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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家玉门     不世奇才txt下载     不世奇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0章 :才女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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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好了!”画韵急匆匆跑进一间雅房中,房中一位盛装女子看着窗月下的人影连连愁叹。

    “画韵,什么事?”夏嫣然轻抬起头来,脸上残留泪痕,更不复以前的神采艳光,“是否没有将八字纸条拿回来?”

    画韵上气不接下气道:“多亏一个公公帮忙,八字是拿回来了——”

    夏嫣然仿佛漠不关心,语调低落道:“无妨,纸条上并非八字,只是一个对子。”

    画韵神情焦急道:“小姐,不好了,皇帝要将你许配与宋行令!”

    “小姐,太子殿下带人闯进来了——”

    不待夏嫣然吃惊,房门外又匆匆跑进来一个婢女,闻言,才女惊恐之极,远远地已听见太子狂浪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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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小姐在什么地方?”

    太子闯进才女的阁楼中,本来这件事情应该告诉皇帝,但深怕皇帝与瞿楚贤有冲突,所以只好独自去解决,今天对于夏才女肯定大受打击,先是被自己辜负,又听说要被许配给宋行令,真怕她一下子想不开。

    坏了,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心头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急忙将婢女拉着快速赶去!但婢女脚程哪有他快,替他指明地方后,沈风便先一个人跑过去。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赶到锁子啊小楼前面,便有几个侍卫拦上来,沈风左右瞪了一眼,大喝道:“太子在这里胡作非为,此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追责下来,我看你们有个脑袋砍——让开!”

    侍卫认出他是谁,颇是忌惮,沈风不敢耽误,急忙闯入进去,匆匆赶到小楼中,听到顶楼有动静,急急爬了上去,还没爬到顶楼上,却见太子急匆匆跑下来,神情有些惊慌!

    “夏小姐呢!”

    一刹那间,四目碰撞,太子神情更加惊慌,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猛地立将他拎起来,怒问道:“你把夏小姐怎么样了!”

    太子惊慌道:“我没碰她,是她自己从窗户跳下去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真的出事了,一种难以适从的感觉从心底缓缓滋生,一直蔓延,蔓延,蔓延到积淤到整个心房,往日与夏才女的点点滴滴浮上眼前,手中不知不觉松开,怀着无比懊悔的心情走上顶楼。

    顶楼一叶窗户悬荡着,而旁边的画韵晕倒在地,脚步一步步变得沉重,直到走到窗户前面,再也不敢往外望去,深怕最后一丝希望变得支离破碎。

    本能驱使下,颤颤地探身出去,投眼往去,目光四处寻找了夏才女,猛地却见夏才女悬在空中,恰好身上的裙带牵住了阁楼的犄角。

    “夏小姐!”

    蓦然,大喜过望,又见她身上的裙带已经快破裂,急忙道:“你不要乱动,我这就下来!”

    夏嫣然神色从惊恐转为愤然,目光中又几分怨恨,决然道:“我不要你来救!”

    只不过几个字,便将她两行清泪引出来,罔顾此时生死边缘,凄然道:“我以诚心待你,你却如此待我,我恨死你了!”

    沈风悄跨出一只脚来,急忙道:“我没有良心,毁约在先,负你在后,你千万不要为我殉情,不值得!”

    “我是被逼无奈,只能一死守住清白!”夏嫣然一时气急,腰上的裙带又裂出几口子,神情又转为惊恐,见他已迈出半个身子,怒斥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宁愿一死!”

    “别别,你别激动!”沈风心情紧张至极,瞧见她的裙带已经断得差不多,急忙道:“我不是来救你,我只是想来外面看看风景。”

    夏嫣然眼眸复杂地望着他,语气带着五味杂陈:“你为何要突然离去,哪怕你能来看看我。”

    这高楼有十几米之高,摔下去必死无疑,但高楼下面还有一个湖畔,如果可以落入湖水中,便可以安然无恙,沈风审视了周围,口上急忙道:“原因我不想说太多,谁不想与才女皆成良缘,我也想,但我又不敢太奢望,所以不想勉强,只能随缘。”

    夏嫣然见他神情无奈,不知他在苦恼什么,本来才女芳心所依,对任何人是莫大的喜事,但偏偏他却苦恼,心中顿觉苦涩,幽幽道:“嫣然明白了。”

    “我并非对你无情,如果让我知道你将生辰八字放在花楼里面,我绝对不会走。”身体爬出高墙外,坦然说出心里话,然后缓缓放下身体,只用单手抓住窗口沿边,“快抓住我的手!”

    夏嫣然没有伸出手,神情一下子变得漠然,语调冰冷道:“画韵告诉我,皇上已将我许配与宋行令,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

    沈风苦笑道:“结果还没有定论,你先抓住我,我保证你想嫁谁就嫁谁,没有人可以逼你。”深怕她不相信,又道:“就算我不参加诗筵,我也会办法让他也参加不了。”

    夏嫣然疑惑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

    沈风无奈道:“画韵肯定没有对你说完整,我是说要走了,但却没有走,才女对我情恩如山,所以决定参加诗筵,结果月老被我的痴心所感动,连同天上的文曲星一起保佑我,让我一不小心进了诗筵最后一轮。”

    夏嫣然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机,眸光点缀着丝丝情意,惊喜道:“当真!?”

    见她患得患失,神态娇弱,令人不禁心生怜爱,急诚恳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躲在小楼内闭耳障目,本来我准备在诗筵上念几首最近新作的情诗给你听,但才女却不敢赏脸。”这种情况下,就是骗也要先将才女骗上来。

    “原来你没有走——你肯定是故意戏弄我!”

    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什么怀疑的,夏才女低声呢喃,欣喜之情转瞬间充满整个心房,忍不住噗嗤娇笑,这一笑如同百花齐放灿烂而艳丽,才女的姿色可是当今天下一绝,性感而不失典雅。

    但就在此时,腰上的裙带嚓地一声断裂,才女惊呼一声,从高高的阁楼上坠了下去。

第641章 :被非礼了

    幸好沈风没有沉溺于她的美色,在她掉下去的一瞬间,手上一脱也跳下去,正好将她牢牢抓住,而另一只手则是抓在小楼的犄角上。

    两人悬在高空上,染着夜色的秋风从耳际缓缓倾入,夏嫣然惊魂未定,紧紧逼着眼睛,睫毛颤颤发抖,忽觉自己被人抓住,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才见沈风已抓住自己。

    “沈风——”夏嫣然惊呼一声,如此危险的一幕她一辈子也没有经过几次,蓦然望见他的笑容,芳心稍稍平复下来。

    “我拉你上来!”沈风用一只手将她提上来,接着搂着她的腰肢,一点点往上面送,“小心,我托你上去。”

    这个时候可顾不上男女之嫌,该抓的抓,幸好才女的身材称得上前凸后翘,抓的地方多,将她托举上去不是太难。

    沈风想法设法将才女托上去,但才女可没那么好的心境,身上不该碰被他全碰过,偏偏吐不出半字怨言,情到浓时,才女竟然还含媚低视着他。

    此时才女如同骑自行骑在他肩膀,姿势十分不雅,沈风心思全是如何护着她,没有注意这些,急忙道:“你的丫鬟呢,快叫她们出来,然后爬上犄角让她们拖你上去。”

    “画韵被打晕了,楼中没有其他人,还有一个绿柳——”夏才女俯望下去,望着十几米的高度,身形不禁一颤,惊地紧紧抓住他。

    “等不了绿柳了——”感觉犄角有点松动,急忙道:“我先托你上去!”

    “哈哈!!!”

    窗口上突然传来一个狂笑声,两人抬眼上去,只见太子站在窗户前,脸上露出残忍之色,狂妄道:“沈风,是否想不到本太子会去而复返?!!”

    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废物竟然又回来,杀了太子?但以后恐怕会被千军万马追杀,而且会连累太多人,沈风心中急定,再次瞥向下方的湖水。

    “沈风,你将我放开,你是天下人的将军,莫要因我而被连累——”在生死攸关时,夏才女深明大义,宁可香消玉损也不能让大华损失一员大将。

    太子狞笑道:“我的小美女,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你可活下,但他必须要死——来,小美人,我拉你上去,以后本太子一定封你做太子妃,将来你便说是一国之母,你们瞿家便是皇亲国戚,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夏嫣然怒目而视,厉声道:“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岂有此理,你宁愿死也不从本太子,那好,你们一起去死!”太子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拿出一把剑朝两人。

    夏嫣然深情地望着他,语调真挚道:“若再有来生,嫣然一定会与你

    “不用来生,今生就可以——跳!”

    与此同时,沈风大喊一声,抱着夏嫣然一起跳下去,耳畔灌入凉凉夜风,夏嫣然却是忘记了惧怕,在临死一瞬间,想到的却是不能与他厮守一生,经历今夜,心境逐渐明朗,此时,才知早已对他痴心一片。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在坠下去的同时,沈风将夏才女抛向湖水处,而自己则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反弹,正好落下去的地方生长着一棵大树,两人同时坠下,夏才女正好落入湖水中,而沈风则是经过大树避免重摔。

    虽然受到大树的缓冲,在摔下去时也摔得不轻,重疼的是,腹部的伤口再次牵动,血从腹部中流出来,捂着腹部的伤口,急忙走到湖水前,见才女在水中挣扎着,跳入水中游到她身边。

    “沈风——沈风——”才女在水中呼喊着,双手不断拍打湖水,才女虽是腹满学识,但入了水之后却是一只旱鸭子,碰到他的身体后,立即紧紧抱住

    沈风拦着她的腰肢,然后划回到湖边,太子见到他们竟然没死,怒哼一声,生怕他上来寻仇,立即带着手下离开。

    将才女冲湖水中拉起来,此时她全身已湿透,在月色的投映下,变得晶莹剔透,有可谓石中有宝石,女中有玉女,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心,如果一来升州就认识才女,沈风说不定也会煞费苦心追求才女。

    “谢谢你,沈风。”夏嫣然紧紧抱着他,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心情又经历大悲大喜,身体已经娇弱不堪,此时又受了湖水侵染,身躯不禁涌出寒意。

    一阵夜风吹来——

    “哈秋——”

    “我先送你回去。”惊险过后,再与她贴身在一起,心情显得特别奇怪,两人也鲜少有话,感她身子有些凉,马上将她扶起。

    想起刚才生死一幕,夏嫣然脸颊烧得厉害,一朵红火从她粉腮烧起,脑中也是迷雾一片,身子一软,紧紧抱着他。

    “夏小姐,你这么我抱着我,我没法走路。”被她紧紧缠住,艳福虽是不浅,但实在寸步难行。

    闻言,夏嫣然悄悄松开,又一下子缠得紧紧的,羞嗔道:“沈将军在美色面前毫不动心,实是值得赞扬,但却伤了嫣然的心,嫣然偏要抱着你。”

    什么情况,我居然被非礼了,真是反了你,沈风大感羞辱,被一具暖热的身子贴着,心神为之摇曳,手随心动紧紧抱着她,煞有其事道:“夏小姐你再不松我,我可要喊非礼了。”

    夏嫣然依偎在他怀里,煞是羞涩,轻笑道:“将军喊非礼,恐怕无人会相信。”

    沈风张口便喊:“来人啊,救命,大名鼎鼎才貌双绝的才女正在非礼我,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快来人,再不来人,我可要屈服了——”周围寂静之极,太子的人走后,就剩下他们两个。

    夏嫣然吓得花容失色,急急掩住他的嘴巴,轻捶了他一下,又笑又恼道:“万一真的将人招过来,叫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经我查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我就放心了——”沈风突然对她张牙舞爪,作势要向她伸出作恶的手,“未免你尴尬,还是让我来非礼你——”

    夏嫣然浑然不惧,脸上盛开灿烂的笑靥,盈盈而笑道:“我才不怕你!”

    沈风现在是被上了紧箍圈的孙悟空,暂时不敢对才女动手动脚,干咳几声道:“绿柳很快就回来了,我带你先去楼内。”

    听姐姐说这个人坏到骨子里,可此时却对自己畏首畏尾,夏嫣然噗嗤娇笑一声,忽觉手上沾到粘稠的液体,放在眼前一看,惊是一团血迹,急忙往他腹部瞧出,只见他腹部印染着一滩血迹,惊呼道:“你为何流血!?!!”

    沈风简单道:“前几天受的伤,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夏嫣然急得流出眼泪,再想他方才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急忙用身体撑住他,焦急道:“先到楼中休息,我为你擦些药水。”

    拗不过她,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入房中,夏嫣然急急将他衣服脱去,又立即去取来药水,此时绿柳也从外面回来,一番折腾后,总算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将她衣服还是湿的,转而道:“绿柳,你去找一套衣服来,别让你家小姐着凉了。”

    “是!”

    此时,房中仅剩她们二人,夏嫣然大胆地坐在他身边,不顾他**的身躯,轻轻抚摸他腹部的伤口,轻叫一声道:“疼吗?”

    才女一脸伤心,刚才见到腹部的伤口时,惊地比要坠楼还厉害,又急又苦,沈风故意嘻嘻笑道:“能得才女亲自伺候,只有舒服,一点也不疼。”

    夏嫣然轻拭余泪,幽幽一叹道:“若早知你身上有伤,我是绝不会让你来参加诗筵,还害得你差点丧命,你真傻,明明身上有伤,为何不回去休养,还为我坚持到现在。”

    叶绛裙的一剑没有刺中要害,伤口是大,但算不上重伤,以沈风的身体素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他却厚颜无耻道:“为了不对才女失约,就是在棺材里我也要爬出来。”

    “瞎说——”夏嫣然怨了一声,有种情愫填满在心中,恰逢绿柳走进屋子里没有说出口,转而道:“绿柳,你去看看画韵怎么样了。”

    “是,小姐。”

    绿柳走后,夏嫣然暗自踌躇片刻,压下羞涩睇了他一眼,随即将烛火吹灭,房中漆黑一片,沈风在暗自中意识她的动作,又是紧张又是期待道:“夏小姐,你要换衣服吗,我出去避避。”

    一件衣裳从她身上褪落,一道性感的曲线在黑暗中如沙画一样缓缓而现,才女低声道:“不用了,你身上有伤,不宜妄动。”

    现在就算才女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沈风也不会出去,不过房间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更何况才女在屏风后面换衣服,此时气氛十足诡异,沈风倒是规矩,安安静静地坐在上,很快才女将衣服换好,又重新点燃烛火。

    见他正襟危坐,夏嫣然甜甜一笑道:“你知道吗,其他男子看我的眼神中充满着欲望,只有你与嫣然相处,不含半点男女之情,若换了他人若得了嫣然的心,恐怕已——”说到最后,兀自叹息。

    沈风微微发愣,随即叹息一声道:“我明白,就目前而言,女人大都是男人的附属品,特别是稍微有点美色的,占有欲会更强烈,究其一说,女人不过是男人的脸面。”

    夏嫣然轻叹道:“于花季之年,嫣然便决心不嫁入权贵,普通百姓也好,窘困书生也好,宁是为生活所困,也不去当一具没有生命的红粉骷髅。”

    看来夏小姐是打从心里厌恶宋行令,宋行令一直以为可以用真心打动才女,真是自作聪明了,沈风深有所感道:“你的确不适合去当权贵的门面,就从你方才非礼我的举动,如果只是放入深闺中,实在是大材小用。”

    夏嫣然娇笑道:“看来有个人记忆犹新,你这么说,其实是想嫣然更大胆一点,嘻嘻!被我说中了么!”

    心思被她看穿,嘿嘿傻笑道:“有些话说出来会破坏美感,谈情说爱好似借钱讨债,目的都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又须给彼此保留一点空间,让彼此留有自我意识,像我明明知道才女期待心上人有所动作,但我不会说出口。”

    说是不说,还是说了,这坏人分明是在撩拨人家,见他眼神炯炯,芳心为之急颤,夏嫣然嗔道:“不与你说了。”

    “坏了!光顾着和你说话,忘记还有三个对子!”沈风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冲出房间,身后的夏才女随之跟出去。

第642章 :身败名裂!

    一惊一起,夏才女再眼疾手快也拦不住他,只好跟在他身后,路上才知所谓的三个对子原来决定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高台周围的人群已是等得不耐烦,半个时辰马上就过去,都以为沈风是临阵脱逃,正当那柱香要烧完,却见沈风带着一位女子赶回来,可不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夏才女。

    才女的出现让众人从烦躁的等待中转化成激动的期待,任何事只要渗入美女这一元素,都会变得有趣得多,两人登上高台多,已不见皇帝身影,李公公谄笑着走上前:“哎呦!沈将军,你可来了,方才皇上不知有多生气,多亏了老奴在一旁冒死相劝,要不然将军可就有苦头吃了。”

    刚才突然离开将皇帝扔下,以皇帝脾气绝不可能在这里等他,李公公急忙道:“你怎么连题目都没有听完便跑了,半个时辰快到了,你再不对出来,你身边这位夏才女可要许配与宋公子。”

    能在皇宫生存下来的公公,肯定是八面玲珑,极其懂得曲奉迎人,特别是这些老公公,简直是有了几千年道行的老妖精,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拍马溜须都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沈风干笑道:“多谢李公公,这份人情我记住了。”这个老家伙真懂得为自己邀功,做太监做到他这个层度,也算出类拔萃了,不过老子要是去当太监,一定会是世上最著名的太监,比九千岁还九千岁——靠,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婳瑶茵儿婉词,我对不起你们

    此时,宋行令离座上前,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作揖道:“夏小姐,你终于来了,此次诗筵若是没有夏小姐在场,定会失色不少。”他脸上虽是和善,眼底深处却有一股强大的恨意,这份恨意遍布他身上每一处地方,在沈风眼里,他每个举动都是那么虚伪。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张狂的笑意,望着才女的目光转为炙热,也难怪他突然张狂,因为等高台上的一炷香烧完,天下闻名的夏才女将会成为他的妻子,皇帝金口赐婚,诗筵最终夺魁——想到此,身体因为兴奋控制不住的颤抖。

    夏嫣然淡淡回应一声,目光落在即将烧完的香条,神情变得焦急,以期盼的目光不断凝视着沈风,此时瞿楚贤也走上前来,夏嫣然羞涩道:“爹——”

    “来了便好。”见小女儿突然来到,联想到沈风之前神色匆匆地离开,料定一定是女儿出事,瞿楚贤叹息一声,转而提醒道:“沈风,那柱香将即燃尽,你可有对出来?”

    “沈兄方才听了题目为何匆匆离去,难不成是向他人求助——”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不和谐的响起,李经茂从后面走上来,阴阳怪气道:“瞿大人,这似乎不合规矩。”

    宋行令怒喝道:“李兄,你此话是何意,无凭无据怎可肆意诋毁沈兄!”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李经茂又道:“那可不一定,皇上方才以三个对子考验沈兄,若是沈兄对不上来,皇上便将夏小姐许配与宋兄,沈兄怎甘美人嫁与别人——”

    “住口!”宋行令怒斥道:“沈兄乃是刚正之人,怎会因嫉妒而从中作弊!”他的虚伪是深入骨子里,如果看穿他的真面目会令人作呕。

    夏嫣然冷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才我出了点事,还是多亏了沈公子赶来救我。”

    宋行令大惊失色道:“夏小姐你出事了!可有伤到你!?!”

    夏嫣然淡淡道:“没事了。”

    瞿楚贤为官多年,对于虚假那一套早就看得彻彻透透,对于宋行令是什么人心里自然清楚,心里绝不愿意小女嫁给宋家二公子,眼看香条已剩下最后一点点,急忙望向沈风。

    沈风已经在暗自思索对子,香火一点点燃烧,几人不再说话一直望着他,特别是夏嫣然,心情纵使千般紧张,却不敢张口打扰他。

    “第一题,上联是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吏耶?儒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怅然涕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风念道:“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杨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

    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听他真的对出来,众人反应不一,宋行令神情变了变,大笑着击掌道:“好好好,对得极好,有此下联,皇上不必再寻佳对——”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沈风自顾自又道:“第二题: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我对——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好——台下众人听到下联,纷纷大声叫好,这拆字联对得不易,将切分成七刀,将分拆成八刀,恰好横竖对东西,非常巧妙,长联也得极好,上下联都在赞美岳阳楼,意境相对。

    一下子对出两个下联来,宋行令脸色剧变,急忙对着李经茂悄悄说了几句,香火即将烧尽,夏嫣然心情万分紧张,再也顾不上矜持,急忙道:“还有第三联呢?”

    一炷香即将燃尽,沈风急忙道:“公公,第三题是什么?”

    李公公道:“第三题是六合插地,七层四面八方。”‘六合’是指上、下、东、西、南、北,六合插地说的是方位特点,能分为七层、四面、八方。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沈风的下联,沈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众人不解,李公公疑惑道:“沈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嫣然望着他伸出来的手掌,细细思索下,

    立即反应过来,脸上万分欣喜,与此同时,一炷香刚好燃尽,宋行令大喜过望,立即道:“真是可惜了,时辰以到,剩下第三个对联没有对出,可惜可惜——”

    夏嫣然欣然笑道:“宋公子,沈公子已对出下联,只须伸出一只手掌,如此简单。”

    宋行令疑惑道:“一只手掌?”

    沈风笑吟吟道:“一只手掌还不够吗,一掌擎天,五指三长两短,一只手掌正好就是下联!”

    闻言,所有人爆发出一声喝彩声,最后一个下联对的精彩绝伦,只是伸出一只手而已,宋行令面色猛地大变,心情从狂喜跌落冰点。

    沈风对着夏才女嘻嘻笑了下,悄悄伸出一个庆祝的手势,才女脸上泛红,眼波萦绕着绵绵情意,大胆地凝视着他,这一幕恰好让宋行令望见,宋行令神情如同发了狂的恶魔,一张俊朗的脸急剧的抽搐着。

    沈风笑道:“李公公,三个下联已对出来,皇帝临走前,可有许下什么奖赏?”

    李公公阴阳怪气道:“沈将军你可真敢说话,皇上没罚你,已算是对你开恩了——不过,依旧历年惯例,胜出者可在花楼中挑取一名女子的生辰八字,若是对方有意这段佳缘,那将军便可与她结成一段美好姻缘。”

    沈风苦笑道:“这不是和抓阄一样,我看还是算了。”

    李公公望着夏嫣然,暧昧地笑了几声,略带风骚道:“瞿大人,你家小女容貌若天仙,而今日沈将军又在诗筵夺魁,两人可谓郎才女貌,不如趁此机会,结成一段美好良缘,岂不美事一桩?”

    闻言,夏嫣然含羞地低下头,脸上春情可见,瞿楚贤端看几眼,捋须大笑道:“小女的终身大事向来不是老夫做主,只要她喜欢,老夫绝不反对。”

    这时候沈风可不敢再说话,家里几位妻眷还没过门,如果这个时候揽下这桩婚事,如何也对不起她们。

    此时,刚才第二轮的考官万长恭走上高台,随后而来的人还有茵儿,见到茵儿回来,心知这诗筵最后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宋行令还不知大祸临头,脸上阴阴一笑,目光沉沉地盯着万长恭,对了一个阴谋地眼色,装作莫名道:“万大人,你有何事?”

    瞿楚贤、褚谴齐齐转望过去,此时,万长恭神情复杂,胆怯地望了茵儿一眼,低声道:“褚大人,下官有一事坦明。”

    褚谴沉声道:“说。”

    李经茂与宋行令相互对视一眼,阴险地笑着,万长恭踌躇片刻,突然跪了下来,怯怯道:“下官有负皇命,将这次诗筵考题泄露出去。”

    褚谴拍案而起,质问道:“万长恭!你竟敢违抗圣命,说,你究竟将考题泄露给何人?!!!”

    万长恭吓得不敢抬起头,悄悄瞥了宋行令一眼,又怯怯望着茵儿,猛地将头往地上磕了几下,惶惶道:“下官——下官——下官将考题泄露给——宋——宋家二公子——”

    闻言,所有人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哗地一声惊喊出声!

    宋行令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站在原地,随即又发了疯似的冲到万长恭面前,疯狂地将万长恭拎起,眼珠子恐怖地睁开瞪着,怒吼道:“你说谎!你说谎!两位大人不要相信他,他在污蔑我!”

    褚谴沉声道:“是否说谎老夫自有判定,万长恭,你说真的可是真的!!!”

第643章 :死而复生

    情况与宋行***中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他还留了最后一手,也是最阴险的一手,但没有想到万长恭竟然反过来指正自己,这时候宋行令彻彻底底撕下他的假面具,不顾所谓的礼仪修养,发了疯似的质问万长恭。

    李经茂刚才去找万长恭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但却没有过多在意,此时他竟然反水,惊诧之下,只剩苍白无色的神情。

    万长恭跪伏在地上,痛哭淋涕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宋家二公子与李经茂买通了下官,让下官在诗筵上为难沈将军,下官觉得愧对圣恩,便来此向诸位说明,请大人恕罪!”

    众人一片哗然,难道升州在前两轮的时候受到不公平的条件,原来是宋家二公子在背后算计沈将军,得悉真相,众人不再尊敬京城所谓的智公子,群情激愤起来,纷纷出言谴责。

    宋行令仿佛疯了一般,眼睛<无><错>小说怔怔地望着台下所有人,状若失常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作弊,我是宋行令——我是宋行令——”

    急急又道:“是万长恭故意陷害我,我没有作弊,我没有作弊!!”

    万长恭愤恨道:“明明就是你作弊,提前知道了考题,还让我为难沈将军,方才还让我去污蔑沈将军!”

    真相大白,褚谴叹息一声道:“宋公子,你太让老夫失望了,诗筵只是文采比试,以逸我大华之雅兴,你却做出此等丑陋之事,唉——”

    夏嫣然也是摇头叹息,之前对宋行令的印象还不是太差,却没想到他是徒有虚名,且在背后算计他人,如此品性,很难将他与丞相之门联系在一起。

    宋行令目光落在夏嫣然上,闻见她脸上浓浓的失望,心中顿时万念俱灰,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极其激动道:“嫣然,你相信我,我没有作弊!!!为何你也如此看我——”

    夏嫣然轻叹道:“宋公子,嫣然一向如此看你,今日别无不同,但你此次行为,真叫天下人失望,你怎对起宋叔和你的兄长。”

    “嫣然,我对你是真心一片,在年幼时,我便立下决心,今生今世非你不娶,今时今日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宋行令怅然若失地走上前,精神已经临近崩溃。

    夏嫣然吓得退到沈风身边,不忍他如此状况,语调真切道:“多谢宋公子厚爱,但嫣然待你只当是兄长,兄长莫要再在嫣然身上耽误,日后兄长该奋发向上才是。”

    “嫣然——”这一句话仿佛是压垮毛驴的最后一根稻草,宋行令闻言顿时瘫坐在地上,脸色形同厉鬼,苍白可怕,蓦然又疯狂地吼叫起来,狰狞道:“嫣然,你是否厌恶我了,是否你也相信我作弊——”

    宋行令这一转变,令身边人都惧怕退避,夏嫣然下意识间牵住了沈风的手,这一举动更令宋行令痛恨,眼珠子结出一丝丝鲜红的血丝,疯狂道:“不是我作弊,这一切都是李经茂干的,不关我的事!”

    李经茂吓得一跳,惊惧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这一切都是宋行令指使我做的,不关我的事——”深恐大家不想去,又急忙道:“宋行令根本徒有虚名,他能闯到第三轮完全是靠着身边的府丁私下里为他答题——”

    说罢,急走上前将府丁脸上的伪装取下,府丁立即显现出他本来面目,李经茂道:“诸位可认得此人是谁——不错,此人便是上次诗筵夺魁之人!”

    “连你也背叛我!!!”宋行令怒吼着,树倒猢狲散,今日过来,宋行令肯定声名狼藉,恐怕在宋家的地位也不保,李经茂乃是趋利避害的小人,这个时候自然想办法自保。

    众人立即认出府丁的本尊,这下所有疑处全部解开,宋行令彻底沦为一个人人所鄙夷的小人,面对所有人指责和鄙夷,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发疯似的捂住耳朵,口中发出一声吼叫,这一声愤怒地吼叫卸去了他全身力气,身体一软跪坐在地。

    李经茂冷笑道:“宋公子,在下只是看不惯你的行为,沈将军乃是所有大华百姓的英雄,兼具才学,你却想方设法要陷害他,在下只是出于正义才说出实情。”

    看了这么一出戏,沈风反倒对宋行令有些不忍,今天这种状况比杀了他还难受,等于将他扒掉所有衣服**裸地扔到众人面前,想说反感,更反感这个李经茂,墙头草做得一点底线也没有,令人作呕。

    琴茵轻叹道:“今日之后,宋行令休息再在京城立足,但公子不必可怜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夏才女,你的手放在何处?”

    夏嫣然羞涩一笑,松开小手,目光望向跪坐在地的宋行令,叹道:“望他日后好好做人。”

    宋行令像是石化般,神情陷入谜靥,仿佛死不瞑目般呆呆望着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机,京城那些青睐宋行令的小姐,望见堂堂宋府二公子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复杂不明,或是在怀疑自己曾经付出的情感。

    “茵儿,我们回去吧。”今晚是中秋之夜,沈风还急着回府过节,转而抱拳道:“瞿大人,褚大人,我先告辞了,夏小姐,你的姐姐在绣春楼内,方才她喝了一些酒,还麻烦你去照顾她。”

    夏嫣然讶然道:“姐姐竟然喝了酒,我这便过去——”

    沈风突然尴尬一笑道:“还是算了,今夜可能婳瑶已经将顾小姐先带回我府中,还是等明日她醒来,我再将她送回去。”靠,要是让瞿老头发现,我柳下惠也说不清,深怕顾碧落误食春`药的事情被发现,急忙改了口风。

    琴茵领会意思,兀自羞涩发笑,方才在绣春楼的房间内,那位顾小姐可是叫足了半个时辰,还弄其他女人跟着一起受罪,此事确实不宜让她府里人知晓。

    夏嫣然似乎有所意动,期许地望着他,轻笑道:“今夜你府中定是十分热闹——”

    琴茵听出她话里意思,嘲笑道:“想去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你若是叫我一声琴姐姐,本姑娘便准许跟去。”茵儿不知打着什么意思,似乎发现才女与沈风之间有些不寻常。

    “琴姐姐!”夏嫣然欣喜地轻叫一声,促狭道:“琴姑娘,嫣然已叫了你,你可不许耍赖。”

    琴茵轻哼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夏嫣然嘻嘻而笑,转而期许道:“爹——”

    瞿楚贤无奈笑道:“女大不中留,老夫今夜便与褚大人饮酒去。”

    此时,宋行令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近沈风,眼袋下垂,双眼无神,真如行尸走肉,琴茵一直警觉着,连忙护在沈风前面,沈风将她拦下,道:“不用!”

    宋行令走到他面前,脸上竟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灿烂中带着疯狂和残忍,他一直笑着,又摇摇头嘲笑一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下去,穿过人群渐渐地消失于众人目光下。

    琴茵略微担忧道:“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望着宋行令消失远去,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低沉道:“他已经死了,但最怕死而复生,希望不是这样。”此时沈风心中突然想起唐宁,带着仇恨死而复生的人足够令人惧怕,希望宋行令不要走上这条道路。

    琴茵不解,想着今夜中秋,急忙拉着他的手离开,夏嫣然与父亲辞别后,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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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行令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山上,山上漆黑一片,跌跌撞撞来到山上,直到山崖边上才停下来。

    山巅吹来冷风,他依旧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高危之前,他竟完全不顾自身处境,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声狂笑,狂笑过来,嘶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宋家二公子,哈哈哈,一切都没有了,我不是我爹亲生的,我只是一个野种,哈哈哈——嫣然——嫣然——”

    啊———他朝天怒喊一声,眼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惨然道:“没有了嫣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纵身望悬崖一跃!

    就在此时,一个白发女子同时从山崖跳下,抓住宋行令望上一带,宋行令又重新上来,而那位白衣女子则是消失不见,宋行令惊地转望四周,猛然看见一具庞大的身躯缓缓迈步过来。

    “没有了女人,还有仇恨,只要有仇恨,便可夺回一切!”

    一道瓮声瓮气的浑厚声音如同晨钟般沉沉而来,那具庞大的身躯渐渐显现在月光下,宋行令下意识退怯一步,只见来人是一具浑身上下穿着黑色铠甲的神秘人,只显出一对慑人生机的,他正是濮阳宫大统领——唐宁!

    宋行令首次看到如此骇人的事物,惊道:“你是何人!”

    唐宁巍然而立,气势如同无数狂蟒杀出,漠然道:“吾乃濮阳宫大统领,奉吾主之命召你入王宫!”

    宋行令狂笑道:“濮阳?王宫?你们要一个将死之人有何用!”

    “宋行令已死,现在的你只有仇恨,仇恨会让你夺回一切!”唐宁目光射出一道煞意,沉沉道:“但你要为仇恨付出一切,经历世上最残忍的痛苦!”

    这道声音仿佛是地狱发出来的招魂之音,宋行令心神彻底堕落进无穷无尽的恨狱中,身体仿佛燃烧起来,眼睛猛地睁开,低吼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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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回来找你,那时,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644章 :天府抉择

    与婳瑤相会后,几人一起回到了宅子,宅子中,婉词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沈风刚一进门,就被拉过去对月祈拜,一拜就是拜三处,三个宅子都要去拜一趟。

    圆月高悬,气氛好不欢乐,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草谷和广音两位师叔也露出笑容,今晚这场诗筵又为宅子增上不少谈趣,气氛十分佳爽,而今晚所有人齐聚一起,还有夏才女造访,沈风算是过了第一个圆满的中秋夜。

    翌日清晨,便将几位师叔唤来商议,佳日余味未了,但眼下这种情况哪有心情享受安逸,凭空出现的濮阳宫,浮出水面的濮阳策,死而复生的唐宁,还有神秘的濮阳宫七傅——当年的天府七主、

    “几位师叔,前几天我找到了濮阳宫,也就是所谓的濮阳园。”前来商议的人不仅有天府几位师叔,还有婳瑶、茵儿、顾碧落,顾碧落是沈风特别叫来的,时至今日,自己这边的形势少不了她的帮助,所以倒不如让她来一起商议。

    顾碧落脸上尚有醉后余韵,眼中盛着几许羞涩,不敢去直视沈风,神情严肃道:“几位前辈,濮阳宫于二十九年前便存在,到如今其势力恐怕不可估量。”

    天府几人闻言,皆是面露骇色,惊骇之余,不禁流露几分愧色,毕竟是濮阳策是天府之中,濮阳宫势力存在了近三十年,但天府却全然不知。

    “几位师叔,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接下来话关系重大,甚至会影响他们几人的立场,但昨夜经过深思,还是决定挑明,沈风神情凝重地望着众人,低沉道:“在濮阳宫,我遇到了非剑的师父。”

    “怎么可能!!!!!”天府几人大惊而起,今日叶绛裙没有前来商议,几人一时难以相信,等待着他的下文。

    非剑在天府有般若仙子的别号,而她师父曾被称为摩诃道人,在天府,摩诃道人几乎不与人来往,独来独往,生性孤僻,但摩诃道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身故,天府无人不知。

    “几位前辈,此事乃是我们亲眼所见,而且沈风亦被她所伤。”顾碧落屈身行礼,语调真切。

    纪婳瑶大惊失色道:“传闻师伯武功极为厉,你们如何能全身而退,难道是非剑师叔——”

    “一言难尽,总之好在没事。”对她宽慰一笑,接着扔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仅摩诃道人没有死,几位师叔的师父也没有死!!!!”

    “小子!你说可是真的?!!!”

    邋遢老头当即大惊失色,急急上前追问,以此同时,草谷、广音、问书等人亦是离座而起,神情皆是不可置信。

    沈风无比郑重道:“句句属实,从目前来看,几位老人不仅没有死,还是濮阳宫的人,这一切或许从开头就是设计的局,濮阳策连同几位老人一起建造濮阳宫,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成为一股撼动朝廷的强大势力。”

    “师父老人家竟然没有死——”几位师叔呢喃自语,脸上神情复杂难明。

    这种情况沈风已经预料到,沈风还不至于认为他们是濮阳宫派来的人,濮阳策再能计算,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几十年后,会有人进入天府,但有些事又不得不先挑明。

    “几位师叔,你们的师父是濮阳宫的人,而我则是濮阳宫要铲除的人,如果继续对抗濮阳宫,将来难免要面对你们的师父,你们想清楚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们。”经过了师傅的一剑,沈风不敢再百分百自信,难道他们几人见了师父后立场不定,与其到时候问题接踵而来,不如先把话说清楚。

    几人顿时沉默下来,反倒是一直很少说话的草谷先开口,草谷平静道:“我跟随沈将军,在这儿挺好的,病人比天府多,且我师父擅长下毒,而我喜欢解毒,我留下来对你有益。”

    这个简单的理由差点令沈风失笑,这倒是符合她的性格,听她话里的意思,反倒是害怕沈风撵她走,沈风点头道:“多谢草谷师叔。”用毒的人防不胜防,有草谷在宅子里,就不必提心吊胆。

    除了草谷表态外,其他几人还在沉默,幸好他们没有急着表态,否则反倒让人觉得不适,这对于他们几人是艰难的选择,毕竟面对的是他们师父,沉静了许久,问书才道:“师兄、师妹,我不知师父和师叔为何依附濮阳宫,但我们天府决不可做出危害家国之事,日后若须面对师父,我问书定会极力劝阻师父,也望你们劝阻几位师叔。”

    壶酒道:“老子倒无所谓,反正那个老头从来没有教过我什么东西,青石你呢,你那个师父好像也没有见过几次。”

    邋遢老头没有急着表态,叹道:“这些年我一直寻找师父,当年我曾说过师父或许没有死,没想到师父真的没有死,还身在濮阳宫,诸位可知我师祖是何人?”

    问书道:“是否东汉时期的庞士元?”

    邋遢老头道:“正是,庞士元不仅是一位军师,通宵天文地理,还是一位间客,以反间计闻名,而我师父亦是一位间客,所以我难以断定师父在濮阳宫究竟是何目的。”

    沈风犹豫片刻,道:“青石道长,我曾见过你师父,并且与他交谈过,据我了解,你师父虽然是濮阳宫的人,但他却另有打算,至于他究竟想做什么,我也还不清楚。”

    邋遢老头淡淡道:“你小子是否在怀疑我,也难怪你多心,毕竟间客无论是任何势力中皆不得不让人提防,也为天下人不耻,但我这一门,到了我这一代便不再有间客,而改为政客。”

    沈风脸上暗藏羞愧,干笑道:“道长误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你们都是我从天府带来的人,任何人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天府的人会重新入世救世,这点我信任你们。”其实沈风别人不担心,就担心邋遢老头,毕竟这老头诡计多端,如果他真是间客,沈风很难辩解。

    邋遢老头转而望着其他人,道:“我们的师父或许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们几人亦要坚守本心,既然我们的师父已离开师门,我们便不必顾念师徒之情,若有机会,即当劝说。”

    广音低眉叹道:“劝说不了,又当如何?”众人中,广音与她师父关系最好,亲如母女,所以这些人中,她是最为难的。

    邋遢老头道:“若是劝说不了,只好杀之!”

    话刚落音,几人脸色微沉,这里所有人几乎已经表态,唯独广音犹豫不定,但广音却是至关重要的人,如果广音离去,这么庞大的情报网络也会随之瘫痪,沈风也比逼迫急着下决定,转而道:“你们大家想好之后给我答复,顾小姐,东西呢?”

    顾碧落闻言,立即将二物拿上来,众人好奇间,沈风将羊皮分给天府几人,正色道:“这是我从濮阳宫牢狱中找到的羊皮。”

    广音取过羊皮细致凝视,大惊道:“此物你如何找到?”

    沈风道:“是关在牢狱中的天府弟子交给我,他们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由于当时时间紧迫,未来得及救出他们。”

    广音道:“看来濮阳宫是想将天府的势力一点点转移,此羊皮可找出一些濮阳宫的势力,但恐怕没有多大用处,毕竟你也说过,濮阳宫已有近三十年的历史。”

    “想彻底拔出濮阳宫的势力几乎不太可能,如今只能另辟蹊径,在朝中拉拢人脉,建立自己的势力。”

    广音叹道:“恐怕为时已晚,如此只会促使濮阳宫发动政变,再以如今的你,就算在朝中拉拢一些势力,也不足以抗衡濮阳宫。”

    沈风神秘一笑道:“之前当然不足以,但从昨夜开始,就不一定了——昨夜皇帝册封我为天策大将军,无品级,自置天策府!”

    这一消息尤其震撼,其后的巨大意义是难以想象的,众人面露惊骇之色,邋遢老头大喜道:“若是有天策府,的确可与之抗衡!好小子,竟然忽悠皇帝老儿册封你为大将军的头衔。”

    随着深入的了解,濮阳宫以它的真面目出现,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审时度势下,想去撼动濮阳宫等于是蚍蜉撼大树,但有了天策府濮阳宫就不得不忌惮,濮阳宫阻止不了天策府的壮大,但天策府却制约濮阳宫,这就是天策府独特的优势,甚至有朝一日濮阳宫发动政变时,天策府随时可以发动一系列斩首行动,可以说,天策府就像草原上一批精锐骑兵,野蛮而又狂放!京中没有任何一股势力与之相似。

    众人神思沉沉陷入天策府背后存在的意义,天策府作为独特存在,其背后还有许多连锁反应是暂时隐藏的,这便如现代生物学家发现新的基因,其背后蕴藏无穷无尽的价值。

    壶酒道长哈哈大笑道:“那老子以后在京城可以横着走了,痛快,待会就去对面那户人家把大门拆了!”这话虽然说得俗气,但却是另类的表述天策府的霸道,天策府也可以看成是合法的强盗。

    顾碧落久久惊骇之后,才叹道:“真没想到皇上会做出如此决定。”

    沈风沉吟道:“但我暂不打算接手天策府,这段时间内,还要麻烦你帮我掌管天策府,问书道长、壶酒道长、青石道长,你们以后也帮忙掌管天策府,一个月内,我要组建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顾碧落大惊道:“五万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如何组建一支这么庞大的军队,况且军饷物资又如何填充!”

    沈风神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正色道:“银子我来想办法,但一定要设法征集到五万人,我要让濮阳宫在一个月后不敢作为,至于征集的对象,不一定要求他们要能上战争,但一定要有执行力,遵纪守法,勤加训练。”

    “我尽力一试。”顾碧落低声应了一声。

    沈风转而问道:“广音师叔,上次让你调查的宋夫人进展如何?”

    广音道:“已将她查清,宋夫人与宋执裘之间有些古怪,宋执裘已有二十多年未与宋夫人同房。”

    沈风诧异道:“那宋行令——”

    广音道:“不错,宋行令并不是宋执裘亲生,至于宋行军的确是宋执裘的之子,虽不知宋执裘为何如此,但宋执裘不是天阉才不与宋夫人同房。”

    汗,连是不是天阉都能调查到,要是濮阳宫有调查自己,岂不是等于被他们脱光了研究,沈风脸上怪笑着,心里却怀疑现在宋执裘或许怕被宋夫人认出来才拒绝与宋夫人同床,而白石说宋执裘不是濮阳策,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风沉吟道:“广音师叔,麻烦你再查一查宋执裘,现在宋执裘很有可能是假冒的,查查宋执裘有没有出现巨大的变化。”

    广音道:“好!”

    猛然想起一事,急忙道:“还要查查庄周梦这个人,她是濮阳策的妻子,此人与濮阳策有莫大的联系。”

    “庄周梦——”婳瑶思索少时,忽然道:“相公,此人我似乎听雪儿提过——我记起来了,雪儿的大姨母也叫庄周梦!”

    沈风脱口而出道:“大姨妈——难怪!难怪!”

    纪婳瑶不解道:“你想到了什么?”

    “大家还记得唐家失火当日吗,为何偏偏等到唐夫人不在唐家才放火行凶,很显然,这是濮阳策顾念旧情有意避开唐夫人。”沈风立即道:“广音师叔,一定要彻查庄周梦和宋执裘,查清楚这两个人,就能离濮阳策更进一步。”

    众人恍然,广音道:“好!”

    沈风突然冷笑道:“这次在濮阳宫还意外发现一个人,你们猜猜我看见了谁——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顾碧落见他又在故弄玄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沈风笑着道:“我看到了道画!”

    婳瑶惊问道:“道画师叔?!道画师叔怎会在濮阳宫内?”

    沈风道:“婳瑶,还记得我们在天府时曾撞见道画与弟子偷情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怀疑道画,那天的情形在我眼里看来,是道画为了澄清嫌疑故意演了一场戏给我们看。”

    “果然,道画才是天府真正的内奸,道画深爱着濮阳策,纵使濮阳策罪孽深重,她依旧愿意听命于濮阳策。”沈风冷笑道:“道画与濮阳策一直暗中往来,我们可以利用这条线来找出濮阳策,甚至还能获悉濮阳策下一步计划。”

    得悉此事,天府几位师叔神情萧索,长吁短叹,本以为天府宁静无争,却早已暗潮汹涌,太多的阴谋令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沈风发现这些事情,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商议了许久,终于将大事小事一并理清,沈风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要肩负这么重大的责任,最近积压的事情太多太多,要不是有旁边人提醒,他已疏漏了很多事情,怪不得老板总裁总要配个秘书,否则这么多事情哪里条条仔细。

    “公子,还有一事。”琴茵忽然道:“你让颜娘子躲在将军冢内,颜娘子已有消息。”

    闻言,沈风老脸一红,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茵儿记得,恐怕要把颜娘子闷死,急忙问道:“颜娘子说什么?”

    琴茵神情感伤道:“她躲在石棺内几日,其间只有几位老将军和皇帝来过,特别是皇帝,独自与舒将军说了几个时辰的话,皇帝对舒将军其实心怀愧疚,除了皇帝外,除了皇帝外,其实还有一个人来过,但来人是最后一日才来,颜娘子那时已疲惫不堪,听不请也难以嗅其体味。”

    沈风叹道:“一定是濮阳策,这个人太小心了,只能继续追查下去,终有一天会知道他是谁。”

第645章 :认了一个姑姑

    商议完后,沈风便去找广音独自谈谈,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所说右王宇文化及也是濮阳策冒充,真正的宇文化及早被濮阳策杀死了,就目前来看,濮阳策拥有多层身份,也就是因为这点,至今才无法查清他是谁。

    “沈风,你过来一下!”途中,顾碧落果不其然地来找沈风,她神情复杂,肯定是装着一肚子疑惑。

    沈风早已料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露出曦和的笑容,道:“顾小姐,你还好吗,昨夜你喝醉了。”

    “那我可有失礼之处?”顾碧落强装镇定,但神情的局促不安出卖了她。

    想不到平时严肃的她喝了酒竟然变成那副德性,真是人不可貌相,沈风心里偷偷笑,淡定道:“还好,喝了有些吵闹,但还不至于太出格。”

    顾碧落很显然地将不安卸下,另道:“这几日你如何打算?”

    沈风沉吟道:“这几天我想去朝中大臣府上走走,不如今天先去你们家坐坐。”

    顾碧落目光落在他的腹部上,看他脸色不是太好,有些担忧道:“还是改日再去,先将你的伤养好。”

    沈风笑道:“我还不至于走不动路,你在府中等我一会儿,广音那边我要去谈谈。”

    顾碧落轻叹道:“濮阳宫之事对于几位前辈的确难以抉择,有句话我必须说,假若那几位老人来游说前辈,我担心——”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意思不言而喻,其实当初濮阳策与几位老人下山,必定以一套大义理论说服他们,在濮阳宫的时候,沈风也和叶绛裙的师傅争执,两人各执一词,真说不好谁对谁错,顾碧落担心的,也是沈风担心的,但沈风没有傻到把话对他们挑得太明,相信他们心里也明白。

    “没事,我相信他们不是摇摆不定的人,你没有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根筋,倒是广音那边需要去说说,玩艺术都有点多愁善感,感情也比较丰富。”

    这家伙总是能说些奇怪又有点道理的话,顾碧落沉吟道:“那我与嫣然等你。”

    走后,便去到广音的房间中,房间中传来悦耳的琴音,站在房门前细听一会儿,发觉琴音有些杂乱,可见抚琴之人此时心境不平。

    知道广音抚琴不喜欢被人打扰,就守在门外等她曲子弹琴,曲子弹至中段忽然戛然而止,心里领会,轻叫一声道:“广音师叔,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推开门进去,便见广音独坐在一把古琴前,她轻轻抚弄着琴弦,神色似有缅怀,叹息一声,抬起螓首道:“你找我何事?”

    沈风腆着脸笑道:“师叔下山一段时间,住得是否习惯,要不要我给你添置几个丫鬟?”

    广音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否想要劝说我?”

    听她自己说出来,沈风也省得拐弯抹角,矫情道:“既然师叔开口了,那我顺便问问,假如你师父来劝说你离开天府,你会答应吗?”

    广音语噎道:“我——我不知道——”

    坏了,广音还真有可能出走,要想个办法留住她,她困扰于感情,那我就用仁义绑架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神情认真道:“师叔,我们认识时间不久,但我却真的把你当成亲人,你也知道,我上面没有什么长辈,问书道长为人严肃,青石道长神出鬼没,壶酒师叔心性未定,草谷大夫不善言辞,而我的师傅更是沉默寡言,众多长辈中,我唯独把你当成真正的亲人。”

    没想到他突然道出一腔肺腑,一时真被他打动,神情动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果然如沈风所料,广音比较感性,感情世界色彩比较浓重,适合对她大打感情牌。

    “从第一眼看到师叔的时候,我就感觉特别亲切,你长得很像我姑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广音师叔曲调中总是流露出孤寂悲伤,令我闻之痛心,曲高和寡,师叔的心境何尝不是如此。”沈风语调真挚,神情丰富多彩,将厚颜无耻演绎到了极致,“请允许越礼一次,叫师叔一声姑姑,以后我发誓,一定好好服侍姑姑,一生一世陪在姑姑左右。”

    顺藤摸瓜,一下子就将姑姑喊上,广音神情大是动容,看他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轻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汗,这样也行,天府的人未免也太好骗了,如果今天没有先给广音打一出感情牌,日后她师父找上门来,广音大有可能离开,沈风急忙信誓旦旦道:“当然是真的,姑姑!我可以对天发誓。”

    广音有些激动地将他轻拥入怀,动情之下泪水簌簌而落,喜极而泣道:“孩子,以后我们便是生死相依的亲人,姑姑一定不容任何欺负你。”

    呃,早知道叫她姐姐,姑姑这么一叫,她却把我当孩子看,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沈风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但忽悠要忽悠全套,感觉也紧紧抱着她,假装激动道:“姑姑,我终于有亲人了,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沧海桑田,阿弥托福,上天保佑。”

    “姑姑也是,姑姑自幼便没有亲人,老来甚是遗憾,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姑姑心里好开心。”广音捧着他的脸,眼中满满是温情,柔声道:“姑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来,让姑姑看看。”

    被她的手在脸上摸来摸去,浑身一阵尴尬,但为了演戏,也只好将就,幸好是被摸几下而不是摸她几下,要不然真要了沈风的命。

    “果然是堂堂男子汉,可威慑四方,也可令女子倾心。”广音露出些许笑意,眼睛灼灼地望着。

    沈风实在受不了这种调调,略微退了一步,干涩地笑了笑道:“姑姑,你还是别叫我孩儿,怪怪的,别人听了,以为我还在吃奶,为了形象起见,姑姑还是叫我小沈就好。”

    “也好。”广音目光一直望着他,说是百看不厌也不为过,之前两人相见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但眼下关系有了转变,她立即变得十分感性。

    她入情之深让沈风都觉得惊讶,反倒是沈风,哪里都觉得别扭,久视之下,必然要露出马脚,沈风急忙道:“姑姑,你先坐。”

    “恩——”广音淡笑道:“你说说我哪里长得像你亲人?”

    沈风嘻嘻笑道:“刚才看很像,现在看越来越不像,姑姑越看越好看。”

    不管什么人,男人女人,亲人陌生人,她们都喜欢听点赞美的话,特别是女人,只要夸赞她们的容貌,都能在她们心里留下好印象,广音微微一笑,转而道:“你的亲生父母是何时离开你?”

    沈风沉默下来,脸上遍布着迷茫和无奈,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广音还以为他的父母很早逝世,一时生出几分怜爱,将他又搂进怀中,柔声道:“孩子,别难过,以后姑姑会好好照顾你。”

    不设防下,又被她搂去怀里,身体被紧紧抱住,一头栽在她的胸口上,鼻息间覆盖着她身上的体香,沈风可不敢留恋,急忙挣脱出来,端起桌上一杯清茶,道:“姑姑,来喝了这杯茶水,便礼成了。”

第646章 :以战养战

    广音越看他越是喜欢,说来也正常,她一直待在天府中,本书喜好声乐,必然比常人多愁善感,偏偏天府又是感情比较封闭的地方,广音在天府的日子里,唯有与琴相伴,而沈风认她当姑姑,广音挤压的感情好似得到了一个宣泄口,倾泄而出,汹涌澎湃。

    沈风不得不以只能用感情绑架她,否则哪一天广音走了,那根本无法再与濮阳宫抗衡,以广音的年纪和容貌当沈风的姑姑牵强之极,但广音心思澄澈,不会去怀疑沈风的意图。

    “姑——姑——”姑姑这个称谓叫起来十分别捏,特别是她年纪不大,容貌又显年轻,身上还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叫她作姑姑怎么都不顺口,讪讪笑道:“姑姑住在这边还习惯吗?”

    广音淡淡道:“你照顾得很周全,婳瑶也待我很好,此番下山虽是另外一番境遇,但总算习惯。”

    沈风嘻嘻笑了笑道:“姑姑住得安心,我也就放心了,姑姑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夜里天气有些冷了,我经常听见你夜里在弹琴,可以在琴桌旁添置一灶暖炉。”

    广音面有暖色,柔声道:“有心便好,我看你的银两要节省一些,天策府想要壮大势力,必然要花费你不少银两。”

    沈风愣了一下,大笑道:“谁说我要花自己银两,天策府之后不知会有多少人,我就算再有钱,也架不住几万张口。”

    广音疑惑道:“那你如何应付天策府的开支?”

    沈风神秘一笑道:“我会想办法,说不定几天之后,银两会自己送上来。”

    广音忽然起身,转入屋子中,很快又从屋中走出来,然后将一把钥匙放在他面前,“小——沈——这是天府库房的钥匙,如今我便将钥匙托付与你。”

    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幸福来得太突然,沈风一下子招架不住,愣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道:“这是给我的?!!!”

    广音淡笑道:“恩,这把钥匙我保管了二十余年,如今是时候将它交与你,我也不知库房所剩多少银两,但应该足够天策府经营三年。”

    原本以为认了一个姑姑,没想到认了一个富婆,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沈风脸色大变道:“银库会不会已经被濮阳策搬走?”

    广音道:“不必担心,前些日子我亲自去查看,银库并未被濮阳策发现,天府共有两座银库,另外一座银库的钥匙在道画手上,我想那座银库已被濮阳宫夺走。”

    “有一座银库就够了。”沈风笑得合不拢嘴,悄无声息地将钥匙收下,一脸正经道:“姑姑放心,我一定不负天府所托。”下辈子不用愁了,我也是太傻了,天府这么庞大的组织,怎么可能没有资金支撑,这个姑姑算是认对了,不知道其他几人有什么私房钱、

    广音道:“这把钥匙原本就是老斋主托我交付于你,如今正是时候,老斋主果然没有看错了,你下山不久,便励精图治,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此志不渝,他日你定然有一番旷世伟业。”

    天地良心,说是励精图治绝对没有半点掺水,下山这段时间以来,几乎天天晚上和几个女人腻在一起,程度介于励精图治和精尽人亡之间,沈风尴尬地笑了下,道:“姑姑,我想拜托你调查一个人。”

    广音道:“你想调查何人?”

    沈风郑重道:“当今皇后!”

    广音大惊道:“当今皇后?!你为何要调查当今皇后?”

    “我怀疑婳瑶生母的死与皇后有关,昨夜皇后秘密召见我,

    皇后已经知道婳瑶的存在,如果不把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我怕皇后会对婳瑶不利。”沈风沉吟道:“有困难吗,皇宫中有没有天府的人?”

    “皇宫有两位妃子是天府的人,皇后身边也有两个宫女是天府弟子,调查起来不是难事,只是此事牵扯甚大,若真是皇后所为,你意欲如何?”

    如果证实真是皇后杀死婳瑶母亲,当今皇后又有谁能奈何,沈风掷地有声道:“我会还婳瑶一个公道!姑姑,顺便再调查一下长公主赵燕,我觉得她们两人都有问题。”

    广音点头应允,思吟片刻,另道:“那我尽快去办,不过宫廷之事向来复杂,牵连甚大,要调查起来须一段时日。”

    “没关系,事有轻重缓急,婳瑶的事情倒不急。”沈风端起桌上一杯茶,一本正经道:“姑姑,我先敬你一杯茶,我不太懂礼节,是否要早晚来向您叩拜?”

    广音失笑道:“你这是哪儿听来的,那恐怕是书香世家才如此注重繁文缛节,到我面前就不必了,有心足矣。”

    沈风理所当然道:“那可不行,姑姑刚给我一个大红包,我也要表示表示——可惜我不会制作钢琴,要不然就给你作一架。”

    广音奇道:“何谓钢琴?”

    沈风道:“钢琴是一种比较复杂的乐器,但组成的声音也比较多变,但制作流程非常复杂,没有看过内部结构,根本无法制作出。”钢琴内部结构倒是曾经看过,但结构太复杂哪里记得住,不够倒是利用之前的音乐盒去设计。

    广音淡笑道:“之前听婳瑶说你深谙悦理,原来你还会制作乐器,若不然姑姑将这把古琴赠予你。”

    汗,这个便宜姑姑也太推心了,沈风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把古琴乃是姑姑的珍爱之物,我不能要。”

    广音轻叹道:“古琴乃是师父所留,如今人事两不同,望见这把古琴,心境反而不能平复。”

    要是能制作一把钢琴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广音师叔握在手掌心,沈风道:“师叔要是觉得不开心,可以让茵儿陪你出去走走。”

    广音柔声道:“如今我已有了亲人,怎会不开心,来,孩子,再让我看看你。”

    这亲昵的口吻,就差没有解开胸衣喂上奶,沈风脸色一僵,实在受不了她,哆哆嗦嗦道:“姑姑,今天看够了,我怕被你看腻了被嫌弃,明日我再过来。”说罢,急匆匆逃出房间。

    广音茫然了片刻,顾自笑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成熟的脸颊上流淌出别样的异彩。

    逃出房间后,直去与顾碧落汇合,早有下人准备了马车,沈风则是乘马前行,行入街道时,两旁百姓奇喊天策大将军,声势嚣天,吓得他们绕道而行。

    顺利来到大学士府,学士府外亦有一辆马车蹬临,停车下马,马车的人也走下来,正是柳宗礼,原本还想去拜访柳叔,没想到柳叔正巧也来到学士府。

    “柳叔——”

    沈风上前行礼,顾碧落与夏嫣然也下车,稍稍欠身道:“拜见世叔。”

    柳宗礼见到他并不是很惊讶,显是算准他会来到大学士府,大笑道:“进去说话。”

    几人一起进入府中,今趟来是有要事商议,就没有多费唇舌在礼节上,与两位大人一起走入书房中,书房内有乾坤,屋中有屋,瞿楚贤显是为了以防万一才特意留有这么一间密室。

    “沈风,如今皇上已册封你为天策大将军,并自置天策府,此是一大契机,我想听听你有何想法。”说话的人柳宗礼,相比较瞿楚贤,柳宗礼对他的情况更为了解。

    沈风沉吟道:“天策府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制衡右王势力,而是以备将来抵御柔然军,这两个目的都要以扩充军队为前提,所以就眼下而言,我想以京城为中心扩张军队,无论城内或者城外都要建立一支成型军队。”

    柳宗礼思索少时,微微颔首又皱眉道:“天策府如此张扬,必定引来朝中人弹劾,届时皇上必定要面对巨大压力。”

    “这个我倒不担心,皇帝既然亲口册封我为天策大将军,就必然已经想好面对百官的劝阻,虽然百官必然极力劝阻,但此举却是顺应民心,我想不会有多大问题。”

    谈笑间将问题轻描淡写说清,转而皱眉道:“不过想要短时间内在城内外建立一支军队恐怕有些困难,两位大人有何建议?”

    柳宗礼道:“以你今时今日的名望,天下有志之士皆会携诚来投,若想短时间内建立一支军队则须地方文武官员配合,我想你可以去找唐家帮忙。”

    沈风立即点头道:“对,我怎么忘了唐家!”

    柳宗礼脸上有所担忧道:“但是如此一来,你须要无数的银两才可给养军队,沈风,就算你把酒楼和林家搭进去,也未必填补得了。”

    沈风郑重道:“银两暂时不是问题,但我仍须想办法找个赚钱的来路,柳叔,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瞿楚贤忽然笑道:“老夫倒有一个办法!”两人齐齐投眼过去,“历来许多战役中,朝廷皆是无法跟给粮草,出征的军队只能以战养战来维持军队所需。”

    柳宗礼眼睛一亮,笑着道:“瞿兄是否想让天策府剿匪?”

    瞿楚贤哈哈大笑道:“知我者,莫若柳兄也,不错,若天策府可出兵剿匪,一来不仅可以树立威名,二来,收缴匪寨的财物,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此法最适合沈小兄也——”

    说罢,瞿、柳齐齐放声大笑,沈风也无奈一笑,真亏这两个老狐狸能出这个办法,不过我喜欢,天策府自给自足,就是剿匪所得也不用上缴朝廷,不得不,这办法妙极了。

第647章 :惊天秘密!

    天策府有老皇帝当靠山,说俗一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一切按照皇帝心中那把秤砣权衡行事,天策府独立于京城权势之外。

    “瞿大人,接下来可能要多多劳烦你的女儿。”沈风脸上有愧道:“顾小姐熟悉军营部署,也善于训练军士,天策府刚建立,很需要顾小姐的帮助。”

    瞿楚贤喟然一叹道:“皇上已将落儿委任你的属下,老夫也无法多说,但这丫头一旦拼命起来便不顾身体,沈风,你可要替老夫好好照顾落儿。”

    “包在我身上,我会提醒顾小姐注意劳逸结合。”沈风脸色郑重地保证下来,很快又为难道:“但天策府此时还是空壳子一个,若想分担顾小姐的压力,还须找来几个帮手。”这才是他真实目的,以顾碧落为要挟来向他讨点人手。

    瞿楚贤愣了愣,手指着他连连摇头,无奈笑道:“原来你是打这主意,武官老夫这边是没有,学生倒是有几个,可以帮你处理一些府中事务。”

    “也好,总归可以为顾小姐分忧。”能捞几个是几个,能处理事务的交给柳叔,接下来再从唐家借点人手,最起码的人手应该充足了,沈风转而道:“瞿大人,最近朝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瞿楚贤心思缜密,听出他话里有话,稍稍疑道:“今日朝中显得比往日平静,倒是沈小兄你这话里似乎有话。”

    与柳宗礼一起来大学士府商议,当然少不得拉拢,而瞿楚贤与柳宗礼还不知道濮阳宫的事情,是时候向他们二人说明朝中暗藏的势力。

    “也好,今日我便告诉两位大人一些事情。”心中思量许久,才道:“两位大人,你们可听闻过一个叫濮阳策的人?”

    “濮阳策?”

    瞿、柳二人相互对了一眼,摇头道:“老夫为官多年,从未听说过此人,倒是京城中曾有一个叫濮阳园的园子。”

    沈风郑重点头道:“濮阳园便是由濮阳策的所建造,柳叔,你一直是在追寻杜万里背后的人就是濮阳策。”

    柳、瞿二人神情齐齐凝重起来,再细细深想其中,不禁遍体生寒,沈风接着道:“濮阳策于二十九年前以濮阳园暗中培植势力,几年后,又将濮阳园从京城撤走改为濮阳宫,经过多年的渗透,如今濮阳宫的势力已遍布整个大华,其中以京城最为稠密,上至皇宫侯府,下至勾栏民舍都有濮阳宫的人,而濮阳宫这么多年的部署只为颠覆朝政,将这天下改换门庭。”

    虽然说出濮阳策争鼎的事情,但瞿楚贤却是完全没有怀疑,神情掀起万丈惊骇,他为官多年,见惯了权利斗争中的腥风血雨,深知历朝历代莫不如此,但争权造反却是天大的事情,连张口提一次都觉得心惊胆战。

    柳宗礼倒是知道一些,对于濮阳策的阴谋心里有底,但他没有想到濮阳策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渗透如此之深

    看来顾碧落并没有跟她老爹说,否则瞿楚贤也不会那么惊讶,沈风长叹道:“濮阳宫的事情我也是刚发现,以目前形势很难将濮阳宫连根拔起,最好的办法是制衡濮阳宫。”

    瞿楚贤神色缓和过来,怅然一叹道:“朝野中竟藏有如此祸端,沈风,这濮阳策究竟是何人?”

    沈风道:“我也不清楚,甚至我猜不出他的身份,甚至濮阳宫内没有几人知道濮阳策是谁,他们中有人同在朝堂中为官,但或许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这恰恰是濮阳宫的可怕之处。”

    柳宗礼轻叩了叩木桌,正色道:“沈风说得对,濮阳宫深浅难测,但它的意图是为颠覆朝政,若可制衡濮阳宫令其不敢妄动,我们便可一点一点瓦解濮阳宫势力。”

    沈风道:“两位大人请你们说说,以如今形势,濮阳宫如果想造反,会选择在什么时机,又要做什么准备?”这是今天沈风想问的,最近朝政平静,平静让人觉得奇怪,沈风总觉得濮阳宫已经快要发动政变。

    瞿、柳两人相望,各自低头思吟,良久才道:“依老夫之见,皇帝出宫是濮阳宫发动政变最好时机。”

    柳宗礼另道:“时机还须辅以人势,不仅要控制朝中大臣,还须掌握皇宫禁卫军。”

    瞿楚贤又道:“仅此几点,还欠缺最后一点,濮阳策若是睿智之人,该知师出须有名,事出必有因,这最一点便是一个名字,以何名义夺权推翻皇上才是重重中之重!”

    沈风叹道:“言之有理,但这名如何取?”

    瞿楚贤怅然道:“这也是老夫困惑之处,濮阳宫若是想夺权,最好时机实是待到太子登基之后,但这至少还须等上两三年,濮阳宫是否有此耐心另当说,但若想此时造反,便须以大义之名推翻皇上,而皇上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广阔疆土,称得上是位好皇帝,老夫不知濮阳宫要以何名义发动政变,除非——”

    沈风脸色凝重道:“除非濮阳宫能找出皇帝身上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要足够分量,足以令天下百姓以及文武百官震撼!”

    瞿、柳脸色阴沉,沉默不言,算是认可他这番话,沈风心里也是氤氲一片,闭上眼睛双手掩面,如果这个猜想成真,一定足以让天下震荡,形势每天都在变化,变得令人心生寒意,濮阳宫太可怕了!竟然能将触须伸到皇帝身上。

    密室中昏暗之极,只有半盏灯火摇曳着,良久之后,瞿楚贤才道:“柳兄,沈风,你们有何想法?”

    柳宗礼沉吟道:“濮阳宫如何打算,我们难以猜透,如今还须稳固朝中政权,还有禁卫军统领之职尽量争取落在可靠之人身上。”

    瞿楚贤也道:“为防有变,天策府须在短时间内壮大起来,柳大人,你我须在朝中鼎礼支持天策府,在朝外时,你我也须去极力拉拢其他大臣,陈说天策府对朝廷裨益。”

    两人相互商议着,沈风却无心听下去,脑中反复思索着濮阳宫最后的底牌,皇帝是好皇帝,但濮阳策究竟撮着什么牌,能让天下百姓与文武百官放弃皇帝,而濮阳宫如今还没有九鼎,濮阳策想要当皇帝,就必须先找一个傀儡皇帝过度,想到此,又问道:“两位大人,所有皇上兄弟中,有几人有资格当皇帝?”

    “除了当初与皇上争夺晋王、秦王,皇上还有十几个兄弟,皆有资格当皇帝。”知他心中所想,又道:“其中以文王性子最为懦弱,易被人摆布。”

    柳宗礼道:“沈风,还须你制衡之法令濮阳宫不敢妄动,只要朝政与禁卫军固若金汤忠于皇帝,濮阳宫即使发动政变亦翻不了天!”

    沈风忽然语气森森道:“但若是文武百官与禁卫军、军方、甚至两位大人都不支持皇帝,又当如何??!!”

    瞿、柳二人脸色骤变,惊道:“沈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第648章 :立个皇帝玩玩?

    沈风闭上眼睛,神态疲惫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但我终于明白皇帝要突然册封我为天策大将军,皇帝这是想让我造反啊!”

    瞿、柳二人脸色再一次骤变,五色剧变,惊骇道:“皇上为何要让你造反!!”

    沈风怅然一叹道:“虽然我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但他想必做了最坏的决定,皇上知不知濮阳宫我不知道,但他心里一直由一块心病,这块心病也就是濮阳宫最大的底牌。”

    柳宗礼道:“沈风,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风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我猜想,可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皇帝想让我造反,或者是说皇帝是以毒攻毒,以反制反,皇帝纵然天策府实则是想让意图造反的势力有所忌惮,猎物有一只,但猎人却有两人,当猎人捕捉猎物时,就要忌惮背后的另一个猎人。”

    瞿楚贤惊骇道:“沈风,你这番猜想太过于惊世骇俗,叫老夫如何相信。”

    沈风漠然又无奈道:“这是最坏的想法,也是最不可思议的。”瞿楚贤说得对,濮阳宫要夺权,一定要有一个光鲜的理由,但当今皇帝自登基以后,勤政爱民,扩大疆土,虽称不上是千古第一帝,但在百姓心目中也算个好皇帝,至于皇帝曾经杀过几个不该杀的,对于皇帝而言,算不上是大事,皇帝就算弑父杀兄,只要能勤政爱民,百姓便能接纳他,所以濮阳宫如果掌握了推翻皇帝的底牌,那只能是——

    当今皇帝不是正统!

    皇帝不是亲生的,这事情要是抖搂出来,绝对足以动荡天下,顷刻之间让天下百姓与文武百官不再以皇帝为尊,这个想法不是凭空而生,之前蜀川曾派人**后宫,很难保当年皇子全是正统己出,如果皇帝真不是正统血脉,而濮阳宫掌握了这一秘密,濮阳将以扶正血统之名夺权,到时候皇帝失势下场将会很凄惨。

    这么大的秘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从他对蜀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深深痛恨!这正是皇帝的逆鳞,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逆鳞!

    情况如果按照想象中发展,沈风也只有起兵发动政变才能稳固朝政,到时候就变成濮阳园与天策府争权的局面,可以皇帝在赌,赌的是沈风会以剿灭逆贼的名义起兵,并且沈风不想当皇帝,假如皇帝真是这个想法,未免太过于天真。

    第一,沈风不一定会发兵,朝政剧变,濮阳策当权未必是坏事,第二,就算沈风发兵并且在争权斗争是胜了濮阳策,皇帝也难保沈风突然起了私心想当皇帝,基于这两点,可见皇帝是逼于无奈,又不得不去走一步。

    如此去想,皇帝一定还有后招!哪个皇帝不想延续血脉,让自己的血脉一直坐着皇位,所以皇帝让沈风起兵只是开始,重口戏在于怎么传承皇位给自己的子孙,

    现在只能寄望于一切都是自己设想,濮阳宫没有发动政变,而是等待太子登基,对于沈风来说,这也是他希望见到的,时至今日,唯有疯狂地壮大天策府,令天策府短时间来对京城有一定的控制权,这样一来,濮阳宫想要发动政变,就要担心会不会有黄雀在后面。

    这一番设想太过于大胆震撼,以至于连沈风自己也茫然,沈风有自己想法,他不想卷入权利斗争中,只想令蜀川与中原和睦相处,然后一起抵御柔然族,除此之外,他没有争权的野心。

    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现在沈风心里很烦躁,总觉得皇帝一定会拿什么威胁自己,越想越是烦闷,猛地摇摇头,不能总往坏处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该发愁的是皇帝,而不是自己,自己还是需要坚持原来的计划,大不了老子也立一个皇帝玩玩。

    对了,我有九鼎!濮阳宫知道我有九鼎他们不敢发动政变,如果发动政变,老子比他们有资格当皇帝,我怎么忘了我还有九鼎,不知道剩下几鼎在哪里,想到此,沈风精神抖擞起来,只要天策府再发展起来,濮阳宫就暂时不敢乱来。

    柳宗礼见到他精神熠熠,不禁问道:“你又想到何事?”

    沈风笑呵呵道:“接下来还请两位大臣竭力帮助我,必要时动用你们手中权力,我想皇帝不会追责,甚至会默许,我可以放言一句,只要条件允许,朝堂文武都为我所用!”

    瞿楚贤、柳宗礼听得面面相觑,若非知道他为人,非要吓得全身哆嗦,沈风探过身,拦住他们二人的肩膀,嘿嘿笑道:“两位大人,以后可没少要干些贪赃枉法的事情,请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我,不要逼我去皇上面前请旨下来——”

    瞿楚贤、柳宗礼二人流汗浃背,又是点头,又是擦汗,这一夜被他们吓得不轻,惊余之时,心中弥漫着浓浓不安,朝堂如此平静,又怎能看得出来哪些是濮阳宫的人,哪些是忠君爱国之士。

    放开二人的肩膀,心思回到与柳叔交谈过的话,正色道:“两位大人,濮阳宫如果不能在京城发动政变,有没有在南方令立新政?”

    柳宗礼脸色凝重地点点头道:“这正是我多日来所想,若濮阳宫可行正名,又与南方军方势力达成联盟,是有可能迁移南方令立新政,但此乃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濮阳宫一方不会这么做。”

    深思少时,也点头道:“柳叔说的是,天策府只能制衡濮阳宫一时,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想办法铲除濮阳宫,希望柔然族不要来得太快,否则局面真是难以想象。”

    想到此顿时头大如牛,内乱外危,局势一日比一日严峻,揉了揉脑袋,瞿楚贤见他如此,微微笑道:“沈小兄,你如此为家国忧愁,老夫深感欣慰,濮阳宫看似强大,实则上不了政局,眼下该想办法将濮阳宫南下的路切断,将濮阳宫彻底困死在京城。”

    沈风眼光一亮,拍案振奋道:“言之有理,顾小姐之前说得她有办法破坏南方军系,不如去把将过来一起商议。”

    瞿楚贤哈哈大笑道:“沈小兄,你这话可有点越俎代庖,难道落儿有办法,我这个当爹会没有办法,老夫不仅有办法破坏南方军系联盟,还会送与天策府一份大礼!”

第649章 :胃痛

    听到大礼送一下子来了精神,早上刚收到一份大红包,想来瞿大学士的大礼也不会寒碜,自从大战归来后,那些朝廷大官小官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送礼,后来打听一下,原来那些官员都以为沈风是清正廉洁的人才没有来送礼。

    这些官员肯定没做好功课,什么时候清正廉洁这四个字轮得到沈风,再说沈风允许了吗,当时得知后,立即怒发冲冠,此时兴冲冲道:“是什么大礼?”

    瞿楚贤笑眯眯道:“到时你便知道了。”

    沈风笑道:“也好,那我就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不过大人如何破坏南方军系,顾小姐曾经提过一些,是否须从想南方的楮家入手?”

    瞿楚贤点头道:“正是,楮家与老夫有些交情,而楮家之所以与燕家一个鼻子出气,乃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只要老夫去陈述厉害关系,南方军系联盟必然不攻自破。“

    沈风道:“那好,对了,听说夏侯屠已不再是禁卫军统领,那这禁卫军统领由谁担任?”

    瞿楚贤道:“还没确定下来。”

    “瞿大人心目中有人选吗?”

    瞿楚贤道:“向来禁卫军统领是由皇家亲信之人担任,而夏侯屠也算皇亲国戚,夏侯屠的姑姑便是珍妃,此次皇上有意让唐威担任统领一职。”

    沈风沉思片刻道:“最好不要唐威担任,万一出事,唐家难辞其咎,找个不在政局之中的人,但此人又有资格,还与皇帝沾点亲戚关系。”

    “让老夫想想——”

    柳宗礼沉吟道:“有一人或许合适!“

    沈风、瞿楚贤齐声道:“谁!?!”

    柳宗礼笑眯眯地望着瞿楚贤,眼神示意了几下,捋了捋长须道:“瞿兄你最为熟悉!”

    “犬儿!?!”瞿楚贤愣了一下,摆摆手道:“犬儿资历太浅,辈分也小,何以担任统领一职,在朝堂上老夫也不好开这个口啊!不可不可!”

    柳宗礼微笑道:“令子因伤在家休养,原本亦在禁卫军中担任要职,由于太过低调,几乎无人识得令子,而令子还是驸马爷,有如此身份担任禁军统领,皇帝亦会安心。”

    靠,瞿老头那儿子还是驸马爷!怎么从来没有听顾碧落说得,嘴巴也太严实了,该不会是怕我去敲竹杠,沈风赞道:“资历是差了点,但其他方面都很合适,最重要一点,不必担忧令子是濮阳宫的人。”

    瞿楚贤为难道:“但如你所说,统领一职看似风光,但一旦出事,追责起来可是大罪!”

    柳宗礼沉吟道:“令子乃是皇帝最喜爱的驸马,文武全才,皇帝平日里对令子甚是喜爱,只要令子不犯下重大罪责,皇上便不会为难令子。”

    昨夜里就听瞿老头提过他儿子,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府中,有必要去认识一下,想到此,转而道:“今日商议得差不多了,瞿老兄,您的宝贝儿子今日在不在府中?”

    “在倒是在——”瞿楚贤忽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眼神怪怪地瞧了他几眼,装作随意道:“沈风,落儿今后还要劳烦你照顾,但你们——”

    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禁洒然一笑道:“瞿大人请放心,我与顾小姐只是君子之交,以后这方面我会多加注意。”

    瞿楚贤喟然一叹道:“你们二人之前有一纸婚约,本来老夫还想撮合你们,但你们二人皆无意,但偏偏你们又经常在一起,老夫只能提醒提醒,还你莫要怪罪。”

    沈风笑呵呵道:“瞿大人言重了,您考虑得十分周到,幸好当初婚约只是一说,并没有呈于天下人面前,否则真是耽误了顾小姐的终身。”

    瞿楚贤面有愧色道:“此事多谢你了。”

    从房间走出来后,便直去找瞿楚贤的大儿子,文抒问,比顾碧落早两年出生,是顾碧落与夏嫣然的兄长,文抒问与顾碧落是同一个娘亲,但他却与夏才女的关系较之亲密,平日里也多照顾这个小妹妹,夏才女居住的水榭正是文抒问送与的。

    路经顾小姐的闺房,见房门与窗户皆是敞开着,便穿门进去,顾碧落显是梳洗过来,神采萦绕如夜半淮水的光亮,秀发丝丝飞瀑如银河般晶莹,身上还穿着一件橘红色绣?,清雅而素白。

    房中萦绕着扑鼻而来的香气,心里这才记得这位顾小姐是女儿身,且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也难怪瞿老哥要提醒几句,有了顾忌,举止也温和了许多,敲了敲房门,轻叫道:“顾小姐,我可以进来吗?”要是换了平常,肯定直接走进去,但经过瞿老哥一番话,手脚安分了许多。

    “喔,是你,进来。”顾碧落在里面轻唤一声,没有客套的起身相迎,而是自顾自捧着手中的古书凝思。

    脚步正要抬进去,却突然止住,转而道:“顾小姐,你兄长在不在府中,我想去认识认识。”

    “你先进来说话,我有话问你。”

    进来就进来,里面又不是盘丝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然后搬了一张椅子贴坐在窗户前,与顾小姐隔着有七八个人的距离,泰然正色道:“顾小姐,你想问什么?”

    顾碧落放下书本正要开口,却见他坐在那么远的地方,心中奇怪,轻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并未异味,怪道:“你做得那么远干什么,是否又闯了什么祸,哼,你别担心,我今日身上没有匕首。”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答应了,不是你身上带着匕首,我才懂得规矩,一位真正的君子,就算你手上捧着一朵花,也要与你保持距离。”沈风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就像是第一次上门见丈母娘的女婿。

    越听越是奇怪,顾碧落起身上前欲盘问几句,沈风见状,急忙搬起凳子猛退了几步,一脸正经道:“顾小姐,要不我们出去外面说话,再叫上几个人来监督评判,我要让大家看看,我是如何彬彬有礼与女子相处。”

    忽然之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顾碧落没由来地气恼:“说个话也要往身上贴金,你懂什么叫君子之礼么?”

    “懂!”沈风掷地有声道:“坐怀不乱!”

    就知道坐怀不乱,我看你是坐怀必乱,大言不惭的家伙!顾碧落冷笑道:“不全说君子六艺,便先说一说六艺中的礼,所谓君子之礼有吉礼、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从你方才一进门开始,先躬身低头进门,然后三作揖。”

    好奇之下,学着她的话从房门外走进来,躬身低头地然后对着她三作揖,一脸正经道:“还行吗?”

    顾碧落强忍住笑意,淡淡道:“恩,若是我还没坐下,你也不能坐下,坐下之后,只可坐下三分,且膝干须弯曲。”

    听了她的话,僵硬地坐下来,屁股只挨了三分之一不到,整个身体摇摇晃晃,又顾碧落急喝道:“手不可触碰物事,两手交叠放在膝干上,同时向右侧弯曲膝干。”

    “小——小事一桩!”颤颤巍巍地坐着,然后努力弯曲膝干,脚下刚一离地,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到地上。

    噗嗤——顾碧落蓦然大笑出声,手上捧腹,花容笑得极其灿烂,姿态还有几分小女人的雀跃:“傻瓜,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沈风脸色一下子黑下来,老子一门心思求学,她却敢整我,胸中气血涌动,急忙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道:“我不生气。”

    顾碧落停下笑意,神情微微讶然,要换了平日,他一定会反过来欺负自己,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安分,再联想到他进门之后的举动,若有所思道:“是否我爹与你说了什么。”

    沈风难得正经,认真道:“这些日子你帮了我很多,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帮助,我觉得很惭愧,一个男人总让你太辛苦,所以我有必要对你好一点,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会努力做到。”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闻言,顾碧落反倒局促,很是不适应,神情逐渐复杂起来,低声道:“不必你如此假惺惺,该是如何便如何。”

    沈风无奈一笑道:“那你就当是假的吧。”

    顾碧落脸色忽然冷淡下来,“我兄长便在庭院右边第三间屋子,你自己去找,我便不送了。”

    “多谢!”规规矩矩地抱拳行礼,又道:“顾小姐,你方才不是有话想问吗?”

    顾碧落心里不知为何地烦躁起来,似乎看他努力受礼很不适应,冷冷道:“没有。”

    沈风倒没有多想,只是想守礼一些,以便博取顾小姐一点好感,平心而论,顾小姐确实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之前告诉她濮阳策的事情,她守口如瓶,连父亲也没有告诉。

    正要走出门,却听身后噗通一声,沈风急忙回头,只见顾碧落已躺在地上,脸色极为苍白,咬着银牙,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顾小姐,你怎么了!”

    急走回去,然后将她整个人扶到床边,只见她的手一直按着胃部,急忙道:“你是不是胃疼?”

第650章 :哄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脸上已沁满冷汗,剧痛一阵接着一阵,令她身体不停的翻腾,可见她的胃痛很是严重,特别是突发性的胃痛更令人折磨。

    “顾小姐,你房间有药吗?”看了一会儿不见她好转,见她连说话都困难,急忙道:“顾小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请大夫。”

    顾碧落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艰难道:“不必!”

    见她这么痛苦,沈风可不敢耽误,急忙掰开她的手,道:“不行,胃痛可大可小,我马上回去请草谷大夫来。”

    顾碧落却是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十指嵌入一个指节,不停摇头道:“不必,不能请大夫来!”

    见她脸上百般不肯,倔强得令人无所适从,不仅怒道:“都疼成这样了,你还任由性子,该不会瞿大人不知道你这样?”

    见她没有吭声,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你爹知道,瞒着家里人怎么照顾你自己!”

    剧痛好似有所缓和,顾碧落接着他的手臂靠于床头,轻叹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爹日夜辛劳,又何必让爹为我的事情发愁。”

    沈风冷道:“你如果知道身体情况,又怎么会把病根怠成顽疾,你这胃病多久了?”

    “大概有八年了。”顾碧落仿佛经历生死折磨,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神态疲惫地靠在床头上。

    “八年!”沈风大惊道:“你这胃病不能再耽误了,我马上去找草谷大夫给你看看。”

    “不必了,这病根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根治。”她不是矫情的女人,她不会口是心非,不会轻描淡写说自己没事,更不会愁叹伤吟较弱示人,“方才你与我爹、世叔商议何事?”

    沈风没好气道:“你不用管了,这段日子你好好休息。”

    顾碧落淡淡道:“我有要务在身,无闲暇休息。”

    沈风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昨夜皇上已将你委命给我,今后我叫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不得违抗,我现在就命令你在家治病,治不好你就别出来!”

    “你——”顾碧落脸上怒色又现,随即猛然一变,又是捂住胃部咬牙忍住剧痛,一道道汗水从她额头上流下来,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抓住床枕,可见疼痛难忍。

    沈风急忙道:“顾小姐,你不要生气,我看你胃痛就是生气惹的,咱们心平气和说话,我绝对不惹你生气。”见她这么痛苦,心里有些不忍,现在更不可能让她进入天策府,以她那种拼命三郎的性子,到了天策府非要把自己累死。

    过了好一会儿,顾碧落才弱声道:“我的身子不用你操心,一个月后我为你召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不用了,你爹、柳叔都会帮我,再加上天府的人,天策府暂时不用你操心,军器所你以后不用去了,先好好养病再说。”见她又要发作,沈风也加重语气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就是再不愿意也要听命!”

    顾碧落恼道:“你——”

    “就这么定了,你再跟我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爹过来!”大眼圆睁瞪着她,又将她身体按住,“好好呆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说着,很快去倒来一杯水,顾碧落神色依旧不好,没有接过水,也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瞪着他,沈风无奈道:“你瞪着我也没用,我是不会让你进天策府,你别再有情绪了,小心胃病又犯了,我看你这疼痛是由情绪带起来的。”

    顾碧落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惹恼我,我何以如此!”

    沈风大喊冤枉,今天他是带着诚意过来,就差点头哈腰了,郁闷道:“行,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进天策府,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还以为虐待你。”

    顾碧落冷然道:“我只问你如何才能答应我进天策府,如今的濮阳宫你也知道了,势力深不见底,难以估测,你叫我如何坐视不理。”

    沈风态度一点没有回旋的余地:“没得商量,你爹刚刚让我照顾你,知道你身体不适,还把你当牛使,我有那么没人性吗,

    你这胃病到底是怎么犯上的?”

    “我——我不用你管!”他今日的言行举止令顾小姐有些不适,别扭了一会,低声道:“是否我调养好身子,你便让我进天策府?”

    沈风沉吟道:“如果你可以配合一点,请让草谷大夫看看你的病情,我再考虑考虑。”

    顾碧落断然道:“我答应你!”

    “姑娘家身体结构比较复杂,特别是胃病,一般严重一点的胃病根本难以痊愈,只能靠平时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沈风无奈叹道:“我看你平时一定不注意按时休息,有一顿没一顿才会弄坏身子。”

    顾碧落沉默不语,难得被他照顾,心里虽然不适,却燃起一丝丝异样的火花,低声道:“多谢。”

    沈风洒然道:“谢什么,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摒弃前嫌,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但能互帮互助互安慰——明日我就去请草谷大夫过来,草谷大夫要是同意你来天策府,那我也没有意见。”

    顾碧落轻笑了下,低声道:“恩!”稍稍抬起头,却发现他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你在看什么?”

    沈风脸色凝重着,煞有其事道:“我在看你的脸色,在你好点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说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手下,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少了就等于缺胳膊少腿,顾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没有你,我以后怎么办。”

    顾碧落嘴角流露出涟涟笑意,冷哼道:“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你盼着我好起来,还不是为了让我为你效劳,不过,这是我愿意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也切勿把我当作手足,免得你的妻眷听了心中不快。”说来奇怪,沈风跟她嬉皮笑脸的时候,她反倒不是真的生气,反而沈风一本正经大唱君子之礼的时候,她却气得犯起胃病。

    女人心海底针啊!

    沈风讪讪笑道:“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哪里长得像鳄鱼,也不能做兔死狗烹的猎人,你!顾碧落顾小姐绝对是我的兄弟,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说罢,将杯水饮下。

    顾碧落哼了一声道:“谁要当你兄弟,不过这番话我听着高兴,再多说几句,兴许我会给你一些脸色。”

    沈风一听有戏,嘿嘿笑道:“那好,今日我便将一些属于我的形容词大方赠予你,请顾小姐笑纳——”为了哄得她开心,沈风张口便是一串串恶心肉麻的话,而顾碧落则听得笑意频生,不知不觉间,脸色逐渐转好,你说奇怪不奇怪。

第651章 :火炮

    口若悬河说了半天,才离开顾小姐房间去找文抒问,顾碧落身体无碍也随之前去,也不知为什么,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两人迟早要擦出火花来。

    “顾小姐,当心!!!”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碎石路上,沈风突然大喝一声,拦腰冲上前对着地上狠狠蹬了几下,只见一只无辜的小虫子死在他的脚下。

    大松了一口气,神经兮兮道:“好险!这只蟑螂觊觎你美色意图不轨,幸好被我一脚踩死了,顾小姐,请。”

    这一路下来他上蹿下跳,嘴上赞美之词还说个没完,顾碧落无奈白了他一眼道:“你累了吗?”

    沈风喘了口气,撩了撩汗水,讪讪笑道:“累!顾小姐,我这么讨好你觉得满意吗。”

    顾碧落对着他挂起灿烂的笑容道:“满意,满意极了!沈风,唐老将军如今在何处?”

    这小妞也会说反话,谈起正事,沈风低声道:“唐老将军目前人在别的地方,有雪儿照顾他,不必太过操心。”

    “唐老将军消息一出后,整个大华的军系蠢蠢欲动,只怕如今已有不少人被濮阳宫招揽。”顾碧落发出愁叹一声:“濮阳宫真正可怕之处在于被招揽的人并不知道有濮阳宫的存在,甚至不知究竟为何目的。”

    沈风见她情绪不佳,故作轻松道:“刚才我与你爹、还有柳叔已经想出对策,尽量将濮阳宫困在京城,同时在京城与他们争夺势力,眼下禁军统领的位置已经空出来,我们三人准备推举一人!”

    “是何人——”顾碧落随即道:“我的兄长?”

    沈风正色道:“正是,你的兄长贵为驸马爷,之前也有点统领禁卫军的经历,最关键的他是自己人,不必再担心濮阳宫。”

    顾碧落神色融入思索里,微微颔首道:“兄长确是最适人选,

    不过朝中大臣未必会支持,此次册封你为天策大将军,皇上已面对不少阻力,若此次再偏向你,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皇上的真正意图,沈风哪里可能对皇帝感恩戴德,冷笑道:“这是皇上该发愁的,禁军统领我一定会让你兄长担任,就看你兄长个人意愿。”现在天策府每一步都很危险,皇帝暂时纵然天策府,但等天策府势力逐渐壮大后,皇帝必然会忌惮,到时天策府就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所以沈风必须要注意张弛,将这个尺度拿捏好,既要制衡濮阳宫,又要中和与皇帝地紧张关系。

    “恩——”两人坐于石椅上,顾碧落忽然将目光集在他身上,想不到短短一年多,他从一个落魄异乡人蜕变成当今天下举足轻重的人,皇上器重,濮阳宫忌惮,还令柔然族惧怕,这番作为古今几人能有。

    想到他还掌握着昭烈皇陵与天府的秘密,心中猛然生出些寒意,以今时今日的局面,难保他走上一条没人敢走的路,脸上突然茫然起来,假若真的有此一日,自己又当如何——

    在庭院外稍作了许久,却依旧不见文抒问,忍不住问道:“你的兄长呢?”

    顾碧落道:“早上兄长带着霁云公主回来,也不知又去了何处,我想一会儿便回来。”

    “碧落!”

    两人坐间,宋行军突然急匆匆而来,神色隐隐有焦急,顾碧落急问道:“兄长为何这般匆匆,是否出了什么事?”

    宋行军略略抱拳一下,沉声道:“昨夜诗筵过来,我的弟弟便彻夜未归,我听闻夏小姐也在诗筵,特来向夏小姐询问。”

    宋行令失踪了?昨晚他身败名裂,该不会跑去寻短见,沈风倒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我昨夜看见宋兄往城外的南门走去。”

    “多谢!我有事在身,失陪!”宋行军来去匆匆,仓促间已又离开,今早从天府得来的消息,宋行令是宋夫人与他人所生,而宋行军在宋府中的行为也有点奇怪,整个宋家并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人走后,顾碧落才疑惑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将昨晚事情简单说了一些,其中避重就轻地将太子丑陋行为省去,转而问道:“顾小姐,你在军器所有什么进展,有没有针对柔然族骑兵和壮兵发明一些武器。”

    顾碧落道:“军器所主要炼造兵器,至于对付柔然族的办法,暂时未能想出,柔然族中有一种最厉害的骑兵,全身披盖软甲,刀枪难入不说,并且身形轻盈,软甲骑兵一旦冲起来,将无法阻挡,为此大华有一种战车专门对付软甲骑兵,但仅限于两军冲锋对战,一旦软甲骑兵游弋取巧,这种战车反而是负累,不仅如此,柔然族的弓弩也远胜于我们,你之前曾受了重伤,我替你检查伤口时,其中两处便是由金针弓弩所伤。”

    她说的是沈风那一次单枪匹马营救被俘的战士,正当沈风与柔然军僵持不下时,是神秘的柔然女子连发两箭射伤沈风,两支利箭直接穿透身体,可见其威力之强。

    “金针弓弩?看来柔然族掌握的冶炼技术比我们高明太多。”沈风沉声道:“这种软甲骑兵有多少?”

    “这支软甲骑兵大约有一万人,从坐骑到铠甲皆是柔然族最精良的装备,并且每人装置了一把金针弓弩,其战力可比三十万普通战士。”顾碧落深深叹息一声道:“若有办法对付这支软甲骑兵,大华便不惧柔然族,柔然族只要出动这只军队,便从来没有吃过败仗,软甲骑兵是柔然族神话的真正所在。”

    见他神色凝重,顾碧落轻轻一叹道:“此是我之前的想法,见识到那位神秘的柔然女子后,我才知软甲骑兵为何这般强大。”

    沈风忽然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还记得我交给壶酒师叔的枪器吗,我想是时候发明出来了。”

    顾碧落欣喜道:“你是否让壶酒师叔炼造出那种枪器,前辈之前一直将自己关在军器所中,不许任何人进入,我想也是在炼造枪器。”

    沈风摇摇头笑道:“那么精良的火器具有时代性,但以壶酒师叔的能力,普通火炮还是可以研制出来,就是不知道精准度和成功率如何。”

    顾碧落急道:“火炮?”

    沈风简单道:“就跟烟花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用来风花雪月的,一个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软甲骑兵要是遇到火炮也要抱头鼠蹿,不过必须保证能一次性杀伤软甲骑兵,否则等软甲骑兵反应过来,火炮移动性不足的弱点就暴露出来。”

    顾碧落连连点头,神色越是欣喜道:“前辈考虑甚是,火炮的炼造的确不能他人知道,你可否与前辈说一说,我明日想去见识见识。”

    沈风冷眼直钩钩地盯着她,怪笑道:“这些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等草谷大夫怎么说,我再决定你是不是可以参与事务。”

    顾碧落心思被勾起,却被一盆冷水浇下,恼道:“我是死是活不必你来管,反正我明日一定要进去天策府!少一刻都不行!”

    “你是我的手下,我还不能管你,你明日要是敢来天策府,我就炒你鱿鱼,迈一只脚也不行!”沈风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大手一挥道:“现在我以你老大的名义命令你,马上回房间睡觉!”

    这里是我家还是你家,还吆五喝六上,我偏不听你的,顾碧落冷哼道:“我不用你来管!”说着,人朝外面走去。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去他娘的君子之礼!”沈风气得大动肝火,上前伸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来,“给你三片瓦片你就想盖楼房,刚才对你太好,我真是犯贱——”

    啪——一声脆响,原本挣扎地顾小姐立即安静下来,神情呆呆滞滞的,不止她懵了,沈风打完自己也懵了,只能硬着头皮道:“给我安分点,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

    “放下她!”

    尴尬间,耳边突然炸来一声暴喝,转头一眼,只见一人冲了过来,一言不合便动起拳脚,沈风抱着顾碧落左闪右避,一边闪着一边回头道:“停!”

    沈风喊停,但那人手上也一点没有留情,逮住这个空隙,一拳轰在沈风的腹部上,正是之前受伤的部位,还没忍住疼痛,那人已经又是一脚扫过来,沈风急忙伸脚格挡回去。

    丝——这人的骨头好硬!那人退了几步,神情有些不自然,脸上怒色沉沉道:“你是何人,尽敢闯入学士府!”

    沈风疼地说不出话来,弯下腰将顾小姐放下,顾碧落见他神情痛苦,捂着的腹部已血染衣衫,急忙道:“沈风,沈风,你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文抒问,文抒问闻言,大惊道:“碧落,此人便是沈风?”

    顾碧落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扶人。”

    “哦,哦,哦——”文抒问愣了一下,急忙上前将沈风扶到一边坐下,目光炯炯地望着沈风,尴尬笑道:“抒问方才不知是沈将军,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顾碧落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怎可如此莽撞,问也不问便直接动手,他之前还受过伤。”

    文抒问哭丧着脸,有些郁闷道:“我方才见——唉,都怪为兄鲁莽,沈将军伤得可严重?”

    “小事,一点也没事。”沈风硬撑着露出笑脸,从牙缝中说出话来,笑呵呵道:“你就是顾小姐的兄长,今日算是见识了,等我伤好了,咱们好好比划比划。”

第652章 :沈风升堂

    文抒问本来是一位书生,后来在阴差阳错下去当了京城北门的禁军卫长,又在一次巧合下救了公主,公主对他一见倾心,从此文抒问便攀上皇家飞黄腾达,不过后来又受了重伤,导致从卫长的位置卸任下来。

    他腿脚功夫只是一般,学问也是马马虎虎,但胜在性格让人喜欢,一根筋还傻不愣登,与顾碧落的睿智、夏嫣然的前卫大相庭径,听到沈风要跟他比划,脸色立即垮下来。

    取来了药物重新将伤口绷紧,又上了些药,文抒问才道:“沈兄,真是对不住了,我太过鲁莽,更不知沈兄身上有伤,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没事,我以后多欺负你两个妹妹,沈风笑了下,转而道:“文兄,听说你在当卫长的时候受过大伤,现在身体复原了吗?”

    “就冲我方才揍你的一拳,沈兄该知道我已经康复了。”文抒问傻乐了乐,说完才意识到戳到他的痛处,急忙道:“失礼失礼,我这人说话有点急,沈兄切莫怪罪。”

    顾碧落忍不住笑了下,急忙收敛笑意:“兄长,我们有要事与你商量。”

    “何事?”

    “那我就直说了,文兄,如今禁军统领的位置空出来,我与你爹、柳叔商议了一下,决定推举你担任,你意下如何?”

    文抒问眼巴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想象地自嘲几声道:“不——不可能——我如何能担上禁军统领之职。”

    顾碧落神情认真地凝视着他,肃然道:“兄长,如今朝廷势力不一,危机四伏,禁军统领必须按下一个可靠的人,你贵为驸马,身职过禁军卫长,论资历你当然妄论,但如今形势特殊,我想只要皇上力排众议,你定能坐上统领之职。”

    沈风附声道:“顾小姐说得对,皇上那边你不必担心,大臣这边也会几个支持,就看你自己的意思。”

    文抒问急忙摇摇手道:“不可不可,禁军统领不仅负责皇宫安全,还须让京城安稳,我自知能力不济,不可担此大任!”

    “兄长,你再考虑考虑!”

    文抒问脸色突然僵下来,语气坚决道:“我万不能担此大任,碧落,你勿要再劝为兄!”又向沈风抱拳,“多谢沈兄看得起文某,但实在恕难从命!”

    沈风还欲再说,顾碧落急忙拉住,低声附耳道:“沈风,不必再劝了,我这兄长就是这个犟脾气,一定认定的事情,九匹马也拉不回来,再说下去只会让彼此难堪。”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沈风就喜欢文抒问这耿直的脾气,于当前形势是最适合的人选,底细清白,皇家女婿,品质过关,还就非他不可了。

    顾碧落脸色大变,惊道:“你想做什么?!?”

    沈风猛然站起来,冷喝道:“好你个文抒问,竟敢意图杀害本将军,来人啊——”四目瞧了下,除了几个打扫的下人,还有目瞪口呆的顾小姐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指着顾小姐令道:“你!将文抒问给我拿下!”

    文抒问呆呆道:“沈兄,

    你何故如此,方才我不知是沈兄才伤了沈兄,你怎说是意图谋害??!”

    “顾小姐,把你匕首拿出来——拿来啊!”沈风从她身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匕首,再将匕首塞到文抒问手中,然后掀起衣衫一角,将受伤的腹部袒露出来,指着上面血迹道:“还说你不是意图谋害,这上面的伤口就是你捅的。”

    文抒问恼怒道:“沈兄,你这是在陷害我!”

    沈风状若大惊道:“我怎么会陷害你,顾小姐对我秉性最为了解,我向来是秉公执法,你自己说说,我这伤口是不是因你的缘故才流血的?”

    文抒问愣道:“是——不过——”

    “是就对了!”沈风脸色一变,从笑呵呵的萌大叔变成铁面无私的包大爷,直接横眉倒竖道:“顾小姐,你可听到了,这是他自己承认了,人证是你妹妹,物证就是这把匕首,人证物证俱在,你赖也赖不掉,顾小姐你不是闲着没事干吗,我就给你一个任务,将你兄长押回天策府。”

    顾碧落怔道:“你又在唱哪出戏?!!”

    “带走!别废话,难道你想抗命不成!”沈风怒喝一声,神情一点没有开玩笑,冷冷笑道:“天策府刚打开门就先带来一个犯人,开门大吉啊,好兆头!”

    文抒问恼怒道:“沈兄,原本我还敬重你,几番上门欲与你结交,但你今日所作所为真让我失望!”

    沈风哈哈大笑道:“这是因为你第一天认识我,你不妨去问问顾小姐我是什么人,我呢,度量不大,脾气倒挺大,遇到上不顺心的事情,就一定报复。”

    顾碧落厉眼瞪了一下,低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配合点就行,你兄长这性子不强迫不行。”低声嘱咐一句,转而道:“带回去!”

    顾碧落脸色为难地犹豫片刻,无奈道:“兄长,便麻烦你去天策府走一趟。”与他共同经历一段时日,知他人虽然坏点,言行古怪一点,但不至于无故伤害他人。

    文抒问大惊道:“碧落,你!!!”

    顾碧落心里万般不愿,低眉狠狠恼了旁边一眼,狠下心肠道:“兄长,请!”

    沈风奸奸笑道:“文兄,我们天策府虽然不比学士府,但至少包吃包住,饭后我还特别为你准备了点娱乐活动帮助消化,比如炮烙、夹指板,保证你回味无穷。”

    以文抒问耿直的性子,当然听不出沈风这是在故意吓唬,当即大怒道:“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想滥用私权,我真是看错你了。”

    “且慢——”

    声从后来,只见夏嫣然与一位华装女子疾走而来,女子上前便是怒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顾碧落低声急喝道:“公主来了,看你如何收场!”

    “公主就公主,要是我乐意,也能娶一个公主回家当丫鬟使,镇定一点,看我的。”这牛皮可吹大了,拿公主当丫鬟使,这得多大的面子,顾碧落当然给他几个白眼。

    文抒问沉声道:“云霁,你出来做什么,快回房去,这里没你的事!”

    云霁公主疾走而来护在他身边,浑身上下渲染着皇家威严,冷冷道:“你是我的夫君,怎会没我的事,我倒要看看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带走本宫夫君。”

    “沈风,你听说你要带走兄长,此中是否有误会?”昨夜中秋直到三更才睡下,今早夏嫣然又稍稍歇息一会儿,出来寻他便得知他与兄长争执不休。

    “没有误会,你的兄长意图杀害我,昨夜皇上才册封我为天策大将军,今日你的兄长便要来杀害,这其中必然有天大的阴谋,所以我要抓他回去!”沈风天生就有颠倒黑白的天份,把没理说成道理,把道理说成天理。

    “放肆!”云霁公主道:“反了你,你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今日若是敢带走我夫君,便一并将本宫抓走!”

    沈风不耐烦道:“你再废话我连你也抓走!文抒问,你走还是不走!”

    夏嫣然与顾碧落齐齐大惊失色,恨不得上前将那害人的嘴巴捂住,再缝个几万针上去,竟敢与公主这般说话,他当真不要命了吗。

    云霁公主仿佛受了天大刺激,气得肺不是肺肝不是肝,颐指气使道:“你!你!你!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竟敢连本宫也抓!”

    沈风冷冷道:“这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想来陪你夫君,那就一起上天策府走一走,多个人开堂审问多个热闹。”

    “多个热闹——多个热闹——”云霁公主勃然大怒道:“好,本宫便去天策府走一趟,还怕了你不成,倒要看看你能把本宫怎么样。”

    文抒问急喊道:“沈将军,祸不及妻儿,公主是金枝玉叶,怎能令公主屈身舍尊,你若不想惹上麻烦,便抓我一人即可!”

    顾碧落猛地拉了拉,急眼厉声道:“你不想活了,公主你也敢冒犯!”

    “这是下马威!也是给天策府树威,做给其他人看的,你只管配合我就行。”沈风小声提醒着,转而冷笑道:“这是公主自己愿意的,我可没逼她,带走!”这一声带走完全是废话,他现在除了顾碧落就没有其他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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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堂!!!!”

    一行人来到天策府,天策府这名字是威风是威风,但却府中却是废墟一片,花草没有,旧物成堆,连公堂都是破旧的,但沈风坐于高堂之上却是十分舒坦,背靠着一张太师椅,神态漠然**。

    “地方破旧,礼数从简,大家多担待一点。”一拍惊堂木后,沈风琢磨了片刻,才肃声咳了几声道:“我第一次升堂,经验尚浅,不过在公堂之上,一切皆须以法办事。”

    这家伙根本不会升公堂,偏还要做做样子,地方破旧、礼数从简,你当是在招待贵客么,顾碧落见他故作威严,又瞧了瞧破旧的公堂,急忙强忍住笑意。

    云霁公主嗤笑道:“哼,你这也叫公堂,随便去大街上挑间屋子也比你这儿好。”其他二女听后,忍不住发出一些笑声,这人真是有趣,连开堂审问皆是这般令人啼笑皆非。

    “呵呵,这次有点仓促,等下次公主再驾临,我一定给公主准备一间贵宾牢房——”沈风先是笑呵呵着,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嬉笑!”说着,从惊堂木底下抽出一只蟑螂,“否则下场就如这只蟑螂!”

第653章 :套路

    所谓天策府,还只不过是一间破旧的军部,按照沈风之前的设想,天策府前期至少要注入三万人的兵力,然后还会在城外建造一处军营,注入两万人的兵力,眼下这个不说招兵买马,连修建天策府都是一个问题。

    “文抒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文抒问怒道:“我何时杀过你!皆是你栽赃嫁祸!”

    沈风将匕首掷到他面前,板着脸道:“那你说这把匕首是不是你们家的?”

    文抒问道:“这把匕首是碧落,方才是你从碧落手上夺过来,然后硬是说我用匕首杀害你,你这明显是想栽赃。”

    云霁公主冷笑道:“我家夫君性子耿直,从不说谎,看来是沈将军想栽赃我家夫君,此事我一定要告诉我父皇!”

    沈风沉思了半响,才道:“这把匕首在学士府出现,那就属于你的,你是瞿大人的唯一嫡子,府中任何事物都与你脱不了关系,我在你府中出事,是不是也与你脱不了关系。”

    文抒问虽觉听着奇怪,一时间还无法反驳,沈风又道:“先不说匕首,方才在学士府时你是不是偷袭我,导致我受了重伤。”

    文抒问急道:“是,但——”

    “我问你一句,你只须回答我的问题,其他话不必多说。”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板着一脸铁面无私的脸,淡淡道:“你为何偷袭我?”想冤枉一个人,必须先偷换概念,个别词汇,只要改变了一下立场,其中意思就截然不同。

    文抒问道:“那都是误会,我以为沈兄在轻薄家美,我一时冲动之下,便出手伤了沈兄,但沈兄身上的伤——”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沈风猛然站了起来,厉声道:“误会!冲动!看来你是承认了,误会是理由吗,冲动就可以杀人吗!那我今天要是杀了你也属于冲动,是不是也可以无视法理!”

    顾碧落听得暗自摇摇头,兄长如此愚钝,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幸好他本性不坏,否则不知要有多少人含冤而死。

    文抒问急道:“沈将军与我无冤无仇,我何至于杀害你!”

    沈风冷笑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以为在你府中便可藐视王法,这已经构成杀人的外部条件,非要弄出个原由,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误会,但即便是误会,意图行凶的事实仍然存在。”

    文抒问被说得满脸通红,急得涨红着眼睛道:“你!你含血喷人,我根本没有拿匕首杀害你。”

    沈风忽地嘿嘿笑了笑,脸上尽是狡诈,突然笑吟吟地走到文抒问身旁,道:“文兄想不想洗脱罪名,我有一个办法,你在原地跑步,我说停下你才能停下。”

    “跑?”文抒问奇怪道:“你又想做什么?”

    沈风神秘兮兮道:“你如果想洗脱罪名,就按我说做!”

    “好,我跑!”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不知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文抒问跑了几刻钟,浑身上下都冒出热汗,一张脸也涨红涨红的,而沈风这几刻钟内则不在天策府中

    “好了,可以停了。”

    叫停下来,转而道:“可以了,你的谋害罪名稍后再议,现在再来谈谈另一件事,时间差不多,人来了。”

    文抒问气还没喘平下来,闻言,疑光见一位打扮艳丽的女人走进来,女人一身胭脂味道令人忍不住掩住鼻间,眼神瞟向沈风,大胆地投上几个冶荡的媚眼,娇滴滴道:“奴家有冤情要伸,请将军我奴家做主。”

    云霁公主嫌弃地走开几步,恼怒道:“沈将军,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为何将此等卑贱之人带来。”

    “我这公堂连公主都能请进来,进来一个烟花女子又有什么奇怪。”话中暗含讽刺,巧妙地应对公主的嚣张跋扈。

    “你!!!”

    沈风语调一转,严肃道:“海阔纳百川,堂深管万家,在我这公堂之上,任何人只要有错,只要有冤屈,就能走进这个公堂——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奴家名叫苏小红,乃是京城仙吟阁中的一名歌姬。”女人瞟了旁边一眼,莺莺道:“今日奴家要状告旁边这位文公子,告他过夜不给银两。”

    众人闻言,立即瞪大了眼睛,文抒问惊怒道:“胡闹,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陷害我!!”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骄横道:“呦呵,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吃完了还想赖账,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文抒问大怒道:“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子野蛮道:“将军,你来评评理,世上怎么有这种男人,哼,也对,除非老娘脱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否则你怎么认得老娘,要不,老娘现在就脱——”

    “文抒问!!!!”

    云霁公主再也听不入耳,怒急道:“好你个文抒问,竟敢背着我去外边鬼混,还是与一个风尘女子!”

    文抒问神情又急又怒,脸上写着两个大写的憋屈:“夫人,我——”

    啪!!!

    话还没说出口,云霁公主便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可真够厉害,文抒问脸上愣是被扇出一个血红的手印来。

    “你!!!”文抒问捂着被打的一半脸,眼中冒出血色,怒道:“我说你这人也太蛮不讲理了,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打人!!”

    夏嫣然焦急地望了沈风一眼,见他乐呵呵地看戏,恼火地哼了哼,急忙上前道:“兄长,公主,此事可否回去再说。”

    云霁公主勃然大怒道:“为何回去再说,本宫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为何背着本宫去外面花天酒地,还招惹了一身骚。”

    文抒问急吼道:“我从未做出这种事!!!”

    “你还敢对我大呼小叫,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有理是不是!!!”云霁公主将她泼辣一面彻底释放出来,蹿上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踢一挠,将文抒问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沈风看得使劲憋住笑,顾碧落逮住这个空隙,急忙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找个人来冤枉兄长!”

    沈风笑呵呵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不会伤害你兄长,你身体好点了吗,还痛不痛?”

    这个家伙脑袋瓜子跳来跳去,一会儿摆弄坏心思,一会儿虚情假意,顾碧落脸色泛红,转而去阻拦他们。

    文抒问被悍妻打了个满地爬,颜面丢尽,刚从地上蹿起来,却正好迎来一个巴掌,啪地一声,另一边脸也留下一道巴掌印。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文抒问当即狠狠将云霁公主推开,大吼一声道:“够了!!!!”

    云霁公主也吼道:“你竟然还敢动手,你这个没本事的男人,只知欺负我一个女儿家,我早看出来你厌烦我了,平日里连看也不多看本宫一眼。”

    每个男人听到自己女人说没本事,都会当场发作,听到如此刻薄的话,文抒问脸色当即一变,朝她怒目圆睁,急吼道:“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厌烦了,厌烦你的公主性子,平日里对我吆五喝六,听不得别人说话,蛮横不讲理!”

    云霁公主被吼得愣了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地扑上去对他狂抓怒咬,文抒问又一次推开她,怒吼道:“老子受够你了,你就是一个泼妇!”

    “文抒问,你竟敢骂我泼妇!!!”云霁公主哭成一个泪人,姿容更不复公主的高贵大气,疯狂地捶打着他,哭喊道:“枉我屈身下嫁于你,你却不懂得珍惜,我要回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此时文抒问已是在气头上,身上热血急急往头顶上涌去,大吼道:“快走,我也不想看到你,这辈子你都不要再回来。”

    “你这个负心汉!!!”云霁公主哭喊道:“本宫这便回宫告诉我父皇去——”

    旁边的两女劝也劝不住,急忙将目光转上去,这时沈风终于站了起来,大声道:“够了,文兄,公主,你们先听我说话。”

    此时旁边的风尘女子媚笑道:“将军,这儿是否没有奴家的事,那奴家先走了,将军若有空,可勿要忘记来仙吟阁找我。”

    沈风干笑道:“请慢走!”说着,女子将臀部扭了一个十八弯才慢慢走出去。

    夏嫣然嗔恼道:“沈风,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为何你刚出去一会,这位女子便要状告兄长。”

    这里边几乎都看出来,唯独文抒问与云霁公主看不出来,两人一个个性耿直,不善言辩,一个性子急躁,一点即着,沈风只须制造一点矛盾,他们准吵起来。

    文抒问脸上犹余怒色,从脖子到耳根子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喘了几口气,才道:“嫣然,你此是何意???”

    沈风笑呵呵走下来道:“文兄切莫惊怪,方才是我做个一个小测试,云霁公主也莫要动怒,那位女子是我请来诬陷文兄的,事实文兄并未去过烟花柳巷之地。”

    测试?我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故意激怒兄长!得了空隙,顾碧落稍稍凝思一会儿,很快猜识到他意图如何,心中又笑又恼。

    云霁公主神情蓦然呆滞,转而大怒道:“你竟敢如此戏弄本宫,害得本宫在众人面前出丑!!!”

    文抒问就是再迟钝,也意识方才被他使计戏弄了,大怒道:“沈风,你究竟想搞什么花样!”

    “公主放心,我断然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保证了一句,沈风忽然敛下脸上所有表情,重新坐回高座,冷冷道:“文抒问,你方才对公主说过什么话,你可还记得?”此时此刻,倒真有几分架势。

    “我——”文抒问怔了怔道:“方才一时冲动,说了什么话我又怎会记得!”

    顾碧落闻言,无奈地摇摇头,兄长耿直不会变通,放在当今朝廷中是好事,也是坏事,即便真的当上禁军统领之职,也不知是福是祸。

    沈风奸计得逞,顿时嘿嘿冷笑道:“刚刚说出口的话,你就给忘了,文兄平日里的记性也这么差吗?”

    文抒问怒哼道:“只因方才一时冲动,又是在气头上,哪里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此时他已被沈风耍的团团转,而沈风则是成竹在胸,笑呵呵道:“那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咒骂你的妻子,竟然说公主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文抒问大惊失色,急忙上前牵住云霁公主的双手,恳求道:“夫人,我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啪!!!!

    一声惊堂木,众人心神也被吓了一下,沈风板着一张黑脸,煞气逼人道:“好你一个文抒问,你还不承认意图杀害我,这是你自己承认的,大家都听到了!!!”

    文抒问惊怒道:“我何时承认了!”

    沈风掷地有声道:“方才你说冲动之下,竟然忘记你自己说过话,你根本骂过公主,只是说她蛮不讲理,同样的道理,你冲动之下用匕首刺伤我,事后又不记得此事,文抒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闻言,云霁公主、文抒问当即脸色急变,云霁公主气得六神俱变,厉声道:“你这是血口喷人,设计陷害我夫君!”

    文抒问急忙道:“碧落,你快帮大哥澄清,这支匕首是从你身上拿出来的。”

    沈风脸色一变道:“顾小姐是你的亲生妹妹,她的话当不了供词,如果你勉强拉她进来,我就控告你们兄妹二人一起蓄谋杀害,文抒问,是个男人,便不要连累家人!”

    文抒问气得五脏俱怒,颤抖地指着沈风,茫然地摇摇头,痛心疾首道:“沈风,我当真看错你了,原本当你是一位大英雄,没想到却是一个奸恶小人!!”

    “你知道得太晚了,这谋杀罪名你是坐实了。”沈风早已准备好枷锁,取来手中,嘿嘿笑道:“文兄是天策府第一位犯人,我亲自为你扣上枷锁。”

    云霁公主急喝道:“你敢!!!”

    夏嫣然也焦急道:“沈风,你当真要扣押我兄长!!”

    “对不起,我想来铁面无私,明朝秋毫,你们都别说了,我是不能留情的,今天是天策府第一次开门接客,我不能在天下人面前丢脸。”说罢,已将枷锁套上去。

    “你!!!”云霁公主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怒火直蹿出三丈,凶巴巴道:“本宫警告你放了我家夫君,否则我让你人头落地!”

    沈风冷笑道:“吓唬我?对不起,我不吃这套,把你的公主威风收起来,天策府是皇上亲自册封,京城之中,除了皇上我无须听命于任何人,相反,要是有人违法乱纪,莫论是皇亲国戚、王侯将相,我都可将他抓起来!”

    首次遇见一次如此狂妄的人,云霁公主一时反被他吓住,沈风见戏演得差不多,忽然笑道:“不过人是抓了,但也不是不能放,至少可以先保释出去?”

    云霁公主仍旧怒气难消,冷哼道:“保释?作何解释?我大华律法中从未有保释一说。”

    沈风牛逼万丈道:“在这天策府中,如何执法,如何说法,都是我说了算,我说有保释,那就是有保释,我说能放人,那就是能放人,保释其实很简单,最关键是要叫足保释金——”

    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方才还像个高堂明镜下的青天大老爷,此时已是光天化日下的黑心生意人,笑呵呵道:“来,公主请我这边说话,我们商议商议保释金的问题。”

    顾碧落听得掩唇偷笑,心知他一旦使出奸计,便不会简单了之,但凡可稍占点便宜,他必然是削尖了脑袋。

    与云霁公主来到一处屋檐底下,云霁公主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是否想捞点好处,好,本宫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夫君。”

    沈风忽然一本正经道:“公主,你看我是那种小人吗,今日所为可全是为了公主!!”

    云霁公主嗤笑道:“贪官本宫见多了,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小人,嘴上说得好听,心中却是贪得无厌,此时已无别人,不必与我拐弯抹角。”

    汗,果然是皇宫中人,把这一套看得透彻,不过你遇上的是我,沈风神色稍变,忽然叹息一声道:“公主,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睿智隽永、深明大义的皇二代,却没想到你是这么看待我,实在令我失望——失望啊!!”

    看他突然长叹短嘘,云霁公主奇怪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一番苦心付东流

    ——”下一句是‘二两胸肉向下垂’,不过沈风不敢说出来,只是铭记于心,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不说也罢,公主去将文兄带走,我再不想为文兄公主分忧!”

    “且慢!”云霁公主听出些深意,冷眸盯着他,沉声道:“你今日故意抓住我家夫君,究竟所为何事!!”

    沈风以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当然是为了公主与文兄,我故意陷害文兄,实是为了成就文兄一番功名!”

第654章 :今夜不准你回去

    刚才那场拙劣的闹剧其实破绽百出,只是被沈风用无耻的言语给弥补了,但总归有些牵强,而沈风本来就不是真的想把文抒问关押起来,自从遇到云霁公主后就改变了想法。

    察言观色一番,又道:“公主不妨想想,我与文兄并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与陷害文兄,我们之间不仅没有过节,而且还有几分交情。”

    云霁公主沉吟道:“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那你今日所为究竟是何意思?等等——你这番话为何不在里面说。”

    “文兄太过于耿直,有些话跟他说不通,而公主乃是深明大义之人,这些话只有你才听得明白。”沈风神秘一笑,才捧一捧公主总是没错的,毕竟之前与她闹了点不愉快,转而正色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推举文兄为禁军统领,但文兄却极力推托,我只能出此下策。”

    云霁公主惊喜道:“你当真要推举我家夫君为禁军统领?!”

    沈风笑道:“这还有假,只不过文兄的脾气公主是再清楚不过,只要他不肯的事情,九头马也拉不回来,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令他答应。”之所以找公主谈话,还因为刚才两人吵架的时候,公主骂了文抒问一句没用的东西,可见云霁公主对于文抒问不作为很是不满,文抒问之所以混得不太好,就是因为他太耿直,在朝廷中,如果不懂得圆润一点,很难有作为,否则以文抒问的家世绝非是今时今日。

    云霁公主道:“将军有何妙策尽管说来,本宫鼎力支持!”

    沈风神色凝重道:“公主知道禁军统领之职乃是人人眼红的位置,想要推举一个人上去免不了一番周折,譬如打点宫里的太监宫女、去大臣府上送送礼,这些事情都少不了银两——”

    说话间,故意迟疑了一下,云霁公主会意,淡淡道:“银两的事情包在本宫身上,明日本宫便先送一万两黄金到你府上,这些银两借是本宫这些年的积蓄,你可莫要让本宫失望,若还是不够,本宫再拾缀些嫁妆。”

    真是土豪,一出手就是万两黄金,现在修建天策府的银两有着落了,沈风顿时心花怒放,急忙义正言辞道:“只要公主肯出点银两,我保证能将文兄推举上位。”

    云霁公主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转而脸色一变,厉色道:“若然让本宫发现你在骗我,本宫绝不轻饶!”

    “公主,我们是自己人,我怎么会骗你,我与顾小姐、瞿大人的交情你也是知道的,这年头,最可靠的还是自己人。”沈风板正脸色道:“公主在家等我的好消息,这禁军统领之职,文兄是坐定了!不过眼下公主要配合演一场戏,逼得文兄答应。”

    哪个女人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坐上高位,云霁公主亦不能免俗,立即道:“你要本宫如何配合你?”

    如此、这般、

    与她说了些话后,两人走回堂上,文抒问见两人神情有怒,似乎吵了一架,急道:“夫人——”

    沈风坐回高座上,高声道:“方才我与公主谈论不欢而散,我只能维持原判,先将文抒问押入地牢。”

    云霁公主突然脱下脚下的绣花鞋朝高堂掷了过去,言色激烈道:“你这个狗官,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告诉我父皇!”

    汗,我什么时候叫她骂我了,沈风歪头闪过丢来的鞋子,然后重重砸了一下惊堂木,怒喝道:“放肆,公堂之上竟敢袭击我!顾碧落把她抓出去重责五十大板!”说着,使劲对她眼色交汇。

    顾碧落会意,走到云霁公主旁边将她带走,云霁公主口中虽然喊着呵责,但却不反抗,任由她带走。

    文抒问急怒道:“放开她!沈风,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公主乃是金枝玉叶,经不起大刑,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沈风一拍桌子,起身道:“拖下去!”

    “碧落!怎么连你也助纣为虐!”文抒问焦急之下,便要起身去抢人,沈风干脆将整张桌子掀起来砸向他,文抒问猝不及防下被砸落在地,沈风走到他身边道:“你给我老实一点!”

    文抒问勃然大怒道:“沈风,放开我娘子!!”

    沈风阴阴笑道:“放开她?凭什么!!!”

    外面传来一阵阵棍棒声和凄惨的叫声,文抒问犹如受了惊的狮子猛然暴跳起来,却被沈风一手拉住扔出去,砰地一声,文抒问又立即爬起来,惊吼道:“放开我娘子!!!”

    沈风笑吟吟道:“想要我放开你娘子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答应我的话,我还有很多刑具没有上,这些刑具要是用你在娘子身上,保证你今后认不出她来。”

    文抒问冷峻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都答应你!”

    “好,爽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说着,沈风转而喊道:“停手,不要再打了!”见他要冲出去,急忙拦住:“且慢,等你履行答应我的事,就可以去见你的云霁公主。”

    “究竟是何事?”

    取来一张白纸和笔墨到他面前,笑吟吟道:“很简单,就是照我说的写,绝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身边的人,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文抒问接过笔墨,沈风才念道:“我大华自开祖皇帝至今已有三朝,今天下隐有大乱之章,而京城乃是天下共系所在,容不得半点闪失,臣以为将分为二等,下将顺势而为立身安命,上将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而外敌内贼蠢蠢欲动,京城盖与风雨中,臣本是一位书生,偏安于屋檐,苟全性命于栖所,不求闻达于诸侯,幸得圣恩展大丈夫之志,臣一直感怀圣恩,虽是闲赋在家,却时刻为保卫家国做准备,每日不忘练武强身,今臣斗胆请任禁军统领一职,望皇上恩准!”

    文抒问提笔飞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手上蓦然停下,惊道:“你这是何意??!!!”

    沈风笑呵呵道:“我想让你去当禁军统领,这不算伤天害理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兄难道想反悔,就是写几个字,禁军统领花落谁家尚难定论。”

    “这——”文抒问神色复杂道:“不可,我自知并无能力担任禁军统领!”

    沈风无奈一叹,正色道:“文兄,我来问你,禁军统领首要是什么?”

    文抒问沉吟道:“尽忠职守!”

    沈风掷地有声道:“那就对了,有这个态度就足以胜任禁军统领之职,如今朝廷势力不一,其他人皇帝根本不放心,唯独你是最适合担任的人,首先你出自名门,再而你是当今驸马,最后你性子耿直不容易受人蛊惑,所以没人比你更胜任。”

    “这——”

    “别这那了,我替你拿主意,你刚才也答应过我,而且最后是否由你担任还难说,毕竟很多人眼红这个位置,也并非只有你有资格。”沈风奸笑道:“你如果不想你夫人再受苦头,就快点写完。”

    “好!”

    文抒问咬牙将最后一句写上,沈风接过来查几眼,然后立即将他扶起来,哈哈大笑道:“文兄,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见怪——顾小姐,公主,你们可有进来了。”

    朝着外面大喊一声,顾小姐与云霁公主一起走进来,文抒问见云霁公主安然无恙走回来,脸上还带着喜悦之色,不禁惊疑道:“这究竟如何一回事?”

    顾碧落歉然道:“还请兄长恕罪,为了兄长答应上请禁军统领之职,我与沈风便联合起来设计让你写下奏文。”

    文抒问脸上隐隐有怒色,转而望向旁边,道:“夫人,怎么连你也——”

    沈风干笑道:“云霁公主并不知情,只是刚才我说服了公主,让公主帮我演这出戏给你看,文兄,公主也希望你担任禁军统领之职,你可莫要让公主失望。”

    文抒问怒道:“你!!”

    云霁公主并不示弱,冷哼道:“若非这般逼迫你,以你这个木鱼脑袋要何时放可出人头地,本宫可那么好耐心,此次你不当也得上!”

    沈风略一抱拳道:“文兄,这些主意都是我想出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要沈风真的有心害他,文抒问死九次都不够,“有句话还是要提醒你,性子耿直是好事,但也会害了你,特别是在明争暗斗的朝廷中,朝中比我奸诈、比我阴狠多得是,所以你要多个心眼提防这些人。”

    沈风只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他耍得团团转,可见文抒问确实缺点明显,朝廷中步步凶险,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沈风今天故意陷害他,实则也是为了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长点记性。

    文抒问神情有所思索之色,良久才叹道:“原来沈兄是用心良苦,我若再推辞反而失礼,若真能当上禁军统领之职,我必当竭尽所能。

    文抒问是沈风极力推举上去的,但文抒问只忠于朝廷,就目前来说是与沈风站在同一立场,但仅仅是目前,站在皇帝的立场,文抒问也是最适合的人选,不会偏向沈风,更不会被其他势力争取过去。

    一番闹剧后,文抒问与云霁公主暂且离去,另外顾碧落也被沈风轰回家,公堂上只剩下两人,其是一个是沈风,剩下当然是夏嫣然了,此时周围虽是破烂不堪,却无碍两人眉来眼去。

    要跟沈风比脸皮,夏嫣然自然是不如,被他那双充满邪魅的眼睛看得有些发慌,转而幽然道:“天策府还须重新整兴,这段日子你怕是无处闲空。”

    “主要是差点人手,在招兵买马之前,这里天策府必须要重新整装一遍,人靠衣裳马靠鞍,堂堂一个天策府也不能让人看笑话。”沉吟片刻,急忙道:“事不宜迟,今日便开始整装,夏小姐,你帮我个忙。”

    交代了她几句,沈风则去搬出一张长桌到外面的街道,两人一前一后忙碌着,很快便搭建起一个小小的营帐,营帐外面还竖着一块招牌:与夏小姐一起劳动。

    这块招牌立起来,再加上夏才女这个天然门面,很快引来无数闲人,纷纷请愿打扫清洗天策府,才女效应就是强大,主动来清洗天策府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一天时间就将天策府清洗干净,今天清洗一遍,从明天开始就一边招集新兵,一边修葺刷漆府邸。

    夜幕时分,清洗过后的天策府果然变得气派许多,只须明日重新粉刷涂漆、添置府物,人潮涌出,只剩下他们两人,见才女坐在门槛揉着小腿,不禁汗颜道:“夏小姐,今天辛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夏嫣然嗔道:“也只有你想得出来,算计完我的兄长,又来算计我,这是否故意吓退我的招数,可我此时一步路也走不到了,你想赶我走也走不动。”

    沈风讪讪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道:“夏小姐说的是哪儿话,走不动就先休息一下,等会我送你回府。”见她脚跟有些红肿,“抱歉,刚才只顾着忙,你的脚让我看看。”

    夏嫣然倒不羞怯,侧足稍稍摆动卸下花屐,沈风将她那双精致的小足拿起来看了看,又轻轻放下,低声道:“肿得很厉害,明日怕是也不能动。”

    “今日穿的鞋子不适,若是普通绣花鞋便不会肿成这般。”夏嫣然轻轻愁叹道:“只看这鞋子便知礼法对于女子如何规束,在前朝时,女子脚下须穿着寸莲,简直痛不欲生。”

    “我有办法让你舒服一点,你把鞋子给我。”在她的好奇下,沈风拿过鞋子便匆匆而去,不一会儿,从重新将鞋子拿回来,“我给你做了一款新鞋,你试试看。”

    接过鞋子,只见鞋子已是面目全非,但看起来却十分轻巧,夏嫣然欣喜道:“经你一改,这鞋子好生开敞。”

    沈风笑嘻嘻道:“这鞋子俗名叫拖鞋,雅名叫嫣然鞋,从古至今,你是第一个穿上拖鞋的人,夏小姐喜欢没有束缚,这拖鞋便是一个开始,以后我还会做一件比基尼给你穿,在炎炎夏日里,你穿着拖鞋与比基尼,保证你清爽无比。”

    夏嫣然欣喜道:“比基尼——好奇怪的名字,我先穿上这拖鞋试试。”说着,将小脚轻轻一送,便穿在拖鞋行走几步,“果然显得轻盈许多,这拖鞋可真好哩。”

    沈风哈哈大笑道:“喜欢就好,就当我弥补你。”

    夏嫣然狡黠一笑道:“你把鞋子改成拖鞋的确是巧活,但尚不能弥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风奇道:“什么事。”

    此时天色已暗淡,一盏月灯缓缓升起,盈盈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目光大胆地凝视着沈风,脸颊上缓缓扑腾着烫色,颤声道:“你过来一些。”

    依言走过去一些,忽然她踮起脚尖翘首,缓缓靠近沈风耳边,两人躯体相接,她脸颊勺起一团团野火,烫得红浪翻起跌宕,双手紧紧抓住沈风胸衣,低声道:“我今夜不许你回去。”

    沈风早已被她撩得全身火热,再闻言,身躯大颤道:“夏——夏小姐!!!不回去?不太好吧,我府中的人都在等我回去。”

    夏嫣然羞涩地望着他,颤声道:“倒把你吓一跳,方才我已命人传话,说你今夜不回去,嘻嘻,这下你没有借口了。”方才那番大胆的话说出来又刺激,又害怕,给予心灵另类的快感。

    闻言,愣了一下,不禁对她肃然起敬,连后路也给截断了,和先奸后杀有什么区别,这算不算是在主动追求,看来才女真的行动了,那我也不能怠慢,明天开始壮阳,唉,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一刻也不能松懈,心里嘿嘿淫笑几声,她越是大胆,情调越是丰满,不知道今晚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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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年轻运营部精英,在一次公司内部斗争中被陷害而来到一个历史中没有的世界。
轻松、无耻是本书的本色
泡妞、创业是主角的首选
可时势却将一个林家书童造就成一代名将,想知道一个现代精英如何玩转商场,官场、战场和情场吗!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温柔贤不世奇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世奇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世奇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