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财产转移
昨日傍晚小环儿便已经来到京城,是可岚派人将她接过来,而林夫人早已回到杭州,而自从诗筵之后,夏嫣然经常三天两头跑过来,如今京城上下都在谣传两人,看到夏嫣然经常过府,更说是夏嫣然在追求沈风。
当日是诗筵最后,夏嫣然还主动请说去沈风的宅子里共度中秋,在众人听来,这便是夏才女在主动追求沈风,才子佳人这是所有人乐于看到的,不论在诗筵,还是街道上,每每有人遇到沈风,都在问何时娶才女过门,更甚者,已有人谣传才女主动献身,当然也少不了人鄙夷、奚落才女。
院子里几女或谈笑、或打羽毛球,或与小环儿一起玩乐,宅子里变得十分热闹,还以为茵儿走后宅子要沉寂几日,凯瑟琳也从猎场上回来,一见到唐大小姐与小环儿,自然是开心,奇怪的是这么多人聚在园子的庭院里,唯独不见小草儿。
由于小环儿、大小姐回来,沈风就请了半天假在园子陪她们,最近林可岚根据沈风的主意,还设计了不少其他衣式,譬如运动服,穿在这个季节里十分舒爽。
不要看他在外面威风八面,到了宅子里面只有鞍前马后的份,给小草儿骑完后给小环儿骑,给小环儿骑完后给婳瑶骑,最后一个尚未发生,不过只要等他闲空下来,迟早能说服婳瑶。
与凯瑟琳、大小姐打完一场羽毛球,柳婉词立即递来一条毛巾,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水,道:“多谢。”
看他一脸郁闷,柳婉词掩唇轻笑道:“你今日好似大不如前,不如暂且休息。”
要不是因为腹部有伤,也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打败,垂头丧气道:“你替我上去,不用给我面子,灭灭大小姐的威风!”
之前与沈风搭档的是婳瑶,自从下山之后,她性格逐渐开朗,一边与广音师叔调查,一边积极恢复身体。
婉词接过球拍与婳瑶成为一组,沈风坐在中间观看,此时可岚端来一些茶水,“来,喝点茶水。”
接过茶水嘻嘻笑道:“怎可劳烦小姐亲自送水。”
“在你的园子里,我便只是一个下人,专门伺候你这个大老爷。”林可岚白了他一眼,如今林可岚的形象已不同于以往,一头长发改变清爽干练的短发,这是沈风为她建议的,她的气质更适合留短发,果然,将长发剪成短发之后,她立即变得更加气质出众,冷艳干练。
“但在你的宅子里,我就是专门伺候小姐的小小小府丁,礼有往来,好合百年。”沈风之前最成功的事情,不是赚钱发家,而不是进入了林家,想当初为进入林家可是淘汰了大批人,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就你会说话!”林可岚抚了抚清爽的短发,与他坐在一起,道:“你打算与婳瑶、婉词成婚?”
“我打算过几日与她们成婚,之前答应过婉词,无论如何也要兑现诺言。”歉然道:“可岚,我之前也向夫人提亲了——”
林可岚精神一熠,紧紧抓住他的手,急急道:“那娘亲如何说?”
沈风将手中端着的茶水呈到她面前,颓然道:“我先是花了三寸不烂之舌与夫人据理力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讨好夫人,最后举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薛平贵与王宝钏等著名男女故事引导,但夫人还是不同意,我对不起小姐,赖我!赖我!请小姐责罚!”
林可岚听得又晕又笑,然而黯然一叹道:“娘亲怕是为了家业,才不同意我出嫁,你不必自责。”
“小姐真是宽宏大量,我犯下这么天大的错事还能原谅我,我实在感激。”沈风笑嘻嘻:“不过夫人已经给下达一个任务,如果我可以完成,她就答应我们的婚事。”
“究竟要如何娘亲才肯答应!”她露出惊喜之状,纵然留了一头冷艳的短发,含羞起来也不失柔约之美。
沈风道:“其实很简单,夫人在乎的是林家家业如何继承,而夫人不是贪心之人,只要林家有人能继承家业,夫人便能安心,而林家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表四少爷,只要表四少爷能继承家业,我们就能成亲了。”
闻言,林可岚叹息一声,迟疑片刻,而道:“若让好文继承林家家业,恐怕——你也知好文是什么人,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表四少爷还不至于坏到没谱儿,他只是缺少一个人管教,如果能为娶来一个能管教他,又能帮忙打理家业的姑娘,那就能安心将家业交给他。”
林可岚眼中一亮,又随即黯淡下来,道:“此事恐怕也不易,寻常女子与好文相处后,便知他脾性如何,又如何肯下嫁。”
沈风笑道:“寻常女子不肯,但如果找到一个女汉子,说不定就会愿意。”
“女——汉子——”林可岚仔细思索词意,迟疑道:“是否个性凶悍的?”
“正是!”沈风大笑道:“其实这也为表少爷好,他必须该安分一点了,能有一个凶悍女子管教他,他就胆子在外面鬼混!”
林可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小姐,我最近会遇到一些麻烦,为了不连累林家,还是迟点与你成婚。”沈风正色道:“不过你放心,在我心里面,我仍然是林家的人,有生之年,不会亏待你与林家。”
“恩——”
“此情此景,来个拥抱是再好不过了——”沈风张开手便要抱住他,却叫可岚躲了过去,偷偷摸摸调情一会儿,才又道:“可岚,我现在有多少银两?”
“你的银两、还有林家可用的银两全部用于兴建你说的广场,如今所剩无己——”林可岚摇摇头,疑惑道:“你要银两做何事,可否再等上一段时日?”
沈风沉吟道:“算了,以后我的酒楼、制衣全部转入林家名下,还有兴建的广场也转入林家,天策府太过于敏感,我的这些产业以后如果赚了钱,别人指不定怎么说我,还是先进行财产转移,防患于未然。”
第671章 :奇怪的戏班子!
林可岚疑惑道:“你是否要动用自己的银两发展天策府?”
“如果有必要,只能如此。”沈风叹道:“没办法,保命要紧,可岚,跟着我是不是终日寝食难安,我想这是天下所有女子都不愿意的。”
林可岚愁叹道:“你如今声名越大,我越是为你担心,我身为一位女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一起与你经商,但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外时,只须想想家中还有几个人在等你便可。”
此时,来福突然跑了过来,脸上高兴道:“沈哥,夏才女命人送信过来。”
“送信就送信,你瞎高兴什么。”
来福挠挠头,傻笑道:“天下闻名的夏才女来信,可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
沈风笑呵呵道:“那敢情好,这个月银就发这张书信给你。”
来福谄媚道:“这——还是发银子来得更实惠点。”
一听到夏才女来信,所有女人纷纷停下来,目光齐齐聚集过来,沈风真想踹来福一脚,一听到夏才女的头衔像自己娶了媳妇似的。
沈风戦戦恐恐地拆开书信,干笑着望了众人一眼,惶惶不安道:“夏小姐邀大家今晚去看戏,你们想去吗?”其实夏才女只邀请了他一个人,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要是不这么说,一定要被她们三堂会审进行批斗,甚至监禁。
林可岚看他神情委屈,心里暗自偷笑,神情平静道:“既是夏小姐相邀,我们不如赴约,听闻京城的戏曲很是出名,我在升州时便想去看看。”
唐大小姐急忙扬起手,急忙道:“我要去,我要去!”
纪婳瑶转头道:“小环儿要去看看么?”
“婳瑶姐姐去的话,沈哥哥也去的话,大家都去的话,环儿便也要去。”小环儿与婳瑶算是初次见面,得知婳瑶是沈风的妻子后,自然是倍感亲切,而婳瑶也是对她疼爱有加。
小环儿是沈风唯一的亲人,便是宅子里面的小公主,所有人都疼爱她,柳婉词轻笑道:“小环儿是想我们都去,不如今夜便一起去看戏,不知在戏曲在何处唱?”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草儿急匆匆跑过来,张牙舞爪喊着,小环儿昨夜已与她见过,所有此时见到她的面容时并不会害怕。
小草儿来后,凯瑟琳神情便立即严肃起来,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我看看——在梨园,离着不是太园,我们一边逛一边过去。”沈风转而道:“姑姑、草谷师叔,那你们呢?不如一起去看看。”
广音与草谷相看一眼,点点头道:“也好,戏曲也算一门曲艺,我也想去听听。”
草谷道:“师姐去,我也去。”
壶酒师叔不屑道:“戏曲有什么好听的,一群人在无病**,老子还是留在这里钻研器械,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终日就想着玩。”其实他是不想出去,才会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凯瑟琳公主,那你呢?”
唐大小姐哼道:“姓凯的,一起去听听我们中原的戏曲,免得你回去之后说我们没带你去玩。”
凯瑟琳望了小草儿一眼,微笑道:“感谢你们的美意,实在抱歉,昨天在猎场没有好好休息,今晚我想我要好好睡一觉。”
小草儿嘴角诡异一笑,凯瑟琳似乎有所感觉,目光再一次射向她,但小草儿已是转身过去,沈风还没有觉察她们之间的古怪,笑道:“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天策府一趟,壶酒师叔,你也跟我过去一趟。”
“好!”
两人一起前去天策府,天策府中的军器所已落成,带着壶酒师叔来到军器所,军器内最内一间是专门为壶酒师叔而射,观摩了一会儿,壶酒师叔才兴奋道:“这地方不错!”
沈风神情凝重道:“师叔,你与顾小姐的火炮研究进展如何?”
壶酒师叔道:“还需一段时日。”
“不必仓促研究出来,火炮的严密性、准度、成功率最为重要。”沉吟道:“我们主要对手是濮阳宫和柔然族,而濮阳宫有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也是擅长机械吗?”
“不错,我师父是真正的天才,精通各种暗杀机关,若是他有心为军队制造利器,将会是天下之威。”
沈风早就已经有心里准备,其实最致命之处是草谷师父与壶酒师父两人联合起来,这才是最致命的,“师叔,你再给我设计一些攀岩工具和近身武器,我现在就画草图给你。”
“好!”
花了两个时辰,才将一些攀岩工具、近身武器草图画好,光是有正规军队还不行,沈风还打算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利用炸药、攀岩工具,进行一些特殊任务。
壶酒接过草图细看,不禁叹道:“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倒是非常实用。”
“这只是一些构思,真正内部结构还须师叔自己去研究。”沈风沉吟道:“我会尽量多给你找一些能工巧匠来协助你,研究不能仅靠一人。”
壶酒道:“那位顾小姐最近为何没有来?”
“最近顾小姐身染重病,在家——”说话间,却见顾碧落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我不是让你在家调养,你怎么又来了?”
经过两日调养,她脸色红润了不少,显得精神熠熠,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草谷前辈说我可以务事,只是早晚须记得进食即可。”
“那你注意休息,每日在亥时之前必须休息,否则我就命人将你轰出去!”其实沈风还是很需要她,单说现在训练就缺乏人手,她能来操练士兵是再好不过,“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一起探讨如何研制火枪。”
以如今条件研制火枪,之前并未了解这时代的工业水平,认真与壶酒师叔考察了几天,火枪还是可以研究出来,只不过研究出来的火枪,最多只能是燧发枪,无论射程、射击频率都不太可观,不过沈风暂时不指望火枪能立即投入于战场,而是想建造出一支匹带火枪的特种部队。
中国是最早将火器投入于战场的,但由于效果不佳而放弃研究,火枪在中国战场上的效果远不如欧洲,中国战场动辄几十万,刚开始交战的时候还有点作用,一旦处于乱战中,火枪手几乎任人宰割,而火枪因为射击频率小,一旦遇到骑兵,还没射上几发,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所以在大型战场上,火枪暂时没有效果,不过在城镇防护上以及小规模战争,火枪却能派上用场,所以经过思虑,还是须研制火枪,不但是为了现在,而且是为了将来。
取来火枪,接着道:“除了弹药要进行精制,枪身也要进行改造,至少一枪可以连续射击六发,如此一来,火枪才能威力大增。”
“中间是装弹药的,可以将这里设计成滚轮式,发一枪,滚轮自动转一节,也在手柄部分设计一个弹夹,一个弹夹装有六发子弹,打完可以进行装弹夹。”
“你们试试按照我说的改造,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就打一枪装一发,有总好过没有。”之前的火枪也是装一弹才能打一枪,从左王处收集而来的弹药也才三粒,打了两粒,剩下最后一粒给他们研究。
如果可以发明出这些,柔然族绝对会忌惮,这样一来就可免除战乱,“兵力多少并不一定是战争的决定因素,至少我们占据地利,如果能研制出一些新型火器来,不论任何国家都会忌惮。”
本来还想教两人一些金属及相关知识,但工业发展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其实工业的前身是手工业,这方面我们中国一直遥遥领先,但由于封建思想的禁锢,使得科技思想难以萌生,所以中国历史一直没有工业革命,手工业加上科技翅膀,才能进化为工业。
相谈了一会儿,才从天策府离开,顺便将顾碧落拽出去,今晚还要去看戏,夏才女还真是大胆,直接送信来宅子里面相邀,还好自己反应快。
乘马回到宅子里面,然后与几女一起先去逛夜市,京城梨园经常有戏曲,而梨园其实是也是官府机构中的乐府,这个时代,戏曲还没有成熟,甚至没有被人广泛闻知,而普通百姓也很少能听到戏曲,只有一些高官贵族,或者大户人家才听到戏曲,可以说,戏曲是这个时代很高级的娱乐项目。
在夜市逗留了一会儿,才进入梨园内,听说梨园内来了戏班子,不少大户人家的人都聚集而来,其中还有不少官员。
“你们来了——”来到戏台子前,夏才女已是等候多时,见到她们一宅子人全部过来,并不显得意外,上前热情相迎,欣然笑道:“你们来了,快快请进,戏快开始了。”
林可岚问道:“今日唱的是哪出戏?”
“今日唱的是目连救母,这出戏可难得听上一回,听说这戏班子之前皆在南方唱戏,今趟是头一回来到京城。”夏嫣然态度十分亲昵,似乎有意与她们交好。
纪婳瑶颇有兴趣道:“目连救母?此故事我从佛经上亦看过,从西晋流传至今,且是口口相传,故事劝人向善,劝子行孝,十分感人。”
夏嫣然欣然道:“沈夫人见识广博,此确是佛教故事,记载于《佛说盂兰盆经》,乃是由天竺传入中原。”
此时一声声锣鼓响起,戏剧马上开始,几人一起走入里内,目连救母故事简单概括就是关于一个吝啬贪婪的母亲和一个极有道心且孝顺儿子的故事,故事中还有鬼神、地狱,翻唱成戏曲的话,对古人来说,十分有吸引力。
要说戏曲,沈风之前在升州所创的小品和舞台剧也算开创先河了,但戏曲更有艺术价值,究竟是什么艺术价值,沈风是完全不懂,将她们各个神情专注,也将注意力放在剧台上。
台上的戏子画着各式各样的装扮,其中目连是僧人打扮,是戏剧中的‘生’,而目连母亲则是‘丑’,戏剧刚开始时,乃是行当中的‘丑’先唱,也就是目连的母亲,丑当脸上画着花脸,象征着邪恶、丑陋。
此时,一位僧人走戏台左侧走来,脸上画着生行的脸谱,而且是一个老生,生行脸谱化得眉慈目善,可见这位行当必定就是目连。
不过沈风地心神并未放在剧台上,反而时而与旁边的大小姐偷偷嬉闹,时而为前排的婉词编上一条小辫子。
这剧目对他来说甚是无趣,但台上的生当似乎将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僧人缓缓走到台前,对着沈风大喝一声,沈风被吓了一跳,不禁望向剧台。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风心里觉怪,疑惑道:“婳瑶,你有没有感觉那个人在看我?”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怕是你不专心,惹得他生气了,别看人家只是普通戏班子,便是皇宫要请来他们也要给几分薄面,既然来了,不妨专心看,很快这目连便要下地狱救目。”
果然,剧台一变,背景换成阴森森的地狱,旁边加了几处火焰,这大概是戏剧所能加上的特效了,目连僧来到地狱救目前,剧台上又来了一个行当,正是故事中的佛陀。
只见那位佛陀脸上戴着一具奇怪的面具,面具上画着神不神、鬼不鬼的图案,十分的诡异,按理说这个佛陀是净当,以气度恢宏为主,但他却十分阴森诡异,若是佛陀,却似厉鬼。
佛陀出场后,广音、草谷脸色顿时露出古怪,连婳瑶也觉得奇怪,沈风好奇道:“婳瑶,你怎么了,这出戏的故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纪婳瑶疑惑道:“这出目连救母有些不同,救母虽是救母,但目连的方法却是不同,大有投身于地狱之寓。”
夏嫣然回头道:“确实与《佛说盂兰盆经》所述不同,大概是戏班子怕众人乏味才改了戏曲。”
戏曲本身沈风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总觉得台上的人怪怪的,浑浑噩噩听了半个时辰,才见唐大小姐急匆匆回来,之前唐大小姐与小环儿因为乏味跑出去闲逛,此时却是神色古怪地走回来。
“沈风,我之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沈风转头道:“谁?”
“你还记得王陵吗?”唐大小姐神色古怪道:“我方才似乎看见他,但当时夜色太黑,我不太确定是他。”
“王陵!!!”沈风惊道:“你再仔细想想,究竟是不是他?”要不是大小姐提起这个名字,沈风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王陵是曾经的武状元,曾经摩尼教的教徒,也是大小姐曾经的未婚夫,拥有多重身份,但他这未婚夫的头衔其实涉及一场阴谋,最后被沈风无意中识破,在那次大小姐被绑之后,王陵也从此不见了踪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唐大小姐脸色茫茫然,忧心忡忡道:“如果真是王陵,你说他是不是来找我们报仇?”
“别担心,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傻得来找麻烦,不过如果真是王陵,他出现在这里就值得思考了。”沈风笑道:“再说,他之前是不怀好意,还骗了你爹,我们不找他麻烦已经是便宜他。”
唐大小姐皱眉道:“总之还是小心点。”
啊——
此时,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声,见她们几个神情惊骇,不禁疑道:“婳瑶,发生什么事了?”
纪婳瑶神色古怪道:“目连没有救母,反而化身鬼厉,亲自刑罚母亲,并且誓言要让人间那些贪婪之人全部下地狱,你看,此时的目连!”
目光望过去,只见目连僧已是戴上一顶奇怪的面具,手持獠牙钳将母亲锁上,并且将其放在木架上刑罚,他本可以成为佛陀,却变成地狱中的判官,令人吃惊不已。
“只是一出戏曲,想怎么唱是他们的事。”话虽是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台上的戏子各个阴森森,心下起了戒备。
戏曲终尽,大幕缓缓落下,那个目连僧的眼睛好像又在看着沈风,沈风有所觉察,两人眼光再一次对上,那种冷飕飕的阴冷再一次涌上心头。
曲罢,携着她们离开梨园,几女在市集上逛了一会儿,夜之将深时,众人才回到宅子内,刚踏入大门内,却见来福急匆匆跑了出来,正疑惑间,来福惊喊道:“沈哥,不好了,凯瑟琳小姐突然昏过去了!”
此话一出,沈风与几女皆是大惊,只有骑在沈风身上小草儿脸上露出诡异之色,哈哈大笑道:“昏过去,是不是睡着了,那我也昏过去!”
众人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沈风焦急道:“凯瑟琳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草谷大夫,你跟我过去!”
“好!!”
来福领着众人来到出事的地方,只见凯瑟琳躺在一片草地上,就在小草儿房间不远处,来福急忙道:“事出突然,来福不敢碰她,所以急匆匆要去沈哥。”
第672章 :消失的巴族人
经过一个时辰救治,草谷大夫总算走出来,沈风急忙上前道:“她怎么样了?”
“中毒了!”
听到中毒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濮阳宫七傅中人,但转念一想,濮阳宫人没有利用伤害凯瑟琳,“她怎么会中毒?”
草谷大夫神色复杂道:“中了我的毒!”
闻言,众人大惊,草谷大夫又道:“这些日子我在寻找克制毒药的法子,便从师父留下的书卷中寻来一些毒物,凯瑟琳公主怕是不慎吸入毒气,才致使昏迷不醒。”
“不过我并未将毒物点燃,只是放于香炉内,而凯瑟琳昏迷在小草儿的房间前,由此可见,她是在小草儿的房间内中毒。”
“小草儿的房间?”沈风道:“你的东西怎么会在小草儿房间!?”
“大概是小草儿贪玩拿去,凡是中了此毒,必定行不出十步,所以毒物应是在小草儿房间内,幸亏发现得早,否则我亦回天乏术,不过她体内的毒性还未彻底解清,我还须两种药材。”
此时,小草儿还骑在他背上,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她身上,看到她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并没有出言指责,反而是沈风想起了凯瑟琳之前的话,不禁道:“小草儿,你是不是拿了草谷大夫的东西?”
小草儿嘻嘻笑道:“是啊,我还点起来闻了闻,味道好香,这时候应该烤熟了,我一会就拿来吃。”
草谷大夫道:“此物只是吸入一点的话,不会致命,但只要待上半个时辰,便会立即致命,我想凯瑟琳只待上二刻时。”(古代一个时辰有八刻,半小时也就是二刻。)
“这也不能怪小草儿,我看她只是无意之举——”纪婳瑶柔声道:“小草儿,那东西不能吃,吃了会坏了身子,你以后不可再去草谷屋子拿东西。”
小草儿眼中充满好奇,呆呆点头道:“不能吃,不能拿,我知道了!”
看来小草儿应该不是故意的,再说她也想不到凯瑟琳会去她的房间,凯瑟琳应该是怀疑她,所以悄悄去她房间内。
“如今最要紧的是替凯瑟琳解清毒性。”柳婉词用清水洗净双手,方才是她与草谷大夫一起为凯瑟琳控制毒性蔓延。
草谷大夫道:“若想解清毒性,还须虎舌兰与巴戟天二物,虎舌兰我可娶采集,但巴戟天我却从未见过,只是从一本医书杂记上提过此物,书中曾言,有人曾在商洛见过此物。”
商洛?沈风急忙道:“这一趟去商洛至少要半个月,凯瑟琳公主是否能撑到那时候?”
草谷大夫道:“将军请放心,公主在一个月内皆不会有性命之忧。”
广音道:“不如这样,此物说不定皇宫会有,不如先去皇宫探问,若是皇宫没有此物,再去商洛寻找也不迟。”
纪婳瑶道:“师叔言之有理。”
沈风沉吟道:“也好!”
这时候皇宫已经关门了,只好清晨等明日一日再派人过去,翌日,一早想派人先过去大学士府,打算委托公主进宫找药材,上次公主欠自己一个人情,委托公主她应该会答应。
等待消息期间,忽然见顾碧落急匆匆造访,她一来便直接道:“听说你们要找巴戟天,皇宫恐怕是没有,此物只有商洛才听闻过。”
正在与人研究去商洛的路程,便见她急匆匆而来,这女人还真是百事通,连这种事情也听闻过,沈风点头道:“如果皇宫没有巴戟天,只好到商洛寻找。”
纪婳瑶看她神色凝重,不禁道:“顾小姐是否觉得此行不妥?”
“正是,巴戟天此物稀少,传闻乃是消失的巴族人栽种。”此时时辰尚早,晨曦初露,她一脸霜尘,显是听闻消息后立即敢来,“巴族人由于生活在山林高山中,时常被毒虫毒蛇咬伤,偶然之间发现一种草药可以解毒,所以巴族人便开始栽种此药,此药便是巴族人而命名为巴戟天。”
众人恍然,她神色仍是沉重道:“巴人与蜀人一样,皆是一个古老的部族,巴族在商周之际已经是一个势力颇强的方国,并得到了周王朝的封爵,还曾助周武王伐纣,巴人崇拜白虎,生性凶悍,以盐为命脉,‘盐巴’一名便因此而来,巴国盛极一时,但进入战国时期之后,巴国开始衰落,过去经常与巴人一起四处攻伐的秦国和楚国,在分别经历商鞅和吴起的变法之后,他们再也不愿做巴人的‘好邻居’,相反,他们开始对三峡众多的盐泉虎视眈眈,公元前377年,强盛的楚国开始进攻巴国,他们用了将近十六年的时间逐步占领了巴人所有的盐泉,并攻下其国都重庆。内忧外患之下,巴国逐渐衰落,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一处处宏伟的盐场相继落入蜀、秦、楚之手,从此之后,强大的巴国便消失,而巴族人也随之消失。”
“六百年过去了,本以为巴族人已消失,但有一次魏家一支骑兵在经过商洛时莫名消失,而后魏家相继派出军队搜索,但军队却仍旧莫名消失,从此之后,因事出蹊跷,魏家对此绝口不提,但我推断此事与巴族人脱不了干系。”她语调一转道:“所以若想去采集巴戟天绝非易事,更不可太声张。”
“据我估算,如今巴族人怕是有几万人之众,本来巴族已快频临灭绝,何故又突然崛起,此中或许与僰人有关!”
闻言,沈风大惊道:“顾小姐,你的推断有几成把握?”
顾碧落思吟少时,语调轻忽道:“我并不是很确定,僰人被燕家所灭时,其族人便从此消失,而在这个时候,巴族随之崛起,极有可能是僰族投入了巴族,巴族人一向排外,但对僰族或许会例外,巴族与僰族许多风俗文化近乎相似,在战国时期也互有经济往来,两个民族联合在一起乃是形势所驱。”
按照舒如姒的消息,九鼎其中一鼎很有可能在僰族中,眼下这个情况,是无论如何也要往商洛走一趟,但无论僰族或者巴族都是十分凶悍的民族,举兵进入是绝对不可能,那单枪匹马去找巴戟天和九鼎会十分危险。
广音也知这个消息,低声道:“沈风,不如先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如此凶地须三思而后行。”
沈风摇摇头道:“不用了,未免夜长梦多,我打算立即赶去商洛。”
顾碧落惊道:“你真的打算去?!巴族乃是一个十分神秘的民族,他们有自成一体的文化,若非了解,绝不可轻易冒进。”
“我非去不可——”沈风叹了一声,将地图卷了起来,道:“顾小姐,我大约半月后回来,这段时日天策府就麻烦你了,你也不要劳累,我会让柳叔多照看你,”
转而又道:“婳瑶,宅子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回来。”
林可岚急急道:“你稍等片刻,此去商洛路途遥远,你冒冒失失前去怎可行,婉词,你与我去准备裹行囊。”
草谷也道:“我去准备一些常备草药让你带上。”
三人离去后,纪婳瑶神色担忧道:“既然你决意前去,不如将师叔带上。”
沈风摇头道:“不必了,师傅还是留在这儿保护你们,我一个人过去就好。”
纪婳瑶道:“这如何可以!”
“你别太担心,我只是去采集巴戟天,很快就会回来。”沈风也不叶绛裙现在是什么想法,但相信她不会残忍得去杀其他人,而且九鼎的事情需要极为保密,濮阳宫的人叫她跟着自己,说不定是为了探寻九鼎的下落,之前藏在皇陵的九鼎已经被沈风秘密转移,所以现在九鼎只有沈风一人知道。
告别了众人,独自乘马前去,京城到商洛山路居多,还好小蚩够强悍,否则普通马儿怎么受得了,经过五六日的赶路,终于赶到大兴城,连日奔波只能到大兴城内暂且休息。
在这个时代,大兴城乃是前朝古都,此时由四大军系中的魏家驻守,与想象中的都城不同,大兴城古旧沉穆,似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城墙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城墙之上长满了台青。
牵着马儿进入城内,便望见一副广阔景象,虽然古都已呈旧态,但此座古城规模却是仅次于京城,古城虽不比京城升州杭州繁华,但城内屋舍格局却极是分明,左右对称。
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秋风瑟瑟,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雾雨轻轻洒落,雕的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一层湿润,毕竟曾是都城,底蕴犹在,城中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很是繁荣。
沈风是从延兴门进入,街道两旁栽种着槐树,布局鲜明,如果不是因为常年发展战乱,这座古城应该更加繁华,行了几里路,眼前便是扬名一时的朱雀大街时候已经不早,在古城内寻了一会儿,才选了一间客栈投宿。
夜里,客栈中依旧酒肆声嚣,正想去打探一些消息,便从房间内走下来,此时一些流里流气的人正在客栈人饮酒,沈风走到柜台前,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来过巴族人?”
老板是一位五十岁的商贾,脸上还有一条疤痕,外表看上去凶悍,待人十分和善,热切道:“本店从未来过巴族人,巴族人消失已久,莫说本店没有来过,怕是整个大华也少有,客官为何问起此事?”
沈风笑呵呵道:“我就是好奇问问,那今晚来投宿的有没有从商洛来的?”
老板指着前面,悄悄道:“喏,那些人便是从商洛来的,不过他们可不好惹,你看,他们身上都是血迹,要不是惧怕他们,真不想做他们生意。”
“多谢!”
道谢一声,便往那些人桌子走过去,他们酒兴正浓,沈风过去便拿起一个酒壶狂饮了几口,然后大咧咧坐下,神态嚣张道:“兄弟,你们是哪条道上混的?”
一帮人喝得正兴起,突然看见一个人闯入,神态极其嚣张,几个人立即握着刀柄,凶狠道:“小子,你哪来的!!!”其余几人立即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鄙视着他。
沈风笑吟吟道:“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都是道上混的,坐下来说话是为了讨点活路,兄弟几个是不是从商洛来的?”
“是又怎么样!那你又什么来路?”
沈风笑呵呵道:“好说好说,我在瓦岗寨、毒蛇寨、柬埔寨都混过,恶行彪炳,在长江附近百姓中皆有口碑,创下一年之内被数十处官府通缉的记录,为了表彰我对强盗事业的贡献,同道之人赏脸给了在下一个匪号——长江第一匪,由于资历太过丰富,在去年更是被保送到摩尼教,只可惜摩尼教被灭,我也失去了一个镀金的机会,唉,可惜啊可惜!”
几个人听得晕乎乎,立即抱拳道:“原来兄弟乃是行内前辈,失敬失敬,兄弟来到西安是否有好的差事?”
沈风点头道:“我听说商洛藏着巴族人,而巴族人藏着无数金银珠宝,兄弟几个可曾知道巴族人?”
听到有黄金白银立即精神大振,急忙道:来来来,兄弟喝酒——巴族人?我们兄弟在商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巴族人。”
沈风沉吟道:“那就请大家帮忙打听打听,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找到巴族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抢。”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和他们应付了几句,重新回到柜台前吩咐道:“老板,明天你帮我打探一下巴族人的消息。”
“好的——”老板神色颇是惧怕道:“客观,难不成你也是——”
从衣兜内掏出一锭银子,笑道:“我不是,只是一些匪寇更探查到一些消息,所以我骗骗他们,这锭银子您收下。”
“掌柜,我要他的房间!”
耳际传来一道绵柔的沙哑声,转头望去,旁边已站着一位穿着紧身貂皮裘衣的成熟女子,成熟女子脸上挂着笑吟吟的媚态,眨了眨眼睛,向他抛了几个媚眼。
“师傅!!!”
第673章 :崖墓
耳际传来一道绵柔的沙哑声,转头望去,旁边已站着一位穿着紧身貂皮裘衣的成熟女子,成熟女子脸上挂着笑吟吟的媚态。
“师傅!!!”
望见来人后,顿时惊喜万分,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很显然是舒如姒跟着他来到大兴城,为的当然是寻找九鼎。
没有想到她会悄悄跟来,看来师傅心里担心自己,所以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大兴城远离京城,不再担心被皇帝知道,师傅她这心思真是会扬长避短。
舒如姒手持皮鞭,一身貂皮裘衣衬出中原女子所缺少的野性之美,夸张喷血的丰臀肥乳依旧彰显出‘一览众山小’的傲气,一段时日不见,她身上多了一道以前没有的清冷之美,荡着慑人的笑意,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里相随,他乡相遇,她却是神情平静,沈风有些不适,轻喊道:“师傅,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你不用太克制。”
舒如姒淡淡道:“没想到你也会来此处,先进房来,有事稍后再议。”
“姑娘,不如我另外安排一间房给你——”店掌柜听出两人古怪,招招手喊道:“小二,给这位姑娘收拾一间房间——”
沈风急忙道:“不不不,你看她一脸疲惫,一看就是缺乏睡眠,我的房间先给她。”
店掌柜道:“那我重新为你腾出一间房间。”
“不必了,我的房间给她,但我的房间还是我的!”不知是否巧遇,
两人进房后,舒如姒便端坐下来,疑惑道:“你为何来到此处,是否为了寻找九鼎?”
沈风奇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听顾部落说,商洛中有巴族人,而巴族人极为可能与僰族人结盟,所以这次来商洛不仅为了寻找巴戟天,也为了寻找九鼎。”
舒如姒恍然道:“原来如此?”
沈风愣道:“你不是追我来到这里,那师傅为何也来到大兴城?”
舒如姒道:“为了巴族而来,只是没想到你也来到此处,我来此处已有几日,方才回城时正好遇到你。”她最近变得正常,又显得不正常,或许现在这个性格才是真正的她。
气氛比平时拘谨了许多,沈风也没有其他心思,急忙道:“那你找到巴族了吗?”
舒如姒道:“明日准备去看看,你随我一起去。”
“好!”
简单商定之后,舒如姒起身便欲离开,沈风急忙道:“师傅,你还要去哪儿?”
舒如姒娇笑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回我的住所。”
怎么还分房睡,她这是怎么了,急忙道:“等一下,师傅,我刚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可知道你们的师父都还活着。”
舒如姒微微颔首道:“我亦是刚刚得知,他们各个身怀奇学,若是要对付你,你须万分谨慎才是。”
沈风无奈叹道:“师傅不在我身边,茵儿也已经走了,其他人我不敢透露太多,身边没有人为我出谋划策。”
“你身边有天府的人,还有瞿楚贤、柳宗礼、顾碧落等人,你还愁无人吗?”舒如姒冷淡道:“如今我与你已毫无干系,此趟遇到你纯属意外。”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九鼎的消息?”
舒如姒眼中射出冷厉之芒,咯咯笑道:“你夺得九鼎便可令皇帝与濮阳宫忌惮,如此一来,我们蜀人便不必担心皇帝兴兵征讨。”
闻言,沈风心中并未不快,反而笑了下,思虑道:“师傅与我所想一样,有了九鼎我才能自保,不过我担心的是终有一天会与皇帝翻脸。”
她嘴角冷冷笑道:“这才正中了我的意!”
沈风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猜看——”她咯咯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说着,走出房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神色随即黯淡下来。
她今日显得十分古怪,但沈风没有多少,也从来也没有想过怀疑她,早年的遭遇对她打击太大,她是个变坏了的好人,虽然诡计多端,却从始至终也没有害过自己。
翌日,与舒如姒一起赶去商洛,商洛地形地貌结构复杂,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境内有秦岭、蟒岭、流岭、鹘岭、新开岭和郧岭六大山脉,绵延起伏。岭谷相间排列,地势西北高,东南低,由西北向东南伸展,呈掌状分布。
秦岭山道难行,之前早已领教过,跨过一山一水皆要绕山迂回,不过沿路松柏苍翠,鸟鸣水歌,策马在如此景致中,倒也心情宁静,入夜,两人来到一处深山野林外,沈风好奇道:“师傅,是不是这里?”
“据村民所述,该是这里了。”舒如姒手中点着一根火把,借着火光查看着地图,低声道:“关中不比江南与京城,许多古老的部族居住在此,有些部族只有百人,而有些部族有万人之众,这些部族风俗十分奇特,并排斥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所以我们须谨慎小心。”
处于这片深山野林外,便感觉一片森寒恐怕之意,树枝上挂着许多奇形怪的符篆图形,而符篆悬着一些动物骸骨,这或许是一些古来部落用来祈祷的信物。
秦岭一带,山脉绵延,鸟兽飞纵,许多神秘古老的部族喜欢栖息在深山野林中,不喜被外人打扰,他们有独特的风俗文化,婚配方式,这些文化有些传承下来,成为中华文化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他们生活方式较之落后,但部落人人精神却十分凝聚,因而在战场上,部落民族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
古老部落不仅民风凶悍,一些古老的秘法更是令人惊叹,正是因为他们栖息方式不同,而又需要健康的生活下去,他们一些制药、解毒方法流传至今仍然领先世界。
一眼望去,眼前浓黑森静,不禁道:“这儿真的有人吗,阴森森的,不如等明日再进去?”
舒如姒低声道:“不可,巴族人敬畏太阳神,在白日时,他们皆在祭祀天神,绝不可进入打扰,只可在深夜时进去探个究竟。”
“咦,这是什么?”拨开一些树叶,忽然看见旁边有一个方形小庙,大约只有一平方米大,房子上方悬挂一个山羊头,而小庙中则有一个木头刻成的鬼神,三只眼睛,青面獠牙,形状十分诡异。
舒如姒上前道:“此是部落中供奉的守护神,大约从上古时期蚩尤率领的九黎部落流传下来,如今这些部族大都是从那些上古部落分裂出来,但他们很多信仰和风俗却被保留下来。”
细思之下,恍然道:“中华文明几千年,其实也可看成部落之间的战争,一些部族由于外部和自身原因,渐渐从历史上消失,这也造成了汉族的强大。”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谁的文明更加先进,就可以逐渐占领中华土地,“舒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些?”
“在蜀地亦有一些部族供奉一些上古时期的守护神,早年蜀地归纳这些部落时,便留下了他们的风俗习惯。”舒如姒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继续道:“你可有听过碧蚕毒蛊?”
沈风摇摇头。
“蜀地最早一个时期是原始氏族时期,有冉族和羌族,岷江上游兴起的冉族一直没有外来羌族的活跃,很快便被代替,在几千年前,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妃,生下一男婴,男婴长大后是‘目纵’(即双瞳),居岷山下的石穴里,他善于养蚕,因教民蚕桑有功,而被部族人称作蚕丛,后成为蜀地羌族首领,古蜀字是目与蚕的结合,流传至今,便变成‘蜀’字。”舒如姒道:“如今蜀地依旧有许多部族以养蚕为生,蚕虫亦可做成毒物,姬红璎的螣虫便也是养蚕之法,而苗族人的养蛊之法其实与养蚕之法并无不同。”
闻言,心里一阵怪异,语调轻飘飘道:“我们经常说巴蜀,难道巴族也善于养蚕制蛊?”
舒如姒娇笑道:“非也,巴族人并不养蚕,他们擅长一些巫术,不过巫术亦可以称是蛊术,只不过巫术还以鬼神之名,久而久之,也就自成一派,传闻巴族人曾用巫术让一个千人部族在一夜之间成为一堆白骨。”
闻言,沈风顿时脸色大变,郑重道:“师傅,我忽然想起来今日出门忘记买鞋子,现在脚下这双太小,我正就回去买一双,顺便做个全身按摩,估计也要三四天才回来,你先进去和那些牛鬼蛇神打个招呼。”
“你想去哪儿——”舒如姒早有所料,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笑吟吟道:“这么危险的地方,难道你想丢下师傅不管吗?”
“当然不是,这么有意义的时候,我死也要和师傅死在一起,一起投胎,一起出世——”在她冷厉的目光下,笑嘻嘻道:“传言前世一对爱侣若是转世之后想找到对方再续前缘,其中一方便要身体致残,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愿意变成聋了哑了的人,然后寻遍千山万水找到你,悄悄看你一天,记住从清晨到夜晚的你,最后默默离开。”
听了他编制出来的传说,舒如姒神色萧瑟下来,如同旁边的枯枝飘零叶,淡淡笑道:“正该如此,什么话也不能说,纵使见了面也无话。”
沈风怔了下,道:“还以为你会说点儿女情长的话。”
舒如姒淡淡道:“你看我像是喜欢女儿情长的小姑娘么,只有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才会被你的话骗了。”
沈风忽然脸色大变道:“咦,我竟然对你说出这些话,师傅,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情蛊!”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实则很是巧妙,间接反驳了她的话。
“说对了一半,我是给你下了蛊,不过不是情蛊,而是胡说蛊,若你再敢说这些话,我便将你毒哑!”
她灿烂笑着,随即冷却下来,谨慎道:“此处定有部族居住,注意四周和脚下,部落人一般靠捕捉猎物为生,要是不小心,你便变成他们的猎物。”
闻言,急忙提起警惕心,一些久居山林的部族会在山林中布下许多陷阱等待猎物,“巴族与僰族都有什么特征,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舒如姒皱眉道:“巴族人消失已久,我也不知他们变化了多少,不过巴族人以白虎为图腾,我们可以此为线索。”
“不过我们这么贸然进去,会不会有点冒险,得做一点掩饰才行——”
舒如姒卸下肩上的包袱,低声道:“放心,我早有准备——来,换上这些!”
“这是什么——”接过手一看,原来是一件虎皮短裤和一串海贝编织成的项圈,“你要我穿这个?”
“许多部族喜欢在黑夜中活动,若想顺利潜入,最好装扮成部落人。”舒如姒又递给他一个插满羽毛的头饰。
“还是师傅想得周到。”
取过头冠,然后找了个地方虎皮短裤换上,又将上身衣物去除,最后再将羽冠戴上,如此变装,便成了一个栖息于山林中的部族人。
急匆匆走了回来,便见舒如姒依旧原装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禁严厉道:“师傅,你怎么不去换衣裳,我从四书五经上看过,部族人最讨厌衣服多的人。”
“从这点上,你与部族人倒有些相似之处。”舒如姒咯咯娇笑着,忽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几块匹布,顷刻间也变成一位部族少女,“瞧,这不就好了!”
沈风看得两眼冒出狼光,目光赖在她裸露出来的白皙凝脂,心里却暗暗自责,作为一个色狼,让女人在自己面前撕衣服,实在是太失职了。
见他目光还赖着不动,冷冷笑道:“乖徒儿,是否太久没有看到为师了。”
“不好意思,我正在构思一种名叫‘超短裙’的衣物,回去以后做几套给大小姐和可岚穿。”他语调平和,一点也不像做亏心事的样子。
舒如姒又从身上染出一些染料,两人在脸上身上涂上一些奇异的图纹后,才悄悄进入山林中,大约行了三四里路,除了听了一些野兽啼叫声,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不过越是深入,便越是踩到一些骸骨,这些骸骨甚至不是动物的,而是人的,感受一片恐怖气息,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慢,不断向两旁望去,两旁时而出现一些画着鬼神图案的木头,似是稻田间的稻草人。
深秋夜里,一些动物还出来活动,其中不乏毒蛇猛兽,多亏舒姐姐习惯于野外生活,省去多次涉险,又行了几里路,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趴下!”
舒如姒走在前面然,突然一声低喝,整个身子躲在林丛背后,沈风反应也不慢,跟着他一起趴下,只不过走在她背后,躲也是躲在她屁股后面。
哇,这么隐蔽,不趴不知道,原来躲在舒姐姐屁股后面竟可以如此隐蔽,完全不担心‘侧漏’,她屈膝而下时,两翼曲线也随之鼓起来,
“有人来了,不要被发现。”
“放心,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别人自然也看不到我。”沈风心里扑通扑通急跳,一对桃形事物尽在眼前,浑身兽血从腹部开始涌动起来,脑中只有摸不摸的是非选择题,哪还有半点智商,说的话也只有掩耳盗铃的水平。
此时,百来个部族人出现在山林中,他们多数人手中提着血淋淋的猎物,口中哼哼哈哈低吟着奇特的语言。
舒如姒低腰探身,拨开林丛望去,如此姿势,令本来肥美的臀部立即挺翘起来,沈风大眼一瞪,差点这个后面冒牌的部族人流出鼻血,急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师傅的身材不好看吗?”舒如姒回身见他双目紧闭,如同老钟坐定,咯咯笑道:“你还算老实,对师傅便该守礼一些,否则我终有一日会远你而去。”
天下人都是老实人,就沈风一个脚趾头都不算上,身边好几个女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多情的人,如今对夏才女也有情意,连他自己都痛恨自己,自顾自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了。”
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听话的,显是有所内疚,轻笑道:“这便对了,你也不必担心,师傅近来又收了两个俊俏的徒弟,以后师傅只占他们便宜,不会强迫你。”
难得这个骚狐狸说点诱人发狂的话,沈风却是意兴阑珊,心思不在她身上,舒如姒又是微微一愣,转而正经道:“方才的部族并非巴族,而他们应是居住在西北方,那我们便往东南方向走。”
沈风疑惑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舒如姒轻笑道:“部族之间领地划分,故可往相反方向寻探。”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没进入部族人的领地。”沉吟片刻,忽然道:“师傅,巴族人的葬俗是什么形式?”
舒如姒低声道:“是崖葬!你还知道不少,我们只须找到崖葬的地方,那巴族人便一定在附近!”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商洛曾出现过崖墓,只是不曾去过。”
第674章 :僰人悬棺
沿着东南方向继续探寻,之所以寻找崖墓,是因为这是巴族特有的葬俗,而现代商洛崖墓正是考古学们热衷研究的地方,刚才忽然想起来,商洛崖墓正是巴族遗留下来的历史文化产物。
“师傅,前面的人大半夜在跳什么?”行了一会儿的山路,从山坡望下去,忽然看见底下一群人围着火堆蹦蹦跳跳,火堆中间是一位装饰古怪神秘的人。
舒如姒道:“此是火舞祭祀,是部族人驱除邪魔、消灾治病、祈求神灵保佑的礼俗。”
“下去看看!”
两人悄悄下山,查看一番后,才确认只是其他部族,避免被发现,干脆从直接从背后的野林离开。
“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行走时,她忽然停下来回头张扬,低声道:“你来此处有几人知晓?”
“很有可能是濮阳宫的人,看来他们一直注意我的行踪,没想到他们能跟到这里来。”沈风冷哼道:“有办法了,制造一些混乱然后甩开他们。”
舒如姒低声道:“你想如何做?”
“等一下我们奋力往前跑,将这里的陷阱都触发,那些部族人听到动静一定会赶来,到时候我们再趁乱逃走!”
舒如姒咯咯笑道:“何必那么麻烦,看我的!”说着,对着之前的方向喊了奇怪的声音。
“快跑!”
沈风愣道:“跑什么!”
话刚落音,便见一群黑黝黝的人冲了过来,手中高举枪叉群涌过来,舒如姒一把拉起他奋力往前跑。
一群人在野林中穿梭,很快便像是一堆没头苍蝇在里面乱窜,再一会儿工夫,沈风与舒如姒早已摆脱了他们。
此时,两人站在一块地穴群外,那些部族人依旧寻找着他们,沈风望见有这么多奇怪的地穴,便点燃起火把照耀。
“不要点火!”
闻言,沈风急忙将火把扔进一个地穴里面,舒如姒低声警道:“那些部族人对火光十分敏感,只是小小的星火他们便会发现。”
嗷——
正要说话,却听见从地穴中传来一道怒叫声,奇怪道:“什么声音!”
舒如姒目光望向地穴,脸色大变,急喝道:“糟了,快跑!”
话刚落音,一个身染奇怪图纹的部落人从地穴中冲出来,他脸上还画着一道黑色爪印,身上则是披着一件兽皮,样貌十分凶狠,
嗷——
又是一声怒叫,一群部族野人从地穴中冲出来,然后齐齐向两人追上去,这些人不是用双脚行走,而是如同动物一样在野林中奔跑,逮住机会就将背上的利器投掷过去。
呜呜嗷嗷——
两人奔跑速度算是很快了,但却被后面的地穴人逐渐追上,他们口中怪叫着,似乎想用声音震慑外人,野林中的野兽见了这些部落也是纷纷逃窜,比起这些野兽,这些地穴人更向野兽,不必古代西欧那些还未完全退化的土著凶狠。
“往那边跑!”
“这些地穴人是不是喜欢吃人,怎么一直追着不放!”回头张望了一下,那些地穴人仍是紧追不舍,沈风急忙奋力奔跑。
“你说对了,此族人喜欢吃人肉,且你方才放火烧他们的地穴,他们此时定是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
沈风听得心惊胆战,苦中作乐道:“他们吃这么好,能不能劝劝他们改吃素。”
舒如姒娇笑道:“他们可听不懂人话,此族人与人敌对,从不学习人的语言,他们崇尚动物。”
“明白了,简单的说,就是吃人肉的****。”望见山脉绵延,急忙道:“在野林中跑不过他们,我们爬到山上去。”
两人望山坡上跑上去,那些地穴人追到山坡前,突然停止了追杀,两人停了下来,沈风疑惑道:“师傅,他们为什么不敢追上来?”
舒如姒望了望四周,神色凝重道:“此处定有不寻常之处,我看地穴人还会守在山坡前,我们不如爬上这座山。”
眼下只有两条路,两人只能选择继续前行,登上山坡,便是一处平坦的荒地,行了大概数里,又再次进入一片野林内,野林地上几步之内便有骸骨,虫子在骨骸内爬走。
“师傅,吃点东西。”
从包袱内拿出一点干粮,分出一半递给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两人可以吃得下去。
舒如姒接过食物,食物看上去十分美味,显是精心准备的,“你的妻子对你很好。”
沈风叹道:“她们太好我心里反而惭愧,师傅,如果一切平定后,你打算做什么?”
舒如姒茫然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有时候想想也不错,哪怕只是梦空一场,起码人生有个盼头在前面。”
“你的心境倒是不错,也许有时候该学习你这般处世。”她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语气,似乎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揭开了之前的遮掩,她渐渐放下以前的姿态,此时此刻,倒真像一个长辈。
吼——
“什么声音!!”
树林中传来一阵震山咆哮,声音十分的近,舒如姒驻足下来,目光往声音来源望过去,只见一头白虎从林中走出来。
“是白虎!”舒如姒低声道:“白虎或可助我们找到巴族人,动静小声点,悄悄跟上去。”
两人悄悄跟过去,离着白虎保持有十几步远,白虎在林中耀武扬威一番并未走出野林,而是从林中一条小路拐了进去。
“走!”
两人随着白虎一起拐入林中小路,小路只有几百米远,穿过小路,便突然空旷起来,眼前出现一件古庙,庙前两旁立着木头雕成的三眼三手鬼神像,木雕以黑漆涂身,骸骨为皮,形状恐怖。
古庙上面则是悬挂着虎皮,中央以虎头震慑,显然这间古庙是用来供奉白虎的,也可以说是饲养,古庙中放着动物尸体,方才进去的白虎正在啃食,庙中还立着一座白虎石像,似是流传的凶兽狴犴。
“前面有石梯!”
眼睛瞥见白虎庙旁有一条石梯,不禁出声,舒如姒打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嘘——”
嗡——
“师傅,你靠近一点,我好害怕——”闻着她身上诱人的气息,悄悄往她身边靠过去,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吟声,转头望去,只见一头白虎已站在身边。
“嘘——”沈风倒吸一口冷气,对着白虎嘘了嘘,猛然对着白虎的头部揍了一拳,急忙拉起舒如姒,大喊道:“快跑!”
吼——
两头白虎前后相继扑了过来,舒如姒解开悬在身上的鞭子,对着前面的白虎挥了一鞭,转而低喝道:“放开我!区区两条白虎而已!”
沈风拉着她的手,狠狠在她臀部上打了一下,斥责道:“这可能是巴族人养的白虎,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行了,快跑上去!”
白虎并未追赶上去,两人顺利跑上石梯,沿着石梯一直上去,便进入一间石洞内,沈风正要点燃火把,忽然感觉屁股上挨了一鞭,急忙怪叫一声,悻悻笑着躲得远远的。
“疼了吗,这可是师傅的独门绝技,你敢偷学过去!”舒如姒冷哼一声道:“从此时开始,罚你离我三步远!”
汗,这种惩罚真是她的风格,太残酷了,沈风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背后,很规矩地离了三步远。
走入石洞内,很快便发现石洞有一具石棺,舒如姒低声道:“这莫非便是——”
外面的冷冷徐徐从洞口吹进来,沈风笑着道:“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这就是巴族人传承下来的崖墓。”
“当然——”崖墓的墓室是向外裸露,走到洞口前,便临近悬崖外,沈风站着千米高的悬崖边上,望着前方惊叹道:“还有僰人悬棺!”
舒如姒也走到悬崖边上,只见悬崖对面的岩石上横置着无数悬棺,整个山崖是呈环形山谷,一边是僰人悬棺,一边是巴族崖墓,景象十分神奇诡异。
“看来顾碧落猜对了,巴人与僰人已经达成联盟,他们的葬俗已经结合在一起,这环形山谷下面或许就居住着巴族人与僰族人!”
“这些石洞是串联通畅的,从这些石洞或许可以通向下面。”她拿着火把在洞中摸索了一会儿,很快找到通道。
沈风听得淫笑几声道:“师傅果然见识广博,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只要有洞,一定能通向下面,师傅,是你带路,还是我摸索,黑漆漆的,很容易走错路。”
舒如姒莫名冷笑道:“从这石梯下去有两条路,我们分开而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巴族人十分凶悍,你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小命不保。”
沈风盯着她的双峰,怪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巴族人可是很好色的,来之前我翻阅了不少典籍,最后看到《金瓶梅》一书上提过巴族,巴族的巴其实是取自色字,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巴族人明显是为了色连死也不怕,还请师傅小心提防——别太招摇。”
舒如姒目光瞥到他下面,看到他如此野性袒露的打败,不禁荡笑道:“我们彼此彼此!”
两人分别从两边下去,墓穴连绵不绝串联成蚁穴,而通道中的石梯是自上而下,忐忑不安地绕了数百个折回,他们才有惊无险地到达最下面。
环谷下面只有一些花草树木,并发现没有群居的痕迹,比想象中的还要安宁,寻了一会儿,很快在最中央发现草谷大夫口中所说的巴戟天,此时,舒如姒也走了过来,语调不安道:“此处安静得让人不安。”
沈风随手栽了几株巴戟天,道:“我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也许他们族人并不是居住在这里。”
“此处并没有族人居住的痕迹,但这里却在栽种着果树,且还储备着食物——”舒如姒摇摇头,指着方才路过的地方,道:“但方才经过时,我发现了锅炉以及刀器,可见他们族人生活在此地!”
“那他们只有可能在——”
两人齐齐抬头望着另一面悬崖峭壁,舒如姒语调一转道:“不错,他们或许在另一面悬崖上,也许九鼎也在那里。”
第675章 :真神?女王!
僰人在历史有段传奇故事,他们独有的悬棺也被考古学家钟情,从形式来看,僰人悬棺与巴人崖葬很是相似,但巴人的文明显然比僰人更久远,更进步
“师父,你来看看这些悬棺——”借着月光看着悬崖上的棺材,喊了一声,指着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棺材,“这些棺材有的疏散,有的紧密,紧密连串的棺材连接起来恰好直通崖顶。”
“的确!”
“我手脚比较长,师傅,你跟在我们后面!”本来他不擅长攀爬,但自从来到古代后,他就经常徒涉爬山,久而久之攀爬本领也渐渐厉害起来。
“手长脚长,你还能蚂蚱么。”舒如姒拉着他的手,跳上上沿的棺材,“也好,我便省下点力气。”
我气——忍你!
顺着崖壁攀沿上去,然后踏上棺材,棺材悬于半空中却十分牢靠,仿佛就是为了攀爬上去,大约攀爬了两三百米,沈风才停下来,解开缠在腰间的水囊,道:“来,这样爬比较耗体力,先喝点水。”
舒如姒坐了下来,接过水囊,淡淡笑道:“别以为献点殷勤我便会对你好点!”
沈风笑嘻嘻道:“师傅已经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好下去我受不了了。”这句话一语双关,又间接讨好了她的心。
两人都是不同凡响的人,才能坐在棺材上谈笑自若,舒如姒双脚悬空,轻轻荡了荡,娇笑道:“好一个蜜糖嘴巴,还真是不能听太多。”
沈风望着她诱人的红唇,淫淫笑道:“师傅的嘴巴也很厉害,我虽然厉害,顶多撑个一两个时辰,终归还是要败在你的嘴下。”她的红唇似是安吉丽娜朱莉,很有诱惑性,但没有朱莉那么**裸,而是带有些内敛,具有少数民族女人的野性。
舒如姒粉媚的脸上冷冷笑着,荡笑道:“师傅的手才叫厉害,保叫你终身难忘——想不想试试?”
“想——”沈风嘿嘿笑了笑,手中已是抓着她的皮鞭,摇头叹道:“不过要换点新花样,总是这么整我,当我傻啊。”
舒如姒拉了拉皮鞭,收不回来,冷哼道:“你还真奸诈,哼,无趣,还是我新收的两个徒儿讨我欢心,总是任我欺负。”
沈风急忙松开皮鞭,道:“有趣,有趣,我最近脑袋已经开始不好使,一天要喝5000g核桃粉,师傅想玩什么,我保证智商和姿势都配合你。”
“晚了,天上一颗星石坠下,便永远找不回来,哪怕之前共守千年。”她抬头望向夜空,怅然一叹,转而将眼眸望向他,笑吟吟道:“聪明的徒儿,你说说为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风眼睁睁地空看着她,眼中有她又似没有,茫然无措道:“我不知道——”
“很快你便会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向上攀爬,沈风刚才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琢磨她的话,
并且琢磨这次她的来意,总感觉她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
艰难攀爬上去,距离崖顶只有百米,此时脚下的棺材已变成黑色,从崖底到这里,棺材已经变了三种颜色,两人并没有注意脚下,继续往上爬。
又爬上百米高,此时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金色石棺,沈风探手攀爬上去,手中传来冰冷的触觉,几番鉴定之下,才惊叹道:“竟然是金子做的棺材!!”
“来,师傅上来!”
舒如姒也登上最后一个金色棺材,望见这座巨型金色棺材,也不禁露出惊叹之状,转而望向前方,道:“上去吧!”
眼前是一条绳索与木块做成的木梯,只有十米长,最后十米,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沈风当下警惕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十米长的木梯很快就能登上去,手上触摸到崖顶,悄悄探头上去,一道冷风从崖顶拂来,卷起细小的灰尘吹打在他的脸上。
风过,沙尘过于平静,投眼望过去,眼前并没有出现巴族人或者僰族人的群居,除了一具被倒悬起来的巨鼎,便没有其他事物。
“师傅,我找到了九鼎了!”快速爬上崖顶,然后将她也拉起来,崖顶竟然没有部族人,而是自己要寻找的九鼎,本来以为还要费上一些功夫。
“的确是九鼎!”舒如姒上前查看了一番,九鼎乃是上古传承之物,是华夏文明的碑石,经过几千年岁月的雕琢,它变得如乌金般闪烁着黑暗之光。不是人人都能得睹圣物,连舒如姒也不禁对它敬畏。
“九鼎是找到了,但该怎么搬走。”环望了四周,只是看到遥遥无际的边际,“前面不知道有没有路,看来只能先将九鼎搬下去。”
“不可,此鼎有千斤足重,下面的棺材恐怕难以称起。”舒如姒道:“悬挂鼎的绳子或许有用。”
“先将鼎放下来看看——”
走到悬挂鼎的钟楼下,然后将巨鼎抱住,舒如姒取出匕首将几条绳子割断,当最后一条绳索被切断时,绳索忽然急速抽回,在崖顶绕几块石头后立即往崖底退回。
半响之后,整个环谷发出一声巨响,沈风猛然道:“糟了!太大意了!”
舒如姒神色也凝重起来,暂时不敢妄动,留意会有什么动静,
但巨响之后,环谷便又恢复了宁静,沈风环顾一下四周,不安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长嘘一口气道:“还好,这里确实没有人。”
“你将鼎放下来——”舒如姒忽然道:“鼎上有一个人头!”说是人头,其实是一个骷髅头。
将巨鼎缓缓放下来,果见鼎上扣着一个人头,不禁疑惑道:“师傅,这个人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两人注意力全放在九鼎与骷髅头上,却不知身后发生诡异而恐怖的一幕,环形深谷上的崖墓洞穴突然亮起一盏盏火把,火光自下而上冒起,火焰闪烁金色的图案,在黑夜中绽放着神秘的气息。
舒如姒仔细查看骷髅头上装饰,低沉着嗓音道:“这或许是他们部落的首领或者神邸,其在部族地位至高无上。”
“沈风——”她忽然语调一转道:“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此时,崖墓洞穴中的石棺缓缓打开,从石棺中赫然爬出一个个部族人——
感觉到她语气奇怪,奇道:“什么交易!”
嗷——
一阵震耳狂叫声忽然从身后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崖墓洞口站着一个个部族人,脚步不知何时上前了几步,怔怔地走到山崖前,心潮翻起一层高浪,愕道:“完了!”
“呀哩!”
一声令下,那些部族人齐齐举枪投掷过来,沈风眼瞳一缩,急忙转身喊道:“快跑!”
几百杆枪齐齐射过来,沈风与舒如姒立即躲到巨鼎后面,只要再慢上一拍立即被射成马蜂窝。
“部族人出现了!他们人数太多,现在只能暂时先逃跑。”朝前偷瞄一眼,无奈笑道:“幸好他们一时半会过不来,看来只能从前面离开。”
话刚说完,一个全身涂着金色染料的部族人爬上崖顶,他张开双臂大吼一声,显是很愤怒。
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风尴尬一笑道:“幸好,只有一个人。”
话刚说完,又爬上来两个部族人,这两个部族人身上则是涂着黑色染料,全身漆黑十分地诡异,沈风心中顿时惊骇,难道说——
这些人之前就躺在棺材内!!!
环形崖壁上,一面是崖墓,一面是悬棺,从崖墓中爬出来的是巴族人,而另一面是——僰族人!
无数僰族人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然后利用棺材板铺成一条登上崖顶的棺材板路,短短时间内,已有数万人从棺材中爬出来,从远处望去,如同蚁穴鼠窝。
汗,我这张乌鸦嘴,现在躲躲藏藏已经没必要了,但也不代表束手就擒,至少眼前就有一物可以利用。
“都别过来!!!”
猛然张开双臂将巨鼎举起,大吼道:“这是你们的神物,你们要是敢再上前,我就扔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
那些部族人忽然止步,神色十分惊慌,沈风转头道:“他们不敢过来,师傅,你先过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路离开。”
“不必了!”舒如姒却道:“你看——”
转头望去,只见那些部族人神情疯狂,纷纷下跪在地,双手与身体上下伏地,口中大声念着神秘的部族语言,这一连串语言引起所有族民的共鸣,一时,所有部族人皆在黑夜中吟唱。
沈风当即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舒如姒沉思道:“我想大概是因你举起了九鼎!”
那个全身涂金的部族人从地上爬起来,上前道:“伟大的夸娥氏真神,僰族所有子民向您下跪,并且祈求你的庇护。”
夸娥氏真神?这些族人该不会看我举起九鼎就以为我是神明下凡,沈风与舒如姒对视一眼,心里一动,立即肃然道:“我的子民们,你们可以起来了。”
金色部族高喊一声,所有部族人盘腿坐在地上,神色极其肃穆,沈风不想跟他们纠缠,随即肃声道:“我今日代表神界收回此物,你找几个人帮我将鼎搬下去。”
“慢着!”舒如姒附上他耳边道:“僰族人乃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你为何不收为己用?”
沈风神色一动道:“可以吗?”
舒如姒点头道:“他们将你当成真神,部族人对他们的神灵完全服从,他们也希望有人来率领他们。”
沈风眼光大亮,转而道:“我的子民们,你渴望得到本座庇护吗?”汗,搞得我好像神棍一样。
金色部族人虔诚的跪拜下来,颤颤道:“愿真神率领我们夺回家园!”
想起之前顾碧落一说,沉声道:“想夺回家园,重回南棘之地,便用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成为我的战士,我将率领你们夺回家园!”
金色部族人猛然挺身,振臂高呼,与其同时,所有僰族人响应他的高呼,纷纷朝天高吼,沈风也装腔作势吼了几声,才低声道:“这么快就搞定了僰族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舒如姒忽然一笑,语调深沉道:“他们成了你的族民,我也要收回我的族民了。”
说罢,她缓缓上前,在月光的铺洒下从腰间拿出一物套在手指上,然后伸出手臂,月光在她指环反射出一道晶莹的光芒,光芒直射进巴族人最顶端的洞穴,洞穴中一个族中老者立即跪拜下来,口中高呼道:“巴族阿金萨拜见女王大人。”
此时,崖墓洞穴中的所有巴族人也纷纷跪拜下来,口中虔诚高呼。
沈风吃惊道:“舒姐姐,这是——”
舒如姒转头笑吟吟道:“沈风,我们来赌一次,如何?”
(最近更新慢了,在构思,也在继续修改之前的章节,最开始的章节会进行大修改,只剩下两个地方就改好,之前的内容一直是我的心病,所以我一直想办法在修改)
第676章 :动情了?
舒如姒召回自己的族民,而沈风无意中举起九鼎而变成僰族人的精神领袖,两人各领一军,沈风已经猜到她的目的。
沈风忽然冷笑道:“你想以巴族人与僰族人作为赌局,你也算准我会答应,真是了解我。”
舒如姒依旧笑吟吟道:“你也很懂心思,若不然你将僰族人给我,我便认你这个徒弟。”
“难道你真的想造反??”她的心思很了然,之前之前在思索她此行的目的,没想到她竟动了造反的念头。
她沉寂了许久,以为她已愿趋于平淡,没想到她心中仍放不下执念,甚至比之前更加疯狂,沈风神色无奈道:“难道你真想造反?!”
“有何不可!”舒如姒敛下笑意,冷冷道:“时不待我,命无所依,我只能作此选择。”
沈风一时失神,急忙道:“你父亲的遗愿并不是让你挑起战争,你这么做等于与皇帝翻脸,后果也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承受。”
舒如姒决然道:“那又如何,若想成就大事,免不了战火,中原内战不可避免,既然难免一战,我为何不趁机起势。”
“难道你忘了柔然族,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造反,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候蜀地也难以幸免!”
舒如姒咯咯笑道:“柔然族并不觊觎蜀地,他们只想将吞并中原,而我反可与柔然族联盟,你说,这个主意如何?”
沈风心中一颤,有些陌生地望着她,道:“你如果与柔然族联盟,那你们迟早也会被吞并。”
“你说得不错——”舒如姒目光转向环形山谷,扬手示道:“巴族将会为我联合各个小部落,这些势力集结起来将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如此一来,蜀地便可自保。”
“但仅有巴族恐是不知,恰好你掌控了僰族,所以我想与你立下赌局,若是我赢了,你便将僰族人交给我。”
沈风断然摇头道:“我不会将僰族交给你,也不会让你起兵造反。”
舒如姒娇笑道:“我知晓,来的时候便已知晓。”
望见她妖艳的笑容,此时却是如此陌生,那一片红唇仿佛是一把噬血的镰刀,“你早已计划好,所以告诉我九鼎的下落,又跟踪我来这里!”
“远不止这些!”舒如姒脸上笑容灿烂,但眼中却极其阴冷,语调嘲弄道:“我的好徒儿,我的好徒儿,你还不明白,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乃是我一手造成,你若与皇帝内斗,岂不是正给我蜀人机会。”
闻言,心中涌上一股冰冷,骇然道:“不可能!”沈风能有今日,虽然不是全部因为她,但与她的确脱不了关系。
“不对,你在骗我,你不可能故意将我推入这个境地——”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冷静地审视片刻,道:“无论摩尼教、天府、皇帝抑或濮阳宫,都我自身原因才结下干系,并非是你故意让我到今日!”
舒如姒咯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在帮你么,错了,我一直在帮自己,一步步让你与濮阳宫对立,皇帝自然也会将你扶上位。”
沈风眼睛怔怔地望着她,突然间感觉完全不了解这个女人,一时默然无语,脑中不禁回想起她曾经有过的温柔,难道那时她已没有真心,想到此,不禁黯然神伤。
舒如姒神色淡淡,冷眸含着几分复杂之意,静默一会儿,然后转身过去,此时,对面投掷过来一条绳子,她抓住绳子直接荡到对面的崖墓里。
月色淡了许多,夜空即将迎来破晓,舒如姒去了对面之后,他一直坐在金色棺材上,心神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安静过,不是被背叛,也不是被欺骗,更多的是自己一厢情愿,这种感觉让人很失落。
“真神——”
金色部族人名叫萨门托,也是僰族人的最高首领,之前僰族的真神与燕家战争中战死,僰族人一直在等待他们的真神,终于在这个夜晚,他们等到了。
望着对面崖洞中的女人,叹了一声道:“你叫我沈风就可以。”
“沈风——”萨门托忽然跪拜下来,对天连连叩头,惊呼道:“感谢神明赐予僰族人一位战神!”
“看来你听说过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失笑一声,转而道:“为什么你们会当我是你们的真神?”
萨门托虔诚道:“您举起了僰族神物,僰族圣地中碑文指引我族,只要能举起僰族神物,都会赐予我族庇护。”
“看来我挺幸运的——”沈风再次失笑,转而道:“僰族人离开西南之后,为何会与巴族人居住在一起。”
“僰族与巴族常有往来,离开西南地后,我们的族人来到了这个地方。”萨门托是一个六十岁老者,脸上有一块诡物纹身,除此之外,都是伤疤和皱纹。
沈风好奇道:“你的汉语说得很好,似乎和族人不一样?”
萨门托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本来不是僰族人,是上一任僰族首领收留了我。”
沈风点了点头。
萨门托又道:“伟大的真神,你会将我们僰族交给她吗?”
“你们会愿意吗,与巴族一起并入蜀地?”
萨门托道:“如果这是真神您的意愿,我们愿意服从,您是我们的真神,僰族人惟命是从。”
沈风目光望向远处舒如姒,缓缓道:“好,这是巴族人与僰族人的赌局,如果输了,你们与巴族一起去蜀地,如果赢了,我带领你们扫荡四方!”
萨门托俯身跪拜下来。
远远的舒如姒一直望着夜空,凝立不动。
翌日。
沈风与舒如姒已站在环形山谷下,二人分立一面,背靠巴族与僰族,这次赌局很简单,就是一场生死决斗,趋于野蛮,但也更彻底,更直观,自古以后,部落族人解决分歧的办法就是决斗。
崖墓中巴族人与悬棺上的僰族人不断叫喊着,只有强者才能征服这两个民族,他们都愿意看到自己的领导者战胜对方。
“师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沈风已换上了之前的衣物,两人很少这么严肃的谈话,过去嬉笑逗骂都已经不存在。
舒如姒冷然道:“绝不可能,如今形势是蜀地最好的机会,若可光复蜀国,何愁不能完成父亲遗愿。”
“还有,若可取得巴族与僰族,再以两族召集各个小部落,将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况且我还有皇陵中的宝藏,若是不用,岂不浪费了。”
沈风黯然叹息一声,神色复杂道:“你以前真的只是在利用我?”
舒如姒噗嗤娇笑道:“我早已说过,我一直在利用你,没想到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与你说真话却不信。”
闻言,脸上露出落寞之色,随即笑道:“都怪师傅长得太漂亮了,我一时脑袋糊涂,不过真假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说得好。”舒如姒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娇笑道:“来,让师傅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沈风却是一动不动,摇头道:“要是师傅想体验我另一种功夫,我自然是乐于奉陪,但如果让我与你决斗,我怎么下得了手,要不然我们换一种方式。”
舒如姒冷哼一声道:“怕了吗?”
沈风嘻嘻笑道:“当然怕,怕你不小心伤了我,你会心疼的。”
舒如姒冷冷道:“今日纵使将你杀了,我也不会心疼,你想换什么方式?只要你说的公平,便依你所言。”
沈风语调一转道:“好,打我是打不过你,不过我要能接你三掌,就算我赢了,怎么样?”
舒如姒眉梢微凝,随即笑吟吟道:“你莫要以为我会不忍对你下手,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的心不在我身上,一定是在师傅身上。”沈风悻悻笑了笑,语调一低道:“让我再想想——”
“这么赌太吃亏了——”大费周章地想了下,忽然一拍手掌道:“有了,这么让你打太看不起你了,不如这样,你让我亲你三下,你要是松开牙齿,就算你输!”
闻言,舒如姒冷哼一声道:“此次不仅是你们之间的赌局,也关系着巴僰两族之间的恩怨,你还是认真点。”
沈风心里不想与她为敌,见她态度绝然,心中暗叹,沉默了少时,语调转肃道:“那就以决斗定胜负,不过不是一对一,而是二对二,除了我们之外,巴族与僰族各派出一名勇士上阵!”
舒如姒与身后巴族长老商议几句,立即道:“好,依你所言!”
“胜负规则很简单,只要有一人倒下,就示为落败。”不想与舒姐姐为敌,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当然还能自保。
巴族与僰族各派出一名勇士出来,四人手中各持一把匕首,两两相对,舒如姒淡笑道:“看来你还真孝顺师傅,不过我可不会领情。”
沈风目光聚集在巴族勇士身上,脚下朝前踏出一步,嘿嘿笑道:“外加一个条件,如果这次我赢了,你要将收来的两个徒弟逐出!”
闻言,舒如姒莫名一笑,眼眸中流露出以往趣意。
抓住她失神之际,抢先向巴族勇士攻击过去,舒如姒回神过来便要去拦住,就在这时,沈风脚步一扭,张开双臂向她扑了过去。
“哈哈,吃我一抓!”
本以为中途变招能讨到便宜,可舒如姒早有防备,眼角余光冷芒一闪,对着他中路空档斜蹬出去一记腿鞭。
喔——
抓没抓到,腹部反而中了一脚,这一脚踢的是腹部软处,算是人体身上的要害,无论力度和角度都蓄意为之,可见她一点也没有留情。
沈风捂着腹部退了几步,好一会儿才艰难咽下一口气,呲牙咧嘴道:“你真动手!”
舒如姒手中将匕首杂耍般的飞旋起来,冷冷道:“我说过了,绝不留情!”
“好,你无情,勿怪我无义,别以为胸大我就舍不得动手——”沈风咬牙大气,转而道:“这位勇士,你去对付她,旁边这个营养不良的交给我。”
没过一会儿,胸口又被打了一掌,这一掌蓄力发出,打中之后,沈风直接趴在地上,还没咽下气血,一边呕血一边喊道:“等等,最近吃得太补,让我吐点血!”
“你认输了?”舒如姒神色冷淡,一点也没因为重伤他而手下留情。
沈风急急咽下气血,重新站了起来,长长吁道:“一点血而已,小意思,再来——黑人兄弟,你不要太嚣张,还没赢你就在那边跳舞——你跳——你再跳——有种你跳过来一点!”
舒如姒旁边的巴族勇士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又是对着两人跳了一段巴族舞蹈,还对着两人扭屁股,沈风看得心头大怒,捡起一根细棍,狠狠往他菊花捅了进去。
嗷呜——
巴族勇士惨叫一声,沈风大骂一声,逮住机会朝那个肤色黝黑的巴族勇士扑过去,旁边舒如姒也立即赶上,沈风已经坐着巴族勇士身上,对着脑门用力揍了一拳,但他同时舒如姒打飞出去,这次直接躺在地上起不来。
谷地上变得十分宁静,两面叫喊的巴族与僰族人也停下声音,只要一方有人起不来或者无力对敌便算输了,舒如姒目光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神色有几分挣扎,方才击中的是他脑门,直接将他打得面门浴血。
不过这边的黑人勇士也不好过,沈风一拳将他打得七孔流血,几乎整个人晕厥过去,过了一会儿,巴族勇士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见到刚才捅他菊花的人躺在地上,立即怒而扑了上去。
“住手!”舒如姒急叱道:“他已无力再斗!勿要再伤他!”
“谁说我起不来了——”沈风慢慢从地上爬上来,
将脸上的血团擦去,目光瞪向巴族黑人,手中抽出匕首,淡淡道:“再来!这一次跟你玩命!”
巴族勇士吓退两步,颤颤地望着舒如姒,舒如姒侧步挡在他前面,冷然道:“没那么容易,小心先丢了自己性命!”
沈风暗暗反握匕首,无奈道:“看来装可怜是没有用了,不过我是伤不了你,可你后面那个都快撑不住了。”
舒如姒冷冷笑道:“那便看看谁先倒下!”
“等会逮住机会,你就专挑黑人兄弟打!”回头吩咐一句,然后慢慢靠前,又道:“你绕后面去!”
僰族勇士绕到后面,得到示意后立即冲向巴族勇士,而舒如姒急忙回身救援,她一动,沈风也跟着动,在她打退僰族勇士的时候,沈风正好将她死死抱住。
“鲁贝!”
僰族勇士方才裆部被中了一脚,此时正是愤怒,他没有朝着巴族勇士,而是怪叫一声,举着刀子朝舒如姒捅了过去。
“去你妈的!”
沈风急忙抱着她滚到一边,大喊道:“不能伤她,我让你捅后面那小子!”
“休想!”舒如姒用肘部狠狠往后猛撞一下,迅速挣脱他的双手,然后握着刀子要向僰族勇士刺过去。
沈风见状,急急起身想要拦住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舒如姒却突然转身,转身一霎那,自己恰好冲上去,而刀子正好刺入她的腹部。
啊!
舒如姒一掌将他打飞出来,鲜血从她腹部上从喷溅出来,娇躯如同深秋的枯叶倒在地上。
“住手!”
而此时,僰族勇士举着刀子便要再次刺去,沈风大吼一声,再身体疲乏的情况下,整个人朝僰族勇士撞了过去。
两人相撞,僰族勇士立即被撞飞出去,而沈风也倒在舒如姒旁边,他伤势不算严重,舒如姒功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被她伤了几处,但并不致命。
“师傅!”手上将她的伤口,然后将她身体扶起来,望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的鲜血,惊颤道:“你怎么会突然转过来?!!我帮你止住伤口!”
“我输了!”舒如姒用力将他手臂打开,独自将身子撑起来,深眉紧蹙,额头沁出一滴滴汗液,颤颤笑道:“本想杀了你,却失算反被你所伤,咯咯,真是好笑。”
沈风急忙道:“先别说话,我帮你止血!”
“不要碰我!”舒如姒忽然怒叱一声,然后艰难地从地方爬起来,身子颤颤巍巍地前行几步,又停下来道:“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识!”
沈风脸上一惨,嗫嗫嚅嚅道:“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当时我没想到你会转过来——”
“不必再说了——”她眉头一皱,紧紧捂住身上的伤口,冷冷道:“愿赌服输,巴族是你的了。”说罢,抬步离去。
“师傅——”
欢呼的巴族人与僰族齐齐上前拥戴他,为他们新的首领欢呼,也将他挡住,舒如姒就这样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
她不知走了多久,才躺在一条小溪旁边,此时她脸色很是苍白,显然是因失血过多,但她却是微微笑着,完全不是之前那般愤然,刚才的确很奇怪,奇怪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她挣脱之后为什么不顺势向沈风攻击,二是选择向前之后又为什么突然回身。
嘶——
舒如姒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她手上拿着一块刚撕扯下来的白布,然后蹲下来为她绷住伤口。
“是你——”舒如姒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婳瑶担心他,让我跟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你。”叶绛裙撩起她的衣衫,却见她腹部左右各有一个伤口,一个新伤,另一个是旧伤,凝滞片刻,在两处伤口洒了些药粉,然后
迅速将她伤口包扎缠绕。
舒如姒淡淡道:“他没事,你回客栈等他,他应该会回客栈。”
叶绛裙犹豫片刻道:“你是否对他动情了。”
舒如姒脸颊飞起一层淡淡红晕,冷哼道:“要你管!”
叶绛裙淡淡道:“那便是了,否则你的功力也不会退步,如今这伤恐怕也是因他而起。”
“是又如何!”
==========
几日后,已经重新回到了京城,在大兴城以及商洛附近寻找一天,便遇到叶绛裙带来的消息,听到舒如姒无碍后,才放心回到了京城,至于巴族人与僰族人,他们则是暂时留在商洛。
是夜——
“沈——”
入夜之后,一个人在园子内静思,反复思索着在谷地时舒姐姐奇异的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闻背后来人,抬首道:“你醒了!”
秋夜已有凉风,凯瑟琳身上披着一件棉衣坐于对面,轻声道:“感谢你为我去找来解毒的草药。”
“不必客气。”沈风心情不好,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凯瑟琳身上捧着他的脸颊,深情道:“你看上去很难过,但你要振作起来,我多少了解你现在的处境,你不能让你的敌人看到你的软弱。”
“多谢!”得到巴族以及僰族,沈风的势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大概估算了一下,巴族与僰族能集结起来的兵力足有十万多,虽然缺少军队训练,但却凶悍无比,一个个无所畏惧,如果处于乱战中,这支部队将会非常恐怖。
“沈,你认为我这次中毒是偶然吗?”凯瑟琳神情肃重道:“我进了小草儿的房间,小草儿因为贪玩拿走了香炉,然后小草儿跟你们一起出去,一切看上去都是偶然,但我要跟你说,No,
no
like
this!”
沈风沉吟道:“你觉得是小草儿事先算计好的?”
“难道不是吗,这不是一出浪漫的童话故事,太多的巧合才令人怀疑。”凯瑟琳激动道:“你该认真考虑我的话,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我会注意的!”其实小草儿之前来的时候,也怀疑过她,不过之后看她神经兮兮的也就没有再猜疑,现在想想,她来得太突然——会不会是濮阳宫派来的?不过她疯起来的时候又那么真实,没有一丝一毫装疯。
“公主殿下,以后你小心一点,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暂时居住在大学士府。”
凯瑟琳微微一笑道:“不,我要留下来!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我离开这里,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六千字,要迎来情节膨胀期了,小草儿的秘密、濮阳策是谁、舒如姒的感情、柳婉词京城一劫,这些情节会相继喷发)
第677章 :娶我女儿!
凯瑟琳走后,沈风便干脆去找叶绛裙问个明白,之前问了她三次,但她都说不知道,总觉得她有事隐瞒自己。
“师傅,你下来一下!”
到了夜里,她一般都会在树上,奇怪的是,树上的鸟儿不并惧怕她,安静地与她栖息在一起。
“何事?”
沈风直接问道:“舒姐姐她在哪儿?”
“不清楚!”
“她在说谎!”
大树后面忽然发出一个幽冷的声音,沈风稍稍侧去探头,急忙道:“谁在后面!”
大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黑夜淹没人影,直到她走出树底下,才发现是小草儿。
“是你,小草儿——”看她眼神中透出沉郁,可见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想起凯瑟琳的警示,不禁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草儿漠然道:“我一直坐在树下。”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这棵树就在沈风屋子不远处。
“是你有事找我!”小草儿走到他面前,丝毫没有胆怯。
沈风目光迫视着她,道:“你是不是故意下套让凯瑟琳中毒?”
“你说我吗?”小草儿眼中泛起诡异的笑容,嘴角也似乎想笑,但僵硬的面容只能稍稍牵动少许,“不是!”
“不是就好!”自始至终都觉得和她谈话十分诡异,一会儿疯,一会儿傻。
小草儿淡淡道:“如果是呢,是不是要赶走我?!”
“如果你不坏好心,只怕不是赶走那么简单。”沈风语调一转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错,我不会再可怜你,甚至会杀了你。”
小草儿神情无所触动,依旧是死气沉沉,道:“如果是赶我走,明天我会自己走,如果你要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会后悔。”
暂且不去琢磨她的话,直接道:“薇姐把你送到这里来时,你有没有看到她的丈夫?”
小草儿冷嘲道:“你不是也从来没看过吗?!”
没想到想给她下套,却一下子被她拆穿,转而道:“薇姐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草儿诡笑道:“她不方便见你,也不愿见你。”
沈风疑惑道:“为什么?”
小草儿淡淡道:“她有了依靠,所以不愿见你。”
“真的?!”薇姐有了男人了,看来是在离开京城之后。
小草儿冷漠道:“我没必要骗你!”
“原来薇姐有人了,那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说着,再联想薇姐的性情也就释然了,转而郑重道:“真的不是有人派你来监视我的吗?”
小草儿冷冷嘲笑一声,道:“没人派我来,我自愿来到这里,如果你想赶走我,明天就可以。”
之前怀疑她是濮阳宫派来的,但自从她来后,要么疯癫要么安静,似乎从来没有伤害自己,也没有奇怪的举动,沉吟片刻道:“是我疑神疑鬼,你好好待着。”
小草儿一言不发地离开,沈风转头过去,笑吟吟道:“她说你在说谎,我也觉得你在说谎。”
叶绛裙低眉下来,淡淡道:“她不让我说,我须守信。”
“算了——”沈风摇摇头,转步入屋子内。
清晨一早,沈风便先了解最近探寻到消息,首先禁军统领一职已经由文抒问担任,其次是不日之后将进行军事田猎,在几天田猎中将会有一场盛大的武斗,除了四大军系的将领外,一些志在保家卫国的忠良勇猛之士也可以参加。
最后一则消息是由广音带来,是关于濮阳策的消息,当年庄周梦是极少出入闺房,但庄家早已将她许配给别人,在成亲的前几天忽然从庄家消失,而庄周梦之前并未有心仪的男子,所以庄周梦是在成亲的前几日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也就是遇到了濮阳策,后跟随濮阳策离去。
很显然濮阳策来过庄家,据消息来报,成亲前几天庄周梦并未出入闺阁,但来庄家道贺的人倒是不少,因为即将成亲的缘故,庄周梦没有来会客,但就在成亲之前的三天,庄周梦忽然变得很奇怪,郁郁寡欢,时常独自愁叹,也就是说,濮阳策来到了庄家作客,还不小心与庄周梦巧遇,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还有一条消息证明濮阳策来过庄家,婳瑶在搜寻濮阳策画作时,便也查到庄家,而庄家内亦有一副濮阳策的画作,那幅乃是一副传情画作,正是濮阳策为庄周梦所作。
此时沈风拿着的就是庄家当时来客的名单。
“庚建章——沙逸明——阎英卫——”翻看几页后,忽然看到页脚下有两个熟悉的名字,“唐开泰——舒望归——”
广音道:“唐家与庄家是世交,而舒望归与庄老也有些渊源。”
沈风又翻看几页,将名册转交给她,道:“去查查这些人,当然可以选择性是,一些没有嫌疑的人就不用调查,对了,再派人去想唐夫人询问一下。”
“好!”
广音离去后,正想去园子里转转,便听见园子拱门处传来一声高喊:“瞿大学士到——夏才女到——”
闻声,宅子中的女人立即转过望去,闻见是瞿楚贤来到,沈风立即相迎上前,笑呵呵道:“瞿大人,夏小姐,欢迎欢迎!”
今夏嫣然盛装前来,脸上敷了一层淡妆,她只是嫣然一笑,便将周围的丫鬟与家丁迷住,婳瑶与婉词、大小姐相伴而来,立即又为园子添色不少。
几女凑在一起相谈甚欢,最近几日里,夏嫣然时不时登门造访,一来是找沈风,而是与婳瑶等人增加情谊,时不时送点小礼物,动辄在园子里过夜,与她们彻夜相陪。
婳瑶她们并不是缺心眼,已多少猜测夏才女用意,但夏才女待人诚恳,久而久之,她们也便相处甚欢,早在几日前,满大街小巷都在传闻夏才女在追求沈将军,她们不是聋子,对这事早已耳闻,无奈之余,不禁对夏才女钦佩,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倒追男人,是要背负巨大的指责。
她们谈着,沈风便与瞿楚贤走到一处清净的地方,多少猜到他此行所为何事,道:“瞿老兄,听说你去了南方,不知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了你,此行来回千里,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快跑断了。”瞿大学士深谙官术,凡事之前总要说个潸然泪下,然后大喊腰酸背疼。
沈风虚伪道:“瞿老兄身强体壮,就是再纳百来个妾室也不是问题。”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人老了,不服老真不行,想当年我夜御七女也不成问题。”
吹吧你,估计是其余六个配对搞来搞去,凭他的能力,应付一个人都有问题,没想到瞿大学士竟有这么糜烂的一面,看来这时代的风气也挺开放的,沈风干笑道:“那是,瞿老兄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志在七女。”
说了一堆奉承话后,转而道:“瞿老兄此行去南方所为何事,难不成真的给了我一份大礼?”
瞿楚贤捋须大笑道:“哈哈,大礼固然也,但你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风疑惑道:“什么条件,你先说说!”
“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此下策——”瞿楚贤喟然一叹道:“后日便是武试,老夫要你趁着武试向皇上提亲——娶我女儿!”
第678章 :房中趣事
瞿楚贤这一说立即让沈风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送女儿,顾碧落有这么不堪,让你这个老头子这么埋汰。
知道他说的是顾碧落,不禁苦笑道:“顾小姐到底是您的女儿,也没有不堪嫁不出去,老兄为什么着急将她选夫家。”
瞿楚贤面露愁色道:“老夫亦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最近一段时日,皇上有意将落儿嫁与阿尔铁勒,试问,天下间有谁再敢来媒聘。”
沈风奇道:“之前不是我们不说合唱了一出戏,让朝臣都以为我与顾小姐有婚约,为什么皇上还要将让顾小姐远嫁塞外!?”
瞿楚贤摇摇头道:“此事已被人拆穿,皇上因此事还十分不悦,唉——此时能对皇上进言一二的年轻才俊,除了你,便只有宋行军,但老夫不想落儿嫁入相府,只能将落儿交与你。”
汗,怎么听起来我那么不堪,郁闷道:“老兄这件事情恕我不能帮你,我与你家女儿向来不合,你将顾小姐许配给我,其实是害了她,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老夫太着急了,此事我亦是刚刚得闻,落儿若是远嫁塞外,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如果沈风不是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瞿楚贤断不会将顾碧落下嫁,不能说瞿楚贤唯利是图,只是这向来是官场的生存之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纵然交情再深,也抵不过生存的欲望。
而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顾碧落,沈风大可以到时候将顾碧落掉包成,那到时候瞿楚贤也无可奈何,但他总归没有那么自私自利,也没有那么阴狠的心性,沉吟了片刻,又道
“老兄不必太过担心,我想皇上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未与柔然族相商,而且柔然族的大皇子未必想娶顾小姐。”
瞿楚贤道:“我听闻阿尔铁勒见到落儿的画像后,便痴迷不已,曾立下誓言要娶落儿为妻。”
沈风笑道:“这是以前了,他此时未必想娶顾小姐。”
“如此最好——”瞿楚贤释然一笑道:“以防万一,我立即遣人去打听。”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老夫上次曾应允送你一份大礼,你猜猜是何物?”
沈风嘿嘿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老兄应该是为我借兵去了!”
瞿楚贤哈哈大笑道:“正是,此趟我去了南方楮家,楮将军愿意调遣五万人协助你!”
这真是一份大礼!
“楮将军这么做,难道就不怕皇上猜忌吗?”见他脸上一直奸诈地笑着,不禁骇然道:“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不错,否则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调兵!”瞿楚贤笑呵呵道:“因为当年一件事情,楮将军一直对皇家颇有怨言,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楮将军心中的怨气已经消了不少,再者,楮将军亦是英雄人物,很是欣赏你这位后起之秀,因而便答应调兵给你。”
一下子就是五万人马,出手真是阔绰,再上巴族和僰族人,现在手上已经有十几万,不过这十几万怎么训练怎么整合都是一个问题,再者,这些服不服自己也是一个问题,“那可真要多谢楮将军了!”
瞿楚贤忽然神秘兮兮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楮将军答应将兵借调与你,但有一个人恐怕会来找你麻烦。”
沈风古怪道:“谁?”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与瞿楚贤交谈了一会儿,他便匆匆告辞,回到院子内便见婳瑶正为夏小姐作画,在这座园子里,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进来,这也是为了防止濮阳宫的人混进来,当然,园子里面不仅景色优美,还弥漫着艺术气息,有善于声乐的广音,精于丹青的婳瑶,此时还有一个才名远扬的夏小姐,园子的丫鬟与家丁都堵在拱门外,只为一睹才女的风采。
悄悄上前在婳瑶背后瞧了几眼,只见忽然笑道:“婳瑶,你这画技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竟可将夏小姐画得惟妙惟肖。”
唐大小姐急忙拿出一副画出来,喜滋滋道:“那我的呢,婳瑶姐姐也为了画了一副。”
“咦,这是唐大小姐你吗,长得那么粗犷,还贼眉鼠眼的,真是婳瑶画的吗,长得那么像来福——”
“哎呀——”唐大小姐惊喊一声,急忙将画卷夺了过来,又重新拿出一副画卷,窘道:“拿错了,这才是我的画像。”
沈风脸色一变道:“刚才画里面的人又是谁?”
柳婉词噗嗤娇笑道:“这是雪儿为你画的。”
闻言,脸上一时无光,悻悻笑道:“大小姐,你以后还是别画画了,我看你运动神经比较发达,动手能力强,人也比较灵活,改日可以带着几个手下上门逃债。”
唐大小姐大眼一瞪道:“我才不去,以后我要跟着婳瑶姐姐学画画——呀,是蜻蜓,别跑!”还说要安分一点,一看到蜻蜓飞来便追了过去。
夏嫣然接过画好的画作,端详几眼,脸上立即露出喜悦之情,当即道:“婳瑶,这副画作嫣然可不会还给你,嫣然太喜欢了!”
纪婳瑶淡淡一笑道:“此画乃是为夏小姐所作,既然是相赠与你!”
“本来我自以为画技已算不错,可自从见了你的画作,才知何谓井底之蛙。”夏嫣然自叹一声。
纪婳瑶呈出手中画笔,谦笑道:“你不如也试试这根画笔,此是他为我作画制成的。”
“画笔?”
柳婉词看她脸上跃跃欲试,便道:“不如夏小姐用画笔为我作一副画像?”
夏嫣然欣喜道:“若你不嫌弃画技拙劣将你画丑了,我便献丑一次,可我们先要约法一章,画完之后你可不许气恼。”
两人娇笑不停,纪婳瑶看了一会儿她如何作画,又加以指点一二,夏嫣然便立即进入状态,而婳瑶便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相公,你随我进房一下。”
沈风听得耳朵竖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眼,便跟随上去,两人走入房中,这些日子忙里忙完,疲劳了身体,却忘记愉悦身体,如果官府有评选劳模,沈风一定要去竞选一下。
“婳瑶,你找我什么事——”还以为她想与自己温存一番,没想到进入房中却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心中立即领会,急忙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我知错了!”
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把鸡毛掸子,又抄来一个搓衣板,跪在她面前道:“你打我吧!”
见势不好,他急忙主动招认,果然,婳瑶急忙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相公怎能对我下跪!”本来婳瑶似乎要责问一番,但见他大作文章,一时便乱了分寸,这就是拘捕与自首的区别。
“我做错事了,理所应当受罚,婳瑶,你打我吧,就像你以前那么打我,这次就算把我打得趟床上半个月我也愿意!”
“不是说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婳瑶一时大窘,这事一直让她不敢回忆,“你快快起来!”
沈风毅然决然道:“我不起来,除非你原谅我!”古代夫为大,丈夫给妻子下跪,那是在害了妻子,如果这事让人知道了,肯定要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眼下两人独处,婳瑶心中十分感动,但也是心惊胆颤,一时间,眼中都急出了眼泪。
“我岂会怪你——”纪婳瑶忍不住嗔道:“还不快起来,莫要让人看见了。”
见她真的不生气,马上从地上蹦起来,嘻嘻笑道:“还是娘子心疼我。”
纪婳瑶恼道:“你便会害我!”
“婳瑶,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沈风小心翼翼说着,其实他心里明白,故意先端正态度,然后装傻充愣,“是不是怪我最近三天两头不见人,我进门之前就已经反省过了,
今日她穿了一身苏州浅红色襦裙,襦裙可将丰腴地身材凸显出来,可岚便送与她一件襦裙,这是她第一次穿,以前婳瑶身子还未康复,身子显瘦,但如今身子丰腴起来,穿上襦裙便添上几分诱惑。
迷人的风韵不仅是她的身段,还有她的脸蛋,经过男女之事一段时日,她的脸上不再是有当初天府弟子的冷傲,取而代之凝脂下的红晕。
纪婳瑶又恼道:“那你还——”想到他方才下跪,神情又露出几分无奈,方才她心里真是万分触动,也差点吓坏了,不过以沈风的角度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给老婆下跪么。
她一句话没说完,沈风连忙上前搀扶,柔声道:“别气坏了身子,听说夫妻吵架一次,下辈子就会少见一天,许多夫妻就是因为吵个没完,下辈子就再也不能见面。”
只是一句简单的嬉皮话,深思下去却有几分哲理,夫妻从吵架到分开,不就因为感情没了吗。
闻言,纪婳瑶神情又怕又羞,小声道:“这是你哪儿听来的——”
沈风捧着她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我向天祈祷时,神明偷偷告诉我的。”
“别——”被他轻轻撩拨,心里便感觉些些腻软,急忙抽离身体,柔声道:“相公,我有话问你!”
其实婳瑶哪里会舍得对他发脾气,只是沈风为了讨她欢心才这么做,闻言,又一本正经道:“夫人,你说,在沈家家训里,一切事情都是相公的错,天大的理也不及你。”
纪婳瑶嗔笑道:“瞎说,这个家里我们皆听你的,你才是我们的天,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想为夫君分忧,为沈家——”话说到一半,她已是霞飞双颊,漾漾点滴春色。
沈风咧嘴一笑,笑得十分可恶。
“别笑了——”她羞嗔一下,转而喟然一叹道:“相公,你与夏小姐是否与外面传言一样?”
“外面说什么了?”
“外面传言自从诗筵之后,夏小姐便钟情于你,你们还已——还已——”纪婳瑶一时说不清,急道:“反正是一些有辱你与夏小姐名声的传闻。”
靠,这是谁造的谣,老子拼命克制竟还抵不过悠悠众口,白费节操了,沈风郁闷道:“婳瑶,这些日子我连你都没碰,怎么会去碰别人家姑娘,再说,我们沈家门规不许,我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犯。”
纪婳瑶柔柔一笑道:“那你可知夏小姐钟情于你?”
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沈风心中砰砰跳了跳,小声道:“多少知道一点,不过没有你们的允许,我是不敢招惹她,再说,我有你们就足够了。”
“来,喝杯茶水——”婳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在他身边,柔声道:“你是否因上次我去诗筵,便以为我要阻止你与夏小姐之事——你先听我说。”
“我听,我听。”
“上次之所以去诗筵,是不想你在天下人面前俘获才女芳心,以免你遭人嫉恨,你若想与夏小姐交往,不可太高调,以后再找个时机娶她进门。”她依偎在身边轻声道明原委,又低怨道:“我并非善嫉之妇,更加不会仗势欺负其他人,这家里人,
我待她们如亲姐妹,难道你不曾看到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婳瑶是要去逮捕,沈风急忙抱住她,受宠若惊道:“看到了,看到了,娘子事事为我着想,相公天天给你暖床。”
纪婳瑶神情微黯,低声诉苦道:“那你还说我凶,过去的我,待人一向有所防备,偏偏你又胆子大得厉害,我便迁怒于你。”
沈风笑嘻嘻道:“说实话,婳瑶你要凶一点,有时候家里面就需要你去做坏人,你信不信你当众教训我一下,其他人才会怕你。”
闻言,纪婳瑶细细深思一番,叹道:“但这恐怕会坏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意。”
沈风正色道:“这便需要软硬兼施,像小环儿、唐大小姐,你平时要督促她们,如果看到见她们争风吃醋,你就要去劝说和主持,当然,你不善言词,不过你并不需要说太多,你只要让可岚去说,最后你再出面说点体面话,这样一来,家里就和睦了。”
“如此是好——”纪婳瑶微微一笑道:“不过此时家中很是欢趣,我看她们皆是温柔娴淑的好姑娘。”
“恩,防患于未然吧。”沈风道:“你多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让她们少外出,尽量少外出,要想外出也不要跑太远,尽量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婳瑶问道:“如今天策府有多少人?”
“瞿大人去南方为我调来五万人马,加上僰族与巴族,总计十万多——”沉吟道:“等人手一到,我会抽出一些来巡视一些地方,这样一来,以后你们便可以出去走动。”
纪婳瑶柔声道:“劳你费心了。”
“谁让我有个貌美如花的好老婆——”
“说到貌美如花,外面的夏小姐难道长得不漂亮吗——”纪婳瑶坐回椅子上,姿态端庄地靠在几案旁,淡淡一笑道:“你对她是什么心思?”
“这个——”沈风腼腆一笑,小心翼翼道:“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不知不觉产生了男女之情。”这算是他的真实想法,没有半分虚假,“说来也巧,与夏小姐相识脱离不了你。”
纪婳瑶缓缓颔首,低眉沉思片刻,轻笑道:“这也许便是缘分,嫣然是好姑娘,你们便先来往一段时日,亦可多邀请她来府中,等日子长了,彼此还是割舍不下,便找个长辈去学士府提亲。”
沈风大喜道:“婳瑶,你答应了吗?!”
纪婳瑶温婉一笑道:“若你们有缘,我又岂会阻扰,而你并非是贪得无厌之人,身边有那么多女子,你却一心报家国,无心近女色,此足以说明莫不是情缘缠身,你断不会对嫣然有情。”
“情缘缠身,多了未必是好事——”沈风向来不是一个老实人,但绝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如果他想追求一个女人,以他如今的地位,很快就能得到,正应了婳瑶的话,情缘缠身,躲也躲不掉。
“我们该出去了,去看看嫣然为婉词作画——”
沈风将她小手拉住,邪邪笑道:“婳瑶,她们作画,我们也来作一副画。”
婳瑶奇怪道:“也好,不过你为何突然有了作画的念头?”
“只因有你——”将拉入怀中,嘿嘿笑道:“美色当前,我想作一副活色生香图,你与我皆在画中。”说话间,已是将她襦裙上的扣子解开。
“——恩——”她发出声声娇吟,急喘道:“婉词与嫣然便在屋子外,雪儿也随时会进来,我们再待下去,只怕她们会生疑——”
沈风已是埋入她怀中,在她身上肆虐着,瓮声道:“最近我练了一些轻功,如今已有润物细无声的火候,婳瑶,我有一个过分的要求——”
婳瑶双眸已是荡漾着春水,紧抿着唇瓣,忙中道:“你想如何——”
“我们去窗户边上继续这美妙的事儿,一来可换个花样陶冶情操,二来能监督外面情况——”三言两语间,已是将她剥得只剩两件遮羞布。
闻言,婳瑶浑身一颤,羞道:“你要作弄死我才甘心吗,若叫人发现,我如何再有颜面见人——不如等夜里,我再——我再——服侍相公——”
“夜里当然不能放过你——”沈风将她上下抚弄一番,呼吸急促道:“不过现在我也想要娘子——”
“呜——你这害人精——”
两人渐渐迷失在欲望中,这一次沈风尽了之前空荡已久的性,连同婳瑶也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事后,一直牢牢将自己关在房中。
第679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吱——
房门悄悄打开,沈风带着一脸盛气走出房间,神采熠熠,数日来的疲惫与郁闷一时烟消云散。
“沈大哥,你出来了——”婉词正与嫣然研究画作,见他从房间内,起身道:“你与婳瑶在说什么,为何待了那么久?”
“久吗,这次算短的——”沈风一本正经道:“我们就两地沈家前途大业交流一下汗水和口水——哦,也就是交流意见,现在婳瑶正在房中反思,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快来看看,这是嫣然为我作的画。”
“画作——”沈风端详几眼,心头一动,欣喜道:“嫣然,你过几日可否为我作两幅画像?”
夏嫣然疑惑道:“你为何要两幅画像?”
沈风看了婉词一眼,笑呵呵道:“一副是我与婉词的画像,一副是我与婉词的画像,几日后便作为我们的结婚照。”
闻言,婉词立即惊喜道:“结婚照?”
沈风郑重道:“我不想再拖了,这几日我们就成婚,虽然不能隆重的为你们办喜事,但好歹给你们一张结婚照纪念。”
夏嫣然释然一笑道:“成婚画像,这倒是十分有意义,此事包在嫣然身上。”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先画结婚像,再过几日后就在宅子内成婚,其他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交代完后,长松了一口气,总算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
成婚自然是大事,不过沈风想低调一点,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不准备邀请宾客,而且要尽量越快越好。
园子的女人气氛正佳,此时还未到午时,宅子中陆续来了不少宾客,有朝廷官员,有以前军营内的兄弟,差不多快到午时,唐开泰也与唐威一同来到。
田猎即将开始,四大军系之家都会派人来参加,一般每年的桂冠都会是他们的人,不过今年生了一些变数,无论夏侯屠、宋行军、沈风等人都会参加,也是因为如此,天下一些身怀武艺的人都会参加,今年的田猎将会十分热闹。
“沈风,天策府进展如何?”
开口问的人是唐开泰,他们此行不是为了田猎,而是为了考察,现在唐家的立场很暧昧,明面上忠于朝廷,忠于皇帝,但谁都知道唐家与沈风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将来一步走错,皇帝必然也会灭掉唐家。
不过沈风独立于朝廷之外,这也是唐家乐于见到的,或许天策府可以改变继承皇位的人,总之,沈风只要不支持太子登基,朝廷内外就有一大片支持他的人。
“多亏了将军和几位大人,天策府进展得很顺利。”对于唐开泰这个未来老丈人,沈风是越来越敬重,只要加入军营后,才会真的敬重一个军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
犹豫片刻,又道:“但为免皇上猜忌为难唐家,我看唐家还是少直接出面协助天策府。”
唐开泰道:“唐家是否出面,皇帝依旧会猜忌,既然皇上让你建立天策府,便是让天策府成为足以保卫皇城的势力。”
沈风点点头。
唐开泰低声沉吟道:“天策发展得太顺利,正是因为太顺了,你反而须时刻警惕。”
确实,自从天策府建立之后,一切都太顺利了,沈风脸色一变道:“多谢将军提醒——将军,你觉得这次田猎是否会有变?”
唐开泰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此次田猎如何布兵?”
沈风汗颜道:“这——我正要去问听。”
“你身为天府府的统帅,怎可不知对此事查究!”唐开泰面有责色,转而敛下神色道:“罢了,你新任不久,还须一段时日才能适应,顾小姐是个好帮手,你有事可多问她。”
“据说此次田猎选在秀容(忻州古称),皇帝为何选在秀容,秀容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如果京城有变,皇上很难赶回来。”沈风并没有细说,他现在有天府的人协助,等一下一到天策府就会有消息禀告上来,特别是京城的事情,柳宗礼基本每天都会细说一遍。
三人在园子内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内,要走入这间小房间须绕三道长廊,再从一间杂房内走进,平时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唐开泰沉声道:“皇上会在此时离开京城,原因只会与你有关。”
沈风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难道皇上是想考验我?”
“不错!”唐开泰目光狠狠地逼视着他,道:“亦可说是在利用你,让你与造反势力互相消耗。”
皇帝这是在借刀杀人,无论老子被杀了,还是其他势力被消灭,最终受益者都是皇帝,沈风脸色一沉道:“我可以保卫皇权,但不会任由人摆布。”
唐开泰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君始终是君,臣始终是臣,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唐家一直是忠君爱国,而沈风的立场则不同,沈风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将来与唐家对立,心中不免惆怅一番,转而道:“这次随驾有多少人?”
唐开泰道:“随驾三万人,再加上魏家军,总归八万人,保护皇帝不成问题,而皇城则留下十万禁军,你须注意一下夏侯兄弟,他们最近静得出奇。”
田猎有三万禁军,魏家军调兵五万,濮阳宫无论选择哪一面都要倾注全部兵力才有十全把握,那濮阳宫究竟是会进攻秀容,还是攻打皇城?
经他提醒,缓缓点头道:“我有留意他们兄弟,除了夏侯宰外,夏侯屠会出现在田猎上,如果他们有异动,我立即让人将他们杀了!”
“做得好!”唐开泰道:“田猎即将开始,你所剩时间已不多,此次皇上有意考验你,唐家不可助你太多,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
唐开泰与唐威离开后,心绪一直难以宁静,濮阳宫极有可能在最近一段时间有大动作,而田猎就是最佳时机,但刚才唐开泰提醒了自己,为什么天策府会发展得这么顺利,为什么濮阳宫迟迟没有动手压制天策府,而是任由天策府壮大,细思下去,才发觉其中有惊险之处。
濮阳宫想谋朝篡位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在之前,濮阳宫一定要先消灭天策府,矛盾之处就在于濮阳宫却任由天策府壮大而不作为,而濮阳宫又十分忌惮天策府,想要造反一定要灭了沈风或者消灭天策府,之前濮阳宫明明有机会杀了沈风,很明显他除了忌惮九鼎外,是想找一个最好时机造反。
不过濮阳宫究竟想怎么做,这是最难以捉摸的。
“夏小姐,你在笑什么?”
从宅子中离开,便与夏嫣然一起回去,两人并马而行,一路上夏嫣然似乎心情颇好,脸上总是荡漾着撩人的笑意,行了几里路,顺路去布庄内看望一下,才向着天策府行去。
“你能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夏嫣然欣然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此时应当闷闷不乐么,我可并非是多愁善感之人。”
这句话明显是口是心非,她近日不施粉黛,秀发上也无钗簪,清素示人,显是无心打扮,这也不怪她心情不好,最近京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甚至一旦她出门就在背后指点,为此,她不知伤心了好几回。
不过也有不少女子力挺才女,说她敢于追求,思想超前,是值得女子学习的典范,这些声音随着思想的萌发渐渐越来越多,这股讨论的热潮是最近京城中百姓茶前饭后最喜欢谈论的。
此时夏才女骑跨在马上,马儿上下颠走,她的酥胸也是一颤一颤的,现在得到婳瑶的口令,就不必再跟她偷偷摸摸,沈风笑吟吟道:“那夏才女是多情之人么?”
夏嫣然颇是惊奇地望着他,很久以来,他很少说一些挑逗的话,也不知他真心还是戏弄,没好气道:“若是不多情,再会被你蛊惑。”
“自古才女多情,女子若是无才,便少了一些情趣——”哈哈几声,策马慢步颇是威风凛凛,经历对一个人的气质有决定性作用,从刚来这里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蜕变成一位人物,百姓拥戴,美女青睐,人生正是巅峰,不过他并未享受其中,或者说,他志向并不局限于一个时代,而是一个世纪,或者多个世纪。
夏嫣然轻笑道:“便是因我追求太大,才会陷入其中,有时心中也迷茫,人是该追求多一点,还是追求少一点。”她的迷茫之处,其实也是中国哲学的困惑之处,中国哲学最高境界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如果一直想执着于这个方向,很容易被自己的心困住,反倒不如简单一点,眼前即是方向。
沈风无奈笑道:“才女你要是再想下去,以后我们想再见面,只能去尼姑庵找你了,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小,停步不前终会遗憾,追云逐日半途已老,不妨建立自己的小世界,然后专心经营,一辈子足矣。”
“小世界——”夏嫣然低吟一声,转而灿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勿要眼高手低,专心做好一事,再去想另一事。”
沈风愣道:“也可以这么想。”
夏嫣然眼眸地颇具挑逗地睇着,含笑道:“你是否又在提醒我——贪得无厌的家伙,嫣然已舍弃了羞耻了,将心给了你,你还想在我身上要什么?”她脸颊缓缓荡漾出粉晕色,好似微风拂过夕阳湖。
靠,这不是性暗示吗,才女思想境界太高了,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否则再过几日,迟早要被她超越,轻拽缰绳,让马儿靠向向,在她耳边低声道:“才女还有什么物事没有给我,不得私藏!”
夏嫣然脸上抹上一层绯红,大胆道:“是我们女儿家最珍贵的物事,不过尚未到那个时候,明白吗?”
才女果然大胆,这种话也能坦然告知,心中顿时火热起来,嘿嘿笑道:“谁说时候还没到,嫣然——”
“快给本姑娘闪开——闪开——统统闪开!”
此时从街上突然冲来一匹骏马,本来安宁的街道突然变得鸡飞狗跳,骏马风驰般冲了过来,眼看骏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风急忙掉转马缰,喊道:“快闪一边去!”
骏马风驰般从两人中间冲过去,眼角一瞥,才见骏马上坐着一位紫衣姑娘,不过看她这么骑马,都会以为走江湖的彪女,缓过神来,转头道:“嫣然,你没事吧。”
“无碍。”
身后骑着骏马的紫衣姑娘忽然停了下来,她调转马头缓缓过来,目光在夏嫣然与沈风身上停留一眼,最后落在沈风的胯下——准确的说是胯下的马儿。
“我的马儿与你交换,然后我再给你五十两——”紫衣姑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语调高傲道:“黄金!”
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有一股凌盛之气,叫人看了不爽,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眉宇间的煞气令她失色不少,沈风干脆懒得理她,直接掉头就走。
“岂有此理!”
身后的紫衣女子猛地一挥马缰,沈风及时警觉,回身一抓,将马缰紧紧抓住,然后顺势用力一拉,骏马上的女子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沈风冷哼道:“做人不要太猖狂,特别是在京城。”说着,再次掉头驱马,而身后的紫衣姑娘则是叫骂得不听,性格让人十分反感。
一出闹剧过后,便立即赶去天策府,离开半月,天策府压了一大堆事情,几乎囊括了大华,而且还有柔然、高丽、倭寇的消息,要想翻阅看完,没有个几天几夜处理不完,幸好一些简单的事情已由问书、柳宗礼和顾碧落等人处理,否则真要忙死。
招募了一段时间,来投军的人数还算不少,大都是奔着沈风名头来的,军队是有了一个雏形,但是队伍不好带,先不说骑兵,就是步兵和弓箭兵也是松松散散,好在众人投军坚决,训练也刻苦,在短时间内已经进步不少,当然,这批人沈风暂时是以训练为主,至少半年后才能真正上战场,所以现在可以动用的兵力,也只有从楮家借调来的五万兵力。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应付田猎,濮阳宫手上还有一张最大的王牌没有出,这张王牌可以直接威胁皇位,所以濮阳宫也就没有必要去挟持皇帝,因此,濮阳宫会将兵力压在攻打皇宫上,一来皇宫虽然有十万禁军,但文抒问还没有真正掌控禁军,二来,皇城是政权的象征,控制了皇权就等于了控制了政权。
五万楮家军已扎营城外,随时听候调令,最近几日禁军已在全城设下防哨,但并未发现异常,濮阳宫的军队很有可能在京城之外,虽然还没有发现濮阳宫的人,但沈风不会改变自己想法,这个想法不是仓促决定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纵然半个月前也会做这个决定。
天气晴朗,形势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余下两日,沈风暂时先在天策府内,并未随驾出行,御驾如今已快到达秀容,整座京城好像也安静了不少,天策府的新兵仍旧挥汗如雨的训练,训练强大在一天天加大,中途有不少人因受不了苦而离开,但能坚持下去的,身体都在一天天变得强壮,军营内食物供应足够,训练加上饮食足以让人强壮起来,有了强壮的身体才能当好一名军士。
训练分为普通训练和针对训练,不同的兵种针对性训练就不同,一般军队中有步兵、骑兵、战车兵、水兵几个兵种,目前天策府没有战车兵和水兵,骑兵训练条件还不成熟,所有主要训练步兵,步兵分为轻步兵、重步兵、弓弩兵、弓箭手(长弓、短弓)、盾牌手、朴刀手、斧兵、长枪兵,每一种步兵的训练方式都不同,如果没有从唐家借来几个训练军官,根本无法进行训练。
当初沈风所在军营是长枪兵,属于步兵,后来转为骑兵,经过随州一役后,勉勉强强成为了一个军官,一般兵种类型一开始决定后,就不会再变,这样才能建立一个成熟军队体系。
这两日气氛异常紧张,心神一直难以宁静,但田猎之行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清楚,由顾碧落留在京城防备,按理说京城已是固若金汤,与时势相反的是,此时宅子中气氛正是喜庆,大家都在张罗着几日后的婚事,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亲,并非是莽撞,而是为了向濮阳宫示威,亲照成,架照打,无所畏惧!
成亲之日将近,少不得与婉词、婳瑶一起上街,夏才女倒是积极,一大早便来宅子中帮忙,之前承诺过要为她们画两幅成亲画像,沈风便偷了半日闲云与她们一起到城外的青草地上采景。
城外西郊这片青草地景色十分优美,一片绿色的草地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虫儿也不禁引香纷飞,沈风与她们在草地上作画,先是与婉词依偎在一条溪流旁留下淡墨色画卷,后又让婳瑶枕在自己身上,两人相坐于树下,让这一刻永远保留在纸上。
两幅画作完后,便与她们一起回城,本来立即赶去田猎,没想到却在城中被一群妇女围住。
(最近实在对不起,本身忙,也找不到状态写,主要这一段集中了太多剧情,我会尽快调整过来,这几天都没更新,对不起了!)
第680章 :自梳女
挡在前面是京城有名的自梳女,自梳女便是不靠男人自力更生的意思,简单的称是不婚族,这群自梳女在京城十分出名,屡屡上演古代精彩家庭剧好戏,本来一群不至于太高调,但她们领头一人是四大军系中魏家的长女,因为有这个女人在,京城中很少有人敢得罪自梳女。
自梳女享受被人关注的感觉,而百姓们自然愿意看热闹,每每这群自梳女也喜欢大张旗鼓,这不,连旗杆子也都带上了。
说是自梳女,只不过是一些不得男人心的女性,她们神色高傲,遇到男人的眼光时,表现得十分排斥,手中拿着面杖和榔头,声势确是吓人。
“自梳女来了,快来看看——”
百姓们不断聚集过来,城卫见到是自梳女,竟不敢上前阻拦,沈风也不知哪儿得罪这些女人,转向面前一人,道:“魏小姐,你们为何挡住我们去路?”
眼前这位魏小姐正是自梳女的带头大姐,亦是魏家大小姐,因为长相奇丑而常被男人鄙夷,光是长相丑也就罢了,到底是军家女儿,只要性格好点,持家贤淑,也能嫁的出去,关键这个女人性格极差,但凡一个稍微有点脾气的男儿都忍受不了。
军系四家中各有一个女儿,各个不是好惹的主,但漂亮又惹人喜欢的人只有唐大小姐,其余三女要么脾气差,要么凶狠粗暴。
此女名叫魏无艳,体型厚大,面目凶恶,身上的雄性激素过多,导致她体毛旺盛,甚至仔细看,还能看见一点胡子,原本此女也有一段婚姻,但因为对方忍受不了她的脾气,只能将她休了,从此之后魏无艳更加厌恶男人,立誓终身不嫁,从关中来到了京城,倡导天下女人自力更生,不再靠男人。
自从自梳女来了这么一个大姐头,声势的确壮大许多,官府头疼之余,也无可奈何,自梳女内禁止与男人交往,有着苛刻的教条,同时,自梳女喜欢管闲事,特别是一些京城声明远播的美丽女子。
尤其是像夏才女这样的美女,自梳女人人嫉恨。
“原来是沈将军,不知是将军回城,无艳多有得罪!”魏无艳略略抱拳,是认识沈风的,甚至还来宅子中造访过,举手投足间,都像是一个豪迈女汉子。
柳婉词与婳瑶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不同的女子,一身被她身上的豪气所吸引,纷纷注目短视了几眼。
“拜见沈将军!”在自梳女人群中,突然走出人来,正是宋行令的‘结发之妻’彪悍大姐,没想到她也是在自梳女的行列中。
想起宋行令被她折腾了两次,沈风不禁笑道:“原来是你,不用多礼。”
彪悍大姐本名聂三娘,也是自梳女中一员,聂三娘见到沈风时,神色有点奇怪,但随即又退至行列中。
魏无艳扫了一眼,目光转向夏嫣然,眼中露出浓浓嫉恨之色,语调不善道:“沈将军的路无艳自然不敢拦,但无艳将所做之事,还望沈将军也不要干预!”她声音粗噪,假如放在战场上也能吓唬人,但要是在床上,只有被她吓的份。
素有耳闻自梳女的行事,见她对嫣然不善,不禁凝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事,
我当然管不上,但若是涉及我的身边之人,我就非管不可了。”
“今日乃是我们自梳女为女儿家清扫声誉,将军非是女子,无须多管!”魏无艳语气加重几分,横眉怒瞪,更让她变得丑陋无比。
闻言,沈风总算明白了她们的来意,夏嫣然勉强一笑,夏才女倒追沈风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没想到这些自梳女也要来管一管,看今日这架势,想必难以轻易了结。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此行是为了整顿女儿家的声誉,女儿的声誉向来与男子有关,我们男子自然有资格评论。”
纪婳瑶走到夏嫣然身旁,轻轻挽她的手,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女儿家之事,那我可否闻之?”
“既然如此,无艳也不必再婉言——”魏无艳豹眼一睁,怒哼一声,转而面朝四众百姓,高声道:“想必诸位已听说夏小姐近日举动,同为女子,我无艳真替女子感到羞耻,又对瞿大学士失望。”
夏嫣然欣然一笑道:“嫣然并未知自己做过有辱女儿家声誉之事,还请魏姑娘告知!”这句话看似客气,其实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魏无艳的心上,她早已嫁过人,却被人称为姑娘,你说夏嫣然称她是魏姑娘,岂不是**裸的讽刺。
原来夏嫣然斗起嘴来,一点也不温柔,还是绵里藏针,百姓显然更喜欢夏才女,夏才女这一颦一笑,都令众人魂牵神恍,更有甚者,直接笑出声来。
魏无艳面容一阵抽搐,在京城中,人人都知魏无艳与夏才女交恶,魏无艳总是不同场合讽刺才女,说她有才无德,消磨男儿意志,而夏嫣然不愿搭理她,任由她口评,才女也知道魏无艳是因为嫉妒,才一直与自己作对。
其实才女已很久不玩诗词,诗词都是她早年时候玩的,才女之名不禁体现在她的文采上,她还会书法、琴棋,甚至还会泅水、射术,这一路上来骑着马儿也像模像样,就差没有舞刀弄枪。
魏无艳一张脸气得涨红,脸上毛孔微微张开,朝左右大瞪了几眼,周围百姓立即吓开,“做出如此羞耻之事竟不自知,今日无艳便道与所有人知!”
夏嫣然欣然再道:“愿闻其详!”
魏无艳便是看不惯她的姿态,高声道:“你出自书香门第,享有才女之名,素来是我们女儿家的典范,但你却不知羞耻与男子苟合,此事京城中人人知晓,你还想反驳不成!”
“我如何与男子苟合,还请你明说,莫要随便糟蹋我的清名!”夏嫣然依旧稳如泰山,身姿曼妙,眸子似笑非笑,看样子不用沈风帮忙,她也能应付这个情况。
魏无艳猛地指向沈风,高声道:“你不顾礼节,在诗筵之后,竟不知羞耻地勾引沈将军,沈将军乃是有妻室之人,你却不顾伦常,终日搔首弄姿,为的求的,皆是加入将军府,以逸享乐荣华!”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难听,将夏才女说成是青楼中的妓`女,且还说她为的是荣华富贵,这明摆着是冤枉才女,沈风如今的情况凶险无比,哪个姑娘家会愿意进来,也只有才女胆儿大,敢于追求,才钟情于沈风,再说,才女本身是大学士之女,再凭着样貌,将来想嫁谁就嫁谁。
(小说中总是美女,写一写丑女也不错,魏无艳的出现是有意义的,不是单纯恶搞,当然,想把才女搞定了再说!)
第681章 :震撼一吻
魏无艳的话引来周围百姓无数议论,之前要不是沈风蛊惑才女倒追,也不会有今日遭遇,现在都有点后悔,正要说话,却被夏嫣然眼神制止,夏嫣然依旧神态从容,满怀歉意的望着婳瑶与婉词,道:“我确是钟情于他,但绝不是想享受荣华富贵,更不曾想破坏他们夫妻之情——”
她抬手示意道:“这两位皆是沈将军的妻子,我与二位私交甚笃,亦是因如此,心中甚是愧疚。”
说着,她向婳瑶与婉词行了一个大礼,重新直起身子后,眸子已然泛红,又道:“嫣然自知有愧,并不求二位原谅,今日二位如何责问皆是应当。”
话到心坎处,两行清泪悄然坠下,止住喷涌的情绪,再道:“但嫣然并不后悔,人生难得一心上人,当诉之衷情,不求结果如何,只求一生无憾。”
婳瑶急忙上前将她轻拥住,付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夏嫣然也对之一笑,而道:“为何我们女子不能主动追求心仪之人,从来只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只能待于闺中,难道你们不觉得不公吗?”
“假如有一日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仅有一面之缘,却一见钟情,难道也要坐等闺中?”夏嫣然轻叹一声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违礼仪,我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至于将来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其实才女主动追求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只是她比较高调,又因为她名声较大,所以才会招来这么多口舌。
沈风之前蛊惑才女的话,今日从才女口中说出来,一样能得到百姓的共鸣,这只是尚未被挖掘出来深思的陈旧思想,其实很容易被大家所接受,否则才女哪里那么容易被骗。
“这么说来,倒是夏才女主动投怀送抱对了,或许我们的夏才女早已做出苟且之事——”魏无艳嗤笑道:“真是不要脸!”
夏嫣然秀眉微微凝起,眼中含厉道:“请勿要夸口谬论,我虽是主动追求,但并不觉得自己低贱——”
她语调一转,轻扬起螓首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心里十分充实,每个女主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应主动追求,才不免蹉跎年华!”
“当然——”她莞尔一笑道:“若是对方无意,抑或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便及早断了情愫。”
老百姓们听得颇有感触,纷纷送出掌声,有一些从心里萌发想法的少女已是动容,其中一名少年问道:“那沈将军是否心仪夏小姐?”
有了婳瑶撑腰,不再像以前那般畏首畏尾,直接走到夏嫣然身边,道:“以前我曾对夏小姐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现在我要对这个谎言负责。”说罢,捧起她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动作绝对是石破天惊,但还是属于当街耍流氓的范畴,众人擦了擦眼睛,下巴被惊吓一截,之前种种遥远随着这一幕纷纷粉碎,都说是才女主动追求,如今可见这小子也不老实啊!
望着眼前缠绵不已的一幕,女子看得脸红耳赤,这可是在城门口不远处,行人进进出出,无耻之徒她们见过不少,但这般大胆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啵——
良久,唇分,才女恍恍惚惚后,才终于回神过来,七魂六魄稍定之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望及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本是流光溢彩,顿时又飞出一曾绚烂的绯红,饶是她思想前卫,也羞地低下螓首,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眼前根本无处藏身,只能轻轻依偎在他身上。
柳婉词轻笑道:“又被她骗了一个了。”
“他这是巧为夏小姐解围,亦是趁热打铁,将夏小姐的终身大事敲定下来。”纪婳瑶轻恼道:“我看他早就对夏小姐有念想。”
柳婉词轻叹道:“之前我见爹在衙门中可判定家门百千事,唯独情之一字难以言明,我们亦不知何时心里有他,回想起来,抑或昨日,抑或更早,若这世间有一物无药可解,大概便是情。”
众人回神过来,纷纷送出类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言,沈风是意气风发不可收拾,揽着才女的腰肢痛快大笑,想想与才女这一路来从相识到相知,皆是若晦若明,要不是才女主动点,沈风真会错过她,不过婉词说得对,情之一事又有谁敢断定?
夏嫣然总算得偿所愿,脸上肆荡着灿烂的笑容,心中如九月丰收节气充满着金色的喜悦,这一刻,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对以后的日子充满着热情与期待。
耐不住众人眼光,沈风才与几女分别,今日他必须赶去田猎,明天午时,武试便将开始,相信武试过后,濮阳宫的人也就会动手,沈风本应该留在京城内,但武试不得不参加,这也给了濮阳宫进攻皇宫的机会。
从城门乘马而出,身后立即也冲出一匹骏马,回头望去,才见是魏无艳,魏无艳策马疾奔几米,冲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眼光十分奇怪,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又随即冲出去。
她远去的方向正是赶赴秀容,可见魏无艳也要参加田猎,魏无艳的凶悍不是浪得虚名,许多军营中许多武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稍等一步——”
正要赶去秀容,从城门口又冲出一匹马儿,隐隐约约望去,只见冲过来的是夏才女,夏才女扬鞭策马,骑在马儿上颠伏颇是英气。
“夏才女,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为我送行?”沈风手上拿着长枪,也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我去几天就回来了,难不成才女忍不了相思之苦?”
夏嫣然策马停靠在旁边,羞笑道:“怎么,不行么,难道你嫌弃我烦了,晚了,便让我跟着你一起去田猎如何?”
才女此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一直萦绕着喜悦和娇羞,沈风笑道:“你不在家舒舒服服带着,丫鬟伺候,下人使唤,怎么想来跟我去秀容受累。”
“这便算是嫣然表明心迹要与你一起同甘共苦——”夏才女欣然一笑,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羞涩道:“人家现在心跳得很厉害,糊里糊涂便跟过来了。”
跟才女交往果然是对的,她这方面很有悟性,事事争先恐后,抢在当下,赢在床上,沈风仿佛是伯乐看见了千里马,心中越是对她喜欢,嘿嘿笑道:“也好,正好路上有个陪伴,我顺便跟你讲讲羊与狼的故事,话说,有一天天羊看见一只狼骑着一匹白马,以为是白马王子——”
一路追星赶月终于来到秀容,秀容之前算是来过一次,在寻找濮阳宫的时候经过滹沱河,滹沱河正由秀容而来,秀容多是高原,进入秀容十分不易,马儿也会比较劳累,有高山,便有流水,秀容除了滹沱河外,还有黄河、汾河、滹沱河、桑干河,如此山水下,怎能无美女,古代著名美女班婕妤与貂蝉便是秀容人。
田猎之所以选在秀容,是因为秀容森林繁密,动物繁多,地势十分险要,易守难攻,还未到猎场内,便听到一阵阵震天呼喊声,想必是大华的二郎们已在林中狩猎,守在外面的军队是魏家军,魏家军守在树林外,禁卫军则是在守在皇帝身边,只看这扎营与布防,就看出魏家作战经验丰富。
“沈大哥!!”
“沈大哥——”
杨默、史义等人见到沈风,一一冲上前来,他们几个自从西征之后,在保州混得都不错,杨默是晋升成百夫长,史义则为小都统,他们这次都是代表保州军来参加武试。
“小默,最近便壮了许多!”见到旧日的兄弟,心中一阵畅快,拍打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听说你现在也是一个百夫长了,当官的滋味如何?”
只是数月不见,杨默成熟了不少,呲牙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老子将来还要像沈大哥一样,当上大将军!”
史义附和道:“沈兄弟才叫本事,竟然当上什么天大的将军,还有专门的将军寨子,那才叫威风,要不我们兄弟二人也加入,跟着沈兄弟,就是搭上性命老子也愿意!”史义身上的匪莽气息仍旧在,竟然将正儿八经的天策府当上打家劫舍的寨子。
夏嫣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空儿,上前欠身道:“嫣然拜见二位将军!”
杨默、史义齐齐转望过去,这一望脖子立即扭不过来,眼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位美得不似人的姑娘,史义总归年长一些,急忙道:“姑娘免礼,沈兄弟,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夏嫣然,京城人士,对了,她是顾小姐的妹妹。”沈风并没有多加介绍,夏嫣然也不喜欢男人将她当成炫耀的资本。
“夏嫣然——”杨默回神过来,突然道:“我认识!我认识,是京城中的夏才女。”
夏嫣然欣然笑道:“才女之名愧不敢当,将军征战沙场,保卫家国,与二位将军比起来,嫣然又岂敢与虚名居之,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屈身一拜。
只要是人,首先要学会说话,纵使你长得再漂亮,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爽,对方就会有掐死你的冲动,杨默与史义手了这么一通,早已不知自己是爹生父母养的,只想再去战场上拼杀一次。
第682章 :我和才女有个约会
驾——
驾——
一群人策马狂奔过来,只见他们马背裹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动物,马背上的人人各个神情倨傲,马儿从沈风旁边冲过时,还带起一卷卷沙尘,态度十分嚣张。
侧眼望去,当首一人马上插着一支旗帜,旗布上印着一个燕字,显而可见,这拨人是燕家的军士,燕家向来自恃,今年来屡有听闻燕家的将领在各地方闹事,若没有燕家的纵容,这些手下也没有这个胆子。
“妈的,这燕家这么嚣张!”史义吃了一脸尘土,心情立即不爽,重重骂了一声。
“带头那个人好像叫楚雄,很喜欢出风头,来到秀容后便到处找人挑战。”杨默摩拳擦掌道:“这是没遇到我,要不然让他吃吃苦头。”这句话有夸大的部分,以杨默的本事对上楚雄,还是太嫩了一点。
两人发泄一通后,才知觉身边还有个姑娘,纷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沈风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见到姑娘就会脸红。
哼——
正要去唐家的营帐,却听旁边一声冷哼,扭头望去才见旁边站着一位紫衣姑娘,望及对方面容后,奇道:“是你!”
“可算让我找到你了,上次竟敢伤本姑娘,这次我要讨讨上次的帐!”旁边这位紫衣姑娘就是上次在市集突然袭击沈风的人,只见她一脸愤怒,目中含煞,显然是怀恨在心。
夏嫣然蹙眉道:“上次是姑娘先动手,怨不得他。”
“嫣然,别和她废话,我们走!”她怎么也来田猎了,不想沾惹这个野蛮女人,拉着夏嫣然转头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紫衣姑娘抢身拦住,她抱胸环手,傲然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下跪磕头向我赔罪,而是将你的马儿交出来。”
“让开,别以为自己胸部平,就拿自己当墙!”胸那么小,底气却不知从哪儿来,沈风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特别是对待这么一个野蛮女人。
闻言,夏嫣然一阵低头粉笑,在夏嫣然面前,他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本性,或许夏才女本性也不是淑女,否则也不会屡屡喜欢玩重口味的。
旁边杨默与史义二人听得面面相觑,原来才女喜欢听这调调,之前还怕自己粗鲁吓了才女,心里齐齐奇怪,不都是谦谦君子才能博得佳人喜欢,这个才女的癖好还真别致。
“你!”紫衣姑娘一脸气成酱紫色,仿佛从腌制坛子的泡出来的,又臭又难看,“老娘跟你拼了!”
紫衣姑娘气势汹汹冲上去,张牙舞爪地似乎想将他撕成碎片,沈风揪住时机,等她扑上来时突然侧开身体,然后悄悄将她脚下一绊,紫衣姑娘顿时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几下向前面扑倒。
嘶溜——
紫衣姑娘倒下时,正好将杨默的裤子扯下来,杨默这小伙子还真是封建迷信,里面穿着一条大红色的大裤衩,看着十分喜庆,杨默一下子傻了,紫衣姑娘吃了一嘴尘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红裤衩的汉子,一时也傻了。
“杨默,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挺闷骚的!“史义唯恐天下不乱,张开嗓门喊道:“大家快过来看,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姑娘,竟当众扯我兄弟的裤子,大家快来看——”
杨默急忙拧起裤子,破口大骂道:“史义,你瞎囔囔什么!”
史义笑哈哈道:“杨默,我看你不如就从了她,你这红裤衩是被她拉扯下来,正是碰了好喜头,沈兄弟你说是不是——”
“你们——”夏嫣然低声啐道:“你叫杨兄弟以后如何见人——”
“我真不是故意的,走吧,你先去营帐内休息。”沈风忽然浪笑几声,低声道:“下面通知你一个重大消息,到了晚上我们再来玩一个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你准备好了吗?”
夏嫣然脸上飞起一团红晕,淡淡羞道:“请再给嫣然一段时日——”
听出她话里拒绝得不是很坚决,沈风贼心猛地跳动起来,口不择言道:“才女,我就用诗词跟你理论理论,你看有‘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有‘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些诗句都是在说秋天好,特别是这最后一句,诗句说那对情侣路过深秋的枫叶林,然后两人情难自禁,此间春意,竟让霜叶比二月的鲜花还要红艳。”
千古名句被他瞎编成一股**,夏嫣然听得嗔目交投,羞啐道:“才不是——”
沈风果然艺高人胆大,大手偷偷攀上才女的柳腰上,轻轻抚弄几下,似笑非笑道:“嫣然,今晚不见不散。”
“那你也要找得到我再说——”夏嫣然满脸绯红,轻嗔一声,便扭起紧致的翘臀逃之夭夭。
一出闹剧之后,便进入军营内,四大军系的营帐各在东南西北四方,而皇帝以及所属的营帐则在正中间,以皇帝营帐为中心的地带,还有一片环形营帐,那些营帐正是禁卫军所在,如此布防,很难有敌人对皇帝形成威胁。
而且营帐扎在高处,用奇袭的办法也行不通,这趟来秀容,看到田猎布局后,算是让心里落个底。
进入军营后,便与唐家会面,然后一起去觐见皇帝,这次去觐见皇帝只是单纯面见,想起皇帝这次田猎的意图,心里对他越是愤然,终有一日,沈风不会再向皇权低头。
此时皇帝坐在高处,居高临下观赏着将士们在树林内狩猎,除了身边皇后妃子外,左右各有两位将军,左边二位分别是唐家的唐开泰,魏家的魏屈,右边二位则是楮家和燕家,但这两家的将军都没有亲自来田猎,而只是派了一个副将过来。
“魏家军骑兵营狩成年梅花鹿六头、山猪二只、白鹳一只!”几个魏家军将士跪拜在御驾前,身前放着几只鲜血淋淋的动物尸体
“好——好——”皇帝大笑道:“今年你们比去年射术精湛了许多,朕便赏赐你们黄金百两。”
“皇上万岁!”
皇后娇笑道:“这次魏家收获颇是丰富,可见魏将军平日里训练有加,看来明日武试魏家将士可让人期待。”
魏屈抱拳道:“多谢皇后娘娘赞誉。”
“魏将军自然值得敬重,但魏家将士却是不值一提——”右座一人忽然发出一声嘲弄,众人转头看去,才知说话的人是燕家的将领,这个人就是之前经过沈风时,故意扬起尘土的将领,说话间,眼睛却挑衅地望着沈风,显然早就他是沈风。
武夫向来谁也不服谁,这句话引来魏家上下将士一阵愤然,魏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反而时不时将目光放在沈风身上,一直在打量,魏家将士见将军没有吭声,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只能憋屈闷哼一声。
皇后莞尓一笑,道:“原来是燕家的将士,本宫很是想看看——燕家将士与魏家将士,到底是谁武艺高超、谁技不如人。”
魏家一众将士道:“末将愿意一战!”
“恕末将直言,除了魏大将军,魏家还无人可与在下一战!”燕家将领名为寇赤烈,人如其名,性子暴烈,勇猛异常,他转身望向沈风,傲慢道:“沈将军可否与在下一战?!”
这家伙还真会自抬身价,还妄想蹭老子的名声,沈风心里冷笑,随意道:“承蒙将军看得起,不过若是答应了将军,会让人人都觉得可与我挑战,譬如那些跳梁小丑、害群之马、井底之蛙的,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忙于应付——哦,不好意思,我书读得不多,不太会用成语,还望寇将军勿要怪罪,好在寇将军也是不读书,自然也不懂其中意思,糊涂真好,如此甚好啊!”
驾下那些将士听出这是讽刺,不禁放声大笑,寇赤烈勃然大怒道:“少说废话,敢与在下一战否!”
“末将也想与沈将军一战,寇将军可否先让挑战——”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驾前传来,众人望去,只见宋行军穿着一身银白铠甲高昂行来,走路虎虎生威,形成虎将之风。
宋行军单膝跪拜,抱拳道:“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淡淡一笑道:“明日武试以抽签决定,只要你们在每一场比斗中胜出,终会遇到对方,最后胜出者,朕重重有赏!”
“皇上万岁——”
抬眼望去,只见宋行军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眼中充满敌意,沈风不禁暗自提防起来,这或许与顾碧落有关,宋行军一直在追求顾碧落,而如今宋行军或多或少感受到了威胁,才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方才朕说要赏赐,众卿家不妨猜猜朕会如何行赏。”猎场上呼声震耳欲聋,旗鼓张扬,将士们各自一展所学,皇帝捋须目望着,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皇后含笑道:“先让臣妾猜一猜,自古英雄配美人,皇上赏赐的该是美人,咱们大华的美女可是数不胜数,若能促成一番佳话,不仅可彰显出皇上仁爱之德,亦可鼓舞军心。”
听说有美人奖赏,在座大多数人眼睛一亮,英雄气短但情长,那个男人不想抱得美人归,皇帝笑呵呵道:“皇后心思玲珑,朕在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奖赏美人他们稀罕,沈风可不稀罕,英雄配美人是千古佳话,但英雄缺银两更是自古寻常,要是赏赐一个公主给我,老子立即倒手卖了,这种想法并不离谱,在战乱时代,战败国的公主妃子往往被人任意交易。
寇赤烈当即跪拜下来,大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小子真是没立场,随便一个女人就把他打发了,不堪大用了,无论商场、官场、战场,都要遵循两个原则,一是翻脸不认人,二是提上裤子走人,沈风忽然怪笑道:“皇上这提议有失公允,要是参加武试的是女子,又该如何奖赏?”
皇上一时愣住,皇后却娇笑道:“沈将军真是有趣,不过说的倒是合情合理,皇上,不如让臣妾做回主,若是女子获胜,本宫便赏赐她一门良缘。”
皇帝捋须笑道:“便依皇后所言,不过具体如何奖赏,到时候你们便知晓了。”
汗,这下糟糕了,要么别人赏给我,要么我被赏给别人,这到底是比武大会,还是人贩子会,还不如直接赏点猪舌、猪肉、黄瓜,要不是这次田猎必须到场,沈风都想不来了,沈风只有离开京城,濮阳宫才会露出端倪,濮阳宫应该还不知道沈风借调来五万军队,一旦濮阳宫敢进宫皇城,便可行成合围。
当然,沈风来参加田猎,也是皇帝诏令,皇帝是想玩一次大的,利用这次田猎引蛇出洞!
入夜,校场变得十分宁静,千万个营帐点起了灯火,俯望下去,如同夜空中繁星,白天一天都在看别人打猎,晚上则轮到沈风打猎,有一个热情如火的夏才女正在等待着自己。
“坏了,忘记问才女的营帐在哪儿!”走入营帐内,才知道自己是一只无头苍蝇,猛地大拍脑袋,懊恼道:“怎么一急色起来,脑子不好使了——”
“这位军大哥,知不知道女子营帐在哪儿——去你的,我还想知道,你倒是先告诉我——兄弟,知不知道女子营帐在哪儿——又是你!想找姑娘,窑子里面有的是,你走错地方了——”
连续问了好几处地方,都是败兴而回,猎人没有当成,倒成了孤魂野鬼,僻静的地方找不到才女,干脆来热闹的地方,无论唐家、魏家、燕家、楮家,他们所属的营帐中央皆是有酒有乐,木架上烤的是今日狩猎来的猎物。
经过楮家的营帐,张望瞧了几眼,没有望见嫣然的人影,却看见一个紫衣姑娘被一众将士围簇其中,只见她正在大口大口喝酒,大口大口吃肉,举止十分豪放。
“沈大哥——”
正要转去唐家的营帐,忽而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顺望过去,才望见杨默也在人群中央,沈风上前道:“小默,你怎么也在这里,今天被她脱了裤衩,难不成你真以身相许,你也太便宜她了。”
杨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忽然道:“对了,大哥,夏姑娘让把这东西交给你。”
第683章 :惊闻
杨默递上来的是一张纸条,拆开纸条,上面只有写着几个字,初次之外,并未再有其他只言片语,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夏小姐在哪儿?”
杨默脸庞微红,显是喝了不少酒,“她只托我将纸条交给你,并没有说在什么地方。”
看来嫣然是想跟自己猫抓老鼠的游戏,太调皮了,都是有胸部的女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先看看写着什么,拿着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
好像是一个对子,但关键是怎么找到她,绕着营帐找了一圈,依旧找不到她的人影,便再次拿起纸条细看,看来谜团就在这几个字上,她是在考验自己。
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怎么有点闹洞房的意思,这里面有什么暗示?门口——这附近哪有什么门。
才女这么高雅的女人,如果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按她的喜好,一定会选择风景秀丽的地方,所以绝不会在营帐内,想到此,登高俯望下去,只见在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个透着橙光的湖畔。
先下去看看——急忙往湖畔赶去,湖畔距离营帐只有几里路,乘马便很快到达。
快速来到湖畔边上,却没有发现夏才女的人影,“奇怪了,人呢,这里也没有其他路了。”来到湖边四下寻找了一遍,正要折回原路,却看见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里?”好奇之下,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人影越走越近渐渐清晰起来,其中一人竟然是魏屈将军。
今日在御驾前,魏屈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与以前大不相同,现在想想,看他白天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将军还在犹豫什么?”面具神秘低沉道:“此时是绝佳时机,千秋伟业只差最后一步!”
魏屈沉默半响道:“你可知这一步走下去意味着什么?”
面具神秘人阴气森森道:“难道将军比我还不清楚吗!将军并非为名利,更不说是为己,此事若成,史书将会记载将军的丰功伟绩。”
“在此之前,我要见一个人!”
“他?”
“正是!”
“希望将军不要让我失望!”面具人冷哼一声,转而在黑夜中消失。
魏屈将军负手静默在黑夜中,忽然从黑夜中又出现了一个人,赫然是从京城赶来秀容的魏无艳。
“爹!”
“你来了——”魏屈低声道:“天策府有何动作?”
魏无艳低声道:“天策府十分平静,并没有出兵前的准备。”
魏屈沉吟道:“这便对了,天策府只训练一月不足,尚不足以出兵。”
“爹,他现在就在军营内,索性让女儿杀了他!!?”
魏屈要对付我??闻言,心里一阵惊骇,这是为什么,魏家不是与唐家一系,为什么魏家要对天策府和自己动手?这次要不是碰巧听见他们谈话,根本料不到魏家的居心。
“暂且不必——”魏屈语调有些结郁,似乎心中有事,迟迟下不了决心,“爹还要再想想。”
“爹,您有所不知,此人只是一个好色之徒,有今日成就全是倚仗唐家与大学士,不如趁早将此人杀了。”
操,我诅咒你连好色之徒都不上,看来魏家真的有古怪,难道魏家已经和濮阳宫勾结了!想到此,心中翻起一层层惊涛骇浪。
“不必再说了,此事我须谨慎思虑!”魏屈摆摆手让魏无艳离开,独自待了一会儿,也离开往营帐方向回去。
“魏家——濮阳宫——”
从隐蔽处走出来,脑中回忆着方才听到的话,“刚才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应该就是濮阳宫的人,濮阳宫勾结了魏家意图谋反,而田猎最佳时机。
这次魏家带了八万人过来,人马整待齐备,已经将皇帝以及禁卫军包围,如果魏家造反,三万只怕是守不住。
要不要现在去揭露,但魏屈并没有下定决心,这时候冒然行动反而会引发动乱。
魏屈为什么会与濮阳宫勾结,魏屈将军一直忠于朝廷,所以皇帝才会将这次田猎的守卫交给魏家,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更不是为己,那魏家造反的意义是什么。
不对,濮阳宫不可能直接造反,濮阳宫根本不需要造反——濮阳宫在利用魏屈!
“我明白了!!!”想通了一直以来困扰的疑云,心脏猛地巨震,忽然狂笑起来,“这次我要濮阳宫付出代价!”
不知怎么回事,形势越是紧急,他的心情反而无比轻松,好似一切尽在掌控。
驾马快速回到营帐,实在找不到夏才女,正要回到自己帐内休息,却看见史义等在营帐附近。
“沈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望见他回来,史义急忙上前,“你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找也找不到你。”
沈风疑惑道:“我去了一下外面,你找我什么事?”
史义道:“不是我找你,是夏小姐在找你,她让我来问你是否有了答案?”
“什么东西——”沈风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才女是让自己对对子,而不是利用对子打哑谜,“哦,有答案了,快带我去找夏小姐。”
“她来了——”
闻言,回头望去,只见下夏嫣然悄悄走过来,夏才女见他迟迟未来,终于按耐不住,反而来到营帐寻找,此时心中发窘,不想被他看到。
“今日暂且如此,我们各自休歇——”她转身便跑,如同偷了腥的小猫被发现,才女性子高傲,竟然反过来找男人,让人看了才是真正的恬不知耻,其实才女只是奇怪他迟迟不来,在才女心里,他一向都聪明,巧合的是,他并没有回到营帐,反而去了外面。
“嫣然,营帐内不能乱跑,不然会被当成外敌!”沈风吓唬一句,但夏嫣然仿佛没有听到,一直在营帐内逃窜,急忙追了上去,跑不出几步,夏才女便被逮住。
夏嫣然掩面失笑道:“这次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偏偏正好遇到你回来,你到底去了哪儿?”
“我去了外面找你,原来你还在营帐里面。”拿出之前的纸条,无奈一笑,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啊——
夏嫣然娇呼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胸膛,将羞红的脸颊埋入其中,悄声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沈风抚摸着她的脸颊,暧昧而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回我的营帐,也有可能是随便找个地方,我向来朴素持俭,什么地方都能适应——不如由你来挑个地方。”
“没想到你竟会将主动权交给我,不过你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来考虑这个问题,是否有些为难?”此时的夏嫣然眼眸春情,艳若桃李,一语一眸间,令人销魂酥骨。
才女这个态度明显是任人撷采,沈风心脏噗通猛跳几下,一腔淫血从身体中翻涌起来,鼻间扑出几团火气,道:“今晚所有问题都交给我,嫣然只须坐享其成便可!”
“讨厌——”听出他话中的戏谑,忍不住一阵娇嗔,转而轻哼道:“某人似乎还未回答我给你的难题。”
“难题,什么难题,我为什么喜欢你,还是怎么说服我的手从你身上离开,不好意思,我做不到!”这时候沈风的手一直游离在她身上,灵动如水中的鱼儿,欲望正浓,哪里还记得之前的对子。
感受他的手一直在自己身上偷香,夏嫣然抑住那份奇妙的感觉,将他的大手拍打下去,气哼道:“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沈风脑子装的全是姿势、御女心经,强迫自己回想一下,才悻悻笑道:“是个对子,好女子乙酉生,问门口何人可配,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乙酉年生的,几个资深媒婆说,你的生辰年和我十分相配。”
夏嫣然戏笑道:“是否连掌纹也预示。”上次沈风为她看了一次手相,几条平平无奇的掌纹,硬是被他说成大凶之兆,“先将我放下来,会让别人看见。”
“不放,看见就看见,才女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追求,我还不敢有所表示么。”沈风面露难色道:“这个对子有点难,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何人可配’的问题。”
夏嫣然却是乐在其中,颇是有趣道:“不行,我便要让你先想出答案。”她语调竟然有些撒娇,显是动了真情才会表露出小女儿家的举止。
这个对子确实很难,好拆女子,配拆乙酉,问拆门口,何拆人可,整个对子除了生字外,都是拆字组合而成,而且上半部分还有一个生辰,要对得工整,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没有办法,才女就是与众不同,以后如果想让才女死心塌地,就算在欢爱的过程中也要饱读经书,“让我想想——”
夏嫣然眼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透出的意味藏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嘻嘻,答不出来了,那快把我放下。”
“谁说答不出来——”沈风忽然对挑眉一笑,然后抚摸她的腹部,念道:“倪人儿亥子岁,嫁家女孕子乃孩。”
“幸不辱命,终于对出来了。”念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调热烈道:“你服不服?”
第684章 :天天看
带着夏嫣然登上山顶,原来她之前一直在山顶上,山顶临近夜空,静谧中带着幽光,景色十分美妙,四处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转回来,贼兮兮道:“嫣然,我方才四处瞧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夏嫣然含羞道:“此时怎还会有人,傻子。”
走上前坐到她身边,嘿嘿笑道:“说得也是,这三更半夜里,谁能像我们这么有精神还来到户外活动。”
夏嫣然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夜里有些冰凉,不如我们还是各自回营帐。”
“冷吗——”伸手掌心在虚空感受一下,天气正好,凉风干爽,转而一本正经道:“哪里冷了,我身体热得像暖炕一样。”嘴边说着,已是将她的手合入掌心中。
夏嫣然不再说话,此时无声胜无声。
“来这里来——”
“有人来了——”
沈风进而将她揽住,正欲索取香脂,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心里大叫郁闷,想风流快活总是被打断,目光转向旁边的林丛,快速将她抱起藏入林丛内。
“小美人,想死姐姐了——”
来人竟然魏无艳,此时魏无艳如同发了情的母马,狂躁地肆虐怀中的人,而她怀中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沈风眼睛立即睁大起来,没想到魏无艳竟然好这口,这也不怪她,男人找不到,只好找女人,难不成找畜生。
魏无艳动作十分粗鲁,调情手段却十分高明,一点也不亚于男人,一会儿功夫,便将怀里的人弄得上气不接下气,逐渐地,两人慢慢躺在地上纠缠起来,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褪去。
“她们——她们——”夏嫣然也目睹这一幕,低声啐道:“女子怎能与女子这般!!??”
“我去,还有胸毛!”沈风看得起劲,突然看见裸身的魏无艳,一下子刺激得眼睛差点瞎掉,心有余悸道:“这还是女人吗,比男人还像男人。”
“不要再看了,对她们有些无礼。”夏嫣然忍住笑意,也觉得魏无艳形体过于骇人。
“是我们先来的,她们冲过来就开始脱衣服,拦也拦不住。”有心看看女人之间的花样,大着眼睛又瞪了过去,啧啧称奇地观赏一会儿,魏无艳已是骑在女子身上前后驰骋。
嗯嗯——嗯嗯——
耳边传来一道道疯狂的喘息声,夏嫣然忍着羞涩,又偷偷看了一眼,望见魏无艳疯了似的,立即脸红耳赤,羞啐道:“不堪入目!”
“厉害!”沈风叹为观止道:“动作凌云流失,丝毫不会拖泥带水,而且刚猛有力,不亏是最接近男人的女人。”
夏嫣然大嗔道:“你还看!”
“等等——”沈风忽然道:“你看另外一个女人我们是不是认识?”
“是——是她!!”
她差点惊呼出声,沈风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没想到竟然是她,这两个女子搞在一起,绝了!”
和魏无艳缠绵的女子正是见过面的紫衣姑娘,脾气那么差,难怪胸那么小,口味还那么重。
夏嫣然掩唇轻笑,两个女人忘乎所以、抵死缠绵,却不知旁边多了两个观众,一番苟合之后,终于发出一声高亢,然后双双平息下来。
“槐儿,满意吗?”魏无艳搂着紫衣姑娘,手上还在对方身体摩挲着,看来她真的有一颗男人心,言行都和男人一样。
“好舒服。”紫衣姑娘腻在她怀里,眼睛微闭,似乎还在享受着巅峰后的余韵。
“这些日子苦了你,家中有许多事务须我去处理,不能去南方找你。”魏无艳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给她一个长长的吻,吻罢,才道:“你为何突然来到京城?”
“为了一个叫沈风的人——”
闻言,沈风与夏嫣然面面相觑,原来这小姑娘是为了自己而来,但奇怪了,这人我从来都不认识,上次在街道上的纠纷更像是一次巧遇,可见她之前也从未看到自己。
魏无艳也惊讶道:“沈风?你认识他?”
“嘻嘻,你吃醋了,放心,我根本不认识他——”紫衣姑娘忽然怒哼道:“我爹派了大军调派与他,听说那个沈风只是有点运气,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将军队借给他,我们楮家军只有我爹才可以统帅,凭什么交给一个毛头小子,所以我便上京来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她竟然是楮家的人,还是楮将军的女儿,怪不得瞿大人会说不久后有人会来找自己麻烦,原来说的就是她,夏嫣然投来疑问的目光,沈风苦笑道:“别看我,我真不认识她。”
“什么!!”魏无艳失声道:“槐儿,你方才说什么——你爹借兵给沈风,此事当真?”
楮槐儿娇嗔道:“人家还会骗你嘛。”
魏无艳追问道:“你爹借了多少兵?”
“五万!”
闻言,魏无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忽然起身快速穿起衣服,道:“槐儿,今夜暂且如此,我明日再去找你。”
“这三更半夜,你还有什么事?”楮槐儿脑筋有点缺,感觉不到魏无艳的古怪。
魏无艳敷衍道:“我爹染了些风寒,我要去看看。”
两人相继离开后,沈风才与夏嫣然走出来,魏无艳明显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魏屈,从她这个举动,更加让沈风确信心中的猜想。
不过,沈风什么也不用做,甚至要一直待在田猎上。
“闲杂人终于走了,好热,先擦擦汗——”说着,拿起一条布条擦了擦额头,布条散发出一股幽香,掩面扑鼻。
“这是——”夏嫣然忽然一下子脸色潮红,一步上前要抢过他手上的布条,“你是何时拿走的!!?快还给我!”
“咦,怎么是件肚兜,可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让我给捡到了。”沈风手上拿着她的肚兜,这是方才从她身上接下来的,两人看得忘乎所以,热情正浓时,沈风便顺手牵羊从她身上解下来。
“我的裙带哪里去了——”感觉身上微凉,低腰一看,才发现自己腰上的裙带不翼而飞,不禁如此,连里面一层白衫也被解开,急忙合上外衣。
“是不是这条?”沈风拎着一条裙带,嘿嘿笑道:“我还以为是条蛇——”
说着,忽然惊奇道:“这里面的衣服是不是可岚送你的那件内衣?”
夏嫣然一下子面红耳赤,大嗔道:“知道你还问!”她身上所穿的内衣是之前沈风专门织造的,名曰女神的秘密,也就是情趣内衣,穿上去将娇躯摆弄得若隐若现。
沈风睁大眼睛瞅着她身上外泄出来的春光,心潮如同湍急的河流开始澎湃,从嗓门艰难道:“嫣然,这件衣服是你第一次穿吗?”
此时她满面桃花,轻埋着螓首,细弱蚊声地恩了一声,这件衣服是林家小姐赠与自己的,为何他连此事也知道。
沈风忽然一本正经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衣服里面有一个小口袋,口袋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你找找看。”
“有吗——”闻言,夏嫣然伸手进去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纸条,拆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穿上这件衣服,你便从此属于我。
“你——原来你早已——”夏嫣然呆了一下,忽然扑入他的怀中,轻恼道:“讨厌,为何不早告诉我的心意,累人家天天为你乱了芳心。”这件衣服很早便送给她,也难怪夏嫣然心情惊喜。
可事实的真相是,这件情趣内衣本来要送给婉词,却被可岚拿走送给她,可岚也不知道这件衣服还藏着小秘密。
“衣服里面还藏着一个图案,你想不想看看——”香躯入怀,一下子点燃压抑许久的情欲,手指头游走在她的身上。
夏嫣然羞道:“是否要解开衣服才可看见?”
“回答正确,很多时候我们要解开很多包袱和束缚才能看到很多事物,坦诚相对——”又补充道:“一清,二白。”
“坏蛋——”她娇嗔一声,在沈风的目光下,将上缓缓放在肩膀上,然后慢慢褪下衣服,背着他,语调颤抖道:“你以后万不能辜负我!”
话刚落音,月光下凝聚成一具勾人心魄的身躯,如凝脂般的白雪肌肤定是夺尽天地之精华,玉中有和氏璧,她的身体便如一块透着荧白光的玉璧,令人疯狂,让人着迷。
“我——”沈风一时忘记了说话,正确的话,是难以用世间的语言来回应。
“呆子——”夏嫣然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低着头,总是有春光跑出来,她脸上却带着一片温柔的笑意,伸手将发簪取下,如瀑般的长发掉坠下来,然后大胆地抬起头,迎着沈风的目光,含羞道:“羞死人了,都是你害的,你还在看什么——”
自从表明心迹后,她便一点点地放下矜持,大胆地追求,甚至主动的示爱,而此时她是完全沉沦,完全将情意释放出来,把身体毫无暴露地呈现出来。
男人征服女人,不管之前是什么过程,但最后一个环节绝对是男女欢爱上,无数的暧昧都比不上她的最后一句话,沈风眼中迸发出**,狂野的情欲驱使着身体去掠夺,将一具诱人的娇躯压在身下。
山顶上鸟儿一阵惊动,这恐怕是它们最后一次受到惊吓,月儿悄悄爬入云端后面,最后一点月光洒在那件内衣上,映出来的图案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互相依靠,手牵着手。
云雨已罢,初尝禁果的女子已坠入梦境,她经历破瓜之痛、周公之礼,身体消耗不少,沈风反而精神正好,一首抱着才女,一手枕着脑袋望着夜空,脸上春风得意,还在回味着方才的销魂。
初次见到她时,便感觉她十分性感,眼眸中总是透着妩媚,而那种淡淡的慵懒更是让人着迷,方才交欢时,她坠入情欲的眼神便极尽诱惑,简单的话,仿佛是吃了春`药似的,虽是初夜,但却勇于做动作,将聪明的脑袋的进行到底,动手能力强,不甘人后,一点也没有新人的拘谨。
此时,夏嫣然依偎在他怀里,四肢紧紧地缠住,一阵微风拂过,黑亮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沈风急忙转身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她抱住。
不过刚才折腾得太厉害,可把她累虚脱了,不敢再造次,便只是将她抱住,让她老老实实睡觉。
夏嫣然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在梦境越睡越沉,见她睡熟之后,沈风干脆将起身,将衣物该在她身上,自己则是来到山崖边。
明天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今朝有酒今朝已醉,明天是福是祸都只能抬头面对,与濮阳宫一战后,便是和皇帝摊牌,所有的一切将会有巨大的变化,谁也不能预测,能预测的都不是事。
不知坐了多久,回头望了一下,正好夏嫣然也起身,四目相对,她揪着衣服遮蔽身子,眼中又是羞涩,又是喜悦,弄得沈风跟着嘿嘿傻笑,这下夏才女不乐意了,还以为他在取笑自己,轻哼道:“你笑什么——”
“得了天底下最大的便宜,自然是要偷笑。”走回她的身边,夏嫣然嬉笑地轻捶他一下,将她紧紧拥住,感叹道:“老头对我太好了,怎么能这么偏袒我,竟然将仙女投胎转世的夏小姐便宜我。”
夏嫣然在他身上挠了挠,娇笑道:“你还不高兴么,说,你是如何贿赂老天爷,我也正奇怪呢。”
沈风信誓旦旦道:“谈不上贿赂,也就是说下辈子不娶了,下下辈子也不娶了,以此来换取你,唉,我的老婆算是被我透支了,你又是属于千千万万中都找不出一个的人,我算是‘绝后’了”
夏嫣然噗嗤娇笑,心生欢喜,嗔道:“不理你了,尽会骗人。”
“你这么聪明,我哪里骗得了你。”沈风眼光一直盯着她,见她含羞轻嗔,美人艳若桃李,真挚道:“嫣然,你真美,美得让人窒息,今天看不够,怎么办。”
夏嫣然微微一笑道:“看不够便明日再看,你这么聪明,还兜在这一晚上没想到。”
“咦,还真的是,可能是因为你在我眼前,我才只有今天——”又随口说了一句肉麻的话,让才女芳心颤动,紧接着又问道:“那明天又看不够,又该怎么办?”
才女轻嗔道:“呆子,明日不够,便后日再看。”
沈风眯着眼睛,贼兮兮地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如果后日看不够,后后日也看不够,又该怎么办?”
夏嫣然听得好笑,想也不想立即道:“那便天天看——”话刚说出口,才知他这是在故意套着自己的话,恼他脸上贼兮兮的笑容,不禁气哼一声。
沈风嘿嘿奸笑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以高山为证,以明月起誓,你想抵赖也抵赖不得!”
夏嫣然微微抬起头,望着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