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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七章:男儿行

    听过网球公开赛,就没听过房事公开赛,被茵儿看了个全程,沈风自然要从她身上过足了手瘾。

    茵儿娇喘吁吁道:“公子饶了我人家——”

    沈风板着脸道:“下次没有经过我允许,还敢不敢偷看。”

    琴茵羞涩道:“茵儿只是好奇那姓纪的在床上会否还是那副清高的模样。”

    茵儿的趣味怎么越来越像骚狐狸了,好变态,不过我喜欢,沈风坏笑道:“想知道还不简单,下次我们旁边摆一个镜子,如此一来,你便可以看到自己的那副模样。”

    琴茵脸蛋红得快要滴出来水来,但眼神是却是带有期盼,小声道:“我才不像那姓纪的,不过那姓纪的本事一般,师傅曾说,在床第之欢要尽情,不可拘谨,那姓纪的,一点也不懂取悦公子。”

    沈风嘿嘿笑道:“茵儿有师傅指点,当然深谙此道,不如下次我们三个人一起,你在一旁指点。”

    琴茵冷哼道:“我便不教姓纪的,她不如我,茵儿高兴得很,最后公子厌倦了她,从此不再施给雨露,公子——我是否比那姓纪的厉害?”

    这小妮子原来是打这心思,我炮火那么旺,你这身子受得住吗,沈风好笑道:“自然是茵儿厉害,能扭善夹,高手中的高高手,不愧是舒姐姐的徒弟。”

    茵儿脸红了红,神情却有几分得意,轻哼道:“师傅教我去看你们行房,又教我如何取悦公子,我看公子可将其他几个丫头片子休了,有我一人足矣。”

    沈风嘿嘿笑道:“是吗,我方才想到几个新奇的姿势,我们再来一次。”

    琴茵急忙道:“不了不了,茵儿承受不住,公子,你方才不是有事与我说么。”她刚才还想吃独食,但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想起正事,沈风先坐了起来,正色道:“茵儿,我找到舒姐姐父亲的尸骨了,你想个办法告诉师傅。”

    琴茵惊喜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沈风郑重脸色,然后将放石棺的地方告诉她。

    琴茵欣喜地坐直身体,披盖在身上的被褥也滑落下落,露出凝脂般光泽娇躯,惋叹道:“师傅一直在寻舒将军的尸骨,若是让师傅知道此事,师傅定会十分欢喜,公子,你在何处找到舒将军的尸骨?”

    沈风道:“在一处叫鬼谷地方,石棺就在里面的石窟内,石窟住着一群可怜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其中一人还是舒姐姐的姑姑。”虽然她们不让自己说出去,但还是决定要告诉舒姐姐,难道她有亲人在世,不告诉对她不公平。

    “师傅的姑姑——”琴茵條地起身,欣喜万分道:“茵儿要速将此事告诉师傅。”刚走下床,双腿却无力支撑,软了下来。

    沈风急忙抱住她,笑道:“今天已经晚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告诉师傅。”

    “都怪公子——”琴茵轻嗔一声,撑住身子道:“师傅最近行踪不定,我怕联系不上师傅,宜早不宜迟,还是趁早告诉师傅为好。”

    沈风点点头道:“茵儿,那你小心点。”

    琴茵取过衣裳,扭头见他眼睛瞪大地盯住自己,羞喜道:“公子,你快眼睛闭上。”

    “不闭!”沈风决然道:“接下去几天看不见茵儿,现在当然要多看几眼。”茵儿的双腿修长,其中滋味妙不可言,只要临床经验超过三年的男人,就知道这双腿的好处。

    色狼分为三等,三等色狼看脸,二等色狼看胸,一等色狼看腿,沈风也浸淫了数年,才彻底领悟这双腿的妙用。

    磨磨蹭蹭让茵儿穿好衣服,两人才离开房间,沈风回到了婳瑶的房间,推开房门,只见婳瑶端坐在案几前似乎在等着自己回来,她神色清淡,安静祥和,有一种空诸一切心无挂碍的慈美。

    看不出任何弥彰,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安,上前小声道:“婳瑶,你怎么还没歇息?”

    纪婳瑶起身,淡笑道:“相公你回来了。”

    沈风望了望桌上有一条刺绣,便拿起来看了看:“婳瑶,你在刺绣,我看看——刺的是两条蛇吗?”

    纪婳瑶脸色红得厉害,急忙拿过刺绣,有些窘迫道:“我刚学了一些刺绣,手工还不是很好,待我熟络一些,再让相公看看。”

    刺绣上刺着两条弯弯扭扭的蛇,难道婳瑶在刺鸳鸯?沈风知错能改,重新拿过刺绣,啧啧赞道:“娘子不仅剑法无敌,连针法也是天下第一,这是娘子的第一条刺绣,我一定要好好保存着。”

    “相公快拿过来,这条刺绣刺得不好。”纪婳瑶脸上点染两朵梅花,嗔着要追回刺绣。

    “不给,就当是你送我了。”说着,大笑两声将刺绣收在衣兜内。

    婳瑶拿他没办法,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笑道:“相公,你坐下先喝杯参茶,我有话要与你说。”

    沈风悬着心坐了下来,轻拦着她的腰肢,干笑道:“好娘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快点温习一下前天的功课。”

    纪婳瑶脸上又抹上一道红晕,对他端了端脸色:“相公,我有话问你,方才你可有来过我的房间?”

    沈风心里一虚,面色不改道:“没有,方才我一直在小草儿的房间,离开小草儿房间后,我便去茵儿的房间谈正事。”

    纪婳瑶像一尊慈悲的佛像,目光温柔地望着他,轻叹一声道:“夫妻之间该不存间隙,才可使夫妻共修百年之好。”

    不知怎么回事,在婳瑶面前撒谎,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在她充满慈善地目光下,低着头道:“刚才的确是我。”

    纪婳瑶轻叹一声,嗔恼道:“相公怎可如此莽撞,为何不看看是谁,便闯了进去。”

    沈风苦笑道:“我哪知不是你,婳瑶,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她会在你的房间,真是失策,竟然白白将便宜给别人占去了。”

    “你还敢说!”纪婳瑶轻打了一下他手背,知他闯入房间是想作弄自己,谁知却找错了人,羞道:“如今我们该商量此事如何了去,不可让人家白白受了委屈。”

    沈风干咳两声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跑得太匆忙,恰好那时候灯火被吹熄,其实相公是清白点,和那个人一点伤风败俗的事情也没发生。”

    “那为何她会哭着离开宅子——知道怕了吗,等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便知闯了大祸了。”说着,婳瑶对他告知了事情的始末。

    沈风听得大汗淋漓,嘴巴张着忘记合上,怎么会是她,这下真的麻烦了。

    纪婳瑶轻叹一声,淡淡道:“相公,你可有轻薄人家。”

    “我——有那么一点点。”沈风心里一虚,也不知如何开口。

    纪婳瑶严厉一下脸色道:“具体说来,我们也好商量着如何解决。”

    沈风目光落在她的**上,骚骚笑了笑,纪婳瑶触及他的目光,已明白他的意思,羞恼道:“你竟然如此羞辱她!这下该如何是好——”

    沈风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说出来,只要别人不说,我们不说,便可大事化小。”

    纪婳瑶叹道:“但总归是我们理亏。”

    见婳瑶脸色不好,沈风也及时闭嘴,心生一计,拿起一条板凳默默走了出去,婳瑶见状,轻喊道:“相公,你这是何故?”

    沈风瞟了她一眼道:“娘子生气了,我去外面罚站。”

    纪婳瑶似乎看穿了他的把戏,淡淡一笑道:“我何时生气了,相公,你过来,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怕此事难以收场。”

    “莫怕,改日我亲自登门致歉,此事我有把握不会闹开。”沈风放下板凳,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笑嘻嘻道:“娘子,让你烦心了,消消气。”说着,伸出手在她胸口捋了捋。

    纪婳瑶急忙拿住他作怪的手,柔声道:“你呀,以后我还要好好管束你,再得罪了人,日子便难以平静。”

    “遵命!”沈风笑了下,已经按耐不住抚上她的身体:“娘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言毕,拦腰将她抱起走向软床。

    纪婳瑶娇呼一声,羞地紧紧闭上双眼,一夜过去。

    翌日,天还未亮,沈风便已起身,粗略用了早膳后,婳瑶便取来铠甲伺候他穿上,有一段时日没有穿上这身铠甲,再穿上时,便生出一份特殊的感情。

    穿戴整齐后,道:“婳瑶,我穿上这身铠甲,像不像一个将军?”

    哪个女子不敬仰英雄,将军更是让人痴醉,纪婳瑶双眸射出浓浓的爱意,淡淡一笑道:“相公是当世英雄,穿上铠甲后更显威武,待君与大军回京后,天下无人不识君,妾身为之敬佩。”

    “我不在这几日,宅子里面的事便由你和可岚多担心。”将头盔取到手中,缓缓走出房门,与她一起走宅子大门口。

    大门外,蚩风正喘着粗气,马蹄不断轻踏着,小蚩旁边还有可岚,可岚手上拿着一些干粮,正往马袋内装,见两人出来,柔声道:“干粮、水皆已准备妥当,一路小心。”

    沈风翻身上马,背上背着行囊,手中提着长枪,然后将头盔戴上,回头笑道:“我很快回来,几日之后,天下人都会知道你们是我妻子,老婆们,不要太想我,驾!”大喝一声,策马急奔出去,烈马、长枪、铠甲,雄姿威武的少年将军,滚滚沙尘扬起,看得两人入了迷。

第五百五十八:大军进城,震慑!

    天还未亮便在下着一丝丝细雨,今日之内,大军便会回到保州,沈风乘马只须赶到保州便可,烈马一路驰行,来到一个破旧的山村中。

    之前在寻找仙府时,曾向中年男人问知婳瑶母亲的家乡,眼前这座古朴宁静的山村乃是徐州的一个村落,徐州是古代九州之一,也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算是比较繁华的古城。

    而此处村子则是位于城外,平日里村民想要进城,都要翻过几个山头,村民也习惯了,喜欢比较宁静的日子,此时沈风坐在马上,来往村民见到一位将军到来,似乎有些惧怕,急忙躲入村子里。

    沈风先收起兵器,跳下马背急忙拦住一位村妇,尽量和善着语调道:“这位大娘借问一下,你们这村子有没有叫李晓月的人家?”

    “李晓月?”大娘听闻这个名字,神情一下惊惧起来,急忙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们村子没有这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然后躲入村子内。

    怎么回事,大娘为什么那么慌张,说话也古里古怪,心觉有异,便牵着马匹进入村子,村子里面的大人见到他进来,急忙抱起孩童藏入屋子内,所到之处,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深怕吓到别人,不能冲入别人屋子内逮着问,只好先进入村子内看看,村子背靠着山,算是一处好环境,找了大半个村子却没看到半个人影,沈风干脆掏出一锭银子,高声喊道:“谁掉的银子!!”

    砰砰——

    话刚说完,便传来一阵阵开门声,接着村民便从四面而来,村民冲到他面前,又有所惧怕不敢上前,沈风笑了下道:“各位村民请放心,我对你们村子没有恶意,只能问你们一个问题,谁要是能回到我,这——一个铜板就是他。”说到一半,将一锭银子收回衣兜,然后取出一个铜板。

    村民齐齐抱怨一声,重新散了回去,此时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和和气气道:“这位将军,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你想打听什么?”

    “多谢村长!”沈风恭敬地抱拳感谢,转而问道:“你们村子是否有叫李晓月的人家——村长您别怕,我是李晓月的亲人,这次来村子是想探亲。”

    村长也对这个名字有所惧怕,经过他解释才稍微放下心来,犹豫片刻,仍是有话不敢说出来。

    沈风急忙道:“村子您别怕,我是李晓月的女婿,她有一个女儿您应该知道,请您相信我。”

    村长神情变了变,叹道:“原本以为无人再问起此事,要不是你问起晓月,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沈风有所觉察道:“村长,你们村子是不是因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谈论起李晓月时,好像有些惧怕。”

    村长叹了一声道:“此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晓月乃是我们村子有名的才女,但自从去了升州会友人回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发呆,不久之后,便发现怀有身孕,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晓月有孕的事实渐渐瞒不住,孩子的父亲却仍旧不知是谁,为此,晓月一家遭受不少骂名,晓月这孩子心善,怕连累父母,便肚子挺着肚子出走寻找孩子父亲。”

    沈风问道:“李晓月有说孩子父亲是谁吗?”

    村长摇摇头道:“晓月这孩子什么也不说,更不舍得将孩子打掉,晓月离开后,突然有一日来了一群人要来找晓月的孩子,找不到便杀了村子的人,幸好村子来了一个白衣女人人打跑那群人,村子才得救,不过,晓月的父母却不幸被杀,唉,方才你问起晓月时,我还以为村子又要大祸临头。”

    沈风勉强笑了下,转而道:“村长,你说有一群人和一个白衣女人,你可有看清楚他们。”

    村长摇了摇头道:“那日是夜里,没有看清楚,对了,那个白衣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白衣女人?会不会是婳瑶的师傅,当年是婳瑶师傅救了婳瑶,婳瑶师傅很有带着婳瑶回到村子,却发现村子遭人屠杀,所以改变想法带着婳瑶回去仙府,可村长说的是两个孩子,李晓月明明只有一个孩子,奇怪了,这又怎么解释?!沈风一时间想不通,转而道:“村长,李晓月的家还在村子里吗?”

    “在!晓月一家人平日里对村民十分和善,她的家村子一直保留着。”

    “烦请带我去看看。”

    村长带着他来到李晓月的家,屋子还算干净,显是经过打扫,村长忽然问道:“将军,你说你是晓月的女婿,那如今晓月的孩子身在何处?”

    沈风道:“在我身边,如今很安全,但为免再卷入危险中,还请村长暂时就当没有这个人,当年之事涉及到宫廷斗争,所以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村长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将他带入屋子内,便自己离开,沈风上下打量着屋子,然后走入里屋。

    里屋摆设着一些书籍,装饰女风,想必便是李晓月的房间,李晓月可是自己丈母娘,在她房间内,沈风显得恭敬起来。

    这次中途错开来到李晓月的村子,是确认当年的事情,弄明白到底是谁要杀婳瑶,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始终觉得很不安。

    打开床头上一个书柜,里面放着一叠书信,书信的纸张已经泛黄,显是有些年月。

    丈母娘的书信,要不要看一下呢,里面说不定有**,还是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沈风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丈母娘请恕罪,小婿要看一下你的书信。”

    说罢,将书信搬了出来,一封封拆开来看,书信大都是友人之间的来往,想不到丈母娘交游挺广泛的,认识的人还不少,甚至还有几封透露爱意的情书。

    很快目光被两封落名为施枕香的书信吸引,而且两封书信一封是来自杭州,一封是来自京城。

    好奇之下,略扫了几眼其中一封信上的内容,越看越是吃惊,信上居然提到了可岚,再联想到上面的地址,那这所谓的施枕香很有可能就是夫人,再看几眼,忍不住笑道:“原来夫人和李晓月认识,香儿——哈哈,夫人的乳名叫香儿。”以后要是用这个来取笑夫人,一定能把他气死。

    “回去找个机会问问夫人,看看夫人对李晓月了解多少,两人是闺蜜,又是从小结识,连可岚的名字都是李晓月取的,证明两人关系不凡。”

    又拆开一封信,上面的意思是要让李晓月成为可岚的干娘,“李晓月是可岚的干娘,那可岚与婳瑶也算一对姐妹了。”自言自语一会,转眼望到墙壁悬挂的字画。

    “古人对诗词字画情有独钟,但凡有点文艺的人,都喜欢裱缀这些。”取下一副字画,画上画上枝头停着两只鸟儿,一看就是一副暗表情意的画,太老土了,古代泡妞三大技巧,对月说话,用鸟作画,花前勾搭,满满都是套路。

    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这幅画和皇宫的画挺相似的,说不定都是皇帝画的,墙壁上还有其他字画,看来当年李晓月有很多人追求,其中还不乏一些王孙子弟。

    在房间内查找了许久,依旧没有其他发现,怎么也想不明白婳瑶母子会被人追杀,若是别人因爱生恨的话,也不必杀人全家还要屠村,这不是简单情爱恩怨就能解释的。

    对了,婳瑶师傅抱着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婳瑶师傅的孩子,算算时间,孩子也该出世了,婳瑶师傅因为怕被师门发现,就将她的孩子送给了其他人家,

    婳瑶之前有嘱托过,下山之后便去寻找她师傅遗落民间的孩子,这事要是办不好,婳瑶会给我小床睡,办好了的话,就能在大床和婳瑶一起睡,孰轻孰重,一想便知。

    现在唯一线索那孩子被带去了升州,光是知道一个升州也无从找起,在屋子待了一会儿,正要走出去,屋门却被一个人打开,望见来人的模样,惊讶道:“大叔,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为仙府摆渡的中年大叔,中年大叔亦是讶然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风含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大叔不是在仙府摆渡吗,怎么会在这里?”中年大叔认识李晓月,出现在这里,倒不奇怪。

    “我亦是刚刚下山,从今以后不必再去摆渡,小兄弟来到李姑娘的故居,可是来追查当年旧事。”

    “算是吧。”不敢透露太多,转而道:“大叔怎么称呼,上次的事情还来得及感谢你。”

    中年男人微笑道:“不必客气,看来你是找到了妻子,如若不见怪,你便唤我李變。”

    “他也姓李,应该也是这村子的人,难怪和李晓月相识了,当年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不少,沈风抱拳回敬道:“关于李晓月我想请问李大哥。”

    李變摇头苦笑道:“我今日才回来村子,对晓月之事知之甚少,我连她有个女儿亦不知晓,唉,惭愧,惭愧。”

    也对,这大叔偏爱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找个机会去问夫人,沈风与他交谈几句,便离开村子。

    徐州到保州有一段距离,所以要尽早启程回去,天色不早,还好小蚩奔行速度极快,到了夜里便赶至保州,军队已经进入保州结营,之前在归德府已经留下一部分士兵,保州也会保留一部分士兵,然后其他人一起进京面见皇帝,接受百姓拥戴。

    一进入军营内,守哨士兵便认出他来,兴奋道:“沈将军回来了!兄弟们,沈将军回来了!”

    营内牛壮、吕奉笙、史义布置人手,听到声音,急忙走出帐外迎了上去,兴奋喊道:“沈兄弟,你回来了!”

    军营内的兄弟听闻消息,一起围了上来,这些保州军的兄弟与他关系最为亲密,从保州开始一起训练,一起学习,同吃同睡同住,情谊极其深厚,再见到这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情十分畅快,大笑道:“大家一路辛苦了。”

    “将军,顾小姐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是不是顾小姐已经被将军纳入房中了?”

    士兵上下一起起哄,沈风与顾小姐的关系在士兵里眼里有点暧昧,两人经常被士兵撮合成一对,算是一堆绯闻情侣,这也难怪,顾碧落在军营内就喜欢针对沈风,夜里还经常独自将沈风叫来营帐内,而沈风则总是调戏顾碧落,两人在保州的闹剧经常被士兵津津乐道。

    沈风笑道:“顾小姐最近在学习女工活,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到了京城我替大家问候问候,说大家想念顾小姐——刚才是你起哄对吧,我就说你想和顾小姐比试。”

    “别别别, 将军饶了我。”顾碧落平日里十分严格,训练起士兵,简直不把士兵当人看,且武艺又不凡,所以士兵都对她十分敬畏。

    一番叙旧后,便与牛壮等人一起去找唐威,唐威见到沈风后,便挥退其他人,然后热情地迎上前,大笑道:“妹夫,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皇上那儿我可没法交差。”

    沈风笑道:“我临走之前,不是说去执行军命,去京城中追查杨无异的下落,皇上应该不会为难你。”

    唐威道:“来了便好,那杨无异可有消息?”

    沈风道:“这个人太狡猾,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你放心,我让各方人士帮忙寻找,迟早会有杨无异的消息。”

    “杨无异在京城中始终是个祸害,难道他还有其他野心,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此事便交给你了。”

    这是个好差事,总比一直留在军营内好,沈风抱拳道:“包在我身上。”

    唐威忽然嘿嘿笑了笑道:“妹夫,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沈风望着他神情,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好笑道:“是不是要我参加武试?”

    唐威竖起大拇指道:“果然瞒不过你,你是我们唐家女婿,我自知武艺不精,打不过夏侯屠,所以这次务必请你登台参加武试,为我们唐家争口气。”

    沈风为难道:“答应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妹夫你说。”

    沈风笑吟吟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一直待在军营内,但目前我身份是大华将士,所以武试之前,我不会回到军营报道。”

    唐威沉吟片刻,立即道:“行,没问题,我便当你有军务在身,不能回营报道。”

    武试之后,一切都变了,沈风算盘打得满满的,军营生活虽然不错,但还是想多花些时间来陪自己身边的女人,特别是京中局势那么乱,自己则是宅子的中心骨,绝对不能离开。

    唐威又道:“但父亲说一定要多多栽培你,这样吧,我便请顾小姐继续教你一些行军打仗的常识,如此一来,你便不在军营内,我也可向父亲交代。”

    又是行军打仗,眼下真没心情去学习这些,之前在军营内天天学现在回到了京城更没心情,老丈人真打算把我培养成军中大将了,沈风干笑两声道:“我一直和顾小姐有往来,她也时常督促我学习,你就放心吧。”

    唐威忽然道:“妹夫,军中上下都在传你与顾小姐的关系,你们该不会——”

    沈风好笑道:“我和她一清二白,什么事也没有。”

    唐威叹道:“其实顾小姐挺不错,大华男儿三妻四妾也属平常,若你娶了顾小姐,倒真的是好事,总比让有心之徒得逞好。”

    “这个真没有,大舅子,你这个惯性思维要改正。”顾丫头要是娶进来,还不得像唐僧一样每日给老子上道德仁义课。

    “不说此事。”唐威道:“夏侯屠已经回京了,这厮有谋反之心,但我们又没有十足的证据,此事总归是个隐患,你可与顾小姐商量过?”

    沈风点头道:“商量过,我觉得还是暂时装作不知道,贸然指证只会令皇帝对唐家猜疑,唐家是将门,不宜卷入内斗,但也不能不管,所以此事最后让其他官员去查证。”

    唐威点点头道:“不错,唐家从未卷入权斗中,除了海东青,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证据——”沈风脑子精光一闪,曾经舒将军的枪法可匹敌柔然军,舒家军上下皆是以舒家枪法为战,据说后来有人告诉柔然军破解舒家枪法的方法,才致使舒家军溃败,此其中或许和夏侯家有关,但这个事情太久远,现在很难查证,说真的,要找出证据还挺难的,除非直接找到夏侯屠通敌叛国的书函。

    唐威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沈风摇摇头,沉吟片刻道:“证据很难去查找,反而不去找查证更好,逼得太急,反而会让夏侯屠狗急跳墙,我们需要一点点瓦解他的军权,这次夏侯屠颜面大损,我们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翻身。”

    “对!”唐威一对粗眉皱了起来,沉声道:“但皇上对唐家有意打压,如此一来,只能尽量将夏侯屠的军权分担给其他人。”

    “没错,皇帝不希望唐家增加势力,我们不妨顺了皇上的意,提拔一些唐家夏侯家以外的将领,这次武试也是个机会,如果能涌现出一批人才,我想皇上会很乐意任用。”

    唐威心中愁雾散去,大笑道:“多谢妹夫,经你一番提点,我总算想通了。”唐威没什么心机,对待将士也是掏心掏肺,但他本身有很多局限性,所以注定成为不了将才。

    沈风淡淡一笑道:“这是你自己想通的,我只不过赶了个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威当然不会嫉妒沈风如今在军中的威望,但心里多少会有点失落,所以沈风有时候不敢太强出风头,深怕唐威会多想。

    唐威略有所感,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妹夫,我们一起出死入生,我与你是亲戚,也是兄弟,今日我便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的为人我很了解,不会与人抢夺功劳,更不会强出风头,甚至顾忌我的感受。”

    沈风沉默着,等待他的下文,唐威继续道:“但我唐威绝不会是那种嫉妒之人,你若是可成为一代名将,我定会甘心追随你左右,而如今唐家一年不如一年,我身为父亲的儿子,却担不起家门重任,实在有愧,我真心希望你能扶住唐家,免于让唐家与之前的舒家一个下场。”

    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唐威感受一份危机感,他郑重道:“妹夫,我绝对与你一条心,你不必顾忌此时你我的军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唐家一定支持你,说实话,我很敬佩你,第一次出兵打仗,便可立下罕世战功,将来你的成就超过大华朝所有将领。”

    “大舅子,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志不在此,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沈风无奈地叹了一声,笑道:“你这番话才叫我敬佩,并不是每个人胸怀都能如此广阔,换了我,绝对做不到。”

    唐威哈哈大笑道:“我只要能上阵杀敌,叫我当个小兵都行。”

    唐威胸怀的确是难得一见,难道有那么人愿意誓死追随他,这种爱国情操,沈风真是汗颜,想起一事,马上问道:“王甲庸怎么样了?”

    唐威怒哼一声,道:“死了,是被一些摩尼教的残余教众暗中杀死的,这个贪死怕生的无能之辈,弃大军于不顾,死了痛快人心,妹夫,今日我们好好喝个痛快。”

    这夜里,军营上下同饮同醉,隔日清晨,便立即启程回京城,回京的士兵只有一万人,部分是京城调遣出来的,部分是入京领功的,沈风这一来一回,其实就是做个场面,让天下人知道他,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旗号,一支大旗锦布上,他的‘沈’字随风张扬,显得尤为威风。

    两日后,大军才要进入京城,踏踏地马蹄声传入京城内,城中便发出一阵欢呼声,此时京城内万人空巷,盛况绝前,从城门口开始一直到皇宫大门前,皆有百姓站在两侧,他们只为迎接这只凯旋而归的军队。

    “进城!”

    一声高喝,大军浩浩荡荡进入京城内!为首一人不是唐威,不是牛壮等人,而是一个骑着黑鬓烈马的少年将军,烈马魁梧高大,眼睛微红,极其骇人,少年将军策马当首,神情冷峻,雄姿英武,一人一马穿过城门的黑荫,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左右百姓顿时安静下来,然后敬畏地望着。

    这种眼神在柔然士兵中也曾见过!

    (好吧,主角也要偶尔耍帅一下,六千字大章,求诸位书友支持正版,求支持!也互相宣传宣传,书友作者相亲相爱一辈子)

第五百五十九章:婉词进京

    嗬嗬嗬——踏踏踏——

    烈马缓缓前行,左右百姓无不心存敬畏,眼光中带着好奇之意,显是从未看过这位少年将军,随之整列士兵齐步行入城内,每个人面容黝黑,却是精神张扬,之前他们个个还是稚嫩的小男孩,如今是个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个将军是何人,怎么从未见过,又如此年轻?”

    “姓沈的将军——莫非是那个血屠毒蛇寨,一人增援粮草军的少年将军?”

    “正是,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刚从夷州过来,对夷州发生的战事了若指掌,这沈将军不仅血屠了毒蛇寨,还在一日之内攻破了随州城。”

    “哼,我还以为你知道多少,沈将军随后挥兵直入襄阳,襄阳城的贼兵吓得开门投降,随后柔然军大举进犯襄阳,沈将军只在一个回合内便斩下柔然四大将军之一库巴的首级!这才叫英雄事迹,你们也太孤陋寡闻了。”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

    “我来说,之后大军保州军遇伏,沈将军一人一马奔行百丽营救,以一己之力血战柔然三千兵士,打得是惊心动魄,再之后撤走襄阳引柔然入瓮,因为沈将军连建奇功,局势一下子扭转过来,而后便有水淹柔然军、三进三出,然后便是与柔然军的最后一战,那一战可谓壮烈,几万将士拼死抵御柔然大军,沈将军死战寸步不让,最终柔然军被我军震慑,退走巴东。”

    “原来如此!那这沈少将军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那可不是!论当今天下可称英雄者,唯沈将军一人耳!”

    大军缓缓前行,两旁百姓议论纷纷,口中皆是当首的将军,如今在勾栏瓦肆、茶楼酒间中,谈论最多的莫过于西征大战与沈少将军,仿佛如果不谈论这些,就等于落伍了。

    从夷陵传来京城,从百姓传到官家,如今就是一个烟花柳巷的粉头,也都听说西征的英雄事迹。

    而如今大军带头的人赫然是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百姓们便知道盛传的沈少将军,就是眼前这位。

    “可惜啊,只有英雄,没有美人,否则便是一段有血有情的佳话,也不知这沈少将军有没有妻室。”

    此时另一处地方一个中年人正在暗自唏嘘着,翘首等着大军行过来,可旁边一个明眸皓齿地小姑娘却冷哼道:“要什么美人,你要是贼心不死,便自己变成一个美人。”

    “嘿,你这小姑娘,模样长得挺好,怎么说话这么横!莫不是你对我们沈将军芳心暗许,我看你别痴人妄想,沈将军怎么会看上你这等刁蛮女子。”

    “你!可恶!”小姑娘腮子气得鼓鼓的,一张白雪映红的脸甚是娇美。

    “雪儿,你看,大军来了。”小姑娘旁边站着两个女子,女子皆有难寻的上等容貌,站在百姓中,便是何谓惊艳旁人。

    这三人分别是婳瑶、唐大小姐,还有可岚,三人背后还有一个凯瑟琳公主,凯瑟琳听到沈风来了,立即将唐大小姐挤在身后,一边跳着一边挥手,大喊道:“沈来了,我们在这边,沈!”

    “姓凯的,可恶,快让我看看。”唐大小姐个子比她小,只能在后面蹦蹦跳跳张望着,见大军快要进过这里,急忙从婳瑶身侧探出头。

    婳瑶眼眸一直望着前面,脸上缀着淡喜,见到那人缓缓而来后,眼中迸出浓浓的爱意以及激动,轻喊道:“相——”此时周围皆是百姓,若是开口喊上一句相公,恐要遭人笑话,婳瑶止住口,眼睛紧紧望着。

    林可岚注意到婳瑶的窘态,轻笑道:“婳瑶,你若叫上一声相公,我便将苏绣的手艺教给你如何?”

    唐大小姐耳尖,听到她们的戏言,跟着起哄地嘻嘻笑道:“婳瑶姐姐你快喊,若姐姐敢喊上一声,我便——我便让姓凯的学唱戏给你看。”

    此时四女旁边已被宅子里面的家丁占领,家丁将她们护在中间,确保四位女主子都可以看到大军,她们自然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但偶尔一次也会仗势蛮横一次。

    “婳瑶小姐,沈是你的男人,为什么你不敢喊,你们大华女人一直是这么胆小吗。”凯瑟琳公主将婳瑶推在前面,戏谑道:“婳瑶小姐,我相信你不是木匣子的小老鼠。”

    婳瑶脸颊微微泛红,几个女人关系融洽,这还多亏了可岚在其中发挥作用,她在商场中管理的本事,在家里也一样可以使得痛,大军走来,唐大小姐急忙轻叫道:“来了来了,沈风,我们在这边!这里这里!”

    此时周围百姓尤其沸腾,大战大捷,这群百姓都是真心为家国担忧,喜闻大胜,自然是极其高兴。

    沈风策马缓缓前行,一路上目光都在注意着宅子里面的女人,细听之下,便听到大小姐的声音,闻声望去,只见婳瑶可岚等人全部来到街道中。

    “沈,这是你最吸引我时刻,如果不算上之前的话!”凯瑟琳公主放声大喊,她的喜欢和欣赏从来不会选择保留,也正是因为她勇敢大胆主动,才赋予她独特的魅力。

    见到她们,沈风才露出笑容,还悄悄给了林可岚一个眼色,似乎在说,我像书童还是像将军。

    唐大小姐嘻嘻笑道:“婳瑶姐姐,你快喊——”

    婳瑶红着脸,眼眸切切地凝视着骏马上的将军,沈风也望着她,两人相视一笑,婳瑶个性执拗,当街喊相公不是她的个性,其他人也是起起哄,并不当真。

    路过她们,大军继续前行,这种大军游街的活动完全是为了装逼显摆,不过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尤其是男人,男人就追求被万人敬仰,扬名立万,而有些男人追求权势,有些男人追求名声,两者都是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很多人爬到高处后,才知道高处不胜寒。

    其实走了一会儿,沈风就觉得无聊,要快不快,要慢不慢,无聊透顶,大军是直接行去皇宫面见皇上,到了皇宫更多规矩。

    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众人目光一直盯着他,沈风也不敢闹出笑话,保持一个军人的身姿,此时,旁边百姓中出现一个中年男子和妙龄女子,妙龄女子目光寻了寻,须臾之间便刻在他身上。

    感受一丝绵绵的情意,沈风似有所感地转望过去,便见到婉词与柳宗礼站在一旁,婉词踮起脚尖,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婉词真的来了!沈风心里一热,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分别许久,她瘦了一些,但看起来更健康了,感受到一道浓浓的深情厚意,恨不得现在就跳下马去。

    大军缓缓前行,生生将两人连结的目光撕扯开,沈风心里一阵痒痒,今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回去以后也不一定能见到婉词。

    我的小环儿也好久没有看到了,不知道她上京了没有,之前书信中有提到要将环儿接到京城来,过不久夫人应该会将环儿送过来,想到夫人,心中一阵尴尬,不仅想到夫人尴尬,连见到可岚都多少有点不自在。

    暗叹一声,转念去想其他事,想着想着,在黄昏时分才来到皇宫大门口,能进入皇宫内的仅仅只有沈风、唐威,还有其余几位将士,大军则是转行去军营。

    此时,皇宫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两排侍卫从两侧涌出,然后便是几个太监抬着一座锦绸金贵的撵驾缓缓而出,撵驾大气辉煌,尽显皇家高贵,驾上坐着一个迟暮不迟暮的暮年老者,老者身上穿着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脚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而头上珠帘金帽,如此穿装,正是当今大华皇帝。

    皇帝身边还有一个衣装金贵的妃子伺在其侧,从外装上来看,应该是当今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具体是不是生母,沈风也不敢肯定,皇家中经常有把别人孩子拿过来养,比如那些冷宫的妃子,就没有资格养育自己亲生的孩子,要不然怎么说皇家无情。

    此时,皇宫外还站着观望的百姓,见到皇帝出来后,也纷纷跪下伏拜,一下子间声势整齐,充满肃穆。

    沈风也不能免俗,哪怕他不喜欢,翻身下马正准备去面见皇帝,就在此时,从百姓中忽然跃出两拨人,他们手中各个拿着兵刃奔着皇帝和沈风而去。

    “有刺客!”

    “保护皇上!”

    突然起来的情况,令皇宫陷入一片混乱,皇上站在撵驾前,目光深沉,一点也不显慌乱,倒是神情有怒,而皇帝身边的皇后则是极力喊来侍卫护驾。

    刺客利用百姓隐藏其中,挑在侍卫最容易松懈的地方出现,两拨人杀出来时,便直冲皇帝而去,而其中一拨人则是奔着沈风,想杀皇帝又想杀沈风的人,除了摩尼教的杨无异,还能是谁。

    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手中皆是携带着精致的弓弩,弓弩对着皇帝齐齐发出出去,随之来护驾的侍卫纷纷被一箭致命,一时间鲜血染红着整片地方。

    侍卫保护不及时,弓弩又来得迅猛,眼见皇帝就要保护在弓弩的目标下!

    “保护皇上!”

    “护驾!”

    又是两排弓弩齐发,弓弩射杀一些人后,还剩下三只弓弩望皇帝身上射去,皇帝猛地一步,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就在此时,沈风将皇帝推开,三支弓弩被他挡开两支,其中一支射在腹部上。

    皇帝直接被推到撵驾旁边,沈风被射中一箭后,行动却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使出长枪将撵驾挑立起来挡住弓弩,然后站在皇帝与皇后身前,大喊道:“保护皇上!”

    皇帝队伍中的大臣纷纷赶来,其中便有傅伊嵩,傅伊嵩跑来沈风旁边,大喊道:“将军,快保护皇上!”

    沈风瞥了一眼,猛地将傅伊嵩推到皇上身前,沉声道:“皇上,傅大人忠君爱国,你将他抱在身前,便不会被弓弩射中,我去将刺客打退!”

    皇帝站在傅伊嵩身后,大怒道:“速去将刺客杀退!不留活口。”皇帝肯定是知道来刺杀的都是摩尼教,才会下令不留活口。

    这小子竟然陷害我!傅大人心中怒骂一声,心念间,便有一支弓弩从耳边飞过,傅伊嵩脸色一下子变白,双脚剧烈颤抖,吓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侍卫渐渐聚拢在皇帝周围,刺客见杀不死皇帝,马上从皇宫外面撤走,一番恶斗后,沈风也因‘受伤’受到特别优待,可以先回去府中调养,不必再进宫。

第五百六十章:震惊百官

    之前大军入城之时,夏嫣然也在阁楼上看到沈风,见到沈风威风凛凛的模样,不仅心生黯然,本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去看他,没想到在街上依旧能看到,更没想到盛传的少年将军就是他,如今他已成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前途不可估量,想到此,不禁轻叹一声。

    “嫣然,你何故发叹?”宋行令站在窗台前,双眼阴沉地盯着沈风,然后迅速敛下狠色,语气温柔。

    “多谢宋公子作陪,嫣然有些累乏,想回去休息了。”夏嫣然将窗户关上,神色淡淡。

    “嫣然我送你!”

    “不必了。”

    夏嫣然走后,宋行令低着头站着不动,拳头紧攥着,很快从十指缝隙中流出一条鲜血,经历成亲的闹剧后,宋行令几乎要发疯,对沈风已经不能用恨之入骨来形容。

    再说沈风,沈风被射中的腹部根本没有受伤,之前而是被里面防衣挡住,原本还想诈伤回去,但皇帝却突然改变主意下旨令他到宫中处理伤口。

    沈风只能领命去宫中,宫中有专门给外臣准备的地方,在宫中休息片刻,夜里边突然被皇帝召见,听身边太监说,是皇帝设宴接待西征的功臣还有驻守边疆的将军。

    “哎呦,沈将军,你长得可真魁梧。”带路的小太监提着灯笼,娇声娇气的,比大老娘们还骚。

    沈风听得一阵刺耳,转道:“公公,晚宴上都是些什么人?”

    “这可多了,有皇后皇妃,还有公主太子,也有一些大臣,将军第一次参加皇宴,这规矩千万要注意,不要说错了话,总之皇上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沈风皱眉道:“这么麻烦。”

    “我还是来跟你讲讲御宴的规矩,设御宴宝座前,内大臣、内务府大臣、礼部视人数多少设席,丹陛(台阶之上的月台)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

    身边小太监满嘴讲着要注意的礼仪,走了半个时辰,便讲了半个时辰,皇宫是最重视礼仪的地方,沈风就是再无所谓,到了这里面也要加倍小心,被太监领着进入一座宫殿内,便见到宫殿中左右坐着文武大臣,大臣中便有沈风认识的瞿楚贤、傅伊嵩等人。

    走入大殿内,便见到一道阴狠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寻着目光望过去,便见到一双鹰眼紧盯着自己,沈风心里冷笑,仿佛没看见对方似的,找了空座坐下。

    此时大殿来了一对男女,男的是一个雄伟过人的将军,气势凌然,极其有镇服力,此人正是见过两次面的宋行军,而女的则是老熟人顾碧落,今夜顾碧落盛装而来,艳姿容光,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身上俱来的人格魅力,驾驭这种御宴也绰绰有余。

    这丫头怎么也来了,算了,当作不认识,沈风闷头坐着,两耳不闻宴上事,顾碧落与宋行军在他邻座坐下,顾碧落瞥了他一眼,静静坐着,此时沈风旁边座位上是空的,也没有人愿意来坐下,唐威也在邀请之列,但他与曾经一位故交坐在一起,据刚才的太监讲礼仪,这座位也是固定的,不过沈风进来时便坐在末座的背后,要是没有仔细寻找,还真看不到他。

    沈风难得一个人静静坐着,而顾碧落就坐在她前面,几乎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宋行军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浅笑,皇帝还没入殿,宴会稍显安静,几人之间只是就近浅谈几句。

    宴会即将开始,大殿门口的太监忽然高喊:“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后,转头望去只见皇帝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行来,随行的还有皇后妃子公主,唯独没有太子,皇帝已经见过了,皇帝身边的皇后之前在布庄也有见过,皇后姿态雍容华贵,果然是一国之母,而其他妃子也是光彩照人,而其他几位公主同样是高贵端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女儿沈风还是第一回见,之前有所好奇,但见了之后,才觉得不过如此,甚至有些姿色还不怎么样,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多看一眼,此时宴会上大臣武官齐齐站了起来,屈身一拜,沈风装模作样跟着朝拜,却一个不注意将酒杯碰了一下,洒在顾碧落的臀部上。

    酒杯继而坠地,发出一个响声,沈风心里咯噔一下,便感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坏了,这酒杯怎么长这种形状,放都不好放,一碰就倒。

    御宴上进入一阵短暂的平静,皇帝侧眼望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坐在座上,细目横扫一环,苍着嗓音朗声道:“众卿家免礼。”

    皇上并没有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才见顾碧落臀部被酒水沾湿,看着有些古怪,顾碧落坐下后,回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沈风只能无奈干笑着。

    御宴上皇帝与几位大臣相互相谈着,大臣唯唯诺诺,神态恭维,沈风一个人静坐,魂魄早已经飞入宅子里,不知不觉,宴席已过了三刻时间,而宴席上将领几乎都与皇帝敬过酒,唯独剩下沈风一人。

    “听闻这次西征,顾小姐也是出了不少功劳,大华国出了顾小姐这位巾帼英雄,真是国之大幸,本宫亦是女儿之身,心中深表佩服,这一杯酒,我敬顾小姐。”

    说话的人是赵燕,今日赵燕打扮得十分艳丽,也许是听说今晚有很多青年才俊戎伍将军,想来宴会上勾搭几个。

    “长公主过赞了,民女受之有愧。”顾碧落站了起来,由于臀部上有些不雅,她只好轻移一下方向,将臀部尽量下斜,神色淡淡地将酒饮下。

    在宴会上,赵燕显得极其活跃,敬完顾碧落后,目光转向她身边的宋行军,莺莺道:“宋将军在外抗敌,功劳甚大,若非有宋将军镇守边境,大华恐怕难以安享太平,本宫十分敬仰将军,这杯酒敬将军。”

    “多谢公主,此乃末将职责所在,不足为道。”宋行军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重新坐下。

    赵燕示意一下,旁边女婢将酒杯重新填满,然后举杯朝向席坐上的一个臣子,娇声道:“差点疏忽了一位贤才,这杯酒我敬伦大人,本宫十分钦慕状元郎的才学,闲来无事也时常赋诗表意,状元郎若是得空,可否来指点一二。”

    伦文叙急忙起身恭维几眼,然后将酒水饮下,伦文叙是当今状元郎,皇帝跟前的红人,宴会开始时,便有许多大臣向他敬酒,由此可见,今时今日伦文叙在朝中的地方。

    这话里间隐隐有些暧昧,这**也太大胆了,竟敢在御宴上这么赤`裸裸的勾搭,沈风是知道赵燕对伦文叙有点意思,说实话,伦文叙是当今状元,模样清秀,十分符合这古代人的审美观,赵燕喜欢他也是正常。

    赵燕与伦文叙攀谈几句后,眼光瞥了一眼宋行军的方向,见他神色淡淡,面不改色,脸上微微有怒,忽然道:“顾小姐怎能与宋将军坐在一起,这似乎不合规矩,我看顾小姐身后还有一座,顾小姐应该坐在后座才是,皇兄以为呢?”赵燕不知道后座上的人是沈风,沈风从御宴开始前就低着头,甚至御宴上在讨论什么,他都置若罔闻。

    皇帝神色微微不悦,但还是点头应允,这退座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是在贬低顾碧落,顾碧落神色淡淡,恭敬地起身行礼,然后退坐在沈风旁边。

    此时,宋行军抬起头,虎目对着赵燕射出一道厉光,赵燕却毫不退让地与其对视,之间的意味叫人难以捉摸。

    我明白了,原来赵燕喜欢的人宋行军,难怪她之前让自己去勾引顾碧落,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不得不说,这个**心机过重,沈风暗笑了一下,低眼看了看旁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与顾碧落坐在一起,没有交流。

    “皇上在叫你,快点起来!”

    御宴实在太无聊,沈风心神早已离体,冷不丁却听到一声冷喝,急忙起身瞪大眼睛望着周围,此时座列上的大臣将领才看到他的模样。

    “此次西征能大获全胜,沈风居功至伟,我大华能造出如此大将,实乃国之大幸。”皇帝起身离座走下幔台,举着一个空酒杯缓缓行至他面前,微微笑道:“沈风,今日朕甚是高兴,与朕对饮一杯。”说着,拿起酒杯将酒杯倒满。

    见到皇帝的举动,座列上的文武官员心里震惊,纷纷好奇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究竟是谁,其中有些官员是认识沈风的,只不过故意装作不知道,先观望着皇帝的态度,至于瞿楚贤等人,则是另有打算,为官之道大体相同,而每个人的为官之道,却是各有不同。

    “多谢皇上。”沈风举杯与皇帝对饮一杯,他规矩懂得太少,能别说话就尽量不说话,眼望着其他人,发现大部分官员看自己的眼神变得不同,心里不屑一笑。

    皇帝似乎是故意在御宴末尾才重点介绍沈风,此时皇帝苍老的面上微微泛红,神态微醺,举着空杯子转望四周,厉声豪气道:“西征一战中,我军大败柔然,真是大快人心,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老皇帝铿锵有力地重复一遍,面容又添上一层红润之色,嘴边的白须微微颤抖,高声道:“柔然数次进犯大华,欺我大华无人,但这次却是一场奇胜,一场对柔然的大胜,如今柔然最怕我大华一人,便是沈风将军!”

    话刚落音,宴席上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皆是停留在沈风身上,神情惊奇,惊奇于皇帝对沈风的看重,更震惊于以后这位少年将军在大华的钱途。

    (大家多支持,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不点名了,十分感谢,今晚努力再更一章,请大家互相宣传)

第五百六十一章:当驸马爷?

    “皇上,您醉了!”皇帝脚步颠颠,皇后急忙下来搀扶。

    皇帝推开皇后,大怒道:“朕没醉,朕是高兴!剿灭邪教,大败柔然,众卿家你们说,朕该不该高兴?”

    大臣们齐声应诺,有些大臣干脆顺势拍起马屁,什么都是皇上天威晃荡之类的话,此时,才有一些大臣争相来向沈风敬酒,沈风心里虽是鄙夷,但也明白这就是官场,一一应付。

    皇帝目光转向宋行军与伦文叙,朗声道:“谁说我大华无人,在北境朕有宋行军,而如今还添上一个新晋状元伦文叙,再加上一位无敌大将,谁还敢说我大华无人!哈哈——”皇帝口中直接忽略了夏侯屠,夏侯屠脸色极为难看,身为三军统帅却被生擒,皇上还能让他来参加御宴,已经是莫大的恩泽。

    众大臣齐齐作拜,沈风低声道:“原来你得罪了长公主,要不要我出面替你解决一下。”

    顾碧落低声道:“不要说话。”

    此时,赵燕走了过来,低眉含喜地望着沈风,娇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将军年纪轻轻,便立下奇功,将来定是我大华之栋梁。”

    之前赵燕奚落顾碧落时,已经连带沈风一起贬低,此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沈风果然没有看错她的本质,赵燕贪慕虚荣,势利心机,如果沈风是个无名小子,她肯定不会这副模样。

    沈风心里冷笑,敷衍地挤出一抹假笑道:“多谢公主盛赞,将来是生是死还难说,这栋梁说不定是横着的。”

    赵燕一阵愕然,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皇帝闻言沉目猛睁,扫视一眼,怒哼道:“尽说些丧气话,朕还望守卫家国,杀退外敌!除了朕,谁也杀不了你!”这话意有指,这其中想要加害沈风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但同时也是在震慑沈风。

    此时声乐继续鼓瑟,但宴上却是无人开口,恐怕心中都在思量如何对待这少年将军,瞿楚贤站起来,大笑两声道:“沈将军还是如此喜欢开玩笑,将军之前还是个户野少年,不懂礼数,还请皇上莫怪。”

    皇上捋须沉思片刻,淡笑道:“你心性为未定,又不知礼数,是该找个人来管束你了——此次西征你居功至伟,一时之间尚未想到是何军职合适你,但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朕便淑离公主许配与你!”

    宴席一片惊哗,皇帝直接将沈风招为驸马,说是没有赏赐,这其实是最大的赏赐,任你是什么军职,哪有比直接攀上皇家做亲戚来得显赫。

    顾碧落与沈风同时一呆,还是顾碧落清醒一点,急忙推了推他,低声道:“还不快谢恩。”

    谢你妹,老子才不娶什么公主,沈风回神过来,脑中急思片刻,慎道:“皇上,公主乃是金枝玉叶,长得又白又美,还是千岁,而我则是一介武夫,长得黑又丑,撑死活个百年,所以我怎么也配不上公主。”这是老子这辈子说过最大的谎话,太罪恶了,于心不安啊,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众人见他说得又粗浅又有趣,有的露出笑意,有的眼中含嘲,皇帝却是没有生气,微微笑道:“我要将公主许配于你,没有问你配不配得上!”

    顾碧落坐在身旁,急急低声道:“快点答应,勿要生事。”

    皇帝招沈风为驸马,这是要将沈风纳为己用,这也应了之前的猜测,但没想到皇帝是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拉拢沈风,心中一狠,沉声道:“多谢皇上圣恩,但我已有妻室,实在不能委屈公主下嫁。”

    皇帝眼中射出一道怒光,龙目紧盯着沈风,见他神色没有丝毫松动,此时宴席上又是一片死寂,众人皆不敢开口,顾碧落心里一紧,小心翼翼道:“皇上,他确是已有妻室,若是让公主下嫁于他,不仅委屈了公主,还让天下人不服,不如再过断时日。”

    沈风还想说话,却被顾碧落一个眼神瞪了回来,皇帝龙目细阖,似怒非怒,转而怒哼一声,拂袖走上幔台。

    沈风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顾碧落急忙低声道:“在皇宫你要懂得分寸,否则皇上一声令下,你随时都会脑袋搬家!”

    沈风愤愤道:“凭什么让我娶谁我就娶谁,要我娶公主,我还不如娶你,起码彼此了解。”

    顾碧落恼怒道:“好端端的,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打个比喻而已。”听到她用了一个干,感觉特别提神,嘿嘿笑道:“你能不能别用干字,很不恰当,而且有辱斯文。”

    顾碧落冷冷道:“你管不着。”她对于沈风像是邻家姐姐,很严格,经常对他施以管束,但也像个老师,教他一些行军打仗的常识,没有给他好脸色,但终究是为了他好。

    两人在私底下窃窃私语,有几道目光却是锁在他们身上,而前座的宋行军虽是独自饮酒,似乎没有在意,但细心察看的话,可见他举杯的频率加快了些,很快便将一杯酒水饮下肚中。

    “伦卿家,如今你依旧仍未有妻室,今日朕便为你立下一门亲事,如何?!”皇帝坐在座上,仪态威严,细目似乎扫了沈风一眼。

    伦文叙站了起来,唯唯诺诺道:“微臣何能何幸可得圣上恩赐。”

    “西征大捷,朕便要添上一些喜事,你可不要推脱。”皇上摆摆手,龙目望了下去,似乎在大殿中寻找。

    顾碧落似乎深怕被指婚,将颔首低眉,不敢抬起头,深怕被皇帝看中赐下婚事,皇帝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唐威身上,微微笑道:“唐威,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朕想想,是否叫唐晴雪?”

    遭了,我早该想到今晚御宴是有目的的,之前明明想过皇帝要切断自己和唐家的联系,沈风脸色一下子深沉下来,拳头一下子攥紧。

    唐威脸色有变,起身抱拳道:“回禀皇上,正是!”

    “你看,朕虽老了,记性还是不差,你的妹妹朕早年时曾见过,如今应已快双十年华了。”皇帝脸上乐呼呼,龙目转向伦文叙:“伦卿家年纪大不了晴雪多少,朕今日便为你们两家赐婚,让伦卿家与唐家小女儿结成连理,两位卿家意下如何?”

    伦文叙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而唐威则是神色大变,一时间沉默下来,顿了顿,正要开口,沈风猛地站起来,洪着嗓门道:“皇上,不可!”

    皇帝龙目扫向他,从眼中射出一道厉光,沉声道:“有何不可!”皇帝身上油然而出一股威严之气,文武百官莫不噤若寒蝉,慑于皇威。

    沈风顶着袭来严密厚重的压迫感,抬起头坚定道:“因为唐晴雪已与我私定终生,若皇上想赐一门亲事,便赐我与唐晴雪成亲。”

    皇帝猛地拍案站了起来,白须颤颤,怒色跃然于脸上,高声道:“朕还轮不到你还指点!”

    此时宴席上的气氛异常浓烈,仿佛随时有可能爆炸,顾碧落拉了拉他的衣服,急忙低声道:“快向皇上请罪。”

    老皇帝明知自己与大小姐的关系,还故意在当众将大小姐许配给伦文叙,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吗,事情到了原则问题上,沈风绝不会在做缩头乌龟,一把拽开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平静道:“皇上英明神武,当然轮不到我来指点,只是我与唐晴雪确实已私定终身,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唐威也道:“启禀皇上,家母确实已将晴雪许配给沈风,还容皇上三思。”

    “好好好,倒是朕多管闲事了。”皇帝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龙目紧盯着两人,露出一丝杀机,“唐威,此事当真吗!?”

    顾碧落悬着胆子,蓦地站了起来,战战克克道:“皇上,民女亦可作证,此事非是皇——”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朕出去!”皇帝一下子变得怒目圆睁,面容涨起一层深红色,他一手撑着紫檀木桌,一手怒指着顾碧落,头上的皇冠跟着颤抖。

    “皇兄请休息,要注意龙体。”赵燕脸色一变,沉声道:“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拉出去。”

    顾碧落一脸惨白,屈身作拜道:“民女告退。”

    皇帝阴沉着脸,怒对着沈风道:“你也给我出去!”

    沈风早已待得不耐烦,路过伦文叙时,看了他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连一声告罪的话都没有说,惹得皇帝怒地大拍桌子,后续的宴席沈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之不会有什么好气氛,天下中,独独是皇家的饭最难吃,便是大鱼大肉,咽也咽得困难。

    走出皇宫,才发现顾碧落走在身后,方才顾碧落冒死进言为自己说话,自己可没有忘记,停下脚步等她走过来,才笑道:“顾小姐,害你跟着受罪,真是对不住。”

    顾碧落冷淡道:“勿要误会了,我只是为了唐家才出言。”

    沈风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虽然顾碧落跟他关系不好,但总感觉她很能信赖,算是为数不多可以参谋交心的人。

    此时,太监将蚩风牵了出来,沈风转而道:“顾小姐,你乘上我的马吧,路途遥远,骑马快一些。”

    “不必,我走回去便可。”

    沈风拗不过她,也不再勉强,牵着缰绳与她走在一起。

第五百六十二章:叶绛裙穿裙子

    今夜不欢而散,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唐家始终是忠于朝廷,所以并不会损害皇帝的利益,唐家与皇帝的分歧在于,唐家对太子不感冒,甚至不想支持太子登基,所以皇帝才刻意打压唐家,但如果最后真是太子登基大宝,恐怕唐家也只能认命,但以太子的为人,日后肯定会报复唐家,真要是如此,唐家会落个凄惨收场,但皇帝不知道,就太子那副德性,沈风也不会帮太子,甚至两人已经结怨了。

    沈风心里也犯难,太子恨不得杀了自己,以后要是太子登基,那天下再无容身之所,不知道瞿大人是怎么想,瞿大人不像唐家那么耿直,但他心中一定也是不支持太子,以后真是要向这些官场中取取经。

    凉风爽爽,悬挂在夜空中月儿比往日圆了许多。

    “热死了,这种御宴再也不想参加了。”牵着马慢慢行走,干脆将铠甲脱下挂在马背上,这铠甲穿了一天了,闷得心口差点喘不过气,背杉全部汗水浸湿。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冷淡道:“你便是想参加,也不会再有御宴,皇宫内已许久没有御宴,只是因为西征大捷,才破例设宴。”

    沈风忽然问道:“顾小姐,怎么看待大华的未来,如今的太子真是天命天子吗?”

    顾碧落轻叹一声,幽幽道:“若是太子是才德之人,那便不会有如此多祸端。”她这句话道尽了是非,正是因为太子**无能,才能真正忠良之士才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朝中分为两派连唐家也被殃及,更有争权之人想要密谋造反。

    沈风眉头大皱道:“你爹有什么想法?”

    两人缓步行走,已渐渐远离皇宫,进入一片屋舍高阁范围内,按照地段来说,这里可是黄金地段,顾碧落怅然一叹道:“我爹闭口不提此事,可能和大臣一样,走一步算一步。”

    要是皇位最终落到太子上,我就联合大臣将领废帝,随便找个靠谱的人当也行,总之绝不能让太子当,不过在此之前,要寄望于皇帝的命能活得久一点。

    哎,先不考虑太子的事,老子这两年都不能好过了,一方面要应付皇帝,一方面还要应付想要害自己的人,而且还要将蜀中两地联合起来,老子只是一个外来户,怎么事情全算在我头上。

    心中烦恼四起,郑重道:“顾小姐,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外面有柔然虎视眈眈,所以中原一定要与蜀川联合起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碧落蹙眉望着他,眼中射出惊异的神采,想他之前还不承认,语气含嘲道:“你果然去过昭烈皇陵!”这人真的进去过昭烈皇陵,之前能进入天府也是多亏了他,三大遗迹他已去过两处,只剩下最后一处,曾有一个传言,能找到三大遗迹者可夺天下,此事若让皇帝知道,他必然要遭遇灭顶之灾,我是否要劝劝他?

    沈风郑重点头道:“我确实去过,还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事情牵扯太大,已经触犯到皇权,顾碧落自然不会说,只是见他对自己有所猜忌,故意冷冷道:“我已将此事禀告皇上。”

    沈风嘿嘿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昭烈皇陵有之前朝代遗留的宝藏,这些宝藏是属于蜀川的,如果让皇帝知道,皇帝不免怀疑蜀川有谋反之心。”

    顾碧落并不太关心宝藏的事,她好奇的只是皇陵的神奇之处,皱眉道:“你究竟是如何进入皇陵内?”之前她曾找过昭烈皇陵,但看到只是一堆巨石,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两人行入街道中,月儿高悬在上空,屋檐一只野猫见到一匹高大凶猛的烈马发出红光,不禁受惊而逃,沈风笑道:“皇陵在帝鸣山下这你是知道的,而解开入口就在那几块巨石内,但现在已经晚了,我进入皇陵中触动了一个机关,现在皇陵入口已经被封住,想进去也进不了。”

    顾碧落皱了皱,迅速道:“那你如何出来?”

    沈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如何从皇陵出来告诉了她,顾碧落微微兴奋道:“你可否带我进去看看。”

    这皇陵的秘密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怎么能轻易告诉她,但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她带自己进房,那就带她进皇陵,沈风在心里将她淫了一遍,敷衍道:“以后再说吧,现在京城事情太多。”

    “多谢!”顾碧落轻轻点头,转而道:“今日你为何拒绝皇上的赐婚,是否另有打算?”

    沈风心里一惊,她是否知道皇帝与舒姐姐的交易,皇帝说不定会将此事与她说过,但皇帝对她态度似乎不是好,反复想了想,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呢?”

    顾碧落只是怀疑,倒不是猜出他下一步的打算,本来还没有细想,但见他自作聪明的样子,心思一动,淡淡道:“你拒绝攀上皇家,可见不想与皇家连结太深,定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原来她还不知道我下一步的打算,这倒是,任她再聪明,一时间也难以猜出我下一步是想与皇帝对立,沈风认真地看了她几眼,忽地笑吟吟道:“你想错了,我就是不想伺候公主,公主嘛,皇帝的女儿,难免有点骄纵刁蛮,我娶了她不是自讨苦吃吗。”两人各放了一个烟雾弹,虚虚实实,让彼此去猜。

    顾碧落深深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其实你娶了皇帝的女儿,反对你有好处,至少多一层身份来保护你。”

    想套我的话,除非你送一件肚兜给我,沈风好笑道:“那不成了小白脸,太没骨气了。”

    顾碧落不再去想,静静走着,此时后面突然出现一个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回头一望,便宋行军乘马而来,宋行军策马在两人身边,沈风便第一次与宋行军对视着。

    宋行军双眼有神,神情冷峻,两人只是短暂地对视了片刻,他便跳下马背,抱拳道:“沈将军,我们见过了,早已耳闻将军之名,只是之前并未知道沈将军便是如雷贯耳的少年将军,失敬!”从刚才的宴席到现在,他话语十分简少,且神情很少改变,令人难以捉摸。

    沈风也抱拳道:“宋将军成名已久,边境的百姓十分推崇将军,在下深感敬佩。”别人好话好脸色,沈风自然也是客套,他不是那种觉得全世界欠他没事瞎装逼的人。

    顾碧落含笑道:“兄长,你怎么也出来了。”

    宋行军明知他们两人关系不寻常,却依旧板着一张国字脸,一点也没变化:“你们走后,众人也不敢再说哈,觉得无趣,便先请退了。”

    顾碧落叹道:“皇上龙颜大怒,大臣们自然再无兴致。”

    沈风跳上马背,抱拳道:“有空再与宋将军相谈,在下先行一步。”说着,策马离开。

    望着这一人一马,宋行军脸色严峻道:“沈将军气势不凡,不知有没有机会与他切磋一番,碧落,沈将军可会参加武试,他若参加,我也会参加。”

    顾碧落摇头道:“这人的心思难以琢磨,总有惊人之举,兄长,你可否战胜夏侯屠?”

    宋行军淡淡笑道:“夏侯屠?就是所谓的军中第一猛将吗,夏侯屠只不过是喜欢耀武扬威之辈,心性过盛,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天下将领中能让我忌惮的,只有阿尔铁勒一人。”

    、、、、、、、

    回到宅子内,已经夜深宅静,宅子中的依旧有几个房间亮着,正要走去跟她们谈谈,从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自己拉了过去,还来不及说话,嘴巴便被一品香润的红唇堵住。

    “亲爱的,你知道吗,你让我为你着迷了一整天,今天你进城坐在马上时,我看见所有人为你欢呼,那时候我确信没有人能像你这么吸引我。”

    热吻过来,一个绝世娇娃趴在自己胸口娇喘着急促吐语,双眼带着无限的情意,投射过来时比六月的骄阳还灼热,在宅子中能强吻沈风的人,除了凯瑟琳公主之外,没有别人。

    两人此时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随时可能被人发现,沈风心里大感刺激,挑起她的下巴,目光侵略地望着她,笑吟吟道:“公主殿下也很吸引我,特别是现在。”

    凯瑟琳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在他脸颊轻吻一下,微微笑道:“我想这样比较浪漫,不过我可不想被婳瑶小姐发现,我的爱人,晚安。”说罢,撩着裙子跑了回去。

    连公主殿下都看上自己,也不知道是烦恼还是幸福,但凯瑟琳总归要离开,还是别再惹下情债了,不争长长久久,只争亲亲摸摸,沈风心里无奈一笑,转而去跟几个女人打声招呼,与她们闲聊几句后,便去往婳瑶的房间,但今日婳瑶却将自己赶了出去。

    古代要是进谁的房间是一门隐晦的学问,比如皇帝要是宠爱谁,就经常会进那个妃子的房间,平民百姓中也有讲究,婳瑶将沈风赶了出去,是生怕其他姐妹吃醋,也怕别人说她淫`荡缠住相公。

    沈风从一只月夜色狼被打回人形,郁闷地回到自己屋子里,这古代的规矩真是麻烦,连房事也要管束,也不知道谁编那些规束女性思想的书,真是毁人不倦。

    屋子前的园子静悄悄的,心里忽然想到一事,抬眼张望几眼四周,便见榕树上有一袭白衣,马上喊道:“师傅,你过来一下。”

    叶绛裙从树上缓缓落了下来,如微风般轻柔地站在他面前,冷淡道:“找我何事?”

    沈风心里奸笑一声道:“打扰师傅休息了,师傅你的记性怎么样?”

    叶绛裙道:“何故有此一问,我并不想记住太多事情,若是重要之事,我便会牢记于心,但若是无聊之事,心中便不会留存。”

    “幸好,我记性不错,前几天去鬼谷的时候,师傅曾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叶绛裙道:“记得,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你却放在心上。”

    沈风嘿嘿笑道:“记得就好,今晚我要你穿衣服给我看。”

    叶绛裙长叹一声,皱眉道:“你这人好生无聊,小事也牢记于心,且我身上不是穿着衣服吗?”

    沈风摇了摇手指头,坏坏笑道:“我要你穿的不是你身上的衣服,而是我要穿的衣服。”

    “有何不同?”

    “不同大了!你等着我,站着别动。”沈风奸笑一声,急匆匆跑出房间,很快便将一套衣服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师傅,衣服我拿来了,只要你穿上这套衣服,便是对我信守承诺。”

    叶绛裙看他冲进去又冲进来,手中便拿来一套衣物,走上前把衣服摊开,只见眼前的衣服轻薄简约,而一条裙子更是只有一半,当即皱眉道:“你这裙子为何只有一半长?”

    “这就是我们林家最新的衣物,在炎炎夏季中应运而生,穿上去清凉爽快。”沈风故意拿了一件最短的裙子来,其实林家的裙子都极为传统,穿上去并不暴露,但这套衣服属于居家清凉型,也是沈风为了闺中乐趣专门织造的。

    叶绛裙脸色当即变得冷厉起来,冰冷无情道:“你要我穿上此物?!!”叶绛裙要是穿了这套衣服,定会暴露出不少肌肤,到时候沈风就爽了,沈风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她是不是还能面不改色。

    别以为穿上白衣就是仙女了,也可以是小白鼠。

    沈风板正脸色点点头道:“之前你答应我的,难道师傅想食言?”

    叶绛裙断然道:“我不穿!”说着,转身离开。

    “你给我回来!”

    一声暴喝,叶绛裙蓦然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将一对幽灵般的眼眸冷冷望着他,沈风深呼吸一口气,挺起胸膛瞪大眼睛瞪着她,针锋相对道:“看什么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只不过是天府派来跟随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这一章四千字,下一章也是四千字,待会就写好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一两银子

    叶绛裙再次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短裙,面无表情道:“衣服太难看,我不喜欢穿。”

    沈风冷笑道:“你还会嫌难看,真是稀罕,什么时候般若仙子也有爱美之心了。”

    叶绛裙淡淡道:“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如何说便如何说,但穿不穿是我的事。”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上次带我去轮回岛,这次带我去鬼谷,每次差点去阎王爷那儿报道,想起昨日种种,怒哼一声道:“你这人言行不一,说话不算话,明天开始你那棵榕树不属于你了,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退货,没商量!”

    叶绛裙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沈风愣了愣,没想到真走了,走了也好,省得哪一天被她玩死。

    可惜阿,不能看见她穿上短裙,仙子穿上短裙,真是极具挑战性,从她的反应来看,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否则在轮回岛她袒露上身时,反应也不会那么激烈。

    胡想了片刻,躺在床上入睡,眼皮子刚阖上,便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只看叶绛裙重新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这一出一进搞得沈风有些莫名其妙,穿上鞋子走上前,嘴角藏笑道:“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叶绛裙摇摇头,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净手,手掌摊开,只见手中多了一锭小小的银子:“这银子给你,此事就此罢了。”

    沈风脑子一下子僵硬住,如同被天雷轰中,一时间变得白痴,瞬即之后,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真他妈欺人太甚了,讽刺我贪财,还只用了一两银子就想打发我。

    “师傅,快离我远点,我怕我会杀了你。”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拳头攥得紧紧的,要不是打不过她,真想将她摁住暴打一顿。

    叶绛裙蹙眉道:“为何,这是你喜欢的银子。”天下间能拿着一两银子理直气壮的人,也独有她一人了,她根本不知道一两银子的价值,就理直气壮地拿着一两银子贿赂人。

    拍了拍胸口,顺了几口气,将怒气强咽下去道:“今晚我不喜欢银子,我就要你穿上这件衣服。”这石头女人居然懂得利用行贿,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看来仙女师傅在我身边,也跟着堕落了。

    叶绛裙望了一眼短裙,再看看自己的双腿,断然摇头道:“我不穿!”

    “你等我一下。”让她穿得太暴露,估计是不太可能,沈风马上再离开,然后拿来一双丝袜进来:“你穿上这身衣服,再穿上这条袜子,就不会暴露了。”

    叶绛裙皱眉道:“为何你总是做一些无聊之事。”

    沈风一本正经道:“师傅,你的心思简单,没有理解我的用意,其实我是在测试你能不能为我所用,如果你穿上这身衣服,便证明你是一个信守承诺,心性坚稳的人,如此一来,我才放心交代事情给你去做。”

    叶绛裙沉默片刻道:“是否穿上这身衣服,你便再无疑虑?”可怜的仙女师傅,一生中都不曾遇过如此奸诈狡猾的人,如今却遇到了他,也不知以后还要被他怎么折磨。

    沈风耐住兴奋,沉稳地点点头,叶绛裙淡淡道:“我穿,你出去稍等。”

    沈风乖乖出门,他并不是一时好色,就是想看看这个绝情绝爱的女人是不是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保持平静冷漠,之前在轮回岛的熔洞中,她被炎气侵袭,所以表现出不一样的性格,但立刻轮回岛之后,她又变了回去。

    等候了片刻,忍不住喊道:“师傅,换好了吗?”

    “稍等!”

    换那么久,该不会不懂得怎么穿的,可惜啊,没有内衣和胸罩,要不然给她穿上,再等了片刻,便听到她喊了一声,满怀激动地推开门进去,定眼一望,便出现一个完全不同的叶绛裙。

    原本的叶绛裙孤寂冷漠,无爱无恨无喜无愁,让人难以疏忽与她的存在,但此时她穿上一条眼色艳丽的衣服,衣物将她身材曲线勾勒出来,立即为她增添上妩媚之美,再加上那条丝袜,端看上去,撩人之极。

    特意挑选着比较修身的衣服给她穿,现在看来,真是高明之极,衣物将她的双峰、腰肢、臀部连结成一道惊心动魄的魔鬼曲线,令人叹为观止真想摸止。

    见他围着自己绕了几圈,叶绛裙直感怪异,冷冷道:“好了吗?”

    沈风脸上嘿嘿笑着,之前在身上受的气,终于讨回来一些,绕着她看了一圈,意犹未尽道:“好了,有空多穿穿,挺好看的。”

    叶绛裙立即道:“美与丑我不欲,这身衣服穿上去十分不适,日后再也不会传,答应你的事情,我也做到了,我走了。”

    听她语气决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要是生气就好了,最看不惯她总是面无表情,沈风笑道:“你不把衣服换回来吗?”

    “换!为何不换!”叶绛裙断然道。

    沈风掩着嘴巴窃窃偷笑几声,然后走出房门,随后也没有再折腾,安歇下来。

    隔日清晨,便早早起来晨运,这是在军营内养成的习惯,一天不锻炼身体的话,反而觉得骨头痒痒的,简单晨练之后,马上要去找婉词,此时红叶急匆匆跑了过来。

    “姑爷,柳小姐已来到宅子内,小姐让我来告诉你。”

    “婉词来了!”话不多说,拔腿便冲了出去,这一转眼的功夫,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路快跑过去,碰了面的家丁丫鬟还没得及对他行注目礼拍马屁找签名,就从眼前消失,自从沈风连升九级成为姑爷后,家丁丫鬟们直欲将他奉为神明,经常有人来向他取经成功的秘诀,也有一些林家的中高层员工来恳请他再亲笔撰写几篇心灵鸡汤,以此来激烈林家员工的上进心和责任心。

    “婉词!柳叔!”声音先到,身形飞快地冲入客厅中,一眼便望见了端坐在客座的婉词,之前在大街上并未仔细看,眼前的婉词清瘦了许多,看来在升州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柳婉词缓缓站了起来,扭头望着顺来,眼眸如同夜中升起璀璨的烟火,绽出无限欣喜,语噎中轻轻启口道:“沈大哥——”

    沈风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双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激动之下竟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厅中有唐大小姐,有可岚婳瑶,还有婉词的父亲柳宗礼,柳宗礼举着正要饮下的茶杯,急忙干咳两声,提醒这位如今在京城中威名远扬的小将军。

    “原来是婉词,现在看清楚了,我刚才还以为是来福,算起来我和来福已经两日不见了,真是怪想念的。”沈风干笑两声,恋恋不舍地松开芙面嫣红的婉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唐大小姐掩嘴暗自偷笑,轻哼道:“原来你这么思念来福,改日我让来福好好陪着你,什么事情也不做。”

    厅中娇笑声一片,几人在此之前已经寒暄过,除了婳瑶,彼此之间都是故人,见到沈风时,柳婉词心中的情思一下泛滥成河,眼眶红红的,既是激动又是欣喜。

    婳瑶止住笑意,上前执住婉词的手,柔声道:“婉词妹妹姿容温柔,端庄贤淑,不愧是大家闺秀,可否请你在宅子小住几日。”

    婳瑶好老婆,多亏你帮我说了,要我说的话,就显得图谋不轨,沈风急忙道:“婉词,你好久没有和我——们小姐见面了,我们小姐今天煮了一些木瓜芝麻汤,你留下与她一起品尝。”

    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丰胸故,死了也要大,木瓜代表我的心!婉词快留下来!!分别一段时间,沈风心中无比思念,婉词是最早遇到的女人之一,更是他真心追求的女人,在潇`湘书院遇到婉词的时候,就觉得她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

    这人又要骗人做些羞耻之事,我才不会吃,林可岚心中暗暗嗔怪,婉词刚一来,他便起了那些坏心思,偏偏婉词凡事只知依从他,真是个作恶的坏蛋,让我们几个女人都倾心于他。

    木瓜是仅有可岚、婉词才能听得懂的暗号,之前两女饱受其害,在一夜之间茁壮成长,弄得她们双双寻医求助,可岚与婉词脸蛋同时一红,羞涩难当,还有一些嗔意,婳瑶淡淡一笑道:“木瓜芝麻汤,也好,今日我们一起品尝。”

    对,有木瓜一起吃,有胸一起大,有奶我自己吃,大家共同进步,缔造性福生活,唉,我这个一家之主做得太尽职了,关心老婆从咪咪抓起,果然是抓起,哈哈,沈风心中淫念顿起,笑吟吟地看着婉词,直将婉词看得埋首作羞。

    唐大小姐听得奇怪,也干脆道:“那我也吃吃,沈风,你以前说过木瓜炖雪蛤特别好吃,吩咐我一定要吃,还说柳姐姐与林姐姐特别喜欢吃,为什么宅子里面的人都喜欢吃木瓜?”

    沈风骚骚笑道:“木瓜是很宝贵的中药食材,这在妇女版《本草纲目》曾经记载过,你多吃几个月,便会领悟其中奥秘——小姐,你看我做什么。”

    沈大哥怎么又在那么多人面前提起旧事,每次见了他,我便不是我,柳婉词心中羞煞,轻道:“一切听凭家父安排。”

    经她一说,沈风才记起来柳宗礼也在旁边,尴尬地笑了笑,大大行了一礼道:“见过柳叔,听说柳叔高升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这小子可算知道我还在了。”柳宗礼微笑道:“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短短半年之久,你便成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唐大小姐喜悦道:“对呀,沈风,你可知道当日你穿上铠甲坐在马上,领着大军进城时有多威风,连我哥也不如你。”

    当日进城的说话,是唐威有意安排让他第一个进城,唐家想要造就他,沈风自然不会辜负,只是一日时间,京城中人人都在打听这位少年将军究竟是何人家居何处,一些花痴的小姐,更是花银子打点要与沈风约会,要是现在一出门,肯定被痴狂的闺中小姐包围住。

    柳宗礼忽然起身道:“沈风,你随我出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沈风点了点头,等到他走过来,才装模作样附耳过去:“柳叔,你说要让婉词在这里留宿几天,好的,没问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婉词,七天——一个月是吗,行行,婉词就在留宅子里面一个月。”这些话都是他自言自语说的,目的当然是想把婉词留下,既然婉词来了,就要分秒必争。

    柳宗礼无奈笑了笑,捋须道:“罢了罢了,婉词你便留下来,否则这小子不会放过我。”

    柳婉词羞涩道:“爹——”

    柳宗礼转而道:“现在可与老夫出去说话了吗?”

    嘿嘿笑了笑,跟着柳叔一起出去,两人走到一处闲静的小亭中坐了下来,京城局势正处于一个关键的时期,此时柳宗礼谈话一定有特别的用意,沈风正色道:“柳叔,请你直问,大家是自己人,我会坦诚相告。”

    柳宗礼摆摆手道:“我只想问一些事,不该我知道的,我不会去问,沈风,昨夜你可是拒绝了皇上的婚事。”

    沈风点头道:“没错,柳叔觉得我做得对吗?”柳宗礼为官多年,深谙官场法则,沈风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取取经。

    柳宗礼叹道:“政局中何有对错可言,但对于你而言,做得极为正确,你可为朝廷效力,但绝不能依附皇家,你与唐家牵连甚深,若是依附皇家,则代表你要与唐家切断关系,你不妨再想想,军人好义,你背义逐利,如此一来,你在军中的威望必然大减。”

    之前倒没有想过这个层面,经他一番剖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立即抱拳道:“多谢柳叔指点。”

    柳宗礼摆摆手,正色道:“我相信你从未想过离开唐家,也从未想过立过军功,听说你投军时,我直感不可思议,但既然你进入朝局中,以后便要步步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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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饮河鼹鼠

    柳宗礼与沈风不仅是老丈人与女婿那么简单,对沈风而言,柳宗礼还是一个前辈、师长,如今柳宗礼也来到京城,对沈风是一大利好,这朝中局势原本有瞿楚贤、李成德,如今加上一个柳宗礼,就更加对自己有利。

    等到自己与皇帝对立之后,瞿楚贤、李成德等人就不好保证,所以真正站在自己的这边的人,只有柳宗礼一人。

    “多谢柳叔提点。”沈风有所忧虑道:“柳叔,过不久我将会与皇帝对立,这会否影响到你的仕途?”

    柳宗礼淡笑道:“活到我这把年纪,怎会在意仕途,只要婉词过得好,我便放心了,如今你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行事之前须多多斟酌。”

    沈风郑重道:“多谢柳叔。”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选择与皇帝对立,但我深知你不是沉迷于权势之人,因而我倒是放心,你有如此打算,对你而言其实亦有好处,一旦进入政局中,难免要面对一个站位问题,你既不迷恋权势,又选择与皇上对立,我看你是不想为皇帝所用,想趁涉入不深从政局中挣脱出来。”

    虽然浸淫官场的老江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目的,却分析得**不离十,心中深感叹服,“我有更远大的目标,想真正利国利民,就必须从这复杂凶险的政局挣脱出来,否则只会处处受限。”

    沈风佩服柳宗礼,柳宗礼又何尝不是,而且沈风表现出来的远略,是他这种被世俗规束其中的人远远不及的。

    “你想法可不落窠臼(思维有创造性、不陈旧的意思),我所不及也!”柳宗礼喟然一叹,深以为然道:“你能为天下百姓着想,我便放心了,如今朝廷官员中多是一些尸位素餐之辈,为官者不为百姓谋安,官何谓官。”

    汗,柳叔肯定不知道我是为了勾搭舒姐姐,沈风自知心里真实想法,龃龉地笑了笑道:“一个朝代总会经历盛和衰,在由盛转衰时,若能有新的改革,就能拯救颓势,但如果——”

    沈风话里隐含地指着太子,柳宗礼惝恍一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如今朝政中的问题根源。”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结症,或许是不敢想的问题,沈风暂时抛开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柳叔,你觉得皇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柳宗礼摇摇头道:“皇上变了许多,我已看不透,但皇上绝不是庸君,哪怕皇上曾经犯过一些过错。”

    许多皇帝之前都不是庸君,但皇位坐久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自私,柳叔给了皇帝这么一个评价,沈风心里也没有再揣测,两人接下去谈论了许多官场中的事,柳宗礼详细地为他讲述如今朝廷中的政局。

    很快柳宗礼便离开宅子,新官上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婉词自然是留在了宅子中,几个女人已在房间内相谈甚欢,正要进去翻江倒海一番,皇宫内却派人传命令他进宫,无奈之下,只好乘马赶去皇宫内。

    这次皇帝召见是在书房内,皇帝的书房当然有一个大气文质的名字,书房名曰倦勤斋,倦勤斋楼上楼下共有宝座十三张,每张床上都有黄炕毡垫、红花炕毯、床褥、靠背等铺陈,床上还有唾盂、容镜、如意、顺刀,床垫两侧安放炕几、柜格,上面摆放玉、瓷、珐琅、竹、木、牙、角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

    此外,房中空间尽陈书格、多宝格、炕案、炕几、香几、长条桌、半圆桌、月牙桌、琴桌、椅子、绣墩、方案等家具。因倦勤斋室内空间狭小曲折,家具多为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漆地嵌螺钿等品类。在墙壁之上,除绢、纸帖落外,还挂有御笔字、山水、花鸟等插、挂屏,质地多为紫檀、雕漆、珐琅边框,内用玉石、宝石、珐琅、象牙、点翠等材料镶嵌。

    此时,皇帝坐于一张皇锦御床上,左右各站着一人分别是太子和刑部尚书苏正义,一看到两人,心中便知是怎么回事。

    “参见皇上!”走近书房内,便对着皇帝抱拳行礼。

    太子猛地怒斥道:“大胆!见了我父皇,为何还不下跪!”

    今日皇帝一身便装,看起来也亲切许多,少了几分威严大气,摆摆手道:“不必了,以后见了朕,你都不必下跪行礼,算是朕赏赐你的。”

    这老头迟迟没有封给自己军职,却先是许配女儿再是准许自己不必下跪,这明显是忌惮又想拉拢,沈风心里如明镜,平静道:“多谢皇上。”古代宫廷电视剧没有看多少,不像那些官员说起来一套套的,哄得皇上开开心心,沈风对皇帝言语一直简洁明了。

    “不知皇上这次召见我来所谓何事??”

    皇帝沉声道:“听说你与太子闹了一些不愉快,究竟是何事?是否还涉及一个异国女子?”

    太子殿下立即道:“父皇,他与我争夺一个女子,还当众让儿臣难堪!”

    “住口!”皇帝暴怒一声,当即将太子吓得脸色苍白,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大气不敢出一口,嘴唇颤抖着,指着太子的鼻子道:“你以为朕不知你在仙吟阁与人争风吃醋,争夺一个风尘女子!身为一国储君,不为天下人表率,却做出如此有辱国体之事,你叫朕如何将天下交给你!你叫天下人如何看待你!”

    “我当我皇帝,不需天下人看待我。”太子憋着脸嘟囔一句,又急忙道:“父皇,那位女子不是风尘女子,她是流落在大华的异国女子,我看她气质出众,出身定然不凡,恳请父皇将这位女人做儿臣的妃子!”

    皇帝冷声道:“你可知这位是何人——混账东西,她是海外邦国一位公主!你还有脸面让她做你的妃子!”

    太子殿下对凯瑟琳垂涎不已,听闻她是一位公主时,神情反而更加兴奋,急急道:“是公主岂不更好,证明儿臣眼光没有差错,若是让异国公主成为儿臣的妃子,岂不更显我大华天威。”

    狗日的,娶外国公主算什么天威,顶多是鸟威,但就凭你,想都不想,沈风心里冷笑一声。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皇上目光落在沈风身上,沉声道:“这个外邦公主如今可是在你的府中?”

    皇上知道也不奇怪,安东尼奥应该已经来觐见过皇帝,并让皇帝帮忙寻找凯瑟琳的下落,沈风道:“是!”

    皇帝似乎为海外邦国不感兴趣,冷漠道:“朕答应过外国使者,帮他寻找他们的公主,你速将那位公主送至大学士府。”

    “是!”看来是瞒不住了,只能将公主送回去,相处了一段时日,还是挺舍不得这个小恶魔的,兼具优雅和热情,韵味十足。

    “此事就此罢了,你万勿再打那位异国公主的主意。”皇帝继续道:“皇儿,你是否带人闯进沈风的府中?”

    太子殿下把头低下来,不敢再说话,皇帝一拍桌子,龙颜大怒道:“是否有此事!”

    听皇帝话里的意思是想修好自己与太子的关系,沈风冷笑一声,逐而道:“皇上,太子殿下确实带着侍卫闯进我府中,意图掠夺我的妻子,并且出言侮辱我的妻子,此事瞿大人和苏大人都能为我作证。”

    “混账东西!”皇帝涨红着脸大骂一声,一对粗眉皱紧:“竟然做出如此丧德丑事,连朕都替你羞愧!你给我好好反思,三个月不准踏出东宫半步,朕怎么有你这种儿子!”

    太子殿下急急跪了下来,愤恨地瞪了沈风和苏正义一眼,哭喊道:“父皇!儿臣是一时糊涂,请父皇恕罪。”

    沈风见时机已到,转而道:“皇上,我想了想,太子殿下并未与我有多大过节,且在升州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们两个把酒言欢,太子怎会带人闯进我府中,这其中一定有人背后唆使太子。”

    皇上哦了一声,目光凝聚在太子身上,沉声道:“是否有人在背后唆使你!”

    沈风给了太子一个眼色,太子急忙道:“对对对,是宋行令唆使我这么做的。”

    沈风恍然出声道:“那就难怪了,我与宋行令向来不和,太子又生性单纯,也难怪太子会受了他的蛊骗。”

    皇上沉吟片刻,略微烦躁道:“我会让丞相好好管束他的儿子,给你一个交代,太子你给我好好去东宫待几天,没有朕的旨意,不可离开东宫!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太子望了望沈风,神情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替自己说话,想来是不敢得罪自己,有结好之意,想通之后,便离开了倦勤楼。

    太子离开之后,苏正义也很快告退,此时书房中仅剩沈风与皇帝,还有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老太监似乎是皇上的心腹,上次皇帝微服出巡的时候,他也跟在身边,一般长长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是最懂皇帝的人。

    老太监为皇帝煮了一壶茶,皇帝眯着眼笑道:“此是昨日从江南运来的龙井,沈风,你听说你在杭州待过一段时日,你来尝尝这壶茶味道如何?”

    和皇帝接触的人,各个都会揣测皇帝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的含义,沈风也是小心应付着,接过茶杯看闻一遍,茶汤橙黄浓厚,香气高锐持久,心思一滞,举杯起来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滋味浓醇,这哪里是西湖龙井,根本是云南普洱。

    明明是普洱,却说成是龙井,这话里大有文章啊,有指鹿为马之嫌,难怪说伴君如伴虎,连喝口茶都要喝得小心翼翼,沈风脑子斟酌片刻,平静道:“在杭州时,我只饮过一次龙井,具体口感我也说不上来,但与我想象中的龙井有所差异,皇上见笑了,我根本不懂茶,平时只要有一口能饮上一口茶解渴,我就满足了,便如饮河之鼹鼠。”沈风知道皇帝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顺从他,但沈风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混淆他的意思。

    皇帝抿了一口,目光折出一道精光,神情似怒非怒,天然一副皇者气魄散发出来:“那再尝尝这壶竹叶青茶?”

    竹叶青茶,那不是源自蜀川吗,沈风心中敲响警钟,这个问题又比上一个问题尖锐敏感许多,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沉吟道:“此茶深得峨眉山水之趣,滋味清醇爽口,细细品味,唯觉唇齿留香,神静气宁。”

    “为何朕却品觉不出此味。”皇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品味摇摇头,脸上含着诡异笑容,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又猜不透的笑容:“这茶产自偏远地方,在途中运滞七日才送来京城,七日已过,茶不再鲜,便失去最佳品茗之期。”

    沈风又抿了一小口茶汤,心神虽是时刻紧悬着,仍旧谈笑自若道:“皇上怕是喝不惯竹叶青茶,我府中亦存有一些竹叶青茶,品尝起来,与这西湖龙井并无多大不同。”

    皇帝冷哼一声道:“西湖龙井乃是茶中皇品,出自江南水乡,取山水之神精,竹叶青茶怎可相提并论,我劝你以后少喝为妙。”皇帝语气从缓平到急促,明显带着怒气。

    “据我所知,龙井与竹叶青茶都是绿茶,算是同源所出,我便当饮此茶如饮龙井。”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竹叶青茶和龙井各自代表不同的含义,但沈风这句同源所出仿佛触动了皇帝的逆鳞,皇帝神情猛变,龙目圆睁道:“龙井便是龙井,竹叶青茶焉能取而代之!!??”

    沈风懂得张弛有度,眼下还不是和皇帝摊牌的时候,点头笑道:“皇上误会我的意思了,龙井当然是任何茶叶代替不了,竹叶青茶更是不如龙井,但饮下肚之后,并无多大不同。”

    皇帝浓眉竖起,沉声道:“你府中可还有竹叶青茶吗?”

    恐怕这才是皇帝真正想问的,不就是怕我和舒姐姐还牵扯不清,沈风心里一笑道:“前些日子刚饮完,说起来真有些怀味。”

    皇帝隐隐要震怒的脸色有所缓和,继续抿了一口龙井茶,加重语调道:“不必怀味,明日朕赏赐一些龙井茶叶与你,让不再对竹叶青茶有品觉。”

    “多谢皇上赏赐。”没想到只是谈了几句话便能骗来龙井茶,以后要是与皇帝对着干,估计能把他气死,我是不是该再圆滑一点?

    (四千字,今晚继续,越晚更新字数越多,争取再来一章六千字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将军冢

    沈风一句话稍稍缓解了皇帝的猜疑,但皇帝对他的猜疑心绝不会消失,皇帝除了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皇帝也注定寂寞,高处不胜寒,恐怕这就是皇帝的可怜之处。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公公会意退出书房,此时书房中仅剩皇帝和沈风。

    “你为何要拒绝朕的赐婚?!朕的话,没有人敢违抗,朕的女儿嫁给你,乃是莫大的恩赐,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公公走后,皇帝也没有再旁敲侧击,直接用天威胁迫他。

    果然让自己留下来,是想再逼迫自己,沈风在这个问题绝不会松退,毅然道:“多谢皇上,但我还是不能娶皇上的女儿,我与公主素未蒙面,彼此之间谈不上喜欢,所以恕难从命。”

    “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你太让我失望了。”皇帝眼角渗出一道残忍的冷光,森森然道:“为成大事,亲人犹可杀!你给我记住这句话。”

    眼前皇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血残忍,仿佛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沈风浑身上下生寒,眼皮跳了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皇帝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龙目冷冽地扫他一眼,微微阖上道:“怕了吗,天下间无人敢忤逆朕的旨意,我劝你想清楚,免得日后后悔。”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意,沈风知道绝不能在他面前低了头,挺直腰板,面色不惧道:“皇上,我不会后悔!”

    皇帝眼睛猛地弹开,两道寒光急射而去,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你当真不怕朕杀了你!”

    习惯了皇帝的威严大势,沈风反而面不改色,语调平稳道:“皇上不会杀我,杀了我对皇上没有任何好处。”

    “哈哈哈——”皇帝忽然狂傲地大笑几声,苍老的面容淡去几分涨红,眯着眼再道:“小子,你很狂妄,还算有些将军的气魄,但在朕的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狂妄,朕最后警告你,你不想娶朕的女儿也可以,但朕命你从今以后与唐家再无瓜葛,否则朕叫你人头落地!”

    草,没想到今天是一场鸿门宴,沈风没有绝对把握,帝王之心根本无从猜测,但今天绝不能退却,否则以后便任由皇帝摆弄,眼下只能搏一次,缜思半响,稳稳道:“皇上大可杀了我,但皇上与舒姐姐的交易便会决裂,相信柔然人很快便从蜀川攻打进来。”

    “放肆!”皇上暴喝一声,猛地站了起来道:“你竟敢威胁朕!”

    “皇上认为这是威胁吗,我只是希望天下太平,所以劝告皇上三思。”两人目光对触着仿佛要碰撞着激烈。

    皇帝沉着脸色与他对视着,似乎想用气势将他压迫下去,没想到这小子软硬不吃,浑然不惧,怒哼一声道:“朕已下旨将唐晴雪许配给伦文叙,你死了这条心。”

    沈风肚子里面憋了一团火,怒气冲冲道:“皇上若是这么做,我保证我不会再为大华效命。”

    “混账,你以为朕朝中没有大将了吗!朕会先让你人头落地!”皇帝脸色铁青,怒气溢满在脸上,一双眼睛杀气腾腾地睁着,目光如刀,凌厉之极。

    “肯为皇上效力的人当然永远不会少,但却无一人可联系蜀川!”沈风言辞不激烈却是一语戳中要害点,皇帝脸色滞挺住,书房中出现短暂的平静,“通过这次西征,皇上该知道蜀川对于中原之重,蜀川于中原便如同一扇门,一道屏障,所以蜀川与中原必须齐心,才有可能抵挡柔然,二十年前皇上您犯了一个错,难道今时今日还想再犯一次吗?”

    沈风语调平缓,却是处处有惊雷,书房中一片安静,皇帝的脸色则是狰狞可怕,但这种狰狞是带着压抑和忍耐。

    沈风在赌,也在试探皇帝对于蜀川究竟有多迫切,如果皇帝亟须蜀川,那下一步计划才能进行下去,否则只会满盘皆输。

    短短一刻的时间,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沈风表面脸色平静,心里则是仿佛经历了几次狂风骤雨,沈风心里之所以没底,是担心皇帝采用强硬手段控制蜀川,这也是一个办法,但却是一个下策,沈风提供给皇帝的则是一个带有未知性的上策,从皇帝的神情来琢磨,可知他心中在两者之间徘徊。

    良久——

    皇帝缓缓坐了下来,神情渐渐平和下来,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朕会做错吗,朕永远不会错!沈风,你与舒如姒是否已断了关系?”

    果然,让皇帝敞开胸怀包容蜀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以皇帝的反应来看,皇帝的确是迫切亟需蜀川,否则也不会跟舒姐姐进行交易,其实皇帝就是想暂时利用一下蜀川,总有一天,他还是对蜀川进行报复,沈风心里无奈深叹,但也更坚定了要与皇帝对立的想法。

    皇帝见他神情恍惚,加重语气道:“朕问你,你与舒如姒是否断了关系!”

    沈风点头道:“是,舒如姒已经离开了京城。”

    皇帝神情转为威严,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舒如姒果然信守承诺,那朕也会还舒望归一个忠义之名!你去叫王公公进来,下去吧。”

    “是,皇上!”沈风抱拳道,总算对舒姐姐有所交代了,帮舒姐姐找回了舒将军的尸骨,也还了舒将军一个忠义之名,舒姐姐,你会开心吗,想起舒姐姐,心中涌起点点惆怅,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离开皇宫后,便回到宅子中去,宅子内所有人都已经歇息,唯有一间屋子还点着烛光,心中升起暖火,走去那间屋子。

    这是今天刚整理出来的屋子,房间距离婳瑤房间不远,抬眼望如,婳瑤房间已经暗淡,恐怕是已经睡下。

    园子中的每个屋子都有各自庭院花草,娴静雅致,哪个姑娘家住进来都能舒舒服服的,叩了叩房门:“婉词,歇息了吗?”

    屋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却是唐大小姐,沈风奇道:“大小姐,你怎么在哪里,是我走错了吗。”

    唐大小姐进入宅子这么久,沈风还真是对她规规矩矩的,抱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态,等着她更成熟点,蜜桃成熟时,才是洞房不眠夜。

    唐大小姐轻哼道:“是呀,你走错了,这儿是本小姐的房间,你半夜来敲我的房门,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没错没错,我走对了,小的路经贵宝地,能否进来借住一宿。”沈风嘻嘻笑着,眼光落在她的双娇处。

    “去去去!”唐大小姐恼哼一声,一双剪水眸瞪了一下,伸着一小指头,站着一个绿林好汉的身姿,小有神气道:“你还进来住,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儿自然是胸。”大小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考我物理我可能还不会,但若是考我生理,我要是不会怎么对得起苍井空老师。

    “你——”唐大小姐急急掩住酥胸,恼道:“不理你了,你快回去,我要睡觉了。”

    “大小姐借个路走,我从这个房门进去,再从窗户爬出来回到自己屋子比较近。”何谓厚颜无耻,这句话便是,沈风要想占便宜时,任何不靠谱的理由他也张口就来。

    唐大小姐娇笑道:“坏蛋,我就不让你进来,哼。”

    “不让我进去,难道大小姐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说着,迅速伸头探脑忘里面瞧了一眼,只见烛光下映衬着一个娇柔的人影,“里面怎么还有一个人,大小姐,说,你究竟藏了什么人。”

    唐大小姐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兮兮道:“是呢,想知道吗,本小姐偏不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便娇呼一声被他揽腰抱了起来,柳婉词在房中听得有趣,早已是掩嘴娇笑不止。

    “快放我下来!这是千金大小姐的腰,你快松手!”唐大小姐被他夹在胳膊下,又气又笑地闹着,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沈风坏笑道:“大小姐是不是早知道我会来婉词的房间,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原来守株待兔在勾搭界中行得通,我以为只有我可以,原来大小姐也可以,看来大小姐已经深得我真传,她再努努力的话,我恐怕名节不保。

    被戳中心思,唐大小姐脸红了红,恼道:“你不是兔子,你是只大灰狼。”

    沈风笑了下,转而道:“婉词,你们两个夜里在做什么?”

    “雪儿妹妹与我许久不见,我一口贪言,便晚了时辰。”柳婉词坐在暖榻上,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衫衣,要不是最近清瘦了许多,身材会显得更加婀娜。

    沈风坐在她身边,床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是属于婉词的幽香,闻香识女人,身边几个女人的味道他都能闻得出来,婉词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尤其让人舒服,“在聊什么,能不能算我一个——咦,这里怎么有本书?”

    原本想偷偷摸上她的腰肢,却摸到旁边一本书,随手拿起来翻了几页,才发现是一本言情小说,在古代普通的言情小说已经算是**了。

    见他发现这本书,唐大小姐急急上前作势欲夺,却被他闪了过去,脸色顿时羞红起来:“不许看!”柳婉词也是羞涩不已,方才两人一起看了几页。

    沈风淫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躲在房间内看这种书——大小姐,你别想偷偷溜走,站住。”见到大小姐要偷偷溜走,不禁笑骂一声,这丫头见势不对就想逃跑,这都是跟谁学的。

    唐大小姐窘迫道:“这书是本来就放在这里,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沈风又继续翻了两页,看得津津有味,坏笑道:“讲的是一个闺中小姐与贫穷小突破阶级大胆相爱——婉词,大小姐,我们一起看。”

    再翻了几页,就没有多大兴趣,很普通的爱情故事,很快将书本合上,沈风叹了一声,笑吟吟道:“许久没有和你们两个在一起,特别是婉词,把你一个人留在升州。”

    “沈大哥,你叮嘱我留在升州,我却跟着父亲来至京城。”柳婉词眼帘垂歉,语调含愁,一脸黯然之色,她本来是有些丰腴的瓜子脸,如今脸颊削瘦,更是笑得娇弱,当初在潇`湘书院那一撞,便是撞出她娇柔娴静的风情。

    瞥见她眼神中的愁伤,心里顿觉有些愧疚,沈风赶紧摆摆手道:“没关系,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只是出门的时候要注意些,我会派点人手保护你。”

    “你忘了柳姐姐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在宅子里更不必担心,本小姐会保护她。”唐大小姐眼睛眨了眨,好奇道:“我觉得挺奇怪,之前你为何不让柳姐姐一起随京?”

    “此事还是由我来说——”柳婉词粉脸上展露出喜色,眉梢轻轻绽开,那一染淡紫色花钿便如盛开的冬梅:“之前我们逛夜市时,遇到了一个算命大仙,大仙警示我不得上京,因而沈大哥便不敢让我上京。”

    “原来是这样。”唐大小姐脸色紧张起来,随即又缓和下来,“也不必太害怕,如今他已经是将军,便叫他调一拨人来日夜把守宅子。”

    沈风苦笑一声,现在皇帝明显对自己有猜疑,迟迟没有安排军职,以今天皇帝的态度,怕是要弃用了,皇帝真正的想法是想让自己当他的刽子手。

    柳婉词轻笑道:“这军营里面的兵不可随便调拨,我日后自会小心一些,多谢雪儿妹妹。”

    “既来之则安之,夜了,今晚我睡哪里?”沈风张开大手搭着两人的肩膀,笑呵呵道。

    “睡外面!”两女异口同声,然后相视扑哧一笑。

    沈风望了望床,故意曲解两人的意思,躺在床沿边上,无耻笑道:“我已经睡外面,你们也快躺下来。”

    唐大小姐轻哼道:“我们是让你出去睡,没有让你睡在床的外边,柳姐姐,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我们不理他,你不出去,我们出去。”

    此时,沈风手中拿着两条裙带,啧啧自叹道:“还好我这招‘裙带入我手’没有退步,否则就让你们逃脱了,快点上来,否则我再使出一招‘肚兜从中落’。”

    两女娇呼一声,身上的衣裳已是被缠不住,便奋身去抢裙带,三人扭在一起了,在沈风的四两拨千斤下,裙带非但没有夺回,还被抱到床上并躺在一起,此时,蜡烛已被吹熄。

    黑暗中笑闹了一阵,沈风便与两人合衣躺在床上,今夜他倒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只是想来陪陪她们,与她们说说话,所以裙带自然是物归原主,两女虽是羞涩,但也没有逃离床榻,僵硬地躺在床上。

    沈风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哄着她们慢慢放松心情,躺在床上唐大小姐强烈要求他讲故事来听,沈风将脑中的金瓶梅、灯草和尚过滤后,随口挑了一个故事讲给他们听。

    房间中阒然无声,柳婉词与他尚有些‘肌肤之亲’,却比唐大小姐来得更激动,如今他已经是天下人的大英雄,心中更是对他渴慕。

    故事讲完后,唐大小姐听着听着便进入了梦乡,黑夜中,情意更加泛滥,特别是别后重聚,令她情火难平,她本是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心中的念想无非是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婉词大胆地俯埋在他身边,柔声道:“沈大哥,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升州了。”

    深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眷恋,来了京城之后对她也缺乏关心,急忙将如蝤蛴的脖颈揽住,“我不会让你回去了,那个江湖骗子肯定是嫉妒我们郎才女貌,昧着良心说话。”

    月色从窗口中投映进来,她的脸颊如同云兴霞蔚,与之前清素的面容有寒木春华之别。

    “婉词,你好好休息。”婉词困意倦倦,她今夜迟了一个时辰还没睡,沈风也没有其他意思,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离开,透过窗户纸却看见一簇人影在移动,心中一凛,然后走出房间。

    “公子,有人闯进来了。”琴茵儿夜里入宅,从后轻步追了过来,她也是发现宅子中有人闯入,便追着人影过来。

    沈风低声道:“放心,有仙女师傅在,我们也过去看看。”

    两人寻着那些人影过去,便看到他们已经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白衣女子,沈风上前直接拎起其中一人,干脆利落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散步吗?”沈风懒得拷问他们,直接将他们打晕过去,准备明天送到刑部里面,能派人来自己宅子里面的人,不是杨无异就是宋行令,所以直接送到刑部里面省事。

    “公子,这些人来者不善,各个带着利刃。”琴茵语气森森,冷哼道:“他们想趁着夜里行凶,公子你认为会是何人所派,我今夜便去取他性命。”

    叶绛裙淡淡道:“摩尼教!这些似乎只是来试探宅子内的情形,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沈风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这些人是摩尼教的余孽,摇摇头道:“看来杨无异已经盯上我了,仙女师傅,你最近注意点宅子,茵儿,你见到你师傅了吗?”

    “见到了,师傅很开心,我从未见过师傅如此开心过。”琴茵儿柔声道:“公子多谢你,了了师傅一个心愿。”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茵儿你。”沈风厚颜无耻道,又张了张口,想要问问舒姐姐的下落,还是没有问出口,现在还不是时机,眼下皇帝刚下旨还舒将军忠义之名,短时间内,决不能和舒姐姐有联系。

    此人不是对师妹一片痴心吗,为何如今却对师妹徒弟表露心迹,这是叶绛裙在心中少有泛起的思索,微微蹙起眉,冷不丁道:“你到底喜欢茵儿,还是喜欢她师傅?”

    靠,平时半年不说话像个哑巴,今晚怎么给我变三八,沈风赶紧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呆女人没事净给我填麻烦,定了定心情,瞿然道:“叶师傅,我当然是喜欢茵儿,至于茵儿的师傅,我也喜欢,则属于爱屋及乌的范围,好了,师傅,快去树上遛鸟,它们在等你。”

    急急忙忙将她轰开,免得她再拆台,幸好茵儿没有多想,否则十个叶绛裙都没有赔,沈风龃龉地笑了笑道:“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此时花好月圆,当然只能由我们两人独占。”

    琴茵咯咯笑道:“这个非剑师叔,我算是见识了,一点也不懂风情,只能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还欺负我的师傅,看她成了公子的使唤丫头,心里真出了一口气,公子,你是否也是为了给师傅出气,才让她来宅子内做事。”

    汗,茵儿竟然把我设想得更加周到了,看来我还不够无耻,学艺未精啊,要是碰到了老厉,还不要被他笑话,心里骚骚一笑,转而道:“茵儿,舒姐姐将舒将军葬在何处,我们一起去祭拜。”

    琴茵儿轻道:“师傅说,舒将军的尸骨交给你埋葬!”

    舒姐姐应该是料到皇帝会还舒将军忠义之名,所以才将尸首交给自己——哎呀,骚狐狸好计谋啊,让我埋葬舒将军,不就是让我成为舒家的女婿吗,我现在是林家、唐家、柳家的女婿,女婿的身份我还真是当不啊惯,沈风心里无耻地笑着。

    “皇上已经下旨还舒将军一个忠义之名,赐予将军冢,明日我们便将舒将军风光大葬!”扫去心里杂念,真心替舒家感到高兴,舒将军尸骨暴露了二十年,到了今日终于有了归处,这个归处足足迟了二十年!

    琴茵儿眼中泛着泪花,柔声道:“公子,我好高兴!”

    (六千字大章,求支持,求正版,写到这里,故事又要进入一个**,接下去有比武比文,婉词来了,小环儿也要来了,夫人也要来了,京城热闹了,这本书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五百六十六章:名在将军冢,身葬故乡中

    见到茵儿喜极而泣,心中不胜唏嘘,舒姐姐的父亲一生征战,为大华立下无数功劳,最终却落个骂声收场,尸首更是曝露荒野二十余年,死后没个安排处,那些在战场上杀敌的将领,早已看淡生死,只求死后以忠烈之名安身,若是连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是何等凄凉,何等悲怨!

    遥想之前在战场中,血流成河,残骸遍地,心里涌出一股沉痛之感,深深理解舒姐姐的怨气和执念,不知为何,脑子忽然闪出一副凄凉的情景,舒姐姐抱着自己父亲的尸骨在黑夜中伶俜痛哭,哭尽她这二十年的悲苦、怨念,又不知之前还有多少个夜晚,独坐孤峰,望尽天涯。

    天府当她是走火入魔、妖媚勾人的叛徒异端,天下人说她是狠辣阴毒、杀人如麻的邪教妖女,就连同族中有人排斥她,因为媚态缠身、遍体生热,平日里不得接近任何人,不能在出现人潮拥挤的地方,烟花灿烂处,只能倚栏独望,一生孤寂悲凉。

    便是这样一个女人,要与天下人作对,究其一生完成父亲遗志,所以她依旧狠辣无情,依旧算计心机,从遇到沈风开始,就一直在利用沈风,引她到夷陵,引他去天府,再上战场入朝局,一切都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沈风心里越来越明白,越来越理解,也越来越喜欢占她便宜,她将自己变成一个阴险狡诈的妖女,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的品尝,酸甜苦辣,唯有自知。

    但她总归心软了,虽然接受了皇帝的交易,却成全了沈风,不再利用沈风,按照她的计划,大可以和皇帝僵持下去,相信皇帝最终还是妥协还舒将军一个忠烈之名,但她害怕沈风最终下场和自己父亲一样,虽然只选择成全父亲的忠烈之名,而不是完成父亲一生所志。

    所以她会将自己父亲的尸骨交给了沈风,忠烈之名无所谓一具尸骸,舒姐姐的意思是想将父亲的尸骨带回家乡,同时也是提示沈风,利用尸骨做点文章,找出陷害她父亲的凶手。

    两人各自的心思,彼此都能猜透,这也是西征能取胜的关键,心中猜到了舒姐姐的用意,再次缜密地细想。

    舒将军尸骨被我拿回来,明日风光下葬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包括那个所谓的右王,舒将军的尸骨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麻烦,想必当初将舒望归的尸骨放在鬼谷内更多是因为情感因素,那他会不会来看舒将军?

    舒姐姐也是这么认为,那我就赌一次,心中定下计谋,立即问道:“茵儿,你可知道颜娘子在何处?”

    琴茵见他缄默了许多,神色变得尤其凝重,立即道:“颜娘子与石秀已被师傅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今摩尼教已被剿灭,两人也准备归隐了,公子找他们有何事?”

    “我想请颜娘子帮我一个忙!”这背后有太多人想害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茵儿,你累吗,若不然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

    琴茵轻声道:“公子,我不累,我与你一起去找颜娘子,只是石秀与你有些过节,你要请他们帮忙,他们恐怕不会答应。”

    两人连夜赶去找颜娘子,幸好颜娘子和石秀仍在京城内,乘上蚩风,很快便来到两人所在的村屋内。

    “何人?”人走到屋子前,里面的人便有所警觉,有如此敏锐的耳力,除了广音以外,就数颜娘子了。

    “颜娘子,是我!”琴茵低声应俯道。

    屋门很快打开,打开门的是石秀,石秀先看到圣女,再看到沈风,当即拔出砍刀怒道:“是你,我杀了你!”

    铮!

    琴茵举剑格挡一下,冷哼道:“石秀,你再胆敢伤害我家公子,我饶不了你!”

    “大哥,莫要冲动!”

    石秀仍旧怒不可遏道:“妹妹,要不是此人,我们何至于此沦落到如此境地!”

    沈风冷笑道:“那你之前是什么境地,山寨大王,很风光吗,不过是杨无异手下一条狗而已,摩尼教被剿灭之后,那些所谓的三十六洞洞主是什么下场,你今日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应该好好感谢我!”

    “大哥算了!”颜娘子冷道:“前事就此一笔勾销,我们兄妹已决定退隐江湖,你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还是你妹妹懂事。”看着石秀放下砍刀,沈风才从容道:“进去谈。”与石秀并没有多大的仇怨,而且也信守承诺,将石秀放了出来。

    颜娘子与石秀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将两人带进屋子内,颜娘子对沈风关系并不好,自然不会好好招待,开门见山道:“你找我们有何事?”

    沈风也直接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颜娘子断然道:“不帮,我方才已说过,前事就此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帮你。”

    沈风笑吟吟道:“不帮的话,我通知刑部将你们抓起来,现在我的人就在外面——”

    石秀猛地拔出砍刀,大怒道:“我早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妹妹,我们一起杀了他再冲出去!”

    “你敢!”

    房中剑拔弩张之时,沈风却稳如泰山,平静道:“别紧张,刑部的人没有来,我改变了想法,非但如此,我还可令你们兄妹俩从此安枕无忧,就是明天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抓你们!”

    石秀闷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别耍什么把戏,这次我们不会中了你的圈套。”说着,急走到窗户前查看。

    “不用看了,我说会放过你们,就会放过你们!”本来已经与他们再无瓜葛,沈风随便糊弄一句,变成对他们的恩惠,“我说过了,我只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颜娘子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沈风神秘一笑道:“我要装你一回尸体!”

    颜娘子皱眉道:“是何人!?!”

    “舒望归舒将军!!!”

    此言一出,琴茵、颜娘子顿时讶然!因为明日舒将军尸骨便会葬入将军冢!

    、、、、、、

    翌日,这天是舒望归入将军冢的日子,将军冢位于京都山,乃是那些战功赫赫的将军死后下葬的地方,能入将军冢者,皆是大英雄!

    昨日皇帝便已昭告天下舒望归一世忠烈之名,今日京城内的百姓都已听闻此事,一些上年纪的百姓纷纷对此议论,因为舒望归是蜀川来的将军。

    又是死了二十多年的将军,那一段动乱历史沉寂已久,重新散扬在京城每个角落,引发了一场舆论大爆炸。

    加上之前的西征少年英雄,京城最近可谓热闹,但这种热闹很快被悲怆代替。

    长街上,一个丧伍缓缓行来,士兵身穿缟素,神情穆重,丧伍中间是一个七尺石棺,石棺前面竖着一支白皤,上面写着一个奠字,白皤前面则是一张皇帝执笔而写的将军颂,在队伍前面则是竖着一支大旗,白色旗布上印着一个黑色大字:舒。

    古往今来,每位大将军出殡总是天下缟素,风光大葬,但除了出殡的士兵外,两旁百姓皆是或青布麻衣,或者衣装鲜艳,心中未感悲凉,想来也是,死了二十年的将军,迟了二十年的下葬,终究换不回‘天下缟素’。

    更何况百姓们始终对这位蜀川将军心存芥蒂。

    沈风扶着石棺,望着两边百姓,心中不胜感概,这一幕若是让舒姐姐看到了,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或许她早已预见到此时此景,才将父亲的尸骨交给自己。

    丧伍缓缓望军都山前行,军都山离皇陵不远,是相邻地两座山,不少大臣已经在军都山等候,等到丧伍进入军都山,便开始入冢仪式,仪式是**肃穆的,沈风却是心不在此,心神全在注意着别人,今日所有文武大臣都在军都山中,这其中可能就有右王。

    “大将军唐开泰、唐正严到——”

    一声高呼,文武百官齐望过去,便见唐开泰以及唐老将军来到将军冢,两人对着舒将军的石棺重重叩拜下去,致以军人之间最高的敬意,此时临近黄昏,让两人脸上的暮色更显沉重。

    唐将军和唐老将军都来了,这些人中,恐怕只有唐家才是真正敬重舒将军,否则唐开泰也不会与舒如姒合作,确切的话,唐开泰帮助舒如姒完成舒将军的意志,而舒将军曾经更是唐老将军手下的将领,舒将军能带军杀敌,也全是唐老将军栽培起来,或许是因为这层关系,唐家才不受皇帝待见。

    “大哥,没想到在此时此景再见到你,兄弟愧对你!”唐开泰虎目泛泪,紧握着拳头道:“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要找到他为大哥报仇!”说罢,将一杯热酒洒在地上。

    唐老将军沉默了许久,从升州赶到军都山,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石棺,谁也没有去惊扰他,唐老将军虽然不在军伍,但在场无人敢去触怒他,当初舒望归就如同他的亲生儿子,如今看到儿子的尸骨,心中焉能不同,只不过他已经是半个身躯踏进棺材的人,心中的情绪只在心中。

    良久之后,唐开泰将老将军扶起。

第五百六十七章:唐家秘辛

    “让我再看看望归——”唐老将军已经站了下来,方才敬的将军,现在看的是自己的亲似己出的爱将,就在方才老将军跪拜下去的时候,文武大臣莫不震惊,以老将军的威望地位,是不必给后生晚辈行此大礼,但老将军却这么做了,为的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华有位姓舒的将军!

    良久之后,老将军长叹一声,与唐开泰走到旁边,对着沈风看了一眼,然后前后走出外面,将军冢位于军都山,走出将军冢便可遥望军都山。

    军都山山间镶嵌着一系列断陷盆地,以低山为主,山体分散,相对高差较小,山势略缓,较高的山峰有海坨山、南猴顶、云蒙山、梧桐树沟顶、黑坨山等。主要盆地有延庆盆地、十三陵盆地、燕落盆地等。

    白河、潮河等斜穿山区,深切峡谷,曲流发育,植被主要为次生落叶阔叶林及灌丛,海坨山、云蒙山的自然植被保存较好,军都山形成于中生代燕山运动,以褶皱、断层构造为主,并有岩浆侵入,花岗岩等岩浆岩和古老变质岩广布,西南—东北走向,重峦叠嶂,主要山峰如黑坨山、凤坨梁等,海拔1500米以上。山名疑源于古代部落桓都,亦作浑都,后演变为军都,又名南口山。

    与两位将军一起遥望片刻,忍不住叹道:“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天下大得让人迷失了方向。”他话里指的是为了权力,许多人迷失了自我。

    两位将军听他有如此感慨,忽然觉得他的心智远比外表更加成熟,想来也是,若是心智不成熟,如何能在西征打下赫赫战功。

    “沈风,最近皇上是否难为你,逼你娶公主为妻。”唐老将军没有拐弯抹角,开口问的就是最近皇宫中的大事。

    他们身在京城外,却依旧知道御宴上发生的事情,可见之前早已料到,沈风点头道:“是,皇上以大小姐的婚事逼我脱离唐家。”

    唐老将军喟然一叹道:“皇帝的心思,老夫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沈风,若是迫不得已,你尽可脱离唐家,唐家少了你还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

    沈风掷地有声道:“皇上想招我已用,无非是想让我当他的刽子手,天下虽然是皇帝的,路却不是皇帝一个人走出来的,我想走我自己路。”

    唐老将军与唐开泰骇然地对视一眼,沈风见状,知他们无解自己的意思,笑道:“两位将军误会我了,此事回到我宅子中再详谈。”

    唐老将军微笑道:“老夫看你并不是有野心之人,但时势与际遇却因你独有,你,莫不见几百年历史中未出一人。”

    唐开泰仍旧不苟言笑,但从沈风展示独有的非凡天赋后,他便对沈风刮目相看,加上这次西征,在心里已经认可了沈风。

    “沈风,你可有查到舒将军是为何人所害?”

    提起这事,沈风心头总觉得不安,叹道:“依旧没有找到,这人隐藏得极深,做事从不亲自出手,但我觉得他是朝中某一个人,他之前先可能在巴陵与舒将军认识。”

    唐开泰沉吟着点点头道:“一定要将此人找出来,才可给舒家亡魂一个交代,沈风,若你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唐家之人皆为你所用。”

    嘿,我只要一个大小姐就行,沈风笑道:“目前还不需要大张旗鼓,将军,有一事我倒想问问,舒将军曾率兵抵御柔然,但后来吃了败仗,我听说是有人泄露舒家枪法才致使舒家军溃败。”

    “不错,当年朝野之上皆是弹劾舒将军延误战机,导致大军溃败,我当年随军出战,可确信是有人泄密,才致使大军溃败,你是否怀疑泄密之人便是害死舒将军之人?”

    沈风郑重地点点头道:“确是有此可能,此次西征我们发现了夏侯屠与柔然串通,意图将国土分离,造成四方割据的乱世,而促使夏侯屠逆反之人,恐怕就是当初害死舒将军之人,此人利用夏侯屠、串通柔然族,其目的便是要让大华遭遇亡国之灾,所以当初此人也有可能泄密,让舒将军兵败柔然,后来再设计害死舒将军。”

    三人听得脸色越发惊骇,因为这实在太震惊,也实在过于难以相信,舒将军身亡距今已经二十多年,这么说,这个意图覆国之人,已经整整筹划了二十多年!甚至还不止!

    这个猜想沈风也是最近才大胆设想,重重疑云没有联系在一起,这一联,就是联了二十多年,别人他们不相信, 就是自己也没有底气,沉吟再三,再道:“还有一点,当年夏侯屠之父夏侯连或许与此事也有联系,夏侯连对舒将军心存怨恨,很有可能找人害死舒将军。”

    “好,我会派人秘密寻查!”

    回到将军冢,才听闻今日皇帝不会到来,只命了皇后前来,沈风心里明白,皇帝这是托病不想来将军冢,心里对舒望归有愧疚,但又不想认错,皇帝或许永远不会认错。

    这入冢仪式一直到了隔日清晨才算结,与唐家三代将军一起回到宅子中,唐大小姐自然是异常开心,缠着家人叽叽喳喳,如同春日的喜鹊鸣叫。

    而后,几人便到一处封闭的宅子内议事,唐开泰率先道:“沈风,你究竟是如何打算?”

    唐老将军、唐开泰、唐威三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沈风正色道:“不瞒将军,我想要与舒姐姐站在一起。”三位将军还不知道舒如姒与皇帝的交易,逐将事情始末陈述一遍。

    听罢,唐开泰皱眉道:“你不是已经答应了皇上,为何——”

    话还没说完,唐老将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捋须道:“你这小子果然有几分胆色,开泰,舒家那女娃儿答应了皇上,但这小子可不会答应!”

    唐开泰与唐威两父子齐齐骇然,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见他神色坚定,才知他没有开玩笑,唐开泰沉声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在欺骗皇上,是死罪,你想过后果吗!”

    沈风叹道:“自然是想过,但我不想做皇帝的刽子手,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舒将军的遗愿便是让两地百姓和睦相处,我必须以一个蜀川人的身份去建功立业,让世人去沉思过去,去警醒自己!如此一来,两地百姓团结在一起,外族便难以再侵略中土。”

    “好!”唐老将军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潮红,老眼中射出两道精光:“这才是百姓的大英雄,宁愿背负骂名、设身险境,亦要以保卫天下为己任,今日老夫在此承诺,唐家虽亡,亦要使两地百姓真正成为一家人!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

    碰!

    这杯茶喝下去,代表着唐家从此站在沈风这边,或许唐家早已以此为目标,否则唐开泰也不会和舒姐姐联合起来剿灭摩尼教,或许也是因为唐家在背后支持着舒如姒,皇帝才对唐家怀有戒心。

    一杯饮罢,唐老将军神情变得威严下来,沉声道:“但是沈风,你始终只是一个将军,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万不可做出大不违之事!”

    沈风失笑道:“这正是之前我没有说完的,老将军请放心,我没有争权之心,更不会做出逆反之事,只要完成舒姐姐的愿望,让我解甲归田我都愿意。”

    唐老将军笑呵呵道:“你看看我,都老糊涂了,方才你在将军冢不能说的话,无非是要以蜀川之名立足,你有此心,我深感欣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你眼界高人一等,常人无法领会,今后要注意一些小人陷害你。”

    老将军故意说自己糊涂,其实他是有意想敲打敲打,免得他一时被权利蒙蔽了心,沈风现在对于权术话术,莫说有了若指掌,但也有七八分火候,心里自然明白,笑了下道:“多谢老将军提醒——老将军,唐家真的不愿支持太子吗?”

    唐家与皇帝最大的间隙在太子身上,唐家在太子身上看不到希望,所以暗暗逼迫皇帝改变主意,而皇帝则是一心要传位于太子,便打压唐家逼迫唐家改变立场,这是一个死结。

    老将军喟然一叹道:“若是皇帝固守己意,唐家也只能一心辅佐新皇,君可称君否?臣始终是臣。”他这句话中有暗示太子不是真命天子,所以语调稍有不同。

    沈风脸色一紧,劝诫道:“老将军,我劝唐家要早做决断,否则太子一登基,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唐家,到时唐家真的会不复存在。”

    老将军握紧拳头,神情愤怒又呈出痛苦之色,苍老的脸庞让人生出几分怜悯,闭目摇头道:“老夫何尝不知,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便是牺牲了唐家,唐家也要死撑到底。”

    说起太子,唐威与唐开泰皆是面有怒色,拳头握紧,仿佛与太子有着深仇大恨,老将军眼皮重新睁开,脸上有些萧索之意,“开泰,沈风不是外人,你不妨与沈风说说。”

    “是!”唐开泰虎目一沉,嘴角轻微抽搐,拳头绷紧着,咬牙从齿缝中道:“太子曾经将家妹骗去东宫,然后活活将她虐杀致死!”

第五百六十八章:大小姐

    唐将军的亲妹妹,那不就是大小姐的姑姑!唐家竟然发生过这种事,而那个人就是太子,唐家对太子不仅有失望,还有恨,就冲这一点,唐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支持仇人,再瞧见唐家的三位将军眼中的眼中,尤其是唐开泰双拳紧握,一条条血丝从掌内流出来,手上青筋暴起。

    太子与唐家结下仇恨,但唐家却不能报仇,而皇帝又要逼唐家辅佐太子,皇帝这是要逼死唐家啊,太子怎么可能放过唐家,最是无情是皇家!

    “太子竟然对唐家做出这种事!”沈风心里对这个太子更加无感,一个人可以坏点,但不要坏到丧尽天良,如果太子都可以当皇帝,老子都可以当玉皇大帝了。

    唐威怒地一拍桌子,瓮声瓮气道:“父亲,他日太子登基,我们唐家定会被灭,若然早知如此,不如——”

    “住口!”唐开泰斥责一声,警眼而视道:“唐家几代忠烈万不可做出大不逆之事。”

    唐威依旧不解怒,激动道:“可是父亲,若天下交给太子手上,必会使天下民不聊生祸乱四起,国将不保啊!”

    唐开泰道:“不要再多言,臣是臣,君是君,我们唐家就是死,也不能落个逆反之名。”

    唐威忽然道:“父亲,不是有一个传说吗,传说只要揭开昭烈皇陵、华清天府、楼兰古国三大遗迹之谜,便可夺得天下,若真有人可揭开三大遗迹之谜,此人便是真命天子。”

    真的假的,三处地方我已经进去过两处,只剩下一处消失的楼兰古国还没去过,但为什么说解开三大遗迹之谜就能夺得江山——我明白了!沈风心里真的明白这个传说真正含义,这个传说能夺得江山或许夺得江山不是蓄意捏造。

    唐老将军道:“只是一则传说,我大华的天子怎可凭由虚无缥缈的话,再说若是解开三大之谜不止一个,那天子也不止一个,此事绝不可再说了,免得落人口齿。”

    “是,爷爷!”

    沈风忽然笑道:“唐将军,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其实今日葬入将军冢内的舒将军,并不是舒将军的尸骨!”

    “什么!”三人齐齐作出惊愕状!唐开泰浓眉大皱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将军请随我过来——”将三人领到隔壁宅子的一个暗房内,暗房中放置着一具石棺,案几上竖着舒将军的灵牌。

    唐开泰惊道:“为何我大哥的尸骨还在你这里!那将军冢内的石棺是否空的?”

    沈风正色道:“并非是空的,而是躲藏着一个人,将军不觉得是个机会吗,舒将军的尸骨完好无缺地供奉在鬼谷内,说明此人不忍舒将军的尸骨曝尸荒野,才存入石棺中,可见此人对舒将军没有恨意,相反,还有些敬重,若是此人得知舒将军尸骨被找到,说不定会到将军冢看看,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人会单独来看舒将军。”

    唐开泰皱眉怒哼道:“当年都说我舒大哥是**殉城,其实在此之前已遭人杀害,这才使得尸骨查找不到,本以为尸骨已不复存在,却被收存完好,定是此人怀有愧疚之心,如你所说,此人极有可能闻知此事,极有可能再来拜望,但这是欺君之罪,你不要命了!且将军冢历来便是冢葬将军的地方,你却亵渎历代将军死后栖身之处,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英魂!”

    唐开泰是典型的愚忠,而且是一根筋的人,脑袋转不过弯来,和苏正义是一路子人,刚正不阿,但和沈风注定处处不合,沈风见他脾气上来,也不敢再跟他吵起来,只是淡淡道:“如今中原百姓已经忘记了舒将军,何不落叶归根,让将军安息于泉下,不再受任何人打扰,且经此一次,或可找出害死舒将军的人,将军冢只是留名的地方,舒姐姐更希望将父亲的尸骨带回故土安葬。”

    唐开泰还欲再说,老将军摆摆手道:“开泰,好了,沈风说得也对,老夫了解望归性子,他更喜欢乡土的气息,名留将军冢,身葬乡土中,这算是对望归的一点补偿。”

    唐开泰没有再说,转而对着石棺拜了几拜,然后道:“父亲,孩儿该回去军营了,就此与您辞别!”

    “老夫再去看看雪儿也该回升州了,京城这地方已许久未踏足过,今日再来,还真有不舒服。”提起大小姐,唐老将军脸上马上露出笑容:“雪儿这丫头,好像个子长高一些,开泰,这都怪你,以前动不动就责罚雪儿,害得雪儿都瘦了,你看雪儿在沈风长得多水灵。”

    唐开泰难得笑道:“雪儿这孩子太胡闹,不管都不行,如今她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沈风立即道:“管教雪儿的确比带兵打仗难多了,不过我就喜欢迎难而上,将军放心将雪儿交给我管教,也算为将军分担。”

    唐威会意暧昧地笑了笑,唐开泰却是冷哼一声道:“将雪儿交给你,我还怕你把雪儿带坏了!”

    此时气氛甚是轻松,虽然唐开泰很严肃,但沈风却没有半点拘束感,仿佛天生就是他们女婿,笑呵呵道:“将军,我记得你说过,我若投军报国,你便将雪儿许配给我,大丈夫一言九鼎,将军该不会耍赖吧。”

    被他公然讨价还价,讨的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简直没有半点礼数,唐开泰哈哈大笑道:“笑话,本将军岂会如此儿戏!”

    靠,跟玩赖的,沈风大眼一瞪,眼睛瞄在老将军身上,笑呵呵道:“你不做主,我让爷爷做主,爷爷最疼雪儿,雪儿又喜欢我,我相信爷爷会站在我这边。”

    老将军哈哈一笑道:“只要雪儿开心,老夫便开心,开泰,我们快走,我们多去瞧瞧雪儿几眼。”

    “威儿,派几个人护送你爷爷回去!”唐开泰目光落在沈风身上,迈了两边走到他身边,低沉道:“好好对我雪儿,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我女儿,我饶不了你!”

    他这句话算是认定了沈风这个女婿,沈风总算从他口中听到最想听最好听的话,急忙抱拳道:“多谢将军成全!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对晴雪更好的人。”

    唐开泰哼了一声,又难得露出一些笑意,几人一起走回林家宅子内,老将军和唐将军要走了,大小姐自然是难舍,送至大门外还哭哭啼啼着,沈风干脆提议让大小姐跟着她爷爷回去升州待上几日,她离开升州也有一段时日,是该回去陪陪亲人,大小姐很是为难,经过沈风一番劝说,她便与老将军一起回去升州。

    老将军年岁已高,是该让大小姐多陪在她身边,随着父母年岁的增长,自己年岁的增长,才会深深意识到‘子欲孝而亲不在’这种悲痛无奈之感,沈风深有感触,才会极力劝说大小姐回去升州,说实话,没有大小姐这个天真活泼的小精灵,当然少了很多趣味,但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相处。

第五百六十九章:波斯公主

    送走老将军后,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疏漏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似乎关系重大,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宅子里,也没有心情再回到宅子中休息,安排一下人手,准备将石棺和灵牌送回蜀川。

    婳瑶看他这几天过于劳累,便劝他先休息半日,但沈风深怕因为石棺又生变故,必须即刻将石棺送回蜀川,再者,心里总觉得路上能遇到舒姐姐,又怕石棺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因此坚持亲自将石棺护送出京城。

    沈风坚持要去,茵儿自然也会跟随,而叶绛裙则是留在宅子内守卫,眼下这种关键时期,人手还是稍显不够,最怕就是杨无异,如果能解决了他,就除去一块心头大患。

    一路上护送着石棺出了京城,出了京城就安全了许多,这次护送是扮成货品商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此时车队在一个狭小的山道上,过完这条山道,就可以走水路顺流而下。

    “公子,你喝口水!”走了一天路,车队停下来休息,此时天气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各个都是大汗淋漓。

    “谢谢。”接过茵儿取来的清水,大口咚咚地猛灌几口,撮着领口将额头的汗水擦去,问道:“茵儿,你说师傅会来吗?”

    琴茵也饮了一小口清水,诚恳道:“师傅一定会来送别舒将军——公子,师傅为何要离开宅子,之前我问过师傅,但师傅没有道明原由。”

    “师傅是被逼的,皇帝逼她离开我们,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会让师傅回来。”

    琴茵神情忽然掠过一道古怪之色,幽幽道:“公子,茵儿要求你一件事,请公子一定要答应我。”

    在升州、夷陵、京城,都是有茵儿在身边不离不弃的支持着,两人之间的情感极深,沈风笑道:“茵儿,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除了让我抛弃你。”

    琴茵脸上泛起一抹柔色,语调真挚道:“多谢公子厚爱,茵儿想让你照顾师傅,师傅她受了太多苦,身边需要有人陪伴。”

    沈风惊奇道:“你和我一起照顾师傅就好了,你负责白天,我负责晚上,保证将师傅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琴茵低眉浅笑了下,眼眸轻抬少许,幽幽道:“公子,我恐怕要离开你一段时日。”

    沈风神情一愣,勉强笑道:“是不是要去你的家乡,师傅已查到你的身世了吗?”

    琴茵轻点颔首道:“我本是波斯国君王阿巴斯之女,因朝内政乱,才致使我流落异乡,幸得师傅相救才苟延至今日,几月前师傅已为我查明身世,几番思量,茵儿想回去看看。”

    “你——你竟然是波斯公主!”沈风压下心中的惊愕,尽管心中早猜到她来自异域,可没想到竟然是波斯公主!“茵儿,这个消息确切吗?”

    琴茵轻点颔首道:“我们波斯王室的女子在生下来时,会腹部斜下侧留下一道蔷薇花图案,而当年裹着我的襁褓也被师傅留下,师傅便是利用这块襁褓派人去寻觅消息。”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风呆呆地应了一句,我的老婆竟然是波斯帝国的公主,此时再瞧向她,想象她头上披上一条丝巾,便是古时代最神秘的波斯美女。

    这时代波斯帝国已经从极盛时期衰弱下来,波斯国西部渐渐被列强蚕食,但惟独东域鲜少经受战乱,波斯国的东部甚至蜿蜒至如今的西藏地区,具体是一个多大的地域范围,沈风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而如今柔然族已经正准备攻打大食和波斯,如果大食和波斯被攻打下来,下一步就是扩张至东欧。

    琴茵眼帘低垂下来,低声道:“公子,此去不知何日能归来,望你替我照顾师傅。”

    沈风心中泛起惆怅,轻轻将她拥住,“茵儿,你这次是去看看你的父母吗?”

    感受他身上温热,琴茵眼角渐渐湿润,柔声恩了一声道:“公子请等我回来,勿论茵儿是否波斯公主,茵儿更想待在公子身边,日日伺候公子。”

    沈风神思下来,忽然道:“茵儿,你有没有可能让大华与波斯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柔然族。”

    琴茵收起愁绪,轻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如今大食已经快被柔然族攻占,大食国被灭,波斯国便要直面柔然族,如果大华与波斯能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柔然族,岂不是更有胜算!”这个想法也是忽然跳出来,现在柔然族正在猛烈扩张,波斯国虽然不如极盛时期,但目前国力仍不可小觑,如果再加上一个波斯国分担柔然军兵力,那大华北边的压力也会随之减轻。

    琴茵蹙眉道:“公子所提之事自然是上上之策,但我还未回去波斯,不知国内内政,波斯国内政一直不稳,国于动荡之中,难以政见统一。”

    沈风忽然一拍大腿道:“干脆我申请出使波斯国,谋求两国合作抗敌,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波斯,最少能去波斯看看你。”

    琴茵惊喜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风笑道:“比起带兵打仗,我更乐意去你们波斯找帮手,只不过京城中还有很多事,特别是杨无异与右王,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要不然茵儿你先回去波斯,等京城初定后,我再去波斯找你,路程应该不算远,最多半个月就到了。”

    琴茵开心得一头栽入他怀中,喜悦道:“公子你可不能骗茵儿,茵儿会在京城再留一段时日等待波斯派人来,待公子解决了京城之事,可莫忘来波斯找我。”

    “一定一定!我老婆是波斯公主,我可不会让你离开我。”越想越觉得找同盟国很有必要,在近代战争两次世界大战中,都是同盟国与同盟国之间的大战,可见同盟会战,是世界战争的必然趋势,沈风果断道:“茵儿,你回去波斯之后,尽量说服你的国家与大华联合,我刚才虽然是突发奇想,但此事很有必要。”

    琴茵慎然道:“公子吩咐之事,茵儿定会竭尽全力办好,茵儿亦不想百姓再经战乱之苦。”

    “此事一定要尽管,我担心柔然族也有这个想法!”脑中里面忽然想到那个诡异神奇的柔然女子,心中一惊,自己能想到,她恐怕早就想到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出使波斯国,柔然攻占大食后,很有可能诱骗波斯一起攻打中土,波斯根本对柔然构不成威胁,柔然国只要利用波斯牵制大华兵力,便可立即进取中原。

    琴茵深思半响,神情凝重道:“公子所虑甚是!”

    这些想法,事后觉得顺其自然,但要想出来,需要个人的大局观和统筹全局的谋略,其实战场上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关键是能不能先谋算到位,然后部署周全,这样这样才能占得先机。

    沈风叹道:“希望可以联合波斯国制衡柔然,也不知道波斯国现在国内是什么情况,如果内政不稳,不要说是联合打柔然,说不定很快便会被柔然攻取,柔然族若派人出使波斯,一定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查探波斯国内政和国力,二是说服波斯联合起来攻打中土。”

    茵儿刚得知自己的波斯人,对波斯自然有着感情,闻言,神色紧迫道:“柔然族真是狼子野心,公子放心,茵儿会全力劝说波斯与大华一起抗敌!”

    瞧了一眼天色,现在再赶路不太安全,干脆道:“茵儿,吩咐下去,车队在前面的空地上休息一夜。”

    “是,公子!”

    车队缓缓前行两三里路,便在旁边一个空地上休息,赶了一天路,大家都不容易,好在运输石棺的人,都是受过训练的,身子骨还算壮实。

    夜幕渐渐拉黑下来,忽然之间,刮起了阵阵冷风,身上的燥热瞬间赶去大半,心神顿时随之松懈下来,就在此时,一件羽箭破空而来,箭势急快,正中沈风这边来。

    “公子小心!”眼看箭就要射中他,此时茵儿却与他有着十步之遥。

    铛!!

    箭头即将射中沈风时,忽然被一颗飞来的石头击中了箭尾,箭头立即改变了方向,堪堪擦过他身侧而过,射到后面的石壁上。

    突生杀机,沈风马上警觉过来,心中暗呼好险,急忙大喊道:“有人来了!大家小心一点,茵儿,你也要小心!”说罢,马上从货车中抽出长枪。

    而后很快又是几支弓箭射过来,沈风抬手挡了几支,马上大喊道:“大家快躲到货车后面!兵器就在货车下来,大家小心!”

    “沈风,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刚落音,从林中中冲出一拨人,看着他们的衣服和打扮,正是残余的摩尼教贼人,琴茵目光锐利,一眼之下便见来人后方一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而黑袍上印染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不同于摩尼教的符合,是一个文字和图案的结合。

    琴茵望见这个奇异的图案,口中立即疾呼道:“是杨无异!”

    杨无异来了!

    (我说话不算话,说不更新还是更新了,这几天一直在修改前面的内容,修改好了,一起发出来,大家重新看下。)

第五百七十章:杨无异

    一群摩尼教余孽冲杀过来,沈风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没有让众人合力迎敌,反而命令众人靠在货车旁边,杨无异显然是有备而来,足足带着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一个他的儿子杨破劫。

    “今日我看你跑到哪里去!”杨无异带着摩尼教一众人将几人堵住去路,这是沈风第二次见到杨无异,他身材样貌都属于中等,但身上那股阴鹫气息,令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沈风笑道:“我不打算跑,杨教主从夷陵大老远来到京城,是不是就为了我而来,看你挺费心的,脸都晒黑了。”看他肤色黑了不少,可见住的地方并不是太好。

    杨无异阴森森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耍嘴皮子,我辛辛苦苦创建摩尼教,却被你这小子给毁了,你死了之后,我还要将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个杀死!”

    “爹,不必跟他废话,我要杀了他!”杨破劫目光落在茵儿身上,神色痛苦道:“茵儿,如果你杀了他,我会向爹求情,让爹放过你!”

    琴茵冷笑一声,魅眸中露出嘲弄之意道:“好哩,你若将你父亲杀了,我便听你的话。”

    杨破劫脸色一沉,怒道:“茵儿,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却为了这小子背叛摩尼教,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

    “公子,杨破劫心性毛躁,我们可将他引过来。”琴茵低声说了一句,脸上浮现一种别样的笑容:“我家公子哪儿都好,比你好上一百倍,单论功夫也比你厉害!”

    沈风正在仔细观察着摩尼教的人,希望从中发现线索,闻言,心想也是个办法, 能杀死杨无异自然是最好,但能擒住杨破劫也能让杨无异以后不敢再妄动,“杨破劫,我劝你别对茵儿痴心妄想了,我们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我现在是茵儿的男人。”

    杨破劫身形大震,脑边青筋猛涨,面目狰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枉我还以为你是冰清玉洁的圣女,没想到你却早已**于他!”

    琴茵冷笑道:“一个人人厌恶的摩尼教却来指责我,震是笑话,我的终身大事又何须你来评头论足,我欢喜跟谁好便跟谁好,我还就认准了公子。”

    “那我今日就要将你心爱的人杀死在你面前!!!”杨破劫怒吼一声,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冲上去,杨破劫说难听一点,只是一个山野匪徒,心性不稳,容易冲动,做事没头脑,这也是摩尼教的一个缩影,要不然当初抵挡柔然军后,摩尼教不到两日就溃败。

    “破劫——给我杀,一个不留!”杨无异跟在身后,见杨破劫冲上去,深怕他有闪失,马上命令手下杀上去。

    沈风面容沉稳不变,似乎早有应对之策,待到摩尼教众徒靠近一些,忽然手臂振挥,大喝道:“给我射!”

    话刚落音,车队随丁扣动货车底下的扳机,无数箭矢从货车中发射出来,二十几个摩尼教众徒瞬间被射穿,而杨破劫措手不及之下,大腿中了一箭,刚才还是豪言壮语,此时已经是被沈风擒住。

    上来的摩尼教人中,只有杨无异安然无事,他阴险狡诈,刚才冲上来时,故意落在后面伺机而动,但不曾想,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带来的人就全部被箭矢射穿,再看见儿子被擒住,一下子怒火攻心,一双阴鹫眼森森然地盯着沈风,怒不可遏道:“这是你的圈套!!!”

    茵儿也是才知道这货车里面还有箭弩机关,情况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轻笑道:“原来公子早有谋算,连我也被骗了。“

    本来沈风也没有料到杨无异会来,只是出行之前为了安全起见,用了壶酒道长开发的机关装在货车中,没想到歪打正着,杨无异还真的来了,为了对他起到心里震慑,沈风老谋深算地奸笑两声,一脚将杨破劫踢到旁边,然后搂着茵儿坐在货车上,冷冷道:“就凭你也想杀我,也不问自己智商是多少,基本上我出来之前就料到你会来,深怕旅途无聊,我特意带着茵儿作陪。”

    杨破劫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趴在地上,脸上被擦上一层尘土,狼狈之极,又被左右擒拿住,心里愤怒异常,闻言,一阵怒火蹿上头颅:“爹,不要管孩儿,快杀了他们两个人,

    此时就算是杨无异想救人,也不敢再妄动,刚才沈风一句话的确对他心里造成影响,一旦如此,他往后做任何事情少不了犹豫,“快将破劫放了,否则我会不顾一切向你报仇!”

    沈风冷笑道:“要不狠的话,我奉陪到底,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要是你儿子受尽人世间的最残酷的折磨,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我明日先去刑部进修几日,学成归来后就拿你儿子试试。”

    杨无异脸色黑沉,在一身黑袍的笼罩下,戾气从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破劫,爹会想办法救你。”说罢,便要离开。

    “等等!”沈风急忙大喊一声,见他停住,笑呵呵道:“既然来了,我们不妨闲谈几句。”

    杨无异阴**:“你想套我的话吗,你奸诈,但我也不笨,别做梦了,只要能杀了你,我不会与你多说一句废话!”

    竟然猜出我的目的,你不笨,但还是没有我聪明,不能套话,我还能离间你们,沈风不以为意地大笑两声道:“原来你还有点脑子,可惜啊可惜,有些人被利用了还不知道——罢了,不多说了。”他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让杨无异自己去猜测,有时候自己猜测出来的结果,比事实还严重几倍。

    杨无异脚下明显迟缓了片刻,才将身形隐入树林中。

    “师傅,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见杨无异离开,沈风立即抬头急急张望着,对着虚空大喊了一声,空际传来轻鸣的回音,却听不见那个绵延沙哑的声线。

    琴茵道:“方才救你的人一定是师傅,可师傅为何来而不见。”

    沈风放下手臂,叹道:“师傅恐怕是来看一眼,也许她真的喜欢一个人独处,我们暂时别去打扰她,明天还有半天路程,早点休息吧。”

    “那杨破劫如何处置?”

    杨破劫此刻被捆绑住,只能用仇恨的眼睛瞪着他们,沈风沉吟道:“顺路去升州找个秘密的地方关起来,以前升州有你们摩尼教的分坛,如果将杨破劫关在那里,杨无异绝对不会想到我会将他儿子藏在那里,杨破劫要看好了,有了他,我就不用再担心他对宅子里面的人动手。”

    “恩。”今日出行,茵儿扮成一个普通的女子,身上穿着也是普通的衣服,但仍然掩盖不住她的婀娜身段,波斯女子身材天然娇姿,再加上独有魅力,当真诱惑之极,茵儿温柔起来则温柔,狠辣起来则叫人心寒,见到今日又有人来杀情郎,眉间微蹙道:“公子,今日又有人要取你性命,茵儿若是走了担忧无人来保护你。”

    沈风笑道:“现在暂时解决了杨无异,我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麻烦事,现在最担忧的人,不是杨无异,也不是夏侯屠,而是那个神秘的右王,他虽然是右王,但我可以肯定他只是在利用杨无异。”

    琴茵处事简单,悟不透其中原由,目染着几点疑云:“右王究竟有何目的?利用了杨无异,还要加害公子?”

    沈风淡笑道:“往简单上说,就是争权夺势,往高尚层面说,就是为了理想,现在不确定的是右王是想自己当皇帝,还是找一个傀儡当皇帝,又或者是假装一下复兴前朝,然后自己称帝,他要杀我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我阻碍了他的计划,我看之前来夺鼎的人,也应该就是右王派来的人,可惜那些人自杀的自杀,逃亡的逃亡。”

    说到此处,又道:“要想除去此人没有那么简单,他已经部署了二十多年,手上的牌不会那么少,夏侯屠失势之后,他下一步就是再蓄谋建立自己的军方势力,所以在此之前,他不会再串通柔然攻打大华。”

    茵儿细细斟思他的话,眼中露出钦慕之色,双臂箍住他的胳膊,轻笑道:“公子你可真有本事,短短时日,便可洞悉先机统筹全局,要知道京城政局便是深不可测的鸿渊,寻常人根本在京城根本难以有立足之地。”

    沈风享受着她的按摩,坏坏笑道:“京城局势虽然复杂,却是有迹可循,但茵儿你的身体,我到现在依旧参悟不透,敏感点也只找到了一个,夜里还需要点着蜡烛探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黑夜中行动自如。”

    也许是抓住了杨破劫,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但这种火辣辣的私密话,直令茵儿耳根发烧,茵儿腮子熨出两处桃红,眼眸水滴滴地睇看他:“茵儿还有一段时日才会离开,公子何必有此虑。”

    果然是骚狐狸的徒弟,秉承师傅一贯的传统美德,心脏骚骚地猛跳了跳,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合适,真想来一场户外运动,沈风紧紧搂着她,在明月下,感觉特别的温馨。

    “狗男女!”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两人暧昧的情调,说话的人是杨破劫,见两人甜蜜恩爱,心中的妒火快要焚烧整个身体。

    沈风睁眼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将茵儿抱入怀中,脸上带着欠扁的笑容道:“嫉妒是吗!是不是想杀了我,你要是告诉我右王是谁,我就放了你。”这句话当然是假的。

    琴茵却道:“公子,杨破劫不知右王是谁,当初我便已问过他,或许只有杨无异才知道。”

    沈风哦了一声,冷哼道:“看来你老子也不是很信任你,本还想从你口中套出点话,看来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给我闭嘴,别打扰我和茵儿睡觉,否则我把你当情敌处置!”

    他这话里有投机取巧的意思,茵儿脸颊微红,轻笑了笑,低声道:“公子别理他了,既然公子已察觉右王的动机,那公子有何打算,茵儿即将离去,离去之前想再为公子分担一些。”

    沈风摸了摸她的脸颊,神情郑重道:“我这里倒有一事要请茵儿帮忙,最近宅子里面总人送来一些情书、定情信物的东西,劳费茵儿帮我处理一下,这份差事只适合会吃醋又能打的人,我思来想去,只有茵儿你才能胜任。”

    琴茵羞恼地轻捏了他一下,下巴轻轻抬起,神色显出几分高傲道:“公子太小看我茵儿了,我何须与别人吃醋,凭我的本事,日后定能让公子留恋我一人,哼哼——不过那些送情书信物之人,也不可太纵容,找些日子我亲自会会,让她们趁早断了心思。”

    沈风哈哈大笑两声,此时气氛正好,看她心情颇佳,逮住了机会,便劝道:“茵儿,你现在是不是宅子里本事最大的人?”

    琴茵儿眼眸眨了眨,螓首微翘,一脸傲娇道:“当然,除了公子,宅子内其他人都不如我,更别说姓纪的和那个自称大小姐的,特别是那个大小姐,根本一点本事也没有,却几番来招惹我,若不是看在公子的份上,我早出手教训她。”

    沈风抹去额头几滴冷汗,干笑道:“你看,茵儿你属于本事大,她们几个本事比较小,如果以后你可以保护她们,不就等于证明她们不如你。”

    “是这样哩,怎地以前我没想到!”琴茵欢叫一声,娇躯不知是不是趁机缠上来,身子紧紧贴着,柔软与弹性应有尽有。

    嘿,这是因为你没有以前聪明,沈风心思得逞,又继续蛊惑道:“所以你以后要保护她们,无形之间,树立了自己的威信,等同于当了她们的大姐,你说大姐要不要保护小妹?”

    “是——”茵儿神色由喜转忧道:“可茵儿更想保护公子。”

    “我就不必了。”沈风笑呵呵道:“这个右王对京城了若指掌,自从御宴之后,我暂时对右王造成不了多大威胁,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急,什么事情缓,今天的事情是杨无异单独策划的,和右王无关,如今右王应该忙着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要说有目标,也是把目标转移到别人身上——”

    “别人身上??!!”话说到一半,低声喃喃自语,猛然之间脸色剧变,條地从地上站了下来,急吼道:“糟了!!!!蚩风快!”

第五百七十一章:火海!

    一匹烈马在星夜中狂奔着,正是方才突然离开的沈风。

    他策马狂奔升州而去,之前心头总是笼罩着不安,原来是唐家会有危险,右王的目的是推翻目前的政权,他首先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朝廷中大臣,但可以确定他是隐藏在背后下棋的人,或许连下这盘棋的人都不是,要更隐匿一些,他是操纵这盘棋的人。

    不,或许操控这盘棋局是两个人!

    西征一役后,整个局面悄然发生变化,夏侯兄弟失势,唐家颓势暂缓,沈风异军突起——之前平衡的局面又往唐家这边倾斜,所以右王一定会快速重建自己的势力,儿首先面临就是唐家的这个对手。

    如此形势下,右王一定会对自己和唐家动手,至于先杀哪一个,那右王一定先挑选唐家,自己只不过一个刚刚成名的小将,终究比不过一个有三朝元老坐镇的将门之家。

    正是想到了这些,心里才涌上一股彻骨的寒意,唐家一旦被灭,对于整个局面有着颠覆性的影响,军方势力面临一次彻底洗牌,夏侯兄弟会重新得到重用,一些新的面孔将涌上来。

    至于沈风则是失去了一个一座大靠山,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可以说这么说,沈风代表着未来,但沈风还没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而唐家则是代表着现在,老旧交替需要一个过程。

    沈风很需要这个缓冲期,每一个忠君爱国的将士都需要这个缓冲期,来看着两代军方代表的对接。

    沈风心中直懊恼,他终于想到这个最关键的点上,但还是晚了,要不是今天杨无异的刺杀提醒了自己,根本不会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只能期待唐家有所防备。

    现在几乎有六成可能性确定右王是朝廷中人,而且特别了解皇上,皇上排挤唐家,想要扶正沈风,而唯一条件是让沈风离开唐家,右王如果灭了唐家,等于随了皇上的心意,就算会引起民怒,相信很快就会被压下去,因为现在百姓心中多了一个沈风,军方士兵心中也多了一个沈风,但普通百姓和士兵不了解格局的重要性,一个人再强大永远不能和一股势力相比较。

    到底右王要用什么手段,刺杀还是陷害?刺杀是下策,但是猝不及防,陷害是上策,但唐家一直以忠烈闻名天下,普通罪证根本对唐家起不了作用——

    通敌叛国?如果是这个罪名,足够让唐家三代人毁于一夜之间,至少会先被打入天牢,唐家如果完蛋,那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是继续,还是留下局势中?

    一路上想了很多,脑子想的都是不好的念头,这种念头一旦起来,根本坐立难安,只能亲眼看见唐家平安才能放心,右王要对唐家下手,目的只有两个人:唐老将军和唐开泰。

    老将军名望犹在,现在军制有一半以上是老将军曾经的手下,之前在拜祭将军冢时,那些颇有名气的将领还对老将军毕恭毕敬,只要老将军活着一天,唐家永远是唐家,军方的任何人都要敬畏老将军,而唐开泰是唐家的中流砥柱,目前镇守北边,如果除去了他们,唐家就彻底完了。

    之前沈风已经先派人回去京城通知唐威,而自己则是火速赶去升州,唐开泰已经身在北边,现在去追唐开泰已经来不及,倒不如直接赶去升州,连夜狂奔了数百里路,天还没亮就赶到升州。

    进城后便往唐家的方向疾奔过去,疾行了几里,便远远望见一柱黑烟灌入天空,黑烟正是来自唐家的方向。

    真的出事了!糟了!大小姐——眼皮跳了一下,心中突然被恐惧侵占,急忙策马赶去,竟然选择直接毁掉唐家,看来右王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此时天色刚蒙蒙亮,心情却是阴沉之极,按耐不住狂躁的心情,狠狠挥了几下绳鞭,让蚩风跑得再快点。

    “快点,驾!”

    越靠近唐家,浓烟的味道越来越刺鼻,疾奔了一会,终于来到唐家前面街口的拐角处,便看见一场巨大的火势正在燃烧着整个唐家府邸,无数条火龙在府邸上空翻涌,黑烟将府邸牢牢笼罩住。

    见此情景,沈风顿时面如死灰,此时周围屋舍的人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几声狗吠声,根本无人注意到唐家失火。

    正要冲入唐家内,却见一群黑衣人从街角另一头离开,他们各个手持兵刃,兵刃上银光闪烁,一滴滴鲜血从刀口上坠下,从他们离开的方向,似乎是刚从唐家后门出来。

    瞬间一瞥时,似乎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但由于距离太远,又只是那么一刹那,根本看不清那个带头的人是谁,心中担心着大小姐和唐家,无心猜想,疯狂地冲入唐家府邸内。

    府邸内已是火海一片、黑烟弥漫,不少房屋门柱都倒塌下来,刚冲入府门内,便是一口呛烟入鼻,且温度灼热异常,沈风顾不得被灼伤,握着长枪便冲进去,眼睛赤红一片,疯狂地寻找着大小姐和其他人。

    “大小姐!!!老将军!!!”

    沈风疯狂地吼叫着,沿路急寻而入,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唐家的人,肯定是被刚才那些才所杀,那大小姐会不会——

    “大小姐!!!唐夫人!!!”望见眼前的惨景,心中惊恐之极,急忙疯狂地寻找着大小姐和其他人。

    不断有房屋横梁倒塌下来,置身于火海之中,沈风也是多次险象环生,好在他手上的长枪挡住,还可以用长枪掀起倒塌的房屋。

    捣开火海的吞袭,急速来到大小姐的房间,此时大小姐的房间已是熊熊火焰一片,用长枪挑开房门,然后掩住耳鼻冲入里内,房中浓烟弥漫,一阵浓烟呛鼻,剧烈地咳嗽几声,目光在房中急急寻找着,“大小姐,大小姐——”

    冒着浓烟在房中寻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大小姐,急急从房间中退出来,偌大一个府邸,也不知怎么找,心里急得快要发狂,再也不管这火海,疯狂地四处寻找起来。

    噼噼——轰轰——

    火焰扑腾,不时发出轰塌声,整个唐家府邸陷入火海之中,不少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横梁横七竖八地倒塌下来,心里愈加惊恐,冒着大火便往一处厅堂内冲进去。

    火焰已将厅堂烧得残破,好在厅堂高大宽敞不容易烧毁,冲入里内时,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那些人早已死绝,而且是被杀死之后,才被搬来这里。

    “大小姐!大小姐!老将军!”找了这么久不见大小姐,双眼睁得血红恐怖,看见这么多尸体,心里更惊恐万分,生怕找到的是大小姐,从来没有感觉那么恐惧过,蹲下身体疯狂扒着身体,手上不断颤抖着。

    在尸体中并没有发现大小姐,但这些也是人命,任谁看了都会心寒,火势越来越大,不敢再多留,急忙挑开倒下的横梁柱子,冲到厅堂外。

    熊熊烈火将他整个人染映血红色,身上被火焰多处灼伤,连手上的长枪也烧成暗红色,望着四周的火海,心中浓郁着迷茫和恐慌。

    大小姐——唐夫人老将军、、、你们到底在哪里——千万不要有事。

    心里无助地祈祷着,急忙朝着火海内冲进去,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边寻找着,一边不断大喊,很快来到后堂内,后堂是唐夫人居住的地方,也是最后一处可以寻找的地方,其他地方早已被火势烧成一片火海。

    唐夫人的房间火势不是很大,里面极有可能还有人生还,看到一丝希望,便马上冲进去,入眼便看见老将军倒在血泊中,心里大惊,急忙上前一探,老将军身上两处刀伤,伤口颇深,但鼻中尚存一口气,一定是刚才那些下的手,但老将军怎么会在唐夫人房间内,那大小姐和唐夫人呢?

    该不会——眼前这场大火,大小姐恐怕是凶多吉少,而且来人极为残忍,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越想心里越是恐惧,生怕心中的猜想应成。

    “大小姐——”痛苦地自语一声,将心一狠扛起老将军冲出房间,此时火势已经将他团团包围住,只远远听见外面传来叫喊的救火声。

    呆呆地望了一眼前面的火海,一阵锥心的痛苦彻底在心中蔓延,比这眼前的火海汹涌剧烈,火焰带来的灼热丝毫感觉不到,只剩下眼眶灼热的温度,身体俨然已经麻木。

    “大小姐——”大吼一声,便扛起老将军从后面冲出火海,火势是从前面蔓延开,府邸后面的火势稍显小,从后面冲出去,很快便从后面逃离火海。

    将老将军放到远离火势的地方,马上便再从后门冲进去,无论如何还没有发现大小姐的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

    “大小姐!!!”沈风疯狂地大吼着,眼睛被浓烟刺得睁不开眼睛,只能靠吼叫,火势越来越大,扑腾火焰将他逼退,根本不能再往前半步。

    此时火势已经将唐家覆盖,沈风整个人面如死灰,心中如被野火焚烧过荒寂一片,望着眼前的火海,痛苦地大吼一声,然后挥起长枪从火堆中撤出。

    火龙继续翻滚,继续焚烧着唐家府邸,沈风逃出来后,便呆呆坐在地上,浑身的疼痛感觉不到,只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

    碰!

    猛然之间,在地上重重地砸了一拳,心中懊悔之极,如果能早点察觉,大小姐或许就不会葬身于火海中,沈风痛苦地趴在地上,任由泪水滴落在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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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介绍:
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轻松、无耻是本书的本色
泡妞、创业是主角的首选
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