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不世奇才TXT下载不世奇才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不世奇才全文阅读

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一章:说虎为猫

    在古代已开始重视外交,当然没有现代没有频繁,现代有些国家已经将外交发展为援交,而汉人向来重视礼仪,对于外邦来客一直礼待有加。

    和平公主与凯瑟琳都是公主,但她们性格却截然不同,和平公主行礼时一丝不苟,而凯瑟琳则是随性优雅,从衣服装扮上更是风格迥异,这也是东西方文化差异。

    皇帝龙颜大悦与凯瑟琳说了许多话,而后才看了沈风这边一眼,沉声道:“你们方才在吵什么?!”

    沈风上前笑道:“启禀皇上,德仁皇子说是特别仰慕我们中原文化,所有带了几个族人与我们大华比试,前两轮比试中,我们大华已先胜了两场。”

    皇帝闻言,精神大振,大笑道:“哦,竟有此事,你们前两轮都比什么?”

    “射箭与角抵。”

    皇帝冷笑道:“射箭与角抵皆是起源于我朝,你们大和民族未免也太自不量力。”

    “皇上,外邦族民学习我朝才艺,岂不利于我朝文化发扬光大,更加彰显出我天朝地大物博,汉人精华乃是无比珍贵之隗宝。”皇后在一旁含笑道:“此次太子与大和公主联姻,亦是为了增加两国往来。”

    德仁皇子一脸不甘,语调拗口道:“天朝皇上,你们天朝,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们大和民族,今天输了,不代表我们明天会输。”

    皇帝居高正座,细目环众,冷吟道:“大和民族不过是弹丸之地,民族不过区区数百万人,尔等不过是狭隘、短浅之人,不要学了点皮毛便夜郎自大。”

    这句话听上去很满足,沈风也经常这样吐槽日本人,但日本人却真的将中国某些文化发扬光大,反而是中国人嫌弃自己国家的文化,盲目去推崇韩国棒子、洋人,但日本人事必巨细,有危机感,韩国人爱国,美国人有个性,追求自我,喜欢自己动手探索,但这些值得学习的精神,中国人却没有学习,反而学习日本人变态,学习韩国人整容,学习美国过度放任自我。

    沈风也不知道是社会是怎么了,中国人应该是勤奋努力,内外兼修,文明礼貌,有责任心,不去盲目追求别人眼中的自己,可能是社会还需要进步,自己眼界小还不足以容纳,当然,不能全说是坏事,很多真理和新世界都是从废墟中诞生。

    自嘲间,德仁皇子又道:“天朝皇上,你的说法,我不认同,我承认,天朝拥有伟大的历史,皇上是一位伟大的统治者,但我们大和民族总有一天,会强大起来!”

    想不到德仁皇子挺有气节,这也照应了日本这一国家面貌,在对外时,他们还是很团结的,不过他们思想受地域所限,在长久一段时间内,显得狭隘,文明发展程度不高,许多领域都是通过学习别人来发展。

    两国之间的谈话,这点争执不算太激烈,但皇帝岂会将他一个小小皇子放在眼里,目光一沉,与生俱来的威势逼迫下来,哈哈大笑道:“甲虫也妄想占林,可笑不自量。”

    没想到皇帝这么沉得住,那之前怎么见着我就撒气,沈风听得好笑,再看德仁皇子一脸已经僵成猪肝色,在目前整个时代,倭寇国力远逊于大华,被皇帝当众奚落后,也不敢反驳。

    皇帝低吟了吟,细目泛威道:“怎么!是否不服!朕再给你一个机会,若你们大和民族可在第三场比试赢过大华,朕便收回方才之言,并赐予答应你们大和民族之前所请!”

    德仁皇子急忙拜谢一声,道:“第三局,猛兽,笼中斗,天朝皇上,你们天朝地大物博,我想以野兽决胜负!”

    皇上低目瞥向沈风,见他一脸自信,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沉喝道:“有趣,朕答应你。”

    此时有关皇家脸面,皇后欲出声相劝,皇帝摆手阻止,笑吟吟道:“不必多说,朕相信那小子,如果他丢了朕的脸,朕便杀了他!”

    “带上来!”

    德仁皇子招手唤一声,立下有手下扛来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上盖着一条巨大的黑布,铁笼落在校场,“掀开!”

    拉下黑布,只见铁笼中关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德仁皇子骄傲道:“皇上,这只老虎,大和民族的兽神,战无不胜!”

    沈风瞪大眼睛道:“大和民族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派出一只猫来撒野,来人啊,把我的旺财牵上来,教训教训它!”

    众人闻言,立即哄堂大笑,连一向威严的皇帝也露出笑意,德仁皇子怒道:“这是虎,你是我见过最没见识的汉人!”

    古有赵高指鹿为马威逼朝中大臣,今有沈风说虎为猫羞辱外邦皇子,沈风咋咋呼呼道:“竟然是虎,这个畜生毫无雄壮之气,何谓虎也,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我看一定是只猫。”

    德仁皇子一张脸气得铁青,大吼道:“这是虎!”

    “你说虎就是虎吗,又不是你亲生的,我说这是猫!”

    “八嘎!这是虎!”

    沈风猛地回身面朝皇帝,义愤填膺道:“皇上,他骂人,我建议砍了他的头,刚好这只猫有点饿了,砍了皇子之后,顺便喂给它吃,不过头就不要了,免得吃了脑残。”

    “你——”德仁皇子怒道:“我骂你,砍头,你太野蛮!”

    沈风冷笑道:“废话,说话不经过头脑,你的头还留着做什么!当摆设也嫌太丑!”

    骂人骂得条理清晰逻辑性强,骂得一个脏字也没有,也只有沈风可以做得到。

    “够了!!!”两人吵得正欢时,皇帝怒喝一声,沉声道:“你们一个皇子,一个将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争吵,这成何体统,沈风,你注意点!”皇帝这番话其实在暗贬德仁皇子。

    此时,拴在老虎脖子上的铁链被解开,众人见笼中关着的野兽竟是一只凶恶的老虎,不禁望而生畏,德仁皇子将刚才的气转为傲然,道:“天朝有什么野兽能打败我们的兽神!”

    以这只老虎明显是一只东北虎,只是染了几撮毛就说是他们国家的,妈的,下次到倭国走一圈,那他们国家的空气都是我的,沈风上前打量一番,笼中的老虎立即咆哮扑上前,一双利爪想要撕开铁笼。

    沈风装耳听了一下,忽然大惊失色道:“什么,猫弟弟,你说你是被他们抓走的!岂有此理,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谁走你,你告诉我,我来为你伸冤——什么,他叫德仁皇子?!!”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他为何突然对着猛兽说话,德仁皇子怒喝道:“八嘎,你,污蔑——天朝皇帝,他,太无礼,对大和民族不尊重!”

    皇帝沉吟片刻,朗声道:“沈风,好好比试!”

    “是,皇上,我姑且相信这只猫是他们的。”沈风笑呵呵道:“大家请稍等片刻,待我去牵来一只西伯利亚虎在东方的亲戚——东伯利亚虎,汉语叫做东方不败虎!”

    没想到他也准备了一只老虎,德仁皇子听得有些玄虚,有些不自信道:“好,本皇子在这里等你!”

    告离众人,他竟单枪匹马前去,正阳当空,烈焰灼热,铁笼中老虎心情似乎很烦躁,发出一声声咆哮,等待的心情是焦急的,众人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对策,在大热天还一直悬着心情。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回来,只见他手中牵着一条绳子,绳子另一端系着一条野兽,他牵着野兽,神气十足,可众人却是差点栽跟头,惊掉眼珠子,这只小动物哪里是野兽。

    喵——

    原来沈风前来的动物,根本不是野兽,而是一只普通的小花猫,小花猫性情十分温顺,乖乖任由他牵着,而花猫眼睛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一人一猫走到众人前面,沈风才笑呵呵道:“这便是我的东伯利亚虎——东方不败!”

    那些王孙贵胄、官宦子弟错愕得哑口无言,不敢相亲他牵来的竟是一只猫,连同皇帝、皇后都惊愕起座,眼睛多看了几眼,大怒道:“沈风,你牵来的是什么!”

    沈风笑吟吟道:“回皇上,这是我们大华最凶恶的动物,虎!”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名堂!?皇帝沉穆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风神情坚定道:“回皇上,这大热天虽然热了点,但我脑子还没糊涂,这的确是虎,而且一定能打败德仁皇子的猫!”

    “哈哈哈哈哈——”德仁皇子狂笑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皇帝沉思半响,细目猛然睁开,朗声喝道:“这次你要是输了,朕便砍了你的脑袋!”

    沈风脸色不改,眯着眼睛笑道:“不过我只虎,性情比较温柔,不喜欢搏斗,如果它能吓退你的猫,便算是我赢,怎么样?”

    德仁皇子狂笑道:“好,我答应你!”

    安东尼奥公爵神情疑惑道:“公主殿下,沈是想送给我们一场午后的甜点吗?”

    凯瑟琳无奈耸耸肩,伤脑筋道:“但愿是。”

    笼中猛兽锐利的目光盯在花猫上,沈风抱起花猫一步步走近铁笼,凯瑟琳惊叹道:“希望悲剧的一幕不要发生,愿上帝保佑它。”

    猛虎低吟着,随时准备扑上去,两颗獠牙暴露出来,十分的恐怖,幸好沈风事先为花猫蒙上黑布。

    “我想我知道了黑匣子里的秘密!”在花猫即将入笼时,凯瑟琳却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微笑道:“沈,你是个聪明的骗子。”

    在她的话语间,花猫被放入铁笼中,猛虎正要扑上去,不知为何,却又突然停住,众人皆是奇怪的看着这一幕,德仁皇子急忙大喊道:“咬死它!!!”

    猛虎不为所动,反而小花猫不知笼中住着一条猛兽,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步步向前走,这个时候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猛兽竟然被花猫吓退,一步步往后退。

    安东尼奥公爵惊呼道:“oh,这简直是奇迹,我的公主殿下,沈,他真是一个神奇的东方人!”(公爵说的英语)

    凯瑟琳含笑道:“yeah,if other people don't know。”(如果别人不知道的话。)

    皇帝看得震惊不已,猛地大拍扶手,狂笑道:“哈哈哈哈,众卿家来说说,到底哪一只是虎,哪一只猫,哈哈哈哈!”

    大臣跟着大笑起来,德仁皇子脸色却是如同生吞一颗秤砣。

    猛虎一直靠后,沈风抓住这个机会,将一条鲜活的鱼挂在猛虎的尾巴上,花猫闻到鱼腥味,喵了一声,向着猛虎急跑过去。

    猛虎竟然被一只小花猫逼得走投无路,逃到哪儿,花猫便追上去,只能不断地在笼中逃窜,正应了皇帝那句话,到底谁才是虎,谁才是猫。

    之前沈风早已算计好,才故意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众人才明白过来,他早已是胜券在握,说虎为猫,其实是暗贬大和民族。

    可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回事,老虎就是瘸了脚闪了腰也不至于怕一只猫,其实是沈风在花猫的身上做了文章,老虎被人们称为百兽之王,但它最怕的是山雀的粪便,山雀的粪便能腐蚀虎皮,所以沈风将山雀粪便涂在花猫上,老虎见了花猫自然回害怕。

    将花猫抱了出来,然后德仁皇子面前,奸奸笑道:“皇子,你的小猫很怕我的老虎,结果是你输了。”

    德仁皇子哑口无言,方才沈风只是将花猫放进去,并没有作弊的其他动作,所以他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愿赌服输!”脸色一变,冷然道:“你现在是我的下人,我要你带着你的武士,向我与凯瑟琳公主下轨道歉!”

    德仁皇子忽然大喊一声,猛地抽出一把武士刀,其他武士也抽出武士刀,武士大喊一声,切腹自尽,德仁皇子也正欲切腹,和平公主厉声喊了一句岛语,德仁皇子才停下来。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料到,他一言不合便要切腹,凯瑟琳走上前,神情严肃道:“大和皇子,死,不是勇敢表现,我不需要你的这种道歉,但我希望你们能学会尊重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

    德仁皇子脸色严峻,低下头颅道:“嗨伊!”

    人家都切腹了,沈风也不好再说,将花猫放走,然后与凯瑟琳走回后面,德仁皇子说不定还有用处,沈风真正的目的是倭寇国另外一个皇子,也就是与傅伊嵩勾结的皇子。

    (关于老虎怕山雀粪便,我也不是很肯定,有人说是以讹传讹,但我看了原因解释,听上去也不是真实,也有人说是真实,总之,我也不肯定)

第六百六十二章:试探

    与德仁皇子的比试为猎场渲染了气氛,真正的重头戏是狩猎,泡妞他擅长,但狩猎真不是沈风能所长,与凯瑟琳在林中乘马,林中除了鸟兽显得十分平静,看来就算没有自己,濮阳宫也没有把握篡位,难道除了濮阳宫,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对了,还有白石!

    这个立场不定的中间人,他背后又代表着哪一方、、、

    从林中策马回来后,便又回来校场上,正要回到营帐休息,便遇到李公公来传话说皇帝召见。

    辞别凯瑟琳后,便往皇帝所在的营帐,此时正是午后二刻,多数人正在休息,皇帝似乎也有小歇过,沈风进来面见时,他才穿了一身简装,皇后并未在身边。

    “参见皇上!”

    此时营帐内仅有他们二人,皇帝抿了一口香茗,低吟一声,淡淡道:“来了,这是我们第二次谈话,你可记得朕上次说过的话?”

    沈风出乎意料道:“忘记了!”

    皇帝也出乎意料的大笑起来,神色冷酷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小子够狂妄的,朕这么逼你,你依旧不为所动。”

    沈风洒然道:“皇上永远是皇上,我永远尊敬,但我有做人原则和理想,我身上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皇帝似乎不像之前对他暴怒,今日的皇帝显得沉静许多,目光如晨曦平淡,道:“假若有一日你与朕作对,难道你也在所不惜?”

    沈风不敢贸然答话,沉吟片刻, 正色道:“冲突或许在所难免,但皇上永远是皇上,我只想活得好好的,仅此而已。”

    “好一个活得好好的。”皇帝哈哈狂笑道:“天下百姓都想活得好好的,朕也想活得好好的,可谈何容易。”

    沈风意味深长道:“的确不容易,想活得好好的,前提条件是先认清自己,如今世态如一泓浊水,许多人就是看不清自己,才活得累,活得寝食难安。”

    “你比朕想象中更聪明。”皇帝神色有些复杂,一对淡黑粗眉一直皱着,“看清自己,哼,世间最难看清的人便是自己。”

    沈风顺势问道:“皇上似乎有所忧虑,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淡淡道:“朕担忧天下事,天下多少事,你说是何事?”

    死老头,就是不开口说明白,这次沈风是有意来试探皇帝的想法,想了想,沉吟道:“皇上最关心的,当然是社稷安危。”

    皇帝冷笑道:“你虽是一名武夫,但脑袋却十分聪明,朕便问问你如何才能安定社稷?”

    这么大的命题,果然皇帝是天下最危险的人物,不过这个问题不难,思索一下,道:“安稳民心!”

    “不错,正是安稳民心。”皇帝眼中泛出厉光,沉声道:“朕也以为然。”

    果然皇帝似乎神情奇怪,沈风急忙收住,不敢再追问下去,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好,转而道:“皇上,听说禁卫统领一职空缺出来,不知皇上可有合适人选?”

    皇帝瞥他一眼,脸上露出一道笑意,道:“你想推举何人?”

    沈风直接道:“我这边确实有合适人选,有一人不仅忠于皇上,而且论品性和能力皆可胜任统领一职!”

    皇帝淡淡道:“是何人?”

    “瞿大学士之子,皇上的驸马,文抒问!”

    “好,朕便依你所请!”出乎沈风意料,皇帝立即答应下来,可见他心中的人选也是文抒问,文抒问是皇帝的驸马,沈风这一举荐,实则是避嫌,也是向皇帝传递一种暗示。

    沈风没有言谢,文抒问担任禁军统领一职,最大的受益者是皇帝,至少看上去可以使皇城更加坚稳,再这么聊下去不是,皇帝对自己有避讳,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我有一事不明!”

    “讲!”

    “在西征时,我虽然立下一些功劳,但皇上却封我为天策大将军,自置天策府,我觉得这封赏似乎太过了些!”

    皇帝冷哼道:“难道你不服?”

    沈风道:“不是不服,而是心里不踏实,这天策大将军本已是十分特殊,天策府更是历史绝无仅有,皇上你命我自置天策府,我实在不该如何是好,与其忧心忡忡,身在其位力不从心,不如趁早向皇上请辞。”

    皇帝眼中射出一道厉光,怒喝道:“朕已封赏出去,这天策大将军你不当也得当,至于天策府如何管治,朕不会干涉,但会密切注意。”

    沈风干脆道:“皇上,朝廷应该是杜绝天策府,天策府是触碰皇权的存在,皇上为何要我自置天策府,我实在想不明白。”

    两人目光对视着,皆是揣测对方,神情变幻莫测,好一会儿,皇帝才道:“想不明白,便不用再想,这是你必须走的路,你别无选择!”

    沈风沉下脸色道:“正因为我别无选择,我才要谨慎,今日我别无选择,不代表我以后还是一条道上走到黑,路是人走出来的,特别是天策府这条路充满无数可能!”

    这一句话极其敏感,皇帝目光猛地一缩,语调穆重道:“江山之大,千古多少事,但这是朕的江山,朕不允许的事情,绝不容发生。”

    看来天策府以后如果真的和朝廷对立,皇帝是绝不会容忍,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之极,无奈叹道:“皇上若不信任我,大可不必将天策府交给我。”

    皇帝闭上双眼,语调沉穆道:“因为朕也别无选择。”

    感觉到皇帝的无奈,心中为之一惊,堂堂天朝皇帝怎会被局势所迫至如此境地,总感觉皇帝还布下最后一招,低声道:“皇上,我还是那句话,我无论在何时何境,都可以认清自己,但我需要皇上给我一个退路!”

    这句话是半威胁半试探,皇帝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他,忽然笑道:“朕从来不给人退路,也不会给朕退路,你好好想想朕这句话。”

    思索间,皇帝已闭上眼睛,摆摆手逐他出去。

    (国庆节快乐,大家玩得愉快,感觉有大家的陪伴,我才能坚持下去,虽然人不多,但我还是很感谢你们)

第六百六十三章:骗师傅喝酒

    从御帐出来后,心中一直揣摩刚才皇帝的话,皇帝话里说是不给自己留退路,而不是说没有退路,很显然他一定有了全盘打算,这一次谈话让自己心里平坦了许多。

    午后又开始狩猎,为免被拉去打猎,独自一人先从郊外回来,这次回来时辰早,炊烟正是升起,千家万户皆是期盼着锅灶上的晚餐,夕阳已落下,余温尚在,炊烟升起温暖,将整座京城包容住。

    疾奔回城,又迅速回到宅子里,离着大门还有几步路,来福立即上前牵来,如同酒店门前的服务员,服务十分到位,论起拍马溜须的本事,来福是越来越渐长,如果进宫当个小太监,将来也是一代著名太监。

    望到隔壁府邸大门前还停着一辆异国格调的马车,本来宅子里面来点客人倒是常事,不过眼前的这辆马车并非出自大华,奇道:“琴小姐府中来什么客人了?”

    来福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几个女子脸上皆蒙着面纱,听说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带小蚩下去喂点草。”

    吩咐一声,急匆匆走入府邸内,此时,茵儿与婳瑶等人走出,身边还有几位异国女子。

    “公子——”

    果然是波斯国派人来接走茵儿,沈风大急道:“茵儿!”

    几女脸上残余着泪痕,感伤之情萦绕在面上化不开,纪婳瑶轻叹道:“相公你来得正好,茵儿要回去了。”

    平日里几个女人虽然经常吵架,但同住在一起,感情也从点滴开始盈盛,今日惜惜相别,更看出她们心中百般不舍,有人吵总比没人吵好,吵架也是一种感情。

    几女惜言几句,便先去大门等候,茵儿也让那些波斯女子先去门外等候,其他人走后,琴茵才伤感道:“公子,我必须得走了,对不起。”

    沈风怅然道:“干嘛说对不起,为什么走得那么急,现在天色已暗,可以改成明日再走。”

    琴茵摇头道:“茵儿有紧急之事,不敢耽误,若是去晚了,恐怕——”她欲言又止,神情隐约不安。

    “我明白了——”看出茵儿似乎有心事,恐怕是关于波斯国的失去,沈风也不知从问起,正色道:“你路上要小心。

    琴茵悄悄拭泪,轻声应了一声,开口再欲说话,也又放下红唇,说多了怕是徒增伤感,沈风笑道:“我很快会去波斯找你,别太难过。”

    琴茵眼中露出期盼之色,语调真挚道:“公子,茵儿等着你。”

    “出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从大华到波斯路途极为遥远,水路皆要横跨,几女依依惜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原本还准备过几天与茵儿她们成婚,没想到波斯国的人来得那么快。

    “公子,茵儿走了——”琴茵望了望远处,神情黯然下来,此时,她最渴望的是见到舒如姒,不过舒如姒如今早已不知去向。

    沈风心领神会道:“放心,我会告诉师傅。”

    茵儿恋恋不舍的望了众人几眼,然后登上马车,沈风也已经牵来小蚩,转头道:“婳瑶,我送送茵儿。”

    原来在之前沈风已经打算送行,所以之前并没有跟茵儿多说话,茵儿自然是欣喜,一对车队缓缓前行,途中除了与茵儿叙话外,便是打听一下波斯国的情况,今时今日已经别无选择,对内要平衡,对外也要平衡,绝不能让波斯国与柔然军达成联盟,远方传来的消息,波斯国暂未与柔然族达成协议,可见波斯国还不能决定,由此可见,波斯国内政处于混乱中。

    车马在黑夜中行驶,追月百里才送别茵儿,夜幕深邃,乘着马儿回来宅子里,这一天都是在乘马,算是在路上奔波了一夜,猎场的野味没有吃到,家里的美味也也错过,但却不怎么想吃东西。

    夜半子时,来福开门迎接,这恐怕是婳瑶她们的吩咐,进入宅子中,红叶便上前道:“姑爷,你回来了,小姐为你留了饭菜,你此时要吃吗,我马上去热一热。”

    “不用了,有没有酒,烈一点的酒,给我来点。”

    红叶惊讶道:“姑爷,你还没吃过晚膳,怎能喝酒?”

    “今晚不想吃东西,你去拿几酒去我房间里面。”

    吩咐一句后,便回到屋子里,沾惹了一天沙尘,干脆拿着衣服去园子,园子中有一个湖畔,湖水清澈凉爽,在里面洗个澡正好可以驱走烦躁。

    噗通——

    哗啦——

    一头坠入湖水中,浑身上下传来一片爽意,在湖水中游荡了几个来回,才从湖面冒出来,扫去一脸水珠,大喊道:“爽——”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最好再给我个大美女!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咧!”

    兴在头上唱起了洗澡歌,心情顿时舒爽了许多,自言自语道:“这湖水真是凉爽,真是可惜了,还没得及与茵儿一起洗——”

    忽觉一道目光正在看着自己,浑身一阵不对劲,抬眼一看,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正坐于湖边,目光平淡得让人不适。

    “别以为你是我师傅,就可以偷看我洗澡,照样衙门告你去。”这大半夜被她这么瞧着,总觉得不对劲,现在沈风终于体会到顾碧落之前的难堪了。

    叶绛裙冷漠道:“我一直坐在这儿,是你没有看见我。”

    每次跟她说话,都被她噎死,愕然道:“那你就不会吱个声。”这是丢脸丢到家了,刚才老子蹦蹦跳跳脱裤子在她眼里肯定像个变态。天下间除了舒如姒,也就她能让沈风如此难堪。

    叶绛裙道:“看你心情甚佳,不便打扰。”

    操!

    太气人了,今晚好好整整你,沈风狞笑道:“师傅真是贴心,对我关怀备至。”我真是笨,以前看顾碧落洗澡的时候,怎么没有用这个理由,“师傅,我揍你一顿的时候,也会心情很好,你记住要不能打扰,不能还手。”

    叶绛裙迟疑片刻,蹙眉道:“揍我,何故,我让你杀我,你却又不肯,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算了,不跟这个人说话,沈风无奈道:“行了,先转过去,我换衣服。”

    穿好衣服后,沈风嘿嘿笑着来到她身边道:“师傅,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湖边。”

    叶绛裙迟疑片刻,道:“来洗衣物。”

    她该不会是来洗澡的,作风真是优良,洗澡连带衣服,就是在湖水里面泡了一下——咦,这么说她过去都是来湖水里洗澡,想到此,偷偷悟嘴奸笑。

    叶绛裙皱眉道:“你在笑什么?”

    “你管不着!”沈风呲牙瞪眼回了一句,转而笑眯眯道:“师傅,你喝酒吗?”

    “不喝!”

    不喝酒好,今晚我让你喝个够,沈风心里狞笑一番,不知道酒后的她是什么样子,想想都刺激,哇哈哈哈哈。

    “那你帮我一个忙,我最近发明一种饮料,味道十分古怪,你帮我尝尝有没有问题。”

    “好!”她没有半点提防心。

    回到屋子里,红叶已为他送来酒水,见到他回来后,才上前道:“姑爷,你去哪里了,这——”

    沈风急忙打断道:“红叶,你跟我出去一下,最近我发现小姐的饮食健康有很大问题,我要给你一些建议。”说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小红叶整个人揪走。

    来到屋子旁边的空处,低声道:“红叶,我现在要办一件大事,里面那个人不简单,待会进去房间后,你不能说酒壶里面的是酒,知道吗?”

    小红叶疑惑道:“姑爷,你想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今晚你就留在我房间里面,待会还有事情交代你去做。”嘱咐几句后,又将她拉回去。

    “师傅,让你久等了。”

    将桌子搬来中间,然后把酒壶拿到桌子上,倒上一杯后,笑眯眯道:“来,尝尝。”

    叶绛裙接过来,蹙眉道:“这水有酒味!”

    沈风面不改色道:“没错,这便它的奇特之处,有酒味但不是酒,来,师傅,你喝一杯。”

    闻言,只是用嘴唇轻轻触碰一下酒水,又马上拿开,眼光落在他身上,道:“很辣,这是酒!”

    沈风又是面不改色道:“不错,是很辣,因为我这饮料是用辣椒秘制而成,所以入口时会感觉**。”

    “辣椒,饮料——饮——料——”叶绛裙微微迟疑,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都怕绳,她再吃顿,也会多少开始提防,“你还是让别人来饮。”

    见她要放下酒杯,沈风急忙拦住,郑重道:“这饮料中还涉入氨基酸、葡萄糖等药物,是药三分毒,我怕会毒死人,而师傅你不惧毒物,所以只能由你来试。”

    叶绛裙蹙着眉子,低声呢喃道:“安鸡蒜?葡萄糖?听上去好似庖厨之物。”

    沈风心里偷偷笑,马上正色道:“不错,是从厨房不小心长出来的,有些厨房不干净,就会长出这两种东西。”

    “上古时期神农尝百草,这药性是否有毒,需要有人去尝,反正你不在乎性命,不如替我常常这饮料

    叶绛裙犹豫半响道:“那我试试。”

第六百六十四章:陷害师傅

    叶绛裙她不是高冷,高冷是有情绪变动的,她是那么冰清玉洁,身体和心灵皆是,一个被剥脱童趣终日处于处于冰寒之中的女人,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女人,想要改变她,就要用不寻常的办法。

    叶绛裙将杯酒饮入口中,细细咀味片刻,又是皱眉道:“为何连入口之后也酒一样,你是否在骗我?!”

    “味道之所以像酒,是因为这饮料也是酿造出来,制作工艺和酒差不多,不过还加入了烘焙、腌制,这绝对不是酒,你别担心。”

    叶绛裙转向红叶,问道:“这是否酒?”

    红叶怯怯地望了她一眼,神情有心虚色,道:“不是——”

    叶绛裙没有再细问,面无表情道:“我已为你试过,这水并无问题,我走了!”

    “先别走,先别走!”情急之下,拽着她的手,急忙道:“你只喝了一杯怎么行!”

    “那我如何做?!”叶绛裙盯着他的手,表情僵硬道:“放开,我不走!”

    好冷的手,待会喝了酒之后,不知道她的身体会怎么样,酒应该和她相克,就像舒师傅怕冷,“一般毒素没有到达一定的量,就不会致死,刚才那一杯太少了,起码喝光这一壶。”

    叶绛裙迟疑片刻,忽然伸出掌心,酷酷道:“银两!”

    “——”

    竟然惦记着银两,还真有点财迷的潜质,不过现在看她现在张口要钱,总还像点人样,从兜里摸出一大锭私房钱,心痛道:“这锭金子给你,以后别再伸手向我要。”

    “好!”叶绛裙接过银子,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钱你拿了就把这壶给喝完。”

    叶绛裙端起酒瓶子,犹豫一下道:“可否掺点水进去?”

    我去,还学会兑水,幸好她没有去开酒窖,否则一定会卖假酒,沈风狞笑道:“让你喝就喝,你哪来那么多话!还想掺水,我给你的银子里面掺不是真金足银,往里面掺点石头你会愿意吗!”

    叶绛裙道:“我始终怕此水会如酒一般。”

    “别担心,这是饮料,不会让人醉,更不是酒,来,喝下去,大口大口喝。”沈风急忙好言相劝,拿过酒瓶倒上一杯硬是倒入她口中。

    叶绛裙皱着眉头,半推半就饮入烈酒,这酒比普通酒烈上许多,入口辛辣猛烈,味蕾仿佛置于火热之中,劲头十分呛,便是海量之人舌头也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劲来,但她两杯酒下肚,却没有多大感觉。

    “师傅,这水你喝下去难道没什么感觉吗?”当初给她下**时,她只是昏迷片刻又立即醒来,可见她体质非比寻常,现在看她热酒的样子,难道连酒精也能免疫!这也太逆天了!

    叶绛裙眼眸悄悄布上一层白茫雾色,淡淡道:“我吃什么东西皆是食之无味。”

    原来她没有味觉,这可能是因为幼年时长期待在冰窟内,破坏了身体一些机能,也有可能是她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唉,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心中叹息一声,难道这天下当真没有令她变正常的办法。

    “叶姐姐——你变得好漂亮——”旁边的小红叶突然失声惊呼。

    闻言望过去,此时一层红晕从她脖颈处缓缓蔓延上去,如同一片盛开的桃花花海,此情此景,好似回到了之前熔洞内,那时的她,美成了人间至极之景,此时与那时又有所不同,此时的她,从脸颊映染出来由里透表,如同朝霞映雪,粉面桃腮,美人分为妖娆,有一种夺人心神的妩媚。

    脸上微微沁出细汗,白里透红间好似水后牡丹,亦如这壶酒的名字——牡丹醉,叶绛裙眼眸盈盈而动,如倒影在潺潺流水中,眼波泛起时,一层迷雾曳动,口中微微喘气道:“不过此水入口之后,身体便开始感觉热起来,你是否在骗我,这到底是不是酒?”

    “哦——”沈风打破沉迷,目光再去她面容留恋几眼,压下内心悸动,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拿酒给你喝,可能是毒性发作,你再多喝几杯,我再确定这水会不会致死。”

    叶绛裙又被半推半就喝了两杯,再好的酒量也不是这个喝法,很快一壶酒将近见底,叶绛裙已是无力地撑在桌子旁,眼神迷离,几次差点跌倒,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女人,而是一个醉酒后的普通女子。

    “原来真的有用,还以为你连酒精都不怕。”沈风嘿嘿笑着,将她扶坐下,触及她的手和肩,感觉一道温热,兴奋道:“不冷了!”

    叶绛裙坐在桌子前面,眼眸欲睁欲阖,柳眉轻轻皱起,道:“你方才说什么?”她眉梢含火,浑身上下散发出滚烫的惹意,脸颊更是如同火光照面,红得厉害。

    沈风奸笑道:“原来酒才是你的克星,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头好晕——”她呆呆坐在桌子前,手扶着额头,醉意红熏,低声道:“你是否在水里下了**。”

    沈风笑吟吟道:“你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叶绛裙低吟道:“给我些水——”

    将酒壶拿给她道:“水来了,你多喝点。”

    她拿过酒壶,将最后一点酒饮下,本来已是酒精上涌,又将酒当水喝,如同火上浇油,身上灼热一股接着一股涌来,再也承受不了,一头趴在桌上。

    红叶见状,疑惑道:“姑爷,你为何要灌醉叶姐姐?”

    “我有些事情想问她,你准备一条绳子来。”

    吩咐一声,红叶依言去办,在她身上摸索一下,正要将之前的金子拿回来,手刚伸进去她衣服内,她忽然眼睛睁开,突然出手就是一掌。

    碰——

    这一掌得不轻,沈风直接被打飞出去,好不容易爬起来,灰头土脸道:“醉了还这么警觉,老子认了,现在我问你问题,你要一一老实回答。”

    叶绛裙闭目低吟道:“你是何人?”

    沈风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现在是梦里,你已经睡着了,我问你,你师父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师父——师父——”

    沈风正色道:“对,没错,她来找过你吗?”

    叶绛裙道:“找过。”

    “那濮阳宫现在在什么地方?”

    “京城附近——”

    果然,濮阳宫已秘密迁移京城,急忙又问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叶绛裙双目紧闭,口中呼出热气,轻吟道:“头好晕。”

    沉吟片刻, 又道:“你师父来找你有什么事?”

    “师父让我监视你,等到时机成熟,便将你杀了——师命不可违,我该如何——”

    唉,我该那你怎么办,望着处于半梦半醒的她,心绪复杂,她在身边简直是个定时炸弹,留她下来也不是,赶她走却不忍心,将她关起来,那会不会伤了她的自尊?呵,也不知道她没有自尊心。

    “时机?究竟是何时才算时机?”

    叶绛裙道:“我亦不知晓,你此时可以杀了我,否则有一天,我依旧会杀了你。”两人说话时,她已是将问话的人当成是沈风,或许以为真是梦中。

    沈风冷哼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舒姐姐几次想非礼我都没有得逞,更何况是你!”

    “这真是梦么?”听出一丝古怪,她闭目低吟道:“这不是梦,我从未做过梦,你究竟是何人?”

    勉强睁开眼睛,沈风急忙道:“你醒了,来喝点水。”说着,又将另外一壶酒打开。

    叶绛裙连饮几口,越喝越是皱眉道:“为何水的味道如此像酒——”说罢,又是闭上双眼。

    沉声一会儿,想要再问点话,见她睡得沉入,想想便算了,此时红叶已拿绳子进来,转而道:“小红叶,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想到即将要设的阴谋大计,脸上露出一道可怕淫笑,嘿嘿道:“我要把你绑起来!”

    望见他脸上可怕的笑容,红叶吓得惊呼一声,小脸煞白下来,急忙躲到桌子后面,惶恐道:“姑爷,你想对红叶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我会告诉小姐!”

    现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什么,沈风怔了怔,黑着脸道:“听我说完,我要你和我演一出戏——”在她的疑惑下,低声面授奸计。

    闻言,红叶脸色怪异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怕她不配合,敞开腹部一角将之前的伤口露出来,道:“看到了吗,我这伤是她给的,所以我设下这条计谋,这件事情性命攸关,你谁也不告诉,否则害了我,还会害很多人。”

    红叶颤颤惊惊道:“我知道了。”

    吩咐完后,目光落在沉睡中白衣女人,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奸笑,然后一步步靠近她、、、、

    ————

    翌日清晨

    ===屋子中====

    红叶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沈风竟然与叶绛裙躺在一张床上,沈风悄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身上。

    温和的晨曦悄悄从窗户溜进来洒在她的脸上,此时她的醉态已随夜的尾巴,又恢复成冷漠绝情。

    她微微动身即将苏醒,沈风给红叶使了一个眼色,猛然起身装模作样道:“师父,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那反应剧烈无比,好像被如花侵犯过。

    叶绛裙缓缓张开眼睛,起身回看过去,竟发现自己与他同在一张床上,神情丝微慌乱道:“你——我——”

    沈风张牙舞爪抓住被褥,神情满是屈恨,不可置信地缓缓摇头道:“枉我昨夜请你饮料,你竟然恩将仇报,我什么我,衣服都脱了,看到没有,我睡觉从来不脱衣服,除非旁边有人!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昨夜醉酒,头脑刚清醒过来,又遭此剧变,眼眸流出茫然,呆呆地望着他,惶惶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昨夜到底如何一回事?!”

    沈风义正言辞道:“你自己做了的事,还想抵赖,要是你还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红叶,昨晚你突然说很热,然后就把死拉硬拽到床上,再然后儿童不宜了,我只恨我打不过你,恨我打不过你!!”听说重复语句能加强语气,果然如此,道尽了凄凉、恨怨!

    叶绛裙反应过来,急忙从床上下来,神情既然有几分无助,她的人生太过于单调,面对如此情况,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将目光落在旁边,只见那位姑娘被绑于椅子上,茫然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红叶怯怯道:“叶姑娘,是这么回事,昨晚你们都醉了,然后我便看见你欲对姑爷做——做——不堪之事,我欲上前阻止,却被你绑了起来。”

    闻言,叶绛裙神色猛然惊恐起来,状若呆滞地一直摇头,神情极是无助,失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的——”抬眼望向床上,惊恐道:“我不会,我明明不能——”

    看她神情恍惚,红叶有些担忧,沈风也怕一下子刺激过头了,但看她之前神情变化,又狠下心来道:“昨夜你身体变得很热,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

    她神色陷入回忆,极力回想着昨夜发生之事,的确喝了那些水之后,身体便燃烧起来,想到此,身子猛然一颤,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茫然无助道:“我竟然——我竟然——”

    沈风叹息一声道:“红叶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和她说,记住了,这件事情要保密,跟谁也不能说。”

    红叶出去后,叶绛裙仍旧处于茫然无助中,这件事情对她震撼太大,纵然她再无情无欲,也难以再无所动,心境的变化引起她许多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女人。

    沈风心里偷偷笑,低声道:“师父,你准备怎么办,我是个很保守的人,保守到连袜子也要穿两条,平时裤腰带都要打几个死结才放心。”

    叶绛裙仍助于呆滞中,全部心神被震撼得飘散,惶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师傅,逃避是你一贯的处事原则,但现在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沈风一本正经道:“我看你也不是吃完抹嘴不认账的人,只是这种经验尚浅,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现在商量一个妥协的办法。”

    “商量——”叶绛裙从衣里仓仓惶惶地拿出一锭金子和几个铜板,急忙道:“这些银两给你,可以吗?!!”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情商,沈风怔了怔,一时感到奇耻大辱,猛然破口道:“靠,你当我是什么人!”

第六百六十五章:叶绛裙之乱

    昨夜叶绛裙喝醉之后,沈风便将他抱去床上,但两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更不是叶绛裙趁着将沈风玷污了,她只要稍微有点常识就可以发现很多疑点,就说沈风身上的衣服,连脱也没有脱光,只是袒露了上半身,身下还是穿着昨晚的裤子,而且他身上并不温热,很明显是刚刚躺上床。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刺激她的情绪,她之前淡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消极避世,无为处事,超然于常人之外,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想避也避不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方才才会表现出情绪变化,从惊恐到茫然、从不安到无助。

    她拿出银两妄图‘两清’,也是避世的体现,沈风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气血,恶狠狠道:“你休想拿银两糊弄过去,就知道用银两摆平,我不吃这套!”这估计是他一辈子说过最有气节的一句话了。

    叶绛裙眉梢深深皱起,螓首低垂下去,神情黯然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此事绝非我所愿——你可否放过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说到最后,语气竟有几分乞求。

    这是个不一样的叶绛裙,神态茫然无助,语调犯愁,沈风这个时候也不会心软,冷冷哼道:“事实摆在眼前,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当没有发生过,师父,你该面对现实了。”

    叶绛裙呆呆怔怔地望着他,猛然摇摇头,惊恐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眼光急急寻找,然后落在旁边剑上,一步上前将其握在手中,“若不然我自尽在你面前,如何?”言毕,脸色露出决然。

    “不要!!”

    沈风大惊失色,情急之下立即夺过她手中的剑,深深无奈道:“你不能死,这件事情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但你要好好活着,还有,从今以后不能再伤害我。”

    “好,我答应你!”叶绛裙急急答应下来,整个人变得痴呆,神情忧伤道:“你说的对,已发生之事,如何全当不存在,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此事绝非我所愿,绝非我所愿——我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她会娇弱成这样,沈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叹息道:“一切都会过去,人生来世上总会面对很多问题,历尽沧桑,尝尽酸甜苦辣。”看她如此模样,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

    叶绛裙呆呆地靠在他身上,喃喃自语道:“人生无奈,与其痛苦,不如一个人终老——”自言自语一句,忽然疑惑道:“你方才还生气,为何此时反倒安慰我?”

    汗,这女人还没糊涂,尴尬笑道:“生气归生气,咱们现在有了这一层关系,你这个样子我当然要安慰。”

    于他怀里感觉十分不适,她与人极少接触,更别是男子,从他身上起了,心情慢慢归于平静,低声道:“你方才说今日之事可以不再追究。”

    哈哈大笑道:“是不再追究,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呢,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叶绛裙神色略有为难,叹息一声道:“我不会当**子,亦从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是否妻子并无区别。”

    “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妻子就对了,从今以后,你叫叶绛裙,是我的妻子。”瞧她一脸为难,不禁又笑道:“跟你开个玩笑,你只须好好活着,且不要再杀我,我便不再追究。”

    叶绛裙似乎又想起昨夜之事,神情变得惊慌起来,眼光落在他身上,低声道:“我真的与你做出有男女之事吗?”

    沈风憋着笑,假装正经道:“很遗憾,我们真的有了肌肤之亲。”

    闻言,叶绛裙神色变得很痛苦,猛然摇摇头,人影一闪从房间跑了出去,她不去想还好,一想整个人就失控,这是她心里的一颗种子,以后会令她心里多了一个心思,再也不是过去那样没有思想。

    这一日照样在天策府招募士兵,有了沈风这面金字招牌,来投军的人快要围堵天策府,天府的银库已经被打开,第一批银子用来筹建天策军,第二批银子则是用来购置军备,只是一支小型军队,就要花费数万两不止。

    天策府首先在京城、保州、升州、夷陵进行招募,如果柳宗礼、唐家为天策府梳理军政两脉后, 就可以在中原腹地与西北进行招募,在整个大华,除了南方地区无法涉入外,几乎全天下都可以进行大范围招兵买马,当然了,前提是军饷物资可以跟得上。

    沈风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天策府,天策府暂由天府与柳宗礼等人一起打理,一日下来,总共招募到一千余人,能再京城招募到一千多人,已经算是很多了,这一千多人暂时不会开始训练,而是先制造物资,简单的说,就是先充当军工制造军械。

    “柳大人——沈兄弟——”

    正在府中查看名册,却听堂下来了一人,抬眼一看,顿时哈哈大笑道:“厉大哥你也来了。”

    厉大哥突然跪拜下来,抱拳道:“将军,我愿加入天策军,还请将军答应!”

    沈风愣了愣,转眼看向柳宗礼,柳宗礼笑呵呵道:“我让厉亥也进入天策府助你一臂之力,眼下天策府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人便多一份力。”

    沈风急忙走下来扶起历大哥,大笑道:“太好了,厉大哥!”

    柳宗礼严肃道:“厉亥,你今后便是沈将军的下属将士,在军中须服从军命,将不得抗命!”

    厉大哥抱拳道:“是,大人,我早就想跟着沈兄弟了,能与沈将军出生入死是我老厉的福分。”他在柳大人面前不敢乱说话,与沈风在一起时,他们向来是无话不谈。

    沈风无奈道:“天策府正在筹建,一切方面都需要人手,以后还须厉大哥多多帮忙。”

    厉大哥郑重道:“只要我能派得上用场的地方,沈兄弟直接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老厉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窑姐儿的孙子!”

    汗,窑姐儿的孙子起码能混个内部员工价,这可是不好修来的福气,沈风爽朗一笑,转而道:“正好,我有件事要与你们说,柳叔、厉大哥,请随我来!”

    与二人来到暗房内,掌了一盏灯火:“厉大哥,上次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厉大哥狠狠骂道:“清楚了,果然是那狗官想要陷害柳大人,你可有对付他的办法?”

    沈风冷笑道:“傅伊嵩不必担心,此时先不必动他,柳叔只要你坐稳现在的位子,我担保你不久后边便晋升户部尚书。”

    柳宗礼不解道:“傅伊嵩甚得皇上心意,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

    沈风低声凝重道:“我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这条罪证足以令傅伊嵩死上十次,但我不急于让他死,在他临死之前,我要好好利用他!”

    两人闻言色变,厉大哥疑惑道:“是什么罪证?”

    “通敌叛国!”

    柳宗礼大惊道:“此话当真!!!”

    沈风道:“我从轮回道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海盗,那群海盗假冒大华人抢劫商船,原来那群海盗是倭寇,在无意之间,我从那群倭寇手中得到了傅伊嵩亲手写的书信,那封书信清楚写着傅伊嵩勾结倭寇。”

第六百六十六章:小环儿来了

    “想不到傅伊嵩竟然勾结倭寇,枉他身为汉人子孙。”柳宗礼一时愤然大怒,怒气难消,平复一会儿才道:“沈风,你打算如何做?”在私底下,两人称呼则比较亲切。

    沈风正色道:“傅伊嵩这些年不知给倭寇收刮了多少银两,只是一死太便宜他了,我想将失去的讨回来,不能白白便宜了倭国!”

    厉亥理所当然道:“这还不简单,只要将傅伊嵩的罪证呈给皇帝,皇帝便会派兵攻打倭国,到时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还怕倭国不乖乖交出银两。”

    沈风无奈一笑道:“大华刚经历西征,眼下所有兵力全部是为防御柔然族,不可再消耗,所以只能智取,绝不可出兵。”

    厉亥尴尬地笑了笑道:“朝廷中事我老厉不擅长,那傅伊嵩究竟是与谁勾结?”

    厉大哥最擅长的当然是床上技艺,这讲究的是简单粗暴,全然不必用脑子,沈风笑道:“傅伊嵩勾结的是倭国大皇子,此时自然离不开倭国三条天皇,之前我派人调查,倭国本来欲向燕家购买战马,但遭到燕家拒绝,转而向柔然购置战马。”

    柳宗礼大惊失色道:“倭国为何要向柔然族购买战马??”

    “因为倭国欲与高丽交换战船!”沈风神情沉重道:“此事我亦得知不久,高丽这些年造船业发展迅速,足有六百艘,亦是因为过度造船才导致高丽这几年国库紧缺,倭国趁此时机与柔然、高丽达成三方交易,柔然得到黄金白银,倭国得到战场,高丽则是得到战马。”

    闻言,柳宗礼已是脸色惨白,神色恐惧道:“高丽得战马,倭国得战船,难道倭国想与高丽联合起来攻打大华??!!!”

    “从目前迹象来看,此事已成定局,要不然柔然族怎么想要得到黄金白银,目的很显然,是为了以后控制大华之后的经济来源。”战争不光是胜负,还有经济,控制经济才能控制国家,看来柔然族统帅眼界十分长远。

    柳宗礼大惊失色,疾呼道:“那我大华危矣!!!”

    “那可未必!”沈风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颇有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豪气,“凡是大危之局,便有大开之利,只要利用好傅伊嵩这一点,我不仅可以得到战马,还可以得到战船,甚至还可以追回银两!”

    闻言,柳宗礼面露大喜之色道:“你有何妙计!”

    “等!”缓缓吐出一个字,郑重道:“我们要做的是等待时机,密切注意傅伊嵩,只要他们开始进行交易,便是我动手的时机。”

    厉亥又问道:“沈兄弟,他们是如何进行交易?”

    沈风沉吟道:“本来倭国与高丽先交易、高丽再与柔然族交易是最直接的,但高丽惧怕柔然族,而倭国则是担心银子有闪失,所以倭国干脆将银两留在大华内,待到时机一到,直接去向柔然族交易战马。”

    厉亥恍然道:“这么说,傅伊嵩收刮的银两并未送去倭国,而是一直留在大华内。”

    “不错,他估计是想一次性运送过去,这也正中我的想法,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厉大哥帮我做一件事情。”

    厉大哥道:“沈兄弟情尽管说!”

    沈风道:“你明日带着几个人去海上散步消息,就说海上有一批强盗肆虐,这样一来,倭国为了谨慎,就会直接向倭国交易。”

    虽说局面有反转之法,但若不是恰好在海上得知傅伊嵩通敌卖国,那大华国真的完了,看来当初柔然族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内部分裂型的‘先分裂,后统一’,二是外部侵略型的‘先分裂,后统一’,第一个计划已经失败了,而后续计划则是在悄悄进行,若非沈风运气好,大华国真的会被柔然族整垮。

    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沈风心里一点底子也没有,纵然得到了银两、战马、战船也没有十足信心,战场上讲究是谋略,而在背后操作这一切的人是那个柔然女子,而那个柔然女子正是柔然军的绝对统帅。

    厉亥立即应道:“好,我立即去办。”

    商定之后,柳宗礼忽然道:“沈风,你与词儿的婚事恐怕要延至明年,今年恐怕没有日子为你们张罗婚事。”

    沈风正色道:“柳叔,我答应过婉词今年会与她成婚,过几天我想抽个时间与婉词成婚,还望柳叔成全。”

    柳宗礼笑呵呵道:“既然你已决定,那我岂会阻拦,那老夫即刻差人回去准备。”

    “我们只想办个简单的婚事,不必大费周章,倒是有一事还望柳叔莫要怪罪——”神情郑重道:“这次婚事我想将婉词和婳瑶一起娶进门。”

    柳宗礼大笑道:“好事成双,老夫只会祝贺你,岂会怪罪!”

    沈风大喜道:“多谢柳叔!”

    厉大哥哈哈大笑,上前抱拳拱了拱道:“恭喜沈兄弟,终于娶我家小姐为妻,对了,这位婳瑶又哪儿来的?”

    “婳瑶也是我在升州认识的,是天府中人,她比较喜欢待在宅子里面,所以很少人见过她,改日我为你引见。”

    “这位婳瑶姑娘一定是一位天仙女子,沈兄弟真有福气。”厉亥兴奋道:“我就等着喝沈兄弟的喜酒了。”

    沈风也高兴道:“到时我们不醉不归!”

    “柳大人,沈兄弟,我先去办正事,告辞!”

    厉亥走后,沈风才叹道:“柳叔,咱们现在一家人,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真担心会连累你与婉词。”

    柳宗礼知他话里的意思,低吟道:“你不必太担心,既然皇上册封你为天策大将军,你便竭力振兴天策府,以你如今的声名招兵买马必定事半功倍,日积月累,或能令柔然族忌惮,如此一来,便可免除一场战乱!”

    其实沈风这么卖力发展天策府,也是为了使柔然放弃南侵的野心,以如今的局势不是没有可能,内部局势已经趋于平衡,外部局势也趋于平衡,这是再好不过的,但如果内部格局被破坏,柔然族便有可能大肆南侵。

    想起一直困难的难题,怅然一叹道:“天策府发展越是壮大,总有一天会令皇上忌惮,这也是古代帝王最忌讳的地方,古代有多少将领因此而被帝王猜忌,而天策府更是皇帝亲自册封,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策府的意义,不可能没有提防。”

    柳宗礼叹息道:“皇帝亦是别无选择,但你若是没有逆反之心,便可尽量争取时日。”

    他这句话说得隐晦之极,其实就是在说等过几年皇帝百年之后,但皇帝知道他自己不支持太子,在死之前不会放过自己,心念到此,眉头紧锁着,沉默片刻,忽然道:“柳叔,皇帝真的没有其他皇子吗?”

    提到此事,柳宗礼神情变得阴暗,低声道:“皇上之前亦有几个皇子,但皆在出世没多久突然暴毙,甚至怀有身孕的妃子皆离奇身故,此事乃是皇宫奇事,至今已没有几个人敢提。”

    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这么阴寒的事情,浑身起了一个寒颤,皇宫表面看上去富丽金煌,却堪比人间炼狱,很快捕捉到一个疑点,奇道:“那为何只剩太子一人?”

    柳宗礼摇摇头茫然道:“这亦是我多年来迷茫之处。”

    “很明显,有人想让皇帝断子,而之所以留下太子或许是看太子无能,所以故意留下太子来祸害朝政,天下人看不到希望自然没有忠良之士愿意为朝廷效力。”在背后促使这一切的究竟是谁,濮阳宫?不,不是濮阳宫,蜀川与柔然族倒是有点可能。

    柳宗礼道:“老夫亦是如你所想,但实在想不出背后究竟是何人,唉,皇宫之事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我明白了!

    当年婳瑶母亲在民间分娩,凶手所以不知是谁是男是女,只能宁可杀不错过,而追杀当夜,婳瑶母亲抱着婳瑶逃跑,所以不幸被杀。

    难道这一切背后的凶手真是皇后,皇后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所以杀死其他皇子、有身孕的妃子?

    对了,赵燕!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忽然想起赵燕,赵燕当初听到自己在找婳瑶的时候,或许还以为婳瑶是男的,所以等到她确认婳瑶是男是女后,才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沈风,你在想什么?”

    方才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皇宫中酝酿着一个惊天阴谋,暂且理不清,转而道:“天色晚了,柳叔你早点休息。”

    离开天策府后,便回到宅子里面,在天策府忙碌了一天,这会其他人都已经休息,悄悄走回房间中,正见叶绛裙现在屋子前面的树下,刚想上去打个招呼,谁知她见到自己像见了鬼似的逃走。

    这女人也会不好意思。

    心里一笑,转回屋子里,合上眼没多久很快睡去。

    此时时辰尚早,干脆先躺回到床上,好像自从来到京城后,身边便发生很多事情,如果解决了这些事情,真该去到处玩玩,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怎么开阔眼界,唉,茵儿走了,师傅又不知道去哪儿,闭上眼睛无奈发叹,嘀嘀咕咕道:“还有我的大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心上忽然跳出大小姐来,不禁怦然心动,每每想起大小姐,都有种校园初恋的感觉,思忆了一会儿,想起天策府还有一大堆事情,正要起身时,眼角余光便看见一双偷偷摸摸的脚步向自己走来。

    沈风急忙假装睡觉,待到人影走近过来,忽然状若梦呓道:“大小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茶不喝饭不吃。”

    女子悄悄走到他床前,嘴角展露出姿色,冷哼一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沈风早已看到唐大小姐,这会儿故意闭着眼睛假装说梦话:“大小姐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大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大小姐,我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这么肤浅的话,他闭着眼睛胡说。

    唐大小姐听得花颜大悦,嘻滋滋道:“哼,想得美,一张口就是一辈子。”

    “啊,大小姐,我好想你——”睁开眼睛,又演道:“大小姐,你!你!你怎么回来了,坏了,刚才你是不是偷听我说话了!”

    唐大小姐拽拽地点点头。

    “真的被你听到了,这么不要脸的话被你听见了,那我没脸活了。”沈风腼腆怪笑道:“大小姐,我严重警告你,下次你别乱进我的屋子,我每天都会因为思念你而做梦,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你,每次梦见你时都会情不自禁喊上几句直抒胸臆的话,请你尊重我的**。”

    “你真的有那么想我吗??”唐大小姐听得脑袋晕晕涨涨的,心里盛开一朵朵绚丽的花朵,任是哪个姑娘家听到他这么强有力又高明的肉麻话都会意乱情迷。

    一段日子不见,她又漂亮了许多,去了一趟江南,似乎将江南水灵之秀夺来,将她的姿容浸染得更加藻丽。悄悄牵来她的小手,目光炯炯道:“当然,骗天骗地也不能骗大小姐。”

    唐大小姐俏脸泛红,轻哼道:“不信,若是想我,为何不来找我?”

    沈风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我是不方便去,也不能去,你爷爷是诈死,去了不是让人怀疑吗。”

    唐大小姐娇声道:“好啦,本小姐便信你一回。”

    “对了,还没问你,大小姐怎么悄悄的来京城,又悄悄的来我房间。”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也只有她进沈风房间像进自己房间。

    唐大小姐拽拽地斜睨他一眼,小小獠牙一露,凶道:“本小姐是来拷问你的。”

    沈风立即道:“喜欢!”

    唐大小姐羞嗔道:“我都还没问你便说喜欢!”

    将她身子偷进怀中,嘿嘿笑道:“当然,这就叫——”

    唐大小姐冲冲道:“我知道,我知道,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经常说的!”

    沈风忍住笑意道:“不是,这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唐大小姐呆了呆,立即又气又笑,睁大着眼睛,扬起粉拳作势要打,沈风早防着,将她抱得紧紧,手上伸入她的衣服里面,嘿嘿笑道:“大小姐,是时候再为你检查身体了。”

    身上宝物被他握于手中,身体立即软下来,脸像个红苹果似的,口中疾呼道:“不、、、要、、、”

    “姑爷,姑爷——”

    还没逞完火热之情便听到外面一声疾忽,关键时候,向来对这种事情精益求精、苛刻认真的沈风怎么会分心,急忙道:“天要塌下来都不要来叫我,令所有人回避一百尺,不得靠近。”

    唐大小姐躺在床上不敢作声,神情又惊又惶。

    “是小环儿来了!”

    “沈哥哥——沈哥哥——”

    小环儿来了!!!

    闻言,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小环儿却已跑进他屋子,一时间,三人相望着,小环儿睁着一双懵懂可爱的水灵眼睛,一丝茫然从她眼中流露出来,“沈哥哥——雪儿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沈风唰地满脸通红,他脸皮再厚,**时被妹妹撞破也不能淡定了,憋着尴尬道:“这个——这个——雪儿姐姐的东西掉在床上,我在为她找。”

    唐大小姐红着脸从床上快速爬起来,在一旁不敢支声,此时红叶也过来,沈风急忙道:“小环儿,你这么快就来京城了,是谁带你来的?”

    经过呆滞后,小环儿立即扑上去投入他怀中,轻轻抽泣道:“沈哥哥,环儿想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风急忙为她擦去泪水,感伤道:“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只是哥哥是成年人,成年人就会有很多事情,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小环儿从小没有父母,如今又是孤儿,也难怪她这么依恋沈风,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风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她脏,沈风也脏,两人一个小乞丐,一个大乞丐,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环儿对他感情极其深刻。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沈风,小环儿一直哭个不停,直到宣泄了一会儿,才收住哭声道:“环儿已经长大了。”

    汗,刚才没怎么看,还真的是又长大,本已精致的面容糅得更加匀称,出落得亭亭玉立,从小美人胚子,如今晶莹玉人,形态竟比同龄小姑娘丰腴。

    汗,真的长大了,将她身子扳正,正色道:“既然长大了,以后就该学会独立,多读书,多学习技艺,将来才能立足。”

    小环儿亲昵道:“有沈哥哥在,我只须乖一点,不必学那么多,干娘说女子要知书达理,长大了嫁为人妇相夫教子。”

    这不是误导环儿吗!沈风郑重道:“环儿,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多学点知识都对自己有好处,算了,你今后就留在宅子里,我抽空也教你一些道理。”

    “真的吗!!”小环儿又是亲昵地扑进他怀里,脸上尽是开心,“太好了,又可以和沈哥哥在一起,还有雪儿姐姐、红叶姐姐,还有很多很多姐姐。”

    沈风严肃道:“别以为来到这里就能玩,从明日开始,我请个教书先生来教你读书识字,余暇时间,我还会安排你与广音师叔、草谷师叔、壶酒师叔学习其他技艺。”

    “我学我学,在这儿我肯定什么都能学得好。”小环儿开心拉着他的手欢跳,悦耳的笑声不绝于口,“环儿还将溜冰鞋带来了,我们去外面玩。”

    (两百多万字,666章,纪念日,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还可以推荐给你身边的人)

第六百六十七章:财产转移

    昨日傍晚小环儿便已经来到京城,是可岚派人将她接过来,而林夫人早已回到杭州,而自从诗筵之后,夏嫣然经常三天两头跑过来,如今京城上下都在谣传两人,看到夏嫣然经常过府,更说是夏嫣然在追求沈风。

    当日是诗筵最后,夏嫣然还主动请说去沈风的宅子里共度中秋,在众人听来,这便是夏才女在主动追求沈风,才子佳人这是所有人乐于看到的,不论在诗筵,还是街道上,每每有人遇到沈风,都在问何时娶才女过门,更甚者,已有人谣传才女主动献身,当然也少不了人鄙夷、奚落才女。

    院子里几女或谈笑、或打羽毛球,或与小环儿一起玩乐,宅子里变得十分热闹,还以为茵儿走后宅子要沉寂几日,凯瑟琳也从猎场上回来,一见到唐大小姐与小环儿,自然是开心,奇怪的是这么多人聚在园子的庭院里,唯独不见小草儿。

    由于小环儿、大小姐回来,沈风就请了半天假在园子陪她们,最近林可岚根据沈风的主意,还设计了不少其他衣式,譬如运动服,穿在这个季节里十分舒爽。

    不要看他在外面威风八面,到了宅子里面只有鞍前马后的份,给小草儿骑完后给小环儿骑,给小环儿骑完后给婳瑶骑,最后一个尚未发生,不过只要等他闲空下来,迟早能说服婳瑶。

    与凯瑟琳、大小姐打完一场羽毛球,柳婉词立即递来一条毛巾,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水,道:“多谢。”

    看他一脸郁闷,柳婉词掩唇轻笑道:“你今日好似大不如前,不如暂且休息。”

    要不是因为腹部有伤,也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打败,垂头丧气道:“你替我上去,不用给我面子,灭灭大小姐的威风!”

    之前与沈风搭档的是婳瑶,自从下山之后,她性格逐渐开朗,一边与广音师叔调查,一边积极恢复身体。

    婉词接过球拍与婳瑶成为一组,沈风坐在中间观看,此时可岚端来一些茶水,“来,喝点茶水。”

    接过茶水嘻嘻笑道:“怎可劳烦小姐亲自送水。”

    “在你的园子里,我便只是一个下人,专门伺候你这个大老爷。”林可岚白了他一眼,如今林可岚的形象已不同于以往,一头长发改变清爽干练的短发,这是沈风为她建议的,她的气质更适合留短发,果然,将长发剪成短发之后,她立即变得更加气质出众,冷艳干练。

    “但在你的宅子里,我就是专门伺候小姐的小小小府丁,礼有往来,好合百年。”沈风之前最成功的事情,不是赚钱发家,而不是进入了林家,想当初为进入林家可是淘汰了大批人,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就你会说话!”林可岚抚了抚清爽的短发,与他坐在一起,道:“你打算与婳瑶、婉词成婚?”

    “我打算过几日与她们成婚,之前答应过婉词,无论如何也要兑现诺言。”歉然道:“可岚,我之前也向夫人提亲了——”

    林可岚精神一熠,紧紧抓住他的手,急急道:“那娘亲如何说?”

    沈风将手中端着的茶水呈到她面前,颓然道:“我先是花了三寸不烂之舌与夫人据理力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讨好夫人,最后举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薛平贵与王宝钏等著名男女故事引导,但夫人还是不同意,我对不起小姐,赖我!赖我!请小姐责罚!”

    林可岚听得又晕又笑,然而黯然一叹道:“娘亲怕是为了家业,才不同意我出嫁,你不必自责。”

    “小姐真是宽宏大量,我犯下这么天大的错事还能原谅我,我实在感激。”沈风笑嘻嘻:“不过夫人已经给下达一个任务,如果我可以完成,她就答应我们的婚事。”

    “究竟要如何娘亲才肯答应!”她露出惊喜之状,纵然留了一头冷艳的短发,含羞起来也不失柔约之美。

    沈风道:“其实很简单,夫人在乎的是林家家业如何继承,而夫人不是贪心之人,只要林家有人能继承家业,夫人便能安心,而林家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表四少爷,只要表四少爷能继承家业,我们就能成亲了。”

    闻言,林可岚叹息一声,迟疑片刻,而道:“若让好文继承林家家业,恐怕——你也知好文是什么人,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表四少爷还不至于坏到没谱儿,他只是缺少一个人管教,如果能为娶来一个能管教他,又能帮忙打理家业的姑娘,那就能安心将家业交给他。”

    林可岚眼中一亮,又随即黯淡下来,道:“此事恐怕也不易,寻常女子与好文相处后,便知他脾性如何,又如何肯下嫁。”

    沈风笑道:“寻常女子不肯,但如果找到一个女汉子,说不定就会愿意。”

    “女——汉子——”林可岚仔细思索词意,迟疑道:“是否个性凶悍的?”

    “正是!”沈风大笑道:“其实这也为表少爷好,他必须该安分一点了,能有一个凶悍女子管教他,他就胆子在外面鬼混!”

    林可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小姐,我最近会遇到一些麻烦,为了不连累林家,还是迟点与你成婚。”沈风正色道:“不过你放心,在我心里面,我仍然是林家的人,有生之年,不会亏待你与林家。”

    “恩——”

    “此情此景,来个拥抱是再好不过了——”沈风张开手便要抱住他,却叫可岚躲了过去,偷偷摸摸**一会儿,才又道:“可岚,我现在有多少银两?”

    “你的银两、还有林家可用的银两全部用于兴建你说的广场,如今所剩无己——”林可岚摇摇头,疑惑道:“你要银两做何事,可否再等上一段时日?”

    沈风沉吟道:“算了,以后我的酒楼、制衣全部转入林家名下,还有兴建的广场也转入林家,天策府太过于敏感,我的这些产业以后如果赚了钱,别人指不定怎么说我,还是先进行财产转移,防患于未然。”

第六百六十八章:奇怪的戏班子!

    林可岚疑惑道:“你是否要动用自己的银两发展天策府?”

    “如果有必要,只能如此。”沈风叹道:“没办法,保命要紧,可岚,跟着我是不是终日寝食难安,我想这是天下所有女子都不愿意的。”

    林可岚愁叹道:“你如今声名越大,我越是为你担心,我身为一位女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一起与你经商,但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外时,只须想想家中还有几个人在等你便可。”

    此时,来福突然跑了过来,脸上高兴道:“沈哥,夏才女命人送信过来。”

    “送信就送信,你瞎高兴什么。”

    来福挠挠头,傻笑道:“天下闻名的夏才女来信,可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

    沈风笑呵呵道:“那敢情好,这个月银就发这张书信给你。”

    来福谄媚道:“这——还是发银子来得更实惠点。”

    一听到夏才女来信,所有女人纷纷停下来,目光齐齐聚集过来,沈风真想踹来福一脚,一听到夏才女的头衔像自己娶了媳妇似的。

    沈风戦戦恐恐地拆开书信,干笑着望了众人一眼,惶惶不安道:“夏小姐邀大家今晚去看戏,你们想去吗?”其实夏才女只邀请了他一个人,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要是不这么说,一定要被她们三堂会审进行批斗,甚至监禁。

    林可岚看他神情委屈,心里暗自偷笑,神情平静道:“既是夏小姐相邀,我们不如赴约,听闻京城的戏曲很是出名,我在升州时便想去看看。”

    唐大小姐急忙扬起手,急忙道:“我要去,我要去!”

    纪婳瑶转头道:“小环儿要去看看么?”

    “婳瑶姐姐去的话,沈哥哥也去的话,大家都去的话,环儿便也要去。”小环儿与婳瑶算是初次见面,得知婳瑶是沈风的妻子后,自然是倍感亲切,而婳瑶也是对她疼爱有加。

    小环儿是沈风唯一的亲人,便是宅子里面的小公主,所有人都疼爱她,柳婉词轻笑道:“小环儿是想我们都去,不如今夜便一起去看戏,不知在戏曲在何处唱?”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草儿急匆匆跑过来,张牙舞爪喊着,小环儿昨夜已与她见过,所有此时见到她的面容时并不会害怕。

    小草儿来后,凯瑟琳神情便立即严肃起来,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我看看——在梨园,离着不是太园,我们一边逛一边过去。”沈风转而道:“姑姑、草谷师叔,那你们呢?不如一起去看看。”

    广音与草谷相看一眼,点点头道:“也好,戏曲也算一门曲艺,我也想去听听。”

    草谷道:“师姐去,我也去。”

    壶酒师叔不屑道:“戏曲有什么好听的,一群人在无病**,老子还是留在这里钻研器械,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终日就想着玩。”其实他是不想出去,才会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凯瑟琳公主,那你呢?”

    唐大小姐哼道:“姓凯的,一起去听听我们中原的戏曲,免得你回去之后说我们没带你去玩。”

    凯瑟琳望了小草儿一眼,微笑道:“感谢你们的美意,实在抱歉,昨天在猎场没有好好休息,今晚我想我要好好睡一觉。”

    小草儿嘴角诡异一笑,凯瑟琳似乎有所感觉,目光再一次射向她,但小草儿已是转身过去,沈风还没有觉察她们之间的古怪,笑道:“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天策府一趟,壶酒师叔,你也跟我过去一趟。”

    “好!”

    两人一起前去天策府,天策府中的军器所已落成,带着壶酒师叔来到军器所,军器内最内一间是专门为壶酒师叔而射,观摩了一会儿,壶酒师叔才兴奋道:“这地方不错!”

    沈风神情凝重道:“师叔,你与顾小姐的火炮研究进展如何?”

    壶酒师叔道:“还需一段时日。”

    “不必仓促研究出来,火炮的严密性、准度、成功率最为重要。”沉吟道:“我们主要对手是濮阳宫和柔然族,而濮阳宫有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也是擅长机械吗?”

    “不错,我师父是真正的天才,精通各种暗杀机关,若是他有心为军队制造利器,将会是天下之威。”

    沈风早就已经有心里准备,其实最致命之处是草谷师父与壶酒师父两人联合起来,这才是最致命的,“师叔,你再给我设计一些攀岩工具和近身武器,我现在就画草图给你。”

    “好!”

    花了两个时辰,才将一些攀岩工具、近身武器草图画好,光是有正规军队还不行,沈风还打算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利用炸药、攀岩工具,进行一些特殊任务。

    壶酒接过草图细看,不禁叹道:“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倒是非常实用。”

    “这只是一些构思,真正内部结构还须师叔自己去研究。”沈风沉吟道:“我会尽量多给你找一些能工巧匠来协助你,研究不能仅靠一人。”

    壶酒道:“那位顾小姐最近为何没有来?”

    “最近顾小姐身染重病,在家——”说话间,却见顾碧落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我不是让你在家调养,你怎么又来了?”

    经过两日调养,她脸色红润了不少,显得精神熠熠,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草谷前辈说我可以务事,只是早晚须记得进食即可。”

    “那你注意休息,每日在亥时之前必须休息,否则我就命人将你轰出去!”其实沈风还是很需要她,单说现在训练就缺乏人手,她能来操练士兵是再好不过,“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一起探讨如何研制火枪。”

    以如今条件研制火枪,之前并未了解这时代的工业水平,认真与壶酒师叔考察了几天,火枪还是可以研究出来,只不过研究出来的火枪,最多只能是燧发枪,无论射程、射击频率都不太可观,不过沈风暂时不指望火枪能立即投入于战场,而是想建造出一支匹带火枪的特种部队。

    中国是最早将火器投入于战场的,但由于效果不佳而放弃研究,火枪在中国战场上的效果远不如欧洲,中国战场动辄几十万,刚开始交战的时候还有点作用,一旦处于乱战中,火枪手几乎任人宰割,而火枪因为射击频率小,一旦遇到骑兵,还没射上几发,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所以在大型战场上,火枪暂时没有效果,不过在城镇防护上以及小规模战争,火枪却能派上用场,所以经过思虑,还是须研制火枪,不但是为了现在,而且是为了将来。

    取来火枪,接着道:“除了弹药要进行精制,枪身也要进行改造,至少一枪可以连续射击六发,如此一来,火枪才能威力大增。”

    “中间是装弹药的,可以将这里设计成滚轮式,发一枪,滚轮自动转一节,也在手柄部分设计一个弹夹,一个弹夹装有六发子弹,打完可以进行装弹夹。”

    “你们试试按照我说的改造,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就打一枪装一发,有总好过没有。”之前的火枪也是装一弹才能打一枪,从左王处收集而来的弹药也才三粒,打了两粒,剩下最后一粒给他们研究。

    如果可以发明出这些,柔然族绝对会忌惮,这样一来就可免除战乱,“兵力多少并不一定是战争的决定因素,至少我们占据地利,如果能研制出一些新型火器来,不论任何国家都会忌惮。”

    本来还想教两人一些金属及相关知识,但工业发展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其实工业的前身是手工业,这方面我们中国一直遥遥领先,但由于封建思想的禁锢,使得科技思想难以萌生,所以中国历史一直没有工业革命,手工业加上科技翅膀,才能进化为工业。

    相谈了一会儿,才从天策府离开,顺便将顾碧落拽出去,今晚还要去看戏,夏才女还真是大胆,直接送信来宅子里面相邀,还好自己反应快。

    乘马回到宅子里面,然后与几女一起先去逛夜市,京城梨园经常有戏曲,而梨园其实是也是官府机构中的乐府,这个时代,戏曲还没有成熟,甚至没有被人广泛闻知,而普通百姓也很少能听到戏曲,只有一些高官贵族,或者大户人家才听到戏曲,可以说,戏曲是这个时代很高级的娱乐项目。

    在夜市逗留了一会儿,才进入梨园内,听说梨园内来了戏班子,不少大户人家的人都聚集而来,其中还有不少官员。

    “你们来了——”来到戏台子前,夏才女已是等候多时,见到她们一宅子人全部过来,并不显得意外,上前热情相迎,欣然笑道:“你们来了,快快请进,戏快开始了。”

    林可岚问道:“今日唱的是哪出戏?”

    “今日唱的是目连救母,这出戏可难得听上一回,听说这戏班子之前皆在南方唱戏,今趟是头一回来到京城。”夏嫣然态度十分亲昵,似乎有意与她们交好。

    纪婳瑶颇有兴趣道:“目连救母?此故事我从佛经上亦看过,从西晋流传至今,且是口口相传,故事劝人向善,劝子行孝,十分感人。”

    夏嫣然欣然道:“沈夫人见识广博,此确是佛教故事,记载于《佛说盂兰盆经》,乃是由天竺传入中原。”

    此时一声声锣鼓响起,戏剧马上开始,几人一起走入里内,目连救母故事简单概括就是关于一个吝啬贪婪的母亲和一个极有道心且孝顺儿子的故事,故事中还有鬼神、地狱,翻唱成戏曲的话,对古人来说,十分有吸引力。

    要说戏曲,沈风之前在升州所创的小品和舞台剧也算开创先河了,但戏曲更有艺术价值,究竟是什么艺术价值,沈风是完全不懂,将她们各个神情专注,也将注意力放在剧台上。

    台上的戏子画着各式各样的装扮,其中目连是僧人打扮,是戏剧中的‘生’,而目连母亲则是‘丑’,戏剧刚开始时,乃是行当中的‘丑’先唱,也就是目连的母亲,丑当脸上画着花脸,象征着邪恶、丑陋。

    此时,一位僧人走戏台左侧走来,脸上画着生行的脸谱,而且是一个老生,生行脸谱化得眉慈目善,可见这位行当必定就是目连。

    不过沈风地心神并未放在剧台上,反而时而与旁边的大小姐偷偷嬉闹,时而为前排的婉词编上一条小辫子。

    这剧目对他来说甚是无趣,但台上的生当似乎将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僧人缓缓走到台前,对着沈风大喝一声,沈风被吓了一跳,不禁望向剧台。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风心里觉怪,疑惑道:“婳瑶,你有没有感觉那个人在看我?”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怕是你不专心,惹得他生气了,别看人家只是普通戏班子,便是皇宫要请来他们也要给几分薄面,既然来了,不妨专心看,很快这目连便要下地狱救目。”

    果然,剧台一变,背景换成阴森森的地狱,旁边加了几处火焰,这大概是戏剧所能加上的特效了,目连僧来到地狱救目前,剧台上又来了一个行当,正是故事中的佛陀。

    只见那位佛陀脸上戴着一具奇怪的面具,面具上画着神不神、鬼不鬼的图案,十分的诡异,按理说这个佛陀是净当,以气度恢宏为主,但他却十分阴森诡异,若是佛陀,却似厉鬼。

    佛陀出场后,广音、草谷脸色顿时露出古怪,连婳瑶也觉得奇怪,沈风好奇道:“婳瑶,你怎么了,这出戏的故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纪婳瑶疑惑道:“这出目连救母有些不同,救母虽是救母,但目连的方法却是不同,大有投身于地狱之寓。”

    夏嫣然回头道:“确实与《佛说盂兰盆经》所述不同,大概是戏班子怕众人乏味才改了戏曲。”

    戏曲本身沈风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总觉得台上的人怪怪的,浑浑噩噩听了半个时辰,才见唐大小姐急匆匆回来,之前唐大小姐与小环儿因为乏味跑出去闲逛,此时却是神色古怪地走回来。

    “沈风,我之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沈风转头道:“谁?”

    “你还记得王陵吗?”唐大小姐神色古怪道:“我方才似乎看见他,但当时夜色太黑,我不太确定是他。”

    “王陵!!!”沈风惊道:“你再仔细想想,究竟是不是他?”要不是大小姐提起这个名字,沈风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王陵是曾经的武状元,曾经摩尼教的教徒,也是大小姐曾经的未婚夫,拥有多重身份,但他这未婚夫的头衔其实涉及一场阴谋,最后被沈风无意中识破,在那次大小姐被绑之后,王陵也从此不见了踪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唐大小姐脸色茫茫然,忧心忡忡道:“如果真是王陵,你说他是不是来找我们报仇?”

    “别担心,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傻得来找麻烦,不过如果真是王陵,他出现在这里就值得思考了。”沈风笑道:“再说,他之前是不怀好意,还骗了你爹,我们不找他麻烦已经是便宜他。”

    唐大小姐皱眉道:“总之还是小心点。”

    啊——

    此时,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声,见她们几个神情惊骇,不禁疑道:“婳瑶,发生什么事了?”

    纪婳瑶神色古怪道:“目连没有救母,反而化身鬼厉,亲自刑罚母亲,并且誓言要让人间那些贪婪之人全部下地狱,你看,此时的目连!”

    目光望过去,只见目连僧已是戴上一顶奇怪的面具,手持獠牙钳将母亲锁上,并且将其放在木架上刑罚,他本可以成为佛陀,却变成地狱中的判官,令人吃惊不已。

    “只是一出戏曲,想怎么唱是他们的事。”话虽是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台上的戏子各个阴森森,心下起了戒备。

    戏曲终尽,大幕缓缓落下,那个目连僧的眼睛好像又在看着沈风,沈风有所觉察,两人眼光再一次对上,那种冷飕飕的阴冷再一次涌上心头。

    曲罢,携着她们离开梨园,几女在市集上逛了一会儿,夜之将深时,众人才回到宅子内,刚踏入大门内,却见来福急匆匆跑了出来,正疑惑间,来福惊喊道:“沈哥,不好了,凯瑟琳小姐突然昏过去了!”

    此话一出,沈风与几女皆是大惊,只有骑在沈风身上小草儿脸上露出诡异之色,哈哈大笑道:“昏过去,是不是睡着了,那我也昏过去!”

    众人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沈风焦急道:“凯瑟琳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草谷大夫,你跟我过去!”

    “好!!”

    来福领着众人来到出事的地方,只见凯瑟琳躺在一片草地上,就在小草儿房间不远处,来福急忙道:“事出突然,来福不敢碰她,所以急匆匆要去沈哥。”

第六百六十九章:消失的巴族人

    经过一个时辰救治,草谷大夫总算走出来,沈风急忙上前道:“她怎么样了?”

    “中毒了!”

    听到中毒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濮阳宫七傅中人,但转念一想,濮阳宫人没有利用伤害凯瑟琳,“她怎么会中毒?”

    草谷大夫神色复杂道:“中了我的毒!”

    闻言,众人大惊,草谷大夫又道:“这些日子我在寻找克制毒药的法子,便从师父留下的书卷中寻来一些毒物,凯瑟琳公主怕是不慎吸入毒气,才致使昏迷不醒。”

    “不过我并未将毒物点燃,只是放于香炉内,而凯瑟琳昏迷在小草儿的房间前,由此可见,她是在小草儿的房间内中毒。”

    “小草儿的房间?”沈风道:“你的东西怎么会在小草儿房间!?”

    “大概是小草儿贪玩拿去,凡是中了此毒,必定行不出十步,所以毒物应是在小草儿房间内,幸亏发现得早,否则我亦回天乏术,不过她体内的毒性还未彻底解清,我还须两种药材。”

    此时,小草儿还骑在他背上,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她身上,看到她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并没有出言指责,反而是沈风想起了凯瑟琳之前的话,不禁道:“小草儿,你是不是拿了草谷大夫的东西?”

    小草儿嘻嘻笑道:“是啊,我还点起来闻了闻,味道好香,这时候应该烤熟了,我一会就拿来吃。”

    草谷大夫道:“此物只是吸入一点的话,不会致命,但只要待上半个时辰,便会立即致命,我想凯瑟琳只待上二刻时。”(古代一个时辰有八刻,半小时也就是二刻。)

    “这也不能怪小草儿,我看她只是无意之举——”纪婳瑶柔声道:“小草儿,那东西不能吃,吃了会坏了身子,你以后不可再去草谷屋子拿东西。”

    小草儿眼中充满好奇,呆呆点头道:“不能吃,不能拿,我知道了!”

    看来小草儿应该不是故意的,再说她也想不到凯瑟琳会去她的房间,凯瑟琳应该是怀疑她,所以悄悄去她房间内。

    “如今最要紧的是替凯瑟琳解清毒性。”柳婉词用清水洗净双手,方才是她与草谷大夫一起为凯瑟琳控制毒性蔓延。

    草谷大夫道:“若想解清毒性,还须虎舌兰与巴戟天二物,虎舌兰我可娶采集,但巴戟天我却从未见过,只是从一本医书杂记上提过此物,书中曾言,有人曾在商洛见过此物。”

    商洛?沈风急忙道:“这一趟去商洛至少要半个月,凯瑟琳公主是否能撑到那时候?”

    草谷大夫道:“将军请放心,公主在一个月内皆不会有性命之忧。”

    广音道:“不如这样,此物说不定皇宫会有,不如先去皇宫探问,若是皇宫没有此物,再去商洛寻找也不迟。”

    纪婳瑶道:“师叔言之有理。”

    沈风沉吟道:“也好!”

    这时候皇宫已经关门了,只好清晨等明日一日再派人过去,翌日,一早想派人先过去大学士府,打算委托公主进宫找药材,上次公主欠自己一个人情,委托公主她应该会答应。

    等待消息期间,忽然见顾碧落急匆匆造访,她一来便直接道:“听说你们要找巴戟天,皇宫恐怕是没有,此物只有商洛才听闻过。”

    正在与人研究去商洛的路程,便见她急匆匆而来,这女人还真是百事通,连这种事情也听闻过,沈风点头道:“如果皇宫没有巴戟天,只好到商洛寻找。”

    纪婳瑶看她神色凝重,不禁道:“顾小姐是否觉得此行不妥?”

    “正是,巴戟天此物稀少,传闻乃是消失的巴族人栽种。”此时时辰尚早,晨曦初露,她一脸霜尘,显是听闻消息后立即敢来,“巴族人由于生活在山林高山中,时常被毒虫毒蛇咬伤,偶然之间发现一种草药可以解毒,所以巴族人便开始栽种此药,此药便是巴族人而命名为巴戟天。”

    众人恍然,她神色仍是沉重道:“巴人与蜀人一样,皆是一个古老的部族,巴族在商周之际已经是一个势力颇强的方国,并得到了周王朝的封爵,还曾助周武王伐纣,巴人崇拜白虎,生性凶悍,以盐为命脉,‘盐巴’一名便因此而来,巴国盛极一时,但进入战国时期之后,巴国开始衰落,过去经常与巴人一起四处攻伐的秦国和楚国,在分别经历商鞅和吴起的变法之后,他们再也不愿做巴人的‘好邻居’,相反,他们开始对三峡众多的盐泉虎视眈眈,公元前377年,强盛的楚国开始进攻巴国,他们用了将近十六年的时间逐步占领了巴人所有的盐泉,并攻下其国都重庆。内忧外患之下,巴国逐渐衰落,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一处处宏伟的盐场相继落入蜀、秦、楚之手,从此之后,强大的巴国便消失,而巴族人也随之消失。”

    “六百年过去了,本以为巴族人已消失,但有一次魏家一支骑兵在经过商洛时莫名消失,而后魏家相继派出军队搜索,但军队却仍旧莫名消失,从此之后,因事出蹊跷,魏家对此绝口不提,但我推断此事与巴族人脱不了干系。”她语调一转道:“所以若想去采集巴戟天绝非易事,更不可太声张。”

    “据我估算,如今巴族人怕是有几万人之众,本来巴族已快频临灭绝,何故又突然崛起,此中或许与僰人有关!”

    闻言,沈风大惊道:“顾小姐,你的推断有几成把握?”

    顾碧落思吟少时,语调轻忽道:“我并不是很确定,僰人被燕家所灭时,其族人便从此消失,而在这个时候,巴族随之崛起,极有可能是僰族投入了巴族,巴族人一向排外,但对僰族或许会例外,巴族与僰族许多风俗文化近乎相似,在战国时期也互有经济往来,两个民族联合在一起乃是形势所驱。”

    按照舒如姒的消息,九鼎其中一鼎很有可能在僰族中,眼下这个情况,是无论如何也要往商洛走一趟,但无论僰族或者巴族都是十分凶悍的民族,举兵进入是绝对不可能,那单枪匹马去找巴戟天和九鼎会十分危险。

    广音也知这个消息,低声道:“沈风,不如先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如此凶地须三思而后行。”

    沈风摇摇头道:“不用了,未免夜长梦多,我打算立即赶去商洛。”

    顾碧落惊道:“你真的打算去?!巴族乃是一个十分神秘的民族,他们有自成一体的文化,若非了解,绝不可轻易冒进。”

    “我非去不可——”沈风叹了一声,将地图卷了起来,道:“顾小姐,我大约半月后回来,这段时日天策府就麻烦你了,你也不要劳累,我会让柳叔多照看你,”

    转而又道:“婳瑶,宅子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回来。”

    林可岚急急道:“你稍等片刻,此去商洛路途遥远,你冒冒失失前去怎可行,婉词,你与我去准备裹行囊。”

    草谷也道:“我去准备一些常备草药让你带上。”

    三人离去后,纪婳瑶神色担忧道:“既然你决意前去,不如将师叔带上。”

    沈风摇头道:“不必了,师傅还是留在这儿保护你们,我一个人过去就好。”

    纪婳瑶道:“这如何可以!”

    “你别太担心,我只是去采集巴戟天,很快就会回来。”沈风也不叶绛裙现在是什么想法,但相信她不会残忍得去杀其他人,而且九鼎的事情需要极为保密,濮阳宫的人叫她跟着自己,说不定是为了探寻九鼎的下落,之前藏在皇陵的九鼎已经被沈风秘密转移,所以现在九鼎只有沈风一人知道。

    告别了众人,独自乘马前去,京城到商洛山路居多,还好小蚩够强悍,否则普通马儿怎么受得了,经过五六日的赶路,终于赶到大兴城,连日奔波只能到大兴城内暂且休息。

    在这个时代,大兴城乃是前朝古都,此时由四大军系中的魏家驻守,与想象中的都城不同,大兴城古旧沉穆,似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城墙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城墙之上长满了台青。

    牵着马儿进入城内,便望见一副广阔景象,虽然古都已呈旧态,但此座古城规模却是仅次于京城,古城虽不比京城升州杭州繁华,但城内屋舍格局却极是分明,左右对称。

    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秋风瑟瑟,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雾雨轻轻洒落,雕的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一层湿润,毕竟曾是都城,底蕴犹在,城中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很是繁荣。

    沈风是从延兴门进入,街道两旁栽种着槐树,布局鲜明,如果不是因为常年发展战乱,这座古城应该更加繁华,行了几里路,眼前便是扬名一时的朱雀大街时候已经不早,在古城内寻了一会儿,才选了一间客栈投宿。

    夜里,客栈中依旧酒肆声嚣,正想去打探一些消息,便从房间内走下来,此时一些流里流气的人正在客栈人饮酒,沈风走到柜台前,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来过巴族人?”

    老板是一位五十岁的商贾,脸上还有一条疤痕,外表看上去凶悍,待人十分和善,热切道:“本店从未来过巴族人,巴族人消失已久,莫说本店没有来过,怕是整个大华也少有,客官为何问起此事?”

    沈风笑呵呵道:“我就是好奇问问,那今晚来投宿的有没有从商洛来的?”

    老板指着前面,悄悄道:“喏,那些人便是从商洛来的,不过他们可不好惹,你看,他们身上都是血迹,要不是惧怕他们,真不想做他们生意。”

    “多谢!”

    道谢一声,便往那些人桌子走过去,他们酒兴正浓,沈风过去便拿起一个酒壶狂饮了几口,然后大咧咧坐下,神态嚣张道:“兄弟,你们是哪条道上混的?”

    一帮人喝得正兴起,突然看见一个人闯入,神态极其嚣张,几个人立即握着刀柄,凶狠道:“小子,你哪来的!!!”其余几人立即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鄙视着他。

    沈风笑吟吟道:“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都是道上混的,坐下来说话是为了讨点活路,兄弟几个是不是从商洛来的?”

    “是又怎么样!那你又什么来路?”

    沈风笑呵呵道:“好说好说,我在瓦岗寨、毒蛇寨、柬埔寨都混过,恶行彪炳,在长江附近百姓中皆有口碑,创下一年之内被数十处官府通缉的记录,为了表彰我对强盗事业的贡献,同道之人赏脸给了在下一个匪号——长江第一匪,由于资历太过丰富,在去年更是被保送到摩尼教,只可惜摩尼教被灭,我也失去了一个镀金的机会,唉,可惜啊可惜!”

    几个人听得晕乎乎,立即抱拳道:“原来兄弟乃是行内前辈,失敬失敬,兄弟来到西安是否有好的差事?”

    沈风点头道:“我听说商洛藏着巴族人,而巴族人藏着无数金银珠宝,兄弟几个可曾知道巴族人?”

    听到有黄金白银立即精神大振,急忙道:来来来,兄弟喝酒——巴族人?我们兄弟在商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巴族人。”

    沈风沉吟道:“那就请大家帮忙打听打听,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找到巴族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抢。”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和他们应付了几句,重新回到柜台前吩咐道:“老板,明天你帮我打探一下巴族人的消息。”

    “好的——”老板神色颇是惧怕道:“客观,难不成你也是——”

    从衣兜内掏出一锭银子,笑道:“我不是,只是一些匪寇更探查到一些消息,所以我骗骗他们,这锭银子您收下。”

    “掌柜,我要他的房间!”

    耳际传来一道绵柔的沙哑声,转头望去,旁边已站着一位穿着紧身貂皮裘衣的成熟女子,成熟女子脸上挂着笑吟吟的媚态,眨了眨眼睛,向他抛了几个媚眼。

    “师傅!!!”

第六百七十章:崖墓

    耳际传来一道绵柔的沙哑声,转头望去,旁边已站着一位穿着紧身貂皮裘衣的成熟女子,成熟女子脸上挂着笑吟吟的媚态。

    “师傅!!!”

    望见来人后,顿时惊喜万分,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很显然是舒如姒跟着他来到大兴城,为的当然是寻找九鼎。

    没有想到她会悄悄跟来,看来师傅心里担心自己,所以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大兴城远离京城,不再担心被皇帝知道,师傅她这心思真是会扬长避短。

    舒如姒手持皮鞭,一身貂皮裘衣衬出中原女子所缺少的野性之美,夸张喷血的丰臀肥乳依旧彰显出‘一览众山小’的傲气,一段时日不见,她身上多了一道以前没有的清冷之美,荡着慑人的笑意,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里相随,他乡相遇,她却是神情平静,沈风有些不适,轻喊道:“师傅,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你不用太克制。”

    舒如姒淡淡道:“没想到你也会来此处,先进房来,有事稍后再议。”

    “姑娘,不如我另外安排一间房给你——”店掌柜听出两人古怪,招招手喊道:“小二,给这位姑娘收拾一间房间——”

    沈风急忙道:“不不不,你看她一脸疲惫,一看就是缺乏睡眠,我的房间先给她。”

    店掌柜道:“那我重新为你腾出一间房间。”

    “不必了,我的房间给她,但我的房间还是我的!”不知是否巧遇,

    两人进房后,舒如姒便端坐下来,疑惑道:“你为何来到此处,是否为了寻找九鼎?”

    沈风奇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听顾部落说,商洛中有巴族人,而巴族人极为可能与僰族人结盟,所以这次来商洛不仅为了寻找巴戟天,也为了寻找九鼎。”

    舒如姒恍然道:“原来如此?”

    沈风愣道:“你不是追我来到这里,那师傅为何也来到大兴城?”

    舒如姒道:“为了巴族而来,只是没想到你也来到此处,我来此处已有几日,方才回城时正好遇到你。”她最近变得正常,又显得不正常,或许现在这个性格才是真正的她。

    气氛比平时拘谨了许多,沈风也没有其他心思,急忙道:“那你找到巴族了吗?”

    舒如姒道:“明日准备去看看,你随我一起去。”

    “好!”

    简单商定之后,舒如姒起身便欲离开,沈风急忙道:“师傅,你还要去哪儿?”

    舒如姒娇笑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回我的住所。”

    怎么还分房睡,她这是怎么了,急忙道:“等一下,师傅,我刚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可知道你们的师父都还活着。”

    舒如姒微微颔首道:“我亦是刚刚得知,他们各个身怀奇学,若是要对付你,你须万分谨慎才是。”

    沈风无奈叹道:“师傅不在我身边,茵儿也已经走了,其他人我不敢透露太多,身边没有人为我出谋划策。”

    “你身边有天府的人,还有瞿楚贤、柳宗礼、顾碧落等人,你还愁无人吗?”舒如姒冷淡道:“如今我与你已毫无干系,此趟遇到你纯属意外。”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九鼎的消息?”

    舒如姒眼中射出冷厉之芒,咯咯笑道:“你夺得九鼎便可令皇帝与濮阳宫忌惮,如此一来,我们蜀人便不必担心皇帝兴兵征讨。”

    闻言,沈风心中并未不快,反而笑了下,思虑道:“师傅与我所想一样,有了九鼎我才能自保,不过我担心的是终有一天会与皇帝翻脸。”

    她嘴角冷冷笑道:“这才正中了我的意!”

    沈风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猜看——”她咯咯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说着,走出房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神色随即黯淡下来。

    她今日显得十分古怪,但沈风没有多少,也从来也没有想过怀疑她,早年的遭遇对她打击太大,她是个变坏了的好人,虽然诡计多端,却从始至终也没有害过自己。

    翌日,与舒如姒一起赶去商洛,商洛地形地貌结构复杂,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境内有秦岭、蟒岭、流岭、鹘岭、新开岭和郧岭六大山脉,绵延起伏。岭谷相间排列,地势西北高,东南低,由西北向东南伸展,呈掌状分布。

    秦岭山道难行,之前早已领教过,跨过一山一水皆要绕山迂回,不过沿路松柏苍翠,鸟鸣水歌,策马在如此景致中,倒也心情宁静,入夜,两人来到一处深山野林外,沈风好奇道:“师傅,是不是这里?”

    “据村民所述,该是这里了。”舒如姒手中点着一根火把,借着火光查看着地图,低声道:“关中不比江南与京城,许多古老的部族居住在此,有些部族只有百人,而有些部族有万人之众,这些部族风俗十分奇特,并排斥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所以我们须谨慎小心。”

    处于这片深山野林外,便感觉一片森寒恐怕之意,树枝上挂着许多奇形怪的符篆图形,而符篆悬着一些动物骸骨,这或许是一些古来部落用来祈祷的信物。

    秦岭一带,山脉绵延,鸟兽飞纵,许多神秘古老的部族喜欢栖息在深山野林中,不喜被外人打扰,他们有独特的风俗文化,婚配方式,这些文化有些传承下来,成为中华文化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他们生活方式较之落后,但部落人人精神却十分凝聚,因而在战场上,部落民族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

    古老部落不仅民风凶悍,一些古老的秘法更是令人惊叹,正是因为他们栖息方式不同,而又需要健康的生活下去,他们一些制药、解毒方法流传至今仍然领先世界。

    一眼望去,眼前浓黑森静,不禁道:“这儿真的有人吗,阴森森的,不如等明日再进去?”

    舒如姒低声道:“不可,巴族人敬畏太阳神,在白日时,他们皆在祭祀天神,绝不可进入打扰,只可在深夜时进去探个究竟。”

    “咦,这是什么?”拨开一些树叶,忽然看见旁边有一个方形小庙,大约只有一平方米大,房子上方悬挂一个山羊头,而小庙中则有一个木头刻成的鬼神,三只眼睛,青面獠牙,形状十分诡异。

    舒如姒上前道:“此是部落中供奉的守护神,大约从上古时期蚩尤率领的九黎部落流传下来,如今这些部族大都是从那些上古部落分裂出来,但他们很多信仰和风俗却被保留下来。”

    细思之下,恍然道:“中华文明几千年,其实也可看成部落之间的战争,一些部族由于外部和自身原因,渐渐从历史上消失,这也造成了汉族的强大。”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谁的文明更加先进,就可以逐渐占领中华土地,“舒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些?”

    “在蜀地亦有一些部族供奉一些上古时期的守护神,早年蜀地归纳这些部落时,便留下了他们的风俗习惯。”舒如姒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继续道:“你可有听过碧蚕毒蛊?”

    沈风摇摇头。

    “蜀地最早一个时期是原始氏族时期,有冉族和羌族,岷江上游兴起的冉族一直没有外来羌族的活跃,很快便被代替,在几千年前,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妃,生下一男婴,男婴长大后是‘目纵’(即双瞳),居岷山下的石穴里,他善于养蚕,因教民蚕桑有功,而被部族人称作蚕丛,后成为蜀地羌族首领,古蜀字是目与蚕的结合,流传至今,便变成‘蜀’字。”舒如姒道:“如今蜀地依旧有许多部族以养蚕为生,蚕虫亦可做成毒物,姬红璎的螣虫便也是养蚕之法,而苗族人的养蛊之法其实与养蚕之法并无不同。”

    闻言,心里一阵怪异,语调轻飘飘道:“我们经常说巴蜀,难道巴族也善于养蚕制蛊?”

    舒如姒娇笑道:“非也,巴族人并不养蚕,他们擅长一些巫术,不过巫术亦可以称是蛊术,只不过巫术还以鬼神之名,久而久之,也就自成一派,传闻巴族人曾用巫术让一个千人部族在一夜之间成为一堆白骨。”

    闻言,沈风顿时脸色大变,郑重道:“师傅,我忽然想起来今日出门忘记买鞋子,现在脚下这双太小,我正就回去买一双,顺便做个全身按摩,估计也要三四天才回来,你先进去和那些牛鬼蛇神打个招呼。”

    “你想去哪儿——”舒如姒早有所料,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笑吟吟道:“这么危险的地方,难道你想丢下师傅不管吗?”

    “当然不是,这么有意义的时候,我死也要和师傅死在一起,一起投胎,一起出世——”在她冷厉的目光下,笑嘻嘻道:“传言前世一对爱侣若是转世之后想找到对方再续前缘,其中一方便要身体致残,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愿意变成聋了哑了的人,然后寻遍千山万水找到你,悄悄看你一天,记住从清晨到夜晚的你,最后默默离开。”

    听了他编制出来的传说,舒如姒神色萧瑟下来,如同旁边的枯枝飘零叶,淡淡笑道:“正该如此,什么话也不能说,纵使见了面也无话。”

    沈风怔了下,道:“还以为你会说点儿女情长的话。”

    舒如姒淡淡道:“你看我像是喜欢女儿情长的小姑娘么,只有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才会被你的话骗了。”

    沈风忽然脸色大变道:“咦,我竟然对你说出这些话,师傅,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情蛊!”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实则很是巧妙,间接反驳了她的话。

    “说对了一半,我是给你下了蛊,不过不是情蛊,而是胡说蛊,若你再敢说这些话,我便将你毒哑!”

    她灿烂笑着,随即冷却下来,谨慎道:“此处定有部族居住,注意四周和脚下,部落人一般靠捕捉猎物为生,要是不小心,你便变成他们的猎物。”

    闻言,急忙提起警惕心,一些久居山林的部族会在山林中布下许多陷阱等待猎物,“巴族与僰族都有什么特征,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舒如姒皱眉道:“巴族人消失已久,我也不知他们变化了多少,不过巴族人以白虎为图腾,我们可以此为线索。”

    “不过我们这么贸然进去,会不会有点冒险,得做一点掩饰才行——”

    舒如姒卸下肩上的包袱,低声道:“放心,我早有准备——来,换上这些!”

    “这是什么——”接过手一看,原来是一件虎皮短裤和一串海贝编织成的项圈,“你要我穿这个?”

    “许多部族喜欢在黑夜中活动,若想顺利潜入,最好装扮成部落人。”舒如姒又递给他一个插满羽毛的头饰。

    “还是师傅想得周到。”

    取过头冠,然后找了个地方虎皮短裤换上,又将上身衣物去除,最后再将羽冠戴上,如此变装,便成了一个栖息于山林中的部族人。

    急匆匆走了回来,便见舒如姒依旧原装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禁严厉道:“师傅,你怎么不去换衣裳,我从四书五经上看过,部族人最讨厌衣服多的人。”

    “从这点上,你与部族人倒有些相似之处。”舒如姒咯咯娇笑着,忽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几块匹布,顷刻间也变成一位部族少女,“瞧,这不就好了!”

    沈风看得两眼冒出狼光,目光赖在她裸露出来的白皙凝脂,心里却暗暗自责,作为一个色狼,让女人在自己面前撕衣服,实在是太失职了。

    见他目光还赖着不动,冷冷笑道:“乖徒儿,是否太久没有看到为师了。”

    “不好意思,我正在构思一种名叫‘超短裙’的衣物,回去以后做几套给大小姐和可岚穿。”他语调平和,一点也不像做亏心事的样子。

    舒如姒又从身上染出一些染料,两人在脸上身上涂上一些奇异的图纹后,才悄悄进入山林中,大约行了三四里路,除了听了一些野兽啼叫声,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不过越是深入,便越是踩到一些骸骨,这些骸骨甚至不是动物的,而是人的,感受一片恐怖气息,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慢,不断向两旁望去,两旁时而出现一些画着鬼神图案的木头,似是稻田间的稻草人。

    深秋夜里,一些动物还出来活动,其中不乏毒蛇猛兽,多亏舒姐姐习惯于野外生活,省去多次涉险,又行了几里路,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趴下!”

    舒如姒走在前面然,突然一声低喝,整个身子躲在林丛背后,沈风反应也不慢,跟着他一起趴下,只不过走在她背后,躲也是躲在她屁股后面。

    哇,这么隐蔽,不趴不知道,原来躲在舒姐姐屁股后面竟可以如此隐蔽,完全不担心‘侧漏’,她屈膝而下时,两翼曲线也随之鼓起来,

    “有人来了,不要被发现。”

    “放心,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别人自然也看不到我。”沈风心里扑通扑通急跳,一对桃形事物尽在眼前,浑身兽血从腹部开始涌动起来,脑中只有摸不摸的是非选择题,哪还有半点智商,说的话也只有掩耳盗铃的水平。

    此时,百来个部族人出现在山林中,他们多数人手中提着血淋淋的猎物,口中哼哼哈哈低吟着奇特的语言。

    舒如姒低腰探身,拨开林丛望去,如此姿势,令本来肥美的臀部立即挺翘起来,沈风大眼一瞪,差点这个后面冒牌的部族人流出鼻血,急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师傅的身材不好看吗?”舒如姒回身见他双目紧闭,如同老钟坐定,咯咯笑道:“你还算老实,对师傅便该守礼一些,否则我终有一日会远你而去。”

    天下人都是老实人,就沈风一个脚趾头都不算上,身边好几个女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多情的人,如今对夏才女也有情意,连他自己都痛恨自己,自顾自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了。”

    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听话的,显是有所内疚,轻笑道:“这便对了,你也不必担心,师傅近来又收了两个俊俏的徒弟,以后师傅只占他们便宜,不会强迫你。”

    难得这个骚狐狸说点诱人发狂的话,沈风却是意兴阑珊,心思不在她身上,舒如姒又是微微一愣,转而正经道:“方才的部族并非巴族,而他们应是居住在西北方,那我们便往东南方向走。”

    沈风疑惑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舒如姒轻笑道:“部族之间领地划分,故可往相反方向寻探。”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没进入部族人的领地。”沉吟片刻,忽然道:“师傅,巴族人的葬俗是什么形式?”

    舒如姒低声道:“是崖葬!你还知道不少,我们只须找到崖葬的地方,那巴族人便一定在附近!”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商洛曾出现过崖墓,只是不曾去过。”

第六百七十一章:僰人悬棺

    沿着东南方向继续探寻,之所以寻找崖墓,是因为这是巴族特有的葬俗,而现代商洛崖墓正是考古学们热衷研究的地方,刚才忽然想起来,商洛崖墓正是巴族遗留下来的历史文化产物。

    “师傅,前面的人大半夜在跳什么?”行了一会儿的山路,从山坡望下去,忽然看见底下一群人围着火堆蹦蹦跳跳,火堆中间是一位装饰古怪神秘的人。

    舒如姒道:“此是火舞祭祀,是部族人驱除邪魔、消灾治病、祈求神灵保佑的礼俗。”

    “下去看看!”

    两人悄悄下山,查看一番后,才确认只是其他部族,避免被发现,干脆从直接从背后的野林离开。

    “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行走时,她忽然停下来回头张扬,低声道:“你来此处有几人知晓?”

    “很有可能是濮阳宫的人,看来他们一直注意我的行踪,没想到他们能跟到这里来。”沈风冷哼道:“有办法了,制造一些混乱然后甩开他们。”

    舒如姒低声道:“你想如何做?”

    “等一下我们奋力往前跑,将这里的陷阱都触发,那些部族人听到动静一定会赶来,到时候我们再趁乱逃走!”

    舒如姒咯咯笑道:“何必那么麻烦,看我的!”说着,对着之前的方向喊了奇怪的声音。

    “快跑!”

    沈风愣道:“跑什么!”

    话刚落音,便见一群黑黝黝的人冲了过来,手中高举枪叉群涌过来,舒如姒一把拉起他奋力往前跑。

    一群人在野林中穿梭,很快便像是一堆没头苍蝇在里面乱窜,再一会儿工夫,沈风与舒如姒早已摆脱了他们。

    此时,两人站在一块地穴群外,那些部族人依旧寻找着他们,沈风望见有这么多奇怪的地穴,便点燃起火把照耀。

    “不要点火!”

    闻言,沈风急忙将火把扔进一个地穴里面,舒如姒低声警道:“那些部族人对火光十分敏感,只是小小的星火他们便会发现。”

    嗷——

    正要说话,却听见从地穴中传来一道怒叫声,奇怪道:“什么声音!”

    舒如姒目光望向地穴,脸色大变,急喝道:“糟了,快跑!”

    话刚落音,一个身染奇怪图纹的部落人从地穴中冲出来,他脸上还画着一道黑色爪印,身上则是披着一件兽皮,样貌十分凶狠,

    嗷——

    又是一声怒叫,一群部族野人从地穴中冲出来,然后齐齐向两人追上去,这些人不是用双脚行走,而是如同动物一样在野林中奔跑,逮住机会就将背上的利器投掷过去。

    呜呜嗷嗷——

    两人奔跑速度算是很快了,但却被后面的地穴人逐渐追上,他们口中怪叫着,似乎想用声音震慑外人,野林中的野兽见了这些部落也是纷纷逃窜,比起这些野兽,这些地穴人更向野兽,不必古代西欧那些还未完全退化的土著凶狠。

    “往那边跑!”

    “这些地穴人是不是喜欢吃人,怎么一直追着不放!”回头张望了一下,那些地穴人仍是紧追不舍,沈风急忙奋力奔跑。

    “你说对了,此族人喜欢吃人肉,且你方才放火烧他们的地穴,他们此时定是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

    沈风听得心惊胆战,苦中作乐道:“他们吃这么好,能不能劝劝他们改吃素。”

    舒如姒娇笑道:“他们可听不懂人话,此族人与人敌对,从不学习人的语言,他们崇尚动物。”

    “明白了,简单的说,就是吃人肉的****。”望见山脉绵延,急忙道:“在野林中跑不过他们,我们爬到山上去。”

    两人望山坡上跑上去,那些地穴人追到山坡前,突然停止了追杀,两人停了下来,沈风疑惑道:“师傅,他们为什么不敢追上来?”

    舒如姒望了望四周,神色凝重道:“此处定有不寻常之处,我看地穴人还会守在山坡前,我们不如爬上这座山。”

    眼下只有两条路,两人只能选择继续前行,登上山坡,便是一处平坦的荒地,行了大概数里,又再次进入一片野林内,野林地上几步之内便有骸骨,虫子在骨骸内爬走。

    “师傅,吃点东西。”

    从包袱内拿出一点干粮,分出一半递给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两人可以吃得下去。

    舒如姒接过食物,食物看上去十分美味,显是精心准备的,“你的妻子对你很好。”

    沈风叹道:“她们太好我心里反而惭愧,师傅,如果一切平定后,你打算做什么?”

    舒如姒茫然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有时候想想也不错,哪怕只是梦空一场,起码人生有个盼头在前面。”

    “你的心境倒是不错,也许有时候该学习你这般处世。”她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语气,似乎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揭开了之前的遮掩,她渐渐放下以前的姿态,此时此刻,倒真像一个长辈。

    吼——

    “什么声音!!”

    树林中传来一阵震山咆哮,声音十分的近,舒如姒驻足下来,目光往声音来源望过去,只见一头白虎从林中走出来。

    “是白虎!”舒如姒低声道:“白虎或可助我们找到巴族人,动静小声点,悄悄跟上去。”

    两人悄悄跟过去,离着白虎保持有十几步远,白虎在林中耀武扬威一番并未走出野林,而是从林中一条小路拐了进去。

    “走!”

    两人随着白虎一起拐入林中小路,小路只有几百米远,穿过小路,便突然空旷起来,眼前出现一件古庙,庙前两旁立着木头雕成的三眼三手鬼神像,木雕以黑漆涂身,骸骨为皮,形状恐怖。

    古庙上面则是悬挂着虎皮,中央以虎头震慑,显然这间古庙是用来供奉白虎的,也可以说是饲养,古庙中放着动物尸体,方才进去的白虎正在啃食,庙中还立着一座白虎石像,似是流传的凶兽狴犴。

    “前面有石梯!”

    眼睛瞥见白虎庙旁有一条石梯,不禁出声,舒如姒打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嘘——”

    嗡——

    “师傅,你靠近一点,我好害怕——”闻着她身上诱人的气息,悄悄往她身边靠过去,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吟声,转头望去,只见一头白虎已站在身边。

    “嘘——”沈风倒吸一口冷气,对着白虎嘘了嘘,猛然对着白虎的头部揍了一拳,急忙拉起舒如姒,大喊道:“快跑!”

    吼——

    两头白虎前后相继扑了过来,舒如姒解开悬在身上的鞭子,对着前面的白虎挥了一鞭,转而低喝道:“放开我!区区两条白虎而已!”

    沈风拉着她的手,狠狠在她臀部上打了一下,斥责道:“这可能是巴族人养的白虎,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行了,快跑上去!”

    白虎并未追赶上去,两人顺利跑上石梯,沿着石梯一直上去,便进入一间石洞内,沈风正要点燃火把,忽然感觉屁股上挨了一鞭,急忙怪叫一声,悻悻笑着躲得远远的。

    “疼了吗,这可是师傅的独门绝技,你敢偷学过去!”舒如姒冷哼一声道:“从此时开始,罚你离我三步远!”

    汗,这种惩罚真是她的风格,太残酷了,沈风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背后,很规矩地离了三步远。

    走入石洞内,很快便发现石洞有一具石棺,舒如姒低声道:“这莫非便是——”

    外面的冷冷徐徐从洞口吹进来,沈风笑着道:“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这就是巴族人传承下来的崖墓。”

    “当然——”崖墓的墓室是向外裸露,走到洞口前,便临近悬崖外,沈风站着千米高的悬崖边上,望着前方惊叹道:“还有僰人悬棺!”

    舒如姒也走到悬崖边上,只见悬崖对面的岩石上横置着无数悬棺,整个山崖是呈环形山谷,一边是僰人悬棺,一边是巴族崖墓,景象十分神奇诡异。

    “看来顾碧落猜对了,巴人与僰人已经达成联盟,他们的葬俗已经结合在一起,这环形山谷下面或许就居住着巴族人与僰族人!”

    “这些石洞是串联通畅的,从这些石洞或许可以通向下面。”她拿着火把在洞中摸索了一会儿,很快找到通道。

    沈风听得淫笑几声道:“师傅果然见识广博,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只要有洞,一定能通向下面,师傅,是你带路,还是我摸索,黑漆漆的,很容易走错路。”

    舒如姒莫名冷笑道:“从这石梯下去有两条路,我们分开而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巴族人十分凶悍,你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小命不保。”

    沈风盯着她的双峰,怪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巴族人可是很好色的,来之前我翻阅了不少典籍,最后看到《金瓶梅》一书上提过巴族,巴族的巴其实是取自色字,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巴族人明显是为了色连死也不怕,还请师傅小心提防——别太招摇。”

    舒如姒目光瞥到他下面,看到他如此野性袒露的打败,不禁荡笑道:“我们彼此彼此!”

    两人分别从两边下去,墓穴连绵不绝串联成蚁穴,而通道中的石梯是自上而下,忐忑不安地绕了数百个折回,他们才有惊无险地到达最下面。

    环谷下面只有一些花草树木,并发现没有群居的痕迹,比想象中的还要安宁,寻了一会儿,很快在最中央发现草谷大夫口中所说的巴戟天,此时,舒如姒也走了过来,语调不安道:“此处安静得让人不安。”

    沈风随手栽了几株巴戟天,道:“我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也许他们族人并不是居住在这里。”

    “此处并没有族人居住的痕迹,但这里却在栽种着果树,且还储备着食物——”舒如姒摇摇头,指着方才路过的地方,道:“但方才经过时,我发现了锅炉以及刀器,可见他们族人生活在此地!”

    “那他们只有可能在——”

    两人齐齐抬头望着另一面悬崖峭壁,舒如姒语调一转道:“不错,他们或许在另一面悬崖上,也许九鼎也在那里。”

第六百七十二章:真神?女王!

    僰人在历史有段传奇故事,他们独有的悬棺也被考古学家钟情,从形式来看,僰人悬棺与巴人崖葬很是相似,但巴人的文明显然比僰人更久远,更进步

    “师父,你来看看这些悬棺——”借着月光看着悬崖上的棺材,喊了一声,指着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棺材,“这些棺材有的疏散,有的紧密,紧密连串的棺材连接起来恰好直通崖顶。”

    “的确!”

    “我手脚比较长,师傅,你跟在我们后面!”本来他不擅长攀爬,但自从来到古代后,他就经常徒涉爬山,久而久之攀爬本领也渐渐厉害起来。

    “手长脚长,你还能蚂蚱么。”舒如姒拉着他的手,跳上上沿的棺材,“也好,我便省下点力气。”

    我气——忍你!

    顺着崖壁攀沿上去,然后踏上棺材,棺材悬于半空中却十分牢靠,仿佛就是为了攀爬上去,大约攀爬了两三百米,沈风才停下来,解开缠在腰间的水囊,道:“来,这样爬比较耗体力,先喝点水。”

    舒如姒坐了下来,接过水囊,淡淡笑道:“别以为献点殷勤我便会对你好点!”

    沈风笑嘻嘻道:“师傅已经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好下去我受不了了。”这句话一语双关,又间接讨好了她的心。

    两人都是不同凡响的人,才能坐在棺材上谈笑自若,舒如姒双脚悬空,轻轻荡了荡,娇笑道:“好一个蜜糖嘴巴,还真是不能听太多。”

    沈风望着她诱人的红唇,淫淫笑道:“师傅的嘴巴也很厉害,我虽然厉害,顶多撑个一两个时辰,终归还是要败在你的嘴下。”她的红唇似是安吉丽娜朱莉,很有诱惑性,但没有朱莉那么**裸,而是带有些内敛,具有少数民族女人的野性。

    舒如姒粉媚的脸上冷冷笑着,荡笑道:“师傅的手才叫厉害,保叫你终身难忘——想不想试试?”

    “想——”沈风嘿嘿笑了笑,手中已是抓着她的皮鞭,摇头叹道:“不过要换点新花样,总是这么整我,当我傻啊。”

    舒如姒拉了拉皮鞭,收不回来,冷哼道:“你还真奸诈,哼,无趣,还是我新收的两个徒儿讨我欢心,总是任我欺负。”

    沈风急忙松开皮鞭,道:“有趣,有趣,我最近脑袋已经开始不好使,一天要喝5000g核桃粉,师傅想玩什么,我保证智商和姿势都配合你。”

    “晚了,天上一颗星石坠下,便永远找不回来,哪怕之前共守千年。”她抬头望向夜空,怅然一叹,转而将眼眸望向他,笑吟吟道:“聪明的徒儿,你说说为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风眼睁睁地空看着她,眼中有她又似没有,茫然无措道:“我不知道——”

    “很快你便会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向上攀爬,沈风刚才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琢磨她的话, 并且琢磨这次她的来意,总感觉她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

    艰难攀爬上去,距离崖顶只有百米,此时脚下的棺材已变成黑色,从崖底到这里,棺材已经变了三种颜色,两人并没有注意脚下,继续往上爬。

    又爬上百米高,此时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金色石棺,沈风探手攀爬上去,手中传来冰冷的触觉,几番鉴定之下,才惊叹道:“竟然是金子做的棺材!!”

    “来,师傅上来!”

    舒如姒也登上最后一个金色棺材,望见这座巨型金色棺材,也不禁露出惊叹之状,转而望向前方,道:“上去吧!”

    眼前是一条绳索与木块做成的木梯,只有十米长,最后十米,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沈风当下警惕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十米长的木梯很快就能登上去,手上触摸到崖顶,悄悄探头上去,一道冷风从崖顶拂来,卷起细小的灰尘吹打在他的脸上。

    风过,沙尘过于平静,投眼望过去,眼前并没有出现巴族人或者僰族人的群居,除了一具被倒悬起来的巨鼎,便没有其他事物。

    “师傅,我找到了九鼎了!”快速爬上崖顶,然后将她也拉起来,崖顶竟然没有部族人,而是自己要寻找的九鼎,本来以为还要费上一些功夫。

    “的确是九鼎!”舒如姒上前查看了一番,九鼎乃是上古传承之物,是华夏文明的碑石,经过几千年岁月的雕琢,它变得如乌金般闪烁着黑暗之光。不是人人都能得睹圣物,连舒如姒也不禁对它敬畏。

    “九鼎是找到了,但该怎么搬走。”环望了四周,只是看到遥遥无际的边际,“前面不知道有没有路,看来只能先将九鼎搬下去。”

    “不可,此鼎有千斤足重,下面的棺材恐怕难以称起。”舒如姒道:“悬挂鼎的绳子或许有用。”

    “先将鼎放下来看看——”

    走到悬挂鼎的钟楼下,然后将巨鼎抱住,舒如姒取出匕首将几条绳子割断,当最后一条绳索被切断时,绳索忽然急速抽回,在崖顶绕几块石头后立即往崖底退回。

    半响之后,整个环谷发出一声巨响,沈风猛然道:“糟了!太大意了!”

    舒如姒神色也凝重起来,暂时不敢妄动,留意会有什么动静, 但巨响之后,环谷便又恢复了宁静,沈风环顾一下四周,不安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长嘘一口气道:“还好,这里确实没有人。”

    “你将鼎放下来——”舒如姒忽然道:“鼎上有一个人头!”说是人头,其实是一个骷髅头。

    将巨鼎缓缓放下来,果见鼎上扣着一个人头,不禁疑惑道:“师傅,这个人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两人注意力全放在九鼎与骷髅头上,却不知身后发生诡异而恐怖的一幕,环形深谷上的崖墓洞穴突然亮起一盏盏火把,火光自下而上冒起,火焰闪烁金色的图案,在黑夜中绽放着神秘的气息。

    舒如姒仔细查看骷髅头上装饰,低沉着嗓音道:“这或许是他们部落的首领或者神邸,其在部族地位至高无上。”

    “沈风——”她忽然语调一转道:“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此时,崖墓洞穴中的石棺缓缓打开,从石棺中赫然爬出一个个部族人——

    感觉到她语气奇怪,奇道:“什么交易!”

    嗷——

    一阵震耳狂叫声忽然从身后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崖墓洞口站着一个个部族人,脚步不知何时上前了几步,怔怔地走到山崖前,心潮翻起一层高浪,愕道:“完了!”

    “呀哩!”

    一声令下,那些部族人齐齐举枪投掷过来,沈风眼瞳一缩,急忙转身喊道:“快跑!”

    几百杆枪齐齐射过来,沈风与舒如姒立即躲到巨鼎后面,只要再慢上一拍立即被射成马蜂窝。

    “部族人出现了!他们人数太多,现在只能暂时先逃跑。”朝前偷瞄一眼,无奈笑道:“幸好他们一时半会过不来,看来只能从前面离开。”

    话刚说完,一个全身涂着金色染料的部族人爬上崖顶,他张开双臂大吼一声,显是很愤怒。

    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风尴尬一笑道:“幸好,只有一个人。”

    话刚说完,又爬上来两个部族人,这两个部族人身上则是涂着黑色染料,全身漆黑十分地诡异,沈风心中顿时惊骇,难道说——

    这些人之前就躺在棺材内!!!

    环形崖壁上,一面是崖墓,一面是悬棺,从崖墓中爬出来的是巴族人,而另一面是——僰族人!

    无数僰族人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然后利用棺材板铺成一条登上崖顶的棺材板路,短短时间内,已有数万人从棺材中爬出来,从远处望去,如同蚁穴鼠窝。

    汗,我这张乌鸦嘴,现在躲躲藏藏已经没必要了,但也不代表束手就擒,至少眼前就有一物可以利用。

    “都别过来!!!”

    猛然张开双臂将巨鼎举起,大吼道:“这是你们的神物,你们要是敢再上前,我就扔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

    那些部族人忽然止步,神色十分惊慌,沈风转头道:“他们不敢过来,师傅,你先过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路离开。”

    “不必了!”舒如姒却道:“你看——”

    转头望去,只见那些部族人神情疯狂,纷纷下跪在地,双手与身体上下伏地,口中大声念着神秘的部族语言,这一连串语言引起所有族民的共鸣,一时,所有部族人皆在黑夜中吟唱。

    沈风当即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舒如姒沉思道:“我想大概是因你举起了九鼎!”

    那个全身涂金的部族人从地上爬起来,上前道:“伟大的夸娥氏真神,僰族所有子民向您下跪,并且祈求你的庇护。”

    夸娥氏真神?这些族人该不会看我举起九鼎就以为我是神明下凡,沈风与舒如姒对视一眼,心里一动,立即肃然道:“我的子民们,你们可以起来了。”

    金色部族高喊一声,所有部族人盘腿坐在地上,神色极其肃穆,沈风不想跟他们纠缠,随即肃声道:“我今日代表神界收回此物,你找几个人帮我将鼎搬下去。”

    “慢着!”舒如姒附上他耳边道:“僰族人乃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你为何不收为己用?”

    沈风神色一动道:“可以吗?”

    舒如姒点头道:“他们将你当成真神,部族人对他们的神灵完全服从,他们也希望有人来率领他们。”

    沈风眼光大亮,转而道:“我的子民们,你渴望得到本座庇护吗?”汗,搞得我好像神棍一样。

    金色部族人虔诚的跪拜下来,颤颤道:“愿真神率领我们夺回家园!”

    想起之前顾碧落一说,沉声道:“想夺回家园,重回南棘之地,便用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成为我的战士,我将率领你们夺回家园!”

    金色部族人猛然挺身,振臂高呼,与其同时,所有僰族人响应他的高呼,纷纷朝天高吼,沈风也装腔作势吼了几声,才低声道:“这么快就搞定了僰族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舒如姒忽然一笑,语调深沉道:“他们成了你的族民,我也要收回我的族民了。”

    说罢,她缓缓上前,在月光的铺洒下从腰间拿出一物套在手指上,然后伸出手臂,月光在她指环反射出一道晶莹的光芒,光芒直射进巴族人最顶端的洞穴,洞穴中一个族中老者立即跪拜下来,口中高呼道:“巴族阿金萨拜见女王大人。”

    此时,崖墓洞穴中的所有巴族人也纷纷跪拜下来,口中虔诚高呼。

    沈风吃惊道:“舒姐姐,这是——”

    舒如姒转头笑吟吟道:“沈风,我们来赌一次,如何?”

    (最近更新慢了,在构思,也在继续修改之前的章节,最开始的章节会进行大修改,只剩下两个地方就改好,之前的内容一直是我的心病,所以我一直想办法在修改)

第六百七十三章:动情了?

    舒如姒召回自己的族民,而沈风无意中举起九鼎而变成僰族人的精神领袖,两人各领一军,沈风已经猜到她的目的。

    沈风忽然冷笑道:“你想以巴族人与僰族人作为赌局,你也算准我会答应,真是了解我。”

    舒如姒依旧笑吟吟道:“你也很懂心思,若不然你将僰族人给我,我便认你这个徒弟。”

    “难道你真的想造反??”她的心思很了然,之前之前在思索她此行的目的,没想到她竟动了造反的念头。

    她沉寂了许久,以为她已愿趋于平淡,没想到她心中仍放不下执念,甚至比之前更加疯狂,沈风神色无奈道:“难道你真想造反?!”

    “有何不可!”舒如姒敛下笑意,冷冷道:“时不待我,命无所依,我只能作此选择。”

    沈风一时失神,急忙道:“你父亲的遗愿并不是让你挑起战争,你这么做等于与皇帝翻脸,后果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承受。”

    舒如姒决然道:“那又如何,若想成就大事,免不了战火,中原内战不可避免,既然难免一战,我为何不趁机起势。”

    “难道你忘了柔然族,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造反,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候蜀地也难以幸免!”

    舒如姒咯咯笑道:“柔然族并不觊觎蜀地,他们只想将吞并中原,而我反可与柔然族联盟,你说,这个主意如何?”

    沈风心中一颤,有些陌生地望着她,道:“你如果与柔然族联盟,那你们迟早也会被吞并。”

    “你说得不错——”舒如姒目光转向环形山谷,扬手示道:“巴族将会为我联合各个小部落,这些势力集结起来将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如此一来,蜀地便可自保。”

    “但仅有巴族恐是不知,恰好你掌控了僰族,所以我想与你立下赌局,若是我赢了,你便将僰族人交给我。”

    沈风断然摇头道:“我不会将僰族交给你,也不会让你起兵造反。”

    舒如姒娇笑道:“我知晓,来的时候便已知晓。”

    望见她妖艳的笑容,此时却是如此陌生,那一片红唇仿佛是一把噬血的镰刀,“你早已计划好,所以告诉我九鼎的下落,又跟踪我来这里!”

    “远不止这些!”舒如姒脸上笑容灿烂,但眼中却极其阴冷,语调嘲弄道:“我的好徒儿,我的好徒儿,你还不明白,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乃是我一手造成,你若与皇帝内斗,岂不是正给我蜀人机会。”

    闻言,心中涌上一股冰冷,骇然道:“不可能!”沈风能有今日,虽然不是全部因为她,但与她的确脱不了关系。

    “不对,你在骗我,你不可能故意将我推入这个境地——”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冷静地审视片刻,道:“无论摩尼教、天府、皇帝抑或濮阳宫,都我自身原因才结下干系,并非是你故意让我到今日!”

    舒如姒咯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在帮你么,错了,我一直在帮自己,一步步让你与濮阳宫对立,皇帝自然也会将你扶上位。”

    沈风眼睛怔怔地望着她,突然间感觉完全不了解这个女人,一时默然无语,脑中不禁回想起她曾经有过的温柔,难道那时她已没有真心,想到此,不禁黯然神伤。

    舒如姒神色淡淡,冷眸含着几分复杂之意,静默一会儿,然后转身过去,此时,对面投掷过来一条绳子,她抓住绳子直接荡到对面的崖墓里。

    、、、、、、

    月色淡了许多,夜空即将迎来破晓,舒如姒去了对面之后,他一直坐在金色棺材上,心神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安静过,不是被背叛,也不是被欺骗,更多的是自己一厢情愿,这种感觉让人很失落。

    “真神——”

    金色部族人名叫萨门托,也是僰族人的最高首领,之前僰族的真神与燕家战争中战死,僰族人一直在等待他们的真神,终于在这个夜晚,他们等到了。

    望着对面崖洞中的女人,叹了一声道:“你叫我沈风就可以。”

    “沈风——”萨门托忽然跪拜下来,对天连连叩头,惊呼道:“感谢神明赐予僰族人一位战神!”

    “看来你听说过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失笑一声,转而道:“为什么你们会当我是你们的真神?”

    萨门托虔诚道:“您举起了僰族神物,僰族圣地中碑文指引我族,只要能举起僰族神物,都会赐予我族庇护。”

    “看来我挺幸运的——”沈风再次失笑,转而道:“僰族人离开西南之后,为何会与巴族人居住在一起。”

    “僰族与巴族常有往来,离开西南地后,我们的族人来到了这个地方。”萨门托是一个六十岁老者,脸上有一块诡物纹身,除此之外,都是伤疤和皱纹。

    沈风好奇道:“你的汉语说得很好,似乎和族人不一样?”

    萨门托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本来不是僰族人,是上一任僰族首领收留了我。”

    沈风点了点头。

    萨门托又道:“伟大的真神,你会将我们僰族交给她吗?”

    “你们会愿意吗,与巴族一起并入蜀地?”

    萨门托道:“如果这是真神您的意愿,我们愿意服从,您是我们的真神,僰族人惟命是从。”

    沈风目光望向远处舒如姒,缓缓道:“好,这是巴族人与僰族人的赌局,如果输了,你们与巴族一起去蜀地,如果赢了,我带领你们扫荡四方!”

    萨门托俯身跪拜下来。

    远远的舒如姒一直望着夜空,凝立不动。

    翌日。

    沈风与舒如姒已站在环形山谷下,二人分立一面,背靠巴族与僰族,这次赌局很简单,就是一场生死决斗,趋于野蛮,但也更彻底,更直观,自古以后,部落族人解决分歧的办法就是决斗。

    崖墓中巴族人与悬棺上的僰族人不断叫喊着,只有强者才能征服这两个民族,他们都愿意看到自己的领导者战胜对方。

    “师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沈风已换上了之前的衣物,两人很少这么严肃的谈话,过去嬉笑逗骂都已经不存在。

    舒如姒冷然道:“绝不可能,如今形势是蜀地最好的机会,若可光复蜀国,何愁不能完成父亲遗愿。”

    “还有,若可取得巴族与僰族,再以两族召集各个小部落,将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况且我还有皇陵中的宝藏,若是不用,岂不浪费了。”

    沈风黯然叹息一声,神色复杂道:“你以前真的只是在利用我?”

    舒如姒噗嗤娇笑道:“我早已说过,我一直在利用你,没想到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与你说真话却不信。”

    闻言,脸上露出落寞之色,随即笑道:“都怪师傅长得太漂亮了,我一时脑袋糊涂,不过真假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说得好。”舒如姒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娇笑道:“来,让师傅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沈风却是一动不动,摇头道:“要是师傅想体验我另一种功夫,我自然是乐于奉陪,但如果让我与你决斗,我怎么下得了手,要不然我们换一种方式。”

    舒如姒冷哼一声道:“怕了吗?”

    沈风嘻嘻笑道:“当然怕,怕你不小心伤了我,你会心疼的。”

    舒如姒冷冷道:“今日纵使将你杀了,我也不会心疼,你想换什么方式?只要你说的公平,便依你所言。”

    沈风语调一转道:“好,打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我要能接你三掌,就算我赢了,怎么样?”

    舒如姒眉梢微凝,随即笑吟吟道:“你莫要以为我会不忍对你下手,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的心不在我身上,一定是在师傅身上。”沈风悻悻笑了笑,语调一低道:“让我再想想——”

    “这么赌太吃亏了——”大费周章地想了下,忽然一拍手掌道:“有了,这么让你打太看不起你了,不如这样,你让我亲你三下,你要是松开牙齿,就算你输!”

    闻言,舒如姒冷哼一声道:“此次不仅是你们之间的赌局,也关系着巴僰两族之间的恩怨,你还是认真点。”

    沈风心里不想与她为敌,见她态度绝然,心中暗叹,沉默了少时,语调转肃道:“那就以决斗定胜负,不过不是一对一,而是二对二,除了我们之外,巴族与僰族各派出一名勇士上阵!”

    舒如姒与身后巴族长老商议几句,立即道:“好,依你所言!”

    “胜负规则很简单,只要有一人倒下,就示为落败。”不想与舒姐姐为敌,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当然还能自保。

    巴族与僰族各派出一名勇士出来,四人手中各持一把匕首,两两相对,舒如姒淡笑道:“看来你还真孝顺师傅,不过我可不会领情。”

    沈风目光聚集在巴族勇士身上,脚下朝前踏出一步,嘿嘿笑道:“外加一个条件,如果这次我赢了,你要将收来的两个徒弟逐出!”

    闻言,舒如姒莫名一笑,眼眸中流露出以往趣意。

    抓住她失神之际,抢先向巴族勇士攻击过去,舒如姒回神过来便要去拦住,就在这时,沈风脚步一扭,张开双臂向她扑了过去。

    “哈哈,吃我一抓!”

    本以为中途变招能讨到便宜,可舒如姒早有防备,眼角余光冷芒一闪,对着他中路空档斜蹬出去一记腿鞭。

    喔——

    抓没抓到,腹部反而中了一脚,这一脚踢的是腹部软处,算是人体身上的要害,无论力度和角度都蓄意为之,可见她一点也没有留情。

    沈风捂着腹部退了几步,好一会儿才艰难咽下一口气,呲牙咧嘴道:“你真动手!”

    舒如姒手中将匕首杂耍般的飞旋起来,冷冷道:“我说过了,绝不留情!”

    “好,你无情,勿怪我无义,别以为胸大我就舍不得动手——”沈风咬牙大气,转而道:“这位勇士,你去对付她,旁边这个营养不良的交给我。”

    没过一会儿,胸口又被打了一掌,这一掌蓄力发出,打中之后,沈风直接趴在地上,还没咽下气血,一边呕血一边喊道:“等等,最近吃得太补,让我吐点血!”

    “你认输了?”舒如姒神色冷淡,一点也没因为重伤他而手下留情。

    沈风急急咽下气血,重新站了起来,长长吁道:“一点血而已,小意思,再来——黑人兄弟,你不要太嚣张,还没赢你就在那边跳舞——你跳——你再跳——有种你跳过来一点!”

    舒如姒旁边的巴族勇士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又是对着两人跳了一段巴族舞蹈,还对着两人扭屁股,沈风看得心头大怒,捡起一根细棍,狠狠往他菊花捅了进去。

    嗷呜——

    巴族勇士惨叫一声,沈风大骂一声,逮住机会朝那个肤色黝黑的巴族勇士扑过去,旁边舒如姒也立即赶上,沈风已经坐着巴族勇士身上,对着脑门用力揍了一拳,但他同时舒如姒打飞出去,这次直接躺在地上起不来。

    谷地上变得十分宁静,两面叫喊的巴族与僰族人也停下声音,只要一方有人起不来或者无力对敌便算输了,舒如姒目光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神色有几分挣扎,方才击中的是他脑门,直接将他打得面门浴血。

    不过这边的黑人勇士也不好过,沈风一拳将他打得七孔流血,几乎整个人晕厥过去,过了一会儿,巴族勇士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见到刚才捅他菊花的人躺在地上,立即怒而扑了上去。

    “住手!”舒如姒急叱道:“他已无力再斗!勿要再伤他!”

    “谁说我起不来了——”沈风慢慢从地上爬上来, 将脸上的血团擦去,目光瞪向巴族黑人,手中抽出匕首,淡淡道:“再来!这一次跟你玩命!”

    巴族勇士吓退两步,颤颤地望着舒如姒,舒如姒侧步挡在他前面,冷然道:“没那么容易,小心先丢了自己性命!”

    沈风暗暗反握匕首,无奈道:“看来装可怜是没有用了,不过我是伤不了你,可你后面那个都快撑不住了。”

    舒如姒冷冷笑道:“那便看看谁先倒下!”

    “等会逮住机会,你就专挑黑人兄弟打!”回头吩咐一句,然后慢慢靠前,又道:“你绕后面去!”

    僰族勇士绕到后面,得到示意后立即冲向巴族勇士,而舒如姒急忙回身救援,她一动,沈风也跟着动,在她打退僰族勇士的时候,沈风正好将她死死抱住。

    “鲁贝!”

    僰族勇士方才裆部被中了一脚,此时正是愤怒,他没有朝着巴族勇士,而是怪叫一声,举着刀子朝舒如姒捅了过去。

    “去你妈的!”

    沈风急忙抱着她滚到一边,大喊道:“不能伤她,我让你捅后面那小子!”

    “休想!”舒如姒用肘部狠狠往后猛撞一下,迅速挣脱他的双手,然后握着刀子要向僰族勇士刺过去。

    沈风见状,急急起身想要拦住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舒如姒却突然转身,转身一霎那,自己恰好冲上去,而刀子正好刺入她的腹部。

    啊!

    舒如姒一掌将他打飞出来,鲜血从她腹部上从喷溅出来,娇躯如同深秋的枯叶倒在地上。

    “住手!”

    而此时,僰族勇士举着刀子便要再次刺去,沈风大吼一声,再身体疲乏的情况下,整个人朝僰族勇士撞了过去。

    两人相撞,僰族勇士立即被撞飞出去,而沈风也倒在舒如姒旁边,他伤势不算严重,舒如姒功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被她伤了几处,但并不致命。

    “师傅!”手上将她的伤口,然后将她身体扶起来,望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的鲜血,惊颤道:“你怎么会突然转过来?!!我帮你止住伤口!”

    “我输了!”舒如姒用力将他手臂打开,独自将身子撑起来,深眉紧蹙,额头沁出一滴滴汗液,颤颤笑道:“本想杀了你,却失算反被你所伤,咯咯,真是好笑。”

    沈风急忙道:“先别说话,我帮你止血!”

    “不要碰我!”舒如姒忽然怒叱一声,然后艰难地从地方爬起来,身子颤颤巍巍地前行几步,又停下来道:“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识!”

    沈风脸上一惨,嗫嗫嚅嚅道:“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当时我没想到你会转过来——”

    “不必再说了——”她眉头一皱,紧紧捂住身上的伤口,冷冷道:“愿赌服输,巴族是你的了。”说罢,抬步离去。

    “师傅——”

    欢呼的巴族人与僰族齐齐上前拥戴他,为他们新的首领欢呼,也将他挡住,舒如姒就这样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

    、、、、、、、

    她不知走了多久,才躺在一条小溪旁边,此时她脸色很是苍白,显然是因失血过多,但她却是微微笑着,完全不是之前那般愤然,刚才的确很奇怪,奇怪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她挣脱之后为什么不顺势向沈风攻击,二是选择向前之后又为什么突然回身。

    嘶——

    舒如姒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手上拿着一块刚撕扯下来的白布,然后蹲下来为她绷住伤口。

    “是你——”舒如姒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婳瑶担心他,让我跟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你。”叶绛裙撩起她的衣衫,却见她腹部左右各有一个伤口,一个新伤,另一个是旧伤,凝滞片刻,在两处伤口洒了些药粉,然后 迅速将她伤口包扎缠绕。

    舒如姒淡淡道:“他没事,你回客栈等他,他应该会回客栈。”

    叶绛裙犹豫片刻道:“你是否对他动情了。”

    舒如姒脸颊飞起一层淡淡红晕,冷哼道:“要你管!”

    叶绛裙淡淡道:“那便是了,否则你的功力也不会退步,如今这伤恐怕也是因他而起。”

    “是又如何!”

    ==========

    几日后,已经重新回到了京城,在大兴城以及商洛附近寻找一天,便遇到叶绛裙带来的消息,听到舒如姒无碍后,才放心回到了京城,至于巴族人与僰族人,他们则是暂时留在商洛。

    是夜——

    “沈——”

    入夜之后,一个人在园子内静思,反复思索着在谷地时舒姐姐奇异的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闻背后来人,抬首道:“你醒了!”

    秋夜已有凉风,凯瑟琳身上披着一件棉衣坐于对面,轻声道:“感谢你为我去找来解毒的草药。”

    “不必客气。”沈风心情不好,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凯瑟琳身上捧着他的脸颊,深情道:“你看上去很难过,但你要振作起来,我多少了解你现在的处境,你不能让你的敌人看到你的软弱。”

    “多谢!”得到巴族以及僰族,沈风的势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大概估算了一下,巴族与僰族能集结起来的兵力足有十万多,虽然缺少军队训练,但却凶悍无比,一个个无所畏惧,如果处于乱战中,这支部队将会非常恐怖。

    “沈,你认为我这次中毒是偶然吗?”凯瑟琳神情肃重道:“我进了小草儿的房间,小草儿因为贪玩拿走了香炉,然后小草儿跟你们一起出去,一切看上去都是偶然,但我要跟你说,no, not like this!”

    沈风沉吟道:“你觉得是小草儿事先算计好的?”

    “难道不是吗,这不是一出浪漫的童话故事,太多的巧合才令人怀疑。”凯瑟琳激动道:“你该认真考虑我的话,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我会注意的!”其实小草儿之前来的时候,也怀疑过她,不过之后看她神经兮兮的也就没有再猜疑,现在想想,她来得太突然——会不会是濮阳宫派来的?不过她疯起来的时候又那么真实,没有一丝一毫装疯。

    “公主殿下,以后你小心一点,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暂时居住在大学士府。”

    凯瑟琳微微一笑道:“不,我要留下来!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我离开这里,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六千字,要迎来情节膨胀期了,小草儿的秘密、濮阳策是谁、舒如姒的感情、柳婉词京城一劫,这些情节会相继喷发)

第六百七十四章:娶我女儿!

    凯瑟琳走后,沈风便干脆去找叶绛裙问个明白,之前问了她三次,但她都说不知道,总觉得她有事隐瞒自己。

    “师傅,你下来一下!”

    到了夜里,她一般都会在树上,奇怪的是,树上的鸟儿不并惧怕她,安静地与她栖息在一起。

    “何事?”

    沈风直接问道:“舒姐姐她在哪儿?”

    “不清楚!”

    “她在说谎!”

    大树后面忽然发出一个幽冷的声音,沈风稍稍侧去探头,急忙道:“谁在后面!”

    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黑夜淹没人影,直到她走出树底下,才发现是小草儿。

    “是你,小草儿——”看她眼神中透出沉郁,可见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想起凯瑟琳的警示,不禁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草儿漠然道:“我一直坐在树下。”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这棵树就在沈风屋子不远处。

    “是你有事找我!”小草儿走到他面前,丝毫没有胆怯。

    沈风目光迫视着她,道:“你是不是故意下套让凯瑟琳中毒?”

    “你说我吗?”小草儿眼中泛起诡异的笑容,嘴角也似乎想笑,但僵硬的面容只能稍稍牵动少许,“不是!”

    “不是就好!”自始至终都觉得和她谈话十分诡异,一会儿疯,一会儿傻。

    小草儿淡淡道:“如果是呢,是不是要赶走我?!”

    “如果你不坏好心,只怕不是赶走那么简单。”沈风语调一转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错,我不会再可怜你,甚至会杀了你。”

    小草儿神情无所触动,依旧是死气沉沉,道:“如果是赶我走,明天我会自己走,如果你要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会后悔。”

    暂且不去琢磨她的话,直接道:“薇姐把你送到这里来时,你有没有看到她的丈夫?”

    小草儿冷嘲道:“你不是也从来没看过吗?!”

    没想到想给她下套,却一下子被她拆穿,转而道:“薇姐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草儿诡笑道:“她不方便见你,也不愿见你。”

    沈风疑惑道:“为什么?”

    小草儿淡淡道:“她有了依靠,所以不愿见你。”

    “真的?!”薇姐有了男人了,看来是在离开京城之后。

    小草儿冷漠道:“我没必要骗你!”

    “原来薇姐有人了,那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说着,再联想薇姐的性情也就释然了,转而郑重道:“真的不是有人派你来监视我的吗?”

    小草儿冷冷嘲笑一声,道:“没人派我来,我自愿来到这里,如果你想赶走我,明天就可以。”

    之前怀疑她是濮阳宫派来的,但自从她来后,要么疯癫要么安静,似乎从来没有伤害自己,也没有奇怪的举动,沉吟片刻道:“是我疑神疑鬼,你好好待着。”

    小草儿一言不发地离开,沈风转头过去,笑吟吟道:“她说你在说谎,我也觉得你在说谎。”

    叶绛裙低眉下来,淡淡道:“她不让我说,我须守信。”

    “算了——”沈风摇摇头,转步入屋子内。

    清晨一早,沈风便先了解最近探寻到消息,首先禁军统领一职已经由文抒问担任,其次是不日之后将进行军事田猎,在几天田猎中将会有一场盛大的武斗,除了四大军系的将领外,一些志在保家卫国的忠良勇猛之士也可以参加。

    最后一则消息是由广音带来,是关于濮阳策的消息,当年庄周梦是极少出入闺房,但庄家早已将她许配给别人,在成亲的前几天忽然从庄家消失,而庄周梦之前并未有心仪的男子,所以庄周梦是在成亲的前几日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也就是遇到了濮阳策,后跟随濮阳策离去。

    很显然濮阳策来过庄家,据消息来报,成亲前几天庄周梦并未出入闺阁,但来庄家道贺的人倒是不少,因为即将成亲的缘故,庄周梦没有来会客,但就在成亲之前的三天,庄周梦忽然变得很奇怪,郁郁寡欢,时常独自愁叹,也就是说,濮阳策来到了庄家作客,还不小心与庄周梦巧遇,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还有一条消息证明濮阳策来过庄家,婳瑶在搜寻濮阳策画作时,便也查到庄家,而庄家内亦有一副濮阳策的画作,那幅乃是一副传情画作,正是濮阳策为庄周梦所作。

    此时沈风拿着的就是庄家当时来客的名单。

    “庚建章——沙逸明——阎英卫——”翻看几页后,忽然看到页脚下有两个熟悉的名字,“唐开泰——舒望归——”

    广音道:“唐家与庄家是世交,而舒望归与庄老也有些渊源。”

    沈风又翻看几页,将名册转交给她,道:“去查查这些人,当然可以选择性是,一些没有嫌疑的人就不用调查,对了,再派人去想唐夫人询问一下。”

    “好!”

    广音离去后,正想去园子里转转,便听见园子拱门处传来一声高喊:“瞿大学士到——夏才女到——”

    闻声,宅子中的女人立即转过望去,闻见是瞿楚贤来到,沈风立即相迎上前,笑呵呵道:“瞿大人,夏小姐,欢迎欢迎!”

    今夏嫣然盛装前来,脸上敷了一层淡妆,她只是嫣然一笑,便将周围的丫鬟与家丁迷住,婳瑶与婉词、大小姐相伴而来,立即又为园子添色不少。

    几女凑在一起相谈甚欢,最近几日里,夏嫣然时不时登门造访,一来是找沈风,而是与婳瑶等人增加情谊,时不时送点小礼物,动辄在园子里过夜,与她们彻夜相陪。

    婳瑶她们并不是缺心眼,已多少猜测夏才女用意,但夏才女待人诚恳,久而久之,她们也便相处甚欢,早在几日前,满大街小巷都在传闻夏才女在追求沈将军,她们不是聋子,对这事早已耳闻,无奈之余,不禁对夏才女钦佩,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倒追男人,是要背负巨大的指责。

    她们谈着,沈风便与瞿楚贤走到一处清净的地方,多少猜到他此行所为何事,道:“瞿老兄,听说你去了南方,不知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了你,此行来回千里,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快跑断了。”瞿大学士深谙官术,凡事之前总要说个潸然泪下,然后大喊腰酸背疼。

    沈风虚伪道:“瞿老兄身强体壮,就是再纳百来个妾室也不是问题。”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人老了,不服老真不行,想当年我夜御七女也不成问题。”

    吹吧你,估计是其余六个配对搞来搞去,凭他的能力,应付一个人都有问题,没想到瞿大学士竟有这么糜烂的一面,看来这时代的风气也挺开放的,沈风干笑道:“那是,瞿老兄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志在七女。”

    说了一堆奉承话后,转而道:“瞿老兄此行去南方所为何事,难不成真的给了我一份大礼?”

    瞿楚贤捋须大笑道:“哈哈,大礼固然也,但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风疑惑道:“什么条件,你先说说!”

    “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此下策——”瞿楚贤喟然一叹道:“后日便是武试,老夫要你趁着武试向皇上提亲——娶我女儿!”

第六百七十五章:房中趣事

    瞿楚贤这一说立即让沈风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送女儿,顾碧落有这么不堪,让你这个老头子这么埋汰。

    知道他说的是顾碧落,不禁苦笑道:“顾小姐到底是您的女儿,也没有不堪嫁不出去,老兄为什么着急将她选夫家。”

    瞿楚贤面露愁色道:“老夫亦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最近一段时日,皇上有意将落儿嫁与阿尔铁勒,试问,天下间有谁再敢来媒聘。”

    沈风奇道:“之前不是我们不说合唱了一出戏,让朝臣都以为我与顾小姐有婚约,为什么皇上还要将让顾小姐远嫁塞外!?”

    瞿楚贤摇摇头道:“此事已被人拆穿,皇上因此事还十分不悦,唉——此时能对皇上进言一二的年轻才俊,除了你,便只有宋行军,但老夫不想落儿嫁入相府,只能将落儿交与你。”

    汗,怎么听起来我那么不堪,郁闷道:“老兄这件事情恕我不能帮你,我与你家女儿向来不合,你将顾小姐许配给我,其实是害了她,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老夫太着急了,此事我亦是刚刚得闻,落儿若是远嫁塞外,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如果沈风不是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瞿楚贤断不会将顾碧落下嫁,不能说瞿楚贤唯利是图,只是这向来是官场的生存之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纵然交情再深,也抵不过生存的**。

    而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顾碧落,沈风大可以到时候将顾碧落掉包成,那到时候瞿楚贤也无可奈何,但他总归没有那么自私自利,也没有那么阴狠的心性,沉吟了片刻,又道

    “老兄不必太过担心,我想皇上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未与柔然族相商,而且柔然族的大皇子未必想娶顾小姐。”

    瞿楚贤道:“我听闻阿尔铁勒见到落儿的画像后,便痴迷不已,曾立下誓言要娶落儿为妻。”

    沈风笑道:“这是以前了,他此时未必想娶顾小姐。”

    “如此最好——”瞿楚贤释然一笑道:“以防万一,我立即遣人去打听。”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老夫上次曾应允送你一份大礼,你猜猜是何物?”

    沈风嘿嘿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老兄应该是为我借兵去了!”

    瞿楚贤哈哈大笑道:“正是,此趟我去了南方楮家,楮将军愿意调遣五万人协助你!”

    这真是一份大礼!

    “楮将军这么做,难道就不怕皇上猜忌吗?”见他脸上一直奸诈地笑着,不禁骇然道:“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不错,否则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调兵!”瞿楚贤笑呵呵道:“因为当年一件事情,楮将军一直对皇家颇有怨言,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楮将军心中的怨气已经消了不少,再者,楮将军亦是英雄人物,很是欣赏你这位后起之秀,因而便答应调兵给你。”

    一下子就是五万人马,出手真是阔绰,再上巴族和僰族人,现在手上已经有十几万,不过这十几万怎么训练怎么整合都是一个问题,再者,这些服不服自己也是一个问题,“那可真要多谢楮将军了!”

    瞿楚贤忽然神秘兮兮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楮将军答应将兵借调与你,但有一个人恐怕会来找你麻烦。”

    沈风古怪道:“谁?”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与瞿楚贤交谈了一会儿,他便匆匆告辞,回到院子内便见婳瑶正为夏小姐作画,在这座园子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来,这也是为了防止濮阳宫的人混进来,当然,园子里面不仅景色优美,还弥漫着艺术气息,有善于声乐的广音,精于丹青的婳瑶,此时还有一个才名远扬的夏小姐,园子的丫鬟与家丁都堵在拱门外,只为一睹才女的风采。

    悄悄上前在婳瑶背后瞧了几眼,只见忽然笑道:“婳瑶,你这画技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竟可将夏小姐画得惟妙惟肖。”

    唐大小姐急忙拿出一副画出来,喜滋滋道:“那我的呢,婳瑶姐姐也为了画了一副。”

    “咦,这是唐大小姐你吗,长得那么粗犷,还贼眉鼠眼的,真是婳瑶画的吗,长得那么像来福——”

    “哎呀——”唐大小姐惊喊一声,急忙将画卷夺了过来,又重新拿出一副画卷,窘道:“拿错了,这才是我的画像。”

    沈风脸色一变道:“刚才画里面的人又是谁?”

    柳婉词噗嗤娇笑道:“这是雪儿为你画的。”

    闻言,脸上一时无光,悻悻笑道:“大小姐,你以后还是别画画了,我看你运动神经比较发达,动手能力强,人也比较灵活,改日可以带着几个手下上门逃债。”

    唐大小姐大眼一瞪道:“我才不去,以后我要跟着婳瑶姐姐学画画——呀,是蜻蜓,别跑!”还说要安分一点,一看到蜻蜓飞来便追了过去。

    夏嫣然接过画好的画作,端详几眼,脸上立即露出喜悦之情,当即道:“婳瑶,这副画作嫣然可不会还给你,嫣然太喜欢了!”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此画乃是为夏小姐所作,既然是相赠与你!”

    “本来我自以为画技已算不错,可自从见了你的画作,才知何谓井底之蛙。”夏嫣然自叹一声。

    纪婳瑶呈出手中画笔,谦笑道:“你不如也试试这根画笔,此是他为我作画制成的。”

    “画笔?”

    柳婉词看她脸上跃跃欲试,便道:“不如夏小姐用画笔为我作一副画像?”

    夏嫣然欣喜道:“若你不嫌弃画技拙劣将你画丑了,我便献丑一次,可我们先要约法一章,画完之后你可不许气恼。”

    两人娇笑不停,纪婳瑶看了一会儿她如何作画,又加以指点一二,夏嫣然便立即进入状态,而婳瑶便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相公,你随我进房一下。”

    沈风听得耳朵竖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眼,便跟随上去,两人走入房中,这些日子忙里忙完,疲劳了身体,却忘记愉悦身体,如果官府有评选劳模,沈风一定要去竞选一下。

    “婳瑶,你找我什么事——”还以为她想与自己温存一番,没想到进入房中却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心中立即领会,急忙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我知错了!”

    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把鸡毛掸子,又抄来一个搓衣板,跪在她面前道:“你打我吧!”

    见势不好,他急忙主动招认,果然,婳瑶急忙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相公怎能对我下跪!”本来婳瑶似乎要责问一番,但见他大作文章,一时便乱了分寸,这就是拘捕与自首的区别。

    “我做错事了,理所应当受罚,婳瑶,你打我吧,就像你以前那么打我,这次就算把我打得趟床上半个月我也愿意!”

    “不是说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婳瑶一时大窘,这事一直让她不敢回忆,“你快快起来!”

    沈风毅然决然道:“我不起来,除非你原谅我!”古代夫为大,丈夫给妻子下跪,那是在害了妻子,如果这事让人知道了,肯定要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眼下两人独处,婳瑶心中十分感动,但也是心惊胆颤,一时间,眼中都急出了眼泪。

    “我岂会怪你——”纪婳瑶忍不住嗔道:“还不快起来,莫要让人看见了。”

    见她真的不生气,马上从地上蹦起来,嘻嘻笑道:“还是娘子心疼我。”

    纪婳瑶恼道:“你便会害我!”

    “婳瑶,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沈风小心翼翼说着,其实他心里明白,故意先端正态度,然后装傻充愣,“是不是怪我最近三天两头不见人,我进门之前就已经反省过了,

    今日她穿了一身苏州浅红色襦裙,襦裙可将丰腴地身材凸显出来,可岚便送与她一件襦裙,这是她第一次穿,以前婳瑶身子还未康复,身子显瘦,但如今身子丰腴起来,穿上襦裙便添上几分诱惑。

    迷人的风韵不仅是她的身段,还有她的脸蛋,经过男女之事一段时日,她的脸上不再是有当初天府弟子的冷傲,取而代之凝脂下的红晕。

    纪婳瑶又恼道:“那你还——”想到他方才下跪,神情又露出几分无奈,方才她心里真是万分触动,也差点吓坏了,不过以沈风的角度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给老婆下跪么。

    她一句话没说完,沈风连忙上前搀扶,柔声道:“别气坏了身子,听说夫妻吵架一次,下辈子就会少见一天,许多夫妻就是因为吵个没完,下辈子就再也不能见面。”

    只是一句简单的嬉皮话,深思下去却有几分哲理,夫妻从吵架到分开,不就因为感情没了吗。

    闻言,纪婳瑶神情又怕又羞,小声道:“这是你哪儿听来的——”

    沈风捧着她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我向天祈祷时,神明偷偷告诉我的。”

    “别——”被他轻轻撩拨,心里便感觉些些腻软,急忙抽离身体,柔声道:“相公,我有话问你!”

    其实婳瑶哪里会舍得对他发脾气,只是沈风为了讨她欢心才这么做,闻言,又一本正经道:“夫人,你说,在沈家家训里,一切事情都是相公的错,天大的理也不及你。”

    纪婳瑶嗔笑道:“瞎说,这个家里我们皆听你的,你才是我们的天,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想为夫君分忧,为沈家——”话说到一半,她已是霞飞双颊,漾漾点滴春色。

    沈风咧嘴一笑,笑得十分可恶。

    “别笑了——”她羞嗔一下,转而喟然一叹道:“相公,你与夏小姐是否与外面传言一样?”

    “外面说什么了?”

    “外面传言自从诗筵之后,夏小姐便钟情于你,你们还已——还已——”纪婳瑶一时说不清,急道:“反正是一些有辱你与夏小姐名声的传闻。”

    靠,这是谁造的谣,老子拼命克制竟还抵不过悠悠众口,白费节操了,沈风郁闷道:“婳瑶,这些日子我连你都没碰,怎么会去碰别人家姑娘,再说,我们沈家门规不许,我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犯。”

    纪婳瑶柔柔一笑道:“那你可知夏小姐钟情于你?”

    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沈风心中砰砰跳了跳,小声道:“多少知道一点,不过没有你们的允许,我是不敢招惹她,再说,我有你们就足够了。”

    “来,喝杯茶水——”婳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在他身边,柔声道:“你是否因上次我去诗筵,便以为我要阻止你与夏小姐之事——你先听我说。”

    “我听,我听。”

    “上次之所以去诗筵,是不想你在天下人面前俘获才女芳心,以免你遭人嫉恨,你若想与夏小姐交往,不可太高调,以后再找个时机娶她进门。”她依偎在身边轻声道明原委,又低怨道:“我并非善嫉之妇,更加不会仗势欺负其他人,这家里人, 我待她们如亲姐妹,难道你不曾看到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婳瑶是要去逮捕,沈风急忙抱住她,受宠若惊道:“看到了,看到了,娘子事事为我着想,相公天天给你暖床。”

    纪婳瑶神情微黯,低声诉苦道:“那你还说我凶,过去的我,待人一向有所防备,偏偏你又胆子大得厉害,我便迁怒于你。”

    沈风笑嘻嘻道:“说实话,婳瑶你要凶一点,有时候家里面就需要你去做坏人,你信不信你当众教训我一下,其他人才会怕你。”

    闻言,纪婳瑶细细深思一番,叹道:“但这恐怕会坏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意。”

    沈风正色道:“这便需要软硬兼施,像小环儿、唐大小姐,你平时要督促她们,如果看到见她们争风吃醋,你就要去劝说和主持,当然,你不善言词,不过你并不需要说太多,你只要让可岚去说,最后你再出面说点体面话,这样一来,家里就和睦了。”

    “如此是好——”纪婳瑶微微一笑道:“不过此时家中很是欢趣,我看她们皆是温柔娴淑的好姑娘。”

    “恩,防患于未然吧。”沈风道:“你多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让她们少外出,尽量少外出,要想外出也不要跑太远,尽量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婳瑶问道:“如今天策府有多少人?”

    “瞿大人去南方为我调来五万人马,加上僰族与巴族,总计十万多——”沉吟道:“等人手一到,我会抽出一些来巡视一些地方,这样一来,以后你们便可以出去走动。”

    纪婳瑶柔声道:“劳你费心了。”

    “谁让我有个貌美如花的好老婆——”

    “说到貌美如花,外面的夏小姐难道长得不漂亮吗——”纪婳瑶坐回椅子上,姿态端庄地靠在几案旁,淡淡一笑道:“你对她是什么心思?”

    “这个——”沈风腼腆一笑,小心翼翼道:“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不知不觉产生了男女之情。”这算是他的真实想法,没有半分虚假,“说来也巧,与夏小姐相识脱离不了你。”

    纪婳瑶缓缓颔首,低眉沉思片刻,轻笑道:“这也许便是缘分,嫣然是好姑娘,你们便先来往一段时日,亦可多邀请她来府中,等日子长了,彼此还是割舍不下,便找个长辈去学士府提亲。”

    沈风大喜道:“婳瑶,你答应了吗?!”

    纪婳瑶温婉一笑道:“若你们有缘,我又岂会阻扰,而你并非是贪得无厌之人,身边有那么多女子,你却一心报家国,无心近女色,此足以说明莫不是情缘缠身,你断不会对嫣然有情。”

    “情缘缠身,多了未必是好事——”沈风向来不是一个老实人,但绝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如果他想追求一个女人,以他如今的地位,很快就能得到,正应了婳瑶的话,情缘缠身,躲也躲不掉。

    “我们该出去了,去看看嫣然为婉词作画——”

    沈风将她小手拉住,邪邪笑道:“婳瑶,她们作画,我们也来作一副画。”

    婳瑶奇怪道:“也好,不过你为何突然有了作画的念头?”

    “只因有你——”将拉入怀中,嘿嘿笑道:“美色当前,我想作一副活色生香图,你与我皆在画中。”说话间,已是将她襦裙上的扣子解开。

    “——恩——”她发出声声娇吟,急喘道:“婉词与嫣然便在屋子外,雪儿也随时会进来,我们再待下去,只怕她们会生疑——”

    沈风已是埋入她怀中,在她身上肆虐着,瓮声道:“最近我练了一些轻功,如今已有润物细无声的火候,婳瑶,我有一个过分的要求——”

    婳瑶双眸已是荡漾着春水,紧抿着唇瓣,忙中道:“你想如何——”

    “我们去窗户边上继续这美妙的事儿,一来可换个花样陶冶情操,二来能监督外面情况——”三言两语间,已是将她剥得只剩两件遮羞布。

    闻言,婳瑶浑身一颤,羞道:“你要作弄死我才甘心吗,若叫人发现,我如何再有颜面见人——不如等夜里,我再——我再——服侍相公——”

    “夜里当然不能放过你——”沈风将她上下抚弄一番,呼吸急促道:“不过现在我也想要娘子——”

    “呜——你这害人精——”

    两人渐渐迷失在**中,这一次沈风尽了之前空荡已久的性,连同婳瑶也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事后,一直牢牢将自己关在房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150/ 第一时间欣赏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作者:沈家玉门所写的《不世奇才》为转载作品,不世奇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不世奇才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不世奇才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不世奇才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不世奇才介绍:
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轻松、无耻是本书的本色
泡妞、创业是主角的首选
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