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鼻子灵,耳朵聪
“那边好热闹,我们不如去看看。”几人行到一处,忽然间望见前方在搭建帷台,帷台一层更一层高。
“相公去何处,我便去何处。”纪婳瑶含情默默地笑了笑,转而问道:“两位师叔,我们一同去那边看看如何?”
草谷怯怯抬头,惶惶道:“婳瑶,那边的人凶吗,会不会害人,会不会伤人?”
广音睁开眼睛,轻道:“师妹莫怕,我们进入城中后,并未有人来害我们,可见山下的人并非全是奸恶之人。“
一路走过来,草谷一直低着头,广音则是一直闭着眼,也不知她们两个是怎么走路的,无奈笑道:“别担心,京城最凶最坏的人就在你们面前,没人敢欺负你们。”
“一切有劳你了。”下山入世之后,草谷好像也不再说话,似乎说有点话,才有像周围的百姓,好奇道:“沈将军,你未做任何事,如何让广音师姐下山。”
沈风笑道:“是你师姐想要下山,在山上多无聊,而且我们民间有一句话,艺术源于生活,广音师叔若是想钻研声乐,最好办法是下山听听民间各种声音,而不是在山上臆想,包括你的医术,你们仙府上上下下加起来总共几口人,五百个人不到吧,一年也没多少人来看病,没人来看病,你的医术就不会进步,而且下了山以后还有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的药材,能提高你的见识。”
广音反倒没有遮遮掩掩,和气道:“此行下山一来是为相助将军,二来是为了向沈将军讨研乐艺。”
沈风干咳两声道:“既然广音姐姐坦白了,我也如实说,其实我根本不会乐艺,只不过碰巧会了一首曲子,在第二关时,是我欺骗了你。”
草谷心思迟钝,疑惑道:“你在广音师姐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何曾骗过师姐?”
沈风笑道:“骗不一定要说话,做做样子摆摆架势,一句话都不说反而更令人相信。”
“你倒是聪明,先将我骗下来,再坦诚相告,如此一来,我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广音淡笑道:“不怪你,下不下山并无多大分别,如有需要之处,我亦会相助,但我只是擅长声乐,恐无多大用处。”
“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况落在我手上。”沈风嘿嘿笑道:“我就不跟音姐客气了,到时还须音姐多多露脸。”从仙府把这些人弄过来时,便想好了怎么利用。
广音淡笑道:“初见你时被骗了一次,今又被骗了,婳瑤,你这情郎要多提防一些。”
“师叔莫怪。”纪婳瑤柔声道:“他心思多,因他活得比别人艰难,但绝不会加害人。”
“这倒是。”广音笑了下。
还是老婆懂我,心里发、骚,不动声色地在她手心捏了捏,草谷好奇地看了看,也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纪婳瑤红了红脸,将手收回,缓步向前行走,姿态优美,步步生莲,几人行到帷台处,几个匠工正在搭建梁柱,规格巨大,可以容纳几千人,一路见草谷与广音一个低着头,一个闭着走路,无奈笑道:“还有,你们两个走路别低着头或者闭着眼,走路要看人。”
草谷抬眼看了一下行人,懵懵懂懂道:“看人,可那么多人我哪里看得过来?”
广音又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不用睁开眼睛,我也可借由耳力,辨清方向与事物。”
草谷也道:“其实我闻着味道也能躲避迎来事物,故此我可低着头走路。”
你们是奇葩总行了吧,再在京城多绕几圈,非要被当成怪物围观——心里一动,好奇道:“你鼻子灵?”
草谷淡淡点头。
“你耳朵聪?”
广音也点点头。
纪婳瑶温婉而笑道:“师叔二人皆有过人本事,才可有一身本领,草谷师叔可凭嗅觉在山林中采集药材,而广音师叔则可辨清任何声音,还可听音辨位。”
广音淡淡道:“你可试试?”
沈风一时来了兴趣,环望了半周,“草谷先来,你现在后面有什么?”
草谷闭上双眼,缓缓道:“一个老伯挑着一担番薯,一条狗走过来了,地上有半根鸡腿,那只狗走过去叼走,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走来了,她身上有狐臭,此顽疾已有几十年,走路的时候遮遮掩掩,躲避着行人——还有你也在我后面。”
沈风干笑两声道:“草谷大夫果然厉害,现在我信了。”
此时那位有狐臭的姑娘正好从身边走过,草谷上前诚恳道:“你身上的狐臭我可为你祛除。”
“谁——谁有狐臭,小丫头片子还没长大,竟学会乱说话!”妇女叫骂着,生恐再被道出一二,急急忙忙离开。
草谷皱眉道:“此人为何如此忌讳,在天府中,任何病症皆不会有人忌讳。”
“山下的人与你们天府不同,这里的人心复杂了一点,虽说那个妇女有狐臭,但她更怕被人发现她有狐臭,你这样在大街上直接说出,她当然不敢承认。”循循解释了原由,却是无奈一笑,她当真是懵懂无知,心智与**岁小孩无异,甚至还不如。
草谷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接下来试试广音师叔。”沈风四处张望一下,指着前面帷幕道:“帷幕里面有人在说话,在说什么?”
广音并无赘余动作,自然而然道:“其中一人说,这小子真不长眼,竟然敢与宋公子争夺夏小姐,又一人说,不过这夏小姐似乎对那小子有点意思,否则不会几次出言替他说话。”
“宋公子?夏小姐?你再听听他们说什么!”
广音听了半响,再道:“‘夏小姐岂能对一个酒肆之人动心,只不过是碍于礼节而已,宋公子,你说对吗?’‘嫣然早晚是我的人,谁与我争,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宋行令在京城中素来有智君子的美名,在别人眼里,他不仅家世上佳,还是一个儒雅谦逊的君子,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十足一个阴险小人,爽朗和善的笑容下,隐藏着一颗狠毒的心,尤其擅长在背后算计,之前沈风还差点被骗过去,直到几次接触后,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是他!”沈风冷笑一声道:“是时候跟他玩玩了。”之前到京城时一心只寻找妻子,无暇顾及宋行令,算起来和他算不上有仇恨,没想到他心胸狭窄,只因一个女人,就会至自己于死地,看来还是小看京城这趟浑水。
“相公,他们可是在说你?”纪婳瑶脸色显冷,美眸中杀出一片煞气,她虽以为人妇,但仍是嫉恶如仇,更别说有人想谋害自己丈夫,护夫心切,摸了摸衣裙,却发现自己身上已无配剑。
“又有人来了。”听出一些不寻常,广音仔细再听片刻,“‘来人说,已经布置妥当,只能主人下令'‘哼,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原本以为除去他还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今日却是他自己送上来,让你手下的人动手——’”
听到这里,几人心中皆是涌出不安的感觉,沈风急忙环顾了一周,并未发现有凶状,心中再一动,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上面几个匠工正在架起一根巨大的横梁,而横梁便在自己的头上,此时,从帷幕中探出半个人,那人做了一个手势,上面的匠工受意将手中的横梁脱落,正朝沈风脑袋而下。
“小心!”发现及时,猛地将三个女人扑倒在地,横梁砸下帷台,横是砸出一个窟窿,“婳瑶,两位师叔,你们有没有事?”
“无事——相公小心!”
又是一根横梁坠落下来,同样是朝着几人而坠下,貌似是上面的人受了惊吓,其实是帷幕中的人指使的,横梁即将砸到几人身上,沈风背靠着帷台,直接用脚将横梁踢到一侧,然后怒地一下子弹起,把地上的横梁举起,然后将一侧的梁柱砸断,梁柱断裂后,在高处的匠工便跌落下来,而整个帷台也倒塌下来,一时间周围人群齐齐逃窜。
“敢暗算老子,吃我一柱子!”冷眼瞧着帷幕处,直接将手中的横梁狠狠掷出,正朝着帷幕砸过去,梁柱砸到帷幕,帷幕便被掀翻,里面马上传来几道惨叫声。
坠落下来的匠工纷纷逃窜而去,纪婳瑶从地上爬起,怒哼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杀害相公!我——我——哼,此次出来没有带上随身兵刃。”
“娘子息怒,娘子消消火。”正牌老婆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沈风心里大暖,急忙道:“婳瑶,你身子还没痊愈,这种小事不用老婆亲自出马,本丈夫去修理一番便可。”
纪婳瑶余怒未消,愤愤然道:“我等几人从山上下来,本想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为何却有人来打扰——相公,你笑什么?”
嘿,约会被打扰,老婆不高兴了,沈风偷偷笑了笑,笑容又很快消失,转出一道怒色,闲庭信步地朝前走去,眼前的帷幕已经倒塌下来,只见望见几个人在帷幕地下翻动。
(明早还有一章)
第五百二十八章:打折的野花运
“快来人,快救我出去!帮我讲帷幕拉开。”
帷幕遮挡住,根本看不见谁是谁,但不要紧,马上帷幕下面就会出现几个猪头,沈风故意喊道:“宋公子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帷幕掩盖处,宋公子在里内叫唤着,殊不知来人是谁,“在这里,我在这里,救我出去重重有赏!”
“原来这里——”沈风嘿嘿笑了笑,笑容迅速敛去,变成一道狠色,走到被掩盖的宋行令旁边,重重地踩了一脚。
噗!
只听宋行令惨叫一声,帷幕一细微处,已经被喷染鲜血,这一脚显是下了力,直接令他口吐鲜血,“哎呀,不好意思,宋公子踩到你了。”
“岂有此理——”宋行令咽下鲜血,大怒未泄,脸又被狠狠踩了一下,痛得说也说不出来,连同其余几人,沈风一个也没有放过,敢打扰老子和老婆约会,罪无可赦,本来还想送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现在被这么打搅,只能踩个九百九十九脚补偿了。
几人被踩得痛吟连连,纪婳瑶性子终善,深怕闹出人命,急忙上前将他拉走,低声道:“相公,我们快走!不要再惹上麻烦。”
这动静甚大,其他帷台的人也敢过来一看,来人大多数是公子小姐,他们各个卷起袖子,显是停下手中的活才来,七手八脚的,很快将帷幕掀开,帷幕中的几个人早已不成人样,特别是宋行令,本来英俊的模样一踩不复在。
见有人来了,沈风才善罢甘休,“娘子,解气了吗,不解气我再去踩几脚。”想当初她也不是好惹,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还差点将他一掌打死。
“好了好了,不要闹出人命。”心中甜甜的,嘴角一丝绽开,笑颜点缀在脸颊上,随即又担忧道:“此人对你怀有害心,想必不会就此罢休,相公,你要当心一些。”
“这我倒不是很担心,他只是个伪君子,对付他的办法多得是。”沈风笑了下,转而道:“草谷、广音师叔呢?”
“师叔?”纪婳瑶轻喊道:“师叔——”
“在那儿!”张望了一下,便瞧见两个人躲在一张四方桌下,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师叔快出来——”
走到两人面前,沈风无奈笑道:“你们至于那么害怕吗,那些人想害我,不会害你们。”
两人惶惶地左右顾了几周,然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纪婳瑶安慰道:“师叔莫要害怕。”
“方才——失礼了。”广音脸色有些绯红,方才被一吓吓到桌子底下,作为长辈实在丢尽了脸,“我们可否早点回去宅子,你看天色也快黑了。”
草谷也道:“师姐说得是,还是快点回去。”
“沈风?”
正要离开,却发现一个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回头一望,才发现是表四少爷,每次都能意外碰见他,不禁笑道:“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真的是你,沈风你回来了!”表四少爷兴奋道:“我受夏小姐丫鬟绿柳之托,来这里帮忙建造诗会。”
沈风回头望了几眼,恍然道:“原来这里在建造诗会,难怪那么多公子小姐。”
“这位是?”表四少爷看到还有一个貌如美仙的女子,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般,呆呆立在原地。
沈风踹了他一脚,骄傲道:“他是我寻找多时的妻子,纪婳瑶。”又转而介绍道:“婳瑶,他是林家的表四少爷。”
纪婳瑶淡淡一笑,脸颊荡出一团红晕,表四少爷急急甩甩头,忆起一事:“我知道我知道,表姐最近曾提起过,为此表姐还特地张罗几天,便是为了给你的妻子布置房间。”
沈风听得心里一阵惭愧,之前离开时,一心只想着婳瑶,连个话也没有留下,但岚小姐却已经替自己设想得那么周到。
表四少爷小声道:“沈风好小子,你呀,还真的将我表姐给拿下,原先我还以为表姐不会倾心于你,真是人不可貌相,你长得一般,勾女倒是挺在行的。”
干,要是不认识这家伙,真想把他揍成猪头,人不可貌相也能用在老子身上,老子这张脸天生用来泡妞的。
表四少爷忽然长叹一声道:“你找到了妻子,俘获了表姐芳心,情场得意,可我却情场失意,苦追夏小姐一年,如今才得知宋行令也在追求夏小姐,这个宋行令我看着就有气,成天就知道装君子耍风度,不仅夏小姐不愿与我说话,连其他小姐都不愿理睬我。”
这猪头还一直惦记着夏小姐,不过与宋行令相比,表四少爷可亲切多了,至少不虚伪很真实,听得一阵好笑。
“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你!”表四少爷脸色一怒,忽然道:“沈风,不如去骗骗夏小姐的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宋行令得逞。”
想起夏嫣然的绝妙身材,心思先是一荡,又是马上一定,正色道:“我的正牌妻子已经回来,无论桃花运还是野花运都要打折扣,所以我爱莫能助了。”老婆一回来,再回到升州找婉词,前后再加上其余几人,夜晚要花费的精力恐怕要花上数倍。”
表四少爷叹了一声道:“让你去追求夏小姐的确是为难,连我都折戟情场,唉,难不成是我长得太好看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你快回家吧,表姐天天念叨着你。”
沈风心里一暖,心思大定,即刻走到婳瑶面前,诚挚道:“婳瑶,在回去之前,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纪婳瑶嗔了他一眼,温柔地挽着他的胳膊,轻道:“相公不必说,我知你想要说什么,一切我都知晓。”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脑子一下子糊涂起来,怔了怔,焦急道:“这件事情我对不起你,在你离开升州以后,我又——”
“相公可坦诚相告,我倍感欣喜。”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我虽长居在天府,也稍明大华律法,大华律法明令男子可娶多房妻室,既相公如今已是将军,撑起了百姓的天,为妻者自然也要明事理。”
沈风瞪大眼睛,小心翼翼道:“你不生气?”
纪婳瑶淡淡一笑,轻轻摇头。
感情债一直是困扰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因为所谓的律法就觉得心安理得,对于女人的感情,一旦发现不能拒绝后,干脆主动去追求,以免她们放不下脸,或者觉得难堪,当然本身也很喜欢她们,一旦下定了决心,沈风就会大胆的追求,也做好承认任何责任的准备,方才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跟婳瑶坦白,但却不是想象之中的反应。
“婳瑶,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罚我三年不上床,哦不,罚我三天不上床也行。”沈风视死如归地目视前方,而后又悄悄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道:“婳瑶你要是想哭想闹,我们找个地方,你发泄出来,千万不要回去再吵起来,你现在身子差,我听说大小姐最近勤练拳脚,我担心你打不过她。”
纪婳瑶揣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看着自己这个搞怪相公,听他惶惶恐恐地自话自说,嗔笑道:“相公在说什么,我怎会与雪儿妹妹打起来。”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不打雪儿,难道想打岚小姐——这可不行,岚小姐不打人,但她会咬人,俗话说不怕君子动手就怕淑女动口,你千万不要和岚小姐打起来。”
纪婳瑶柔声道:“相公与其他几位姐妹皆是真心相爱,我又岂会欺负她们,相公所爱亦我所爱,我从前对你凶了点,是否把你凶怕了,莫要担心,为**者怎敢对丈夫蛮横,那还不被你冷落了。”
两人进入忘情中,沈风感动得将她拥入怀中,嘿嘿笑道:“其实我挺怀念你当初凶巴巴的样子,那时候我不好好跟你练功,你还会教训我。”
纪婳瑶羞地埋下他,乖顺地趴下他怀中,享受浓浓的甜蜜,草谷与广音相视一笑,十分欣慰,表四少爷则是看得摇头哀叹,羡慕得要命。
抱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意犹未尽,急忙道:“婳瑶,我们快点回去,我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对了,舒姐姐和茵儿就住在隔壁。”
“等等——”纪婳瑶脸上泛起温色,眼眸清澈如一泓湖水,显得智慧而深邃:“方才帷幕中的人曾提过夏小姐,这位夏小姐与你什么关系?”
沈风急忙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绝对没有涉及男女之情,婳瑶,这个我可以保证,你相公太过优秀,容易遭人嫉妒,之前还有一个八岁小孩子状告我拐走他的女朋友。”
“夏小姐?你何时来的!”表四少爷忽然喊道。
沈风身体一震,冷汗不停流,头也不回道:“表少爷,你在喊谁?”
纪婳瑶古怪地轻睇了他一眼,目光望着来人,淡笑道:“夏姑娘,久别再见,你的风采更胜往昔。”
还真的是夏嫣然,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怕个球啊,本来就跟她一清二白,僵硬地转过脖子,干笑几声道:“夏小姐,真巧,在这里遇到你,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纪婳瑶。”
“沈夫人,我们见过了。”
夏嫣然茕茕而立,轻咬着唇瓣,脸色一片惨白,如同没入深冬的花朵,一下子丧失与春争艳的风采,勉强露出一丝丝不是笑容的笑容。
第五百二十九章:刺杀疑云
她眼光错过沈风,微微欠身神色平淡地行了一礼,然后对着旁边的表四少爷,抱之一笑道:“林公子,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是首次夏嫣然问候表四少爷,表四少爷有些受宠若惊,说话都开始不利索道:“夏——夏——夏小姐!我受了绿柳之托来这里帮忙。”
夏嫣然露出一道绝美的笑容,欣然道:“有劳林公子,我在后面预备了一些糕点和茶水,若是累乏了,可来后面休息。”
表四少爷整个人如同几斤春`药,神情亢奋异常,急忙一扫颓势,拍拍胸口道:“不累,一点也不累,我在家中经常干这些,我们京城的宅子,还是我帮忙建造的。”
夏嫣然笑了下,转而道:“沈夫人是何时来到京城,上次相救之事还来得及谢你,不如今日随我来水榭做客。”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沈风说过话,甚至连看也没看,也不知道是刻意配合他,还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我与我家相公今日才来到京城,改日再去府上做客,今日时候不早了。”
夏嫣然也无挽留之意,神色颇为奇怪,“那嫣然改日再去府上登门拜谢。”
怪了,这小妞看不见我吗,怎么今天怪怪的,以前见了我,不犯花痴至少也要犯傻,但沈风也不敢与她多说话,免得让婳瑶误会,毕竟她长得太漂亮,在京城名声又大,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将她占为己有。
静静站在一旁,都是夏嫣然与婳瑶在交谈,之前两人就认识,所以彼此之间比较亲络,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可让婳瑶画出夏嫣然的画像,现在想来,正因为婳瑶在天府习过画技,才可以画出惟妙惟肖的画像。
心想间,夏嫣然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欣然笑道:“纪小姐貌若天仙,你可真有福气。”
一句话又说完,脸上露出促黠的笑意,咯咯笑道:“我与你说话了,是否让你心生不满,原本我也想与你装作不相识。”
这不是明摆着拆我的台吗,说她生气也不像,说她不生气也不像,沈风窘笑几声道:“夏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装作不认识你。”
“嘻,与你开个小玩笑。”她今日特别奇怪,言行在过去的灵性上又添上淡淡的幽怨,“纪小姐,嫣然贪玩了一些,请勿怪。”
纪婳瑶神色有所思索,对之一笑道:“不会,夏小姐待人处之自然,反倒是我相公待你有冷落之处,请勿怪。”
沈风尴尬地笑了笑,现在两个箭头都对着他,处境有些尴尬,关键两个女人在想什么,特别是夏嫣然,她有别于其他人,有些特立独行。
夏嫣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含笑望着他,趣笑道:“你此时是否想快些离开,前面帷台出了点事,我去看看,改日再登门造访。”说着,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纪婳瑶蓦地露出一丝别味的笑意,若有所思道:“夏才女言行有趣,不拘一格,令人赏心悦目,怪不得名声如此之大,我身为女子亦为之心悦。”
不就是有点逗吗,沈风暗暗一笑,然后带着她们离开。
几人离开后,即步行回去宅子,离着宅子路程不是太长,婳瑶又喜欢走路,便一起沿路而行,婳瑶与她两位师叔都一直长居在仙府,对外面的风景多有闲情。
夕阳落下,几人来到一处石桥上,石桥上大约有十几个百姓,有挑着竹担的,有提着竹篮的,还有三两砍柴回来的,而这些人目光似乎都在有意无意落在几人身上。
“奇怪了,前面的街道都已经没有人了,为何这里却还有人,之前这时候经过时,也没发现还有人。”沈风侧眼瞧着,心中越是觉得诡异。
草谷跟在后面,忽然道:“那三个砍柴的不是砍柴的,挑担子的不是农夫,提着竹篮的人也不是村妇。”
广音到了此处,已睁开双眼,静静看了片刻道:“有危险,竹篮中藏着利器,竹担中也是,那些薪柴中也藏着利器。”
纪婳瑶左右警惕着,冷道:“这些人定是冲着我们,为何我们一下山便有人来杀我们,难道与之前来犯的人有关。”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其他原因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冲着谁来的,草谷、广音几乎没有可能,那这些人只有可能是冲着沈风或者纪婳瑶而来。
“婳瑶,等一下我喊你们跳,你们就跳进河里。”沈风一脸郑重道,眼下已经不容再去想,看他们手上动作,已经随时准备动手,自己还好,就怕婳瑶和其余两人,婳瑶现在已经没有功力,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其余两人也是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
“前面那个人好熟悉——”广音忽然道:“好像是轻剑师妹!”
“舒姐姐?茵儿?”抬眼望去,只见舒姐姐与茵儿乔庄成一对姐妹从石桥上走过来,沈风立即松了一口气,有她们两个人在,婳瑶她们就能平安无事。
“师叔!”纪婳瑶喜道:“还有茵儿师妹!”
“我们走过去,不要动声色,这周围恐怕都是埋伏。”沈风低声道:“如果有机会,你们就快逃走,这里交给我。”
说话间,舒如姒抛了几个媚眼过来,然后向着几人走过来,沈风笑了下,转看了看茵儿,见她脸色不善,还冷冷哼了一声,此时沈风与婳瑶双手牵着,也难怪他会吃醋。
几人慢慢走近,交错间,舒如姒忽地碰了一下他,然后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娇声道:“淫贼,光天化日下竟敢占老娘便宜!”说着,示意婳瑶等人逃走。
此时河面上驶过来一只小船,琴茵儿可没有什么耐性,气哼道:“还愣着做什么,牵得不够吗!”说着,一掌将婳瑶推入河中。
周围的杀手见状纷纷抽出利器,朝着几人杀过来,草谷与广音吓得跳入河里,杀手是朝着沈风而来,并没有去追杀婳瑶等人。
涌出来的杀手越来越多,舒如姒转眼望了望,娇笑道:“看来你的命挺值钱的,派这么多人来取你的性命。”
沈风苦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舒如姒冷笑道:“假若你不去仙府,便不会有人杀你,但你去了仙府,有些人便恐慌了,因为你太聪明,那个人只好杀人灭口。”
沈风心中一动,很快触摸到问题的根源,惊道:“派杀人的人肯定与问鼎的人有关,问鼎必然是争权——难道又是那个右王!”现在想要知道问鼎争权的人是谁,只能寄望如法长老这条线,所以沈风特意让斋主不揭穿如法长老,这才可以找出背后的人。
舒如姒娇笑道:“难怪他要杀你!”
无奈笑道:“别说风凉话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说话间,一群杀手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一时间刀光闪闪,献血从脖颈上喷出,几个杀手很快两女手中的剑杀死,有这女人在,沈风对付这群人也就轻松了许多。
一番大战,终于将这些杀手杀退,杀手虽然杀退,心中却是沉重异常,自己已经彻底卷入一场血腥残忍的争权斗争中,无论自己愿意或者不愿意,眼下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其中还包括婳瑶的身世,婳瑶之前也陷入到追杀中,如今她再次下山,如果追查自己的身世,恐怕也要再次陷入宫廷斗争中。
哎,这是夫妻命,我陷入争权斗争,婳瑶陷入后宫斗争,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琴茵儿在周围查探了一番,又马上走回来,“相公,你猜这些杀人是什么人?”
沈风笑道:“是不是摩尼教的?”
琴茵儿惊道:“你如何猜中!?”
舒如姒笑吟吟道:“这并不难猜,如今沈风是朝廷功臣良将,没能力不敢加害他,有能力的人想要加害他,必然不敢在明面上,所以只能借由摩尼教之手,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摩尼教余孽在报复沈风。”
沈风点点头道:“没错,这也直接说明这些人是杨无邪派来的,而背后致使的人必然是右王,右王在仙府中安插了人手,所以我一下山,右王就知道,但也说明右王怕我在仙府中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如果身份暴露出来,就会影响他的争权大计。”
之前扑朔迷离的事情,被他几句话点明,其实最大的悬疑还是右王,右王究竟是谁,这是舒如姒一直想要探查的,如今只知右王与舒望归的死有关,这次刺杀又可以看出,右王与仙府也有联系,否则也不能在仙府安插一个长老。
舒如姒冷笑道:“右王已经坐不住了,不将他找出来,你我皆难以安生。”
沈风没好气道:“不用你提醒。”
琴茵儿冷哼道:“谁若想要伤害相公,我绝不放过他——相公,你怎么去了仙府那么久,是山中不知岁月,还是见到了某人乐不思蜀。”
听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醋味,无奈地干笑几声道:“是山路太难走,”
“师叔、茵儿——”
此时婳瑶与草谷、广音重新回来,走到两人面前,婳瑶神色温暖道:“多谢师叔相救,茵儿师妹多谢了。”
“姓纪的,你是否从此脱离仙府了。”琴茵儿见两人神态亲密,气哼一声,原本两人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恨屋及乌,连婳瑤也恨上。
“我已为人妇,便不再是仙府的人。”纪婳瑤情意绵绵地望了旁边一眼。
“算你识相,既然你脱离了仙府,我也不为难你,你告诉我仙府在何处,我这就去找仙府算账。”她脸色含愤,显是还在耿耿于怀。
沈风紧忙道:“茵儿,师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相信师父是冤枉的,我知道是有人陷害师父。”
琴茵喜道:“公子也相信师父是无辜的吗?”
沈风理所当然道:“当然了,她是我的师傅,我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师傅心胸广阔,慈祥和蔼,绝不可能杀死同门师姐妹。”
琴茵哼道:“公子相信,但仙府中无一人相信,害得师傅蒙受不白冤屈十年颠沛流离,我定要去仙府为师傅讨回公道。”
沈风正色道:“当年的事情有点复杂,是有人陷害师傅,你们暂且不要去仙府,师傅的事情早晚会有一个结论,还有关于这次刺杀,也与仙府中人有关系。”
舒如姒淡淡道:“茵儿,听他的,此时再去仙府并无意义,如今最要提防的人是杨无异,此人仍在京城内。”
草谷、广音走上前,神色微暖道:“师妹,十年不见,你可还好。”
“你们也下山了,还看来我这个徒弟在仙府闹的动静可不小。”舒如姒淡淡一笑,今日师姐妹重聚,她心情颇佳。
广音道:“此次下山正是为了助沈将军。”
舒如姒郑重地点点头,转而道:“沈风此时关系中原安危,我们几人须尽力相助,问书、青石、壶酒几位师叔也下山了吗?”
纪婳瑶道:“几位师叔都下山了,除了非剑师叔还留下。”
“仙府需要她留下,有她在,有心之人才会对仙府忌惮。”舒如姒脸色一冷,问道:“道画呢?”
沈风道:“这段还是我来说,道画差点下毒害死婳瑶,但及时被发现,现在被关在静思宫中。”
舒如姒冷哼道:“婳瑶,你如今还觉得道画是你的好师叔吗?”婳瑶一时沉默下来,“你若不想仙府有事,便要让斋主注意道画。”
纪婳瑶凝重脸色道:“谨记师叔教诲。”
她们几个和和气气,超乎自己预料,原先还怕她们互相不对路,心中吃下一颗定心丸。
“天色已晚,几位师叔,我们回去再相谈。”纪婳瑶微微笑道:“茵儿师妹,相公——”
“还没嫁出去,倒先喊上相公,害不害臊,你不许喊公子相公。”琴茵气哼一声,一下子将婳瑶拉了过来,忽地娇笑道:“咱们师姐妹好久没有说过话,这一路上便好好说说。”
舒如姒无奈笑了笑道:“你们两人皆是这小子的妻子,以后不要争闹,别忘了他除了你们外,还有几个红颜知己。”
琴茵笑吟吟道:“公子,会不理我吗——”
沈风汗流浃背,急忙道:“不会不会。”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回去帮我介绍她们,几位女子我听过,但还未见过,定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沈风悬着胆子道:“一定一定。”
第五百三十章:奇怪的小姑娘
夜幕临黑,宅子外依旧灯笼高挂。
“相公,你快看看我——”纪婳瑶正要踏入宅子中,却突然停下脚步,一下子抚弄秀发,一下子摆动衣服。
沈风从头到脚打量几眼,笑嘻嘻道:“美得很依旧,婳瑶,今晚好好看看你,但不许你穿衣服。”
纪婳瑶满脸羞红,嗔恼道:“我是让你看看是否端仪,免得等会见了人被人看笑话。”
“不用担心,刚才不是才换过衣服。”她长居在仙府,人情世故本不擅长,如今进入一个大宅子,自然有些不适。
“早知让茵儿与我一起进去。”纪婳瑶暗叹一声,镇定一下心神,柔声道:“相公,带我进去。”
正要走进宅子内,后脑勺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刚一扭头,又被砸一下,猛然回头望了几眼。
“相公,你怎么了?”
沈风摸了摸后脑勺,古怪道:“没事,最近可能要发财了,后脑勺一直响。”
“嘻嘻,笨蛋,我在这里呢。”
抬眼一看,只见墙上趴着一个俏皮女子正在对自己眨眼嬉笑,唇红齿白,眸如星石,煞是可爱,只是她好像刚睡醒,大眼睛蒙上一层雾色。
“大小姐,你怎么飞到墙上了,快点下来。”她这翻墙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看来我离开这段时间她有勤加苦练幽会本领。
“吓——”唐大小姐灵巧地翻下苇墙,直定地站在地上,若是参加一个鞍马比赛定能夺得第一名,“听说你以前也经常翻墙,本小姐是否翻得比你厉害。”
沈风嘿嘿笑道:“厉害厉害,唐女侠翻墙本事大,在下自叹不如。”
“少废话!”唐大小姐脸色忽变,抬起羞腿便向踢去,只是他的脚铁板一块,踢上去造疼的反而是她自己,这一踢令她痛得抱着脚直蹦,“好疼——”
“这位可是雪儿妹妹?”纪婳瑶走上前,见一个姑娘生得好看惹人喜爱,不禁牵住她的手。
“你是谁——”唐大小姐眼睛一睁,哦了一声惊乍道:“你是否婳瑶姐姐,你们不要动,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动。”说着,急急冲入宅子中。
纪婳瑶看得掩唇娇笑,轻道:“她是雪儿妹妹么,好一个俏姑娘,之前见过几回,如今出落得更加漂亮,更惹人喜欢。”
“不好了,不好了,婳瑶姐姐回来了——”唐大小姐大声叫唤着,声音大得连站在外面也听得见。
“大小姐跑得比别人快,也比别人热情,还有一个岚小姐,在升州对我照顾有加,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入宅子内,林可岚便与唐大小姐迎出,其他家丁丫鬟也在旁夹道,纪婳瑶心感如此大礼,急急上前道:“之前未曾与二位相见,如今还让二位小姐出来相迎,婳瑶受之有愧。”
唐大小姐呆呆地望着纪婳瑶,喃喃自语道:“婳瑶姐姐长得真好看,你真是从人间来的吗,我怎么看你是天上下来的。”
纪婳瑶上前执住她双手,淡淡笑道:“雪儿妹妹,方才未来得及好好看你,你可还好。”
唐大小姐呆呆萌萌道:“我有什么好看,还是让我看看你。”
三女碰见,彼此之间相互投眼顾望着,见婳瑶一身朴素白衣,手中轻捻着一串佛珠,气质超凡脱俗,梵馨清净,令人心中舒畅怡然,林可岚热情地上前执起她双手,喜色端上脸颊:“你便是沈风的妻子么,一直盼着见相聚,如今终于得见,也算了却我们一桩心事。
她语气亲切,一言便令婳瑶心生愉悦,柔肠被动,不禁表露心声:“你们待我如此,婳瑶无以言谢。”说着,微微欠身一下。
林可岚失色,急忙上前相扶,“能将你寻回,也是了却我的心事,若你不在,他便如丢了魂似的。”
纪婳瑶深情地投望一眼,轻叹一声道:“世事多变,之前我不得不离开,但如今我已身随家夫,不再有顾虑。”
“沈——”人群跑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国女子,一身公主裙包着惹火傲人的身材,放在众人眼里,又是一阵惊艳,从仙吟阁出来后,凯瑟琳一直住在宅子内,见到沈风回来,脸上溢满兴奋之色,提着裙子翘起脚,便扑入他怀中,激动地亲吻了一下脸颊,颤声道:“亲爱的沈,你终于回来了,感谢上帝。”
糟了,忘记了这个洋妞了!
众人一阵惊愕,唐大小姐小口张着,眼睛大眨一下,林可岚却是攥了纂手,狠狠瞪了那个傻子一眼,凯瑟琳不知道,她这一投怀送抱惹来了众怒,特别是那几人。
“相公,这位是?”纪婳瑶神色淡淡,语气也很平静,听不出有怒气。
“凯瑟琳你先下来。”沈风大汗直流,急忙将凯瑟琳放下来,见几道冷光落在身上,心里顿时发虚,“她是凯瑟琳,从外域流落而来的公主,我受人之托暂时将她收留。”
唐大小姐一下子急了,气哼一声道:“姓凯的,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害臊。”
“雪,我也说过,我不听你的。”凯瑟琳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转眼望着婳瑶,眼中溢出惊艳之色,优雅地走到面前,微微笑道:“美丽的小姐,我叫凯瑟琳,很高兴见到你。”
沈风不失时机道:“凯瑟琳公主,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叫婳瑶,初次见面,你们打个招呼就好。”千万别打架,在心里祈祷中,本来进来宅子里还很和谐,洋妞一扑上来,一下子将平静的气氛给打乱了。幸好茵儿不在,否则真会打起来。
凯瑟琳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脸,惊哗道:“原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妻子,你很真诚,没有欺骗我,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
纪婳瑶瞥了旁边一眼,心中无奈一叹,淡笑道:“外域风情别有不同,但今后在大华须尽量把握分寸,否则会遭旁人耳语。”这一番话,令林可岚与大小姐爽快地点点头。
凯瑟琳看了看沈风,又望了望周围一双双眼睛,伤脑筋地笑了笑,“我想你的建议是对的,如果我不想被别人认为我是情人的话。”
纪婳瑶拉住凯瑟琳的手,温婉地抱之一笑,言语点到即止,心知初来一处,不可太多言。
沈风看得头晕眼花,识相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唐大小姐嘻嘻一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显是在取笑他,凯瑟琳也仿佛病了似的,呆呆萌萌地站在一旁。
几个女人相互交谈着走入内厅,沈风心虚故意将脚步放慢,刚踏上阶台事,背上忽然承上一物,婳瑶与林可岚已经走进内厅里,而大小姐则是在旁边,不用说,这个跳上来的人肯定是凯瑟琳。
“凯瑟琳公主,快下来,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走来我背上。”沈风口中如同念着急急如律令,深怕再被婳瑶看到。
“哈哈,好玩好玩!”一个小姑娘在他背上使劲扑腾着,口中直喊道:“驾!驾!马儿快跑!”
听着声音不对,回过头望着后面的人,见他们一个个眼神古怪,不禁叫喊道:“背上到底是谁,快给我下来。”
“驾驾驾!”小姑娘声音如同铃铛,串串悦耳动听,“哈哈,好玩好玩,马儿快跑起来,再不跑,我打你了!”
沈风晃了几下,背上的小姑娘缠得更紧了,一直在他背上使劲扑腾着,一怒之下,将她双手掰开,可小姑娘手劲极大,紧紧抓住不放,还张口咬在他的肩胛肉上。
“松开,松开,我放手,你松口!”沈风急喊道:“凯瑟琳,快帮我将她拉下来,大小姐,你也帮个手,晚上我给你咬两口。”
凯瑟琳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歉然道:“沈,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孩子她会咬人,任何人也不敢碰她,雪还被她咬过。”
“谁——谁说的,本小姐只是一时不小心。”唐大小姐脸色一窘,气哼哼道:“不是让你不要提起这事,可恶,我一定要打她屁股才解恨!不信还治不了她。”
“哈哈,笨蛋笨蛋!”小姑娘大声喊:“马儿给我跑,快点跑!快!快!”
内厅中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走出内厅,沈风急忙道:“岚小姐,她到底是谁,是不是个神经病,怎么突然跑到我背上。”
林可岚无奈笑道:“她是韩雨薇的妹妹,是韩雨薇让你暂时照看,但这孩子似乎有些不寻常,平时疯言疯语,还喜欢咬人,我也拿她没办法。”
“薇姐的妹妹?”沈风惊异道:“那薇姐在哪里?”
林可岚道:“这个孩子是自己来的,来到了宅子便说要找你,初来宅子的时候,她一日正常,一日不正常,有时候几日也不出屋子,出了屋子也不与别人接近,若是别人想碰她,她便会咬人。”
说话间,小姑娘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口中叫喊道:“马儿,你要不要吃草,来张开嘴,我给你草。”
我草!
第五百三十一章:我要尿尿了
抬头侧眼想看看背上的小姑娘,正巧她低头下来,两人脸正对着,便看见一张恐怖的脸,小姑娘的整张脸被烧伤,面目全非,五官不整,大晚上看上去,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人,只看了一眼便是惊骇之极。
“马儿,给我快点跑,跑呀,你怎么不跑。”小姑娘冲他笑了笑,整张脸扭曲得更加恐怖,尤其是五官,因为扭曲根本辨识不清,与她方才银铃声音差之荒谬
“小姐,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何人见到这一张脸都会被吓一跳,唯独纪婳瑶却是神情不忍,似乎感其惨状,轻叹道:“这位小姑娘定是有过一番惨遇,才会变得如此模样。”
小姑娘似乎看了她一眼,又转而揪着沈风的衣领,手脚并用的扑腾,“马儿快跑,跑起来!”
沈风脸色一黑,随即又好奇道:“我怎么没听薇姐说过她有一个妹妹,那薇姐现在在何处?”
林可岚摇头道:“这个小姑娘是,并未清楚韩小姐的去处,她受了灾祸,性情反复无常,像今日这般情形也有几次。”
唐大小姐奇道:“岚姐姐,那她为什么会骑在沈风身上,平时不是不让谁碰她。”
“或许是因为听了他的名字,毕竟她是来找沈风。”
薇姐托付过来,难道薇姐遇到什么麻烦,这个傻姑娘头脑不正常,不然可以问问她,沈风无奈道:“想个办法把她弄下来。”
众人似乎很怕这个傻姑娘,连一向胆大包天的大小姐都有所忌惮,唯独婳瑶却敢上前,轻抱住她道:“小妹妹,你先下来。”
傻姑娘把头一偏,哼道:“不下!不下!不下!你们要将我拉下来,我就哭,大声的哭!”
纪婳瑶无奈道:“相公,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我看你不如再多背她一会儿。”
沈风一阵头大,斜抬起头笑呵呵道:“小妹妹,你下来,沈哥哥给你糖吃。”
“吃糖吃糖,我要吃糖!”傻姑娘兴奋地在他身上跃动几下,虽然她面容全被烧伤,但手臂却白皙如雪,晶莹剔透,如琢玉般,如冰雕般,如果不是因为烧伤,一定是一位夺天地精华的美女。
“好好,我给你吃糖!”很快便有家丁拿来几颗糖,拿着糖在她面前晃了晃,“糖来了,你下来我就给你。”
傻姑娘一下子蹦起来骑在他肩膀上,然后将他手臂抱过夺走糖,沈风一下子没有注意,见她拿走,无奈道:“糖给你了,你该下来了。”
“不下,不下,我就不下!”傻姑娘傻乎乎地咯咯笑,然后将糖一口吃下去,“好吃,谢谢哥哥。”
我日,太欺人太甚了,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沈风恶狠狠道:“ 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就把你扔下来。”
纪婳瑶柔声道:“相公,她只是一时贪玩,你不要吓她。”
林可岚也道:“沈风,我看你不如背她一会儿,在你还没回来之前,她郁郁寡欢,我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
“行行,我被她还不行!”
——入夜——
婳瑶的房间已经布置妥当,今日她已然乏累早早便睡下,而沈风则还是在为肩上的傻姑娘头疼,整整一个晚上她都骑在上面不下了,无论好说歹说,她就是不下来。
“姑奶奶,你下来行不行,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这一晚上被她折腾得不轻,连吃饭的时候都坐在自己肩膀上,要将她拉下来,她就疯了似的撕扯。
“哈哈,好玩好玩!冲阿!”傻姑娘好像不知疲倦,一晚上一刻也没消停下来。
“不下来也行,你和我说说薇姐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把你托付给我。”
傻姑娘咯咯笑道:“我不告诉你!”
问不出什么,先去看一眼婳瑤,又走去找林可岚的房间。
走到途中,却看见凯瑟琳一个人坐在石桌,便上前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凯瑟琳转头过来,看见他肩膀上骑着一个人,便毫不顾忌的笑起来,“沈,这孩子一定很喜欢你。”
沈风无奈一笑道:“公主殿下,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什么时候打算回去。”
凯瑟琳微笑道:“我还不想回去,这个地方我很喜欢,特别是雪儿小姐,你离开这些天,我和她玩遍了每个地方。”
沈风笑道:“你在这里有朋友就好,但安东尼奥一直在找你,如果你不想回去也行,但至少去见见他。”
凯瑟琳脸色难为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一段时日不见,这个小魔鬼变得有点多愁善感,愁色都写在了脸色。
沈风好奇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凯瑟琳手托住下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的妻子来了,以后我就不能去找你,之前我还和雪儿打赌赢了,等你一回来前三天只能我去你找你。”
沈风僵硬地笑了笑道:“婳瑶并不是让你不要来找你,只是让你不要太热情,比如拥抱亲吻那些动作不能在别人面前。”
凯瑟琳眼睛一亮道:“你是让我在找没人的时候去找你,我怎么没想到呢,只要不让你的妻子知道,我就可以找你了。”
这小魔鬼这么聪明,居然听出我的弦外之音,沈风嘿嘿笑了笑道:“找我当然可以,但男女有别,我们一定克制。”唉,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居然教导别人要恪守礼节,看来我的境界又提升了。
“我可都听见了——哼哼!”
不知何时,唐大小姐躲藏在两人身后,听到了两人的密谋,“姓凯的,你贼心不死,竟然想趁大家不在偷偷与这个家伙幽会。”
傻姑娘学着大小姐的口气,哼了哼,贼兮兮道:“我也听见了——抓奸夫啦——”
沈风浑身一震,急忙反手将她捂住,“别胡说八道,我和凯瑟琳公主是想探讨两国合作事项相关细节。”
唐大小姐狐疑地看了几眼,冷哼道:“任何事情都休想瞒过本小姐的眼睛,你们肯定是想偷偷出去玩,对不对!哼,姓凯的,这个家伙一回来,你就见色忘友想要撇下我。”
沈风怔了怔,神秘兮兮地笑道:“大小姐想出去玩吗,明日陪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还要尽情发挥你的性子,不能有半点收敛,千万不要怕有事,就怕闹不出事来。”
唐大小姐喜上眉梢,笑颜从脸上荡晕开来,兴奋得雀跃起来,“听起来好好玩的,到时候看本小姐的。”
凯瑟琳也道:“我也要去!”
唐大小姐眉头大皱,脸也拉下来,怏怏不快道:“怎么我要去哪里,你便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诚心跟我作对,你不许跟着去。”
凯瑟琳微微笑,眉毛轻轻挑动:“我就偏要去!”
两个女人一见面就吵起来,沈风听得一阵无奈,独自走去找林可岚,走到房间前轻唤一声,便推开门进去,林可岚正坐在房间中细看着一张图纸。
“岚小姐,你在看什么?”
走上前敲了敲,却发现是一张园子修建的图纸,不禁好奇道:“这好像是一座园子,小姐,你怎么在看园子。”
“还不是为了你。”林可岚白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离开这段时日,我便知你是去寻回妻子,男人成家立业乃是终身大事,你若寻回了妻子,便不能在待在林家。”
沈风大惊失色道:“小姐,你要赶出去?”
“你若不想走,谁能赶你出去。”林可岚心里犹如吃了一块蜜糖,脸红了一下道:“你既有了家室,便该有自己的家,但——你与林家还有一纸书约在,也不可说断便断。”
沈风怔了怔,嘿嘿笑道:“我懂我懂,那依小姐之间,我该如何有自己的家,又和你——林家不分开呢?”
林可岚满脸通红,嗔恼道:“我若不给你操心这些事,你便不会为自己操心,如今你有了家室,再留在林家内,你不介意,但不能委屈了婳瑶,所以我便买下了一个园子。”
沈风大喜道:“你买了一个园子!”来之前正想跟她商量买宅子的事情,没想到她已经设想在前面,提前买下一个院子。
林可岚含笑点点头道:“这个院子便在林家后面,与我们隔壁连在一起,其中只有一堵墙之隔,若稍微修建一番,便可与这宅子相连。”
“太好了!小姐不愧是小姐,竟然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以后我既可以不离开林家,又可以有自己的园子。”对着竖起一个大拇指,买一个相连的宅子,而且还与舒姐姐相连,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难怪了!一回来怎么看见大小姐在练习翻墙本领,原来是早有图谋,不知道岚小姐有没有练习,看来以后入我沈家者,这翻墙本领是性福生活必备技能。
受了赞许,林可岚心田更觉甜润,柔声道:“明日适宜动迁,园子恰好明日可以修建好,等明日后,你便与婳瑶搬过去。”
“小姐你对我太好了,事事为我设想周到,之前在行军的时候,我已经向你娘亲提亲,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娶过来。”沈风感动得稀里哗啦,又转而道:“小姐,宅子后面那堵有点太碍眼,我也看了日子,明日适宜砸墙,明日我便带人将墙砸了。”
林可岚羞打他一下,喜道:“你想打破便打破,我又拦不住你。”
沈风寻思了一番道:“光是砸墙也不行,还要修一条长廊点上灯笼直通你的房间,这样一来,不管刮风下雨白昼黑夜,都可以去找你。”
“咯咯——”
沈风猛地转头看了几眼,警惕道:“谁在笑,给我出来,竟然窃听我的房中家务事,小姐,你这儿还有人吗?”
林可岚掩唇而笑,指了指他的背上,白了他一眼道:“不就在你的背上吗。”
沈风怔了怔,才记起背上还有一个傻姑娘,当下无奈道:“这姑娘怎么喜欢在我背上不下来,岚小姐,她都不用睡觉的吗?”
林可岚道:“这姑娘一到了宅子便说要找你,找不到你时,便一个人独自在玩耍,性情十分孤僻,直到今日你回来,才与你有所亲近,这样也好,若是一个人反倒容易出事。”
沈风唯有苦笑,本来情之所至摸摸抓抓的两人世界,有这个傻姑娘在,只能先驮着她回去睡觉,“我先背她回去睡觉,等她睡了,我会来院子里散散步,岚小姐你也来散散步。”
傻姑娘忽然吵着道:“我不睡觉,我不睡觉,我也要散步!”
沈风恶狠狠道:“你给我去睡觉!”
“我不睡,我就不睡,我要去散步!”
“你给我去睡觉!”
“我不睡,我就不睡”
“睡觉”
“不睡”
“睡觉!”
“我要尿尿了——”
“睡觉——你说什么?”
第五百三十二章:大胆的洋妞,诡异的小草
“我要尿尿!”傻姑娘娇声道。
“我靠!给我忍住”沈风大惊失色,急忙冲了出去道:“我带你去茅房,你要敢尿在我身上,我就再也不给你糖吃!”
“哈哈哈哈,马儿跑起来了,耶耶——”傻姑娘张开嘴巴大声笑着,身体高兴得不断地扑展,“马儿,驾驾驾!快跑起来!快点,不然我尿你身上。”
“给我忍住,马上就到茅房了。”沈风脸色一片铁青,屈人屁股下,却还要受这种窝囊气,但她头脑不正常,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跑快点,快点!哈哈”
“到了到了,快点进去!”
“哈哈,骗你的!傻子!”
草,沈风脸色一黑,沉声道:“你给我下来,否则我就把你扔进茅房里。”
“不下不下,我就是不下,你欺负我。”傻姑娘性子不好惹,一跟她急,她就开始哭喊。
沈风无奈道:“别哭了,你到底上不上茅房。”
傻姑娘傻乎乎地乐呵几声:“不上,我要骑马儿。”
“小姑娘,现在很晚了,明天我给你找一头马儿,宅子里面的来福来风都给你骑。”
“不要,我就要骑着你。”
沈风心神俱裂,急忙顺了几口气,免得气血翻涌太厉害,这个傻姑娘从进来开始,只有侧眼看过一眼,她年纪应该在二十左右,身材比唐大小姐丰满一些,如果不看她的脸,一定是个颠世美女,就像是长大后的小环儿。
无奈道:“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压在你身上睡。”
“我就不下!就不下!”令他无可奈何后,傻姑娘愈发神气,性子反复无常不说,智力也只有七八岁的水平,“你还有糖吃吗,我要吃糖。”
沈风没有好脸色道:“没有,要吃自己去找。”
“我不信!”傻姑娘直接伸入进他的衣兜内,一摸就摸到了他的火枪,條地一下拿出来,哈哈傻笑道:“这是——棉花糖!咯咯咯,我喜欢。”说着,张开嘴巴咬了一下。
沈风眼睛一闭,苦恼道:“这不是吃的,你还给我。”
刚一回头,却抢眼正对着自己,一声叩响声,浑身被吓出一层冷汗,惊魂过后,急忙夺过火枪,“这东西很危险,你不要乱碰,还好里面没有弹药。”
傻姑娘冲他笑了笑,侧眼看上去,她的脸尤其恐怖,偏偏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天真无邪。
“我要睡觉了。”傻姑娘乐呵呵道,这次出奇没有再吵闹起来。
沈风一下子精神饱满上来,大松了口气道:“是时候该睡了,我把你背回屋子里。”说罢,侧眼却看见她睁着眼睛,发出一声声猪的哗噜声。
脑门顿时又浮现出几道黑线,“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傻姑娘圆睁着眼,打了几声大呼噜,“我在睡觉呀。”
沈风无奈道:“你睡觉干嘛睁着眼睛。”
傻姑娘傻呵呵道:“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还说在睡觉。”岚小姐说她脑子正常,看来是真的,希望不要太严重,不知道草谷能不能会治精神科,要不然天天被她骑着,我骑谁去。
傻姑娘忽然捏了捏他的鼻子,乐呵呵道:“不是你让我睡的吗,你让我睡,我才睡给你看。”
“松开!松开!”沈风挣了一下,无奈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亲人。”这傻姑娘多待一天都要头疼,还是快点找到她的亲人送回去。
“我没有亲人了,他们都被烧死了。”傻姑娘忽然大声哭了出来,泪水说来就来,一串串滴落在头上。
沈风急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你亲人,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傻姑娘摇摇头道:“你又是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风。”
傻姑娘咯咯笑着扑腾几下道:“那我也叫沈风,我叫沈风,以后我就是你。”
我跟一个傻姑娘说什么话,自讨没趣,沈风又无语,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傻姑娘疯疯癫癫说了一些话,忽然道:“你怎么不理我了。”
沈风无奈道:“不想说话。”
傻姑娘伸出揉了揉他的脸颊,哈哈笑道:“快说话,陪我说话!”
最近走什么狗屎运,给我送来一个傻姑娘,打也打不得,骂也没有用,依照薇姐的性子,如果不是遇到特别大的难处,绝不会将这个麻烦丢给自己。
傻姑娘嘴儿又道:“别生气,我不叫沈风了,那你也不要叫沈风,你要叫小马儿,而我就叫草草,小草儿。”
沈风才没有心思跟她玩过家家游戏,不耐烦道:“行行行,你爱叫什么叫什么,薇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小马儿,小草儿,小马儿快快跑,小草儿快快绿。”她浑然没有听他的话,一个人哼起了小曲。
无语,当我没问。
走到之前路过的院子,唐大小姐和凯瑟琳依旧在,两人正争论着谁的胸部比较大,这两个都是让人头疼的人物,堵在一起便是风云际会,但沈风看得出凯瑟琳只是心性成熟一些,她是为了和这里的人交好。
这个夜里异常热闹,到了亥时三刻,院子内依旧灯火通明,好不热闹,身上驮着一个人也无法入睡,便在院子内看她们几个玩耍,子夜过后,宅子才转为平静。
最后一盏灯笼灭了后,沈风正趴在石桌上打盹儿。
“沈,你该起来了。”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周围只剩下凯瑟琳一个人,她简衣轻抚,**曼妙,也怪不得婳瑶一来就警惕她,这种姿色是谁都会怕自己丈夫被勾引。
“都这个时候了——”抬眼见小草也已经睡下,松了一口气,笑呵呵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这个时辰还没睡。”
凯瑟琳微微笑道:“你们这里的人睡得比较早,我以前在王宫内在睡觉之前,要背很多书、公文,学习宫廷礼仪、接待事宜,早上六点就要起来,更糟糕的是,我每日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沈,你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从王宫里逃出来。”
王宫公主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宫廷最讲究礼仪,古代选妃子的时候,不仅要漂亮,礼仪也是一大考验指标,沈风听得出她想说什么,无奈笑道:“我不赶你走,但你别留太久时间,要不然你的国家会着急。”
“真的谢谢你,沈。”凯瑟琳动情地看着他,脸上露出少见的愁感,低道:“也许这是唯一自由的时光,我希望这段时光能晚点结束,可以在我的生命中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这也是她的命运,王国的公主注定高高在上,但也是最孤独的,沈风郑重点点头道:“希望你在这里玩得很开心。”
凯瑟琳微笑道:“这里的子民很好,王宫中的人看起来很亲切,但是很虚伪,每个人只是想巴结我,想从我身上获得爵位、土地、奴隶、美女,看见他们的嘴脸,感觉真的糟透了,但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你们,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觉得我是如此幸运。”
沈风笑道:“遇上公主殿下,也是我们的幸运,这里没有你的王冠,你可以在这里做个普通人,不用管宫廷礼仪,也不用应付那些想巴结你的人。”
凯瑟琳微笑道:“这是我所想的。”
转眼看着眼前的小草,之前一直背在身上,没有机会好好看她,原来她脚底没有穿鞋子,光着两只脚丫子,再联想之前她蹦蹦跳跳的,顿觉还有些可爱之处,可惜她整张脸全部被烧伤,五官辨识不清,也难怪她性情大变,任何女人被毁容,都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这个小女孩好可伶,上帝保佑她。”凯瑟琳虔诚祷告一声,又道:“她之前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可以躺在橡树下享受阳光和山风,等待散步而来的松鼠——”
看不出来这洋妞还是一个外国诗人,这个时代对应的西方,对一些文艺应该已经兴起,她一个王宫公主接触这东西也不奇怪。
将小草抱起来,走向她的屋子,凯瑟琳似乎还没有睡意,迈着清爽快乐的步伐跟在后面,进入屋子内,她也跟了进来,然后背着身体把门关上,身体背靠在门上,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微微羞涩道:“沈,知道我为什么还不睡觉吗。”
将小草放躺在床上,“你不是睡不着吗?”
凯瑟琳目光大胆地勾视着他,**裸地挑逗着,姿态却是依旧优雅,微笑道:“是睡不下,但是因为想你才会这样,我在变得勇敢、疯狂、冲动,亲爱的,这些都是因为你种下的种子。”
洋妞本来就惹火,说起情话更惹火,沈风身体中一阵躁动,三更半夜,还差一个傻姑娘就孤男寡女,但这洋妞比自己还大胆有余,竟然在别人的屋子里,就开始偷情,“我的种子?”
凯瑟琳勾魂地眼神直勾勾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四目交对,呼吸瞬时急促起来,炙热如火地眼神,加上动人的筒体,谁他妈忍得住,沈风猛念清心咒时,凯瑟琳已经先将双唇送上来,然后极尽热情的拥吻着,她毫不保留的表露自己情感,在沈风感觉中,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就是在现代,也没有那么直接奔放的。
良久,唇分。
凯瑟琳动情地凝望着,柔柔道:“真美妙,谢谢,沈,我爱你。”
“不客气,你爽了就好。”汗,从认识这个洋妞开始,都是她表白,她主动,沈风反而是被动的一方,但这个地方是自己屋檐下,婳瑶已经接回来,正牌老婆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日子不好过。
激情过来,凯瑟琳恢复了一些理智,见到床上还躺着小姑娘,娇呼一声道:“oh,天啊,我都做了什么。”
沈风大言不惭道:“刚才我问你,我的牙齿有几颗,然后你很仔细地帮我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二颗。”
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笑了笑,她年纪不大,未经人事,之前是高贵的王宫公主,第一次接触到男人就这么主动大胆,冲动过后倒把自己吓一跳,“沈,我在变成一个坏女孩,幸好这些事情没有让莉安娜夫人知道,否则她一定会很难过。”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真情所致双腿打开,现在你只是唇开,已经矜持中佼佼者了,心里暗爽一下,瞄了几眼起伏的双峰,见她脸上印染着激情的余韵,笑吟吟道:“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感觉真棒,原来做一些不敢做和没有做过的事情是那么令人愉快,就像我踢太子殿下。”凯瑟琳轻轻笑,露出一个伤脑筋的笑容:“但我对不起婳瑶夫人,真是抱歉。”
要不是因为婳瑶,早就xxoo你了,心里好笑了下,转而道:“公主殿下,你这口大华语言是跟谁学的?”
凯瑟琳微笑道:“一个来自东方的人,她现在是金雀花王朝人人尊敬的骑士,也是公主殿下的守卫骑士。”
“原来是你的护卫。”沈风脑子开始动了点心思,正色道:“公主殿下,我们来商量点事情,你随我过来一趟。”
凯瑟琳微微点头,随着他走出去,当两人走出去时,躺在床上的小草儿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直起身体透过窗户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似乎在冷笑,但脸上却没有对应的面部表情,连眼睛的也依旧无光。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蓦然发出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天真快乐的小姑娘,但那张烧伤僵硬尤其违和,恐怖与可爱根本不应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笑声过后,小草儿扑腾着一双脚丫子,显是极其喜欢这双白皙如雪、剔透胜玉的双足,她一个人自己作乐着,好似在用双足摆弄一出有趣的游戏,时不时发出轻快悦耳的笑声。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的双足似乎不协调一般,可以在地上弄画出不同的形状。
第五百三十三章:三家归一
——沈风小屋内——
走入屋子后,便对坐在方桌前,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凯瑟琳抑不住好奇心,啜着一道美妙的笑意:“亲爱的,你叫我进你的屋子,不怕你的夫人知道吗?”
沈风浑然忘了之前在婳瑶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大言不惭道:“这个家里我说了算,我想带谁进来就带谁,能邀请公主殿下独处一室,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
凯瑟琳欣然而笑道:“如果可以,每个晚上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光,让我的心情很舒服,很干净。”
面对这么一个有情调有身材的洋妞,沈风也不敢再留情,有了家室之后,心也定了不少,正襟危坐道:“公主殿下,我在大华有经营一些棉衣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
凯瑟琳面露疑窦,摇了摇头,沈风拿出几件衣服放在她面前,笑吟吟道:“这是我们大华最好看的衣服,你想不想试穿一下。”
凯瑟琳摆弄几下眼前的衣裳,眼中的喜爱显于形色,欣喜道:“oh,我当然愿意。”
沈风笑道:“那你把衣服带回去,等试穿之后,我们改日再来商量其他事情。”
凯瑟琳微微羞涩道:“我现在就想穿,亲爱的,虽然我很爱你,但还是请你先转过去。”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要在这里换衣服?”
凯瑟琳睁着美丽的宝石眼睛,眨了眨道:“不可以吗,亲爱的。”
咚咚——猛咽了几口口水,但喉咙依旧干涩,隐隐还有几道火气从鼻中喷出:“当然可以,主随客便,你想脱就脱,想换就换。”说着,眼睛却是如黑张飞般睁如铜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凯瑟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转过去,难道你想看我换吗。”
“当然不是,你放心换,我绝不会偷看,我正直小郎君的美誉在大华是广为传唱的。”说着,便转过身去,一转过去,就听到后面宽衣解带的声音,洋妞很坦然自然,不会因为他在前面就不好意思,沈风心里强烈挣扎着,更后悔怎么没有在门后面装一个小镜子。
空气中散发淡淡类似郁金香的味道,嗅入鼻中更添暧昧,很快,后面的凯瑟琳已经全身**,沈风又咚咚猛咽了咽口水,这小妞这种随意的诱惑,反而更令人招架不住,连脱衣服都能脱得优雅自然,也唯独西方最有魅力的公主。
凯瑟琳一丝不挂地站在后面,一时玩心又起,微微笑道:“亲爱的,你似乎很紧张,但你答应过我,不可以转过来,你是个绅士,对吗。”
切,我紧张个毛,两世为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沈风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是绅士,公主殿下,我很佩服你光着屁股跟我聊天的勇气,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能不能请你先换好衣服。”
凯瑟琳娇笑几声,上前踏近一小步,略带诱惑道:“亲爱的,我可以感受你的心情,但我很抱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赤`裸着身体,最好是站在一个山坡上,对着美丽的月亮,在夜晚的风中张开双手,好像感觉拥抱着,oh,这感觉好极了。”
光着屁股陶冶情操,太刺激了——火气一下子又高涨起来,脑中想象着一个金发披肩的美女,高耸挺翘的双峰、雪白剔透的**、惊心动魄的身姿,沈风催促道:“下次找个机会,我让你光着屁股满山跑也行,今晚就算了,快穿上衣服,晚上蚊子多,你这样很容易招来蚊子。”
凯瑟琳微微笑道:“沈,你真有趣,莉安娜夫人说,我的身体是最美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所以我想珍藏自己的身体,然后奉献给最爱的人,我很确定我很爱你,但我不能将自己随便交给一个人,亲爱的, 我希望你理解。”
沈风苦笑道:“我理解你,但你也理解一下我,快把衣服穿起来,我们好好谈正事。”
凯瑟琳娇笑道:“沈,你还是心动了,我还以为你对我身体不感兴趣,如果你对我身体不感兴趣,我会很失望。”说着,缓缓向前
“有兴趣,我有兴趣总行了吧,你快穿起衣服,有话穿上衣服说。”说话间,感觉她走近上来,身体猛然绷紧起来,大汗狂流,紧张道:“公主殿下,你想做什么?”
“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我要奖励我的男人。”凯瑟琳微微靠近,站在他后面,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羞涩道:“亲爱的,这份奖励喜欢吗?”
感受到一具惊心动魄的身材,淡淡的温热,傲人的曲线,虎躯大震,心神俱爽,沈风呆呆道:“喜欢。”
凯瑟琳微笑道:“感受到我的身体了吗?”沈风猛点了几个头,“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男人,谢谢你,谢谢你的真诚相待,也谢谢你尊重我。”
这哪算什么奖励,根本是折磨,你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沈风苦笑道:“你要是再诱惑我,我就不保证能真诚到底。”
暧昧过后,她乖乖穿好了衣服,得到许可之后,转了过来,入眼便见她穿着短裙和丝袜,加上一身简约修身的t恤,简直性感得不像话,脱下公主裙穿上短裙之后,不仅仅是性感清新,还增添了一道俏皮,俨然是一位绝色俏佳人,她内心本来就是一只小恶魔,这种俏皮的感觉正适合她。
“好看吗?”凯瑟琳单脚翘着转了一圈,前凸后翘,身姿撩人,穿上短裙t恤后,心情也随之蹁跹起来,脚尖点地,跃动身姿,跳着轻快的小舞蹈,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
“美丽的公主,你的美丽让人陶醉。”沈风贪婪地上下打量几眼,看得快入了迷,她的确是很有魅力,她的容貌、气质,包括身体里蕴藏的灵魂,都如此令人迷醉。
“亲爱的,我要抱怨你,原来你会做了这么好看的衣服,你该早点拿给我穿的。”凯瑟琳轻舞摇曳着,勾着他的胳膊,愉笑道:“作为惩罚,我要你和我跳舞。”
沈风连忙说不会,但凯瑟琳已经浑然忘我,拉拽着他轻轻舞动起来,舞姿就好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轻快俏皮,律感十足,小恶魔一旦来了兴致,谁也拦不住,就好像刚才冲动一下,将沈风按住亲吻。
强拉硬拽跳了一段后,小恶魔才休息下来,脸上的余韵格外迷人,咯咯笑道:“谢谢,谢谢,这是我跳过最有趣的舞蹈。”
“跳也跳过去,我们商量一下正事。”被她弄得苦笑不得,未免她又好动起来,急忙道:“以你的眼光,如果你觉得好看,那一定是非常好看,我想跟你的国家合作,将这些衣服进入你们的国家。”
凯瑟琳睁了睁眼睛,惊喜道:“这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亲爱的,你真慷慨,我替我的子民们谢谢你,万分感谢!”
汗,又不是不要钱,沈风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直接提钱,甚至从头到尾都不会,只要令她开心,那合作就不成问题,“不仅是这些衣服,以后还有内衣马甲,这些衣物,我都可以跟你们金雀花王朝分享。”
凯瑟琳微笑道:“真太好了,亲爱的,我会让安东尼奥公爵和你详谈,希望我们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和一个国家合作,需要这个国家的王权来支撑,所以需要凯瑟琳公主的首肯,有了她在王室中牵线,就能在英格兰建立一个贸易区,这样一来,无论是衣物,或者诸如茶叶丝绸,都可以顺利达成交易,沈风心情振奋,笑呵呵的。
“沈,你还有什么衣服,可不可以再拿给我穿。”凯瑟琳意犹未尽道。
沈风简单道:“等衣服做出来后,我会让岚小姐拿给你穿。”
凯瑟琳吃吃笑了下道:“沈,你怕了吗?”
沈风痞气一来,挑眉道:“公主殿下,你的挑衅让我很恼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换上你的衣服。”真当是吃素的,我惹毛了我,直接把你就地处决了,看来这年头正经人不好做,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个色狼,该看的该,该摸的摸,该脱的不要拖。
凯瑟琳俏皮一笑,脸蛋微红,沈风也只是说说,色心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差点被她点燃,要不然她罪孽可就大了,沈风猥琐起来,又不知有多少清白女子要遭殃,对于这个西方公主,他心思倒是难得正经,反倒是凯瑟琳主动一些。
将小恶魔轰出去之后,又去婳瑶房间看了一下,见她睡得安详,也放心下来,她的毒性已经痊愈,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翌日清晨,刚一走出房门,一个打着脚丫子的小姑娘便跳在背上,有这种嗜好的,宅子中除了那个小草,还能是谁。
“马儿,小草儿来了,快跑,今天我还要骑马。”
沈风脸色铁青下来,周围的人也看得哈哈大笑,无奈道:“今天我有事情要做,你给我下来。”
“不下,我就不下!”小草儿骑在背上使劲扑腾着,似乎她每天都有这种活力,真不由得感叹青春无敌。
拗不过她,干脆不搭理她,愤而走去婳瑤的房间,天色尚早,婳瑤也刚醒来,沈风对她可谓百般呵护,里里外外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在房间内你侬我侬耳鬓厮磨,好不恩爱。
用过早膳后,宅子上上下下都忙着迁居,后面的园子风景秀丽,园林丰茂,溪流飘香,经过岚小姐的精心修葺,园子内草木一新,小楼屋舍也是上了新漆,再衬上夏日的新衣,便筑成清逸雅致的好居所。
忙了一下午,总算迁居进去,连同凯瑟琳与小草儿一起搬进去,林可岚还让几个丫鬟家丁一起进去园子伺候几人。
昨夜商量的两家连通砸墙大计,便由沈将军亲自操枪,将两家阻隔的墙壁砸了个稀巴烂,连带不小心,把隔壁舒姐姐的宅子也砸穿,三座宅子被沈将军纵枪挥舞,从三足鼎立的局面变成三户归一,推倒两面墙后,沈将军英姿勃发,胸中豪气万丈,比杀了几万个柔然士兵还神气。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收三家,有女坐拥,江山美人,莫过如此,天下让别人去争夺,老子只爱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来福,鸣炮!”
沈风横立一杆锄头,大手一挥,来福面色凝重,得令之后,迅速点燃一堆炮仗,火花呲地一声蹿了出来,顷刻之间,一声巨大轰鸣声在宅子中爆发出来,然后便是一串串急促剧烈的炮仗声。
轰隆隆——
这动静将舒姐姐宅子中人都惊动出来,所有家丁丫鬟也都聚集过来,沈风向前大迈一步,然后爬到三家交结的墙壁上,一脸肃色地环顾一下四周,见三家中的人都向这边聚拢过来,手中拿起一个简易扩音器放在嘴边,高声喊道:“大家听着,从今日开始,我们三户归一,人丁攒集,并吞日月,共享荣辱。”
“哈哈哈,好好玩。”小姑娘也跟着喊着,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三个宅子。他肩上扛着一个小姑娘,这么一站,显得滑稽好笑。
舒姐姐宅子的人、林可岚宅子的人,还有婳瑶、凯瑟琳、大小姐全部聚集过来,沈风对着嘿嘿笑了笑,神气道:“舒姐姐,不好意思,你宅子的墙被我一不小心给砸穿了,不过从此以后,我们不仅可以‘联通’,还可以‘移动’,增添情趣,促进往来。”
舒如姒无奈而笑,这小子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将自己的墙给砸穿了,还说得有理有据,自恃没人治服得了他。
唐大小姐望着站在高处的某人,不禁噗嗤娇笑道:“纪姐姐,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说也不说,便将三家的人收编在一起,他当这里是军营么。”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相公他喜欢热闹便随他去,天地广阔,却依旧困不住他的心,若是三个宅子能叫他收敛一些,那才叫好事。”
“叫我说,该给他搭建一个天梯,让他直接蹦到天上去,看看天上的神仙能否帮我们治治这个混世大魔王。”说话的人是林可岚,她掩唇轻笑着,美目却含情地凝视着‘高’将军。
“噗嗤——”
“咯咯——”
一句话道尽了所有人的心思,令几个女人齐齐娇笑起来。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气氛正佳时,一个家丁头扶小帽,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丈母娘驾到
从墙上跳了下来,恼怒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打扰我威风,是不是对面的王大户又待人来踢场子,怕他作甚,没看到我已经在小区中扩充势力,如今我们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人多势众,很快便可称霸小区。”
家丁扶正小帽,焦急道:“王大户早被我们打怕了,来的人不是王大户,而是升州来的人,那人姓唐,声称要找沈哥和唐小姐。”
唐大小姐惊喜道:“是我娘来了。”
丈母娘驾到,沈风顿时如临大敌,一脸绷着肃容,大手再挥喊道:“快将人请进来好生伺候,绝不可怠慢,快去!大小姐我们去见见你娘。”说着,便赶去大厅。
“沈哥,锄头锄头——”
“你慢点,我与林小姐和你们一起过去。”
步入客厅中,唐夫人已经等在里内,唐大小姐思亲心切,早就跑在前面,急匆匆冲进去扑入娘亲怀中,母女但相见,顿时泪眼汪汪。
“娘,我好想你——”
“好女儿,娘也想你。”
母女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沈风已早就进来,但不敢打扰她们,静静站在一旁等候,每次见了长辈,他这礼数丝毫没有落下,光从这一点,也足够赢得任何丈母娘的好感。
良久。
“唐夫人,你来京城也不事先捎个口信,好让我去京城口去接人,一路上让你沾惹了不少沙尘,我深感惭愧,深感惭愧。”打一照面,就扔几句不要钱的殷勤话,夫人就是再有怒气,也要先给个笑脸。
婳瑶与林可岚相视一笑,示意让林可岚先说话,婳瑶性子本淡,更不会做这种喧宾夺主的糊涂事,果然,林可岚受了恩待,心中更推婳瑶为尊,含笑而视,转而亲切道:“世姨登临陋居,世侄女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婳瑶与林可岚是撮合好的,为免沈风与大小姐被责骂,先开口寒暄几句,这样一来,唐夫人也就不好再责问两人。
唐夫人淡笑道:“孩子有心即可,不必拘礼,家母近来一切可好。”
林可岚有礼有笑道:“托世姨的福,家母一切安好。”
唐夫人淡笑了下,目光落在纪婳瑶身上,疑道:“这位是——”
这下该轮到沈风说话,男主外女主内,厅房之中的事情放心交给婳瑶和岚小姐,但敏感性问题,则是由沈风亲自解决,“这位是我的妻子,纪婳瑶,今日方寻回,所以夫人未曾见过。”
唐夫人似乎并不是登门问责,只是带着寻常长辈的笑容道:“确实一位绝色佳人,你倒是好福气,如今你已成家,还留在林家内吗?”
这是好兆头,不仅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关心我的家务事,沈风大喜道:“累夫人周虑了,我的园子修葺完毕,今日刚搬入住。”
唐夫人忽然问道:“那雪儿住在何处?”
这是敏感性问题,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沈风正色道:“雪儿与岚小姐住在一个宅子里,而我和婳瑶则是后面的园子。”
唐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慈爱地为大小姐抹擦脸上的汗渍,微笑道:“这丫头刁蛮任性,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唐大小姐娇腻道:“才不是呢,这么大的宅子,全靠我一个人护卫着,那些家丁丫鬟们也都归我管,我现在已经是宅子的护院——呸呸,这句话不算,是我自己要护卫宅子,不是姐姐们使唤我。”
“你们看你们看——”唐夫人忍俊不禁噗嗤笑,无奈道:“你这野丫头我还不知你什么性子,成天便知道胡闹,谁若管得住你,那才真叫一个奇怪。”
厅中一片笑声,感染之下,沈风也是笑容大开,要说宅子中的一号人物是自己,那二号人物一定是唐大小姐,一个大魔王,一个小魔王,沈风是前任总护院,她是现任总护院,她就是活脱脱的‘小沈风’。
“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家。”唐大小姐娇嗔一声,悄悄看了旁边一眼,含羞道:“谁说没人管得住。”
唐夫人哼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都这么大的人,也不学点乖静,也只有林家姑娘如此有容人之量的人,才能受得了你。”
林可岚一脸谦容,浅笑道:“世姨过奖了,雪儿十分讨人喜欢,宅子上上下下皆视她如同珍宝,若是一日见不到雪儿,才叫受不了。”
纪婳瑶静静坐着,脸上淡淡笑,沈风细心留意,深怕她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婳瑶是沈风苦心寻回的妻子,林可岚与唐大小姐都奉她为姐姐,但她性子偏淡,没有心思管制家事,所以这个大宅子明面上还是由林可岚来掌理,而婳瑶则是一个精神领袖,只要她在,几个女人便不敢僭越。
唐大小姐喜笑道:“娘,你听见了,这里人人都喜欢我,我在这儿也很开心。”
唐夫人恼怪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还敢说,不说一声便留下书信独自去京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唐大小姐也是个厉害角色,见娘隐隐有发怒之色,急忙撒娇道:“女儿每日都想着娘,眼里自然是没有,但是心里却是时刻都有娘在。”
婳瑶淡淡一笑,看大小姐的眼光越发充满喜爱,大小姐性子随沈风,爱屋及乌之下,她自然也是对大小姐喜爱极了。
唐夫人端庄贵气,不苟一笑,却也拿这个小精灵没办法,唯有无奈笑了笑。
丈母娘驾到,沈风心里想着如何将她伺候开心,按摩桑拿过过瘾肯定是不行,珍珠玛瑙我又拿不出手,剩下只能出平民路线,陪吃陪喝陪玩,全程经费控制在十两以下,心里定下打机,旋即又道:“想必一路来舟车劳顿,我已让人备好午膳,为夫人接风洗尘。”
唐夫人笑呵呵道:“你来京城倒历练了不少,待人处事也更加轻熟了。”
“夫人过奖了,礼待长辈是晚辈的分内事,何况你又是大小姐的娘亲,我恨不得将您留在府中,每日十二个时辰椿萱并茂。”沈风拍马屁从来不拐弯抹角,而且三句不离沾亲带故,横眉瞪眼地仿佛就告诉对方要哄你开心,但人人偏偏着了这个道。
早已有人端上来一杯茶水,这杯茶水来得恰是时候,沈风一把夺过来,热情地笑道:“来来来,夫人请喝茶,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我几番周折之下才托人弄了点,您尝尝。”
“来来来,夫人请喝茶——”后背上的小草儿不敢急忙,此时忽然露出头,唇红齿白地学着他说话。
“她是——”唐夫人来时见到他背后挂着一个人便觉奇怪,但没来得及询问,此时睹见到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容,惊骇地将茶水抖洒出来。
小草儿的脸,谁看了都会吓一跳,但只要习惯了,也就没有觉得太排斥,终归只是一个小姑娘,况且她整日爬在背上,沈风也看不到她,无奈笑道:“她叫薇姐的妹妹,如今暂时住在这里,她遭遇过不幸,所以性情也有点不同。”
小草儿晃着脑袋,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原来如此。”唐夫人只是觉得怪异,但放在这小子身上,也算见怪不怪了,难道便是因为如此,雪儿才喜欢这小子,从小到大,这丫头便是喜欢些歪门邪道,对那些正人君子反而看不上眼,便是当今状元伦文叙她更看不上。
她就喜欢另类的,重口味的。
今日是三户归一的大好日子,宅子里大摆筵席,别家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好日子,纷纷回家烧香拜佛祈祷早生贵子财源广进。午膳过后,沈风与大小姐便陪着唐夫人去新买下的园子里散步。
行了几步路,在一处园亭内歇下,唐大小姐乖巧地为娘亲捶背,唐夫人心情甚佳,微笑道:“你这园子倒是好生雅赏,若非用心修葺,难以有这副景致。”
这园子是岚小姐亲自操工修葺,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景色自然是比寻常园子好上不少,沈风笑了下道:“我一个粗人不懂得欣赏,但是大小姐也在这儿,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唐大小姐心思跟沈风学了不少,急忙附和道:“娘,沈风对我很好,带我玩好玩的,给我买好吃的。”
他背上依旧挂着小草儿,唐夫人看得一阵怪异,恼怪道:“他对你再好,你便可私自跟他上京,此事我还没好好跟你算账,害得你夜夜整天跟我问你。”
沈风急忙表率道:“此事都是我的错,请夫人不要责怪大小姐。”唉,今天老子的表现足可以成为如何哄骗丈母娘的经典案例,不说唐夫人,就是七仙女的娘亲王母娘娘,老子照样搞得定。
沈风是大奸大恶,那唐大小姐就是小奸小恶,两人一唱一和,前仆后继,“不关沈风的事情,是女儿自己跑出来的。”他们这是变向秀恩爱,放在夫人眼里就是如胶似漆,夫人想要再分开他们,也是苦了心思。
但知女莫如母,她的小算盘,唐夫人怎能不清楚,冷哼道:“你莫要糊弄我,沈风一进京城便去投军,若不是提早回京城,我还看不到他。”
唐大小姐厚皮极厚,面不改色道:“他便是为了回来陪我,才提早回京城。”
唐夫人无奈道:“好了好了,要是这小子对你不好,我便是抓也要将你从京城中抓回来,如今看到你们,我便安心了,从今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阻拦。”
沈风心情猛地振奋起来:“多谢夫人成全。”
唐大小姐羞喜道:“多谢娘。”费了一番心思,两人终于勾搭成功,大小姐不再咋呼,面颊飞出一道红云,看某人的眼光也充满情意。
“你先别高兴,若是你待雪儿不好,我可饶不了你。”想起他身边还有其他红颜,唐夫人忍不住轻叹一声,但女儿铁了心跟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风郑重道:“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夫人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这个家里大小事务都归大小姐管,我的银两大小姐管,人也归大小姐管。”说罢,在心里补充,管一两银子一个来福。
唐夫人满意地笑了下道:“也不能太过纵然我这丫头,雪儿年纪小,不好好管她,谁都头疼,不过,沈风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在西征中你大杀四方,救国于危难之中。”
唐大小姐得意道:“娘,你现在知道女儿的眼光了吗。”
“行了行了——竟然与还斗气,平时真是太纵容你了。”唐夫人恼瞪了他一眼,转道:“沈风,你今后作何打算?”
沈风也不瞒她,叹道:“难说,很多事与愿违的事情,不是我能改变的,我本没打算从军,但也抵不过一些事俗。”
唐夫人微微点头道:“京城局势复杂,等你平稳下来,再与雪儿成婚也不迟,雪儿年纪尚小,不着急于一时。”
沈风抬手抱拳道:“一切听从夫人。”
唐夫人叹道:“你深陷京城围堵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中,若你有需要唐家之处,唐家会出手相助,你是大华军方的希望,唐家会全力保你。”
看来西征一役后,唐家已经彻底站在自己这边,但皇帝老儿可不希望唐家又添军方势力,沈风也不会傻得去当出头鸟,摇摇头道:“夫人,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唐家如果想保住自己,最好不要出手帮助我。”
唐夫人沉吟道:“局势你看得比我明白,但为人母,一番心思自然是为你们好,只要你不辜负雪儿,我便安心。”
沈风郑重点头。
“唐家是一年不如一年,大华军力也大不如前,但这次你却可大败摩尼教与柔然军,堪比古今任何一场奇胜。”唐夫人眉头拧住道:“军功不是一旨表率书,它是鲜血筑城的,永远抹不去,尽管你不愿意,你必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
“多谢夫人提醒。”沈风郑重点头,这些在西征中,便已经全托在脑中,现在自己的朝廷中势力只有区区几人,看似势单力薄,其实没人敢公开谋害自己,正如她所说,身上的军功是抹不去的,不论在百姓还是军中,都有极大的威望。
第五百三十五章:伦文叙变了
现在战事刚完,北方的柔然、东面的倭寇对大华虎视眈眈,如果这个沈风被陷害,不禁使对军心与民心不稳,更会因为军民两方的愤怒,其后果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沈风虽然不会被授予什么大的军官,但相应的,皇帝一定会保自己,至于这个保的容忍度有多大,这就需要是试探试探,本来今日打算去闹一闹,但丈母娘突然驾到,只能暂且缓一缓,也给那位仁兄多留点时间养养伤。
“唐小姐,有位叫伦文叙的客人来找你。”
与丈母娘在园子游赏了一会,突然来告有访客,来访的人是许久不见的伦文叙,唐大小姐不耐烦道:“不见不见,烦死了,怎么老是来找我。”
沈风奇道:“伦文叙经常来找你吗?”
唐大小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皱了皱眉道:“大约有五次了,有几次还写了书信相邀我去他府上。”
沈风奇怪道:“去他府上?”混得这么好,都有自己的府邸了,看来状元就是吃香,不过老子也不差,自食其力买了一个园子。
唐大小姐带着讨好的语气,撒娇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回绝他了。”
不过伦文叙邀请大小姐是几个意思,还几次来宅子找她,单纯朋友之间的来往?貌似过了一点,沈风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唐大小姐一腔热情,却没有得到他的赞赏,杏眼横眉地哼一声:“不理你了。”说着,气呼呼地离开园亭。
“大小姐,你去哪儿——”沈风急忙道:“夫人,我去找找她。”
唐夫人笑呵呵道:“这丫头还是这么任性,但她的心思却是全在你身上,你快去哄哄她。“
“我明白。”告辞一声,马上去追赶大小姐,大小姐一双花拳绣腿摆动起来,跑得还真是快,前一刻还看见扭动的小屁股,回头再一看,已经不见人影。
“大小姐——”
“大小姐啊啊啊啊——哈哈哈——”后面小草儿也跟着扯开大喊,还发出一串串笑声。
驮着一个神经兮兮的傻姑娘,心里大感无奈,听到大小姐已经跑了出去,也马上追了出去,这一出去,周围的行人犹如看怪物地看着他,特别是看到他背上的小草儿,纷纷露出惊骇之色。
刚踏出宅子没几步,便看见对面围着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声音杂乱,但依旧能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抬眼一瞧,被围在其中的人正是唐大小姐。
“臭丫头,你撞了我还想抵赖!”
挤开人群进去,正看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抓着大小姐的手臂,妇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一身胭脂味,比秦淮河畔的妓女更有模有样。
“我不是赔礼道歉了,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
“死丫头,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还对我横眉瞪眼的,亏你还住在大宅子里,一点教养也没有。”
“夫人,我还看就这么算了,这位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妇人旁边是一个戴着方顶帽子大肚便便的富贾,他看大小姐眼神充满贪婪,“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姑娘,不如随我们去府中稍坐,我们将事情说清楚,王府一定会以待客之道迎之。”
“不如把我一起请进去。”沈风突然站在王富贾面前,笑吟吟道:“原来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怎么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娘子。”
唐大小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急忙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去看他。
妇人嘴脸一拧,摇着一把花纸扇,神情傲娇道:“这个丫头撞到了我,你说怎么算。”说着,伸出手臂卖弄一下,撒娇道:“老爷,你看看人家,被她撞倒了不说,这手臂上还受了伤。”
“我看看——”王商贾看到沈风来,脸色马上变得一脸正气,装模作样看了一遍,“可不是,把我夫人手臂撞成这样。”
妇人摸了摸衣兜,拿出一块锦帕打开,锦帕中包裹中一件裂成两半的和田玉,突然惊怒道:“老爷,你最喜欢的和田玉破了,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破成这样,一定是被她撞破的。”
王商贾疑惑道:“这块玉——”还欲说下去,妇人猛给他打了几个眼色,马上会意过来,促声道:“对对对,是被撞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块玉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矛头都指向大小姐,大小姐境况窘迫之极,正如当初沈风所说过,大小姐就是一个纸老虎,只要别人凶恶一点,她就没辙了,更不会这对老奸巨猾的夫妇摆明了想讹人。
妇人厉声道:“赔!你赔得起吗!你知不知道这块玉值多少,这乃是前朝玉得太后最喜爱的和田玉,无价之宝,你怎么赔!”
唉,大小姐还是稚嫩了一些,本以为她已经继承我的衣钵可以独当一面了,唐大小姐还欲再说,沈风将她拉了身边,笑呵呵道:“对不起,真对不起,这块玉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赔了,如果不够的话,我们就卖身过去还债。”
唐大小姐惊道:“沈风——”
王商贾道:“我们是大户人家,家里有的是家丁,不过丫鬟倒是还欠缺,这位小姑娘可先抵过来。”
沈风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下来,王商贾还不知道他讹的是谁,还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一脸肉脸颤抖了几下,“光说不行,我们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也行!”
这是沈风惯用的套路,喜欢先掉入别人的圈套中,然后绝地反击,眼前的这一切,沈风当然已经想好怎么圆说,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一双眼睛正在细心观察着,观察他如何处事的手段和方式。
果不其然,王商贾被沈风栽赃嫁祸成意图谋反,不仅自己将债纸撕碎,还将陪和田玉赔了出去,有心为大小姐出气,还让来福扮成妇人的奸夫,说是与妇人通奸了数月,每逢花好月圆就给王商贾戴上一顶绿帽子,最后妇人被打了几个耳光,落个扫地出门的下场,当然这是后话了,经此一役,沈风这个小区霸主的头衔更加不可撼动。
一切风平浪静后,只剩下唐大小姐和沈风,大小姐差点被讹了,银牙紧咬,秀脚狠踱,口中直骂着可恶,别看她平时挺唬人,拿得了拖把挥得起锄头,但其实是个软柿子,容易受人欺负,说她蛮不讲理,也是在别人忍受范围内,这也是有那么多人喜爱她的原因。
“岂有此理,本小姐竟然被一个小角色给欺负了,若是传到宅子里面,不知要被怎么笑话。”唐大小姐气呼呼的,她在宅子里面横行霸道,整天吹嘘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能铲奸除恶,没想到区区一块小石头,就能令她栽了跟头。
“大小姐,气消了吗?”沈风腆着厚脸凑过去,笑嘻嘻道:“哥哥已经给你报仇了,那个老女人回去之后,一定会被赶出去,至于那个色老头,哪天你高兴,我们带着人上门找他晦气。”
唐大小姐气哼一声,一脸严肃道:“没有,我现在很生气,很生气!说,你是不是打算始乱终弃,做个薄情寡义的坏男人!”
沈风急忙正色道:“不会,我保证做个始乱终乱挥汗如雨的好男人,大小姐,我们八字终于有了一捺,从此以后不用再鬼鬼祟祟,你怎么还怀疑我。”
唐大小姐羞啐了他一口,冷哼道:“那我说伦文叙经常来找我,你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看见别的女孩子来找你,心里便不舒服,你却是一点不吃醋,定是你厌烦我了。”
“我不是不在意,而是相信你。”这个大小姐还真有趣,谈个恋爱还要吃醋才行,沈风无奈笑道:“那行,这醋我肯定吃,下次再人来找你,我就打断他的腿。”
“嘻嘻——”唐大小姐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满意足道:“这才像话。”笑容消散,转而又怏怏不乐,“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你便终日忙事,我脾气又差,你会不会讨厌我。”
这活宝原来也会多愁善感,看来真是表面奥特曼,内心哈喽kiti,“来京城确实有事情要办,但现在我投军回来,婳瑶也接回来了,我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待在宅子里。”
唐大小姐幽幽道:“你有婳瑶姐姐、林姐姐,柳姐姐,隔壁还住着一个会撩人的狐狸精,就我一点本事也没有,还脾气差,你会不会不要我,我答应你,今后会改正性子,再去学一些女儿家的针线。”
沈风大惊失色道:“别,千万不要,我就喜欢你的脾气,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不要迁就任何人,也不要去学别人,保持你的性子,你越闹,我才越喜欢。”
“真的吗!”唐大小姐一下子咋呼起来,那种刁蛮神气的姿态唤出跳跃在脸上,哼道:“那我要你背我。”
沈风无奈笑道:“你要是能让她下来,我倒是想背你,至少你比她轻一些。”
“这是我的地方,你敢过来,我咬你!”唐大小姐神气,小草儿比她更神气,更刁蛮,但谁能和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一般见识。
唐大小姐挫败地哼了一声道:“这小丫头还真奇怪,平日里哪里也不去,就喜欢待你背上,这可是本小姐的位置,如今却被她占去了,气死人了。”
这还只是吃饭问题,早上想去尿尿差点被她憋坏,最后还是死活硬拽下来,才得以解脱,沈风叹道:“现在整天背着一个龟壳在背后,连出门都是个问题。”
唐大小姐忽然道:“对了,你昨日不是要带我去闹事,趁着娘亲不在身边,我们走去一趟。”
汗,她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好事不记,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也该陪陪这个丫头,免得她难过,“好,今天你就跟着我混,我们去闹一场大的。”
“好咯——去玩了,我去叫上姓凯的,让她跟着我一起去,这姓凯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可以给我们打个下手,冲冲场面。”唐大小姐欢呼一声,脚步仿佛上了轮子,急匆匆便往宅子里面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草儿在后面也跟着起哄,加上沈风、大小姐、凯瑟琳,这是宅子里面最不安分最让人头疼的四个人,凑成一桌麻将的话,打一局也要吵上一天。
走到宅子门口,却发现伦文叙已站在门口,想必方才与大小姐的亲昵都被他看见了,之前还未发觉,通过今日后,才知道伦文叙也喜欢大小姐,此时看他脸色也多少看得出来。
“伦兄,刚才碰上一点事情,没来得急招呼你,请多多包涵。”虽然是情敌,还是客套的问候。
“沈兄不必客气。”伦文叙神情有些怪异,脸上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完全没有之前的青涩,想必是入朝为官之后,城府也高深了不少。
唐大小姐可不喜欢客套,她心情全写在脸上,急匆匆道:“沈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姓凯的出来。”
伦文叙望着大小姐的背影消失进宅子里,神情叫人难以捉摸,沉默了半响,而后才道:“沈兄,你是否要娶唐小姐为妻?”
沈风可不会跟他含糊,语气凿切道:“我与大小姐已经定下婚约,等再过段时日便会成婚。”
进入朝廷谋职以后,伦文叙的城府果然高深不少,神情平静得令人感觉到陌生,“我真羡慕沈兄,能得几位小姐的青睐,若我也有如此美事,便是折损仕途也愿意。”
伦文叙怎么变了那么多,这句话听着别扭,总感觉不是在奉承,而是在讽刺,沈风大感陌生,也失去谈话的兴趣,淡淡道:“哪里哪里,伦兄乃是当今状元,位列高阁,天下读书人都以你榜样。”这句话很有泾渭分明,只说是读书人,话里另一层意思是我与你不同道路,不相为谋。
伦文叙不愧为状元之才,心思洞明,略一思索已知其中暗含之意,但神色却依旧如常,淡淡笑道:“言笑了,沈兄可喜欢京城这个地方?”
他这句话其实是在问沈风喜不喜欢权势,听得出来倒不奇怪,但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伦文叙多少了解我的事?如果知道,但又故意不挑明,又是什么用意?心里首次开始警惕他,简而言之道:“比起京城,我更喜欢升州,但就眼前境况,我还要再在京城待上一段时日。”
伦文叙诡异地静看片刻,旋即含笑道:“府中事务尚未完成,文叙改日再登门造访,先告辞了。”言毕,便登上轿子离开。
目送他离去,心中对他只有一道越来越浓重的陌生感,进入朝政之后,他整个人彻底变人,当初的伦文叙青涩缅甸,但却情感真挚,值得深交,但今日最后几句话,似乎话里有话,让人如鲠在喉。
在宅门外等了片刻,大小姐很快便带着凯瑟琳出来,凯瑟琳身上穿的是丝袜短裙,不禁不暴露,而且比起街上任何一个人都显得性感清爽,而大小姐穿得也是短裙丝袜,只是她的短裙比凯瑟琳要长一段,丝袜也厚了一点,穿在身上,便唤出一个可爱俏皮的小姑娘,简之她还紮了两条马尾辫,更添上一份朴息。
(四千五,今天同学结婚,苦逼的我,只能叹了口气)
第五百三十六章:街头竞夫婿
这两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如同两朵鲜花在争艳,女人在出门之前,已经做好与全天下的女人比美的准备,好像要参加世界小姐选拔似的,将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沈风看得好笑一阵,也不知道她们是去闹事还是去选美,打扮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想对付迷晕。
这四人一出门,便引来百姓们的侧目,一个金发碧眼异国风情,一个气势盛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再加上沈风与小草儿,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姓凯的,我们要去做大事,你待会可别拖累我们,见到势头不对,你拔腿就跑也没人会笑话你。”唐大小姐俨然一副老江湖的架势,对着初入江湖的凯瑟琳千叮呤万嘱咐,走在街道上,投来的目光再多,她却是浑然不觉,真不知说她是神经大条还是心理素质过硬。
凯瑟琳却在目光中找到了公主的感觉,仪态从容优雅,微笑道:“美丽的唐小姐,你似乎忘了我踢过你们贵国的太子殿下,我们金雀花王朝都是勇敢的人,绝不会临阵逃跑,而且我的骑士会保护他的公主。”
唐大小姐不屑一哼道:“谁是你的骑士,你是我们家的丫鬟,没让你端茶倒水就不错了,不过呢,我看你还算机灵,勉勉强强能给我打个下手,以后跟着姐姐,包你有好玩的。”
凯瑟琳情意绵绵地看了旁边一眼,微笑道:“金雀花王国的公主不会轻易屈服于人,除非她心甘情愿。”
招人不成,唐大小姐腮帮子气鼓鼓的,见她手一直缠着沈风,心里的气终于找到地方撒,杏眼横眉道:“大街上你还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快松开。”
凯瑟琳却是缠得更紧了,神情骄傲道:“你们大华有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唐,你心里也想像我一样,但你不敢,所以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唐大小姐气不过哼道:“谁——谁不敢了!”说着,整个人倾靠过去,仿佛要挂在沈风身上,手臂将他的另一只胳膊缠得紧紧的。
她一贴上来,沈风左中右三路全部被占领,特别是胳膊被两对风格迥异的酥胸夹住,心里既是舒爽又是无奈道:“你们两个给我安分一点,小草儿不正常,你们也跟她一样。”
唐大小姐终究脸皮薄,抵不过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红着脸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凯瑟琳挑衅地看了一眼,却将手臂缠得更紧,一对傲视群峰的事物挤入狭窄的地方。
“哼,回去我告诉婳瑶姐姐,看你还敢再施狐媚。”唐大小姐气呼呼地,很快又想到对付她的绝招。
果然,凯瑟琳还真怕了纪婳瑶,无奈地松开手臂,伤脑筋地笑道:“我想你是个不会省油的灯,唐。”她这中文水平也就唐大小姐的水平,说起成语俗语,听着总叫人别扭。
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也不知道不在这段日子里,她们是怎么住在一个宅子里,此时此刻,忽然想起在升州的婉词,只能深叹一口气。
几人走到一座府邸前,来福等在府邸附近,沈风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唐大小姐这才后知后觉问道:“这儿是谁的地方,我们要去干什么?”
“这里是丞相府,不要大惊小怪,今天保证你们玩得开心。”沈风笑呵呵道:“等会进去不要说话,看我眼色行事。”说着,对府邸下人说要找宋行令,通报一声后,下人便将几人领进去。
走入厅内,便见宋行令满脸伤痕地从侧门进来,沈风心里冷笑一声,堆砌笑容道:“宋兄,听嫣然说你受了点伤,我来探望探望。”
两人一照面,如同许久不见的挚交,笑容不断,寒暄寒暄,但两张脸背后却是各怀心思,特别是宋行令一直猜测着他这番来意。
落座下来,笑吟吟道:“宋兄怎么会受伤,不知是被什么所伤。”
宋行令虚伪地笑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倒是沈兄今日来蔽府让我甚感高兴,之情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至今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表歉,今日便诚心与你致歉。”说罢,深深一拜。
等会让你更高兴,洞房花烛夜,该请吃喜糖了,沈风等他拜了之后,才急忙扶起他,“一点小事,宋兄不必挂在心里。”
宋行令目光落在他的头上,古怪道:“沈兄,你头上这是?”
小草儿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防止吓到别人,沈风随意道:“这是我一个妹妹,带出来玩玩。”
小草儿突然将面具摘下来,对着宋行令作了一个鬼脸,本来她的脸就很恐怖,再作出鬼脸,差点没把人吓死,宋行令脸色变了变,惊骇过后,转过眼睛问道:“这两位是?”
打一进门,沈风就与大小姐和凯瑟琳说了一些话,此时两女一左一右伺候着他,一个捶捶腿,一个揉揉肩,沈风俨然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爷,“这两位是我的娘子,她是唐将军的女儿,她是异国来的女子。”
宋行令面色古怪,略有所思,抬手作礼道:“两位夫人国色天香,沈兄真有福气,实在招人艳慕。”
沈风神色桀骜,如同一个纨绔子弟,手上在两女摸了一把,得意地笑道:“我在女人方面向来无往不利,想要什么女人,就能得到什么女人。”
宋行令不温不火道:“沈兄未免太自信了。”
沈风嘿嘿笑道:“我最近突然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宋兄猜猜她是谁——宋兄好好休养,我还要去水榭看望夏小姐。”
宋行令神色有疑,思索间应付道:“沈兄为何突然想去找夏小姐——”
沈风冷笑道:“这是我的私事,不便告诉宋兄。”
宋行令俊朗的面容有所愠色,勉强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道:“那我不便再挽留,沈兄请慢走。”说罢,起身相送。
沈风也没有再跟他,带着两女潇洒离开,这一来一去,看似简单,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设下两个圈套等他,他不就喜欢在背后算计别人吗,今日带着凯瑟琳过来,等于告诉他,自己就是在仙吟阁和太子殿下争风吃醋的人,以宋行令的阴险,一定会利用太子殿下来对付自己。不过在这之前,要好好算计他一次,把前面的帐给讨回来。
走出府门后,宋行令还送了出来,这礼数比孝敬自己亲爹还热情,不过也就是因为这点,让人觉得他做作虚伪。
宋行令离开后,唐大小姐疑惑道:“沈风,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刚进去就走了,你不是说带我们来闹事,这么就完啦?”
沈风神秘兮兮地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等会你就知道了。”
几人快步来到一处林道的树荫下,树下放置几身黑衣和三把匕首,唐大小姐惊奇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让来福准备的,你想做什么?”
沈风冷笑一声,将地上的黑布蒙在脸上,抄起匕首狠狠道:“打劫!”
唐大小姐惊颤道:“打打打——打劫,这可是要出人命,万一被官府知道,我们会被抓去。”
凯瑟琳取笑道:“唐,你怕了吗?”
唐大小姐外表铜城铁壁,内心弱不禁风,遇到打硬仗的时候,一下子就怕了,真后悔带她出来,一点也没有二当家的架势,“大小姐,你要是怕呢,待会在这里躲着。”
唐大小姐倔道:“谁说我怕了,不就是打劫。”说着,颤颤巍巍地将匕首拿在手上,“我们究竟是要打劫谁?”
“宋行令!”
唐大小姐疑惑道:“你们方才还好好的,为何要打劫他,他欠你银两不还吗,而且你怎么肯定他会经过这里。”
凯瑟琳微笑道:“唐,那个宋是个虚伪的人,就像王宫里面的人,两个人之间是朋友,但却互相想陷害对方。”
沈风冷笑道:“对付这种人,最好是跟他撕破脸皮,他想当好人真君子,我就让他当个够。”
唐大小姐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对付他?”
“给他娶个老婆。”沈风嘿嘿笑了笑,郑重道:“快把衣服穿上去,都蒙着脸,别让他认出来。”
唐大小姐道:“万一他没有来呢”
沈风掷地有声道:“只要他还是宋行令,就一定会来。”
果然,等了片刻,便见一定轿子过来,沈风整了整行头,回头嘱咐道:“公主殿下,你在这里待着,你太显眼,我怕对方认出你来,还有把小草儿看好。”
小恶魔无奈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道:“听上去可真难过。”
“上,大小姐——上啊,大小姐,你怕什么!”她扭扭捏捏地,重压之下,她变成一只软绵绵的小绵羊,沈风是死拉硬拽才将她拖出去。
“前面什么人!”
沈风将大小姐拉了出去,嘶哑着声音,恶狠狠道:“天堂有路你不走,老子地盘你来受死,轿子的人给我下来,见了本大爷,还想舒舒服服坐在轿子里,活得不耐烦了。”
唐大小姐哆哆嗦嗦,紧张得连匕首都没有拿好掉在地上,急忙又捡起来,毫无底气道:“你——给我——给我下来。”
“说话有底气一点,我们现在是匪徒,不是被捉奸。”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拍档,沈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天下间找不出几个有天生当匪徒的天分,而他就是其中一个,就是不穿上行头,别人一看他,就是一个专门利己、坑害别人的主。
唐大小姐提起一些胆气,用了点吃奶的力气,娇叱道:“轿子里面的人,给姑奶奶下来!”
这才像句人话,不过距离一个合格的匪徒还差十万八千里,沈风满意地笑了笑,看来匪徒这一行,也需要有师傅领进门,技术成熟度决定银两的多少。
宋行令从轿子中走下来,神态从容,不慌不忙道:“你们是何人?”
当了匪徒怎么没有匪号,他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我,脑中急思,豪气万丈道:“好说,我叫脱光光,她叫抢光光,江湖中人给我们几分薄面,人送外号‘上床分钱下床抢钱海枯石烂只剩一毛钱也要抢夫妻’,记下了吗,记不下也不要紧,我们先连联络联络感情,说,家里财产多少,老婆几个,老的小的一起报出来。”
臭家伙说得那么熟练,莫非之前真是过刀子的,唐大小姐连匕首都拿不好,却见他比真匪徒还上手,看得是瞪目结舌。
宋行令冷冷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发出一声标志性的狂笑,这笑声是他出门害人的号角,凶神恶煞道:“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只认钱,不认人!”
“大胆,当今丞相之子岂容你们冒犯!”宋行令旁边一个手下率先搬来一个爹,古往今来,搬爹才是硬道理。
沈风冷笑道:“丞相之子,多谢你提醒,敢情老子今儿碰上一个身娇肉贵的,也好,把你肉割了卖。”
“你敢!”
沈风挑眉笑道:“我们夫妻齐心,有什么不敢的,闲杂人等回避一下,想看就是一旁静静看,别打扰我们干活——动手!”
唐大小姐怯怯道:“动——动——动手——”
沈风无奈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娘子刚出道,不太懂事——娘子,你走过去,将匕首对着他,让他交出银两,他要不是不肯,你就用匕首捅他几刀,他要是没有,你就让他签字画押,让他拿老婆来抵债。”
宋行令神色阴沉,怒道:“你究竟是何人!”整个京城之中,没有哪个绿林好汉敢抢劫他,眼前这对夫妻,要么是初入的小匪,要么是别有用心。
提着匕首缓缓走了上去,旁边那个手下冲上来,沈风一拳打晕他,冷笑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知道对你也没有好处。”
宋行令倒是临危不乱,眼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神色阴沉而疑惑,“你究竟想做什么?”沈风一身匪气,使得他都相信是真正的匪徒,要不然以他的眼力,怎么看不出是不是匪徒。
沈风嘿嘿笑道:“老子最近闲得慌,除了追求钱财,还想找点乐子,你也算是权贵,我生平最恨权贵,恨不得抢光他们的银子,睡——算了,二手的。”
宋行令道:“你什么意思?!”
沈风拍了拍匕首,然后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邪恶地笑了笑道:“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事自古以来都是我们男人的四大美事,今天我就让你试试——大小姐,动手!”
唐大小姐犹在梦里发昏,后知后觉地用绳子将宋行令捆绑起来,绳子绑结实后,沈风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笑眯眯道:“你今天出门遇到我,算是你的幸运,我一向有成人之美,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这他乡遇故知是算是挨上边了,至于久旱逢甘霖,嘿嘿,你很快也会享受得到,接下来说说洞房花烛夜,这需要你这一封聘书。”
宋行令怒哼道:“无稽之谈!”
“怎么会是无鸡之谈,难道你没有小**吗,反正我大大的有。”沈风毫不忌讳大小姐也在旁边,反正这么深奥的对白,她就是想破脑袋也听不懂,嘿嘿笑了笑道:“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要是没得商量,我就只能让你放点血。”
宋行令形色怒瞪,神色阴沉,语气调转道:“两位无非是求财,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将钱财奉上,你们放了我如何,我当与你们交个朋友。”
沈风哈哈大声笑了下道:“跟抢匪打交道,要不你来当抢匪,今儿我偏要来点新花样,听闻宋公子一直在追杀京城的夏小姐,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
宋行令怒道:“你若敢伤害嫣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风垂涎地淫笑几声道:“宋公子如此着紧她,看来一定十分爱慕夏小姐,今日你写下聘书,我立刻让你们拜堂成亲,享受洞房花烛夜的滋味。”
宋行令脸色首先不是愤怒,而是吃惊,再而是疑惑:“为何你要这么做?!!”他这话问得十分诡异,似乎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沈风。
沈风依旧冷冷笑,猜到宋行令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但他却不挑明,愈发显得他是个奸险小人,“别问这么多,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写聘书!”
宋行令狂笑几声道:“我不妨坦说一点,你不敢杀我。”
见他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沈风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杀你也不是不敢,我有这个资本,只是你还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你面前,不过比起杀你,我更喜欢玩弄你,好好享受我给你的人生四大喜事。”说着,很不客气地一拳把他打晕。
人倒下去后,唐大小姐疑惑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沈风冷笑道:“兑现我之前说过的话,给他一个完美的人生,人生四大喜事一一经历过,大小姐,吩咐你和凯瑟琳一点事情。”
唐大小姐被临危授命,神色一片严肃,很快囔囔着凯瑟琳一起离开,至于小草儿当然是重新爬到他背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宋行令,然后将他套入一个麻袋里。
很快,来福赶来一亮马车,沈风吩咐道:“剩下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要把宋公子给伺候好。”
来福颤颤巍巍道:“沈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沈风踹了他屁股一脚,催促道:“快给我滚,要不你上,要不你找人上,别跟我啰嗦,对了,你是在哪里找的人。”
来福道:“这种人只有青楼才找得到,还是花二十两银子才能办成。”
“这二十两从他身上拿,他娘娘的,便宜都被他占了,还好意思让我花银子,想都别想。”做鸭子在古代行情那么好,沈风一阵眼馋,汗,我羡慕什么。
来福心里一阵恶寒,这种便宜谁占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来福走后,沈风脱下一身行头去,扛着一块木牌子往街道走去,木牌子上面写着:寻觅大龄黄花大闺女,最好四十以上。
在街道上走了一小段路,原本还以为是大海捞针,没想到——好家伙,牌子一举起来,很快便有满脸皱褶的老姑娘冲了过来,到最后,逼得沈风搞一个摊位来选拔。
此时沈风嘴上黏着小胡子,脸上戴着墨镜,是他行走江湖的最佳行头,一旦这身行头出现,就意味他又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痛,顾碧落最知道。
“各位大姐姐,请保持秩序,不要插队,不要贿赂——慢着,你回来!”沈风正襟危坐在一张方桌前,旁边还有两个老阿姨在旁边扇风,他的旁边围绕着几个老姐姐,这街头招聘他干过,街头追前妻也干过,街头拉皮条还是头一回,多新鲜啊,也只有他这种大智慧的人,才干得出来这种事。
“由于这次是一位绝世难得的良婿,再由于门庭若市。”沈风大手一挥,形容一下眼前的盛况,然后郑重道:“所以这次各位大姐若想要觅得良缘,须采用竞婿的方式,解释起来很简单,谁出的银子多,谁就能觅得佳偶,请大姐踊跃报名,多多竞拍。”
“我一两!”
“我二两!”
“能不能先看看人,是不是小伙子,姑娘我今年才是芳龄十八——娘,我饿了,快带我回去。”
“五两!哈哈,太好玩了!”小草儿在他肩膀上,高兴得活蹦乱跳,口中也跟着那些大龄剩剩剩女起哄着。
“老娘豁出去,六两!今年我请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大师说我今年一定能觅得良缘,谁也不要和我抢,六两,看看谁还出得起!”一个彪悍的壮硕女子挤开人群冲了进来,一条腿狠狠踩在他的桌子上。
沈风上下看了一眼,好家伙,真提神,精神猛然一阵,拍案叫绝道:“就是你了!”
“不公平,不公平!”
“我们抗议!”
人群喧哗一声,纷纷表示不服,她们都是老式的黄花大闺女,大华男丁又少,遇到一个人,还不要血拼起来。
街道上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此时,街道上走来一个穿着襦裙的知性女子,她目光很快被那个黏着胡子戴着墨镜的怪人吸引,脚步不知不觉走近上来。
(六千字大章)
第五百三十七章:宋行令被娶了
“大家肃静,大家稍安勿躁,我这个人一向是很公平的,只要谁出的银子多,我就选谁。”情况脱离预先的想象,干脆站在桌子上对着人群吆喝,“那个小姐,别鬼鬼祟祟的,害羞什么,来,先进来排个队报个名,然后交个报名费。”沈风正在兴头上,也没有仔细瞧见来人是谁,更不知道是她前妻又来了。
“你这个奸商,怎地现在要缴什么报名费,方才为何不需要。”
“就是!就是!奸商!”
“现在情况不同,人数太多,需要加高门槛。”沈风虎目一瞪,将那几个起哄的人唬住,大怒道:“你们还想不想嫁人了!小草儿,收钱!”
此话一出,那些大姐姐各个噤若寒蝉,一个个变成娇羞小女人,沈风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们要嫁人了,嫁人就要温柔点,要不然会吓跑姑爷——小草儿,收钱!”
顾碧落绕过人群走近上去,终于完全看到这个始作俑者,特别是他旁边的木牌子显得特别显眼,只见上面写道:寻觅大龄黄花大闺女,最好四十以上。
这混蛋这又是做什么,难道他这一天不安分下来,便不能舒坦吗,打扮成这副模样,定又是想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我是管还是不管。
“姑娘,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来交报名费——”沈风忙得焦头烂额,回头喊了一句,便见其真颜,他这反应还算是快,猛地一缩,从桌子跳了下去,这次与之前不同,他现在不想看到顾碧落,这臭丫头太爱管闲事,懒得搭理她,省得她来参合。
顾碧落见他不理自己,冷冷一哼,转身便离开,走出几步,心头却总觉得不安,又转身挤入人群走到他面前。
沈风手上正收着银子,见她又折回来,大眼一瞧,不耐烦道:“姑娘,你年纪太小,还是再熬几年,这里面都是姐姐,你十年后再来找我。”顾碧落气得冷笑,含煞地横眉瞪眼,“到一边上,别妨碍我正经事。”
你!混蛋!有求于人时满大街抓我,此时又是另外一番态度,我何必要看他脸色,顾碧落恼怒地转身回去,刚走出几步,又收住了脚步。
这边沈风终于物色到了一个人选,就是之前的彪悍大姐,年龄三十五,但模样看上去却有四十多,极其沈风的‘择偶’标准。
满载之后,大排长龙也散去,带着招来的人正要离开,却发现顾碧落堵在面前,沈风不耐烦道:“小姐,我不认识你,你别来妨碍我。”
顾碧落冷哼都:“沈风,我知道是你!”
“大姐,你不是说遇上我,就让装作不认识你,你让开行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办。”沈风无奈笑道:“先前我们已经说好,回到京城以后就不见面,互相不管对方的事。”
顾碧落微微窘迫道:“我总不能看着你胡来——还有几位先生住在我府中,你究竟作何打算,此事你不需与我说一说。”
“三个师叔就交给你了,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也不需要我给他们换尿布,今天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你真有事情改天再说。”
“让开,让开,我们要去成亲,哈哈!”小草儿在肩膀上吆喝着,似乎还嫌不热闹。
顾碧落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辛亏脸上戴着面具,要不然又要费一番唇舌去解释。
沈风直接绕过她去,顾碧落也不说话,就是跟在他后面,说来真奇怪,在仙府时,她还大言不惭说要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却又要管他来。
走了一段路后,便与大小姐和凯瑟琳会合,她们照自己吩咐已经布置好一切,剩下就等来福将宋行令送过来。
“怎么还不见我的相公,我可是已经付过银子的。”
沈风笑呵呵道:“姑娘请放心,我做生意向来以诚信为本,说会给你一个夫婿,就会给你一个夫婿,今天还会让你们拜堂成亲。”
“多谢多谢,人家盼这个日子,已经盼了很久了。”彪悍大姐扭扭捏捏的模样,叫旁边看了一阵恶寒。
顾碧落低声询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何突然要让人拜堂成亲。”
沈风笑眯眯道:“想知道啊,不能告诉你。”
顾碧落气恼道:“不说便不说!”转而看了一眼凯瑟琳,若有所思道:“上次在风月之地与太子争风吃醋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前段时日府中来了一个外国商旅,此事你知道吗?”
“这位是金雀花王国的凯瑟琳公主,你府上的安东尼奥是一个男爵,专门为寻找公主而来,但你先别把公主在我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过段时间我就会把公主送回去。”这件事情就是不说,她也会自己查,还不如现在告诉她。
凯瑟琳上前微笑道:“美丽的小姐,你好。”
顾碧落屈身作了一礼道:“民女顾碧落,参见公主殿下。”
凯瑟琳微笑道:“顾小姐,在这里我不是公主,请你把我当成普通的客人。”
顾碧落轻轻颔首,用力将沈风拉了过来,低声道:“你不想活了吗,私藏公主、还与太子殿下争风吃醋,此二事一旦闹出去,我看你如何抚平。”
沈风无奈道:“我的麻烦还嫌少吗,吉人自有天相,你平时也别闲着没事干,没事可以多去大觉寺替我求求善福。”
你这混蛋也敢自称是吉人,那我便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对不起,请恕弟子无礼顾碧落恼怒道:“大觉寺我还能去吗,拜你所赐,如今京城中寺院我皆不敢去了。”
沈风干笑两声,就在此时,来福将宋行令带了回来,宋行令已经被套在麻袋里,不省人事,顾碧落惊奇道:“这是何人,为何你绑了他?!”
沈风没有回答她,转而道:“大姐,这就是我要给你准备的夫婿,他赌钱欠了我银子还不起,那就只好赌债肉偿,如今我便将此人许配给你,你们二人今日先洞房后成亲,路数虽然不同,礼成就行。”
“多谢多谢。”彪悍大姐全然不顾,只要有男人,怎么着都行。
“不可!”心感要有大事发生,顾碧落心中一阵不安,急急呵止道:“这袋子里面究竟是谁。”
“你再多管闲事,我也将你绑了,给你成十门八门亲。”沈风一把将她拉了出去,只留下来福一个人,很快来福办完事后,也走了出去,眼前这是一间租来的屋子,屋子简陋,很快便传来一些动静。
顾碧落刚消停下来,又惊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唐大小姐疑惑道:“好像是那个大姑娘的声音。”
沈风将她们几个轰远一些,然后等着里面的人完事,顾碧落岂能安分下来,耳朵一直细听着,再联想之前他说过的话,很快便猜到里面在干什么,羞怒道:“你竟逼人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唐大小姐奇道:“什么无耻之事?”
顾碧落气地拂袖,怒火蹭地一下子冒了出来:“你自己问他!”
沈风笑吟吟道:“怎么是逼的,明明是这个大姐愿意,顾小姐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快点回去,眼不见为净。”
这家伙一直劝着我离开,定是还有其他事情,顾碧落冷冷一哼,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站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不去听那些难听的声音。
这彪悍大姐寂寞空闺多年,而宋行令又是被下了药,两人如火如荼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消停下来,完事后,彪悍大姐还精神熠熠,身体强悍程度可见不一般。
见大姐出来,沈风才道:“洞房之后,就该拜堂成亲了,我已经为大姐布置好一切,外面还有一支迎亲队伍,请大姐带着你的相公上花轿。”
“谢谢,谢谢您,赐给我一个如此俊俏的相公。”
此时,来福将宋行令带了出来,他身上已经穿着一件大红袍,身前还系着一条大红花,但人依旧昏迷着不省人事,彪悍大姐急急道:“我就不用穿了,快快让我与相公拜堂成亲。”
顾碧落从外急走而来,见到男子的模样,顿时惊骇道:“怎么是宋行令!你不要命了,竟敢将宋行令绑走,还做下——总之,你快快放了他,要不然会酿成大祸。”
唐大小姐疑惑道:“姐姐,此事很严重吗?”
顾碧落急得脸色发白,狠狠瞪了沈风几眼,脑子不知不觉开始想着如何抚平,“宋行令是宰相之事,你们如此戏弄他,他又怎会轻易了事。”
沈风冷笑道:“那就请顾小姐再说说宋行令是什么人——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我来替你说,他心胸狭窄,奸险狠毒,本来不关我的事,但他三番两次想害死我,我又怎么轻易了事!”
顾碧落呆怔道:“是否因为嫣然?”
沈风没有注意她的称呼,无奈点头道:“如果再纵容他,说不定哪天真中了他的奸计,我们在仙府的这段时日,他有几次派人想对宅子里面的人动手,幸好我离开去嘱咐舒姐姐严加防范,这才没有遭受他的毒手。”
“那你今日为何又要如此,你不怕他不计后果的报复你么?”她深深担忧着,从西征到仙府,不知不觉间,她将自己所处的位置放在与沈风一起。
沈风阴阴笑道:“以宋行令的为人,我如果不作为,他会善罢甘休吗,就算他想了事,我也不会放过他,想伤害我的家人,我绝对会让他后悔遇上我!”
顾碧落神色又加重几分担忧,心中细细凝思,想来他做事不会如此莽撞,这其中定有他的道理,假若自己想对付宋行令,从明处上难以对付,一来他名声极好,二来他当今丞相之子。若从暗处也讨不到任何便宜,那他此举意欲为何——是故意激怒宋行令?
沈风拍拍她肩膀道:“你放心,他就算知道是我,也不会明摆着对付我,他接下去会利用太子对付我,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我有说我担心你吗,自作多情,无聊。”顾碧落怒哼一声,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来与你商量几位先生之事,又见你当街作乱,是谁都会跟过来看看热闹。”
沈风笑了下,转而道:“大姐,刚才你也听到了,你旁边的人是当今丞相之子宋行令,如果你害怕了,此事便罢了,你马上离开,不会有任何事情。”
彪悍大姐兴奋道:“俺不怕,能和宋公子做一回夫妻,俺死了也愿意。”
沈风笑道:“害人的事情我不会做,今日之事了后,你只要一直留在京城,就不会有事,但你绝对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京城,你就有性命危险,平时多出来走走,让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宋行令是你的相公,明白吗?”
“明白明白!”
“明白就行,迎亲队伍就在前面,记住了,今日是你迎娶宋行令,而不是你嫁给宋行令!”沈风笑吟吟着,心中又不知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叫顾碧落看得一阵心悸。
唐大小姐没心没肺地娇笑起来:“你真可以,竟然让她迎娶宋行令。”
沈风勾肩搭背道:“大小姐,好玩吗,这个人太坏,不给他一点教训,还当我们宅子的人好欺负。”
唐大小姐气哼道:“对对对,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大小姐自我感觉太良好,今天最多帮了点忙,从头到尾,就她胆子最小,反倒是凯瑟琳在一旁兴奋得不得了。
来福恍然道:“沈哥,前一段时间,我发现宅子旁边有些焦土和煤油,你说是不是这小子干的。”
沈风冷然点头道:“这么阴损的事情,除了他没有别人,但我是文明人,自然要以德报怨,今日我会让偿遍人生四大喜事。”
来福疑惑道:“沈哥,这‘久旱逢甘霖’究竟是什么?”
沈风嘿嘿淫笑道:“就是我方才吩咐你的事情。”不曾绽开的菊花,不是久旱逢甘霖又是什么,要是将事情告诉宋行令,他不发疯才怪。
来福怪异地笑了笑,神色尽是惊恐,几个女人不知两人所说,听得迷迷糊糊,几人跟着迎亲队伍而去,这支迎亲队伍是沈风为了鼓张声势,目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宋行令被娶了,他不是最喜欢脸面吗,今次之后,看他还有没有脸面。
街道上敲锣打鼓,尤其是那个彪悍大姐,娶了一个俊朗相公,巴不得让人人知道,站在轿子上使劲吆喝着,此时宋行令已经醒过来,几次想要逃跑,但无奈彪悍大姐力气太大,直接拧着他爆粗:敢跑,玩完了老娘不想负责吗!
拜堂地方是京城内一间祠堂,路上的百姓听说宋行令要被娶了,纷纷跟过去瞧一瞧,这阵仗就是公主皇上巡访也没有这么热闹,顾碧落看得皱眉频蹙:“你真的不怕吗,宋行令比一般人都难以对付。”
几人站在人群后面,其他人看得娇笑不断,只有顾碧落深深担忧着,沈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看来你对我了解不深,我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一些人对我态度,目前来看,只要我不犯下大乱,就不会有危险,至于宋行令,他看似聪明,其实是最蠢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我动手,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对付他。”
“你是说——”顾碧落神思反复,蓦然一笑道:“原来你早有把握,为何不早点明说。”她很快便想出其中精妙,西征大胜已经传至京城,沈风很快会成为家喻户晓的人,无论军方民间都是一个英雄人物,试问这么一个人,谁想动他不需忌惮。
沈风好笑一声,冷笑道:“宋行令我一定要对付,小人恶人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宋行令这种伪君子,第一次在利用彼岸花想毒死我,第二次在我回来京城时想砸死我和婳瑶,我能放过他吗?!”
顾碧落叹道:“你此法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风沉吟片刻道:“改日你让壶酒师叔过来,我要他帮忙在宅子里面设计一些机关,以免有人闯进来。”他最担心的是宅子里面的人,好在舒姐姐宅子里面的人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人,也是他们舒家的人,加上颜娘子、草谷、广音,几乎很难有人能悄无声息的闯进宅子。
其实最该感谢的人是舒姐姐,这骚狐狸看似老是喜欢捉弄他,其实处处帮助他,只是她从未说过,沈风有今日的一切,或好或坏都是她在前面或者后面牵引或者推动,智计如妖,又让心里痒痒,想到此处,又想半夜摸入她房间里,也不知道她的心愿是不是完成了,如今她的父亲依旧含冤待雪,世人都说她父亲通贼叛国,还有蜀川。
“顾小姐,你可知蜀川为何一直不受待见?”
为何他多次问起蜀川,难道心有所系,莫非他真是蜀川中人,顾碧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此事我问了问书先生,这里不便说,你若真想细晓,不如来我府上问明先生。”
沈风怪笑道:“我去你府上,你欢迎吗,不会拿扫帚把我赶出去吧。”
顾碧落冷哼道:“我是不分是非轻重的人么,你若未天下大事来府上,我无任欢迎,但你若要像这般胡乱,我就拿扫帚撵你走。”说到最后,唇角蓦然露出一丝笑意,显是脑子想象着拿扫帚打他的画面。
在两人交谈中,小草儿一言不发地听着,平时最爱热闹的她,注意力却一丝一毫不在迎亲队伍上。
(五千字的章节~~)
第五百三十八章:长公主召见
“宋公子成亲了——大伙快去看看!”
“宋相公成亲了——呜呜呜——他不是答应要娶我——我不想活了。”
“听说宋公子被娶了,头上还盖了一条红盖头,有趣得很,快过去看看。”
京城一条街道上,一支迎亲队伍声势浩荡地穿梭其中,场面是锣鼓升天,鞭炮齐鸣,端是叫喜气洋洋,最为显眼是花桥上的彪悍大姐,只见她一手抱着宋行令,另一只手摁住让宋行令‘小鸟依人’地埋首在自己怀里。
宋行令身上穿着一条新郎的红衣裳,但头上却盖着一条红盖头,闻着彪悍大姐腋下身上的异味,愤怒地嘶声吼叫:“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彪悍大姐嘿嘿笑道:“相公,莫急莫急,等咱们拜堂成亲了,我就放你走。”
宋行令怒吼道:“沈风,我知道是你,今日我所受之辱,我必叫你百倍偿还,快放开我!”
人群背后,沈风冷笑一声道:“来福,去把宋行令抓过来再体验一次‘久旱逢甘霖’,这次你上。”
来福吓得脸色发呆,颤抖道:“沈哥,你是开玩笑吗,我可干不了那种事,再说方才宋行令已受创两次,我看再来一次他会发现。”
沈风奇道:“不是只有一次吗?”
来福猥琐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沈风听得哈哈大笑,心中恶寒一阵,哈哈笑道:“买一赠一,两个男人各来一次,看来这年头给了银子,什么都能干。”
“你们在说什么?”顾碧落去看了几眼热闹,便重新回来他身边,见他眉宇间一片荡色,也不知又在密谋着什么可耻的事情。
“没什么,我在吩咐来福去买点补品,婳瑶身子还虚弱,不补不行。”这段时间,沈风致力成为一个大华好相公,大到房事小到家务事都是亲力亲为全力以赴,“来福,还不快去办我吩咐你的事,四件还差一件。”
来福反应过来,急忙领命而去,顾碧落轻叹一声道:“宋行令已气得神志不清,兔子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他,你须小心一些,他若不计后果要报复你,或许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沈风若有深思道:“你说得对,我身边美女成群,时不时还有丈母娘来探访,顾小姐,干脆你也搬来我宅子里,不仅可以护卫我的老婆,在闲暇之余给宅子里面的家丁进行军事训练,一举两得啊!”
顾碧落抬首对着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弯弯,眼眸眯成好看月牙儿:“一举倒是一举,两得却尽是你讨了好处,哼,你休想这些好事!”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脑子一动,眼睛一瞧,就想到了占了便宜的主意。
“多谢顾小姐提醒!”沈风狠狠一瞧掌心,笑嘻嘻道:“就这么定了,你今晚收拾好东西,我明天去你府中接人。”
顾碧落恼火道:“你可有在听我说话,我说不准,你要是敢过来,我拿扫帚撵你走!”
“吓唬吓唬你,别紧张,再说你一个大活人我也困不住你。”沈风笑了下,将她怒火安抚下来。
顾碧落真是被他吓坏了,平时的理智和冷静到了他面前全部丧失了一般,连他一个小玩笑也经不起,沉稳下心情,转问道:“你是如何将他绑来。”
沈风笑呵呵道:“我跟他说要去水榭找夏嫣然,他就眼巴巴地跟来了,这次是他没有防备,下次再想抓住他就不可能了,所以一次性把事情做到底,叫他有一次终身难忘的经历——已经进入祠堂拜堂了。”说话间,迎亲队伍已经来到祠堂前,为了让所有百姓看到,特意选在祠堂里,严格来说,祠堂是不可以拜堂的。
“一拜天地——”
“二拜祖宗——”
“夫妻交拜——礼成!”
“送入洞房——已经洞过了——相公你还行吗——”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来福也在大街上张贴了宋行令的喜讯,相信不日之后,京城上下都会知道宋行令的喜事,短短一天,他经历了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他这是出门遇抢匪,久旱逢甘露,他这是菊花遭人爆,洞房花烛夜,他这是被霸王硬上弓,至于金榜题名时,他则是红榜传喜讯。
别惹我,我会让你爽得很有节奏!沈风心里嘿嘿冷笑,接下来就坐等宋行令掉进陷阱里,然后再彻彻底底撕下他伪君子的面目。
“放开吾弟!“正当宋行令要再次被带走,忽然一声惊雷暴喝而来,人群后方一片混乱,剧烈的马蹄声踏步而来,驾马而来的人乃是一位威武将军,一身银色铠甲,骑在马上令人生畏。
顾碧落惊异道:“兄长来了!”
围观的百姓被他所吓,惊地让开一条路,宋行军从黑鬓马上跳跃下来,目光落在彪悍大姐身上,大喝道:“放开他!”
彪悍大姐被他怒颜所慑,手上自觉放开,宋行令此时已经气昏过去,本来风度翩翩姿态俊朗,如今却是萎靡不堪形容憔悴,身心都受到重创,宋行军怒目而视道:“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彪悍大姐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是他把我给玷污了,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呢——”周围百姓听得一阵恶寒,她生得比一般大汉还强壮,却装出一副女儿家姿态,叫人看得差点作呕。
宋行军怒道:“本将军命令你,给我说实话!”
彪悍大姐道:“老娘说的就是实话,各位百姓评评理,他宋行令兽性大发把我玷污了,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要他娶了我有错吗!”
宋行令挥了一个手势,一个人走了过来,“匪首是否她?”
“回大公子的话,匪首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比眼前这位瘦弱不少,而男的则是比较强壮,男匪徒与二公子发生口角,男匪徒必然才是主谋,只是不知二公子怎会与她拜堂成亲。”
宋行军沉声道:“今日之事便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带我弟弟回府!”
“还我相公!还我相公!”彪悍大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喊着,声具泪下,闻者伤心,见者动容,“你们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还我相公——”没想到今日过后,彪悍大姐的人气高涨数百倍,本身她是卖豆腐的,今日之后,她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还有夺了一个‘豆腐孟姜女’的称号。
宋行军正要上马,却看见人群背后的顾碧落,盛甲而走到她面前,“碧落, 你怎会在此处?”
坏了,要是顾碧落说出事实,老子不是要跟宋行军当场干起来,沈风的担心不是多余,顾碧落跟他关系冷淡,而宋行军却是她的发小,这一里一外,她倾向谁真不好说。
顾碧落淡淡道:“我路过此处来看看热闹,不曾想里面的是竟然是行令。”
宋行军一双鹰眼扫过沈风,没有再过问:“行令出事了,我须回府中处理,为兄先告辞了。”
宋行军走后,顾碧落冷哼道:“你若是不信任我,以后便什么事也不要告诉我。”方才她将沈风的神态看入眼里,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气愤。
这小妞知道自己太多秘密,之前不知不觉将她当作是可以信赖的人,以后还真不放心她嫁人了,难道我真要娶了她?想到此处,心中有所检讨,干笑几声道:“顾小姐,之前我是不是经常欺负你?”现在想想,以前经常欺负她,她不出卖自己,真是够义气的。
顾碧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仿佛完全不认识他,猛然之间,往事所有委屈涌上心头,愤然道:“你到今日方才知道吗,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我该不该对你恨之入骨。”
沈风干笑几声道:“这之前我确实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我的过错?”
菩萨保佑,这家伙终于知道悔过了,心中激动万分,差点就喜极而泣,强忍住情绪道:“流水不可逆,无法挽救了,若你真的有心,便多想想如何保家卫国,为百姓谋安定。”
没想到老子有一天要安抚这臭丫头,但眼下有必要跟她润一润关系,沈风无奈笑道:“你再想一想有没有弥补你的办法,能让你开心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愿意做。”
顾碧落淡淡道:“你真的想弥补?”
“真的!”
鉴于往日他的种种恶行,心中仍存一丝顾虑,她疑惑道:“当真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沈风信誓旦旦道:“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是你说的!”顾碧落脸上尽是笑颜,感觉整个世界都鲜艳起来,自记事开始从未如此开心过,呆呆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沈风头也不转便道:“来福,以后凡是有姓顾的找我,就说我出远门了。”切,真当老子从良了,幼稚,话只是说给你开心开心,还想真的占我便宜。
“来福早就走了,方才那人是谁?”唐大小姐与凯瑟琳看完热闹回来,看到顾碧落离去的背影,随意一问。
沈风简单道:“她是我之前行军的朋友,今天玩够了,我们该回去了。”
几人走在路上,此时斜阳余晖,长街旧黄,再加上这一出娶亲的闹剧,唐大小姐心情甚是畅快,时而脚尖触地,时而转圈绕姿,“今天玩得真开心,那个姓宋的都吓晕过去。”
“好玩!好玩!”小草儿手上拿着一支冰糖葫芦,痴痴呆呆地笑着。
沈风又递给她一些精致的甜点,蛊惑道:“小草儿,今晚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如果你下来,我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你吃。”
小草儿偏过头会哼道:“不下!”
沈风将甜点拆开,在她眼前晃了晃,循循善诱道:“那你不想这些甜点吗,这些都是京城有名的甜点,你下来,我全部给你吃。”
“我要吃!”
“那你下来!”
“我不下!除非你跟我玩捉迷藏,找不到的话,我就下来。”
“行,找不到你,我就一直背着你。”
“哈哈——”
一路上两人互相斗嘴,吵了大半天仍是没有说服,很快回到了宅子里面,大门前停着一顶富丽堂皇的轿子,一位女婢上前道:“请问你可是沈公子?”
沈风疑惑道:“正是, 这位姐姐找我什么事?”
女婢道:“惠文公主有请,请公子上轿。”
是那个浪荡公主!一定是为婳瑶而来,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婳瑶母女曾经卷入宫廷斗争中,而惠文公主又是后宫的人——沉吟再三,冷静道:“请姐姐回复公主,今日时辰太晚,请改日再来。”
女婢道:“公主吩咐若是公子今日未归,也可改换明日,如此明日再来府前等候,请沈公子进宫面见。”
沈风试探道:“敢问两位姐姐,长公主召我有何事?”
“奴婢自是不知,但长公主吩咐奴婢要伺候好公子,想必不会为难公子。”
沈风倒不敢乐观,拱拳道:“明日清晨姐姐再来,今日请姐姐先回复长公主。”
几个女婢太监离开后,沈风心中仍在想着如何应付,以目前情况,惠文公主应该是知道婳瑶在宅子里,而她没有直接去请婳瑶,而是单独请自己进宫,那她究竟是什么想法,试探?还是警示?明天进宫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能再让婳瑶卷入宫廷斗争里,希望惠文公主没有涉及宫廷斗争中,如果单纯想证明婳瑶身世,情况不算太糟糕,沈风大感伤脑筋。
伤脑筋不仅仅是惠文公主的召见,还有小草儿。
夜里,小草儿被哄着去玩捉迷藏,趁着她躲起来,沈风拔腿便跑,彻底逃离她的胯下,在宅子绕了几圈后,才舒舒服服地哈哈大笑起来:“可算摆脱了,这小丫头真会缠人。”
话刚落音,小草儿从树上跳下来,正好骑在他肩膀上,笑哈哈道:“被你找到了,人家躲在树上,都被你看到了。”
沈风才高兴没多久,心情猛地变成阴风阵阵,脸色铁青道:“是你自己从树上下来,我可没有看到,你这分明是耍赖。”老子一世英名,泡妞无数,竟然被一个疯女人逼到这般田地,玩什么躲猫猫。
小草儿笑哈哈道:“我输了,换你躲起来,我从一数到二十,然后开始找你。”
沈风急忙道:“好,不信你能找得到。”
说着,快步去找一个地方起来,几番思考下,寻找一个草木石头掩盖的墙角,等待了片刻,却不见小草儿过来,得意地哈哈笑道:“小屁孩,终于让我摆脱你了。”
“哈哈——找到你了!”话刚落音,小草儿从墙壁上跳下,正好骑在他的肩膀上,脚跟兴奋地扑腾几下,哈哈大笑道:“笨蛋,笨蛋,找到你了。”
沈风心里又是加了一层阴暗,但却不信邪,宅子那么大,她怎么说找到就能找到,接下来,连续玩了五六次,不管躲到哪里,小草儿都能找得到,也不是小草儿天生就有这种行为判断能力,还是她运气太好,抑或者她对沈风太了解,但总之,沈风是再也不敢跟她,诚恳地在她面前投降。
“小草儿,我认输了,看在今晚我陪你玩了这么久,你晚上快点去睡觉,今晚还要去陪你的婳瑶姐姐。”
小草儿抱着他的脑袋,恶作剧地摇了摇,哈哈笑道:“我不要,我就要你陪我玩,你可真好玩,你老是想跑,以为我不知道吗,可你总是跑不掉。”
沈风无奈笑道:“是是,你厉害,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我躲哪里,你就能找到哪里。”
小草儿咯咯笑道:“你猜呀——你才是傻瓜-----傻瓜----哈哈----”忽地,她似乎感觉到了疲惫,语气淡柔道:“哥哥,我困了,抱我去睡觉。”
沈风精神一震,急忙背着她去屋子里,她这精神好时,闹劲宅子里面的人都不如她,但此时倦意袭来,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哥哥,你真好玩,我以后还要你陪我。”
“好好好,陪你玩,你今晚先好好睡觉。”嘴上敷衍一句,赶快将这缠人的磨人精放到床上去,再这么折腾下去,都没有时间来陪婳瑶了。
正要离去,小草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咯咯轻笑了笑,语气困倦道:“哥哥,我们的爹娘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爹娘。”
她虽然人已经傻了,但却已经念着亲情,叹了一声道:“你父母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你开开心心就行,别太担心他们。”
小草儿发出一串悦耳轻柔的笑声道:“爹娘是不是在和小草儿躲猫猫,小草儿那么会找人,为什么却找不到他们,哥哥,你太笨了,老是被草儿找到。”
“沈哥哥,有一天小草儿会永远找不到你。”小草儿缓缓闭上眼睛,脸上似乎带着笑意,原本恐怕的脸,再去看也不是那么恐怖。
沈风笑了下,没有多想。
(五千字,昨晚没发的)
第五百三十九章:夫妻独处
等小草儿入睡后,便走去隔壁的宅子里,这一趟回来,还没去找过舒姐姐,一定让她空闺很是寂寞,最近舒姐姐的功力不知道退步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对她用强,不知道她有没有抵抗能力,上次下药,这次用强,下次捆绑,这些‘奇门妙术’一定要在她身上都尝遍。
做一行爱一行,色狼也是可以有理想的,要猥琐就猥琐得有水平一些。
今晚任务艰巨,先不说岚小姐、大小姐、凯瑟琳、对面王婶,就是舒姐姐、茵儿、婳瑶就应付不过来,不过常言道长幼有序、胸大优先,单从这两点上斟酌,还是应该先去找舒姐姐,想起骚狐狸,浑身都躁动起来。
带着一脸邪笑,摸黑鬼鬼祟祟地潜入宅子里,刚走到木廊转口,一道细长黑影猛然朝脑袋砸下,脑袋应声而响,整个脑袋感觉嗡嗡响,抱着脑袋呲牙捂痛,还没缓过劲来,后面的人便追着一通胡打。
沈风抱头一边逃窜,一边喊道:“别打别打,是自己人!自己人!”
“沈将军——为何是你——”
这通暴打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这袭击的人原来是草谷大夫,她手上拿着一根木棍,惊慌地看着他呲牙咧嘴,有些手足无措。
沈风捂着脑袋大怒道:“草谷大夫没想到你看起来挺和善的,怎么下手那么重,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怎么对我,别告诉我你拿着棍子再拍蚊子。”
草谷大夫惭愧道:“沈将军,我不知是你,轻剑师妹说今夜会有贼人闯入宅子,所以嘱咐我要拿点防具以防万一,我一紧张便忘了闻你的味道,没想到却误伤了沈将军,将军伤得可严重?若不然我给你看看。”
汗,骚狐狸早已经恭候我大驾了,那她一定布置着层层陷阱等着自己,沈风顿时如临大敌,仿佛前方是龙潭虎穴:“没事没事,草谷大夫不必挂在心上——明天快去抓两只猴子给补补脑。”
草谷疑惑道:“沈将军为何在这里?”
沈风干咳两声道:“我也是收到消息,说今晚会有贼人闯入宅子,你们这边都是女眷,所以我亲自来看看,没事,有本将军在,大夫可以安心睡大觉。”
“多谢将军!”
经过一顿暴打后,走路小心了许多,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却要提心吊胆,走了几步路,抬头便望见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横卧在阁楼的木栏上,手上摇着一支花扇,姿态甚是撩人,像极了发春的小猫。
“乖徒儿,夜深人静,你为何还不入睡。”
她一身月白色轻缕衣,惹火的娇躯在月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沈风看得一阵血气炙热,假惺惺道:“我来看望一下师傅和茵儿,这一趟回来,还没到您面前问候。”
舒如姒娇笑道:“好徒儿,你越来越孝顺了,师傅在这里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心,今夜已晚,茵儿也不宅子里,你先回去,明日再来让为师看看你的枪法。”
茵儿不在?她分明是在暗示我,这只骚狐狸又将骚演绎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别人是笑里藏刀,她是笑里藏床,沈风嘿嘿淫笑道:“不急不急,师傅你在看月亮吗,我上去与你一起看。”
舒如姒笑吟吟道:“徒儿,你真是吹毛即断,削铁如泥。”
沈风怔道:“什么意思?”
舒如姒噗嗤而笑道:“好贱(好剑)!”
沈风赔着恨恨地干笑两声,也道:“原来师傅在给我猜谜语,我也有一个谜语请师傅猜一猜。”
舒如姒从卧改成坐,双腿纠缠着,饶有兴致道:“喔,说来听听。”
沈风奸笑道:“树上两只鸽子,而树下则是有一只死了的羊,请师傅想象一番猜出七个字。”
舒如姒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猜,鸽鸽,下面羊死了(哥哥,下面痒死了)。”
她一言毕已,沈风猛地用力鼓掌几下,哈哈笑道:“师傅真是聪明过人,一下子便猜出来,徒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舒如姒迅速领会过来,脸上仿佛绣了一朵红云,咯咯娇笑道:“有趣,乖徒儿,来,上来陪陪师傅。”
“我这就上来,师傅你把月儿看好,不要叫她跑了。”正要登上楼阁,突然停住脚步,抬眼见她脸上笑意殷殷,心里不禁有些发虚,差点忘记了,她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大妖女,怎么会轻易得手。
“师傅,我认真想了想,还是不陪你一起赏月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这个妖女哪有那么容易就让自己上去,不过正面不能突围,可以从后面爬上去。
佯装逃跑后,便去库房取来攀岩的绳子,又马上蹑手蹑脚地来到她阁楼的后面,然后甩动绳子挂住犄角慢慢攀爬上去,爬行至中间,窗叶子忽然打开,抬头一看,骚狐狸双臂撑在窗台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乖徒儿,你不是回去了吗?”
沈风急忙从猥琐中清醒过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师傅,我想你了,你看,月老特意为我们师徒赐了一条缰绳,我便顺势爬上来,”
前半句也不知他说的是假是真,但听着心里便是舒服,但后半句却是听得好笑,这臭小子尽管是胡作非为,也能圆成人间美事,舒如姒脸上浮现一丝柔色,笑吟吟道:“师傅也想你,快上来陪师傅说说话。”
沈风缓缓向上爬,嘿嘿笑道:“茵儿不在,你一个人肯定会很寂寞,故此我来陪陪你,对了,你要吃香蕉吗,我给你带了一根最大的。”
“你这个徒弟好不用心,上一次是黄瓜,这一次是香蕉,难道你不知师傅口味重,不喜欢这些清淡的。”这些荤话,她张口就来,两人好久没有像这么说话过,但每次都是两败俱伤,她脸红心跳全身酥软,沈风则是蠢蠢欲动部分坚硬,偏偏两人还乐此不疲。
皎洁的月色映在她的脸上,也变成一片荡漾,她美眸如阖非阖,在淡光中变得十分挑逗,眼神有了,再加上这句话如同一个火苗蹿如心中,对这个绝世尤物没有半点抵抗力,体内的火气如同高压高温的锅炉,膨胀而又炙热,如痴如狂道:“原来师傅也喜欢重口味,徒弟也喜欢,师傅今晚我们便来试试。”
舒如姒妩媚地睇了他一眼,含媚而不骚,令人怦然鸡动,“让师傅猜一猜,你是否想对我用强。”沈风下面在想什么,她眼儿一瞅便知道,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了多少儿童不宜的古书。
沈风嘿嘿荡笑道:“既然师傅知道,便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免得伤了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师傅你不是也喜欢用强吗,徒儿先为你演示一遍,然后再给你试验一次。”
舒如姒忽然冷哼道:“真是我的徒儿,知道我功力下降,便来欲行不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你说,今夜要如何惩罚你。”
沈风嘻嘻笑道:“我眼里心里都有师傅,这句话是专门用来骗师傅的,师傅千万别相信。”
舒如姒笑吟吟道:“这些话师傅经常用来哄骗一些俊美男子,自然是不会信,但在外人面前,你便是虚情假意,也要假装与我亲密,师傅还要利用你,你忘记了吗。”
两人皆是话里绕着话,一个说假话,一个说真话,意味有多深,便有几层复杂,沈风心有所感整个人霎地消沉下来,方才还是雄赳赳的,此时却萎靡不振,叹道:“我也曾说过,师傅若想利用我,我便会在你身上占便宜,来,师傅,我伤心了,让我对你用强,不许你反抗,否则我会用强未遂。”
臭小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是贼心不改,舒如姒咯咯笑道:“你先看看你下面。”
低头一瞧,只见身下爬行着十几条小蛇,蛇信子不断吐张,齐齐望着自己,沈风一阵骇然,马上镇定下来道:“师傅什么时候在院子里面养蛇?”
舒如姒娇笑道:“今日茵儿不在宅子里,草谷与广音不喜交谈,我只好引来一些蛇来陪我解解闷,我劝你勿要乱动,这些蛇皆是有剧毒,还不惧怕你。”
这妖女果然邪门,养蛇当宠物,沈风吓得急忙往上爬了几寸,却看见眼前吊着一只黑色大蜘蛛,骇地冷汗猛流,全身定住,干笑几声道:“师傅闷了,便让我陪你说说便可——”
“我可不敢,有人想对我用强,我如今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若兽性大发,我岂不是要被你欺负个够。”见他神情惧瑟,舒如姒扑哧娇笑道:“现在知道怕了,还敢不敢对师傅无礼。”
被她这姿态气得有怒,大着胆子倔强道:“敢,有什么不敢,这次没机会就下一次,我就不信你躲得了,我奉劝你给我占点便宜,否则,嘿嘿,被我逮住了,你可别哭。”
舒如姒脸蛋飞上一朵红云,对他做了一个亲吻的嘴型,沙哑着声音道:“那你快上来,师傅也很惦记那滋味,其实当日师傅是故意哭,谁知道你却不懂得寸进尺,叫我好生失望。”
我日,敢朝我飞吻,这不是我的成名绝技吗,沈风恨恨道:“你别落在我手上,到时候你就是喊救命,我也不会手软,把你脱光吊起来打。”
“找打!”
舒如姒脸色一怒,手中变出一条皮鞭,便朝他屁股啪了两下, 沈风吃痛之下,急忙讪讪笑道:“师傅,我开个玩笑,今晚我找你是想商量正事。”
舒如姒冷冷一哼,淡淡道:“有何事。”
“有三件事——”沈风正色道:“师傅你可了解婳瑶的身世,今日惠文公主召我进宫,似乎是为了婳瑶的事情,关于惠文公主你了解多少,她是否卷入宫廷斗争中。”
舒如姒道:“宫中斗争我亦不太了解,惠文公主乃是长公主,没必要卷入其中,再者这个女人很有心计,卷入其中对她没有好处,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深宫最是复杂,看似不关联,往往却致命。”
看来还是进宫试探试探,沈风继续道:“第二件事,就是杨无异,你追查到他在哪里了吗?”
舒如姒道:“茵儿与颜娘子皆已出去查探,他躲藏得很隐蔽,查探了几日,依旧找不到他的行踪,估计他已变换身份成为京城中人,此人不除,对我们始终是心腹大患。
在经历一次刺杀,心里就有很不安,生怕杨无异对身边的人下手,“要想个办法将杨无异引出来。”
舒如姒道:“难,你还不了解杨无异是什么人,他为人阴狠毒辣,喜欢在暗处算计,若非逼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出现,但也是因他为人如此,注定没有统帅之能,摩尼教也注定溃败。”
“我不信他一直躲在京城内不出来。”沈风静下心思吟道:“杨无异是前朝皇帝之后,他建立摩尼教也是为了圆他的皇帝梦,而杨无异曾勾结柔然族、夏侯屠欲图大乱天下,如今他们计划被灭,但野心仍在,我想接下去他们应该会进一步乱政,致使天下大乱。”
舒如姒微微颔首道:“你继续说。”
“光凭杨无异一个人当然不足以乱政,夏侯屠是外臣加上新败,也不足以乱朝政,所以如果设想成真,这个乱朝政的人,一定是你苦苦寻找的右王,朝中尚有一些摩尼教的余孽,这些人皆是由杨无异操控,我们以此为方向寻查,或可找到杨无异的踪迹,还可查清楚所谓的右王。”
舒如姒投眼而睇道:“我们非朝中人,政事敏感不及,你与瞿楚贤关系如何?”
沈风简单道:“一般般吧,差一点就成了我老丈人,不过要是让他帮忙,他还是会答应,瞿大人算是一个忠臣良士。”
舒如姒淡笑道:“我倒希望你娶了他的女儿,这样一来,你与瞿楚贤便是铁板一块,还可觅得大理寺、刑部的支持,不过以你的性子,娶他女儿是迟早的事。”
汗,这分明是在说我好色成性坐怀就乱泡妞成瘾,沈风脸色不好地瞪了一眼,没好气道:“我偏不娶他女儿。”
舒如姒笑吟吟道:“敢与我打赌么,不出一个月,你肯定要娶她女儿。”
沈风好笑道:“多新鲜啊,我想娶谁就娶谁,还能由你来决定,好,我跟你赌。”
“你要是赢了,师傅任你宰割——可你若是输了,便要答应师傅一件事。”舒如姒唇角含笑,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沈风心神完全陶醉在‘任你宰割’四个字,这四个字包含着千般姿势、万种风情,脑子热腾腾的,没有多加思索,满口答应下来。
见他一个劲的嘿嘿傻笑,眉宇间笼聚着一片媚荡,想来是在想一些惹人心跳的坏事,舒如姒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一件事要与我商议,快说!”
沈风敛下笑容,正色道:“这件事是关于仙府,仙府中的如法长老勾结外人夺鼎,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争权,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所涉及的人除了如法长老一定还有别人,方才提到乱政,乱政亦是为了争权,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彻底查清楚,特别是调查一些从仙府入世的人。”
“此事最好去问几位师兄。”舒如姒随即点点头,蓦然笑道:“来京城一段时日,你也渐渐摸清了这趟深水。”
沈风无奈笑道:“要不是陷入其中,我也懒得去想这些,事情商量完了,我们该回屋睡觉了。”今晚过来说是商量,其实是将事情交代给她,她除了宅子里面的人手,在京城中亦有许多眼线,这些事情交给她是再好不过。
舒如姒对着勾了勾手指头,笑吟吟道:“不怕死的话,你便上来。”
见她旁边爬出一条小蛇,面色顿时大变,悻悻笑道:“我就不上去了,这根香蕉就当是我。”说着,将一根香蕉扔上去。
舒如姒接过香蕉,然后吹了几声口哨,下面的毒蛇便被驱散,沈风也急忙跳下去仓皇逃跑。
臭小子,连跑也跑得那么气人,拿起手中的香蕉,只见香蕉上画着一张坏笑的脸,舒如姒看得噗嗤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跑回去之后,沈风便马上去婳瑶房间里,见她房间内还点着灯火,心中一阵窃喜,急不可耐,便推开房门进去。
房间内三个女子正聚在一起谈笑,见他进来笑声便停下来,唐大小姐笑嘻嘻道:“你去哪儿呢,方才炖了一些银耳汤要给你,也不见你的人。”
三个内堂大人都在,沈风不敢说假话:“我去跟舒姐姐商量一些事情,最近事情太多,要想出一些对策来。”
纪婳瑶柔声道:“是该如此,师叔智计多谋,在京城内也有不少神通,相公凡事应多与师叔相商才是,可惜青石师叔不在,若不然两位师叔一起筹划,必可免去一些疑障。”
沈风叹道:“委屈你们了,跟着我还提心吊胆,有时候真想自己是个普通人,陪着你们过简单的日子。”
林可岚白了他一眼,嗔道:“好端端你说这些话干嘛。”
纪婳瑶挽起他的手,又将大小姐、林可岚牵住,柔声道:“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我与两位妹妹皆愿陪伴你左右。”
唐大小姐脸红了红, 羞答答地应了一声,林可岚亦是羞喜,牵起大小姐的手,揶揄道:“雪儿妹妹我们该去休息了,这儿是婳瑶的房间。”
纪婳瑶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再看着旁边的相公,羞得满脸通红,虽已有一次欢爱,仍旧是紧张万分。
还是岚小姐懂事,知道今晚是我和婳瑶独处是时间。两个女人走后,屋子中便剩下他们两个人,夫妻相守便是寻常,但两人却是分离一年,饱受相思苦。
(五千多字大章)
第五百四十章:静夜敲水
此时房间静谧下来,只剩下烛台啪啪燃破声,今夜她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不再困乏昏睡,反而含羞之下,脸颊煞是娇艳诱人。
“婳瑶,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纪婳瑶倒了一杯茶水推移在他面前,淡淡一笑道:“可岚与雪儿跟我谈起你,说的皆是你过往有趣之事。”
有趣的?深入闺房拾肚兜还是半夜偷摸会婉词,抑或假称怀孕骗玉人,想想这一年来做的事情都可以编成一部小说了,沈风喝了一口茶水,干笑两声道:“你与她们相处融洽我便放心了,之前还担心你在仙府呆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我本想只要能与相公在一起,身在何居别无不同,但如今与可岚、雪儿相处下来,却是多了一份温馨。”婳瑶静立在他身旁,楠木桌上的紫金香炉中升腾一缕袅袅白烟,屋中漫着淡淡的梵香,嗅入胸腔中,心中便感祥静。
沈风叹了一声道:“婳瑶,你说我们隐居世外如何,再也不要管这里的斗争,我们几个人在山林或者海外,抑或去一座无人的小岛隐居生活。”婳瑶性子淡静,在她身边可以静下心来想清楚很多事情,而她肯定不喜欢京城中凶险斗争,沈风有这个想法,其实是为了她考虑。
夫妻同心相连,纪婳瑶感其所想,美目中柔情渐起,萦绕成晶莹的泪水,柔声道:“相公心里真的向往如此平淡的日子么,君为我着想,但我却不可苟自安逸,避入山林,离开了这大千繁华的世界,诚是我所期,但你却失去了乐趣,你便不是你,那妾身又怎有快乐可言。”
沈风能说出这番话来,着实令她感动,这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他只有在繁华世界里才能过得快乐,只有举头之上的天地广阔,他才能无法无天放任自由。
“婳瑶——”沈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无奈叹道:“但是我们不离开这里,就会有一大堆麻烦,我只有努力往上爬,或许是一条别人不敢走的路。”
“既然不可偏安一隅,不如顺应时势,成就千载功名往有万重山阻,佛之所以为佛,乃是历尽人间困苦,阅过百像沧桑,但佛不因困苦而忧,不以沧桑为悲,自在便可安乐。”贴在他胸口,似乎感觉到他心中挣扎难安,纪婳瑶亦是忧虑,便想开导开导他。
沈风勉强理解过来,心中郁云顿时被拨开,笑呵呵道:“婳瑶,每次你在身边心里就宁静下来,如同划舟湖心。”
纪婳瑶最喜两人独处,他之所想亦是心中所愿,淡淡一笑道:“繁世多姿,目染迷离,便会使心中浮躁不安,此时若是有一念之差,便会走向万劫不复之地,相公日后亦要常静心平气,才可心神保持清明。”
沈风怪里怪气地拱拳道:“多谢贤娘子赐箴,为夫一定虚心谨遵教诲。”
“作怪!难道可岚与雪儿老是被你欺负。”纪婳瑶娇笑几声,见他脸庞不逞以往干净,轻声道:“相公,你脸上脏了,我去取来温水为你洗洗。”
沈风色心一动,嘿嘿笑道:“婳瑶,你身上也有一点脏,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洗个鸳鸯浴。”
纪婳瑶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只须打来一盆温水擦擦,何必再多折周章。”
沈风嘿嘿淫笑道:“当然是有需要,你从仙府出来,也算还俗于世,民间有个洗澡,凡事还俗出来的人,都需要洗一次澡,不然以后便不能穿上霞披凤冠。”
哪个女儿家不想穿上霞披凤冠,便如现代的婚纱也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纪婳瑶不谙世事,更不知此是他的哄骗法门,羞道:“原来民间有如此风俗,明日我便浴洗一番,今夜我先伺候你早点歇息。”
沈风嘿嘿笑道:“还早还早,方才洗浴之礼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必须男女共浴,如此便昭示着两人以后福祸共享,同甘共苦。”
说罢,睁大眼睛盯着她,只见她红着脸微微点头,兴奋得差点蹦起来,急忙道:“婳瑶,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去准备。”
说着,便马上冲出房间,这宅子里面洗澡一直由红叶负责,沈风急匆匆去找她,走了几步路,正迎面碰见她带着两个丫鬟回来,急忙道:“红叶,有没有烧好的洗澡水。”
红叶古怪道:“你来晚了一步,小姐吩咐要多照顾隔壁宅子的几位长辈,方才已将浴水给了广音小姐——你要去哪儿——”话还没说完,沈风已经马不停蹄地冲向隔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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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音喜爱干净,在天府中亦常去池子里沐浴,但花瓣温水浴却从未试过,宽衣解带之后,正要跨入浴桶中,房门却猛然被打开。
“脚下留情!”
沈风大喝一声,广音身体顿时僵停一半动作,眼睛呆滞地盯着他,心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不善来客吓得不守魂舍。
“看什么看,这浴桶我要了。”沈风双眼发红,也不管她全身赤`裸,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直接将浴桶从她屋子扛走,这一来一去,比强盗还野蛮,不过抢浴桶的强盗却是世间罕见,也只有沈风这朵奇人才干得出来。
夺桶之后,便扛着冲回婳瑶屋子,婳瑶在屋子里羞怯不安,却见他这么快回来,心儿扑通扑通急跳了几下。
“婳瑶,水来了!”沈风兴奋得嘿嘿傻笑,将浴桶往屋子一放,便马上回头将屋门关上。
浴桶升腾出热热的香气,使得屋子里增添一股温气,纪婳瑶脸上沁出些许细汗,一下子紧张,一下子羞涩,檀口轻呼热气。
“相公,你先转过去。”两人虽已有肌肤之亲,但婳瑶仍旧不敢暴露在他面前,沐浴更是女儿家的私密之事,要不是被他说得事关终身,哪敢肯与他共浴。
“我转,我转。”沈风规矩地转过身去,屋子里面顿时静悄悄地,静谧了片刻,才听到一阵入水嘀嗒声。
“相公——”
“收到!”沈风一直等着她开口,立即应了一声道:“婳瑶,我是不是可以转过来了。”
得到一声恩,马上转过身来,张目一阵猛瞧,便见婳瑶畏畏缩缩在浴桶中,只浮出芙面,温水沾惹她的秀发,升腾的蒸汽盘聚成水滴,从鬓发上滴落下来,芙面被气蒸掩映住,印染上一层醉酡红。
看得一阵失神,正迎到她投来羞涩的目光,沈风嘿嘿笑了下,假装镇定道:“婳瑶,我来替你梳洗。”
其实沈风也紧张,毕竟已经与她分别太久,取来一些洗发的叶子,走到她背后轻轻地抚弄她的秀发,秀发在叶子的涂抹下,变得乌黑亮丽,正要松开秀发,却被她的柔夷握住。
“相公,你也进来浴桶中,让妾身服侍你。”她埋首在水面上,这番话在急促地心跳声中说出,
沈风气息不禁急促起来,被她一句话弄得心猿意马,情潮起伏,正想解开衣服,却见婳瑶从水中站起来,一具绝美无暇如白玉的身躯便出现在面前,水滴一点点从她滚落下来,嘀嗒嘀嗒,如同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婳瑶——”她赤`裸身子如玉琢冰雕筑成,滴滴水珠子挂在双`乳上,如此迷人的景象,令沈风激动地话也说不清,所谓夺天地灵精华也不过如此,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潮,惊叹道:“你真美!”
婳瑶脸上红扑扑,散发出丝丝热气,烟雾袅绕下,如同腾云驾雾而来的仙子,她缓缓转过身体,双臂遮挡着双`乳,大胆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淡淡一笑道:“妾身为你宽衣。”
“我自己来就行——”
纪婳瑶摇了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伸出一双玉臂为他解开外衣,夏夜里,沈风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衣,外衣解开后,便裸露出一副布满伤疤的上身。
望见这一道道伤疤,婳瑶忍不住掩住红唇,惊骇之极,尤其是肩膀上一道箭伤尤其骇人,下一刻泪水便簌簌地滚落下来,轻抚着他身上的疤痕,潸然道:“这些伤皆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么,你经历了多少生死——”
“只是一些小伤,只要在战场上习惯,便可躲过一些致命伤,没有你想象的危险。”
这些吓人的事,沈风自然不便细说,淡淡一笑,将她身子按入浴桶中,然后也褪去剩下衣物跨入浴桶中,婳瑶早已偏过头去,羞于去看他身体,有时候袒诚以对比坦然相视来得更有难度。
浴桶不算大,堪堪可容下两个人,两人双腿叠交在一起,美妙触感生出旖旎,此时一阵凉风吹来,屋子中蜡烛一下子被吹灭,整个屋子变得黑漆漆的,屋子一暗,婳瑶胆子也大了起来,从水中划动过去,拿着一条丝帕替他擦拭身体。
一番肢体接触下来,**直冒出三丈出来,干脆将她抱了过来,婳瑶触及他的眼神,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手中停下擦拭,螓首娇羞地轻垂下来,态度默许,情意绵绵。
黑暗中,静悄悄的,只有水花扑打声在黑夜中作响。
(今晚写得不多,感情戏折磨人,总想把这章写得温馨一点)
第五百四十一章:震撼秘闻
咕咕咕——
一声公鸡啼鸣,天际渐渐翻出鱼肚白,沈宅中几间屋子已有人早起做事,清晨雾气弥漫,似乎有下雨的前兆。
房间内,暖帐中,一对新人依旧躺在床上,一只白藕般的手臂从被褥中伸出来,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搂得紧紧的,难以动身,轻侧过头,便望见一张带着笑意的沉睡脸庞,昨夜旖旎缠绵又涌入脑中,脸颊飞起一朵红云,轻声唤道:“相公,该起早了。”
“再睡会,时辰还早。”沈风嘴角一直挂着傻笑,眼睛虽然是闭着,大手却是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往上稍移,便按在她的一只肉兔上。
“呜——”纪婳瑶浑身如同流过一波酥麻的电击,本已是少经人事,较易敏感,羞处又被他握入掌中,怎堪承受这般,急呼道:“相公,让我服侍你起床。”
“还早,我昨夜观星象,今日不出太阳,再陪我睡会。”沈风胡诌一句继续装着睡,其实他早就醒了,或许这一个晚上压根没有入睡,与婳瑶几度缠绵后,便拥着她的身体嘿嘿傻笑到天亮。
纪婳瑶嗔了他一眼,心中其实也贪恋栖在他身边,但深怕卯时未出被人看了去,有失妇道德仪,古代对房事规束严格,在不少书籍中都有撰文警戒。
《**经》中也有此类劝诫。其言曰:“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年三十者,八日一泄;年四十者,十六日一泄;年五十者,二十一日一泄;年六十者,毕,闭精勿复泄也。若体力犹壮者,一月一泄。凡人气力,自相有强盛过人,亦不可抑忍。久而不泄,至生痈疽。若年过六十,而有数旬不得交接,意中平平者,可闭精勿泄也。”
为了节欲,为了防止性行为的混乱,民间禁忌男女平日接近能够引起**的事物。要求“多沐浴,少**”;“男勿看春,女勿看灯”,“美女不观灯”。因为灯节上人群簇拥,男女混杂,摩肩擦背,难免引起苟且之事,所以干脆禁忌女子观灯,也就防止了淫秽的事情发生。
鄂温克族还有禁忌寡妇参加群众性的娱乐活动的习俗,也是防止有不名誉的事情发生的。汉族民间以为“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般男子都要尽量少与寡妇来往,以免发生误会,或者真的有不正当的性行为发生。这些除了对寡妇不公正的歧视态度以外,也都是房事禁忌的扩延。
《红楼梦》、《西厢记》过去是被认作“淫`书”的,因而禁忌妇女观看,俗语有“男不看西游,女不看红楼”、“男人莫看三国,女人莫看西厢”。但是,为什么只限制女的看红楼西厢,而不限制男的看呢?显然,旧时在夫权社会中,妇女是被看作‘淫佚’的祸水的,一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都归罪于女性了,男性只是受诱惑而已。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是性歧视、性压迫的表现。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阳光点点铺洒下来,两人在暖榻上你侬我侬恩爱痴缠,竟是又半个时辰过去,时辰将近时辰,金色朝幕帷降在宅子上,鸟语芬芳,美不胜收。
“相公,快快起来,若让别人看见我这个时辰还未起来,不是叫人笑话。”半个时辰过去,纪婳瑶衣服没有穿上附衣,反而是衣襟半裸,而脸颊则是抹上醉人的嫣红,眼中情火难以隐蔽。
这还能怪谁,始作俑者自然是沈风,方才在床上他是一刻没有闲下来,嘴上动着,手上动着,让暖帐内温香浓溢。
“娘子放心,这园子里面,便数你的房间偏隅,便是日照三竿,也不会有人来。”一日之计在于晨,昨夜才风雨急骤消歇不久,此时又是色心大动,吃了火灵芝又加上舒姐姐的塑骨,他的气血也比常人要强上数倍。
见他对自己如此痴迷,心中自感喜,但也知男子不可留恋闺房之中,否则坏了身子骨,便是人间圣药也难以补及,色是刮骨钢刀,婳瑶谨记于心,不敢贪恋,忍着羞涩道:“此时已是辰时,我们该起床用早膳了。”
沈风坐起身体,淫光落在她的脖颈下,手上摸入她的衣服,然后老马识途般抓住昨夜品尝的物事,笑吟吟道:“早膳你不是早已准备好了,我马上就吃,马上就吃。”
嘤咛——
纪婳瑶轻吟一声,敏感的地方又被他大手占领,还想好好约束他,心智却已一刻也经不住便沦陷,情火如荼,一旦沉溺进去,仍婳瑶是有一颗灯明佛心,也要就此堕落。
暖帐中又发出一阵细细绵绵的轻吟声,沈风吃了个大饱,眼光灼灼地盯着她,嘿嘿笑道:“多谢娘子的早膳,为夫甚是喜欢,以后我还要天天吃,且保证绝不挑食。”
“坏透了你。”纪婳瑶忍不住嗔怪作打,她本是一个淡静的性子,却被沈风带入淫欲嗔念中,哪是一个坏字可了。
沈风哈哈大笑两声,心情美入云霄,正想与她再体验一次昨夜的滋味,却不想房门突然被敲响。
“婳瑶小姐,告诉那个人,外面有宫女要接他入宫觐见。”敲门的人是红叶,她如今管着所有丫鬟,是宅子里面的丫鬟头头,主要是负责大宅子里面几个人的生活起居。
纪婳瑶脸蛋大红,轻声道:“红叶,我知道了——”
红叶又道:“等会我便送来早膳,你们——你们快点——”
汗,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老子有那么急色吗——就算我有,婳瑶也不敢有,沈风干脆喊道:“红叶,你手上是不是端着早膳,直接拿进来便是,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来那么多心眼。”他想得简单,既然是夫妻了,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穿上衣服——”
“红叶,你稍等片刻。”纪婳瑶嗔了他一眼,急急将衣服穿上,然后细心地服侍他更衣,一番整理后,才轻喊道:“红叶,你可进来了。”
房门打开,红叶悄悄走入里内,细眼瞧他们穿戴整齐,脸上不禁微红:“这是小姐吩咐准备的早膳,请婳瑶小姐慢用——”转头又对着沈风哼了一声,才跑了出去。
沈风莫明一笑,纪婳瑶淡淡道:“相公,快吃点早膳,这一进宫又不知何时才可吃上东西。”
想起她的身世,心中踌躇片刻,为难道:“婳瑶,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这件事情与你有关,但这个时候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是该我知时,我便会知,不该我知时,还是不知为好,相公不必为难,世事本已难料,何必牵肠未明之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沈风抱以感激的目光,说来,婳瑶与草谷、广音有些想象,对世间之事,都是一个‘淡’字,而叶绛裙则是一个‘绝’字,绝情绝爱,漠视生死,淡绝人情。
纪婳瑶说她一生孤独悲凉,这也是注定的。
在浓情蜜意中吃完早膳,马上便去往皇宫,来到京城中,便数次进入皇宫,说来跟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倒是有缘分,但在这皇宫中,还不得不提防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太子殿下,眼下还不跟他正面相对的时候,好在平时太子都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哪会来拜见他的姑姑。
坐在轿子中,无聊得睡了过去,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便已在皇宫中,女婢已经去向长公主禀复,沈风就在宫殿中等候,这些宫殿的名堂也懒得去研究,总之都是耗费大量工力建造,宫殿中尽是一些珍奇的古玩饰品,难怪一些入侵者总是喜欢来皇宫中掠夺,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宫有更多珍奇异宝,有更多美人佳丽。
这次来宫中没有像上次先洗澡,可见长公主这次不会宠幸自己,在宫殿中等候了一些时候,便有女婢领他去长公主的寝宫内,不知是皇帝没有对她管束,还是她在皇宫有一些实权,不然怎么敢堂而皇之将一个男子领入寝宫内。
走入寝宫中,便见长公主已端坐在一条煌丽锦榻上,沈风意思性行了一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惠文公主轻轻抬手,媚笑道:“将军免礼!”
沈风怔道:“公主为何唤我为将军,我还是习惯公主直接叫我沈风。”
惠文公主道:“难道本宫不该叫么,还是你不配,若是横扫西境大败柔然的沈将军配不上将军之名,那我大华也无人再配得上。”
今日进宫,不是来听她这些话,沈风干脆沉默下来,对于这个荡`妇,还是少去招惹她为妙,但荡`妇就是荡`妇,你不去招惹她,她就来招惹你,更何况是当朝长公主,躲也躲不掉。
惠文公主指尖轻点唇角,眼中尽是冶荡之意,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体魄,媚道:“一段时日不见,将军又健壮了许多,如今加上一朝成名,我看京城中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该为将军动了春心了。”
老子壮老子的,干你屁事,如果婳瑤是皇帝的女儿,那她就是婳瑤的姑姑,她明明知道这点,还放荡不自持,沈风越发对她没有好感,笑吟吟道:“如今已有妻室,我家娘子出门特地警告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夫在外,妻命不敢不受,夫道不可不守。”我呸,来到了古代,谁还跟你讲一夫一妻制,妞我照样泡,但就是不鸟你。
“你还是这般有趣。”惠文公主吃吃笑了笑道:“在大华男子皆以娶多房妻室为荣,偏偏你却要什么——哦对,守夫道,自古以来,便没有夫道一说,你如此克制自己,人生岂不无趣。”
沈风哈哈大笑,话锋一转道:“公主,我的妻子已经找到,还问清楚了折扇的由来,你想知道吗?”
赵燕淡淡道:“不必了,事情我先前想知道,如今不想知道。”
怎么回事,她找我难道不是为了婳瑶?沈风奇怪道:“公主召见我,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赵燕沉吟片刻,叹道:“罢了,你便告诉我。”
当初就不该告诉她自己在找老婆,真是猪脑袋,搞得自己现在要多出心思猜她在想什么,沈风也沉吟道:“事情是这样——”随即编了一个故事,尽量将婳瑶与折扇撇清关系,她之所以想弄清楚婳瑶身世,无非是因为那把折扇,所以现在就是能编多少编多少,半真半假迷惑她。
听罢,赵燕神情半信半疑,沉着嗓音道:“这么说,这把折扇乃是你妻子那日假扮的人所有?这么说,那个人是男的!”
见她神情古怪,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按着原本的套路,继续编道:“正是,我之前记忆消失不见,如今我已全部记得,我的妻子正是利用折扇与他的身份在来升州寻查摩尼教之事。”
赵燕沉声问道:“此人今在何处,你从实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沈风摇头叹道:“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他死前将折扇交给我妻子,是想托婳瑶将折扇归还他的亲人。”
赵燕喃喃自语道:“竟然死了——死了也好!”
沈风现在听力极好,将她口中的话听得仔仔细细,心中哼了一声,故意问道:“公主为何要追查此事?”
赵燕冷淡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便勿要多问,对你没有好处,此事确实办得好,本宫日后会奖赏你。”
沈风露出一副贪婪的嘴脸道:“我曾说过,公主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为公主出力,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既然公主发话了,那我便大胆提一个奖赏。”
对付这些宫廷中掌握权势的人,你要学会贪婪,让他们觉得你可以控制,否则就想岳飞一样,无端端惹来猜忌,倒不是说岳飞有错,只是这帝王之家向来不会相信人,你只有学会贪婪,跟他们讲条件,跟他们沆瀣一气,他们才会对你放心。
赵燕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意外,轻轻抬手道:“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吧。”
沈风谄道:“公主殿下该知我经商,眼下我需要一块土地,公主可否赏赐给我,最好在京城街市附近,交通便利,水路畅通。”这一姿态当然也是做给她看,在赵燕面前,故意表现得风流好色贪婪,总之就是故意搞坏自己形象,沈风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的,锋芒不能太露,那就扮猪吃老虎。
赵燕讶然一笑道:“你倒是敢开口,一张口便是要土地,罢了罢了,此事本宫帮你周旋周旋。”她只是有些惊诧,神色并无不悦,在她的意识里,土地只是用来笼络人心的事物,哪能体会土地对万千百姓的意义。
沈风场面性地笑了笑道:“多谢公主!”这土地他已经垂涎已久,之前在升州时,心中便酝酿着一个计划,古代还没有渠道的概念,如果自己在京城建造一个大型商场,那绝对是震惊世人,商界流传一句话:渠道为王,古代经商思想当然没有那么先进,试想如同京城一座大型商场拔地而起,那么所有商铺都会来入驻,而商场本身还不仅仅是商场,可以有剧院、酒楼,这些结合起来,那商场不愁没有人来。
这一切在之前很难实现,但现在身边有壶酒,只要将想法告诉他,相信以他的才能,一定能设计出古代版的商场。
赵燕又道:“我交给你的另外一件事情,你办得如何?”
沈风愣了一下,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幸亏他脑子还没糊涂,急忙道:“那个顾碧落有点难办,芳心没有俘获到,反而拉来了不少仇恨。”
赵燕娇笑道:“也有你俘获不了的女子么,看来这女人眼界不低。”
沈风轻佻一笑道:“除了顾碧落,公主殿下也是我俘获不了的女人,公主身份高贵,不容易对任何男子付出感情,如果公主愿意,我们能对好朋友。”
赵燕揣着媚笑凝视着他,缓缓走上前,轻抬起手抚摸他的胸膛,勾了他一眼道:“可人家如今甘心被你俘获,你何不尝试一番。”
我靠,婳瑶的事情已经说清楚,她现在又勾引我,难道真想跟我发生点什么,沈风心脏急跳,正想找个借口推搪过去,此时殿门外却跑来一个女婢。
“启禀公主,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公主此时不便接见——”
“狗奴才,给我滚开,本殿下要见我姑姑,谁敢阻拦!”
太子殿下突然闯进来,赵燕有些措手不及,急急惶惶道:“你快躲起来,不可让太子看见你在此处!”
这还要她说,沈风早就挑好一个柜子躲藏进去,不过赵燕倒是奇怪,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与太子的过节,那她为什么害怕太子看见自己?
“奴婢该死,太子殿下执意要进来,奴婢们拦不住。”
柜子关掩住时,太子已进入寝宫,赵燕冷淡道:“好了,你们退下吧。”
女婢退下后,太子殿下更加肆无忌惮,轻浮地笑了几声大:“姑姑,为何不让我进来,难道你这里还藏了男人不成。”
赵燕怒斥道:“住口,你竟敢对我说出如此忤逆之话!”
太子完全不遵从长幼之礼,一点也不惧怕自己的亲姑姑,怒哼道:“姑姑,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别在我面前装得清高,你难道忘了那一夜自己的风骚样子。。”
“住口!你若再敢胡言,我便告诉你父皇!”赵燕脸色大变,急急怒斥道。
赵燕竟然和自己亲侄子有染!!!无意中听到如此震撼的宫廷绝密,一下子接受不了,这可是乱`伦,沈风心里震撼之极,原本以为皇宫中那点糜烂破事只是谣言,没想到今天却撞见真的。
太子大声狞笑两声道:“当初我得到你,便不怕你不会告诉父皇,姑姑,你在害怕什么,这里又什么别人。”
悄悄打开一条缝隙,便看见赵燕双眼含泪,脸上皆是愤恨和屈辱,一张脸变得甚是吓人可怕。
“你若逼我,我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
“贱女人!”太子抡起巴掌狠狠打在她脸颊上,怒哼道:“若你还享受荣华富贵,便不要对我说出这种话。”
赵燕捂着脸仇恨地盯着他,却是没有再说话,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子手上,沈风心里猜到,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太子癫狂地狞笑两声道:“你还是离不开荣华富贵,姑姑,只有我最了解你,你恨男人,却又离不开男人,你恨这座皇宫,却又离不开皇宫,你便是天底下最贱的女人!”
赵燕神情转为呆滞,泪水渐渐止住,冷冷道:“你找本宫有何事,若只是来羞辱我,你满意了吗,快给我滚出去。”
太子贪婪地望着她,轻浮道:“姑姑,我自然是来找你重温旧梦,玩了那么多女人,但只有姑姑令我兴奋不已。”
禽兽啊!沈风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与这个太子相比,老子简直是雷锋穿越过来的。
赵燕神情拧地可怕,因为愤怒,整个人变得疯狂起来:“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当初若不是你对我下药,我岂会被你——你给我滚!”
太子却是神情享受,淫`笑道:“我便喜欢被姑姑骂,姑姑你再骂我几句,那一夜姑姑也是一边骂着——”
“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赵燕神情一片痛苦,掩面而哭,瘫坐在地上。
“哼!贱女人!”
太子怒哼一声,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狂笑着向赵燕扑了过去,赵燕惊地逃去惊叫道:“你别过来!”
太子又是狂笑两声,慢慢逼近上去:“贱女人,知道我平日里如何玩那些大臣妻子,她们皆是如你这般,然后她们一边哭喊着,一边被我玩弄,我便喜欢女人这般模样。”
“喜欢你妹,老子忍不了了!”不知何时,沈风已站在他身边,狠狠往他裆下踹了下去,然后再往他脑门轰了一圈,直接将他打晕过去。
(六千字大章!不分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