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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六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吱——

    房门悄悄打开,沈风带着一脸盛气走出房间,神采熠熠,数日来的疲惫与郁闷一时烟消云散。

    “沈大哥,你出来了——”婉词正与嫣然研究画作,见他从房间内,起身道:“你与婳瑶在说什么,为何待了那么久?”

    “久吗,这次算短的——”沈风一本正经道:“我们就两地沈家前途大业交流一下汗水和口水——哦,也就是交流意见,现在婳瑶正在房中反思,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快来看看,这是嫣然为我作的画。”

    “画作——”沈风端详几眼,心头一动,欣喜道:“嫣然,你过几日可否为我作两幅画像?”

    夏嫣然疑惑道:“你为何要两幅画像?”

    沈风看了婉词一眼,笑呵呵道:“一副是我与婉词的画像,一副是我与婉词的画像,几日后便作为我们的结婚照。”

    闻言,婉词立即惊喜道:“结婚照?”

    沈风郑重道:“我不想再拖了,这几日我们就成婚,虽然不能隆重的为你们办喜事,但好歹给你们一张结婚照纪念。”

    夏嫣然释然一笑道:“成婚画像,这倒是十分有意义,此事包在嫣然身上。”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先画结婚像,再过几日后就在宅子内成婚,其他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交代完后,长松了一口气,总算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

    成婚自然是大事,不过沈风想低调一点,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不准备邀请宾客,而且要尽量越快越好。

    园子的女人气氛正佳,此时还未到午时,宅子中陆续来了不少宾客,有朝廷官员,有以前军营内的兄弟,差不多快到午时,唐开泰也与唐威一同来到。

    田猎即将开始,四大军系之家都会派人来参加,一般每年的桂冠都会是他们的人,不过今年生了一些变数,无论夏侯屠、宋行军、沈风等人都会参加,也是因为如此,天下一些身怀武艺的人都会参加,今年的田猎将会十分热闹。

    “沈风,天策府进展如何?”

    开口问的人是唐开泰,他们此行不是为了田猎,而是为了考察,现在唐家的立场很暧昧,明面上忠于朝廷,忠于皇帝,但谁都知道唐家与沈风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将来一步走错,皇帝必然也会灭掉唐家。

    不过沈风独立于朝廷之外,这也是唐家乐于见到的,或许天策府可以改变继承皇位的人,总之,沈风只要不支持太子登基,朝廷内外就有一大片支持他的人。

    “多亏了将军和几位大人,天策府进展得很顺利。”对于唐开泰这个未来老丈人,沈风是越来越敬重,只要加入军营后,才会真的敬重一个军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

    犹豫片刻,又道:“但为免皇上猜忌为难唐家,我看唐家还是少直接出面协助天策府。”

    唐开泰道:“唐家是否出面,皇帝依旧会猜忌,既然皇上让你建立天策府,便是让天策府成为足以保卫皇城的势力。”

    沈风点点头。

    唐开泰低声沉吟道:“天策发展得太顺利,正是因为太顺了,你反而须时刻警惕。”

    确实,自从天策府建立之后,一切都太顺利了,沈风脸色一变道:“多谢将军提醒——将军,你觉得这次田猎是否会有变?”

    唐开泰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此次田猎如何布兵?”

    沈风汗颜道:“这——我正要去问听。”

    “你身为天府府的统帅,怎可不知对此事查究!”唐开泰面有责色,转而敛下神色道:“罢了,你新任不久,还须一段时日才能适应,顾小姐是个好帮手,你有事可多问她。”

    “据说此次田猎选在秀容(忻州古称),皇帝为何选在秀容,秀容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如果京城有变,皇上很难赶回来。”沈风并没有细说,他现在有天府的人协助,等一下一到天策府就会有消息禀告上来,特别是京城的事情,柳宗礼基本每天都会细说一遍。

    三人在园子内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内,要走入这间小房间须绕三道长廊,再从一间杂房内走进,平时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唐开泰沉声道:“皇上会在此时离开京城,原因只会与你有关。”

    沈风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难道皇上是想考验我?”

    “不错!”唐开泰目光狠狠地逼视着他,道:“亦可说是在利用你,让你与造反势力互相消耗。”

    皇帝这是在借刀杀人,无论老子被杀了,还是其他势力被消灭,最终受益者都是皇帝,沈风脸色一沉道:“我可以保卫皇权,但不会任由人摆布。”

    唐开泰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君始终是君,臣始终是臣,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唐家一直是忠君爱国,而沈风的立场则不同,沈风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将来与唐家对立,心中不免惆怅一番,转而道:“这次随驾有多少人?”

    唐开泰道:“随驾三万人,再加上魏家军,总归八万人,保护皇帝不成问题,而皇城则留下十万禁军,你须注意一下夏侯兄弟,他们最近静得出奇。”

    田猎有三万禁军,魏家军调兵五万,濮阳宫无论选择哪一面都要倾注全部兵力才有十全把握,那濮阳宫究竟是会进攻秀容,还是攻打皇城?

    经他提醒,缓缓点头道:“我有留意他们兄弟,除了夏侯宰外,夏侯屠会出现在田猎上,如果他们有异动,我立即让人将他们杀了!”

    “做得好!”唐开泰道:“田猎即将开始,你所剩时间已不多,此次皇上有意考验你,唐家不可助你太多,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

    唐开泰与唐威离开后,心绪一直难以宁静,濮阳宫极有可能在最近一段时间有大动作,而田猎就是最佳时机,但刚才唐开泰提醒了自己,为什么天策府会发展得这么顺利,为什么濮阳宫迟迟没有动手压制天策府,而是任由天策府壮大,细思下去,才发觉其中有惊险之处。

    濮阳宫想谋朝篡位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在之前,濮阳宫一定要先消灭天策府,矛盾之处就在于濮阳宫却任由天策府壮大而不作为,而濮阳宫又十分忌惮天策府,想要造反一定要灭了沈风或者消灭天策府,之前濮阳宫明明有机会杀了沈风,很明显他除了忌惮九鼎外,是想找一个最好时机造反。

    不过濮阳宫究竟想怎么做,这是最难以捉摸的。

    “夏小姐,你在笑什么?”

    从宅子中离开,便与夏嫣然一起回去,两人并马而行,一路上夏嫣然似乎心情颇好,脸上总是荡漾着撩人的笑意,行了几里路,顺路去布庄内看望一下,才向着天策府行去。

    “你能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夏嫣然欣然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此时应当闷闷不乐么,我可并非是多愁善感之人。”

    这句话明显是口是心非,她近日不施粉黛,秀发上也无钗簪,清素示人,显是无心打扮,这也不怪她心情不好,最近京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甚至一旦她出门就在背后指点,为此,她不知伤心了好几回。

    不过也有不少女子力挺才女,说她敢于追求,思想超前,是值得女子学习的典范,这些声音随着思想的萌发渐渐越来越多,这股讨论的热潮是最近京城中百姓茶前饭后最喜欢谈论的。

    此时夏才女骑跨在马上,马儿上下颠走,她的酥胸也是一颤一颤的,现在得到婳瑶的口令,就不必再跟她偷偷摸摸,沈风笑吟吟道:“那夏才女是多情之人么?”

    夏嫣然颇是惊奇地望着他,很久以来,他很少说一些挑逗的话,也不知他真心还是戏弄,没好气道:“若是不多情,再会被你蛊惑。”

    “自古才女多情,女子若是无才,便少了一些情趣——”哈哈几声,策马慢步颇是威风凛凛,经历对一个人的气质有决定性作用,从刚来这里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蜕变成一位人物,百姓拥戴,美女青睐,人生正是巅峰,不过他并未享受其中,或者说,他志向并不局限于一个时代,而是一个世纪,或者多个世纪。

    夏嫣然轻笑道:“便是因我追求太大,才会陷入其中,有时心中也迷茫,人是该追求多一点,还是追求少一点。”她的迷茫之处,其实也是中国哲学的困惑之处,中国哲学最高境界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如果一直想执着于这个方向,很容易被自己的心困住,反倒不如简单一点,眼前即是方向。

    沈风无奈笑道:“才女你要是再想下去,以后我们想再见面,只能去尼姑庵找你了,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小,停步不前终会遗憾,追云逐日半途已老,不妨建立自己的小世界,然后专心经营,一辈子足矣。”

    “小世界——”夏嫣然低吟一声,转而灿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勿要眼高手低,专心做好一事,再去想另一事。”

    沈风愣道:“也可以这么想。”

    夏嫣然眼眸地颇具挑逗地睇着,含笑道:“你是否又在提醒我——贪得无厌的家伙,嫣然已舍弃了羞耻了,将心给了你,你还想在我身上要什么?”她脸颊缓缓荡漾出粉晕色,好似微风拂过夕阳湖。

    靠,这不是性暗示吗,才女思想境界太高了,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否则再过几日,迟早要被她超越,轻拽缰绳,让马儿靠向向,在她耳边低声道:“才女还有什么物事没有给我,不得私藏!”

    夏嫣然脸上抹上一层绯红,大胆道:“是我们女儿家最珍贵的物事,不过尚未到那个时候,明白吗?”

    才女果然大胆,这种话也能坦然告知,心中顿时火热起来,嘿嘿笑道:“谁说时候还没到,嫣然——”

    “快给本姑娘闪开——闪开——统统闪开!”

    此时从街上突然冲来一匹骏马,本来安宁的街道突然变得鸡飞狗跳,骏马风驰般冲了过来,眼看骏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风急忙掉转马缰,喊道:“快闪一边去!”

    骏马风驰般从两人中间冲过去,眼角一瞥,才见骏马上坐着一位紫衣姑娘,不过看她这么骑马,都会以为走江湖的彪女,缓过神来,转头道:“嫣然,你没事吧。”

    “无碍。”

    身后骑着骏马的紫衣姑娘忽然停了下来,她调转马头缓缓过来,目光在夏嫣然与沈风身上停留一眼,最后落在沈风的胯下——准确的说是胯下的马儿。

    “我的马儿与你交换,然后我再给你五十两——”紫衣姑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语调高傲道:“黄金!”

    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有一股凌盛之气,叫人看了不爽,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眉宇间的煞气令她失色不少,沈风干脆懒得理她,直接掉头就走。

    “岂有此理!”

    身后的紫衣女子猛地一挥马缰,沈风及时警觉,回身一抓,将马缰紧紧抓住,然后顺势用力一拉,骏马上的女子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沈风冷哼道:“做人不要太猖狂,特别是在京城。”说着,再次掉头驱马,而身后的紫衣姑娘则是叫骂得不听,性格让人十分反感。

    一出闹剧过后,便立即赶去天策府,离开半月,天策府压了一大堆事情,几乎囊括了大华,而且还有柔然、高丽、倭寇的消息,要想翻阅看完,没有个几天几夜处理不完,幸好一些简单的事情已由问书、柳宗礼和顾碧落等人处理,否则真要忙死。

    招募了一段时间,来投军的人数还算不少,大都是奔着沈风名头来的,军队是有了一个雏形,但是队伍不好带,先不说骑兵,就是步兵和弓箭兵也是松松散散,好在众人投军坚决,训练也刻苦,在短时间内已经进步不少,当然,这批人沈风暂时是以训练为主,至少半年后才能真正上战场,所以现在可以动用的兵力,也只有从楮家借调来的五万兵力。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应付田猎,濮阳宫手上还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没有出,这张王牌可以直接威胁皇位,所以濮阳宫也就没有必要去挟持皇帝,因此,濮阳宫会将兵力压在攻打皇宫上,一来皇宫虽然有十万禁军,但文抒问还没有真正掌控禁军,二来,皇城是政权的象征,控制了皇权就等于了控制了政权。

    五万楮家军已扎营城外,随时听候调令,最近几日禁军已在全城设下防哨,但并未发现异常,濮阳宫的军队很有可能在京城之外,虽然还没有发现濮阳宫的人,但沈风不会改变自己想法,这个想法不是仓促决定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纵然半个月前也会做这个决定。

    天气晴朗,形势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余下两日,沈风暂时先在天策府内,并未随驾出行,御驾如今已快到达秀容,整座京城好像也安静了不少,天策府的新兵仍旧挥汗如雨的训练,训练强大在一天天加大,中途有不少人因受不了苦而离开,但能坚持下去的,身体都在一天天变得强壮,军营内食物供应足够,训练加上饮食足以让人强壮起来,有了强壮的身体才能当好一名军士。

    训练分为普通训练和针对训练,不同的兵种针对性训练就不同,一般军队中有步兵、骑兵、战车兵、水兵几个兵种,目前天策府没有战车兵和水兵,骑兵训练条件还不成熟,所有主要训练步兵,步兵分为轻步兵、重步兵、弓弩兵、弓箭手(长弓、短弓)、盾牌手、朴刀手、斧兵、长枪兵,每一种步兵的训练方式都不同,如果没有从唐家借来几个训练军官,根本无法进行训练。

    当初沈风所在军营是长枪兵,属于步兵,后来转为骑兵,经过随州一役后,勉勉强强成为了一个军官,一般兵种类型一开始决定后,就不会再变,这样才能建立一个成熟军队体系。

    这两日气氛异常紧张,心神一直难以宁静,但田猎之行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清楚,由顾碧落留在京城防备,按理说京城已是固若金汤,与时势相反的是,此时宅子中气氛正是喜庆,大家都在张罗着几日后的婚事,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亲,并非是莽撞,而是为了向濮阳宫示威,亲照成,架照打,无所畏惧!

    成亲之日将近,少不得与婉词、婳瑶一起上街,夏才女倒是积极,一大早便来宅子中帮忙,之前承诺过要为她们画两幅成亲画像,沈风便偷了半日闲云与她们一起到城外的青草地上采景。

    城外西郊这片青草地景色十分优美,一片绿色的草地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虫儿也不禁引香纷飞,沈风与她们在草地上作画,先是与婉词依偎在一条溪流旁留下淡墨色画卷,后又让婳瑶枕在自己身上,两人相坐于树下,让这一刻永远保留在纸上。

    两幅画作完后,便与她们一起回城,本来立即赶去田猎,没想到却在城中被一群妇女围住。

    (最近实在对不起,本身忙,也找不到状态写,主要这一段集中了太多剧情,我会尽快调整过来,这几天都没更新,对不起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自梳女

    挡在前面是京城有名的自梳女,自梳女便是不靠男人自力更生的意思,简单的称是不婚族,这群自梳女在京城十分出名,屡屡上演古代精彩家庭剧好戏,本来一群不至于太高调,但她们领头一人是四大军系中魏家的长女,因为有这个女人在,京城中很少有人敢得罪自梳女。

    自梳女享受被人关注的感觉,而百姓们自然愿意看热闹,每每这群自梳女也喜欢大张旗鼓,这不,连旗杆子也都带上了。

    说是自梳女,只不过是一些不得男人心的女性,她们神色高傲,遇到男人的眼光时,表现得十分排斥,手中拿着面杖和榔头,声势确是吓人。

    “自梳女来了,快来看看——”

    、、、、、

    百姓们不断聚集过来,城卫见到是自梳女,竟不敢上前阻拦,沈风也不知哪儿得罪这些女人,转向面前一人,道:“魏小姐,你们为何挡住我们去路?”

    眼前这位魏小姐正是自梳女的带头大姐,亦是魏家大小姐,因为长相奇丑而常被男人鄙夷,光是长相丑也就罢了,到底是军家女儿,只要性格好点,持家贤淑,也能嫁的出去,关键这个女人性格极差,但凡一个稍微有点脾气的男儿都忍受不了。

    军系四家中各有一个女儿,各个不是好惹的主,但漂亮又惹人喜欢的人只有唐大小姐,其余三女要么脾气差,要么凶狠粗暴。

    此女名叫魏无艳,体型厚大,面目凶恶,身上的雄性激素过多,导致她体毛旺盛,甚至仔细看,还能看见一点胡子,原本此女也有一段婚姻,但因为对方忍受不了她的脾气,只能将她休了,从此之后魏无艳更加厌恶男人,立誓终身不嫁,从关中来到了京城,倡导天下女人自力更生,不再靠男人。

    自从自梳女来了这么一个大姐头,声势的确壮大许多,官府头疼之余,也无可奈何,自梳女内禁止与男人交往,有着苛刻的教条,同时,自梳女喜欢管闲事,特别是一些京城声明远播的美丽女子。

    尤其是像夏才女这样的美女,自梳女人人嫉恨。

    “原来是沈将军,不知是将军回城,无艳多有得罪!”魏无艳略略抱拳,是认识沈风的,甚至还来宅子中造访过,举手投足间,都像是一个豪迈女汉子。

    柳婉词与婳瑶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不同的女子,一身被她身上的豪气所吸引,纷纷注目短视了几眼。

    “拜见沈将军!”在自梳女人群中,突然走出人来,正是宋行令的‘结发之妻’彪悍大姐,没想到她也是在自梳女的行列中。

    想起宋行令被她折腾了两次,沈风不禁笑道:“原来是你,不用多礼。”

    彪悍大姐本名聂三娘,也是自梳女中一员,聂三娘见到沈风时,神色有点奇怪,但随即又退至行列中。

    魏无艳扫了一眼,目光转向夏嫣然,眼中露出浓浓嫉恨之色,语调不善道:“沈将军的路无艳自然不敢拦,但无艳将所做之事,还望沈将军也不要干预!”她声音粗噪,假如放在战场上也能吓唬人,但要是在床上,只有被她吓的份。

    素有耳闻自梳女的行事,见她对嫣然不善,不禁凝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事, 我当然管不上,但若是涉及我的身边之人,我就非管不可了。”

    “今日乃是我们自梳女为女儿家清扫声誉,将军非是女子,无须多管!”魏无艳语气加重几分,横眉怒瞪,更让她变得丑陋无比。

    闻言,沈风总算明白了她们的来意,夏嫣然勉强一笑,夏才女倒追沈风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没想到这些自梳女也要来管一管,看今日这架势,想必难以轻易了结。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此行是为了整顿女儿家的声誉,女儿的声誉向来与男子有关,我们男子自然有资格评论。”

    纪婳瑶走到夏嫣然身旁,轻轻挽她的手,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女儿家之事,那我可否闻之?”

    “既然如此,无艳也不必再婉言——”魏无艳豹眼一睁,怒哼一声,转而面朝四众百姓,高声道:“想必诸位已听说夏小姐近日举动,同为女子,我无艳真替女子感到羞耻,又对瞿大学士失望。”

    夏嫣然欣然一笑道:“嫣然并未知自己做过有辱女儿家声誉之事,还请魏姑娘告知!”这句话看似客气,其实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魏无艳的心上,她早已嫁过人,却被人称为姑娘,你说夏嫣然称她是魏姑娘,岂不是**裸的讽刺。

    原来夏嫣然斗起嘴来,一点也不温柔,还是绵里藏针,百姓显然更喜欢夏才女,夏才女这一颦一笑,都令众人魂牵神恍,更有甚者,直接笑出声来。

    魏无艳面容一阵抽搐,在京城中,人人都知魏无艳与夏才女交恶,魏无艳总是不同场合讽刺才女,说她有才无德,消磨男儿意志,而夏嫣然不愿搭理她,任由她口评,才女也知道魏无艳是因为嫉妒,才一直与自己作对。

    其实才女已很久不玩诗词,诗词都是她早年时候玩的,才女之名不禁体现在她的文采上,她还会书法、琴棋,甚至还会泅水、射术,这一路上来骑着马儿也像模像样,就差没有舞刀弄枪。

    魏无艳一张脸气得涨红,脸上毛孔微微张开,朝左右大瞪了几眼,周围百姓立即吓开,“做出如此羞耻之事竟不自知,今日无艳便道与所有人知!”

    夏嫣然欣然再道:“愿闻其详!”

    魏无艳便是看不惯她的姿态,高声道:“你出自书香门第,享有才女之名,素来是我们女儿家的典范,但你却不知羞耻与男子苟合,此事京城中人人知晓,你还想反驳不成!”

    “我如何与男子苟合,还请你明说,莫要随便糟蹋我的清名!”夏嫣然依旧稳如泰山,身姿曼妙,眸子似笑非笑,看样子不用沈风帮忙,她也能应付这个情况。

    魏无艳猛地指向沈风,高声道:“你不顾礼节,在诗筵之后,竟不知羞耻地勾引沈将军,沈将军乃是有妻室之人,你却不顾伦常,终日搔首弄姿,为的求的,皆是加入将军府,以逸享乐荣华!”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难听,将夏才女说成是青楼中的妓`女,且还说她为的是荣华富贵,这明摆着是冤枉才女,沈风如今的情况凶险无比,哪个姑娘家会愿意进来,也只有才女胆儿大,敢于追求,才钟情于沈风,再说,才女本身是大学士之女,再凭着样貌,将来想嫁谁就嫁谁。

    (小说中总是美女,写一写丑女也不错,魏无艳的出现是有意义的,不是单纯恶搞,当然,想把才女搞定了再说!)

第六百七十八章:震撼一吻

    魏无艳的话引来周围百姓无数议论,之前要不是沈风蛊惑才女倒追,也不会有今日遭遇,现在都有点后悔,正要说话,却被夏嫣然眼神制止,夏嫣然依旧神态从容,满怀歉意的望着婳瑶与婉词,道:“我确是钟情于他,但绝不是想享受荣华富贵,更不曾想破坏他们夫妻之情——”

    她抬手示意道:“这两位皆是沈将军的妻子,我与二位私交甚笃,亦是因如此,心中甚是愧疚。”

    说着,她向婳瑶与婉词行了一个大礼,重新直起身子后,眸子已然泛红,又道:“嫣然自知有愧,并不求二位原谅,今日二位如何责问皆是应当。”

    话到心坎处,两行清泪悄然坠下,止住喷涌的情绪,再道:“但嫣然并不后悔,人生难得一心上人,当诉之衷情,不求结果如何,只求一生无憾。”

    婳瑶急忙上前将她轻拥住,付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夏嫣然也对之一笑,而道:“为何我们女子不能主动追求心仪之人,从来只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只能待于闺中,难道你们不觉得不公吗?”

    “假如有一日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仅有一面之缘,却一见钟情,难道也要坐等闺中?”夏嫣然轻叹一声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违礼仪,我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至于将来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其实才女主动追求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只是她比较高调,又因为她名声较大,所以才会招来这么多口舌。

    沈风之前蛊惑才女的话,今日从才女口中说出来,一样能得到百姓的共鸣,这只是尚未被挖掘出来深思的陈旧思想,其实很容易被大家所接受,否则才女哪里那么容易被骗。

    “这么说来,倒是夏才女主动投怀送抱对了,或许我们的夏才女早已做出苟且之事——”魏无艳嗤笑道:“真是不要脸!”

    夏嫣然秀眉微微凝起,眼中含厉道:“请勿要夸口谬论,我虽是主动追求,但并不觉得自己低贱——”

    她语调一转,轻扬起螓首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心里十分充实,每个女主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应主动追求,才不免蹉跎年华!”

    “当然——”她莞尔一笑道:“若是对方无意,抑或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便及早断了情愫。”

    老百姓们听得颇有感触,纷纷送出掌声,有一些从心里萌发想法的少女已是动容,其中一名少年问道:“那沈将军是否心仪夏小姐?”

    有了婳瑶撑腰,不再像以前那般畏首畏尾,直接走到夏嫣然身边,道:“以前我曾对夏小姐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现在我要对这个谎言负责。”说罢,捧起她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动作绝对是石破天惊,但还是属于当街耍流氓的范畴,众人擦了擦眼睛,下巴被惊吓一截,之前种种遥远随着这一幕纷纷粉碎,都说是才女主动追求,如今可见这小子也不老实啊!

    望着眼前缠绵不已的一幕,女子看得脸红耳赤,这可是在城门口不远处,行人进进出出,无耻之徒她们见过不少,但这般大胆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啵——

    良久,唇分,才女恍恍惚惚后,才终于回神过来,七魂六魄稍定之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望及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本是流光溢彩,顿时又飞出一曾绚烂的绯红,饶是她思想前卫,也羞地低下螓首,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眼前根本无处藏身,只能轻轻依偎在他身上。

    柳婉词轻笑道:“又被她骗了一个了。”

    “他这是巧为夏小姐解围,亦是趁热打铁,将夏小姐的终身大事敲定下来。”纪婳瑶轻恼道:“我看他早就对夏小姐有念想。”

    柳婉词轻叹道:“之前我见爹在衙门中可判定家门百千事,唯独情之一字难以言明,我们亦不知何时心里有他,回想起来,抑或昨日,抑或更早,若这世间有一物无药可解,大概便是情。”

    众人回神过来,纷纷送出类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言,沈风是意气风发不可收拾,揽着才女的腰肢痛快大笑,想想与才女这一路来从相识到相知,皆是若晦若明,要不是才女主动点,沈风真会错过她,不过婉词说得对,情之一事又有谁敢断定?

    夏嫣然总算得偿所愿,脸上肆荡着灿烂的笑容,心中如九月丰收节气充满着金色的喜悦,这一刻,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对以后的日子充满着热情与期待。

    耐不住众人眼光,沈风才与几女分别,今日他必须赶去田猎,明天午时,武试便将开始,相信武试过后,濮阳宫的人也就会动手,沈风本应该留在京城内,但武试不得不参加,这也给了濮阳宫进攻皇宫的机会。

    从城门乘马而出,身后立即也冲出一匹骏马,回头望去,才见是魏无艳,魏无艳策马疾奔几米,冲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眼光十分奇怪,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又随即冲出去。

    她远去的方向正是赶赴秀容,可见魏无艳也要参加田猎,魏无艳的凶悍不是浪得虚名,许多军营中许多武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稍等一步——”

    正要赶去秀容,从城门口又冲出一匹马儿,隐隐约约望去,只见冲过来的是夏才女,夏才女扬鞭策马,骑在马儿上颠伏颇是英气。

    “夏才女,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为我送行?”沈风手上拿着长枪,也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我去几天就回来了,难不成才女忍不了相思之苦?”

    夏嫣然策马停靠在旁边,羞笑道:“怎么,不行么,难道你嫌弃我烦了,晚了,便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田猎如何?”

    才女此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一直萦绕着喜悦和娇羞,沈风笑道:“你不在家舒舒服服带着,丫鬟伺候,下人使唤,怎么想来跟我去秀容受累。”

    “这便算是嫣然表明心迹要与你一起同甘共苦——”夏才女欣然一笑,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羞涩道:“人家现在心跳得很厉害,糊里糊涂便跟过来了。”

    跟才女交往果然是对的,她这方面很有悟性,事事争先恐后,抢在当下,赢在床上,沈风仿佛是伯乐看见了千里马,心中越是对她喜欢,嘿嘿笑道:“也好,正好路上有个陪伴,我顺便跟你讲讲羊与狼的故事,话说,有一天天羊看见一只狼骑着一匹白马,以为是白马王子——”

    一路追星赶月终于来到秀容,秀容之前算是来过一次,在寻找濮阳宫的时候经过滹沱河,滹沱河正由秀容而来,秀容多是高原,进入秀容十分不易,马儿也会比较劳累,有高山,便有流水,秀容除了滹沱河外,还有黄河、汾河、滹沱河、桑干河,如此山水下,怎能无美女,古代著名美女班婕妤与貂蝉便是秀容人。

    田猎之所以选在秀容,是因为秀容森林繁密,动物繁多,地势十分险要,易守难攻,还未到猎场内,便听到一阵阵震天呼喊声,想必是大华的二郎们已在林中狩猎,守在外面的军队是魏家军,魏家军守在树林外,禁卫军则是在守在皇帝身边,只看这扎营与布防,就看出魏家作战经验丰富。

    “沈大哥!!”

    “沈大哥——”

    杨默、史义等人见到沈风,一一冲上前来,他们几个自从西征之后,在保州混得都不错,杨默是晋升成百夫长,史义则为小都统,他们这次都是代表保州军来参加武试。

    “小默,最近便壮了许多!”见到旧日的兄弟,心中一阵畅快,拍打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听说你现在也是一个百夫长了,当官的滋味如何?”

    只是数月不见,杨默成熟了不少,呲牙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老子将来还要像沈大哥一样,当上大将军!”

    史义附和道:“沈兄弟才叫本事,竟然当上什么天大的将军,还有专门的将军寨子,那才叫威风,要不我们兄弟二人也加入,跟着沈兄弟,就是搭上性命老子也愿意!”史义身上的匪莽气息仍旧在,竟然将正儿八经的天策府当上打家劫舍的寨子。

    夏嫣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空儿,上前欠身道:“嫣然拜见二位将军!”

    杨默、史义齐齐转望过去,这一望脖子立即扭不过来,眼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位美得不似人的姑娘,史义总归年长一些,急忙道:“姑娘免礼,沈兄弟,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夏嫣然,京城人士,对了,她是顾小姐的妹妹。”沈风并没有多加介绍,夏嫣然也不喜欢男人将她当成炫耀的资本。

    “夏嫣然——”杨默回神过来,突然道:“我认识!我认识,是京城中的夏才女。”

    夏嫣然欣然笑道:“才女之名愧不敢当,将军征战沙场,保卫家国,与二位将军比起来,嫣然又岂敢与虚名居之,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屈身一拜。

    只要是人,首先要学会说话,纵使你长得再漂亮,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爽,对方就会有掐死你的冲动,杨默与史义手了这么一通,早已不知自己是爹生父母养的,只想再去战场上拼杀一次。

第六百七十九章:第六百七十九章:停车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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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惊闻

    杨默递上来的是一张纸条,拆开纸条,上面只有写着几个字,初次之外,并未再有其他只言片语,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夏小姐在哪儿?”

    杨默脸庞微红,显是喝了不少酒,“她只托我将纸条交给你,并没有说在什么地方。”

    看来嫣然是想跟自己猫抓老鼠的游戏,太调皮了,都是有胸部的女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先看看写着什么,拿着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

    好像是一个对子,但关键是怎么找到她,绕着营帐找了一圈,依旧找不到她的人影,便再次拿起纸条细看,看来谜团就在这几个字上,她是在考验自己。

    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怎么有点闹洞房的意思,这里面有什么暗示?门口——这附近哪有什么门。

    才女这么高雅的女人,如果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按她的喜好,一定会选择风景秀丽的地方,所以绝不会在营帐内,想到此,登高俯望下去,只见在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个透着橙光的湖畔。

    先下去看看——急忙往湖畔赶去,湖畔距离营帐只有几里路,乘马便很快到达。

    快速来到湖畔边上,却没有发现夏才女的人影,“奇怪了,人呢,这里也没有其他路了。”来到湖边四下寻找了一遍,正要折回原路,却看见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里?”好奇之下,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人影越走越近渐渐清晰起来,其中一人竟然是魏屈将军。

    今日在御驾前,魏屈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现在想想,看他白天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将军还在犹豫什么?”面具神秘低沉道:“此时是绝佳时机,千秋伟业只差最后一步!”

    魏屈沉默半响道:“你可知这一步走下去意味着什么?”

    面具神秘人阴气森森道:“难道将军比我还不清楚吗!将军并非为名利,更不说是为己,此事若成,史书将会记载将军的丰功伟绩。”

    “在此之前,我要见一个人!”

    “他?”

    “正是!”

    “希望将军不要让我失望!”面具人冷哼一声,转而在黑夜中消失。

    魏屈将军负手静默在黑夜中,忽然从黑夜中又出现了一个人,赫然是从京城赶来秀容的魏无艳。

    “爹!”

    “你来了——”魏屈低声道:“天策府有何动作?”

    魏无艳低声道:“天策府十分平静,并没有出兵前的准备。”

    魏屈沉吟道:“这便对了,天策府只训练一月不足,尚不足以出兵。”

    “爹,他现在就在军营内,索性让女儿杀了他!!?”

    魏屈要对付我??闻言,心里一阵惊骇,这是为什么,魏家不是与唐家一系,为什么魏家要对天策府和自己动手?这次要不是碰巧听见他们谈话,根本料不到魏家的居心。

    “暂且不必——”魏屈语调有些结郁,似乎心中有事,迟迟下不了决心,“爹还要再想想。”

    “爹,您有所不知,此人只是一个好色之徒,有今日成就全是倚仗唐家与大学士,不如趁早将此人杀了。”

    操,我诅咒你连好色之徒都不上,看来魏家真的有古怪,难道魏家已经和濮阳宫勾结了!想到此,心中翻起一层层惊涛骇浪。

    “不必再说了,此事我须谨慎思虑!”魏屈摆摆手让魏无艳离开,独自待了一会儿,也离开往营帐方向回去。

    “魏家——濮阳宫——”

    从隐蔽处走出来,脑中回忆着方才听到的话,“刚才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应该就是濮阳宫的人,濮阳宫勾结了魏家意图谋反,而田猎最佳时机。

    这次魏家带了八万人过来,人马整待齐备,已经将皇帝以及禁卫军包围,如果魏家造反,三万只怕是守不住。

    要不要现在去揭露,但魏屈并没有下定决心,这时候冒然行动反而会引发动乱。

    魏屈为什么会与濮阳宫勾结,魏屈将军一直忠于朝廷,所以皇帝才会将这次田猎的守卫交给魏家,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更不是为己,那魏家造反的意义是什么。

    不对,濮阳宫不可能直接造反,濮阳宫根本不需要造反——濮阳宫在利用魏屈!

    “我明白了!!!”想通了一直以来困扰的疑云,心脏猛地巨震,忽然狂笑起来,“这次我要濮阳宫付出代价!”

    不知怎么回事,形势越是紧急,他的心情反而无比轻松,好似一切尽在掌控。

    驾马快速回到营帐,实在找不到夏才女,正要回到自己帐内休息,却看见史义等在营帐附近。

    “沈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望见他回来,史义急忙上前,“你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找也找不到你。”

    沈风疑惑道:“我去了一下外面,你找我什么事?”

    史义道:“不是我找你,是夏小姐在找你,她让我来问你是否有了答案?”

    “什么东西——”沈风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才女是让自己对对子,而不是利用对子打哑谜,“哦,有答案了,快带我去找夏小姐。”

    “她来了——”

    闻言,回头望去,只见下夏嫣然悄悄走过来,夏才女见他迟迟未来,终于按耐不住,反而来到营帐寻找,此时心中发窘,不想被他看到。

    “今日暂且如此,我们各自休歇——”她转身便跑,如同偷了腥的小猫被发现,才女性子高傲,竟然反过来找男人,让人看了才是真正的恬不知耻,其实才女只是奇怪他迟迟不来,在才女心里,他一向都聪明,巧合的是,他并没有回到营帐,反而去了外面。

    “嫣然,营帐内不能乱跑,不然会被当成外敌!”沈风吓唬一句,但夏嫣然仿佛没有听到,一直在营帐内逃窜,急忙追了上去,跑不出几步,夏才女便被逮住。

    夏嫣然掩面失笑道:“这次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偏偏正好遇到你回来,你到底去了哪儿?”

    “我去了外面找你,原来你还在营帐里面。”拿出之前的纸条,无奈一笑,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啊——

    夏嫣然娇呼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胸膛,将羞红的脸颊埋入其中,悄声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沈风抚摸着她的脸颊,暧昧而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回我的营帐,也有可能是随便找个地方,我向来朴素持俭,什么地方都能适应——不如由你来挑个地方。”

    “没想到你竟会将主动权交给我,不过你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来考虑这个问题,是否有些为难?”此时的夏嫣然眼眸春情,艳若桃李,一语一眸间,令人**酥骨。

    才女这个态度明显是任人撷采,沈风心脏噗通猛跳几下,一腔淫血从身体中翻涌起来,鼻间扑出几团火气,道:“今晚所有问题都交给我,嫣然只须坐享其成便可!”

    “讨厌——”听出他话中的戏谑,忍不住一阵娇嗔,转而轻哼道:“某人似乎还未回答我给你的难题。”

    “难题,什么难题,我为什么喜欢你,还是怎么说服我的手从你身上离开,不好意思,我做不到!”这时候沈风的手一直游离在她身上,灵动如水中的鱼儿,**正浓,哪里还记得之前的对子。

    感受他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上偷香,夏嫣然抑住那份奇妙的感觉,将他的大手拍打下去,气哼道:“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沈风脑子装的全是姿势、御女心经,强迫自己回想一下,才悻悻笑道:“是个对子,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乙酉年生的,几个资深媒婆说,你的生辰年和我十分相配。”

    夏嫣然戏笑道:“是否连掌纹也预示。”上次沈风为她看了一次手相,几条平平无奇的掌纹,硬是被他说成大凶之兆,“先将我放下来,会让别人看见。”

    “不放,看见就看见,才女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追求,我还不敢有所表示么。”沈风面露难色道:“这个对子有点难,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何人可配’的问题。”

    夏嫣然却是乐在其中,颇是有趣道:“不行,我便要让你先想出答案。”她语调竟然有些撒娇,显是动了真情才会表露出小女儿家的举止。

    这个对子确实很难,好拆女子,配拆乙酉,问拆门口,何拆人可,整个对子除了生字外,都是拆字组合而成,而且上半部分还有一个生辰,要对得工整,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没有办法,才女就是与众不同,以后如果想让才女死心塌地,就算在欢爱的过程中也要饱读经书,“让我想想——”

    夏嫣然眼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透出的意味藏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嘻嘻,答不出来了,那快把我放下。”

    “谁说答不出来——”沈风忽然对挑眉一笑,然后抚摸她的腹部,念道:“倪人儿亥子岁,嫁家女孕子乃孩。”

    “幸不辱命,终于对出来了。”念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调热烈道:“你服不服?”

第六百八十一章:天天看

    带着夏嫣然登上山顶,原来她之前一直在山顶上,山顶临近夜空,静谧中带着幽光,景色十分美妙,四处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转回来,贼兮兮道:“嫣然,我方才四处瞧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夏嫣然含羞道:“此时怎还会有人,傻子。”

    走上前坐到她身边,嘿嘿笑道:“说得也是,这三更半夜里,谁能像我们这么有精神还来到户外活动。”

    夏嫣然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夜里有些冰凉,不如我们还是各自回营帐。”

    “冷吗——”伸手掌心在虚空感受一下,天气正好,凉风干爽,转而一本正经道:“哪里冷了,我身体热得像暖炕一样。”嘴边说着,已是将她的手合入掌心中。

    夏嫣然不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无声。

    “来这里来——”

    “有人来了——”

    沈风进而将她揽住,正欲索取香脂,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心里大叫郁闷,想风流快活总是被打断,目光转向旁边的林丛,快速将她抱起藏入林丛内。

    “小美人,想死姐姐了——”

    来人竟然魏无艳,此时魏无艳如同发了情的母马,狂躁地肆虐怀中的人,而她怀中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沈风眼睛立即睁大起来,没想到魏无艳竟然好这口,这也不怪她,男人找不到,只好找女人,难不成找畜生。

    魏无艳动作十分粗鲁,**手段却十分高明,一点也不亚于男人,一会儿功夫,便将怀里的人弄得上气不接下气,逐渐地,两人慢慢躺在地上纠缠起来,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褪去。

    “她们——她们——”夏嫣然也目睹这一幕,低声啐道:“女子怎能与女子这般!!??”

    “我去,还有胸毛!”沈风看得起劲,突然看见裸身的魏无艳,一下子刺激得眼睛差点瞎掉,心有余悸道:“这还是女人吗,比男人还像男人。”

    “不要再看了,对她们有些无礼。”夏嫣然忍住笑意,也觉得魏无艳形体过于骇人。

    “是我们先来的,她们冲过来就开始脱衣服,拦也拦不住。”有心看看女人之间的花样,大着眼睛又瞪了过去,啧啧称奇地观赏一会儿,魏无艳已是骑在女子身上前后驰骋。

    嗯嗯——嗯嗯——

    耳边传来一道道疯狂的喘息声,夏嫣然忍着羞涩,又偷偷看了一眼,望见魏无艳疯了似的,立即脸红耳赤,羞啐道:“不堪入目!”

    “厉害!”沈风叹为观止道:“动作凌云流失,丝毫不会拖泥带水,而且刚猛有力,不亏是最接近男人的女人。”

    夏嫣然大嗔道:“你还看!”

    “等等——”沈风忽然道:“你看另外一个女人我们是不是认识?”

    “是——是她!!”

    她差点惊呼出声,沈风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没想到竟然是她,这两个女子搞在一起,绝了!”

    和魏无艳缠绵的女子正是见过面的紫衣姑娘,脾气那么差,难怪胸那么小,口味还那么重。

    夏嫣然掩唇轻笑,两个女人忘乎所以、抵死缠绵,却不知旁边多了两个观众,一番苟合之后,终于发出一声高亢,然后双双平息下来。

    “槐儿,满意吗?”魏无艳搂着紫衣姑娘,手上还在对方身体摩挲着,看来她真的有一颗男人心,言行都和男人一样。

    “好舒服。”紫衣姑娘腻在她怀里,眼睛微闭,似乎还在享受着巅峰后的余韵。

    “这些日子苦了你,家中有许多事务须我去处理,不能去南方找你。”魏无艳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给她一个长长的吻,吻罢,才道:“你为何突然来到京城?”

    “为了一个叫沈风的人——”

    闻言,沈风与夏嫣然面面相觑,原来这小姑娘是为了自己而来,但奇怪了,这人我从来都不认识,上次在街道上的纠纷更像是一次巧遇,可见她之前也从未看到自己。

    魏无艳也惊讶道:“沈风?你认识他?”

    “嘻嘻,你吃醋了,放心,我根本不认识他——”紫衣姑娘忽然怒哼道:“我爹派了大军调派与他,听说那个沈风只是有点运气,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将军队借给他,我们楮家军只有我爹才可以统帅,凭什么交给一个毛头小子,所以我便上京来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她竟然是楮家的人,还是楮将军的女儿,怪不得瞿大人会说不久后有人会来找自己麻烦,原来说的就是她,夏嫣然投来疑问的目光,沈风苦笑道:“别看我,我真不认识她。”

    “什么!!”魏无艳失声道:“槐儿,你方才说什么——你爹借兵给沈风,此事当真?”

    楮槐儿娇嗔道:“人家还会骗你嘛。”

    魏无艳追问道:“你爹借了多少兵?”

    “五万!”

    闻言,魏无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忽然起身快速穿起衣服,道:“槐儿,今夜暂且如此,我明日再去找你。”

    “这三更半夜,你还有什么事?”楮槐儿脑筋有点缺,感觉不到魏无艳的古怪。

    魏无艳敷衍道:“我爹染了些风寒,我要去看看。”

    两人相继离开后,沈风才与夏嫣然走出来,魏无艳明显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魏屈,从她这个举动,更加让沈风确信心中的猜想。

    不过,沈风什么也不用做,甚至要一直待在田猎上。

    “闲杂人终于走了,好热,先擦擦汗——”说着,拿起一条布条擦了擦额头,布条散发出一股幽香,掩面扑鼻。

    “这是——”夏嫣然忽然一下子脸色潮红,一步上前要抢过他手上的布条,“你是何时拿走的!!?快还给我!”

    “咦,怎么是件肚兜,可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让我给捡到了。”沈风手上拿着她的肚兜,这是方才从她身上接下来的,两人看得忘乎所以,热情正浓时,沈风便顺手牵羊从她身上解下来。

    “我的裙带哪里去了——”感觉身上微凉,低腰一看,才发现自己腰上的裙带不翼而飞,不禁如此,连里面一层白衫也被解开,急忙合上外衣。

    “是不是这条?”沈风拎着一条裙带,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是条蛇——”

    说着,忽然惊奇道:“这里面的衣服是不是可岚送你的那件内衣?”

    夏嫣然一下子面红耳赤,大嗔道:“知道你还问!”她身上所穿的内衣是之前沈风专门织造的,名曰女神的秘密,也就是情趣内衣,穿上去将娇躯摆弄得若隐若现。

    沈风睁大眼睛瞅着她身上外泄出来的春光,心潮如同湍急的河流开始澎湃,从嗓门艰难道:“嫣然,这件衣服是你第一次穿吗?”

    此时她满面桃花,轻埋着螓首,细弱蚊声地恩了一声,这件衣服是林家小姐赠与自己的,为何他连此事也知道。

    沈风忽然一本正经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衣服里面有一个小口袋,口袋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你找找看。”

    “有吗——”闻言,夏嫣然伸手进去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纸条,拆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穿上这件衣服,你便从此属于我。

    “你——原来你早已——”夏嫣然呆了一下,忽然扑入他的怀中,轻恼道:“讨厌,为何不早告诉我的心意,累人家天天为你乱了芳心。”这件衣服很早便送给她,也难怪夏嫣然心情惊喜。

    可事实的真相是,这件情趣内衣本来要送给婉词,却被可岚拿走送给她,可岚也不知道这件衣服还藏着小秘密。

    “衣服里面还藏着一个图案,你想不想看看——”香躯入怀,一下子点燃压抑许久的**,手指头游走在她的身上。

    夏嫣然羞道:“是否要解开衣服才可看见?”

    “回答正确,很多时候我们要解开很多包袱和束缚才能看到很多事物,坦诚相对——”又补充道:“一清,二白。”

    “坏蛋——”她娇嗔一声,在沈风的目光下,将上缓缓放在肩膀上,然后慢慢褪下衣服,背着他,语调颤抖道:“你以后万不能辜负我!”

    话刚落音,月光下凝聚成一具勾人心魄的身躯,如凝脂般的白雪肌肤定是夺尽天地之精华,玉中有和氏璧,她的身体便如一块透着荧白光的玉璧,令人疯狂,让人着迷。

    “我——”沈风一时忘记了说话,正确的话,是难以用世间的语言来回应。

    “呆子——”夏嫣然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低着头,双手遮挡着胸前的事物,由于尺寸不小,且坚挺傲人,总是有春光跑出来,她脸上却带着一片温柔的笑意,伸手将发簪取下,如瀑般的长发掉坠下来,然后大胆地抬起头,迎着沈风的目光,含羞道:“羞死人了,都是你害的,你还在看什么——”

    自从表明心迹后,她便一点点地放下矜持,大胆地追求,甚至主动的示爱,而此时她是完全沉沦,完全将情意释放出来,把身体毫无暴露地呈现出来。

    男人征服女人,不管之前是什么过程,但最后一个环节绝对是男女欢爱上,无数的暧昧都比不上她的最后一句话,沈风眼中迸发出**,狂野的**驱使着身体去掠夺,将一具诱人的娇躯压在身下。

    山顶上鸟儿一阵惊动,这恐怕是它们最后一次受到惊吓,月儿悄悄爬入云端后面,最后一点月光洒在那件内衣上,映出来的图案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互相依靠,手牵着手。

    ————

    **已罢,初尝禁果的女子已坠入梦境,她经历破瓜之痛、周公之礼,身体消耗不少,沈风反而精神正好,一首抱着才女,一手枕着脑袋望着夜空,脸上春风得意,还在回味着方才的**。

    初次见到她时,便感觉她十分性感,眼眸中总是透着妩媚,而那种淡淡的慵懒更是让人着迷,方才交欢时,她坠入**的眼神便极尽诱惑,简单的话,仿佛是吃了春`药似的,虽是初夜,但却勇于做动作,将聪明的脑袋的进行到底,动手能力强,不甘人后,一点也没有新人的拘谨。

    此时,夏嫣然依偎在他怀里,四肢紧紧地缠住,一阵微风拂过,黑亮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沈风急忙转身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她抱住,感受到她胸前的事物压在身上,且两粒红豆正翘立着,身体立即又兴奋起来。

    不过刚才折腾得太厉害,可把她累虚脱了,不敢再造次,便只是将她抱住,让她老老实实睡觉。

    夏嫣然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在梦境越睡越沉,见她睡熟之后,沈风干脆将起身,将衣物该在她身上,自己则是来到山崖边。

    明天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今朝有酒今朝已醉,明天是福是祸都只能抬头面对,与濮阳宫一战后,便是和皇帝摊牌,所有的一切将会有巨大的变化,谁也不能预测,能预测的都不是事。

    不知坐了多久,回头望了一下,正好夏嫣然也起身,四目相对,她揪着衣服遮蔽身子,眼中又是羞涩,又是喜悦,弄得沈风跟着嘿嘿傻笑,这下夏才女不乐意了,还以为他在取笑自己,轻哼道:“你笑什么——”

    “得了天底下最大的便宜,自然是要偷笑。”走回她的身边,夏嫣然嬉笑地轻捶他一下,将她紧紧拥住,感叹道:“老头对我太好了,怎么能这么偏袒我,竟然将仙女投胎转世的夏小姐便宜我。”

    夏嫣然在他身上挠了挠,娇笑道:“你还不高兴么,说,你是如何贿赂老天爷,我也正奇怪呢。”

    沈风信誓旦旦道:“谈不上贿赂,也就是说下辈子不娶了,下下辈子也不娶了,以此来换取你,唉,我的老婆算是被我透支了,你又是属于千千万万中都找不出一个的人,我算是‘绝后’了”

    夏嫣然噗嗤娇笑,心生欢喜,嗔道:“不理你了,尽会骗人。”

    “你这么聪明,我哪里骗得了你。”沈风眼光一直盯着她,见她含羞轻嗔,美人艳若桃李,真挚道:“嫣然,你真美,美得让人窒息,今天看不够,怎么办。”

    夏嫣然微微一笑道:“看不够便明日再看,你这么聪明,还兜在这一晚上没想到。”

    “咦,还真的是,可能是因为你在我眼前,我才只有今天——”又随口说了一句肉麻的话,让才女芳心颤动,紧接着又问道:“那明天又看不够,又该怎么办?”

    才女轻嗔道:“呆子,明日不够,便后日再看。”

    沈风眯着眼睛,贼兮兮地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如果后日看不够,后后日也看不够,又该怎么办?”

    夏嫣然听得好笑,想也不想立即道:“那便天天看——”话刚说出口,才知他这是在故意套着自己的话,恼他脸上贼兮兮的笑容,不禁气哼一声。

    沈风嘿嘿奸笑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以高山为证,以明月起誓,你想抵赖也抵赖不得!”

    夏嫣然微微抬起头,望着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

第六百八十二章:帐中安计

    骄阳正浓,今日即将开始田猎比试,具体比试将以抽签决定,昨夜的旖旎仍未褪散,手上似乎还有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才女的身材无需赘言,更让人回味无穷的是她的妩媚,当她动情时,身体的反应令人疯狂——迷醉的眼神、柔媚的声音。

    “沈兄弟,到你抽签了——”

    旁边史义见到一脸呆滞,急忙出声提醒,今日比武场上都是各路英雄好汉,场面十分状况,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热血澎湃,可看他却是心不在焉,很是奇怪。

    “哦,好!”

    回神过来,迅速上去武斗场,他一上来,立即引来无数欢呼,男人都崇拜强者和英雄,这场上有不少人是为了他而来,而沈风也想趁此机会,将一些能本事的人收为己用。

    “原来你就是沈风!!”

    身边突然走来一个人,正是紫衣姑娘,也就是楮槐儿,她满脸煞气,“这次我便来会会你,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你就是楮将军的女儿——我不想跟你打,你想打我找别人跟你打。”楮将军借兵给自己,这时候不宜再跟他的女儿结怨。

    “不行!我就要跟你打!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还是徒有虚名!”楮槐儿蛮横道。

    沈风忽然嘿嘿笑道:“楮小姐,你不是喜欢跟女人打吗,怎么突然改变口味了?”

    “你——你在说什么——”楮槐儿听得奇怪,加上心里有鬼,只觉得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

    沈风给她一个吓唬人的笑容:“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与你有任何恩怨,希望我能与你们楮家和平相处。”

    “你——”

    “楮姑娘——”

    楮槐儿正要动手,杨默一步上前将她拦住,“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沈风着急快点打完,无奈道:“小默,你帮我招待一下楮小姐,陪她吃喝玩乐,有人欺负她,你要替她出头,明白吗?”

    杨默大喜望出道:“好好,交给我!”

    “我偏要跟你打!”楮槐儿好似发了情的豹子,冲上前便要拔剑相向,哼了一声,转而跳到台上,喊道:“上来!”

    我才不上你!沈风叹了一声,道:“楮小姐,你要试试我本事,真是找错人,再说按照规矩,你抽到的签位不是跟我打。”

    楮槐儿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自己手上的签位不是跟他打,愤愤地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早上沈风总共比试了三回,轻轻松松完胜,然后急匆匆回到帐内,帐内中,夏嫣然仍旧在沉睡,昨夜两人从山顶上回来,她便睡在自己营帐内,望着她脸上多了两朵红晕,心中又是心猿意马。

    昨夜那一声痛吟,代表着她从少女变成女人,也代表着名扬天下的夏才女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是天下多少人所艳慕的美事。

    “你来了——”转眼间,她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又忽然直起身子,惊道:“此时是何时辰?”

    沈风眼珠子突然定住,一眨不眨道:“时辰尚早,时辰尚早,嫣然,那个什么,今天天气特别好。”

    噢——

    夏小姐惊呼一声,才觉自己身上并未着片缕,急忙拉起被褥遮掩身子,昨夜回来之后,两人奸情正热,又将春风重擂一回,要不是沈风身子骨强壮一点,今天早上能不能上擂台都是个问题。

    沈风看得**高涨,露出一个骚包的笑容道:“都看光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许看!”夏嫣然轻恼一声,羞涩道:“你先出去一下。”

    “娘子要换衣服吗,我来帮你换,你刚受到重创,身子不方便,这种事情哪能让你来——”沈风大言不惭说着,取来她的衣裳,道:“来,先把手伸出来——也好,你不伸出来,我只好伸进去了。”

    说罢,一头栽入被褥内,慷慨赴淫,夏嫣然娇呼一声,羞嗔作打,很快又娇喘起来,不过沈风也只是调戏她一番,并没有梅开三度,仅仅是穿件衣服,两人又是一番旖旎。

    穿上衣服后,夏嫣然脸上仍旧余着红潮,嗔目投了一眼,实在不堪他的眼神,急急道:“我先回去了。”

    “嫣然,等等——”沈风神情郑重,在她耳边吩咐几句,闻言,夏嫣然脸色也凝重起来。

    夏小姐出去后,沈风便一直坐在帐内,手中提着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不稍多久,营帐内进来了一个人。

    “将军你来了——”沈风头也不抬,将酒杯先斟满上,才笑呵呵道:“来到秀容后,还未去拜访将军,失礼了。”

    来人正是魏屈!

    魏屈神色微变,手握在佩剑上,淡淡道:“不必客气,沈将军为何早已料到老夫会来找你。”

    “将军请坐——”沈风抬手示意,先喝了一口酒,才道:“将军,不会来吗——我想将军已经从你女儿口中听到一些事情了。”

    闻言,魏屈神色缓和过来,沈风故意先透露,避免魏屈动手,如果没有猜错,自己的营帐应该已经被包围,整个校场都在魏屈的掌控中。

    “沈将军为何有此一说?”

    “我碰巧听见你女儿与楮家小姐的谈话。”沈风道:“此次皇上远行,以防京城有变,便请向楮家借兵。”

    魏屈神色淡淡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倒是多虑了,京城还有十万禁军,足以保卫皇城。”

    “将军戎马一生,自然事事在心有把握,而我初次掌军,凡事只能谨慎一点。”沈风笑吟吟道:“最近京城太多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我是农家出来的孩子,从小在庄稼上长大,老人家总是提醒我,凡事要懂得未雨绸缪。”

    魏屈举杯饮了一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冷笑道:“沈将军年纪轻轻,却能处事谨慎,实属难得,但男儿若缺乏破釜沉舟的魄力,终难有大成就。”

    沈风付之一笑,大有深意道:“将军所言极是,但凡事须三思而后行,思前,思后,思己!”

    其实魏屈为什么来找自己,沈风心里清楚,更清楚魏屈已经随时准备动手,如果今日说服不了魏屈,将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

    魏屈之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一是因为不落下不忠不义之名,二是唐家对沈风十分看好,因此魏屈想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唐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魏屈神情陷入思索,低声道:“你此话何意?”

    沈风语调一转道:“那将军真正的来意又是什么?”

    魏屈神色一下子凝重,帐内气氛突然增压,两人怒目而对,只要再多出一个动作,就有可能血溅当场。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魏屈突然开口,神情归于平静,手上也从配剑上离开。刚才要是动手,死的人只会是魏屈,他魏屈设下埋伏,沈风也设下一个更大的埋伏等着他来,想必魏屈也已经知道了。

    沈风身体也放松下来,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靠猜,所谓的猜,也可以说是胡说八道,将军想听我如何胡说八道?”

    魏屈低沉道:“那你便说说,眼前家国如何长存?”

    果然,魏屈是因为太子才会造反,他想皇帝废黜太子,甚至想让皇帝禅让,但魏屈并未下定决心,他想来听听沈风的想法,也想看看沈风究竟是什么胚子。

    “将军这个问题问错人了,如何长存,皇上心里最清楚,将军应要想想魏家如何长存才是。”

    魏屈神色一沉道:“为人臣者,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如何能只顾自己?”

    “只顾自己便是不忠吗,此言差矣!”沈风最擅长便是说一些邪说歪理,能颠倒是非,能搬弄黑白,“皇上封将军为将军,便是让将军保家卫国,做好将军,至于家国如何长存,这不是将军该考虑的,皇上也不让将军考虑,许多人正是想多了,想了一些不该想的,才招来杀身之祸,损人不利己。”

    魏屈眼中一狠道:“家国若不能长存,何以将军,如今形势,再固步自封,只能任由家国灭亡。”

    魏屈把话挑明,气氛也徒增几分压力,沈风语调再次加重道:“我说了,这不是将军该考虑的问题,将军别被人利用才是!”魏屈知不知道濮阳宫理当别论,只是他关心则乱,才被濮阳宫利用。

    闻言,魏屈突然起身,同时,营帐外四周全是影子,魏屈眼中露出杀气,森然道:“你是如何知道?”

    从方才那些谈话,魏屈在心术权谋上,比唐开泰差了不少,一直被沈风牵着鼻子走,沈风能做到,濮阳宫自然也能做到。

    沈风依旧稳如泰山,淡淡道:“将军不必费解,我之前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靠猜,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那你可知人言可畏!”见他神态自若,沉声道:“看来你今日是刻意在等着老夫,为何你要等到今日?”魏屈疑惑的是,他为什么没有去禀告皇帝。

    沈风神色转为郑重,低沉道:“因为将军会来找我!”

    闻言,魏屈喟然一叹,又笑了下,脸上带着愧色,抱拳道:“得罪了。”

    沈风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郑重道:“将军关心家国,这本无可厚非,但便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奸人利用,但你可知你已被奸人利用?!!”

    魏屈神色吃惊道:“你如何断定?”

    看来他还不知道对方是濮阳宫,沈风掷地有声道:“敢问将军,除了迫使皇上废黜太子外,是否还要陷害我与你勾结造反!”

    魏屈再也淡定不了,惊骇道:“你怎会知晓!!!”这件事情只有连魏无艳都不知道,而且是今早下来的指令。

    果然是这样!

    沈风沉声道:“因为将军被骗了!!!他们利用将军造反,挟持皇帝让位,另一方面又陷害我与将军勾结,禁军将会为天策府进行围剿,这样一来,皇城兵力分散,他们便有可趁之机,而我与将军都成了替罪羔羊。”

    这才是濮阳宫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濮阳宫真正的目的只有天策府和沈风,因为濮阳宫真正忌惮的只有沈风,根本无须挟持皇帝,之前沈风忽略了自身的重要性,才会一直以为濮阳宫要直接造反。

    假若让濮阳宫得逞,他们将会杀了皇帝,杀了魏屈,杀了沈风,不仅皇位唾手可得,还有剿灭反贼拯救皇城的功劳,有名有利,这才是濮阳宫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魏屈神色惊骇,深思片刻道:“我一死不足惜,只要皇上废黜太子,另立新君,我大华便可长存。”

    沈风叹道:“皇帝禅让是不假,但禅让给谁就不一定了!!!”

    闻言,魏屈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狠狠在桌上捶了一下,脸色有愧道:“我差点成了误国之臣。”

    “将军并未下定决心,否则也不会来找我。”沈风转而道:“将军可知他们究竟是何人?”

    魏屈道:“是太师!还有一些神秘的人。”

    太师!朝中太师竟然也是濮阳宫的人,现如今朝中太师乃是先帝时候的元老,在朝中虽无实权,但朝中还是有不少官员敬重他,沈风沉吟道:“这些神秘人其实是一个反贼团伙,将军,我有一计策,不仅可保皇城无危,还可让重创反贼!”

    魏屈道:“如何计策?”

    沈风掷地有声道:“很简单,将计就计,但还须将军配合。”

    魏屈沉声道:“若能可剿灭反贼,老夫万死不辞!”

    商定之后,沈风便重回比武场。

    比武场上出了不少英雄好汉,光是上午就结识了几人,各个身怀武艺,而且各有所长,与魏屈将军商量的计划,首先便是要不露声色,魏屈继续造反,而沈风继续比武。

    午后第一场比试是沈风和老对手,夏侯屠!

    如今夏侯屠声名已今非昔比,但武艺却仍旧厉害,而沈风也不再是吴下阿蒙,比起几个月前大有进步,这场比试无数将士都在关注,夏侯屠自誉为军中第一猛将,而沈风则是公认的军中第一人。

    这一比试,绝对是火药味十足!噱头大,连夏才女都忍不住来观赛,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楮槐儿还是夏侯屠的旧情人,虽然没有成就好事,但不妨碍她为夏侯屠加油。

    “沈将军威武!!!沈将军神枪无敌——”

    夏侯屠站在校场上,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其中怨恨不必赘言,沈风则是慢悠悠地上来,两人相对而立,尘嚣剑拔,气氛突然增压!

第六百八十三章:决战

    西征之后,夏侯屠受尽嘲讽,变得十分低调,以他的心性,能这么低调着实让人奇怪,刚开始沈风也派人盯住他,几个月之后就渐渐没有再关注。

    看他气势不凡,显然是蓄力已久,夏侯屠本来是闭目凝神,等待周围安静下来,才睁开眼睛道:“终于等到这一日,还担心你不敢来。”

    “打架我只怕娘们,除非你是娘们,那我马上从这里蹿下去。”沈风提着长枪,从容而笑。

    “今日便与你做个了结!”

    引人注目的一战瞬间破开,夏侯屠来势汹汹,根本不给沈风反击的机会,但越是交手下去,便越是奇怪,夏侯屠除了开始势头猛烈,但几十个回合后渐渐疲软,典型的虎头蛇尾,按理说他的实力不该如此。

    十余个回合后,夏侯屠迅速落败,还被沈风伤了右手,落败后,他的眼神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愤怒,如果沈风不是洞悉濮阳宫的阴谋恐怕会忽略,如今看来他来田猎的目的并不一般。

    比武结束后,陆续也打了三场均是取胜,在夜幕时分,终是对上了褚家的褚槐儿和魏无艳。

    夜里燃起火把,将校场照亮,将士们兴趣不减,在军中以武为荣,比武绝对是一场重头戏,那边宋行军刚刚打完,以绝对优势打败对手,对手还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可仍旧落败,看完宋行军的比武后,才知他在武艺上远远胜出自己,而且身经百战,反观自己,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则疏于练习,此消彼长,宋行军优势甚大。

    “终于让我对上你了,今日本姑娘便要叫你吃吃苦头。”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沈风实在不想跟她结怨,可这姑娘偏偏好斗,打赢了她伤感情,打输了没面子。

    无奈叹了一声,心里忽然一动道:“褚小姐,我有个提议,你想听听吗?”

    “有话快说!”褚槐儿使的是双刺,利于近身,而沈风则是用长枪,最好是拉开距离,两人从兵器上正好相反。

    “我想和你换一种打法——”沈风笑吟吟道:“你防我攻,若是十招之内,我不能将你手中双刺打落,便算我输,而且除了你的双手我不能碰到你,如何?”

    众人一听新鲜,纷纷大声鼓动,褚槐儿细思之下觉得没有不妥之处,而且自己还占了便宜,不禁嘲讽道:“好狂妄的口气,老娘就是给你一百招,你也休想胜出!”

    “且慢!”

    场下的魏无艳突然走上比武场,冷道:“可否让我先与沈将军比试。”

    沈风愣道:“我没意见,只要褚小姐同意。”魏无艳是下一个对手,早打晩打都一样,她估计是得到魏屈的指令,要在夜里行动,所以才要提前比试。

    褚槐儿为难道:“好,便让姐姐先收拾你!”

    沈风欣然笑道:“多谢褚小姐饶命!”

    魏无艳使的是长枪,沈风见状,忽然道:“魏小姐,可否让我换个兵器。”

    魏无艳微微一愣,听闻他只擅使枪,没听说他会别的武器,思索片刻,便同意。

    “小默,扔上来!”

    “好咧!”

    话刚落音,一把分成两段的棍子抛上来,沈风接在手中,笑呵呵道:“这便是我的武器了。”

    众人一阵奇怪,见过九节鞭,却从来没有见过两截的棍子,魏无艳疑惑道:“你这棍子是什么武器,未免太短了。”

    “这叫双截棍,是我小时候玩的,师承李小龙。”沈风嘿嘿笑道:“魏小姐可要小心了。”

    魏无艳先前还没有把握,但见他自废长处,不禁冷笑道:“先顾好你自己——你在干嘛!”

    “热热身!”她说话时,沈风已是摆弄起双截棍,舞得十分花哨,变幻莫测。

    “好!好!”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纷纷鼓掌叫好,可如此反倒像卖艺的了。

    魏无艳刚要主动攻击,却见他开始轻轻跳起步子,左右飘忽不定。

    “啊斗——”

    一个不注意,背上先挨了一棍,正要防守,却见他又跳了出去,然后开始左右跳步飘忽不定。

    魏无艳怒喝一声,提起长枪攻上去,沈风却依旧左右跳步躲避着,魏无艳抓不住他的路子,正要收回,沈风又挥出一棍,只不过这次只是虚晃一招害得魏无艳狼狈退出。

    魏无艳抬起头来时,又见他又要左右跳步,心里一阵烦躁,怒道:“你这是什么招式,攻一下就不打,攻一下就不打,就是一直来回跳来跳去。”

    沈风从胯下腋下挥舞了几下双截棍,嘿嘿笑道:“我乐意!”

    魏无艳一激便怒,全力猛攻上去,此举正中沈风下怀,魏无艳猛攻了九个回合,渐渐乱了招式,沈风抓住机会,一捻一夹一撤,最后将她打落下去,总共用了十一个回合,与宋行军不相上下。

    下一局该轮到宋行军与一个江湖好汉比试,沈风则是先回到木棚处休息。

    “恭喜你——”

    夏嫣然对着他温柔一笑,之前他打胜了魏无艳,也算为她出了一口气。

    “沈大哥,你的双截棍真是厉害,有机会我也要学学。”杨默手中拿着一颗大的水果,“来,尝尝这个,这是我在军营外摘来的。”

    “这是榴莲——”沈风笑道:“给我来一个,嫣然,你吃不吃?”

    夏嫣然掩住鼻子,蹙眉道:“还是你自己吃便好!”

    “哼!待会我要你好看!”

    旁边突然有人冷哼一声,褚槐儿一脸怒气的走过来,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疑惑道:“什么味道?”

    啪——

    “这是榴莲的味道,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榴莲,应该该是别人引来的。”说罢,用双截棍破开榴莲。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榴莲果实中散出,褚槐儿一下子脸色大变,神情痛苦道:“好难闻!快拿开!”

    沈风举着一块榴莲,一时新奇道:“你不喜欢??”夏嫣然虽然也不喜欢,但没有像她反应这么剧烈。

    褚槐儿一下子脸色煞白,突然捂着腹部干呕了一下,差点没有吐出来,不敢再待下去,急急逃跑。

    沈风看着她的背影莫名一笑,忽然见几个将士纷纷都给杨默银子,不禁奇怪道:“小默,刚才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沈大哥,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在赌你与宋将军会在几回合内胜出。”杨默捧着银子乐道。

    沈风一听有趣,道:“你做庄?”

    杨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发点小财养家糊口,大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沈风勃然大怒道:“我去你大爷,我当然不高兴,有赚钱的好事也不叫上我!”

    噗嗤——闻言,夏嫣然娇笑出声。

    杨默愣道:“要不然下一局再摆一次庄?”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这么好的赚钱竟然差点错过,要是让岚小姐知道,肯定对我很失望,沈风恶狠狠道:“必须摆,而且要摆一局大的!”

    “赢了!赢了!”

    此时,宋行军已是迅速击败对手。

    “宋将军真是厉害,只用了五个回合便胜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泥菩萨范垓。”

    “我赢了我赢了。”

    这边有人赌了宋行军三个回合胜出,还真让他赚了大把银子。

    宋行军胜出后,目光往沈风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走下比武场。

    “沈大哥,你发现没有,你用十回合胜出,宋行军便用五回合,似乎在与你暗暗较劲。”

    “的确!”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夏嫣然都看出来,相信在场将士都要暗暗比较。

    “是吗——”沈风忽然奸笑一声,语调有力道:“小默,你再摆一个局,只赌我是否能不出一招便击败褚槐儿!”

    闻言,史义与杨默齐齐惊望过去,夏嫣然微微一愣,见他脸上从容自信,细思片刻,便也展颜一笑,轻嗔道:“好一个狡猾的人,什么招都被你用上了。”

    沈风嘿嘿笑道:“还是嫣然懂我。”

    史义与杨默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大哥,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沈风言之凿凿道:“我什么时候跟银子开玩笑过,听我的,赔率五倍,赌我不出一招打败褚槐儿,赢了我们四个人分。”

    夏嫣然娇笑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要你的银两。”

    沈风坏坏笑道:“嫣然,可不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是不是该准备嫁妆了,以后有什么赚钱的好事,我都拉你入伙。”

    闻言,夏嫣然愣一下,随即又气又笑道:“行呀你,算来算去,最终还是算入你兜你。”

    “咦——还真的是!那到底是银子自己长腿跑的,还是你带着它们跑的?”

    史义、杨默听两人打情骂俏,实在艳慕不已。

    一声擂鼓作响,沈风与褚槐儿走上比武场,褚槐儿手上依旧是双刺,而沈风手上则是空无一物。

    “你的武器呢?”褚槐儿也算有点本事,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落败,败在她手上也有不少好汉,“快拿出你的武器,本姑娘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沈风嘿嘿笑道:“武器,我的武器太厉害,拿出来怕你吓一跳。”

    众人听得玄乎,对他们比试十分期待,刚才宋行军五个回合就打败了一个高手,这时候都想看看沈风能在几个回合内胜出。

    “笑话!本姑娘何时怕过,少说废话,快将你的武器拿出来!”褚槐儿昂头挺胸,架势十足,不愧是将军女儿,气势上有将门风范。

    “嫣然!拿武器来!”

    沈风高喊一声,夏嫣然忍不住笑了下,随即吩咐一句,杨默猛地惊叫一声,道:“夏——夏小姐,沈大哥当真这么说吗!!!”

    夏嫣然欣然笑道:“你听他的话,他定然可不用一招一式胜出。”

    杨默对才女的话不敢质疑,从旁边取出一物,然后望比武场上抛过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一段抛物线,然后落回台上,沈风接过武器,笑着上下抛了几下,掷地有声道:“这便是我的武器!”

    哈哈哈哈哈——众人看清楚事物后,猛然发出一声大笑。

    “沈将军,你这是想用此物将对方砸晕过去吗!?”

    “哈哈哈——”

    可有人偏偏笑不出来,褚槐儿看到他手上的事物,神情猛然大变,急急道:“此——此物不可作为武器,你再去换一件来!”她说话都不利索,可见底气不足。

    沈风嘿嘿笑道:“谁说水果不能作为武器,我违反规矩了吗,只要我愿意,为何不能作为武器,况且我并未占你便宜,胜败我皆心甘情愿。”

    褚槐儿恼火道:“反正你不能拿此物当武器——否则显得我胜之不武。”

    沈风大笑道:“不想打你可以下去,那就当我赢了。”

    “你——你——”褚槐儿闻到那股气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地捂住鼻子,气急道:“你到底换不换?!”

    “不换!”沈风不容置疑道:“我就喜欢用榴莲,你管得着吗!”

    褚槐无可奈何,气得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变态,有什么武器你不用,怎么偏偏要用这个。”

    “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吃榴莲。”沈风不耐烦道:“到底打不打!”

    “我——我还怕你不成!”褚槐儿鼓足勇气冲了上去,气势凶猛。

    “这榴莲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九月份会不会还有点早——”

    沈风拿起榴莲自顾自看着,完全不顾她,可褚槐儿冲到他面前只差三步,突然停了下来,慌忙捂住鼻子道:“你这个变态,快把这丢掉!”众将士笑声戛然而止,不解褚槐儿为何突然停下。

    “来,你打你的,我吃我的榴莲。”沈风头也不抬道:“我保证不还手!”

    “变态!变态!变态!”褚槐儿不断怒骂着,却不敢上前半步。

    沈风忽然抬起头,森森然笑着,褚槐儿心中猛然发寒,恐惧道:“你想干什么?”

    沈风举着榴莲,慈祥地笑了笑道:“褚小姐,你也吃点榴莲,这榴莲可以滋阴,对你们女孩子特别好。”说着,步步紧逼。

    “你这个变态,别过来!!别过来!!”褚槐儿惊地脸色煞白,一边后退一边惊叫,场上忽然变成一场闹剧。

    沈风拿着榴莲举向她,一本正经道:“来,别客气,我们一块吃,你父亲借兵给我,我怎能和你比武,这样吧,你吃一块,我马上下去。”

    啊!!

    “别过来!!”褚槐儿吓得尖叫,手上胡乱挥舞,兹兹两声后,忽然闻到一股更加难闻的刺激性气味,抬眼一看,只见那事物里面非常恶心。

    褚槐儿捂住肚子,连续两次差点呕吐,身子一下子被恶心得没有力气,单手撑在地上,脸色惨白。

    “多谢褚小姐我切开。”沈风心里巨爽,再次慈眉善目,蹲下来道:“这榴莲的味道真不错。”

    呕——呕——

    褚槐儿一下子瞪大眼睛,再也受不了,趴在地上不断的呕吐。

    这时候众人都已明白,原来是褚小姐害怕此物。

    吐完之后,褚槐儿浑身没有力气,惊惧地望着他,腿脚奋力往前蹬,叫道:“别过来!”

    玩了这么久,是时候给她最后一击了,沈风脸色一狞,作势要将榴莲扔给她,怪叫道:“我来了——”

    “不要,不要过来,我求求你——”褚槐儿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奋力往前跑,沈风则是在后面追,再跑过去就是下了比武场认输,褚槐儿此时哪里还想比试,一下从比武场上跳下去。

    见状,沈风哈哈大笑几声。

    褚槐儿落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输了,愤然地回头,怒道:“你这是耍赖,这局不算!”

    沈风目光一冷,随手将一块榴莲扔过去,榴莲正好落在褚槐儿手上,褚槐儿低头一看,手上就是黏黏恶心的事物,吓得惨叫一声,随即眼皮一闭,晕了过去。

    这一局又是沈风胜出,不费一招一式,胜得匪夷所思,众将士却一脸茫然——从前有个人上台比武,他吃了一块榴莲,然后他就赢了,这他妈连造个句子都凑不成。

    “怎么样,赚了多少?”

    “哼——你如此卑鄙,胜之不武!”

    突然又有一人冷哼一声,转头望去,才见是顾碧落,惊呀道:“我不是让你守在天策府,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碧落神情严肃道:“我有紧急之事与你说!”

    离着最后一场比试还有半个时辰,先她来到营帐内,才道:“什么事?”

    顾碧落神情凝重道:“自梳女中有一人来告诉我,魏家可能有变!”

    闻言,沈风却失笑一声。

    顾碧落怒道:“情况如此紧急,你还笑得出来!”

    沈风笑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

    顾碧落呆了一下,脸色缓和下来,又道:“不仅如此,夏侯宰也蠢蠢欲动。”

    沈风笑道:“我知道了,濮阳宫的目的不是皇宫,也不是皇帝,而是我,只要天策府做好准备,便不会有事。”

    “今夜你暂且留下,明日一早一起回京。”沈风忽然道:“你先带着杨默史义去看着夏侯屠,如有变,立即杀了他!”

    顾碧落对他有着难以置信的信任,竟然不问缘由,也不问魏家。

    突然间,沈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前总是惧怕濮阳宫,但濮阳宫再难以琢磨,也逃不脱逻辑二字,特别是聪明人,明明是想要杀你,但聪明人会做出许多让人看不懂的事。

    此时,夏嫣然从外面回来,“你们可商议完了?”

    “是嫣然,进来——”今日她们穿了一身颜色相仿的衣服,姿色各有不同,“嫣然,你来得正好,等一下你就在营帐内,不能再去校场。”

    夏嫣然苦笑道:“恐怕不行,其实此行是皇上召我前来。”

    沈风大惊道:“皇上让你来的!!”一定是皇帝怕自己输了才让嫣然过来,也好,老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娶才女。

    夏嫣然颔首道:“皇上召我来为将士们抚琴一曲。”

    今夜会有大乱,皇帝还有心思玩声乐,他就真的不怕皇位不保,还是他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老子就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敬畏皇权,心中冷哼一声,转而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准备与宋行军一战。“

    半个时辰后,今夜最引人注目的一战即将开始,这一战皇帝与各个将军亲自来观看,可见这一战精彩万分,人人都想知道到底是宋行军技高一筹,还是沈风武力超群。

    校场上擂鼓齐鸣,火光辉映,无数旗帜立于校场之上,但一杆金色黄旗最是耀眼。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校场上总要分出高下,胜出者便是大华的翘楚!”皇帝坐于高台上的龙座,“自古英雄配美人,你们当中胜出者,便可在场上任意挑选一名待字闺中的女子为妻。”

    将士们一片哗然,在场上不缺王侯之女,甚至还有公主,当然还有许久未见的赵燕长公主,如果能赢得比试再娶公主为妻,做了皇帝的乘龙快婿,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宋将军,你在找谁?”

    宋行军迟疑片刻,沉声道:“碧落可有来到校场,方才我似乎看到了她。”

    沈风笑吟吟道:“不错,顾小姐已来到校场,将军可要全力以赴。”不知为什么,沈风很想打败他,或者被他打败,只有听到顾碧落的名字,宋行军才会全力以赴。

    宋行军略有深意地笑了下,掷地有声道:“当然!”

    “比武开始!”

    一声擂鼓声后,宋行军与沈风同时冲向对方,与此同时,高台上一缕缕琴音缓缓诉出,琴音绵柔与场上的比武截然不同,两人一开始便奋力一战,毫无保留,宋行军在经验和武艺上略胜一筹,而沈风则有天赋优势,一时间,两人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好——”

    “打得好!”

    双方你来我往,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夏嫣然看着沈风几番陷入凶象,琴音也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

    “宋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沈风开始开放式枪法,渐渐将宋行军压制住,一招一式都脱离枪法的范围。

    “沈将军小心了!”

    连续挡了几个回合后,宋行军忽然暴喝一声,猛地发力,利用发力强势点将沈风逼退出去,令人奇怪的是,宋行军并没有趁势猛攻,而是忽然停了下来,站在远处。

    沈风看出一些端倪,笑呵呵道:“为何不打了?!”

    “沈将军技艺高强,此时的我自愧不如——”宋行军嘴角忽然泛起一丝淡笑,伸手解开衣衫,沉声道:“但接下来便不同了——”说着,解开衣衫,他腹部赫然缠着厚重的铅块。

    不仅是腹部,还有手臂、足部皆是是帮着厚重的铅块。

    (六千字)

第六百八十四章:晕过去了

    从宋行军身上卸下来的铅块差不多七八块,而且每块都是实铅,重量十分大,没想到他之前一直负重,身体负重对行动影响十分大,在那种情况,他依旧能应付十几个回合,可见他武力并不是在沈风之下。

    沈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之前是宋兄手下留情。”

    “沈兄小心了——”宋行军蓄势片刻,双膝一弓,身体如子弹迸发出去,卸下铅块后,无论爆发力和速度都快了许多,带来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铮!

    一次重击之后,沈风明显感觉到吃力不少,而宋行军则是得势之后立即又弹起,速度丝毫没有影响,身体的爆发力十分劲爆,他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一时沈风被他牢牢压制住,高台上的琴音也是急促而强烈,宋行军的攻势集快、巧、精,若是稍有不慎,防守就会被攻陷。

    与此同时,顾碧落带着史义与杨默去盯着夏侯屠,果不其然,夏侯屠早已不在军营,而是军营外面集结了一帮人。

    顾碧落等人跟了过去,只见夏侯屠来到一处树林中,树林中集结了一群黑衣人,照沈风的推测,濮阳宫不会完全相信魏屈,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濮阳宫会预备一支人手挟持皇帝。

    “顾小姐,是否要动手?”

    “再等等——”

    、、、、、、、、

    这边沈风与宋行军仍在激战中,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特别是沈风,只要有机会,就全力进攻,今晚他不想耗战,还想保留精力赶回京城,如果让濮阳宫发现秀容这边计划失败,濮阳宫定会撤出,而秀容这边难免要演一场戏让濮阳宫相信魏屈已经答应策反。

    相信魏屈已向濮阳宫传递这一信息,只要秀容这边的濮阳宫人发出信号,京城的濮阳宫便会同时行动。

    一场激烈的决斗让众将士看得大呼过瘾,沈风急于求胜,怎奈宋行军武艺高强,几个回合后,沈风与宋行军各自损耗不少体力。

    双方停了下来,高台上的琴音也已经停止,整个校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人,沈风先天在体力上有优势,如果一直耗下去,输的人肯定是宋行军,但沈风也休想轻轻松松获胜。

    思索片刻,猛地再去强攻上去,宋行军的心思与沈风一样,他也不想耗战下去,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双方虽是奋力猛攻,却始终在寻找机会,枪器碰撞声不绝耳,突然宋行军被沈风打得趔趄退了几个,沈风抓住机会奋力提枪刺去,宋行军却忽然收住脚步,身形巧妙地打了几个一个转,不禁躲得他的攻击,还顺势横扫过去。

    这一枪直取颈脖,沈风立即大骇,想要后退,手臂却被宋行军抓住,毫厘之间,身体急忙往后倾斜,同时仰头避开,这才堪堪躲得了枪尖。

    此时,沈风全身上下满是破绽,也无法再形成防御,宋行军看到了取胜的机会,先是重重一拳轰在沈风的腹部,这一拳显然是蓄势而发,又刚好打在沈风的肋骨上,一拳轰中后,肋骨应声而断。

    一切都在宋行军的计划中,他先是卖了一个破绽,以沈风强攻过来,其实他早就预备了如何避开和反击,电光火石间,沈风肋骨被打断,中路大空,已是陷入败象。

    众人心提在嗓门上,皆是看到宋行军即将获胜,宋行军不愧是被唐开泰看好的人,他顺势又打落沈风的长枪,长枪应声坠地,这下真的是大势已去,宋行军双腿早已蓄力,猛地向前弹去,同时提枪直刺沈风的肩部,比如点到为止,如果受伤,就算一方落败。

    长枪破空而来,沈风神情却仍旧没有半点慌忙,仿佛这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中,宋行军望见他的神情,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此是最后关头来不及多想,握着长枪直取过去,就在长枪要插入肩部时,本来早已无处退避的沈风,却突然用右脚向左脚踢去,整个人瞬间倒地,而他倒地的位置旁边却恰恰放着那把长枪。

    这是巧合吗??

    宋行军心中大骇,但全力刺出再想挽回已然不可能,下一刻,胸前指着一把长枪。

    最后的决战——沈风胜!!!

    “沈将军神枪无敌——沈将军神枪无敌——沈将军神枪无敌——”

    众将士立即沸腾起来,齐齐高喊着,神情极其亢奋,军中强者为尊,此番沈风击败宋行军,自此奠定他军中第一人的位置。

    握着长枪指着宋行军的胸口,沈风长松了一口,笑道:“好险!”说着,从地上站起来。

    宋行军长叹一声,道:“方才你故意中了我的圈套,随后又故意扔去兵器,否则你的长枪绝无可能正好落在旁边。”

    此时,高台一位宫女悄悄靠近皇帝,她的手中赫然藏着一支匕首!

    沈风收起长枪,淡笑道:“宋兄与我一样,都想速战速决,既然宋兄卖了一个破绽,我又岂能退缩。”最后的右脚踢左脚以及故意将长枪脱手,都是沈风的临场反应,如果不是这两奇招,沈风今晚休想打败他。

    宋行军也收回兵器,抱拳道:“我输了!”

    沈风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娶顾小姐,我要娶的人是瞿大人的二女儿。”

    宋行军难得一笑道:“多谢了!”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皇帝走到高台前,朗声道:“两位将军武艺超凡,实乃我大华之幸,朕说过,武无第二,此次比试是沈将军胜出!”

    此时天色已临近半夜,校场只凭着火把照明,众人注意力都在校场上,丝毫不知一个婢女正在靠近皇帝,就在她要取出匕首时,却突然被人一掌打晕过去。

    沈风走前几步,一言不发,手上将长枪高高举起,众将士又是一片高吼。

    皇帝神情带着微笑,眼中有一种由衷的欣慰,随即高声道:“朕说过,若你们当中何人胜出,便可娶这校场上任何一个人为妻,沈风,你可有人选——”

    “这边是王侯明珠——”皇帝举手示意道:“这边是朕的金枝玉叶,还有瞿大学士的千金,你想娶何人!”

    沈风望着皇帝旁边的夏嫣然,高声道:“启禀皇上,我愿娶瞿大学士的千金为妻!”

    “皇上——”

    皇帝龙目一瞪,莫名一笑道:“可是朕身边这位?”

    沈风郑重道:“正是!”话刚落音,皇帝旁边的夏嫣然晕了过去。

    什么情况,才女也太不矜持了,怎么听到我要娶她就晕了过去,沈风瞬间瞪大眼珠子。

第六百八十五章:娶错人了

    夺得军中第一人,迎娶京城夏才女,春风得意一时无两,怎么夏才女这么不堪,都激动得晕过去,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跟她说明白,可她应该能猜到了,沈风莫名失笑,随即又哈哈大笑道:“让大家见笑了,她一时太开心晕了过去!”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道:“好,朕准了!”

    “多谢皇上,这婚事是皇帝您亲自当月老,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沈风说了一句漂亮话,急匆匆走向高台去看望夏嫣然,此时夜色昏暗,其实在刚才,根本看不清台上的人,只不过这高台上的瞿家千金除了夏才女还能是谁。

    快速登上高台的阶梯,越是靠近夏才女,越是发觉她的身形有些不同,心中忽然一阵怪异,脚步也缓了下来,眼睛望着躺在金煌丝绸下的女子,她的面容清秀,完全不似夏才女。

    “她——她是——”走到女子身边,看清楚女子的面容,惊地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一脸迷糊道:“怎么是她!!!”

    “沈风——”

    校场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转头望去,才见是真正的夏嫣然,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诡异,沈风瞪大眼睛道:“嫣然,你怎么会在下面??”

    夏嫣然已然知晓方才的情形,苦笑一声不作言,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从京城敢来的瞿大学士,其实夏嫣然之所以与顾碧落调换,完全是皇帝与瞿楚贤始作,皇帝与瞿楚贤打赌,如果沈风打败宋行军,便将顾碧落许配给他,但沈风与顾碧落之间没有情意,两人就作了这个局,皇帝早已知道有人会刺杀,在方才便派人告知顾碧落,顾碧落自然会赶来校场,而瞿楚贤则是随便找个理由让夏嫣然离开高台。

    望见瞿楚贤,沈风隐隐已猜到原因,转望着顾碧落,只能苦笑一声,这次与上次婚约不同,上次无凭无据,这次可是自己亲口在所有人面前说,而且是皇帝赐婚,想赖也赖不了。

    此时,顾碧落缓缓睁开,睁开眼睛便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立即气不打一处,气恼道:“你怎么看不清楚就胡乱答应,是不是嫣然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这都是什么事,娶老婆都能娶错,沈风一脸郁闷道:“拜托,这是晚上,不是大白天,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你倒是喊一声啊!”

    冤孽,真是冤孽,我怎么老是摆脱不了他,如今木已成舟——唉,顾碧落心中微苦,横眉杏眼道:“你急得似猴子,我想说话都来不及,况且当时就在皇上身边,你让我说什么!再说,我都气晕过去了!”

    “你不会说你不嫁吗,晕过去干嘛,你没事晕什么晕!”沈风也烦躁道:“我不是让你盯住夏侯屠,你怎么跑这里来!?”

    两人心中有气,互相怪罪,怒目瞪虎目,像是一对生死不共戴天的冤家,顾碧落胸口快速起伏,憋着一口怒气淤积着,但皇帝金口已开,又怎可奈何,低声恨道:“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碧落——”宋行军缓缓走上前,眉头紧紧皱着。

    此时,夜空上升起一粟紫色的光芒,这是魏屈发出的信号,沈风抬头望了一下,不再和她吵架,急忙折身到夏嫣然身边,郑重道:“今日之事绝非我本意,我要娶的人是你,我要马上回京城,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杀——杀——

    “保护皇上——”

    一阵震天的呼喊声从黑夜中破出,校场一片混乱,这是魏屈制造出来的混乱,而校场上冲过来的人是夏侯屠一群人,沈风急忙道:“嫣然,快躲起来,这里不会有事,我先走了!”说着,立即便要取道离开。

    此时耳边皆是震天的喊杀声,夜空被漫天的火光照亮,此时,身上忽然涌上一股凉意,猛地停住脚步——这个时候,濮阳宫是不是该杀我了?!

    幸而这时候没有再忽略自己,没错按照濮阳宫的计划,今夜可以彻底除去天策府,那就没有再留自己性命的必要,想到此,急忙警惕起来。

    咻——

    一支利箭从夜空中急射而来,沈风眼瞳紧缩,利箭顷刻间射入他的胸口,旁边夏嫣然、顾碧落、瞿楚贤皆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猛然剧震。

    “沈风——沈风——”

    夏嫣然已是泪水喷涌而出,急急跑来他身边,却见他手上握着利箭,而利箭并非射中他的身体,“你——”

    “别担心,我没事,快在我面前蹲下来,假装我死了!”沈风对着她笑了下,急忙嘱咐,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之前杜万里、右王都是被弓箭射死的,濮阳宫想要一个人的命时,通常是这个手法。

    “哦——”夏嫣然急忙蹲下来,用身体挡住前面。

    “沈风——沈风——”顾碧落脸色惨白地跑了过来,却见他好端端地睁着眼睛,利箭也并未插入他身上,随即明白过来,急忙蹲下来,道:“如今如何是好?”

    “将我扶去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我们已经安排好,魏屈只是假装造反,也是皇帝的旨意,别担心,现在我要马上赶回京城,你在这里应付一下。”

    “好!”

    、、、、、、、、、、、、、

    京城外的野林处——

    一支军队正在快速逼近京城,他们仿佛天生属于黑夜,在黑夜中形成如同白昼,这支军队大约有一两千人,这一两千个人各个身穿黑色铠甲,全副武装,头盔将他们整张脸罩住,根本看不清面容,极其阴森恐怖,这副武装,正是神秘莫测的濮阳军。

    濮阳军急行向一处军营,正是楮家军所在的军营,褚家借调而来的五万军士便驻扎在京城外,寂静的黑夜中突然发出一声炸响,与此同时无数濮阳军冲向了军营。

    “有敌军!!!”

    军营中吹响警戒的号角,将士们迅速整结起来与濮阳军展开厮杀,一阵厮杀过后,濮阳军又突然撤逃,褚家军将领率军追赶过去。

    濮阳军虽只有几千人,但战力也非常可怕,几乎要死十个褚家军才能杀死一个濮阳军。

    “杀——”

    “给我冲上去!”

    与此同时,天策府已被禁军团团包围住,禁军统领文抒问得到密报,沈风与魏屈已经策反,所以已派兵先将天策府包围。

    褚家军现在也听从沈风调令,沈风在离开之前,已让褚家军密切留意京城安危,此时濮阳军攻打过来,褚家便立即追赶过去。

    褚家军追赶至城门口,却见城门突然打开,从城中涌出一支军队,带头的人赫然是夏侯宰。

    同时,城墙出现无数弓箭兵,弓箭兵对着褚家军,而方才逃走的濮阳军列阵在夏侯宰身后。

    褚家将领高声道:“末将奉沈将军剿灭叛军,你们禁卫军为何与叛军在一起!”

    此时,从另一面又杀出另一支军队,乃是由文抒问率领的皇宫禁军,震天的高声呼啸而来,一时间将褚家军包围住。

    “哈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夏侯宰手中握着一封纸卷,冷哼道:“本将军已得到密报,天策府与魏屈造反,众将士听我号令,将褚家军与天策府意图谋反,给我杀,一个不留!”

    此时,情况惊变,一支冷箭悄然射出,一支射穿了夏侯宰的脑袋,夏侯宰瞪大了眼睛,到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在昨日,沈风就已经派人通知褚家军和文抒问,沈风和魏屈联合做了一个造反的戏,让濮阳宫相信秀容这边已经大乱,按照魏屈的原计划,是要诬陷沈风与魏屈造反之名,然后借由禁军之手将天策府以及褚家军剿灭,文抒问一共收到三份文书,一封是魏屈联合沈风造反的信,另一封则是皇帝的密旨,第三封是沈风给文抒问的信,第一封自然是濮阳宫伪造的,也是濮阳宫与魏屈最早的计划,沈风就将计就计,让濮阳宫看到禁军剿灭天策府,其实天策府早就空了,这样一来,濮阳宫便会毫无防备。

    “夏侯宰勾结叛党,如今已被当场诛杀,巡防营将士听令!”文抒问手臂挥向濮阳军,大吼道:“杀!”

    一时间,濮阳军有些混乱,褚家军联合禁军一起杀向濮阳军,濮阳军措手不及,只能节节败退。

    一夜厮杀至天明,沈风赶到城门外时,望见的皆是濮阳军的尸体,在尸体上查看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发现,看来濮阳宫没有倾巢而出,他们目的只是引出楮家军,只派了一两千人的军队。

    “沈将军——”文抒问率领禁军回城,“一切如你所料,夏侯宰与叛军勾结,幸好他们奸计并未得逞。”

    沈风点点头道:“该抓的人都抓到了吗?”

    文抒问道:“我派人去缉拿太师,方才将士来报,太师已于今晨突然暴毙于府上。”

    这个结果并不是沈风想要的,看来这次只是杀了一些濮阳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见,濮阳宫的覆国计划仍会继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白石的警示

    “将军!”

    回头一望,原来是嵇庶庭乘马归来,沈风道:“我们的人有没有被袭击!?”天策府征兵的前几日,嵇庶庭就来投军,沈风见他识字又有抱负,在天策府交代了不少事情给他去做。

    嵇庶庭神情兴奋道:“将军妙计先安,天策军未受到任何袭击。”

    沈风点点头道:“那就好,让我们的人回来吧,从今日开始,与楮家军一起训练。”

    “是!”嵇庶庭抱拳领命,忽然道:“将军,今日何时会来天策府?”

    “今日估计不会来——”沈风沉吟一声,转而奇怪道:“你有事情吗?”

    嵇庶庭淡淡笑了笑道:“无事,只是将军不在时,我怕我出了差错。”

    沈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做得很好,不过眼下你还是要多做一些事务官的事情,进入军营的人,就你一个人多读点书,所以只好辛苦你了。”

    嵇庶庭急忙抱拳道:“能为将军办事,乃是庶庭心中所愿!”

    、、、、、、

    匆匆回到宅子里,宅子里的人安然无恙,甚至宅子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虽然沈风与濮阳宫是敌人,但濮阳宫从不耍阴谋诡计,也不轻易出手,之前还有些疑惑,但结合濮阳策的性格去看,也就理解了。

    濮阳策是一个艺术家,同样艺术家都会追求完美,性情高傲,不屑于做一些卑鄙的事情,玩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

    看到他安然回来,宅子中的女人都迎了出来,昨夜京城外发生一场战乱,城中的百姓都已经听闻,京城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发生战乱,这一次战乱对百姓影响十分巨大,幸好只是发生在京城外,发生战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濮阳军是怎么出现的,之前沈风已经派人严密留意,但仍旧探索不到任何踪迹。

    “看到你回来,我们便放心了——”

    “大小姐、可岚、婳瑤——”沈风在她们脸上亲了一口,又道:“婉词呢?”

    纪婳瑤微微脸红道:“婉词暂且住在京城,女子要嫁人之前,总不能还住在你身边。”

    沈风讪讪而笑道:“可岚,这段日子幸苦你了,为了让你开心点,我愿意降薪一两。”

    林可岚正好拿着一个算盘,手中啪啪轻弹几下,露出一个奸诈的小狐狸笑容,道:“可没这么简单,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张罗大约百八十两,你得倒亏我。”

    “还有这种事,干脆把我卖了得了!”沈风郁闷道:“谈钱伤感情,计算伤和气,不谈不算才圆满。”谈钱伤感情,谈情伤钱财,可见钱财与爱情之间是矛盾的。

    “谈情伤感情,不谈更伤感情。”林可岚轻轻一笑,怎么与他说话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可算来算去,这辈子算过最亏的一笔账便是将自己也搭进去,心里暗自缅怀,促狭道:“婳瑶,不如你将他卖给我得了。”

    沈风瞪大眼睛道:“天下间最厉害的东西莫过于林小姐的算盘,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折现了。”

    “这还是便宜你了。”她这句话一语双关,惹得其他几女吃吃娇笑,自从剪了短发后,可岚日渐往气质型美女靠拢,少了金钗玉簪的修饰,却多了自信与强势。

    汗,我才值这个数,一段时间没有和她交锋,岚小姐嘴上功夫厉害了许多,想起以前跟她斗嘴的日子,真叫一个有趣。

    纪婳瑤微笑道:“那今儿他便交给你了。”

    林可岚娇笑道:“还是先给雪儿,让雪儿先好好治治他。”

    唐大小姐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道:“好阿,给我管教几天,保证他不敢在宅子里横行——”她最近春风得意,还收了小环儿当小妹,在宅子专门管制丫鬟和家丁。

    “嘻嘻——”沈风听得大受刺激,以一个老鹰抓咪咪的姿势扑去,唐大小姐嘻嘻笑着躲开,“抓不到。”

    今日先放过你,等你咪咪长大点再来抓,抓大的才有手感和成就感,沈风忽然道:“大小姐,你这么能跑需要多补补,最近我买了一些营养品,你有空多吃吃。”

    纪婳瑶是知道他所谓的营养品,嗔怪道:“好了,你也一夜未睡了,快去休息一下。”

    唐大小姐调皮道:“还是快要嫁人的懂得关心相公,嘻嘻。”

    纪婳瑶羞赧一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关心,再过些日子,雪儿你也该嫁进来了。”

    “人家才不嫁呢——”正好一缕晨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唇红齿白,雪面桃腮,断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

    眼前其乐融融,沈风却是笑不出来。想起昨夜的事情,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娶了夏才女还好,她们已经全票通过了,但娶了顾碧落该怎么交代,怎么这种离奇事情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夏才女郁闷,我也郁闷,顾碧落更郁闷,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最后变成一出悲剧。

    “先不休息了,我要去找广音师叔——”沈风突然回头道:“我们在京城的日子算是到头了,可岚,林家的生意你交接一下,再过几日我们一起离开京城。”

    林可岚颔首道:“我知道了。”

    纪婳瑶担忧道:“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沈风笑道:“别担心,意料之中的事情,京城太繁华,人人各自追名逐利,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当是去度假。“

    唐大小姐道:“那我们以后不再来京城了吗?”

    沈风掷地有声道:“会!”

    唐大小姐脸上绽开一朵笑容道:“也好,不如我们去杭州?林姐姐的祖籍便在杭州,我们去了杭州,不仅远离京城,还可以去林姐姐府中,还有,杭州地方好玩,我才去过一次。”

    沈风沉吟道:“不能去杭州,我们去海边的城市蓬莱,天策府在蓬莱也有一个据点,我打听过了,当地百姓比较和善,应该会接纳我。”之所以选择去蓬莱,还因为蓬莱水城是海上军事要塞,沈风计划以蓬莱为中心,发展一股海上军事力量,还有一点,山东是京城屏障,驻守在山东等于为京城加了一层屏障,断了南方与濮阳宫的联系。

    纪婳瑶疑惑道:“如今天下百姓拥戴你,为何你怕百姓不接纳你。”

    沈风长叹道:“哪一天百姓发现被我欺骗了,他们便不再拥戴我,甚至仇恨我,总之京城是不能再住了。”

    纪婳瑶柔声道:“既你已决定,我们自当随而去。”

    沈风心中有愧,叹道:“我们本来就是居无定所,但可岚、婉词、大小姐都有各自的地方,让你们跟着我去蓬莱,只怕会委屈你们,其实你们不必随我一同去,濮阳宫的人不会伤害你们,而且暂时和我脱离关系,对你们会好点。”

    林可岚沉吟道:“你如此是否需要银子?”

    沈风愣道:“天策府是要花费不少银子,不过眼下天府的银库暂且可以应付。”

    “只出不进,银库迟早被吃空。”林可岚沉思片刻,神色坚毅道:“那我不随你们一起去蓬莱,我专心经营你留下来的生意,将来便可帮助你。”

    真是好一个贤内助,沈风大受感动,情动之下牵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住,真挚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银子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这么多年你在外面也辛苦,是该好好几年清福,你随我去蓬莱也好,回到升州杭州也好,总之,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受累。”

    没想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动手动脚,林可岚浑身入坠入暖炉内,脸颊烫地发红,将目光转向唐大小姐,窘笑道:“雪儿,你快来管管了。”

    唐大小姐急忙将头一昂向天空,俏皮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要叫我。”

    “快放开我——”林可岚嗔叫一声,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扳正脸色道:“我已决定了,与其去蓬莱,不如经营棉衣、酒楼、商场的生意,商场大约还有几个月建成,这期间生意不能停下来。”

    唐大小姐忽然道:“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也去帮你,正好可以到处玩,随了我的私心。”

    知她是故意来陪自己,林可岚感激地望着她,柔声道:“不可,你小小年纪,怎能没日没夜的舟车。”

    唐大小姐轻哼道:“我身子骨是你们当中最好的,要不然是女儿身,我早就上阵杀敌去了,如今陪着你奔波生意自然不在话下,我也决定了,嘻嘻。”

    其实沈风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们了,离开京城后,下一步就是要去波斯,来回几个月,到时候京城又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是尘埃落定的时候。

    “那好,只准你忙三个月,你也该尽量放权,大事你拍板决定,小事不必操心,不必大事小事亲力亲为,你可以重点抓管理事务。”沈风沉吟道:“离开京城之后,我又要马上远赴波斯,等我回来后,我们一起上京!”

    “这一去一回,难道你不怕濮阳宫趁机造反?”

    “濮阳宫的目标是我,濮阳宫来京城,那我就离开京城,他们没有我这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这几个月里,天策府能安心操练士兵,发展水师,等到我回京的时候,也就是和濮阳宫决战的时候。”

    这当然是理想状况,濮阳宫不可能没有对策,现在还预测不了濮阳宫下一步动作,有可能是退至南方建立南方朝廷,也有可能继续留在京城,蚕食京城势力,但这样做,等于被沈风困在了京城。

    濮阳宫最大的底牌是可以直接威胁皇位,皇帝走下龙椅之后,濮阳宫就可以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势力搬上来,沈风离开京城后,唐家是时候复苏,为以后沈风回到京城铺路。濮阳宫应该是才得到皇帝的秘密没有多久,否则之前就可以推翻皇帝。

    沈风离开京城,其实是在对濮阳宫说,纵使老子离开京城,也不怕你控制京城,只要你敢造反,老子便率兵攻打京城!这一步,是在向濮阳宫,是为自己争取壮大势力的时间。

    濮阳宫的心态和沈风一样,不想大动干戈,也不想天下动乱,但如果把濮阳宫逼急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沈风最担心的。

    与她们谈了一些话,马上过去隔壁的宅子,正好广音也走了过来,沈风急忙道:“师叔——姑姑,我找你有事。”

    广音道:“我也有事找你,是关于濮阳策的。”

    沈风急忙道:“是不是有消息了,是名单上的人吗?”

    广音摇头道:“不是,我让人逐个调查下去,名单的人皆没有嫌疑。”

    “怎么可能,濮阳策一定来过庄家——”沈风心中一颤,急忙道:“访客一般有随行的人,那些人调查了没有?”

    广音面有难色道:“恕我直言,随行的人恐怕难以调查。”

    “能调查多少人就调查多少人,没时间了,我要尽快弄清楚濮阳策是谁。”沈风转而道:“道画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

    沈风沉思道:“这样,她不出来就引她去找濮阳策,今日在城门外的事情你听闻了吗,濮阳策计谋失败了,你将此事传入天府,再向她透露我们正在调查庄家,我相信道画一定会去找濮阳策。”

    “好!”广音道:“还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

    “当年舒望归之死不是直接死于手下的背叛,换而言之,濮阳策不是舒望归的手下,濮阳策指使了舒望归的手下杀了舒望归,而后,又让那个人去投靠摩尼教,成为了摩尼教的右王,便是后来的宇文化及,所以我们一开始以为右王便是濮阳策,其实不然,他们分别是两个人。”

    沈风心有所动道:“我明白了,宇文化及与濮阳策互相利用对方的名义行事,让人产生混淆,以便隐藏另一方的身份。”一直以来,沈风都以为濮阳策杀了舒望归,然后以此成为了摩尼教右王,原来右王只不过是濮阳策用来混淆视听的一颗棋子,“能不能查到这个人?”

    “查到了!”

    沈风精神一震道:“他是谁?”

    “此人乃是舒望归麾下一名副官,名叫季高渠,为了掩饰身份,他改名为宇文化及,还让儿子也改名为宇文成都,其实这两个名字皆是前朝人物。”广音道:“伏高渠见舒师妹也来到了摩尼教,深怕暴露身份,便离开了摩尼教,但多年来,一直是濮阳策利用右王之名来煽动摩尼教。”

    “这么说,右王是不是濮阳策并没有什么差别——”沈风转而道:“那现在季高渠有下落吗?”

    广音摇头道:“尚追查不到,只知此人还有一子,名叫季广延,这个季广延与宇文成都长得有点相像,富有才学,喜爱舞文弄墨,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和宇文成都长得像——咦,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刚才一个感觉在脑中一闪而过,沈风敲了敲额头,又完全想不起来,干脆道:“别查这两个人了,全力调查来过庄家的所有访客,大约在七日左右的访客。”

    “好!”

    劳累了一夜,便回到屋子里休息,屋门敞开着,走到房门前便看见小草儿正与小环儿画画,用的是沈风制作的画笔,小草儿耳朵十分灵敏,听到有脚步声,立即辨出是谁。

    “小马儿!”小草儿扔掉画笔,哈哈大笑着冲了过来一蹦蹦到他身上,“小马儿你终于回来了,小马儿,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外面有很多坏人。”

    沈风无奈假笑道:“你们怎么来我房间玩了,我要休息了,你们到别的地方玩。”

    小草儿突然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了摇道:“我不,我就要在你房间玩,要不然我就掐死我自己。”

    草,沈风使劲掰开她的双手,然后伸手一抄,再将她提下来,不耐烦道:“你要再这么闹,我就——挠你!”说着,用手往自己身上挠。

    “咯咯咯咯——”小草儿一下子在地上打滚,咯咯不停地笑,“不要,不要挠了,好痒,小马儿我不敢了。”

    妈的,再跟她这么待,老子非要变成智障,停下手来,无奈道:“你们出去玩,我累了。”

    “小马儿,你先看看我画的画——”小草儿拿起几张画纸,“你看看,你快看看。”

    沈风无奈道:“行,我看。”

    小草儿嘻嘻笑道:“你看这只小马儿好笨,主人要将小马儿卖给坡脚的屠夫,小马儿偷听到了主人之间的话,小马儿自以为很聪明死活不出马棚,就算出了马棚也不往屠夫家里的方向走,小马儿还知道到屠夫家里是有十里路远,小马儿心里想,只要不走出马棚,不走屠夫家里的方向,不走后来有一天主人就想了一个办法,他让小马儿倒着走,每倒走一里路,就给小马儿一口草吃,小马儿心里在嘲笑主人,用这么愚蠢的方法骗自己去屠夫家里,于是小马儿就答应了,咯咯,这只小马儿好笨,才走了九里路,就被屠夫给宰了,因为屠夫只要走一里路。”

    “小草儿,这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听了她讲的故事,心中忽然涌起诡异的感觉,茫然又笼罩着不安。

    “好笑吗,小马儿你别怕,有我在,每人敢把你卖给屠夫。”小草儿嘻嘻笑道:“出去玩咯,走,我们出去。”说着,走出房门,又回头望了他一眼,嘴角蓦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屋子中深思一会,心中还是烦躁,猛地夺门而出,正要走出宅子,便见青石道长急匆匆而来,沈风心里猛然触动,迎上前道:“师叔,是不是出事了?”

    青石道长神色严峻道:“我师父让我告诉你,天策府有变!”

    闻言,如遭雷击,一股寒流袭入身体中,急道:“天策府来投军的人数是多少?”

    青石道长道:“七万余人!”

    闻言,脸色如死灰,心中颤地想到了一个人,惊骇道:“嵇庶庭!”

第六百八十七章:升州时的相遇

    天策府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招兵到七万人,顶多只能三四万人,最多五万人,很明显,天策府中混入了濮阳宫的人,而沈风一直让嵇庶庭注意核查和审批,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

    之前广音师叔说起宇文成都时,就隐隐约约想到了嵇庶庭,嵇庶庭的长相确实与宇文成都想象,还有他的名字,谐音姓氏是季,庶庭拆开可取广延,很显然,嵇庶庭就是季广延,季高渠之子!

    识破濮阳宫的计谋后,完全松懈下来,根本没有料到濮阳后早已在自己的天策府预伏好,说到底,沈风和天策府还是稚嫩了一点,濮阳宫抓住天策府初建漏洞多的弱点,从一开始就安插人手进去。

    更讽刺的是,沈风一开始被嵇庶庭骗得团团转,见他经常提出真知灼见,还以为他是可造之材,没想到竟是最大的卧底。

    急匆匆赶去天策府,果然天策府已不见了嵇庶庭,立即集结了楮家军中骑兵队伍向秀容的方向追赶过去。

    濮阳宫的目的不会改变,还是要制造天策府造反的假象,所以他们安插人手进来,其实是为了利用天策府的名义举兵造反,当下皇帝很快会从秀容回来,相信嵇庶庭已设好埋伏准备袭击,沈风只能尽快找到濮阳军。

    因为嵇庶庭得到了沈风的调令,这支伪装成天策军的濮阳军可以快速西进,他们很有可能昨夜就开始西进,距离眼下已经过了六个时辰多,现在只能靠猜测了,沈风博的是濮阳宫会选择在入夜之后动手,按照这个距离,他们很有可能在保州西面附近。

    之所以这么推测,是濮阳宫必须赶在皇帝进入保州之前进行伏击,要不然皇帝入保州之后就安全了,从保州再到皇城也没有机会再伏击,假设是保州西面,那很有会在西胜沟设下埋伏。

    西胜沟就在保州西面三十多里处,惊悉濮阳宫的阴谋后,立即遣人告知皇帝,让御驾在快到西胜沟的时候改道。

    带着楮家军骑兵直接冲向保州,京城到保州的距离不远,骑兵赶到保州时就可以直接作战,黄昏时候,骑兵已经冲到了一处叫木兰村的村庄,木兰村距离西胜沟只有十几里。

    除了骑兵之外,后续还有步兵赶过来,但是沈风想冒险一战,给濮阳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一次试探,试探濮阳宫实力到底如何。

    在村落里打探了一下消息,又询问了褚家军中几位行军经验丰富的老将,便追着踪迹探寻过去,行了几里路距离西胜沟只有几里路的距离时,便遣人去探查。

    “启禀将军!”马蹄声急促而来,遣去的探子快马而回,“在西胜沟附近发现了一支伏军!”

    “多少人”

    “大约三万人!”

    竟然有三万人,最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竟然疏忽得这么严重,眼下骑兵只有五千人,正面交锋肯定吃亏,只能靠突袭了,“带我过去看看!”

    策马急奔过去,探子引着他来到一处山坡上,站在山坡眺望过去,便看见濮阳军正在山道上准备进行伏击,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道路地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封死了,目的很显然,是将御驾逼到东南角。

    “你在这里盯着,什么时候他们将道路封死,你就立即回来禀告!”

    “是,将军!”

    吩咐之后,立即掉头回去,这一趟回来乘马十分迅速,不耽误几刻功夫,刚才看见濮阳宫布局,心中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到村庄后,立即将军队集结起来,这支褚家军虽然归天策府,但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是时候在他们面前树立起威信。

    “你们当中多少人有步兵作战经验,出列给我看看!”

    骑兵分成四个方阵,从骑兵走出不少有步兵作战经验的步兵,沈风核点了一下人数,只留下最后一千人,走回到方阵面前,喝令道:“你们下马!”

    一千骑兵整齐地翻身下马,沈风又喝令道:“坤震、坎艮,去村落旁边拾来稻草,乾巽、离兑,将拾来的稻草编制成球状,然后用绳子绑结实。”这些八卦字符代表是各自方阵,是大华军队中常用的列阵命名方式。

    “大都统,你过来!”将列阵中的大都统唤来,然后直接在地上画出濮阳军一个大概的分布,“你让两个小都统各领五百人分别从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包抄过去,每人带好绳索,看到信号后,袭击两边山上的濮阳军,袭击完毕后,马上将后路堵死,然后立即用绳索吊下来,这时候马儿会冲过来,你们再骑上战马从后路杀过去!”

    大都统精神一震道:“末将领命!”

    望了一眼天色,此时已将近黄昏,秋日的天色黄昏之后很快便入夜,道:“差不多时候了,出发!”

    半个时辰后,探子快速来报,濮阳军已将几条道路彻底堵死,这边用稻草绑成的草球也准备完毕,沈风骑上马儿,带着骑兵快速杀过去,这时候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行走,骑兵快速前进,距离濮阳军越来越近。

    濮阳军还没得及隐藏起来,骑兵就已经冲了眼前,沈风大吼一声道:“点燃稻草!放马过去!”

    话刚落音,

    除了骑兵之外,后续还有步兵赶过来,但是沈风想冒险一战,给濮阳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一次试探,试探濮阳宫实力到底如何。

    在村落里打探了一下消息,又询问了褚家军中几位行军经验丰富的老将,便追着踪迹探寻过去,行了几里路距离西胜沟只有几里路的距离时,便遣人去探查。

    “启禀将军!”马蹄声急促而来,遣去的探子快马而回,“在西胜沟附近发现了一支伏军!”

    “多少人”

    “大约三万人!”

    竟然有三万人,最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竟然疏忽得这么严重,眼下骑兵只有八万人,正面交锋肯定吃亏,只能靠突袭了,“带我过去看看!”

    策马急奔过去,探子引着他来到一处山坡上,站在山坡眺望过去,便看见濮阳军正在山道上准备进行伏击,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道路地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封死了,目的很显然,是将御驾逼到东南角。

    “你在这里盯着,什么时候他们将道路封死,你就立即回来禀告!”

    “是,将军!”

    吩咐之后,立即掉头回去,这一趟回来乘马十分迅速,不耽误几刻功夫,刚才看见濮阳宫布局,心中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到村庄后,立即将军队集结起来,这支褚家军虽然归天策府,但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是时候在他们面前树立起威信。

    “你们当中多少人有步兵作战经验,出列给我看看!”

    骑兵分成四个方阵,从骑兵走出不少有步兵作战经验的步兵,沈风核点了一下人数,只留下最后一千人,走回到方阵面前,喝令道:“你们下马!”

    一千骑兵整齐地翻身下马,沈风又喝令道:“坤震、坎艮,去村落旁边拾来稻草,乾巽、离兑,将拾来的稻草编制成球状,然后用绳子绑结实。”这些八卦字符代表是各自方阵,是大华军队中常用的列阵命名方式。

    “大都统,你过来!”将列阵中的大都统唤来,然后直接在地上画出濮阳军一个大概的分布,“你让两个小都统各领五百人分别从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包抄过去,每人带好绳索,看到信号后,袭击两边山上的濮阳军,袭击完毕后,马上将后路堵死,然后立即用绳索吊下来,这时候马儿会冲过来,你们再骑上战马从后路杀过去!”

    大都统精神一震道:“末将领命!”

    望了一眼天色,此时已将近黄昏,秋日的天色黄昏之后很快便入夜,道:“差不多时候了,出发!”

    半个时辰后,探子快速来报,濮阳军已将几条道路彻底堵死,这边用稻草绑成的草球也准备完毕,沈风骑上马儿,带着骑兵快速杀过去,这时候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行走,骑兵快速前进,距离濮阳军越来越近。

    “有骑兵突袭!!!!准备迎敌!”

    骑兵进入冲阵模式,那些濮阳军发现这支骑兵,立即陷入混乱,下一刻,骑兵就已经冲了眼前,沈风突然扬手收住冲势,大吼一声道:“点燃稻草!放马过去!”

    话刚落音,骑兵分散开来,然后骑兵左右侧分别冲出几百只战马,战马呈波纹状(vvvvvvv)冲出去,在波谷列冲的是带着稻草球的战马,而在波峰列冲的是普通战马,这样一来,普通战马便会被后面的火球催赶。

    道路上都是凸起的石头,燃烧的稻草球碰到石头开始左右跳跃,就这样,战马冲入敌军来,敌军立即溃散,队列混乱,沈风手臂一挥,大吼道:“杀!”

    混乱的濮阳军如何能抵御一支骑兵,虽然骑兵只有不到四千人,但利用骑兵加上奇袭的优势,立即将濮阳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战马冲到了后面,立即有人接应,袭击后面伏兵的军士利用绳索降落下来,然后割掉战马的绳索,从濮阳宫后面形成一支骑兵,骑兵从后路包抄杀过去,前后夹攻,战局一下子转入激烈。

    沈风这边杀敌无数,带着一支百人小分队深入到了敌军腹部,势不可挡,这支濮阳军的实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厉害,也不是当初在濮阳宫见识的军队,五千骑兵利用奇袭,将这两三万人杀得丢盔弃甲。

    “杀了他!!”

    震天杀戮声中,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转头望去,便见嵇庶庭就在几米处,他来得正是时候,沈风憋着一肚子火,策马扬鞭大吼道:“谁要谁的命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嵇庶庭,应该叫季广延,季广延见他冲了过来,已是躲避不了,大喊了一声,与其正面交锋,只是接了一枪,便从马上摔了下去,沈风没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只是一枪便被打飞出去,之前还想着生擒他。

    季广延从马上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流出一道鲜血,眼睛充满血丝,脸上瞬即惨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你是赢不了濮阳王的!”言毕,一命呜呼。

    “广延!!!”

    不远处,一个敌将发出一声怒吼,沈风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上有一条疤痕的敌将跃马而来,沈风精神一震,沉思道:“季高渠!”

    来人正是曾经的右王季高渠,舒如姒的父亲就是死于他之手,他也曾是舒望归的副官,季高渠显然是认识沈风,见到自己的儿子丧命,眼中顿时仇恨,但看大势已去不可恋战,急忙大喊道:“濮阳宫的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副统领你先走,我们断后!”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擒住了季高渠将会是振奋人心的一次胜利,沈风破开重重阻围单枪匹马追了上去,季高渠带着一支人马边打边退,沈风则是独力左右杀敌。

    这一场仗杀到了天黑,季高渠杀出重围带着余下士兵撤退,沈风则是单枪匹马追赶过去,季高渠似乎深知他的厉害,不敢迎敌,只能在他的追赶下狼狈而逃。

    沈风每次追上杀了几个人后,又被季高渠逃走,如此反复后,终于只剩下季高渠一人,季高渠并非无能之辈,在沈风追赶下,竟然能逃到了十渡。

    马儿久战疲惫,失了前蹄,季高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沈风同时追至上来,冷眼望着他道:“季将军,认命吧!”

    “你杀了我的儿子,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风冷笑道:“只怕你做了鬼之后,舒将军的冤魂已经在等着你,当初舒将军待你不薄,你居然杀了他,到了阴曹地府,你又该如何说!?!还有舒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你又如何说!?!”

    “他们冥顽不化,死有余辜!”

    沈风挥枪指着,沉声道:“指使你杀害舒家的人到底是谁!”

    季高渠癫狂大笑几声,怒眼而视道:“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我没权力杀你,但有一个人会很乐意!”

    沈风目光一冷,猛地挥出长枪,就在此时,前方树林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抬眼过去,只见几百个全身笼罩着黑色铠甲的军队席卷而来,为首一人手持大戟,跨坐着一匹赤红色骏马的大将——唐宁!

    “是你!!”转眼望向他身后的濮阳军,这些穿着黑色铠甲的濮阳军气息阴沉,戾气极重,完全不是在京城外以及西胜沟的濮阳军可比,可见这才是真正的濮阳军。

    “人我带走,今次是濮阳宫败了!”唐宁驱马缓缓上前,语调沙哑而又穆重。

    季高渠蹭了几下,狼狈地爬到唐宁身边,愤恨道:“大统领,他杀了儿子,不能放他走!”

    “败军之将,焉再得寸进尺!”盔面里的目光冷冷猛缩,立即射出一道阴鸷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回去!”

    “——是!”

    “不好意思,我可没答应放他走!”没想到唐宁会来到这里,眼下已无望擒走季高渠,但沈风却是有意与唐宁一战,猛地纵马挺枪过去。

    唐宁身躯纹丝不动,待到长枪刺过来,突然持戟重重一扫,枪戟相接,爆发出暮钟般的沉声,震耳欲聋,沈风手臂震得发麻,连同座下的小蚩也嘶鸣一声。

    两人各退一步,唐宁目光重新望过去,沙哑道:“你很厉害!”

    沈风心中同样惊悚,没想到他的臂力这么强悍,硬接而不弱,有唐宁在,心知今日无法抓到季高渠,随即收回长枪,朗声道:“告诉濮阳策,我很快便会登门造访!”说罢,掉转回头撤走。

    从十渡撤回时,已是子夜,快速回到木兰村,余下的骑兵皆已集结,逐带着骑兵与御驾汇合,在保州府时见到了夏嫣然,夏嫣然知他今夜回来,早就翘首以盼,刚到保州府,她便已出来。

    沈风这一回来,除了要应付皇帝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唐家说,一夜下来,根本来不及去找她,翌日清晨,大军起赴京城,一路上,夏嫣然默默无言,顾碧落则是躲得远远的,除了娶错这浑趟事,她们皆是有苦难言,特别是顾碧落,沈风见她神情茫然困顿,显然也是为了婚事堪忧,

    而沈风自从田猎打败宋行军、平叛反贼之后,更受到王侯世家的青睐,纷纷过来拉拢,风头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步,男人梦想的权力的名望,沈风就只差一个皇位。

    但是沈风对皇位并不念想,不是他不喜欢权力,而是他想要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处在京城漩涡中,人人皆有野心,沈风也有野心,自从进入京城后,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就被勾出来,他之前被人轻贱和鄙夷的经历,以他的性格,绝不甘愿,所以他与舒如姒互相利用,一步步往上爬,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也是最危险的,如果再想上去,就彻底陷入野心的驱使,和那些官场上的人没有两样,一辈子尔虞我诈。

    在这个时代,沈风有自己的理想,他想要权力,可以摆弄权力的游戏,但他想要的是置身事外,操控格局,他想要权力,去改变当下的体制,当然,沈风知道这个改,不能是改革,而是催发这个社会的改,潜移默化的去改变。

    譬如他计划利用商城带动老百姓去废除地主阶级,让地主交出土地,这个计划很遥远,很陌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总归要有人去尝试,

    而在政治社会上,封建体制依旧不可撼动,但沈风已萌生一个想法,就是先将教育管制分裂出来,封建帝王可能还不知道,那些科举制度,才是**家国的重大根本原因,当然,科举制度是封建体制的产物,沈风的想法是先从思想上全面进步。

    当然,沈风的想法并不是要废除科举,在封建制度下,科举已经固有化,他想的是教育多元化,科举依然存在,该上京赶考的还是上京赶考,但学院会多元化,比如工科学院、医科学院、艺科学院,还有皇家科学院,专门致力于科技,总之,是为了促使思想萌发。

    封建帝国早晚会因为封建锁国而灭亡,与此如此,倒不如激化封建矛盾,让国家从内部崩裂,而不是等到外人打进来才灭亡。

    回到京城,沈风迎娶顾碧落的消息已不胫而走,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干脆立即赶回宅子,宅子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等着自己。

    “红叶,小草儿呢?”

    没错,事到如今,再觉得小草儿没有问题,自己就蠢透了,她突然来到,昨天又刻意提醒自己,她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更令人费解的是,她竟然知道濮阳宫的计划。

    很显然,她不是薇姐的亲人,更不是濮阳宫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她究竟是谁?

    “小草儿,从昨夜便看不到她,我去她房间看看——”

    “沈——”凯瑟琳带着小环儿匆匆而来,神色严肃道:“你妹妹有话和你说。”

    小环儿道:“沈哥哥,我之前好像见过小草儿,你也见过,在升州的时候,你还记得环儿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吗?”

    闻言,心中袭来惊骇,惊骇化成凉意传遍全身,难以镇定道:“记得!”当时正值寒冬,天上下着白雪,沈风身负重伤,饱受饥寒之苦,当时还染上了风寒,要不是有小环儿与婆婆收留,几乎丧命。

    “当时有一个姐姐与我一起,她就是小草儿。”小环儿神色带着茫然道:“那位姐姐也教我画画,小草儿也教我画画,虽然她们的脸不一样了,但我可以感觉她就是小草儿,你看,这是小草儿留给我的画。”

    接过来一看,只见画上画的是画像,画像中一位男子一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缩卷在路边墙角,眼神空洞茫然,这不就是当初的自己吗!心中无端袭来恐惧,急忙道:“当初为什么她会和你一起?”

    小环儿神情难过道:“环儿的父母死在了别人的地方,是小草儿把我爹娘的骨灰带回来,那一天小草儿要走了,正好在街上遇到了沈哥哥。”

    “是她!!真的是她!!!”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竟然待在自己身边几个月,沈风脑中乱如麻绳几种不安的念头拧在一起,当初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只听到她呵斥了一声,当时自己也懒得搭理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她!!

    凯瑟琳道:“她是谁?你认识吗?”

    沈风呆呆喃喃道:“不认识——我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是谁?”

    “对了,沈哥哥,之前你在升州的屋子,小草儿也住过,她还说过,还会再有人住这间屋子,她和这个人以后还会睡在同一个屋子。”小环儿回忆道:“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梦里的人。”

    闻言,浑身仿佛被紧箍住,有一种被摆布的不痛快,又极其的不安和恐惧,这一段时日,只要沈风在屋子里,小草儿总是会来和他睡在一起,要么沈风陪她疯癫,要么她骑在沈风身上疯癫,总之两人就是黏在一起。

    “沈风,小草儿不在屋子里,也不在院子里,屋子里只留下一个花环。”红叶匆匆而来,手上还拿着小草儿经常套在头上的花环,这个花环就是上次与婉词一同去晨跑时编织的。

    接过花环,已知小草儿此时所在,其实昨天离开之前,沈风就已经知道小草儿有问题,只是小草儿当时紧紧牵住小环儿,才令自己不敢妄动。

    走出宅子,便直接往上次去过的草地赶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敢再大意,身上还藏着一把匕首,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的目的,既不杀自己,也不从中作梗,只是在宅子中与自己待了几个月,她当是来玩的?

    临近草地,秋后的草地已然开始枯黄,秋风拂过午后,秋蝉开始悲鸣,令景慕显得萧瑟,漫步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登上山坡,便听见一道悦耳清脆的歌声,歌声不同于中原,绵延而轻扬,乃是塞外民族的歌曲。

    “哩呀啦阿鲁——阿木尔托娅——”

    沿着山坡一直上去,歌声越来越近,一阵秋风拂来,枯叶随风而下,在草地卷了一圈后,又漫天飞舞,正如眼前那个在草地上雀舞的柔然女子。

    “哈哈哈——咯咯咯——蝴蝶蝴蝶,别跑——”

    (小草儿身份揭晓,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了,当然,更离奇的是柔然女子在升州的时候就遇到了沈风,我在第二章的时候说过隐藏了四个月的剧情,其实就是为了隐藏柔然女子,揭开了一个谜底,更大疑团随之而来,这就涉及到小说结尾了,总之,小草儿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物,这一章七千字,算是大章节了,明天继续揭晓其他谜团)

    ps:作者写作速度不快,但每一章都是用心写,没有浓浓的装逼气息,阅读起来可能不会让你有虎躯一震的爽快感,但我致力于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阅读体验,好比是缓和的清泉,永远铭记那一刻柔和的宁静,有快乐,也有感动,也有之于人生的回味,更有对于历史发展的窥视。

    最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尽力写,如果还无法博得肯定,我无话可说。

第六百八十八章:是薇姐?

    “哈哈哈——咯咯咯——”她洒出一阵阵嬉笑声,足尖扬起,身姿舞跃,手上欢快地扑张着,不停地追逐着美丽的蝴蝶,她的笑是从心里徜徉而出,可以沁人心扉,如何也不能将她与西征战场上那个冷酷神秘的柔然女子联系起来。

    “该怎么称呼你?”缓缓走到她后面停了下来,手中将花环套在她的秀发上,望着她那张恐怖的脸,心中顿感陌生,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甚至在被窝下疯闹,依旧对她感到陌生,应该说,一直都看不透她。

    小草儿没有回答,手上撮着几支枯草,随手编织成一只星星,踮起脚尖悬吊在树枝上,然后双手抚在心口上,似乎在祈祷。

    见她没有回答,又道:“薇姐在哪儿?”

    小草儿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此时她不再是那个疯癫的小草儿,整个人气息归伏于幽静,轻笑道:“自作聪明的中原人,你以为我劫持了她么。”

    沈风微怒道:“如果不是,你怎么认识她?”

    “是我!”

    从身后走来一位塞外少女,正是上次在桐城遇到的柔然女子桑娜,沈风惊道:“是你——我明白了!”

    “大华男人,你的朋友没有事,不过她去了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桑娜用蹩脚的汉语说着,又来到小草儿面前,俯身礼拜。

    小草儿嬉笑着追逐着蝴蝶,如云端漫步般跳跃,足部的银质铃铛叮叮脆响,三步一小跳悦动,此时,一只布谷鸟在空中颤颤低飞,在秋末鸟儿已该飞向南方,这只鸟儿却仍旧秋处无从安身,终于鸟儿不堪疲惫,摔在了小草儿的面前。

    她低身轻轻将鸟儿捧起,柔柔地抚摸着,鸟儿脚下受了伤,她撕下一小布,然后为鸟儿包住爪子,鸟儿被雨润沾湿,身上有些冰冷,她将鸟儿握入手心,把掌心的热度传递给鸟儿。

    咕咕——

    小草儿捧着鸟儿走到沈风面前,如朋友之间道:“我要离开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它吗,弱小的鸟儿忍受不了冷酷的寒冬。”

    “照顾?”全身紧绷着,盘算如何将她杀了,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竟是为了一只受伤的鸟儿,沈风错愕道:“可以,照顾鸟儿比照顾你轻松多了。”

    小草儿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随即转身而去,举步端行间,可令凡夫俗子为她参拜,沈风心中一阵茫然,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所有柔然子民敬她如神明。

    被她神圣般的气场弄得心情絮乱,但脑子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管她是是什么人,抓住她就对了,冷笑道:“你就这么走了吗,既然来到了大华,不妨多住下几天。”

    就在此时,正要出手,却见一位狂莽大汉乘马而来,来人乃是柔然族大皇子阿尔铁勒,一阵子不见,阿尔铁勒似乎又强壮了许多,一身锦袍穿在身上,显得威武大气。

    阿尔铁勒来到小草儿面前俯身礼拜,转而往后看了一眼,随行而去,沈风已知事与愿违,无奈叹了一声,但就这么走了,总觉得被她牵着鼻子,急忙大喊道:“小草儿,回去可不要忘了告诉你的族民,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小草儿止住脚步,缓缓回身侧眼以望,肆意而笑道:“聪明的中原人,我不会和你白睡,你回去该找找一样东西。”

    闻言,脸色立即大骇,低头望了一下,郁闷道:“不用找了,肯定没了,咱们握手言和,你回去千万不要向族民吹嘘你玷污了我,这会让我很没面子。”

    “当日在峡谷,我早就发现你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渴望和仰慕,你后来是不是真的去了升州醉花荫的培训班——”沈风自言自语怪笑着道:“一定是了,真是因故报应,没想到你真对纠缠不休,天天睡在我床上——”

    铮!

    一支金色利箭忽然射出,堪堪从沈风脑边擦去,差一点就射穿脑袋,刚才那些话,真的是把她惹怒了。

    “大皇子兄弟,听不懂吗,我给你的翻译一下。”沈风浑然不惧,指了指小草儿,又比划了一个猥琐的手势,嘿嘿淫笑道:“她,和我,圈圈叉叉,主动滴,不要脸滴,好烦好烦!”

    闻言,阿尔铁勒神情暴怒,说了一串柔然语便要动手,柔然女子喝止一声,蓦然放肆出一串悦耳的笑声,道:“再见了,小马儿。”言毕,转身翻上马背,然后从脸上取下一面面具扔下,随即,骏马扬尘而起。

    小草儿远去时,沈风神情已是恍惚,走上前将地上面具拾起,面具十分逼真,面具上还粘着两片透明的椭圆膜片,恐怕就是因为这两片透明膜片才使她眼瞳变成黑色。

    直到现在,依旧不明白那个柔然女子为什么要提醒自己,这个疑问恐怕只有等上了战场面对她才能解开。

    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神情变得极其沉重,急忙快去上马飞奔出去,很快来到了隐藏九鼎的地方,从天府、鬼谷、僰族得来的九鼎果然已经不见。

    见此,顿时徒然一叹,柔然女子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九鼎!九鼎是华夏文明的象征,柔然族怎能不觊觎。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京城内,城中到处传着顾碧落的婚事,听了更是郁闷,干脆先赶去天策府,没想到今日顾碧落也在,两人碰了个正着,她脸色变了变,随即匆匆错开。

    想到与她的婚事,脑袋顿时凌乱,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个薇姐,隐隐约约中,心里猜到她离开的原因,或许当初那个人不是夫人,而是薇姐,那天虽然没有看到薇姐,但按照正常逻辑,薇姐应该会来看自己,而且唐大小姐是从酒楼过来,很显然,薇姐是知道自己昏迷,如果是夫人的话,她应该难以面对自己,可夫人除了尴尬以外,并没有其他反应,万幸不是夫人,可如果是薇姐,那也是一桩头疼事。

    想证明是不是薇姐,找夫人一问便知,无心处理天策府内务,干脆回到了宅子里。

第六百八十八章:王陵?王沛?

    乘马踏风,心情依旧不见好转,脑子里面一团糟,失去了九鼎,又想到了薇姐,之前还以为薇姐嫁人了,现在看来,小草儿的话并不可信,如果真的是薇姐,那自己又该怎么面对。

    糊涂账啊!

    如果沈风可以选择,绝不希望是薇姐和夫人其中一个,夫人属于乱`伦范畴,而对薇姐没有男女之情的感情,现在倒真希望薇姐如小草儿所说,找到了喜欢的男人。

    就事实而论,薇姐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也好,哪个男人不喜欢,可沈风偏偏对她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快到回到宅子里,正好遇到唐大小姐匆匆而回,她似乎有事,一边跑回来,一直回头张望,沈风疑惑道:“晴雪,你在看什么?”

    “刚才我回来的路上,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唐大小姐神色慌张,其实她胆子很小,平时只是喜欢打脸充胖子。

    沈风抬头望了下,街上并无一人,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唐大小姐神情有些古怪,神秘兮兮,拉着他走入宅子中,合上宅门才道:“从我上街的时候就感觉后面一直有人跟着,刚才我往后看,那人的样子有点像王陵。”

    “王陵——”脑子忽然回想起唐家失火那一天,在街口看到的那个人似乎很像王陵,心中一颤,急忙道:“晴雪,王陵的箭术怎么样?”

    唐大小姐道:“王陵的箭术十分精湛,以前他曾来过唐家展示一手,当时连爷爷亦对他的射术赞不绝口。”

    沈风脸色一变道:“王陵的父亲是不是叫王沛!!!”

    唐大小姐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原来王陵的父亲就在安平村那位老奶奶的儿子,王沛来到京城加入了濮阳宫,后来王沛弄出一场戏让王陵与唐大小姐有了婚约,如今看来,一定是濮阳策指使的,这么解释就合情合理了,濮阳宫一直在瓦解和收拢军方势力,操控了军方,才能加固政权集团。

    不仅是唐家,之前杜万里、左王都是王陵或者王沛躲在暗处施发冷箭,包括之前在秀容自己差点被射杀,以后须小心堤防才是。

    唐大小姐嘀咕道:“你怎么了?”

    “没事,晴雪最近你暂时不要出门,我们在京城的日子不长了,到时候顺便回去看你爷爷。”

    “好啊——”唐大小姐高兴一乐,忽然神色严厉道:“我今日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你和顾碧落不日后即将成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晴雪,我心里只想着你,你是知道的,并且我晚上时不时去找你,我跟顾碧落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没底气地笑了笑,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参加了田猎比武,不小心拿了个第一,谁知皇帝硬要将顾碧落塞给我,你暂且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婳瑶和可岚,给我点时间处理。”

    “好吧——”

    、、、、、、

    不到一会儿,婳瑶便亲自过来,唐大小姐这个大嘴巴刚一回头就向婳瑶悄悄告密,弄得沈风在婳瑶面前磨错了嘴皮子。

    灰头土脸地从房间内出来,便遇到可岚与夫人一起回来,今日夫人正好从杭州过来,为的正是沈风的喜事。

    “夫人,一路辛苦了!”

    见到夫人,沈风一如既往地先上前拍上一个马屁,“夫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几些日子不见,夫人风采更胜往昔,健步如飞,我看你一定是从杭州飞过来。”

    夫人不冷不热道:“我怎比得了你,喜得良缘,飞黄腾达,我看你早就将林家给忘了。”

    沈风笑道:“山高水远娇女风情,不管我飞过千山万水,阅尽满目春色,也不敢忘了林家。”

    三人边走边聊,夫人叹息一声道:“日子过得真快,眼看你已快成家立室了。”

    沈风手偷偷伸到背后绕过夫人,然后牵住可岚的手,一本正经道:“人总会成长,我只是踏出必须要走的一步。”

    夫人道:“如今你已快有了家室,我们是时候商量一下分家的问题,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这才是夫人上京的目的,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沈风郑重道:“夫人,这件事情其实我和小姐已经商量过,我打算放弃所有产业,将所有生意全部交给林家。”

    夫人大惊道:“这如何可行,我们林家绝不是瘠人肥己之流,如今棉衣生意之所以有如此规模,全是仰仗你一人。”

    沈风无奈叹道:“夫人如此心思,也不枉咱们合作一场,但以我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再经商,免得有人说我营私,夫人若是有心的话,以后多多资助天策府。”

    夫人思索片刻道:“言之有理,若不然我将林家加酒楼的盈利拿出五成资助天策府,你看如何?”

    现在升州的酒楼已经改名换姓,经过一番转折之后,重新归在了林家的名下,只是很少人知道,至于棉衣生意,一直是挂在林可岚的名下,沈风已经彻底洗脱出来专注于天策府的发展。

    “五成——五成勉勉强强可以应付天策府开支,可养家糊口就难了,看来以后要过苦日子了。”沈风摇头叹息几声,忽然严肃道:“岚小姐,你吩咐下去,将厨房里面的碗筷全部换掉,碗换小的,筷子换短的,明天开始勤俭节约。”

    听得他说得可怜又有趣,不禁背着娘亲偷笑,急忙娇声道:“娘,天策府的开支十分巨大,如今我们随时会与外族打仗,天策府万不可短缺银两,娘,你看——”

    “行了行了!”看他们一唱一和,自己倒成了一个外人,可没有办法,女儿的心在人家身上,总不能看着女儿跟他受苦,这臭小子明显是在要挟我,假仁假义的臭小子,岚儿怎会就看上他呢,心中气愤三丈,冷哼道:“七成,七成给你!”

    沈风眼睛一亮,急忙压下喜意,规矩地奉上一个鞠躬,道:“夫人深明大义,心系天下,真是我辈楷模,我明天去天策府的时候立即命人连夜赶制一块匾额送到林家,以作表彰。”

    “谁是你同辈了,娘亲是你的长辈。”林可岚白了他一眼,纠正他的错误,这便是她的手腕了,之前帮沈风说话,这边立即又批评沈风,一外一内,胳膊不往外拐,她要是和沈风联手起来,那就是天下无敌了。

    “对对对!”沈风笑着道:“你看我总是忘了,主要是夫人一看上太年轻,岁月都奈何不了,如果说谎有罪,那夫人就是罪无可赦!”

    二人一听,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林可岚扳起过去那个苛刻女老板的脸色,责问道:“我娘亲怎么就罪无可赦?”

    沈风嘿嘿笑道:“夫人就是上苍的一个谎言,上苍说人会老,结果夫人不会老,上苍说人都是**凡胎,结果夫人却是女娲下凡。”

    闻言,林可岚娇嗔道:“你便会瞎说。”

    唉,如果不是为了娶你,这么高级的话,我怎么会送给夫人,夫人这么拽,她要不是长辈,老子直接用穿过三天的袜子塞进她嘴巴里。

    红叶过来将可岚喊走,沈风见状,低声道:“夫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

    夫人道:“何事?”

    “还记得当日我昏迷——”正打算开门见山,话到嘴上却还是卡住,“我去,这该怎么说。”

    夫人似乎意识他要问什么,慌乱道:“你到底想问什么,要是说不出来便改日再说。”

    “等等——”沈风急忙喊住道:“我想到了,夫人,我想知道我昏迷当日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夫人慌乱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怕什么?”沈风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道:“是不是你!!”此时,心脏紧张得噗噗直跳起来。

    夫人怒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是我!!”

    “吓死我了——”闻言,立即大松了一口气,郁闷道:“不是你,你怎么老是怪怪的,害得我紧张得几天几夜睡不着。”

    “够了,休要再提!”与一个后辈说这种事情,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沈风急忙道:“夫人,自从那天以后,你怎么变得怪怪的,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和薇姐有关?”

    见他神色郑重,不似为了戏弄自己,夫人低声斥责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怎会不知!”

    “要是知道我就不用问你了,你知道对不对,是不是和薇姐有关——是不是薇姐——”见她犹豫不吭声,急忙道:“到底是不是啊,如果是你就点个头!”

    夫人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见状,沈风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人默然下来,夫人也不知再该说什么,悄悄走回院子里。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是薇姐,但等到确认下来,还是难以接受,独自坐在台阶上,直到夜深后才回到屋子里。

    翌日清晨,正要过去大学士府一趟,却被赵燕长公主传话进去,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赵燕,也想看看她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快速进入皇宫,赵燕今日起得倒是早,早早在花园着等候沈风,赵燕传召的地方并不在皇宫,而是在上次诗筵的园子里,便是在绣春楼外的花园里,秋末之后就是东临,她身上的衣裳却不见添上,这**是宁愿冷也要淫`荡到底。

    沈风眼睛从她身上泄露出来的春色扫过,规规矩矩道:“长公主好久不见,不知公主召我进宫有何要事?”

    “沈将军,本宫要恭喜你了。”赵燕将双**叠在一起,娇笑道:“如今你已是军中第一勇士,还娶了瞿家千金为妻,京城中无不羡慕不已。”

    沈风淡淡道:“公主不是也如愿以偿了,我娶了顾碧落,也算了却了公主一桩心事。”这个蛇蝎女人一直还想害死自己,本来沈风可以推辞不来,但为了从她口中探到一些消息,还是来冒一趟危险。

    “诗筵夺魁——田猎冠勇——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本宫不知的呢?”赵燕今日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迷醉,好像是少女在看崇拜的英雄,甚至还多了挑逗,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盯着沈风裆部,极其的淫`荡。

    下身一冷,浑身立即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荡`妇该不会看上我了?!沈风天不怕地不怕,就被女人潜规则,听她话里的歧义十分暧昧,急忙装傻道:“我只是侥幸罢了,公主今日召见我有何要事?”

    见他躲躲闪闪,赵燕面露不悦道:“本宫没事便不能找你,本宫闷了,想找你解解闷,不知为何,和任何人聊天都不如与你聊天来得有趣。”

    什么聊天,聊着聊着就到床上去了,都是套路,沈风悻悻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说到聊天,我真有一件事情要和公主聊聊,关于我的妻子婳瑶的。”

    闻言,赵燕神情转淡道:“此事已作罢,我们谁也不要再提此,你若纠缠不休,反而会因此让你的妻子招来麻烦。”

    沈风才不信,皇后杀了李晓月,知道婳瑶的存在必然想杀死婳瑶,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忌惮自己,之前在和皇后谈话中已经警告过她,她其实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先杀了自己,再杀了婳瑶。

    难道今天这个**又想杀我?!对,当年的事情赵燕恐怕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如果抖露出去,皇后、赵燕都休想安宁,想到此,全身立即警备起来,“有些事情堵在心口,总觉得很难受,长公主,你也有这种经历吗?”

    赵燕目光一凝,娇笑道:“你真是懂本宫的心思,最近本宫时常感觉到心口烦闷,起先还以为抱恙,经太医诊治,才知是心病。”

    沈风顺势道:“公主为何事烦忧?”

    赵燕语调酥软道:“本宫近日丢失了一只花猫,便在绣春楼内丢失了,也不知它躲在哪儿,将军可否为我找一找——”

第六百八十九章:恶毒女人

    明知房中有大事,偏去碰大事,今天不管赵燕是要杀自己,还是要奸自己,老子都要去闯一闯,“能为公主排忧解患,我在所不辞。”

    往绣春楼走去,快到绣春楼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这股香味不是梅兰,也不是牡丹菊花,味道奇特,走入绣春楼中,楼中空无一人,想是早被赵燕公主遣退了。

    在绣春楼中装模作样寻找着,而赵燕公主紧紧跟在身后,沈风走快一点,她也就走快一点,时不时还故意用身体磨蹭,挑逗之意显而易见。

    “到处找也找不到,是不是不在楼内。”

    赵燕指着前面一间殿房,娇滴滴道:“那儿还没有找过,这只花猫本宫喜爱得紧,请将军一定要帮我找到——让大名鼎鼎的沈将军为本宫找花猫,会否有点大材小用。”

    “不会。”这荡`妇到底想做什么,按理说,皇后要想杀我,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动手,“今天我也没有事,就任凭公主差遣。”

    进入殿房内寻找,房间十分宽敞,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浴池,赵燕走了进来,娇声道:“哎呀,好热,暂且先不找猫儿了,本宫想沐浴,沈将军你便在旁边护驾。”

    果然是想先**我,让我护驾,分明是让我参观,看来人的身份一旦提高,各种事情都会颠倒过来,心里警惕着,脸上笑呵呵道:“公主乃万金之躯,我一定会护卫公主安全。”

    赵燕脸上荡漾着春意,用勾魂地眼神凝视着他,“有劳将军了。”说着,双手缓缓搭在肩上,锦丽的衣裳从身上滑落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肚兜。

    沈风用充满侵略性的眼光盯着她,完全没有顾忌,赵燕回眸睇了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晦笑,故意放慢动作,将身上最后的亵衣亵裤脱下。

    光阴苦短,但哪个男人不希望女人快点脱,不得不说,赵燕将脱衣服动作演绎得十分有观赏性,显是精于如何勾引男人。

    很快,她身上已经一丝不挂,沈风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好像用胶水黏住,虽然表面上看得很入迷,但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淫念,沈风女人多,对女人的感觉是好是坏泾渭分明。

    裸`女而已,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当初在夷陵还差点被姬红缨玩过,看,继续看,为什么不看,白看的。

    赵燕很是满意他的表现,搔首弄姿一下,才抬起玉足缓缓踏入浴池内,浴池不断冒出白汽,将她笼罩成朦胧美人,经过那么多男人的滋润,她身上天然有一种糜烂的媚态,勾引起男人时,更显得露骨,“沈将军,你这么看着本宫,不怕本宫治罪吗?”

    “怕!但公主实在太过迷人,我宁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想多看一眼。”死三八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话说过来,来到这个房间后,房间弥漫的花香是越来越浓了。

    赵燕娇笑道:“本宫便喜欢你这一点,大胆而又坏,那你觉得本宫美吗?”

    四下张望了一下,敷衍道:“美,如同出水芙蓉之美,公主冰肌雪肤,沐浴都沐得提心吊胆,可见是怕美色被人瞧见了。”这句话颇有语病,可见他真的心不在焉。

    可赵燕却听得高兴,娇笑道:“如果有人欺负本宫,将军当如何?”

    “是谁那么大胆!”

    “眼前天边近在眼前——”赵燕娇声道:“此时除了你之外,哪里还有别人!”

    眼睛在她隆起的软肉上扫过,这娘们还真有资本,不过听说房事越丰富,体态越是丰满,更不用其中三个地方会变黑,不知道变黑了能不能用砂纸刮一刮,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尴尬笑道:“公主这就言重了,我怎么无功,反而有罪了。”

    赵燕从浴池中缓缓游过来,然后从水中站了起来,水珠滴答滴答从她身上滑落,“难道你不喜欢本宫吗,喜欢的话,还在等什么。”

    两人目光对视了片刻,沈风慢慢走近浴池,蹲下来将衣服拾起,平静道:“多谢公主厚爱,但你心中还有一个人,我不想做那个人的替代品,公主,请!”

    沈风口中说的那个人是宋行军,赵燕真正喜欢过两个人,一是夏侯屠,二是宋行军,夏侯屠可能是建立在**上,宋行军是她真正喜欢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燕才特别排斥顾碧落。

    赵燕并没有马上穿上衣服,神情转为冷淡道:“为何你总是拒绝本宫,你可知这是对本宫极大的羞辱。”

    沈风义正言辞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与公主以往的男人不同,我是人间的一股清流,更是一股逆流,不随便糟蹋女性,不随便勾三搭四,所以在公主不是真心喜欢我之前,我不想与公主发生**上的误会,来,先穿上衣服。”

    这么劝女人穿上衣服,生来还是头一次,再多说一次,都怕遭天谴。这家伙脑子不知道怎么想,要说遭天谴,他刚刚那些厚脸皮的话遭十次八次天谴都不够。

    赵燕道:“你真是这么想?”

    沈风拍着胸口道:“千真万确!”

    赵燕神情露出几分复杂,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然后将衣裳穿上,含笑道:“那便如你所说,我们先做个朋友。”

    沈风笑呵呵道:“我喜欢朋友这种关系,可以推心置腹,又不用约束对方,不过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我想问公主几个问题,可以吗?”

    赵燕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含笑道:“你问吧。”

    这趟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皇后的秘密,沉吟片刻道:“公主,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赵燕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深思片刻,叹息一声道:“本宫已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不如你来为本宫说说?”

    沈风也不客气道:“经过几次相处,公主没有什么架子,算是比较随和的——”

    “继续说。”

    “缺乏主见,容易被人左右,生活有些盲目,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风故意和她随便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赵燕脸上越来越轻松,笑容也越来越多。

    “与你说话才可有闲静,以后你可否多陪陪本宫说话。”此时两人坐在卧桌上,桌上还有一具香炉。

    沈风没有回答,转而道:“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公主可否告诉我,当初你为何知道我身上折扇的秘密?”

    “你想知道吗?”赵燕神色忽然变得古怪,有几分愧疚,几分迷茫,说着,她起身取来一块黑黑的事物,然后放入香炉中点燃,香炉中立即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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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介绍:
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轻松、无耻是本书的本色
泡妞、创业是主角的首选
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