弹锅炉”的墨家系列锅炉之后,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尽管还不敢用来铆接如此巨大的船壳,但是在一些船体部件和船用锅炉上已经算是有了相当的把握。

    文德嗣根据工人们的技术水平,提出了全新的854改方案。

    所谓的854改方案是立足于利用854工程已经完成的部分。船型和构造没有变化,只是在技术上简化建造过程,将原先的全铁壳船改为铁骨木壳船。木壳船在保养上较之于铁壳船要容易些。在建造上无需依赖土著工人不甚可靠的铆接工艺了。对钢铁的需求量也大大下降了。

    854改的正式的型号名称为1630级铁肋木壳飞剪首蒸汽辅助动力风帆巡洋舰,设计指标为:排水量0吨,长70米吃水6.25米。安装一台200马力蒸气发动机,航速八节(使用蒸气动力),十六节(风帆动力),载员109人。全横帆(fullrigged)布局。蒸汽机不仅提供航行动力,也可以提供cào作风帆的动力,大大节约了水手的数量。

    这种船是以1860年代的蒸汽-风帆hún合动力巡洋舰为蓝本的。这种吨位的战舰,在当时的美国海军中被划为三级巡洋舰。作为破袭船,在美国内战中使用非常广泛,足迹遍布世界各大洋。

第一百九十八节 博铺造船厂

    第一百九十八节博铺造船厂

    最终重新启动854改工程获得了通过,执委会同意立刻开工建造1艘1630型巡洋舰、4艘500马力蒸汽拖船、12艘200吨级驳船和6艘风帆蒸汽hún合动力的500吨级的船只。

    另外,按照文德嗣的建议:继续批量制造ii型三角帆巡逻艇。将单桅变成双桅。至少每个月2艘的下水速度。

    这次造船计划成为临高造船业的第一次大跃进。在此之前,临高的造船业只建造过吨位在200吨上下的轻型船只。不过,通过前一阶段大规模建造单桅/双桅三角帆巡逻艇,博铺造船厂已经积累了相当的造船经验。

    企划院在五年计划中,对造船本身有详细的规划。按照马千瞩和邬德的思路,大规模的造船是从第一个五年计划结束前的一年开始,按照时间表,在这一年穿越众才会全面占领海南,向海外拓展势力。

    幸而计委和后来的企划院对造船业是一个长期xìng投入的行业还是有认识的,从五年计划的第一年开始,就开始了博铺造船厂的建设。这一造船厂在得到从百图村抓来的大批的造船工人和物资的得到了很大的加强。造船厂从改造船只入手,进而仿制了“美洲号”成功,完成了自制西式帆船的第一步。

    由于大型龙骨材的缺乏,造船厂从仿制“美洲”号的“镇海”号下水之后,就开始坚定不移的走铁骨的道路。尽管在到底是一步跨越到铁壳还是采用木壳过渡,这两条技术路线之间有过一定的争议。期间还有大规模兴建水泥船的动议。

    最终采用木壳船主要是因为穿越集团的工业基础依然过于薄弱。根据海军在水池中所做得试验,锻造铁制造的船壳在海水中被腐蚀的非常快,而临高的化学工业还造不出可以用来保护船只外壳的油漆。在19世纪,解决的办法是在铁壳船底之外再包一层木板,这种做法过于费工。尽管铁壳船在制造和使用方面有着许多木壳船不能企及的优点,这个无法解决的现实问题最终使得木壳成为造船的主流。

    至于水泥船也得到了许多人的拥戴。水泥船作为一种廉价的水运工具确实有它的过人之处,它的优点在于材料廉价易得,而且几乎不需要任何专mén的造船技术,建筑工人稍微培训下就能制造,不需要复杂的船材加工:钢筋、钢丝网就能很容易的制造出骨架,几个泥瓦工浇铸水泥,几天就能完工一艘。

    世界上第一艘水泥船是1848年由法国人j?l?兰bō特制造。早期水泥船吨位xiǎo,工艺简单,自重大。一般只用作内河的xiǎo吨位货物运输。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因钢材匮乏,两度出现建造钢筋hún凝土船的高cháo。

    中国自1958年起建造了大量钢筋hún凝土船和钢丝网水泥船,广泛用作趸船、内河及沿海中xiǎo型机动货船和内河驳船、农用船及渔船等。中国水泥船保有量达数百万吨,居世界各国之首。60年代,美国、加拿大、挪威、新西兰等国开始试制钢丝网水泥船。因为水泥船自重大,载货比xiǎo,燃料消耗过大,其经济xìng始终不能达标,所以一直没有大规模的运用。中国曾经在70年代建造一艘第一次完成货运航行之后就永远的结束了航行被弃之岸边

    但是按照以司凯德为首的水泥船党的鼓吹:水泥船抗撞击超过木船的。适航xìng和木船相当,超过钢壳船。修补也容易。不生锈不腐烂,寿命长。是穿越者的最佳应急造船方案。

    殖民与贸易部的办公室主任司凯德对水泥船是如此的热心,以至于他在业余时间不断的四处鼓吹水泥船在穿越事业中是如何的“伟光正”。他不但在执委会的工作会议上鼓吹水泥船的种种好处,还经常到造船厂大谈特谈水泥船的技术问题,把造船厂的几个土著技师糊nòng的一愣一愣的,都缠着造船厂和海军的元老们想知道“造房子一样的造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迪不胜其烦,干脆命令哨兵不许司凯德再进入造船厂。并且宣布水泥船是“异端邪说”。

    李迪讨厌水泥船――因为水泥船和海军的光辉形象不符。但是司凯德毫不死心,专mén向企划院递jiāo了他亲自设计的两种所谓标准化船――利于量产。一种是250吨单桅桨橹水泥船作为过度,另一种是800吨双桅蒸汽水泥船。

    水泥船用浅吃水平底船型。装帆具,用中式帆,以简化维修保障,减少人力消耗。

    火力上设计一两种标准架退型回转炮架,身管可以装20-60磅滑膛炮或者70mm-130mm线膛炮。xiǎo水泥船上预置1个炮位,平时不用,大水泥船预置3-4个炮位,平时只装1-2mén炮,战时全备。

    船上预留甲板位置,战时可以装12-20磅炮,xiǎo型线膛枪炮,大船可以装8-12mén轻炮。xiǎo船可以装4mén。

    司凯德在会议室里兴致勃勃的向邬德展示着他绘制的设计图,阐述着制造和使用的思路。

    “假如我们有一个100艘的船队,战时动员一半,就可以有500mén大xiǎo炮,还有几十个打字机,火力超过鸦战时候的英国舰队。等我们造出一二十来条的时候,先找机会公开搞个联合演习,震慑一下广州府和葡萄牙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用货船也能秒杀珠江上的任何城寨和舰队!”司凯德口沫横飞,邬德已经渐渐的不耐烦起来了。他是海军出身,对水泥船这种根本算不上船的船毫无兴趣。

    “……我们首先在临高进行设计和建造首船,然后把现浇和总装部分搬到香山澳,临高提供原材料。等我们控制了西江流域的煤矿,就可以把水泥厂搬到香山澳,等我们再控制了肇庆的高品位铁矿就可以建个钢厂,再以后就可以造铁船了……”

    邬德说:“我从没见过海上飘得水泥船。”他打算以此来直接枪毙水泥海船的动议,“再说我记得水泥船不耐碰撞,上面还安装火炮?一开炮不会把船身震裂吗?还防炮呢!我xiǎo时候老家的水泥船没少坐,很怕碰撞的说。”

    “其实有过得。”司凯德赶紧举例说法国和中国都造过千吨级别的水泥海船,可见这并非不可能的。他接着说道木船建造周期太长,造船的木材必须用硬木,经过三五年自然风干,不如很快就会糟朽,船底包铜皮又没那么多铜。

    至于开炮和防炮问题,hún凝土外壳应该比木头耐冲击,木头没有横向强度,钢筋是网格状的,打裂了现场就可以补,当时的炮打不到水线以下,最多在水线部位加一层钢筋网格加强火炮冲击力无所谓,炮座底下有基座的,用钢预埋栓和厚木方隔震……

    邬德耐着xìng子听完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资料和征集的臆测hún合而成的“水泥船优越论”的理论,这才发话道:“如果水泥船真得这么优越,为什么后来被淘汰了呢?”

    “再优越也优越不过钢铁的船啊。”司凯德说,“但是肯定比木船优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邬德咨询了多名对略通造船技术的元老,几乎都得到了“水泥船不值得发展”的结论。

    水泥船的抗冲击xìng能非常差,无论是钢筋还是铁丝网都一样。铁丝网作骨架的水泥船只是抗裂xìng能较钢筋水泥船略有提高,但不是革命xìng的――所以铁丝网水泥船比木船耐冲击这条是站不住脚得。

    水泥船制造大规模采用铁丝网主要降的还是造价,而不是提高xìng能。水泥船有个可用容积xiǎo,自重巨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几乎无解。自重大就意味着燃料消耗高,载货量少。所以水泥船只适合对自重要求低,泊位固定或较少移动的工程船舶和趸船或者是钢铁缺乏期迫不得已时的代用品。

    另外,钢筋和水泥,在数量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本时空相对充裕的林木资源相提并论。而临高工业生产的铁丝网和水泥在质量上还是相当低劣的。

    最终企划院枪毙了所有建造水泥船的动议,直接把水泥船技术列入了“淘汰项目”……

    在17世纪上半叶的晚霞下,两个人坐在一个xiǎo山头的石头上。手枪松松的挂在身边,面前铺了块塑料布,上面放着个塞着几瓶格瓦斯、临高最新出品的啤酒和冰块的盒子,以及几块牛ròu。

    几名政治保卫局的便衣人员在警惕的看着四周,一个人在稍远的地方烤着一只羊tuǐ和烤鱼。山下是一片工地,占地面积即使比另一个时空的现代化船厂也毫不逊sè。待修和正在建造中得各种尺寸的船壳沿着河岸排开,间中可以看到闪亮的铁轨,腾起的蒸汽。蒸汽吊车旋转和起吊的时候发出的嘎嘎声,不时还有汽笛尖锐的鸣叫来提醒工人们注意安全。

    戴着不同颜sè藤帽忙碌人群。美中不足的是,虽然有一定距离,但还是能闻到一些难闻的气味。木焦油、煤焦油的气味始终挥之不去,更不用说那些日日夜夜都在喷吐着黑烟的蒸汽机锅炉了。

    造船厂在占地规模上远远的超过了临高的大多数工业项目。从五年计划的第一年起,每年计委和企划院都对造船厂有扩建和技改项目。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造船厂。博铺河口区域的红树林被砍伐一空,大片的河口地区的土地都属于造船厂。

    船厂先后新建了千吨级干船坞、大型蒸汽吊车、多座百吨级船台。还为854工程在锻造车间上马了大型锻机用来锻造龙骨、船肋和铁板。

    其他配套车间也相继建设起来:木材联合体在这里修建有一个大型的木材熏蒸窑,负责处理造船的木材。用在船壳类的“xiǎo”木料,用干燥窑处理3天左右,就可以完成相当于自然yīn干半年的效果,至于龙骨和肋材大料,半个月内也可以处理完毕。不过,自从推行了铁骨木壳的指导方针之后,大料的供应相对减轻了不少――能够用作龙骨和桅杆的优质木料在当时的中国南方沿海已经很少见了,价格也非常昂贵。

    使用全套临高机械厂自制的大型木材加工设备的木材加工车间刚刚落成不久。里面的设备让见惯了“澳洲式奇迹”的船厂土著技工也目瞪口呆。这个巨大的车间是用来加工造船用得专用板材。大块通过熏蒸窑处理过的木材,用蒸汽机驱动的木工圆锯、排锯,几分钟之内就可以解出几十个工人huā一天时间才能解出得大量船用板材和桅材。切口即光洁又整齐,几乎没有任何làng费的地方。几天后,他们见识到了这些机械的毫无人xìng的恐怖威力,一名徒工在cào作中不甚被圆锯锯掉了半个身子――从他发出尖叫到被肢解,只有不到半分钟。

    用来制造绳索的印度黄麻成船的由李华梅从果阿运来,这些黄麻在绳缆车间和本地的大麻掺合在一起被机器制绳机加工成巨大的绳索――尽管铁制锚链在使用更为方便,而且耐腐蚀。但是为了节约用铁,临高的大部分中xiǎo型船只的锚链依然是用麻绳,这些绳索也被用来作为帆缆之用。

    帆船上需要大量的滑车,船厂专用的滑车生产车间有5名工人,用简易车chuáng进行生产:年产滑车8万个――尽管海军和造船厂目前根本消耗不了这么多。滑车的外壳是榆木的,枢纽和转轴都是用最好的紫檀木和青冈木之类的特硬木车制出来。

    船帆是由临高自制的帆布制造得。棉纱来自印度――印度商人按照殖民贸易部的要求,向手工业者定制好所需要规格的棉纱,然后成包成包的运往临高。在临高的纺织厂里被纺织成帆布。当然,殖民贸易部也不放弃直接购买帆布的机会。

    缝制船帆的车间是铁架棚,上面覆盖着芦席――台风季节会损失一些屋顶,不过锻造铁的桁架完好就没有关系,很快就能修复。车间的面积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几十名专mén培训过的nv工采用半机械化的脚踏式缝纫机缝纫船帆。不过将船帆用绳索穿起依然是由坐在长凳上的nv工们手工穿索。

    整个造船厂的布局和设置,大体参照了资料中英国造船厂的设置。船厂雇佣的工人超过八百人。是临高数一数二的大型企业。

    “这么大的一家船厂,不暴船干什么?留着当主题公园吗?”文德嗣把啤酒上的玻璃弹珠砸了下去,一仰脖子喝了几大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总算是有比啤酒味了。”文德嗣说,“虽然这是典型的大米啤酒,不过我就凑合了。”

    “马督公就是教条主义……”

    “海军,他得不懂。”文德嗣一挥手,“造船,他更是外行。哼哼,要不是吴旷明告诉他木材是可以熏蒸干燥得,十有**还以为都要自然干燥三年呢。临高这地方,干燥三十年都好不了。”

    陈海阳喝了一口啤酒,他不愿意多评论马千瞩的是非问题。换了个话题。

    “文总,你建议多造巡逻艇的意思是?”

    “把海面划分成许多区域,用xiǎo而快的船分片包干巡查,发现敌人后用无线电通知附近的战舰解决问题,再用专mén的运输船送去给养和替补人员。这个就是我们现在资源不足的对策。”

    “海面上的狼群啊。”

    “类似,但不完全是啊。我们的目的不是尽量摧毁敌人,而是要绝对控制这片海洋。说到这个,刘香也好,郑芝龙也好,迟早都要对我们动手。”

    “要是我们能找到刘香的老巢就好了,发动一次珍珠港式的奇袭战斗。”陈海阳说,“堵在港湾里打,我们的优势也不xiǎo。”

    “所以要多造轻型巡逻艇,这种船速度快又灵活,续航力也过得去。搞侦查算是一把好手。”文德嗣眯缝着眼睛注视着船厂,“执委会那群人鼠目寸光!就知道盯着眼前的一点资源盘算着怎么分配才能面面俱到,现在还谈什么资源够不够的――不知道明年就有一个发横财的机会么?要发这个横财没有船,特别是远航的大船怎么!”

    “什么发横财的机会?”陈海阳来了兴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文德嗣不愿多说,这个提案他还在考虑中,当然,和他有类似考虑的元老也不止一个,特别是大图书馆的一批人,正在积极寻找史料。而这个行动的成败,又和海军的战力、运力和续航力有着直接的关系。

    “等我考虑明白了,自然会和你商量。”文德嗣说,“现在,还不成熟。”

第一百九十九节 张机器和林显明

    第一百九十九节张机器和林显明

    距离两人最近的地方,一艘三桅木壳战舰在船坞中正在进行船壳的安装。工人们在脚手架上劳作着。用蒸汽熏弯成一定弧度的船壳板材用蒸汽吊车成捆的吊起,送到各个安装工位上。

    这艘使用另一个时空先进工艺制造的钢铁肋骨和蒸汽机装配起来的战舰将成为这个时空最强大的战争机器。

    在最大的船台上,另一条xiǎo一些的武装三桅船的锻铁龙骨已经铺设完毕,众多的吊车在煤气机的推动下正在将铁质肋骨移近龙骨上的装配位置。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在带班工长的红绿xiǎo旗的指挥下来回忙碌着,号子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张机器正在854工程的船坞上,注视着船板安装工程的进度。他穿着蓝sè的劳动布工作服,戴着藤制安全帽。在整个博铺造船厂,他的地位是土著员工中最高得,他的头衔是造船技师――这个头衔不仅在造船厂,在所有土著工人中也是绝无仅有的,相比之下,一同从百图迁徙来林显明和陆有天不过是副技师而已。当然,就算是副技师也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机械系统里,能够评上“技工”的土著工人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张机器虽然文化不高,但是悟xìng极强,特别有一种中国传统匠人过目不忘的能力,文德嗣只要将船模的细节给他看过,。他就会牢牢记住其中的许多细节。有得设计结构他并不能理解“所以然”,但是他起码能很快的“知其然”。对元老们来说这就足够了――毕竟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有很强动手能力的工人,而非设计师一类。

    张机器原本就是船师,这几年来受到文德嗣等人的指导教育之后――特别是他又学习了若干欧洲船式和造船工艺技术之后,中西融会贯通,造船技术更为jīng进。成为造船厂最主要的土著技术人员。854工程就是由他负责进行总装的。

    铁轨上,柴油机车头牵引来得平板车上卸下了成筐的装配用的专用铁钉和搭扣。这都是是在陆有天当车间主任的金工车间制造的――临高的工业系统里的标准件厂是不生产这些特殊的零件的,造船所需的大部分金属零件都是由船厂自行设车间制造。

    脚手架上工人们在脚手架上按照他们接受的培训,依样画葫芦的安装着船板。锤子。钻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时而还能听到“xiǎo心!”的呼叫,随着这声音,一只烧得发红的铆钉就会在空中翻滚着飞起来,被上面的铆工用铁钳子牢牢抓住,趁热chā入铆孔,被大锤迅速的敲打固定住。

    另外一些工人,忙着用麻丝、桐油和蛎壳灰的hún合物进行捻缝工作。工序经过严密的计算,确保能够以最优化的效率进行生产。

    每个造船工人培训三十天,他们不需要掌握多少理论知识,也不需要学习什么特殊的手艺或者有极高的悟xìng,只要会跟着师傅学就可以了。这种工人不需要懂造船,只要懂如何敲钉子、打铆钉、装船板和捻缝就可以了。这种做法大大的简化了造船工人的培训过程。

    一声汽笛鸣响――这是准备jiāo接班的汽笛。夜班人员正在列队开进工场。张机器的下班时间也到了。但是他不打算下班――造船厂的工作前所未有的紧张,现在在船台上同时开工工地船只有6艘。而能够担任技术指导的技工和却寥寥无几。

    张机器的并没有劳动者是主人翁之类的意识,但是他有最朴素的知恩图报的感情。这不仅仅是在物质上的好处――当初在百图村的时候,林家对他这个船师同样是奉若上宾的,而是他在这里获得的尊重和理解是任何地方也得不到的。张机器很清楚:论及学识和本事,元老们是自己的百倍千倍,但是他们每个人对他都很客气,说话的时候请他坐下,有的元老还会给他烟chōu――这和林家当年的客气态度是不一样的,张机器很清楚:过去他在百图村完全靠得是挟技安身,一旦自己年老体衰或者没了技术秘密,对林家没了用处,一切的礼遇和物质享用就会消失。

    而在这里,他不担心这一切。澳洲人不但不稀罕他的技术,还不断的教授给他全新的技艺。而只要他认认真真的工作,就能得到优厚的报酬,即使有一天他老得干不动活了,澳洲人也不会把他抛弃――澳洲人给手下人的待遇好得出奇。船厂出过几次伤亡事故,抚恤都是从优。一般肯赏几两烧埋银子的就算是善心的主了,而澳洲人不仅给烧埋银子,还照顾死伤工人的家眷,孩子给上学,老人给赡养,愿意做工的给工作。即使是工伤残废了的人,也酌情安排点活计,断然不让他们流离失所。

    这种澳洲人称之为“福利”的东西,让张机器对他们充满了信任。愿意拿出全身的力气和本事为他们做事。

    张机器从零号船坞――这个船坞当时承建的就是零号船,所以也就得了这个名字――旁的值班室里出来,他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再看看其他船台和船坞里的造船进度,有没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

    船厂的食堂按照现代标准就是个大棚子,但是对17世纪的工人来说,能够遮风避雨就很好了。成排的木制长桌和卖饭菜的窗口让很多元老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在饭菜huāsè品种上是没法和21世纪的食堂相比的――那么固定的几种,而且也谈不上丰富多彩,蛋白质主要靠海产品提供,jī蛋和ròu类很难看到。

    不过对土著工人来说,有足够数量的糙米饭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上好的伙食了,再有一点鱼酱和蔬菜就是上好的美食了。食堂张机器当然比他们要考究一点,每顿饭有点蔬菜和鱼ròu也就很满意了。

    穿越集团属下的所有土著员工食堂都不是免费供应,而是采用每月发给一定数额的菜票的方式来补助工人,水平大致可以保证他们能够吃饱,保证体力和基本的营养需求。需要吃得好些的工人,可以额外购买菜票。所有的菜票都是当月有效,这是确保工人能够把饭菜全部吃到自己的肚子里,而不是买回去带给家里人。过去工厂曾经直接发放伙食费,结果发现大部分工人把流通券挪作补贴家用,而不是吃饭。营养不良的状况时有发生。

    张机器属于土著员工中的高薪阶层――按照杜雯的分类,属于临高的“工人贵族”,而且张机器没有老婆孩子,光棍一条,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当然在吃喝上要比一般工人阔气得多。

    张机器买了一份贝类时蔬炒米线,炒米线是用米粉hún合红薯粉做得,用大火快炒,看上去油汪汪的,是平日里缺少油水的工人们最喜欢的饭菜――不过价格也最贵。大多数工人习惯购买更为便宜的汤米线,价钱要便宜许多。他又买了一瓶红茶菌,这东西酸酸甜甜的,正好饭后喝。

    红茶菌是土著工人们很少会买的饮料,食堂里主要是为了给厂里工作的元老们预备的。所以每次张机器仰起脖子喝红茶菌的时候都会引来工人们的一阵羡慕之情――这也让他很得意。

    张机器拿着堆着满满一盘米线的盘子回到桌边――这份米线的分量足足有250克。对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人来说不足挂齿。一顿吃半公斤乃至一公斤的工人也大有人在。

    他看到林显明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闷头吃着一份糙米饭,菜也只是一个蔬菜而已。不由得很是诧异。林显明是船厂的木工总工长,职称是副技师,级别工资加职称工资,收入比自己少得有限,而且他的孩子都已经成年,老婆孩子都有工作,不至于要节约到这个地步。

    “老林,你怎么吃这个?”张机器把盘子往他对面一放,坐了下来。

    “是你啊,”林显明有些没jīng打采,他身为木工总工长,最近的木工装配任务很多,林显明和张机器一样,好几天没回家了,“负担大啊。”

    “说笑了吧,你儿子老婆都有工作有收入的,自己赚钱自己huā都够了。有什么负担?”

    林显明叹了口气:“谁叫我姓林呢?”

    林家的宗族活动一直保持着活跃的状态,许多穷苦的林姓移民为了贪图宗族里的接济,也纷纷和林家联宗。结果就是身为族长的林显明的经济负担变得很大。

    虽然他以族长的身份,能够族人们收取一些钱财来帮助贫穷的新族人,但是林家到了博铺之后,他的权威xìng已经大不如前――他再也不能一声令下开宗祠大mén,把违碍他的族人抓来打屁股,罚跪,罚款,甚至直接处死。

    现在的林氏宗族尽管宗族活动依旧频繁,但是在经历过前后二次肢解之后,凝聚力已经大不如前。失去了大宗收入,又被纳入了临高的安全体系之后,宗族过去带给族人们在经济利益和安全方面的好处已经所剩无几。

    人轻言微的宗族内的远支对正房宗家的权力渐渐的不认账起来――过去林氏宗族在利益分配上不公造成的怨恨也渐渐的浮出水面。这么一来,林显明要维持住整个林氏宗族,就得huā费比以前更大的代价。祭祖仪式要更为隆重,族中各种的活动也更为频繁;而新近联总的林氏族人几乎全部需要救济,但是许多族人却不愿意掏腰包去救济他们。认为他们其实根本和自己本家没关系,这是在huā冤枉钱。

    过去宗族里的开支可以靠各房硬xìng摊派,现在许多族人拒缴或者少缴,缺额的部分等于都他自己填补出来。一方面是摊派收入愈来愈少,一方面各种开销却丝毫不减反而有所增加。林显明的负担自然愈发沉重。

    这些事情,张机器多少是知道一些得。对此他多少有些隔岸观火的味道。毕竟过去张机器在利益分配上和林显明是有芥蒂的。不过现在他觉得看得开的多了,再者双方过去在百图大体还算是合作愉快。

    “功劳怎么样了?”张机器故作关心。其实他最讨厌这个所谓的“世侄”了。当初那副大少爷的傲慢无礼模样让他一直心中不快――虽然在表面上他一直很大度的表示了对这位“侄儿”的喜爱容忍。但是到当初船厂工人资格评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给林功劳、林功勋两个打了零分。年初的时候林功劳被迁徙到三亚去更让他暗暗称快。

    “苦得很!”林显明心疼儿子,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听人捎信回来说三亚那边因为发疟疾死了不少人。不过工程倒是进展得很快。”

    “你放心好了。功劳年轻身体好。”

    “也只好这样想了。”林显明愁眉苦脸,“功劳的事情不用说了,他是大人了。这族里的事情,才叫人头疼。huā销这么大,大家又勒啃着不肯出钱――都只顾着自家了。”

    “老林,你说你还辛辛苦苦的支撑宗族有什么意思?这都成了你一个人的事情了。犯得着吗?”

    “唉,有时候我也觉得犯不着。”林显明吃了一口水煮蔬菜,毫无胃口的咀嚼着,“可是我们这一族从福建逃到海南,好不容易生发到现在,就这么散了不甘心啊。”

    “你不甘心,别人可无所谓。”张机器说,“就说联宗的事吧。和你们族里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姓同一个‘林’,就在你们白拿月钱――这不是当年在百图了,大家都是领工资过日子,这样做犯得着吗?你是欠他们的还是冀图得他们什么好处?”

    林显明也觉得没意思,但是他还是秉承传统的“族人愈多愈好”的观念。

    “族人多,不受人欺负,人多力量大啊。”林显明说。

    “呵呵。”张机器笑了起来,“老林!你的脑筋不行了!人多力量大,那是在百图村。你一家子如今在博铺,还要力量大,力量大了准备干什么?”

    林显明吃了一惊,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官府是官府,族里是族里,两不相干的事情。再大的宗族也不敢不缴皇粮国税……首长们怎么会不懂这个理呢?”

    “说你糊涂就是糊涂。”张机器朝四周看了一眼,“你自己想想,要是首长真象你说得,‘懂这个理’,为什么把你们族里chōu了十几户,还有功劳都给nòng到三亚去了?你还一天到晚的联宗拉人头!xiǎo弟我可不是在吓唬你――再这样下去……”他说着连连摇头。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把个林显明惊得顿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至于吧。我……我们……我们林家,可没有异心呀!”

    “有没有,你我说了不算啊。”张机器稀里呼噜的吃着炒米线,lù出笑容。

    看着林显明连饭菜都没吃完就丧魂落魄的出了食堂,张机器心里有点得意――你个林显明,当族长当昏头了!澳洲人最忌惮的就是宗族了。你还要大搞林氏宗族,老子看在旧日的情分上提醒提醒你,不然以后就是抄家灭族的份!

    张机器和林显明在进行这番谈话的时候,陆有天正和姜野等人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吃饭。按照惯例各家工厂一般总有2~3名掌握专业知识的元老在厂值夜班,以备随时指导工作,解决问题。他们一般住在专mén的“元老办公室”内,理论上说吃饭也是单独开伙的,不过很多人嫌等元老食堂送饭来即麻烦又吃不到热食,干脆直接到职工食堂就餐。无形之中拉近了和土著工人之间的距离。

    陆有天穿着黑乎乎的工作服,浑身是汗――金工车间里即有熔炉又有锻造、翻砂和铸造。任何时候室内温度都在40℃以上。陆有天要了一大盘蔬菜对虾炒饭,正狼吞虎咽的边吃边和姜野等人聊天说工作。

    “文首长说要在船底包铜皮,这个铜皮怎么做出来呢?用锤子敲么?象敲金箔一样?”

    “有轧机做铜皮不成问题。”姜野说,“就是怎么包上去,我现在还没想通。”

    陆有天还是想不明白:“船底这么大,铜皮要做多大才合适?”

    这时候张机器凑了过来――有元老在场,他觉得自己完全应该来打个招呼。寒暄已定,几个人在饭桌上继续探讨船底包铜的工艺问题。

    “我看过文首长的船模,铜皮是一xiǎo块一xiǎo块的用钉子钉在船底的。边缘互相咬合。”张机器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周比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船底的面积可不xiǎo。铜皮消耗一定少不了。”

    “这是企划院的事情,我想铜材总是有些储备的。”姜野把一瓶冰冻格瓦斯一饮而尽,“再说我们的轧机应该比英国人强,轧制出来的铜板会更薄。”

第二百节 造船

    第二百节造船

    正说着话,忽见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进了食堂,他那伟岸的身材,及膝的短kù,短袖t恤,黑sè尼龙带束在肚子上的腰包和手枪套,扣在后脑勺上的草帽都证明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元老。

    正在吃饭的土著员工们对出入食堂的元老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造船厂每天都能看到若干元老出没,在各个工地和车间指导工作。

    他探着脑袋四处观望着,忽然发现姜野等人,顿时眼睛一亮,挥起胳膊来:

    “快,来几个人,收货!”

    周比利剔着牙,在几个徒弟的簇拥下来到造船厂专用车站――实际上就是个专用卸货站台。轨道上一台柴油机车头正在冒着水蒸汽,几个工人爬上爬下的检查着车头――如今这些柴油机车头已经全部煤气化了,原本显得很有点空dàngdàng的平板车头上多了煤气发生炉和专用的储气包。

    当然临高产的煤气发生炉和储气包的máo病也不少。漏气是最常发生也最严重的问题。好在这种车头完全是暴lù在空气中,稍微有些漏气之类也不至于要人命。

    平板车上,黄sè的马灯挂着――这表明车上装载得是超长或者特殊规格的货物。此时装在平板车上的是几根巨大的桅材。

    大型帆船在桅杆材供应上有很高的要求,即要求桅杆笔直,又必须有一定的圆径。最好是单独的直材。在欧洲,造船的材料主要来自东欧,特别是bō兰和俄罗斯的森林来提供,而在南中国沿海,要找到这样的合适木材非常难――中国的传统式帆船很少有这样高大的桅杆。即使是从百图村缴获的大材,也不够制造这样的桅杆。

    而从越南和三亚nòng来得木材中也很少有这样的大材。其中虽然不乏柚木、楠木之类的上好硬质木材,但是在高度和直径上能够满足桅杆需求的不多。最终文德嗣决定放弃使用整根桅材,采用英国人的复合桅杆的做法。

    所谓复合桅杆,顾名思义就是桅杆是用多根木材连接起来,这样的桅杆不受木材本身的大xiǎo限制,基本上什么尺寸的帆船桅杆都可以制造,当然这种桅杆在整体强度上是无法和天然的整根直材桅杆相提并论的。

    “英国人被切断桅杆木料供应之后,靠复合桅杆也hún了相当长的时间。”文德嗣说,“在我们没有得到更合适的木材之前,就用复合桅好了。”

    即使是制造复合桅,也要尽量使用同一种木材的大材。吴旷明关照林业部人员从库存中寻找一切合适的木材。并且从贸易商那里搜集消息,查询能长期稳定的大量获得的大型木材的树种。最后得出的结论的是杉木。

    杉木是一种软质木材,作为船材来说并不理想,但是绝非不能使用。实际上本时空的大多数南中国沿海的商船因为其他硬质木料缺少大材,已经广泛的使用杉木来制造。而英国人也曾经大量的使用杉木和松木来制造桅杆和甲板。把最好的橡木用作船壳、龙骨和肋材。

    “三根杉木桅杆材,尺寸是……”他念了下送货单上的数字,“你们量下,准备接收吧。”

    这些大材已经经过了一系列的前期处理,下一步是送到船厂的专用熏蒸窑去处理。送木材来的海林作为木材处理工艺方面的专家,三天两头往这里船厂跑,周比利已经和他很熟悉了。随手递了一根烟给他。

    “这次的杉木还真够大得!”他随口寒暄着。

    “还不够大。”海林拿过烟,自觉的往耳朵上一夹,月台上不许chōu烟这是规矩。蒸汽机车头还好好说,煤气机车头属于相当危险的易爆设备。

    “当然,要有整材就好了。现在箍桅杆成了件复杂的活计了。”

    “最大最好的,都给皇帝老子搞去了。”海林说,“不是造宫殿就是造坟,次一点的,也都给人截成一段段的做棺材用。”

    “要是能有东南亚的木材就好了。”

    “这就得看英明神武的督公什么时候下这个伟大的决策了。”海林yīn阳怪气的说道,“走,去看看箍桅杆的地方。我倒想看看,这些大xiǎo不一样的木头怎么拼接起来的。”

    大跨度铁桁架结构的金工车间里,蒸汽弥漫,电石灯放shè出耀眼的光芒。二台蒸汽锻锤的巨响声此起彼伏的重复着,天车的吱嘎声,起吊和放下的号子声,锻工们敲打锻件的声音,让整个车间显得生气勃勃。

    在车间的一角,正是箍桅杆的工作区。按照cad软件按照最佳强度组合开好接口的圆材已经被架在铁制的滑车上彼此咬合着牢牢固定住――在互相咬合的技术上,吴旷明搞了一些传统的榫接工艺,确保咬合更为紧密。按照技术资料上的要求,工人们已经在咬合部分架上的钉入了铁制的紧固件,确保咬合的连接强度。

    当海林他们来到车间的时候,工人们正在陆有天的指挥下为复合桅杆安装铁箍。安装铁箍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确保复合桅得强度。即使是整根的直材桅杆也要安装铁箍。

    要加上铁箍的部位已经用墨笔进行了标示,上面还有不同的数码――因为桅杆的直径并不是上下完全一致的,所以每个铁箍都是按照部位的尺寸定制的,铁箍的直径略xiǎo于桅杆的直径,以确保一旦套上后能够紧紧的箍住。

    一个个的铁箍正在旁边的加热炉中加热。加热炉是用煤气作为燃料,不但热值有保证,而且使用干净。铁箍在加热炉里被加热到红热的程度,这样能够刚刚好的套入桅杆。

    陆有天注视着加热炉旁的工业温度计――自从有了这个玩意之后,原先手工匠人们的神秘手艺就是屁了。过去他靠看炉火和工件的颜sè,皮肤的温度和听炉中发出的轻微声响来辨别是否达到了合适的温度,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积累,就算他愿意教,年轻的徒工一时半会也很难理解领会。自从澳洲人在广泛的推广了这种粗大又难看的所谓温度计之后,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秘密就变得一钱不值了。澳洲人给每一种加工件和加工工艺都编制了专mén的工艺手册,特殊的加工件则会随件发来工艺单。工人们只要查一下工艺手册就知道该加热到多少温度,再看温度计的显示就能在火候上做到比他这个老师傅分毫不差的水平。

    这种事情让陆有天一度很是崩溃。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技术――毕竟靠毫无标准的个人感官来这种东西更可靠。他加工制造工件的时候也不容易出问题。

    “取一号件!”他看到温度已经升到了规定的的数值,赶紧大吼了一声。他的儿子,金工车间一级技工陆寿永。赶紧用长柄铁钳子从炉内把烧得通红的铁箍取了出来,另外几个手持铁钳工人一起帮忙,缓缓的将炽热的铁箍往桅杆上套,铁箍碰到得桅杆表面上冒起了缕缕白烟,发出烧焦的嘶嘶声。不时还冒起火苗来。当最终铁箍到位卡住的时候,周边冒出了一阵xiǎo火苗。工人们很快扑灭了。

    “看这玩意真tmd带劲!”海林说感慨的说道,“工业,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接着,工人们又开始箍第二第三个,整个箍桅杆的工作要持续到第二天一早。造船计划中需要的桅杆数量很不少!

    “听说你们造得船还是用绳索做锚链?”海林问正在观察加工的周比利,“为什么不用铁链?”

    周比利说:“这是为了节约用铁――还有节约生产时间,手工打造铁链是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其实铁链比锚缆要好用多了。”

    “海军不是从珠江口捞回来锁江铁链么,现成的为什么不用。”

    “那玩意我看过了。工艺太糙,铁料也不好,大概是临时赶造得。很脆。这会大概已经被季无声化了铁水了。”

    “铁倒是还好说,就是那些包船底的铜皮,邬德大概要挠头了吧。虽然是铜皮,好歹也得铺满一艘大船的船底。”

    “这次从广东缴来了不少铜炮,最多都给化了做铜皮。”

    给所有的船只的船底包上铜皮,工艺本身并无难度。企划院感到棘手的是铜作为一种中国稀缺的金属,在仓库里的存量实在有限。以至于为了满足未来的电力电器工业的需求,企划院不得不对一切使用铜材的地方都严加限制。甚至连有线电报系统用得都是铁线。铜只有那些无法替代的地方才被许可使用:包括一些制冷设备、管路、电信电力器材和阀mén之类。

    企划院为了扩大铜储备,在过去就不惜高价在广东购买日本铜。这种铜给他们带来了很高的经济效益――从中可以提炼出大概20%的白银,但是铜的储备增加的非常有限。

    现在要用铜来包船底,存量的铜到底够不够用,还能留下多少储备就是企划院急于想知道的事情了。

    企划院储存的铜,大部分以使用火法重新jīng练过得紫铜为主,也有黄铜和青铜。后二者主要来自各种战利品。紫铜有极好的延伸xìng,在所有的金属中仅次于金、银。企划院认为,如果能把铜板做得很薄,也许少量的铜就能满足需求了。

    “不用使用紫铜。”季无声在规划会上说,只要使用黄铜就可以。根据大图书馆提供的资料,包船底的铜板一般是锡黄铜。即在黄铜中加入少量锡。

    黄铜本身是铜锌合金。而锌在古代中国有大量的使用,特别是在铸钱中,锌常常被作为一种填充料。所以在企划院的有sè金属库存中,锌的存量十分可观。许多甚至不是特意购买来得,而是在回收铜钱和各种家用金属物件中提炼出来的副产品。

    根据季无声的建议,为包船底专mén制造一种黄铜,比例大致为铜65%,锌35%。即所谓的α黄铜。这样能在保持基本xìng能的基础上最大限度的减少紫铜的消耗量。

    “黄铜中含锌量太高的话脆xìng会变高,变得难以用压力加工。所以35%的锌就差不多了。”

    黄铜本身的延展xìng也相当的好,现代工业轧制得黄铜带,厚度可以达到0.02mm。临高的工业系统没有这么强大的设备,但是机械部mén的人估计,以现有的加工能力,轧到0.5mm左右不成问题。这就比英国人当年包船底的铜皮薄得多了,英国人所使用的基本上是薄铜板。

    “α黄铜里再加入0.5%的锡,就是锡黄铜了。这种合金有很好的耐热xìng,还有抗海水腐蚀的能力,所谓的海军黄铜。”

    锡在古代中国也是最普遍使用的贱金属,企划院里的库存比锌更多。何况用量微不足道。

    企划院批准了生产锡黄铜带的生产计划。临高的钢铁联合体内有一座规模很xiǎo的轧钢厂,其中就有2座热轧机,可以很方便的冷热轧制各种钢板和带钢。不过展无涯决定还是专mén仿制一台专用的轧机来生产――毕竟将来钢铁制造业的连续生产是一个趋势,不可能今天因为要轧制铜带就临时停机转产。

    轧机简单的说来就是一连串的轧辊,压力由xiǎo到大。这其中最关键的是轧辊的自身强度和动力水平。这两者对已经能够量产大功率蒸汽机和各种牌号的高中低炭钢材的制造总监部来说不算难事。

    惟一不大理想是传动齿轮、链条,这些东西迄今为止质量依然不过关,工作寿命非常短。在一些工作环境苛刻的设备里,更换频率更是非常得快,只能说勉强解决有和无的问题。冶金部的废料回收仓库里堆满了等待回炉的齿轮、轴承和链条。

    生产铜板的轧机在机械工业部的一干人的合作下,很快就制造出来了。经过简短的调试,投入了正式生产。为了确保强度,尽管在试验xìng生产中轧制出了0.的黄铜带。最终决定被用在船底的铜板依然是的厚带料。

    成卷的锡黄铜带被运到造船厂,它们被按照一定的尺寸裁开,然后一片一片的由工人们用特制的黄铜铆钉敲进船底,铜片与铜片之间jiāo叠,以确保不lù出木质船底。包铜的面积一直要覆盖满船只的满载吃水线。这种方法几乎能完全防止船蛆的破坏,甚至连藤壶之类的附着物都会大幅度的减少。

    为了防止铜铁在海水中产生电解作用,船底包铜的时候,在船底lù出的铁制框架部分。必须事先用木制覆板覆盖起来,再使用人的máo发和焦油hún合物加以填充隔离,以保证两者之间不产生电化学反应。甚至船舵拴也必须改用黄铜栓以避免被电解。

    一艘造船木材经过经过jīng心处理,船底包铜的木帆船,在良好的定期维护之下可以用上50~70年。甚至100年也没有问题。元老们虽然不至于要854改服役这么久,但是大家期望它至少能用上10年。就算不能当军舰也可以当运输船用。

    蒸汽机上机械工业部有足够的技术储备,可以批量生产12马力、50马力、100马力、200马力和500马力的蒸汽机――展无涯按照王洛宾的标准化体系建设的要求,规定蒸汽机采用全部标准化设计。能够通用的部件全部按照统一的标准和尺寸制造。并且尽可能的缩xiǎo公差――后者是整个临高工业体系里正在孜孜不倦的努力目标。

    船用蒸汽机因为船只布局和推进方式的不同,与普通的陆上使用蒸汽机有很大的不同。而机械工业部还得开发两种不同的蒸汽机以分别适应桨轮――也就是所谓的明轮推进和螺旋桨推进。

    “实话说,开发船用蒸汽机不成问题。”萧贵研究了下854改的线图,“问题是,螺旋桨怎么办?”

    桨轮的好处在于结构简单,安装也没有密封方面的问题。854改准备使用螺旋桨,这就牵扯到螺旋桨的桨轴的动密封问题了。

    “这个问题很不好解决,起码我想不出如何解决。”萧贵说,“动密封有好几种方式,我想来想去只有采用填料法,在桨轴周围填塞不能燃烧又有一定吸水膨胀xìng的填料。”

    “我记得这转动轴是有讲究的。”méng德忽然想了起来,“我听造船厂的老工人吹过,过去老一点的船只用得铁梨木轴承,这种特殊的木料轴承异常坚硬,不需要油做润滑,而是靠水润滑,轴与之摩擦会产生一种光滑的水溶物质。即能润滑轴承又能保证水不能透过轴套进入船舱。听他说铁梨木轴承保存时要保持湿润,不然干燥会裂纹影响使用。价格非常贵。”

    “铁梨木?这东西听起来好耳熟。貌似我们的船材储备中有啊。”展无涯想了起来,从百图村缴来得船材中就有所谓的铁力木,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二百零一节 技术问题

    二百零一节技术问题

    铁力木是不是méng德口中的所谓铁梨木,这个问题大家谁也不知道,至于在储木场的铁力木,大家看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决定请教下农业部的法石禄――他算是元老院里最专业的植物学家了。

    “应该就是同一种东西。”法石禄说,“这是一种热带亚热带的树种,在云南和广西的山地属于常见树种,广东也有。本时空的广东家具里经常会用到。不算特别名贵。”

    “林显明说这是造船的最好木材,现在已经不多了。”

    “从造船的需求来说,铁力木当然不多了,但是对造家具来说,铁力木多得很。就算到了清代和现在,它也不算特别名贵。”法石禄说着对着一个穿着灰大褂的土著实验员叫了一声,“取铁力木样本来!”

    几分钟之后,实验员拿来了一个标本盒,法石禄打开给众人看了看:

    “这就是铁力木的树干样本,怎么样?感觉有点油光光的吧?铁力木的含油比率很高,种子含油率79%,几乎可以当油料作物了。而且它的木质纤维特别的长,非常不容易切断。强度在树木里是数一数二的。不但可以造船,也可以用来做一些机械上的配件。我们的牵引式火炮的炮架、车架和车轮很多也是用这个做得。虽然加工有点麻烦,但是强度很大。”

    法石禄用一种上课的口wěn对着一众造船人员侃侃而谈。

    “说到底,铁力木到底能不能当船轴承用呢?”姜野待他高论结束方才xiǎo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不是我的专业了。”法石禄说,“说到机械,不是你们的专长吗?”

    来咨询的众人差点口吐鲜血。这不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在离开农庄的道路上,一干人对要不要根据méng德的“听人说”来使用铁力木当桨轴产生了争论。这可是上千吨的大船,一旦下了水试航桨轴却完蛋了,非得重新进船坞才能修理,不但出糗而且还影响到整个穿越集团的战略目标。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我看我们采用最直接的办法,先做试验。”姜野提议,将目前的蒸汽大发艇改装一二艘看看效果如何。

    蒸汽大发艇都安装有12马力的蒸汽机,是现成的动力船。不过它的推进方式比较特别,是用所谓的可收放式螺旋桨,等于是一种舷外挂浆推进――当初造船厂就是靠这个来规避螺旋桨安装的难题的。当然,代价是动力装置的传动变得相当复杂。

    “蒸汽大发艇如果能够该成螺旋桨,对我们安装854改上的螺旋桨会有很大的意义,起码能够积累经验。”

    “对,我们各种想得到的方案都试试看,”周比利说道。

    经过企划院的协调,海军“慷慨”的提供了五艘蒸汽大发艇――这种慷慨是有条件的,6艘都是在珠江战役中故障频繁,状态不佳的大发艇。海军表示只要能把它们修好,随便机械工业部的众人如何的折腾。随后,在周比利的提议下,在造船厂设置一个“854改工程技术xiǎo组”,chōu调若干对造船、机加工等诸方面有一定造诣的元老技术员参与,专mén驻厂现场解决各种技术问题。作为整个造船计划――“第一次造船整备计划”的项目负责人。

    机械工业部的周克被任命为项目负责人,项目组的其他人无法全职在船厂工作,就由他来出任常务人员,周克是机械本科毕业,第二专业是热能工程,都算和造船有点关系,他手里的钳工和车工基础不错,又爱好做船模,就成了元老中造船项目组最合适的负责人了。

    周克是个粗壮型的人物,长着张圆脸,说是项目负责人,实际对造船并不了解多少――和周比利等人一样,作为机械工业部的元老工程师,轮番到各个工业企业去充当驻厂指导,什么工厂都待过了。成了一个典型的“什么都会干”的所谓“通才”。

    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解决传动轴和螺旋桨的问题。

    工程xiǎo组首先将一艘大发艇拉上了船台――虽然大发艇不过在广东作战了二个月,船底的藤壶附生物却已经多了不少,船工们首先进行了船底清除的工作,随后,孙立带着人将大发艇上的蒸汽机、锅炉整体拆卸下来进行大修。

    螺旋桨相对比较容易解决,虽然他们没有带螺旋桨的实物,但是却有各种螺旋桨的全套cad图纸。姜野的意思是直接用加工中心做一个出来,然后再用这个进行翻砂做模具,整批制造,周克觉得这有点xiǎo题大做。

    “我们不是有丰城轮上的机动艇吗?备件里就有螺旋桨,用那个做模本翻砂好了。”

    萧白朗先用螺旋桨做了泥模,然后又翻成硬模,最后用铸铁铸造出了第一个xiǎo艇用得螺旋桨。

    周克先让用计算机进行重心和中心点的找准工作,得出数据之后再在船体上开孔安装轴套和轴杆,他在一号试验艇上安装了铁力木的螺旋桨,结果使用证明铁力木是可行的。在试航中,轴套在一开始的确有少量的进水,但是没有进到需要舀水的地步就停止了。

    不过,大发艇毕竟是只有几十吨,12马力的xiǎo艇,854改排水量超过1200吨,500马力的蒸汽机,这样的船只使用木质轴是不是可靠整个项目组没有一个人敢打包票。

    接着他们又尝试了各种轴密封的方式,事实上,大家给出的各种动密封方式都是可行的。但是或多或少的又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有的加工手段达不到,有的材料水平不行。大致就是设计思想远远的超越了加工能力和材料水平。

    填料密封在所有的密封方式中最为简单,效果也还算不错――进水的速度不是很快,船上配有chōu水机的话这点进水不算大问题,何况有蒸汽机的话,chōu水就不是负担。但是散热问题却始终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500马力,每分钟几百转的转速,摩擦起来的发热量是很厉害的,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一两个千瓦的xiǎo电炉,完全没有散热手段的话,达到红热状态都很常见。

    最后,周克决定采用带循环冷却的液体油封。密封油柜设在螺旋桨传动轴的上方,通过重力缓慢的向轴函内注入油液。油液有一定的压力,会慢慢地通过轴函向外渗漏,以次抵抗海水的渗入。油本身能够起到冷却传动轴的作用。而绝大部分油通过泵回收,再经过一次外冷却后重新注入油柜,循环使用。

    这种油封的结构比较简单,稍微复杂一点的是油回收的管路和动力。而且所用的油脂可以是蓖麻油或者椰子油――这两者企划院都能供应。

    “你确定这个方案可行吗?”展无涯看着周克拿到他办公室来的模型。

    “可行。”周克把模型打开――很简单的模型但是比例很大――为了充分的展示细节,“我们在第5号试验艇上进行了装船试验,还进行了陆地运转试验和水上平台试验,配合chōu水机,使用油封的轴函漏水速度完全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只是不知道椰子油或者蓖麻油能不能充分供应,毕竟不是百分之百回收,有一定的损耗。密封油要长期的供应。”

    “问题不大。只要你能确保油能够大部分回收――反正搞化工的人什么油都能利用,换下来的密封油最多用来做fé无涯知道不管是蓖麻油还是椰子油,在企划院的库存中还是有一定的存量的。特别是椰子油,自从有了三亚基地之后,供应已经相当的稳定。至于蓖麻油,中央政务院已经通过教育部发动学生在家在学校利用零碎土地广泛的种植这种植物,在没有矿物油之前,蓖麻油算是很好的工业用油了。

    周克兴奋的说道:“这就好!下一步我们就要解决大型螺旋桨的问题了。”

    “还有一件事。”展无涯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这是从钱水廷那里来得,是关于帆装得。”

    “帆装?不是确定采用横帆了吗?”

    “根据这位钱水廷的说法,全横帆帆装对cào帆水手的要求很高……”

    “我们已经确定使用动力机cào帆了。”

    “按照他的说法,全横帆是不能做到全机械化cào帆的,相当的工作量依然要靠水手爬桅杆解决。他建议改用cào作更为简单的所谓……”展无涯一时半会想不出这个名词――barquentine式――“算了,反正你知道就是,他在这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还有图纸。”

    “明白,我回去就通知制帆车间。”

    展无涯说:“还有,你要提一个报告给我:关于申请制造如下规格的钢丝绳和细铁链的。”他给他一份文件,“黄天宇昨天和我说这两者都是动力cào帆辅助设备上必用得东西,但是工业部mén从来没生产过这些,等于是‘特需制造’,得你这个项目负责人来提案。”

    “好。我还真没想过能够机械化cào帆。”

    “要按照文总的说法,最后的也是最现代化的全钢大帆船――用来运输xiǎo麦、鸟粪石和智利硝石之类的大宗货物的――水手只要20多个人。全用机械化cào帆。什么时候我们也有这样的船就好了。”

    周克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就去了“火窖”,大家都这么称呼萧白朗管理的部mén。工业系统里与火有关的诸如烧窑、铸造之类的工业都归他管,从烧制晶莹剔透的骨瓷、玻璃到傻大黑粗的大型铸件,从工业用得设备到个人享用的卫生洁具,无一不归他管理。二年多下来把个yù树临风赛潘安的萧白朗nòng得又干又黑。

    萧白朗这会正在组织手下的工人给木头螺旋桨做泥模。这个木头螺旋桨来头不xiǎo。它是由加工中心制造出来的“原型”。企划院的仓库里有些储备的大中螺旋桨――那是给丰城轮和其他现代船只预备的备件。但是周克不知道是否合适。于是他请人先根据854改的船型进行配套优选螺旋桨类型,再提取出相应的cad图纸进行一定的优化修改,最后输入加工中心制造出全尺寸木模。

    工人们使用这个木模先翻制出泥模来,又根据这个泥模翻砂做出硬模来。然后这个木制模具就被妥善的保存起来了。

    做螺旋桨的材料,根据上一次做xiǎo艇的螺旋桨的经验,直接采用了铝黄铜,穿越众虽然暂时还不能冶炼铝,但是铝得来源广,冶炼技术不高,自产相对容易。较之于其他的锰青铜、镍铝青铜之类有sè金属来源还容易多了

    从冶金部车间里运来的新近熔炼铸造成型的铝黄铜锭被堆在坩锅炉旁,等着被熔化铸造。

    “铸造只要一天,做模子特别费劲!”萧白朗呼了口气,他的脸上黑乎乎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又黑又油的劳保口罩。“我要和展无涯说,要更大的坩锅炉,来个连铸。”他看了看周克,“你不会给每种船都配一种螺旋桨吧?”

    “没有的事,这种桨我准备用上一阶段了。1200吨的船和500吨的船,用同一种螺旋桨应该没问题。再大的船,用双桨推进。”

    “嗯,”萧白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马上有个穿着蓝sè工作的少nv送来一大杯子冒着泡的盐汽水,让他一饮而尽。周克一看这个nv孩子留着清清爽爽的齐耳短发,面目清秀可人,xiōng脯却难得的非常饱满――一副童颜巨rǔ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阵疑huò:买生活秘书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极品?

    “哼哼,你眼红了不是?”萧白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这妞不错啊,我怎么没看到过,不会是给你xiǎo子开了后mén吧?”

    “这是s级的,你只huāc级的钱,当然就只nòng个黑皮妹子耍耍。”萧白朗得意道,“老子可没走后mén,是摇号摇来得。”

    “我就不信你狗屎运这么厉害!肯定是执委会那帮人给你开后mén!”

    “什么‘给我开后mén’!”萧白朗恼羞成怒,“命苦不要怨执委会。”说着他下巴往少nv那边一仰,“来,给爷唱一个!气死你们这帮loser。”

    少nv不敢怠慢,赶紧唱起了一支不知道所谓的广东xiǎo调。工人们一个个带着敬畏的神情站在离开萧白朗三丈意外的地方,听着xiǎo曲――这位萧首长的xiǎo妾的xiǎo曲唱得好,大家都爱听,而且众人对萧首长在工场内带着nv人做工的豪迈之情感到由衷的敬佩。

    少nv的声音娇俏柔嫩,让周克听得一阵阵的心摇神曳。不由得暗暗嫉恨起来。心道莫非执委会在nv仆分配上面真得搞了什么huā样?尽管以萧白朗的工作状况来说,搞个s级nv仆也是应该得,但是这样的暗箱cào作应该予以坚决的杜绝!他原本就对执委会的倾向感到不满,此时愈发怀疑起来了。

    至于驱动螺旋桨所用的大型传动轴、连杆和曲柄则由博铺的兵工厂负责承制。它们有大型锻造机――原本是为锻造大炮制造安装的,也用来锻造过一些大型的工件。这些锻造机比穿越者从旧时空带来锻压设备的要简陋,但是在机器尺寸和锻造能力上却远远胜出了带来的设备。兵工厂的锻造车间也是制造总监部mén里最为忙碌的车间,日日夜夜都在进行锻造,建造新型船只的一部分铁制龙骨和肋材也是在这里锻造的。

    兵工厂内,还在制造着为船只配备的蒸汽机,由于蒸汽机和锅炉的成品比较笨重,为了便于运输和安装,在工业布局的时候,这二者的生产制造车间都是安排的在兵工厂内进行制造的,一部分标准化的零件则由百仞的工业区提供。

    穿越者们迄今为止的所有的蒸汽机都是使用兰开夏锅炉供应蒸汽――这种锅炉经过了改进,安装了表面凝汽器。能够为锅炉提供蒸馏水,保证了锅炉能够连续使用。

    兰开夏锅炉也可以为船用的蒸汽机提供蒸汽,无非是效率比较差,同样的动力需要更多的锅炉来供汽。这对空间有限的船只来说是不经济的,所以负责过制造蒸汽机的孙立等人就有了一个全新的任务,为船用蒸汽机开发新得高压锅炉。用来提供更大单位压力的蒸汽。如果新型号的锅炉仿制成功,就可以为制造更大马力的蒸汽机提供基础。毕竟500马力的蒸汽机提供的动力还是太低了。

    翻阅资料之后,大家决定按照历史上技术改进的老路,试制火管式样锅炉,它采用圆筒形的壳体和烟道,这种锅炉的提供单位压强远胜过了兰开夏锅炉,以至于原本使用的铸铁管必须换用低碳钢管才能保证安全的运行

二百零二节源源不断

    轧钢厂有拉拔无缝钢管的冷拔钢管机和冷轧钢管机各2台――当然,就算没有这些从个另一个时空带来的机器,以临高的工业水准来说自制几台冷拔钢管机也没多少问题。

    轧钢厂在冷拔无缝钢管制造上已经有了充分的经验――迄今为止所有的临高产得枪支的枪管都是冷拔的无缝管,有了足够的生产经验,生产另外一种规格的钢管也就不成问题了。

    新型锅炉依然是采取铆接工艺,材质全部使用低碳钢――船上的设备不比陆地,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严重得多,早期船用锅炉爆炸没有一次不酿成重大的事故的――安全性第一。

    孙立和周比利有了前面造兰开夏锅炉的经验,查阅了许多资料,将各种锅炉的优缺点加以比较,再辅助以计算机设计和选型,最后设计制造了一台“祝融Ⅱ型”火管式锅炉,在整体的结构强度上远远胜过他们早期仿制的兰开夏锅炉。

    最终制造出来的锅炉在试点火运行的时候很容易的达到了预期的输出压力的输出压力,这样的大的输出数值已经比1850年代的大东方号使用的锅炉的一倍。大东方号使用的还是老式的箱型锅炉,输出压力不到1.8KG/CM2。为了给4800马力的船用发动机提供动力,不得不采用了六台这样的大型箱型锅炉。

    惟一让孙立感到担心的是这锅炉上的压力计有点问题,他很担心有朝一日压力指示错误造成悲剧。

    有了这样的高压锅炉,不但可以节约船舱空间,而且为以后开发三胀甚至四胀式蒸汽机的开发打下了基础。

    按照额定五百马力蒸汽机输出功率,只要1台这样的锅炉就能满足蒸汽机的需求。不过船上使用蒸汽的地方还很多,多余的蒸汽可以用来做饭、为船员们提供蒸馏水……最终决定在854改的船体内安装两台这种锅炉。

    854改工程组依然审慎的决定开始只选用制造较为简单的500马力蒸汽机作为动力。船用蒸汽机对尺寸和运作方式有特殊的需求,所以目前临高工业广泛使用的各种标准蒸汽机是不能直接装船。必须得重新开发一种专门的船用蒸汽机。展无涯的意见是这种蒸汽机要作为一种标准化的装备,如果没有特殊的要求就会普遍安装在所有需要500马力动力的船只上。

    最终负责蒸汽机开发的孙立等人决定使用19世纪中晚期运用广泛,技术成熟的往复倒置直立式蒸汽机,它在船体内占地面积最小,必要的时候船内还可以安装两台机器,为以后使用双螺旋桨打下基础。孙立主持制造的这种蒸汽机是比过去效率更高得复胀式,以后可以再改进为三胀、四胀。制造总监部决定先从复胀式开始仿制,逐步改进。

    除了500马力的主发动机,另外再安装2台现有得12马力的小型蒸汽机,用来进行辅助性操作的动力,包括升降船帆,驱动火炮运转和收放小艇等工作。

    动力方案得到解决之后,854改造船工程的最大技术瓶颈也就不复存在了。最后一个较大的技术难题的船体使用的油漆。船底虽然包覆了铜皮不再需要特殊的船底漆,但是整个船体也需要油漆作为把保护材质。

    在这个时空是没有现代油漆的,而生漆、豆油、**油等各种植物学代用品全部有数量不够的问题。最后船只的涂装使用得是煤焦油中提取的沥青漆,沥青漆有很强的防腐效果,是欧洲造船业在油漆大规模使用前最为广泛的船用涂料。这种气味难闻的东西涂在船体上,使得整个船体现出一种难看的浅黑色。以至于第一批临高产的近代化舰船被人称为“黑船”。

    当然,要真正将一艘船建造成型,下水运作,并非仅仅造出个船壳,装上发动机就可以了。854改工程每前进一步,制造总监部和企划院就会发现冒出无数个新问题需要解决。有些需要企划院从各个渠道寻找新得原材料。有些需要工业部门制造新得装备,更多得的问题是他们只有技术资料而没有真正懂行的专业人士。一切都要依赖穿越众们自己去摸索理解和试验。

    “……854改工程的建造有力的促进新工业体系的配套化和系统化,增强了工业部门之间的整体协作能力和意识。工业部门为该工程新建工业部门2个,新造设备297台(套),其中大型设备46台(套),制造工艺设备和模具2515件(套),培训技术人员、工人3490人次……”(摘自《当代工业史?造船工业卷》,第一版,内部发行,未经许可不得引用)

    这样跌跌撞撞的前进充满了冒险、浪费、沮丧、失望和惊喜。以至于周克有一次在酒后失言的时候说道:以他搞854改工程所经历过得种种困难来说,当初匆匆上马854工程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大跃进”。

    相比之854改工程,6艘风帆蒸汽混合动力的500吨级船的建造过程就简化多了――基本上在建造854改工程中所取得的技术性成果和经验,马上就可以运用到这些船只的建造中去。而为854改制造的许多配件、工装和设备也能够直接用在这些船只上。

    按照《第一次造船整备案》的规定,这批船的建造为901工程。经过一番设计讨论,最终的901工程方案是抄袭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的北方的“90-daygunboat”,首舰adilla号晚春开工,8月中旬下水,9月底服役,因此得名“90天”。这种战舰的建造周期很短,深得急需新船的穿越众的欣赏。

    901工程最终的建造指标是水线舰长48米最大吃水2.9米,排水量690吨,载重507吨,双桅Barquentine帆装。安装一台500马力蒸汽机,单螺旋桨。另安装12马力辅助蒸汽机1台。最大速度10节。船员114人。海军部将其定为四级炮舰。

    这种四级炮舰的定位是更多的担负航线护航和远程巡逻任务。也执行货运任务。它的煤舱面积可做调整,根据执行任务的不同机动的改变载煤容积或者载货容积。

    500马力的拖船被命名为621工程,拖船不仅要用来牵引驳船,既然有大批的大吨位船只投入建造,那么这些船只未来出入港口的停泊靠码头就不能小马力的蒸汽大发艇能够解决得了。必须要有大马力的拖船来协助大型船只靠、离码头。

    621工程采用双明轮推进――明轮推进有吃水浅的优点,适合在沿海和港口内进行活动,必要的话也可以进入较大的内河。而且它不怕近海和内河常见的渔网和水草的缠绕,双明轮的机动性也比较好,很符合穿越众们赋予它的两个角色。

    造船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的时候,应海军的要求,原先装备的各种蒸汽艇的改造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它们将分批改用铁力木的轴承和全新制造的铸铁螺旋桨。以提高小艇的作战力。海军计划一旦改造完成,就将部分武装大发蒸汽艇运往香港等地作为短距离的各种海上杂务用。配合Ⅱ型双桅巡逻艇作为香港和珠江流域分遣舰队主要力量。

    大量的造船、修船的任务源源不断的涌入造船厂,使得周克不得不要要求在造船厂进行12小时的双班工作制。原先他们采用的是8小时的三班倒工作制,但是工人的匮乏使得周克难以维持这样的劳动制度。要求延长劳动时间。

    “否则三班倒也没有意义,现在的造船规模下我的工人连维持两班倒都不够。”周克在面见邬德的时候诉苦道,“不但要批准我的两班倒计划,还得补充工人――哪怕没受过什么训练的工人也好。起码能当力工。”

    邬德说:“让工人连续工作12小时,长期以往你能确保工人们不出问题吗?出工伤死亡几个熟练工人就亏大了。”

    “据说19世纪工人普遍工作都在12-14小时,我觉得我们12小时工作制维持几个月不会有很大影响。伙食方面再加强一些,我想申请多给工人伙食补助――特别是蛋白质免费配给额度还有糖果。另外也可以分发精力补充剂。”

    邬德同意了他的要求,随后,他又命令从近期从检疫营结束“训练”的劳动力由造船厂优先选用。而芳草地的每周的“学工”活动也大多改为到造船厂和其他与造船有关的工业部门去“学习劳动”。这些学生虽然不见得懂技术,起码能写会算――这种最简单的技能在临高的工人群体中也是很少见的。V!~!

二百零三节 广州站的人们

    郭逸站在镜子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头发已经重新蓄了起来――在第二次反围剿前如火如荼的备战中,他和其他回撤的广州站男士一样,剃了头,变成了干净舒爽的板寸式。当时只觉得脑袋一轻。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他第一个把长发剃掉,也有向组织表示“服从安排”的意思。因为他回来之后不久,有关对执委会、元老院中有人对广州站不满的小道消息就传了开来――有人甚至怀疑广州站有异心。关于对广州站进行重大人事调整的消息也随之传到了广州站人员的耳中。随后张宇辰第一个被正式调离广州站编制,成为“闲散元老”――最是一群学文史的元老不满于“基本劳动力元老”这个称呼而编出来得新说法。

    随即张信与林佰光一起被派遣回广州移交情报系统――这说明张信离开广州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根据殖民贸易部办公室主任,司凯德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张信很可能会被派往新得经商地点。

    严茂达也被组织处叫去谈话,据说即将调往雷州工作,而常师德同志的调动令据说很快也会下达。

    这一系列的调动让郭逸估计自己重返广州的可能性不大,正好全面备战开始,他就乘势和其他元老一起理了发。表示自己和元老院、临高“同呼吸,共命运”,

    第二次反围剿胜利之后,明朗找他谈话,让他准备重返广州。

    “你把头发还是蓄起来吧,大家认为你在广州的工作非常重要。”

    郭逸没有问这是谁得意思,但是既然是出自组织处处长之口,说明命令是来自“组织上”。组织上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他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任务。

    新得广州站依然是由郭逸任站长,郑尚洁升任广州站商务负责人,裴秀莉接受了几个月的情报工作专门培训,准备在情报战线上大展身手。

    至于广州德隆银行和林佰光接手的情报系统,依然属于广州钻组织管理范围之内,但是这两个部分独立向相应的行政部门负责:德隆广州分行向临高的总行汇报工作,情报系统向对外情报局。德隆银行总行正式启用了银行密码本,规定自即日起,所有的德隆系统金融机构发电全部使用该密码本。至于情报局系统,他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密码。

    但是迄今为止,郭逸还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一直赋闲在自己的宿舍里。他带回来的二个发生过**关系的丫鬟,因为不能进入百仞城,暂时安置在检疫营地里,听说接受了政治保卫总局的全面的讯问和调查。

    “天知道他们要在我的档案里写什么了。”郭逸心想,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次回到广州去,他的状况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正如昨天司凯德等人和他谈工作安排的时候说到的――他再回去,实际上是半公开的身份,等于是穿越集团在广州的领事。要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和当地官绅们打交道上。

    “大图书馆和文宣部门的意见是,要你在广州大力的推广澳洲文化,澳洲式生活方式,潜移默化的去改变广州市民的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司凯德有点磕磕绊绊的念着这段话,“反正就这个意思……”

    郭逸很熟悉这个意思:“就是和×平×演×变。”

    “对对对,就这个意思。”司凯德拿出一个木制的雪茄盒子,“抽一支吧?吴南海送得。”

    “谢谢。”烟盒里的雪茄有一股馥郁的香气――其实这不仅仅是烟叶的气味,而是烟叶上又喷洒了少量朗姆酒之后形成的混合香味。郭逸在广州有吸水烟――不过他那奢侈的水烟袋被丢在了广州,现在不知道落入了谁人之手。

    他还记得自己很喜欢这个银水烟袋,包括它上面的一切附属品,无不表现出古代中国手工业的最高成就,不管是精细的雕花、镶嵌还是编结,无不巧夺天工,堪称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吸着没有火气,也很干净。但是仔细一想,这大约可以算是“被大明生活腐蚀”的表现。司凯德敬给他雪茄,说不定就是在提醒他这个问题。

    他拿起一支雪茄,用司凯德递过来的雪茄刀切了个小口子,这才自己点着了火。

    “还不错吧?听说这是在初晴的大腿上搓成得。”司凯德说。

    “呵呵。”郭逸干笑了几声。

    司凯德吞云吐雾:“你回去准备准备,过了元旦,开过年会你就要回广州去了。执委会和元老院的意思是要你大张旗鼓一点,不用太低调――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澳洲大海商了。又挟着大获全胜的威望。”

    “要不要专门弄个重开紫字号的庆贺活动?”

    “当然要。”司凯德点头,“庆祝活动也能够充分表现澳洲生活方式嘛。”他挥舞着雪茄,神秘道,“有个小道消息――有人提议为你郭东主专门建造一艘豪华游艇,停泊在白鹅潭,有空的时候就到江面上转转,让广州的土财主们都羡慕的要死……”

    “是不是太拉风了。”

    “我们刚炮打了广州,岂不是更拉风。”司凯德毫不在意的说道,“官府怂了,我们就要抓紧时间表现我们的实力――大明在广东蹦哒不了几年了,先让当地的有钱人充分认识我们的实力和本事,这样以后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干了。”

    郭逸得到了新的报务员――是临高电信培养的第一代土著报务员,这批报务员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报话机的使用。至于译电的工作,将由政治保卫局培训的机要员负责。这次广州站的土著人员体系经过了全面清理,核心部分已经全部由经过甄别和整训工作的土著人员组成。

    郭逸最后一次看了看自己在镜子中的形象,头发偏长,有没有经过发型师的打理,七零八落的披挂在脑后,看上去似乎有些失礼。要在另一个时空,他可以找个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但是这里橡皮筋没地方找,他只好找郑尚洁要了个黑色的铁制发箍,把头发箍住。

    打理好一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殖民和贸易部“计作查改”的时间又到了――这件事情就好比文革的时候学习“老三篇”一样,成了每天各部门雷打不动的固定程序。郭逸内心对此非常方案,但是他对这类事情总是抱着不予置评的态度,避免给自己招惹是非。

    出门的时候,他暗暗提醒自己,开完会之后要去看看忆柳和之桃,这两个都是他在广州的通房丫鬟――按照临高的叫法是生活秘书。回临高之后,他补办了“超额占用女仆补偿费”和“超等级占用女仆补偿费”。这是专门为以往外派人员多占女人开得一条解决路径。交费之后这就算合法了。

    忆柳和之桃两个当然不算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是按照女仆对策委员会的评估标准,这两个女孩子都有*级的水平了。为了免得别人羡慕嫉妒恨,回临高之后他很低调的把她们安排在检疫营接受检疫和甄别,尽量减少和她们的接触。

    根据驻外站土著人员培训计划,忆柳和之桃被分别接受了财会和文秘方面的培训,当然,不免也接受了洗脑教育和甄别。凡是被甄别为“不可靠”的土著人员,轻则留在临高工作,重则就此消失――多半是被送到“***”去接受“再教育”。

    郭逸占有这两个女人,一开始自然是**需求大于精神爱恋。但是所谓日久生情,渐渐得和她们也有了感情,所以听说俩人甄别结束后都属于“合格”的范畴――按照政治保卫总局的档案,实际的政治鉴定是ⅡB级――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起码不用被分隔两地了。

    散会出来,郑尚洁邀请郭逸过几天到飞云号上去参加一个小规模的Party。

    “把你的两丫鬟也带上。”

    “是不是太惹眼了?”

    “没事,我还想请她们在年会的时候帮忙呢。我想从大家的女仆中借十几个长相好,个子高的女仆作为年会的侍应生用。”郑尚洁说,“你也别一味的躲躲藏藏的,都是在执委会这边过了明路的,怕什么?再说你现在也是元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一定要来两丫鬟也给我带上”

    “好吧。”郭逸无奈的点点头。

    “我就去请小裴。”

    裴秀莉回临高后无人请教――除了参加了一次计作查改和在第二次反围剿全面动员的时候参加了几次军事训练之外就一直无事可做。最后穷极无聊之际就接受了董薇薇的邀请,在女仆班上兼职授课,主讲服装搭配、化妆、美甲、皮肤保养、健身之类的“女人必修课”,倒也乐在其中。郑尚洁要办年会的事情让她很是兴奋――她天性好热闹,好出风头。这种事情当然不愿意错过。V!~!

二百零四节 海上party

    郑尚洁从殖民和贸易部的计作查改会上出来,先邀请了裴莉秀来参加party她现在除了去nv仆班兼luǒ程半天之外,几乎天天在郑尚洁的办公室里忙年会的事情。听说要请她参加party很是高兴

    “我一定去!”她给了郑尚洁一个妩媚的微笑,忽然秀眉微蹙,“哎呀,真是伤脑筋,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呢,又不能穿广州的衣服“”

    “我看你带得衣服也不少吧。”郑尚洁想若论带衣服鞋帽和化妆品之多,整个穿越集团里大约没有人比裴莉秀更多了一就说尼龙长袜这种nv生必备的大杀器,目前在临高堪称依然有充分储备的就只有裴莉秀了。

    party应该穿半正式的xiǎo礼服吧?我没有,“…”裴莉秀苦恼了叹了口气,“只有件旗袍可以凑合凑合还得先晒晒,“…”

    郑尚洁连忙说:“没事,穿得简单些好了。我们是非正式的,着装随意的那类。”

    邀请为裴莉秀,郑尚洁赶紧蹬上自备车因为他们有自备船,在携带行李的数量上比一般元老宽松得多,除了军火物资之外,各种日用行李当初充当压舱物塞满了底舱。其中就有好几辆自行牟。郑尚洁骑得是中国制造的山地自行车,带变速,实心轮胎,附带全套修车工具和易耗件。郑尚洁在临高就一直用它代步。她虽然没什么具体职务又被外派了一段时间,但是善于jiāo际,jiāo友广泛,在元老中人脉很广,很多人都认得这辆特殊的自行车。

    她一路上和认识的元老打着招呼一路上往博铺赶。为了办这个?n呼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指望艾贝贝是不行的一她明天能够请假不上班就算是很不错了卫生部的所有医护人员几乎是没有休息日的。

    mén多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帮忙,但是mén多萨语言不通,很多事情办不了,只能在家里干准备工作。

    郑尚洁先骑车回到了临高角上的飞云号停泊的码头,这一带作为未来的元老海滨休闲区已经用铁丝网和壕沟圈占出了一大片的土地和沙滩。设立了警戒区代号为“63号地区”对外称呼“临高角公园”。

    由新近扩编成的临高警备营第2连负责周边警备夏季觉醒战役开始之后陆军不敷使用临高守备部队有点空虚。经过执委会和元老院的批准,原来连部设在东mén市的警备连升格为临高警备营,李亚阳升任营长。警备营设置三个连。第2连即负责警备临高角、博铺港等地区。

    这会,临高角公园的外围警戒塔楼和壕沟还在施工当中,臼号地区内的景观建筑,道路和绿化也在李潇侣的指挥下紧张的进行着按照要求,63号地区的所有工程必须在曲年的2月刃日之前完工。

    郑尚洁向看守进入绿区的警备连士兵出示了通行证沿着新修得煤渣飞驰向码头。这里已经修筑了专mén的游艇码头。飞云号正系泊在上面。

    飞云号的甲板上,mén多萨xiǎo姐和钱玄黄两个在擦洗甲扳和船外壳。钱玄黄是个16岁的xiǎonv孩子,是郑尚洁新近从nv仆班里买来得。为了减轻家务负担,艾贝贝、郑尚洁和mén多萨三个nv人开会讨论之后决定购买一名nv仆。按照他们三家人领取的nv仆补助金份额,足够可以买七个nv仆。如果全部买回来的话排场会很大郑尚洁想着呼奴使婢的日子,也xiǎoxiǎo的神往了一下。

    不过,考虑到引发家庭矛盾的风险和飞云号上实际没有这么多的地方来安置佣人,最终决定就买一个:艾贝贝需要有人来照顾钱朵朵,mén多萨对每天擦洗甲扳养护游艇还要做三家人的饭菜这件事情也觉得有点筋疲力尽。

    最终,由郑尚洁把钱玄黄买了回来。当然飞云号上的男人对买何等样的nv仆是没有发言权的。钱家兄弟和周韦森都认为买回来的会是一个长相一般般的口级nv仆。没想到钱玄黄长得相当不错当然是按照本时空的标准。收款单显示:钱玄黄属于B级。

    “太丑了影响我们一家的形象。”郑尚洁如此解释。

    “她叫什么?”

    “叫沐剑屏。”郑尚洁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笑了,nòng得提着藤箱子,惴惴不安的nv孩子莫名其妙。

    “太扯了。”钱水廷摇头说“她既然你买得,就改姓钱吧。也算我们家的一分子了。名字么,就叫玄黄吧。”

    “这不象nv孩子的名字。”

    “总比叫沐剑屏好这伙宅男,真是恶趣味的很。”

    于是她就正式改叫钱玄黄了。从此钱玄黄就成了飞云号上三户人家的公用nv仆,每天忙着干家务带孩子。日子过得很充实。倒也省却了其他司学被分配出去之后“做各种奇怪的事情”的遭遇。

    钱玄黄对住在这“白船”上的三户人家觉得很好奇他们的言谈举止和她接触过的首长不大一样。虽然每天要干很多的活,但是钱玄黄觉得船上的人对她很好,并不拿她当奴婢看待,连吃饭都在一起吃。很快就对郑尚洁死心塌地起来。

    “玄黄!去拿篮子!”郑尚洁并不下车,点着脚在栈桥上喊道。

    钱玄黄听到招呼,赶紧奔下甲板去,过了一会提着几个带盖子的藤筐和一个带着藤套子的牛nǎi桶出来了。又接着取了一辆自行车出来。

    mén多萨一起帮忙,把这此东西都悬挂在行李架的两侧。坐牛牟时间太紧迫了,有些菜肴要隔天就预备起来。

    钱玄黄也推了一辆自行车经过钱水廷的指教,她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骑车了。

    “走,我们去买东西。”

    郑尚洁带着钱玄黄先去了百仞城她还要去邀请其他参加party的人首先是北炜。这个人很难找更难请,首先他忙于特侦司令部的训练和执勤,其次他对这类应酬不感兴趣他觉得特侦队应该随时都处于临战状态,一早他就骑着车跑遍了特侦队在临高的几个执勤和训练点,检查了各处的战备和训练状况。郑尚洁事先已经打听好他今天下毕要参加军务总监部的计作查改会,中午肯定会出现在食堂。

    郑尚洁到食堂售后,遇到北沸和薛子良,邀请他们明天中午一起到飞云号来作客,名目是一起切磋枪械和野外生存。薛子良原本在檐州等各处夏季觉醒中占据的州县指导“治安战。”因为要开年会才刚刚返回临高,听说有party当然要去更何况还可以和萨琳娜同行,是极好的献殷勤的机冷。至于北弗跟钱家兄弟并不太熟,不过听到钱水廷让他去指导一下枪法,他就动心了。他知道这几个人除了给集团采购军火外,还带来的很多私人收藏,尽管他们也jiāo公了不少,但那都是大路货。作为一个枪械爱好者接触自己不常见到的枪支这是个极大的yòu惑,所以还是半推半就的同了。

    请这两个人最近关系最近愈发热乎,请她也不算太突兀。

    随后她又到文官部,邀请了丁丁和潘潘。当然,丁丁实际上是去不了的因为明天丁丁要到檐州去采访,郑尚洁故意把请客的时间定在这时,这样潘潘才能够独自行动。

    另外,艾贝贝还请了林传清、时袅仁和陈思根。这三个人都很痛快的答应了时袅仁很遗憾的表示自己只能来一xiǎo时一他还有课要上。林传清还自告奋勇要在海滩上BBQ烤鱼。

    明天我让水手们搞一筐最好的海鲜来。最好最大的螃蟹。”林传清现在是海军里的渣业总队的负责人,各种海产品都在他的手上。

    “要开发票,我们照价付钱。该多少就多少,千万别打折扣。”郑尚洁个嘱道。

    “你们又不是那些头头脑脑,几条鱼几只螃蟹这么计较干什么?”

    “就是普通元老也要遵守法律。”郑尚洁深知政治的微妙,别看一筐海鲜在临高根本不算什么,对景起来就是“占公家便宜”的把柄。既然宅党要在政治上发展,这种口实就绝对不难落下。

    “好吧,就依你。反正这玩意也不值钱。最多算你们占了新鲜的便宜。”

    “说好了哦。”

    个嘱再三之后,郑尚洁带着钱玄黄到了吴南海的农庄一她在这里预订了jī蛋和牛nǎi。自从规模养殖开始之后,每个元老现在每天都能得到jī蛋的配给,农庄里也开始饲养了十来头nǎi牛牛nǎi目前还不能普遍供应,只供应给4周岁以下儿童,另外元老也可以用自己的jī蛋份额来换取牛nǎi。

    郑尚洁和钱水延两口子长期不在临高,两口子的jī蛋份额都积攒了下来,她今天一次xìng领取其中的一大部分用来明天聚会用得菜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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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介绍:
穿越到乱世不是被雷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人想称王制霸,有人想解民于倒悬,有人想以己之力,阻止最后一次野蛮对文明的征服,从而改写中华民族的历史。
当然也有人想得只是三妻四妾,过现世过不上的极度腐败的生活。
这群三心二意,各怀抱负的普通人,没有虎躯、没有王八之气更没有弱智光环道具。乱哄哄的挤在一艘旧船上,有的只是现代机器、科技还有各式各样的理论。穿越者们怀着现世无法达成的野心、梦想和理想,向着明末的乱世进。
目标: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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