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节 刘香的算盘
“还要等么?”站在一旁负责与刘香联络的人开了口,是个女人的声音。
阿拉贡内斯不满的撇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全身的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活像个修士,兜帽旁露出了长长鬈发。
“李,我想我才是这条船的船长。你只不过是刘首领的派来的联系人而已。”
“没错。但是再过1小时,潮向就要变了,到时候你就即不能乘涨潮进港。又没法利用退潮离港。”
阿拉贡内斯知道女人说得没错,对于西班牙大帆船这样笨拙的船只来说,掉头和转向都是很不容易的,虽然可以用划艇牵引,乘潮水进出海湾还是最好的选择。
他只是很不喜欢一个女人对他的指挥说三道四而已。即使这女人很漂亮,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
“开始吧。”阿拉贡内斯下令道,解决这里后,他将继续北上,去找那个郑一官的晦气。
早已等候在甲板上的五十名水手翻过船舷,爬到二条划艇上。这些水手大多数是马来半岛上的东南亚土人,许多过去就是划着独木艇,伺机抢劫商船的土著海盗。干这个倒是老本行,仅有的几名西班牙人是炮手,划艇各有1门2磅轻炮――刘首领对敌人的火器似乎十分畏惧,非要西班牙人拿出足够的火枪和大炮来。
他们身后的船上,刘香的手下也换乘了舢板,这些小艇上据说都是刘帮主最好的战士。对这点阿拉贡内斯并不感兴趣,反正他只是配合刘帮主去夺取这些人的几艘快船,抓些俘虏――刘帮主害怕敌人的火器。
“猴子们,好好的为天主教国王效力吧。”阿拉贡内斯毫不掩饰对这些肤色黝黑,贼眉鼠眼的土人水手的轻蔑,要不是东南亚地区补充欧洲人实在太困难,船上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低等异教徒存在,他们那歪斜的黄眼睛总是闪烁着残忍又怯懦的光,阿拉贡内斯知道自己犹如一个马戏团的驯兽师,鞭子和糖果时刻都得不离手,否则就会被活活的吃了。
西班牙大帆船要进入博铺这样的河口港,除了要乘着潮水,还要用划艇来牵引,划艇上水手危毫无遮蔽,很容易被岸上的炮火和滑膛枪所伤,险性很大。如果阿拉贡内斯面对的是一个欧洲或者美洲设防良好的港口,他是不敢这样做得。不过土人水手就是当炮灰,死掉一些他并不在意,而且这里是中国,阿拉贡内斯深信中国人根本不懂海战,更遑论給港口设防了。他的前辈们,多年前就曾在珠江里抢劫船只,纵横如无人之境。
船上的炮手此时已经各就各位,舷侧的炮窗业已打开,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海岸上的几处可能的目标。对自己的炮火优势他是有充分信心的。那些中国人的火炮,也能算大炮么?都是些对一个世纪前大炮的拙劣仿制品。
根据计划,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将在海湾内用炮火支援刘香的登陆行动,刘香将用舢板把500人运送上岸,目的是夺取停泊在岸边的4艘铁快船,这些船的战斗力刘香已经从诸彩老那边投奔过去的人嘴里知道了,显然这船对任何海盗来说都是极有吸引力的。
诸彩老和穿越者的海战給刘香带来了几个基本的印象:
铁快船非常坚固,一般火炮打不透;
行动敏捷,速度很快。
驾驶这些船的人没有大炮。诸彩老的人说,船上装得是类似大号弩机一样东西,根本打不准,但是他们有很厉害的鸟铳,打起来又远又准。
凭借这些印象,海盗们将主要依赖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的炮火压制敌人,鸟铳再厉害,也不是大炮的对手。在炮火支援下,一股海盗将穿过博铺的红树林,对敌人营地进行大肆破坏,吸引这些东方人的注意力,然后另一股海盗将伺机冲入港口,夺走在港内停泊的至少一艘铁快船。刘香給他的头目下了指示,务必要抓到几名“澳洲人”。
为此,西班牙人卖給他们8条划艇和专用的拖缆器材。海盗们得手之后会用划艇将铁船拖出港口,预定目标是至少夺走一艘。
阿拉贡内斯对这个计划并无异议,但是他不大能理解这个中国海盗头子为了这些铁船如此的痴迷。在他看来,这种铁船太过诡异,不用船帆船桨就能自己动的船,不是上帝的奇迹就是魔鬼的造物--在他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划艇开始慢慢的拖动卡伯罗伯爵夫人号向港湾内前进,测水深的小艇在前面引路。一切都很平静。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阿拉贡内斯对身边的李丝雅说,“我的船必须在退潮的时候离开,不管你们有没有夺到船。”
“一个小时足够了。”李丝雅淡淡一笑。计划虽然算不上她亲自制定,也是参与其中的。在海盗们中间,她是唯一和澳洲人直接打过交道的人。去年澳洲人漂亮的袭击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打击,期间连一官都对她产生了怀疑。一气之下,她声称自己的船要修理,回了澳门。在澳门的时候,她派人去四处打听澳洲的人消息,他们留下了房子、货物和奴仆,自己却象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直到不久前,才有消息传来,说在琼州的沿海,出现了一群人,髡发短衣,还有一艘巨大的无比的铁船。髡发短衣这个特点让她立刻就联想起了文德嗣,当年这个澳洲海商不就是髡发短衣么?
为了一探究竟,她又驾船出来,郑芝龙在福建忙于招安的事情,她就以客卿的身份投到了广东的刘香麾下――李丝雅在沿海是个单干户,虽然时而也投靠在某个大帮下面,缴纳保护费。但是自己从来不参与各帮之间的战斗,只对抢劫和冒险感兴趣,凭借她胜人一筹的快船和大炮,她总是过得自由自在。
“文德嗣,你也在岸上么?”她低声的说,露出了让人寒冷的笑容。
“李船长?”
“?”
“刘帮主为什么白天要送400人登岸?”阿拉贡内斯一直对白天中国海盗把400人送上岸去的事情很不理解。在他看来这样的行动纯属送死。
“让澳洲人打个胜仗。”李丝雅说,“他们虽然自称是澳洲来得,可也没否认自己的是中国人后裔。中国人打了胜仗都要喝酒作乐。”
“我们西班牙人也一样。”
“喝酒作乐之后就不会那么警惕了。”
“为了让他们丧失警惕,就把400人送去送死?上帝!”
“花400个皮阿斯特就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你觉得不合算?”李丝雅望了一眼阿拉贡内斯,和中国人比,光会一个劲的做人肉烧烤的西班牙人好像修道院里的处女一样。连可爱的意大利人都知道做大事的人不应受任何道德准则的束缚,只需考虑效果是否有利,不必考虑手段是否有害。更绝的是,这些炮灰居然以为他们是为诸彩老服务的,诸彩老这个笨蛋恐怕日后要头疼死了,想到这点她就觉得很妙。
阿拉贡内斯很吃惊海盗头子能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同胞当成消耗品。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只计算招募他们的时候花了多少银钱。在内心他无比鄙视。不过,异教徒的生死与他没有相干,拯救灵魂的事情,该由教士们来操心――而他阿拉贡内斯是最不乐意和教士们打交道的人了。
他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有一半的葡萄牙血统:“李船长,你还是基督的羔羊么?”
“我经常去教堂,和您去得一样多。”李丝雅带着揶揄的笑容回答道。
“有舢板!”负责观察的人推了一把薛子良。
“继续观察!”从刚才船只开始转向博铺方向,薛子良就知道事情不妙,这次海上攻击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多舢板!”观察的人惊呼起来,“密密麻麻,数不清――”
薛子良一把夺下望远镜,镜头里的场面真是蔚为壮观,不下三十条舢板正在海面上向博铺前进,大船在后跟进。
250米……
200米……
镜头里已经看得见打着赤膊,嘴里叼着刀子的海盗,薛子良甚至觉得连他们的狞笑都看清到了。
“向博铺报告,快!”
“报――报告――队长,”正在呼叫的队员忽然惊恐万状,“电话不通!”
月亮沉了下去,水天又变得漆黑一团,薛子良还没听到博铺有警报的声音――不知道烽火台上值班哨看到了这个情况没有,看到舢板离港口愈来愈近,他拽过一条SKS,朝着最近的舢板开了一枪。
“砰!”寂静的夜晚,枪声特别的清脆,一发的曳光弹划破夜空,快得象流星一样,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小艇上似乎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就倒下了。
早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李迪听到枪响,打了个激灵――自己差点睡着了!他赶紧抓起望远镜朝枪声响起的方向看去,调节了好一会,忽然海面上的舢板和船只都变得清晰可辨。他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到烽火台上的值班室,里面有一台手摇式报警器,猛得摇动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节 博铺之战(一)
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充斥着夜空,早就入睡的人们被惊醒。这是他们第一次被这样的警报惊醒。
怎么回事?白天胜利的欢呼和午夜凄厉的警报之间的落差显然太大,许多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各个高音喇叭里出来了陈海阳的吼叫声:“敌袭,敌袭!”
海军在接到薛子良的报告之后已经把戒备等级从黄色提高到橙色,所有战斗人员集结起来进入各要点,同时派出了巡逻队向一些可能被渗透的地点进行巡逻。
枪声使得橙色马上变成了红色。战斗状态!
“海滩遇袭,所有人员到港口办公室前集合!”
“海滩遇袭,所有人员到港口办公室前集合!”冷清的营地里立即骚动了起来。各个宿舍和营房里都奔出了衣冠不整的人士。
街上到处是三两成群的人在向烽火台下狂奔。脚步声和着高音喇叭使气氛空前的紧张。
办公室门口,马千瞩正在最后发布命令。
“……你们8个,先上炮台帮忙开炮,王瑞相,你带几个灭火机去码头,防止敌人纵火破坏,林深河负责尽快把火炮运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要快!其他人员由邬德负责立即武装起来,把守各要点,港口戒严。对了,通知百仞城和沿线全部进入戒备。对讲机全都保持开通。好,现在,出发!”
通信中心接到博铺遇袭的警报后,立即中断了军事频道外的所以通讯频道,保证了军事频道的传输需求。席亚洲命令教导营全体集合进入戒备。
“通知车库备车!准备搭载增援。”席亚洲正对着对讲机吼叫,忽然听到车库方向一阵轰鸣,一辆农用车上装满了人,正疾驰上路。
“这TMD是谁!”
“好像是独孤吧?一色的黑装备,肯定是工商执法队了!”
“谁允许他用车的?”席亚洲要抓狂了。他最恨自己乱来的人。而且这么黑灯瞎火的,虽然不过12公里路,但是万一敌人在公路上闹点啥小手脚――谁也不能保证沿线的三座炮楼是铜墙铁壁。
独孤求婚一听到频道里的遇袭消息就带着人在东门附近四处找人,他的工商执法队早就吃饱了晚饭作鸟兽散,一时间喊不齐全,于是看见男的就立刻拉住,塞給他一把砍刀,要他立刻在工商所大楼前集合。然而此时多数人已回宿舍睡觉,在东门这边游荡的人加上他自己,也就10来个。
赶紧把工商所库房里的私货拿出来,这些东西当初他可是死皮赖脸才从计委搞来的,当然计委肯給他的一个原因是这类装备是通过他的渠道才搞来的。
一队穿着黑色防刺服的队员站在工商所前的院子里,独孤求婚是同样着装。平头,眉骨突出,目光冷峻。
“同志们!”他一脸严肃的冲着这十来个还带着睡意的男人说道,“博铺被敌人袭击了,那是我们的重要基地和根本,现在,我们去保卫圣船,保卫穿越大业!”
“我们宿舍里有枪,我去拿一下……”有人提出要拿枪。
按照第一次反围剿之后的戒备方案,每个宿舍里都至少配有一支武器,平时用来操练,紧急的时候就可以迅速武装起来。
“来不及了!”独孤求婚一脸严肃,“穿越大业在危急中,现在,出发!让这个时空的人看看这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后立刻跟上了十名队员,他们的背后印着红色的两个大字。
他对刚刚爬起床拖着一支5连发猎枪赶来的东门吹雨道:“东门,这边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好了。”东门被独孤那狂热严肃的眼神吓了一跳,他不会是激动过度失心疯了吧?
东门吹雨拳打脚踢的把躲在宿舍里的警察们都給叫了起来,要他们准备好腰刀和盾牌准备肉搏。这时候慕敏也提着支手枪匆忙的赶来了,明朗一脸不满的跟在后面――难得老婆下班没事,好早点休息,谈谈人生,说说理想和感情问题……
“你带着警察戒备,我去屋顶看看。”说着东门就爬上工商所大楼的屋顶,往海滩望去。可惜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听说前边情况不太好。嘴上忍不住嘟囔起来:“一帮自已为是的家伙,要是按作战预案早做准备,也不之至于现在如此被动。几乎每次敌军来袭完全是仓促应战。一定成攻,不表代次次成攻。”
月光穿过树林在熄灭篝火的营地中投下斑驳的阴影,没有任何光亮的帐篷中传来几声被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尽管已经放轻脚步,巡逻的脚步声还是显得愈发的响亮。滩头那边传来隐约的枪声。
小民就是命苦啊,放哨不算,橙色警报一出,又得带着兄弟们去巡逻。这乌漆墨黑的夜晚,要真和敌人打交手战,谭明还真有点腿抖。
这时,前面营地一角的树丛中传来轻微的噼啪声,听起来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谭明直起上半身,打了打手势,向在阴影中埋伏的弟兄们示意那里有问题,就带领着4个海兵以尽最大可能的轻手轻脚的姿势向那边摸去。
一张卷头发高鼻子的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树丛长脸了!
“靠!”他抬起手就是一枪。
“嘭!”随着巨大的一声响,海盗的刚发出一半的大喊被扼杀在喉咙中,他也顺势蹿进最近的工事,脱离己方的射击线。身后,营地中和树丛中的枪声一下子都爆发出来,子弹在树丛中发出嗖嗖的声音,还几颗子弹在身边溅起泥土。海盗们高叫着从树丛中跳出来,冲向营地。3个土人手下已做鸟兽散,现抓的壮丁就是不管用啊。剩下一个也扬面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谁打中,就当是海盗打的吧。
哆哆嗦嗦的给手枪装上子弹,对着海盗群开了一枪,虽然没打中,但是已经稳定了许多。射击,装弹,射击……营地中的子弹拖着红光海盗飞去,瞬间让谭明有了种看烟火的感觉。
海盗对临高角的第一次渗透很快就被打退了,半自动步枪的火力显然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但是这并没有减轻穿越军的压力。港湾里的火光一闪,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开火了,炮弹呼啸着落在临高角的边缘的海水里,溅起一排水柱。
“快,撤退!”对讲机里传来的李海平的声音,他是营地的总指挥。
几个穿越者带着海兵扭头就跑,整个临高角都在这艘大船的炮火射程之内,继续坚守等于送死。
阿拉贡内斯借助炮口的火光,满意得看到几十个人在逃跑。登陆的海盗正从树丛里冲出来追杀。火枪再厉害,能有这24磅的大炮强大么?阿拉贡内斯志得意满的下令划艇继续前进,船身与临高角保持平行的状态,不断的喷吐着火光和浓烟。
正在混乱的当口,一道雪亮的光芒如同利剑一般从烽火台上劈了下来,在海面上逡巡数次之后,牢牢的盯住了西班牙大帆船。
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在灯柱下缓缓移动,犹如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
“开炮!”李迪顾不得欣赏。
炮台上的12磅大炮轰鸣,炮弹落入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旁溅起浪花。随即沿岸已经完成的炮台和刚才临时拉到岸边的大炮都相继开火。
“上帝!这是魔鬼的妖术!”当雪亮的光芒牢牢的攥住西班牙大帆船的时候,阿拉贡内斯发出了绝望的吼叫,如同卡斯蒂利亚夏日般最灼热的阳光怎么会在午夜亮起,有几个水手因为试图寻找光源而被照瞎了眼睛,在甲板上痛苦的打滚。
“把教士叫上来!”他吼叫着。
船上当然没有什么教士,但是有个叫岗萨雷斯的老兵,会背圣经,还会給人画十字治病,算是船上唯一的宗教“人才”了。
这位西班牙“神棍”被从底舱叫了出来,显然他对自己的信仰并不是太有信心,从胸口哆哆嗦嗦的摸出一个十字架来,还没等开始念经文,一枚12磅炮弹击中了甲板,碎片横飞,几个水手惨叫着倒下了,岗萨雷斯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似乎是为了平息恐惧,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的大炮都开始轰击,炮弹击中的石块炸裂出许多碎片,在空中飞舞,这种碎片比炮弹更吓人。临高角上沿着海岸线的阵地都被放弃了,海盗们虽然在第一次战斗中死伤惨重,这会又不顾生死的涌了上来。
“距离100米,霰弹!”黑暗中听到林深河在土垒上的喊叫。
“轰”火光一闪,一门12磅山地榴弹炮喷出长长的火舌和几百个小铁球,被后坐力推着跳跃着从土垒上翻倒下去。已经踏上海滩的海盗们顷刻间倒下来一半,
“快,拖上去。”
临时炮手们赶紧把摔到土垒内侧的山地榴扶起来,七手八脚的往上推。这种炮的耐用性果然不是盖得,火炮完整无缺。
“75米,双份霰弹!”
营地四周的炮楼的探照灯全部打开了,这些舞台用、城市装饰用探照灯虽然比不上防空,但是亮度和照射距离也足够骇人了,把海盗们照射的头晕眼花,从土垒上不断发射出来的双份霰弹犹如死亡之网,在人群中收获着性命。临高角上的海盗再一次溃逃了,一些人逃到岸边跳水逃生,期望爬上船只,另一些人慌不择路的冲了临近的红树林里。营地里的炮火也随即跟了过来,枝叶在子弹和炮弹的摧残下四散横飞。
第一百三十六节 博铺之战(二)
独孤求婚的农用车在黑夜里在简易公路上飙车到70公里,一路上喇叭狂鸣。车上众人都吓得半死,生怕没在战斗中当烈士,先成了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没过几分钟只见前面探照灯的光白色的光柱到处乱晃,夜幕中不时喷射出火光和四周晃动的黑色人影。再加上尖叫的警报声和密集的枪炮声,让人想起二战老电影。
刚冲到营地入口,只见蒙德身穿海魂衫,外套防刺背心,手提一支SKS拼命挥着手
“快去码头,敌人在码头那边登陆了!”
独孤求婚调转车头,正要开动,只见一个左手提着五连发,右手拽着一把工兵斧的壮汉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衣衫凌乱的人,只见有的提枪,有的抱着灭火机,都要来搭车,独孤一挥手道,上来上来,顿时小小的农用车上挤上了二十多人,忽听有人惨叫,原来灭火机砸脚了。
“轻伤不下火线,兄弟忍一下吧。”王瑞相猛拍驾驶室的顶棚,“快开,快艇码头!”
快艇码头这边早已交上火。为了表彰北美分舵从美国运来大量军火,他们从夏威夷拐骗来的游艇就成了其私宅,除了住着钱家兄弟两家,还住着个房客周韦森。这船有100来吨,因为是游艇,各种生活设施齐备,住着宽敞舒适,一直是大伙羡慕的对象。没想到因为和四艘渔轮靠泊得太近,成了首当其冲的目标,几艘舢板弄错了目标,竟把攻击对象对准了这里。一时间弓箭、抬枪噼里啪啦的直向艇上招呼,好好的一艘雪白的游艇竟被打得伤痕累累。
一艘舢板靠了过来,似乎是准备跳帮。周韦森趴在出入舱口,脑袋上顶着个原品M35盔,拿着12号霰弹枪一阵乱射,把个舢板上打得没了站着的人。驾驶舱里钱水协也用莫辛-纳甘M44乱放,他虽然有个自己组装的山寨瞄准镜,但现在黑灯瞎火的,除了借着火光和探照灯的光芒瞄准之外,基本就是看着船影乱射。海盗们毫不示弱,抬枪、2磅炮和火绳枪噼里啪啦的打过来。驾驶舱的玻璃一块一块的被打得粉碎。几个人心急如焚,虽然原先一直住在艇上的钱水廷的老婆女儿、自己从夏威夷勾搭来得委内瑞拉辣妹在总部发出黄色警报的时候就被送到更安全些的营地宿舍去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弹药也堪称充足,但是艇上三个男人对抗几十号海盗,还是让人胆寒。整个港口到处是光柱、火焰和枪炮声,哪里都看不到自己人,心里寒意直冒――不会就此光荣吧?
正在疑神疑鬼间,只见舢板上亮起了火光,十几个火把一齐抛了过来,钱水廷眼看火把丢在后面的木甲板上烧了起来,危急万分,丢下手中的SKS,从腰间拔出支点40口径的SigP229手枪,操起灭火器正要冲出去灭火,被钱水协一把拖住,喊道:“我去!你要完了大嫂和贝贝怎么办?”
“这时候还扯什么淡!”钱水廷眼看后甲板的火已经烧了起来,正要把奋力冲出去,忽然黑夜里冲出一辆黄色农用车,车上跳下二十多个大汉,朝着围攻游艇的舢板乱一阵乱射,海盗们猝不及防,纷纷落水,剩下的也赶紧掉头划船逃去,几个人从车上拖下灭火机,一阵狂喷,把甲板的火給灭了。
三个人惊魂未定,见来人有一多半都是统一着黑衣,防刺背心头盔一应俱全,以为是执委会的什么精锐部队特意来营救,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领头的一挥手:“你们也操家伙,他们是冲渔轮去的!”
钱家兄弟知道此时正是危急存亡关头,赶紧跟上,钱水协见来人多半手持砍刀,深怕火力不够,忙下到舱里,把自己的私货莫辛-纳甘M44步枪拿了三四支,又抓了几包子弹分給众人。好在大家在军训的时候各种步枪的射击都练过,也不至于当长矛使。
路上又汇合了白羽带的一门炮和十来个人,他们也是来增援海滩的,防止敌人对船只进行破坏的
游艇离开渔轮停泊的栈桥不过百来米,沿路的海滩上已经倒伏了不少尸体和伤员,一座掩护码头的沙袋炮垒上已经没了人,炮身翻倒在地。大家愈发觉得触目惊心。海面上,许多条舢板已把最外一艘渔轮包围,上面影影绰绰都是晃动的人影。独孤求婚正要开枪,被身边的蒙德拦下。
“你干什么?船上没我们的人的!”
“你一开枪,船上的许多设备就完了!”蒙德急道。
“白刃战。”王瑞相拔出腰间的工兵斧,正要冲出去。
“敌人过来了!”
舢板上的敌人发现了这股增援的人马,十来条舢板纷纷抢滩,上面密密麻麻的下来许多海盗。趁着火光,看得出他们面色黝黑,身材瘦小,斜眼露着凶光,嘴里叼着匕首,手里拿马来式的弯刀。
“先不要打枪!”独孤求婚按住旁边正准备射击的人。
“我们要打歼灭战,不要放他们回去。”他冷冷的说,说着,就把头盔上防护面罩拉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城管防刺衣。
“嘟”哨子声吹响了,几十号人按照军训时候教得组成的方阵,分三个方向,3个小方阵,向敌人压了过去了。
敌人仿佛不太慌张,看的出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霍霍的抽出战刀,仿佛在说:近战,我们不怕你。
独孤求婚看到这得意的一笑,心想:蠢才,谁跟你近战,不开枪,是怕你们卧倒隐蔽,浪费子弹。
50米,40米,30米,越来越近,对方狰狞的面孔都看见了。
近到20米了,一挥手,前排的战士迅速向左右分开,隐蔽在人墙后面的12磅山地榴露出了乌黑的炮口。
那一瞬间,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表情:惊愕,他们的表情好像在说:太卑鄙了!!!!
敌人惊愕的表情维持不到1秒,“轰”12磅山地榴发出怒吼,里面装填的双份霰弹总重24磅的小铁球象暴风雨一样的扫过去。
烟幕弥漫,阵阵的惨叫,烟幕散去后,对方近50人的人群,勉强站着大概剩下不到10个,几个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尖叫着向海边跑去,跳水逃命了。
用榴弹炮直接发射的霰弹在远距离上很快就丧失动能,射程超过100米就意义不大了。但是在20米的距离上简直就是无敌。
“漂亮!”独孤求婚简直要手舞足蹈了。
“双份霰弹!”白羽吼着,临时找来的炮手虽然手忙脚乱,但是还是在5分钟内完成了第二次装填。
这一次射击的是海边的舢板,霰弹扫过海面,有几艘舢板甚至开始下沉,更多的只是死气沉沉的漂浮着而已,上面已经没了活人。
趁敌人胆魄未定的情况下,王瑞相和独孤求婚两个,一个手持板斧,一个提着砍刀,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身后一群人如同吃了药一般,嗷嗷怪叫着涌了过去,开始了激烈的夺船肉搏战。
四艘渔轮是一字排开在栈桥边的,原本海盗们很快就占领了最外面的一艘,拖缆已经系好。但是机械收放的铁锚链他们收不了,又砍不断,只能靠人力起锚,耽误了拖船的时间。
王瑞相拿着工兵斧一路砍杀,所向披靡。血花乱飞,跟在后面的人犹如看一场廉价的恐怖片一般。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套路,纯粹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浑身防护又差不多刀枪不入:城管专用的防刺服,外罩多层本地棉布的战袍,头戴摩托车头盔,屠夫用的防护手套……简直就满清的重装甲铁帽子兵,铁片般的刀具根本伤害不了他。
转瞬间,栈桥上的海盗就被清理干净,没死的也赶紧跳了海,又被后面追上来的人用五连发和霰弹枪乱射。独孤求婚见王瑞相大出风头,心有不忿,紧赶几步,想第一个跳上渔轮的甲板杀个痛快,没料到这船的缆绳已断,黑灯瞎火的船位偏差很大,他一跃而起,前脚踏上甲板,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落入海水之中。
这边渔轮甲板上的海盗用弓箭乱射,又投掷短柄标枪,许多都打中了穿越众,但是没有一支完全刺穿他们的防护。王瑞相因为冲杀在最前面,战袍上如同刺猬一般,他不断射击,由于距离极近,海盗们又挤作一团,每枪都至少击中一人。子弹打完后左轮枪来不及装弹,一个海盗挥刀砍了过来正中他的胳膊上,令他胳膊一麻,手枪脱手,王瑞相怒吼一声,一斧砍断了对手手腕。另一个用短柄标枪刺他的胸口,被他闪过,海盗站立不稳几乎扑倒面前。王瑞相一脚把他踹倒,脚下的钢底战斗靴朝这马来海盗的太阳穴上飞起一脚,踢得此人的颈椎错位,当场毙命。
从驾驶楼后面又跳出一个海盗,肩上斜挂着个游泳圈,不知道是不是打算作为战利品,王瑞相狞笑着刚想送他上路,此人的脑袋忽然飞了出去,脖子里污血狂喷,搞得王瑞相一头一脸,头盔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妈的。”他咒骂一声,用战袍的袖子擦了下有机玻璃面罩,见独孤求婚捧着刀,一脸独孤求败的神情,只是浑身上下水淋淋的――原来他落水之后从侧面爬上甲板,连砍了几个人,最后把这个的脑袋也砍了。
“好刀,卖我军品的人没有撒谎。”独孤求婚一脸寂寞的神情。
“清除!”
“清除!”
“清除!”
甲板的各个地方都传来了敌人被肃清的消息,王瑞相深怕还有漏网之鱼,把四艘渔轮都检查了一遍,舱室因为离船前都加了锁,加之大家反应及时,所以并没有海盗进去,让担心里面的仪器、设备和工具的蒙德送了一口气。
白羽带着人赶紧把甲板上的炮位清理一下――前后2门宝贵的70mm后膛炮毫发无损,就是溅上了不少血迹。蒙德急忙用通用的钥匙打开弹药舱,把炮弹、火药都运了出来。
“7点钟方向,距离750米,穿甲弹1发!”
第一百三十七节 博铺之战(三)
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一直挨着临高角行驶,它顺着潮水慢慢的向湾内驶去,同时不断的发射着炮火,那些白色光柱始终照射着船只,岸上的东方人显然把他的船作为主要的攻击目标了,炮弹不断的朝他飞来,幸好敌人手里没有重炮,西班牙大帆船结实的橡木船壳抵挡住了大多数炮弹的轰击,只有少数炮弹击穿了船板。但是炮弹杀伤了许多水手,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断手断脚缺头的身体,甲板的排水沟里流着血水。阿拉贡内斯有点受不了了:这么打下去他不就地补充华人水手恐怕就只能打道回马尼拉去了。
“这魔鬼的光柱!”阿拉贡内斯看发出诅咒的声音,“还没得手吗?”他再一次的问李丝雅。她一贯镇定的面孔也有点痉挛。除了西班牙人的炮火,刘香这次投入的本钱不小,登陆的各路人马都是积年老匪,许多是亡命之徒和官军水师的逃兵。以她的经验,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的火力在中国沿海是无出其二的,虽然在海战中不见得象他吹嘘的那样可以灭了刘香,但是压制住沿岸火力还是不成问题的,再配合这批精干的海盗,夺船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精心策划的计划并不比诸彩老的下场好多少。
空气忽然传来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尖锐呼啸声。两个人一惊,一颗尖型弹结结实实的穿透了侧舷,木片、鲜血和尸块从缺口处飞了出来,满耳都是哀叫声。
“开炮!”
随着白羽的口令,又一发70mm的尖形弹呼啸着飞出炮口,已经改装完毕的2艘渔轮上的4门70mm线膛炮盯住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轮番开火,线膛炮发射的尖型穿甲弹的威力几倍于圆弹,再厚的橡木板也挡不住。
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终于抵挡不住,这种突然出现的炮弹摧毁了西班牙大帆船差不多一整面的舷墙,16门大炮中的9门已经完全不能发射,甲板下的炮手死伤过半。
“发出烟火信号,撤退。”阿拉贡内斯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还没开始退潮,要撤出港湾不大容易,但是此时不撤退,恐怕就再也撤不出去了。和刘香的同盟就暂时让它见魔鬼去吧。丢了船,把一家一当都押在这上面的阿拉贡内斯就一文不名,等待他的是马尼拉总督的怒火和债主们給他准备的监狱了。
“船长,我们还有几艘划艇没回来――”
“不用管那些肮脏的土人,转舵!”
“划艇上水手不够了。”
“把所有能动弹的人都給我赶去划船!”阿拉贡内斯暴怒起来,“快去!”
几十个水手顺着缆绳滑到划艇上,在长浆的推动下,西班牙大帆船艰难的转过舵,开始撤退。阿拉贡内斯命令能发射的大炮继续发射,一是多少压制住敌人的,二来可以多消耗掉弹药――逃命的时候船越轻越好。
“魔鬼!”他咬牙切齿的对着港湾深处的巨大船影说到,心底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寒意。
李丝雅站在他身旁,她曾想阻拦阿拉贡内斯的撤退――他一跑掉,刘帮主那五条双桅船上的几门炮更压制不了敌人了,连船带人都得給葬送到这里。但是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她顺手把斗篷的风帽一兜,不引人注目的退下船楼去了。
西班牙人的撤退使得港湾内的海盗们完全丧失了斗志,五艘双桅船中的二艘已经在战斗中被港内火炮打沉,另外三艘看到西班牙人逃跑了,也跟着转舵。一艘船在逃跑的时候忽然爆炸,烟火直冲天际。岸上的海盗们顿时乱了阵脚,许多人丢下兵器,争先恐后的朝海滩上的划艇舢板跑去,在不多的几艘舢板旁一度还引起了激烈的械斗,许多人被杀,挤满了逃命者的小艇在混乱和颠簸中已经很难控制,当追击到海边的穿越军用步枪继续射击的时候,一些小艇倾覆了,海面上到处是浮动挣扎的人头。剩下的一些人见势不妙,逃进了附近的红树林苟延残喘。
随着各路人马逐渐整合,联络指挥也顺畅起来,从百仞城紧急增援的一个排也抵达了,席亚洲带着士兵一路狂奔到到博铺,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港口到底如何了,路上就听得枪炮声震天,看到探照灯乱舞,十分骇人。只怕穿越众已是死伤惨重。
到了营地一看,虽然四周一片狼藉,见着邬德,才知目前有二三十穿越众受伤,大多是轻伤,土人劳工和士兵伤亡不少。
因为天色未明,敌我刚才又是一番混战,各路人马抵达后只是分驻各路口和要点,防备着敌人逃跑或是二次来攻,等到天色放亮再做决定。李海平建议将渔轮发动,追出港去,击沉或者干脆捕获那艘洋船,但是众人觉得眼下局势未明,还是暂时保持守势。
正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打扫战场和救治伤员的事情,忽然听到一声喧哗,接着又是炮声、枪声和呐喊声音,十多分钟后,声音完全停歇了,间或传来一二声惨叫。
原来猬聚在红树林里的海盗们见势不妙,企图冲出去夺路而逃,结果被周围严阵以待的海兵队和大炮屠杀,全部毙命,受伤的也被补了一刺刀。
激战了1个小时,博铺港内的火光渐渐熄灭,唯有一艘火药爆炸的双桅船还在水面上燃烧漂浮,水面上漂浮着各种残骸和尸体。登陆的大约400名中外海盗中有一大半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伤员遍地都是,哀号和惨叫此起彼伏。从百仞城抽调来的医疗组和卫生学校的护士们忙的焦头烂额。
邬德一边派人灭火,一边从百仞城抽调民工和必要的物资打扫战场。自己还亲自去了次隔离检疫营,这里关着好几百从百图迁徙来的男女老幼,刚才的一轮激战中这里也中了一些炮弹,建筑部分被毁,十多人伤亡。营地内一度恐慌。邬德对大家抚慰了一番,告知是海盗来袭,已被他们打退,又让担架队把伤员都抬出去救治。
天色微明之后,各路人马开始对周边进行大规模的清缴,不过余下的活人已经不多,俘虏不到五十人,重伤的人不劳穿越者良心斗争,新军士兵一刺刀一个都給解决了,只有那些自己能走到包扎所的人才能活命。
执委会众人在海兵的护卫下巡视海滩,众人一夜恶战,都有些大难不死的感觉,不少人面色苍白。总得来说,象第一次打退县里的围剿之后那样呕吐的少了许多,看来大家也渐渐习惯了血腥场面,倒是新军的战士,虽然多数人也是第一次打仗,对血腥场面一样熟视无睹――这个时空的人对死亡的场面见得太多,早就习惯了。
马千瞩一边走一边还和人拉家常,鼓励下大伙的士气。在他看来这样强度的战斗还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严峻的考验等着他们。
“马委员,战斗统计出来了。”计委的工作一向以精确高效和无情著称。
马千瞩翻看了一下,对着众人道:“这仗,我们是亏损严重啊。”
众人绝倒。
“你们不要一脸的好笑。”马千瞩没有好气的拍了下手里的文件夹,“如果大家觉得缴获的几百把铁皮刀、几杆火绳枪、十来条漏水的舢板能够抵得过我们消耗的1900发子弹,214发炮弹和几百公斤火药?”他最后又加了一句,“死亡新军战士20人,劳工15人,重伤残废10人。”
最后的伤亡数字的确有点触目惊心,新军士兵都是他们精心训练出来的未来军队的种子,就这么损失掉了实在让人心疼,劳工起码也会几句普通话,而且也适应了这里的工作方式,建立起了起码的信任。
“这群遭瘟的海盗!”李海平因为战斗中海兵队损失惨重,心疼的要命。
“你们非要自己训练什么海兵,训练不足了吧?陆上打仗还得靠――”
魏爱文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海军众对其怒目而视,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席亚洲眼见马上会引起殴斗,赶紧插话:“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大家还是把战斗好好的检讨一下,补下漏洞,看看以后怎么办。”
“海兵最少要扩充到二个连,”李海平马上提出,“博铺的守备任务太重,执勤点过于分散,而且还要管理炮台。”
马千瞩制止了又要发言的魏爱文,说:“海军的缺员得马上补上,扩军的问题要综合考虑。我们先来谈博铺的设防问题。”
博铺的防御还是显弱,炮台数量少,重炮不够。临高烽火台在战斗中体现出了它的巨大价值,不仅居高临下的监控了整个战场,可以随时随地的报告战场动向,探照灯也起到了极好的战场照明作用。相比之下,那门12磅炮的发挥的效果就显得有限多了。炮兵小组认为:炮台上的大炮最好要大于24磅,穿越者铸造的几门重炮限于吊装能力,没能运到烽火台上,而改为架设在栈桥旁的临时炮垒上,事实证明这种仓促建造的炮垒本身的防御水平太差,又没有足够的步兵掩护,在战斗中很快就被敌人攻占,十几个海兵全部战死,造成了本次战斗中最大的伤亡。
12磅山地榴弹炮再一次体现了它的巨大价值。三四个人就能拽着跑的机动性使得它成了穿越者最可靠的面杀伤武器。林深河指出,如果能够在两座临时炮垒旁配备1~2门山地榴,炮垒未必会这么快被攻陷。
李迪、白羽和其他一些炮手们还提出,炮弹种类太少,实心弹对敌人舰船破坏有限,而霰弹只能在敌人距离很近的地方才能发挥其杀伤力。
“没有榴弹的话,至少也得有燃烧弹、哦,对了,还有链弹。”
“嗯,有链弹的话,这次就能打掉西班牙帆船的桅杆――它跑不掉!”
“原始的燃烧弹我记得不难吧?就是一个烧红的铁球,要有这个也不错啊,起码能让船烧起来。”
“除了大炮,港口本身还得有些其他的设防措施。”李海平建议,“能不能搞些水雷?我知道做触发水雷有点难,搞视发水雷怎么样?这个技术难度不大吧?”
“也不小。”林深河摇摇头,“视发水雷要有电**起爆――这个还好说,用电珠代用,我们存货也够,但是需要的电线可就太多了,相对来说还是触发雷好做。我们集中攻关一下。”
讨论下来,决定在栈桥旁增建二座砖石水泥结构的三层炮台。丰城轮的高大身躯在港口中也能起到类似博铺烽火台的作用,执委会决定在上面增加1~2座可回转的重炮。再考虑在港湾的入口处设置一些封锁装置。
第一百三十八节 健全制度的讨论
文德嗣回来了,本来他还打算等船造完了再回来。现在听到博铺遇袭,便赶紧搭上一艘运输物资的赶回博铺。
看来开展方阵训练还真对了,文德嗣到博铺视察了一番之后对战果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尽管方阵训练和横队、纵队战术主要是按照武器的水平来决定的,但是效果如此之好,让最先提出这一方案的席亚洲飘飘然了――这个经验日后值得推广啊。
百仞派了一辆北京212来接他回去,马千瞩也正好跟车回百仞。
一路上和马总长深刻的交流了此次战斗的心得,虽然文德嗣也对军队的独立性日趋增强而感到忧虑,但是双方一致认为,扩军是当务之急。
“如果来得是两路人马,一路海上,一路陆地。二十条大船,地面兵力在二三千人。这个仗就没这么容易打了。”
“这次战斗幸亏过去我们对穿越众的军训抓得紧。起到主力和骨干的几乎都是穿越众。”
“没错,这才让我担心。新军战斗力不行啊。”马千瞩的面孔是冷的,和兴高采烈的群众比起来,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在战后的调查中,发现有些新军士兵别说英勇战斗,连摆个样子壮声势都谈不上,基本上是炮一响就跑了。“政治教育还不够。”他总结道。
文德嗣嗤的笑了出来,马千瞩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政治教育无敌论了。你有啥好办法?还不是小人谕以利这套?”
“要我说的话,宗教最好。大杀器。”
“你想当天使长吧!”马千瞩对文德嗣的理想很清楚,“绝对不行!太邪教了。”
文德嗣无奈的一笑:“我知道大家不同意的。我现在还是谈军队的政治思想问题。”
“你说吧。”
“一个当兵打仗是为了混碗饭吃,一个当兵打仗是为了生存和出人头地,根本目的决定了主观能动性。”文德嗣说,“我们现在的新军战士构成,大部分还是来混饭吃的,他觉得这里象个和气的大财主,吃得好穿得好,也就这么点了。他们才不会这顿好吃的去送命。”
“还有住房、田地――”
“没错,但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画饼。”文德嗣说,“我想公社里招募来得战士立场要坚定的多,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言必信,行必果。从外面新招来得?就不好说了。”
“高薪?这个我不赞成,我们已经給得够多了,而且当兵的一为了钱打仗,以后没钱就别想用了。”
“不一定要涨工资,可以发奖金。”文德嗣抓紧了车子的扶手,“督公,打了这么一次胜仗,没有一定的奖励怎么行。我听说昨天白天打仗完了就給了当兵的一顿马肉吃?”
“步兵根本没打仗,打了十几炮就胜了。”
“人不也列阵冲锋了么,再说了,穿越众二次战斗都做出极大的贡献,执委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岂不是让人寒心?”
这个倒的确疏忽了。在马千瞩原先的设想里,他想趁此机会进行一些荣誉表彰、记功,甚至颁发勋章,但是发钱和奖励穿越众的事情却没有考虑。这时候他猛然惊省,穿越者也是人那!
这个结论让他苦笑,看来当领导当习惯了,就会忘记很多事情。这次独孤求婚、王瑞相、林深河等等这些人都出力很大,要是什么表示也没有,肯定会让人心寒。
“你说得对,不过我对发奖金保留意见。”
“发奖金不一定是钱么,比如香烟、可乐之类。土著群众給米給盐給布匹都可以。”
马千瞩点点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军队技术优势不够大。”新军损失这么大,要以后和官军开打,岂不是要把老本都赔进去了。
“如果我们有机关枪、有榴弹,就会强很多了。”文德嗣说,“但是我们胜在了制度上――”
“我靠,你也是体制党?”
“就算是吧,显然在作战体制上我们比本时空的所有军队都要好。”文德嗣伸了个懒腰,“一大早就上船了。一会回去睡个回笼觉,也没个小秘抱。”
“我现在担心的是二点,”马千瞩说,“一是扩军影响生产,占用太多的劳动力;二是军队的控制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文德嗣说,“督公你的看法呢?”
“成立内务部门,扩充内务部队,对军队进行制衡。到一定时机实行政委制度。”
“政委制度对现在的军队根本没意义。你让穿越众去监视穿越众?这不马上闹翻天!”文德嗣指出,“内务部队要是扩充太快,意思就太明显了。军头们又不是笨蛋。”
“你的想法?”
“我觉得现在还谈不到制衡的问题,关键还是把制度订起来,然后严格的执行制度。这样大家都无话可说,也不会有人说是针对他们。”文德嗣想了下,“还是要依法治国,这个很要紧,不能搞权谋思维,否则后患无穷。比如现在的武器弹药管理制度,太松散了,虽然大部分武器是集中管理,但是领用枪支却很容易,还是要搞武器定编,哪个部门配几支枪,多少弹药都要做好编制,保管责任到人。弹药必须严格执行集中保管制度。”
“部队动员、出动、调遣的权限——”
“没错。不管我们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体制的国家,少数几个人口含天宪的社会肯定没人愿意看到得。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制定规章制度,养成按制度办事的习惯。这个最麻烦,但是也最要紧。”文德嗣说着说着,觉得挺后悔的,其实他更喜欢反乌托邦式的国家,不过在这个群体里的强人实在太多,还是不搞为好。
文德嗣继续说:“关于扩军,虽然是必须的,但是我怕扩军太多了影响生产,是不是把每批次的人数尽量减少一些?”
“计划是过三个月到1000人,这个不算高。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军队也可以支援生产么。”
文德嗣笑了:“没错!我们也能搞三支!”他自觉失言,“是两支。”
(注:文革期间的所谓军队“三支”是支左、支工、支农,)
“不必这么敏感吧!”马千瞩也笑了起来,“两支就两支,我虽然是个左派,还是赞同军队国家化的。政治斗争掺杂暴力,一样后患无穷。”
治安组今天又忙了起来,昨天白天和晚上的两次战斗,抓到的俘虏好几百,大量的甄别和审俘工作让冉耀觉得有点吃不消了。他赶紧叫人把慕敏叫了回来,又从各处抽调懂各种方言的翻译。周洞天也当仁不让的继续回来为治安组服务。
今天终于开始正式工作了。第一批由挑选出来的俘虏送到治安组办公室来。
这治安组办公室也鸟枪换炮了。它原本设在百仞城内的执委会大院内,后来执委会嫌他们那里的灯光经常彻夜不灭,时不时还会传来惨叫声,更引来了某些爱心人士的抗议,另外把未经“净化”程序的当地人带进城内也不甚妥当。所以在基建狂潮中,治安组干脆搬到了城外,在原来的俘虏拘留营原址上盖了一座院子,院外用铁丝网、壕沟和岗楼保护着。院子里有栋二层小楼,治安组的各个办公室就设在里面。院子的左面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这是监狱。
审讯室就设在监狱院子里的正房内,屋子的故意用黑布遮了门窗,制造出黑屋的效果。致于屋子里面,倒也没有满清十大酷刑这类玩意,不过是一个带手铐脚镣的固定椅子,几把桌子,外加一个台灯。
昨天白天抓到的俘虏已经基本过了一次堂,总得来说,油水不大。俘虏基本都是临时工,资格最老的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一个劲的说是诸彩老派他们来的。但是执委会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夜里抓来的俘虏可就复杂多了,虽然不过五十来人,从外貌看就即有中国人,又有东南亚一带的土人,几个貌似是阿三,还有二个鬈发深目,皮肤苍白,一看就是外国人。
这让冉耀有点为难了,本来这个时空里各式各样的方言就够让人头疼了,如今又来这么几号人,外国人也就算了,穿越众里会说英文、西班牙文之类的还是找得出来的,但是这阿三和东南亚土人当时说得是什么语言?
想了半天,还是先从中国海盗入手。
审俘也主要先看衣服,破破烂烂,一脸营养不良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头目,所以就先把人群里看起来起色最好,衣着整齐的先挑了出来过堂。
审讯室外面有几个带棍子的由独孤求婚带领的警察――他们是临时借调来的。还有一些带着上刺刀的步枪的士兵。独孤求婚在博铺的战斗里大出风头,海盗们对他闻风丧胆。看到这个煞星提着把砍刀狞笑着挨个对他们看,捆成一串坐在院子里等候询问的海盗们的脖子后面都有点发凉。
审讯里由冉耀亲自担任询问,里面还有三名翻译,分别会说广东官话、临高话和闽南话。独孤求婚布置好警卫之后也整齐的穿好了装备,准备……(审讯前他透风说,只要有人有反抗,立即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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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节 迪亚娜.门多萨
审讯开始了。
被提上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面目黝黑,手脚粗糙,一看就是多年海上讨生活的老海狗。根据从他的衣着和随身的物件银钱,应该是个头目级别的人物。
刚问这壮汉何地出身,他就开始大叫:“狂徒!狂徒!诸老大迟早要收拾你们!”
看到在一边磨刀霍霍的独孤求婚,此人冷笑一声。
“拿刀作甚?皮鞭烙铁都来招呼,爷若是皱下眉头,就不是诸老大手下的好汉!”
独孤大怒,抄起了电警棍。
“不忙。”冉耀制止了独孤,慢条斯理的打开本子:
“姓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一平是也!”
“性别?”
“老家哪里?”
“亲族几人?”
“第一次当海盗的时间?”
“当了几年了?”
“你家的帮主叫什么?”
……
“你老大叫什么?”
“老家在哪里??”
“性别?”
“第一次当海盗的时间?”
……
“第一次当海盗的时间?”
“你家帮主的名字?”
“性别?”
“第一次当海盗的时间?”
“老家在哪里??”
……
“你说你是福建南安人?”
“前七遍你明明说你是福建闽侯的!”
“到底是哪里的?!”
“你家帮主叫什么?!”
“说!”
“开灯!”
“说你的名字!”
……
经过4小时不间断的车**战,韩一平的嘴被撬开了,在第25次回答“你家帮主是谁”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刘香”的名字。
在被抓住这个问题之后,他依然试图抵赖,但是在连续的轮番轰炸之下,最终彻底精神崩溃了。
一个人一旦屈服招供,就会把所有的事实都说出来。韩一平很快就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了。
他在级别上不过是刘香大帮里的一“股”,是个“掌柜”,不算刘香的嫡系,但是因为手下人特别能打,每次和官军和其他海盗团伙交锋总是出很大力,所以得他的另眼相看。这次的行动,刘香这边的总指挥是个女人。
“女人?”
“一个鬼妹。”韩一平比划着,说这个女人在各路海上集团中很有名,自己有条西洋式的快船,一贯独来独往,行事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和澳门的佛朗机人关系密切。她过去是在郑芝龙手下,一度还很受器重,后来忽然洗手不干了大半年。
刘香集团早在十月就得到穿越者占据临高的消息,但是临高这地方没什么油水,传统上又是诸彩老的地盘,刘香对他们并没有产生什么兴趣。
提议夺取快船的,的确是诸彩老集团里的人――他们在投奔新首领的时候,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施十四带回来的消息见闻。
诸彩老的确有和穿越者合作的意图,刘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搞了这么一出戏,企图一箭双雕,即夺取到“铁快船”,又能使得诸彩老无法和穿越集团进行合作。为此他不仅用诸彩老的名义招募了一大批不知底细的零星散匪,还派出了一些原来曾经在诸彩老手下的海盗参加行动。
“刘香就不怕你们这些人被俘之后招供么?”
“只说万一被俘,一口咬定是诸彩老的人就是。诸彩老和你们有梁子,你们肯定信。”韩一平无精打采的回答,“而且这里面真正知道刘帮主的人不多。”
“那艘西洋人的大船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了。我们和西洋大船的联系都是通过那个鬼妹进行的。”
“她叫什么?”
“叫李什么亚?”
冉耀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他的记忆力非常好,马上想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绑架过文总的女人。
“是黑色的鬈发,略带棕色的眼睛?”
“对对,没错,这鬼妹还挺漂亮的――”韩海盗吞了一口口水。
没错,肯定是她了。冉耀想,这世界可真小啊。不过在尸体和俘虏里都没看到有女性。
“她人呢?”
“在西洋大船上,大概是逃走了吧。这鬼妹机灵的很。”
冉耀又问了许多关于刘香集团的实力、根据地、主要首领的名字之类的消息,韩一平都一五一十的答了,有些他不知道的,也说不出来,冉耀并不强逼,根据他的经验,这韩一平可榨的油水也就这么多了。
又审问了一些人,都没什么油水。又开始审问几个阿三,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想到既然是給西班牙人干活的,应该会说西班牙语,赶紧把找来懂西班牙语的人当翻译。
“没懂西班牙语的。”萧子山在查询了人事档案之后,給了一个回答。
“不会吧?!我们今后可是要和西班牙人打交道的。”
“这里有懂英语、法语、日语、德语、意大利语、俄语和朝鲜语的,对了,连拉丁语都有懂,但是没人懂西班牙语。”
“这不扯淡吗?连懂朝鲜语的都有,西班牙语没人懂?第二外语也行啊。”
“真得没有,我这里连西班牙语这个词都搜不到。”
“这叫我怎么办?”冉耀放下电话,无奈的说。独孤求婚忽然两眼一亮,想起了在今天白天,北美游艇上的那个拉丁辣妹。听钱家兄弟说过,貌似是什么委内瑞拉裔的。独孤求婚对委内瑞拉的印象只有二个:一个是选美的小姐,二是经常上新闻的查韦斯。
“拉美国家都说西班牙语吧?”
“对,也有说葡萄牙语的――”冉耀这时候也想了起来:不还有个临时身份证008号的美籍委内瑞拉女人么?
他拿起电话,打給萧子山:“我要求调动一个人到这里,你尽快把手续把一下。”
“是谁,懂西班牙语?”
“迪亚娜.门多萨。”
迪亚娜.门多萨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倒霉的人,周韦森一直吹嘘她是被自己的魅力勾引来得。其实迪亚娜在夏威夷的那间酒吧里只是喝醉了,希望能搭个免费游艇在海上吹吹风而已。没想到竟然被这几个中国人绑架了,绑架了还不算,在折腾了半个多月之后,她居然来到了一个荒蛮的地方,还被告知到了17世纪!
迪亚娜.门多萨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在狠狠的赏了胡说八道的生物学博士几耳光之后,她冲进了驾驶室。原本绝对禁止她触摸的GPS、雷达和海事卫星电话任由她摆弄,显而易见的是她不可能得到任何期望的结果。
在经过长时间的折腾、哭闹之后终于筋疲力尽,再加上钱家兄弟的老婆循循善诱一番,逐渐让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自身的处境――没有周韦森的话,她连饭都吃不上了。迪亚娜.门多萨和所有处于类似环境中的女人一样,彻底的认命了。周韦森自然也毫不客气,利用美女到了陌生环境之后无依无靠的害怕心理,很容易的就把迪亚娜.门多萨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对于执委会来说,周韦森的感情和**问题能够得到解决自然是可喜可贺,但是萧子山实在想不出这学英语语言文学的拉丁妞到底有什么用――还根本不会说中文,萧子山只好把她列入“受赡养人员”名单,享受这一待遇的只有几个穿越者带来的子女。这次做西班牙语翻译倒也是人尽其用。英语和西班牙语她都说得很好。
看到这个高挑漂亮,印欧混血种的美女出现在办公室,几个男人不由得都两眼放光――难怪人说委内瑞拉是美女之国,简直就是混合了黄白黑三种不同人种的优点所生成的尤物――周韦森,你太禽兽了!
问题是她的中文虽然在最近几个月大有长进,能够进行简单的生活对话,但是要做复杂的阐述还是做不到,所以得为她配备一个英文翻译。
事实证明阿三的西班牙语就是一个悲剧,他们说的西班牙语连迪亚娜.门多萨都不知所以然,折腾许久之后终于闹清楚了他们是水手,在马尼拉被一个叫西多尼亚的西班牙爵爷招募上船的,其他他们一概不知,连现在在哪里也闹不清。
“阿三对我们有什么用?”独孤求婚问,照他看来得砍几个海盗的脑袋威压一下。
“做咖喱吧。我其实挺喜欢吃的。”冉耀说,“他们是水手的话,总归有用的。”
最后过堂的是西班牙人。二个西班牙俘虏看到房间里除了几个东方人之外居然出现了一个会说西班牙语的美女同胞,差点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两个西班牙人是在马尼拉被招募上船的,一个是水手,一个是普通士兵,他们来自西班牙美洲的巴拿巴总督辖区,来菲律宾总督辖区来碰碰运气。
从他们口中,冉耀终于了解到了西班牙大帆船是如何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得。也知道了指挥官的名字:阿拉贡内斯.西多尼亚。是个西班牙“绅士”,受命招募指挥一艘西班牙大帆船去中国沿海进行贸易或者掳掠,如果有可能的话,设法在当地中国海盗的帮助下获得一个贸易立足点。
阿拉贡内斯自己是装备不起这么一个远征队,所以这次远征行动类似发起一次股份公司,马尼拉的西班牙总督和一部分官吏、庄园主是出资人,大帆船的装备、人员招募和购买物资武器由他们按股份分摊。阿拉贡内斯.西多尼亚作为指挥官,享有全部总收益的五分之一。如果他能获得一个沿海据点,那么他还能额外获得一笔奖金。
至于参加远征的全体士兵和水手,是没有军饷或者工资的,但是他们集体享有总收益的五分之一――按等级分配。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抢劫团伙嘛。”独孤求婚听了,愤怒的说,“问他们到底抢了多少中国船只了!杀了几个中国人!”
冉耀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更关心这艘船的实力。
据其供认,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连士兵、水手、医生、炮手、工匠、仆役在内,一共有400人:有一部分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意大利人、中国人、印度人、黑人和混血儿,其他则全部是当地招募的马来土人。
还真是够国际化的。难怪于鄂水说过,这个时代的水手就是各民族人渣大集合。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上除了这光怪陆离的一群人,还带了许多物资,包括贸易用的商品;大量的火器和火药――这些东西已经卖給了刘香一部分;修筑城堡用的必要工具和材料。食品和水倒是带得不多,他们主要是沿海岸线行动,随时可以上岸补充。和当地的海盗首领刘香老结盟之后,补充这些东西就更容易了。据说下一步,他们将会去打一个叫“一官”的中国海盗。
第一百四十节 共建和谐临高(一)
审俘工作结束之后,关于俘虏的去向有了分歧。
按照一贯的俘虏工作程序,作战中的俘虏在经过审问、甄别和登记之后,一律经过“净化”手续,然后编入劳改队,由邬德统一掌握管理。
这一次的战斗,却捕获了多种民族的俘虏。本来没什么特殊的,一视同仁都去干苦力。海军却提出要直接招募留用两名西班牙人――穿越众中对本时空的大型帆船的帆缆技术所知甚少,这两个西班牙人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是以独孤求婚为首的一批民族主义分子坚决反对这样的优待:这种西班牙人渣,都是抱着到中国沿海来抢劫发财的希望上得船,是不折不扣的海盗,没直接吊死在博铺就算很宽大了,还要留用,简直是地地道道的崇洋媚外。
海军最终在民族主义的大旗下败下阵来。连一贯偏爱他们的文总也拒绝他们。文总的道理很简单:“这是违反规定的”。
当然不能说这两个西班牙人没有得到优待,他们得以和阿三们混合编成一个劳动小组――阿三们虽然不是西班牙人的同胞,起码还会说点西班牙语,可以交流交流,免得过于寂寞。至于那些马来海盗,没人关心他们的命运。简单甄别过后,被直接押送采石场,遣送令上写着:“劳作至死。”
谭明颤抖着双腿从博铺卫生院里出来了,昨夜的经历对他来说就是九死一生。虽然他跳掩蔽部跳得很快,但是后撤的时候,敌人的炮弹在身后呼啸,石块乱飞,也实在够刺激的了,脑袋上不时遭到碎石的招呼,要不是头上有顶80式钢盔,恐怕脑袋早就开花了。
好在只有一点擦伤……不知今后还能不能活下去……
摸了下脑袋上的纱布,碘酒处理过的伤口还在一跳一跳的疼。妈的,这日子不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吗?!不,还不如以前呢!
谭明当过保安,干过民工,客串过石油工人,穷极无聊还当过网游的代练,在纸箱厂开过印刷机,最后卖过办公家具。但是无论干哪种活,总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居然得在炮火下拼命。他不禁严重的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革命成功的那天了。
随手一掏,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烟盒来――作为民兵,每个月可以配給1包香烟。这只烟盒防水又防压,他对自己的财产一向很仔细。
因为前一天的战斗,执委会通知所有参战人员今天休息一天,
蹲在在门口点着了抽了几口,舒缓下神经,他肚子很饿,但是一点都不想去吃饭,食堂的东西,吃来吃去就这么点没油没肉的东西,除了鱼虾和米饭,什么都是稀缺物品。当年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每天排骨鸡腿总还是能放开量吃个够的。
越想越懊恼,老子中了啥邪来参加穿越啊。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床上有了一封执委会的通知信,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特别供应券――谭明的情绪一下就起来了不少。
还有张增发奖金500点的通知,不过这种虚拟的数字对谭明没多少吸引力。不如特别供应券来得实惠。
这种特别供应券是专门供应稀缺物资的,一般是发放給执行危险、重体力劳动的穿越者,一张券可以在计委换取香烟和其他本时空尚不出产的东西:如糖果、可乐之类,或者在食堂换方便面一碗,里面加了青菜和一个鸡蛋。
随券还有一张请柬――是用本地的土纸做得:请他几天后参加“庆功表彰大会”。
这还差不多。谭明想好歹还算想到俺们这些出力流血的人,执委会的干部不算太混蛋。
执委会经过讨论之后决定对博铺之战的参战人员给予如下的奖励:
授予“博铺保卫战”袖标和盾章。前者授予军事人员,后者授予参加战斗的非军事人员。
博铺保卫战袖标由呢料制成,红底白字,宽30mm,缝有隶书的“博铺”二字,下面是年份1628。获得这一荣誉的军事人员可把该袖标缝在军装的左袖上。
盾章,原本应该是金属的,但是工业部门找不到合适的廉价材料,最后决定也采用同样的呢料。主体是一枚盾牌,顶部平坦,盾牌内部为一艘黑色的船影在霞光万道的照耀下,船影下是折断的桅杆,象征穿越军对海盗的胜利。最下面是“博铺1628”的字样。这枚盾章可缝在任何官方制服上。
其他物质奖励是,是穿越众的,发給特别供应券一张;发放奖金点券200点。
当地人则发给食盐券25公斤,大米票4公斤。食盐券可凭券向盐铺兑换成食盐,一些盐贩也会收购,所以等于是一种可流通的有价证券,
最后,还将对当天的战斗情况进行汇总整理,对有突出表现的立功人员进行评功授勋。
吴明晋坐在签押房里,愁闷的很。
自从这群髡贼上岸到现在,时间都过去了三个月。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不但不走,房子越造越大,越造越多,连市场都越办越繁荣了。
马袅的盐场,他们和苟家争执不下。这苟家外通海盗,内通着本地衙门,根深蒂固的土豪,县太爷也只能对其的恶行装聋作哑。他原本也有个二虎相争的念头,纵然一时打不跑他们,也能搞个两败俱伤。没想到髡贼们打苟家就象拍苍蝇一样,几天时间苟家庄就灰飞烟灭了。连在城里根深蒂固的苟二也就此逃之夭夭。
幸好,这群澳洲来的化外之徒总算还知道大明的王法。盐场村里该缴的盐税、外项、杂额,一样不少的都缴来了。这多少让他松了口气。不过这群“髡人”,又借口缴盐税进城路不好,硬是把路修到了文水桥畔,进而干脆在文水桥畔造了两层的塔楼。现在那二层的塔楼里日日都有髡人在守望――不问可知,这是在监视县城的动态。
这个还不算,髡人们还在以办团练的名义,大肆招兵买马,据说已经招募了好几千人。都配着火枪和大炮,日日在那里训练。博铺湾里的船只也多了许多,吴明晋知道自己彻底的陷入了这群髡人的势力范围。现在除非朝廷派官军来把他们打跑,否则能在这县城里呆多久全看对方愿意让他在这了呆多久了。一旦真打起来,吴明晋毫不怀疑城里寡廉鲜耻的衙役们会毫不犹豫的开城投降。
向府城发出的请剿文书全都石沉大海,自己写到广东,请托同年在广州活动的信也没有下文。东门市却成了县里最兴旺的集市,每天从县城前大路去东门市的百姓们川流不息。全县的粮食在潮水般的涌进去,私盐潮水般的涌出来。
他这堂堂的七品正堂县令除了站在城楼上看之外别无他法,县里即无钱粮,又没有士兵,不过是困守孤城而已。
最近他又得到消息,髡贼们破了百图村――破个百图村他倒是毫不在乎,这个村子本身就是外地逃亡户聚集的,不编户、不纳粮,和县里没什么关系,但是从这个举动里,他嗅出了一丝不安的味道--这髡贼们的触角,即将伸向全县的各个地方了。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各村的保甲偷偷来报:髡贼们通知文澜河东西两岸各村各寨的头面人物到百仞城聚会。
吴明晋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但是这个举动包含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他赶紧派吴亚、符柏文等县里的文武官员去各村走动,警告他们不准和髡贼勾搭,还信誓旦旦的说“朝廷天兵一到,髡贼即成飞灰,从贼者的绝无好下场”。说得一部分村子又动摇害怕起来了。
正在想着对策,忽然有人来报:髡贼们派人来了!
吴明晋浑身一激凌,他今天一早就派人去打听昨晚响了一夜的炮声和博铺的火光是怎么回。现在人还没回来,髡贼们倒先来了。
他原本为了避嫌起见,从不亲身接见髡贼派来的使者,总是由师爷代见。但这次事关重大,一定要摸清楚髡贼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请师爷过来!”他吩咐道,“更衣!升堂!”
“升堂?”衙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客不都在花厅吗?又不是放告审案,升堂做什么?
“没错,升堂!”
熊卜佑作为使者领着十多个人进城来了。队伍里王瑞相打头,全身武装,扛着一柄工兵斧,领着十二个精选出来的士兵,个个都是170cm以上,身背步枪,刺刀雪亮。最后是七八辆独轮手推车,上面捆着一包包的物件和木盒子。
这算啥县城啊。我们家乡最贫困的贫困县的小镇都比它繁华100倍。唯一的一条横穿全城的道路总算是石板的,路两旁稍微有些店铺市面,但是屋子都很低矮破败,至于面积更是小得可怜,他一走进城门就看到城中间的县衙门了。
这支队伍大摇大摆的走进城里,熊卜佑手托一个大号信封,里面是执委会写給吴县令的信。街道上的人都站在边上,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几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孩忽然跑到他面前,用含混不清但是明显是普通话发音的口音说道:“糖、糖。”
熊卜佑乐了,没想到执委会和日本鬼子、美国鬼子学得发糖亲善的办法还是有点用处的。
洒了一把糖出去之后,队伍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衙门口墙上的堂鼓已经很久没人敲过了,落了老厚的一层灰,挂在一遍的官靴匣子里有只落满了灰尘的官靴。一行人跟着衙役走进去。王瑞相和士兵们说了几句,每过一处门,都留下二名士兵。
眼看自己被引到了大堂上,熊卜佑正在纳闷,只听侧门一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目白净,保养的很好,穿着官袍的人出现在大堂上。跟班衙役们忙高叫一声:
“吴老爷升堂了!”
堂鼓咚咚咚的敲了三声,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噢――”的答应一声走了进去,雁翅型排开。一切又安静下来。
第一百四十一节 共建和谐临高(二)
临高启明第一百四十一节共建和谐临高(二)
明晋选在大堂接。一是取大堂是审案之用。表示|客。是贼。二来表达和贼之间的关系可日月。
贼的使者不过二十出头。白白净净。身体略呈富态。神情祥和。不由的暗暗叹息。这分明是个好家的子弟。即不能考取功名。也能做个安分守已的富民。何必从贼呢。
熊卜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县的知县老爷。好奇的看了许久。除了看出此人是个中年文人之外。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再看四周的衙役。个个面目槁瘦。形容猥亵。穿衣服旧的不成模样。这县衙可够寒颤的。屋柱房梁油漆剥落。蛛网丛生。壁生霉。墙皮大块的剥落。的面的砖也都碎裂了不'。
熊卜佑一时间还对这大明县政府有了点好感比起“白宫”来这县衙真是艰苦朴素到了极点。其实他不知道这破破烂烂的官衙也算是一种官场迷信“不修衙”。要这衙门还没倒塌。县令老爷是绝对不会花钱维修的。
吴明晋见这人来到堂上。毫无小民的畏惧战栗之态。不觉有些失望。再看他一脸目中无人。不要说下磕头。连作揖打躬都没有。不由怒从心头起。刚想来个“呔。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的呵斥。煞煞他的锐气。转眼一看自己堂上那群平日里挺胸叠肚。凶声恶气的衙役们一个个神情谦卑。眼神都不在这两个贼身上停留。再|堂外十来个荷枪实弹的灰衣贼。刚来的怒气顿时萎了半截。这时有个仆人端了杯茶上。顺手递上一个|条却是汪爷所写上面有一个墨笔字:“忍”。
熊卜佑也不和废话。递上于鄂水执笔的信件。
吴明晋打开看。文字甚是粗鄙。半文半白。毛笔字写的也是差强人意。显见是不读书之徒。但是意思还是明白的。首先是说昨天刘香匪股和西洋人的联合来犯博铺。被他们所打败击沉敌船三只。斩获海盗五百余人。海盗已经仓皇逃走。
来昨夜的是海盗攻打。黑吃黑。吴明晋本来对这里频繁的海盗进犯是最最头大的事情。现在信中说其已退。倒是送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百姓没有受他们的荼毒。
第二部分是说澳商是华夏后裔。不过是为了避宋末之乱。才出走海外的。现在回归中华断无侵同胞之举。奉行的是“铲强扶弱。保境安民”的宗旨。只求护的一的的平安。绝无上作乱的想法。
哼有没有也么回事了。吴明晋也不细看。再往下才是实际内容。说临高这里海盗常窜入。土匪又猖獗。百姓生活困苦。县政难以实行。我大明的雨露天恩没有泽及民。所以。穿越众将组织临高县北部的各村的团练联防。希望吴大令以批准。并且给予支持云云。
最,信里还保证。各村联防一旦实现。定能完全肃清本县的海盗土匪祸乱。不仅如此。县里的夏秋二季的粮赋也将不成问题。
真是司马之心。明晋望着下面的个使者。两人一脸毫无尊卑之分的狂妄神情吴明心想这事不是明摆着么?贼们企图用这个团练联防把各村各的团练乡勇的控制权操纵在自己手里。接下去政令不出县衙。倒要自东门市了
见他拿着信沉默不语。熊卜佑说:
“吴明府一直苦于海盗侵扰县境。现有薄礼一份上。”说着一摆手。推车进来的劳工'|从独轮车上下许多木盒和草袋。搬到县衙的院中陈放。众人只闻到一股咸鱼般的臭味。吴明晋暗暗纳罕。叫个衙役去察看。那衙役随,打开一个木盒。顿时打了个突。众人已经看清楚。盒子里用盐保存的一颗人头。
再看那些木盒和草。不问可知。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了。吴明晋的后背掠过一股。强忍恐慌问道:“尔等好大胆。些人头是哪里来?”
“回禀明府。这些是昨日窜犯临高县境的海贼。据其供认。为东巨渠刘老香的人马请明府查验。”
吴明晋见有如此多的人头。忙叫了个'作来查验。验看之下。发现其中还有红毛人南洋的头颅。其中还有几个是官府通缉的悍匪。所说是海盗应为不假。
一仗斩杀如此之多的海盗。这在本县的历史上是|无仅有不。不要说本县。近十年来就是官军也没有做到过。吴明不由暗暗心惊。纵横闽两的的海盗。万历末年起。到如今。差不已经闹了十多年。阖两省之力。数万官军的围剿。尚不能一胜。只能捏着鼻子招安。
“安知尔等有无杀良冒功。”吴明晋忽然呵斥道。
“你说什么?。”吴明晋说的是官话。王瑞相也能听个七七八八。现在的他这样说。不由的心起:官军才干
子没屁眼的事情。真是以小人'度君子之腹。
熊|道:“明府差矣。我等即不居官。又不求"府的封赏。何必做这杀良冒功之事?这些人头。只是我等来向明府表明心迹。并不求官府封赏。本县能灭此一股悍匪。也明府平日里教有方。”
这话其实就是马屁了。不过他说并不错。贼并不需要杀人斩首来功。杀良冒功似必要。
这么多的海盗人头。若是报到府里。这可是大大的考绩啊。吴明晋本来已经灰暗之极的心忽然明亮起来。当官的心也热络起来。不由自主的面色转为和善。温言道:
“几位壮士都是旷世奇才。为何不报效朝廷。却落草莽?”
熊卜佑暗暗好。想要不是你的"声还不错。督公早就要杀进城来把你“斗争”掉了。现在俺们搞渐进式的和平演变。经够客气了。
穿越集团在仞-博铺一线站稳脚跟之后。执委会的下一步施政方针是农村包围城市。通过村寨联防这个手段。使各村初步的纳入穿越集团的行政体系里。虚化临高县城的统治中心作用。穿越集团则通过一系列的农业技术协作来拉拢分化本的的农民。从而达成最终控制村寨的目的。
是要实施这个策略。就必须让百姓们觉的百仞城不是一伙乱党。这其中县衙的态度十分紧。特别是吴明晋的态度。如果他一口咬定穿越集团是乱党海寇。百姓接触起他们来就会有许多顾忌。
“这里还有从海盗处缴来旗号文书符记兵器。一并带来上缴县里。”熊卜佑十分客气。这份“厚礼”足以打动吴明晋之心了。对到处烽火狼烟。官军屡次败绩。俞帅被问罪。明廷落到只能靠招安巨寇郑芝龙来稳定沿海形势的滥局来说。临高县打败刘香的人马。斩杀中外海00人的战绩将会成为一大亮点。
熊卜佑见其沉不语。便要告辞。吴明晋只略一,头。宣布:“退堂。”
王跟着卜佑出县衙。见独轮车旁的劳工'|个个面有喜色。原来县里派人来开了赏钱。又送了二十坛酒和二口风猪。大约算是劳。
回到百仞城。将事情的前后向文德嗣了个汇报。王瑞相忍不住问:“就这么完了?”
“你看着吧。这几天。他十有**会来联系我们的。”文德|说。“大堂上人多眼杂。有些话他说不了。”
“这帮子狗官。弯弯绕果然多。”王瑞相感慨的说。
“他要是和海瑞那么耿直的不近人情。俺们就非的搞点暴力手段了。”文德|说。“幸好他不是。这就好办多了。等着吧。”
果然。第二天黄昏时分。文水桥畔的检查站里就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找哨兵说要见“短毛的大官”。检查站里负责人罗铎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到执委会。
来人被带到僻静的治安组的房子里。一番盘问之后知道此人是张有福的佣人。想请短毛的大官赴宴。
文德嗣想起来。这个张有福是几个月前县里围剿他们失败之后派来和谈的使者。他的突然要求见面。显是受人之托。立刻答应了。仆人说张有福的庄宅就在|外。文德|决定亲自去走一。这个张有福会说好几种方言。广东话也是其中一。交流起来什么难度。
天黑之后。庄子上果然来了二顶子。文德|和亚洲两人一齐去了。安全起见。北炜侦察队里选八个人随身跟从保护。除了护身枪支。还特意了文德|一支信号筒一旦有变。`出信号筒。他马上带人来救援。
文德|和席亚洲被有福的佃户们抬着。晃晃悠悠的在漆黑一团的田间走过。前面虽然有笼引路。亮,却和鬼火一般。要不是侦察队8人在旁。还真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这轿子即破又闷。户们并不太会抬轿子。两个人在里面颠七八素。走了半个小时。轿子才落下。出来一看。面前是一座平常的庄户人家院子。
院门口早就有人候。见他们到来。赶紧把人接进去。门立刻就关上了。
院子里一样是黑乎乎的。廊下虽然点着几灯笼。院子里的一切依旧影影绰绰。模模糊的可以看到停着独轮车谷草堆石磨之类东西。
张有福虽然号称是个的主。实际上是个破落户。所谓的庄子。不过是一处大院落而已。自己住五间正房。长工佣人们住下房。沿墙还有些牲口。但是墙修很高。而且看出是砖石砌成。大门是用包着铁皮的厚木板做的。这都是为了御匪盗。
第一百四十二节 共建和谐临高(三)
有福早在堂屋外迎侯,他也算是席亚洲的老相识了。穿越集团往来都是由他出面,要说全县的地主绅士里,他是对穿越集团最有好感的人了几个月来赚了不少酬劳。
迎进堂屋地里,里面绛烛高招,当间一抬八仙桌,摆好了一桌酒席。堂屋里一个中年儒生,见文德嗣等人嗯进来,站起来拱手为礼,满面微笑,招呼他们落座,神情是热络之极,完全没有初见的拘谨,大家知道,这个才是今天宴请正主。
来人正是吴明晋的师爷王兆敏。熊卜佑来得全过程,他躲在屏风后面看得很清楚,事后也把信反复读了几遍。
他多年游幕,经历的事情极多,穿越者搞团练联防的目的是一清二楚。他估计着:这群来历不明的贼,打得算盘大约和新近接受朝廷招抚的郑芝龙一样:不想与官府为敌,但是希望自己在沿海地区占据一块地盘做海贸生意。类似郑芝龙占据中左所。
王兆敏的脑子再好,经验再丰富,也不会想到这群人的真实目的竟然是取大明而代之。在他看来,不攻打县城就是贼们向官府表示自己不会踏出底线相比之下,郑芝龙还占据了朝廷的中左所城。
以这个做前提话,~贼们提出的条件也还不算为过,王兆敏再三推敲之后,认为可以和~贼们一谈,讲讲价钱和条件。毕竟对方送来了百十来颗货真价实的海盗人头作为见面礼,诚意已经很足了。
吴明晋无可奈何,他心有甘,但是眼下的局面他无力作为,只好迤虚蛇。便派了王兆敏出来接头洽谈。
张地主家的宴菜色放在另一个时空的话,对曾经沧海的穿越众来说简直是寒沧,但是对这些已对吃鱼咽菜几个月来的人来说,全鸡、全鸭、大块的炖肉,还有一整只烤得皮脆焦黄的烤乳猪光这个东西就让缺少油水的穿越众们口水分泌加速了。
自然还有些新鲜蔬菜类的东西,酒水也不少,是当地产的土烧。倒是“生猛海鲜”之类的东西并不上桌此物本地太多,根本不值钱。
出于了摆架子的需要,随行的8个穿越众作为护卫不能一起上桌,只有席亚洲和文德嗣顶着大家的怨念,吃上了酒席。
众人蹲在面地堂屋里。这里倒也有一桌过就只是一只年高有德地鸡和几碗青菜了。有一碗肉片倒是堆得岗尖岗尖人夹掉了一片之后。下面全是炸过地红薯而已。连肉片也只有8片敢情是算好了人头才做得。
不过大家也不敢怎么吃被卫生部门地几个大夫轮番用寄生虫问题恐吓过之后对当地烹调地食物还是保有一定戒心地。同时也防备着可能会有毒。当下有二人把住了大门。还有两人守住侧面。
大家客气几句例要喝过几轮酒。在两位委员吃了几口烤乳猪之后题进入了正题。先开口地是张有福。他再次试探起执委会要求各村去百仞城开会地事情。同时表示。县里地士绅们愿意执委会襄助粮饷。只要定个数字。一定准时奉送劳他们组织什么团练联防。
文德嗣单刀直入地反问:“这是明府地意思。还是县里士绅们地意思?”
张有福一时语塞。为难地看了一眼王兆敏。
这番话实际上是县令地师爷王兆敏关照地。就士绅们地意思不反对组织团练联防临高北部历来被海盗侵扰地很苦。乡里地土匪不少都和海盗勾结拦路抢劫人索赎。士绅和佃户受害很大。士绅们对县衙多少有些失去信心。如果有这么一个强力地集团愿意出来牵头组织他们也是乐意地。
王兆敏接口道:“自然是士绅们的意思。”
席亚洲微微冷笑:“士绅们的意思?”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十二月十七,吴亚在美桐村对村里的长老说了些什么?十二月二十,符柏文去了那大、美洋、美国三个村子,又说了什么?就是前天,你们的典史还特意跑到博文村去说什么‘天兵一到,化为飞灰’吧?”
王兆敏心里打了个突,想不到这群~贼对县里的行动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勉强笑道:“县里的官员,下乡巡视本是常事”
“巡视不巡视的,我们也管不着,是大人们的职责。”席亚洲说,“最近县里下乡追比秋粮甚急,大约是又不够数了吧?”
“收缴皇粮国税,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可?”
“最近世面不好,
匪又多,俺们想搞个团练联防大人们又不允许,”席森森的微笑,“保不定运粮的队伍路上会出什么事情呢”
王兆敏的身体缩了一下:对方要是威胁要攻城他倒不怕要攻城早攻了,何必来此谈判?必然是虚言恐吓而已。但是抢劫运粮队伍,对贼来说有利无害,对吴县令来说反而是性命交关。
忙笑了笑,道:“诸位都是朝廷的良民,想办团练也是为了本地的百姓,此事可议,可议。”
文德嗣又吃了口脆皮乳猪味道果然比后世里吃到的要滋味更醇厚一些。说:“王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吴明府总是本县的父母官,象我们这样秉承‘保境安民’宗旨的守法良民,断然不会使他为难。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祝他‘指日高升’那。”
王兆敏点了点头,心中计较已定,对着张有福使了个眼色。张有福忙站起来,寻了个理由出去了。
双方压低声音,始秘议。
王兆敏一开始只答应县会对此事采取默认的态度,但是文德嗣坚决不答应,再他看来默许和拒绝根本就是一码事,以另一个时空的经验来说,默许就是为以后的禁止留下伏笔。虽然这并不妨碍到穿越方本身,但是各村寨就会有一定的顾虑。
最后双方达协议:穿越方组织团练联防之事,县里不再阻挠。但是牵头人不能以穿越方的名义,必须用某个村落的保长这个不难,文德嗣提议由大美村来提议牵头。呈文上来之后,县里用印照准。
穿越方承诺:负责县里海盗的防御,组织剿匪,维持四乡平安。同时不干涉县衙执行其日常行政事务,必要时还将协助县衙进行某些工作。如秋粮征收。如果县里发生夏、秋粮不能完成税赋的情况,穿越方将给予援助援助的方式再议。
穿越掌握的马袅盐场的食盐税赋和各项杂额继续缴纳,每年另外再加缴“额外”一百两,作为县里的杂费开支。东门市每年缴纳杂税十两,由县衙发东门市“牙贴”,承认东门市的市集地位。
双方约定,越集团在在剿匪、抵御海盗中所获取的首级全部归县衙所有,缴获的印信、符号、旗帜、文书同理。其他战利品归穿越方所有。
如果:柏文愿意回博铺去当他的巡检司,穿越方同意他返回。还会他另起一座衙门,并配十二个弓手他。其一应杂费开支由穿越方承担。
县衙在法律范围内将给予穿越方一切方便,如捕捉逃奴、追拿欠债佃户、房产田地过户等方面。因为穿越方上没有大明户籍。王兆敏建议在百仞城设一个百仞村,到县里来编个七八户人家的户籍就好。这样穿越方就算是有了法律主体,否则各种文书、契约都没法写。
最后,自然就是个人好处的讨论了,王兆敏对此极其上心,不但替自己争取很积极,为东翁也努力的大加筹码。
讨价还价一番之后,文德嗣答应:给予王师爷白银三百两,吴县令白银一千两。双方还达成了合伙在临高县城内和全临高十四个市集卖盐的协议。穿越方负责供货,至于私变官的手续和销售,由王师爷处理,双方五五分账。
为了避嫌,双方约定,以张有福作为联络人传递消息,如有需要面谈,会谈地点就定在张有福家。
最后王兆敏还劝说文德嗣等人,以后如果要在县境内活动,最好去了他们这发短衣的装束,免得过于触目。文德嗣一笑了之,后来转念想或许也有这个必要,以后有许多结交士绅、农民的事情要做,搞得己方过于特殊不利深入群众。
事情即已谈妥,双方的负担也为之一轻。酒也喝得痛快多了。酒酣耳热之际,文德嗣又将预备好的礼物呈上。送吴县令的是一面鹅蛋玻璃镜,送王师爷的则是一只玻璃杯。全县其他官员,每人一串淡水珍珠手链,就是珍珠批发市场卖五元一串的那种根据广州先遣站报回来的材料:他们带来的淡水养殖珍珠在广州十分枪手。
王师爷自然是大喜,这群~贼,还真晓事。
因为天色已黑,城门关闭,王师爷自然也不能回城,就在张有福家歇息了。文德嗣办完了事情,却不急着走,他们还要和张有福这个联系人好好的谈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节 新年
安组最近几个月来对临高的当地民情社情做了许多调他们通过审问俘虏、与招募来的劳工、士兵谈话;定期和来东门市的当地土著谈话,包括用技术手段窃听当地人在东门市茶棚里的聊天,从中获取了大量有用的资料。张有福因为和执委会接触很多,而且计划中他将是打开与当地各阶层合作的关键人物,所以治安组对他的情况了解也就比较多。
张有福本身作为一个破落地主在经济上不值一提,他在临高的地位,完全是和其与沿海各路海盗有一定的联系所造就的,此人精明能干,能言善道,各方面对他作为一个联络员都是满意的。
他这样一个几面派的人物,对穿越方来说很有用可以透过他把许多消息传送出去,但是又不得不提防着他。
文德嗣又拉着张有福喝酒聊天,张有福受宠若惊靠上了~贼这股势力,自己在这一带以后还不是吃喝不愁么。当下酒来杯干,桌子上的气氛十分的热络。
酒桌上,为了表现他是“有货”的,他悄悄的告诉文、席二人,其实士绅们中间,多数人都是赞成他们提出的这个“团练联保”的提议的,特别是一些中小村寨,自己养不起大股团练乡勇的,指望着能花少量的代价保护乡里的安全。最低限度,也能买个平安,免得落得和芶家庄一样的下场。象黄家寨这样的大寨子,态度就挺暧昧。张有福说黄家老头子在士绅们商议的时候一直不怎么吭气,但是问到他的意见的时候,他也表示赞同,只是说各村寨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自己的子弟要自己掌握住,否则人马都别人控制了……
席亚洲听了暗点头个老棺材瓢子,还是有点见识的。
张有福见他们听得入神,添油加醋的把黄守统在寨子里加紧操练乡勇,囤积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他家今年的秋粮收了之后,除了缴纳额定的粮赋之外,一颗也没外卖,全部囤在寨子里,还要佃户们冬闲的时候区整修寨墙。“恐怕是有什么打算。”
文德嗣知道有福因为和海盗们有勾连守统一贯看不惯他,有几次还想抓他办个通匪的罪名亏有士绅们不同意才作罢的。这是张地主在乘机下眼药了。不过他的话应该都是真得。黄守统这个人他们倒是蛮欣赏的,通过收集到的许多资料,知道此人在本时空算得上一个忠义双全的人了。这种人是不会轻易降服的。
“除了他,还有谁反对的?”
“还有几个穷酸子。最起的,就是刘瘸子了。”
“刘瘸”这词让他们一怔高地秀才、举人、士绅、地主之类地人物。他们大体都知道姓名和绰号没听说过有谁叫这个号地。
“就是刘大。”张有福果然是个标准地市井人物。毫无对这位临高县历史上唯一地进士尊崇之情。十分干脆地根据生理缺陷他加了个绰号。
“是刘进士。”
“没错。就是他。”看得出张有对刘进士也是有积怨地。“仗着自己是个进士。硬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紧说道:“这刘大霖一个劲地说什么‘汉贼不两立’。还大骂士绅们‘与虎谋皮’为虎作什么之类地话。反正都是虎。”
看来这临高县地标杆人物俺们可是很有看法啊。文德嗣和席亚洲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按他们地计划霖是穿越集团未来要极力拉拢地人物。他地向背。会很大程度地影响到这里地读书人、士绅对穿越集团地态度。但现在看来拉拢起来怕是很难。
文德嗣又打听了不少刘大霖地事情。知道他是万历四十三地举人。中举之后。曾经到大陆上去寻师学习。据说是到了江西。拜在一个前翰林院编修地门下。隔了四年就中了进士。派为安徽某县地县令。没想到登第之后不久就瘫痪。所以没当官就回来在乡里隐居。
(注:以上刘大霖进士的生平都来自临高文史,关于去江西拜师学习系传说,无法考证。)
张有福酒酣耳热,不免把许多个人恩怨的事情也扯了出来:他曾经和邻居争过山坡地的水源,仗着自己有些门路,请了些乡间的游手无赖把对方打伤了,要是一般的小民自然只能自认倒霉,没想到这人是刘进士的亲戚,一张片子送到县衙,张有福就被捉进去挨了四十板子,虽说他和县衙里的人混得熟悉,没吃太大的苦头,但是这当堂剥裤挨打之辱,他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两人暗自好笑,不过这也说说明了一点,刘进士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既然懂得照顾亲戚,说明还是近人情,讲道理的。他们最怕遇见的是遇到海瑞式的人物,软硬不吃,六亲不认,刀枪不入,就认个死理。拉不过来,打不得,杀不得,还得装作很豁达的被他骂。
“刘进士家有团练么?”
“他哪里来什么团练,家里养些家丁护院罢了。”张有福以为穿越集团要对刘进士下手,更加热心起来,说刘进士的宅邸离此不远,过去不过走七八里路就是县城的西门,他家就住在西门内。不过他家在城外有一处庄子,就在县西门出来三四里的地方,他有时候也会出城去住个十天半月的。
文德嗣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情况,张有福见了心生欢喜,愈加殷勤备至。期间文德嗣问起他与刘香集团的关系从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他和刘香集团的关系似乎最为密切。
张有福也不隐瞒,说他的老婆和刘香集团中的一个“掌柜”有亲戚关系。而且还都是琼山县人。这个“掌柜”的家眷至今还在琼山县,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的话,通过这条线路即方便又安全。
“我们替刘帮主递个话成不?”席亚洲说。
“成!这是看得起小人。”张有福十分爽快。
“
人来和我们谈判。”席亚洲说,“大家以和为贵,谈。过去的事情,我们一概既往不咎。”
“好明天就派人去传话。”张有福满口答应,一时宾主尽欢。张有福也借着酒意打听穿越集团的来历,被文德嗣用早就编排好的一套统一口径对付过去了。看得出张有福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无关紧要。
他们从张有福家告辞出来,时间已近晚上23点。谢绝了张有福派得轿子,一行人徒步走回去。临高冬季的夜晚的气温稍凉,但是并不寒冷,走在乡间的路上,十分的舒畅。抬眼见到的天空是漫天的星斗这样的美景在另外一个时空污浊的大气下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然而平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看星空,立足未稳的穿越在异时空的黑夜里到处都潜伏着威胁。天色一黑,除了警戒哨,所有人都会退到让他们觉得安全的堡垒和房屋中去。
现在,文德嗣本能的感觉到,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这三个月里越们用双手建造起了全新的城市,建造了水电站生产出了这个时空的第一窑水泥,盖起了房屋,铺设了街道,甚至食堂做饭也用上了沼气能源。现代社会已经在这个时空露出了嫩芽。所有人都还活着,劳动和有规律的生活使得大家的身体反而健康起来。穿越集团浴血奋战,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自己的势力范围从博铺的海滩扩张到了文澜河中下游两岸,控制了盐场至关重要的交通、能源和工业设施在紧张的施工,没人怀疑旦这些设施完工,力量就会以几何级的水平增长。
穿越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百姓们也开始慢慢的信服他们意来接触和服务。现在,穿越集团不再满足于仅仅用商业和雇用的方式来和这个时空的百姓接触,他们将逐渐采用民政手段,控制和掌握临高的人力和资源。
“文总,转眼都快春节了吧?”
“你不说的话,我倒忘记了,在已经是1629年了,元旦大家都没过。”
“今天是几号”
“崇祯元年的十二月二,阳历已经是1629年的1月19日了。”
“我们好好的过个春节吧。大家忙了三个多月了,没一天是消停的。”
对于穿越来说,过年不过年并不是件要紧的事情,虽然执委会已经贴出了告示,从大年三十开始连续放假七天,但是各项工作并没有将近年底还停顿下来。在另一个时空常有的年初一放假,十二月二十开始就慢慢出工不出力的现象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当每个人知道自己的工作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的时候,工作就是一种乐趣而非苦役了。这在旧时空里是感觉不到的。
联保大会筹办工作也在:锣密鼓的进行中,不要说穿越众,连张有福都成了一个忙人,将近年底还经常四处奔走去向各村各寨做工作。邬德本地有家的劳工们放了几天假期,让他们回去过年,顺便向村里的父老宣传下开会的必要性。不过此时已近旧历春节,各地都忙着预备过年的事情,开会的事情要放到年后了。执委会商量之后觉得也好,正好可以借开会的机会,推行农业改革的事情,一举两得。最后决定的开会日子是1629年2月1日,农历是崇祯二年正月初九。
除夕到了。为了让全体穿越欢度本时空的第一个春节,除了放假之外,每个穿越众还获得了额外的特别供应券。百仞城方圆几十里以内的各个村落的贫困百姓百姓或和穿越作买卖,或为他们做工,多少都得到了好处,手头宽裕了不少。加之秋收没有遇风雨灾害,年景还算不坏。又没有海盗土匪的侵扰,凄凉难挨的“急景凋年”,竟然出现了一些的太平景象。差不多家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贴了春联,有的挂了桃符。原本凋的村落也都户户冒出了炊烟。孩子们黄的脸色也透过一丝生气来。
百里以内,没有一个村寨不向穿越集团送年礼。猪羊米酒,鸡鸭鱼肉堆满了东门外的商馆,独孤求婚和东门吹雨喜笑颜开虽然这些东西他们只有权看看而已,最后都戴谐运走了。
今年这个新年过得心情舒畅,充满着胜利的喜悦和信心,每个人都看见面前展开了无限前程。三个月来提心吊胆的局面已经开始改变。如果说D日初始,大家必胜的信心还不是那么充分的话,那么现在他们都相信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精神十分鼓舞。
宿舍区的家庭宿舍门口都贴了对联,百仞城的春节也带来了喜气,有人甚至要求化工组制造一部分鞭炮,反正他们手里有个鞭炮匠人可用,但是这个提议还是被否决了。不过很快就有人现,临高县城里可以买到鞭炮,于是从除夕早晨开始,就有人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买鞭炮了,随后,买鞭炮成了“临高县城一日游”绝大多数穿越众从D日到现在还没进过这座近在咫尺的明代县城呢。现在局势好转,又是新年无事,都要去游览一下。城门口的衙役和民壮自然不敢拦阻。好在穿越众在临高的名声颇好,成批的涌进来倒也没引起恐慌,反而引得许多闲汉儿童过来围观。大家终于明白了改革开放之初外国人在中国的处境了。
除了几个历史爱好兴奋的到处拿照相机乱拍之外,多数人是大失所望。这县城比个现代时空的小镇还不如,店铺寥寥无几。虽说现在是过年,家家户户贴了春联,街道上也有许多摆摊售卖的商贩,多少有些年节的喜气。但是沿街的房屋多数残破不堪,稍微齐整一些的不是衙门就是庙宇。更奇特的是这座本身就小得能东门看到西门的县城里还有大片的荒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节 除夕电影
第一百四十四节除夕电影
道上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臭味显然,这里是没有下,污水混合着就在街道上流淌,猪和狗在街上闲逛,寻找食物,苍蝇到处飞舞。看到这副模样,原本热衷于攻占县城的穿越众们看到这副模样,也冷了半截。
“我宁可住帐篷也不要住这破地方。”游老虎一贯是强硬派,经常质疑执委会不占领县城的政策,如今进来一看,心想这地方谁爱占领谁占领,反正他是绝不来当临高县的占领军的。
17纪古城游的热潮到傍晚就退了。晚间是食堂聚餐,虽然没有什么好菜,但是除夕晚上菜肴油水足够,总算可以让吃鱼吃虾吃怕的群众吃到了足够的肉,还特别从库存里动用面粉包了顿饺子面粉现在成了极其稀罕的物资,本地是不种小麦的,自然也无处买面粉。南方众对北方众的“饺子情节”大加讽刺:“就没吃过好东西,拿个饺子当宝贝”;北方众对曰:“不爱吃就别吃,让我们这些土包子吃好了。”但是南方众虽然对包饺子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好歹饺子里包得也是肉,这个权力坚决不出让。
除夕下午,除了警卫人员和各个关键部门不能休息之外,各个部门都停止了办公。萧子山还留在办公室里准备年后的大会资料,许久才发觉天已经黑了,外面灯光亮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倦乏了,就走出办公室,在执委会的大院里走走,揉搓一下面颊,不时还和外面走过的群众打个招呼。城区里的有线喇叭里正在滚动播出贺年歌曲的唱片一会是“财神来敲你家门”,一会是“恭喜恭喜恭喜你”微有点俗气,也透着点热闹的年味。
这个音乐时不时的还会被某个甜美做作的女声所打断:
“李海平祝愿海全体战友及亲朋友好友在新的一年里,所有的希望都能如愿,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所有的等候都能出现有的付出都能对现,诚挚地祝福你,福气多多乐连连,万事圆圆,微笑甜甜。”
“吴南海祝农业部全体工人员……”
“工业部机械门祝冶金部门全体人员……”
除了各个部门之间的贺词,也有许多是个人的。萧子山笑了笑时他的小灵通手机叫了二声,一看是发来了广告短信:为庆贺新年,临高电信开通春节贺词服务和彩铃下载功能靠,啥时候我们这里有临高电信了!通讯部门这些人私心杂念大大的。
萧子山很累,然而他却常的兴奋,觉得整个百仞城从来没有这样亮堂过好像他的心情一样。原来今天各处把平时为了节电而很少打开的照明灯全部打开了,所以虽然没有的“张灯结彩”也喜气洋洋。恍惚有些在21世纪过年的感觉只不过大家多半还穿着单衣,缺少冬季的气氛。
正在享受这样地氛只见席亚洲走了进来。他手里捏着张纸看到他还在。简直是喜出望外。赶紧招呼:
“子山!正好找你!怕你已经下班了。”
“我们有什么下班不下班地。”萧子山道他大概是为了放电影地事情来得。
“电影放映机找到了!”他兴奋地说。
前几天执委会地几位委员都商量过了。要丰富下群众地文化生活。特别是要放几场电影。最近文化生活匮乏。“面包、酒和马戏”这个论调萧子山是绝对赞同地。一个领导者干得最愚蠢地事就是刻意让群众没东西消遣越是艰苦越得有文化生活。
其实几个月来各部门已经在内部播放一些片子。一开始是工作需要:比如建筑工程组放映《农村小水电建设》。军事组播放军教片。农业部门放《金土地》之类。但是根据社会地发展地一般规律。冠冕堂皇地开始之后往往会带有某些其他东西。渐渐得在“业务电影”之外就开始放起了“福利片”:从电视剧、进口大片到A片。这个现象引起了很多不在专业组工作地普通群众地意见:在每天用电都要计时配给。一般人地笔记本根本不用地时候。某些部门拿着投影机放电影简直就是**裸地特权行为。
这样的不满到最近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声浪,各种投诉不断的送到执委会的大院里。但是执委们对这个问题实在硬不起来他们自己也常在各部门看电影。
再者这些私放电影的部门都是穿越集团中最重要的一些部门,就冲这个也能强行禁止,伤害了业务人员的积极性。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与其大家闹意见,不如定期公开放电影,
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穿越者们带的放映设备最多的就是投影机,接上电脑就能放映带来的各种片子。最近几个月各部门内部放电影用得就是这个,但是投影机的灯泡寿命很短,而且易损,前阶段已经坏了一个灯泡。按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所有的库存灯泡就全挂了。
席亚洲经过一番查找,终于在计委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仓库里找到了那部被遗忘了的16厘米小型电影放映机和配套音箱、银幕、电源设备,还有好几箱子老电影拷贝。除了这些还有二台16米的电影摄影机和便携冲洗设备。这是穿越前他伙同几个哥们从他老子的工厂里偷来的。
“以后放电影就不要用宝贵的投影机了,那东西金贵。”他兴奋的挥着手里的一张发黄的纸,“这是~贝箱子里的目录表,你看看放什么好。”
“太好了!”萧子山很高兴,16米电影机基本上是纯机械电动结构,修理相对容易,一些备件以他们未来工业能力不久就可以制作,维护的寿命能长久一些。在他们未来的文化发展计划中,放电影将是一项重要的文化推广手段,远景规划里还要量产这些设备。
“《南征北战》、《喜临》、《咱们的牛百岁》、《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祖国新貌79年第三期》、《农业知识811年第五期》”萧子山看了半天,全是50~80年代的国产电影和旧外国片,不少片子对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是耳熟能详,足以用来开怀旧电影展。
“就这些?”萧子山失望的放目录,“这些玩意谁要看?”
“你别不知足,这能有什么新片源?你还指望用这个看大片?”
“一时半会也还能凑合,以后怎么?翻来覆去的看?口水不把你喷死!”
“那你说放什么?”席亚洲了气,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实在有点太老了。
“先上投影机。以后慢慢想办法。”萧子山想了想,“我记得赛璐珞这玩意不难做,能量产电影胶片之后想办法把节目转录到胶片上吧。”
“只好如此了。”
于是又商量了除夕放映的电影内,萧子山调出了资源目录,在充分考虑了大家的喜好和除夕的节日气氛之后,选定了三部不同的片子。
罗铎正在广场上漫步,今天是除夕,他没有参加“临高一日游”。登陆这些天来,他凭借自己强大的人肉资料所引器功能,成功的混入了情报资料组。他在情报资料组的角色差不多是图书馆管理员,负责登记和查询各类资料。这份工作开始还让他有种身居要职的感觉许多组长和执委都要请他查询资料,甚至还向他咨询各种建议。但是时间长久了这样的文案工作也不免乏味,就申请加入了民兵,平时不上班的时候带着枪巡逻放哨,算是一种调剂。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在年后的组织机构调整中调到将要成立的情报部门工作自从看了《春天的十七个瞬间》他就很迷恋这些。除了现在日以继夜的查询学习相关资料之外,他相信自己目前在民兵服务的资历会在日后工作调整中增加一些砝码。
“注意啦,注意啦,”高音喇叭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晚上7点在百仞电影院放映除夕专场电影,不凭票进场。内有顶级猛片,少儿不宜,刚交上的女朋友不宜,欲推到的女朋友和老婆宜”
喇叭里忽然传来了怒吼声:“你胡扯什么!”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声音,接着一切中断又是“恭喜恭喜恭喜你”的曲子了。
这个插曲把他吓了一跳,大概是谁在恶作剧吧。不过放电影的事情他是听到了。
至于会不会放A片,他倒不感兴趣情报资料组里的电脑用电是不受配额限制的,想看多少电影都成。但是老看A片实在太空虚了:就算女优再多,叫得再淫荡,再怎么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也毕竟是个虚幻的影像。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女人呢?罗铎不由得又回忆起过去的交往的女友们了。
他盘算着年后分“生活秘书”的时候怎么自己搞一个。有内部消息传出来:从广州买回来之后分到“卫生学校”学习的女人除了少数会转为专职护士之外,多数就要结业,之后就是分大家做“生活秘书”了。当然这不会人人有份。而罗铎已经看中了里面一个叫“郭芙”的女孩子。
第一百四十五节 贺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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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放电影,前几周工程部门就在百仞城里的选了块坡地开凿出层层台阶,用砖石铺砌,还装设了木制的条椅。**-**大约可以供人就坐,如果挤一些,坐500人问题也行。银幕是随16米放映机配套的,为了便于银幕支收,做了固定式的银幕架。考虑到长期放电影的需求,专门建造了电影放映室拉了电线。音源用的是电影放映机配套的移动式音箱的,安装和收放都很方便。
梅晚特意在银幕的正对面修了一个贵宾席,上面做了出挑的雨檐。为了让电影院还能有其他用途,银幕架下建造了半圆形的舞台,不放电影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开会和演出。
电影开演前两小时,银幕前后都已聚积了无数人头。许多人是抱着饭盒直接从食堂来得。电灯不够亮,临时挂了几盏汽灯,照得一片雪亮。家庭户们一个个成双结对,有孩子的还拖着孩子。食堂在电影院旁摆上了摊子,免费供应果汁和槟榔,此地能够供消遣的食品也就是这个了。一副熙熙攘攘和谐社会的模样。
这个新造的露天电影院音乐响起时,嘈杂的人声顿时消失,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等着。银幕上显现出片名:
“黑客帝国”。
众人绝倒,这算刺还是娱乐。不过就算是这样,大家还是看得聚精会神。当基努里维斯在银幕上耍着cooll的时候,许多住在百仞城内的“职工”们也被这里震撼的音效吸引,悄悄得聚拢过来,当他们现这里正在演出巨幅的“影戏”的时候,没人再愿意把脚挪开了人赶紧回去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叫来一起看。
随着“长”们在看前所未的“影戏”的消息传出去,住在百仞公社里的职工和家属都纷纷跑过来。他们不敢走到里面坐在台阶上看,但是电影院是敞开式的,站在外围也能看得很清楚。
罗铎悄悄得跑到贵宾席上,里面除子山之外,还坐着马千瞩和其他一些执委,文德嗣和另外一些执委则不在场根据保护政要的一贯做法萧子山马千瞩一拨人看前半场,然后才轮到文德嗣等人看后半场。不全体同时在场。
“马委员,电影院周围来了不职工和家属量相当多,我们要不要多动员一些民兵过来警备?”
罗铎因为对看电影兴趣大,就自告奋勇的当了今天的百仞城警卫值星官。
马千瞩皱了眉:“不用了吧。他们都是来看电影地。不用那么紧张。”
“我是怕万一”
“没关系然是职工。该都是信得过地人。”
“那好。”罗铎正在出去子山叫住了他:“动员民兵就不要了。你执勤地民兵多准备些催泪弹。”
“好这就去办。”罗铎用一种领导最喜欢地麻利爽快地语气应着。看到马千瞩没有反对。才走了出去。
银幕上卡丽安摩丝正在空中飞舞千瞩说:“你对这些算是自己人地土著还这么戒备。以后本地化进程还怎么搞。”
“满打满算为我们效劳最久的人也不过三个月。这里又不象现代社会里那样有很多信息来源可以查他们的底细。不得不防备着点。”
马千瞩嗤得笑了出来:“你这也算防备,用胡椒催泪弹?惨点。”
“聊胜于无么。”萧子山嘿嘿的笑了下。
来看“影戏”的土著人可没想这么多。白布上面出现的会动得真实影像和景色让他们即惊讶又好奇:一身黑长衣的西洋人在空中漂亮的转动身体许多巨大而古怪的章鱼在空中飞行,高大的房子,密集得就好像山里的树林,还有浑身都冒着蓝色火焰的飞车……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但都象真得一样。这一切让马蓬看得如痴如醉。
接着是恐惧的魔界。巨塔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有一个淹死的人,魔怪在巨塔间走动,长长的触手在黑色的夜空下挥舞。马蓬吓得浑身抖,这是修罗地狱吧。
虽然效果极其震撼,但是古人的理解力并不差,他们知道这只是一种光影的效果,并不是真得。
虽然不时有人想绕到银幕后面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班子在演这样逼真的“影戏”,但是没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土人看电影好像很起劲么。”邬德因为知道许多公社里的社员都到电影院去蹭电影看了,怕生什么问题,也赶来巡视,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看得入神的模样,有些惊讶。
“他们看得明白这放得是什么?”罗铎有点惑。
“别说他们,我都没搞懂黑客帝国。”邬德说,“不过这些土著百姓就是纯粹看热闹而已。”
“
他们连普通话都听不懂吧,好歹这还是李亚鹏的国语
罗铎无意的一句话,倒引起了邬德的想法,看这样子,电影对当地人是极有吸引力的。如果用电影作为教授普通话的媒介,岂不是一举两得?眼下公社里由张兴教牵头,每天晚上开夜校,讲授普通话,但是收效不大,多数当地劳工意识到要在“长”这里混好,就得学会“长”的语言,但是明代的临高话、福建话和广东话与21世纪的普通话毕竟差别太大,词语短句还行,想要无障碍的交流就很难了。
这个主意不错,邬德思量着,该他们看些什么片子比较好?
正想着,电影上的尼奥在说着他的经典台词:
……
我能感觉的出。我知道你们害怕,你们害怕我们;你们害怕改变
我不知道未来。
我打电话不是:_告诉你们完事儿了。
而是告诉你们才刚刚开。
……
台词说完,电影也放完了,因为知道面还有,多数人伸着懒腰,等待着下一部片子。正在这时,只见丁丁快步登上了银幕下的主席台,一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满面春风的模样,好像准备去参加谁的婚礼一样。
“在这欢乐的除夕,执委会宣组、临高时报全体工作人员祝您阖家幸福,万事如意,春节愉快。”他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现、”
“百图村村委及援建单位来贺信:百图村民自强不息,决心用我们的双手重建家园,我们过的很好,有鱼有米饭,亲人穿越军还为我们建起了新房。”
听到丁丁声情并茂:朗读出来的贺电,萧子山哑然失笑:这个时空也够神奇的。
“守卫博铺的海军博铺海兵连的官兵请祖国人民放心,我们将以百倍警惕注视着海疆,时刻保卫穿越政权。”
“我驻外派遣站来贺电祝全体穿越众节日快乐。”接着银幕上出现了四个面孔上被打了码的男人,一起拉着一条横幅,上面用毛笔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大字“春节好”。
“海军丰城轮执勤哨的战士通过电话向全体穿越众拜年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万事如意!”
“盐场村村委会来贺信在新的一年里,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盐场村村民饮水不忘掘井人,坚定不移的跟随穿越总路线,从胜利走向胜利!”
每念一条,穿越众们就会热烈鼓掌、跺脚和吼叫。
让四周围观的土著群众大惑不解,不知道台上那男人念叨的东西到底是啥,能让长们都象癫一样。
最后的贺信是由海南妇女合作社来得,除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之外,还有新到大批槟榔可供选购的消息这是李梅开始尝试独立寻找货源的一次尝试。
马千瞩感叹道:“说真得,还有点滥竽充数的味道。”
“嗯?”萧子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期望的是某一年的除夕,听到的是真正的越洋贺电,从美洲,从马六甲,从非洲,从日本……从我们的殖民地、海外基地、贸易站和舰队上来。”马千瞩说得忽然动了情,居然有些哽咽起来。
“会有那一天的!”萧子山被他的雄心壮志感染,信心十足的说。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来奇怪的“嘶嘶”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绿色的火焰正直窜入夜空,接着又是一支红色的,刹时间,星光灿烂的夜幕,划过一道道火箭的轨迹,电影院内外的人群,被这意外的节目所吸引,纷纷出“啊,啊”的赞叹声。
火箭越飞越高,瞬间在夜色中的爆炸。
宛如巨雷振荡天空,鲜红的、雪亮的火焰四射迸散,交相辉映,这是这个时空的人们从未见过的穿越的的烟火盛典。地面上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出欢呼和掌声。
不仅是整个百仞城,县城和博铺的居民也都看到了这临高地面上前所未有的壮观一幕。许多已经睡下的居民纷纷从屋子里跑出来看这难得的西洋镜。
林深河和他身后的炮兵小组的同事们没有欢呼也没有鼓掌,但是他们同样兴奋。火箭终于被证明是可以使用得。
“有效射高多少?”林深河问
“最高的有550米。”
“能实用么?”
“可以,不过按说明书射高2500米才对。”
绚烂的烟火表演的真实目的是对炮兵小组刚刚试制出来的火箭进行的一次测试。当然为了配合除夕的气氛,在弹头里加了些掺有金属粉的燃烧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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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节 送温暖
临高启明第一百四十六节送温暖
影和烟火把除夕晚的气氛推了**。电影院里|了一本香港贺岁喜剧。此时或近或远的都传来了鞭炮的声音。瞩已经无意再看电影。起身出去。他还有事情要做。
走到外面。德已经带着七八个劳工推着独轮车等待着。接着萧子山等人也来了。执委会的几位经常出露面的委员分头去“送温暖”。
随着穿越集团的摊越铺越大。在很多方面都必须实用当的人。使他们保持对穿越集团的忠诚就成了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执委会大体分了下工。分头去各个的方进行慰问工作。洛滨去的是盐场村。在那里坚持搞盐场农民讲习所的杜雯和驻盐场村的小分队带些年货去。顺便也把在新军中服役的盐场村的子弟的军饷慰问金和信件带去。去大美的是熊卜佑和宝贵。大美村的村民送去了一车盐和十几桶鱼作为慰问品。大美村在未来将作为农业部的一个重要畜牧基的。杨宝贵去踏勘一下当的的环境。这二股都是白天出发。晚上就回来的。
马千瞩去的是医院。那里收治着在博铺战斗中受重伤的三十多个伤员。
百仞总医院里火通明。马千瞩进去一看。发现所有的医生。包括兽医杨宝贵同志在内全部在医院内。没有一个去看电影或者游逛的。心里特别感动。赶紧跑进值班室。握住时仁的手:
“辛苦了。时大。”
袅仁淬不及防。吓了一跳。一看是马千瞩来了赶紧说:“马委员辛苦。这么晚了还到医院来视察?”
“我是来探望伤病员的。”说。劳工们已经把种慰问品搬运进来。
“执委会考虑的很到。”仁本来还想提醒|执委会。现在看起来。执委会想的还挺全面。“你这一来。对伤员的情绪稳定有很好的作用。”“怎么?有情绪?”
“我不是报了伤员况。有十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袅仁摇了下铃铛。外面来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穿着卫生部护士的浅蓝色布护士服。无檐圆形软帽胸口是蓝色的蛇缠橄榄木徽章卫生部门决定不红十字作为标记。这里有太浓的宗教意味。改用卫生组织的标记。护士服选用蓝色则是虑到民俗。免的刺激伤员吊才穿全白的呢。
“马委员茶。”
女子低声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会马千瞩端来了一杯热茶。
“这是谁?不象分你的卫校'员么。”马千瞩还是很有警惕性的眼前这个女人年在三十五六岁。这点年龄的女性都是被分到公社的劳工部门去的。
“这是吴南海的女人。”时|不经意的说。“她还有个女儿。现在还在农庄里。我把这女人要来时候。这家伙还肯。”
“什么?”马千瞩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吴南-很熟悉:胖乎乎。慈眉善目。是个标准的好人。居然搞母女双雕?果然人不可貌相。
时袅仁见他满脸惊讶。意识到他会错意了。忙解释道:“是从吴南海的农业部门要来的就是几个月前吴南海叫张兴教从苟家庄捡回来的一对女。”
“噢。是她们。”不说的话他都记了。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女护士。虽然身材单薄。眉倒也清秀。
“现在住院部里。有新军的伤员17人劳工伤8人。有10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仁说。“这些人情很差。还有个小战士。一直哭着说为什么要救他。不干脆当场他一刀。”
“为什么?残的很厉害?”马千瞩觉的很奇怪。
“是个炮兵。半边|严重烧伤。破相破的很厉害。”时袅仁叹了口气。“我们这里没人搞整形的”
马千瞩点点头。
“残废的都有这样的情绪。没了腿没了胳膊的。都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真不如干脆死了快”
“残废的。当然有我们养起来。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马千瞩一脸慨然。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时袅仁喝了口茶。“督公。象这样的政策待为什么事先不和大家说明白呢?多影响士气。”
马千瞩有些惭愧:“没遇到的时候都想不起来。”
“还好你们想的周全。”时|松了口气。“正好你来了我也一事不劳二主了。我们的药品问题。的尽快解决。”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年后开计划会的时候一并解决。”
“实话说现在本的决的东西太'了。这么下去医疗水平很难维持。”时仁说。
到目前为止。他们只能解决蒸水医用酒精棉布绷带和脱脂棉的供应。棉布带严格的说只是代用。并不能和纱布相提并论。脱脂棉还是上次李迪做硝棉的时候顺带做了一批。
“这些东西叫工业门去搞根本不合适。他们对医用产品完全没概念。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归口在卫生部管理的医药用品厂。”
“行。”马千瞩知这很合理。痛快的答应了。
“还有就是玻璃器材问题。”时仁说。“制药厂会需要大量的玻璃器材做为生产药品用器材。希望到时候执委会能多卫生部倾斜我知道玻璃以后是我们的敛财项目。但是如能量产现代菌素的话。杀伤力比玻璃杯和镜子都要强多了。”
“你说什么?量产菌素?”马千瞩激动起来。在这个时空里有了青霉素。就象和有了原子弹一样。有了这个。穿越众就有无可比拟的医疗优势。可以用现代医疗手段渗透和改造社会的各个层次。当年西方传教士到不发达的区传教。所用的手段无非是两个:教育和医疗。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没错。抗菌素。”时仁肯定说卫生部许多菌种但是现在条件有限。还不能大规模的培养量产。”他仿看马千瞩的想法。“其实不光是抗生素。还有很多药品的制造也不难。到时候我们来个医药下乡活动”
“不错。不错。群众缺医少药。他们也最需要这个。”马千瞩兴奋的起
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本来的目的走。去看望|员吧。”
马千瞩依次走几个房。卫生部然身在17世纪。条件简陋。但是整个医院的建设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医院是是二层的环形结构楼房中间有个露天的中庭。中庭里铺设了青砖。还有长椅。病人可以在这里晒太阳。透透新鲜空气。住院部设在后的楼里。的面全部铺着木的板。洗刷干干净净。墙壁用白色的灰涂的雪白。病房是四人一间。而且比较奢侈的是每间病房里都有电灯照明这是为了便于照顾和观察。
马千瞩先慰问了轻员他们送了慰问品。也什么特殊的西。毕竟这里即没有罐头也没有保健品。连糖果都没有。送的是盐票和大米票。用个红纸包。伤员们拿了都喜笑颜开他们虽然受了伤。好歹大难不死。又没缺胳膊少腿。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有“首长”的大夫看病。还有年轻的“护士”照料。细心周到。真是个的主都不换。
残废病员的区域就的死气沉沉了。马千瞩大家发了红包。却看到病床上的人个个面色黯淡许久才人吭气道:“谢谢首长们的善心。俺们治伤。又请人好吃好喝的料。等俺们能动弹了。马上就走”
“走?”马千瞩一愣。马上明白这些残废的伤员以为自己发的红包是遣散费。不由心中五味杂陈。莫叫英雄流血又流泪。这些人也许不是英雄却是为了穿越集团的才的伤落下了残废。他举起双手大声说:
“大家不要胡思想。”马千瞩满面诚恳的说你们为穿越集团受了伤。落下了残废。越集团就养你们一辈子。不仅是养活你们。还要让你们活的光光彩彩的。”
几个伤员听他这么说。眼神稍一亮。又黯淡下去。那个半边脸包着布的小战士说:“我的脸都坏了。以后有谁还愿意嫁给俺?”
“的。一定会有的。”马千瞩钉截铁的说。“真要找不到愿意的。你买个黄花女媳妇。”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的己太兽了。要是小杜在非飞起撩腿不可。
“真的?不骗人?。”
“我们穿越众说话。|么候骗过人?”马千瞩气很粗。“不光是你。所有残废的兄弟。都你们娶上老婆。盖上房子。过上好日子。说话算话。”看到大家还有些疑惑。他干脆来了个赌咒:如若不是。天诛的灭。”
“俺的手还是好的。不用你们养活。找个能做干的活就成。”有人说了。
“我虽然只是一只胳膊。赶车什么的也行的。”。
众伤员七嘴八舌的达着自己不吃闲饭的决心。气氛热烈起来。这让马千瞩心中一阵激动:多好的同志啊。果然劳动人民的心最美的。不过怎么安排残废军人工作的问还没有定案。自己也不便乱说。便赶紧又举手说:“大的意见。我们都会考虑。一定能让大家的过上安稳日子。你们现在唯一要做就是安心养病。穿越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德带着几个人从计委那里领到了送温暖用的东西。他心里早有打算。公社里的人多。自然不能家家都走到。但是去哪些人家他是早想好的了:那些光棍和外的的。无家无业。举目无亲。过年对他们来说就分外凄凉了。
单身宿舍里。多数人还没有睡觉。他们还延续着“守岁”的习惯。在屋子里点着油灯。喝,小酒。不时|耳倾听着远处的鞭炮声。德的出现让大家感到惊讶。想不到这除夕年尾。万家团聚的时候这位公社的最高官长会来宿舍看们。连已经睡下的人也被人叫了起来。
德看到林兴也在。这个副社长也是个举目无亲的光棍。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床边还贴了张年画。倒有些过年的意味。笑着说:“你这里倒还有点过年的意思。”
“小人十四岁就出扛活了。”林兴笑着说。“苦中作乐罢了。没个家。也自己当自己有个家。”
“好。说的好。没家也当自己个家。”德看着这群睁着惊讶的眼睛着他的公社社员和劳工们。“大家既都在百仞公社讨生活。这里就是大家了。来。我们喝一杯。”说着把随身带来的酒坛子打开。都满上。大家一起喝一碗。”
酒是从外面送来的糯米黄酒。入口味甜。度数不。对德来说完全不在话下。酒一下肚。原本有些拘谨的劳工们也都渐渐活跃起来。德乘势把带来的各种慰问品都发大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槟榔小鱼干晒的的瓜条葵花籽之类的东西。不过即使这样也已经让大家够感动的了。除夕夜。短毛大首长还能来看望他们这些苦哈哈的扛活的粗汉。不说送吃的。光这面子也够。的主扛活的时候哪有这样体面的事情。
从集体宿舍出来。又带着人去了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各家各户送上一张5`斤的米票。一张一匹布的布票按规定社员的老人和孩子不能派工的是不享食堂伙食的。虽然劳工可以按照赡养关系获的额外的工分补偿。但是日子总是过要比普通人要紧张。
“林兴。你说那些孩子多。孩子又小的家庭。吃的饱么?”德走完最后一家。在回来的上问。
“能吃饱。就是吃的差一点。”兴很坦率。
“噢?一个社员一天的工分券应该不够买这么多粮食的吧”
“顿顿吃干米饭自然是不行的。但-家有自留的。种些红薯什么的。搭着吃。也够了。”
“这样还是太苦了。”德觉这样对劳工们还是过于苛刻了。
“不苦啊。”林兴有点奇怪。“红薯用不了什么劳力的。三四个月就能收'。过去大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红薯稀饭就算好伙食了。”
“孩子太瘦了。”德叹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七节 夜谈
兴一时间没闹明白邬德首长是什么意思。瘦,这不的事情么?只有财主、大官才胖,老百姓历来都是瘦子。孩子瘦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邬德想得却不是这个,他从刚才看到的这些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这些孩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堪忧。他主管劳动力事务,对劳工的身体素质再清楚不过,大多数刚招来的劳工,虽然力气不小,又吃苦能干,实际都是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的他们本身的身体素质根本不足以满足这样繁重的劳动。所以他在伙食供应上总是尽量从优,很大的程度也是为了让这些长期慢性营养不良的劳工们能健壮起来。
现在,成年人是健壮起来了,儿童又在走营养不良的老路,这样下去国民的体质不就始终提高不了了吗?
联想到最近招募来的士兵的素质也是够差的,如果未来要和以蛮力之勇著称的野猪皮们战斗,这样的身板他还真有点担心。
邬德觉得,现在的食物配给制度可以在年后完全取消,彻底采用货币分配制度不过这要看金融财政部门打算采用什么用的货币政策了。程栋最近一直在做调查,年后将会推行全面的货币改革制度,到时候用工制度和民政制度也会做一些改进。
回到自己在公社的屋子他的住所在百公社大院里,是套间,外面一间是办公室,里面是一间卧室。墙壁刷得雪白,还贴了一张《人民海军保卫祖国海疆》的招贴画,上面的C37型反潜护卫艇是他当年服役过的船型,看着就很有亲切感。
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海军服务呢,公社书记真不好当啊。
屋子里初雨有睡觉,还坐在那里等他。见他回来紧过来又是打水给他洗漱又是沏茶的。见他有些疲乏,赶紧跪下来为他脱鞋洗脚。这封建社会的女性这点还是不错的,邬德过去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服侍,现在却习以为常了。
给他换了一双草编拖鞋之后,初小声问:“老爷要吃点宵夜么?”
“不用了,太麻烦。”邬德知食堂里的宵夜无非就是些稀饭咸鱼而已,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找个机会约上几个人去打猎吧。听社员们说过高山岭上能打到野猪和鹿。野猪他没兴趣,鹿肉不错,而且那地方野鸡、野兔也不会少。北美来的几个好像都是狩猎爱好者,就约他们去。
想到打猎就想到了枪。自己二支枪也好久没擦了在他还不想睡觉。干脆擦下枪好了。办公室里有个开会用地桌子。他开了电灯在灯光下把自己地54枪和56半都放在桌子上拆开。零件都放在一个纸盘里。然后从随身地挎包里拿出56半地小油壶和一小团棉纱。开始保养武器了。
冬天地海南夜晚地温度也宜人18度上下。海风微微吹拂。很清凉几个月来临高滴雨未下。空气湿度也小了不少。
上岸地时候两支枪都在海水里泡过。海南湿气大。56半有八成新除了第一次反围剿地时候拿出来过之外一直密封保存在枪袋里。所以状况不错。54是老枪了他十几年了。现在已经隐隐地泛出黄锈来了。
正如某个革命导师所说:要象爱护自己地眼睛一样爱护武器。这话一点不假武器不随时保持在良好状态。那么使用时就要付出血地代价。邬德想起自己过去地一位弟兄是在抓捕逃犯时。手枪因为锈蚀不能发射。牺牲了。
退出两个54弹夹里地子弹。用瑞士刀上地小起子顶开弹夹底地卡笋。让弹夹弹簧也晒晒太阳。否则弹簧锈了。弹夹也就废了。至于子弹。511式手枪弹是钢壳弹。锈了也报废了。现在地子弹比钻石还贵。
初雨坐在他身边。呆呆地看他擦拭着武器。默不作声。眼睛却在忽闪忽闪地。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
“你也喜欢?”
“奴才不敢”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说‘奴才’,我们这里不兴这个”邬德说着端详了下子弹。
“嗯,初雨觉得这物件很精致,好像巧手匠人做得的首饰一样。”
把手枪零件比作首饰,还真是新奇,邬德觉得有趣。
“这是杀人的利器,一枪打在人身上命就没了。”
初雨没显露出害怕的神情:“不能杀人还叫什么利器呢?”
“说得好。”邬德笑着说,心里有些警觉,这妮子为什么对枪这么有兴趣?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武器的保管了。
“老爷教初雨打枪好吗?”
邬德惊得差点把子弹失手掉地上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学这个做什么?”
“很威风呀,就好像那些女首长一样。而且你睡觉了我好在旁边保护你。出门在外,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帮你看着,有人要乱动就开枪打他。”
邬德哈哈大笑起来:“你要当我的警卫员?”
“当丫环当警卫员什么都好。”
邬德想这女孩子还真得非赖上他不可了。要说他对着一个少女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他毕竟也是壮年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四眼相对,正在徘徊斗争的暧昧中。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人声:
“阿德在吗?阿德在吗?”
初雨愤愤得冲着外面看了一眼,转身迎了出去。过了片刻,她回来禀报:“是陆军的人来见老爷,见不见?”
“当然见。”邬德想我们现在还没到可以对自己的兄弟摆架子的地步。不过他有些奇怪,除了陆军的几个头子,他对陆军并不熟悉,为什么要来找他呢?
自顾自的继续擦子弹,外面传来声音:“阿德在擦拭武器啊。”
抬起头,从屋外来了个二十多的小伙子。
“嗯,根据条令,武器要定期保养的。”邬德干着手里的活一句没一句的回道。
“我叫魏爱文,”来人说到,“要帮忙吗?”
“你教导营的一连连长吧?”
“没错,没错。”
“好啊,坐吧。”邬德说。
魏
身边坐下,从他坐下的姿势看,肯定在部队呆过。
魏爱文拿过56半,熟练的从枪托里掏出随枪附件下通条装好枪管刷,从油壶里蘸点油,开始通起枪管来。
“好了,保养完毕。”随着稀里哗啦一阵,一支56半出现在艾文手里发子弹也擦得干干净净,码在一边。
“你这56半是新枪吧,虽然不是新开油封是好象从来没用过,对了,这枪校过吗?”他举起枪,往窗外的远处瞄着。
“校过的长时间没打过了。”他回一句。
“不过,你手里的家伙倒是经常用的嘛。”
“老兄眼光毒啊,怎么看出的?说说。”邬德来了兴趣。
“这还不简单,的54手枪,烤蓝都快磨光了,还有那照门也磨得亮光光的把子上还缠了那么多电工胶布,不经常用哪来这些。”
“好眼光!”邬德赞上一句最后一子弹压进弹夹,装好把枪插进腋下的尼龙枪套里。
“你这枪套不是制式的。”
“嗯,花1块网上买的来是装老二大黑星气狗的,不过再凑合也比那牛皮套子好,再说,咱什么时候给左撇子配过枪套啊。”
“哈哈哈……
有了心爱的武器作为谈资,两人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气氛热络起来。
“除夕夜你跑我这里来不是特意来帮我擦枪的吧?”邬德开门见山。
“嘿嘿,”魏爱文讪讪的笑了笑,“我是来开后门的。”
邬德不解:“开后门?”
魏爱文这才吐露真言,原来陆军眼红海军的生活享受,也想自己搞个**基地。自从席亚洲因为在吴南海农庄休养时“似”偷吃了里面的两只鸭子被驱逐之后,示范农庄里陆军已经成为过街老鼠,所以眼下只能积极活动筹建自己的陆军俱乐部。选址和材料都已经找好,设计施工方面也和梅晚谈妥了。现在就是缺少人手,希望邬德派些劳动力给他们。当然,这种帮忙是私下的执委会眼下是不会为这样的非继续工程调配人力资源的。
“说到劳动力,难道你们陆军会缺人?”邬德严重的表示怀,陆军眼下可有四百多人。而且都是训练过的士兵,组织性、协调性比他这里的劳工强多了。
“还不是席胖子!”魏爱文咬牙切齿道。看来席亚洲的罪行还不止偷吃鸭子这么简单。
原来席亚洲在远征百图的时候为了躲避徒步行军,用让部队给吴南海干活为代价换来了农庄的马,他自己倒是威风凛凛的骑着“阿澜驰”臭屁了一回,现在整个教导营除了执勤训练的人之外,都给拉到农庄上去给吴南海挖沟去了。闹得陆军连劳力都派不出。
靠,正经事不干,吃喝玩乐的事情倒是样样上心。邬德心里骂了一句这种风气。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人性的弱点么。再说海军过得这么舒服,陆军不平衡想找回来也是正常的。
“席亚洲怎么自己不来?”邬德说。他和席亚洲的关系要深得多,和魏爱文并不熟悉。
“他?不知道又在和哪个小妞交流感情呢!这个花花公子!”看得出魏爱文对他的营长也是颇为不满的,“陆军这么多人,我看也就我和张柏林两个傻冒在起劲!”他愤愤不平的说。
还真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有点精力过剩了。邬德心里评价道,但是这话不能当面说。他考虑了下,觉得还是满足这个要求比较好,平衡下海陆军之间的关系总比激化好。
“好,我给你派一百人。不过话得说在头里,都是些壮工,没技术工种的。”
“这个没问题。”魏爱文听他答应了,喜上眉梢,赶紧说,“我们和梅晚说好了,技术工由他负责。”
“什么时候要用?”
“年初三开始,连续一周。只能在假期干”
“好的。那就年初三,不过施工期间的伙食得你们负责。”不用说,陆军给吴南海帮忙,伙食肯定是吴南海出的,但是计委分给陆军的伙食则不会少给,这笔节约下来的口粮收入大概就是陆军搞**的来源了。邬德想这类漏洞还是要提醒下计委。
“行,行,”魏爱文兴奋的说,“阿德你真够朋友!不亏是部队里锻炼过得。”
“你也当过兵?”
“我在武警干过。”说到在部队服役的经历,魏爱文当过二年武警,是个特等射手。
魏爱文感慨着说:“原来你是海军啊?我还觉得你不象呢。你看这里的几个海军,装腔作势的厉害!”
“不能这么说,海军本来就是一个很讲礼节和规矩的地方。”邬德本来想找何鸣谈谈海陆纷争的问题的,眼下来了陆军少壮派之一,他正好抓住机会好好谈谈。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邬德运用着他在司法部门学会的一套心理战术,和魏爱文谈着海陆军的区别,它们彼此的优点和互相依赖的关系。特别指出,在海南这样的环境下,海陆联合作战是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作战方式。
魏爱文明显心不在焉,邬德发觉自己的教育没起到啥明显作用,比较失望,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打电话给魏爱文,说连里刚把给战士的东西派完,问是不是同意让战士守岁,还是要他们马上睡觉。
“叫大伙都早些睡觉吧,愿意守岁的也不拦着。警戒要做好。”魏爱文毫不在乎的回答,“要我说得开个联欢会,但是现在排长们都去看电影了,谁来组织?”
邬德望着魏爱文问:“你没有到自己连里去看看?”
“我本来说要去的,可是因为席营长白天就溜号了,马总长又不在,除夕的事情特别多,我是基准连连长,营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腾不出工夫,准备明天一早去。现在三个连里只有游老虎和东门吹雨在。”
邬德沉默片刻,说:“听说你们连是搞政工搞得最好的?”
第一百四十八节 魏爱文的新年晚会
第一百四十八节魏爱文的新年晚会
是,一点不含糊。”魏爱文有些得意的把说了自|忆苦思甜大会的事情,还特别把王涛的本事也夸了一番。
邬德笑着点点头:“小魏啊,我虽然是个海军,可好歹在PLLA里呆了十几年,我倚老卖老,可得说你几句:你这么搞政工是歪路子。”
“忆苦思甜是歪路子?!”魏爱文的脸一下就红了,满面不服气。
“忆苦思甜不是歪路子,但是你那个叫‘术’,不是发于‘心’。”邬德说,“从技术上说,你和王涛两个配合的很好,一时间也收到了效果。但是搞政工,还是要用心去做得。”
“难道我们不用心么?”
“所谓用心就是时要多关心士兵群众,多关心他们的疾苦。”邬德带着责备的神色说:“你应该多想想这些当兵的,不少都是孤儿出身,家破人亡,没有亲人,过年过节能不难过?有的是从大陆逃荒逃难过来的,亲人还在家乡,也不知道个死活,你没见过当兵的晚上偷偷流泪?新兵想家你总是知道滋味的吧?逢年过节要特别体贴他们。你以为给他们吃顿好吃的,发点米票盐票就是关心人了?”
魏爱文点点头:“我明白了,实就是要多做感情投资。”
“投资这话我大习惯,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邬德说,“当兵的认你是个好主官的,打起仗来叫他们趟地雷不用说第二声,帮你挡子弹都不会皱眉。你要平时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打起仗来他们就意思意思了。要是你对当兵的不地道,吃黑枪也有份。”
魏爱文说:“我刚从新兵下部队的时候,班长还给我洗脚,我觉得特别扭而且那班长也很不地道!”
“那班和你现在犯的是一个错误,”邬德继续他的政工教育,“班长给兵洗脚,这是关心新兵的一种体现,不是洗脚就是关心新兵。你们班长平时对自己的兵不好,光学来个洗脚有什么用?平白无故的洗一次脚,兵就信你服你了?这叫形式主义。”
魏爱文一间觉得受益良多。诚恳地说:“阿德。你经验这么丰富后可得多指点我们啊。”
“我有什么好指点地。军队一要讲团结。”邬德说“你去忙吧。”
“好。我这就去下部队。反正咱也是光棍一条。除夕没什么事。那初三派工地事情”
“忘不了。你放心就是。”
魏爱文一走把自己地外套脱了。躺在床上续考虑年后地用工体制改革问题。这里又涉及民政管理方面。萧子山地内务民政委员会现在对当地人地管理是一概不过问。这样地管理体系有点乱。还是应该统一起来。办一所正规地学校地事情也得赶紧提上议事日程在公社里地许多孩子都没书念。买来孤儿要教育社地孩子更要教育。他们是我们地未来……
想着想着睡着了。
魏爱文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东门吹雨,要他组织下全营的官兵开个联欢会。
“好啊,这就开。这群兵本来就守岁无聊,在玩倒立翻跟斗。对了吴南海刚给营里送来了四五篓子福橘,说是给当兵的干活的慰问品,我给你留了三斤”
“不要给我留。东门你这可不好啊,搞特殊化,”魏爱文还沉浸在被邬德教育过后的崇高感之中,“官兵一律平等,按人头平均着发,先发当兵的,再发军官。”
“靠,你来真得啊?行,那你就最后一个拿吧。”电话里传来东门的笑声。
“没有也无所谓,你小子别拿着陆军的橘子去拍马大的马屁啊。”
“放心,要吃橘子就快来吧。”
新军的联欢会场设在操场上,这就充分体现出海南天气温暖的好处来了。居中生起一堆火来,营房的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红色的春联、年画之类。除了已经睡觉的人之外,士兵们都围坐在火堆边。场地里的军官只有东门吹雨和游老虎两个,魏爱文还意外的发现了罗铎,他戴着警卫值星官的袖标,身上背着枪。士兵们都嗑着瓜子,啃着地瓜条干,吃橘子,在开心的听王涛说书。
东门吹雨看见魏爱文来了,丢了一个橘子给他:“你也来啦?欢迎!欢迎!”
魏爱文冲着东门笑了笑,又啪的一个立正,气派十足的向士兵们敬了一个礼。闹得当兵的忙不迭的都站起来回礼。
“坐下吧,大家继续玩。”说着他扫了人们一眼。觉得邬德的提醒真得很对。如果按自己说的,叫大家回去睡觉或者冷冷清清的守岁,哪有这么热闹的气氛。
王涛刚说完一段《官场斗》,这是刘宝瑞的经典评书,作为业余的评书爱好者,他下的功夫相当大。
当然此时此刻,不要说乾隆,就是乾隆的爷爷也还不知道在哪。所以除了把一些清朝色彩明显的东西给改成明代的之外,什么乾隆、和、刘之类的他一概都没改,就作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王朝里发生的故事。当兵的听得都很入迷,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家还不放过,要他继续说下去,王涛谦虚的摆摆手:“好饭不能一顿都吃了,我们还是请魏连长来一个吧。大家鼓掌欢迎!”
响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至于鼓掌的姿势就什么用的都有了。毕竟对他们来说这还是新鲜事物。
魏爱文也不推测,走到地当间,咳嗽了一声,他过去也是KTV的常客,连队的文艺骨干,会的歌曲不少,不过流行歌曲太软绵绵,还是来个军歌吧。他想起自己过去很喜欢唱的《草原骑兵歌》,先回忆了下歌词,哼了一遍,剔除更换掉某些不合适的地方,才唱了起来:
草原呀草原呀,
辽阔草原一望无边!
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
哎嘿士飞奔向前。
哎嘿,战士飞奔向前。
姑娘,请观看呀
我们前面大路平坦,
看,这条大路多么遥远,
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
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
路上呀,
我们四周田野宽广
这都是我们的农庄,
哎嘿处一片新的景象。
哎嘿,到处一片新的景象。
但我们看见呀,
地平线上硝烟漫,
敌人们躲在森林那边,
哎嘿像乌云遮蔽青天。
哎嘿,好像乌云遮蔽青天。
姑娘放心吧,
我们准备迎接敌人,
看,骑兵纵马飞奔,
哎嘿,步兵冲锋前进。
哎嘿兵冲锋前进。
哎嘿,穿越政权率领我们。
哎嘿穿越政权率领我们。
这首歌曲原是苏联作曲克尼贝尔第四交响曲《共青团战士的史诗》的终曲合唱。词作者是年轻诗人古谢夫。他们俩合作的这一作品1934年在全苏共青团歌曲比赛中获奖。不久,国内外许多合唱团和歌唱家开始传唱。
这歌曲即有歌的雄壮又有浪漫色彩,还有保卫新生政权的豪情非常的应景。从士兵们热烈的掌声里,他知道自己唱得非常成功,看来以后在部队里可以推行这首歌曲。
魏爱文唱过歌,下到人里,游老虎直拍他的肩膀说唱得好。又悄声的问和邬德谈得怎么样,魏爱文不免又有些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舌灿莲花的把邬德说动的。
这边地上当兵的又有唱地方小曲得,又有叠罗汉打倒立的,玩得不亦乐乎。游老虎说:“我得回去了,我妈还等一起守岁呢。”
“你还是孝。呵呵。”
“这咋说得,做人应该的本么。”说着把刚才发的二个橘子塞到怀里,又小声的问,“你知道生活秘书的事了么?”
“听说了。你也想搞一个?”
“当然,我对我妈说搞个公主伺候她。现在倒好,是我妈在伺候我了。”游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先弄个啥生活秘书让她好歇歇。”
“公主啊,实话我倒不怎么稀罕。”魏爱文摇摇头。就那小身板?有一些女人还是解放脚,看着就不爽。
第二天一早,邬德起来,由初雨服侍着洗漱过了,又吃了她自己包的芝麻馅汤圆。看这丫头满面春色的跑前跑后,鬓发边还戴上了朵花,心里忽然一动,自己何必这么矫情呢,新年新气象,干脆就收用了拉倒。初雨这女孩子按另外一个时空的标准也就是个清秀而已,身材更是谈不上,实在算不得美女一类。好在自己对女人的要求也不高。上次执委会上有人提出要给大家分生活秘书的事情,其实也可以办了,大家都享受下常人的生活,不要是老是吃食堂……
正想着,初雨端来两个福橘过来,在他面前跪下:“初雨贺老爷新春万福。”
“起来起来,拜年就拜年嘛,”邬德有时候挺吃不消她这套的,接了橘子。拿橘子拜年,这应该是潮一带的风俗。
初雨却并不起来,笑嘻嘻的说:“拜年也不给利市啊”
“好好,给你。”邬德昨天就准备了不少新年的红包,里面的内容其实很少,每封不过一张一斤的盐票而已。但是当地人受广东的影响很深,颇为讲究这个。
看到初雨兴致勃勃地在屋里忙前忙后,他笑而不言,一缕乡思浮上心头,在肚里说:
“唉,什么时候才能够大功成了,回故乡看看。”
转念一想,就算马上占领了广东,这个时空的家乡也和自己的家乡是没什么关系的。
望窗外,天还只有麻麻亮。外面就有公社的干部们来给拜年了,接着又出去到公社里相熟的人家去走走,到集体宿舍里去看看,新年里食堂给大家开的早饭都是包芝麻馅的汤团。邬德四处看了一眼,没有人家有过不得的样子,这让他相当畅快。
早饭后,虽然是放假,但是也没什么好玩的。邬德照例去各个工地走走,这些工地现在都依赖着公社的劳动力供应,按计划,砖窑、采石场这两个部门是不停工的,由劳教队负责继续生产。另外就是博铺的百图村村舍工程这个村主要进行造船工作,所以住所依旧安排在博铺这个港口,村名还是叫百图。邬德没有要车,带着自己的警卫员袁秋实,沿着公路徒步往博铺去查看工程的进度。
到建筑工地一看,文德嗣和建筑部门的几个人正在爬在堆得高高的河沙堆上指点江山,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文总,早啊!噢,对了,给你拜年了”
“也给你拜年了!”文总在上面喊着,邬德看到上面还有建筑部门的头头梅晚和几个他不大熟悉的人。
邬德爬上河沙堆,文德嗣的手里拿着一张草图,正和建筑部门的商量着事情,探过头去,却是百图村的新建筑结构图。
“怎么?要改新村的建筑形势?”邬德看到这个结构和现在百仞公社已经造得那些标准民居不一样。
“百仞公社现在的标准民居A有个缺点,就是防御力偏低。在我们的核心区没问题,象博铺这样的地方,还是要兼顾防御性能。还有个问题你们可能没注意到,农民不习惯住多层楼房,而且现在的A型房没有考虑到老百姓的晾晒衣物的需求。”
这种被成为B型民居的,所有的房子围成四方形的,一共分38户。每户有16平方米见方的二层,房顶另有1方米的晒台和6平方米的小屋,结构有点象联排别墅。四角的角楼一层设有公用厕所。废水和排泄物用管道通入沼气池。房子中间是方米的晒场,中间设公共水井。
这种建筑的一楼对外不设窗口和门户,只对内部的晒场开门窗。顶楼的晒台外缘有垛口。四角设角楼可供哨兵警戒。角楼里,可以放很多村子里的公共物资,如果有外敌倾入,大家就躲在住宅里面,有水有粮,可以短暂的把守。住宅区出入只能通过唯一大门,门楼上设有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