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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二章:特殊的客人

    “狗日的,老子生平最恨比我还无耻的人!”沈风狠狠骂了一句,将所谓的太子踢到一边,见赵燕神情犹在恍惚中,不禁叹了一声,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听闻她的遭遇忍不住同情她,最主要是这个太子太他妈欠扁了,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真想做了他。

    “公主,你还好吗?”

    赵燕依旧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沈风叹了一声道:“我先告退了。”

    赵艳恢复了一点意识,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望着他:“方才的事你都听见了。”

    沈风心里咯噔一下,冷笑道:“是听到了,公主想杀人灭口吗。”妈的,老子管什么闲事,刚才就应该让她跟她的侄子风流快活,果然最毒妇人心,更何况是这深宫里的女人。

    赵燕冷冷道:“你会否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去!?!”

    沈风怒哼道:“你当以为我爱管你的破事,公主要是怨我的话,我可以将这猪头弄醒,然后你们再续旧情。”

    “大胆!”赵燕怒斥道:“你竟敢跟本宫如此说话,莫要以为本宫之前待你几分好,便可在本宫面前放肆!”

    沈风冷笑道:“抱歉,我的胆子本来就这么大,你要让我胆小点,还真是委屈我了,实不相瞒,在公主面前,我从来没把你当公主,能当朋友则当朋友,不能就做个陌生人,我更不会拿着人头性命向你承诺什么,公主相信我便罢,若不相信可将外面的侍卫喊进来,我保证今天流的血,三天也洗不清。”

    自从西征大战后,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巨大的变化,屹立不动时便有着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势,黑着脸时,则是杀气腾腾与他对峙都难以站稳脚跟,更别说他在战场中杀敌的气势,简直是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所到之处,残骸遍地。

    赵燕看得一阵心惮,忘了她长期以后优越高贵公主身份,没想到这个人平时嬉皮笑脸的,生气起来,却是如此可怕。

    她目光中还有几分迷离,哪个女人不喜欢有英雄气概的男儿,论各方面条件,沈风的确有让所有女人心动的资本。

    她忽地娇笑道:“看看你,怎么生气了。”

    沈风懒得再跟她废话,抱拳道:“公主殿下,我已经出来多时,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太子殿下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

    赵燕急忙起身道:“沈风,你别走,我现在很需要男人,求你陪陪我。”

    沈风瞪大眼睛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情!”

    赵燕神情复杂道:“每次回忆起那些恶心的事情,我心里便感到空虚,我现在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让我暂时忘记那些事情。”

    草,找我发泄,沈风冷冷道:“对不起,我对不喜欢或者不喜欢我的女人没有兴趣,这种事情只有情到深处才能水**融,如果只是发泄,会让你更加空虚。”

    他再花心,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发泄过,当初服下火灵芝之后,体内总有一团**的在乱窜,那时他宁愿天天吃素,也没有找任何女人来发泄,后来要与岚小姐交欢时,热得晕了过去,足见之前憋得多痛苦。

    如今这个荡、妇竟然要找自己发泄,沈风更接受不了。

    赵燕愤怒道:“你竟然拒绝我,你可知对一个女人来说,此是莫大的羞辱!”

    沈风冷笑道:“我是有节操的人,如果我答应你,这也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此时要是换了其他认识的女人,沈风早扑上去,归根究底还是反感赵燕,赵燕是他最反感的类型,有心机,心肠恶毒,贪慕虚荣,至于作风混乱,沈风自认没资格评价,但以上三点已经足够反感了。

    他的妻子里婳瑤,茵儿、唐大小姐、可岚,这些人中无一不是内心澄澈的女子,就算舒如姒这只骚狐狸,也是坦坦荡荡的用阳谋,利用时,便直接说要利用,其实她的内心是反感阴谋算计,只是为了家仇族恨,才走上一条不想走的路。

    大眼小眼对着怒视了片刻,赵燕神情忽然黯然下来,失声痛哭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方才听了那些话,嫌弃我的身体脏,我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感到作呕。”

    沈风无奈叹道:“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对于你的遭遇,我只能表示同情,但同情不代表我要成为你发泄的工具,发泄只会使你更加空虚,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想改变自己,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天地那么广阔,多在心里装进一些朴实无华的糟粕。”

    赵燕伤感地叹了一声,默然无语,半响之后,却是娇笑道:“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从来没有人不对本宫的身体不感兴趣。”

    沈风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原因了。”

    赵燕怔道:“你意思是之前那些男人,也是为了发泄才想法设法得到我的身体。”

    沈风挑眉道:“我想大部分是。”

    赵燕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本宫耻于提起这些事,没想到与你交谈,竟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来,沈风,我想我们真的能成为朋友。”

    沈风略有深意道:“要成为朋友,便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公主,你真可以做到吗?”

    赵燕呆滞片刻,脸色瞬间冷淡下来,方才表现出来的亲昵也随之消散,重新变成那个姿态高高在上的公主,“本宫累了,你走吧。”

    沈风没有再说话,直接离开她的寝宫,心里暗暗发誓,将来如果这个女人敢伤害婳瑤或者其他女人,自己一定不会饶了她。

    走出皇宫后,就没有轿子搭送,对着皇宫的方向恨恨比划了一个中指,才赶回宅子里。

    每次见这个公主,都有**的危险,回去一定找岚小姐请功,老子这么矜持容易吗,一定要登记在小黑板上重重表扬。

    “天色还早,去买点东西孝敬丈母娘,婳瑶好像朴素了一点,再买点首饰给她,大小姐最近发育不错,买几本**回去给她普及知识——”瞎想了会,便往街市走去。

    他现在脚程算是快的,走了快一个时辰才来到街市里,来到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却这里的街市不太熟悉,寻了片刻,才看见一间首饰店,正想进去挑些首饰,手上伸入衣兜内,却只摸出五个铜板。

    “我靠,我的银两到底去哪里了!不对!我有见过我的银两吗?”望着手上可怜兮兮的五个铜板,忍不住破骂一声,这只能怪他自己,自从他做生意开始,盈利来的钱要么给薇姐掌管,要么给可岚掌管,从来就没有一分钱落入他的口袋,酒楼赚的钱,多半是存入钱庄内,而自从当了可岚的姑爷后,赚来的银两干脆交给她掌管,所以他自然是囊中羞涩。

    从首饰店里出来,干脆买了几个包子填饱肚子,此时午后时分,对面一间青楼还有两个敬业的妓女在外面拉拢客人。

    “小哥——唔——”粉姐儿在他胸膛捏了一把,媚笑道:“你可真壮哩,不如来忘忧楼陪陪奴家。”

    “没有银两干劈情操你愿意吗?”

    “原来是个穷小子!”

    “我虽然穷,但我很强。”

    “切!”

    “靠!”

    一个小插曲后,沈风也失去了闲心,往宅子的方向走回去,行了几步,却猛然记得京城中有几间林家的分店,今日正是第五间分店开张的日子。

    这可是老子的产业,怎么给忘了,想到此,马上寻找而去,过了一条街市,便望见一间布庄前面堵着一群小姐,而布庄前面砌石上皆是炸开的鞭炮,可见是才刚开张不久,布庄前面除了来购置衣物的小姐外,更多却是公子学子,其中更不乏富贵子弟。

    “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进来——”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草,谁打我!”

    “让开让开——”人群一片臃乱,心里觉奇,干脆挤入里内,可这来购置的人群仿佛疯了一般,不断互相推搡,痴狂程度堪比现代的明星效应。

    这人挤人还不至于将沈风推动,他身躯如同磐石一样坚稳,正要挤入进去,眼前一个小男孩却被推倒在地上,沈风躲闪不及,脚跟被男孩勾住,生怕踩到了他,干脆朝前猛扑过去,好巧不巧的是,布庄内偏偏走出一位女子来。

    “夏小姐小心!”

    人群一阵惊呼,沈风扑出去时,才看到前面还有一个女人,但人在空中哪里还能避,身体正好扑在那个女子身上,踉踉跄跄地又被门槛绊住,两人抱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夏小姐!”

    “你这个恶人,竟然对夏小姐行凶!”

    “快请大夫来!”

    人群中那些公子们各个看得呲目欲裂,望见夏嫣然被沈风压倒在地上,纷纷同仇敌忾,义愤填膺,恨不得抄起家伙跟他拼命。

    “小姐,你没事吧——”

    刚才摔下去的时候,幸亏用手托住她的脑袋,避免她的头部碰撞到地面,从地上撑起身体,此时才得以瞧女子的容貌,定睛看清楚被自己压倒的人后,猛然呆住,愣道:“夏小姐,怎么又是你!”

    夏嫣然也是才发现是他,眼儿俏地眨了眨,嗔笑道:“我也不知为何总是我,更惊讶于总是你,每次遇见你时,总让嫣然觉得错愕和新鲜,我看京城的梨园戏也不如你与我有趣。”

    意外的邂逅让沈风也忘了之前对她的告诫,眼睛坏坏地看着她,笑道:“别人一生难得一睹夏小姐风采,我却总能在不经意间遇到你,看来夏小姐可要多多提防。”

    沈风心里想的是上次躲入水榭,正好撞见她在沐浴,夏嫣然似乎心有所感,羞涩轻垂下眼帘,但更令她羞涩的事情还在后面。

    “恶人,快将你的手移开,你还要放到什么时候!”

    “世风日下啊!”

    “无耻!岂有此理,我要去杀了这小子。”

    人群中公子们指指点点的,沈风下意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偏不倚按在她的乳峰上,目光一呆,正好迎来夏嫣然的双眼,急忙站起身体。

    夏嫣然满脸通红地从地上爬起来,轻拍一下衣裳,不经意间,嗔目狠瞪他了几眼。

    沈风尴尬地笑了笑,转眼看着外面,见他们每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那神情随时都有可能冲杀进来将自己碎尸万段。

    “沈哥,你怎么来了!”方才堵着人群的人正是来福,由于今日夏嫣然在布庄内,林可岚特地吩咐来福率领家丁在外面挡住人群。

    “别废话,帮我挡住他们!”沈风再不走,就要被这群疯狂的痴狂者灭杀了。

    逃避里内,正好迎见里外忙活的林可岚,她见这来人,愕间欣喜道:“你总算知道来布庄了。”

    沈风讪讪笑道:“看你说的,今日是布庄开张的大日子,我来了便与你凑成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龙凤呈祥,一定能令布庄红红火火。”

    林可岚脸蛋仿佛被蒸熏红,一下子发烫起来,芳心为之砰砰颤动,怪道:“一来便胡言乱语,也没看见旁边还有夏小姐。”

    夏嫣然瞧了二人一眼,特别是林可岚的神态一看便是初春的女儿家,泛喜含羞,沈风可没有那么多避讳,既然爱了,就不怕人看见,嘿嘿笑道:“我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书童挑动小姐芳心,这会成为京城勾栏中脍炙人口的故事。”

    林可岚羞嗔道:“也只有你这个书童,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便你便是上了天也敢去王母娘娘的蟠桃。”

    沈风哈哈笑了下,将扶坐下来,摩拳擦掌了几下,兴致冲冲道:“小姐你也累了,先坐下歇息,剩下的活我来忙,今日我便让大家知道林家姑爷可不是小白脸,在宅子,我能奋不顾身哄小姐笑成花儿,在布庄,我可独当一面赚银子供给家用。”

    林可岚噗嗤一笑,脸上笑成花儿,芳美还胜似花儿,两人亲密状落入夏才女眼里,她脸上只是挂着清淡的笑容,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嬉笑过后,沈风有些惭愧道:“小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布庄的事情都是你在忙,我都听红叶说了,我投军的时候,你一个人经常忙至半夜才休息。”

    林可岚芳心拂来一阵温甜,柔声道:“你在外行军打仗,冒的是刀光箭雨,拼的是生死大义,我一个女儿家自然是要好好掌管家业等你归来。”

    沈风张开双臂,感动道:“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好,我爱上你了,强烈要求拥抱一下。”

    林可岚吓得逃开他的大手,白了他几眼,嗔道:“瞎贫,这儿还有夏小姐,莫要失了礼数。”

    “只抱小姐一个人是失了礼数,一人抱一下就有礼数了——夏小姐,别怕,跟你开个玩笑,把算盘放下。”沈风哈哈笑了笑,心情甚是快哉。

    他心情是好了,夏嫣然可却不是太高兴,见他如此大胆表露爱意,差点便想掩住视听,勉强平复心情,欣然笑道:“恭喜林小姐觅得有情郎,夙愿得偿,早先看你们还是吵吵闹闹一对妙人,如今却是成了一对叫人旁人艳慕的佳偶,真可谓世事不寻常。”

    林可岚红着脸,含笑低应一声,转望着旁边的人,语气温柔道:“可不是么,早先见了他便要与他争吵不休,可时多日往之后,一日不与他争吵,心儿便落了个空,无地安放,彷徨醒觉时,方知早已托付。”

    被她一席话说得整个人飘飘然的,差点又有给她占便宜冲动,可岚说得这些情话,真是字字真挚,句句要人命。

    “彷徨醒觉时,方知早已托付——”夏嫣然淡淡一笑,微微怅然道:“林小姐一句话真是道尽了所有女儿家的情思。”

    “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照顾生意。”与可岚说了一些话, 整个人如同百斤人参大补药,精神正好,算盘拿来啪啪响,这生意也是做得银两铛铛响。

    自从将棉花生意转入京城,便大力宣传,广开分店,目的是趁着棉花的热度,迅速占领京城市场,从目前情况来看,市场效应还不错,虽然是短裙,但不是现代意义的短裙,只是稍微短了一点,再配上厚厚的丝袜,根本没有暴露身体部分,符合古代的传统风格,要不然如果是离经叛道的衣物,棉花生意多半是谴责声中消败。

    夏嫣然在里内待了片刻,也走了出来,她这次来布庄是应了上次沈风的邀请来布庄当形象大使,沈风抬眼瞥了一眼,又急忙再多瞥几眼,眼睛已经离不开她的身上,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简约短袖,双臂则是笼着薄薄的白纱,搭配着一款精致裁体的短裙丝袜,与之前夏才女的高雅形象相比,顿时令人眼前一亮。

    布庄外的人群急忙擦亮眼睛对她一顿猛瞧,夏嫣然有些羞涩,轻声问道:“沈风,是否有些奇怪?”

    沈风看得失神依旧,后知后觉道:“不奇怪,很好看,还是公主范,这款衣服好像以前没有见过,有点像凯瑟琳的公主裙。”眼前的这套衣服,虽然没有凯瑟琳的高贵大气,但却是显露出她俏皮灵动的一面,这个款式应该是可岚从凯瑟琳身上想到的。

    说完以后,不忘对外面的人群卖力宣传,有夏才女这块活招牌,不愁衣服卖不出去,其实在这之前已经定下基调,一般新奇的衣物是从宫廷还是流通,皇宫代表着礼仪的最高殿堂,也是一个参考标准,如果皇宫中的妃**女流行穿,那在民间也自然可行。

    布庄外又涌来一群姑娘小姐来,生意火爆起来,沈风也顾不上夏才女,埋头照顾生意,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夏才女倒是仗义,这一个时辰一直待在布庄内帮忙,有她在,布庄想关门打烊也关不了。

    又忙了一阵,沈风停下双手道:“时候不早了,夏小姐要不然你先回去。”

    “你嫌我碍手碍脚么,我第一次来布庄可不想这么早便回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你再想叫我来当你的所谓形象大使,可是付银两——”夏嫣然狡黠轻笑,忽地忆起他之前曾说过的话,神情渐渐淡了下来,勉强笑道:“差点忘了,在这之前,嫣然已立下决心不再与你见面,也罢,不遭你眼烦,我先告辞了。”

    沈风倒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她这么一说,也记起自己目前的情况,不想再将她拉进来,客气道:“夏小姐请慢走,来福,送送她,一定要安全送回去。”

    夏嫣然脸上已经没有笑意,冷道:“不必了,我可自行回去。”

    布庄内已没有多少人,她正要离开,此时从门外走入三个衣装显贵的陌生来客,夏嫣然见到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神情露出震惊,中年男人也是有些错愕,举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老爷,这里的衣裳挺漂亮的,我想买几件回去。”中年男人旁边是一位气质金贵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中年男人的妻子。

    本来已经打算关门,没想到还有生意上门,有生气沈风自然是不会拒绝,抬起头来先端详眼前的客人,三位客人尤为显眼的是中间中年男人,说他是中年,其实有些夸大起床,他鬓发已经微白,老态形露,但气势却甚是逼人,威严深藏其中,不怒而发,浓眉微目,眼光所到之处,便有君临天下之威。

    沈风很快定住心神,笑呵呵道:“这位大姐真是好眼力,本店的衣服乃是全京城最好的布庄,你要是穿上之后,也会成为京城最美丽的女人。”

    中年妇女吃吃笑道:“掌柜可真会说话,那你便挑些衣服给我看看。”说她是中年妇女,其实有些牵强,她保养得还算不错,比起普通老百姓,显是光彩照人。

    “夫人这边请。”林可岚正好走出来,便带着妇人去挑看衣裳。

    妇人一走,沈风就等着收账,闲着打了几下算盘,又伸了伸腰杆子,抬眼一瞧,却发现中年男子一直等着自己,目光中渗出一道精光。

    (又是六千字大章~)

第五百四十三章:疯狂的小草儿

    沈风奇怪地看着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好奇道:“这位大叔,你有事情吗?”

    中年男人又瞧了几眼,才笑呵呵道:“无事,只是好奇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会在布庄内卖女子衣物,若是你大华男儿,便该寻思为朝廷效力。”

    沈风好笑了下,却是没有说话,继续敲着手中的算盘,中年男人朗声一笑道:“你是唯一敢不回我话的人,你既是商贩子,该有一张巧嘴,为何却是一言不发,你难道不怕我心生不快而不买你的衣物。”

    无奈笑道:“我并非不跟你交谈,只是不想与你争论,若是争执不休令你恼羞成怒,你说不定真会不买我的衣物。”这倒是实在话,为了一个论题争执,争赢了又怎么样,他是开门做生意,不是开口争高低。

    中年男人背手捋须一笑,举手之间散发出威严大气,目中射出一道精光,低沉道:“你并非怕我动怒,究因是你没有远大的抱负,所以甘心待在这商庄之内,小伙子,我奉劝你一句,莫要走错方向。”

    这老头子没病吧,我做我生意,他却来劝着趁早关门,沈风不冷不热道:“多谢老先生提醒,不过人各有志,只要不犯法,我做匹布生意难道也有错。”

    “人各有志——”老者冷哼一声道:“你又可知身不由己,人各有命!人人若是只凭各志,那家国岂不大乱。”

    这老头子分明是来砸场子的!看起来像个考字号愤青,沈风无奈道:“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了,还有一身硬骨头,我很佩服你,你要是有满腔激愤,但是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去衙门里说比较合适。”眼前这个人要不是有些老态,就冲他这脾气,比年轻人还有性格。

    方才要离开的夏嫣然,不知为何却还留在布庄,见他如此说话,神情有些紧张,急忙轻声道:“沈风,不可如此说话。”

    老先生莫名一笑,转问道:“小兄弟,你今年是何岁数?”

    沈风简单道:“十八岁!”这是他的常用岁数,横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年龄,那倒不如天天十八,年年十八。

    夏嫣然掩住笑意,他从头到脚哪里像是十八岁,要这么说,他倒是比自己还小,老先生上下打量他几眼,又问道:“是否有妻室?”

    难道还想给我介绍对象,不过今非昔比,我现在不缺妻室了,沈风好笑道:“算是娶了,先生若是想给我介绍亲事,还是免了,我的娘子便是方才进去那个,气质容貌皆是上上之乘,温柔娴淑,持家有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先生朗声大笑道:“我也不会随意撮合亲事,但我若是给人定门亲事,只怕你还高攀不起。”

    沈风失笑道:“高攀不起便不去高攀,吃力还不讨好。”

    老者适合还不死心,沉声道:“若你想在一夜之间享受荣华富贵,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再过几日便是武试,若你可在武试中拔得头筹,便可娶公主为妻,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爷。”

    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似乎还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之前也没有听顾碧落说过赢得武试可以娶公主,沈风平淡道:“人人都想娶公主,不代表我也想,荣华富贵我可以自己去争取,不用靠女人来获得,再说公主脾气肯定不好,高高在上,天生带有一种优越感,我还不想伺候,说不定还一个其丑无比。”

    “大胆!竟敢出言羞辱当今公主!”老先生旁边一位不阴不阳的粉面男子突然斥喝一声,声音十分尖锐,听了便让人不舒服。

    夏嫣然也忧急道:“沈风,不可如此说话。”

    差点忘了,古代没有言论自由,不过他也太激动,就好像自己闺女一样,就连夏才女也怪怪的,沈风简单道:“总之多谢老先生,我没有兴趣去参加什么武试,况且我只是一个布庄老板。”

    “人各有命,这可难说。”老先生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忽然道:“你可认识一个叫舒如姒的人?”

    沈风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双目直直逼视着他,旁边粉面男人有所警觉,上前一步挡在老者前面,老者摆摆手道:“无事,你退下!”

    粉面男人规矩地退至身后,沈风却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老者,眼前的人一身贵气不像是摩尼教的人,那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姐姐,又是怎么认识自己,沉吟再三,笑呵呵道:“老先生原来是来找人的,抱歉,我不认识一个叫舒如姒的人。”

    老者冷笑道:“年轻人勿要自作聪明,回去告诉舒如姒,便说有一个人想要与她做个交易。”

    沈风依旧装傻着,笑吟吟道:“老先生真认错人了,我不认识叫舒如姒的人,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不想沾惹什么麻烦事。”

    老者失望地摇摇头,长叹道:“如此不世奇才叫人失望之极,胸无大志,意无大勇,贪小子之利,逐闲逸之乐。”

    沈风皱眉道:“老先生你究竟是不是来买衣服的,一会儿奚落我,一会儿给我介绍亲事,一会儿又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晓,迟早会再有相遇之日。”老者言谈中藏不住高高在上的姿态,显然是长居高位,而神态更是沉穆威严,寻常人见了皆要敬畏三分,沈风心里却是已经将他定格成危险人物,现在形势紧张,越是神秘的人越是需要提防,不过他所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回去再去找舒姐姐问问。

    正猜想间,可岚已带着贵妇出来,老者眯着苍茫地双目道:“你离开多时,此时大军已临京,你该回去了。”说罢,带着贵妇与粉面男人离开。

    林可岚走了过来,见他神情错愕震惊,回思道:“方才那位老者好似何处见过,便在这京城内。”

    沈风从震惊中醒觉过来,急忙道:“夏小姐,刚才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认识他?”

    夏才女还未答话,林可岚忽然轻叫道:“我想起来了,他是皇——皇——皇上!”

    夏嫣然急忙劝止道:“勿要声张,皇上微服出巡,必是不想让人认出他。”

    “皇上——”沈风神情呆愕,心情却是乱如麻花,他要是皇上,那他布庄究竟是什么目的,皇帝不可能无聊来逛布庄,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是在警告自己,还是提醒自己。

    见他神情沉重,林可岚轻道:“皇——方才你们说了什么话,为何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一句话都要令人加以琢磨,而两人之前不曾相似,沈风一时间又怎能猜透,想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只能去问问舒姐姐了,“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先回去吧。”

    夏嫣然见他神情沉重,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声,便可离开布庄。

    当初在夷陵,沈风蛊惑夏才女给她心里埋下一粒种子,如今夏嫣然对沈风有一些好感,但沈风态度冷淡若即若离,令她心里有怨,更不可能放姿段去追求沈风,目前只是沈风有好感,但远不到倒追的程度。

    两人这段时间关系渐陌,给了夏才女不少苦恼和怨念,干脆断了这个念想不再与他见面,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越是不想碰到,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越是碰见他,如此际遇,对他的怨念自然少了许多,还想与他修好关系,但今日又受到冷遇,心里又增了一分怨念,这些怨念的由来便是对他的少许好感。

    沈风也是身不由己,他现在情况特殊,不宜再招惹她,至于其他女人情况有点特殊,唐大小姐有军方背景,可岚上一辈也有一些背景,只要不走出京城就不会有事情,再就是婳瑶茵儿,茵儿身怀武艺,婳瑶刚回来只要低调点闭门不出,就不会有危险,但夏才女就不同了,才女之名说到底一点用处也没有,容易被沈风殃及。

    今日生意太好,相信这么发展下去就能开始搞渠道,先前只有想法,没有银两没有人脉,现在京城扎了一些根,无论军政都有自己的人,就是有城管也不用担心了。

    “小姐,你们回来了。”红叶从宅子内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唐大小姐、凯瑟琳,“沈风,你也回来了!”

    沈风笑嘿嘿道:“姑爷和小姐同进同出不是正常吗,还有你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叫我姑爷才是。”

    唐大小姐哼道:“不许叫他,叫姑爷还不要让他尾巴翘上天去,以后天天使唤你们,有得你们受的。”

    沈风直接将她肩膀搂住,凶恶道:“你一个小小的护院竟敢跟本姑爷这么说话,不想干了是吗,罚你今晚来我房间抄写三字经。”

    “松开!”唐大小姐逃离他的拉拢,叉着纤腰蛮横道:“你一个小小的书童竟敢本护院这般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吗,罚你今夜去看宅门,让你不能进婳瑶姐姐的房间。”

    沈风嘿嘿笑了笑道:“到了园子可是我的地盘,你管不着,不过现在我已经将园子交给凯瑟琳来管,你们以后多多协商协商。”

    “这太棒了,谢谢,谢谢你,沈。”凯瑟琳睁大美丽的双眼,兴奋地叫喊几声,然后微笑道:“唐,以后你如果想来我的地盘,要经过我的同意。”

    “那旁边便是我的地盘咯——”琴茵从旁边行走而来,莲步轻移,姿态翩舞,脸上挂着妖魅的笑容,“公子,这边若是不让你来,你可经常来我这边的宅子,师傅可是很想你。”

    唐大小姐急忙一把抱住沈风的胳膊,脸上晒出甜美笑容,还眨了几个大尺度的媚眼:“谁说我不让他来这边,他是这里的书童,每日皆须来我面前报道,还要教大家读书习字。”

    琴茵冷哼道:“一个书童而已,不当也罢,公子何须寄人篱下受气,不如来我宅子,我必将公子奉为先生,以上宾之礼待之。”

    唐大小姐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眯着一对月牙眼儿,笑成弯弯状:“谁说他是书童,他是这宅子的姑爷,宅子都是他,他还须去别处吗。”说罢,目光转向林可岚。

    林可岚自然是与大小姐站在一边,“沈风还算是林家的人,他与我还有一纸协议,且我林家从未亏待过他。”

    沈风干笑两声道:“对对。”

    琴茵也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胳膊,魅光乍乍现道:“公子若是来我的宅子,宅子便是公子的。”

    沈风是两边也不敢耽误,急忙附和道:“这么好!”

    凯瑟琳也挤了过来,微笑道:“沈,你如果留在她们宅子里,我可以保证婳瑶小姐会很生气。”她纯粹是为了凑热闹,而不是真的想争执,当初在仙吟阁内,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越是热闹她会开心。

    别人顶多是左右作难,沈风却是左中右一起为难,之前将登高一呼将三座宅子合并归一,却没想到磨合的问题,现在别说融洽相处了,都差点将自己拉成三角形。

    一边是茵儿、舒姐姐,一边是大小姐、可岚,还有一边是婳瑶,凯瑟琳就更不必说了,这个小恶魔分明是来添乱的,这三路人马一起碰上,真是火花四溅,群情激奋。

    几女闹了半天终于消停下来,任沈风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也架不住她们几个人争风吃醋当众抢人。

    咕噜咕噜——

    吵完之后,唐大小姐急忙喝了几口水,气哼道:“那个小狐狸可算走了,我还从未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姓凯的也是的,竟然不帮我,下次我们出去便不带着她。”

    这场吵架,最终还是唐大小姐取得最后的胜利,不是她吵得厉害,只是她耐力较久,人群散去夜幕浓黑时,她还依旧拽着沈风的胳膊。

    “好了,我们该去吃饭了。”

    此时宅子中升起了淡淡的炊烟,秦汉以前的古人一天只吃两顿饭,由于农业不发达,粮食有限,即使两顿饭也要视人而待,《墨子·杂守》说,兵士每天吃两顿,食量分为五个等级。

    第一顿称“朝食”或“饔”,在太阳行至东南方(隅中)时就餐。第二顿称“飧”或“食”,在申时进餐。

    对于进餐时间,古人讲“食不时不食”,在不应进餐的时间用餐,被认为是一种越礼的行为或特别的犒赏。如《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听说刘邦欲王关中,曾怒而下令“且日享士卒”,借此犒劳将士,激发士气。

    汉代以后,一日两餐逐渐变为三餐或四餐,并且,三餐开始有了早、中、晚饭的分称,早饭,汉代称为寒具,指早晨起床漱洗后所用之小食,《能改斋漫录》云:世俗例以早晨小食为点心,自唐时已有此语。至今,我国许多地区仍称早饭为早点,午饭,古人曾称之为“中饭”或“过中”。

    (沈风所处的时代是在三国时期开始发生改变,其他时期大体符合熟知的历史。)

    两人路过小草儿的房间,却见她安静地坐在石阶上,双目静静地看着石阶下面的青草,神情呆漠,望见沈风的时候,也只是看了一眼,又静静地望着青草。

    沈风奇了几眼道:“小草儿怎么了,平时不是到处乱跑,怎么今天却这么安静,是不是生病了?”

    “之前林姐姐不是与你说过吗,小草儿每隔几日便会性情反复,像今日这般举动之前已经见过数次,差不多两天以后,她又会变回来。”

    之前小草儿见了他,就直接扑上来,然后开始发疯,此时她这么安静,看了倒觉奇怪,走上前几步,小喊道:“小草儿,要不要吃糖?”

    小草儿仿佛一个聋哑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沈风又道:“小草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小草儿缓缓抬起头,那张恐怖的脸蛋与他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静静地没有说话,仿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而此时的小草看上去孤寂忧伤,如同被套上枷锁关在牢笼中的黑天使,与之前的活泼调皮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那张特殊的脸,真以为是两个人。

    看来真是遭受了巨大的遭难,才会使她性情大变,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安静,沈风忽然感到一阵不忍,叹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不要害怕,安心在这里住下,过几天我去找找薇姐,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其他亲人。”

    “你不要和我说话。”小草儿忽然冷漠地说了一句,声音依旧如银铃在瓮中轻响,但却给一种压抑的感觉。

    “原来你能说话,是不是薇姐让你来找我的,那薇姐如今在何处?”眼前的‘小草儿’正常多了,但却少了灵气,显得沉郁之极。

    小草儿又呆呆地望着青草,如同使了魂的木头:“薇姐只让我来找你,并没有说去了何地,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

    “好好,我不问你,等一下我让人带点饭菜来,你在这里好好静养。”沈风也不敢逼问,她现在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好像对生命没有了期盼,随时都有可能轻生。

    唐大小姐也道:“此时的她便是这样,好似变了一个人,不与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呆着,早上便出来坐在石阶上,或者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到了晚上便自己回到屋子里,她挺可怜的,我们该帮帮她。”

    沈风点头道:“我会想办法,草谷大夫精通医术,不如让草谷给她看看。”

    唐大小姐正要说话,小草儿神情忽然变得鬼厉起来,一张脸变得极其恐怖吓人,几乎是歇斯里底道:“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看大夫——”

    唐大小姐急忙道:“不看不看,哎呀,你别生气,我们不带你看大夫。”

    小草儿猛地站了起来,将头往石头撞了过去,砰地一声,一丝血痕从她额头上沿流了下来,沈风哪里料得到她会这么极端,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急忙将她扶住,惊骇道:“你有没有事!”

    唐大小姐也上前,惊叫道:“小草儿——沈风,她怎么了。”

    “放开我,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看大夫!!”受到剧烈碰撞之后,小草儿先是无力支撑身体,被沈风搀扶着,但随即又疯狂地躁动着,力气十分巨大,如同一只受伤的豹子,双瞳通红,发出阵阵吼叫!

    沈风急忙道:“大小姐,你不要过来,她会伤到你——小草儿,你冷静下来,我答应你,不带你去看大夫。”

    小草儿满脸鲜血,方才她以头颅去撞墙壁,墙壁是新砌的石头,十分坚硬,鲜血不断从她额头上沿流下来,不仅血染了她的秀发,还将她的脸变成血淋淋,“我不看大夫,我不看大夫。”

    一番剧烈挣扎后,小草儿才渐渐平静下来,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形状凄惨,沈风费了一把汗,急忙又道:“大小姐,你快去拿来一些止血的药膏。”

    “我马上去!”

    沈风将小草儿搀扶,安慰道:“小草儿,我不会带你去看大夫,待会我拿来一些膏药,先将头上的血止住,要不然真的会没命。”

    小草儿厉声吼叫道:“不用你管!”

    沈风无奈道:“行行行,我不管,药膏我放在你屋子里,你自己去擦可以吗?”面对一个疯子,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不管她,原本以为现在小草儿便乖了许多,这才发现眼前的小草儿比之前更疯更让人无奈。

    小草儿不再说话,双瞳呆滞,一动不动。

    “沈风,这是怎么了?”

    林可岚听到动静,也从书屋中赶了过来,睹见小草儿脸上的惨状,惊地掩住嘴唇:“小草儿为何这般模样?”

    沈风苦笑道:“我说要带她去看大夫,她就发疯了,拼命用自己的脑袋去撞石头,还好没有大碍,止一止血就好。”言毕,小草儿又是要疯起,急忙按住她道:“不看大夫,我说不看大夫就不看。”

    林可岚走上前关切道:“流了这么多血,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百年仇怨

    薇姐啊薇姐,你怎么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大的难题,我对你不薄吧,包养你,还给你买宅子买马车,而且不占你便宜,你怎么这么回报我,沈风叹道:“大概是心理创伤吧,遇到敏感的事情,神经便会紧绷起来,尽量多顺着她就没事,以后再想想办法。”

    林可岚忧心道:“但如此下去,她的病情恐怕会日渐严重。”

    沈风叹道:“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就是给草谷看她估计也是束手无策,这精神病可大可小,还不能刺激她,否则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药膏很快拿过来,沈风悄悄递到她身旁,然后道:“你们去吃饭吧,她喜欢一个人,待会让人送来一些饭菜到她屋子里。”

    林可岚道:“那你呢,今夜还要出门么,对了,大学士府瞿大人、大理寺李大人、刑部苏大人、还有傅伊嵩傅大人皆送来请柬,邀你过府一叙。”

    沈风晒笑道:“这家伙还有脸送来请柬,估计是来想来示好的,哼,老奸巨猾,先晾着他,其他三位大人让人回复我过几日再过去府上。”

    林可岚蹙眉道:“这人之前才陷害了林家,但今日你有了军功,便起了拉拢之意,墙头草两边倒,我们绝不可轻信小人。”

    沈风却是笑着摇摇头道:“官场不宜在明面上树敌,就算你心里恨死他,场面的功夫还是要应付,不过我不会轻易让他好过,正是因为他,才让我敬爱的小姐受了一点点苦头,一定要叫他难受难受才行。”

    一听有事闹,唐大小姐耳朵便竖了起来,跟着帮腔道:“对,绝不能轻易饶了他,到时便带上我去。”

    大小姐是不是到了青春躁动期,怎么什么事情都爱凑个热闹,沈风脸色一沉道:“尽想着玩,我交给你的功课学习得怎么样了。”

    唐大小姐一听势头不对,立即逃之夭夭,沈风无奈摇摇头,转去隔壁宅子找舒姐姐。

    隔壁宅子显得极其安静,宅子里面的人都是舒姐姐的人手,潜伏在京城中多时,平时很少说话,在宅子里面干一些杂活掩饰身份,至于草谷和广音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平日里隔壁宅子十分安静,倒是最近茵儿经常与广音学习琴技,为宅子添了不少声色。

    进入她的宅子内,便看见她们几个人正在用膳,跨过门槛,便有几道不同的目光投过来,特别是广音,目光极其冷冽,她将筷子轻拍在桌上,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草谷疑惑道:“师姐,你不吃了吗?”

    “不吃!”那日夜里,她总算领教了沈风的可怕之处,她如何想不明白,为何世间会有抢浴桶的人,而且身子还被看了过去,这是从未碰到的事,也不知下山入世究竟是对是错。

    沈风尴尬地笑了笑,转而道:“师傅,我找你有点事情。”

    舒如姒放下碗筷,深思片刻,神情凝下一些沉重,颔首道:“你随我过来。”

    两人走入一间书房内,舒如姒端坐在房椅上,俨然是一位庄重贤淑的长辈,“你今日急匆匆找我,是不是有人要找我?”

    沈风点头道:“今日我在布庄碰到了皇帝,他似乎是来特地来找我,还说想与你做个交易,师傅,皇帝要和你做什么交易,是不是关于皇陵的事情?”

    舒如姒脸色沉重道:“也有此可能,顾碧落或许已猜出你去过昭烈皇陵,若是她将此事与皇帝禀告,后果不堪设想。”

    沈风心里咯噔一下道:“师傅,你该不会真的想造反?”

    舒如姒闭上双目,幽幽道:“若是逼不得已时,或许有此可能。”

    沈风头皮一麻,急忙道:“师傅,一旦造反便永远回不了头,你确定这样做,可以告慰你的父亲。”

    舒如姒神色露出浓郁的落寞,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幅神情,让人心疼,让人同情,记得上次是在巴陵她在雨中曼舞,当时她的神态至今仍然深深刻在心里。

    沈风急忙道:“我已经嘱托顾小姐将西征战事如实禀报给皇上,一些民众也知道这次战役因为有蜀川军才可战胜。”

    舒如姒怅然叹道:“百姓只会承认他们所想要承认的事实,蜀川与大华的恩怨,只凭一场战役还无法抵消。”

    沈风好奇道:“师傅,究竟蜀川与大华之间有什么恩怨?”

    舒如姒沉默片刻,冷然道:“那我便告诉,蜀国被灭之后,新汉政权宣告破裂,由于蜀川地处偏远,即使亡国之后还可据险地聚拢势力,朝廷多次派兵讨伐,亦不断散布一些谣言,两方势力交恶发生不少冲突,也有两地百姓仇杀,也有战事硝烟,长此以往,蜀川势力逐渐被蚕食,大片土地归大华所有,而蜀川中分为两派势力,一派主张据山为王,一派主张投降朝廷、、、、”她详细地讲述一遍历史,原来蜀川主战一派之前多次引外敌入侵,险些导致中原腹地彻底失守,但其中也造成外敌进来中原城池烧杀抢夺,更不乏有屠城的事件。

    如今大华国都不是常见的西安城,恐怕也与蜀川的局势有关,设想蜀川随时开门迎接外敌,试问哪个君主敢将国都设立在西安,在百年前,因为蜀川通敌卖国,西安城因此被外族一个小部落屠城,一夜之间,丧生了十几万条人命,被抢夺的金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讲了一段冗长的故事,书屋中的烛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沈风靠坐在一条太师椅上,此时脑袋可谓乱如麻,蜀川和中原的仇怨实在太大了,民众与民众之间,势力与势力中间都存在深深仇怨,有的甚至纠结几辈人的仇怨,脑中忽然联想到西征出现几支柔然军,有所感道:“难怪西征的时候会从蜀川杀出几支柔然军来,这是不是因为蜀川两派势力导致的。”

    舒如姒轻道:“正是,百多年来,蜀中一方势力的人一直与朝廷斗争,我父亲则是厌倦了汉人自相残杀,便毅然决定为朝廷效力,结果你也知道了,战功无数,亦免不了被猜忌,最终被奸人所害。”

    难怪舒姐姐最近愁眉不展,原来是心事难了,沈风苦笑道:“我还让顾碧落如实禀告皇帝,如果让皇帝知道蜀川又一次通敌买,必然会龙颜大怒。”

    舒如姒神色不展,愁郁道:“此事是我的疏忽,原本我以为已控制了蜀川势力,但奈何还是部族的人与柔然人暗通,差点致使溃败,所以你令顾碧落如实说,反倒是好事,至少表明了我一方的坦诚之心。”

    沈风沉声道:“但这没用,皇帝不会因为这点坦诚就打消猜忌,天下皇帝最不缺少的就是猜忌,通敌就是通敌,帝王只想巩固江山,对此事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顾碧落禀告皇上了吗,照这么想,还不如不让顾碧落去说。”

    舒如姒又是叹道:“便是不说,皇帝亦想铲除蜀川,蜀川与大华最大的仇怨并非是势力斗争,而是涉及到皇家颜面,大华开祖皇帝曾爱上一位蜀川女子,但蜀川女子已心有所属,但皇帝却硬是抢夺而来,淫**子,最终致使女子含恨自尽,这位蜀川女子所恋之人本是主张归顺大华,此事之后,他便转变立场,壮大蜀川势力,还献策派人去**后宫,有谣传说,历代几个皇子皆非是皇家血脉,皇家最看重的颜面,最忌讳的便是血统,你说皇帝怎会不想除之而后快。”

    沈风惊骇道:“还有这种事!!!”这仇恨真是大人,皇家最在乎血统,管你是不是亲戚,他要的是血统,便真蜀川人的后代,他也不会承认,并且时时刻刻都想抹消这一切。

    舒如姒郁道:“当初我设想的是救国之路,为蜀川正名,进而让两地百姓不再互相残杀,皇帝能为蜀川张榜正名,自然是好事,如若皇帝依旧怨恨蜀川,亦无多大干系,我所求非一纸皇榜,完成父亲遗志才是毕生心愿,但如今皇帝恐怕不会饶过蜀川,中原百姓依旧放不下那段仇怨。”

    沈风也叹道:“所以你有了造反的念头,自然无法正名,就想着改朝换代,强行让天下人认可,舒姐姐,就算你造反成功了,这片土地恐怕也保不了多久,一旦发生内乱,柔然人必然会乘虚而入,到时又是让百姓受苦,徒增英魂。”

    舒如姒惨淡一笑,凄然道:“我一生为此,竟是如此结果,我不甘,真的很不甘心,我父亲一生为国保天下太平,却背负骂名尸骨无存,你叫我如何甘心,数万蜀川军葬身于黄土下,却不得追谥正名,你叫我如何心安——咯咯,乖徒儿,师傅如今看起来像不像傻子。”

    沈风急忙道:“师傅,你先别激动,当今皇帝不像是个冲动的人,冷静想想,眼下还有柔然军在境外虎视眈眈,大华又兵力匮乏,他是个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付蜀川,不仅不会对付,而且还需要仰仗蜀川,也就是你代表的蜀川,那么机会来了,皇帝自然想跟你交易,你便可以此为谈判。”急中生智间,竟点中了其中要害,不得不佩服他的脑筋,眨眼之间,便将局势拨开云雾。

第五百四十五章:皇帝的交易

    她心神皆是愁伤之中,一时想法偏激一些,并未往另一个方向去想,否则以她的智慧,不可能看不透,沈风见她心神平复下来,重新将思绪捋了捋,又道:“只要柔然军还没攻打进来,皇帝就要依仗蜀川,而我们便有时间去周旋,师傅,现在千万不要让皇帝知道你有造反的想法,否则真的无法挽回。”

    舒如姒沉吟道:“顾碧落若是将皇陵之事告知皇帝,皇帝必会怀疑我有异心,早知当日便促成你们好事,如此一来她才会全心全意站在你这边。”

    沈风苦笑道:“你太小看她的心性了,她不是那种嫁了人就死心塌地的人,她有自己的立场,不会因身份的改变而改变,至少以我现在和她的关系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我相信她不会说,她为人严谨,没有绝对的事实,她是不会随便说。”

    舒如姒神情又陷入沉思,沈风也在重新想皇帝到底想和她进行什么交易,到底是什么令皇帝开口称是交易,大国之中,皇帝就是天,大片江山都是他的,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而舒如姒却拥有?

    难道真是因为柔然族要入侵,皇帝才放下身段与舒姐姐交易,以此来获得蜀川的全面支持?也不对,皇帝之前放任不管,便是知道蜀川中分为两个派系,算定了舒姐姐会带领蜀川军协助大华抗敌,如果皇帝继续保持这种放任不管的态度,便会令舒姐姐心存希望,继续带领蜀川人抗敌。

    难道真是顾碧落将皇陵泄露了,如果不是这样,皇帝不会放下身段去谈交易,沈风大感伤脑筋,转眼去看着舒姐姐,发现神色充满矛盾,“师傅,你怎么了?”舒如姒失态地没有回话,神色仿佛犹徜在心绪中,“师傅,你在想什么?”

    舒如姒醒觉过来,勉强淡笑道:“没什么。”

    沈风以为她还在担心,便笑呵呵道:“师傅,我们现在虽然没有占据主动,但也绝不会有危险,在柔然族攻打大华之前,你还有很多时间去筹划,而皇帝也会继续放任不管,首先还可以让皇帝为你父亲正名,谈判先要一点点进取,你父亲身为蜀川人,如果昭告天下重新塑其忠义之名,定会使两地百姓心态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时候再对其西征战事中奋勇抗敌的蜀川军大书特书,我想大华百姓一定会多少感激蜀川。”

    舒如姒似乎兴致不高,眉梢紧紧蹙起,神情恍惚,沈风心有所感,想了想又道:“我也算是蜀川人,到时候我也会号召百姓与蜀川人和睦相处。”

    舒如姒淡淡地视了他一眼,神情略有落寞道:“你若是如此,或许大华百姓反而会仇视你,你辛辛苦苦打下功绩,也不会有人记得你,便如我的父亲一样,且你在官场中建立的关系,也会因此而生疏你,那你在京城便很难立足。”

    沈风好笑道:“原来我之前去打仗,完全是因为要与仙府抗衡,顺便为国家做点贡献,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扬名立万,也不需要百姓们来感谢我,要是在京城不能立足,我可以低调点,等到生意稳定之后,我会带着一家老小回去升州。”

    舒如姒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神情充满彷徨:“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一旦让天下人知道你是蜀川人,便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你从此声名狼藉,百姓厌弃你,猜忌你,你的家人也会遭受同等待遇。”

    沈风还真没想过那么多,之前不了解蜀川与中原的仇怨,如果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蜀川人,或许从此一落千丈,遭人厌弃。

    “你不必为难,你我虽是师徒,我但我不会阻碍你的前途。”舒如姒淡淡一笑,却是一脸萧瑟,如同遍地落叶的晚秋,落叶还有秋风可扫,但她的心绪却是郁积难舒。

    沈风要是怕了这些忌讳,那就就不叫沈风了,他的思维从来不会任何世俗规束,贼兮兮道:“一点也不为难,只要师傅以后放松警惕,多给我占点便宜,不要老拿那些蜘蛛四脚蛇来吓我。”

    天下间哪有这么傻的人,愿意舍弃一切却仅仅只为占点便宜,舒如姒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再是展露一丝温柔的笑意,如同暮光中蕴染着红霞,煞是光彩迷人。

    如此绝世尤物,沈风哪有放过的道理,遭人厌弃一落千丈又怎么样,一妞到手,才是真正拥有。

    舒如姒神情隐隐有所激动,芳心似乎真的被他的话所触动,目光热切地望着他道:“你没有骗我么?世人皆是驱利避害之人,你更是个中翘楚,为何你会甘愿放下一切。”

    沈风怜惜地望着他,低沉地嗓音,热忱道:“如果连我也离开你,那你身边还剩下谁。”都说叶绛裙一生孤寂,被仙府赶出来的舒如姒又何尝不是,一身热气,到了哪里都被当成妖邪,因为身世遭遇,她不轻易任何人,但仍须完成父亲遗志,便是再苦,也要独撑下去。

    这句话彷如一块大石击中她的心房,舒如姒目光泛出迷离之状,眼角缀着一滴晶莹泪珠,却是咯咯笑道:“就数你会骗师傅,明明是因为茵儿,却说是为了我。”

    沈风急忙道:“茵儿是茵儿,你是你,在夷陵的时候我就不后悔这个决定,不管师傅是什么人,我又什么人,我永远不会扔下师傅,师傅——师傅——我——你怎么了?”

    舒如姒气息忽地絮乱,口中急急喘息着,忽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变得娇弱无力,沈风急忙上前扶住她,手刚碰到她的身子,却不是感到高于常人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如同叶绛裙的身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师傅,你的身体不是一直热热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凉!?!”此时舒如姒脸色苍白,只有脸颊还残留着一道红晕,气息絮乱之极。

    舒如姒气喘吁吁,整个人娇躯不停的寒颤,被他扶住时,眼眸中再次掠过一道复杂,弱声道:“快——快去找来一些热水,我要泡在热水中,还有,你切记一事,必不可将此事告诉茵儿,便是烂也要烂在肚子里。”

    还想让茵儿照顾比较方便,但她为什么不让茵儿知道,她这种情况难道是病症?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马上夺门而去。这夜里正是沐浴的时候,沈风跑出书屋后,便冲向可岚的宅子。

    十万火急间,却看见一阵烟雾从旁边一间飘出来,情急之下,沈风也顾不得那么多,闷着头便冲进屋子里面,一打开房门,便看见一个紧紧闭蔽衣物的女子瞪着双目望着自己,女子正要跨入浴桶内,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紧忙蔽覆衣服,但奈何还是春光外泄,这种情形,昨夜才发生一次,今夜又发生一次,如此戏剧性的意外,到底是广音太倒霉,还是沈风艳福不浅。

    “意外!”沈风冠冕堂皇地喊了一句,不顾她的目光,抢了她的浴桶便扛出屋子,急匆匆跑回去。广音心神还在惊骇中,便睁着双眼呆呆地目送他出去,她初入民间,却连续两个晚上遭遇抢劫浴桶的事件,她本已是不懂世俗,又碰上如此离经叛道的奇事,心神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师傅!”

    扛着浴桶回到书屋内,却见舒姐姐已经躺在地上,嘴角还留下一道鲜血,神志已然昏迷,幸亏沈风没有耽误时间,若是再耽误片刻功夫,只怕她会性命不保。

    将她放入浴桶中,浴桶慢着层层雾气,水温还尚有点热度,又急忙跑下阁楼去另外两个宅子内取来烧开的热水,聚集了一大桶热水后,才又跑回书屋中给浴桶添上热水。

    水温很快升高,雾气愈来愈来浓重,几乎要弥漫整个屋子,沈风便站在浴桶旁边细细看着她,此时舒如姒的气息趋近平稳,脸色亦红润,等待了半响,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师傅,好些了吗?”

    舒如姒淡淡道:“好些了。”此时她已经平稳下来,媚态重新端上她的眉宇,双眸含水,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她重新变回智计如妖、狡猾多变的骚狐狸,但方才虚弱中带点温柔,却给人倍感亲切,一种人,两种姿态,都叫人让想拥有她。

    沈风奇道:“师傅,刚才你怎么浑身发冷,以前就是大冷天,你也从未感觉到冷过。”

    “你别问那么多。”舒如姒脸色冷淡,似乎有些不忍,转而娇笑道:“乖徒儿,你可有趁我昏迷之时非礼我。”

    沈风不屑一笑道:“我也有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见不过光我不屑于去做,倘若我要非礼你,便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让你喊救命,让你喊雅麻蝶,这才叫痛快。”

    舒如姒咯咯笑道:“不愧是为师的徒儿,连嗜好也与我一致,改日我们一起去非礼你那位顾小姐,她从了倒是好,不从的话,师傅还有一些药粉,保证她吃了以后对你千依百顺。”

    这哪里是师傅,这根本以前街上碰见唆使小孩子进黑社会的流氓,沈风冷汗连连,骚骚笑了笑道:“区区一个多长了二两肉的女人,何须师傅亲自出马,我自己收拾她就行。”

    舒如姒淡淡一笑道:“罢了,反正你再过几日便要她为妻。”

    沈风好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娶她,我偏不娶,从今日开始我就不再去找顾碧落,我就是桃花运太猛,也不可能让她从天下掉下来砸在我床上。”

    舒如姒娇笑道:“这可说不定,有些事情你偏不想它发生,它越是会发生。”

    “这倒是,便如我此时对你用强,你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沈风嘿嘿一笑,目光直勾勾地钉在她豪`乳上,,此时她衣襟湿透,肌肤透明般地呈现在眼前,其中两粒红豆以翘楚之势立在双峰上,显得挺拔圆润。

    触及那道邪邪的目光,舒如姒将身体没些下去,脸色瞬间转冷,笑吟吟道:“乖徒儿,我说你是‘好贱’倒是一点不冤枉你,怎么,你想趁为师虚弱欺负为师吗?”

    “师傅,你也该给我占点便宜了。”沈风挑起她的下巴,坏坏笑道:“来,给徒儿笑一个,别绷着一张脸。”

    舒如姒冷哼道:“你如此对我,不怕我生气吗,我曾说过,只许我占了你便宜,如今你却忘了规矩,在我面前放肆。”

    沈风挑了挑眉,咧嘴坏笑道:“不怕,我是如今是师傅胸口上的一块肉,分量极重,有些会给师傅带来负担,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他倒不是色迷心窍,只是想要调戏调戏她,每次两人都是互相调戏,只属于两人的恶趣味。

    这臭小子真叫人恼,逮住了机会,便使劲想着坏心思,越是教训他,他便越是会变本加厉的缠着,舒如姒脸上发怒,冷笑道:“好徒儿,你便不怕为师弃你而去吗?”

    沈风笑道:“师傅说的可是你与皇帝的交易?”

    舒如姒咯咯惨然笑了几声,长叹道:“你知道便好。”

    沈风收起玩心,沉下嗓音道:“师傅,你会答应皇帝的要求吗?”两人此时已经猜透皇帝口中所谓的交易,假如没有将这个问题说清楚,这将会成为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舒如姒茫淡淡道:“假若你是我,你作何决定?”

    沈风一时语结无法回答,各自沉默了半响,抬头与她对视,见她嘴角藏着苦涩,两人不禁对视一笑,“师傅,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

    “这对你对我,皆是最好的结果。”舒如姒神情透着一丝难以名喻的落寞,与方才相比,多了一股念念不舍的意味,似乎是一种告别之前的愁绪。

    沈风站了起来,无奈地哈哈一笑道:“我理解你,诚你所说,这对你对我对天下,都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你我,却是最坏的结果。”

    舒如姒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应付和牵强,“乖徒儿,我最不喜欢你说假话的样子,好生让人讨厌,忘记师傅,师傅喜欢清静,不喜欢你这个吵人恼的臭小子来打扰。”

    沈风同样报之嘻嘻一笑道:“师傅,我最喜欢你说真话的样子,让我总是想占你便宜,师傅,我会再给你送来一些黄瓜香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别把这些东西当作我,喜欢的时候咬上一口,不喜欢的时候也咬上一口,别看太多月亮,越看越孤寂,来,我们最后抱一下,这一次不许你拒绝!”

    说完,猛地低下身体将她紧紧抱住,在耳边低声道;“这一次我又要骗你一句话,师傅,我会很想你。”

    “咯咯——”

    舒如姒发出一声媚惑的笑声,缓缓将手臂搭在他身上,笑吟吟道:“乖徒儿,师傅要告诉你一句话真话,我不会想你。”

    此时,片片颤语如花苍白无力的雪花,凝结成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的脸上却是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如何看,也看成是苦涩。

    (仔细读,就可以看出皇帝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内容。)

第五百四十六章:瑞灵真相

    两人分离来得突然,但仔细想来,也属于必然,一个是风头一时无两的西征大将,一个是百姓厌弃谈之色变的妖女,如果让百姓们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仅会使他的声名狼藉,还会令他在京城无立足之地,更别说随之而来麻烦。

    也正如叶绛裙所说,两人为世俗所不容,沈风知道,舒如姒也知道,但两人一个打从心里不在乎无所谓,一个因为许多原因纠缠不清,当沈风还是升州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时,两人师徒相称,互惠互利,一边是利用,一边是占便宜,师徒不像师徒,恋人不像恋人,但随着沈风渐渐变得不平凡,两人的关系便不再是无所谓的事情,只有舒如姒离开沈风,沈风的前途才能少去一大阻碍,而且舒如姒功力已大不如前,无法再保护他,此时皇帝提出的交易恰当时机,再承诺完成她的志愿,舒如姒离开他便变得顺理成章。

    只要舒如姒离开沈风,沈风自此以后闭口不再提蜀川,那些想要揭发他的人必然无从下手,但只要舒如姒还在沈风身边,以两人的关系,沈风就会故意说自己是蜀川人,然后与她一起面对,但舒如姒却不能,所以她的选择是与沈风断绝关系。

    阁楼的楼台上,舒如姒依旧独自一人仰望明月,此时,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行了过来,舒如姒轻瞥了一眼,淡笑道:“师姐,你来了。”

    常说男子风度翩翩,其实风更衬女子,一阵暖风拂过,带起一阵影影憧憧的身影,叶绛裙捋了捋鬓发,“方才便来了。”

    “方才我与那小子说的话,你是否听到了?为何不进来撞破我们的好事,害得师妹白白给这小子占了点便宜。”舒如姒靠卧在梁柱上,姿态肆意却是多了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放纵之美,想她这一生虽然饱受灾苦,但却比别人过得自由。

    “你与她为天下所不容,及早断离才是。”叶绛裙说话从来不顾忌,只回答自己能回答,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什么,两人一冷一热,少有机会谈话,舒如姒妩媚多情,智计如妖,叶绛裙断爱绝情,恒古不变,两个绝世尤物遇到一起,月儿只得沦为陪衬。

    舒如姒咯咯笑道:“莫要误会了,我并不是忌讳世俗眼光才与他断离,而是我本来便想舍弃他,这臭小子太惹人恼,当初只是为了利用他,才收他为徒,恰好皇帝要与我做个交易,我便做了一回顺手推舟。”

    “哦——”叶绛裙哦了一声,静默片刻,破天荒又道:“我以为你是因为功力消退,才选择离开他。”

    舒如姒冷哼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尚有一些了解。”

    “与你说话真是大煞风景,生硬无趣。”舒如姒忽地娇笑道:“师姐,之前你带他去轮回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放他回去。”

    叶绛裙依旧面无表情道:“我带去轮回岛之后,便不再管束他,他能逃出去可见他与婳瑶缘分为尽。”

    舒如姒笑吟吟道:“在岛上你们孤男寡女,只是那么简单吗?”

    叶绛裙冷道:“你以为呢!”

    舒如姒叹道:“以你的性子,便是这小子也拿你没辙,真想看看他在你面前抓头挠腮的样子,咯咯——师姐,你此番下山所为何事?”

    叶绛裙道:“青石师兄来信说,几位同门初入京城时便遇到刺杀,所以斋主命我来前来相助。”

    舒如姒脸上只有零星笑意,情绪不高,还有几分淡淡冷意:“师姐来得真是时候,我正要离开这里,你便来了,也好,那小子如今有许多人想害他,今后便由你保护他。”

    叶绛裙一点也没有被她触动,冷淡道:“师妹何时离去。”

    舒如姒道:“难说,不过我会先离开宅子,待到弄清楚一些旧事后,我便回去蜀川。”

    叶绛裙沉默片刻,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舒如姒并没有放在心上,十年不见,曾经的师姐妹已经淡了许多,更别说对她这种冷淡性子。

    舒如姒忽然问道:“师姐,你可还记得姬红缨?”

    叶绛裙点头道:“自然是记得,你为何忽然问起,此人早已叛离天府,便是因为她,天府迁移至别处。”

    舒如姒道:“姬红缨叛离天府后,便成为摩尼教左王之妻,后来被沈风设计害死,但姬红缨离开天府却私自带走螣虫,后来她利用螣虫在控制人,天府可有克制螣虫之法。”

    叶绛裙道:“螣虫乃是曾经草谷的师父所饲养,乃是一种奇特的蛊虫,草谷师父便是死于螣虫,若想克制螣蛊,师妹不如去问问草谷师妹,她是天枢宫的人,该知如何克制。”

    舒如姒摇头叹道:“我早已问过草谷,但那个法子几乎无可能办到,所以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叶绛裙道:“除非草谷的师父再世,否则难以找到其他法子——也有一个法子,便是取来一对螣虫让草谷细心研制克制之法。”

    “姬红缨已死,这世上再无螣虫!”舒如姒摇摇头,沉吟片刻道:“师姐,还记得五只瑞灵吗,一只被我拿走宿入茵儿体内,一只则是宿入婳瑶,还有其中两只在你我身上,但第五只瑞灵究竟在谁身上,为何从未有人说起。”

    叶绛裙道:“第五只瑞灵被婳瑶的师父拿走,恐怕是宿入她孩子的身体内,瑞灵可御严寒扛酷热,增强体魄,当年师叔与骨肉被迫分离,这只瑞灵须宿入那孩子身上,才可令孩子活存下来。”

    舒如姒神情略有所思,随即问道:“那孩子至今何处?”

    “不知所踪!”叶绛裙神色冷淡道:“是否有人被下了螣虫——是沈风?”

    舒如姒点点头道:“若不是他,姬红缨死了的时候,其他早就死了,正是因他与婳瑶有过一夕之缘,才可在母虫死亡后存活下来,但只是暂时克制了,若没有无只瑞灵,他终究难逃一死。”

    叶绛裙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他身负国命,我可一死将瑞灵给他,如此可延续他几年性命。”

    舒如姒娇笑道:“师姐对他倒是痴情,见不过他去死,不过我偏不让你如愿,待我处理好蜀川之事,便将瑞灵给他。”

    叶绛裙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已看淡生死,你不必与我争执,但望师妹好好教导他,让他以保卫天下安危为己任。”

    舒如姒惨然一笑道:“你对人生无望,我又何尝不是,茵儿已有归宿,我只剩下几件心事未了,待一切尘埃落定后,还不如将这条命还给天下。”

    叶绛裙微微蹙眉道:“那你为何功力下降。”

    舒如姒咯咯笑道:“疏于勤练,功力便下降,师姐,以为是什么?”

    叶绛裙清冷道:“我不知道,但你功力消散未必是坏事,你本是练功走火入魔,才使得身子体温高于常人,长此下去必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进而损害气命。”

    舒如姒脸上升起一团嫣红,美眸涟出一丝恼意,又叹了一声,从木栏上轻跃下来,淡淡道:“明日我便离开,再见到我时,可能是另外一番模样。”

    两人各自离去,同门师姐妹如同一对陌路人,叶绛裙走下阁楼,身姿在月下显得格外圣洁。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淡淡道:“还不出来。”

    墙角边上猫着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猥琐之极,沈风悻悻笑着走了出来,“被你发现了,师傅你不是待在仙府内吗,怎么跑下来了。”

    叶绛裙冷漠道:“师命!”

    沈风笑道:“原来是出差,这次是什么任务,捉奸还是扫黄?”

    叶绛裙冷了他一眼道:“保护你与几位师叔周全。”

    沈风摆摆手道:“我就不必了,你若有闲余时间,就保护宅子里面的女眷,如果她们想要去买个胭脂水粉,你就在旁边保护她们。”

    叶绛裙冷漠道:“我此行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妻子,你不必与我说那么多。”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来到我的地盘,态度还那么张狂,要么听我的,要么回你的仙府,我还不伺候了。”

    叶绛裙神态依旧冷漠,绕过他便要离开,沈风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问道:“师傅,你方才和舒姐姐聊什么,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叶绛裙冷冷道:“放开!”

    沈风识相地放开,急忙问道:“舒姐姐是否要离开京城,你快说啊,别扮仙女了。”

    叶绛裙蹙眉道:“师妹已与你断离关系,你又何必关心她去何处,师妹另有要事在身,你亦身负重任,天府几位师叔随你下山,便是望你可——”

    “行了行了,别跟我念咒语。”沈风不耐烦道:“师傅,你可否告诉我,我保证以后天天吃素,爱护小动物。”

    叶绛裙沉吟片刻道:“师妹还会在京城驻足一段时日,待了却旧事之后,便离开京城。”

    舒姐姐应该是要调查右王和杨无异,是在京城就好,想撇下我,门都没有!沈风扫去颓势,呲牙一笑,叶绛裙一直望着他,见到他脸上露出笑意,不禁蹙起眉头道:“师妹离开是好事,你莫要再去打扰她。”

    沈风冷笑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舒姐姐占了我便宜,我哪能让她说走就走。”

    叶绛裙冷淡道:“什么便宜,我可否替她偿还?”

    沈风好笑道:“我对你没兴趣,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还不如一块石头,不过你算是我的手下,以后我便花些时间**你,让你真正做一回女人吗?”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我此时不算是女人吗?”

    沈风从头到脚打量她几眼,不屑一笑道:“你哪里像女人,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叶绛裙举起手臂,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道:“什么味道才是女人味?”

    沈风嘿嘿笑道:“你想知道?”

    叶绛裙冷冷道:“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用说。”

    沈风挑眉笑道:“以后我会慢慢让你知道。”

    “不必!”叶绛裙闭上双眸,似乎觉得他太烦人,每次与他说话,总是不知要说什么,叫人心中堵塞,说罢,转身消失在月幕中。

    一夜无话。

第五百四十七章:决定

    翌日,舒如姒果然已经离开宅子,是茵儿亲自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尽管心里有准备,但听闻后还是忍不住有些怅情,这人就是奇怪,被捉弄时恨得牙痒痒,但看不到她时,却是心里空落落的。

    与婳瑤用完早膳后,便在园子里瞎打一套公园太极,叶绛裙此时恰好走了过来,见他拳路古怪,不禁奇道:“你骨头不舒服吗,这是什么拳路?”

    沈风闭上眼睛自我陶醉,手上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太极拳!”

    叶绛裙道:“闻所未闻!”

    “孤陋寡闻!”沈风睁开双眼道:““此套拳法乃是我行走大野时观察天地万物所创,其中蕴藏着宇宙间的无穷奥秘,像你这体寒的女人最适合修炼,才能越来越个正常人。”

    叶绛裙冷漠地看了一眼,见他动作拙劣,想来这套拳法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道:“你若没有事该勤练一下枪法,勿要因没有战事便疏于勤练。”昨夜里叶绛裙后来去找了婳瑶,婳瑶与她感情极深,见她来了自然热情相迎。

    沈风收起拳脚,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容,与昨夜判若两人,想清楚之后,心里也有个明确的方向,舒姐姐她想跑,老子可以追,皇帝可以与她交易,那我同样也可以和皇帝交易,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只要耐心等一下,时机就会来临,但可以确定一点,将要走的是一条艰辛的道路。

    郑重脸色道:“师傅,你们仙府是不是无论何时,无论我做什么,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叶绛裙清淡道:“若你是为保家卫国,天府上下为你所用,但你若是怀有异心,我便会将你除去。”

    此时纪婳瑶走了过来,恰闻两人之间怪异的谈话,不禁问道:“夫君,师叔,你们在商论何事?”

    沈风神色坚定,正色道:“婳瑶你来得正好,通知问书、青石、壶酒过来商议一事,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臭小子,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园子内,青石道长、问书道长、壶酒道长从石拱门走进来,三人必然不是偶然来的,肯定是已经猜到一些才来到宅子里,三人中有能力谋算的人,恐怕只有邋遢老头,但他久居仙府,也不知如何料到。

    沈风立即道:“几位师叔开得正好,我有一个决定要向大家宣布,婳瑤,你去叫茵儿草谷广音过来。”

    将仙府中人召集来后,几人便来到一间封闭的屋子,婳瑤与茵儿也参与其中。

    沈风立于屋子中央,神情穆重道:“各位师叔都来了,今日让大家前来,是想与大家商量一件事,各位都是仙府派来协助我的,目的当然是保家卫国,端正朝纲。”

    邋遢老头不耐烦道:“小子,有话快说,任何话只要你敢说,我们便敢听,别弄得我们像没见过世面。”

    沈风保持着慎重,沉吟片刻,详道:“百多年来,蜀川与中原一直存有怨恨,但血液中都是流淌着我们汉人的血,百年来的恩怨,使得两地百姓互相不信任,而蜀川中亦建立一些反朝廷的势力,这些势力直接影响这大华的安危,但蜀川中也有像舒望归的忠义之士,舒将军一生志愿便是让两地百姓和睦相处,让蜀川百姓融入汉人的大家庭。”

    顿了顿,又道:“最后舒望归虽然不得善终,但不代表他走的路是错的,舒姐姐,也就是你们的轻剑师妹,也是为此而活着,今日我让大家前来,是想让大家协助我修复两地百姓的关系,止消干戈,一同对抗外敌。”

    邋遢老头道:“皇帝已经许诺非剑师妹,若是她与你分开,便还舒将军一个忠义之名,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是怎么知道皇帝与舒姐姐的交易,真是谋算出来的?如果真是,那还真的小看他了,沈风放下惊疑,沉声道:“皇帝真正目的是想孤立舒姐姐,然后采取强制手段镇压蜀川,但如此一来,定会引起民愤,恐怕会适得其反。”

    邋遢老头道:“那又如何,你如今是西征功臣,皇帝十分看重,只要你不与蜀川牵连任何关系,朝中一些人便要对你敬畏三分。”

    召集他们前来,更多是一种对峙,如果不欢而散,可能便失去了仙府的协助,沈风冷哼道:“我已经决定了。”

    叶绛裙道:“昨夜你不是答应与师妹分开,为何今日却要反悔?”

    沈风笑道:“我只是答应与舒姐姐暂时分别,可没有答应所谓的交易,皇帝与舒姐姐的交易是想让我脱离蜀川,不再以蜀川人自居,没错,舒姐姐是答应了,所以她离开了我,所以皇帝必须答应舒姐姐的要求,但我不答应,接下来我所做的事情,全部与舒姐姐无关,我自有我打算,我只想问问你们,是否还要协助我?”

    “原来师傅是为此来离开。”琴茵坚定道:“公子,无论你身处何境地,茵儿皆会追随你左右。”

    纪婳瑶柔柔一笑道:“相公所选之路虽是一条艰苦之路,但对百姓却是有福德,恳请几位师叔相助。”

    问书与青石相谈几句,叹道:“婳瑶,朝政之事并不是如此简单,若站错位置,便会招致重重祸端,更何况沈风今日的决定是与朝廷为敌,与皇上为敌,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青石道长)邋遢老头慢悠悠道:“小子,你不是笨人,明明有一条平坦的路,你为何要去选择一条孤寡的路,相信你必然有你的道理,说说你的理由,若是你说得有理,天府依旧会协助你。”

    “以前我家小姐说过一句话,荆棘和坦途,我永远选择荆棘,现在我也要对你们说这句话。”沈风目光如炬地扫顾一眼,郑重道:“选择依附皇帝,看上去百利而无一害,朝中无人敢害我,当街喊上我的名字,众人借来膜拜,确实是风光,但充其量只是皇帝的工具,若我真是如此,皇帝必然会派我去镇压蜀川百姓,然后驻兵在蜀川控制,如此一来可以试探我忠心,但苦的却是蜀川的百姓,都是汉人何必自相残杀。”

    “而我若是选择不依附皇帝,便可使蜀川制衡着皇帝,令皇帝不敢派兵镇压,且可皇帝仰仗蜀川,如此一来,我不是朝廷的工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卫百姓,我想仙府若是仅仅协助一个朝廷工具也必要将你六人派下山,若是选择坦途,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何须你们几个协助!难道只是为了浪费我宅子的粮食吗!”

    “噗嗤——”琴茵忍不住娇笑出声,笑吟吟道:“说得极是,公子若要依附朝廷,有的是人要巴结他,你们仙府若是有能耐,便不要贪图安逸,拿点真本事来看看。”

    壶酒咧嘴笑道:“早就听闻这小子能言善辩,这番话又是想激我们几个。”

    沈风笑呵呵道:“大家虽然相识一场,还有点沾亲带故,但我跟你们是说理不说情,你们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不会因为你们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可以一无所有,我也可以伤痕累累,但唯独不能依附权贵,沦为一个工具。”说到最后,声音越高亮起来,浑身上去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邋遢老头暗暗赞赏,这小子一语戳中重点,只是一个朝廷的工具,还何须仙府的人来协助,今日他来便表明了期愿,方才只不过是为了考验他,到目前为止,沈风的心性与胆略都对得起仙府的期待,但话可以说得漂亮,有些问题还是需要弄清楚。

    “沈风,你为何作此选择?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心中抱负已是寥寥。”

    当然是为了那只骚狐狸,不过这话说出来不是要气死他们,沈风笑吟吟道:“师叔是否怕我存有异心,既然你也说我抱负寥寥,何须有此顾虑,待大事已定后,我还是我,如果真的要说一个原因,便是我喜欢冒险,仅此而已。”

    问书沉吟道:“沈风,你可有计划?”

    沈风点了点头,随即先问道:“几位师叔,你们怎么会知道皇帝与舒姐姐交易之事?”

    问书目光落在广音身上,呵呵笑道:“既然是广音告知,仙府在朝廷内外皆有布下眼线,只是作为眼线的仙府弟子他们本身也不知道,只有等广音下山后,他们才知自己为何人所用,广音师妹其实是负责采集消息。”

    原来广音这么有用,老子现在对京城内外跟盲人聋子一样,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笑着看了她一眼,谁她却冷哼地偏过头去,悻悻笑道:“暂时计划是这样,草谷、广音、青石留在我身边,问书我会举荐你与瞿楚贤谋事,壶酒我会让顾小姐带你进入军器所,如果你们愿意协助,便先按此计划。”

    壶酒疑惑道:“这算是什么破计划,无条无理,还让我去军器所,那地方又脏又臭,我才不要去。”

    邋遢老头抠了抠鼻子,鄙夷道:“猪脑袋,既是要与朝廷制衡,便是须先静观其变,大局当隐,小势当冲,几位师弟师妹,你们可愿协助他,反正你要回去,我可是不会回去,民间我还没玩够,顺便留下来帮帮这小子。”

    “我也愿意,望沈将军教我输血之术。”草谷随着青石第二个表态,这里人就数草谷最单纯,也看似最没有用处,但实则沈风对她期望最大,如果可以建立起一支医疗队伍,再有战事的话,就可以减少伤亡,古代军士很多不是当场战死,而是后来失血过多而死,如果可以输血,定能减少伤亡。

    (这两天没时间,也有部分原因是写不出来,没什么感觉,调整一下,明天希望多更新)

第五百四十八章:决定(二)

    之前皇帝与舒如姒交易其实很简单,沈风与舒如姒断离关系,并且不再与蜀川脱离关系,而皇帝便许诺还她父亲忠义之名和其他关于蜀川的许诺,舒如姒看似绝情弃他而去。其实是成全了沈风,而沈风只所以当日没有表态,则是不想舒如姒得罪皇帝,以至于蜀川和中原无法协调,而他今日之举则是为了日后制衡朝廷最准备,只要他不与蜀川脱离关系,就要面对朝野上上下下的压迫和陷害,所以他必须先做好准备。

    目前草谷、青石已经表示支持,唯一担心就是广音不肯,之前抢了她两次浴桶,她估计恨上了,但她又是尤其关系,尤其她掌握了消息来源,有她协助,等于可以视听朝野。

    “多谢草谷大夫,我会出资让你研究医术。”对于这个草谷,对她印象极好,虽然很胆小,但很随和,性格很不错,算得上是一个济世救人的好大夫。

    邋遢老头将抠鼻子的手指头往身上擦了擦,他是个自来熟,完全不当自己是客人,抬起脚直接翘在桌子上,优哉悠哉道:“草谷可不止会治病救人,在皇宫与民间,无论医官与寻常大夫,皆有草谷的耳目,是治病救人也是探听消息,而广音则是音律布下一些善于声乐的人在宫廷官府中,只有草谷与广音相辅助,才可畅通耳目。”

    “原来如此。”沈风笑道:“草谷大夫,没想到你平时沉默寡言,原来是神通广大的女神医,失敬失敬,今晚你想吃什么东西,我马上去准备。”

    草谷淡笑一下,转而道:“广音师姐,你可愿意留下?”

    广音面容沉静,淡淡道:“容我考虑几日。”

    沈风一听有戏,急忙道:“师叔慢慢考虑,我不着急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宅子里面的人去做。”

    “不必。”广音神情冷淡,也就是喜好声乐的人才有这好脾气,换了顾碧落早就冲上来跟他拼命。

    问书道长也道:“我等下山便是为了协助将军铲除奸党,保卫家国,若是可以令蜀川与中原和睦相处,更是大造功德,再者蜀川若是落入外族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有蜀川与中原齐心协力,大华才可更加稳固。”

    沈风抱拳一笑道:“问书师叔深明大义,在下佩服,若得你相助,我可令两地百姓再无芥蒂。”

    问书道长道:“两地之间的恩怨不止如此,还有一些皇宫秘辛,你可曾问过轻剑师妹?”

    沈风点头道:“我知道,但皇帝要的江山,如果可以让蜀川与中原腹地不再有祸乱,我想皇帝会放下当年一些事情,最主要反而是蜀川的问题,蜀川分为两股势力,一方意图分割独立,一方主张两地一家,想消除皇帝疑虑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这股势力消除,那皇帝自然不再有疑虑。”

    问书道:“但蜀川离京城千里之遥,如何将蜀川稳固下来。”

    沈风掷地有声道:“我相信舒姐姐会有办法, 我们只管应付当下京城的局势,一旦我落魄,相信有很多会落井下石,到时你们也不用再联系我,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疏远我。”

    “哀兵之策,极尽必胜。”邋遢老头咧嘴一笑道:“那何时才是时机?”

    “我声名极盛之时,便是最好的时机,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最高处跌落下来。”名声对他就是负累,沈风压根不想要,但弃之又觉得可惜,那不如利用摒弃声名来玩一场更大的,唯一哭的是身边的女人,无奈叹了一声道:“婳瑶,茵儿,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点难过,委屈你们了。”

    婳瑶柔声道:“乱世之中,若想干出一番事业,必然有起有落,晋文公曾是人质,后为国君,无论遭遇任何磨难,当守其心志,相公既有如此魄力,为妻者因你而荣。”

    琴茵哼了一声,不甘示弱道:“公子,你为师傅甘愿放弃一切,茵儿亦愿跟随你左右,随死不足惜,如今论功力只有我与她最好,但我可不会管那些是是非非,只要公子让我去杀谁,我便去杀谁。”

    沈风立即拍手鼓掌几下,笑吟吟道:“茵儿冷静,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来就行。”说着,给她使了一个隐晦的眼色。

    琴茵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壶酒不满被众人忽视,跳下方椅怒气冲冲道:“你们当我不存在吗,怎么不问问我的去留,是否欺负我个头小,岂有此理!”

    沈风正色道:“壶酒师叔,你是必须要留下的,在所有中,你是最重要的一环,虽然今时今日你作用甚微,但很多以后,你会被世世代代的人铭记于心。”

    被他这一高级的糖衣炮弹扔过来,壶酒精气神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瞬间挺直腰板道:“是否要我去军器所?好,我去,让那些军工知道我天府壶酒的本事!”

    沈风心里一笑,语气凿凿道:“没错,不仅仅是军器所,还有朝廷的工部以后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好好干,个头小没事,本事大谁敢小瞧你!”

    “他姥姥的!这句话太对我的胃口了!”壶酒爆了一句粗口,重新跳在椅子上,高高站起道:“我壶酒也愿追随你!”

    纪婳瑶脸颊上露出温暖的喜悦,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行至几位师叔面前,躬身一拜道:“婳瑶多谢几位相助,有几位师叔相助,必可完成百年德业。”

    “除了广音,大家都已经有决定了,接下来要与诸位商量第二件事。”沈风郑重道:“之前在有外人来天府问鼎,这背后之人如今仍未查明清楚,目前只知道这件事情与如法长老有关系,为了查明真相,我让斋主盯住如法长老,但依旧没有发现,想必如法长老已经成了弃子,在她身上找不出什么线索,只能密切注意朝中动向。”

    在场中还有几个不知道是如法长老勾结外党意欲夺鼎,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吃惊,沈风目光落在问书道长处,问道:“师叔,当今皇帝在争权之时,可有发生什么争权斗争?”

    问书道:“自然是有,当年共有三位皇子深得先皇赏识,分别为秦王、怀王、晋王,三位皇子为了夺嫡自相残杀,兄弟反目,但最终怀王登基,而秦王被贬至西北偏远之地。”

    沈风奇道:“那还有一个晋王呢?”

    问书道:“晋王因功败垂成,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如今依旧疯疯癫癫,皇帝见他神经失常,便将他留在皇宫内。”

    疯了?沈风又问道:“那秦王这些年可有动向?”

    “开始朝政未稳之时,还有点回京的风声,但自从政权巩固之后,秦王便逐渐淡出天下。”问书思索片刻道:“将军,天府中曾有一个叫姬红缨的弟子曾叛离天府加入摩尼教,摩尼教教主杨无异乃是前朝的后人,而姬红缨便是如法长老的弟子,若是杨无异来天府夺鼎便顺理成章了。”

    沈风眉头大皱道:“杨无异确实有可能,但若是他,他应该在筹备大军之时便来天府夺鼎,而不是等到大军战败之后,才想来天府夺鼎,麻烦几位师叔再查查仙府可还有下山入世的弟子,杨无异也要追查,此人如今身在京城内,若是能找到他所在,便可将摩尼教彻底剿灭。”

    此事关乎天府安危,众人郑重点点头,沈风又道:“最后我还要让你们追查一个人,此人舒姐姐追查了近二十年,至今仍然是个谜。”

    琴茵轻道:“公子所说的人可是摩尼教右王?”

    沈风叹道:“对,此人才真正是高明之人,利用杨无异的摩尼教动乱天下,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他,且无人知晓他真正的目的,但可以确定此是极富野心之人,所以我想让你们追查此人,此人可能在军营内,也有可能入朝为官,也有可能是寻常百姓。”

    广音皱眉道:“这该如何查找?”

    沈风道:“可从江苏总督杜万里身上开始寻查,杜万里是借由右王帮助才当上江苏总督,此人绝对与右王有关联,茵儿,拿过来。”琴茵儿递来一个盒子,接过来继续道:“这个盒子装着的人大华一些官员与摩尼教勾结的证据,是我深入摩尼教时拿来的,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说罢,将盒子交给问书。

    想起一事,又道:“壶酒师叔,麻烦你在宅子周围装上一些机关,防火防盗防骚扰,家业太大,需要提防,你明白我的意思。”

    壶酒得意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的宅子没人敢来作乱。”

    “有官兵来了!!”

    几人正在商议间,屋门突然被唐大小姐打开,沈风莫名一笑,上前道:“别慌张,官兵不来反而奇怪了,他们说什么?”

    唐大小姐喘了一口气道:“官兵说我们宅子中藏有乱党,此时正在宅子内搜捕,很快便来这处来了。”

    沈风冷笑道:“别担心,是皇上派来的,带我去看看。”

    与大小姐一起走出屋子,便见到一个断臂将军带着大批官兵冲了过来,沈风笑吟吟地上前道:“原来是夏侯将军,怎么有空来我园子里作客?”

    来人正是断了一只手臂的夏侯宰,夏侯宰与他过节甚深,可以说他这一条手臂是被他害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夏侯宰几乎是红着眼睛怒视着他,沙哑着嗓音道:“我奉皇上之名,来你园子缉拿乱党。”

    沈风无辜地笑了笑道:“将军怎么每次都跑错地方找错人,我捐过善款得过奖,我的园子里面怎么可能有乱党。”

    “将军,这里还有一些人。”一群官兵带着仙府几位师叔过来,夏侯宰沉声道:“他们是什么人?”

    沈风简单道:“我隔壁宅子的,邻居过来联络感情,这还需要向将军禀报吗?”

    “来人啊——去查清楚!”夏侯宰大喝一声,立即便有人去隔壁宅子。

    舒如姒在买下这座宅子时,已经将几人的身份布置妥当,如今仙府几人已是几个普通的京城百姓,有名可查,有户可寻。

    果然一番彻查下来,几人便不受怀疑,这次皇帝派夏侯宰来捉弄乱党,其实是看看舒如姒有没有离开沈风,舒如姒在宅子记名是用茵儿的名字,所以根本找不到舒如姒这个人。

    “将军,如何,我们当中可有人乱党,不会是我吧。”沈风冷笑道:“不如你将抓我回去冲个数,也好当面向皇上交差。”

    “撤!”夏侯宰冷哼一声,出奇地没有发怒,似乎经过断臂之后,他整个人变了,变得有城府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暴躁,官兵撤走之后,夏侯宰才道:“皇上还有口谕,命你即刻回去军营,与大军一同回朝。”

    “好!”

    夏侯宰不再说话,跟着手下一起撤出园子,这一番彻查下来,花了不少时辰,可见皇帝是动了真格子想要将沈风与舒如姒彻底分开,也足可见皇帝对沈风的器重,重重迹象都表明皇帝想大力栽培他。

    沈风淡淡地望了一眼,深深叹息一声,皇上越是器重,猜忌心越是大,将来得知被耍了一次,也不知要有多生气,皇帝的怒火不是所有人都成承受的,这次真的是在一步很危险的棋。

    此时,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落站在他身边,如此悄无声息地,世间也只剩下叶绛裙一个人,沈风头也不转道:“问书与壶酒回去了吗?”

    叶绛裙清冷道:“走了。”

    沈风又道:“青石道长呢?”

    “师兄说想去民间游玩,也已离开宅子,师兄还说,如有相见日必然会再次相见。”叶绛裙有一句便答一句,比早期应试教育一样,墨守成规。

    “师傅,问你一个问题,天府叫你跟着我,你就跟着我,万一天府叫你杀了我,难道你也会杀了我。”

    天色向晚,沈风暂时也无法去考虑别的事情,突然之间,他的处境变得困难起来,需要慢慢的思索清楚,对于身边这个女师傅,有时候很羡慕她,至少她什么都不用想,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是!”

    叶绛裙几乎没有自己思想,或许她从未去想自己要做什么,碰见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便来一些唯心主义的话,“随我去一处地方。”

    沈风好奇道:“去哪里,你不说我不去。”

    “走!”叶绛裙拉起他,直接将整个人带走。

第五百四十九章:鬼谷

    荒野之上,一对男女挨着朦胧月色前行,山路过眼皆是草木,

    “师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沈风身体被一条丝带绑住,丝带另一端被前面牵着前面。

    “带你去看一件事物。”

    沈风还准备进入婳瑤的闺房消遣一番,却被她强拉过来。

    “什么事物,这都走了两三个时辰了,荒山野岭的,我很胆小,很害怕。”沈风郁闷着脸。

    叶绛裙冷淡道:“你若是胆小之人,为何还拒绝皇帝的招安。”

    沈风嘿嘿笑道:“你真当我傻子吗,如果真答应皇帝,我的处境才会危险,当前朝廷处于一个平衡的局面,倘若我突然蹿起来,必然打破这个局面,到时候有的是人要陷害我,还不如我自己先将自己给害了,省得每日提心吊胆。”

    自顾自叹息一声道:“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升州小子变成一个百姓拥戴的将军,试问谁不眼红,表面上拉拢我的,也有在背地里害我,既然知道,我又何必来趟这浑水。”

    叶绛裙蹙眉道:“几位师兄妹期望你铲除朝中奸党,你不入朝廷,怎能将朝中一些奸党铲除。”

    沈风笑了笑道:“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亲自去做,涉入其中亲自去做未必就会有效果,在没有弄清楚皇帝心思之前,我绝对不会涉入朝政中,万一被人家拿枪使呢。”

    “还有,如今皇帝年事已高,但太子又不堪大用,我所熟知的几位大臣都对太子心寒,我如果涉入朝政,必然要面临一个站位问题,这个太子是你们天府心目中的明君吗,难道叫我帮助这个荒淫太子登基,但假如不选择站位东宫,那就只能寻找另外几位亲王,那岂不是让我得罪皇帝,如此一来,我哪边也不能站,反而会疏远与我相识的几位大臣,得不偿失啊!”

    “希望你勿忘初心。”叶绛裙并未去思索,可能是嫌他说得太多了,也有可能没有心思去揣摩。”

    沈风不屑笑道:“我今晚初心是茵儿或者婳瑶各挑一个房间进去,你却硬是将我拉过来,你现在是我的手下,能不能别每次擅自做主,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麻烦你给我留点面子。”

    叶绛裙瞥了他一眼,摇头茫然道:“你向来不要脸面,为何今夜却要面子,似乎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但你从未有一句真话。”

    荒野萧瑟,一望而去,宁静而悠远,任她是一块木头,沈风也有调戏她的心思,嘻嘻笑道:“那我说一句真话,师傅,我喜欢你。”

    叶绛裙眼眸中并未有任何波澜,淡淡道:“你为何喜欢我?你不是说我是石头吗?”

    这冰块还会记仇,沈风心里一笑,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尽量不使自己笑出来,一本正经道:“喜欢是没有理由的,而是一种突然的悸动,你现在看着我眼睛。”说着,擦亮双眼瞪着她。

    叶绛裙淡淡地睇了一眼,清冷道:“我看了,然后呢。”

    沈风严肃道:“再看一眼。”

    叶绛裙又睇了一眼,疑道:“看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看久一点,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细细感觉方才的感觉。”叶绛裙依言与她目光对视半响,然后闭上双眸,沈风悄悄挣脱丝带,警惕道:“不要睁开眼睛,,心神集中在脑海中,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想象与我站在花前月下,你望着我,我望着我,千万别睁开眼睛。”

    说话间,已经越跑越远,将自己藏入荒山的野林中,疾跑了一两里路,回头望了望,见她没有追上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笑过瘾,笑声便戛然而止,笑容也僵硬在脸上,只见前面几米处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玩够了吗,跟我走。”叶绛裙转过身来,语气冷淡,神情也冷淡,却没有发怒也并未觉得有趣。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到我前面,她属鸟还是属地鼠的,沈风无奈道:“师傅,我晚上很忙的,我们这到底是去做什么?”

    “寻鼎!”叶绛裙冷淡道。

    “不去,回见!”沈风乍听之下,浑身袭来一股寒意,随即毛骨悚然,拔腿便要跑回去。

    叶绛裙轻跃在他面前挡住,冷冷道:“你必须跟我去,此是斋主吩咐下来,必须由你找到九州之鼎。”

    “不去,坚决不去!”沈风一脸誓死不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这鼎我不敢去找,你们天府有本事,自己去找,何必拉上我。”

    叶绛裙道:“其他事我不知晓,但斋主有言,九鼎只有你才可寻到,如今已有在寻九鼎,所以我们必然要抢在别人面前将其余八鼎寻回。”

    沈风冷笑道:“我警告你,别跟我套近乎,你是你,我是我,我哪敢与高高在上的般若仙子相提并论。”

    叶绛裙上前几步,沈风立即双手抱在大树上,双眼圆睁道:“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你现在是有求于我,态度别这么嚣张,衣服别穿那么多。”

    叶绛裙目光一寒,冷冷道:“你跟我走,否则便将你双臂砍下。”

    日,骚狐狸和这块石头怎么都那么难缠,两个人都喜欢动手,沈风冷静下来道:“师傅,我现在算不算你们天府的贵宾?”

    “是!”

    “是贵宾你是不是该对我客气点。”

    叶绛裙沉默下来,静等着他的小文,沈风再道:“我是天府的宾客,如今还有求于我,你身为天府的弟子便该对我谦卑一点。”

    叶绛裙眉梢微微皱起道:“你为何总是如此麻烦。”

    沈风挺直腰板,趾高气扬道:“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去给我卖十斤葡萄来,然后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叶绛裙冷淡道:“我错了!好了吗”

    沈风满意地点点头,恨恨道:“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跟计较了,以后有事情的话,要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们今夜到底要去哪里寻鼎。”

    叶绛裙似乎学到了一点,清冷道:“鬼谷!”

    “鬼谷!”沈风乍听之下,又是一阵毛骨悚然,这次是真的毛骨悚然,鬼谷的传说他也听到一些,听说去过鬼谷的人,从未有人生还,朝廷曾经派了一只千人军队进去鬼谷,结果这一千人无一生还,隔日之后,有人看到一条从鬼谷流出来的溪流遍布着鲜血和残骸。

    叶绛裙一点也没有惧意,神色淡淡道:“是,有一鼎可能藏在鬼谷内,我们必须进去鬼谷。”

    沈风压了压惊,正色道:“师傅,有没有你进去鬼谷,我在外面烤只野兔等你的可能性?”

    叶绛裙道:“你、我,一起进去鬼谷。”

    沈风忽地咧嘴笑了起来,将脸凑到她旁边瞧了几眼:“师傅,你是不是怕了?”

    叶绛裙道:“不怕!”

    “不怕你还让我一起进去。”沈风摇摇头惜叹道:“要是你怕,我还可以陪你一起进去,既然你不怕——”

    “好,我怕!”叶绛裙冷不丁应了一声。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跟我玩赖的!师傅,没想到你也可以这么无耻。”

    叶绛裙闭上双眸道:“可以走了吗?”

    沈风眼睛眯了起来,笑眯眯道:“既然你这么迫切地需要我,便拿出一些诚意,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一起进去鬼谷。”

    叶绛裙睁开双眸,双眸奇怪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淡淡道:“你说!”

    “很简单,我要你穿上一套衣服给我看。”沈风脸上坏坏笑着。

    碰见这个老奸巨猾的小子,叶绛裙心思完全不设防,更没有去想他以前的种种劣迹,淡淡道:“好!”

    唉,看你年纪挺大,胸部挺大,怎么如此少不更事,也只有老子这么纯洁的人才骗你穿衣服,换了别人哪有我这么高尚——不知道她穿上丝袜短裙会变成怎么样,沈风心里一荡,一马当先跑在前面。

    叶绛裙神色略有思吟,又茫然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行了几里路,便来到一处恶气熏天树木枯荒的空地,百姓口中的鬼谷便近在眼前,沈风惧惧地看了几眼,望过谷口便见到里面躺着一些动物的尸体,地上还留下一些奇怪的事物,似乎旅人行过留下的,再远望一些,可见一些残破的房屋笼罩在黑夜中,阴气森然,恐怖之极。

    心中忍不住敲起了退堂鼓,干笑两声道:“师傅,我们能不能白天再来,夜色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得到,鬼谷之谜不解,难以寻到九鼎的下落,夜里来才可看清鬼谷的面貌。”叶绛裙斜睨了他一眼,漠然道:“进去。”

    呜呜呜——

    两人正要走入鬼谷,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声,鬼谷从外面看已是恐怕异常,再配上这声音,还没走入,已先让人颤栗。

    呜呜呜——

    哭声过后,鬼谷中惊奇一些乌鸦,又为鬼谷增添一股恐怖的氛围,沈风忽然将她的手放在额头,冰冷的触感令他头脑清醒一些,深呼吸一口气道:“进去吧,我就不信真的有鬼。”

    “好!”

    两人一起走入这神秘恐怖的鬼谷!

第五百五十章:鬼谷(二)

    所谓的鬼谷差不多有方圆十里大,走入里内,便听到一阵阵古怪的声音,可能是神经绷得太紧,耳边也分外聪明,不仅仅是声音,那些残破的屋子外,皆印着血色字迹,有些还是血淋淋,似乎刚涂上不久。

    “走了那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师傅,你的消息可靠吗,九鼎会在这种地方?”站在一个破落的村屋前,四目张望几下,除了满眼阴森恐怖的残骸和形状奇特的器物外,便没有其他发现。

    叶绛裙道:“只要寻遍鬼谷便知晓。”

    “就凭我们两个人寻遍这个什么鬼的谷,这要几天几夜,你还知道些什么线索。”

    叶绛裙淡淡道:“不知!”

    “我说师傅,你办事也太不牢靠了,来寻鼎之前至少也要先问清楚,要是找不到岂不是要天天来。”

    叶绛裙沉默半响,难得反驳道:“你寻婳瑶之时,不知天府在何处,依旧可以找到天府。”

    “不错,还学会跟我辩驳了。”沈风凑近她脸颊旁边嘿嘿乐了乐,忽然语调一转道:“我去天府找到的是老婆,现在来鬼谷找鼎,老婆可以搂着睡,我能搂着鼎睡吗。”

    “不能!”叶绛裙认真道:“鼎须藏好,不可被人发现。”

    沈风一阵天昏地暗,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跟你说话也是白搭,牛头亲不到马嘴。”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又是一阵凄厉的声音传来,沈风精神又紧绷起来,抬头张望几眼道:“这里似乎有人在这里装鬼吓人。”

    “去看看。”

    沿着声音寻过去,便来到一座石窟前,石窟内传来一阵阵恐怖的鬼泣声,想来方才之前的声音就是从石窟内传来。

    石窟在月色笼罩下看上去如同一个卧伏的罗刹鬼,石窟传来阵阵阴风,再看石害人的石窟,沈风浑身上下袭来一股寒意,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站在她身边。

    呲——呲——

    此时石窟密布的石眼喷出一根根血柱,血柱子洒在两人身边,将所站地方整片染红,血水顺着地面的凹陷流淌,围绕成一个奇怪的图形,似乎是一阵诅咒的图案。

    “清醒一下!”沈风又用她的手背放在额头上,使自己的头脑稍微清醒一些,这里的气味太难闻,来久了整个人都觉得难受,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太浓重了。

    叶绛裙蹙眉地望了一眼,冷淡道:“这个时辰鬼门开,不宜进入石窟内,我们先到石窟周围看看。”说话时,她忽然低声道:“后面有人。”

    刚要硬着头皮走进去,愣了楞,急忙道:“这里风景优美,山清水秀,正好来了还没欣赏。”

    两人绕过石窟行走,整个鬼谷寂静异常,沈风低声道:“师傅,你不是说有人吗。”

    叶绛裙淡淡道:“在我们后面,当心一些——不要回头!”

    “什么情况,干脆抓来一个人问问。”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一些,残破的树枝卡擦卡擦响,月光淡淡,也看不清树影还是人影。

    叶绛裙道:“人越来越多了。”

    疾行了片刻,忽然看见林中悬挂着一具具尸体,两人蓦然停住脚步,眼前的景象太过于恐怖,沈风脸色沉重道:“这些人死状惨烈,都是被虐杀。”

    叶绛裙闻到这股血腥味,脸色霎时苍白起来,身体一软,靠在他身上,沈风急忙扶住道:“师傅,你怎么又挑这个时候晕。”

    叶绛裙急喘几口气,皱眉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真受不了你!”沈风扛起她背在背上,正要离开尸林,从树上跳下一个娇小黑影。

    “小心!”

    沈风身形大退,避开黑影的袭击,随后林中几个黑影一起扑杀过来,急忙左挡右臂,这些黑影手上没有武器,直接用爪子袭击,黑夜中,连他们面容也没有看清楚。

    嗷嗷嗷——

    黑影发出一声声怪叫声,不断的扑过来,沈风带着叶绛裙躲避这些行动敏捷的怪物,它们从形体上似是人类,但却四肢细长,腹部肿大,在黑夜中看上去像是恶心的蛤蟆。

    “小心上面!”

    闻声,抬头便见一眼球凸现充满血丝的孩童近在眼前,伸手将其接受,看清楚这事物,惊地一下子丢了出去:“草,什么东西!”

    “快离开此处,这里气味不宜吸入太多。”叶绛裙趴在他背上,身体却软弱无力,在寻常人她是个可怕的人,但她却有致命的弱点,不堪大用!

    真没用,还不如我自己进来,沈风恨其不争地苦笑便冲了出去。

    刚冲去几步,便有无数利箭飞射而来,叶绛裙眼力依旧在,急叱道:“快趴下!”

    沈风没有任何考虑,搂着她直接趴倒在地,刚倒在地上,便望见一些尖锐的竹头掉落下来,急忙带着她翻身滚动。

    “好险!”

    沈风心里大骇,带着叶绛裙冲出尸林,林中上下扑出一只只黑色影子对着两人狂追上去,待到他们冲出林子,回头瞧了一眼,便见他们一个个手上拿着弓箭。

    “食人族?!!”

    心里惊骇之极,带着叶绛裙拼命往前跑,莫说现在叶绛裙身体虚弱,就是她身体没问题也不能挡住这箭雨飞过来。

    咻咻咻——

    一声声细长的破空音,箭头齐齐向两人射过来,这箭矢的威力竟然比常年行军打仗的弓箭兵射的还强,还好,脚上溜得快,要不然两人都被射成靶子。

    “师傅,我们干脆躲进石窟里面,这些人不知是什么来路,成批杀过来比军队还凶狠。”此时叶绛裙已恢复体力,腿力上没有拖拉,一起便往石窟方向跑去。

    两人几乎是绕着石窟跑了一圈,又重新来到石窟面前,站到石窟面前,追赶的人也停了下来,似乎对这座诡异的石窟也有所忌惮。

    “奇怪,这些人难道不是住在石窟里面的吗。”沈风见这些食人的怪物对石窟有忌惮,心里也暗自发虚,究竟石窟里面有什么事物?

    叶绛裙道:“你进去看看,我去找这些人的巢穴,如果没有找到九鼎,便来石窟内寻你。”

    沈风道:“你一碰到血就晕,而这些怪物平时刷牙洗脸都是用血,你行不行?师傅,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堂堂一个天府高手居然晕血。”

    叶绛裙冷淡道:“非我所愿!”

    “行了行了,改天有事你别带上我,免得我还要背着你。”沈风吐槽一句,便走入石窟内。

    石窟虽然诡异,沈风还不至于吓得迈不开腿,他压根不信有什么鬼,譬如刚才见到的那些食人的怪物,分明是一些吃人肉的人,只是因为长期吃人肉,导致营养不良形状恐怖,说不定他们是有缺陷的人,比如不能言语,思维简单。

    一步步走入石窟内,越走越深入,也就越寂静,由于没有前面的通道火光照映,一步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石窟内的墙壁好像雕刻着一些图像和文字。

    沿着黑暗摸索前行,忽然看见前面岔道口出现一个人影,人影披头散发,只从头发中央露出一个眼睛。

    镇了镇心神,勉强平静下来道:“这位大姐,小弟误入贵宝地,失礼失礼。”

    这一说话间,那个恐怖的人影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心中惊奇,硬着头皮继续走过去。

    “什么味道?”转了几个拐角,便走入一条细长的通道内,但通道内味道极其奇怪,有淡淡的焦味,还有一股煤油味。

    兹兹——

    此时,通道两边的小孔喷出一条条细长的液体,从第一个小孔开始喷洒,然后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

    “糟了!”意识到不妙,拔腿拼了命的往前跑,后退抬起来的一刻,目光猛然冒起揉成一团巨大的火焰,然后急速往前蹿去。

    “都说是误入宝地,不是道歉了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放什么火——”沈风一边喊着一边拼命逃跑。

    火焰追着他屁股,一时间通道变得明亮起来,只见墙壁两边皆是一些丑陋恐怖的图案,每个图案都写着字,正确的话是两个字,不是杀,就是死。

    跑了一段路,前方是一条岔路口,岔路的两边也袭来两团火光,三路一起包抄,三股火焰将他包夹在中心。

    危险时刻,沈风猛地跳了起来,双腿撑在墙壁两边,火焰擦过他的裤管蹿了出去,与另外两股火焰交汇一起。

    “烫烫烫,好烫!”火光的星点点燃了裤管,冒出一簇小火花,沈风急忙用手拍打火花,幸好火团不是很大,几下便被扑灭,不过随着煤油越来越多,火焰迟早会扑上来。

    “上来!”

    就在此时,通道上面突然出现一个洞口,从洞口中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来,沈风急忙搭着对方的手爬了上去。

    火焰继续燃烧,沈风已经躲到上面,意识到对面还有一人,猛地弹出几个屁股远,警惕道:“你是谁?”

    “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不管你为何来鬼谷,但你想活命的话,最好马上离开此处。”对面的人声音沙哑阴沉,目光黯淡无光,但却不是那么恐怖。

    听这个人声音可辨清是一位女子,她话里也没有恶意,沈风放下心来,镇定道:“多谢姐姐,请问这里究竟是些什么人?”

    女子眼睛忽然凶恶地瞪着,厉声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别问!”

    身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说实话,被她这么恐吓,都差点胆怯,镇了镇心神道:“是,但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你救了我一命,知恩图报,我也该把你从这里救出来。”没事先套套近乎,总不会有坏事,管她是人是鬼。

    “你要救我出去——”女子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笑声,厉声道:“我这副模样还能出去吗!!”

    沈风奇道:“出去可以找个山林隐居,这样也可以避开一些世人的眼光。”

    “小子,你看看我的腿,再仔细看看我的脸。”

    沈风依言去看她的腿,发现她的腿是平放着拖在地上,再看她的脸,整张脸都是疤痕坑陷,好像是被虫子咬过,满目疮痍,恐怖之极,比之前在外面的见过食人群还恐怖。

    “前辈是否遭遇过不测,否则双腿怎么会致残,脸也被毁。”

    女子忽地凄厉地痛哭起来,冷厉道:“我这脸,我的双腿,都是被我最爱的人害的,都说鬼谷的恶毒凶残,其实那里才是最丑陋最凶残的地方。”

    沈风心里一骇,忍不住有点同情得她,正色道:“前辈不要担心,等我将你救出去,我们就去找那个人报仇。”

    女子厉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只不过想利用我走出石窟,我虽被困在这里,双目半瞎,但心眼儿可没有瞎。”

    沈风愣道:“前辈说的是,这里您比较熟,我是想依靠你,但我说想救你出去,的确没有假话,前辈的遭遇只要是人都会动同情心,我在大华是个出了名的好人,平时做好事都做上瘾了。”

    女子冷哼道:“我就算出去,也不能出去,这个地方我已经待了二十年,见不了阳光,吃的是人肉,你说世间会容得下我这个怪物吗。”

    沈风心里一阵恶寒,干笑两声道:“是有点困难,但前辈心肠还是挺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在危难关头救我。”

    女子凄然笑道:“善良——善良——我就是太善良,才被人害成如今这副模样,小子,你若想活得久,不要对人太善良,更不能对人掏心。”

    她究竟是被谁害成这样,竟然在这里待了二十年,算了,人家不说,我也管不到,沈风转而道:“前辈叫什么名字,我也好记在这里。”

    女子冷冷道:“不必!你不想死的话,尽快离开!”

    沈风抱拳道:“前辈若想离开,只管说一声,我会带你出去。”

    女子沉默半响,叹道:“小子,走吧!”

    “好!”

    “且慢!”

    正要跳下去,又回过头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神秘老前辈道:“我知道你来石窟,必定不会空手而回,我虽在这里二十年,但对这里亦不熟悉,但石窟里面危险之极,里面的人养着尸虫、毒蛇,还有遍地机关,越往深处越是危险,你若不怕危险的话,便往西北方向行走。”

    沈风郑重道:“多谢前辈指点,如果有缘,我还会回来,告辞!”

第五百五十一章:石棺灵牌

    从通道离开后,便按着指示的方向走过去,没想到在石窟内有一个经历离奇的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她变成这副模样。

    越深入里面,便听到一些凄厉的声音,声音很杂,不止由一个事物发出来,可以说是鬼哭狼嚎,石窟里面阴暗潮湿,臭气熏人,如果要在石窟里面生存二十年,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绝对不适应,嗅觉视觉全变了。

    沈风也算有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但要是再在这里待上片刻,真心一刻也不想待,更不用说这里还有尸虫毒蛇,之前在浊世湖碰见的子虫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直接钻入人的皮肤内行走,然后撕咬筋骨肉,想想都觉得恶心恐怖,而如今石窟内的虫子恐怕也与沙湖的虫子一个祖宗一个姿势交`配出来的,幸好记得那些虫子的声音,走了这一段路,还没有听到那些虫子的声音。

    “妈的,什么鬼地方,老子不玩了!什么九鼎关老子屁事!”走了一段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糊里糊涂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不是吃饱给自己找事吗!

    呜呜呜——

    正要转身离开,又听见一声声哭泣声由远及近传来,沈风猛地转身望了望,镇定道:“各位大哥大姐,我不小心闯入这里来,在这里给各位道歉,我马上出去,行吗。”

    死死死——

    石窟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声音带着无限的恨意。

    “别别别,有话好好商量,我进来没有恶意,我这就出去——”沈风虚笑两声道:“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许了。”说着,轻手轻脚的迈出一步。

    此时,石窟中传来成串成群的虫子爬行声,听入耳边寒意顿生,虫子的声音是从后面传来,沈风只能拼命继续往前面跑,这些石窟内的怪物,一直将他往里面赶,好像是捕捉猎物,常用地将猎物往陷阱赶去。

    跑了一阵,脚下突然一空,一个趔趄从滑道滚下,跌撞得七晕八素,身体落在一个空旷的石洞内,从地上爬起来,转眼瞧着这个石洞,只见洞内支撑着四根石柱,柱子上架着火把,在石窟转悠了那么久,双目都差点黑瞎,还没来得及思考,石洞中的石门突然关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恐怖之极,寂静无声,沈风压下心中的惊涛,急忙去石门周围寻找打开石门机关,寻找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找到,试着去推动石门,也是徒劳白费力气。

    “师傅,你快点回来,要不然我真没命了!”沈风无奈苦笑,重新走回石洞中央,石洞中央是一块正四方形的平地,而方形石板旁边则是围绕着一条血池,血池上还漂浮着白骨,情景恐怖之极。

    “到底是谁,能否现个身,我不信这个世上有鬼,要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对着石洞大喊了几声,依旧不见有人回应,石洞甚是神秘,沈风一时间也不敢妄动,站在原地先观察着。

    只是朝前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处奇异的图案,图案和进来石窟之前在地上流染的血图一模一样,似乎是一种符的形状,这种图案与陇西的神话十分相似,是诅咒的符号,极其恶毒。当然了,陇西那地方很多只是传说。

    图案下面是一些架起的木板,木板下面接着一道道细长的木匣子,细眼一看,木匣子里面都是鲜血,上前几步来到木板面前,便见一具具尸体被钉在木板上,尸体眼珠子瞪大,显是受到极大的痛苦而死,再看尸体上遍布的钉子,可见是直接将活人钉在木板上。

    “好残忍——”

    心里大寒,忍着震惊去寻找其他地方,木板的前面还有一些石槽,探头过去一看,石槽内竟然饲养着一些奇怪恐怖的虫子,似蛆非蛆,似蠕非蠕,总之是叫不出任何名堂。

    “靠,这他妈谁那么无聊,养这些东西!”差点作呕,急忙错开眼睛不去看石槽,眼下真的没有半点心思找什么鼎,现在就是告诉沈风这里有貂蝉西施他也没兴趣。

    此时,木板上一具尸体忽然动了起来,缓缓行到他身后,他手中拿着一根石锥对着沈风的脑袋。

    “咦,这又是什么?”

    石锥砸下时,沈风发现地面上还有一些字,忽然蹲了下来细看,石锥堪堪擦过他的脑袋。

    发现有些不对,扭头便看见一个形容恐怖的人站在身后,沈风惊地对着他腹部重重踢了一脚,怪人被一脚踢飞好几米远,但迅速又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石锥又冲上来。

    沈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又看见其他木板又有几个假装尸体的怪人,惊骇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在鬼谷害人?!”

    眼前这些怪人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举起石锥缓缓走上去,沈风急忙到处逃窜,不是对付不了这个人,而是他们实在太恶心,连碰也不想碰,实在逼得没办法才打退几个。

    正在犯愁之时,石洞内的石门忽然被打开,只见叶绛裙从石门外疾行而来,将他身体带了出去,然后又马上将石门关上。

    沈风长松一口气,无奈笑道:“师傅,你可终于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东西。”

    叶绛裙微微摇头道:“没有,只怕九鼎在这石窟内。”

    “不行!”沈风断然道:“我们不能再找下去了,石窟内太危险,都是一些奇怪的虫子,要想活命的话就赶快出去。”

    叶绛裙道:“来不及了,方才我进来时,石窟已被关上,若没有这里人开启,是不能打开。”

    沈风愕道:“被关上了!”

    “如今只能查清鬼谷的秘密,才有可能从此处逃出去。”见他神情一下子呆滞,疑道:“你可还好?能走吗?”

    沈风连说话都懒得说,急忙离开这里,在这个石窟待久了,切记不能在同一个位置待太久,否则又招惹来什么虫子蚊子。

    两人结伴向着西北方向行走,有了叶绛裙,也不用再瞻前顾后,心神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

    两人静静走着,叶绛裙破天荒开口道:“你在生我气吗?”

    沈风好笑道:“我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还能对一块石头生气吗?”

    “哦——”

    沈风饶有兴趣道:“你最近问题好像挺多的,难不成你知道自己的毛病,有了改变的心思。”

    叶绛裙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何有时执着坚毅,有时又轻浮不堪,在轮回岛时我便在思索,但一直不得其解。”

    沈风嘿嘿笑道:“男人就该时硬时软,刚柔并济,能屈能伸,我的优点太多,还需要很大空间的想象力,就凭你那点脑子还不够想,普天之下,也只有舒姐姐才勉强与我有点共鸣。”她冰清玉洁,说着她说一些荤话,心底竟有些变态的快感。

    叶绛裙沉默下来,她能主动说话已经非常难得了,壶酒师叔与她一起在天府二十多年,加起来还没说过几句话,什么叫孤寂,叶绛裙就是孤寂,没有名字,没有喜怒哀乐。

    “前面有火光。”

    “去看看。”

    两人往石屋走过去,行至门口时特意留意石门,查看了一下石门,发现石门是松动的,才放心走入里内。

    “这是——”

    步入石屋内,抬眼便见前面高台处竖着一块块死人的木牌,木牌前面放置着一个香炉,香炉上面插着一柱柱香,香烟袅袅而起,显是经常有人为木牌上的亡魂上香,沈风震惊道:“没想到这石窟内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这里分明是一间祠堂。”

    “前面还有一个石棺,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石棺面前,石棺是盖住的,沈风干脆走到木牌前面,一个个名字看了过去,念道:“李重恒、李重业、许娇娘、许双儿、许穆文——舒铜仁、舒闻怒。”

    木牌实在太多,只是粗略地看了几个名字,便疑道:“木牌上面的人会不会和这里的怪人有关?”

    “舒望归——”

    闻声,沈风回过头来,疑道:“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石棺内的人是舒望归将军。”

    “真的!!”沈风急忙过来,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只见石棺边缘写着舒望归三个字。

    “难道真是舒姐姐的父亲舒将军——”心里震惊无比,没想到鬼谷之内竟可以找到舒望归的石棺。

    叶绛裙走到木牌前面,看了一眼道:“这块便是舒望归的牌位,这里的人也拜祭舒将军。”

    沈风正色道:“师傅,我想见见这里的人,这个地方不会那么简单,你想想,为何舒姐姐找不到自己父亲的尸首,而这里却有!”

    “的确有蹊跷之处。”叶绛裙淡淡道:“但这里的人似乎难以接近,而且食人肉,饮人血,乃是极其凶恶之人。”

    奇怪,到底是谁将舒将军的尸首带来这里,沈风脑子似乎隐隐找到了悬疑之处,但又摸不透,这种感觉仿佛瘙痒,令人不爽。

    “有人来了!”

    叶绛裙突然轻叱一声,沈风心神再次绷紧,与她一起上前,猛然间,石屋两边射出一支支利剑,叶绛裙将他身体一带,躲避着箭雨,沈风望着石棺,急忙大喊道:“师傅,将石棺的盖子取下来挡住箭。”

    叶绛裙依言将石棺盖子打下,然后两人躲在石棺前面,再用盖子挡住另外一边,很快箭雨停歇下来,叶绛裙站了起来道:“没事了。”

    沈风从石棺旁边爬了出来,大喊道:“这里的人,我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请你们出来,我无意伤害你们。”

    叶绛裙站着他旁边,淡淡道:“他们躲起来了,就在这石屋的四周,要小心这里的机关。”

    话刚落音,脚下的石板突然被打开,两人猝不及防便坠落下来,石板也很快重新合上,接着石板合上方才最后一刻,沈风看清楚正下方满满竟然是黑色虫子。

    兹兹兹兹兹兹兹!

第五百五十二章:舒家家人

    “师傅抓住我!!”

    生死关头,双腿张开撑住墙壁,手上紧紧抱住她,两人身体渐渐稳住,但已经坠落一半下去,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下去被虫子当宵夜吃。

    沈风咬牙勉强撑住身体,幸亏他人高马大,够得着墙壁,而方才叶绛裙在坠落之时,也掷出丝带让石板夹住丝带,因为三个方向都有着力点,这才能保证身体平衡。

    “师傅,你抱住我,我腾出手稳住身体。”深怕丝带被拉断,急忙吩咐一句,叶绛裙依言抓住他的身体,沈风手上摸索墙壁上的砖块,抓准一个缝隙后,便用十指紧紧抓住,手上分担一些压力,双腿也轻松了许多。

    嘶啦——

    丝带断落下来,沈风身上的压力猛然增加,身形晃了晃差点跌落下去,十指紧忙紧紧扣住,脚上再力撑住,才勉强不让两人坠落。

    “你还可以吗?”叶绛裙挂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浑身肌肉微微颤抖,有意问了一句,但此时两人面对面,只有咫尺之间。

    “还撑得住!”沈风从齿缝中勉强憋出几个字,额头已经大汗连连,“你的轻功不是很厉害吗,试试能不能冲开石板。”

    “我试试——”叶绛裙应了一声,按住他的身体然后轻跃上去,很快上去对着石板碰了一掌,石板纹丝不动,反倒是她急急坠落下来。

    这一来一回,沈风差点抓不住,特别是她刚才拍那么一下,力道甚大,这再一次证明力是相对的,没有所谓绝对的轻功。

    叶绛裙重新抱住他的身体,淡淡道:“打不开,须要更大的助力才可冲破石板。”

    沈风咬牙辛苦道:“你再来那么一下,我真的撑不住了。”

    叶绛裙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迟早会死,不如助我冲开石板,只要我出去,便有机会寻到九鼎。”

    我草,坑爹坑娘都听过,就没听过坑徒弟的,沈风气得差点跟她拼命,咬牙切齿道:“我要跟你脱离师徒关系,绝交!”

    “我本便没有承认你是我徒弟——”叶绛裙冷冷道:“在轮回岛时,你为了婳瑶可不顾性命,但此时为何又在意生死,为了寻回九鼎,不是更死得其所吗。”

    沈风气得脑门冒烟,怒道:“那是我的妻子,九鼎是你们要找的,关我屁事。”

    见他如此辛苦,叶绛裙轻叹一声:“你勿要浪费力气了,不如让我借助你的身体上去。”

    “你给我闭嘴!”沈风大眼怒瞪着她,真的受不了她,这种事情就算要说,也是自己大义凛然的说出来,怎么到她嘴上却听得那么别扭,仿佛自己这条命还不如一块垫脚石。

    叶绛裙沉默下来,静静地与其对视着,沈风也碰上她的目光,她的眸子如水晶般清澈,但却没有神采,无神无韵,看上去十分怪异。

    “你在恨我无情?”叶绛裙静静望着,冷漠道:“眼下你的处境,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风冷然道:“师傅,我要跟你说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对死活无所谓,但别轻贱他人的性命,别轻言生死,办法总会有的。”

    “好!”叶绛裙依旧冷漠道:“我跳下去,你试试可否爬上去,我只有一个请求,便是寻回九鼎。”

    “你给我安分一点!”沈风黑着脸大吼一声道:“我不是你,不会把别人的性命轻易放弃,真没办法时,老子自己跳下去,不用你来催,当我欠你的,是你欠我!你要永远记得我,每年每月每日去我坟前上香。”

    叶绛裙淡淡道:“记住你,不算难事。”

    “行了行了,跟你说话要被你气死。”沈风冷静下来,低声道:“刚才被气糊涂了,我想到办法出去了。”

    叶绛裙道:“什么办法?”

    “别说话,看我的。”沈风抬头大吼道:“上面的人你们给我听着,我是舒将军的传人,也是舒将军的女婿,大家是自己人。”

    喊罢,上面依旧没有动静,沈风又继续喊道:“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我会舒家枪法,这是舒将军的女儿舒如姒教我的。”

    话刚落音,石板突然被打开,上面走来几个身穿白衣的人,虽然形容恐怖,但还可辨清是个人。

    其中有一个双腿皆断的女人,爬了过来伏下身体,厉声道:“你和舒将军是什么关系?”

    终于得救了,沈风死命撑住身体,艰难道:“我算是舒将军的传人,他的女儿舒如姒是我的传艺师傅,也是我的媳妇。”

    断腿女人厉声道:“我如何知你的话是真是假!”

    沈风加重语调道:“舒家枪法向来不外传,诸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上去打给你们看。”

    几人商议几句,便顺下一条绳子,两人沿着绳子爬到上面,这一顿折腾下来,十指关节都快断了。

    石屋内的人,皆是一些披头散发的女眷,面容辨识不清,眼珠肿大布满血丝,牙齿乌黑带着鲜血,十指的指甲又长又黑,比厉鬼还恐怖,沈风压下骇意,对着这一对牛鬼蛇神道:“各位前辈,我知道舒将军是被人害死的,我也正在追查此事,请你们相信我。”

    断腿女人将头发分开,冷冷道:“那你可认得我?”

    沈风无奈道:“前辈,你看看我的年纪,我怎么会认得你,我连舒将军也没有见过,怎么会认得你。”

    断腿女人道:“那我如何相信你的话,你还是给我打一遍舒家枪法。”

    沈风点头道:“有枪吗?”

    断腿女人示意一下,很快便有人取来一只长枪,沈风接过长枪打了一遍舒家枪法。

    “果然是舒家枪法!小子,你真是如姒的相公?”断腿女人确认后,神情明显变得激动。

    沈风抱拳道:“舒姐姐的确是我的至亲至爱,请问前辈又是什么人,为何这里有舒将军的尸首?”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只能先套套关系,叶绛裙也听出来,静静站在旁边。

    “我是什么人——我现在还算是人吗,我究竟是什么人——”断腿女人凄厉地哭喊起来,声音极其悲戚,想来定是经历非人的遭遇,周围的女眷感其所受,齐齐嚎哭,抱着擦泪。

    一时石屋内都是哭声,声声感人,哭声中带着无穷悲伤、委屈、仇恨,沈风急忙道:“各位前辈,你们先冷静下来,这石屋内有舒将军的灵位,难道你们也是舒将军的家人?”

    断腿女人森森然道:“我是如姒的姑姑。”

    “姑姑!”舒姐姐从来没有说过她还有个姑姑——我好像也从来没有问过,沈风惊奇道:“那你们是如何在鬼谷中?”

    断腿女人指着石屋中的女眷,森森然道:“我们这些人皆是舒家的女眷,当年望归被奸人所害,而府中女眷则是被先救出来,经过几个月的颠沛流离,在逃亡途中,还是被奸人发现,那群人对我们赶尽杀绝,只剩我们这几个人躲入鬼谷内——”此后她讲述后来的经历,以及她们每个人的名字,还有丈夫,这些女人都是可怜之人,丈夫孩子全部没有了,只剩她们这几个人,还在这个暗无天日恐怖阴森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听得令旁人也十分激愤。

    沈风恍然道:“原来如此,舒姐姐可能以为你们已经遇害了,姑姑别担心,我这就把你们救出来,有我和舒姐姐保护你们,你们不会再被人伤害。”

    断腿女人也就是舒如姒的姑姑,她名字叫舒淑芬,她的双腿是被追杀途中被砍下的,其他女人则舒将军手下的妻子。

    舒淑芬惨笑道:“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怎么出去见人,你有这份心足矣,况且我们也活不了几年了。”

    不把她们救出来,舒姐姐肯定不乐意,眼前这人还是舒姐姐的姑姑,舒姐姐亲人已经全死了,要是能救出她的姑姑,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想占她便宜,直接列出一个清单到她面前,让她照躺便是,心里骚骚而笑,正色道:“别,姑姑,我要是不把你们救出来,舒姐姐会怪我的。”

    “活在鬼谷内是不可能再出去,你不必再说了。”舒淑芬断然摇头,她也就五十几岁,但已经是满头白发,形容枯槁,正如她所说,怕是没有几年可以活了,“我们死不要紧,但你既然是舒将军的后人,便该为舒将军舒家报仇雪恨!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

    沈风无奈叹道:“姑姑,你不知道,舒姐姐为了追查杀害舒将军的凶手已经花了二十年,但至今仍我任何踪迹,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舒姐姐找到凶手,然后为舒将军还有各位前辈报仇雪恨!”

    舒淑芬道:“苦了如姒这孩子了,你莫要跟如姒说你见过我们,否则这孩子一定会来鬼谷找我们。”

    “前辈们也不知道那些凶手到底是谁吗?”这个凶手手段何其残忍,竟然将舒家女眷小孩赶尽杀绝,是个人听了都会感到愤怒。

    舒淑芬面容瞬间变得极其狰狞可怕,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眼瞳缩得只有芝麻小:“我不知道,但派人追杀我们的人,一定和杀害舒家是同一个人。”

第五百五十三章:石头也会认错?

    这倒是不难理解,这些妇人怎么可能招来仇人,只是因为都是舒家的人,才被人赶尽杀绝,问题是这个人究竟是谁!毫无疑问这个是右王,是害死杜万里左王的人,其实左王不一定知道,杜万里也不一定知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被灭口,正如当日自己在大理寺,也差点被害死,看来只要继续追查下去,便能越来越接近那个人,心中隐隐感觉已经快了,就差那么一步。细想良久,转而郑重道:“前辈们,无论如何你们也要跟我出去。”

    “不必再说了。”舒淑芬声音中带着无尽沧桑道:“我们出不去了,望归的尸骨请你带出鬼谷,不能再让望归的尸骨放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沈风脑子一动,立即道:“差点忘了这事,姑姑,你们先被救了出来,那为何舒将军的尸骨也在这里?”

    舒淑芬道:“我也不知其因由,恐怕这是个巧合,至于究竟是何人所为,肯定就是该死望归的人!”

    沈风沉吟道:“姑姑的意思是说,害死将军的人因为愧疚,将将军的尸骨安葬,又因为怕人知道才选择在鬼谷。”

    “正是如此!”

    沈风叹了一声道:“这人隐藏得太深了,追查至今却依旧找不到他,姑姑,你能否把当年事情再跟我说一遍,当年那一幕如今也只有你们最清楚。”

    接着听了一遍当年所发生的惨案,舒望归死得有一些突然,也没有仇家,如果硬要说,就是因为他妨碍了摩尼教的发展,而那人之后变成了右王,这就不难理解巴陵为何被贼人攻陷,舒家为何会被灭门,而且这个人舒将军一定认识,或许还是亲信。

    “多谢姑姑,我出去以后一定会仔细追查。”

    舒姑姑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厉声道:“你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然后为舒家报仇雪恨,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了——对了,姑姑,你可有在石窟看过一个鼎?”在叶绛裙的示意下,沈风紧忙问道:“此时,我这次来鬼谷是为了找一个鼎,这个鼎对我很重要。”

    “鼎——”舒姑姑道:“你随我过来。”

    跟着她们后面来到一处幽暗的地方,眼前摆设着一只巨大的青色鼎,“你看看,这是你要找的鼎吗?”

    沈风上前查看几眼,又拿起匕首敲打几下,鼎身刻画着许多大山名川、奇物瑰丽,据传说九鼎的鼎身都刻着每一州的代表事物,想必眼前的鼎,就是所谓的九鼎,“多谢姑姑!”

    叶绛裙淡淡道:“鼎已找到,我们快些离开。”

    “等等——各位前辈,你们真的不跟我一起出去吗?我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可以治好你们的身体。”

    舒姑姑叹道:“不必了,我们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孩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唯一的心愿就是替我们报仇雪恨!”

    沈风郑重道:“各位前辈,你们再撑住一段时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好!切记,不要告诉如姒。”

    、、、、、、、、、

    走出鬼谷,天色已经翻出鱼肚白,沈风望了一眼身后,叹了一声道:“这些人生活在这个地方,明知这里非人所居住,但却不能不开,我们很多人都面临这种无奈。”

    叶绛裙冷淡道:“快些离开吧。”

    沈风黑着脸道:“这一个石棺再加上一个千斤鼎,你知道有多重吗,我看不如将鼎留在石窟内。”

    叶绛裙道:“不可,一定要将鼎另外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哪儿去,要藏起来,你至少先去弄一辆货车来。”沈风拿着一锭黄金道:“你拿着这锭银子去弄一辆货车来,记得一定要大的,要驮上千斤重。”这锭银子是他的进林家以来的工钱,昨日发现身上没有银子后,便立即去账房结算一下工钱。

    “好!”叶绛裙应了一声,马上下山。

    等待了两个时辰,才见她拉着一个货车回来,这么一折腾,又是一天过去,沈紧忙将石棺和鼎搬上货车,转而问道:“师傅,剩下的银子呢?”

    叶绛裙淡淡道:“什么银子?”

    沈风好笑道:“买货车剩下的银子,刚才没有碎银子,只能先给你一锭黄金,但买货车用不了那么多。”

    叶绛裙道:“全给了。”

    “全给了!”沈风瞪大眼睛道:“一锭金子你全给了!你跟我开玩笑吧,是不是藏起来。”说着,便往她身上??。

    沈风并没有去碰她,但叶绛裙却是反应过大,猛地一掌将他打飞出去,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沈风喷出一口鲜血,怒道:“出手真狠,坑我银子还想打死我,堂堂仙府的般若仙子,竟然谋财害命。”

    叶绛裙见他口吐鲜血,轻眉明显皱了皱,神情依旧冷漠道:“你再说一句!”

    沈风狠劲一上来,抹了抹嘴上的鲜血,胸膛一阵气血翻涌,浑身感觉都快裂开似的,气得怒瞪着她道:“老子还怕你不成,喷你一脸血,看你还跟我横,真要杀了我,老子就不该帮你。”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这一掌有分寸,打不死你。”

    “别说了,我受够你了,这个九鼎我算帮你找到了,从今以后,我们师徒缘尽,各走各的。”说罢,走到货车旁边将石棺搬下来,自己将石棺扛在肩上,这无情女人太不近人情了,突然发什么神经就来这么一掌,还怕我会非礼她不成。

    沈风心里真气到了,大半夜陪着她来鬼谷,独自传入石窟内,几次弄得差点没命,但她说翻脸就翻脸,一出手还真要命。

    扛起石棺没有走几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急忙放下石棺,撑住身体平复心血,如今他身体算是强悍,但挨了这一下还是经不起,这一掌换了别人肯定没命。

    “把石棺放上来。”叶绛裙悄无声息地走来他身旁。

    沈风见到她就来气,冷冷道:“不用你操心,我不是说了,我们各走各的的。”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下山只有一条路可走。”

    沈风怒极反笑道:“行,姐姐我怕你,你先走。”

    叶绛裙沉默下来,一句话不说,静静立在原地不动,沈风懒得理她,扛起石棺继续下山,走几步,叶绛裙便在后面跟着几步。

    沈风回头无奈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他面色苍白,张嘴想要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下山后,两人就该分道扬镳,叶绛裙犹豫片刻,走到他面前,神情古怪道:“你打我一掌。”

    沈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放下石棺,忍不住笑道:“你知道自己错了?”

    叶绛裙淡淡道:“算是知道。”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算是知道。”沈风好笑道:“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打你一下是吗?”

    叶绛裙道:“是!”

    沈风气消了大半,反倒是笑吟吟道:“你把掌心伸出来。”

    叶绛裙依言将掌心伸出来,沈风从地上捡来一支树枝,对着她的掌心敲了一下道:“打了,咱们一笔勾销,你可以走了。”

    叶绛裙收回手,神情僵硬道:“打了便跟我一起走。”

    沈风怒目圆睁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我刚才说了,各走各的。”

    叶绛裙蹙眉道:“你气还没消?”

    沈风无奈道:“气消了又怎么样,证明我脾气好,度量大,但不代表我要跟着你,麻烦事一大推,我现在就想将石棺带回去交给舒姐姐。”

    叶绛裙道:“你先与我将鼎藏好,以后还要去寻其他九鼎。”

    沈风对着露出一个鬼脸,笑嘻嘻道:“现在需要我了,我告诉你,没空!不乐意!”

    叶绛裙目光坚定地望着他,冷淡道:“九鼎决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只有你才可寻到,你不可坐视不理。”

    沈风无奈道:“大姐,我很忙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怎么还有心思去找九鼎,万一九鼎在云南或者在海外,我不是要花个把月的时间。”

    叶绛裙道:“不必你去寻找,九鼎自会有消息。”

    没想到她平时不说话,一缠起来,还挺烦的,沈风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先跟你去将九鼎藏好。”

    叶绛裙道:“你打算将九鼎藏在何处?”

    “你做事都不好好打算前后吗——”沈风细想一下道:“这附近有什么皇家封邑。”

    叶绛裙道:“有先皇皇陵!”

    “就藏在那个地方!”沈风言之凿凿道。

    叶绛裙皱眉道:“是否有些不妥?”

    沈风笑道:“怎么会不妥,私藏九鼎是诛九族的罪,这个鼎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如果藏在皇陵内,以后若是不幸败露,便可说是归还皇家,一了百了,而且谁能想得到九鼎会在皇陵附近,对九鼎,对你我都安全。”

    叶绛裙点点头:“便依你所言。”

    两人行去附近的皇陵,然后在皇陵附近找个地方藏了起来,而石棺则是在回去的路上找了个寺庙先存放起来。

    忙完这一切,再回到宅子,已经是夜幕时分,行至宅子大门口,却见到门外守着一批侍卫,侍卫将宅子围得水泄不通,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情况,沈风却是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冷冷一笑。

    “你的宅子怎会有侍卫?”叶绛裙跟在他身边,悄悄拔出利剑。

    沈风笑呵呵道:“当然是我请来的,你不要从正门进去,先悄悄进入宅子里面保护宅子里面的人。”说着,便走入宅子里。

    “你是何人!”刚要走入宅子里,两旁侍卫便将他拦住。

    沈风阴阴笑道:“我是你们太子要找的人,让我进去。”说罢,推开他们的兵器走入宅子内。

    宅子已成对峙的局面,一边是太子率领手下的侍卫,一边是家丁抄着家伙将女眷护在后面。

    “把沈风、恰丝丽——反正宅子里面除了丫鬟以外,其他女眷都跟本太子走,否则我便烧了这宅子!”这种脑残蛮横的话,当然是出自太子之口,他一来宅子便看到几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当即起了色心。

    “我劝你最好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本姑娘可不怕你是什么太子,只要你敢伤害这里的人,我便让你身上多个剑窟窿。”说话的人是茵儿,在这个时刻,也只有茵儿才有这个胆色。

    “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对你的行为感到很失望,我从不惊异于人们的邪恶,但对你无耻我感到十分惊异,听着,太子殿下,你迟早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到时候你再来忏悔已经来不及了。”这种大气优雅的谈话风格,除了凯瑟琳公主,没有别人了,她此时站在众人身后,大胆与太子对峙着,好不怯弱。

    所以女人中唯独少了几位师叔、林可岚和婳瑶,婳瑶因为身份关系,早在昨日便让可岚陪着她,让她不能出来,这是沈风的特别安排,在这个时候,婳瑶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否则会给婳瑶引来杀身之祸。

    “臭娘们,等本太子把你弄到手,一定会用尽所有方法折磨你!”太子嘴角抽搐,恶狠狠道:“还有你,茵儿,本殿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方才拿石头扔我的丫头,别躲,我知道是你!”

    啪——

    话刚说完,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身体一下子被打飞出去,一众侍卫拥上前去,而院子中已经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我的骑士——你终于来了!!”

    “沈风——”

    走入院子中,身后还包围来一群侍卫,一时间所有侍卫将他包围在中间,沈风扫视一眼,冷哼道:“你们好大胆子,竟然携带枪器包围我的宅子,来人啊,把这些人全部处死——别紧张,我说着玩的,手下我暂时没有。”

    “都给我让开,刚才谁打我!!本太子要杀他全家!”太子从地上爬了上来,一头栽入花盆里,脸上全是污泥,因为这一巴掌力道太大,他整个头都被打歪的,歪着脑袋道:“怎么又多出一个人,这个女人也给我带走!”

    “要不要把我也带走。”沈风慢悠悠走到太子面前,见他脑袋歪到一边,脸上冷笑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好胆,竟然连本太子也不认识!”太子歪着脖子,舌头也歪歪扭扭,形状极其滑稽可笑,周围人不禁发出一阵哄笑声,连他的侍卫也是有笑意。

    此时太子殿下歪着脑袋,正好向着落日,沈风瞪大眼睛道:“胡说,太子殿下哪有您这么帅,这么挺拔,这么向阳,龙首向阳,这才是正统身姿。”

    太子道:“我正是太子殿下,瞎了你的狗眼,连太子也不认识, 你又是何人。”

    沈风笑吟吟道:“这么说带来闯入我宅子的人是你?”

    “是本太子又怎么样?”

    “方才出言侮辱我妻子的人也是你?”

    “你是沈风!!”

    “我让你看清楚点!”沈风神情一变,重重打了他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啪——太子殿下一下子被打飞出去,这次头部又砸到一个花盆里。

第五百五十四章:殴打太子!

    这一下打得不轻,太子在手下的搀扶才爬了起来,但脖子却意外扭了回来,弯了弯脖子,还傻笑道:“我脖子好了。”

    沈风冷笑道:“那就恭喜太子殿下了。”

    太子神情突变道:“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拿下!”

    话刚落音,便是一阵器响声,两边人马混乱不堪,太子怒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沈风毫不避让地对视,气势一下子压过他一头,高大的身躯站在他面前,咄咄逼人道:“太子带着这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

    “太子小心!”左右侍卫一下围上来。

    “退下,我不信他敢动我!”太子殿下脸色极其狂妄,但他忘记就在刚才被沈风扇了一巴掌,鼻子下巴一抬道:“你敢与本殿下抢女人,在仙吟阁当众戏耍本太子,今日我便要带走你宅子里面的女人,还要将你发配边疆充当劳役!”

    沈风脸上笑着,目光转向别处,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太子见他默不作声,变得更加狂妄,狂笑道:“来啊!来啊!来打我!你不是很有能耐吗——”

    砰!

    “哎呀——太子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二声刚哈完,眼眶便被挨了一记铁拳,捂着眼眶勃然大怒道:“你竟然敢打本太子!”

    对付这种脑残,沈风是一身轻松,脸上笑道:“太子殿下不是叫我打你,那我便打了,大家也都听到了,真是盛情难却。”

    这个猪头太子再怎么傻,也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当即手上一挥,叫嚣道:“给我将此人拿下!”

    侍卫正要动手,但茵儿与叶绛裙已经先动手,两人联手将那些侍卫的兵刃全部击飞,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已是两手空空,太子愣了愣道:“大胆,你们这些逆贼,竟敢抗命!”

    沈风冷笑道:“敢问太子擅闯民宅意图抢夺他**子,这究竟是什么命!”

    太子大笑道:“你们这等卑贱小民,在本太子眼里,不过是小小的蝼蚁,也配质问本太子,我要享用你的妻子,是你的福气,本来我还想饶过你,但你几次戏耍我,本太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气死我了!你太可恶了!”唐大小姐气得横眉瞪眼,若不是被丫鬟拉着,便要上去跟他们拼命。

    沈风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既然让太子来,就准备好好教训,当下给屋顶某个角落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点点头,屋顶上藏着几个人,手中拿着一堆炮仗,得到示意后,将炮仗点燃朝着院子扔了下去。

    院子内立即发出一阵阵轰鸣般的响声,炮仗让院子上下鸡飞狗跳,拼命逃窜,沈风马上大喊道:“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说罢,人却抡起老拳重重打在太子的另一个眼眶上。

    “谁打本太子!”

    “保护太子殿下!”

    “是谁,到底是谁!”

    “保护太子殿下!”

    一顿殴打下来,太子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由于院子里面的人太多,以至于太子倒在地上时,也无人知道,还被自己手下侍卫狠狠踩了几脚。

    闹剧结束后,沈风也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早就想海扁这猪头一顿,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他自己送上门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床上赠套,来得太及时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硝烟还没散,侍卫便急忙寻找他们的主子,此时太子被几个侍卫压在屁股下。

    “哪个不要命压住本太子,回去诛你们九族!”

    太子在侍卫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沈风嘿嘿笑道:“太子殿下请速速回宫,方才刺客来袭击太子,想必是嫉妒太子的容貌和身姿,这次只是扔来炮仗,下次说不定是火药,那我可就保护不了太子了。”

    太子满脸皆是污泥和黑土,再加上两个熊猫眼,形容十分滑稽可笑,院子上下怒火滔天道:“一定是你,方才我分明看见你殴打本太子,我要诛你九族!”

    去你妹的九族,老子九族你找得到吗,沈风笑吟吟道:“刚才场面那么乱,太子殿下肯定是看错了。”

    太子阴阴笑道:“本太子不会再你听你狡辩,听着,今日本殿下便要当着你的面,淫辱你的妻子,然后再将你们一个个活埋了!”

    “去你妈的!”沈风愤然出脚,狠狠对着他腹部踹了一脚:“老子是个文明人,非要逼我动手!”

    就在此时,人群后方来了三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与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公公,侍卫纷纷分开让开一条路,沈风冷笑了一下,拱拳道:“三位大人驾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来的三位大人分别是苏正义、瞿楚贤、还有傅伊嵩,既然知道太子会来宅子里面闹事,沈风当然准备着一场好戏,至于为什么会请傅伊嵩来,这里面也有门道。

    最后就是这个公公,也不知道是不是顺路来的,但稍微猜一下,便可知道是皇上派来下旨的。

    客套过后,沈风脸色一变,语调突转道:“三位大人,刚才太子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太子无缘无故来我宅子里面闹事,还声称要抢夺我的妻子,出言侮辱,这该如此!”

    琴茵儿、唐大小姐也道:“还望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凯瑟琳望着两人,学着两人的身姿,微笑道:“还望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三个女人并肩而立,直令院子内的百花黯然失色,琴茵妖魅慑人,大小姐清纯率直,凯瑟琳优雅美丽,花有百般样,人有千般美,三个女人的美是独特的,不是美得媚俗,而是美得清丽。

    三位大人见到三女的姿容,不禁一阵失神,眼前三个女子随便挑出哪一个皆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而宅子内足足有三位神女,傅伊嵩撇下心神,急忙道:“处置?这可是太子殿下,不如此事便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这么算了!休想!”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凶怒道:“此人方才意图谋杀本太子,快点将他拿下!”

    沈风拱拳道:“三位大人明鉴,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太子出言侮辱我的妻子,我身为七尺男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苏正义沉声道:“此事我自会秉公处理,太子、沈风,你们二人不必再说。”

    太子阴沉道:“苏正义,你还敢对我说秉公处理,我叫我父皇砍了你的脑袋!你们三人今日要是谁敢阻拦我,我叫你们脑袋搬家。”

    苏正义冷哼一声,目光直视前方,对着一个方向起手拱拳:“太子殿下要砍了老夫的脑袋,老夫自然不会有怨言,但太子方才确实出言羞辱别**子,此事我会上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你!!”太子含怒咬牙,目光落在那位公公身上,急忙道:“李公公,你也看到了,此人方才竟敢对本公子行凶,便是无视皇家。”

    李公公略微思索片刻,笑眯眯道:“太子殿下,奴才跟在后面没有看仔细,但太子殿下说有,那便是有了。”

    太子冷哼一声道:“李公公,你为何也来这里?”他目光中仿佛没有苏正义和瞿楚贤,想必与他们关系并不好。

    李公公道:“我来传皇上口谕,命沈将军速去与大军汇合。”

    太子眼睛一下子充满不可思议,结结巴巴道:“你说谁是沈将军!莫非你是说他。”

    傅伊嵩谄笑道:“太子殿下,沈风正是在西征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他现在要巴结沈风,又不敢得罪太子,其实两边都瞧不起他。

    瞿楚贤捋须笑道:“傅大人真是消息灵通,此事我方才得知,沈风,你终于有出息了,柳兄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公公道:“请沈将军速速离开京城,与大军汇合。”

    沈风抱拳道:“是!”

    此事太子犹是回不了魂,呆呆道:“你竟然是西征功臣!!??”

    沈风冷笑一声,转而道:“各位大人,我辛辛苦苦为朝廷效力,但有人却意图我的妻子,此事我绝不会作罢,待我回来,我会亲自面见圣上讨个说法。”

    这时候就该傅伊嵩发挥作用,沈风将他请来其实是为了给太子台阶下,果然,傅伊嵩谄笑站上前道:“将军请息怒,太子只不过一时口不择言,并非实心,不如将此事在私下里解决。”

    沈风心里暗笑,假装沉吟片刻道:“那此事便交由苏大人,我相信苏大人会给我一个说法。”

    苏正义道:“好!”

    “你们!!”太子怒哼一声,带着手下涌退出去,而傅伊嵩自然告辞一声,然后跑去太子后面拍马屁,随行而来的李公公传完口谕后,也马上离开。

    此时,宅子内只剩下本来的人以及两位大人,三人去一个屋子内说话,坐下饮下一杯清茶后,瞿楚贤道:“沈风,你此时最好不要与太子作对。”

    沈风笑着道:“我当然知道,我要针对的人并非是太子,此事待我回来便会有分晓,到时便请苏大人秉公办理。”

    瞿楚贤微笑道:“想不到你会突然去投军,还立下这等罕世奇功,如今皇上对你甚是器重,你这个后起之秀,可着实让人吃惊。”

    苏正义冷然道:“我问你,石秀死了一事,你可知道?”

    石秀死了,死了应该是假象,这事听茵儿提起过,之前舒姐姐答应要救石秀,如今摩尼教已经被剿灭,一个石秀的死活也无足轻重,沈风的确没有参与,“石秀死了?死了就死了,大人何须问我。”

    苏正义沉声道:“石秀是死了,但尸体却被人带走。”

    果然,石秀是被救走了,总算了了一事,之前还怕那个疯婆子来算账,沈风道:“尸体被人带走,会否是石秀的亲人,这也说得通,死人总要一个好地方安葬。”

    苏正义冷然盯着他半响,终是沉默下来,沈风跟这老头子也没话说,转而道:“瞿大人,苏大人,你们要特别注意一个人,摩尼教的杨无异此时已身在京城,此人留在京城是个祸害,还望两位大人多留意此人!”

第五百五十五章:浴桶引发的闹剧

    杨无异十分狡猾,能在大军地搜捕之下堂而皇之进入京城,要找到这个人,仅仅依靠舒姐姐和天府是不够的,如果再借用官场的力量,说不定还有一点可能,特别是这个苏正义,为人正派,爱岗敬业,又司职刑部,交给他去寻找再适合不过。

    苏正义眼中精光一亮道:“此人竟然来到了京城,我一定会派人彻查。”

    沈风心里暗笑,点点头道:“麻烦大人了。”

    这边瞿楚贤饮了一口清茶,道:“沈风,不日之后,便是武试举行之日,你可愿参加?”

    沈风沉吟道:“本来不想参加,但看来还是有必要去参加。”本来他犯不着去参加,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增加自己的声望,所以参加武试变得很有必要。

    瞿楚贤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那我便放心了。”

    这个老头又在打什么主意,沈风奇道:“你放心什么?”

    瞿楚贤干咳几声笑道:“没什么,此次武试皇上极为重视,意在为大华挑选护国良将,你该知道,此次武试还可奠定军中将领的威望,若你可参加,我便放心了,否则唐家一系说不定会从此陨落。”

    兀自又叹了一声道:“如果那个唐家小子还在,唐家也不至于没落,可惜啊,一个好苗子却因急于求成死在战场上。”

    这老头说的是大小姐弟弟唐宁,百年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如果唐宁没有死,唐家也不至于大不如前,虽然还有一个唐威,但唐威总归不是将才,虽然唐家在西征中取胜,但功劳都沈风身上,好在沈风是唐家女婿,唐家也算沾光,威望也提升不少,但不利的是,皇上现在处心积虑要将沈风为己用,皇帝不希望在看涨唐家在军中的势力,最简单办法是将沈风与唐家割裂开。

    其中最简单的办法拆开沈风与唐大小姐!

    这是沈风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毅然选择得罪皇帝,毅然选择让自己变得名利一空,在别人眼里,他简直是个傻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想要享受清福,不想卷入朝廷斗争中。

    丫鬟端着几倍清茶给两位大人续上,本来还想与瞿楚贤谈谈 的事情,但碍于有苏正义在,便先咽下肚子里,闲谈了几件最近朝廷发生的事情,瞿楚贤忽然道:“沈风,你的老丈人要来京城了。”

    “老丈人?哪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即道:“柳大人要来京城?!”

    瞿楚贤微笑点头道:“正是,柳兄治理升州有功,皇上便特命柳兄为户部侍郎,此时恐怕已在赶往京城任命的途上。”

    “柳大人升迁了,那可是好事一件!”沈风哈哈大笑,老丈人能进入京城任命,那便可在京城助我一臂之力,而且职位还是户部侍郎,傅老头垮台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老丈人便可顺理成章提拔成户部尚书,还有婉词——心念到此,猛地牵动心中的鲠处,急急道:“柳大人一家人都要来到京城吗?”

    瞿楚贤道:“自然是,柳大人这次进入京城,短时日不会再回去,府邸也已打理妥当,便等柳兄上任。”

    婉词也要来京城——想起之前那个算命先生说过的话,顿感芒刺在背,心中涌来不安的感觉,沈风顿时眉头大皱,想阻止婉词来京城,但让她一个人留在升州也不放心,但眼下自己的处境随时都有危险,难保别人利用身边的人来威胁自己,否则之前也不会故意疏远夏才女。

    说不定那个算命先生是江湖骗子,为人耸听而已,脑子急速往好的方面想,如今也只能将婉词接来宅子里面,毕竟这宅子还是毕竟安全的,有茵儿、叶绛裙在,只要好好待在宅子里面,便不会有危险。

    只能这么办了,大不了花钱多请几个高手来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想到婉词就快要来京城,心中一阵激荡,以至于两个大人在说什么,也没有仔细听。

    送别两位大人后,便要去隔壁宅子找茵儿,途中正遇到红叶,想起之前得罪了广音师叔,急忙将红叶拽住,偷偷拉到墙角,鬼鬼祟祟道:“红叶,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浴桶的风言风语。”

    红叶小声道:“什么浴桶?姑爷,你在说什么?”

    沈风干笑道:“没有就好,最近宅子来了几个客人,特别是那个广音师叔,一定要好生伺候,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林家没有礼数,我作为一家之姑爷,也准备表示表示,这样吧,今晚你准备一个浴桶送入广音房中,记得在浴桶上写上‘沈风亲赠’。”

    红叶奇怪道:“哪有人送浴桶的,我生来头一回听到。”

    你生来还没被日过,没听到的事情多着去了,沈风摆摆手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不要问那么多。”当姑爷的滋味还真是爽,有人使唤,有人伺候,不知道红叶会不会马杀鸡推油泰式按摩——

    脑筋忽然一动,急忙道:“不只广音师叔送浴桶,今夜再送婳瑶、唐大小姐、可岚、茵儿每人一个浴桶。”沈将军送广音浴桶是为了赔礼道歉,而送其他几个女人,则是为了抛砖引玉。

    红叶面色露出一丝古怪,道:“方才小燕已烧好一桶浴水,那要先给谁?”

    沈风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反复斟酌几番思量后,才咬牙道:“先给唐大小姐,大小姐最近劳苦功高,这桶水便先给她。”先看看大小姐,如果大小姐胸器最近有壮大,就多看几眼,如果没有,就看到她变大为止。

    只不过是一个浴桶,他为何那么为难,红叶百思不得其猥琐,放下疑惑,便立即去准备柴火烧水。

    四个美女一起洗澡,何其壮观,眼下他先来到隔壁宅子内,现在旁边宅子墙壁中间做了一个道门,专门供人出入。

    走到茵儿的房间前,便听到里面一阵滴水声,沈风听得淫心巨震,便要戳开窗户纸去看,谁知,就在此时,后面冷不丁听到有人轻喊。

    “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风耳际轰鸣,脖子僵硬地转过去,见是一头白发的草谷大夫,脑中飞转几个来回,急忙低声道:“草谷大夫,你跟我过来一下。”

    草谷心性单纯,换了别人就知道这家伙干的哪路子勾当,依言随他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草谷不解道:“沈将军,你有何对我说?”

    沈风沉声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草谷想了下,如实道:“我看见你戳开窗户纸,在望着房间里面。”

    沈风大义凛然道:“从姿势上理解我确实如你所说,但从我的人品上,你这种说法有点不负责人,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草谷呆呆道:“你方才像是在偷看,可我觉得将军不像是那种人。”

    “草谷大夫果然深明大义,不流于表面,以你这种思想,天府不选你当斋主简直没天理,下次竞选斋主,我投你一票。”沈风差点感激淋涕,转而低沉着嗓音道:“我宅子里面命令节约用水,沐浴要一桶水多次利用,比如一桶水,可以两个人一起洗,然后三四个人一起在浴桶内泡脚,泡脚之后,再用剩下的水浇花,如此一来便可节约用水,将水用于庄稼农务,但我最近发现有人天天洗澡,夜夜戏水,所以我特地来查看,一经发现,立即闯入将其擒拿。”

    草谷听得一头雾水,勉强笑了笑道:“将军在宅子内还如此严格执法,叫人钦佩。”

    这也可以蒙混过去,天府的人都那么缺心眼吗,沈风干笑几声,几句话将她打发走,然后重新来到茵儿屋子,悄悄推门出去,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了,浴桶还在,人怎么没有了。”嘀咕一声,想来应该是出去了,见闻茵儿私自沐浴,还准备跟她讨个说法,没想到这会却找不到人,东边不洗西边洗,茵儿不在,不是还有唐大小姐吗,哇哈哈。

    脸上淫出一道可怕的笑容,急匆匆掉头去找唐大小姐的屋子,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在商场里内外通杀,而在自己宅子里,他则是来回奔跑看得来不及,只能证明性福需要运动。

    悄悄来到唐大小姐的房间,四周望了望,确实没有人之后,走到窗户旁边,捅开窗户纸,便看见一人坐在浴桶内,由于是背对着,兼之那人坐得比较低,只看得见后脑勺,而且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样穿着衣服泡在浴桶里。

    大小姐是这么洗澡的,连衣服一起洗了,还真是持家勤俭,干脆连我一起洗了,沈风偷偷笑了笑,悄悄推开房门溜了进去,谁知刚推开房门,便哗啦一声,从房门上掉下一个水盆,顿时被淋得全身湿透。

    “哈哈!大笨蛋!”

    满腔热血被冷水浇得一个激灵,听见这个气人的笑声,急忙牛过头去,只见大小姐俏生生地站在门后,笑得捧腹前后仰,沈风怔道:“大小姐,你不是应该在浴桶里吗?”

    唐大小姐轻哼道:“你的小把戏早让本小姐看穿了,所以我提早绑着来福到浴桶内,就是为了引你上当。”

    此时浴桶中的人转过头,见到其人的容貌,果然是来福,来福浑身上下被捆绑住,一脸不情愿和无辜,口中还被布条塞住说不出话,能这种整人的手笔,除了大小姐还能有谁。

    当场被揭发,沈风老脸羞愧,真想找她的裙子钻进去,急忙哈哈大笑道:“其实我是故意的,为的是博红颜一笑,正如我所料,大小姐笑得如百花齐放灿烂多采,除了传宗接代外,我人生第二职责便是让大小姐开心,这盆水浇得我是通体舒畅,浑身兴奋。”

    唐大小姐笑容戛然而止,不悦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会做这种无聊低俗的事情,我对你绝对是‘用心良苦’。”以送浴桶之礼,再行偷窥之实,不是用心良苦是什么,可惜用心良苦碰上了古灵精怪,落了个全身湿透,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嘿嘿笑道:“大小姐,下次我们再玩,下次换我沐浴你来找我。”

    唐大小姐撅着嘴道:“下次就不新鲜了,你还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

    沈风信誓旦旦道:“只要大小姐在跟前,一个钉子我都能踩两次,没办法,我眼里只有大小姐,唉,视力越来越不好了,只看得见美女。”

    大小姐一阵娇羞,含喜睇了他一眼,但来福可就不乐意,听了沈风的话,又是肉麻,又是敬佩,但也很焦急,手脚不能动泡在水里,全身都快要麻痹了,急忙扭动摇了摇。

    “咦,那边怎么有一只猪,猪学会洗澡了,大小姐,我们不管他,听说院子里长了一株会说话的花,我们去看看。”

    “什么会说话的花,又想来骗我。”唐大小姐轻道:“稍会我还要去找婳瑶姐姐,我答应姐姐要过去的。”

    婳瑶?婳瑶怎么拉上大小姐,难道以为我不能以1敌00,也太小看你老公我了,这不是战书是什么,我今夜绝对要应战,沈风骚骚而笑,什么事情在他脑子里滚一圈,白的都变成黄的。

    接下去要去哪个房间——这时候茵儿应该回来了,去了正是时候,走出唐大小姐的房间,便决定去茵儿的房间。

    跟茵儿已经有夫妻之时,急匆匆跑到她房间,推开门进去,见她房间依旧只有浴桶,疑惑之下,又想去可岚的房间,又怕茵儿趁自己不在偷偷洗完澡。

    “干脆将浴桶先搬走,等会再送来。”左右为难之时,心里一笑,随即弯腰将浴桶扛起,还没出去屋子,屋外便走来一个人,两人面对面正对上,见到对方后,齐齐呆了呆。

    “怎么是你!”

    “怎么又是你!”

    来人正是被沈风抢了两次浴桶的广音师叔,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又错了!

    经过两次浴桶被抢,广音便与茵儿换了房间,本以为今日放心沐浴,却还是惨遭他的恶行,之前待在屋子内准备沐浴,便有些惶恐不安,深怕他又闯了进来,犹豫不决之下,浴桶里面的水已冷了许多,她出去屋子去给浴桶添上一些热水,谁知回来,便见到此人又来抢夺她的浴桶。

    广音又怒又慌,沈风则是已经懵了,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这里不是茵儿的屋子吗,怎么广音师叔表情那么奇怪,眼前这位师叔,打从心里不想得罪,所以今晚还特地送来浴桶赔罪。

    “你为何又来抢我的浴桶!”

    “你的浴桶!?”

    见她手上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一下子反应过来,肯定是她再遇到上次的事情,所以和茵儿换了房间,可偏偏今夜沈风要来找茵儿,见茵儿房间中放着浴桶,还以为是茵儿在洗澡。

    靠,怎么又撞上她了,我只不过想正儿八经偷个窥,至于这么玩我吗,这下惨了,广音师叔一定发怒了,可这该怎么解释,沈风跟她大眼瞪着小眼,整个人仿佛石化住。

    说实话,广音师叔也够悲催的,连续两夜要沐浴被抢了浴桶,害得昨日夜里不敢沐浴,换了房间后准备沐浴,只不过去离开房间一会,便见到沈风又来抢浴桶,她本来话不多,心里自然有怒气,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意外!”一不做二不休,沈风干脆扛起浴桶往外跑,狠狠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放下浴桶逃之夭夭。

    广音看得目瞪口呆,沈将军到底是什么居心,为何三次抢了我的浴桶,难道是不想让我沐浴,那为何不能沐浴,我看其他人皆可沐浴,难不成只有我不可?我做错什么了吗?心中一连串疑惑,也不知还能不能沐浴。

    逃离郁闷之地后,沈风都快哭了,本来好好的计划,怎么越来越狼狈,今夜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了——关键老子还没出门啊,心里郁闷了一番,振了振精神,去找可岚的房间。

    经历两次教训,沈风一步一个小心走到房门前,听到一阵滴水声,这次谨慎了许多,轻喊道:“可岚,可岚,你在不在里面?”

    喊了几声,不见有回应,暗自嘀咕道:“奇怪,不在里面吗,我怎么听到有声音。”

    “红叶,是你吗?”

    里面传来一阵微微惊慌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沈风顿时仿佛被天雷轰中,雷得外焦里嫩,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最近才来的唐夫人,只不过沈风已经把她给忘了,也想不明白丈母娘怎么会在可岚的房间内沐浴,方才唐夫人喊红叶,其实已经知道是自己,只不过免得尴尬,才故意说是红叶。

    沈风急忙撒腿逃跑,这次还好,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否则要是闯进去,事情就真的大条了,不过也真是郁闷,原本偷窥偷情都是自己的拿手好戏,怎么今夜却屡屡受挫,难道浴桶克老子?

    老子就不信邪了,继续下一个目标,提了提胆子,往自己的园子走过去,婳瑶可是自己的老婆,房间位于正北方本命位,这次该不会有闪失了。心念到此,胆子大了许多,摸着夜色走去婳瑶的房间。

    婳瑶房间内灯火还亮着,屋子旁边栽种着玉兰,芳香四溢,品种多样,颜色不一,这园子还不止有玉兰,四季中皆有不同的花类绽放,所以园子里总漂浮着淡香。

    走近屋子前,先是附耳在门边,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戏水声,屋子里面似乎只有一个人,心中一定,悄悄推开房门,从门缝中望过去,只见一位女子坐在浴桶内,举着一只洁白无瑕的柔夷轻轻戏弄着清水,轻烟绕袅中,然如羽化登仙之美,

    烟波踏入眼帘,心神为之沉迷,咽了咽将要诞出的口水,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人生何以得幸,能拥有婳瑶这般动人的妻子。

    女子背对着他,濯起些水花洒在锁骨上,滴滴水珠,盈盈流动,玉手轻轻抚弄着,极其诱惑,却不身后一只兽性大发的色狼正在悄悄靠近,沈风双眼直瞪火,色心大动地走了过去。

    走到浴桶前,房间内的烛火正好被从房门吹过来的大风吹熄,屋子一下子变得黑暗,女子也停下沐浴,正要起身,沈风猛地张开手臂抱住她,大手攀上她的双峰,伸着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嘿嘿笑道:“婳瑶,有没有想我——”

    “你是谁!快放开我!”女子惊叫出声,條地挣开他的狼爪,躲在浴桶的另外一边,一时间惊恐地不敢出声。

    我日,这个人不是婳瑶!

    沈风瞬间冷汗淋漓,寒气入侵,这他妈又是谁,这个胸型闻所未闻,摸所未摸,草,我还研究这个,惹祸上身了,赶紧逃跑微妙,也不待女子再次大叫,急忙弯着腰逃出房间。

    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心中稍定,老子今晚究竟是走了什么霉运,三番四次栽跟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在婳瑶的房间里,宅子里面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现在外面一顶到处在捉‘淫贼’,风声太紧,先躲起来再说,心里思虑后,见旁边是小草儿的屋子,便躲了进去。

    此时小草儿正静静地坐在床上,见他闯了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下,神情没有半点凝动。

    沈风急急走到小草儿身边,神情无比凝重道:“小草儿,坏了坏了,这次你一定要帮哥哥,待会要是有人过来,你就说我一直在你房间里,从未出去过。”

    小草儿依旧没有说话,沈风大急道:“小草儿,你倒是说句话,否则我就完了,帮你小马哥一次,以后你想要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小草儿冷淡道:“何事?”

    “你终于说话了,不枉费我这么照顾你。”沈风干笑两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会你就说我一直在你房间里。”

    小草儿不再说话,沈风却是心里没底,刚才那个女子一定出来了,此时一定带人满宅子找自己,一旦被发现,老子麻烦就大了,宅子里面还有唐夫人在,被长辈们知道,还不被鄙视。

    “小草儿,你头上的伤好点了吗?”闲来无事,便坐在她床上。

    “没事了。”

    沈风有些担心薇姐,趁着她现在神志还算清楚,便问道:“薇姐有没有跟你说她去哪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对于薇姐,心里还是挺担心的,按理说她不会离开升州。

    小草儿冷漠道:“再过一段时日,她就会回来。”

    “那我就放心了。”沈风笑道:“原来你能正常说话,你现在这副模样还好点,之前总是爬到我背上来,求你不要再变回去了。”

    由于被烧伤,草儿脸仿佛是燃烧过后的塑料,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神情僵硬道:“我一直正常。”

    汗,你要是正常,就不会说自己正常了,在小草儿房间躲藏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一阵又动静传来。

    “这里,我刚才一个人从这边跑过去。”

    “这间屋子还没搜过,小姐,进去看看。”

    房门被叩响,沈风镇了镇心神,缓缓上前打开房门,门一开,便见可岚、雪儿带着一众家丁站在面前,“小姐,你这是?”

    林可岚神情凝重道:“宅子内闯入一个采花贼,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我难辞其咎,但采花贼或者还在宅子内,你方才可有看到可疑的人经过。”

    沈风故作震惊道:“采花贼!我方才一直在小草儿的房间内,并没有看到人经过,此事关系重大,来福,你今夜要多安排人手在宅子内巡逻。”

    “奇怪,我明明看见那人从跑来这边——”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沈风脸色变了一变,干笑道:“肯定是你看错了,我和小草儿一直在房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小草儿就在他旁边,没有吭声,林可岚也没有去问她,心中对沈风的话也没有稍以猜测,皱眉道:“宅子一直好好的,怎会有采花贼闯入,今后务必加强巡视。”

    沈风立即道:“此事交给我,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大小姐,你在偷笑什么。”

    唐大小姐似乎知道了什么,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沈风被她看得浑身发凉,急忙拉着可岚去别的地方。

    在宅子假装晃悠了片刻,便躲入隔壁宅子避避风头,广音与茵儿换了房间,此时茵儿应该在广音房间内,经过几次受挫,再也没有心情去偷香窃玉,只想赶快办完正事。

    走到房间前,茵儿果然在里内,此时茵儿已梳洗完毕,身上仅穿着一条轻纱坐在古琴前,听闻他前来,急忙起身请入里内。

    房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芬芳怡人,沈风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经过破瓜之礼,茵儿的身材丰腴了许多,胸前的傲物也是大了快一个size。

    “公子,你是来看我的么。”茵儿心情不错,眼眸含喜。

    眼睛在她身段上贪婪地瞟了几眼,骚骚一笑道:“我当然是来‘看’茵儿的,茵儿生得太美,宁可三日不进一粒米,也要多看茵儿一眼。”

    茵儿幽幽道:“公子莫要说那些好听的话才骗茵儿,最近一段时日,你皆没有来看茵儿。”

    沈风急忙上前将她搂住,骚骚笑道:“最近一段时间太忙,今晚我不是来了吗,这么近够吗,不够还可以再近一点。”说着,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茵儿脸颊染上一片红霞,双眸射出一道情火大胆地望着他,柔声道:“公子,茵儿喜欢与你相处,如今师傅不在,茵儿唯一亲近的人只有你一人。”

    成为她一生所依,大感受用,有心再挑她开心,装模作样道:“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一直仿佛心口压了一块大石,难以透气,直到来到茵儿的房间,才觉轻松,我左右思索之下,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不能与茵儿距离太远,否则我早晚会郁郁而终,所谓君子每日三省吾身,我抱得越紧,也就证明省悟越深刻。”

    茵儿羞涩道:“公子,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你信你便是。”

    沈风一本正经道:“果然,在一个热烈的拥抱下,我浑身有劲,看来以后我要多来‘反省反省’。”

    公子真是的,总是拿诸多借口来欺负人家,琴茵嗔喜道:“公子可反省够了吗?”

    沈风神情绷紧道:“不够,远远不够,既然要反省,干脆彻底一些,我最近还感觉有些疲软。”说着,手上溜进她的衣服内。

    不一会儿,房子便响起一阵绵绵的声音,沈风所说的疲软瞬间变得坚硬、、、、

    **方歇,沈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脸上嘿嘿笑着:“这反省的感觉真好,令我身心收益,感触深刻,古人诚不欺我也!茵儿,以后我们要多多反省,你记得提醒我。”

    此时茵儿粉脸上余韵未消,眸中填着一汪春水,羞嗔道:“公子坏死了!”

    搂着美人痛快地大笑两声,随即道:“对了,茵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茵儿也忽然道:“公子,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两人方才一见面,倒先忘了正事,直到消停下来,才记起来要说,茵儿羞涩一笑,沈风也是骚笑了几声道:“夜还长,你先说。”

    茵儿犹豫片刻,红着脸道:“公子可还记得当日师傅让我与你行——房?”

    沈风瞪大眼睛道:“方才我们才又重温了一遍,我怎会不记得。”

    琴茵咬着红唇,继续道:“当日师傅在酒中下了一种蛊,此蛊无害,但若你我半年内没有交合,此蛊便会发作。”

    沈风好笑道:“这是不是师傅告诉你的。”

    琴茵轻恩了一声,沈风叹了一声道:“你师傅骗你的,其实没有这种蛊,当日她只是吓吓我,目的是让我不能离开你,师傅多虑了,世上有一种距离叫做不能没有你,有一种心情叫做离不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种肉麻的情话,他张口就来,琴茵听得芳心渐迷,埋首在他胸膛上,柔声道:“茵儿也离不开公子,但——”

    茵儿似乎欲言又止,沈风堵住道:“没有但是,只要是我老婆,就休想离开我,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回来了,婳瑶不也被我带回来了。”

    茵儿目光时黯时亮,幽幽在心里轻叹一声,她心性如妖,随即换了一个妖魅的笑容,冷哼道:“姓纪的一来便缠着你,还做了——那种事,姓纪的平日里看起来挺清高的,到了床榻上没想到是——”

    说到妙处,忽然止了话语,脸上浮现出羞色,沈风奇道:“你偷看了?!!”没想到我在驰骋的时候,茵儿竟然来观赛,怎么不一起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琴茵羞涩道:“是师傅教我的,只要看了你们做那事儿,便可知己知彼。”

    这只骚狐狸,走了还让徒弟偷窥我,沈风心里大感刺激,丹田上升起一团热火,将怀中的人当成了舒姐姐,狠狠地揉捏一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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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150/ 第一时间欣赏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作者:沈家玉门所写的《不世奇才》为转载作品,不世奇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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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介绍:
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轻松、无耻是本书的本色
泡妞、创业是主角的首选
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