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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85章 :帐中安计

    骄阳正浓,今日即将开始田猎比试,具体比试将以抽签决定,昨夜的旖旎仍未褪散,手上似乎还有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才女的身材无需赘言,更让人回味无穷的是她的妩媚,当她动情时,身体的反应令人疯狂——迷醉的眼神、柔媚的声音。

    “沈兄弟,到你抽签了——”

    旁边史义见到一脸呆滞,急忙出声提醒,今日比武场上都是各路英雄好汉,场面十分状况,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热血澎湃,可看他却是心不在焉,很是奇怪。

    “哦,好!”

    回神过来,迅速上去武斗场,他一上来,立即引来无数欢呼,男人都崇拜强者和英雄,这场上有不少人是为了他而来,而沈风也想趁此机会,将一些能本事的人收为己用。

    “原来你就是沈风!!”

    身边突然走来一个人,正是紫衣姑娘,也就是楮槐儿,她满脸煞气,“这次我便来会会你,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你就是楮将军的女儿——我不想跟你打,你想打我找别人跟你打。”楮将军借兵给自己,这时候不宜再跟他的女儿结怨。

    “不行!我就要跟你打!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还是徒有虚名!”楮槐儿蛮横道。

    沈风忽然嘿嘿笑道:“楮小姐,你不是喜欢跟女人打吗,怎么突然改变口味了?”

    “你——你在说什么——”楮槐儿听得奇怪,加上心里有鬼,只觉得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

    沈风给她一个吓唬人的笑容:“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想与你有任何恩怨,希望我能与你们楮家和平相处。”

    “你——”

    “楮姑娘——”

    楮槐儿正要动手,杨默一步上前将她拦住,“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沈风着急快点打完,无奈道:“小默,你帮我招待一下楮小姐,陪她吃喝玩乐,有人欺负她,你要替她出头,明白吗?”

    杨默大喜望出道:“好好,交给我!”

    “我偏要跟你打!”楮槐儿好似发了情的豹子,冲上前便要拔剑相向,哼了一声,转而跳到台上,喊道:“上来!”

    我才不上你!沈风叹了一声,道:“楮小姐,你要试试我本事,真是找错人,再说按照规矩,你抽到的签位不是跟我打。”

    楮槐儿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自己手上的签位不是跟他打,愤愤地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早上沈风总共比试了三回,轻轻松松完胜,然后急匆匆回到帐内,帐内中,夏嫣然仍旧在沉睡,昨夜两人从山顶上回来,她便睡在自己营帐内,望着她脸上多了两朵红晕,心中又是心猿意马。

    昨夜那一声痛吟,代表着她从少女变成女人,也代表着名扬天下的夏才女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是天下多少人所艳慕的美事。

    “你来了——”转眼间,她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又忽然直起身子,惊道:“此时是何时辰?”

    沈风眼珠子突然定住,一眨不眨道:“时辰尚早,时辰尚早,嫣然,那个什么,今天天气特别好。”

    噢——

    夏小姐惊呼一声,才觉自己身上并未着片缕,急忙拉起被褥遮掩身子,昨夜回来之后,两人奸情正热,又将春风重擂一回,要不是沈风身子骨强壮一点,今天早上能不能上擂台都是个问题。

    沈风看得**高涨,露出一个骚包的笑容道:“都看光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许看!”夏嫣然轻恼一声,羞涩道:“你先出去一下。”

    “娘子要换衣服吗,我来帮你换,你刚受到重创,身子不方便,这种事情哪能让你来——”沈风大言不惭说着,取来她的衣裳,道:“来,先把手伸出来——也好,你不伸出来,我只好伸进去了。”

    说罢,一头栽入被褥内,慷慨赴淫,夏嫣然娇呼一声,羞嗔作打,很快又娇喘起来,不过沈风也只是调戏她一番,并没有梅开三度,仅仅是穿件衣服,两人又是一番旖旎。

    穿上衣服后,夏嫣然脸上仍旧余着红潮,嗔目投了一眼,实在不堪他的眼神,急急道:“我先回去了。”

    “嫣然,等等——”沈风神情郑重,在她耳边吩咐几句,闻言,夏嫣然脸色也凝重起来。

    夏小姐出去后,沈风便一直坐在帐内,手中提着一壶酒,还有两个酒杯,不稍多久,营帐内进来了一个人。

    “将军你来了——”沈风头也不抬,将酒杯先斟满上,才笑呵呵道:“来到秀容后,还未去拜访将军,失礼了。”

    来人正是魏屈!

    魏屈神色微变,手握在佩剑上,淡淡道:“不必客气,沈将军为何早已料到老夫会来找你。”

    “将军请坐——”沈风抬手示意,先喝了一口酒,才道:“将军,不会来吗——我想将军已经从你女儿口中听到一些事情了。”

    闻言,魏屈神色缓和过来,沈风故意先透露,避免魏屈动手,如果没有猜错,自己的营帐应该已经被包围,整个校场都在魏屈的掌控中。

    “沈将军为何有此一说?”

    “我碰巧听见你女儿与楮家小姐的谈话。”沈风道:“此次皇上远行,以防京城有变,便请向楮家借兵。”

    魏屈神色淡淡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倒是多虑了,京城还有十万禁军,足以保卫皇城。”

    “将军戎马一生,自然事事在心有把握,而我初次掌军,凡事只能谨慎一点。”沈风笑吟吟道:“最近京城太多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我是农家出来的孩子,从小在庄稼上长大,老人家总是提醒我,凡事要懂得未雨绸缪。”

    魏屈举杯饮了一口,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冷笑道:“沈将军年纪轻轻,却能处事谨慎,实属难得,但男儿若缺乏破釜沉舟的魄力,终难有大成就。”

    沈风付之一笑,大有深意道:“将军所言极是,但凡事须三思而后行,思前,思后,思己!”

    其实魏屈为什么来找自己,沈风心里清楚,更清楚魏屈已经随时准备动手,如果今日说服不了魏屈,将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

    魏屈之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一是因为不落下不忠不义之名,二是唐家对沈风十分看好,因此魏屈想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唐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魏屈神情陷入思索,低声道:“你此话何意?”

    沈风语调一转道:“那将军真正的来意又是什么?”

    魏屈神色一下子凝重,帐内气氛突然增压,两人怒目而对,只要再多出一个动作,就有可能血溅当场。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魏屈突然开口,神情归于平静,手上也从配剑上离开。刚才要是动手,死的人只会是魏屈,他魏屈设下埋伏,沈风也设下一个更大的埋伏等着他来,想必魏屈也已经知道了。

    沈风身体也放松下来,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靠猜,所谓的猜,也可以说是胡说八道,将军想听我如何胡说八道?”

    魏屈低沉道:“那你便说说,眼前家国如何长存?”

    果然,魏屈是因为太子才会造反,他想皇帝废黜太子,甚至想让皇帝禅让,但魏屈并未下定决心,他想来听听沈风的想法,也想看看沈风究竟是什么胚子。

    “将军这个问题问错人了,如何长存,皇上心里最清楚,将军应要想想魏家如何长存才是。”

    魏屈神色一沉道:“为人臣者,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如何能只顾自己?”

    “只顾自己便是不忠吗,此言差矣!”沈风最擅长便是说一些邪说歪理,能颠倒是非,能搬弄黑白,“皇上封将军为将军,便是让将军保家卫国,做好将军,至于家国如何长存,这不是将军该考虑的,皇上也不让将军考虑,许多人正是想多了,想了一些不该想的,才招来杀身之祸,损人不利己。”

    魏屈眼中一狠道:“家国若不能长存,何以将军,如今形势,再固步自封,只能任由家国灭亡。”

    魏屈把话挑明,气氛也徒增几分压力,沈风语调再次加重道:“我说了,这不是将军该考虑的问题,将军别被人利用才是!”魏屈知不知道濮阳宫理当别论,只是他关心则乱,才被濮阳宫利用。

    闻言,魏屈突然起身,同时,营帐外四周全是影子,魏屈眼中露出杀气,森然道:“你是如何知道?”

    从方才那些谈话,魏屈在心术权谋上,比唐开泰差了不少,一直被沈风牵着鼻子走,沈风能做到,濮阳宫自然也能做到。

    沈风依旧稳如泰山,淡淡道:“将军不必费解,我之前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靠猜,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那你可知人言可畏!”见他神态自若,沉声道:“看来你今日是刻意在等着老夫,为何你要等到今日?”魏屈疑惑的是,他为什么没有去禀告皇帝。

    沈风神色转为郑重,低沉道:“因为将军会来找我!”

    闻言,魏屈喟然一叹,又笑了下,脸上带着愧色,抱拳道:“得罪了。”

    沈风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郑重道:“将军关心家国,这本无可厚非,但便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奸人利用,但你可知你已被奸人利用?!!”

    魏屈神色吃惊道:“你如何断定?”

    看来他还不知道对方是濮阳宫,沈风掷地有声道:“敢问将军,除了迫使皇上废黜太子外,是否还要陷害我与你勾结造反!”

    魏屈再也淡定不了,惊骇道:“你怎会知晓!!!”这件事情只有连魏无艳都不知道,而且是今早下来的指令。

    果然是这样!

    沈风沉声道:“因为将军被骗了!!!他们利用将军造反,挟持皇帝让位,另一方面又陷害我与将军勾结,禁军将会为天策府进行围剿,这样一来,皇城兵力分散,他们便有可趁之机,而我与将军都成了替罪羔羊。”

    这才是濮阳宫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濮阳宫真正的目的只有天策府和沈风,因为濮阳宫真正忌惮的只有沈风,根本无须挟持皇帝,之前沈风忽略了自身的重要性,才会一直以为濮阳宫要直接造反。

    假若让濮阳宫得逞,他们将会杀了皇帝,杀了魏屈,杀了沈风,不仅皇位唾手可得,还有剿灭反贼拯救皇城的功劳,有名有利,这才是濮阳宫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魏屈神色惊骇,深思片刻道:“我一死不足惜,只要皇上废黜太子,另立新君,我大华便可长存。”

    沈风叹道:“皇帝禅让是不假,但禅让给谁就不一定了!!!”

    闻言,魏屈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狠狠在桌上捶了一下,脸色有愧道:“我差点成了误国之臣。”

    “将军并未下定决心,否则也不会来找我。”沈风转而道:“将军可知他们究竟是何人?”

    魏屈道:“是太师!还有一些神秘的人。”

    太师!朝中太师竟然也是濮阳宫的人,现如今朝中太师乃是先帝时候的元老,在朝中虽无实权,但朝中还是有不少官员敬重他,沈风沉吟道:“这些神秘人其实是一个反贼团伙,将军,我有一计策,不仅可保皇城无危,还可让重创反贼!”

    魏屈道:“如何计策?”

    沈风掷地有声道:“很简单,将计就计,但还须将军配合。”

    魏屈沉声道:“若能可剿灭反贼,老夫万死不辞!”

    商定之后,沈风便重回比武场。

    比武场上出了不少英雄好汉,光是上午就结识了几人,各个身怀武艺,而且各有所长,与魏屈将军商量的计划,首先便是要不露声色,魏屈继续造反,而沈风继续比武。

    午后第一场比试是沈风和老对手,夏侯屠!

    如今夏侯屠声名已今非昔比,但武艺却仍旧厉害,而沈风也不再是吴下阿蒙,比起几个月前大有进步,这场比试无数将士都在关注,夏侯屠自誉为军中第一猛将,而沈风则是公认的军中第一人。

    这一比试,绝对是火药味十足!噱头大,连夏才女都忍不住来观赛,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楮槐儿还是夏侯屠的旧情人,虽然没有成就好事,但不妨碍她为夏侯屠加油。

    “沈将军威武!!!沈将军神枪无敌——”

    夏侯屠站在校场上,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其中怨恨不必赘言,沈风则是慢悠悠地上来,两人相对而立,尘嚣剑拔,气氛突然增压!

第686章 :决战

    西征之后,夏侯屠受尽嘲讽,变得十分低调,以他的心性,能这么低调着实让人奇怪,刚开始沈风也派人盯住他,几个月之后就渐渐没有再关注。

    看他气势不凡,显然是蓄力已久,夏侯屠本来是闭目凝神,等待周围安静下来,才睁开眼睛道:“终于等到这一日,还担心你不敢来。”

    “打架我只怕娘们,除非你是娘们,那我马上从这里蹿下去。”沈风提着长枪,从容而笑。

    “今日便与你做个了结!”

    引人注目的一战瞬间破开,夏侯屠来势汹汹,根本不给沈风反击的机会,但越是交手下去,便越是奇怪,夏侯屠除了开始势头猛烈,但几十个回合后渐渐疲软,典型的虎头蛇尾,按理说他的实力不该如此。

    十余个回合后,夏侯屠迅速落败,还被沈风伤了右手,落败后,他的眼神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愤怒,如果沈风不是洞悉濮阳宫的阴谋恐怕会忽略,如今看来他来田猎的目的并不一般。

    比武结束后,陆续也打了三场均是取胜,在夜幕时分,终是对上了褚家的褚槐儿和魏无艳。

    夜里燃起火把,将校场照亮,将士们兴趣不减,在军中以武为荣,比武绝对是一场重头戏,那边宋行军刚刚打完,以绝对优势打败对手,对手还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可仍旧落败,看完宋行军的比武后,才知他在武艺上远远胜出自己,而且身经百战,反观自己,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则疏于练习,此消彼长,宋行军优势甚大。

    “终于让我对上你了,今日本姑娘便要叫你吃吃苦头。”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沈风实在不想跟她结怨,可这姑娘偏偏好斗,打赢了她伤感情,打输了没面子。

    无奈叹了一声,心里忽然一动道:“褚小姐,我有个提议,你想听听吗?”

    “有话快说!”褚槐儿使的是双刺,利于近身,而沈风则是用长枪,最好是拉开距离,两人从兵器上正好相反。

    “我想和你换一种打法——”沈风笑吟吟道:“你防我攻,若是十招之内,我不能将你手中双刺打落,便算我输,而且除了你的双手我不能碰到你,如何?”

    众人一听新鲜,纷纷大声鼓动,褚槐儿细思之下觉得没有不妥之处,而且自己还占了便宜,不禁嘲讽道:“好狂妄的口气,老娘就是给你一百招,你也休想胜出!”

    “且慢!”

    场下的魏无艳突然走上比武场,冷道:“可否让我先与沈将军比试。”

    沈风愣道:“我没意见,只要褚小姐同意。”魏无艳是下一个对手,早打晩打都一样,她估计是得到魏屈的指令,要在夜里行动,所以才要提前比试。

    褚槐儿为难道:“好,便让姐姐先收拾你!”

    沈风欣然笑道:“多谢褚小姐饶命!”

    魏无艳使的是长枪,沈风见状,忽然道:“魏小姐,可否让我换个兵器。”

    魏无艳微微一愣,听闻他只擅使枪,没听说他会别的武器,思索片刻,便同意。

    “小默,扔上来!”

    “好咧!”

    话刚落音,一把分成两段的棍子抛上来,沈风接在手中,笑呵呵道:“这便是我的武器了。”

    众人一阵奇怪,见过九节鞭,却从来没有见过两截的棍子,魏无艳疑惑道:“你这棍子是什么武器,未免太短了。”

    “这叫双截棍,是我小时候玩的,师承李小龙。”沈风嘿嘿笑道:“魏小姐可要小心了。”

    魏无艳先前还没有把握,但见他自废长处,不禁冷笑道:“先顾好你自己——你在干嘛!”

    “热热身!”她说话时,沈风已是摆弄起双截棍,舞得十分花哨,变幻莫测。

    “好!好!”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纷纷鼓掌叫好,可如此反倒像卖艺的了。

    魏无艳刚要主动攻击,却见他开始轻轻跳起步子,左右飘忽不定。

    “啊斗——”

    一个不注意,背上先挨了一棍,正要防守,却见他又跳了出去,然后开始左右跳步飘忽不定。

    魏无艳怒喝一声,提起长枪攻上去,沈风却依旧左右跳步躲避着,魏无艳抓不住他的路子,正要收回,沈风又挥出一棍,只不过这次只是虚晃一招害得魏无艳狼狈退出。

    魏无艳抬起头来时,又见他又要左右跳步,心里一阵烦躁,怒道:“你这是什么招式,攻一下就不打,攻一下就不打,就是一直来回跳来跳去。”

    沈风从胯下腋下挥舞了几下双截棍,嘿嘿笑道:“我乐意!”

    魏无艳一激便怒,全力猛攻上去,此举正中沈风下怀,魏无艳猛攻了九个回合,渐渐乱了招式,沈风抓住机会,一捻一夹一撤,最后将她打落下去,总共用了十一个回合,与宋行军不相上下。

    下一局该轮到宋行军与一个江湖好汉比试,沈风则是先回到木棚处休息。

    “恭喜你——”

    夏嫣然对着他温柔一笑,之前他打胜了魏无艳,也算为她出了一口气。

    “沈大哥,你的双截棍真是厉害,有机会我也要学学。”杨默手中拿着一颗大的水果,“来,尝尝这个,这是我在军营外摘来的。”

    “这是榴莲——”沈风笑道:“给我来一个,嫣然,你吃不吃?”

    夏嫣然掩住鼻子,蹙眉道:“还是你自己吃便好!”

    “哼!待会我要你好看!”

    旁边突然有人冷哼一声,褚槐儿一脸怒气的走过来,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疑惑道:“什么味道?”

    啪——

    “这是榴莲的味道,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榴莲,应该该是别人引来的。”说罢,用双截棍破开榴莲。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榴莲果实中散出,褚槐儿一下子脸色大变,神情痛苦道:“好难闻!快拿开!”

    沈风举着一块榴莲,一时新奇道:“你不喜欢??”夏嫣然虽然也不喜欢,但没有像她反应这么剧烈。

    褚槐儿一下子脸色煞白,突然捂着腹部干呕了一下,差点没有吐出来,不敢再待下去,急急逃跑。

    沈风看着她的背影莫名一笑,忽然见几个将士纷纷都给杨默银子,不禁奇怪道:“小默,刚才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沈大哥,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在赌你与宋将军会在几回合内胜出。”杨默捧着银子乐道。

    沈风一听有趣,道:“你做庄?”

    杨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发点小财养家糊口,大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沈风勃然大怒道:“我去你大爷,我当然不高兴,有赚钱的好事也不叫上我!”

    噗嗤——闻言,夏嫣然娇笑出声。

    杨默愣道:“要不然下一局再摆一次庄?”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这么好的赚钱竟然差点错过,要是让岚小姐知道,肯定对我很失望,沈风恶狠狠道:“必须摆,而且要摆一局大的!”

    “赢了!赢了!”

    此时,宋行军已是迅速击败对手。

    “宋将军真是厉害,只用了五个回合便胜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泥菩萨范垓。”

    “我赢了我赢了。”

    这边有人赌了宋行军三个回合胜出,还真让他赚了大把银子。

    宋行军胜出后,目光往沈风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走下比武场。

    “沈大哥,你发现没有,你用十回合胜出,宋行军便用五回合,似乎在与你暗暗较劲。”

    “的确!”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夏嫣然都看出来,相信在场将士都要暗暗比较。

    “是吗——”沈风忽然奸笑一声,语调有力道:“小默,你再摆一个局,只赌我是否能不出一招便击败褚槐儿!”

    闻言,史义与杨默齐齐惊望过去,夏嫣然微微一愣,见他脸上从容自信,细思片刻,便也展颜一笑,轻嗔道:“好一个狡猾的人,什么招都被你用上了。”

    沈风嘿嘿笑道:“还是嫣然懂我。”

    史义与杨默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大哥,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沈风言之凿凿道:“我什么时候跟银子开玩笑过,听我的,赔率五倍,赌我不出一招打败褚槐儿,赢了我们四个人分。”

    夏嫣然娇笑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要你的银两。”

    沈风坏坏笑道:“嫣然,可不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是不是该准备嫁妆了,以后有什么赚钱的好事,我都拉你入伙。”

    闻言,夏嫣然愣一下,随即又气又笑道:“行呀你,算来算去,最终还是算入你兜你。”

    “咦——还真的是!那到底是银子自己长腿跑的,还是你带着它们跑的?”

    史义、杨默听两人打情骂俏,实在艳慕不已。

    一声擂鼓作响,沈风与褚槐儿走上比武场,褚槐儿手上依旧是双刺,而沈风手上则是空无一物。

    “你的武器呢?”褚槐儿也算有点本事,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落败,败在她手上也有不少好汉,“快拿出你的武器,本姑娘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沈风嘿嘿笑道:“武器,我的武器太厉害,拿出来怕你吓一跳。”

    众人听得玄乎,对他们比试十分期待,刚才宋行军五个回合就打败了一个高手,这时候都想看看沈风能在几个回合内胜出。

    “笑话!本姑娘何时怕过,少说废话,快将你的武器拿出来!”褚槐儿昂头挺胸,架势十足,不愧是将军女儿,气势上有将门风范。

    “嫣然!拿武器来!”

    沈风高喊一声,夏嫣然忍不住笑了下,随即吩咐一句,杨默猛地惊叫一声,道:“夏——夏小姐,沈大哥当真这么说吗!!!”

    夏嫣然欣然笑道:“你听他的话,他定然可不用一招一式胜出。”

    杨默对才女的话不敢质疑,从旁边取出一物,然后望比武场上抛过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一段抛物线,然后落回台上,沈风接过武器,笑着上下抛了几下,掷地有声道:“这便是我的武器!”

    哈哈哈哈哈——众人看清楚事物后,猛然发出一声大笑。

    “沈将军,你这是想用此物将对方砸晕过去吗!?”

    “哈哈哈——”

    可有人偏偏笑不出来,褚槐儿看到他手上的事物,神情猛然大变,急急道:“此——此物不可作为武器,你再去换一件来!”她说话都不利索,可见底气不足。

    沈风嘿嘿笑道:“谁说水果不能作为武器,我违反规矩了吗,只要我愿意,为何不能作为武器,况且我并未占你便宜,胜败我皆心甘情愿。”

    褚槐儿恼火道:“反正你不能拿此物当武器——否则显得我胜之不武。”

    沈风大笑道:“不想打你可以下去,那就当我赢了。”

    “你——你——”褚槐儿闻到那股气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地捂住鼻子,气急道:“你到底换不换?!”

    “不换!”沈风不容置疑道:“我就喜欢用榴莲,你管得着吗!”

    褚槐无可奈何,气得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变态,有什么武器你不用,怎么偏偏要用这个。”

    “理由很简单,我喜欢吃榴莲。”沈风不耐烦道:“到底打不打!”

    “我——我还怕你不成!”褚槐儿鼓足勇气冲了上去,气势凶猛。

    “这榴莲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九月份会不会还有点早——”

    沈风拿起榴莲自顾自看着,完全不顾她,可褚槐儿冲到他面前只差三步,突然停了下来,慌忙捂住鼻子道:“你这个变态,快把这丢掉!”众将士笑声戛然而止,不解褚槐儿为何突然停下。

    “来,你打你的,我吃我的榴莲。”沈风头也不抬道:“我保证不还手!”

    “变态!变态!变态!”褚槐儿不断怒骂着,却不敢上前半步。

    沈风忽然抬起头,森森然笑着,褚槐儿心中猛然发寒,恐惧道:“你想干什么?”

    沈风举着榴莲,慈祥地笑了笑道:“褚小姐,你也吃点榴莲,这榴莲可以滋阴,对你们女孩子特别好。”说着,步步紧逼。

    “你这个变态,别过来!!别过来!!”褚槐儿惊地脸色煞白,一边后退一边惊叫,场上忽然变成一场闹剧。

    沈风拿着榴莲举向她,一本正经道:“来,别客气,我们一块吃,你父亲借兵给我,我怎能和你比武,这样吧,你吃一块,我马上下去。”

    啊!!

    “别过来!!”褚槐儿吓得尖叫,手上胡乱挥舞,兹兹两声后,忽然闻到一股更加难闻的刺激性气味,抬眼一看,只见那事物里面非常恶心。

    褚槐儿捂住肚子,连续两次差点呕吐,身子一下子被恶心得没有力气,单手撑在地上,脸色惨白。

    “多谢褚小姐我切开。”沈风心里巨爽,再次慈眉善目,蹲下来道:“这榴莲的味道真不错。”

    呕——呕——

    褚槐儿一下子瞪大眼睛,再也受不了,趴在地上不断的呕吐。

    这时候众人都已明白,原来是褚小姐害怕此物。

    吐完之后,褚槐儿浑身没有力气,惊惧地望着他,腿脚奋力往前蹬,叫道:“别过来!”

    玩了这么久,是时候给她最后一击了,沈风脸色一狞,作势要将榴莲扔给她,怪叫道:“我来了——”

    “不要,不要过来,我求求你——”褚槐儿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奋力往前跑,沈风则是在后面追,再跑过去就是下了比武场认输,褚槐儿此时哪里还想比试,一下从比武场上跳下去。

    见状,沈风哈哈大笑几声。

    褚槐儿落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输了,愤然地回头,怒道:“你这是耍赖,这局不算!”

    沈风目光一冷,随手将一块榴莲扔过去,榴莲正好落在褚槐儿手上,褚槐儿低头一看,手上就是黏黏恶心的事物,吓得惨叫一声,随即眼皮一闭,晕了过去。

    这一局又是沈风胜出,不费一招一式,胜得匪夷所思,众将士却一脸茫然——从前有个人上台比武,他吃了一块榴莲,然后他就赢了,这他妈连造个句子都凑不成。

    “怎么样,赚了多少?”

    “哼——你如此卑鄙,胜之不武!”

    突然又有一人冷哼一声,转头望去,才见是顾碧落,惊呀道:“我不是让你守在天策府,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碧落神情严肃道:“我有紧急之事与你说!”

    离着最后一场比试还有半个时辰,先她来到营帐内,才道:“什么事?”

    顾碧落神情凝重道:“自梳女中有一人来告诉我,魏家可能有变!”

    闻言,沈风却失笑一声。

    顾碧落怒道:“情况如此紧急,你还笑得出来!”

    沈风笑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

    顾碧落呆了一下,脸色缓和下来,又道:“不仅如此,夏侯宰也蠢蠢欲动。”

    沈风笑道:“我知道了,濮阳宫的目的不是皇宫,也不是皇帝,而是我,只要天策府做好准备,便不会有事。”

    “今夜你暂且留下,明日一早一起回京。”沈风忽然道:“你先带着杨默史义去看着夏侯屠,如有变,立即杀了他!”

    顾碧落对他有着难以置信的信任,竟然不问缘由,也不问魏家。

    突然间,沈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前总是惧怕濮阳宫,但濮阳宫再难以琢磨,也逃不脱逻辑二字,特别是聪明人,明明是想要杀你,但聪明人会做出许多让人看不懂的事。

    此时,夏嫣然从外面回来,“你们可商议完了?”

    “是嫣然,进来——”今日她们穿了一身颜色相仿的衣服,姿色各有不同,“嫣然,你来得正好,等一下你就在营帐内,不能再去校场。”

    夏嫣然苦笑道:“恐怕不行,其实此行是皇上召我前来。”

    沈风大惊道:“皇上让你来的!!”一定是皇帝怕自己输了才让嫣然过来,也好,老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娶才女。

    夏嫣然颔首道:“皇上召我来为将士们抚琴一曲。”

    今夜会有大乱,皇帝还有心思玩声乐,他就真的不怕皇位不保,还是他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老子就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敬畏皇权,心中冷哼一声,转而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准备与宋行军一战。“

    半个时辰后,今夜最引人注目的一战即将开始,这一战皇帝与各个将军亲自来观看,可见这一战精彩万分,人人都想知道到底是宋行军技高一筹,还是沈风武力超群。

    校场上擂鼓齐鸣,火光辉映,无数旗帜立于校场之上,但一杆金色黄旗最是耀眼。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校场上总要分出高下,胜出者便是大华的翘楚!”皇帝坐于高台上的龙座,“自古英雄配美人,你们当中胜出者,便可在场上任意挑选一名待字闺中的女子为妻。”

    将士们一片哗然,在场上不缺王侯之女,甚至还有公主,当然还有许久未见的赵燕长公主,如果能赢得比试再娶公主为妻,做了皇帝的乘龙快婿,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宋将军,你在找谁?”

    宋行军迟疑片刻,沉声道:“碧落可有来到校场,方才我似乎看到了她。”

    沈风笑吟吟道:“不错,顾小姐已来到校场,将军可要全力以赴。”不知为什么,沈风很想打败他,或者被他打败,只有听到顾碧落的名字,宋行军才会全力以赴。

    宋行军略有深意地笑了下,掷地有声道:“当然!”

    “比武开始!”

    一声擂鼓声后,宋行军与沈风同时冲向对方,与此同时,高台上一缕缕琴音缓缓诉出,琴音绵柔与场上的比武截然不同,两人一开始便奋力一战,毫无保留,宋行军在经验和武艺上略胜一筹,而沈风则有天赋优势,一时间,两人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好——”

    “打得好!”

    双方你来我往,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夏嫣然看着沈风几番陷入凶象,琴音也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

    “宋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沈风开始开放式枪法,渐渐将宋行军压制住,一招一式都脱离枪法的范围。

    “沈将军小心了!”

    连续挡了几个回合后,宋行军忽然暴喝一声,猛地发力,利用发力强势点将沈风逼退出去,令人奇怪的是,宋行军并没有趁势猛攻,而是忽然停了下来,站在远处。

    沈风看出一些端倪,笑呵呵道:“为何不打了?!”

    “沈将军技艺高强,此时的我自愧不如——”宋行军嘴角忽然泛起一丝淡笑,伸手解开衣衫,沉声道:“但接下来便不同了——”说着,解开衣衫,他腹部赫然缠着厚重的铅块。

    不仅是腹部,还有手臂、足部皆是是帮着厚重的铅块。

    (六千字)

第687章 :晕过去了

    从宋行军身上卸下来的铅块差不多七八块,而且每块都是实铅,重量十分大,没想到他之前一直负重,身体负重对行动影响十分大,在那种情况,他依旧能应付十几个回合,可见他武力并不是在沈风之下。

    沈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之前是宋兄手下留情。”

    “沈兄小心了——”宋行军蓄势片刻,双膝一弓,身体如子弹迸发出去,卸下铅块后,无论爆发力和速度都快了许多,带来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铮!

    一次重击之后,沈风明显感觉到吃力不少,而宋行军则是得势之后立即又弹起,速度丝毫没有影响,身体的爆发力十分劲爆,他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一时沈风被他牢牢压制住,高台上的琴音也是急促而强烈,宋行军的攻势集快、巧、精,若是稍有不慎,防守就会被攻陷。

    与此同时,顾碧落带着史义与杨默去盯着夏侯屠,果不其然,夏侯屠早已不在军营,而是军营外面集结了一帮人。

    顾碧落等人跟了过去,只见夏侯屠来到一处树林中,树林中集结了一群黑衣人,照沈风的推测,濮阳宫不会完全相信魏屈,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濮阳宫会预备一支人手挟持皇帝。

    “顾小姐,是否要动手?”

    “再等等——”

    这边沈风与宋行军仍在激战中,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特别是沈风,只要有机会,就全力进攻,今晚他不想耗战,还想保留精力赶回京城,如果让濮阳宫发现秀容这边计划失败,濮阳宫定会撤出,而秀容这边难免要演一场戏让濮阳宫相信魏屈已经答应策反。

    相信魏屈已向濮阳宫传递这一信息,只要秀容这边的濮阳宫人发出信号,京城的濮阳宫便会同时行动。

    一场激烈的决斗让众将士看得大呼过瘾,沈风急于求胜,怎奈宋行军武艺高强,几个回合后,沈风与宋行军各自损耗不少体力。

    双方停了下来,高台上的琴音也已经停止,整个校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人,沈风先天在体力上有优势,如果一直耗下去,输的人肯定是宋行军,但沈风也休想轻轻松松获胜。

    思索片刻,猛地再去强攻上去,宋行军的心思与沈风一样,他也不想耗战下去,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双方虽是奋力猛攻,却始终在寻找机会,枪器碰撞声不绝耳,突然宋行军被沈风打得趔趄退了几个,沈风抓住机会奋力提枪刺去,宋行军却忽然收住脚步,身形巧妙地打了几个一个转,不禁躲得他的攻击,还顺势横扫过去。

    这一枪直取颈脖,沈风立即大骇,想要后退,手臂却被宋行军抓住,毫厘之间,身体急忙往后倾斜,同时仰头避开,这才堪堪躲得了枪尖。

    此时,沈风全身上下满是破绽,也无法再形成防御,宋行军看到了取胜的机会,先是重重一拳轰在沈风的腹部,这一拳显然是蓄势而发,又刚好打在沈风的肋骨上,一拳轰中后,肋骨应声而断。

    一切都在宋行军的计划中,他先是卖了一个破绽,以沈风强攻过来,其实他早就预备了如何避开和反击,电光火石间,沈风肋骨被打断,中路大空,已是陷入败象。

    众人心提在嗓门上,皆是看到宋行军即将获胜,宋行军不愧是被唐开泰看好的人,他顺势又打落沈风的长枪,长枪应声坠地,这下真的是大势已去,宋行军双腿早已蓄力,猛地向前弹去,同时提枪直刺沈风的肩部,比如点到为止,如果受伤,就算一方落败。

    长枪破空而来,沈风神情却仍旧没有半点慌忙,仿佛这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中,宋行军望见他的神情,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此是最后关头来不及多想,握着长枪直取过去,就在长枪要插入肩部时,本来早已无处退避的沈风,却突然用右脚向左脚踢去,整个人瞬间倒地,而他倒地的位置旁边却恰恰放着那把长枪。

    这是巧合吗??

    宋行军心中大骇,但全力刺出再想挽回已然不可能,下一刻,胸前指着一把长枪。

    最后的决战——沈风胜!!!

    “沈将军神枪无敌——沈将军神枪无敌——沈将军神枪无敌——”

    众将士立即沸腾起来,齐齐高喊着,神情极其亢奋,军中强者为尊,此番沈风击败宋行军,自此奠定他军中第一人的位置。

    握着长枪指着宋行军的胸口,沈风长松了一口,笑道:“好险!”说着,从地上站起来。

    宋行军长叹一声,道:“方才你故意中了我的圈套,随后又故意扔去兵器,否则你的长枪绝无可能正好落在旁边。”

    此时,高台一位宫女悄悄靠近皇帝,她的手中赫然藏着一支匕首!

    沈风收起长枪,淡笑道:“宋兄与我一样,都想速战速决,既然宋兄卖了一个破绽,我又岂能退缩。”最后的右脚踢左脚以及故意将长枪脱手,都是沈风的临场反应,如果不是这两奇招,沈风今晚休想打败他。

    宋行军也收回兵器,抱拳道:“我输了!”

    沈风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娶顾小姐,我要娶的人是瞿大人的二女儿。”

    宋行军难得一笑道:“多谢了!”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皇帝走到高台前,朗声道:“两位将军武艺超凡,实乃我大华之幸,朕说过,武无第二,此次比试是沈将军胜出!”

    此时天色已临近半夜,校场只凭着火把照明,众人注意力都在校场上,丝毫不知一个婢女正在靠近皇帝,就在她要取出匕首时,却突然被人一掌打晕过去。

    沈风走前几步,一言不发,手上将长枪高高举起,众将士又是一片高吼。

    皇帝神情带着微笑,眼中有一种由衷的欣慰,随即高声道:“朕说过,若你们当中何人胜出,便可娶这校场上任何一个人为妻,沈风,你可有人选——”

    “这边是王侯明珠——”皇帝举手示意道:“这边是朕的金枝玉叶,还有瞿大学士的千金,你想娶何人!”

    沈风望着皇帝旁边的夏嫣然,高声道:“启禀皇上,我愿娶瞿大学士的千金为妻!”

    “皇上——”

    皇帝龙目一瞪,莫名一笑道:“可是朕身边这位?”

    沈风郑重道:“正是!”话刚落音,皇帝旁边的夏嫣然晕了过去。

    什么情况,才女也太不矜持了,怎么听到我要娶她就晕了过去,沈风瞬间瞪大眼珠子。

第688章 :娶错人了

    夺得军中第一人,迎娶京城夏才女,春风得意一时无两,怎么夏才女这么不堪,都激动得晕过去,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跟她说明白,可她应该能猜到了,沈风莫名失笑,随即又哈哈大笑道:“让大家见笑了,她一时太开心晕了过去!”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道:“好,朕准了!”

    “多谢皇上,这婚事是皇帝您亲自当月老,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沈风说了一句漂亮话,急匆匆走向高台去看望夏嫣然,此时夜色昏暗,其实在刚才,根本看不清台上的人,只不过这高台上的瞿家千金除了夏才女还能是谁。

    快速登上高台的阶梯,越是靠近夏才女,越是发觉她的身形有些不同,心中忽然一阵怪异,脚步也缓了下来,眼睛望着躺在金煌丝绸下的女子,她的面容清秀,完全不似夏才女。

    “她——她是——”走到女子身边,看清楚女子的面容,惊地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一脸迷糊道:“怎么是她!!!”

    “沈风——”

    校场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转头望去,才见是真正的夏嫣然,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诡异,沈风瞪大眼睛道:“嫣然,你怎么会在下面??”

    夏嫣然已然知晓方才的情形,苦笑一声不作言,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从京城敢来的瞿大学士,其实夏嫣然之所以与顾碧落调换,完全是皇帝与瞿楚贤始作,皇帝与瞿楚贤打赌,如果沈风打败宋行军,便将顾碧落许配给他,但沈风与顾碧落之间没有情意,两人就作了这个局,皇帝早已知道有人会刺杀,在方才便派人告知顾碧落,顾碧落自然会赶来校场,而瞿楚贤则是随便找个理由让夏嫣然离开高台。

    望见瞿楚贤,沈风隐隐已猜到原因,转望着顾碧落,只能苦笑一声,这次与上次婚约不同,上次无凭无据,这次可是自己亲口在所有人面前说,而且是皇帝赐婚,想赖也赖不了。

    此时,顾碧落缓缓睁开,睁开眼睛便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立即气不打一处,气恼道:“你怎么看不清楚就胡乱答应,是不是嫣然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这都是什么事,娶老婆都能娶错,沈风一脸郁闷道:“拜托,这是晚上,不是大白天,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你倒是喊一声啊!”

    冤孽,真是冤孽,我怎么老是摆脱不了他,如今木已成舟——唉,顾碧落心中微苦,横眉杏眼道:“你急得似猴子,我想说话都来不及,况且当时就在皇上身边,你让我说什么!再说,我都气晕过去了!”

    “你不会说你不嫁吗,晕过去干嘛,你没事晕什么晕!”沈风也烦躁道:“我不是让你盯住夏侯屠,你怎么跑这里来!?”

    两人心中有气,互相怪罪,怒目瞪虎目,像是一对生死不共戴天的冤家,顾碧落胸口快速起伏,憋着一口怒气淤积着,但皇帝金口已开,又怎可奈何,低声恨道:“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碧落——”宋行军缓缓走上前,眉头紧紧皱着。

    此时,夜空上升起一粟紫色的光芒,这是魏屈发出的信号,沈风抬头望了一下,不再和她吵架,急忙折身到夏嫣然身边,郑重道:“今日之事绝非我本意,我要娶的人是你,我要马上回京城,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杀——杀——

    “保护皇上——”

    一阵震天的呼喊声从黑夜中破出,校场一片混乱,这是魏屈制造出来的混乱,而校场上冲过来的人是夏侯屠一群人,沈风急忙道:“嫣然,快躲起来,这里不会有事,我先走了!”说着,立即便要取道离开。

    此时耳边皆是震天的喊杀声,夜空被漫天的火光照亮,此时,身上忽然涌上一股凉意,猛地停住脚步——这个时候,濮阳宫是不是该杀我了?!

    幸而这时候没有再忽略自己,没错按照濮阳宫的计划,今夜可以彻底除去天策府,那就没有再留自己性命的必要,想到此,急忙警惕起来。

    咻——

    一支利箭从夜空中急射而来,沈风眼瞳紧缩,利箭顷刻间射入他的胸口,旁边夏嫣然、顾碧落、瞿楚贤皆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猛然剧震。

    “沈风——沈风——”

    夏嫣然已是泪水喷涌而出,急急跑来他身边,却见他手上握着利箭,而利箭并非射中他的身体,“你——”

    “别担心,我没事,快在我面前蹲下来,假装我死了!”沈风对着她笑了下,急忙嘱咐,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之前杜万里、右王都是被弓箭射死的,濮阳宫想要一个人的命时,通常是这个手法。

    “哦——”夏嫣然急忙蹲下来,用身体挡住前面。

    “沈风——沈风——”顾碧落脸色惨白地跑了过来,却见他好端端地睁着眼睛,利箭也并未插入他身上,随即明白过来,急忙蹲下来,道:“如今如何是好?”

    “将我扶去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我们已经安排好,魏屈只是假装造反,也是皇帝的旨意,别担心,现在我要马上赶回京城,你在这里应付一下。”

    “好!”

    京城外的野林处——

    一支军队正在快速逼近京城,他们仿佛天生属于黑夜,在黑夜中形成如同白昼,这支军队大约有一两千人,这一两千个人各个身穿黑色铠甲,全副武装,头盔将他们整张脸罩住,根本看不清面容,极其阴森恐怖,这副武装,正是神秘莫测的濮阳军。

    濮阳军急行向一处军营,正是楮家军所在的军营,褚家借调而来的五万军士便驻扎在京城外,寂静的黑夜中突然发出一声炸响,与此同时无数濮阳军冲向了军营。

    “有敌军!!!”

    军营中吹响警戒的号角,将士们迅速整结起来与濮阳军展开厮杀,一阵厮杀过后,濮阳军又突然撤逃,褚家军将领率军追赶过去。

    濮阳军虽只有几千人,但战力也非常可怕,几乎要死十个褚家军才能杀死一个濮阳军。

    “杀——”

    “给我冲上去!”

    与此同时,天策府已被禁军团团包围住,禁军统领文抒问得到密报,沈风与魏屈已经策反,所以已派兵先将天策府包围。

    褚家军现在也听从沈风调令,沈风在离开之前,已让褚家军密切留意京城安危,此时濮阳军攻打过来,褚家便立即追赶过去。

    褚家军追赶至城门口,却见城门突然打开,从城中涌出一支军队,带头的人赫然是夏侯宰。

    同时,城墙出现无数弓箭兵,弓箭兵对着褚家军,而方才逃走的濮阳军列阵在夏侯宰身后。

    褚家将领高声道:“末将奉沈将军剿灭叛军,你们禁卫军为何与叛军在一起!”

    此时,从另一面又杀出另一支军队,乃是由文抒问率领的皇宫禁军,震天的高声呼啸而来,一时间将褚家军包围住。

    “哈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夏侯宰手中握着一封纸卷,冷哼道:“本将军已得到密报,天策府与魏屈造反,众将士听我号令,将褚家军与天策府意图谋反,给我杀,一个不留!”

    此时,情况惊变,一支冷箭悄然射出,一支射穿了夏侯宰的脑袋,夏侯宰瞪大了眼睛,到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在昨日,沈风就已经派人通知褚家军和文抒问,沈风和魏屈联合做了一个造反的戏,让濮阳宫相信秀容这边已经大乱,按照魏屈的原计划,是要诬陷沈风与魏屈造反之名,然后借由禁军之手将天策府以及褚家军剿灭,文抒问一共收到三份文书,一封是魏屈联合沈风造反的信,另一封则是皇帝的密旨,第三封是沈风给文抒问的信,第一封自然是濮阳宫伪造的,也是濮阳宫与魏屈最早的计划,沈风就将计就计,让濮阳宫看到禁军剿灭天策府,其实天策府早就空了,这样一来,濮阳宫便会毫无防备。

    “夏侯宰勾结叛党,如今已被当场诛杀,巡防营将士听令!”文抒问手臂挥向濮阳军,大吼道:“杀!”

    一时间,濮阳军有些混乱,褚家军联合禁军一起杀向濮阳军,濮阳军措手不及,只能节节败退。

    一夜厮杀至天明,沈风赶到城门外时,望见的皆是濮阳军的尸体,在尸体上查看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发现,看来濮阳宫没有倾巢而出,他们目的只是引出楮家军,只派了一两千人的军队。

    “沈将军——”文抒问率领禁军回城,“一切如你所料,夏侯宰与叛军勾结,幸好他们奸计并未得逞。”

    沈风点点头道:“该抓的人都抓到了吗?”

    文抒问道:“我派人去缉拿太师,方才将士来报,太师已于今晨突然暴毙于府上。”

    这个结果并不是沈风想要的,看来这次只是杀了一些濮阳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见,濮阳宫的覆国计划仍会继续。

第689章 :白石的警示

    “将军!”

    回头一望,原来是嵇庶庭乘马归来,沈风道:“我们的人有没有被袭击!?”天策府征兵的前几日,嵇庶庭就来投军,沈风见他识字又有抱负,在天策府交代了不少事情给他去做。

    嵇庶庭神情兴奋道:“将军妙计先安,天策军未受到任何袭击。”

    沈风点点头道:“那就好,让我们的人回来吧,从今日开始,与楮家军一起训练。”

    “是!”嵇庶庭抱拳领命,忽然道:“将军,今日何时会来天策府?”

    “今日估计不会来——”沈风沉吟一声,转而奇怪道:“你有事情吗?”

    嵇庶庭淡淡笑了笑道:“无事,只是将军不在时,我怕我出了差错。”

    沈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做得很好,不过眼下你还是要多做一些事务官的事情,进入军营的人,就你一个人多读点书,所以只好辛苦你了。”

    嵇庶庭急忙抱拳道:“能为将军办事,乃是庶庭心中所愿!”

    匆匆回到宅子里,宅子里的人安然无恙,甚至宅子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骚扰,虽然沈风与濮阳宫是敌人,但濮阳宫从不耍阴谋诡计,也不轻易出手,之前还有些疑惑,但结合濮阳策的性格去看,也就理解了。

    濮阳策是一个艺术家,同样艺术家都会追求完美,性情高傲,不屑于做一些卑鄙的事情,玩的是阳谋而不是阴谋。

    看到他安然回来,宅子中的女人都迎了出来,昨夜京城外发生一场战乱,城中的百姓都已经听闻,京城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发生战乱,这一次战乱对百姓影响十分巨大,幸好只是发生在京城外,发生战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濮阳军是怎么出现的,之前沈风已经派人严密留意,但仍旧探索不到任何踪迹。

    “看到你回来,我们便放心了——”

    “大小姐、可岚、婳瑤——”沈风在她们脸上亲了一口,又道:“婉词呢?”

    纪婳瑤微微脸红道:“婉词暂且住在京城,女子要嫁人之前,总不能还住在你身边。”

    沈风讪讪而笑道:“可岚,这段日子幸苦你了,为了让你开心点,我愿意降薪一两。”

    林可岚正好拿着一个算盘,手中啪啪轻弹几下,露出一个奸诈的小狐狸笑容,道:“可没这么简单,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张罗大约百八十两,你得倒亏我。”

    “还有这种事,干脆把我卖了得了!”沈风郁闷道:“谈钱伤感情,计算伤和气,不谈不算才圆满。”谈钱伤感情,谈情伤钱财,可见钱财与爱情之间是矛盾的。

    “谈情伤感情,不谈更伤感情。”林可岚轻轻一笑,怎么与他说话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可算来算去,这辈子算过最亏的一笔账便是将自己也搭进去,心里暗自缅怀,促狭道:“婳瑶,不如你将他卖给我得了。”

    沈风瞪大眼睛道:“天下间最厉害的东西莫过于林小姐的算盘,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折现了。”

    “这还是便宜你了。”她这句话一语双关,惹得其他几女吃吃娇笑,自从剪了短发后,可岚日渐往气质型美女靠拢,少了金钗玉簪的修饰,却多了自信与强势。

    汗,我才值这个数,一段时间没有和她交锋,岚小姐嘴上功夫厉害了许多,想起以前跟她斗嘴的日子,真叫一个有趣。

    纪婳瑤微笑道:“那今儿他便交给你了。”

    林可岚娇笑道:“还是先给雪儿,让雪儿先好好治治他。”

    唐大小姐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道:“好阿,给我管教几天,保证他不敢在宅子里横行——”她最近春风得意,还收了小环儿当小妹,在宅子专门管制丫鬟和家丁。

    “嘻嘻——”沈风听得大受刺激,以一个老鹰抓咪咪的姿势扑去,唐大小姐嘻嘻笑着躲开,“抓不到。”

    今日先放过你,等你咪咪长大点再来抓,抓大的才有手感和成就感,沈风忽然道:“大小姐,你这么能跑需要多补补,最近我买了一些营养品,你有空多吃吃。”

    纪婳瑶是知道他所谓的营养品,嗔怪道:“好了,你也一夜未睡了,快去休息一下。”

    唐大小姐调皮道:“还是快要嫁人的懂得关心相公,嘻嘻。”

    纪婳瑶羞赧一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关心,再过些日子,雪儿你也该嫁进来了。”

    “人家才不嫁呢——”正好一缕晨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唇红齿白,雪面桃腮,断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

    眼前其乐融融,沈风却是笑不出来。想起昨夜的事情,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娶了夏才女还好,她们已经全票通过了,但娶了顾碧落该怎么交代,怎么这种离奇事情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夏才女郁闷,我也郁闷,顾碧落更郁闷,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最后变成一出悲剧。

    “先不休息了,我要去找广音师叔——”沈风突然回头道:“我们在京城的日子算是到头了,可岚,林家的生意你交接一下,再过几日我们一起离开京城。”

    林可岚颔首道:“我知道了。”

    纪婳瑶担忧道:“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沈风笑道:“别担心,意料之中的事情,京城太繁华,人人各自追名逐利,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当是去度假。“

    唐大小姐道:“那我们以后不再来京城了吗?”

    沈风掷地有声道:“会!”

    唐大小姐脸上绽开一朵笑容道:“也好,不如我们去杭州?林姐姐的祖籍便在杭州,我们去了杭州,不仅远离京城,还可以去林姐姐府中,还有,杭州地方好玩,我才去过一次。”

    沈风沉吟道:“不能去杭州,我们去海边的城市蓬莱,天策府在蓬莱也有一个据点,我打听过了,当地百姓比较和善,应该会接纳我。”之所以选择去蓬莱,还因为蓬莱水城是海上军事要塞,沈风计划以蓬莱为中心,发展一股海上军事力量,还有一点,山东是京城屏障,驻守在山东等于为京城加了一层屏障,断了南方与濮阳宫的联系。

    纪婳瑶疑惑道:“如今天下百姓拥戴你,为何你怕百姓不接纳你。”

    沈风长叹道:“哪一天百姓发现被我欺骗了,他们便不再拥戴我,甚至仇恨我,总之京城是不能再住了。”

    纪婳瑶柔声道:“既你已决定,我们自当随而去。”

    沈风心中有愧,叹道:“我们本来就是居无定所,但可岚、婉词、大小姐都有各自的地方,让你们跟着我去蓬莱,只怕会委屈你们,其实你们不必随我一同去,濮阳宫的人不会伤害你们,而且暂时和我脱离关系,对你们会好点。”

    林可岚沉吟道:“你如此是否需要银子?”

    沈风愣道:“天策府是要花费不少银子,不过眼下天府的银库暂且可以应付。”

    “只出不进,银库迟早被吃空。”林可岚沉思片刻,神色坚毅道:“那我不随你们一起去蓬莱,我专心经营你留下来的生意,将来便可帮助你。”

    真是好一个贤内助,沈风大受感动,情动之下牵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住,真挚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银子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这么多年你在外面也辛苦,是该好好几年清福,你随我去蓬莱也好,回到升州杭州也好,总之,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受累。”

    没想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动手动脚,林可岚浑身入坠入暖炉内,脸颊烫地发红,将目光转向唐大小姐,窘笑道:“雪儿,你快来管管了。”

    唐大小姐急忙将头一昂向天空,俏皮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要叫我。”

    “快放开我——”林可岚嗔叫一声,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扳正脸色道:“我已决定了,与其去蓬莱,不如经营棉衣、酒楼、商场的生意,商场大约还有几个月建成,这期间生意不能停下来。”

    唐大小姐忽然道:“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也去帮你,正好可以到处玩,随了我的私心。”

    知她是故意来陪自己,林可岚感激地望着她,柔声道:“不可,你小小年纪,怎能没日没夜的舟车。”

    唐大小姐轻哼道:“我身子骨是你们当中最好的,要不然是女儿身,我早就上阵杀敌去了,如今陪着你奔波生意自然不在话下,我也决定了,嘻嘻。”

    其实沈风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们了,离开京城后,下一步就是要去波斯,来回几个月,到时候京城又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是尘埃落定的时候。

    “那好,只准你忙三个月,你也该尽量放权,大事你拍板决定,小事不必操心,不必大事小事亲力亲为,你可以重点抓管理事务。”沈风沉吟道:“离开京城之后,我又要马上远赴波斯,等我回来后,我们一起上京!”

    “这一去一回,难道你不怕濮阳宫趁机造反?”

    “濮阳宫的目标是我,濮阳宫来京城,那我就离开京城,他们没有我这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这几个月里,天策府能安心操练士兵,发展水师,等到我回京的时候,也就是和濮阳宫决战的时候。”

    这当然是理想状况,濮阳宫不可能没有对策,现在还预测不了濮阳宫下一步动作,有可能是退至南方建立南方朝廷,也有可能继续留在京城,蚕食京城势力,但这样做,等于被沈风困在了京城。

    濮阳宫最大的底牌是可以直接威胁皇位,皇帝走下龙椅之后,濮阳宫就可以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势力搬上来,沈风离开京城后,唐家是时候复苏,为以后沈风回到京城铺路。濮阳宫应该是才得到皇帝的秘密没有多久,否则之前就可以推翻皇帝。

    沈风离开京城,其实是在对濮阳宫说,纵使老子离开京城,也不怕你控制京城,只要你敢造反,老子便率兵攻打京城!这一步,是在向濮阳宫,是为自己争取壮大势力的时间。

    濮阳宫的心态和沈风一样,不想大动干戈,也不想天下动乱,但如果把濮阳宫逼急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沈风最担心的。

    与她们谈了一些话,马上过去隔壁的宅子,正好广音也走了过来,沈风急忙道:“师叔——姑姑,我找你有事。”

    广音道:“我也有事找你,是关于濮阳策的。”

    沈风急忙道:“是不是有消息了,是名单上的人吗?”

    广音摇头道:“不是,我让人逐个调查下去,名单的人皆没有嫌疑。”

    “怎么可能,濮阳策一定来过庄家——”沈风心中一颤,急忙道:“访客一般有随行的人,那些人调查了没有?”

    广音面有难色道:“恕我直言,随行的人恐怕难以调查。”

    “能调查多少人就调查多少人,没时间了,我要尽快弄清楚濮阳策是谁。”沈风转而道:“道画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

    沈风沉思道:“这样,她不出来就引她去找濮阳策,今日在城门外的事情你听闻了吗,濮阳策计谋失败了,你将此事传入天府,再向她透露我们正在调查庄家,我相信道画一定会去找濮阳策。”

    “好!”广音道:“还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

    “当年舒望归之死不是直接死于手下的背叛,换而言之,濮阳策不是舒望归的手下,濮阳策指使了舒望归的手下杀了舒望归,而后,又让那个人去投靠摩尼教,成为了摩尼教的右王,便是后来的宇文化及,所以我们一开始以为右王便是濮阳策,其实不然,他们分别是两个人。”

    沈风心有所动道:“我明白了,宇文化及与濮阳策互相利用对方的名义行事,让人产生混淆,以便隐藏另一方的身份。”一直以来,沈风都以为濮阳策杀了舒望归,然后以此成为了摩尼教右王,原来右王只不过是濮阳策用来混淆视听的一颗棋子,“能不能查到这个人?”

    “查到了!”

    沈风精神一震道:“他是谁?”

    “此人乃是舒望归麾下一名副官,名叫季高渠,为了掩饰身份,他改名为宇文化及,还让儿子也改名为宇文成都,其实这两个名字皆是前朝人物。”广音道:“伏高渠见舒师妹也来到了摩尼教,深怕暴露身份,便离开了摩尼教,但多年来,一直是濮阳策利用右王之名来煽动摩尼教。”

    “这么说,右王是不是濮阳策并没有什么差别——”沈风转而道:“那现在季高渠有下落吗?”

    广音摇头道:“尚追查不到,只知此人还有一子,名叫季广延,这个季广延与宇文成都长得有点相像,富有才学,喜爱舞文弄墨,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和宇文成都长得像——咦,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刚才一个感觉在脑中一闪而过,沈风敲了敲额头,又完全想不起来,干脆道:“别查这两个人了,全力调查来过庄家的所有访客,大约在七日左右的访客。”

    “好!”

    劳累了一夜,便回到屋子里休息,屋门敞开着,走到房门前便看见小草儿正与小环儿画画,用的是沈风制作的画笔,小草儿耳朵十分灵敏,听到有脚步声,立即辨出是谁。

    “小马儿!”小草儿扔掉画笔,哈哈大笑着冲了过来一蹦蹦到他身上,“小马儿你终于回来了,小马儿,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外面有很多坏人。”

    沈风无奈假笑道:“你们怎么来我房间玩了,我要休息了,你们到别的地方玩。”

    小草儿突然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了摇道:“我不,我就要在你房间玩,要不然我就掐死我自己。”

    草,沈风使劲掰开她的双手,然后伸手一抄,再将她提下来,不耐烦道:“你要再这么闹,我就——挠你!”说着,用手往自己身上挠。

    “咯咯咯咯——”小草儿一下子在地上打滚,咯咯不停地笑,“不要,不要挠了,好痒,小马儿我不敢了。”

    妈的,再跟她这么待,老子非要变成智障,停下手来,无奈道:“你们出去玩,我累了。”

    “小马儿,你先看看我画的画——”小草儿拿起几张画纸,“你看看,你快看看。”

    沈风无奈道:“行,我看。”

    小草儿嘻嘻笑道:“你看这只小马儿好笨,主人要将小马儿卖给坡脚的屠夫,小马儿偷听到了主人之间的话,小马儿自以为很聪明死活不出马棚,就算出了马棚也不往屠夫家里的方向走,小马儿还知道到屠夫家里是有十里路远,小马儿心里想,只要不走出马棚,不走屠夫家里的方向,不走后来有一天主人就想了一个办法,他让小马儿倒着走,每倒走一里路,就给小马儿一口草吃,小马儿心里在嘲笑主人,用这么愚蠢的方法骗自己去屠夫家里,于是小马儿就答应了,咯咯,这只小马儿好笨,才走了九里路,就被屠夫给宰了,因为屠夫只要走一里路。”

    “小草儿,这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听了她讲的故事,心中忽然涌起诡异的感觉,茫然又笼罩着不安。

    “好笑吗,小马儿你别怕,有我在,每人敢把你卖给屠夫。”小草儿嘻嘻笑道:“出去玩咯,走,我们出去。”说着,走出房门,又回头望了他一眼,嘴角蓦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屋子中深思一会,心中还是烦躁,猛地夺门而出,正要走出宅子,便见青石道长急匆匆而来,沈风心里猛然触动,迎上前道:“师叔,是不是出事了?”

    青石道长神色严峻道:“我师父让我告诉你,天策府有变!”

    闻言,如遭雷击,一股寒流袭入身体中,急道:“天策府来投军的人数是多少?”

    青石道长道:“七万余人!”

    闻言,脸色如死灰,心中颤地想到了一个人,惊骇道:“嵇庶庭!”

第690章 :升州时的相遇

    天策府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招兵到七万人,顶多只能三四万人,最多五万人,很明显,天策府中混入了濮阳宫的人,而沈风一直让嵇庶庭注意核查和审批,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

    之前广音师叔说起宇文成都时,就隐隐约约想到了嵇庶庭,嵇庶庭的长相确实与宇文成都想象,还有他的名字,谐音姓氏是季,庶庭拆开可取广延,很显然,嵇庶庭就是季广延,季高渠之子!

    识破濮阳宫的计谋后,完全松懈下来,根本没有料到濮阳后早已在自己的天策府预伏好,说到底,沈风和天策府还是稚嫩了一点,濮阳宫抓住天策府初建漏洞多的弱点,从一开始就安插人手进去。

    更讽刺的是,沈风一开始被嵇庶庭骗得团团转,见他经常提出真知灼见,还以为他是可造之材,没想到竟是最大的卧底。

    急匆匆赶去天策府,果然天策府已不见了嵇庶庭,立即集结了楮家军中骑兵队伍向秀容的方向追赶过去。

    濮阳宫的目的不会改变,还是要制造天策府造反的假象,所以他们安插人手进来,其实是为了利用天策府的名义举兵造反,当下皇帝很快会从秀容回来,相信嵇庶庭已设好埋伏准备袭击,沈风只能尽快找到濮阳军。

    因为嵇庶庭得到了沈风的调令,这支伪装成天策军的濮阳军可以快速西进,他们很有可能昨夜就开始西进,距离眼下已经过了六个时辰多,现在只能靠猜测了,沈风博的是濮阳宫会选择在入夜之后动手,按照这个距离,他们很有可能在保州西面附近。

    之所以这么推测,是濮阳宫必须赶在皇帝进入保州之前进行伏击,要不然皇帝入保州之后就安全了,从保州再到皇城也没有机会再伏击,假设是保州西面,那很有会在西胜沟设下埋伏。

    西胜沟就在保州西面三十多里处,惊悉濮阳宫的阴谋后,立即遣人告知皇帝,让御驾在快到西胜沟的时候改道。

    带着楮家军骑兵直接冲向保州,京城到保州的距离不远,骑兵赶到保州时就可以直接作战,黄昏时候,骑兵已经冲到了一处叫木兰村的村庄,木兰村距离西胜沟只有十几里。

    除了骑兵之外,后续还有步兵赶过来,但是沈风想冒险一战,给濮阳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一次试探,试探濮阳宫实力到底如何。

    在村落里打探了一下消息,又询问了褚家军中几位行军经验丰富的老将,便追着踪迹探寻过去,行了几里路距离西胜沟只有几里路的距离时,便遣人去探查。

    “启禀将军!”马蹄声急促而来,遣去的探子快马而回,“在西胜沟附近发现了一支伏军!”

    “多少人”

    “大约三万人!”

    竟然有三万人,最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竟然疏忽得这么严重,眼下骑兵只有五千人,正面交锋肯定吃亏,只能靠突袭了,“带我过去看看!”

    策马急奔过去,探子引着他来到一处山坡上,站在山坡眺望过去,便看见濮阳军正在山道上准备进行伏击,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道路地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封死了,目的很显然,是将御驾逼到东南角。

    “你在这里盯着,什么时候他们将道路封死,你就立即回来禀告!”

    “是,将军!”

    吩咐之后,立即掉头回去,这一趟回来乘马十分迅速,不耽误几刻功夫,刚才看见濮阳宫布局,心中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到村庄后,立即将军队集结起来,这支褚家军虽然归天策府,但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是时候在他们面前树立起威信。

    “你们当中多少人有步兵作战经验,出列给我看看!”

    骑兵分成四个方阵,从骑兵走出不少有步兵作战经验的步兵,沈风核点了一下人数,只留下最后一千人,走回到方阵面前,喝令道:“你们下马!”

    一千骑兵整齐地翻身下马,沈风又喝令道:“坤震、坎艮,去村落旁边拾来稻草,乾巽、离兑,将拾来的稻草编制成球状,然后用绳子绑结实。”这些八卦字符代表是各自方阵,是大华军队中常用的列阵命名方式。

    “大都统,你过来!”将列阵中的大都统唤来,然后直接在地上画出濮阳军一个大概的分布,“你让两个小都统各领五百人分别从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包抄过去,每人带好绳索,看到信号后,袭击两边山上的濮阳军,袭击完毕后,马上将后路堵死,然后立即用绳索吊下来,这时候马儿会冲过来,你们再骑上战马从后路杀过去!”

    大都统精神一震道:“末将领命!”

    望了一眼天色,此时已将近黄昏,秋日的天色黄昏之后很快便入夜,道:“差不多时候了,出发!”

    半个时辰后,探子快速来报,濮阳军已将几条道路彻底堵死,这边用稻草绑成的草球也准备完毕,沈风骑上马儿,带着骑兵快速杀过去,这时候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行走,骑兵快速前进,距离濮阳军越来越近。

    濮阳军还没得及隐藏起来,骑兵就已经冲了眼前,沈风大吼一声道:“点燃稻草!放马过去!”

    话刚落音,

    除了骑兵之外,后续还有步兵赶过来,但是沈风想冒险一战,给濮阳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一次试探,试探濮阳宫实力到底如何。

    在村落里打探了一下消息,又询问了褚家军中几位行军经验丰富的老将,便追着踪迹探寻过去,行了几里路距离西胜沟只有几里路的距离时,便遣人去探查。

    “启禀将军!”马蹄声急促而来,遣去的探子快马而回,“在西胜沟附近发现了一支伏军!”

    “多少人”

    “大约三万人!”

    竟然有三万人,最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竟然疏忽得这么严重,眼下骑兵只有八万人,正面交锋肯定吃亏,只能靠突袭了,“带我过去看看!”

    策马急奔过去,探子引着他来到一处山坡上,站在山坡眺望过去,便看见濮阳军正在山道上准备进行伏击,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道路地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封死了,目的很显然,是将御驾逼到东南角。

    “你在这里盯着,什么时候他们将道路封死,你就立即回来禀告!”

    “是,将军!”

    吩咐之后,立即掉头回去,这一趟回来乘马十分迅速,不耽误几刻功夫,刚才看见濮阳宫布局,心中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回到村庄后,立即将军队集结起来,这支褚家军虽然归天策府,但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是时候在他们面前树立起威信。

    “你们当中多少人有步兵作战经验,出列给我看看!”

    骑兵分成四个方阵,从骑兵走出不少有步兵作战经验的步兵,沈风核点了一下人数,只留下最后一千人,走回到方阵面前,喝令道:“你们下马!”

    一千骑兵整齐地翻身下马,沈风又喝令道:“坤震、坎艮,去村落旁边拾来稻草,乾巽、离兑,将拾来的稻草编制成球状,然后用绳子绑结实。”这些八卦字符代表是各自方阵,是大华军队中常用的列阵命名方式。

    “大都统,你过来!”将列阵中的大都统唤来,然后直接在地上画出濮阳军一个大概的分布,“你让两个小都统各领五百人分别从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包抄过去,每人带好绳索,看到信号后,袭击两边山上的濮阳军,袭击完毕后,马上将后路堵死,然后立即用绳索吊下来,这时候马儿会冲过来,你们再骑上战马从后路杀过去!”

    大都统精神一震道:“末将领命!”

    望了一眼天色,此时已将近黄昏,秋日的天色黄昏之后很快便入夜,道:“差不多时候了,出发!”

    半个时辰后,探子快速来报,濮阳军已将几条道路彻底堵死,这边用稻草绑成的草球也准备完毕,沈风骑上马儿,带着骑兵快速杀过去,这时候只剩下一条道路可以行走,骑兵快速前进,距离濮阳军越来越近。

    “有骑兵突袭!!!!准备迎敌!”

    骑兵进入冲阵模式,那些濮阳军发现这支骑兵,立即陷入混乱,下一刻,骑兵就已经冲了眼前,沈风突然扬手收住冲势,大吼一声道:“点燃稻草!放马过去!”

    话刚落音,骑兵分散开来,然后骑兵左右侧分别冲出几百只战马,战马呈波纹状(vvvvvvv)冲出去,在波谷列冲的是带着稻草球的战马,而在波峰列冲的是普通战马,这样一来,普通战马便会被后面的火球催赶。

    道路上都是凸起的石头,燃烧的稻草球碰到石头开始左右跳跃,就这样,战马冲入敌军来,敌军立即溃散,队列混乱,沈风手臂一挥,大吼道:“杀!”

    混乱的濮阳军如何能抵御一支骑兵,虽然骑兵只有不到四千人,但利用骑兵加上奇袭的优势,立即将濮阳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战马冲到了后面,立即有人接应,袭击后面伏兵的军士利用绳索降落下来,然后割掉战马的绳索,从濮阳宫后面形成一支骑兵,骑兵从后路包抄杀过去,前后夹攻,战局一下子转入激烈。

    沈风这边杀敌无数,带着一支百人小分队深入到了敌军腹部,势不可挡,这支濮阳军的实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厉害,也不是当初在濮阳宫见识的军队,五千骑兵利用奇袭,将这两三万人杀得丢盔弃甲。

    “杀了他!!”

    震天杀戮声中,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转头望去,便见嵇庶庭就在几米处,他来得正是时候,沈风憋着一肚子火,策马扬鞭大吼道:“谁要谁的命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嵇庶庭,应该叫季广延,季广延见他冲了过来,已是躲避不了,大喊了一声,与其正面交锋,只是接了一枪,便从马上摔了下去,沈风没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只是一枪便被打飞出去,之前还想着生擒他。

    季广延从马上摔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流出一道鲜血,眼睛充满血丝,脸上瞬即惨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你是赢不了濮阳王的!”言毕,一命呜呼。

    “广延!!!”

    不远处,一个敌将发出一声怒吼,沈风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上有一条疤痕的敌将跃马而来,沈风精神一震,沉思道:“季高渠!”

    来人正是曾经的右王季高渠,舒如姒的父亲就是死于他之手,他也曾是舒望归的副官,季高渠显然是认识沈风,见到自己的儿子丧命,眼中顿时仇恨,但看大势已去不可恋战,急忙大喊道:“濮阳宫的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副统领你先走,我们断后!”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擒住了季高渠将会是振奋人心的一次胜利,沈风破开重重阻围单枪匹马追了上去,季高渠带着一支人马边打边退,沈风则是独力左右杀敌。

    这一场仗杀到了天黑,季高渠杀出重围带着余下士兵撤退,沈风则是单枪匹马追赶过去,季高渠似乎深知他的厉害,不敢迎敌,只能在他的追赶下狼狈而逃。

    沈风每次追上杀了几个人后,又被季高渠逃走,如此反复后,终于只剩下季高渠一人,季高渠并非无能之辈,在沈风追赶下,竟然能逃到了十渡。

    马儿久战疲惫,失了前蹄,季高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沈风同时追至上来,冷眼望着他道:“季将军,认命吧!”

    “你杀了我的儿子,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风冷笑道:“只怕你做了鬼之后,舒将军的冤魂已经在等着你,当初舒将军待你不薄,你居然杀了他,到了阴曹地府,你又该如何说!?!还有舒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你又如何说!?!”

    “他们冥顽不化,死有余辜!”

    沈风挥枪指着,沉声道:“指使你杀害舒家的人到底是谁!”

    季高渠癫狂大笑几声,怒眼而视道:“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我没权力杀你,但有一个人会很乐意!”

    沈风目光一冷,猛地挥出长枪,就在此时,前方树林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抬眼过去,只见几百个全身笼罩着黑色铠甲的军队席卷而来,为首一人手持大戟,跨坐着一匹赤红色骏马的大将——唐宁!

    “是你!!”转眼望向他身后的濮阳军,这些穿着黑色铠甲的濮阳军气息阴沉,戾气极重,完全不是在京城外以及西胜沟的濮阳军可比,可见这才是真正的濮阳军。

    “人我带走,今次是濮阳宫败了!”唐宁驱马缓缓上前,语调沙哑而又穆重。

    季高渠蹭了几下,狼狈地爬到唐宁身边,愤恨道:“大统领,他杀了儿子,不能放他走!”

    “败军之将,焉再得寸进尺!”盔面里的目光冷冷猛缩,立即射出一道阴鸷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回去!”

    “——是!”

    “不好意思,我可没答应放他走!”没想到唐宁会来到这里,眼下已无望擒走季高渠,但沈风却是有意与唐宁一战,猛地纵马挺枪过去。

    唐宁身躯纹丝不动,待到长枪刺过来,突然持戟重重一扫,枪戟相接,爆发出暮钟般的沉声,震耳欲聋,沈风手臂震得发麻,连同座下的小蚩也嘶鸣一声。

    两人各退一步,唐宁目光重新望过去,沙哑道:“你很厉害!”

    沈风心中同样惊悚,没想到他的臂力这么强悍,硬接而不弱,有唐宁在,心知今日无法抓到季高渠,随即收回长枪,朗声道:“告诉濮阳策,我很快便会登门造访!”说罢,掉转回头撤走。

    从十渡撤回时,已是子夜,快速回到木兰村,余下的骑兵皆已集结,逐带着骑兵与御驾汇合,在保州府时见到了夏嫣然,夏嫣然知他今夜回来,早就翘首以盼,刚到保州府,她便已出来。

    沈风这一回来,除了要应付皇帝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唐家说,一夜下来,根本来不及去找她,翌日清晨,大军起赴京城,一路上,夏嫣然默默无言,顾碧落则是躲得远远的,除了娶错这浑趟事,她们皆是有苦难言,特别是顾碧落,沈风见她神情茫然困顿,显然也是为了婚事堪忧,

    而沈风自从田猎打败宋行军、平叛反贼之后,更受到王侯世家的青睐,纷纷过来拉拢,风头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步,男人梦想的权力的名望,沈风就只差一个皇位。

    但是沈风对皇位并不念想,不是他不喜欢权力,而是他想要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处在京城漩涡中,人人皆有野心,沈风也有野心,自从进入京城后,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就被勾出来,他之前被人轻贱和鄙夷的经历,以他的性格,绝不甘愿,所以他与舒如姒互相利用,一步步往上爬,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也是最危险的,如果再想上去,就彻底陷入野心的驱使,和那些官场上的人没有两样,一辈子尔虞我诈。

    在这个时代,沈风有自己的理想,他想要权力,可以摆弄权力的游戏,但他想要的是置身事外,操控格局,他想要权力,去改变当下的体制,当然,沈风知道这个改,不能是改革,而是催发这个社会的改,潜移默化的去改变。

    譬如他计划利用商城带动老百姓去废除地主阶级,让地主交出土地,这个计划很遥远,很陌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总归要有人去尝试,

    而在政治社会上,封建体制依旧不可撼动,但沈风已萌生一个想法,就是先将教育管制分裂出来,封建帝王可能还不知道,那些科举制度,才是腐败家国的重大根本原因,当然,科举制度是封建体制的产物,沈风的想法是先从思想上全面进步。

    当然,沈风的想法并不是要废除科举,在封建制度下,科举已经固有化,他想的是教育多元化,科举依然存在,该上京赶考的还是上京赶考,但学院会多元化,比如工科学院、医科学院、艺科学院,还有皇家科学院,专门致力于科技,总之,是为了促使思想萌发。

    封建帝国早晚会因为封建锁国而灭亡,与此如此,倒不如激化封建矛盾,让国家从内部崩裂,而不是等到外人打进来才灭亡。

    回到京城,沈风迎娶顾碧落的消息已不胫而走,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干脆立即赶回宅子,宅子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等着自己。

    “红叶,小草儿呢?”

    没错,事到如今,再觉得小草儿没有问题,自己就蠢透了,她突然来到,昨天又刻意提醒自己,她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更令人费解的是,她竟然知道濮阳宫的计划。

    很显然,她不是薇姐的亲人,更不是濮阳宫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她究竟是谁?

    “小草儿,从昨夜便看不到她,我去她房间看看——”

    “沈——”凯瑟琳带着小环儿匆匆而来,神色严肃道:“你妹妹有话和你说。”

    小环儿道:“沈哥哥,我之前好像见过小草儿,你也见过,在升州的时候,你还记得环儿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吗?”

    闻言,心中袭来惊骇,惊骇化成凉意传遍全身,难以镇定道:“记得!”当时正值寒冬,天上下着白雪,沈风身负重伤,饱受饥寒之苦,当时还染上了风寒,要不是有小环儿与婆婆收留,几乎丧命。

    “当时有一个姐姐与我一起,她就是小草儿。”小环儿神色带着茫然道:“那位姐姐也教我画画,小草儿也教我画画,虽然她们的脸不一样了,但我可以感觉她就是小草儿,你看,这是小草儿留给我的画。”

    接过来一看,只见画上画的是画像,画像中一位男子一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缩卷在路边墙角,眼神空洞茫然,这不就是当初的自己吗!心中无端袭来恐惧,急忙道:“当初为什么她会和你一起?”

    小环儿神情难过道:“环儿的父母死在了别人的地方,是小草儿把我爹娘的骨灰带回来,那一天小草儿要走了,正好在街上遇到了沈哥哥。”

    “是她!!真的是她!!!”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竟然待在自己身边几个月,沈风脑中乱如麻绳几种不安的念头拧在一起,当初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只听到她呵斥了一声,当时自己也懒得搭理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她!!

    凯瑟琳道:“她是谁?你认识吗?”

    沈风呆呆喃喃道:“不认识——我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是谁?”

    “对了,沈哥哥,之前你在升州的屋子,小草儿也住过,她还说过,还会再有人住这间屋子,她和这个人以后还会睡在同一个屋子。”小环儿回忆道:“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梦里的人。”

    闻言,浑身仿佛被紧箍住,有一种被摆布的不痛快,又极其的不安和恐惧,这一段时日,只要沈风在屋子里,小草儿总是会来和他睡在一起,要么沈风陪她疯癫,要么她骑在沈风身上疯癫,总之两人就是黏在一起。

    “沈风,小草儿不在屋子里,也不在院子里,屋子里只留下一个花环。”红叶匆匆而来,手上还拿着小草儿经常套在头上的花环,这个花环就是上次与婉词一同去晨跑时编织的。

    接过花环,已知小草儿此时所在,其实昨天离开之前,沈风就已经知道小草儿有问题,只是小草儿当时紧紧牵住小环儿,才令自己不敢妄动。

    走出宅子,便直接往上次去过的草地赶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敢再大意,身上还藏着一把匕首,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的目的,既不杀自己,也不从中作梗,只是在宅子中与自己待了几个月,她当是来玩的?

    临近草地,秋后的草地已然开始枯黄,秋风拂过午后,秋蝉开始悲鸣,令景慕显得萧瑟,漫步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登上山坡,便听见一道悦耳清脆的歌声,歌声不同于中原,绵延而轻扬,乃是塞外民族的歌曲。

    “哩呀啦阿鲁——阿木尔托娅——”

    沿着山坡一直上去,歌声越来越近,一阵秋风拂来,枯叶随风而下,在草地卷了一圈后,又漫天飞舞,正如眼前那个在草地上雀舞的柔然女子。

    “哈哈哈——咯咯咯——蝴蝶蝴蝶,别跑——”

    (小草儿身份揭晓,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了,当然,更离奇的是柔然女子在升州的时候就遇到了沈风,我在第二章的时候说过隐藏了四个月的剧情,其实就是为了隐藏柔然女子,揭开了一个谜底,更大疑团随之而来,这就涉及到小说结尾了,总之,小草儿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物,这一章七千字,算是大章节了,明天继续揭晓其他谜团)

    ps:作者写作速度不快,但每一章都是用心写,没有浓浓的装逼气息,阅读起来可能不会让你有虎躯一震的爽快感,但我致力于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阅读体验,好比是缓和的清泉,永远铭记那一刻柔和的宁静,有快乐,也有感动,也有之于人生的回味,更有对于历史发展的窥视。

    最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尽力写好小说,如果还无法博得肯定,我无话可说。

第691章 :是薇姐?

    “哈哈哈——咯咯咯——”她洒出一阵阵嬉笑声,足尖扬起,身姿舞跃,手上欢快地扑张着,不停地追逐着美丽的蝴蝶,她的笑是从心里徜徉而出,可以沁人心扉,如何也不能将她与西征战场上那个冷酷神秘的柔然女子联系起来。

    “该怎么称呼你?”缓缓走到她后面停了下来,手中将花环套在她的秀发上,望着她那张恐怖的脸,心中顿感陌生,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甚至在被窝下疯闹,依旧对她感到陌生,应该说,一直都看不透她。

    小草儿没有回答,手上撮着几支枯草,随手编织成一只星星,踮起脚尖悬吊在树枝上,然后双手抚在心口上,似乎在祈祷。

    见她没有回答,又道:“薇姐在哪儿?”

    小草儿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此时她不再是那个疯癫的小草儿,整个人气息归伏于幽静,轻笑道:“自作聪明的中原人,你以为我劫持了她么。”

    沈风微怒道:“如果不是,你怎么认识她?”

    “是我!”

    从身后走来一位塞外少女,正是上次在桐城遇到的柔然女子桑娜,沈风惊道:“是你——我明白了!”

    “大华男人,你的朋友没有事,不过她去了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桑娜用蹩脚的汉语说着,又来到小草儿面前,俯身礼拜。

    小草儿嬉笑着追逐着蝴蝶,如云端漫步般跳跃,足部的银质铃铛叮叮脆响,三步一小跳悦动,此时,一只布谷鸟在空中颤颤低飞,在秋末鸟儿已该飞向南方,这只鸟儿却仍旧秋处无从安身,终于鸟儿不堪疲惫,摔在了小草儿的面前。

    她低身轻轻将鸟儿捧起,柔柔地抚摸着,鸟儿脚下受了伤,她撕下一小布,然后为鸟儿包住爪子,鸟儿被雨润沾湿,身上有些冰冷,她将鸟儿握入手心,把掌心的热度传递给鸟儿。

    咕咕——

    小草儿捧着鸟儿走到沈风面前,如朋友之间道:“我要离开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它吗,弱小的鸟儿忍受不了冷酷的寒冬。”

    “照顾?”全身紧绷着,盘算如何将她杀了,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竟是为了一只受伤的鸟儿,沈风错愕道:“可以,照顾鸟儿比照顾你轻松多了。”

    小草儿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随即转身而去,举步端行间,可令凡夫俗子为她参拜,沈风心中一阵茫然,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所有柔然子民敬她如神明。

    被她神圣般的气场弄得心情絮乱,但脑子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管她是是什么人,抓住她就对了,冷笑道:“你就这么走了吗,既然来到了大华,不妨多住下几天。”

    就在此时,正要出手,却见一位狂莽大汉乘马而来,来人乃是柔然族大皇子阿尔铁勒,一阵子不见,阿尔铁勒似乎又强壮了许多,一身锦袍穿在身上,显得威武大气。

    阿尔铁勒来到小草儿面前俯身礼拜,转而往后看了一眼,随行而去,沈风已知事与愿违,无奈叹了一声,但就这么走了,总觉得被她牵着鼻子,急忙大喊道:“小草儿,回去可不要忘了告诉你的族民,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小草儿止住脚步,缓缓回身侧眼以望,肆意而笑道:“聪明的中原人,我不会和你白睡,你回去该找找一样东西。”

    闻言,脸色立即大骇,低头望了一下,郁闷道:“不用找了,肯定没了,咱们握手言和,你回去千万不要向族民吹嘘你玷污了我,这会让我很没面子。”

    “当日在峡谷,我早就发现你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渴望和仰慕,你后来是不是真的去了升州醉花荫的培训班——”沈风自言自语怪笑着道:“一定是了,真是因故报应,没想到你真对纠缠不休,天天睡在我床上——”

    铮!

    一支金色利箭忽然射出,堪堪从沈风脑边擦去,差一点就射穿脑袋,刚才那些话,真的是把她惹怒了。

    “大皇子兄弟,听不懂吗,我给你的翻译一下。”沈风浑然不惧,指了指小草儿,又比划了一个猥琐的手势,嘿嘿淫笑道:“她,和我,圈圈叉叉,主动滴,不要脸滴,好烦好烦!”

    闻言,阿尔铁勒神情暴怒,说了一串柔然语便要动手,柔然女子喝止一声,蓦然放肆出一串悦耳的笑声,道:“再见了,小马儿。”言毕,转身翻上马背,然后从脸上取下一面面具扔下,随即,骏马扬尘而起。

    小草儿远去时,沈风神情已是恍惚,走上前将地上面具拾起,面具十分逼真,面具上还粘着两片透明的椭圆膜片,恐怕就是因为这两片透明膜片才使她眼瞳变成黑色。

    直到现在,依旧不明白那个柔然女子为什么要提醒自己,这个疑问恐怕只有等上了战场面对她才能解开。

    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神情变得极其沉重,急忙快去上马飞奔出去,很快来到了隐藏九鼎的地方,从天府、鬼谷、僰族得来的九鼎果然已经不见。

    见此,顿时徒然一叹,柔然女子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九鼎!九鼎是华夏文明的象征,柔然族怎能不觊觎。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京城内,城中到处传着顾碧落的婚事,听了更是郁闷,干脆先赶去天策府,没想到今日顾碧落也在,两人碰了个正着,她脸色变了变,随即匆匆错开。

    想到与她的婚事,脑袋顿时凌乱,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个薇姐,隐隐约约中,心里猜到她离开的原因,或许当初那个人不是夫人,而是薇姐,那天虽然没有看到薇姐,但按照正常逻辑,薇姐应该会来看自己,而且唐大小姐是从酒楼过来,很显然,薇姐是知道自己昏迷,如果是夫人的话,她应该难以面对自己,可夫人除了尴尬以外,并没有其他反应,万幸不是夫人,可如果是薇姐,那也是一桩头疼事。

    想证明是不是薇姐,找夫人一问便知,无心处理天策府内务,干脆回到了宅子里。

第692章 :王陵?王沛?

    乘马踏风,心情依旧不见好转,脑子里面一团糟,失去了九鼎,又想到了薇姐,之前还以为薇姐嫁人了,现在看来,小草儿的话并不可信,如果真的是薇姐,那自己又该怎么面对。

    糊涂账啊!

    如果沈风可以选择,绝不希望是薇姐和夫人其中一个,夫人属于乱`伦范畴,而对薇姐没有男女之情的感情,现在倒真希望薇姐如小草儿所说,找到了喜欢的男人。

    就事实而论,薇姐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也好,哪个男人不喜欢,可沈风偏偏对她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快到回到宅子里,正好遇到唐大小姐匆匆而回,她似乎有事,一边跑回来,一直回头张望,沈风疑惑道:“晴雪,你在看什么?”

    “刚才我回来的路上,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唐大小姐神色慌张,其实她胆子很小,平时只是喜欢打脸充胖子。

    沈风抬头望了下,街上并无一人,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唐大小姐神情有些古怪,神秘兮兮,拉着他走入宅子中,合上宅门才道:“从我上街的时候就感觉后面一直有人跟着,刚才我往后看,那人的样子有点像王陵。”

    “王陵——”脑子忽然回想起唐家失火那一天,在街口看到的那个人似乎很像王陵,心中一颤,急忙道:“晴雪,王陵的箭术怎么样?”

    唐大小姐道:“王陵的箭术十分精湛,以前他曾来过唐家展示一手,当时连爷爷亦对他的射术赞不绝口。”

    沈风脸色一变道:“王陵的父亲是不是叫王沛!!!”

    唐大小姐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原来王陵的父亲就在安平村那位老奶奶的儿子,王沛来到京城加入了濮阳宫,后来王沛弄出一场戏让王陵与唐大小姐有了婚约,如今看来,一定是濮阳策指使的,这么解释就合情合理了,濮阳宫一直在瓦解和收拢军方势力,操控了军方,才能加固政权集团。

    不仅是唐家,之前杜万里、左王都是王陵或者王沛躲在暗处施发冷箭,包括之前在秀容自己差点被射杀,以后须小心堤防才是。

    唐大小姐嘀咕道:“你怎么了?”

    “没事,晴雪最近你暂时不要出门,我们在京城的日子不长了,到时候顺便回去看你爷爷。”

    “好啊——”唐大小姐高兴一乐,忽然神色严厉道:“我今日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你和顾碧落不日后即将成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晴雪,我心里只想着你,你是知道的,并且我晚上时不时去找你,我跟顾碧落绝对是清清白白的。”没底气地笑了笑,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参加了田猎比武,不小心拿了个第一,谁知皇帝硬要将顾碧落塞给我,你暂且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婳瑶和可岚,给我点时间处理。”

    “好吧——”

    不到一会儿,婳瑶便亲自过来,唐大小姐这个大嘴巴刚一回头就向婳瑶悄悄告密,弄得沈风在婳瑶面前磨错了嘴皮子。

    灰头土脸地从房间内出来,便遇到可岚与夫人一起回来,今日夫人正好从杭州过来,为的正是沈风的喜事。

    “夫人,一路辛苦了!”

    见到夫人,沈风一如既往地先上前拍上一个马屁,“夫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几些日子不见,夫人风采更胜往昔,健步如飞,我看你一定是从杭州飞过来。”

    夫人不冷不热道:“我怎比得了你,喜得良缘,飞黄腾达,我看你早就将林家给忘了。”

    沈风笑道:“山高水远娇女风情,不管我飞过千山万水,阅尽满目春色,也不敢忘了林家。”

    三人边走边聊,夫人叹息一声道:“日子过得真快,眼看你已快成家立室了。”

    沈风手偷偷伸到背后绕过夫人,然后牵住可岚的手,一本正经道:“人总会成长,我只是踏出必须要走的一步。”

    夫人道:“如今你已快有了家室,我们是时候商量一下分家的问题,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这才是夫人上京的目的,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沈风郑重道:“夫人,这件事情其实我和小姐已经商量过,我打算放弃所有产业,将所有生意全部交给林家。”

    夫人大惊道:“这如何可行,我们林家绝不是瘠人肥己之流,如今棉衣生意之所以有如此规模,全是仰仗你一人。”

    沈风无奈叹道:“夫人如此心思,也不枉咱们合作一场,但以我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再经商,免得有人说我营私,夫人若是有心的话,以后多多资助天策府。”

    夫人思索片刻道:“言之有理,若不然我将林家加酒楼的盈利拿出五成资助天策府,你看如何?”

    现在升州的酒楼已经改名换姓,经过一番转折之后,重新归在了林家的名下,只是很少人知道,至于棉衣生意,一直是挂在林可岚的名下,沈风已经彻底洗脱出来专注于天策府的发展。

    “五成——五成勉勉强强可以应付天策府开支,可养家糊口就难了,看来以后要过苦日子了。”沈风摇头叹息几声,忽然严肃道:“岚小姐,你吩咐下去,将厨房里面的碗筷全部换掉,碗换小的,筷子换短的,明天开始勤俭节约。”

    听得他说得可怜又有趣,不禁背着娘亲偷笑,急忙娇声道:“娘,天策府的开支十分巨大,如今我们随时会与外族打仗,天策府万不可短缺银两,娘,你看——”

    “行了行了!”看他们一唱一和,自己倒成了一个外人,可没有办法,女儿的心在人家身上,总不能看着女儿跟他受苦,这臭小子明显是在要挟我,假仁假义的臭小子,岚儿怎会就看上他呢,心中气愤三丈,冷哼道:“七成,七成给你!”

    沈风眼睛一亮,急忙压下喜意,规矩地奉上一个鞠躬,道:“夫人深明大义,心系天下,真是我辈楷模,我明天去天策府的时候立即命人连夜赶制一块匾额送到林家,以作表彰。”

    “谁是你同辈了,娘亲是你的长辈。”林可岚白了他一眼,纠正他的错误,这便是她的手腕了,之前帮沈风说话,这边立即又批评沈风,一外一内,胳膊不往外拐,她要是和沈风联手起来,那就是天下无敌了。

    “对对对!”沈风笑着道:“你看我总是忘了,主要是夫人一看上太年轻,岁月都奈何不了,如果说谎有罪,那夫人就是罪无可赦!”

    二人一听,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林可岚扳起过去那个苛刻女老板的脸色,责问道:“我娘亲怎么就罪无可赦?”

    沈风嘿嘿笑道:“夫人就是上苍的一个谎言,上苍说人会老,结果夫人不会老,上苍说人都是肉体凡胎,结果夫人却是女娲下凡。”

    闻言,林可岚娇嗔道:“你便会瞎说。”

    唉,如果不是为了娶你,这么高级的话,我怎么会送给夫人,夫人这么拽,她要不是长辈,老子直接用穿过三天的袜子塞进她嘴巴里。

    红叶过来将可岚喊走,沈风见状,低声道:“夫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

    夫人道:“何事?”

    “还记得当日我昏迷——”正打算开门见山,话到嘴上却还是卡住,“我去,这该怎么说。”

    夫人似乎意识他要问什么,慌乱道:“你到底想问什么,要是说不出来便改日再说。”

    “等等——”沈风急忙喊住道:“我想到了,夫人,我想知道我昏迷当日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夫人慌乱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怕什么?”沈风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道:“是不是你!!”此时,心脏紧张得噗噗直跳起来。

    夫人怒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是我!!”

    “吓死我了——”闻言,立即大松了一口气,郁闷道:“不是你,你怎么老是怪怪的,害得我紧张得几天几夜睡不着。”

    “够了,休要再提!”与一个后辈说这种事情,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沈风急忙道:“夫人,自从那天以后,你怎么变得怪怪的,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和薇姐有关?”

    见他神色郑重,不似为了戏弄自己,夫人低声斥责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怎会不知!”

    “要是知道我就不用问你了,你知道对不对,是不是和薇姐有关——是不是薇姐——”见她犹豫不吭声,急忙道:“到底是不是啊,如果是你就点个头!”

    夫人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见状,沈风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人默然下来,夫人也不知再该说什么,悄悄走回院子里。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是薇姐,但等到确认下来,还是难以接受,独自坐在台阶上,直到夜深后才回到屋子里。

    翌日清晨,正要过去大学士府一趟,却被赵燕长公主传话进去,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赵燕,也想看看她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快速进入皇宫,赵燕今日起得倒是早,早早在花园着等候沈风,赵燕传召的地方并不在皇宫,而是在上次诗筵的园子里,便是在绣春楼外的花园里,秋末之后就是东临,她身上的衣裳却不见添上,这**是宁愿冷也要淫`荡到底。

    沈风眼睛从她身上泄露出来的春色扫过,规规矩矩道:“长公主好久不见,不知公主召我进宫有何要事?”

    “沈将军,本宫要恭喜你了。”赵燕将双**叠在一起,娇笑道:“如今你已是军中第一勇士,还娶了瞿家千金为妻,京城中无不羡慕不已。”

    沈风淡淡道:“公主不是也如愿以偿了,我娶了顾碧落,也算了却了公主一桩心事。”这个蛇蝎女人一直还想害死自己,本来沈风可以推辞不来,但为了从她口中探到一些消息,还是来冒一趟危险。

    “诗筵夺魁——田猎冠勇——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本宫不知的呢?”赵燕今日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迷醉,好像是少女在看崇拜的英雄,甚至还多了挑逗,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盯着沈风裆部,极其的淫`荡。

    下身一冷,浑身立即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荡`妇该不会看上我了?!沈风天不怕地不怕,就被女人潜规则,听她话里的歧义十分暧昧,急忙装傻道:“我只是侥幸罢了,公主今日召见我有何要事?”

    见他躲躲闪闪,赵燕面露不悦道:“本宫没事便不能找你,本宫闷了,想找你解解闷,不知为何,和任何人聊天都不如与你聊天来得有趣。”

    什么聊天,聊着聊着就到床上去了,都是套路,沈风悻悻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说到聊天,我真有一件事情要和公主聊聊,关于我的妻子婳瑶的。”

    闻言,赵燕神情转淡道:“此事已作罢,我们谁也不要再提此,你若纠缠不休,反而会因此让你的妻子招来麻烦。”

    沈风才不信,皇后杀了李晓月,知道婳瑶的存在必然想杀死婳瑶,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忌惮自己,之前在和皇后谈话中已经警告过她,她其实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先杀了自己,再杀了婳瑶。

    难道今天这个**又想杀我?!对,当年的事情赵燕恐怕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如果抖露出去,皇后、赵燕都休想安宁,想到此,全身立即警备起来,“有些事情堵在心口,总觉得很难受,长公主,你也有这种经历吗?”

    赵燕目光一凝,娇笑道:“你真是懂本宫的心思,最近本宫时常感觉到心口烦闷,起先还以为抱恙,经太医诊治,才知是心病。”

    沈风顺势道:“公主为何事烦忧?”

    赵燕语调酥软道:“本宫近日丢失了一只花猫,便在绣春楼内丢失了,也不知它躲在哪儿,将军可否为我找一找——”

第693章 :恶毒女人

    明知房中有大事,偏去碰大事,今天不管赵燕是要杀自己,还是要奸自己,老子都要去闯一闯,“能为公主排忧解患,我在所不辞。”

    往绣春楼走去,快到绣春楼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这股香味不是梅兰,也不是牡丹菊花,味道奇特,走入绣春楼中,楼中空无一人,想是早被赵燕公主遣退了。

    在绣春楼中装模作样寻找着,而赵燕公主紧紧跟在身后,沈风走快一点,她也就走快一点,时不时还故意用身体磨蹭,挑逗之意显而易见。

    “到处找也找不到,是不是不在楼内。”

    赵燕指着前面一间殿房,娇滴滴道:“那儿还没有找过,这只花猫本宫喜爱得紧,请将军一定要帮我找到——让大名鼎鼎的沈将军为本宫找花猫,会否有点大材小用。”

    “不会。”这荡`妇到底想做什么,按理说,皇后要想杀我,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动手,“今天我也没有事,就任凭公主差遣。”

    进入殿房内寻找,房间十分宽敞,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浴池,赵燕走了进来,娇声道:“哎呀,好热,暂且先不找猫儿了,本宫想沐浴,沈将军你便在旁边护驾。”

    果然是想先**我,让我护驾,分明是让我参观,看来人的身份一旦提高,各种事情都会颠倒过来,心里警惕着,脸上笑呵呵道:“公主乃万金之躯,我一定会护卫公主安全。”

    赵燕脸上荡漾着春意,用勾魂地眼神凝视着他,“有劳将军了。”说着,双手缓缓搭在肩上,锦丽的衣裳从身上滑落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肚兜。

    沈风用充满侵略性的眼光盯着她,完全没有顾忌,赵燕回眸睇了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晦笑,故意放慢动作,将身上最后的亵衣亵裤脱下。

    光阴苦短,但哪个男人不希望女人快点脱,不得不说,赵燕将脱衣服动作演绎得十分有观赏性,显是精于如何勾引男人。

    很快,她身上已经一丝不挂,沈风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好像用胶水黏住,虽然表面上看得很入迷,但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淫念,沈风女人多,对女人的感觉是好是坏泾渭分明。

    裸`女而已,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当初在夷陵还差点被姬红缨玩过,看,继续看,为什么不看,白看的。

    赵燕很是满意他的表现,搔首弄姿一下,才抬起玉足缓缓踏入浴池内,浴池不断冒出白汽,将她笼罩成朦胧美人,经过那么多男人的滋润,她身上天然有一种糜烂的媚态,勾引起男人时,更显得露骨,“沈将军,你这么看着本宫,不怕本宫治罪吗?”

    “怕!但公主实在太过迷人,我宁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想多看一眼。”死三八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话说过来,来到这个房间后,房间弥漫的花香是越来越浓了。

    赵燕娇笑道:“本宫便喜欢你这一点,大胆而又坏,那你觉得本宫美吗?”

    四下张望了一下,敷衍道:“美,如同出水芙蓉之美,公主冰肌雪肤,沐浴都沐得提心吊胆,可见是怕美色被人瞧见了。”这句话颇有语病,可见他真的心不在焉。

    可赵燕却听得高兴,娇笑道:“如果有人欺负本宫,将军当如何?”

    “是谁那么大胆!”

    “眼前天边近在眼前——”赵燕娇声道:“此时除了你之外,哪里还有别人!”

    眼睛在她隆起的软肉上扫过,这娘们还真有资本,不过听说房事越丰富,体态越是丰满,更不用其中三个地方会变黑,不知道变黑了能不能用砂纸刮一刮,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尴尬笑道:“公主这就言重了,我怎么无功,反而有罪了。”

    赵燕从浴池中缓缓游过来,然后从水中站了起来,水珠滴答滴答从她身上滑落,“难道你不喜欢本宫吗,喜欢的话,还在等什么。”

    两人目光对视了片刻,沈风慢慢走近浴池,蹲下来将衣服拾起,平静道:“多谢公主厚爱,但你心中还有一个人,我不想做那个人的替代品,公主,请!”

    沈风口中说的那个人是宋行军,赵燕真正喜欢过两个人,一是夏侯屠,二是宋行军,夏侯屠可能是建立在**上,宋行军是她真正喜欢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燕才特别排斥顾碧落。

    赵燕并没有马上穿上衣服,神情转为冷淡道:“为何你总是拒绝本宫,你可知这是对本宫极大的羞辱。”

    沈风义正言辞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与公主以往的男人不同,我是人间的一股清流,更是一股逆流,不随便糟蹋女性,不随便勾三搭四,所以在公主不是真心喜欢我之前,我不想与公主发生肉体上的误会,来,先穿上衣服。”

    这么劝女人穿上衣服,生来还是头一次,再多说一次,都怕遭天谴。这家伙脑子不知道怎么想,要说遭天谴,他刚刚那些厚脸皮的话遭十次八次天谴都不够。

    赵燕道:“你真是这么想?”

    沈风拍着胸口道:“千真万确!”

    赵燕神情露出几分复杂,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然后将衣裳穿上,含笑道:“那便如你所说,我们先做个朋友。”

    沈风笑呵呵道:“我喜欢朋友这种关系,可以推心置腹,又不用约束对方,不过我们彼此还不太熟悉,我想问公主几个问题,可以吗?”

    赵燕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含笑道:“你问吧。”

    这趟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皇后的秘密,沉吟片刻道:“公主,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赵燕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深思片刻,叹息一声道:“本宫已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不如你来为本宫说说?”

    沈风也不客气道:“经过几次相处,公主没有什么架子,算是比较随和的——”

    “继续说。”

    “缺乏主见,容易被人左右,生活有些盲目,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风故意和她随便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赵燕脸上越来越轻松,笑容也越来越多。

    “与你说话才可有闲静,以后你可否多陪陪本宫说话。”此时两人坐在卧桌上,桌上还有一具香炉。

    沈风没有回答,转而道:“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公主可否告诉我,当初你为何知道我身上折扇的秘密?”

    “你想知道吗?”赵燕神色忽然变得古怪,有几分愧疚,几分迷茫,说着,她起身取来一块黑黑的事物,然后放入香炉中点燃,香炉中立即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第694章 :京城一夜

    “想!”

    赵燕犹豫片刻道:“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便当作什么都不知便好。”

    一缕缕烟气吸入肺中,立即感觉一阵神清气爽,整个人也舒坦了许多,甚至无由的兴奋起来。

    看来赵燕是不可能对自己付出真心,之前还以为跟她套好交情,这个时候就没有心思在留下来,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不肯动,十分留恋这个房间,好奇之下,疑惑道:“公主殿下,香炉里面点着是什么,闻起来觉得浑身都有了精神。”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可闻了香炉散发出来的味道后,却感觉精神满满。

    赵燕眼神闪烁一下,含笑道:“这可是从南方国家进贡来的宝贝,还是罕见之物,你若是喜欢,本宫便赏赐你一些。”说着,她起身去木屉里拿出一块锦帕。

    “这便是回春膏,我先抠二两给你,等你用完了本宫再赏赐你。”

    接过所谓的回春膏,只见是一团黒糊糊的事物,味道十分独特,外形与泥土差不多,闻着香炉内散发出来的味道,鬼使神差道:“多谢公主赏赐。”

    在屋子中待了许久,心里却没想过要离开,反而懒洋洋的躺在卧床上,神态有几分堕落,渐渐的,脑子开始恍惚起来,身体飘飘然的,好似腾云驾雾。

    一夜到天明,猛然从卧床上惊醒,急忙望了望四周,再看了一下地上的酒瓶子,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

    太奇怪了,怎么昨晚糊里糊涂就睡过去,只记得昨晚和赵燕喝酒聊天,然后就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妈的,真是太疏忽了,赵燕昨晚如果想找了我,简直跟杀一条猪没区别。

    都已经要和婳瑤婉词成婚还在外面过夜,实在太不应该了,心里暗暗责骂,又觉得十分古怪,目光落在旁边的回春膏上。

    昨晚闻了回春膏的味道后,精神一下变得很亢奋,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爽是爽了点,但对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却不太记得。

    疑神疑鬼的离开绣春楼,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婉词,干脆转道去找她,现在柳宗礼在京城有专门的府邸,婉词就住在府邸中。

    去了府邸内,才发现婉词并没有在府邸中,心里寻思一下,婉词不在府中,那一定是去找自己了,迅速赶回宅子里。

    回到宅子里面才知婉词没有来,正要急匆匆出去,却看到柳宗礼匆匆而来。

    “柳叔,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特地上门一趟?”将柳宗礼迎入宅子中。

    柳宗礼脸色不是太好,迟疑片刻道:“沈风,小女恐怕是无法与你成亲了。”

    闻言,心中猛然大颤,想起之前算命先生曾说过婉词不能来京城,惊恐万状道:“柳树,是不是——”心中极其不安,“是不是婉词出事了?”

    柳宗礼神色变了变,含糊其辞道:“不是,是奶娘身故了。”

    “什么!奶娘怎么会身故的,奶娘不是一向身体很好。”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宗礼神色沉沉道:“奶娘身上一直有顽疾,早在几日前病逝。”

    “奶娘葬在何处,我想去看看。”

    “奶娘的骨灰已由婉词带回家乡,奶娘来自千里之外的南方,这段时日你还是不要离开京城,京城中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柳宗礼道:“如此一来,你与婉词的婚事便要推辞了。”

    “没关系,婚事反倒是其次,我就怕婉词路上不安全,不如我多派几个人过去。”

    柳宗礼有些异样道:“不必了,老夫已加派人手互送小女,你不必太担心。”

    闻言,心情稍定,长叹一声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出事了,可惜不能见到奶娘最后一面。”

    柳宗礼神色痛苦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切由命。”

    送别柳宗礼后,马上将此事与婳瑤说,好好婚事没有婉词,婳瑤便决定将婚事推后,等到婉词回来后再说,几天后便是正式任命天策大将军之日,也就在几天后后,将会是沈风退出京城的一天,在退出之前,已经早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譬如壶酒师叔的军器研究所已经先一步转移。

    濮阳宫经过这一场失利,这段日子会伏于平静,但沈风不能松懈,必须将濮阳宫死拽在京城,宁愿在京城发生动乱,也不能让濮阳宫回到南方建立新朝廷,依据濮阳策的性格,他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况且濮阳宫的势力远远没有展露出来,至少那至那支让人不寒而栗的濮阳军没有真正出现。

    这日夜里,夏嫣然也来到宅子里,正好,趁着今夜所有人都在,想跟她们一起吃一顿饭。

    菜肴酒肉齐上,婳瑤大小姐凯瑟琳坐在左手边,可岚夏嫣然小环儿则是坐在右手边,对面还有一个夫人,一家人十分热闹,至于草谷几位师叔则是早早休息了,天府的人一直习惯晚上早点休息,以前在天府时,一旦了晚上就十分无聊,除了睡觉没有别的师叔做。

    “今晚我们大家难得坐在一起吃饭,来到京城后一直很忙,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沈风长叹一声道:“可惜婉词和茵儿不在,要不然会更热闹。”

    众人翘首望着他,沈风举起杯子道:“过了今晚,或许我们想再聚在一起要等很久了,因为到了明天,我想让你们先离开京城。”

    林可岚惊奇道:“你不想与婳瑤成婚了吗?”

    纪婳瑤一脸歉然道:“婉词不在,便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办婚事,可岚,这些日子劳你费神了。”

    林可岚微笑道:“你说的是哪儿话。”

    沈风正色道:“过几天我就不能再待在京城,趁着这几天,你们提早离开京城,婳瑤、凯瑟琳公主、小环儿,你们先一步去蓬莱水城,我离开京城便立即去与你们会合,然后和凯瑟琳公主一起去波斯。”

    见到自己的夫君这么劳累,婳瑤心中不忍,为免他再操心,柔声道:“波斯一行请勿挂念我们,一路上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我会的!”沈风付之暖色,道:“小环儿,你在蓬莱要好好听婳瑤嫂子的话,千万不要像晴雪,到处惹麻烦,前些天还用洗脚水倒在对面王员外的六姨太头上。”

    唐大小姐脸色一下憋成酱紫色,恼羞成怒道:“还不是你挑唆我的!”

    闻言,众人笑得花枝乱颤,沈风尴尬道:“是吗,我差点忘记了,总之,小环儿你要听话点。”

    小环儿难过道:“沈哥哥你要早点回来,环儿一定听话,长大后变成有本事的人。”

    沈风笑道:“这里除了我,都是有本事的人,比如说夫人处事不惊,运筹帷幄,再比如可岚,独具慧眼,伯乐相马。”

    林可岚白了他一眼,娇笑道:“相你这只千里马!”

    沈风哈哈大笑,望着婳瑤道:“还有婳瑤出尘不染,莲心清明,京城三好百姓,家里的贤内助。”

    纪婳瑤娇羞道:“别再说了,听了让人家笑话。”

    “还有,还有呢?”唐大小姐兴致勃勃地望着他,期待从他口中听来好话。

    沈风笑了下,脸色一正,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再说说唐大小姐,是我们宅子的门面,为我们宅子攒下不少名声,丫鬟家丁谈之色变,街坊邻居望而生畏,人见人跑,花见花谢,当真是出门逞威上门讨债必备人物。”

    “你!”

    众人皆是娇笑,唐晴雪脸颊生怒,顿时拍案而起,朝沈风扑了过去,两人绕着桌子追逐,好一个热闹。

    “别跑,给我站住!”唐大小姐追了两圈,实在气不过,狠狠跺脚,“婳瑤你看,他老是欺负我,我生气了。”

    纪婳瑤嗔怪道:“快说点好话,别让雪儿生气。”

    “我正要说,先抑后扬,这才显得大小姐与众不同。”沈风悄悄走到唐晴雪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捏了捏肩膀,一本正经道:“大小姐嫉恶如仇,不惧权贵,乃是这世间难得的一股清流,虽然进不了厨房,却得过流氓,无论在升州还是京城,百姓都对大小姐赞赏有加,众说云云,比如有一位大妈曾说我家闺女要是大小姐万分之一就好了,又有一位大妈曾说,我家儿子要是能娶到像大小姐一样的姑娘那就真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还有一位升州老大爷偷偷告诉我,我要是年轻六十岁,一定要娶大小姐为妻。”

    院子里一片趣笑声,林可岚含笑道:“雪儿,这下你可满意了吗,我可从来听过他说这么多夸人的话。”

    “别听他胡说八道,哪来的大妈,哪来的大爷。”此时唐大小姐双手捂住脸,脸上欣喜,又不想让人看到她窃喜,所以用手捂住脸,模样羞涩,甚是可爱。

    “小环儿,今晚上我一一给你介绍,看你想成为什么的人,我们这宅子中的女人,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沈风一个马屁便将所有人囊括进去,成捆成捆的拍。

    “呸!”

    林可岚轻啐一声道:“你说得出口,我们可受不起,若让别人听到了,肯定惹来不少笑话。”

    “岚儿!”见她举态不雅,夫人急忙斥责一句道:“你怎可如此失态。”

    林可岚

    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本来她也算杭州有名的淑女,夫人教导有方,加上她自身涵养,自然有淑女气质,不过自从林家多了一个惹人生气的货,她就越来越不淑女。

    应该是说人放轻松了,整个宅子的人都放轻松了,到处充满着乐趣。

    正要说话,脚上突然被人踢了一下抬眼望了过去,便见夏才女含笑望着自己,心里领会,笑呵呵道:“再说说来自金雀花王朝的凯瑟琳公主。”

    闻言,夏嫣然恼地偏过头去,沈风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她还未与其他人融入进去,所以迫切希望沈风从中牵入,至少也要向她们正式表个态。

    沈风悄悄将脚尖蹭上去,在她脚背上蹭了几下,笑呵呵道:“公主殿下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一般大家认为公主都是好好再上,人前人后都有人伺候,不过凯瑟琳公主却平易近人,聪慧过人,一点也不显娇气,我希望与公主殿下以及金雀花王朝永远保持友好关系,这一杯酒我敬公主殿下。”说罢,将酒水一饮而尽。

    凯瑟琳公主站了起来,举杯微笑道:“我很喜欢贵国,喜欢这里人和风景,更喜欢你们,愿你们获得美丽与和平。”说着,举杯饮酒。

    放下酒杯,“这段时光很美好,我活得很开心,感谢你们的招待,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唐大小姐才刚招了她当小妹,有些不舍道:“凯瑟琳,你要回家了吗?”

    “是的,我要回家。”凯瑟琳伤感道:“很高兴认识你,雪,你是幸福的女人,我很羡慕你。”回去王国之后,她就要做回公主,参与至于政治外交,一切勾心斗角,甚至以及将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唐大小姐撅着嘴道:“你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纪婳瑤轻叹道:“身为王国公主,必有其不得已之处。”

    凯瑟琳微微笑道:“在你们贵国经常听到一句话,说希望时光停逝,此时此刻,我也这么希望。”这段时光是她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光,她出生在王国,在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礼仪外交政治,从来没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逃出王国来到中原时,她的性情像喷涌的泉水在宣泄,她想恋爱想刺激,使自己有一次难忘的经历。

    也许她对沈风的感情非常迅速,但这就是她的性格,一旦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就坦诚面对,遵从内心的想法。

    纪婳瑶知道凯瑟琳对自己夫君有情意,却也知她总归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平日里很少去管,淡淡笑道:“公主殿下若是喜欢我们这里,我们随时欢迎你。”

    “希望如此。”凯瑟琳微微一笑。

    她并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女人,虽然她的感情很火热,但她可以决然放下,留在心底珍藏起来。

    “公主你好。”小环儿对凯瑟琳充满着仰慕,同是女人,能感觉她身上独有的气质,又是公主身份,令人心生仰慕。

    “环儿——”凯瑟琳学着大家环儿,道:“沈,你的妹妹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几人说话间,沈风正在桌子底下撩拨着夏才女,却被她踩了两脚,急忙道:“最后有一个人也值得环儿学习,她就是夏才女,才女思想不拘泥于当下,能想别人所未想,发别人所未发,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便都要像才女一样,才貌俱佳。”

    小环儿欢喜道:“我也很喜欢夏姐姐,不过我功课不好,才艺也学不好,我长大以后能不能像沈哥哥一样。”

    这不是在说我不学无术吗,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见几个女人都在发笑,干咳了几声道:“讨论到此为止,你也该去休息了。”

    小环儿恋恋不舍地离开,正好凯瑟琳也随之离去休息,此时只剩她们几个人,忽然之间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闷,可能是因为即将分别,她们都有些愁色,凯瑟琳还会与沈风一起去波斯,不想打搅她们,所以提前回屋休息。

    “夫人,我敬你一杯!”沈风忽然拿起酒杯,郑重道:“多谢夫人,多谢林家,林家是我第一个朋友,夫人和柳叔是我唯一的长辈,这一年多,承蒙你照顾了。”说着,先干为敬。

    夫人有些诧异道:“好端端的,你为何说起这些,我林家也承了你的好处。”

    沈风笑了下,神情忽然露出几分萧索:“感谢你们几个,婳瑶、可岚、大小姐,还有嫣然,感谢你们一直陪伴着我,感谢你们的包容我,我原本什么都没有,一下子得到你们的青睐,我真怕哪一天失去了,而我努力获得一切,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将这一切换来与你们相守一生。”

    几女听着听着,渐渐潸然泪下,不知怎么地,可以感受得到他此刻的心情,她们都知道,在他初来升州的时候,经常被人打,经常被人嗤笑,此时他发出这样的感概,听着让人心酸。

    沈风时而会落寞,这一点婳瑶感触最深,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眼神中偶尔会露出伤感,完全不似那个浑身都有干劲又贼头贼脑的小子。

    唐大小姐小声道:“沈风,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发点感概。”沈风挤出笑脸道:“明天你们都要离开京城了,今晚让我们痛痛快快喝一回,来,不醉不休。”沈风特别害怕孤单,这也是他到处留情的原因,在轮回岛的时候,也是他最害怕的时候。

    “也好!”纪婳瑶柔声道:“我也可喝一点。”婳瑶仿佛感受到他心情,很想让大家多陪陪他。

    夫人早早离去,沈风与几女一直喝酒,然后相拥着跑到房顶看星星,一起聊着一些有趣的事,说说笑笑,倍感温馨,子夜,几女困倦十分,便将她们送回房间睡觉。

    这几日还未见过叶绛裙,趁着还没有睡意,干脆去找她找点乐子。

第695章 :令人窒息的消息

    “师父——师父——”

    奇怪了,人呢?不在树上,也不在湖边,在宅子中到处寻找着叶绛裙,直到来到了草谷师叔的房间才发现她的房间还点着烛火。

    “原来你在这里?”

    门还虚掩着,悄悄走近过去,便见叶绛裙正与草谷师叔在房中谈话,奇怪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草谷师叔,你怎么还没有睡下?”

    草谷手中捏着叶绛裙的手腕,神色颇是无奈道:“我是替师姐看病。”

    见状,忍住笑意道:“师父有喜了吗?”这女人该不会自己上过一次床就怀孕了吧。

    叶绛裙冷冷无言,望见他的时候,眼中甚至流露出排斥,草谷师叔把捏一会,摇摇头道:“非也,师姐一直说自己有病,让我替她诊治,可她一点病也没有,但她坚称自己有病,我都看了一个时辰了。”

    叶绛裙冷冷道:“我有病,身体不舒服。”

    草谷师叔颇是无奈道:“师姐,我替你看了好几次了,你身体并无病状。”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我有病,你再替我看一看。”

    沈风听得差点笑出来,这年头还有人非要说自己有病,愣道:“她真是有病,神经病,草谷师叔你不用再搭理她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帮我看看是什么事物?”说着,拿出一块回春膏。

    “此物——”草谷取过手中,然后摄了一小块闻了闻,疑惑道:“我一时半会也难以分辨,我可否偿一口?”

    “暂时不用,我闻过这东西,闻过之后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的,神经很兴奋,能令人忘却所有烦恼,感觉就好像喝酒一样,不过比喝酒舒服多了。”沈风谨慎道:“这究竟是不是毒物?”

    草谷摇摇头道:“不是毒物。”

    叶绛裙忽然道:“可否给我吃一点。”自从那一夜过后,她便感觉不舒服,心绪杂乱,甚至离开了几天,经过几天的冥想,认为自己是生病,因此来向草谷求药。

    沈风懒得理她,奇怪道:“不是毒物,那又是什么?”

    草谷道:“经你所述,此物可能是由芙蓉花炼制而成。”

    “芙蓉花!!那不就是罂粟!”细思之下,惊见阴险之处,如果赵燕是无意的还好,如果是有意让自己吸食鸦片,这背后一定有极大的阴谋,吸食鸦片后,人就会依赖鸦片,到时候整个人就废了,更严重的是,赵燕还可以利用鸦片控制自己。

    这个阴险的女人!

    心里暗骂一声,转而想,赵燕没有理由想控制自己,她背后一定还有人——难道是皇后,皇后只想杀了自己,那还会是谁?

    草谷道:“罂粟?”

    “便是此物的成分,这东西是由罂粟提炼而成,吸食上瘾之后,身体会产生依赖,进而萎靡不振,总之,是绝对不能触碰的。”赵燕要控制我,那我就假装被吸食鸦片上瘾,这样就能知道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草谷道:“原来如此,你是如何得到此物?”

    “这东西来自皇宫,听说是从南方传来的,我看再追溯远点,应该是从别的国家种植过来。”转而道:“对了,草谷大夫,过几天要离开京城了,你准备一下。”

    “好!”

    与叶绛裙一起走出去,此时院子静悄悄的。

    “师父,你心里有烦恼吗??”

    “我不知。”叶绛裙冷冷而应,望了他一眼,又道:“看见你时,确实有些不适。”

    沈风洒然而笑道:“这就对了,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不信你还能装作没有发生,事实证明,你还是有心有肺的。”

    叶绛裙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蹙眉道:“你似乎不该是这个反应,当时你很委屈,你遇到我时,不该是这个样子。”

    沈风心里贼贼笑,忽然脸色一黑道:“我当然还在生气,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叶绛裙有些错愕,没想到一个人情绪转变有这么突然,随即低声道:“对不起!”

    沈风板着脸道:“你的认错态度不错,我就不让你去死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

    叶绛裙犹豫片刻道:“我也否离开一段时日?”

    沈风奇道:“你要去哪儿?”

    “寒冬将至,我要去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叶绛裙默然无语,最近一段时间心绪十分絮乱,她需要将心绪平复下来。

    “也好,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沈风叹息一声,转而道:“师傅,你可知道舒姐姐在哪儿?”

    “我不知。”叶绛裙漠然道:“师妹曾过,她累了,想去云游四方,此时或许已离开京城。”

    沈风黯然道:“如果你遇到她,就告诉她,我没有忘记她,她的毕生志愿我会替她完成。”

    叶绛裙皱眉道:“你不是已与她断绝关系,为何还要牵扯不清,师妹的心愿让蜀国与大华融为一体,你若坚持此志,必将引来天下百姓愤怒。”

    “我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我就是要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然后引导他们思想。”沈风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么深奥的道理,你是不会懂的。”

    “恩。”叶绛裙缓缓点头道:“你的心思确实难懂,言语虚虚实实,举止夸张不羁,这宅子中的人几乎皆被你骗过,连师妹也——唉——”

    “舒姐姐——唉——”沈风也叹了一口气,仔细回想上次的决斗,根本是舒姐姐故意受伤,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有了皇陵宝藏,如果再加上两个大部族支援,将可以对大华造成军事威胁,彻底独立出蜀国不是不可能,这几十年,蜀地表面上属于大华,其实和南方燕家一样,早已独霸一方,对朝廷阳奉阴违。

    叶绛裙道:“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勿要与师妹发生男女之情,你们不会有结果,更甚者,以你如今的身份,不可再与师妹有干系。”

    “我的身份?我很快会换另一种身份,到时候场面一定很震撼。”沈风神秘一笑,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感伤,此时的舒姐姐或许又在月下与孤寂为伴,忽然脸色肃重起来,道:“师父,舒姐姐是不是一动情,功力便会大减?”

    叶绛裙冷冷道:“看来你知道了,不错,师妹虽然练功走火入魔,但仍旧是断绝七情六欲,因而师妹不可动情,若是动情便会使功力下降,最终变成一个普通女子,但与普通女子不同的是,师妹依旧不能尽人伦之事。”

    闻言,心潮涌上一股热流,浑身一颤,心神回到与舒姐姐分开的一夜,急忙道:“除了功力会下降外,是否连体温也会下降。”来到京城的时候,舒姐姐的功力就已经下降,至今功力已所剩无几,这么说,舒姐姐早就动情了。

    叶绛裙点点头道:“以师妹的体质,是可作如此猜想。”

    舒姐姐的身体之谜终于解开,难怪她功力会下降,难怪她身体会由热转冷,这一切缘由皆是因为动了情,深深叹息一声,眼神坚毅道:“我也是时候为舒姐姐做点事了。”

    叶绛裙费解地望着他,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这夜,沈风便独坐在树上,呆呆地望着夜空,直到天明。

    几日后,婳瑶几人相继离开京城,宅子的家丁丫鬟也随之离开了不少人,偌大的宅子变得冷清了许多,连草谷、广音师叔也将离开京城,天气转凉,京城变得萧瑟许多,人人皆在身上加了一件大衣,婳瑶几人离开前,亦是披着厚厚的大衣。

    广音离开在即,濮阳策却还没有消息,而明日便是册封天策大将军的日子,过了明天,沈风也将离开京城,如果到明天还不能知道濮阳策,那濮阳策便还会无所顾忌。

    “姑姑,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广音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把古琴,行装倒是简单,“所有内务也已转移至蓬莱。”

    沈风点点头道:“姑姑,接下来天策府会花费很多银两,因为会有一支部族军队转移到蓬莱,不仅如此,将来还会有战船的维护费用,此中须花费无数的银两,你命人将银库的所有银两拿出来,看看可以支撑多久。”

    广音愣道:“你为何担心此事,难道舒师妹不曾与你说过吗?”

    沈风更是奇怪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舒姐姐,舒姐姐和银库又有什么关系?”

    广音淡笑道:“非是有关系,而是无须再担心银两短缺,在皇帝册立天策府与你时,舒师妹便将皇陵宝藏送给你。”

    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心中泛起惊天骇浪,震惊过后,更是酸涩难咽,呆呆地,久久无从言语,长长地叹息一声,酸酸地闭上眼睛,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原来舒姐姐早就想好要帮助我,为此,她让自己得到僰族和巴族,为此,她竟然献出了皇陵宝藏,这等于毁了她的毕生志愿,但她仍然这么做了,而且是悄无声息,不想令我背负情感的压力,她怕我若是知道了,会决然与皇帝决裂,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

    这还是那个善于利用他人,精于算计的舒姐姐吗——真是傻!

    心中久久难止酸涩,很想知道她此时究竟在何处,失去了灵魂的她,或许连孤寂也不再,只剩下空洞了。

    “

    姑姑,皇陵宝藏是属于蜀人的,为什么舒姐姐可以拿出来?”

    广音长叹一声,神情有些悲悯道:“舒师妹背叛了族人,私自将皇陵宝藏奉献与你,如今她已是族中罪人。”

    闻言,怔怔地呆在原地,万般滋味缠绕在心头,一丝一味皆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舒姐姐——

第696章 :大惊变!(大章节)

    藏着无数财宝的皇陵宝藏,凶猛强悍的部族军队,舒姐姐却将这些送给了自己,不知是聪明到了极致,还是傻到无可救药。

    “姑姑,你对舒姐姐了解多少,可以为我讲讲吗?”

    “好!”

    广音讲了一个时辰多,沈风就听了一个时辰,很少真正去了解舒姐姐的族人,已经她在族中的处境,直到此时,才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姑姑,你可知道舒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广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若不是她来找你,恐怕你是找不到她。”

    “沈哥,瞿大人来访!”

    一声高喊,就在此时,来福匆匆跑来传话,闻言,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高声道:“请!”

    翌日,全城百姓聚集在皇城前面,百姓齐聚只为目睹盛事一刻,这一日,皇帝便要正式册封沈风为天策大将军,本来册封之事应该在朝堂之上,但沈风极力要求在皇城之前在天下百姓面前,正式册封天策之名。

    昨日瞿楚贤来商量提亲的事情,瞿楚贤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痛快,之前几日他毫无反应,还以为他要悔婚,不过沈风也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瞿楚贤请奏皇帝,让册封之事在皇城面前,好让天下百姓知道,让天下人知道。

    此时,整座京城的百姓几乎都聚集在皇城前面,有农夫商贩、书生好汉,低贱的、高贵的,几乎囊括了天下各式各样的人,如此景象正好映像沈风走过来的路,他干过粗野山夫的活计,浸过尔虞我诈的商场,也曾扬起书生意气的风骚,更当称热血男儿的好汉,短短一年多,却比寻常人丰富千万倍。

    沈风丰富的经历,不仅可以与天下人产生共鸣,更可引起万千百姓的好奇心,百姓们都想知道以后还会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如果沈风的经历平稳无奇,百姓们亦可看到他的未来,正是由于他奇妙的经历,才能让天下百姓都在关注他。

    从未有人能让京城所有百姓聚集一处,问当今天下,唯他一人能做到。

    宫门前,禁卫军分列两行,将来观的百姓阻隔在外,此时,宫门缓缓打开,八个太监扛着一块巨大的金色锦布从宫门跑出来依次将锦布放下,锦布在地上滚动铺成一条金色大道。

    随之,从宫门抬出一座巨大的高台,帷盖的幡布锦瑟金碧,龙飞凤舞,高台上还放着金色龙座,显得金贵威严。

    天气寒冷,北方冬临实时分,空气冷肃,徐徐而低吟,似是一头蛰伏的野兽,在昨日,这个城门前斩下了几颗人头,正是常说的秋后问斩,之所以要秋后问斩,是因为秋后冬临时分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还有一个原因,秋后,农民大都比较空闲,这样农民都会来观看,朝廷就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不过昨天斩下的人头却不是故意等到秋后,而是正好赶到时候,他们皆是田猎造反的党羽。

    沈风之前选择在这个时分,其实也是早有用意,只是那时候没有对舒姐姐说明太多。

    又是两排禁卫从宫门移出,随后是文武百官,场面十分盛大,此时百姓中发出一声高呼,各个翘首望去,只见一顶金贵威严的龙撵缓缓而来,龙撵上端坐的正是当今圣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登上金台,坐着龙椅上睥睨而望,百姓与官员皆是跪拜下来,皇帝抬手示意,所有人才站了起来。

    皇帝抬手再次示意,立即有侍卫拉下一块帷幕,帷幕拉下时,惊现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百姓们看到这些人头,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

    “尔等可知这些人头都是何人?”皇帝起身上前,怒瞪着那些血淋淋的人头,冷冷道:“日前朝中这些人勾结叛党犯上作乱,危害朕的江山,这便是叛党的下场!”

    文武百官脸色一变,齐声道:“皇上英明!”

    皇帝大手一挥,命令侍卫将人头架子撤下去,重新坐回龙椅上,沉声道:“此次可平息乱党,有一人功不可没——”

    皇帝语调一转道:“此人出身林野,游于市井之中,却心怀报国之向,在西征伐贼时屡建奇功——”

    “沈将军——沈将军——”百姓们开始振臂高呼沈风,群情激动。

    古来皇帝皆是善于嫉妒之人,特别是当百姓们这么拥戴一个人,皇帝怎能不嫉妒,皇帝眼中露出复杂之色,转而哈哈一笑道:“此次京城之危,沈风将军功劳甚大,沈将军何在?”

    此时,皇城前让出一条道来,沈风披甲缓缓走上来,百姓们群情兴奋,沈风却是神色平常,难得上前跪拜行礼,身上并无往日的盛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转目望着台下百官,朗声道:“诸位卿家,此将你们以为如何?”

    “沈将军器宇轩昂,可谓大将之风——”

    “沈将军威武不凡,民间传说将军具有神力,可力举千斤,我大华从未出过如此猛将,我看沈将军必是我大华第一猛将。”

    左右官员争相奉承,可见沈风在朝中的风头,百官呼应,进而是百姓传口称赞,都说是沈风能文能武,文能折服书生夺文魁,武可定乱平叛保天下。

    今日的沈风真配得起威武不凡四个字,一身黑色铠甲令人生畏,这身铠甲之前从未穿过,存放了许久,今日终于可以穿在身上。

    这身铠甲便是舒如姒的父亲所有,在当日舒如姒将铠甲以及长枪赠予了沈风,便是希望沈风有朝一日可以替舒望归完成心愿。

    前提是以蜀人之名。

    此时,万民拥戴,功名一身,沈风心境却是难以想象的平静,笑着道:“多谢诸位赞美。”

    皇帝朗声道:“朕向来赏罚分明,有过必罚,有功必赏,朕曾在诗筵说过要册封你为天策大将军,自置天策府,如今已是一个月后,今日朕便正式册封你为天策大将军,望你日后尽忠报国!”

    “多谢皇上!”

    一个太监手捧着一尊黑色虎符而来,皇帝接过手中,正要传与沈风手中,沈风却忽然道:“皇上,我有话要说!”

    皇帝目光一缩,身上的帝王之气不怒自威,低吟道:“准!”

    “多谢皇上!”沈风站起身来,身躯转向周围百姓,高声道:“我这番话我想说给天下人听——”

    “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我也是昨天刚听到。”沈风神情依旧平静,就算受天下所有人仰慕也无法再令他豪情万丈,慷慨陈词,“从前有一个来自古老蜀国的女人,她的父亲是朝廷大将,保家卫国,战功无数——”

    皇帝目光猛缩,沉声道:“今日乃是受封领赏之日,勿要提起不相干之事!”

    沈风坚定道:“皇上,这些话我必须要说,否则接下去的事情就失去了意义。”

    皇帝大怒道:“你!!”

    “皇上息怒!”

    皇帝拂袖而哼道:“朕今日便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皇帝不断施压,沈风却是毫无压力,皇帝自以为他屈服一次,便以为还会屈服第二次,殊不知上次沈风答应离开舒如姒,完全是为了今天埋下伏笔,所有人都被沈风骗了,包括皇帝,包括舒如姒。

    “我要说的很简单,只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沈风神色轻松,轻描淡写间便将皇威卸去,风轻云淡道:“每个人都有志向,有的人求财,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的是国泰民安,有的人求的一己之私,但有一些人他们求的只是民族解放。”

    “民族与民族之间总是存在着偏见和敌对,甚至汉族之间也存在偏见,便如巴蜀与中原,巴蜀与我们一样,身上都是流着汉人的血,只不过因为分歧和战争,渐渐疏远。”巴蜀最早是由非华夏族的巴族和蜀族组成,随着岁月变迁,在秦国灭了巴蜀之后,巴蜀与汉人逐步进行迁徙,所以大部分巴蜀的人还是汉人,但由于一直以来的战争和朝廷制造的舆论效应,致使巴蜀与中原之间战争不断,而巴蜀中领袖则是少数民族,他们也不希望巴蜀并入中原,所以一直挑起战争,继续制造巴蜀与中原之间的矛盾。

    沈风神色穆重,语调一提,高声道:“但我们都是汉人,为什么结成一家联合起来,我们排斥巴蜀,甚至将巴蜀的人抓来扣上脚链手链当成奴隶,让他们变成奴隶,奴役他们,而巴蜀人亦杀害中原人来泄愤。”

    “蜀人不是汉人,他们是无耻的卖国贼,是我们百姓的仇人!”

    “蜀人该死!”

    “蜀人不是华夏民族,自古以来,他们皆是低贱的巴族与蜀族结合而成,他们是可耻是种族。”

    百姓群情愤怒,被灌输了百年的思想,已经对巴蜀产生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仇恨,沈风之前还没有进过巴蜀,但却经过通往巴蜀的道路,本来空旷平坦的道路,路上却鲜有旅人,可见中原与巴蜀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自从秦灭了巴蜀之后,汉人便大量往巴蜀迁徙,真正的巴族与蜀族人已所剩无几,如今在生活在巴蜀的人,大部分都是汉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炎黄子孙!”

    其中一位官员道:“但巴蜀出卖大华亦是事实,这么多年来,中原被巴蜀杀害的百姓不计其数,甚至有屠城此等惨绝人寰之行。”

    “这是有人利用两地之间的仇恨煽动民众情绪,他们只是被人利用,成为别人眼中的侩子手。”对于民众的愤然,沈风丝毫没有婉转规避的意思,言辞激烈道:“我们也一样,如果继续带着仇恨,迟早会沦为仇恨下的牺牲品。”很显然,这个仇恨是暗指皇帝的仇恨。

    皇帝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目光阴森地望着他,这一刻皇帝确实动了杀念。

    “沈风——”

    一声急唤,转头望去,便见顾碧落站在百姓前列,不断地摇头警示自己,警示自己不要再说下去。昨日答应了婚事,此刻顾碧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如果沈风不娶她,恐怕顾碧落会远嫁柔然,瞿楚贤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沈风今天的行为。

    此时,瞿楚贤站列百官之中,神情时而凝重,时而惨白。

    沈风歉然地望了她一眼,神情加重冷色道:“但并非所有蜀人都仇恨大华,仇恨中原,我所认识的一个女人,她的毕生志愿就是让两地百姓消除仇恨,真正团结起来,融合成一家人,让那些饱受灾难的无辜百姓脱离苦海,而她的父亲,便是已故的舒望归将军!”

    话刚落音,文武百官脸色大变,而皇帝的神情更是残忍可怕,身体不断颤动,紧紧攥着龙椅。

    之前为舒望归正名,皇帝确实做到了,但百姓们几乎没有多大反响,这是因为当年皇帝将舒望归抹黑了不少,所以百姓对这种蜀将带着极大的偏见,更关键的是,当年舒望归并不以蜀人的身份,只是后来才被大家知晓,百姓们甚至舒望归是蜀人拍来的奸细。

    舒如姒之所以伤心欲绝,她内心也知道,父亲已故二十多年,已经没有多少人真正支持父亲,死后二十多年才正名,更像是一种讽刺,百姓们对舒望归冷淡之极,当年舒将军与唐开泰一起投军,功劳几乎都是唐开泰的,并非是唐开泰抢功劳,而是因为朝廷内外都对舒望归带着偏见。

    “舒将军一生都希望将蜀地的汉人与中原的汉人融合在一起,所以他投军为大华打下江山,为两地百姓消除仇恨,但他最终惨遭奸人陷害,被百姓唾骂,落了个不得善终。”沈风语调沉穆道:“二十多年过去,她的女儿长大了,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她叫舒如姒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她艰苦习艺,不惜加入摩尼教,忍受着万人鄙夷,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蹉跎了二十年年华,一心只为完成父亲遗志,为此,她放下仇恨来助大华剿灭反贼,这次西征大军之所以可以剿灭摩尼教,打退柔然族,多半是因为她和背后的蜀人军队。”

    朝廷官员几乎都知道这些事情,但百姓们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西征出了个少年英雄,却不知只为少年英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

    “勾践卧薪尝胆被视为励志的之典范,一个人被所有人注视着,一直站在正义的一面,奋发图强建功立业,这并不算难事,因为会有万千百姓支持,一朝成功,千古留名。”沈风语调一转道:“但有一类人,她们注定不能得到正视的目光,只能在阴暗处默默辛劳,没有荣耀与歌颂,没有拥戴与正名,譬如这片土地上万千默默无闻的百姓,他们默默耕耘、织布、捕捞、盖房,才有了家国之根本——”

    停顿了一下,肃然道:“譬如舒如姒,甘愿背负骂名为父志,可叹可敬,譬如舒望归,至死不忘家国之统一,可歌!可泣!”话说到激动处,声如洪钟,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直击心弦!

    “这傻子!”旁边的顾碧落有心再阻止,却无神再话语,心绪被他这一番话感染,如今谁不想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享受万人仰慕,唯独他,却在为那些默默付出的人唱颂歌,更大胆的是,他冒天下之大不违,为蜀人平反,今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真正的英雄!

    “别被他的话骗了,这臭小子与你好了不是一两天了,你怎还相信他的话,反正我是不信,咯咯——快去让你爹阻止他。”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沙哑肉媚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是一位样貌普通的村妇,村妇眼眶湿润,脸上残余着被泪水肆虐过的泪痕,但她却一直洋洒着美丽的笑容,顾碧落惊问道:“你是何人?”

    “还能是谁,相好呗,你不也是,这小子谎话多相好多,我与你一样,皆是被他骗去的——”村妇声音与样貌极其不相称,脸上一直荡着娇笑,随即冷冷道:“你若是再不阻止他,你的下场也会很惨!”

    顾碧落神色一变,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紧抿着唇瓣道:“我认了!”

    村妇捂着腹部,眼中露出少有的柔情,神情黯然神伤,低声呢喃道:“你也是傻子,但我更傻——”

    这边沈风仍旧不顾忌任何人,继续说着,“但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将他们遗忘了,难道只因他们是从蜀地来的,就该被忽视,就该被遗忘?同样是保家卫国,捍卫我们汉人的国土,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他们!?”

    傅伊嵩冷哼道:“沈将军好似忘了一件事,此次柔然族之所以能长驱直入,便是勾结了蜀人,是蜀人放外敌进来,才差点让我大华遭受危难。”

    沈风冷冷道:“蜀人中是有一些人意图覆灭大华,

    但大部分人都是希望两地和平相处,共同抵御外族,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有可能抵抗柔然,柔然军一直希望分裂我们,如果我们继续带着仇恨,正随了柔然的虎狼之心。”

    傅伊嵩嗤笑道:“沈将军避重就轻是何意思,蜀人多次反叛,将军又怎能断定下次蜀人不会再次倒戈!”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才会让仇恨越结越深,如何让两地民众团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千千万万人都应如此!”沈风面朝众人,高声道:“只要百姓之间团结起来——”

    “够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忽然大吼一声,正在吵杂的百官和正在议论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心中畏然,皇帝目光逼视着沈风,沉声道:“今日乃是册封大礼,勿要再议其他事!”

    沈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是该进入正题了!”

    皇帝掌起黑色虎符,身边太监高呼一声,沈风缓缓登上高台,此时,有一人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傅伊嵩,傅伊嵩疑惑着解开,细看一行随即脸色大变,急忙搭喊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请奏!”

    气氛忽然凝固,沈风却神色从容,早已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嘴上一直扬起冷笑,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说!”

    傅伊嵩走到中间,眼光阴险地望着沈风,语调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启禀皇上,此人万万不可受封,否则将会酿成大祸!”

    闻言,皇帝目光紧缩,眼皮微微颤抖,细目寒声道:“为何?!”

    傅伊嵩猛然手指着沈风,高声道:“因为此人乃是蜀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无不震惊,特别是所有百姓,他们一直敬仰的英雄竟然是个蜀人,一时间,信仰顿时崩塌,最近一段时日,这些百姓心中一直将他奉为英雄,隐隐之中,成为每个人的精神向导,这也是沈风的目的,他趁着西征之势未平,参加诗筵田猎,为自己增加名声,就是想让自己成为百姓的精神引导者。

    “蜀人——”顾碧落神色已然惨白,惊道:“糟了,他该不会——”

    “他早已计划好了,好狡猾的小子——”村妇神色陷入恍惚,眼中露出怅然,神思回到当日的夷陵。

    ——乖徒儿,能不能答应师傅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今后你便是蜀川中人,如何——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情,没问题,蜀川人就蜀川人,反正我还没落户——

    “住口!胡言乱语!”皇帝大怒道:“你可有凭据!”

    “这——”傅伊嵩脸色顿时僵住,他刚才一下子太冲动,急于想扳倒沈风,不说他没有凭据,只要沈风抵死否认,便不能坐实,一时间,冷汗不停冒出来,颤颤道:“可否让微臣问沈将军几句话——”

    皇帝大怒道:“够了,给朕滚下去!”

    “皇上,我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不如让傅大人当面问问我。”沈风忽然走上前,一脸坦然。

    此时,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只要沈风不承认谁也无法左右事实,这是天下间最简单的选择题,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承认。

    ——蜀川人一直受到别人的鄙夷,你想清楚再说——

    ——无所谓,师傅姐姐,如果我是蜀川的人,那之前发现的宝藏能不能分我一点,都是自家人,我又立下旷古烁今的功劳,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傅伊嵩脸色一狠,急急走到沈风面前,高声道:“你究竟是不是蜀川之人?!!”

    ——你若是蜀川人,他日宝藏若重见天日,我必然会为你请功一桩——

    ——我干了,以后我就是蜀川人,打死也不变——

    古怪的村姑收回思绪,身体却已然冷得颤动,再而又烫得吓人,忽冷忽热,极其诡异,而她的目光却凝视着前方,这一刻——

    万千柔情!

    “我是!”

    嘴巴张了张,两个字轻易吐出。

    (大章节,待会还有一章,也是解开濮阳策之谜,最近信息量特别大,婉词失踪,沈风落魄,舒如姒的用心,细心看看)

第697章 :落魄境遇

    短短两字,击塌了所有人的心境,震撼无比,如山崩地裂,空气仿佛将这两个字凝成刺刀,听入耳中是如此的讽刺,一直奉为神话的民族英雄,一直视为文采斐然的风流才子,所有,一切,在心中全部粉碎。

    感受身后一道杀气,沈风转过身去,坦然与皇帝对视,感受到欺压而来的杀气,似乎不露出惧色,坚定道:“我——”

    的确是蜀川人!

    傅伊嵩呆住了!瞿楚贤呆住了!百官为之惊愕!

    “你——你——你——咳咳咳!”闻言,皇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神情如喷张的猛兽,恐怖骇人!脸色猛然苍白,身子差点倒下,颠颠晃晃退回龙椅。

    顾碧落脸色亦是惨白!

    她知道,沈风背叛了皇帝,彻底的,甚至公然与皇帝作对,去触碰皇帝心中不可触摸的逆鳞,皇帝破例册封他为天策大将军,更不惜巅峰帝王绝对皇权,赐予他自置天策府,天底下除了皇帝,只有沈风拥有绝对的权力,但今日,沈风承认了自己是蜀川人的身份,等于站在皇帝的对立面。

    欺骗加上背叛,几曾有人如此践踏皇权,愚弄皇帝,这是非人的行为,逆天的胆量,同时,也是无声的,于无声处,有惊雷!

    皇帝费尽心思拆开舒如姒与沈风,就是不让沈风与蜀川有任何关系,可时至今日,才知道自己被沈风欺骗了,其实是沈风耍了一个小聪明,当日舒如姒答应离开,可沈风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受皇帝的提拔,为的就是今日之变局

    当着天下百姓的面,承认自己是蜀川人,如此局面已然不可再逆,皇帝知道,沈风是彻底站在自己对立面,直接去撕扯皇帝心中的痛处!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身边的李公公急忙搀扶着皇帝。

    “咳咳——”皇帝急急咳了几声,目光可怕地盯着他,牙关甚至已咬出血丝,森然道:“你再说一句!”

    “我是蜀川人,一直以来都是!”沈风神色冷峻不变,胸膛挺地笔直笔直,这一刻已宣布他不再忠于皇权,他不必再在皇帝面前躬身。

    之前在夷陵的一番话,没想到今日兑现成真,舒如姒将宝藏给他,沈风则承认自己是蜀川人,在皇帝面前承认,在天下百姓面前承认,如此结果,已然不可逆。

    “好!好!”皇帝忽然狂笑几声,猛地大吼道:“来人啊——”

    “皇上!”沈风忽然冷喝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闻言,皇帝目光一缩,嘴唇却僵住,神色渐渐平静下来,身体却一直颤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可见他压制的怒火有多大。

    皇上能杀了沈风吗,当然能,但皇帝无法控制后果,一旦杀了沈风,与濮阳宫对抗的天策府必然涣散,濮阳宫不再忌惮沈风黄雀在后,可以轻易撼动皇权,沈风是制衡濮阳宫的最好人选,虽然他承认自己是蜀川人,但只是带来了争议,并非是叛国,有他的存在,以后才可以继续制衡。

    而且,沈风有不可替换性,如果让皇权势力建立天策府,对濮阳宫没有威胁性,如果让外部势力建立天策府,于皇权又有威胁性,皇帝知道沈风没有争权之心,才放心册封。

    当然,经过今日,沈风的声名必会一落千丈,甚至遭人非议,这也是沈风的目的,沈风就是让所有人心中产生矛盾,到底蜀川人是好是坏,心中开始有了挣扎和疑问,有了好坏的尺标,日后再以自己为核心建立功业,百姓就会渐渐接受蜀川人。

    在当日舒如姒离开之时,其实沈风可以挽留,可以让她继续留下来,但为了更好实现目标,他才设下这么一个局面。

    没有先打碎人心中的固有观念,很难去引导他们,没有产生矛盾,观念无法改变!

    皇帝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杀了沈风,方才龙颜大怒,所有人皆是噤若寒蝉,顾碧落已将胆子悬在喉咙间,生怕下一刻看见人头落地的场面。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顾碧落碎碎念着,惶惶地不知所措。

    “不用担心,皇帝不会杀了他——”村姑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人群。

    虚荣,愤怒、羞辱会使人做出违背意志的事情,但贪婪,恐惧、理想会令人进取,这是人的常态,当愤怒和恐惧交杂在一起时,身为皇帝一般会选择忍下愤怒,因为这只是向他低头,天下所有人并不知道,皇威犹在!

    傅伊嵩不失时机道:“皇上!既已证实他是蜀川人,那万不可再册封他为天策大将军,否则后患无穷,方才他一直为蜀川唱平,可见其心早有所谋!”

    白痴!这家伙还以为讨得了皇帝欢心,其实皇帝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沈风脸上冷冷笑着,高声道:“我投军保家卫国,只为了我们汉人能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我是蜀人,那又怎么样,我吃的一样是五谷杂粮,读的是一样是四书五经,遵孔孟之道,感英雄之事,为什么要让偏见成为我们各自的灾难!”

    “我看你也是蜀川派来的奸细,以后定会背叛大华!”傅伊嵩急喝道:“之前你并未说自己的蜀人,今被我揭穿才不得不承认,其用心可谓奸险!”

    “你给我闭嘴!!!”皇帝猛地大拍龙椅,指着傅伊嵩道:“滚回去!”

    “是是——”

    皇帝目光望向沈风,沉声道:“蜀人曾乱朕河山,但你又保朕河山,你依旧是朕的天策大将军,但从今以后,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可再踏足京城——滚!”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从此以后,非但不能掌控沈风,而且要继续扶持天策府。

    “好!”

    沈风转身即走,但左右百姓无不齐声痛斥,痛斥他的欺骗,从他承认自己是蜀人那一刻开始,百姓们就没有停止斥责,比起文武百官,百姓们受到的灾难更深,仇恨也是记忆犹新。

    “滚出京城!”

    “骗子!”

    “快离开京城!”

    漫天骂声充斥而来,沈风坦然一步步走着,目光直视前方,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黑色铠甲将他衬得威武不凡,坚稳的步伐却可走出一片潇洒,因为这一刻,他早已料到。

    “离开京城——离开京城——离开京城——”

    与皇宫渐行渐远,拉开一段长长的距离,直到那一座象征着皇权的宫城变得越来越渺小,疏影横斜,北风肆虐,从一个万人仰慕的英雄到一条萧索冷清的背影,只有一条长街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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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终于回到了宅子,宅子已变得冷清,大门前皆是被人投掷的破鸡蛋、大白菜,而墙面则是被人泼了馊水,臭气熏天,还好沈风早已料到,将宅门紧紧关锁,要不然肯定让人进去里面砸了,左右看了一下,悄悄爬上围墙跳了进去。

    啊——

    耳边传来一声大吼,转头看去,便见来福握着一条棍子冲了过来,沈风灵活出脚,一脚将来福踹了个狗吃屎,大怒道:“来福,你疯了,连老子都敢打!”

    “原来是沈哥,我没看清楚,还以为又是来砸的人——”来福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道:“沈哥,你来了就好,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再不离开京城,我恐怕守不住。”

    话刚落音,脑袋上被一颗鸡蛋砸中,来福抹了抹脑袋,宽慰道:“还好是鸡蛋不是石头,要不然我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哎呦——血——真拿石头砸——”

    “给我小声点,要是让人发现里面有人,连尿盆子也扔进来。”沈风怪笑着,急忙躲向一个死角处,边走边狠狠骂道:“他妈的,先躲起来再说!”这一番大起大落差别让人唏嘘,幸好沈风让所有人先一步离开京城,否则真要害苦她们。

    整座宅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无论问书、草谷,都已经离开京城,来福道:“沈哥,好端端的,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难得沈哥你今天穿得那么帅!”

    “帅吗——”闻言,沈风一脸受用,老神悠悠道:“你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来福喜滋滋道:“都是沈哥教导有方——沈哥,京城恐怕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和夫人们汇合?”

    “再等一个消息,尽量明日一早就走!”沈风转而道:“凯瑟琳公主安排好了吗?”

    来福道:“安排好了,公主殿下在城外一间客栈等着我们。”

    “很好!洗澡水准备好了吗?”沈风嘿嘿笑道:“今日我老婆们全部不在,我洗个澡要去约会。”

    来福傲然道:“早就为沈哥准备好了,沈哥随我来——”

    两人走到墙角,拨开左右屏风,便见一个浴桶正在冒着白烟,水面上还点缀了许多花瓣,芳香四溢,而浴桶旁边还放着换洗的衣服,沈风满意地点点头道:“做得好,虽然如今地境遇惨了点,但不妨碍我提拔你——”

    沈风解开铠甲,郑重道:“来福听好,我以林家姑爷沈家主人的名义正式命你为大内总管,以后所有丫鬟家丁都要听你的,但你要谨记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来福脸上狂喜,一脸谄媚道:“来福听着。”

    “以后挑选丫鬟,一定要挑漂亮的,挑选家丁,比我帅的坚决不能录用!”沈风严肃道:“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将屏风合上。”

    “听明白了!”来福大喜道:“简陋了一些,沈哥多多担待,屋子都已经锁起来了,园子也暂时堵住,所以只能让沈哥在这里沐浴。”

    沈风快活地在浴桶洗澡,闭着眼睛舒坦道:“来福,我于落魄之际将你命为大内总管,更显得庄重,且任重道远,许多名家都是临危受命才闯出一番事业,譬如你不要叫我失望。”

    “是,我一定谨记沈哥的话。”

    今日他经历大起大落,却依旧能舒舒服服地和来福聊天,若让人看到了,肯定不会以为他今日刚将皇帝耍得团团转,一切都是他预谋而为之,很显然的一个迹象就是沈风很早就转移自己名下的产业,就是因为知道有今日的局面,才会隔断自己拥有的生意。

    皇帝给出来的结果,也是沈风想要的,逐出京城,是变向考察沈风,也是让沈风整合势力,将濮阳宫包围在京城,但这波变局一定会让天策府受到影响,这影响究竟有多大,沈风也难以估量,幸好他有巴族和僰族,否则军力势力是个大问题。

    以前灯火通明的宅子,一下子变得黑乎乎,面对如此境状,心中忍不住感慨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人去楼空啊!”

    来福一听,以为是倦鸟无巢栖息的意思,急忙谄笑道:“沈哥,你是不是思念夫人了,要不然我去仙吟阁找两个小倌给你解解闷——”

    沈风嘴角一抽,气道:“老子还用得着找青楼的女人吗,虽然我现在落魄了点,但随便招招手,还是会有小姑娘来扑向我。”

    噗通——

    话刚落音,浴桶多了一个人。

    “夏才女!!”

    “来,喝点热水——”沈风递来一杯热水,再将水壶裹上毛巾给她,“夏才女,你怎么来了。”

    两人中央点着柴火,寒冬已至,夜里十分寒冷,夏嫣然冷得嘴唇直发抖,急忙抱着水壶取暖,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我已听说今日之事,心里担忧,便急忙来看看你,如今看你沐浴自在,是我多心了。”

    “人生大起大落十分平常,我担心的是,因此皇帝迁怒你们家,皇帝是否让顾碧落掌管天策府?”沈风脸色沉重道:“有没有对你爹胁迫?”

    “这倒没有——”夏嫣然神色黯然道:“你走后,皇上将虎符交给我姐姐,姐姐名义上是你的妻子,但皇上却令我姐姐不可踏出京城。”

    “果然,皇帝还想保留着一丝对天策府的掌控,只要我与顾碧落牵扯不清,皇帝便可依此伸入。”沈风冷笑道:“但皇帝并不知道,我与你姐姐并无夫妻之情。”

    夏嫣然叹道:“但我姐姐始终都是你的妻子。”

    “这是皇帝的用心,皇上想让顾碧落嫁给我,之前特意派她加入天策府,如今又以我妻子的名义掌控天策府,皇帝想利用顾碧落掌控天策府。”沈风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将你的家人连累进来。”

    夏嫣然低声道:“或许姐姐站在你这一边也说不定。”

    “与皇帝对立,不是人人都敢。”沈风摇摇头,歉然道:“如今我京城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声名直落千丈,外面的百姓都等着骂我,我一个人倒不要紧,但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我关系,恐怕你也会被人奚落,委屈你了。”

    夏嫣然柔柔一笑道:“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大英雄,我以此为荣,怎会觉得委屈,大丈夫便该如此,做天下人不敢做之事,说天下人不敢说之事,连我一介女流都不禁热血起来,只是百姓暂时被仇恨蒙蔽,终有一日,他们会认同。”

    沈风执起她的手,郑重道:“嫣然,不如你和我一起离开京城,暂且去蓬莱避一避,相信我,我会再回来京城。”

    夏嫣然羞涩道:“其实我亦是来向你说此事——”

    “事不宜迟,你快去收拾东西,明日你先去城外的客栈等我,来福会带你过去!”

    夏嫣然匆匆离去,沈风则是还在等待着消息,关于濮阳策的消息。

    濮阳策究竟是谁,指派季高渠杀了舒望归——脑子忽然一动,舒姐姐被赶出天府,恐怕也是他指使道画所为,这一举动,是害怕舒姐姐找出他!对一定是这样!

    对了,为什么濮阳策害怕舒姐姐认出他,这是因为舒姐姐认得他,这么说,濮阳策还是舒姐姐认识过的人,究竟会是谁,天府的人说濮阳策经常戴着面具,性情古怪,戴着面具——

    “沈哥——”来哥哥急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个竹筒,“广音师叔来书信了!!”这是连濮阳宫都不知道的秘密,沈风的消息来源,不是经人手传递,而是经由园子中的流水。

    沈风精神一振,急忙取出竹筒中的书信,拆开一看,目光扫过几行,眼瞳随之紧缩,猛地将书信紧攥成纸团,恍然大惊道:“是他!!!”

    来福又道:“沈哥,广音道长临走前还吩咐,今夜道画会去找濮阳策,很快便会有人来汇报她的行踪。”

    “不必了,我知道濮阳策在哪里!”沈风闭上眼睛,嘴角蓦然摇头失笑,惊悉真相的同时,心中却分为萧索。

    “在这里等我,我要去一个人地方。”

    留下一句话,独自走在夜色下。

    (最近揭开了很多真相,每一个真相都用很多的伏笔,在最近几章突然全部爆发出来,最近起伏也比较大,新的篇章将会开启,薇姐的结局,婉词的下落,舒姐姐何去何从,叶绛裙如何动情,与濮阳策的京城博弈,皇帝的心思,还有最终的柔然女子和楼兰古国之谜,这些全在下一个篇章)

第698章 :群魔乱舞

    是夜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咚——咚!咚!”(打三更,即晚上十一点,节奏是一慢两快)

    夜色如色,澄澈幽静,夜下的街道只剩下路过的打更人,寒冬不请自来,夜里十分冰冷,街上的屋舍早早熄了灯火,也少了些鸡鸣狗吠,十分宁静,京城中高楼林立,无数人带着满腹壮志来到此地却只能仰望高阁,高阁从来都只属于少数人,只有拥有权势的人才能站在高阁之上俯视。

    酷寒气候来至京城,又于冬至之时即将离京,一来一去,却是两幅心情,犹忆小车轻辙入京城时,望见威严巍峨的城门,脑中闪过在翻云覆雨的念头,亦有过小桥流水的希冀。

    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后,即将离京,此时身在长街上仍旧望得见高阁楼宇,理想与野心仍在,却没有当初的热血,更多的是感觉周围冰冷的寒气。

    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本来是打算去与夏才女约会,但夏才女却从天而降,从这一迹象来看,鸿运虽然暂时不通,桃花运却仍旧强盛,闭着眼睛、躺着不动也能娶妻、生子。

    “这位大爷,可否赏几个铜板——”街边坐着一位衣装褴褛的人,声音铿锵有力,双眼炯炯有光,破落的乞丐爬行几步,将手中的饭碗敲了敲地面,低声道:“好人家,我腹中已空饥几日,赏几个铜板吧——”

    暗夜的衣纱披在长街上,行入这条街道后,周遭竟有几分森然之气,望着地上的乞丐,随手拿出几个铜板掷入他的饭碗里。

    “好人家,夜已深,我劝你不要到处乱走,地上的阳关路若是走错方向便是地下的黄泉路。”地上的乞丐低头数着铜板,语气不阴不阳。

    沈风冷冷一笑道:“多谢老人家关心,我想去一个不曾见面的人那儿坐坐,听说他已故多年,但却仍在人家,我想去看他究竟是人是鬼。”

    乞丐忽然语调转冷道:“那便请好人家再留下三个铜板,我好为你买点纸钱打点打点小鬼。”

    “那倒不必,小鬼上不了台!”

    “——哼——哼——”往前继续行去,却突然听到一阵哭声,转头望去,只见巷口处蹲着一位姑娘。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哭,夜深了,快点回去。”好奇之下,忙走过去劝说。

    “公子,你能带我离开京城吗,以后小女子便是你的人。”女子忽然抬起头,在黑夜的笼罩下,她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看出女子有些诡异,急忙快步离开,街道幽静阴沉,此时身后的乞丐不停撒着冥纸,而女子则是继续哭泣。

    “大哥哥——”

    继续往街道深处走去,这条路之前走过几次,但今夜完全是另一番感受,突然街道上冲过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脸色十分苍白,眼窝深陷,双目无神,说话轻飘飘的,十分骇人。

    小男孩手捧出一个头骨,笑嘻嘻道:“大哥哥,你的头骨能和我交换吗?”

    哼,装神弄鬼!无非是想吓退路人,沈风心中愈发从容,继续往前面走去。

    不予理会周围的干扰,径直阔步朝前,转过几个巷口,便见一座高楼横旦在眼前,本应是雅致宜人的府邸,但在黑夜的笼罩下却显得阴森诡异。

    “沈风,是你吗?”

    正要转入最后一个巷口,忽然听见一声呼喊,来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这才惊奇道:“真的是你,你为何来到此处?”

    “是你!”见是顾碧落心中有些内疚,也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顾碧落低声道:“我得到道画来到京城的消息,便跟踪她来到此处,但经过方才的巷子后,便跟丢了,道画来到京城,恐怕是来找濮阳策。”

    沈风叹道:“好了,你回去吧,明日我会用书信告诉你一切。”

    顾碧落凝重道:“你是否已知濮阳策在何处?”

    沈风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此刻已经在等着我。”

    顾碧落骇然道:“你真的知道了,濮阳策究竟是何人!!!!”

    “看来不告诉你,你也会肯定不放过我。”犹豫了一下,无奈笑道:“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濮阳策到底会是何人,会否是朝中大官,抑或是皇室子孙,顾碧落美目一亮,急忙跟在他身边,快到巷子口时,忽然低声道:“你今后作何打算?”

    “暂时离开京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面对顾碧落,真是尴尬,糊里糊涂和她成了夫妻,之前又是未婚妻又是前妻的折腾,想不到最终还是栽在这个坑里,心里是这么想,话却要另外说法,“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你。”

    寒夜冰冷,顾碧落脸上却是发燥起来:“爹已向我解释,若不与你成婚,我便要远嫁他邦。”

    “木已成舟,事已成定局,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沈风忽然揽住她的腰肢,沉声道:“就当是做一场戏,演给皇帝看,演给濮阳策看!”

    顾碧落浑身颤抖一下,心境一下子被搅乱,今夜颇是不同,心神随即凝重起来,与他转入最后一口巷口,巷口出来便是一个宽阔大道。

    呼——呼——

    忽然挂起一道阴风,阴风发出鬼泣般的声音,给周围气氛添上一股邪味。

    隆——隆——咚咚——

    随着一个班鼓打奏而起,道上两边忽然亮起灯火,灯笼一个个亮起成串直通眼前的一座府邸,而后那座府邸也点亮了几个灯笼,在黑夜中如同提着灯笼的邪鬼。

    “这是——”眼前忽然亮起灯笼让人惊骇,顾碧落随之僵住。

    “你要的答案就在眼前,镇静点!”紧紧揽住她的腰肢,然后继续向前行走,班鼓击打的节奏从缓进急,缓急之间甚至能左右心神。

    “这——这——这是——”

    两人走至府邸前面,顾碧落已惊地难以言语,沈风抬头望了望一块门匾,沉声道:“没错!所谓乐府,便是濮阳宫!”

    府邸门匾上提着两个楷体大字——梨园!

    梨园便是京城乐府,而乐府便是濮阳宫!

    隆隆——咚咚咚——锵——

    板鼓打击节奏越来越急促,如同湍急的泉水,随后是沉重有力的锣响声,在乐府戏剧中经常可以听到这种声音,象征着戏曲即将开始,而此时听上去,却令人心生压抑。

    “有~~客~~到~~~”

    乐府中一人用唱戏的语调喊了一声,随之乐府大门缓缓打开,入眼便是两个戴着傩戏面具的小童,面具如地狱中厉鬼却还有几分滑稽,似乎暗喻着小鬼,走路蹦蹦跳跳,舞动手足。

    “两位贵客~~~~里边~~~请~~~”

    “多谢!”既来之,则安之,沈风既然敢来就不怕这些牛鬼蛇神,望见顾碧落神色有些惊恐,低声道:“这只是濮阳策的癖好而已,不必害怕,走,进去。”

    隆隆隆——

    板鼓声转为缓和,一首戏曲即将开始时,会先击打锣鼓,锣鼓进而高亢时又转而缓和,等到戏剧要开始了,锣鼓声又会急促起来然后再平息下去。

    小鬼将两人迎入里内,随之灯笼一盏盏亮起,灯火将乐府照亮,一群戴着面具的小鬼围了过来,冲着两人发出古怪的叫声,它们的模样便是依据地狱的鬼而绘成。

    小鬼似乎在笑,笑得很欢喜,旁边的引路鬼桀桀而笑,道:“客官莫怕~~他们乃是喜鬼~~最喜欢听的便是喜剧~~”

    嘻嘻嘻——

    过了一个拱门,里面则是一群正在发怒的小鬼,总共经过四个拱门,见到的依次是喜怒哀乐四群小鬼,喜怒哀乐也是戏曲的情感基调

    “到了~~~”小鬼唱叫一声道:“客官~~请坐~~~”

    隆隆隆——隆隆隆——

    两人来到剧台子前,锣鼓声随之急促起来,四周再而亮起灯笼,灯笼将戏台子照亮,此处也是之前来听戏的剧台子。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锣鼓声如同天崩地裂般嘈杂,强烈的节奏感令人心潮为之高亢,沈风一步步走向剧台子,然后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顾碧落也惶惶地坐在他旁边,眼前景象令人心生困惑,不是来找濮阳策的么,为何却来听戏剧。

    隆隆隆——隆隆——隆——

    锣鼓声渐渐平息下来,帷幕也缓缓拉开,帷幕里面灯火辉煌,目光越过里内,正对上一道含着笑意的目光。

    沈风嘴角与之而笑,手上缓缓鼓掌。

    帷幕拉向两边,此时戏台子中间已坐着一位戏子,戏子盛装而待,脸上戴着一面四色彩绘面具,依靠在一把金黄色太师上,只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茶杯的纹路漆一条金龙,他品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将茶杯放在四方桌上,用着戏曲中的唱腔,高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贵客登门~~~不知有何赐~~~教!”

    沈风与之停下鼓掌,平静道:“上次听了师傅的戏曲,一直欲罢不能,今夜夜不能眠,特来到此再求一曲,不知师傅可愿意?”

    “哈哈哈——”台上的戏子发出沉闷的笑声,身体随之做了戏曲中的动作,将头用力一转,铿锵有力道:“客官想听何出?”

    “娘子,你想听哪一出?”沈风转过头,笑吟吟道:“今夜一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这个师傅可是来自濮阳,濮阳是出了名的戏窝子,这里边人各个唱戏是一绝——娘子,想好了吗?”

    顾碧落望望台上的戏子,又望望沈风,随之猛然望着台上的戏子,眼眸凝神道:“那便来一出——”

    杀妻求将!

    “哈哈哈——”台上戏子放肆而笑,似乎心情颇好,忽然拍案而起,高声道:“好,今夜便唱一出杀妻求将!”

    杀妻求将——

    旁边戏助子一声高喊,随之又有人喊,声音传接而去,整座乐府充斥着这四个字,沈风似乎是真的来听戏的,揽着顾碧落,眼光一直落在戏台上。

    嘻嘻——嘻嘻——戏剧院子突然里来了一群小鬼,是刚才那群喜欢笑的小鬼,诡异的是,杀妻求将应该是悲剧,但来的小鬼却是喜欢听喜剧的,小鬼坐在后排,一起与沈风看戏。

    “又有戏看了,老夫也凑个热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过来坐在沈风左边座位,老人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药味,恐怖的是,老人眼睛一大一小,双目吊白,眼瞳缩成一个小小的细圆,似是毒蛇毒虫,“年轻人,是否介意老夫坐你旁边。”

    嘶——

    话刚落音,一条褐色毒蛇突然从老人衣服从探出,横伸在沈风面前缓缓吞吐蛇信,顾碧落吓得脸色煞白,急急道:“沈风!!!”

    沈风目光丝毫未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平静道:“别担心,好好看戏。”

    “小丫头如此胆小,只不过是一条小蛇而已。”老人桀桀一笑,目光望向沈风的手臂,露出几分贪婪,忽然伸出自己的手臂,阴**:“年轻人,你的手臂可否与我交换?”

    老人伸出来的手臂,赫然是一只老虎的手臂,而他身上的毒蛇,似乎也连结在身体上,如此恐怖的老人正是濮阳宫七傅中的草薙,便是草谷之师!

    “你们这群小鬼,看戏也不叫上老夫——”

    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走过来,他走路时,身体却发出机械般摩擦的声音,肢体十分不协调,浑身散发出难闻的恶臭,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似乎很久都没有晒过阳光。

    老头慢吞吞的坐在顾碧落右边,斜睨一眼,怪笑道:“原来是你,薙老头,你忘记之前怎么说的,他手脚归我,其他部分归你,你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要算话,不要让后辈们笑话。”

    “多谢两位前辈赏识。”沈风沉声道:“我平时也喜欢肢体解剖,前辈能有这副身体,我只想拿你们的人头回去看看。”

    老人桀桀一笑。他便是濮阳宫七傅中的柱机,也便是壶酒(玄机)之师。

    此时前排座位又来了几个老人,老人分别入座,左边是白石、玑书,右边是琴操、摩诃。

第699章 :戏说濮阳策

    濮阳宫七傅除了濮阳策之师外皆已就座,明明与他们几位老人敌对却坐在一起看戏,此情此景堪称诡异,这六个老人各个岁过半百,说是活成精也不为过年后,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从来没有将沈风放在眼里,说杀只是一时兴起,说不杀便只将沈风当成戏台子上的杂具玩。

    哪怕这次濮阳宫败给了沈风!

    有如此底气说明濮阳宫还有很多牌没有出,第一手牌打出一个嵇庶庭、太师、魏屈,那下一手牌又是什么?

    再者,濮阳宫如果杀了沈风只会引来一场大乱,濮阳宫运筹多年,求稳不求乱,相反,沈风善于从乱中取胜,所以说,非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濮阳宫不会采用简单的杀人方法,这种方法对于濮阳宫是种侮辱,特别是对于濮阳策这种完美主义者。

    再者,濮阳策现在也摸不准沈风掌握了多少,从他踏进乐府的时候,濮阳策是从容又显得意外,濮阳策知道沈风会迟早会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安静,好像是来拜访老朋友,这份从容令濮阳策有所忌惮。

    今夜沈风无论如何也会来一趟,只有这样,棋局对面一方摆上棋子,棋局才算是真正开始。

    棋局展开,先是知己。

    痴迷于唱戏的濮阳策,似是永远活在戏里,甚至早已忘却了真正的自己,这么一个唱戏的戏痴,令人难以琢磨,他真实的站在眼前,却依旧神秘,一个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永远活在戏里的人,你永远看不透。

    戏是人生,这便是濮阳策,死了却活着的人。

    精懂于医术的草薙道人,见过死人恐怕比活人多,医术匪夷所思,甚至可以将猛兽四肢移植在自己身上。

    取巧于工匠的柱机道人,与壶酒师叔一样喜欢玩弄机械,之前的寺庙群濮阳宫就是由他建造,他的四肢早已被自己弃用,取而代之金属外壳的四肢。

    潜伏于黑暗的白石道人,在战国时期常见的中间人,在如今已十分少见,是一条变色龙,善于周旋,立场难辨。

    钻研于书籍的玑书道人,据问书师叔说,他能仿造出真假难辨的兰亭集序,无人可辩真假,只是这一手,便足以颠倒乾坤。

    醉心于声乐的琴操道人,能弹奏天下第一曲濮阳曲,似乎是濮阳宫七傅中最平凡的一个,其实不然,据广音所说,琴操道人可以利用声乐摄人心神从而控制人,据广音所说,应该就是催眠。

    至于摩诃道人,沈风已经见识过,杀人如麻,视人命如同草芥,她收了叶绛裙和舒如姒当徒弟,但只有叶绛裙被她扔进冰窟里,将叶绛裙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这六个老人各个身怀绝学,如果真正利用起来,对沈风来说,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之前沈风日防夜防,防就是濮阳宫的暗杀。

    除了这几个老人外,还有一个濮阳宫大统领和濮阳军,这是在军事领域的势力。

    最后,恐怕在不远处,王陵或者王沛正拿着弓箭对准自己。

    ——隆隆——锵锵——隆咚——隆洞——

    沈风望了一眼身后,重新将目光放在剧台上,此时台上帷幕已是又拉回。

    “薙老头,我们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出戏了?”柱机道人咧嘴笑着,露出却出来的牙齿却是锯齿状,仔细一看,牙齿却是锋利的金属。

    草薙道人挠了挠挠头,有些暴躁道:“五年——不不——十年——年头太多,老夫都已记不清了,这一出戏究竟是杀妻,还是杀亲?”

    白石道人低沉着嗓音道:“杀亲亦有,杀妻亦有,所谓亲者,皆可杀之,而妻,非杀不可!”

    “唉——”

    琴操道人发出一声叹息,低声道:“曲高和寡,戏深无声,而戏子杀人,又有何人谓汝悲喜。”

    听出话里藏着一段事,顾碧落急忙目光望向沈风,低声道:“沈风,杀亲又是如何一回事?”

    “别着急,看完今晚这出戏,你就会明白了。”

    咚!!!

    一声巨大的锣声后,戏剧归于平静,帷幕从新拉开,此时剧台呈列出一副厅堂的场景,场景还有一道假门,假门上写着庄府二字。

    锵锵锵——咚咚咚——锵锵锵——

    锣鼓又开始奏响,营造出喜庆的气氛兄,戏曲刚开始是由两个戏子对唱,这两个戏子唱的庄府老爷和老妇人的戏,喜庆洋洋,唱戏过来,庄家老爷携着老夫人走入厅堂内。

    =========

    “老爷,老爷——”此时,一个府丁匆匆跑上戏台,高声道:“唐将军和舒将军来访——”

    庄家老爷大喜道:“快快有请!”

    锵锵锵——锵锵锵——

    一声锣鼓声,三个戏子步入戏台,走在前面二人分别是盛年时候的唐开泰和舒望归,身材魁梧,而另外一人身穿儒袍仕帽,背手信步,走在两位将军之后,却不显人后,步伐沉稳,少年老成,说是少年,但亦不称为少年。

    年轻人脸上的妆绘十分有精神,还有几分张狂之气,他在剧台上张望几下,转而对外,唱道:“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底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谁家姑娘心意冷,挑在这天儿托终身。”

    年轻人摇了摇头,与唐开泰、舒望归一起走入厅堂。庄老爷子与庄老夫人一起迎了出来,唐开泰高声道:“小侄开泰拜见世叔、世姨。”

    唐开泰与两位老人互相寒暄一番,庄老爷才道:“开泰,这两位是——”

    舒望归正要说话,身后的年轻人上前行了一下礼,作揖道:“庄老爷,小侄有一事相求!”

    庄老爷奇道:“这位贵客有何事相求?”

    年轻人稳稳踏入几步,指着厅堂上悬挂着的一副丹青,掷地有声道:“请庄老爷将这幅画焚烧,以免拙作辱没大雅之堂——”

    庄老爷与庄老夫人面面相觑,舒望归与唐开泰面面相觑,舒望归急忙道:“庄老,莫要见怪,舍弟不懂得礼数,得罪了。”

    =========

    闻言,顾碧落顿时脸色大变,颤颤道:“他是舒将军的弟弟!!!!!”

    沈风笑吟吟地望着戏台上正在侃侃而谈的戏子,沉声道:“是不是很想不到,我也没有想不到,濮阳策就是舒望归的亲生弟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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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150/ 第一时间欣赏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作者:沈家玉门所写的《不世奇才》为转载作品,不世奇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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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介绍:
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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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