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连环攻杀
那声长啸,引得镇元老道和宏光和尚都加快了脚步,往谷内冲去。
镇元老道几个健步,追上前头的孙女,一把将她拉住,压低声音道,“别急着出手,先看看再说。”
宏光老和尚也到了跟前,“隐蔽些摸过去,尽量别被对方先发现了咱们。”
正在他们一边低声商量,一边往前找那发出啸声的方位的时候,远方又传来几声怒吼和桀桀怪叫声。这正好给他们指路。
和尚、道士光听这声音动静,就知道前方肯定不止是一只怪物闹出的动静,甚至都不可能是单一物种发出的声音。
从远方传来的吵杂声音可以听出,有两方势力在相互对峙,并且相互发出严厉的警告,自壮声势,同时也吓阻对手。
那些吼声、啸声、叫声不断的从恶狼谷深处传出。
和尚、道士他们三人则循着这声音深入恶狼谷,去探寻究竟。
恶狼谷两面都是高大山岭,山坡岩壁上还长着参天大树,使得谷底终年难见阳光,最是僵尸邪物聚集的好所在。
和尚道士越来越接近那些声音发出的位置,听着快到跟前的时候,老道拉了和尚和丫头,离开谷底,往侧面一处小山坡上爬去,爬到坡顶,三人悄悄潜藏在乱石和灌木丛中,小心探头往坡下看去,只见坡下恶狼谷谷底的一处洼地里,站着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正在对峙。
一方只有一个人,被围在中间。另一方有四个“人”,分居四方。将中间那人压制在洼地的底部。
和尚道士仔细一看,洼地中间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是从动作形态来看,除了速度力量远超普通人之外,其他方面都跟常人无异。
而围着他的四个“人”,则似人非人的。一个一身黑袍,看似断了一臂,肤色惨白,行动如同鬼魅,是个飞僵;第二个一身破旧清代官袍。露出官袍外的手脸和皮肤也是干皱惨白,身体站得笔直,蹦跳而行,双手前伸,是个古代僵尸;而另两只东西,看起来毛绒绒的,时而四肢着地仿佛藏獒,时而起立飞奔,仿佛人猿。一看就知道是两只有些近似人形的生物,仔细看去,不是山魈还能是什么?
老道和和尚他们躲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么碰见了?老和尚,你本事不错啊,那追魂铃铛还挺有用处。照赵村长说的来看。中间那个比我还邋遢的小子,兴许就是叫柳树丫子的傻小子。其他的。一个是被那位关先生打断了一臂的飞僵,还有一个清代的古僵。搭上先前那些山魈的两只同类,正好和温深他们推想描述的一致。那些山魈和后来偷袭他们的僵尸就是一伙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在后头捣鬼,居然能支使这些难得一见的怪物。”
老道自顾自的嘟囔着,老和尚却没接嘴。
镇元觉得奇怪,转头问老和尚,“你咋不说话?”但是他却看见宏光老和尚满脸红光,似乎还有些激动。根本没听见他的问话。
镇元老道用手肘撞了撞老和尚,“你怎么了?看见这些东西如此高兴。”
宏光和尚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我看那中间的傻小子怕是撑不住了,我们下去帮忙如何?”
“是啊,爷爷,我们冲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小丫头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
“杀谁?”老道士反问孙女。
“都杀了啊,没一个好东西,自然都杀了。”
“不能都杀,中间那个可能是个好人,除掉围着他的四个怪物就行。”老和尚急忙补充道。
“呵呵,老秃驴,你怎么对那傻小子如此上心,我看你就是冲着他来的吧?赵村长说他娘年轻的时候那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天仙似的大美女,你不会是跟那大美女有一腿,生了这小子吧?哈哈哈。”老道联想丰富,自娱自乐。
老和尚被老道士说得脸上发热,十分窘迫激动的样子,“你这不三不四的老牛鼻子,胡扯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六根不净?出家之人,还带个孙女。”
老道士洋洋得意,“我们道家源流极多,有些道派是古往今来一直都不忌讳婚配的,还有男女双修之法。碰巧我的师承一脉就是不忌男女之事的,老道我当年修道修得阳气太盛,每日晨起一柱擎天,需要调和调和,故而才找了我家婆娘双修,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老和尚可没这福分。”
老和尚骂道:“就是个耐不住色戒的腌臜道士,当着你孙女的面,怎么好说这些劳什子东西?”
老道一听,觉得这话有理,满脸愧色,转头对孙女道:“你丫头别听,别听啊,遮住耳朵。”
小丫头俏脸嘻嘻一笑,双手做个遮耳朵的模样,实则根本没挡住耳朵眼,该听的不该听的,一概还是都能听见。
老道回头又见老和尚专注关心的盯着山坡下低洼地里的动静,样子十分紧张。老道忍不住凑上前再次问道:“你真不是他老子?我看你这样子就不对劲,老实交代你们什么关系?我老道可不是个傻子。”
老和尚听了这话,谈了口气,“哎,不瞒你了。我老和尚六根清净,自然不会有这么个儿子。但是我能保得住自己没破戒,却总不能连个亲戚也没有啊。当年俗家的时候,有个小表妹,来投奔我。我受亲姨娘所托,答应照顾她,可是后来我自己看破红处出家去了,没能照顾好她,心里就有些愧疚。前些年去看望她,却说她出了大事,不知所踪,我更是十分内疚。此后我寻遍当时的熟人。再通过我山门的关系,四处查访。最终得知她流落到了这一带的山村,而且人早死了。只留下一个傻儿子,也就是我的小外甥。
虽说我修佛日久,但是毕竟尚未成佛,要我放下这在家的亲人,实在难以办到。有负亲姨娘所托,还害了自己的表妹外甥,对此我怎能不深怀愧疚。而且对我自己来说,有了这个心魔,便难以平复佛心。也就阻碍了自己的修行。我佛慈悲,此番特地来这山中,就是为了寻回失散的小外甥,也算了断一桩心事,了却一段尘缘,以安稳我的佛心,让自己能够继续潜心修行。”
“啊,原来那傻小子是你外甥啊,我说呢。你之前可是瞒得挺紧啊。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么?你怎么骗我?”
“我没骗你,只是有些话,不用跟你说得那么明白吧?咱们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这话叫老道听了十分无语,有些气恼的道。“那现在你怎么又说了?”
“既然被你看穿,自然要说个明白。况且待会儿救人之时,还要你帮忙。万一你和你孙女错手伤了我外甥,那可怎么是好?”
听了这话。老道士鼻子都快气歪了,真想骂老和尚几句。却忽然旁边小姑娘说话了。
“我们伤不了你外甥。”小丫头蒙着耳朵说道,“你外甥厉害着呢。不过你们要还躲在这里挤牙膏,那你外甥就要被别人给伤了。要救你外甥,还不快下去帮忙?”
老道和和尚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光顾着说话,忘了山坡下洼地里的战情。
两人往坡下仔细一看,只见那洼地里柳树丫险象环生。
“刚才你外甥往外冲了许多次,每次都被逼回去了,现在他们开始围攻你外甥,起初他还撑得住,但是看样子越来越危急啊。怎么办?”
“等不得了,我先走一步。”老和尚看底下柳树丫被四个怪物逼得有些招架不住,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再次铸成大错,是以不再等老道士,直接起身,手持木制禅杖,冲下了山坡。
老道还想拉他,“再等等,他还行。”但是伸手慢了,没能拉住。
小丫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老道,“你怎么这么怂,老和尚都现身了,你还不出手相助,胆小怕事,真不够朋友。我没有你这样的爷爷”
“你懂什么?这一看就是个围剿那傻小子的局,谁知道还有没有强援?我本打算先查看下四周的情形,现在暴露了,没法子,只能跟着先解决了下头那几个再说。走吧。你自个儿小心些”
一边说着,老道士一边从竹筐里取出一根暗淡金属制成的九节鞭交给小姑娘,自己则提了拂尘,也冲出了山坡,杀向坡下的洼地。
洼地里靠老和尚和老道这边山坡下的一面站着的是那清代古僵尸,和尚冲下山的时候,那古僵尸并未发现。但是另一边的飞僵却早在半空看见三人现身来袭。
而此时柳树丫正往一只山魈处冲突而去。
原本这只山魈肯定是挡不住柳树丫的,但是之前柳树丫要突袭山魈,就要防着两只僵尸和另一只山魈从其他方位追袭,故而困得他久久不能冲出包围。这次他再次试图从实力最为薄弱的一只山魈处冲出去,正好这个档口,老和尚攻下山来,直袭清朝古僵尸。
原本要从身后飞袭柳树丫的断臂飞僵被迫转了方向,改为阻截攻袭老和尚,围魏救赵,解救清朝古僵尸。
那清代古僵尸也正要攻袭柳树丫的后背,并没有发觉身后的危险,所以整个局面形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连环套。
柳树丫直冲山魈,古僵尸袭击柳树丫,老和尚袭杀古僵尸,断臂飞僵凌空袭阻老和尚。
跟在老和尚身后的还有老道和他的小孙女。老道怎么能叫老和尚受干扰?跑在前头的镇元道士早将拂尘一头对准那飞僵,双手一拧拂尘把手的机关,从拂尘的头上便突然激射出几枚银针,直射飞僵的面门。
这道家浸了符水的银针最是能克制僵尸,银针才射出,那飞僵便闻着味儿了,知道克星来了,不敢恋战,放弃了阻挡老和尚的企图,振翅急速拉升,飞到半空,险险躲过那几枚飞针。
如此一来,老和尚的木质禅杖的尖端,直接就插进了古僵尸的背身里。说也奇怪,那古僵尸身上通常坚硬如铁,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但是这看似寻常的木质禅杖,居然直接将那清朝古僵尸刺了个通透。
尽管如此,老和尚还未收手。他知道这一禅杖对那清朝古僵尸并不致命,为了不让这家伙有机会袭击柳树丫,老和尚双掌握住禅杖,高高跳起,用力往前一推,直接将那清朝古僵尸推到在地,几乎是被木头禅杖钉在了地上。
柳树丫身后威胁消除,他蓄谋已久的全力一击,对面的山魈根本阻挡不住,直接被他打爆了脑袋,侧位来袭的另一只山魈,也被他一脚踹得老远,至此,柳树丫总算杀出一条血路。
这就如同蛟龙入海,他立刻钻入洼地前的一片灌木遮掩的山石洞穴之中,消失无踪了。
就在老道逼退断臂飞僵,老和尚钉住清代古僵,柳树丫打掉两只山魈遁走之后,忽然老道的身后响起一阵阴森森的桀桀怪笑。这笑声跟断臂飞僵的笑声及其相似,只是更显尖利。
老道大惊失色,知道不好,急忙回头看时,只见自己的宝贝孙女已经被一只女性的飞僵抓在了半空,那小丫头被抓居然也并不害怕喊叫,反而将手里的九节钢鞭朝着身后飞僵的脑袋砸去。(未完待续。。)
ps: 飞僵嘛,就是会飞的僵尸。其他的书里有没有不知道,没有就算是我的原创。就是吸血蝙蝠的变种嘛。呵呵。
63 空中与地面的搏击
小丫头面无惧色。
被那种没有生命的活尸怪物抓着还能不喊不闹的十五岁女娃娃,实在难找。更何况还被抓到了半空中。
但是偏生这个小丫头就没有流露出半分恐惧,她只是想尽办法要摆脱对方,甚至对其发起猛烈的攻击。
小丫头手里的九节钢鞭从各个难以想象的角度不断向身后的女飞僵头上砸去。
但是毕竟身在空中,且被对方抓着,没法子预判它的飞行运动的方向,钢鞭难以着力,一挥出就偏了准头。再加上那飞行的僵尸活动能力极强,善于躲闪,钢鞭根本打不到它头上。偶然砸到它的肩背,但是力道已经很弱,没什么用处。通常的兵器对于僵尸的身体,即使打击力道足够,也未必能有什么伤害,哪怕是这种防御能力稍弱的飞僵也是如此。
“微微,微微。”镇元老道看着空中随女飞僵飞舞的孙女,一时情急,手足无措,只顾着慌乱焦急的喊叫。
看着镇元老道焦急的模样,两只看似有些思维的飞僵在空中如同两只妖异的蝙蝠,尖锐的狂笑着飞舞来去,肆意的放肆着、挑衅着。
正在镇压清代古僵尸的宏光老和尚见状,对镇元老道喊道,“用你拂尘里的钢针射它们。”
老道孙女被擒,一时慌了手脚,忘了如何应对。被老和尚提醒,这才恍然大悟,拿起拂尘,指着两只飞舞的僵尸。连番扭动。
十几根银针先后从老道的拂尘中射出,刺向空中的飞僵。
老道的拂尘手柄其实是个银针发射筒,机括在把手处。双手用力扭动即可发出银针。飞针出口被拂尘前端的丝线遮住,故而这拂尘平时看不出是个暗器。
这东西是老道专门找工匠参照古代一种名为“梅花针”暗器的形制打造的防身器物,里面镶嵌浸泡了符水的银针专门用来对付僵尸。
天上的两只飞僵的感官十分灵敏,带有符水味道的银针一射出,两只飞僵立刻发觉了危险,马上拉高了飞行高度。
飞针机括的弹射力道有限,银针本身也太轻。射不了太高,根本够不着飞僵。
老和尚和老道见状,都十分焦急。老和尚怒吼道:“要是有什么弓弩枪械便好了。”
“奶奶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老道再一次醒悟,返手探进身后的竹筐,从里面掏出一副小型硬弩。“我让你们飞。”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一支粗短钢箭装到了那硬弩上,对准了天上飞舞不停的女飞僵。
但是老道瞄了半天,却没有出手。
原来那女飞僵在天上面对着镇元老道飞舞,身前抓着老道的孙女微微,活生生一个活人盾牌。刚才老道仓皇出手射银针,主要是一时急了,且想着银针细小,杀伤僵尸主要是利用符水和银制品对僵尸的限制之力。这针要扎在了丫头身上,只要不是刺入眼睛等要害。对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害都不很大。
但是这支硬弩的钢箭却不一样。硬弩弹射力道十分强劲,射程极远,以飞僵的飞行高度,完全在射程范围之内。其次钢箭有小指粗细,射出以后,高速旋转,要是射在微微这小丫头身上,不亚于被子弹射中,非射穿她的小嫩身子不可,那时候哪里还有性命。
所以老道十分顾忌,瞄了半天不敢出手。
和尚见状,张口发狮子怒吼,千里传音之功,对着天上吼道:“丫头,想法子闪开来,别做肉盾,你爷爷要射弩了。”
老和尚嗓门极大,配上禅门“狮子吼”玄功,吼出去将那飞行的两只活尸也震了一震,迫使它们的飞行也停滞了一刻。
微微小丫头听见老和尚的言语,趁着女飞僵停滞的这一刻,将九节鞭往后一甩,九节鞭一头被她抓在手里,另一头绕过女飞僵的脑袋,反转了回来。丫头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反转过来的鞭尾,两手用力一拉,她的后颈便和那女飞僵的头颈贴在了一起正好借力,然后她腰际用力,双脚上翻,整个人以上身为支撑,将下身卷了上来,双脚都反抬到了女飞僵的头顶上。如此一来,那女飞僵的身子便露了出来。
老道瞅准了机会,放开扳机,硬弩上的钢箭呼啸而去,夹着山谷里的寒风,直刺女飞僵。
此刻那女飞僵的头脸都被微微反转的身子罩住,而且微微的脖颈正靠在它的嘴边,那女飞僵一时被小丫头幼嫩新鲜的血液气息所招引,居然张口一口咬下,将微微的脖子动脉,咬了个通透,吸起血来。
就在此刻,钢箭已到,直接穿透了女飞僵的胸腹,在她胸腹上穿出一个不小的窟窿,僵尸的内脏和乌黑浓稠的尸血从那窟窿里流了出来。
但是这样的伤势并不能致命,不过依旧叫女飞僵痛楚不堪,这种痛楚引发了它的凶性和对血液的极度渴望,因此更加贪婪的吸食起小丫头微微的鲜血,希望通过新鲜人血弥补钢箭带来的身体损伤。
微微之前行动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自己要想办法闪开,让爷爷能够飞弩射僵尸。但是没成想这个法子将自己的脖子卖给了身后的女飞僵。
被吸血之后,微微感觉脖子又痛又麻,整个生命都像被从身体里经过脖子抽离了一般,浑身发软。但是微微年轻人血气旺盛,一时半刻的失血还不能叫她完全丧失意志。所以尽管她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依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她一咬牙,厉声嚷道:“你要我死,我就要你陪葬。”说完小姑娘一边用力挣扎头颈要脱开僵尸的利齿,一边将一只手放开鞭尾。另一只手抓住鞭头,将九节鞭挽出一个鞭花,而后如同一条蛇一般卷向女飞僵用于飞行的那只翼手。
飞僵能够飞行的原由世人不得而知。从出现的两只飞僵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手配合身上的黑袍,可化身成翼手,只要一只翼手有用,便能飞行。如断臂的男飞僵,失去一臂之后,还能飞翔。而女飞僵一只翼手抓住微微的时候。靠另一只翼手也能飞行。
这回女飞僵的一只手还掐着微微的身子,另一只用于飞行的翼手突然被微微的九节鞭缠住,并且微微一用力。它那只用于飞行的翼手被微微强拉向两人的身体,无法展开飞行。不能飞行的女飞僵和微微立刻便如同失事的飞机一般,开始一起坠落。
就算它是僵尸,从高空砸向地面受到的损伤也是难以承受的。
男飞僵见状。赶紧飞过来要帮忙。老和尚见状,看看两个僵尸的高度不断下降,他忽然将脖子上挂着的核桃大小的佛珠串摘下,朝着那断臂男飞僵就脱手飞掷了过去。男飞僵被带有佛家法力的念珠所迫,身形赶紧躲闪,没来得及施救,那女飞僵和微微便又下落了不少。
在下落的过程中,微微身上的血液逐渐减少。力气也慢慢的从身上抽离,女飞僵的飞行翼手受到的束缚力道减少。也慢慢开始有展开的趋势。
老道见了赶紧又从竹筐里取出第二支钢箭,正要往硬弩上装,却眼前一花,手里的硬弩居然被人抢了去,同时脸上一阵**,被抓出几条伤口。要不是他自己反应极快,及时朝后躲开,说不定整个脑袋都要被扒了掉。
原来那断臂飞僵被念珠串攻袭,慌忙躲避之时,已经发现女飞僵的飞翼有展开的迹象,而同时它也发现了老道的动作,于是这断臂飞僵不去援救女飞僵,反而诡异的绕过来攻袭了镇元老道。老道救人心切,没想到这断臂飞僵会有此一变,生生被偷袭了一回,不但手里硬弩没了,连老命都差点丢了。
等老道反应过来,抓过拂尘扫打断臂飞僵的时候,它已经飞到了女飞僵和微微的附近。
而女飞僵眼看就要展开飞翼,它的口牙还在吸食微微的血,断臂男飞僵发力将硬弩往远处山石上狠狠扔去,摔了个粉碎,然后它张狂的发出得意的怪笑。
老道十分绝望,眼看着自己的孙女被僵尸吸取鲜血,发狂的将拂尘对着天空不停挥动,但是鞭长莫及,如何能碰得到两只飞僵的一根毫毛!
就在两只飞僵得意忘形,老道、和尚愤怒无助之时,突然,从山石岩洞之中,有一个东西呼啸着朝女飞僵打去。
那东西飞行速度和势道同弓弩射出的飞箭相比,也相差不远,女飞僵一边吸食人血,一边用力展翅,哪里想到还有东西会偷袭它。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东西居然准确的击中了女飞僵的脑袋。
那东西来势凶猛,力道过大,女飞僵的脑袋居然被那东西直接打得爆裂开来,整个脑子都被打坏了大半。几乎半个脑袋和飞来的那东西一起掉落下去,老道眼尖,看见那飞来的东西居然只是一块有些棱角的石头。
女飞僵没了头脑,自然也难以再做活尸,手和口一起松开,和微微一道往地面的山石上掉落。
这变故事发突然,以断臂飞僵身形之诡异灵敏,都没来得及施救。
那断臂飞僵看那女飞僵忽然之间,便被飞石爆头,“死”于非命,似乎不能接受这一突入齐来的劫难,有些疯狂似得发出及其尖锐凄厉的叫声。看情形就像一个丈夫突然死了老婆一般。
怪叫过后,断臂男飞僵鬼魅一般急飞过去,十分灵敏的用背脊接住了下坠女飞僵的尸身,在空中略作平衡之后,背着女飞僵急速往恶狼谷外飞去。一边飞着,一边发出一种凄厉的叫声,似乎在哀痛伴侣的突然遇害,又似乎在向远处传讯。(未完待续。。)
64 生从死中求
男女飞僵能够飞行,微微小丫头可不会飞行。老和尚老道士也没有修行到可以自由飞行的地步。甚至整个人世,也没有听说谁已经修到了能够不借助外力独身翱翔于天际的地步,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那依旧只不过是个传说。
老道和老和尚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尽量冲过去接住从空中掉落的丫头。
微微在半空中已经昏厥了过去,钢鞭也已经脱手。她掉落的位置居然离老和尚更近一些。
她下跌的速度过快,隔得远些的老道士尽管拼了老命要掠过来,但是依旧差了些速度,老和尚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不然小姑娘要摔成肉饼子。
但是他手里木禅杖下还钉着个清代古僵尸。
形势危急,无暇多想,老和尚一咬牙,不再去管那古僵尸,冲上前去迎接空中落下的微微。
微微身子虽然瘦小,重量也不大,但是禁不住那女飞僵飞的太高,掉落得太猛。
再轻的东西,从极高的地方下落,其势道也大得不行。在人类社会就多次发生过五六层楼上掉下小孩子,砸死大人的事情。
微微小丫头虽然从名字看起来挺轻微,实则比那些高空落下的小孩子不知道要重多少,其掉落的高度足有二十层楼高,亏得老和尚不但修佛,还常年练身壮体,这才能拼了老命勉强减缓了微微下落的势头,而不至于被微微压得两人同时粉身碎骨成为两滩肉泥。但是尽管老和尚身体坚韧程度强于常人。也受不住这下坠的势道,两肩关键都完全被拉脱了臼,一只手前臂砸在一块石头上。两根骨头尽数折断。而且老和尚在这一冲之下,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居然当时就震得趴在地上好半天也起不来。只能忍痛躺在那儿调息顺气。
微微的身体的下坠之势被老和尚缓了一缓,但依旧没被接住,而是略微平缓些的滚落在地上。
老道士狂奔过来,一心想着自己的宝贝孙女,都顾不得去管那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老和尚。
老道跑到微微跟前。她身上脸上擦出不少伤口,只是伤口处破皮见肉却不见血。
若是平时人摔破了皮肉不流血,自然要庆幸没有伤着血脉。不用害怕大出血的危险。但是这次小女孩微微的伤口极深、创面也不小,居然也没有血液流出,这叫老道心急如焚。
再仔细一看小丫头的脸,惨白一片。皮肤如同白纸。又好似在水里泡久了的尸体一般,完全没了血色。
血都快要被吸干了,皮肤上自然没有血色,伤口处自然也流不出血液。这正是老道士最害怕的。
老道伸手探查小丫头的鼻息和颈动脉的脉搏。脉搏已停,气若游丝,只有缓缓呼出的气息,没有进如口鼻的气息。唯一叫人感到这小丫头还是一个活人的标志,是她身上还有半分温暖。没有完全褪去。这是作为活人的最后印记了,如果连这点温暖的火种也策底熄灭。那么微微就肯定将不再可能是个活人了。
对于老道而言,这丝余温貌似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这画面对老道而言并不陌生。
曾几何时,老道面前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幕。
老道最衷爱的儿子和最爱和老道闹腾的儿媳妇,当年也是这么躺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哪怕将他自己的血送入他们的血管,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他们的身体慢慢的变冷,变硬,变得再无生气,并彻底离他而去。
那时老道多想再听亲爱的儿子爬起来叫他一声父亲,多希望那个漂亮的懒货儿媳妇能够再爬起来撺掇儿子和自己抬上一杠子。但是无论这些美好的或闹心的事情,都只能成了美好的回忆,再不可能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都是因为他老道士教会了儿子除僵尸的道术,撺掇了儿媳妇去做降妖除魔的仙子,但是最后,却令他老道士的一对好儿女最后殒命在这除尸的路上。
当年老道恨极了自己,恨不得一剑抹了脖子才好。
好在当时儿子儿媳还给老道留下了一件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就是眼前这个宝贝孙女。老道几乎是为了这个宝贝孙女才能够坚强活到现在,并且随着孙女的渐渐长大,他老道爷开始越活越滋润,越活越开心。开始慢慢的忘却悲痛,着眼未来。
或许是活得太快活了些,老道士居然得意忘形的再一次让孙女接触了道法,并毫无意外的重新走上了她父母曾经走过的道路。
今日,这悲惨的一幕再次重演,老道士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才好,悔不该受了这小丫头的胁迫带了她来,悔不该没按着老和尚的劝告留她在道观。
老道士万般悔恨,一悔自己不该不吸取教训,教会了小丫头这些神神叨叨的名堂,而将她引入险境;二怪自己不该对孙女太过宠溺,弄得她大胆骄纵,阻拦不住,这才会如此强涉险境,最终身死。
如果世间有后悔药吃,老道士一定会抓上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哪怕把自己噎死也无所谓。但是世上没有回头的时光,那最后一丝温暖也正一丝丝的从小丫头身上抽离。
曾经看着儿子儿媳冷冰冰的身体,老道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救活他们,但是无一奏效。终究老道想明白了,这种被僵尸吸去鲜血的人,是没有办法被救回来的,他们既没了血液,又中了尸毒,必死无疑。哪怕你给他们输送相同血型的鲜血,也毫无用处,血液进入血管,只不过被尸毒瓦解了血细胞,送多少,浪费多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机。
活人没有办法救活被吸干血液的身体,但是并不代表死人也没有办法。走投无路的老道甚至在极端绝望之中,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尸变!
儿子儿媳还没有死透。身上还留有最后一丝温暖的时候,老道如果能给他们输入活尸的血液,那么他们则有可能活过来。当然他们即使活过来了,也再不是人了。而跟那些妖孽一样成了行尸走肉。但是如果当时有可能的话,老道宁愿让自己的儿子儿媳成为能够活动的尸体,也好过他们彻底死去,被烧成一捧灰烬。只不过当时根本没有那么一具还有鲜血的活尸留给老道去救人。
所以现在看着跟当年的儿子儿媳一样的孙女。老道士最想做的事情,除了宰了自己以外,还想找一个活尸来宰了。宰完以后。将它的血抽出来,灌进孙女体内。只要能救活孙女,哪怕孙女变成了另一种没有生命的“生命”,老道也无所谓。甚至只要可以带着孙女一直活下去。哪怕老道他自己也变成活尸。那似乎也是值得的。
有很多时候,对人而言,“爱”能让人善良仁厚,也能让人疯狂入魔。魔道之间的隔膜在此时显得如此的脆弱,叫人分不清对与错。老道此刻变入了魔道。
但是光入魔道没有用,即使是有了这误入歧途的法子,可满血的活尸在哪里?
天上飞的两只已经飞走了,而且一只还“死”了。
身后倒是有一只。身后有一只?
想到这里,老道心中突然一阵狂喜。
满眼拉扎胡须、泪眼婆娑的老道忽然咧嘴乐了。露出黄斑的牙齿。一种心理扭曲般的变态狂热油然而生。这时候的老道看起来比那些僵尸还要恐怖些。
他欢乐的扭转头去,看往身后的僵尸。
是的,它就在身后,很近很近的身后。
老道原以为那清代古僵尸还被老和尚钉在地上。
但是他激动之余,忘了老和尚为了救他的孙女已经放开了握住禅杖的手,并且在接住微微的同时毁了双臂,此时老和尚正因为受到冲击而五脏六腑翻腾不已,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失去了老和尚的镇压,那根禅杖哪怕被加持了佛印,也无法独自镇压住一只清代的古僵尸。古僵尸拼着手被禅杖佛印灼烂的痛苦,强行把禅杖从胸口抽出,扔在了一边。
禅杖烧灼双手总比插在胸口烧灼内脏要舒服的多。
凡是能动的东西都知道趋利避害,僵尸也不例外。
逃脱佛印加持的禅杖之后,清代古僵尸并没有立即逃跑。
哪怕对于僵尸而言,有机可乘的时候,也是不容错过的。老道之前没有注意它,老和尚已经废了,小丫头看起来也不会动弹。眼看这就是三只到手的鲜美“血食”,这古僵尸嗅着血腥味也舍不得走开。
尽管它不知道,其中最鲜美的那只“血食”,已经被它的同伴享用过了。如果它还有人的意识,它一定会痛骂同伴“见利忘义”。但是它不再懂得这些,所以并不生气,只是类似动物本能反应,悄悄的遁走到老道的背后,发起了致命的一击。
曾经插入李思广胸膛的那只铁钎一样的僵尸手臂,再一次的出手,插入了老道的腹部。
但是这次尽管同样再次得手,却没有上次的幸运。它在老道身上制造的伤势虽重,却依旧还是差了一点,没能当场要了对方的性命。因为老道最后一刻略扭了扭身子,这一击没有伤到最致命的胸部。
上次李思广重伤之下,为了救援宋伟仁,只能以命换命,受了它一记重击,救下年轻后辈,却当场身死。
这次老道战力几乎没有受损的情况下被袭击,尽管心智有些慌乱,没能完全躲闪开去,但是长期修炼出来的道法身手,让他在最后关头下意识的扭了一扭,挪开了关键部位。并且在大意疏忽被偷袭得手之后,立刻做出了极其迅猛的反击。
当清代古僵尸坚硬的手臂还插在他腹中的时候,他已经取出身上的一叠符纸,如同变魔术一般拍到了这清代古僵尸的身上。符纸落处,青烟冒起,活尸也只能干瞪眼,却哪里还能动弹得了一下。
“要不是为了救我家闺女,你脑袋都搬家了。”老道咬牙切齿强忍着腹中的剧痛恨恨的说道。(未完待续。。)
65 定个娃娃亲
老道的这一叠符里,有十几张镇尸符。镇尸符能将僵尸短暂的镇压住。
僵尸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是没法子解释的。所以佛、道、基督等各种宗教之中,也有许多没法子解释的法门法器能够镇压僵尸。
镇尸符在外人看来无非黄纸朱砂,偏偏这些东西画成的符形就对压制僵尸有用。
老道情急之下,也不管哪些符纸合适,哪些不合适,一股脑的全拍在了僵尸的身上,果然僵尸立刻被镇住不能动弹。
老道扶住僵尸如铁的手臂,咬牙缓缓将自己的身子从它手臂上退了出来。这僵尸一插之力岂同儿戏?老道的肚子上被插了个大窟窿。这一退不得了,血如泉涌,带着肚子里的东西就流出来了。
老道艰难的拿衣裳裤带强行将伤口捆扎住,咬牙不再理会。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大限已到,在劫难逃,前些日子在路上和老和尚说笑的话恐怕是要一语成谶了。
所以老道一心只想着要救孙女。
他艰难从箩筐里取出一把七寸长的牛角弯刀,挣扎着走到那具清朝古僵尸的身旁,举起弯刀,在僵尸身上一割。
饶是这牛角弯刀锋利无比,也只在僵尸身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哪里有鲜血流出?
老道不信邪,又割了几处,都是一样,割开伤口,里头的皮肉如同过年寻常百姓家里腌制的腊肉一般,只不过人吃的腊肉是香的。这僵尸身上的皮肉,却臭不可闻。
老道气急,举起刀子。往这僵尸胸腹间被老和尚佛印木禅杖刺穿了的伤口处扎了几刀,这回倒是带出了些汁液,只是这些汁液浓稠黑臭,哪里还是血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东西一来弄不进人的血管,二来就算弄进血管了,恐怕也只能叫人死的更快。
老道十分绝望。仰天怒吼,发泄心中的愤怒,但是这一叫不要紧。他自己肚腹上的血便流得更快,一时支撑不住,跌坐到了地上。
老道的喊声,把那边正在调息稳血气的老和尚惊动了。老和尚总算醒过神来。望向镇元老道,忍痛问他“牛鼻子,你干嘛?”
老道有气没力的答道:“孙女的血被吸干了,我想用尸血救她,可这干瘪货色,半点血也没有,气死我了。”其实根本不用气死,老道身上的伤势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老和尚却还不知道他受了致命的重伤。听了老道的话,他大惊失色“你要让你家丫头尸变?可是这种干尸没用啊。得活尸的血才成。”
“没法子了,人的医术,救不了她了。只有这一个法子了,还得快。不然,也没得救。对了,你们佛家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救救我家闺女?如果能,我老道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成。”老道十分绝望的道。
老和尚摇头叹息,“我是没这福分要你当牛做马了。我佛慈悲,也没传给我这样的法门。佛祖劝善,要我们重因果,轻生死。牛鼻子,你就看开些吧,缘起缘灭,不过如是,能有这一场祖孙的情分,也就够了。”
“你老和尚孑然一身,懂个屁呀,我家闺女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死?”
老和尚听了十分感慨,叹息道,“我那外甥年纪可也不大啊。”
“外甥?”老道听了这话,如同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却想不出来老和尚的外甥为什么会给他一线希望。
“是啊,外甥。”说起柳树丫,老和尚突然想起赵大亮曾经说过,温深他们专家组判断柳树丫子可能是中了尸毒的人,正在变身成为僵尸。“诶,老道,你说我外甥能不能救你孙女?他可也是死而复生的,并且身体不腐不干有血有肉。”但是老和尚自己也十分狐疑,不敢确定自己的外甥是不是真是个行尸?
老道浸淫研究活尸一道时日久远,自然心里对这些道道十分通透。原本他是绝望伤重,没有想起这事儿来,这回经老和尚提醒,恍然大悟。
“老和尚,我求你了,不管他是不是活尸,死马当活马医,叫你外甥出来,献点儿血给我家孙女,我下辈子给你们一家当牛做马。下辈子不行,下下辈子也给你们干,永生永世给你们干。成么?”说着老道都要哭出来了。
老和尚摇头惨笑,“用不着。我和尚今世看破了红尘,就希望圆寂后可以去西方极乐世界去。若是去不得,下辈子也还要修行的,要你这老牲口来服侍我作甚?”
“那我生生世世给你外甥当牛做马去行不?”
老和尚还是摇头。
老道以为他不肯叫他外甥出来,怒道,“你这老和尚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找你外甥要些鲜血罢了,又不要他性命!你一个劲的摇头做什么?要不,要不,”老道实在没辙,居然一咬牙,“要不你外甥救活了我孙女,我把我孙女给你外甥做老婆。”
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想老和尚快些唤他外甥出来救人。慌不择言,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老和尚听了哑然失笑,居然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话刚出口,立马觉得不对,“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我外甥要是娶了你孙女,我岂不是要做了你的晚辈?这买卖,不合算。”
老道一听急了,躺在那看着老和尚干瞪眼,“臭和尚,你们不是什么慈悲为怀么?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临了真碰见事儿了,就往后缩?”
老和尚苦笑摇头,“老牛鼻子,你怎么这么混啊。那傻小子虽说是我外甥,但是他也从来不认得我,况且他还是个中了尸毒的傻小子,我跟他还没跟你熟。你觉着我能将他叫出来么?再说,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这山谷里。”
老道一听这话,楞在哪儿。觉着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刚刚升起地平线的太阳,又再次被乌云遮蔽。
是啊,这傻小子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哪就能说出来就出来。说不定早跑没影了呢。
但是老道突然想起凌空击碎女飞僵脑袋的那块石头,这石头叫他十分的不甘心,他总觉得那傻小子还在,“管他那么多干嘛?你就叫叫呗。万一叫出来了呢?”
“哎,真叫出来了,那你孙女就也变成活尸了。我不是亲手造了个为祸世人的东西出来?”
老道一听这话怒了。“你外甥不也是一样,你怎么不去除了你外甥为民除害?”
老和尚原本早已有心救人,听了老道怒骂,面有愧色。苦叹一口气。心想“那哪下的去手?”
“好了好了,牛鼻子你别啰嗦,我试试。”安抚了老道之后,老和尚强行挺起身子,忍痛对着柳树丫逃遁的山石树木丛里喊道:“外甥,外甥,出来见我,我是你舅舅。”
如此叫了四、五声。恶狼谷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哪里有人出来。
老和尚见状。叹息道,“牛鼻子你看,不成吧。”
“你这么叫当然不成,他哪知道你外甥是谁?你得叫他名字,告诉他他就是你外甥,他才能出来。”老道着急道。
老和尚恍然大悟,“那也对,他叫什么来着?柳树丫,对,叫柳树丫。”说完,老和尚又对着那边山石喊道,“柳树丫,柳树丫,你听见没,我是你舅舅,你娘亲是我小妹子,你快出来见我。”
如此才叫了两声,忽然那边山石旁的灌木一阵摇动,站起一个人来。
这人衣衫比老道还要破烂,身上更是脏乱,但是这人一站起来,就能看出他身材魁梧,劲头十足,腌臜的面貌隐约看起来还十分的俊朗。
老道士见状,大喜过望,这人正是柳树丫。他居然还没有遁走,并且被唤出来了。
老道乐极生悲,心血翻涌,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老和尚慌忙安慰,“别急别急,我再叫叫,他说不定能过来。”
说完,老和尚转头也自开心无比,笑容满面的对愣愣站在山石灌木边不动的柳树丫喊道:“柳树丫,快过来,过来,我是你舅舅,亲舅舅。”
柳树丫站在山石灌木丛间,有些迟疑。
他双眼眼神看起来一点也不涣散,和痴傻之人截然不同,只是似乎有些不通人情世故,而且貌似还在忌惮着什么。
“你,真是,舅舅?”柳树丫不太利索的问老和尚。
“是舅舅,真是舅舅。”老和尚不知道柳树丫能不能理解“舅舅”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但是既然柳树丫问了,他立刻便给予肯定的回答,并再次解释道:“舅舅就是你亲娘的兄弟。”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没骗我?”柳树丫口齿不太利索的问道。
“我自然没有骗你。”老和尚看他有些怀疑,十分无奈的答道。
他也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说是对方的舅舅,这样的做法很荒唐,哪怕是突然对一个正常人说这话,人家也难以接受。毕竟完全没有什么证物,口说无凭。但是他老和尚实在也拿不出什么证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能期望对方能够相信自己,所以他再一次把佛祖给搬了出来。“我佛慈悲,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一定要相信我。”尽管他也不确定这柳树丫是否知道佛祖是谁。
柳树丫听了这话,并不置可否,愣愣的抬头望天,“刘猎户和道士,我信他们,他们把我关进了笼子,还让山魈和怪物打我。我信山宝大哥,可他带来的人用针刺我,还和我比力气。你们不会也骗我害我吧?”
老和尚和老道听了这话,明白了。
原来柳树丫是被刘猎户和信守道士坑惨了,然后又被宋伟仁那一针给伤了心,所以对别人不再信任。这也是人之常情。
镇元老道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该死的信守,要是我能回去,非好好收拾你不可,看把**害成啥样了?这回还连带着坑害了你师叔我。”
老和尚对柳树丫的疑惑十分理解,却惊讶于柳树丫的口齿变得清楚,言语逻辑也十分合理,根本不像个傻子。他心道,难道我外甥是假傻装傻?想到这儿,他再次惊喜万分,赶紧解释,“你的事情我知道,刘猎户和那道士确实不是东西,但山宝带来的那帮人,不是坏人。他们只是想带你走,怕你不肯。”
“他们要带我去哪?”
老和尚一时说不清楚,只得答道“应该是带你去一个比这儿好,比这儿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伤害你。”
“那你呢?你也要带我走吗?”柳树丫问老和尚。
“我?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要是愿意,我就带你走。”老和尚道。
“你带我走了,就没那些怪物来追打我了么?”柳树丫再问。
“恩,我尽量带你去一个怪物找不到的地方。”老和尚很开心,看来柳树丫依旧单纯,他的几句话,便让这孩子放低了防备和戒心。
“那好吧,我跟你走。”说完,柳树丫缓缓往老道老和尚这边走来。
柳树丫还没走到老和尚和老道跟前,忽然远山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听起来好像是飞僵的嘶喊声。
柳树丫的脸色立马变了,转身就往乱石灌木中逃去。
就在此时,被镇尸符镇住的清代古僵尸也剧烈的抖动起来,看似受到了远方的召唤,开始对抗那些镇尸符。(未完待续。。)
66 十万个为什么
“别走!”
“别走!”
两声别走,都是在喊柳树丫,一声来自于和尚,一声来自于老道。但是柳树丫的行动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他们话还没出口,柳树丫已经不见了踪迹。所以两声喊都是对着空气去的。
老和尚的喊声里透着焦急,老道的喊声里则透着哀求和绝望。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山石灌木,两人都只能无可奈何。
“该死的飞僵去搬了救兵来。”老和尚仰头看着传来呼啸声,却又看不见的远山和天空恨恨的说道。
“不是救兵,是援兵。”老道一边艰难的答复老和尚的言语,一边瞪着眼前不断震动的清代古僵尸,“不管什么兵,我先得解决了你再说。老和尚,你再试试唤唤你那胆小的宝贝外甥。”
老和尚听了,苦笑一声,心说那小子也溜得太快了,将他这老舅就这么扔在这儿,十分的不地道。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老和尚也并不生气,反倒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有些可笑。这才认识多久?你是不是人家老舅还不能确定呢,凭什么人家就要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
心里虽这么胡乱想着,但老和尚还是有气无力的对柳树丫逃跑的方向喊了起来,只是声音不敢放太大,生怕招引了正在赶来的邪物。其实他想多了,那些来袭的怪物根本不可能因为听见或没听见他的喊声而改变行进的速度。
老和尚干起了自己的事儿,老道士也开始动手收拾那清代古僵尸。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老道士失血过多,腹中剧痛无比。忍都忍不住,不晕过去已然不错,更何况要处理这僵尸。
不过老道性子倔强,想要做的事情,拼着老命也要做了。
他强忍着腹中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手握着牛角弯刀,一手居然扶住了那僵尸的手臂,这才借力站了起来。
他强行的抬起手来。手起刀落,对着僵尸的脖子就砍了下去,他要砍掉这僵尸的脑袋。若是脑袋和身体分了家,这僵尸再蛮横。也作不起怪来。
放在平时。这僵尸定然被这一刀砍得身首异处,那便要彻底的安息去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老道的力气不足以支撑这看似完美的一刀。
手起已是不易,刀落之时,更是半分用了人力,半分借了重力。那刀又小,并不十分沉重,借重力下落的势道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而僵尸何止皮糙肉厚?简直就是一堆粗糙的钢铁架子。
所以饶是牛角弯刀锋利无比。却也只不过浅浅嵌入了僵尸的脖子,对僵尸而言。根本没有半分伤害。
老道不服,还想再砍,却哪里还拔得起那刀?
就在此刻,僵尸或者是被老道的举动所激,身体抖动得更加的厉害,有几张符已经从它身上落了下去。刚才老道抓着僵尸的手臂起身,也抹掉了几张符纸,碰巧此刻又挂起一阵邪风,又吹落了几张符。或许老道此刻运气已经坏到极点,那几张镇尸符里的大半,居然都被弄掉了。
如此一来,其他符纸完全震慑不住这僵尸。
那僵尸居然突然抬起钢钳似的双手,掐住了老道的脖子,此时的老道哪里还躲得开,连咳嗽都来不及,就被噎住了呼吸。
气息供应不上,失血又过多,老道再也撑不住了,浑身的力道一泄,人便昏厥了过去。
老和尚正喊着柳树丫,却听着身后动静不对,回头看时,惊得魂不附体,心急老道的安危,咬牙站起来要一脚踹过去解围。只是对这一脚的效力,老和尚并不怎么指望,寥尽人事而已。
就在抬脚未踹之时,忽然一阵风从身旁刮过,一人突然出现在了那清代古僵尸的身后。
老和尚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诶?柳树丫怎么又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柳树丫既然回来了,应该就是来帮忙的吧?老和尚心下甚慰,觉得这外甥还挺不错的。
他放下脚,等着这外甥施展手段,除了眼前这僵尸,却见柳树丫站在清代古僵尸身后,抬起了双手,却什么也没干,呆在那里不动。
老和尚见状急了,“你倒是动手啊。”
柳树丫还是不动。
老和尚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家伙尸变之后,会听从那些僵尸的召唤,成了它们一路的怪物?”
想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下完了,真完了。我们爷孙三个,今日要死在此地。”
正绝望的想着,忽然柳树丫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神依旧清澈明亮。
“我,我该怎么做?”柳树丫十分茫然的问道。
“啊?”老和尚被问得傻了,看来他刚刚又想多了。
“打他啊。”老和尚下意识的答道。
“也会伤到他吧?”柳树丫抬起手来,越过清代古僵尸的肩膀,指了指老道士。
原来柳树丫虽然一身不知哪来的神力和矫健的身手,但是对敌的经验实在是十分欠缺,没人教他搏斗的技巧,所有跟人战斗的动作都是发自于本能。所以他此刻看僵尸抓住了老道,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要攻击清代古僵尸,但是却怕自己力气太大,伤了重伤的老道。
此外还有一节,上次在他母亲墓洞前的天井里,他误伤了李思广,最后连累李思广身死,其实他当时和关云分开后,并未走远,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一直觉得李思广的死和他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十分内疚,并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回虽然是冲出来要救人,但是面对有些相似的情景。突然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生怕重蹈覆辙,再次害了老道的性命。
其实也是柳树丫智力尚未完全发展。所以他并没有办法客观评价自己在上次事件中的责任。凭心而论,要说责任,李思广的死,他的责任最小,到宋伟仁的责任更大,就连关云、温深,也难辞其咎。所以他的内疚完全发自于他善良的天性。
而这次。哪怕他什么也不做,老道也是死定了。但是柳树丫总是善意的觉得李思广的死是因他而起,他不能再害了老道。导致他这次居然十分困惑。抬起的手,不知该如何处置。
不过老和尚听了这话,看了看情形,觉得柳树丫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老和尚反应极快。立马注意到了镶嵌在古僵尸脖子上的弯刀,于是嚷道,“借弯刀割了它的脑袋。”
这话说得十分狠辣,和他和尚的身份十分不相符合。话出口之后,老和尚立刻本能的觉得罪孽深重,赶紧摇头闭目,忏悔道:“罪过,罪过。我佛慈悲,老衲犯了杀戒了。这可如何是好?”自责之后,又觉十分别扭,皱眉想着,“不对啊。杀戒乃是杀生之戒,这东西早就死了,并非生者,那我这到底算杀生呢?还是不算呢?算犯戒呢?还是不算呢?”在此危急时刻,老和尚居然陷入了一场深刻的哲学思考之中。
好在柳树丫并不会思考这些深邃的问题。老和尚话一出口,他便动了手。
在柳树丫和老和尚对话的过程中,古僵尸已经察觉了柳树丫的存在,也知道了老和尚的意图,但是它舍不得放开老道,在做出躲闪动作的时候,略微慢了些。
半秒钟。
从老和尚的指令脱口而出到付出行动,柳树丫只给了它不到半秒钟时间。
但是在这将近半秒钟的时间里,古僵尸并没有做出合理的反应。
所以柳树丫已经得手。
刀是极好的刀。抓刀的手是极有力的手。
哪怕这只是一把钝刀,僵尸的脑袋今日恐怕也要在柳树丫手里搬家,更何况他拿的是老道珍藏已久的伏魔宝刀。
古僵尸的脑袋飞了出去,消失在山石怪树丛中。它空洞的颈腔里只冒出了些许浓稠腥臭的液体,并没有一腔鲜血喷出。有趣的是,古僵尸的身子居然并没有倒下,双手也还直愣愣的伸在那里,掐着老道的脖子,虽然没了力气,但是原本就掐的很紧,并没有松开,老道的喉咙里的气息依旧没有接上。
面对这情形,柳树丫又不知如何处理了。
“再怎么办?”
这话打断了老和尚的哲学思考,后者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要犯那种迷糊而感到十分的羞愧。
“掰开它的手,老道快要死了。”老和尚急急的嚷道。
柳树丫又是迅速的出手,古僵尸的手握的很紧,掰不开,于是直接掰断了去丢在一边,动作十分野蛮粗暴。
老和尚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的双手,心道,“还好这掰的不是我的手。”
柳树丫把老道的脖子弄出僵尸的手以后,没有再问怎么办,直接把老道平放到了地上。
直至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本在远处的僵尸啸声,已经十分近了。
柳树丫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的山石树木,“它们,快,来了。怎么办?跑嘛?”他又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问题连绵不断。
老和尚听了心想,“你刚才不是跑得挺快么?怎么这回还来问我?”
“跑吧”
老和尚还是答道。
“怎么跑?”
柳树丫又问。
“用脚跑啊。”
老和尚有些气恼,果然还是个傻子,连跑也不会。
然后他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老道和微微,于是就变得更加的气恼,原来那个傻子不是柳树丫,而是他老和尚自己。
柳树丫问的是:大家怎么一起跑?
“你有地方躲么?”
老和尚赶紧加上这句反问,以掩饰刚才那个没经过大脑而说出来的答案带来的尴尬。
“有。”
“带我们去。”
“怎么跑?”柳树丫还在问。
“你要有力气,就背上他们俩,我跟着你,只是,别跑太快了。”老和尚两手肩关节脱臼,还断了只手,在山里自然跑不快。
“好!”
好字出口,柳树丫已经一手夹着一个,往山石灌木丛中奔去。他将速度降了很多。但是老和尚依旧跟得很吃力。
好在道路并不长,柳树丫冲上洼地旁的山石从中,钻进了一个山石洞穴。这洞穴里头不小,洞口却不大。
柳树丫身材虽大,动作却很灵活,钻了无数次的洞,很熟练,直接就进去了。
到是老和尚,身子胖大,双手不便,废了老大力气,这才进洞。
他前脚进洞,后头洞口外便刮过一阵腥风,一道灰色的影子从洞口外掠过。
同时老和尚听见“嗖”的一声有东西从自己耳根子底下飞出洞去。
他紧走了几步,走进洞内,累得够呛。借着洞口照进来的光线,他走到老道和小丫头身旁,一屁股坐下,喘着气往洞外望去,只见对面山坡正对着洞口的一棵枯死的树木上,倒挂着一只硕大的灰色“蝙蝠”,这只灰色“蝙蝠”正用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盯着洞内的四人,直盯得老和尚遍体生寒,一身冷汗。(未完待续。。)
67 以血为药
看着那只倒挂的灰色蝙蝠,老和尚心里就一阵阵的心悸。这绝不是生理上的因素,而是心理上的原因。
老和尚之前伤势不轻,但是如此重伤也没叫他紧张成这样。那灰色“蝙蝠”的一双眼睛,却令他的心狂跳不已。
这是更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僧人修行的目的便是涵养一颗安宁的禅心。禅定宁静的心绪是老和尚入门以来最大的追求。扰乱了心绪,这便相当于僧人最强大的防守武器被对方攻破,怎能叫老和尚不紧张。此刻老和尚宁愿这加速的心跳是由于身体原因影响了心脏,而不希望是心境被对方的眼光所震慑。
由此他想到了刚才进入洞口的最后一刻洞口外的灰色掠影和他耳旁射出的一道劲风,他立刻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那只灰色“蝙蝠”已经追击到了洞口,对他进行了攻击,而洞内的柳树丫出手迫退了那只“蝙蝠”。
老和尚想到这里,望向他的外甥,只见柳树丫正严阵以待的盯着洞口外头,看样子也十分紧张在意。
手里攥着一颗,
石头。
由此更加证实,之前用飞石轰击女飞僵的也是柳树丫。
飞石不奇怪,但是奇准的精度和极高的飞速,确实十分罕有,这说明柳树丫具有极强的力道和精准的投射能力。
“小子相当不错。”大和尚老怀安慰。
“咳、咳......”就在老和尚感慨外甥本事不赖的时候,幽暗的石洞内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是镇远老道。
或许因为适才被柳树丫横提着剧烈运动。将他堵住的那口气给顺了出来,再在这阴冷的石洞内一躺,硬冷的地面居然激得他醒转了过来。
“我在哪?阴曹地府么?”
以为自己要死的人。但凡置身于幽闭阴暗的空间,都以为自己进了地狱。但是如果他们在敞亮的地方,却只会以为自己还在人间,而不会问:“我是在天堂么?”这说明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能轻易上天堂去。或者又说明,相对天堂而言,人们还是更喜欢人间。
老道士毫不例外的也问出了这个俗不可耐的问题。
老和尚侧身看着他回道:“还没呢。不过也快了。”
“那,我们是在去阎王殿的路上?”老道居然不厌其烦的用衰弱的声音继续骚扰老和尚。
“我不去那地方,我要去的是西方极乐世界。不过现在咱们还没死呢。你就别瞎想了。”老和尚安慰道。
“没死?那我孙女呢?”老道知道自己尚在人间后。第一等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孙女。
老和尚沉默。
“怎么了?”老道变得很紧张,
“死了?”老道的声音突然暴起。
“她就在你边上,你要是能动,自己扭头看看。我也不知道丫头怎样了。我手都动弹不得。”老和尚说的是实话。但是他心里也并不情愿去证实小丫头的死亡。
老道转脸看见了身旁的微微,他挣扎着将手伸到微微的胸口,发现居然还有一丝余温尚存,一阵欣喜油然而生,给了老道一些莫名的力量。
“没死,还没死。温的。”
老和尚听了,难以置信,他觉得这是老道伤的太重。产生了幻觉。
“老和尚,你怎样了?”老道总算还记得慰问一下老战友。
“双肩脱臼。一直没来得及治。”
“那你过来,我给你弄弄,我挪不动地方。”
老和尚听了,缓缓挪到老道跟前。尽管他一直以来都强忍着,但是这双肩脱臼和前臂折断的剧痛,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老道努力抬起双手,摸到了老道的肩关节,两手捏了几捏,突然发力,老和尚一声惨叫,断了的那只手臂的肩关节,居然装上去了,而没断的那只手的肩关节,却没装好。老和尚哭笑不得,“老道你弄好了的手断了啊,怎么不先弄另一边。”
“哎,我原本想要双肩一起弄,但是手上不给劲,没办法。来过。”说完他又捏了一捏,帮老和尚将关节位置对好,之后让老和尚将脱臼的手撑在地上,“我没力气了,你自己用力下压,我帮你调节方位。得受些苦,要突然发力,要快。我数三声你身子用力下压。”
说完,老道也不等老和尚答应,便开始数数,
“1、2、3”三字出口,老和尚猛地身子往下一送,与此同时,老道的手也居然灵活的牵引了一把,老和尚脱臼的肩膀终于都好了。
这回老和尚可自在多了。
他脱臼的双手好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法子赶紧把自己的断臂包扎固定了一翻。所有的器材包括两根木鱼槌子和一捆医疗绷带都来自于他宽大的僧袖。
“老和尚,你两手不利索,是怎么救了我们爷两来这儿的?”老道士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外甥救我们进来的。”老和尚不无骄傲的说道。
“不出所料”老道急切问道,“他在哪?”
老和尚指了指老道脑袋后头严阵以待的柳树丫,“不就在你脑袋后头么。”
原来柳树丫躲在老道身后的暗处,老道醒来之后一直躺着不能动弹,所以转头抬手,只看见了老和尚和孙女微微,却没发现柳树丫。
“小子,求求你,救救我孙女?”仰头望见柳树丫的老道立刻请求道。
柳树丫没说话。
“牛鼻子,洞外头有强敌,我们等会儿再说这事儿吧。”老和尚有些不忍的商量道。
“等不得,再等我孙女就要死了。要死了。”老道吼道,一边吼着,一边口中献血溢出。现在血流的太多。已经喷不出来了,只是激出了少许血沫子。
“可如果那些东西进来了,大伙都得死啊。”
“你们救了我孙女,我掩护你们冲出去,如何。”老道说道。
老和尚再次觉得他伤重得神志不清了,否则他如此重伤,怎么会说掩护的话。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孙女吧。她马上就要死了”老道怒极、悲极,绝望哭吼。
和尚皱起眉头,抬眼望着柳树丫。柳树丫依旧盯着洞外的那只“蝙蝠”。和尚想帮老道说说情,但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柳树丫木讷的开口。
“不用冲出去,有其他的出路。人。怎。怎么救?”他的话听起来依旧很别扭,不顺畅。但是听在老道耳朵里,不啻于天上传来的仙乐,就连老和尚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满意舒坦。
“啊?很,很,很简单,把你的血。给我孙女就行。”老道听柳树丫说肯救孙女,喜不自胜。口不择言。
“那我不是死了。”柳树丫不解的问道。
老道语塞,正要解释,却被大和尚抢在前头,”不会死,不用你全部的血,给她喝上几口就成。
“不用灌进血管么?”老道有些疑问,他也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做。
“不用,据我所知,血族初拥传道,是不用的。喝进嘴里就成”老和尚道。
“你们还是要伤害我。”柳树丫有些不解的说道,但是并没有排斥这件事情。
“小子,不是伤害,是救人。救人,明白么?对了,你如果救了这小丫头,老道说了,把这小丫头许给你做媳妇。挺好的吧?”老和尚为了救小丫头,居然想起了老道当时不着四六的话来,并且将这话用于说服柳树丫。而且老和尚觉得,柳树丫就剩下自己这么一个长辈了,自己帮他把老婆都找好了,也算对得住自己那死去的妹子了。当时老和尚对自己的做法想法很满意。
不过很久以后他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这行为十分可笑。
“媳妇?好。那我给她血喝。但是,不要媳妇。”柳树丫淡然的说道。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当时到底打了个什么算盘,然后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只要你肯救我丫头,怎么都行。”老道不知道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些根本都不重要,只有救活微微才是最重要的。
柳树丫还是紧紧盯着洞口,然后将一只手伸到小丫头嘴边。
“你干嘛?”老道和老和尚异口同声的问道。
“给她喝血啊。”柳树丫依旧木讷的说到。
“她都这样了,你这么伸伸手,她就能喝上你的血?”老和尚反问道。
“那应该怎么样?”柳树丫又茫然了,但是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警觉洞外有异动,所以他另一只手里攥着的一颗石头立刻冲着洞口打了出去。
老和尚回眼一看,洞口处又是灰影一闪,对面枯树上的那只灰色的大“蝙蝠”已经消失不见。
“灰袍的飞僵可比黑袍的要厉害些,我去守住洞口,你救人。”说完,老和尚爬到洞口旁,探手从宽大袖子里取出一根平平无奇的木棍,站在那守着。
“那东西,行动很快,你挡得住么?”柳树丫问道。
“挡不住也没法子,试试。”老和尚眼睛紧紧盯着洞口处,严阵以待。
柳树丫想了想,赶紧翻手拿出老道的牛角弯刀。原来他刚才割了清代古僵尸的脑袋之后,便将牛角弯刀收在了身上。柳树丫将牛角弯刀在手上一划,血如泉涌。
他另一只手掰开小丫头微微紧闭的双唇,强行将血灌了进去。“这样行么?”他问老道。
“行,行吧。”看着柳树丫在施救,老道终于放下心来。他原本虚弱到了极点,这一翻折腾都是因为挂念孙女,所以强行撑着。现在孙女有望得救复生,老道顷刻松弛下来,躺在了地上,半分也不想动弹了。
就在柳树丫施救喂血之时,洞口处又有异动,灰色身影再次来袭,老和尚挥棒横扫拒敌于洞外。
起先几次,都将那灰袍飞僵逼退,但是后来那飞僵频繁往洞内冲刺,真恍如一只疾飞的蝙蝠一般。老和尚一只手上重伤疼痛,另一只手独臂难支,渐渐抵挡不住。柳树丫见状,想收手上前相助,忽然躺着的微微因为吃了柳树丫的血液,身体起了反应,居然动了,而且表现出了对鲜血的热切渴望,双手抓住柳树丫的手臂,嘴巴本能的凑了上来,开始贪婪的吮吸。
柳树丫觉得血液、能量和生命都在从手臂动脉血管的出口处喷薄而出,有些支撑不住。
他也不知道如此的血量,能不能救活这微微,所以既不敢收手,又感觉不对,心中十分焦急。
就在这时,老和尚惊呼一声,那道灰影终于冲进石洞,如同旋风一般,在石洞中转了一圈,而后直袭柳树丫。(未完待续。。)
68 奇闻:僵尸反被吸血
柳树丫慌乱间拿着牛角弯刀胡乱砍划了一翻,但是并无效果,终究胸口被灰影重重一击,飞了出去,撞在洞内的石壁上。
这一击十分沉重,但是对于柳树丫而言,却好似一种解脱。
他被击飞撞在石壁上,而后掉下来趴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伸手捏住了另一只手割破血管的伤口,用力按压着,而后抬头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一个矮瘦身影。这身影正是那灰影停下来后的状态。
那东西正站在微微的身边,贪婪的看着微微嘴唇的鲜血和地上的血滴,犹如一只硕大的吸血蝙蝠。
它居然停止了攻击。
鲜血的诱惑太大了。
这灰袍飞僵的目力极好,在幽暗的石洞内都能看见那些血迹,或者也可能是用鼻子嗅到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它都发现了裸露在外的血液的存在。
所以它忘却了敌人,居然俯下身子用嘴巴啄吸地上柳树丫的血液,每吸一下,就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显得很诧异,又很满足。
柳树丫瞪着它不动,他在等待最好的出击时机。
老和尚也没动,因为灰袍飞僵攻入洞口的时候,给了老和尚一下,老和尚身上又添了新伤。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外头还有敌人,早先那只断臂飞僵已经在空中出现,另外还有一些邪恶的东西也在向这石洞移动。
所以他只能把进入石洞的家伙交给柳树丫,自己继续防范外头的敌人。不让他们也攻入石洞。
进入石洞的灰袍飞僵生前肯定是个守财奴。它居然将地上的血渍都吸食得干干净净,而后居然又探身去吸食微微唇边的鲜血。
柳树丫还是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怪物。
老和尚偷眼看了一下洞内的情形。心道:“还好柳树丫没答应要微微这丫头做媳妇,不然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的初吻被这么个怪物享用了去,心里肯定不好受。”想到这里,老和尚立马“罪过、罪过”起来。他都闹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尽胡思乱想。或许是遇见柳树丫这个亲人太过高兴,才会如此?
尽管如此,老和尚居然还是忍不住接着想到:“这怪东西不会伸舌头到小丫头嘴里去吃血吧?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那东西真那样。我老和尚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出手。”
但是灰袍僵尸对这小丫头并没有那样的奇怪嗜好,当他吸食完微微唇边的血液之后。再也没了耐心,直接对着她的颈部动脉就下了口,獠牙正好刺进女飞僵啃出的血管洞内。位置完全重叠,极其精准。
它贪婪的吸了一口。什么也没吸到。
又吸了一口。吸到少许血液的泡沫。
再吸一口。血液又没了。
原来微微血管里的血液早已被吸干,没了东西,柳树丫喂进去的血液,还在小丫头腹中,并且其成分正以缓慢的速度扩散,并对微微的身体进行着一场革命性的改造。
这些血滋润身体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能够去充盈血管?
灰袍飞僵吸了几口,很不对劲。愣了一愣,正要撤口。柳树丫已经行动了。他抓住灰袍飞僵发愣的那一瞬间,知道这便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但是柳树丫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更快、更狠。
微微被灰袍飞僵吸食嘴上的鲜血的时候,身体里正因为柳树丫的鲜血而发生异变,根本动弹不得,而后她的颈部血管再次被咬疼,激发了她的怒火。而且对柳树丫鲜血的渴望突然被中断,更令她怒火中烧,所以微微忽然行动起来,也不顾自己脖子的伤痛,反身一口,狠狠的往那灰袍飞僵的脖子上啃去。
微微口里居然也奇快的长出了獠牙,刺穿了灰袍飞僵的皮肤血管。而且开始贪婪的吸食起飞僵的“血液”。
和清朝古僵尸相比,飞僵的身上,拥有更多的液体。这些液体不是自己生成的,都是来自于外部现成的血液。
自然世界中最主要的生物,包括三种类别。一类是生产者,即植物藻类。这些生物能够直接将世界中的光能和无机物转化成有机物,为自己所用。第二类是消费者,即动物,他们能够直接从新鲜的活着的植物藻类或动物那里通过捕食、摄食获得对方的有机物,并转化成自己身上的有机物。第三类是分解者,可以从死亡**的动植物遗体中获取有机物,转化成自身所需的有机物。
除了这三类生物以外,还有一些隐匿在黑暗中的生物,如某些僵尸、吸血鬼。这类生物是消费者的消费者。它们似乎失去了转化能力,只能直接从动物,特别是人身上,吸食血液,并让其直接为自己服务,从中获得力量。它们并不能将这些血液分解吸收并转化为自己的血液,而是直接利用。因此,他们在消耗掉这些血液之后,必须重新补充新鲜的血液。而血液在僵尸身体里逐渐失去营养,变成它们的特殊体液。
微微吸食到的灰袍飞僵的“血液”并没有太多的营养,但是却带有充足的转化因子,这些因子是将人变成僵尸的必备条件,很多生物学家认为这些转化因子是一类特殊的病毒。其实柳树丫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转化因子,吸食灰袍飞僵的“血液”只是得到了一个有效的补充。
并且,微微发现,灰袍飞僵的“血液”远不如柳树丫的血液那么好喝。
柳树丫的血是香的,灰袍飞僵的“血液”是辛辣而有些腥臭的。但是开始允吸以后,微微身体里便升腾出一种贪婪的渴望,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只灰袍飞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着在阴沟里翻了船,玩鹰的居然被鹰啄瞎了眼睛;偷鸡不成,反蚀了一大把米。
亏大发了。
所以它暴怒的要将微微扔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起来,柳树丫已经冲了过来。
原本柳树丫打算将这家伙击飞出去。
但是看见微微居然对它很感兴趣,并且喝血喝得呲牙咧嘴,不亦乐乎,所以柳树丫改变了主意。
“喝你的血总好过喝我的血。”
所以柳树丫冲上来并没有报复性的将那灰袍飞僵击飞,反而伸出有力的手和脚,一把将灰袍飞僵的手脚搂住、缠住,使得它动弹不得,正好给微微吸血。
灰袍飞僵这下可真有些慌了神,从来都是它吸食别人的血,除了初拥那次以外,从来没有被人吸过血。而且因为时间过得太久,它都忘了那仅有的一次被吸血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现在的状况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恐惧,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逐渐衰弱。
所以它死命的挣扎,但是却动不了。
柳树丫就像绳子一样将它捆得严严实实的。
这只可怜的飞僵的双眼发出的精光渐渐的暗淡,整个身体也渐渐僵硬起来。
老和尚看着这一幕有些毛骨悚然,心道:“要是这两个小家伙发起疯来,要吃我怎么办?我是给他们吃呢?还是不给他们吃呢?要是旁的僵尸我肯定不给,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不给吧,十分于心不忍;给吧,我命休矣。哎,算了,休矣便休矣。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老和尚什么都好,佛法也高深,就是有些婆妈。
就在他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之际,那只被微微吸血吸得快要“死”了的灰袍僵尸,突然发出一声嘶声力竭的凄厉啸声。
啸声一出,洞外立刻骚乱起来,那只黑袍断臂飞僵从空中往这石洞洞口处如箭般飞来,几只陆地的跳尸也往这洞口聚集。
老和尚见了,十分紧张,严阵以待。
灰袍僵尸彻底僵硬了,贪婪的微微似乎也终于满足了。放开灰袍飞僵以后,她那有些呆滞无神的目光转向了柳树丫。
柳树丫见她看着自己,吓了一跳,生怕她还没吃饱,又来啃自己。于是赶紧丢下灰袍飞僵,往后退了开去。
但是微微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暴起,她身上聚集了柳树丫和灰袍飞僵的两种带毒的血液,一时之间难以很好的融合,居然在她体内打起架来,冲击的她承受不住,居然又昏倒在了地上。
“小子,外头聚拢的僵尸不少,我们恐怕不是对手,逃吧。你说洞内有路,该怎么走?”老和尚刚刚击退了断臂飞僵妄图冲入石洞的尝试,后头的跳尸也正在源源不断的涌来,远处天空中居然还有其他飞僵呼啸的声音。
柳树丫听了这话,赶紧跑到石洞最深处,用力将石洞底部的一处大石挪开,石头下居然有一个地道出现。
柳树丫回头对老和尚道:“从这个洞走。”
老和尚点头,“行,你带上老道和丫头,我断后。”
柳树丫却有些为难。“洞里,很窄,我顶多只能,带一个人。”
老和尚听了,也是一愣。
“你先守住洞口。”老和尚吩咐道。柳树丫赶紧和老和尚换了防,老和尚跑到老道和微微身边,他伸手轻拍老道的脸,“牛鼻子,醒醒,起来,你得自己走。”
但是镇元老道根本没有反应。
老和尚又拍了拍他的脸,唤了几声,老道士还是没有答应,并且脑袋歪向了一边。
老和尚心里一惊,伸手探查,却发现老道呼吸已停,脉搏全无,心跳不见,浑身冰冷。
这老道居然就此一命呜呼了!(未完待续。。)
69 用我的死,换你的生
发现老道归天,老和尚的心情登时如坠冰窖,十分难受,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非人力所能改变,对此老和尚也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
原本他还一闪念间想着能不能让柳树丫送些血给老道士,但是又想起柳树丫为救微微丫头,已经用血不少。况且老道肚腹上的伤口如许之大,柳树丫的血恐怕杯水车薪,难以奏效,进去多少,恐怕就要出来多少。。
还有老道的血是自己流干的,不是被僵尸吸干的,给他输送僵尸的血液,也不见得有用。
念及于此,老和尚只得断了继续救人的念头,转头对柳树丫道:“老道士已经归天了,你背上丫头。我们走吧。”
就在此刻,洞口处已经有一只活跳尸来袭,柳树丫伸手就是一拳,将那活跳尸击退了几步,而后冲回来,抱起微微,熟练的钻进了石洞最深处地底的地道中。
老和尚同时也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灰缸。打开盖子,里头装满了香灰。这些香灰都是在佛前供奉的香烛烧成的灰烬,带着佛念。
老和尚将缸内的香灰,对着洞口处撒去,打算用这些香灰将僵尸阻上一阻。
而后老和尚自己也钻入地洞,进洞时,还不忘将柳树丫挪开的大石拉了回来,盖在了地道口上。而后二人带着微微便往地道深处而去。
柳树丫他们进入地道之后,洞口没人防守。便有活跳尸蹦了进来。但是这些活跳尸脚一踩着香灰,立刻冒出青烟,尸身从脚底开始。犹如点燃的佛香一般,氧化燃烧起来,看不见火焰,但是确实就是在燃烧。所有干枯的皮肉,都在青烟中焦黑变灰。那些氧化燃烧着的跳尸,发出阵阵恐怖的惨嚎,直至最终剩下几根灰黑的枯骨。散落在层层灰烬之中。
如此杀死的活尸有三个,而后再无活尸敢进洞来,毕竟佛前带着佛念的香灰。对洞外的僵尸有些震慑作用。更何况先入洞的已经着了道。那僵尸再没智能,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洞外围拢过来的活尸中另有几只飞僵,那些飞僵不知洞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敢轻易侵入。有一只灰袍飞僵在空中发出几声镇人心魄的凄厉啸声。似在召唤。
这啸声传入石洞中,居然把“血液”几乎已被微微吸干的那只灰袍飞僵唤醒了过来。但是虽然醒了,却由于“失血过多”,也没了力气。
这东西适才虽然陷入一种不能动弹的“假死”状态,但是却感官未失,知道柳树丫逃跑的途径,居然挣扎着,朝着地道的方向爬了过去。
这僵尸将将要爬到地道口的时候。忽然它身上压过来一人,紧紧搂着这灰袍飞僵不放。
原来洞外那飞僵的啸声。不仅唤醒了这洞内的飞僵,同时居然也把“死”去的镇元老道也给“唤醒”了。
实则这镇元老道当时并未死去。
但是却也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之前听柳树丫说地道只能带走一人,他心里便想着只要柳树丫带走了孙女微微,他老道士便别无所求,生死皆可置之度外了。
而且他们几人逃跑,若没人断后,被这些僵尸尾随追击,终究不知道能否逃出生天。因此老道决意为了孙女能顺利逃走,留下来断后。
但是他自己行动不便,生怕柳树丫他们执意带着他逃走,那他便要成为累赘。为了不拖累孙女他们,老道士便躺在那里,暗自使了个法门,闭住了自己的心脉呼吸。这法门能自闭一个钟头,外人看来,就仿佛死了一般。
原本这法门是老道士修炼辟谷之术时用的,按说老和尚也该知道。但是这时形式危急,况且老道士伤势太重,看起来也该死了,故而老和尚没有想到老道居然会有此一招,被骗了过去。
老道原本打算等那些僵尸进入洞中以后,再跟他们同归于尽,于是伸手在身上摸出藏了十几年的“轰天雷”,轻轻扣在手中,等着那些僵尸进来。
“轰天雷”实则是一种简易的炸弹。道家炼丹常用各种可燃物炼制丹药,有时候用到硝石、硫磺、木炭,按照一定比例便可配成黑火药。之后一些老道在此基础上,利用现代炸弹引信的原理,制成了类似于手榴弹的“轰天雷”。虽然杀伤力比军用炸弹小得多,但是在狭小空间引爆起来,也是威力不小。老道一直带着一只“轰天雷”,用以防身,但是却始终没有机会使用。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老道握着轰天雷,严阵以待。但是老和尚的秘制佛香灰十分有用,居然挡住了僵尸的一波攻势,所以老道正好乘此机会闭目养神,积攒力气。
洞外飞僵的啸声唤起洞内飞僵之后,老道知道自己再不能装死,不然柳树丫他们逃走的地洞恐怕要暴露出来。于是他握着轰天雷,拼了适才休息攒下的一点力气,奋起扑向了爬行的僵尸。
好在那洞内飞僵也没了多少力气,两个将死的人和尸,就此在石洞内扭打在了一处。
飞僵被老道缠得十分难受,突然尸性大发,张嘴冲着老道就是一口咬下,这回也没认准什么脖颈动脉,就算认准了,老道也不能叫它咬上。所以这僵尸便随意一口咬下,猛力吮吸起来。希望能吸食些血液,补充体力。
可是这老道的干瘦皮肉里,居然也吸不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他的血液流得差不多了。
若是这飞僵有些智能,定然会觉得今日太过倒霉,连着咬了祖孙两个,居然都是干瘪货色,半点好处也没落下。
虽然被僵尸要了,但是老道命都豁出去了,哪里还管这许多,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等自己真要死了,就拉了引信,跟这妖魔同归于尽。所以对于僵尸的啃吸并不理会,只一个劲的搂住对方,不让它往地道那边爬动。
灰袍飞僵没捞着好处,自然张口放开了老道,而后十分恼怒的对着洞外呼啸了一声。
这声长啸被外头的飞僵听见,也不知道这啸声是不是传递了什么信息,那洞外的几只飞僵中的一部分,包括三只黑袍飞僵和另一只灰袍飞僵,便直冲这石洞内飞来,略过洞口,飞入洞中,并不在洞口前停留,飞过了佛香灰所在的地面,直接落到了老道身旁。
那些飞僵狞笑着伸出手爪要撕了老道,老道放声大笑,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小傻子,老和尚,照顾好我宝贝孙女。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喊完,伸手一拉引信,他手里的轰天雷果真如天雷一般炸响,别说围在他身周的那几只僵尸,就是这石洞,也承受不住轰天雷炸开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塌方,石块泥土将这石洞给埋了个结实。
在地底的隧道中爬出不远的柳树丫和老和尚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冲击力震得趴了下去,老和尚在漆黑中慌乱问道,“什么情况?你听见什么没?我怎么觉着好似听见老道的喊声?”
柳树丫在黑暗中没有回答老和尚的问话,只是继续往前爬行。
以他的耳力,已经将老道的喊声听得清清楚楚。他也猜到了洞内可能发生的情形,明白了老道之前可能是在装死。但是不论如后,身后的轰天巨响预示着石洞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并伴随着塌方。在巨响过后,老道必定不可能再活。柳树丫他们的回头路也必定被堵死。
柳树丫一边继续往前爬着,一边有种很难受的情绪袭上心头。
老道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了孙女生的希望,哪怕这种生只是一种畸形的“生”!
从老道的死里,柳树丫感受到了一种温暖。这种温暖曾经来自于他的母亲,而今,这种亲人之间舍命关怀的情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比的感动。
所以柳树丫决定,今后必须要替老道照顾好背上背着的这个小女孩,就像母亲曾经照顾自己一样。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老和尚显然没有弄清身后的石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老道的声音,他总觉得似乎是存在的。
“不用了,洞应该被那些东西弄塌了,身后已经没有出路了,你肯定是耳朵出了问题,我们只能往前走。”
在黑乎乎的地道内,柳树丫沉静的答道。这答话极其冷静客观,全然不像个傻子。
老和尚断臂疼痛不已,黑暗阴湿的地道环境又十分陌生,所以爬行得十分艰难。听柳树丫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于是没有多想其他的。
老和尚生怕前头地道中出现岔路跟丢了,关在在这地底爬不出去,于是努力的跟着柳树丫一直往前爬行。
地道居然极长,而且确实有多处岔道。每到岔道口,柳树丫都会出言提醒,发声引路,只要老和尚稍微爬得慢些,柳树丫便也会慢些爬,等着他。
老和尚一边爬,一边想着柳树丫,再想着这些地道,就想起一个词“狡兔三窟”,心里琢磨着不知道这地道是天然存在的,还是柳树丫自己弄出来的。
柳树丫想的事情则完全不同,他很担心背上的丫头。一方面怕她万一醒了,又来咬自己,那可就麻烦了。但是他更加害怕这丫头万一醒不过来,那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对不住死去的老道。(未完待续。。)
70 请君入坟墓
好在柳树丫担心的两个事情在地道里都没有发生。
小丫头既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完全死去。
柳树丫发觉她安静的趴在背上,胸口的呼吸起伏显得越来越均匀,越来越平缓。这是身体状况在发生好转的迹象。这倒令柳树丫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身体好转了,却没有醒来?
柳树丫不知道他自己血液里有些问题,而灰袍飞僵“血液”的问题就更大,两种血液进入小丫头微微的身体里,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调和的,必须经过一番龙争虎斗。在这个过程中,微微的身体逐渐发生一种变化,可以认为是尸变。这种变化会在一定程度上改造活着的细胞,但是也会让她的身体整体上变得比寻常人更加坚韧有力。
地道很长,老和尚伤势不轻,有几次险些支撑不住,于是他们在途中停下来休息了几次。
老和尚在最后一次休息的时候,居然从他的宽大袍袖中掏出几个馒头,啃了起来。
黑暗中柳树丫听见老和尚吃东西的动静,由于失血过多,所以他自己也感到有些饥饿,想要进食。于是说道,“我,救了你,而且,你说你是我的,舅舅。所以,我也有些饿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害羞,因此话没有说的很完整,只说了一半。但是老和尚听懂了,他想吃东西。饿了。
换做旁人,老和尚早就将馒头递了过来。但是他真把柳树丫完全当成僵尸了,以为他只要吸血,不用吃旁的东西。所以柳树丫说要吃东西的时候。老和尚先是一愣,而后有些为难,
“你真的要吃么?”
柳树丫的脸有些发烫,“饿了。”
老和尚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吃吧。别全吸光了,给我留点。毕竟我是你老舅。”他打算着大概柳树丫能吸去他身上一半的血,这样就该吃饱了。如果万一还没吃饱,这小子又没忍住。把他老人家血吸光了,他也认了。谁叫自己是这小子的舅舅呢。
柳树丫伸手过去,摸到的是老和尚空空如也的手。
“吃的呢?在哪儿?”柳树丫不解的问。
“不在我手上么?我可不喜欢人家啃我的脖子。”
“手上?什么也没有啊。为什么人家要啃你的脖子?”柳树丫继续不解的问。
“你不是要吸血么?”老和尚也诧异了,声调古怪的问。
“我想吃你吃的东西。你在吃什么?”柳树丫说的话。让老和尚再次以为自己幻听。
“馒头。你也要吃吗?”
“为什么不吃?”
老和尚听了这话,更觉得万分古怪别扭。一个僵尸患者居然要跟人一样吃馒头,这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么?在老和尚看来,这事儿和正常人吸血也差不太多。
但是他还是将两只大白馒头递了出去。柳树丫接过,三下五除二的就干掉了。
“还有么?”
“还剩一个半,你要的话,这一个给你,半个。留给我吧。”无论是血液还是馒头,老和尚都希望对方给自己留一点。让自己也能继续活下去。一边这么分配着馒头,老和尚一边又开始胡思乱想:“我还是太惜命了。看来自己修的佛法还不够深湛,对禅理的领悟还不够透彻,将生死还看得太重。”
于是他又开始对自己检讨,“罪过、罪过”起来。
在罪过声中,柳树丫又干掉了一个馒头,并且十分听话的把其余半个馒头留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一边啃着半个馒头,一边问道,“这地道,还有多长?通向哪儿?小丫头怎么样了?”
“地道很长,通向一个地方,小丫头还好,我们该走了。”除了小丫头还好是个有用的信息以外,其余的回答相当于废话。
老和尚也并不深究。
听见前头柳树丫开始动身,老和尚便也跟着往前爬去。
这回爬了没多久,老和尚便觉得原本还算暖和的地道中忽然变得十分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且越往前爬行,越觉得冷,再爬了一段,老和尚忽然觉得身体似乎解放了,不再被局促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脚能够舒展了。
“这是哪儿?”
“你如果真是我舅,应该愿意来这儿看看。”柳树丫在一旁答道。
老和尚不明白为什么他是柳树丫的老舅就会乐意来这地洞里头。
“什么意思?”
“等会儿。”
柳树丫话音落下之后,就听见那小丫头好似被柳树丫放下了,再然后听见柳树丫的一阵脚步声,再之后,只听刺啦一声,柳树丫居然在地底洞穴内点燃了火焰,貌似是划燃了一根火柴。这光芒虽然十分暗弱,但是由于老和尚适应了地底的黑暗环境,所以骤然出现这道光,反倒叫他的双眼十分不适,忍不住闭了一下眼,而后再尝试着睁开,还是刺眼,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才缓过来。
此刻柳树丫居然已经将一堆柴火点燃了。
老和尚这才看明白,他们正处身在一个较大的岩洞之中。柳树丫靠着岩洞的岩壁生了一堆火,老和尚觉得奇异,地底下居然能生火,说明这地方和外界有相同的渠道能进空气。
岩洞的中间,赫然存着一块一米见方的冰床。冰床旁边,有一座土包。
老和尚走过去看那冰床,在火光中正冒着寒气。
“这地方怎么会有冰床?我看你地上灰烬不少,你时常在此地生火,冰床怎么不会融化?”
柳树丫摇头,“不知道。”
老和尚伸手想去摸冰床。
“别碰,冰床不能摸。”
“为什么?”
“他们说有毒。”
“谁说有毒?”
“村里人说有毒。不但冰床。这洞里到处都可能有毒,很厉害的。”
“这到底是哪儿?”
“我娘的坟里!”
柳树丫漠然的答道。话语里已经没有了哀伤,只剩下怀念。
“你娘的坟?”老和尚听了这个答案。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们怎么跑到你娘的坟里来了?”
“当年我还小,还不懂事的时候,我娘就死了。在这里,她死了,我活了。村里人把这洞填了,我娘就埋这儿了。他们说是中毒死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中毒是怎么回事。其实现在我也不大明白。但是他们填了这洞以后,再不敢进来。
他们不敢是他们的事儿,我要进来是我的事儿。我很想我娘。所以后来就在洞口的封土里打了个洞,进来了。还把里头都掏空了。
但是我娘样子变难看了,我不愿意看,我还是喜欢她原来的样子。所以就给她做了个小坟包。我时常来给她作伴。后来我发现这个洞里又藏着许多小地道,能通往好多地方,我就时常在这些洞里爬来爬去,很好玩。我们进来的那山谷里,其实有很多大石头里的石洞可以通到这个洞里来。
所以我后来要来看我妈,我就走那些地洞。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来这儿,我还把这墓洞口封土里挖的土洞也给堵上了。没人知道我妈的坟里头其实后来是空的,可以藏人。”
“他们说这儿有毒。你不会中毒么?”老和尚问道。
“不会,我从来没中过毒。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说我妈是中毒死的。”
“你妈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变成骨头了。没肉。”
“骨头什么颜色?”
柳树丫想了想,“有点像黑土的颜色。”
老和尚若有所思,“那确实是中毒了,你或许是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怕那毒了。”想到这里,老和尚在洞内便有些不大自在,如果这洞内真的有毒,在封闭环境下,说不定还真没有排干净呢。想着这些,他情不自禁的挪到了他们来时的地道口边坐下。
老和尚的目光落在了微微的身上。这丫头居然还没醒。老和尚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小丫头虽然没有醒来,但是小胸脯匀速起伏,似乎是在安稳的呼吸。如此看来,小丫头应该还好。于是老和尚也懒得去查看了。
不过小丫头让老和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老道让柳树丫出手,用他近似僵尸的血液,促成小丫头尸变的想法居然成功了。那么柳树丫呢?听说他也是起死回生的,那么他娘当年会不会用了同样的方法做的这个事情?如果是,那柳树丫的娘是从哪里弄来的僵尸血呢?
想到这里,老和尚进一步回想起更加遥远的时代里的那些往事。
当年他还没有出家,攻读生物学博士刚毕业,和几个同学一起开创了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取名叫“人途”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意思是要走“人间正道”。他们做这家公司的初衷,是为了寻找一种能够治疗病毒引起疾病的通用方法。警惕业务是主要针对各种病毒展开研究,并据此开发抗病毒的特效药物。
由于他们研发的几种重要的抗病毒药物确实具有世界先进水平,因此很快销路就不断倍增,致使这家人途生物技术公司很快由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成长为世界级的大公司。
公司成长了,当年的几个创始人也都成为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宏光老和尚当年主要负责的是研发这一块,因为他更喜欢在学术方面进行钻研。后来公司打算做关于埃博拉病毒的相关研究及特效药的研发。并将实验室建在了非洲疫区。但是该研究发生了重大事故,研究小组多人感染病毒,先后死亡。而且实验室使用的埃博拉病毒株原本是用来作为疫苗进行了改造的,但是没想到居然由于改造的失败,产生了比自然毒株更加致命的致病能力。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些进化了的病毒株还流到了实验室外,引起了又一波新型艾博拉病毒疫情,死人无数。(未完待续。。)
71 永生是一条不归路
看着人们一个个的倒下,并且死得惨不忍睹,当年的宏光和尚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本自信满满的他,经此一役,心灰意冷。他总觉得是自己管理和科研上的失误,导致了这么多人的丧生,他希望做出一些补救,但是那么多人都死了,还能怎么补救?
宏光和尚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终于对科学这两个字产生了怀疑,觉得科学在这种时候显得那么的软弱和无力,而自己作为一个顶级科学家,则是那么的无助。
更糟糕的是,他自己居然也被感染了。
人途公司的管理层想尽一切办法,专门为治疗宏光和尚在非洲重新建立了一个医疗实验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出来,将他身上的病毒彻底抑制清除掉了,之后便接其回了国内。在给他治疗的过程中,又有许多优秀的医务人员和科研人员牺牲在了对抗变异埃博拉病毒的一线“战场”。这一切都更加令宏光和尚心灰意冷。
被接回国以后,公司安排宏光和尚修养了半年。在这半年里,宏光和尚内心痛苦挣扎,每天做梦梦到那些惨死于病毒疾病的同事和异国他乡的人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后来他出去旅游散心,走访了很多名山大川,寺庙道观,了解了很多佛法和道经,最终觉得只有佛法才能普度众生,或者至少平静他的心情。另外,通过佛法。或许也可以弥补他开展科研工作失误以后造的罪孽。带着这种思想,他下定决心,皈依佛门。从一个坚持唯物主义的科学家,转变为一个崇尚唯心主义的僧人。
但是当他回到公司通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公司正准备筹划一个新的项目,项目名字叫做“永生”。该项目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对一些特殊病毒的研究,寻找延长人类寿命的办法。公司认为,虽然宏光和尚的埃博拉病毒特效药研究项目项目失败了,但是其中有些成果。可以很好的转嫁到“永生”项目上来。而纵观全局来看,“永生”项目研发这一块的领军者的最佳人选,依旧是宏光和尚。公司打算让宏光和尚在休假结束后。立即开始着手“永生”项目的规划和推进。
但是对于这个项目,宏光和尚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他坚决推辞了项目,同时还将自己在“人途”公司的股份全部变现后,捐献给了非洲红十字会人道主义救援的相关组织。之后。他便打算去法门寺出家。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宏光和尚的姨妈找到了他,请他帮她的女儿,宏光和尚的小表妹,也就是柳树丫的母亲,蒋怡,推荐一份工作。蒋怡也是生物学博士,并且是著名院士胡一公先生的弟子。胡院士希望蒋怡能够留在自己的科研团队里,但是蒋怡的家庭更加希望她能够进入大公司发展。所以宏光和尚立刻找了人途公司的管理层。给他们推荐了自己这个小表妹。
公司管理层的老兄弟们很给面子,立即免试录用了蒋怡。并安排她参与了“永生”项目,主要是希望她能够和出家后的宏光和尚开展联络,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保障项目能够顺利开展。
但是宏光和尚做完了这最后一件事情后,就彻底的从人途公司的视线里消失了,他皈依了佛门,不再管俗世,潜心修佛,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理不问,人途公司的所有人,包括蒋怡,都找不到他了。此后他就成了一个隐形之人,与世隔绝。
回想到当年的这些往事,宏光老和尚十分唏嘘。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问题是,老和尚忽然将那个自己没有接手的“永生”项目同眼前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的事情联系起来了。他开始尽力的回想起所了解到的关于这个项目的一些细节。尽管当时他并没有承接这个项目,但是为了表示对曾经的同学和合作伙伴的尊重,他还是听取了关于这个项目的一些介绍。虽然听得心不在焉,但是以宏光和尚的专业能力和良好的记忆力,他还是深刻的记住并理解了那个项目的一些主要的细节。事隔多年以后,老和尚在这个小小的坟墓里回忆起那些细节来,也并不觉得吃力。
当时公司负责向他介绍这个“永生”项目的人正是公司的ceo,联合创始人之一,宏光和尚的老搭档,伍文辉。他当时提到,世界上最大的金融机构—摩根金融投资公司,派人找到“人途”公司,希望出资开展“永生”项目。该项目主要来源是这样的:摩根金融投资公司资助的一些生物技术实验室从一些“长寿”的“人”体内分离出了一些特殊的病毒,他们认为这些病毒是导致这些“人”能够长寿的理由。但是这些病毒用于人体时也会带来一些不良的副作用。因此摩根金融投资公司占有最大股份的董事长老摩根先生,希望有科研机构能够对该病毒进行研究和改造,让这种病毒能够为人类延长寿命服务,与此同时还要消除掉副作用,最终打造一种安全有效的“长寿特效药”。
摩根公司热切希望开展该项目的主要原因有两个:其一是摩根公司的董事长,老摩根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身体还算健朗,不过也已是垂暮之年了,如此成功的人士,看着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着自己,却完全无力对抗,实在是难以接受。所以他希望能够尽快的把永生项目搞出来,以健康的延长自己的寿命。古往今来,不论是权势极大的人,还是富甲天下的人,都逃不脱自然规律的桎梏。无论是秦始皇还是成吉思汗,最终都难免尘归尘土归途。哪怕下葬时被再多金银环绕,被陪葬的美女和宠物包围。但人终究还是死了的。
所以这些人都希望获得长生不死的秘药。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真的成功。
这位老摩根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具有富可敌国的金融帝国。世界上最庞大的几个国家,无一不受到摩根先生金融帝国的隐性控制或影响。
但是他唯一奈何不了的就是自然规律。
所以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希望动用自己的财力。能够延续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希望开发出一项能够令人长寿甚至永生的产品,这样的产品必将成为世界权贵人物最重要的奢侈保健消费品。
摩根老头子的眼光真的很独到,也看得很长远。即便是当时万念俱灰的宏光和尚也认为这个产品如果能够研发出来,一定很有前途。但是老摩根先生掌控资助的实验室没有一个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情,甚至他资助的所有实验室联合起来,也没有干成这件事。所以有人便推荐了人途公司给老摩根先生。当时人途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世界生命科学界的巨头型公司之一。拥有世界上最牛的病毒研究中心。不过与此同时,该公司也成为本国最重要的,带有国家战略意味的半国有高新科技公司之一。
所以老摩根先生想要轻易买下这个公司。似乎可能性并不大。于是他便选择了合作,即投资新项目的办法,来做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一洽谈,就得到了人途生物技术公司管理层的广泛认同。项目计划往国家主管部门一报。相关部门也立刻就批准了立项,还配套了不少经费。于是“永生”项目就此开展起来。
宏光老和尚以前没有参与这个项目,所以对项目的内容并不敢兴趣。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他想起了伍文辉给他介绍情况时候的兴奋和紧张的表情,特别是在提到从某些“长寿的人”身上分离出一些“特殊”的病毒的时候,甚至有些紧张兴奋的发抖。
老和尚现在对当时的情形开始有些疑惑,那些所谓的“长寿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病毒这种寄生物,怎么可能导致正常的人长寿?而这种病毒的副作用是什么?那些携带病毒的“长寿的人”身上有没有那些副作用的表现?
这一个个疑问叫老和尚坐在那里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一切。让老和尚想到:难不成,那些所谓的“长寿的人”就是僵尸?难道他们当时的“永生”项目研究的就是传说中类似于狂犬病病毒的“僵尸病毒”?
这种病毒不是存在于生命科学圈子的传说和科幻文艺作品中的么?难道真的有样本?然后这些样本难道又被柳树丫的母亲。表妹蒋怡给偷出了公司,用在了她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儿子的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就讲得通了。柳树丫由死转生,微微同样的死而复生,其实都是中了尸毒,开始尸变的结果。
看来不论是镇元老道,还是表妹蒋怡,在面对至亲至爱的人的生死的时候,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歇斯底里,他们情愿自己最亲最爱的那个人成为非人的怪物,也不希望他们就此死去,成为一捧黄土。与此相对应的是,老道和表妹蒋怡,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老和尚忍不住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老道啊老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啊,我那个天才的表妹,早在多少年前,就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
说完,老和尚进一步思索:“你们虽然走的是不同的道路,一个利用科学,一个利用信仰,来开展自己的事业,但是你们的目标却应归结于为人类造福的宗旨啊!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居然能亲手将自己最爱的人制造成怪物呢?
难道亲人死去真的就这么可怕么?
即使他们获得了永生,却失去了作为‘人’的权利,这对他们,真的好么?
你们希望他们继续‘活’着,但是他们其实已经死了啊。他们这样的活着,还算是真正意义的‘活’着么?
换句话说,这样的人,他们还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么?或者说他们在走了一大段弯路,在成为怪物以后,还能够重新成为一个‘人’么?
什么才是真正的‘人’?
行尸走肉算是‘人’么?
或者说哪怕是行尸走肉,应该被赋予一些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呢?”
这一大串问题让老和尚自己都懵了。他停下来,不再思考,却望向两个孩子,然后再次问自己“如果是我的话,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做?”
这个问题没有思考太久,尽管十分挣扎,但老和尚最终在心里也做出了和老道、表妹同样的选择。
他在心中继续对自己说道:
“既然造化逼迫着我们必须用这样的一个法子才能救回自己的亲人,那么我们也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只是当我们亲手将他们变成怪物之后,送他们走上歧途之后,我们该如何引导他们重返人途呢?或许这才是今后这两个娃娃甚至我们也都必须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
当年“永生”项目组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命题,今天的我们同样面对这样一个命题。
如果我们这一代没有希望再去解决这个问题,希望身置其中的孩子们自己能够找到答案,能够发现正确的道路在哪里。”(未完待续。。)
72 身世(一)
一阵回忆和感慨过后,老和尚的心绪回到了现实,注意力重新落到柳树丫和微微身上,他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同时存在活人和死人的坟墓,一边问柳树丫:。
“孩子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从哪儿出去?”
“我们可以重新挖开前面封土的地洞,然后钻出去。那个土洞我没堵结实,很容易弄开。要不要现在就走?”
老和尚侧耳倾听了一下他身后的地道,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这说明那些僵尸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逃遁。
没有追兵,就不用急着走。
“那就再等等吧,看小丫头能不能醒过来。带着这不能动弹的丫头可不方便。别我们一出去,它们又堵上来了,那我们就很难逃脱了。”
老和尚和柳书涯仔细查看了一下微微,小丫头的身体状况看起来是越来越好了,显然她体内的两股血液已经决出了胜负,就差一个触发点让她的大脑重新启动,然后便能醒来。
柳树丫沉默的点点头,坐在火堆边,不再说话。
寂静的坟墓里,老和尚和柳树丫两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两个木头人。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老和尚在这种气氛里,有些尴尬,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气氛。但是老和尚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他想了半天,才想到可以聊聊他们共同的亲人,
蒋怡。
“你母亲去世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身世?或者你的父亲的事情?还有你们是为什么从那大城市,离开那间大公司,跑到这山沟沟里来了?”
“母亲。”柳树丫迟疑了一下,“应该说过的。”
说完,他又立刻摇头道:“那时我还小,什么都没记住,虽然现在开始慢慢的有些东西记起来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全想起来,我只想起来母亲的模样和母亲亲我时的画面。想起她教我该如何说话,其他的,都还想不起来。以后可能会想起来吧。”
柳树丫的话让宏光和尚觉得逻辑十分混乱。搞不清楚柳树丫到底记不记得他的母亲。
“那你娘有没有留什么遗物给你?”
柳树丫想了想,“什么叫遗物?”
“遗物就是她死前给了什么东西给你,比如钱啊,珠宝啊。什么的。”
“那好像没有。”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走到他母亲的小坟堆边上蹲下身子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伸手向坟堆里挖了起来。
老和尚吓一跳,“你要干什么?”他生怕自己提到遗物,让柳树丫会错了意,要去坟堆里把他娘的遗骸给挖出来。
虽然老和尚并不害怕看见骸骨,但是想着那是他表妹的遗骨,就这么从已经埋好的坟堆里扯出来,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别挖。”老和尚想要上前阻止。但是想到那坟堆的土壤里可能有剧毒,他又有些望而却步。
柳树丫居然真从坟堆里扯出了一个东西。还一只手举起来“这个算遗物么?”
老和尚真怕这疯傻小子举着他娘的脑壳跟自己聊天。不过这样的骇异事件并没有发生。
柳树丫手里举着个方形扁盒子。这盒子在泥里埋了很长时间,但是表面看起来并没有金属被腐蚀的锈迹。
“拿过来看看。”老和尚道。
柳树丫很听话的将盒子拿过来,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伸手想要去接,还没接住,他立马又缩手了,“还是你拿着吧,我就看看是什么。”他还是怕盒子上有毒。
尽管老和尚希望自己看破生死,但是目前来看,他老和尚并未成佛,要是就这么在这个大坟墓里不明不白的被自己的外甥给毒死了,实在是冤枉得很,这还真不如留着性命继续研读佛经更好。
所以老和尚让柳树丫拿着那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翻。这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类似塑料的特殊材料制成,耐腐蚀功能很好,除了略显旧了些,并无腐烂的迹象。盒子面上,有一些十分柔美的花纹图案,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用的东西。
老和尚看了看,知道这盒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锁子机关,于是稍做研究,便知道了怎么开启,他让柳树丫打开盒子。
柳树丫按照老和尚的交代,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里头躺着一本烫金封面的日志本。
“日记?”老和尚有些惊喜,“你娘写日记么?”
柳树丫对这个问题依旧显得很困惑,反问道:“什么是日记?”
“日记就是,在这样的精美本子上写下过往的事情。这是好东西,刚才我的问题,这里头可能都有答案。”说完,他还是没忍住,健忘的伸手去拿出了那本日记本。
等拿在手上,翻开了以后,他才想起这东西或许有毒,开始后悔自己过于激动犯下的可能是致命的错误。老和尚皱了皱眉,心想,“既然都拿了这本子,说不定已经中毒了,那还讲究个屁,不如痛痛快快看看表妹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和尚拿着那日记本,凑到了火堆旁,犹如看一本小说似的看起了那日记。
柳树丫凑过脑袋来,也跟着看,零星的居然也读出了几个字来,但是那水平却不足以看懂这日记的内容。所以他很无趣的放弃了阅读,转身坐到了微微的身旁,看着小丫头发起呆来。
老和尚看了大约一个钟头,总算合上了日记,长叹一声,抹了抹阅读过程中流下的老泪。望着柳树丫道,“你真是个苦命的娃儿。”
柳树丫不解,“什么?”
“来。老舅来给你说说你的身世。”
柳树丫点点头,有些好奇的望着老和尚。
“你的名字,不叫‘柳树丫’。是那些没文化的村民弄错了。其实你的名字应该叫‘柳书涯’才对。”
“不还是柳树丫么?”柳书涯不解的问道。
他脑海里文字的存量并不很多。老和尚嘴里两个名字的发音并没有什么不同,柳书涯和大多数村民一样,分不清“柳树丫”和“柳书涯”的区别。
“这个肯定不同,柳树丫这名字只能做个小名,柳书涯这名字好听,是个大号。这些现在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以后人家问你名字。你就回答说叫柳书涯,柳树的柳,书本的书。天涯的涯,记住了么?带着书本走天涯,你娘是希望你好好读书啊。你照着我刚教你的话,回答我。你叫什么?”
柳书涯想了想。一字不差的答道“柳书涯,柳树的柳,书本的书,天涯的涯。”
老和尚有些意外,这家伙记性还真不错,他肯定是不认得这些字的,居然能将自己刚才说的这句全无逻辑关系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
“很好,就这么说!下面我来给你说说你们家的事儿。这日记上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老和尚开始感慨的讲起日记本上记载的柳书涯父母的故事。
柳书涯的母亲蒋怡也是一位首都大学生物专业的博士高材生,其实她就是宋伟仁所说的那位大师姐。也就是胡一公院士在宋伟仁之前最欣赏的学生。
蒋怡不但学术能力极强,而且美丽脱俗,是一位女神校花级的人物,当年在首都大学读书的十年时间里,有无数纨绔、二代子弟对她垂涎欲滴,用各种金钱攻势来追求骚扰她。
但是蒋怡是一位十分温柔宁静而又内敛独立的人,她的心思多放在了攻读学位,钻研学术方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追求,并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有些不良阔少纠结了一些小混混,来校园拦她,想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将她弄到手。
就是在那样的一次事件中,柳书涯的父亲柳重出现了。柳重也是首都大学的学生,不过是体育特长生,散打专业,身手极好。
柳重这人性情老实庄重,嫉恶如仇。看到那些流氓混混欺负一个弱女子,自然忍不住出手救人。三下五除二将那些纨绔流氓打了个落花流水。
自此蒋怡、柳重二人便相互认识了。
蒋怡是一个十分理智的女子,并没有因为英雄救美就对柳重一见倾心。只是请他吃了一顿饭,表示了感谢。柳重也并没有因为救了对方,就有什么非分之想。
在那顿饭之后,两人成为了好友。
但是自从发生了那次事件之后,蒋怡害怕日后再遇见纨绔子弟欺辱的事情,总不能每次都能碰上柳重。所以在她知道柳重是散打专业学生之后,便提出希望跟着学些防身的技能。
柳重虽说当时没有立刻想要蒋怡做他女友,但是毕竟如此美人在前,对其所提出的合理请求,自然也不会拒绝。
自那以后,蒋怡每周周末便找到柳重学习散打技击的技巧。
这蒋怡人长得极好,身材匀称,更厉害的是身体素质也不错,基础很好,很适合练散打。再加上蒋怡为人聪敏,又十分有毅力,所以每周的学习进展神速,身手一日好过一日。
后来在柳重的建议下,蒋怡还在平时学习科研工作完成后,自行在健身房进行一些力量和敏捷度的训练。
如此坚持了一年之后,蒋怡居然开始能够在散打房里,和其他女散打队员过招。并且寻常队员,居然都打不过她。哪怕对手力量速度都强于蒋怡,但是蒋怡脑子太过聪敏,总能在战术上压制对方,让对手有力无处使,有速度优势也无从发挥,如此一来,她慢慢的居然成为学校散打队里的“特邀”陪练队员。(未完待续。。)
73 身世(二)
一次校际比赛,一位女队员在训练中受伤缺席,时间紧迫,体育系的散打教练居然通过柳重邀请蒋怡顶替参赛,她也很给柳重面子,欣然应允。在那次比赛中,蒋怡同时起到了一个优秀队员和场上教练的作用,通过巧妙的排兵布阵和技战术分析设置,蒋怡的女子散打队将许多实力强劲的对手一一挑落马下,最后不负众望,居然带着队伍,为首都大学第一次拿下了全国高校散打女子组冠军。
而当时柳重的男子散打队由于其他队友实力稍弱,只取得了全国亚军。自此之后,蒋怡居然稀里糊涂的成为学校女子散打队的正式队员,而且是队长,所有女队员都对她十分服气,而且还时常笑话柳重“不如女徒弟”。
柳重听了这话,表面上相当的郁闷,私底下却偷着乐开了花。
长期的散打学习,使得柳重和蒋怡在一起相处时间极长,而且相处之时,必然有许多肢体的接触。一来二去,渐生情愫。
两人也在相处中发现双方有许多相似之处,譬如都十分低调沉静,都十分坚毅专注,都十分倔强,对于自己确定的目标,都能够付出极大的努力,去追求成功。
因此无论从思想上,还是身体上,双方都对对方产生了极大的吸引,那么坠入爱河便是必然之事。
这柳重虽然长相不似蒋怡那般出类拔萃,但是身材魁梧。英气逼人。一身功夫养出的健硕身材和气质,往人前一站,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学校。他也是校草级的人物,受到许多小女生的青睐。但是当那些小丫头们知道这棵校草已经被蒋怡这朵校花所霸占,便只能绝望而又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一边。
当时也还有一些纨绔子弟对蒋怡不死心,但在蒋怡和柳重的软硬兼施之下,他们吃了多次闭门羹,挨了多次痛扁之后,总算老实了。
自此往后。蒋怡、柳重正式确立了恋人的关系,每日在校园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蒋怡博士即将毕业之时。柳重也毕业了,加入了一家职业散打运动队,参与各种散打比赛,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最后甚至有实力冲击他那个级别的世界散打比赛冠军金腰带。
那时两人也已分别带着对方见过了双方的父母。长辈们对这一对璧人的婚事十分赞成,也希望两人早日成婚。到是蒋怡和柳重自己以事业为重,希望晚些举办婚礼,只是按照长辈们的希望,领取了结婚证书,但是这件事情,除了双方家长以外,并没有让人外人知道。属于隐婚状态。
而后,蒋怡毕业。蒋怡的父母觉得学校的学者生活比较清贫,不希望她继续呆在学校,所以便找了当时就要出家的宏光和尚。宏光和尚立刻将蒋怡引荐到了人途生物技术公司。他的老搭档伍文辉也十分重视蒋怡,将其安排到“永生”项目组,开始了“永生”项目的研发工作。
蒋怡进入公司以后,立即投入到新的科研工作当中,虽然做的项目有些古怪,但是蒋怡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努力的完成自己手上的各种科研任务。没用多长时间,她的表现便得到了项目组组长的认可,再加上她是宏光和尚表妹的这层关系,蒋怡很快受到极大重视,并且被擢升为课题小组组长,拥有了很高的年薪,能够支配大笔的科研经费。
那边柳重的散打比赛成绩也越来越好。两人的事业和感情都处在稳定的上升通道之中,如果这样一直顺利的发展下去,柳书涯就可以含着金钥匙出生了。
但是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当人的气运达至巅峰的时候,就必然开始逆行。
一个败类的出现,改变了这美好的一切。
伍文辉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对人途生物技术公司拥有极大的统治力。他的创始人团队也十分团结,除了中途退出的宏光和尚之外,都留在公司辅佐伍文辉。人途公司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伍文辉说了算。
随着“永生”项目的逐步开展,该项目的研发目的和内容也更加清晰的展示在伍文辉的面前。伍文辉自己对这个项目也越来越关注,越来越重视。因为只要是人便会希望自己能够永生,这样的一个项目抓在手里,伍文辉怎么能不动心?所以他将公司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了这个项目上,其他的课题项目全都逐步停滞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伍文辉希望增加对该项目的直接控制,同时也希望给自己培养一个接班人。所以,他往“永生”项目团队引入了一个新的项目组副组长。
这位副组长不是别人,正是伍文辉的儿子,伍天赐。
和许多其他的学者一样,伍文辉醉心学术和创业,个人对婚姻生活方面关注较少,所以结婚很晚,孩子也要的晚,妻子年纪很大以后,才生了伍天赐这么个儿子,是以觉得这个儿子乃是天赐的,故而取名。
对于这个近乎“老来得子”的儿子,伍文辉和妻子十分溺爱。为了让儿子能够很好的接自己的班,他一手操办了儿子的成长和学业,不论这个儿子有没有那个本事,他动用了各种关系,一路好学校送儿子读上来,最终还将其送到当时国际上最牛逼的建桥大学病毒学专业镀金,弄了个博士学位回来。
这个学位证书的含金量是百分之百的,但是其归属却只属于伍文辉下属的科研团队。科研内容和论文,都出自于伍文辉下属之手,其中甚至有些内容,还是蒋怡做的。但是当时公司的科研团队对于这些东西,都很不在乎,因为相对于公司在研的项目而言,那些东西不过是皮毛而已,根本看不上眼。
但是对于伍天赐而言,混这个文凭却十分必要。尽管这文凭根本不是他应得的。
就是这么个人,成为了“永生”项目组的副组长。无论是伍文辉创始团队的那些老战友们,还是“永生”项目组的组长,都对此提出了激烈的抗议。但是伍文辉本人也不知是老了,还是被老婆枕边风吹得傻了,居然强压着把伍天赐塞进了项目组任副组长,只是要求自己儿子一应专业方面的决定,最后都得听项目组组长的。
这伍天赐科研学业方面完全不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聪明。这人得到父亲的遗传,脑子其实是相当活络的。但是这种聪明没有用在正途上。他在读书期间,没有认真的攻读自己的专业,而将心思放在了享乐交友,泡妞鬼混上。结交了一般和他类似的纨绔二代子弟,一心奢华享受,混迹风月场所。
他自己原本也不乐意到父亲的公司做事,奈何伍文辉掌握着他的经济命脉,所以只得屈服。但是进入公司以后,他却乐此不疲,流连忘返,真可谓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如此“醉心工作”,让伍文辉和他老婆十分欣慰,以为自己儿子成长了,懂事儿了。
但是伍天赐这种巨大的改变并不是因为人途公司的工作事务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正相反,他对人途公司的所有工作都丝毫不感兴趣。
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蒋怡。
伍天赐见到蒋怡之后,惊为天人。
虽说这家伙在读书期间也是阅女无数,但是能够被他上手的女人,要么和他一样放荡,要么就是屈从于他的金钱。此类的女子,身上都缺乏一种独特的魅力。
而蒋怡,不但拥有碾轧他玩过的那些女人的绝世容貌,而且自信、自强、自立,隐隐然,在温润中又透出一股骄傲的气息。让人无法不被其吸引。
不是贵族,却胜似贵族;不是公主,却拥有比公主更加高贵的气质。
伍天赐对学术全然是个白痴,但是在女人方面,却可算是个专家。
按照他的理解,他认为如果这个女人若是处身在其他的社交环境里,肯定很快便会被比他更有权势的人弄走,没有他下手的机会。但是在这个公司里,他的父亲就是公司的绝对主宰,他自己又正好做了蒋怡的顶头上司,所以近水楼台,必须先得美月,
伍天赐自见过蒋怡之后,便开始费尽心机变着法子要将这女人弄到手。甚至他都打算这次不再是玩玩,跟这女人结婚生子都行。
这才是他每天乐意早早来到公司,很晚才离开的真正原因。
当时蒋怡还处在隐婚状态,公司的人只知道她和柳重是一对恋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
伍天赐也知道柳重的存在,但是并没有将柳重放在眼里,他认为那个只知道跟人打架的家伙配不上这个美女。
于是伍天赐动用他所熟悉的一切泡妞办法来纠缠蒋怡。
蒋怡虽然不是那种风月场的女子,但是对于如何拒绝这些纨绔子弟,却也有极多的经验,在对待伍天赐的纠缠方面,做的滴水不漏,完全不给他机会。
只是看在他是伍文辉儿子的份上,蒋怡尽管十分厌恶这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却也没有恶脸相向。
这给了伍天赐一个错觉,总觉得蒋怡还是给他留了一线希望。这让他对蒋怡也更加着迷。(未完待续。。)
74 身世(三)
越是纠缠不清,伍天赐越是对蒋怡来劲,最后他甚至有几次悄悄潜入蒋怡的实验室,不顾实验室环境的危险,想要对蒋怡霸王硬上弓。
结果可想而知,被蒋怡三下五除二的给收拾了。
自此之后,蒋怡对他冷面相向,敬而远之。她还专门找“永生”项目组组长谈了这件事情。当时蒋怡已经成为项目组不可或缺的最年轻的“首席科学家”之一,她所做的工作也已经是无可替代的了,项目组长自然很害怕这件事情会将她逼走。于是对蒋怡好言相劝,保证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蒋怡自己也十分热爱自己的科研课题,并没有将伍天赐这人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产生跳槽的想法。更没有将这种以前在学校时就经常发生的寻常“小事”告诉自己的丈夫柳重。
但就是这种疏忽,让蒋怡的一生陷入了无尽痛苦形成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在了解到伍天赐对蒋怡的龌蹉举动之后,“永生”项目组的组长出于负责任的态度,同时也是希望将伍天赐弄走,所以他把伍天赐在实验室公然非礼蒋怡的事情向伍文辉做了汇报,并且还给伍文辉播放了监控摄像机记录下的现场录像。
伍文辉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干的龌龊事情,恼羞成怒。回家之后,他将儿子痛斥了一顿,还赏了他几个耳光。但是没成想,伍天赐不但不悔过。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父母表演了一翻自己的“痴情”,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痴迷这个女人,希望父母成全。
伍文辉恨铁壁不成钢。自然懒得搭理他。但是伍文辉老婆却溺爱儿子,反过来劝说丈夫从中牵线搭桥。
伍文辉对此自然是一口否决,自觉无颜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则愧对蒋怡,二来也愧对“老战友”宏光和尚所托。
但是伍文辉的老婆居然想出另一个说法,说是既然伍天赐没本事接手公司,那么想办法让他娶了能干的蒋怡,日后由蒋怡掌管人途公司。伍文辉不是能放心不少么?将来蒋怡为伍家生个一男半女,最后伍文辉的毕生精力打造的人途公司,最后还是要落到伍家人手中。那多好啊!而且伍文辉和宏光和尚乃是老友,自己的儿子和宏光和尚的小表妹结合,也算是亲上加亲,又有何不可呢?
这话确实将伍文辉说动心了。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斤两。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一手创办的人途公司旁落他人之手或败落在儿子手上。对于妻子的提议。说让蒋怡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由她来接手人途公司,伍文辉觉得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这个天作之合指的不是蒋怡和伍天赐,而是蒋怡和人途公司继承人的位置。为了给伍天赐找老婆,把蒋怡弄进伍家,那是一种耻辱。但是为了给人途公司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把蒋怡弄进伍家,则似乎是一种明智之举。
真是再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比蒋怡更适合做人途公司未来的掌舵人了。选儿媳妇是次要的,选接班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伍文辉满心歉意的将蒋怡找了去。说了一箩筐的道歉的话,又将伍天赐痛骂了一顿。斥责他是如何的不成器,同时表示了对人途公司前途的担忧,最后试探着问蒋怡能不能考虑一下伍天赐,同时,也隐约表示了只要她嫁给伍天赐,她就将成为人途公司未来的掌舵人。
蒋怡冰雪聪明,伍文辉露出口风,她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蒋怡只能和盘托出,将自己和柳重已经结婚的实事,告诉了伍文辉。
后者自然十分失落。但是毕竟他身为人途公司的“掌门人”,不可能对此做出过激的反应。反倒是给予了真诚的祝福,之后他回家将事情告知了妻子和儿子,叫他们死心。
伍文辉的妻子知道蒋怡已经嫁人之后,对她也失去了兴趣,总不能叫儿子娶个离婚的女人。于是也劝伍天赐放手。
但是伍天赐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居然依旧对蒋怡念念不忘。
在知道父母已经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给予他任何帮助之后,这家伙找到了他读书时结识的一帮狐朋狗友,述说他的苦闷和挫败。
那帮人里,多数是些二代纨绔子弟,但是也还掺杂了些黑道混混。
其中有一个在黑道人称“军师”的阴狠家伙,这人在道上混的很开,鬼主意极多,做事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他混进这帮二代人群就是为了圈住这批人,寻些路子,从这帮纨绔子弟身上牟利。这回听伍天赐说起这个事情,那家伙便十分关心的出起了主意。
这位“军师”长期参与地下黑拳拳赛组织联络的事情,他对当时黑市上从事搏击的拳手十分熟悉,同时也很关注正式比赛的运动员,手头上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信息。他们收集这些资料的目的是盯着正式拳赛赛场上被淘汰的那些拳手。这些人无论实力还是搏斗技巧在黑市拳赛里都属于上乘。特别是一些拿过各级比赛冠军金腰带的选手,更是实力之选。只要他们一退役,“军师”就会去和他们取得联系,网络他们参加黑市拳赛。
为了和这些优秀退役拳手联系,他们会同一些相关的教练和助理进行长期的联络,以期在这些优秀拳手退役后,能够第一时间邀请对方参与到“军师”他们组织的拳赛中来。这样的选手的参与,往往能够令地下黑拳市场更加的火爆旺盛。
当时柳重是世界各项散打比赛的佼佼者,虽说一时之间,不可能转入地下黑市拳赛市场,但是“军师”那一伙黑市拳赛组织者们已经在柳重身边埋下了钉子。联络了柳重散打团队的一个助理教练。
“军师”本人对柳重其实也是十分熟悉的,甚至他对曾经带队拿了全国大学生散打比赛团体冠军的蒋怡都有印象。
因此,伍天赐一说起柳重是蒋怡的丈夫。那“军师”便来了劲。
“军师”告诉伍天赐,可以想办法帮忙“废”了柳重,柳重被“废”,蒋怡自然就有可能转入伍天赐的怀抱。
伍天赐不知道该怎么废了柳重,但是这个他并不关心,听说能废了柳重,伍天赐就十分高兴。希望“军师”立刻帮忙去做这件事情,而且不止废掉他,最好直接找人把柳重干掉才解恨。
但是“军师”听了这话。完全不敢直接找人办这个事情。因为以柳重和他身边那帮人的身手,凭“军师”的路子,还找不到一帮人能直接面对面干掉这个团队,“军师”的人脉也不足以弄批枪手去干掉柳重。而且这样做的风险性也太大了。
伍天赐看“军师”表示了犹豫。他竟然天真的出主意说希望能找到杀手组织去干掉柳重,但是他这个圈子里的人,包括“军师”在内,没一个能够跟所谓的“杀手”搭上线,在他们的概念里,杀手依旧还只是个传说。
伍天赐的一个个要求和期望都被“军师”给否定了。伍天赐有些愤怒,“军师”说了半天,说要帮忙废掉柳重。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办不到。那不是白说了么?
但是最后“军师”卖了个关子,说是虽然明着办不到,但是暗地里可以找人去下黑手。但是这事儿风险太大,需要花费不少“银子”。
对伍天赐而言,只要能把蒋怡弄到手,钱不是问题。所以他告诉“军师”,只要事情办成了,钱的数目随便报。
那“军师”试探着伸出五个手指头,说是要五十万。伍天赐居然大方的说给他六十万。而且没过几天,他就以“永生”项目组副组长的身份,从项目经费里支取了一百万出来。六十万给了“军师”,四十万自己留着做零花钱。
原本公司的财务是十分严格的,他并没有权利如此随意开支账目,但是伍文辉在公司的地位尊崇,所以财务上对伍天赐在账上划款一般都是比较宽松的,只要见着伍文辉的签字就给款。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伍文辉跟财务说了,凡是伍天赐的款项,都从伍文辉的一个私人账户上过账,所以其实伍天赐开支的款项用的并不是公司的钱,而是他老爹自己口袋里的私房钱。这一条是伍文辉强行将伍天赐塞进“永生”项目组的代价,是他向其他董事承诺的附加条件。
一个潜在的拳手的价值,远不如结现的六十万元来得诱人。所以拿到钱以后,“军师”便立刻开始操作,他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柳重的团队,安插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到柳重的团队里跑腿。伺机对柳重下手。
内奸安排好之后,没过多久,就等来了一个机会。柳重要冲击他自己这个重量级的国际冠军金腰带。对手手里拿着金腰带,自然很强,这是一场龙争虎斗的硬仗。
“军师”对这场比赛进行了周密的安排,让内奸伺机在柳重比赛时饮用的水中下药,使得柳重在比赛过程中逐渐产生乏力头晕的症状,其表现很像是体力不支。而另一方面,“军师”还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买通了裁判,同时和柳重的对手取得了联系。在比赛中,柳重出现体力问题之后,他的对手便按照既定安排立刻施以连续的攻击,每一拳每一脚都砸在致命的部位,而裁判则在柳重重伤昏迷过去之后,在原本应该制止比赛的时候,做出消极的判断,任由拳赛继续进行。
在这种情况下,柳重在比赛中倒地之后,还被对手在太阳穴处猛踢了数脚。而后,裁判进行了缓慢的读秒,宣布比赛结束。再之后,那位安插进柳重团队的内奸还拉着现场医生对柳重进行了不痛不痒的检查和所谓的紧急处理。在柳重的团队送柳重前往医院的过程中,又被“军师”安排的所谓赌拳的“赌徒”堵在了运动场门口,抗议柳重的失败让他们输了钱。
这一切安排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柳重失去救治的黄金时间。
果然这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一场拳坛巅峰决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赛场上拳手因此而失去了性命。
这个竞技体育事故成为了当天各大报刊网站等媒体体育版面的头版头条,几乎没有人怀疑这是一场杀人的阴谋,都以为这是一个意外。
但是哪怕全世界都是这么想的,蒋怡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接受这样的说法。她太了解她的丈夫了,比对她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也是一名优秀的业余散打队员,深知柳重和对手的差距远远不足以致命。
而柳重现场所表现出的疲软显然极不正常,但是可惜蒋怡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切,难以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
这是因为她并没有去到现场观战。
她没去的原因是她当时正在接收一项身体检查,她希望在柳重比赛结束后给对方一个惊喜。
因为,她可能怀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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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身世(四)
孩子才刚刚在肚子里孕育,父亲就突然去世,这对于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是难以接受的。
蒋怡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未来的母亲。
柳重的突然逝世,令她悲痛万分。
当蒋怡做完孕检从医院出来之后,她便接到了柳重出事的消息,立刻赶到了柳重所在的首都大学附属医院,这所医院是首都最好的医院之一。但是在一阵仓促的抢救过后,医院宣布柳重死亡。蒋怡作为家属之一,和柳重的父母一道在第一时间进入icu病房看到了已经去世的柳重。
柳重的父母和蒋怡自然都是悲痛万分。
在当时的正式拳赛里,国际上的拳击、跆拳道、柔道、摔跤等比赛中死人是极罕见的,最近十年几乎没有。但是在自由搏击和散打比赛中,虽然也很少死人,但是这样的意外却也偶尔会发生。
所以柳重的父母都对这个悲剧表现出极度的悲痛,但是却没有产生太多的怀疑。
可是冷静的蒋怡在一阵令人窒息的丧夫之痛后,开始重新的审视整个事件的经过。她深信自己的丈夫即使不能赢得这场比赛,但是也不至于在比赛中丧命。对手的实力不足以将柳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重伤死亡。
所以蒋怡首先将自己已有身孕的好消息告知了公公和婆婆,以使他们绝望的心灵有所安慰。同时她也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两位老人,并请求公公婆婆允许自己将柳重的遗体封存在停尸间的冰棺之中。等待后续的调查,不要太早的处理遗体。
柳重的父母虽然对此感到难以理解,但是由于他们了解到蒋怡有了身孕。丧子之痛总算稍稍有所缓解,此外也由于两位老人对蒋怡十分疼爱和信任,所以他们答应让蒋怡全权负责柳重的后事。
在得到公婆的授权之后,蒋怡开始着手调查整件事情。
她当场借了医院的会议室,并将柳重散打团队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召集起来,向他们了解当时的情形。这些人都是长期和柳重合作的伙伴,其中并不包括那名“军师”安插进团队的内奸。这些团队成员都对柳重的死表示出了极大的悲痛和失望。
团队的主要成员们都知道蒋怡是“大嫂”。都对她十分尊重。因此蒋怡提出自己的怀疑之后,柳重的教练和长期共事的主要助理们也发觉了情形有些不对。最重要的疑点是柳重在准备比赛期间并未有什么重大失误,但是比赛中却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体力不支。而另一个疑点则是在柳重倒地之后。裁判的动作过于迟缓,没有及时的阻止比赛的继续进行。他们当时对柳重的对手倒是没有做太多的怀疑,因为在这样的比赛中,对倒地对手的穷追猛打。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只是这场比赛。对手或许过于重视,下手有些过重了。
针对上述两个疑点,蒋怡和柳重团队的核心成员进行了磋商,认为一方面必须报警,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国际裁判纪律委员会对当值裁判进行调查。方案商定之后,立刻由蒋怡以家属的身份报了警,踢出这次事件可能是一场谋杀,要求警方介入。而柳重的主教练也以参赛方的身份向国际散打联合会裁判委员会提出对当值裁判的质疑。要求进行深入调查。
在警方介入之前,蒋怡还请医生抽取了柳重的血液样本。她带回公司实验室亲自进行了鉴定。人途公司的实验室比警方的相关实验室的档次和级别要高得多,没用多久蒋怡就从柳重的血液中查出了那种药物的残留。并且准确判断出药物的使用时间和药物的功用。结论是,这种药物会在短时间内使得肌肉细胞陷入能量缺失的状态,从而出现全身性疲软乏力。
而柳重在比赛前,并未有意服用含有类似成分的药物。所以蒋怡判断,这种药物肯定是人为加入的。
蒋怡立刻将这个结论通报给了警方,并以公司实验室名义发出了一份验血报告。警方根据这份报告作出了同样的检验结果。
据此,基本可以认定这个案件应该是一桩刑事案件,而不是一件偶发的体育赛事事故。
警方根据掌握的情况,顺藤摸瓜,很快查出药物来自于比赛当中柳重使用的瓶装饮用水,此外还通过赛场录像找出了下药者是混入柳重团队的那名“内奸”。
嫌犯露出马脚,便立刻被揪了出来,抓进了警察局。在警方十分有效的审讯之下,那名内奸耐不住刑讯的苦楚,自然很快便将“军师”给供了出来。
警察火速抓人,但是“军师”十分狡猾,早看情势不妙,逃之夭夭了。
于是警方又从裁判员入手,很快也发现裁判确实在执法过程中由于受贿而没有及时终止比赛。行贿者依旧指向“军师”。
自此,“军师”开始被全国通缉。
但是警方有一个很重要的疑点,就是“军师”和柳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害死柳重?
于是警方一边缉捕“军师”,一边开始调查“军师”的相关所有情况。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军师和伍天赐那帮纨绔子弟有十分密切的来往,并且,在柳重拳赛出事前,伍天赐给“军师”汇去了一大笔钱,有六十万之多。
这个情况让警方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所以警方开始着手调查那帮纨绔子弟,那些人逐一被请到警局喝茶。
其中自然也包括伍天赐。伍天赐当天是当着她母亲和伍文辉的面被带走的,伍文辉和妻子都不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了什么祸。
于是伍文辉到警局打探消息,结果知道了儿子有买凶杀人的嫌疑。
而后。经过盘问,那帮纨绔子弟中有人就提到了伍天赐对蒋怡的垂涎欲滴,以及他对柳重的怀恨在心。还有人提到了当日“军师”答应伍天赐废掉柳重的谈话。
自此,警方便圆满的找到了柳重死亡的真正原因。
他们开始审讯伍天赐。伍天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三下五除二就招了。
与此同时,警方前线又传来捷报,“军师”已经被锁定,很快就要落网。
甚至连当日柳重的对手,都在审问的过程中承认。自己当日下手特别狠辣,也是被人打了招呼,给了钱的。否则不可能违背体育道德。下那样的死手。
自此,柳重在赛场上被人设局害死的案件真相大白,就差还没有公布于天下。所有的案件发生的因果,前后逻辑关系都已经理顺。所有的要犯都已经被警方控制。所有的人证都已经到位,唯一缺乏的是一些物证和现场确认。但是这些证据应该都很容易获取,所以案件即将成为一桩铁案。
相关案情发展情况和案件侦查的部分内容也已经被告知了日日前往警局询问的蒋怡。
所有的一切看似都朝着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方向走去。
但是忽然在一夜之间,这些所有的人证和在押的犯人,全部翻供。所有原本能够很轻易取得的物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要命的是,“军师”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于一处盘山公路上遭遇了车祸。跌落山谷,死无全尸。而且他还没来得及进行审讯。
原本坐实了的一个铁案,一夜之间发生了变故。新的结论是,伍天赐借了六十万给“军师”参赌拳赛,由于下了六十万的重注,所以“军师”买通了柳重团队的成员,伙同对手和裁判,在柳重的瓶装矿泉水中下了药,原本打算让柳重输掉比赛,但是由于各方面对比赛进程的控制出现了差错,导致了柳重的死亡。
由于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军师”已经死亡,无法追究刑事责任。故而那名被“军师”安排进柳重团队的“内奸”、裁判以及柳重的对手一起,被判处“过失杀人”的罪名。而且由于他们都不是主犯,所以量刑都十分的轻。
这样的结果,是蒋怡所不能接受的。
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真正由头应该是伍天赐。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一夜之间被翻了盘。
蒋怡不服,多次上诉。但是所有的上诉都被驳回,认定第一次审判的结果就是最终的结果。
蒋怡对此完全无法接受,更不能忍耐。在知道无法通过法律为丈夫伸张正义之后,蒋怡愤怒的回到人途公司,要找伍天赐算账,但是却被告知伍天赐已经休假,出国旅游去了。另外,蒋怡也被暂时停职,不得进入公司。
蒋怡十分恼怒的冲到伍文辉的家,痛斥伍文辉包庇儿子,要他将伍天赐交出来。
伍文辉躲在屋内无颜同蒋怡见面,让下人将蒋怡挡在门外,还叫妻子拿了一张二百万元的支票,交给蒋怡,说是慰问金,实则是买命钱。
蒋怡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不义之财,她撕掉了支票,并声称一定会找到伍天赐,替柳重讨回公道。
当时伍天赐其实并没有出国,就在屋内被伍文辉关在房中面壁反省。
他从窗户里听到蒋怡的声音,也偷偷看到了蒋怡的模样。
听着蒋怡愤怒的骂声,看着蒋怡绝望的神情,伍天赐心里不但没有半分的内疚,反而十分开心,觉得这个美丽的女人就要到手了。而且这变态想到这些,居然喜不自胜,躲在窗帘后,偷偷看着蒋怡那美丽而愤怒的面容尽情自慰了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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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身世(五)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凭借,无非是两样。
要么是钱,要么是权。
在柳重事件中,能够一夜之间将坐实的铁案翻盘的,自然就是上面这两样东西。而出手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伍天赐这种垃圾二代角色。
伍文辉动手了。
伍天赐是上天“赐”给他的唯一的宝贝儿子。为了儿子的性命和前途,伍文辉什么都干的出来。
或者曾经有那么一刻,他也在心里挣扎过,良知也曾占据过他的心里的一小块位置。
但是想起那不成器的宝贝儿子,再看看痛苦不已并不断哀求他施救的妻子,伍文辉终于将良心昧下,做出这等损德之事。
伍文辉动用了自己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最后求到一个关系极其密切的公安口子的实力人物亲自出手,将柳重一案移交给另一个遥远地区的警察局全权处理。同时伍文辉又请律师找到所有人证和同案犯进行了大规模的贿赂和串供。
最关键的是,伍文辉还动用一些台面之下的“地下”人脉关系,制造了那起盘山公路上的车祸。在那次车祸中,除了“军师”死无全尸以外,还有两名警务人员跟着一起跌下山崖,莫名其妙的牺牲了性命,他们被前述公安口子的实力人物树立为典型,并追认为烈士。
这整件事情的性质已经不仅仅是行贿受贿的问题,而是再一次的更加恶劣的买凶杀人。而且其犯罪性质甚至比之前的一次更加严重。但是由于办事人的手法更加老道和隐蔽,同时一张罗网也在强大金元的支持下撑了起来,自然没有人对此会进行深究。
所有的一切都被不合理的“合理”掩盖了下来。
所有申述的门都被堵死。蒋怡欲哭无泪。
在悲伤和绝望中,她只能希望能碰见伍天赐那个该死的家伙,亲手将他打死给丈夫报仇。所以她疯狂的寻找伍天赐的下落。
怀有身孕的蒋怡,身心俱疲,但是为夫报仇的坚定信念支撑着她不停的去探听伍天赐的消息。
她没有想到的是,伍文辉做事十分老道,由于害怕还有闪失。所以他也安排了人在暗中跟踪着蒋怡,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而且,也不知有意无意。伍文辉手里掌握的关于蒋怡的信息,居然丝毫也不向伍天赐有所隐瞒。
每天都能知道那个自己渴求的女人又到哪里去找自己了,这让伍天赐有一种变态的开心。他终于忍耐不住寂寞,找到一帮有些三脚猫功夫的败类。再次设下了一个蹩脚的圈套。
他们放出风去。说伍天赐已经回国,正在一处酒吧的包间和朋友喝酒聚会。这个消息被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传递到了蒋怡的耳朵里。
蒋怡为了找伍天赐,已经几近疯癫状态。她听到消息之后,便直冲那家酒吧。
伍天赐早已经在酒吧里布下迷局,蒋怡一进入酒吧,就有几个妖冶的女子,假装从酒吧出去,在蒋怡身边擦身而过。这个过程中。她们对着蒋怡喷出了一些迷药。虽然计量不大,却足以让蒋怡失去力气。
等蒋怡进入包间。找到伍天赐以后,身子看似开始发软,伍天赐和那帮败类一起对蒋怡进行了言语上的调戏,并且轻浮的动手动脚,甚至想要对她做出更加不轨的举动。但是看似被迷药迷得快要混混睡去的蒋怡突然精神抖擞,抽冷子闪电般出手将那伍天赐请来的那几个人打得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想要对一个顶级生物学家使用化学药剂,真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那帮妖冶女子才喷出迷药,蒋怡就嗅出了空气中产生的问题,还判别了药物的成分,最后迅速闭住了呼吸。后来她的中毒衰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最后只剩伍天赐一人还站着独自面对蒋怡。
伍天赐吓得傻了,跪在地上向蒋怡求饶,并且再次不要脸的倾述了一番自己对蒋怡的仰慕之情。
蒋怡怎么可能听他的胡言乱语,她砸碎了一个酒瓶,提起来就打算手刃这个杀夫仇人。
但是在下手的那一刻,她的腹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这一反应叫蒋怡吓了一大跳。
这些日子她疯癫的想要报仇,都忘了自己已经身怀六甲,没有很好的休息,没有很好的进补,身体和精神双重紧张着,这腹中的胚胎怎么能够安好?而刚才出手太快太狠,显然震动了胎气。而且从感觉来看影响还不小。
报仇固然要紧,但是留住柳重的唯一骨血,似乎更加重要一些。
蒋怡十分痛苦的想到,若是自己给柳重报了仇,却没有给柳重留下孩子,那么柳重九泉之下有知,到底会不会开心呢?
柳重喜欢孩子!十分喜欢孩子!
他曾经抱着别人的孩子亲昵半天。那种粗犷男人却很细致的照顾孩子的可爱举动,也正是蒋怡喜欢他的重要理由之一。这样的男人也天真的好似个孩子。
蒋怡告诉自己必须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才是报仇。
但是当天,如果继续动手,虽然那伍天赐没用,但是肯定也是要拼命抵抗的。万一这个过程中再次刺激了孩子,导致孩子没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蒋怡用破酒瓶指着伍天赐,却没有刺下去,强忍着悲痛和激动,只能恶恨恨的骂道:“你这个畜生,我今天不要你的命,将来老天也会要你的命的。”一边骂,她另一只手一边悄悄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里头又是一阵疼痛。
眼看着蒋怡就要对自己动手,伍天赐吓得都要尿裤子了。他被蒋怡修理过。知道蒋怡的身手厉害。原本仗着迷药和那帮败类朋友,希望能够制住蒋怡,但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蒋怡识破后把自己的虾兵蟹将一锅端了。他吓得都忘了喊叫。
但是蒋怡居然放过了他。这令他万分的诧异。
正是因为伍天赐知道蒋怡有多么恨他,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当日必死无疑。
但是蒋怡居然放过了他,这其中必有缘故。
他迅速给了自己两个解释:第一种可能,蒋怡老公死了,打算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些表面的事情都是做给世人看的。第二种可能,蒋怡的身体出现了状况。
所以伍天赐壮着胆子偷眼看了蒋怡一眼。从蒋怡的脸上,他丝毫没有看出第一种可能出现的迹象。
但是伍天赐看到了蒋怡捧着肚子的手和紧咬的牙关。
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做出了一次十分正确的判断:蒋怡的肚子出了问题。尽管伍天赐不知道蒋怡的肚子为什么会出问题,但是他十分确定蒋怡的肚子有问题。
所以他趁着蒋怡转身要走的一刻。拼了性命暴起从身后搂住了蒋怡,同时喊叫着命令其他人爬起来帮他抓住蒋怡。
蒋怡原本想要并且能够轻易的甩脱伍天赐,但是她腹中又是一阵疼痛。这叫她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很快被几个人制住了手脚。
伍天赐则一直在她身后搂着她。并且十分猥琐的用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这让蒋怡觉得一阵恶心。有些干呕,但是她强行忍住了,腹中继续疼痛。
看样子如果不及时去医院,她肯定保不住孩子了。
“送我去医院,不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我身上带了实验室的病毒,你就算不懂那些病毒的机理,但是那病毒很能杀人,你应该知道。”
蒋怡冷冷的说道。尽管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打算诈一下伍天赐。
伍天赐确实知道实验室的病毒有多厉害,那种病毒能够很快的让老鼠。兔子,猴子,甚至牛马死掉,需要的计量却极小。
但是抱住了蒋怡的伍天赐,居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色胆包天的跟蒋怡谈起了条件。
“一起死就一起死,抱着你死,我愿意。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活,所以我可以答应送你去医院,不过你必须在我的监控下看病,看完病,还得跟我走。”伍天赐色眯眯的说道。
“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我患的什么病,你都必须让我得到很好的医治。”
“这没有问题,我爹是干什么的?我们又是干什么的?这还不是小事?治好你的病就是毛毛雨的事情。但是你身手太好,我得绑着你才敢送你去医院。这个你也必须配合。”
蒋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拖下去,所以很顺从的让伍天赐绑住了双手,并且被伍天赐挽住了胳膊。
伍天赐十分得意,但是于此同时,他居然十分信守承诺,真的很快的把蒋怡送往了一家很好的医院。
由于送得及时,蒋怡肚子里的胎儿总算保住了。
而院方误以为伍天赐是孩子的父亲,于是将蒋怡怀孕的事情告知了伍天赐。伍天赐听了这个消息,居然并不气恼,反而十分开心。
长期在风流场上混迹的他,只在乎女人能不能到手,至于她们的过往,伍天赐是不很在乎的。黄花大闺女他也不是没玩过,他认为那些小丫头不见得就比黑木耳好多少。
所以面对怀孕的蒋怡,他居然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了蒋怡孩子的继父,暗自在心里还挺高兴。
他对蒋怡的痴迷居然真的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这种畸形的迷恋让他显得有些变态。
所以当蒋怡生怕伍天赐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伍天赐居然舔着脸,十分主动的告诉蒋怡,他很乐意照顾蒋怡怀孕生子,甚至很愿意承担做父亲的责任。但是前提是蒋怡生了孩子之后,必须让伍天赐保养她一段时间。
伍天赐还十分诚恳的解释,立刻娶她是有些难度的,因为他的母亲不会答应他去娶一个生过孩子结过婚的女人。所以伍天赐说自己必须“曲线救国”,先金屋藏娇,然后他去娶另一个女人,再然后闪婚闪离,之后大家都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了,伍天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迎娶蒋怡了。
听了伍天赐的话,蒋怡哭笑不得,她把对方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来。
蒋怡试图寻找机会逃离,但是无奈腹中胎儿还不很稳定,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她假意答应了伍天赐金屋藏娇的建议,同时也提出必须让她安静的养胎,孕育期间,伍天赐决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伍天赐不想把蒋怡逼得太紧,他似乎是真的想要将这个女人收入房中,所以这次他展现出了极大的耐性,对蒋怡提出的要求,完全应承了下来。
但是他也很细心,在蒋怡治病的过程中,一直都派人将蒋怡看得死死的,甚至还弄来一副镣铐,将蒋怡锁在了病床上。
伍天赐对医院的解释是,蒋怡怀孕期间有些抑郁,他害怕蒋怡寻了短见,所以必须把她给铐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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