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良辰美景之风情万种
一念至此,李欣原本已经迈出一步的左腿陡然又收了回来。
“无瑕姐姐,小妹叫你姐姐行不行,还是你走前面吧。你是我们姐妹中第一个跟随夫君有夫妻之实的大姐,理应走前面。姐妹说,是不是这样?”收回左腿的李欣,随即退到滇无瑕身旁,低声对滇无瑕说道。
并且,李欣懂得人多力量大,发起倡议,号召姐妹们一起将滇无瑕推到最前面,让她去推门。
滇无瑕闻言后,羞得抬不头来,低头快速瞄了众姐妹一眼,发现大家居然纷纷点头同意李欣的提议,凤目盈动地看着她。顿时她心中一紧,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连忙说道:“欣姐,你这话说的不对。红昌妹妹也在这儿呢,近段时间她天天都和夫君腻在一起,一天不见如隔三秋,我看还是红昌妹妹领头最合适!”
说完话,不等众姐妹反应过来,滇无瑕快步退到娇羞难以自持的任红昌身后。借此向大家摆明她的态度,她滇无瑕绝对不会傻乎乎地前去推门,否则就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往后要被众姐妹取笑一辈子。
滇无瑕的一番话,将李欣等人的目光转向了任红昌,也就是曾经的“貂蝉”。
“这、、、不行。无瑕姐,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把妹妹我推到风口上,太不仗义了。我跟夫君那样,还不都是你蓄谋陷害的,现在你可不能再退缩了。”任红昌如今已经和李欣等人情谊深厚,因此她虽然羞涩难当,但也绝不退让,哪怕揭开老底也在所不惜。反正众姐妹都知道李利醉酒之后上错床的事情,她索性说开了,不受滇无瑕的胁迫。
滇无瑕闻言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恼羞成怒地说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俩一起走前面,谁也不许退缩!”
“啊!这、、、、、、”任红昌顿时失声惊诧,无言以对,被滇无瑕逼到墙角上,无路可退了。
任红昌的踌躇不决,使得站在门外的六姐妹顿时陷入僵局,进退两难。
其实她们六人都知道,李利此举是对她们先前商量好的侍寝顺序不满。故意为难她们,以示警醒。因为她们之前没有征求李利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弄出一个轮流顺序,结果李利对此有异议,而她们六人就要接受惩罚。
但是。别看她们现在矜持着谁也不想上前推门,实际她们对李利新婚之夜仍旧不会厚此薄彼的做法相当满意。心里甜滋滋的。只不过一想到随后她们六人将睡在一张床上。共侍一夫,她们心中极为忐忑,顾虑重重,却又娇羞难耐,心中骤起涟漪,遐想无限。
六女之中。直到半个时辰前,董婉才与李欣、滇无瑕、蔡琰等五人见面。初次见面之时,董婉看到李利另外五个女人的容貌和身材之后,心中震惊不已。险些当场失声惊叫。
这是何等美艳绝伦的五个美人!人世间的女子怎么可能长得像她们一样,拥有天仙一般的绝世容貌,魔鬼一样的完美身材,妖精一样的万种风情。
在此之前,董婉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段极其自信,认为古往今来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貌,全都汇集到她自己身上。然而,人与人之间真的很怕对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她们五人的身材极好,各具特色,如百花争妍般难分伯仲。此外,李欣肤色粉红娇嫩,大度雍容,实乃世所罕见的倾城红颜;滇无瑕金发碧眼,肤色白皙胜雪,身材极其高挑,五官精致无以伦比,眉宇间媚骨天成,毫无做作却有万种风情,当属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代尤物;任红昌集万千粉黛之长于一身,柔情婉约,眉宇间时刻浮现着一丝柔弱之色,我顾犹怜,风情入骨,绝对是迷死男人不偿命的绝代妖姬。才女蔡琰,顾盼神离中透着浓郁的墨香书韵之气,给人一种知性美,她身姿极其丰腴,拥有着极其典型的丰乳肥臀,但她丰满却不肥胖,丰腴却不臃肿,实乃女人中的奇葩,极其难得。陈钰青春靓丽,身姿挺拔,她虽没有李欣等人丰满诱人,但身材却独具特色,属于骨感型美人,身形轻盈,惹人怜爱,欲罢不能,堪为清纯圣洁的一代佳人。
与李欣、滇无瑕、任红昌、蔡琰和陈钰等五人相比,董婉陡然有一种黯然失色的落寞感。她原以为自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但相比之下,她恍然发现自己的容貌虽美,却比李欣、滇无瑕和任红昌三女稍逊半筹,总感觉没有她们三人漂亮;她的身材极好,身形高挑,丰乳翘臀,却比不上蔡琰那般丰满诱人,犹如娇红欲滴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挤出甘甜可口的蜜汁。她只能堪堪与陈钰相比,因为她有不逊于陈钰的清纯容颜,身材也比陈钰要丰满一些。更重要的是她比陈钰高出半个头,在六女之中,她的身高仅次于滇无瑕和李欣,与任红昌相当,排在第三位。
如此对比之下,董婉总算正视自己在李利身边的位置,心态渐渐平和下来。心情变好后,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与五位姐姐的容貌、身材相差不大,与她们做姐妹或许是天赐的缘分,实属难能可贵。
此时此刻,面对滇无瑕和貂蝉二人争执不下,李欣等人踌躇难决之际,董婉轻步走到李欣身前,轻声说道:“欣姐,四位姐姐,你们别犹豫了。我们姐妹自今天起就是夫君的妻子,往后休戚与共,祸福相随,何分彼此。小妹今生能与五位姐姐结为姐妹,此乃天赐的缘分,深感庆幸,倍加珍惜。眼看天色不早了,若是五位姐姐不嫌小妹僭越,不如让小妹走在前面给姐姐们带路如何?”
“啊!婉妹,你要去推门吗?”李欣惊讶地问道。
董婉很干脆地点头说道:“对呀!刚才小妹见几位姐姐互相推让,其实姐姐们不必难为情。在朝中很多公卿大臣家中,多名妻妾一起陪同她们夫君侍寝的情况并不稀奇,否则他们纳娶那么多妻妾作甚?
事实上。李郎为了迎娶我们姐妹为妻室,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议论,就连我父亲都曾对此事颇为不满,想必叔父李傕、蔡中郎他们也没少劝解过夫君。其间,不难想象夫君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是他顶住了压力,破除礼法约束,首开先河,敢为天下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摇初衷,依旧固执己见地迎娶我们姐妹进门。拜堂成亲。
夫君这么做到底为了谁?
他这是不想让我们受了委屈,不想我们姐妹之间有矛盾,希望我们和睦相处,情同姐妹,亲如一家人!新婚之夜。说实话,小妹我不想独守空房。因为我已经是李郎的妻子。服侍好自己的男人是妻子应尽的本份。我们六姐妹不管出身如何,贵贱不论,从今天起就是李家的媳妇,是李郎的妻子,这一点从我们拜堂那一刻起便牢牢地绑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解开。既是姐妹。坦诚相见又有何不可?我们与李郎是夫妻,我们只属于夫君一个人,只要他宠爱我们,真心待我们好。那我们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小妹只是说出心里话,在姐姐们面前放肆了。若是言语不当,还请姐姐们不要介意,直言无妨,小妹虚心受教。”
董婉这番话对于李欣五人而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令她们赫然开朗,心中的忐忑彻底消失殆尽。因为董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说错,李利确实对她们极好,视若珍宝,处处让着她们,诸多事情全凭她们心意。然而,正因为这样,她们仿佛被李利宠坏了,很多事情都自己拿主意,根本不与李利商量。今夜这般局面,其实就是她们自作主张造成的尴尬局面。
如今董婉这番话无疑是点醒了她们,让她们清楚地认识到各自的身份和应该做的事情,不能恃宠而骄,任性胡来。李利虽然很疼惜她们,但他更是一家之主,整天事务繁多,难得有空闲住在后院陪着她们。此前她们跟着李利,因为没有名分,所以李利凡事都随着她们的心意,生怕委屈了她们。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们想要的名分都得到了,李利顶着压力兑现了曾经的承诺,全部将她们迎娶进门,拜堂成亲,全部是妻室。
既然已经是李家的媳妇,就要有为人妻的觉悟和应尽的本份。何况她们与李利之间的关系现在才刚刚开始,能不能得到自家男人的欢心,能不能让李利一直这么宠爱她们,尚未可知,还需要她们自己的努力。
这个时代可没有男女平等,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尊女卑的社会。
“婉妹,你说的很对,姐姐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样吧,姐姐与你一起进去见夫君,如何?”李欣甜甜地笑着说道。
“吱呀!”
就在李欣说完话之际,房门突然打开了,李利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六位人比花娇的新娘,笑道:“夜深露重,你们还准备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快进来吧,刚好我煮好了一壶茶,今天夜里咱们一起说说话!呵呵呵———”
李欣等人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听到李利的话后,她们谁也没犹豫,快步走上台阶,从李利身前走进房里。
滇无瑕经过李利身边时,俯耳低声说道:“夫君,你真的只是请我们喝茶,不做别的?嘻嘻嘻!”
事到临头,李利也不含糊,低声道:“你们人多势众,要是你们自己把持不住,夫君我乐意奉陪。”
滇无瑕闻言俏脸绯红,给李利抛了一个媚眼,快步走进房间。
董婉走在最后面,因为按照进门的早晚,她排在最末,所以她时刻恪守本份,没有逾越之念。
“婉儿,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更是一个美艳绝伦的俏佳人,我此生能娶你为妻,是我的莫大福分。往后别想那么多,我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天大的事情有你男人为你顶着,有我李利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多谢夫君疼惜,妾身记住了,记住一辈子。”董婉喜极而泣地拂袖擦掉眼泪,柔声说道。
李利拉着董婉的手,与她一起回房,随手关上房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9章】 良辰美景之破城
“杀———”
月光下,休屠城北门喊杀声震天。
荒野上,打着火把的数万铁骑铺天盖地而来;城门下,突然蹿出数百名细作,挥刀便砍,试图夺取城门。
城守府内,李典刚刚睡下,听到城中的喊杀声后,他噌地坐起身来,旋即快速穿上衣服,披上战甲,大步走进正堂。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
“禀将军,北门外韩遂,马腾大军来袭,城中不知何时潜伏着敌军细作,此刻正在攻取城门!”闻听李典一声怒喝,亲兵队长急忙从门外跑进来,急声禀报着北门的战况。
“韩遂、马腾领大军夜袭北门?又是他们,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主公一天不灭了他们,我武威军就不得安生。”李典惊诧之余,皱着眉头怒声说道。
“现在北门战况如何,城门还在我们手中吗?”李典追问道。
亲兵队长稍稍喘了一口气,说道:“城门还在我军手中,敌军细作虽是突然杀出,悍不畏死,但他们没有铠甲,仅凭血气之勇,与我军守城将士厮杀,至今城门未失。不过城外的韩、马大军攻势迅猛,而我们休屠城没有护城河,城门前只有一丈宽、三丈深的壕沟,再加上敌军深夜攻城,壕沟根本挡不住铁骑践踏,此时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正在猛烈攻击城门。末将担心城门怕是保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敌军攻破,请将军速做决断!”
“哼!决断?”李典怒哼一声,沉声道:“做什么决断,难道我们还能弃城而逃吗?别忘了我们驻守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守卫休屠马场!此城断不可失。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传令亲兵队集合,另外火速派快马前去马场通报消息,让桓狼、桓豹二人加强邬堡守卫,准备迎战韩、马二贼!”
“诺,末将领命!”亲兵队长应声后,立即转身奔出府门。
看着亲兵出去传令,李典大步走出正堂,站在台阶上,远眺东南长安方向。喃喃自语道:“主公啊,没想到李某去年马场中的一句戏言,如今却要兑现了。李典不才,愿以此身报效主公知遇之恩,誓死捍卫休屠城!
韩遂、马腾二贼真会挑时候。选在主公大婚之夜率领大军偷袭我休屠马场。二贼不除,我武威郡不得安稳。今夜李某豁出性命。也要将他们打残了,以便主公日后发兵一举荡平二贼!”
自言自语地说出这番话后,李典跨上黄骠马,带领府中五百亲兵直奔北城门而去。
他知道李利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这番话,但去年冬天,他确实在李利面前许下诺言。誓死守住休屠马场。不成想如今却是到了应验的时候,他李典能不能守住北门,直接决定着休屠马场的生死存亡。休屠城若是被攻破了,马场决计难以保全。早晚必失。仅凭休屠城内的数万牧马人家眷,马场就会乱作一团,人心涣散,怎能守住邬堡?
“嘭、嘭、嘭!”
“用力撞门,快,再给我加把劲!”
北城门外,马腾身先士卒,徒步冲到城门前,在巨盾兵的掩护下,大声喝斥着数百名抱着巨木冲撞城门的将士,连续声嘶力竭的催促将士们撞开城门。
两百步开外,韩遂高坐在马背上,看着马腾带着三千将士连续攻击城门一刻钟之后,居然仍未撞开城门。顿时他大手一挥,示意五百名带着铁钩绊马索的亲兵弃马徒步攻城,希望他们能够借着铁钩攀爬登上城头,吸引守军的兵力,为马腾撞开城门赢得时间。待亲兵出发后,他再次命令五千铁骑靠近城墙,射箭袭扰,为飞檐攀爬兵士作掩护。
做完这些,韩遂皱着眉头,怒声道:“耗费一个月时间,大费周折地弄进去五百细作,居然还夺不下一个城门。真是一群废物!”
历来沉默寡言的阎艳,此次也跟随韩遂一起出征。而今他勒马驻足在韩遂身后,听到韩遂怒气冲冲的话语后,他低声说道:“义父息怒。马腾将军已经尽力了,亲自率军攻取城门,勇气可嘉。只不过武威军确实训练有素,我军刚一发起攻击,城头上的守军便迅速作出反应,箭矢、滚木和石头等守城之物纷纷落下来。如此以来,今夜攻城之战只怕没有我们事先预想的那么顺利,即便我们攻陷此城,自身将士伤亡恐怕也不会少。义父,此次三万大军之中有两万将士都是我们金城兵马,如果伤亡惨重的话,只怕”
“呃,彦明此话何意?难道你要为父保存实力,让马腾麾下的一万兵马独自攻城?”韩遂微微惊愕地沉吟道。
阎艳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明鉴。我知道义父对李利小儿及其麾下的武威军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义父前两次出征武威军,兵马折损巨大,如今还是保存一些实力较为妥当。休屠马场的战马虽多,但这些战马却要两家平分,真正分到我们手里的战马也不会太多。
何况武威军实力犹在,李利也没死。一旦李利兴兵报仇,那我们金城可是首当其冲,必须正面抵抗李利的怒火。谁让我们距离武威郡那么近,而马腾的根基却远在数百里之外,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怕还得义父独自面对李利率领的武威大军。果真如此的话,我们金城郡处境堪忧,独木难支啊!”
“呃,彦明所言极是。为父刚才只顾着派兵攻城,却忽视了李利大军的存在,幸好有你提醒,为时不晚。既如此,为父就在这里看着马寿成攻城,等会儿要是还未攻破城门,就把他留下七千马家军全派上去,至于我们麾下的一万五千战骑暂时按兵不动。可惜了,刚才为父一时冲动,派出去五千铁骑和五百亲兵,否则我们就不会损失一兵一卒,静等马家军攻破城门,坐收渔翁之利!”韩遂颇为懊恼地说道。
阎艳劝慰道:“义父不必担忧。我军五千铁骑不过是靠近城墙游走骑射而已,不会损失多少兵马,但义父派出去的五百亲兵怕是回不来了。”
韩遂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摇头说道:“此番为父与马寿成联手夜袭,要是一点兵马都不出动,岂不是让他生疑。罢了,折损五百亲兵正好堵住马寿成的嘴,倒也划算。”
城门内,李典率领五百亲兵在城门摇摇欲坠时正好及时赶到。当即他纵马挥刀杀入城门口敌军细作当中,凡是没有穿铠甲之人,便是敌军细作。左右折冲之中,他每劈出一刀便能斩下两颗细作人头,勇不可挡。
顿时间,有李典冲杀在前,守军士气大震,而数百名细作却在急剧减少。转眼间,仅剩下两百余名细作还在负隅顽抗,不过他们也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对城门的威胁巨大。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得手,到那时可就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
眼见于此,李典不顾个人安危,纵马驰骋,掌中大刀翻飞,直奔城门冲杀过去。
将乃兵之胆。李典奋不顾身的拼杀,使得跟随他的亲兵愈发勇猛,奋勇向前,冲破细作的阻击阵型,将仅存的两百余细作挤到城门口拐角上,围堵砍杀。
片刻间,细作伤亡殆尽,而城门依旧没有被攻破。至此,李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当即下令亲兵尽快搬运大石,堵死城门。旋即他将战马交给亲兵,徒步登上城头,试图指挥守城将士死守城池。
“嘭———”
然而,就在李典登上城头的一刹那,却听到轰然一声巨响。
霎时,李典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身形一歪趴在女墙上。他知道这声巨响代表着什么,城门被撞倒了,韩马大军冲杀进城了。
李典原以为亲兵们应该来得及搬运大石头堵死城门,没想到城门这么快就被敌军撞破。城外足足有三万韩马铁骑呀,休屠城终究没能守住,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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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同样的痛叫声在龙骧李府后院李利房间里响起,但这一声痛叫中却带着几分喜悦之情和几分惑人心窍的魅惑之意。而且,这已经不是李利房间里传出的第一个痛叫声了,而是第三个。
在此之前的一个时辰里,先后传出两声同样的痛叫声,随后却是苦尽甘来的愉悦呻吟声。呻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已经在后院中激荡了将近两个时辰。
房间里,灯火早已熄灭多时。
一张占据着整整一面墙的偌大软榻上,隐隐约约突显出数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个身影极为宽阔健壮,弓着身体缓缓挺动,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显然他已经辛苦耕耘多时了,大耗体力,不过他仍旧亢奋不已,耕耘不辍。就像那吃苦耐劳的公牛,翻好两块熟地,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开垦新的沃土,,一点点地拓展,很有耐心,任劳任怨,乐此不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0章】 良辰美景之休屠铁骑
明月高悬,星光闪耀照大地。
深夜寂静,龙凤合鸣破长空。
晚风和煦,轻拂大地蕴万物。
煮茶红颜,良辰美景鱼水欢。
须眉恋红颜,
是劫还是缘;
天际算不尽,
交织悲与欢;
古今痴男女,
谁能过情关。
寂静的深夜里,李利房中却是声音斑杂,软榻枕红颜,一龙戏六凤。
随着李欣一声痛叫之后,李利俯身趴在她身上,爱怜地吻着她的双唇,下身轻轻浮动。片刻后,李欣主动索吻,双手爱抚着男人的虎背,翘臀微微挺动,向身上的男人发出进攻信号。
早已等待多时的李利,闻讯而动,强壮的身躯仿佛蕴含无尽的气力,由浅入深,逐渐深入。身下的兵器在泛滥成灾的蜜泉甬道中纵横驰骋,勇猛无匹,宛如行驶在峡谷溪涧中的艨艟,虽然起初跌跌撞撞,道路难行,但一旦进入顺水甬道,则一往无前,横冲直撞,直捣黄龙。
李欣是继陈钰和董婉之后第三个被李利破身的妻子。而在她们之前,则由滇无瑕打头阵,与李利鏖战许久,直至筋疲力尽方才罢战投降。
随后众女怯战,虽心痒难耐,身下泥泞泛滥,却因见识过滇无瑕和李利惨烈的厮杀后,心有余悸,不敢上前。无奈之下,任红昌迎难而上,接过滇无瑕未完成的事业,鼓起勇气和斗志与李利殊死贴身相搏。尽管她天赋异禀,身怀神器,但李利亦非庸手,同样是异于常人,神兵利器披荆斩棘,无往而不利,硬是杀得她丢盔弃甲,一败再败。直至她浑身瘫软,向李利哀声求饶,方才休战言和。
任红昌败下阵来后,剩下的四女眼见李利神兵狰狞,生恐难以应付,纷纷避而不战。但李利步步紧逼,万般无奈之下,陈钰退慢了一步,被李利拦路截住,既而她不得不挺身迎战。
经过最初的苦苦支撑之后,陈钰渐渐得心应手,现学现用。她把此前从滇无瑕和任红昌二女身上学到的招式和技法,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随着李利有意引导,她心领神会之下,变被动为主动,放弃被动防守,主动进攻,与李利盘缠大战半个时辰。最终她败得很惨,嗓子都沙哑了,连续三次奋勇强撑后,她直接昏厥过去,呼呼大睡。
有陈钰做表率,剩余三女早已难以自持,也不再胆怯,跃跃yù试地主动向李利挑衅。随即她们一拥而上,将李利团团围住,仗着人多,伸手在李利身上到处抚摸,肆意轻薄。
当是时,李利不堪受辱,趁着得胜之势,当即抓住董婉。但是,让李利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婉外表柔弱娇媚,实际战斗yù望极为强烈,而且她的搏斗技巧极其高超。最重要的是她远没有陈钰那般弱不禁风,最艰难的时刻很短暂,几乎片刻之间就过去了。随后,她几乎不等李利进攻,而是一直反攻李利,喉咙里发出极具蛊惑力的声音,由缓到急,很有节奏,致使李利深深地被她的叫声所慑,险些交枪投降。
好在李利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搏斗高手,关键时刻,硬是坚持不泄,反而把董婉弄得五迷三道,接连丢盔弃甲。最后,董婉步入陈钰后尘,勇则勇矣,怎奈初逢战场,耐力有限,昏睡过去了。
实际上,李利早就被打败过三次,分别在任红昌、陈钰和董婉体内爆发。如今连番大战后,他又到了强弩之末,快要忍不住了。于是他不等李欣反应过来,直接拉过她应战。
然而,李欣超过此前陈钰和董婉二人的一声痛叫,让李利冷静了不少。于是他格外珍惜与李欣初战,缓缓引导,循循善诱,激吻与爱抚并用,逐渐渗透,直至李欣彻底被他感化为止。
李欣是李利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而李欣也在第一次与他相见之后,便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见钟情的痴情男女,那便是说他们二人了。
一见钟情,或许不一定能够永远恩爱,但李欣用她chūn风化雨般的柔情俘获了李利的心。尽管李利这颗心其实很花心,但李欣无疑是在他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以至他最终将李欣确定为正室大夫人。
当然,李欣能够成为正室还有其它原因,但李利真正信任她,迷恋她,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则李利还可以有很多选择,陈钰、蔡琰、滇无瑕都可以,甚至是后来加入的任红昌和董婉,但他最心仪的正室夫人确是李欣。
此时此刻,昏暗的房间里,李利一边快速挺动,一边爱抚着李欣的每一寸肌肤。李欣粉嫩的肌肤抚摸起来舒服极了,柔软而紧致,细腻而光滑,最重要的是她很敏感。李利每次抚摸她一下,她仿佛触电一样,浑身微微颤抖,而甬道中就会喷涌出一股蜜泉,屡试不爽,每次皆是如此。
如此敏感而多汁的粉红佳人,刺激着李利全身每一个敏感细胞,泛滥成灾的蜜泉甬道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爽。恍然间,他仿佛徜徉在九霄之上,纵意驰骋,任意翱翔,时而飞上云端,时而遨游星空,时而飞跃仙家洞府,时而潜入四海纵横;心中豪情无限,俨然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哦———”
陡然间,李欣抱紧李利长长地呻吟一声,旋即身体紧绷紧紧地缠在李利身上。而她身下蜜泉甬道中却骤然汹涌地连续喷出一股股热泉,使得李利仿佛一瞬间直上九霄揽月。一刹那,李利紧跟着李欣低吼一声,宛如龙吟般低沉悠长,而他身下的兵器却在这一瞬间,激情四shè,滚烫的龙涎如巨浪般扑进李欣的泉眼中,致使李欣刚刚稍歇的热泉再次迸发,蜜泉四溢。
当李利与李欣二人的龙吟凤鸣声同时升上云霄之际,在他们身旁的蔡琰突然趴在李利背上,她同样高亢地呻吟一声,既而全身瘫软下来,暖暖地蜜泉缓缓流出,流淌在李利身上。
————————————
“哒哒哒!”
惊天动地的马踏声蜂拥而入地冲进休屠城北门,而城内正在搬运石头的数百名李典亲兵眨眼间灰飞烟灭,沦为马蹄下的一摊肉泥。
“主公,我李典无能,没有守住休屠城,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呤呤呤———”
城头上,李典眼睁睁看着上万轻骑冲进城门,失魂落魄地站直身形,随即拔出腰间佩剑,横在脖子上,眺望着长安城方向,悲怆的大喊一声,既而脸sè狰狞地右手一拉??????
“不可!曼成兄快住手!”
就在李典挥剑自刎的一瞬间,但见一个飞速而来的身影陡然抓住他的右手,大声疾呼,并用力地夺下他手中的佩剑。
“桓狼,你拦着我作甚?休屠城被韩遂、马腾二贼攻陷了,休屠马场也保不住,五万匹优等战马呀,全让我给丢了,这可是我武威军的命脉!我李典罪孽深重,有负主公所托,甘愿以死谢罪。你把剑给我!”李典虎眉含泪地怒声喝道。
“曼成兄,李典将军!你冷静一下,此次韩遂和马腾率军偷袭休屠城,试图掠夺我军马场的数万战马,这件事主公早有预料,并且早就安排好了援兵!”桓狼急声说道。
“啊!”李典闻言惊叫一声,抓住桓狼的肩膀,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主公早已安排了伏兵,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援兵?”
桓狼呵呵笑着说道:“曼成兄,我刚才已经带领两千铁骑和一千新兵死死地堵住北街口,现在曼成兄只需将城头上的守军将士守住两侧墙头,然后用弓箭shè杀。他韩遂、马腾纵然有数万铁骑又能如何,还不照样是瓮中之鳖,冲进北门的敌骑越多,他们死的越惨!”
“呃!”李典惊愕一声,神情振奋地说道:“桓狼,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敌军全部堵在北街上,然后困死他们?这倒是个好主意!
咱们休屠城北门修建时就按照瓮城建造的。整个北街全长五里,直筒一条街,百姓的房屋全是石头堆砌而成,而且背对大街,中间没有任何出口,唯一的出口就在北街口的城守府。如果能守住北街口,韩马大军冲进城门也没用,反倒会被堵在瓮城之中,进退两难!不过桓狼兄弟,仅凭三千兵马怕是守不住北街口吧?”
桓狼闻言yīn险地咧嘴而笑,十分肯定地说道:“曼成兄所言不错,单凭三千兵马肯定挡不住韩遂和马腾二人的三万铁骑。但是,曼成兄这里不是还有两千多守城将士吗,我们联手抵挡敌军两三个时辰应该没问题吧?”
“凭借咱们手中的五千余兵马,守住北街两三时辰肯定守得住。但两三时辰之后呢,我们如何应敌,休屠城和马场岂不是照样收不住?”李典眉头紧锁地问道。
桓狼神情轻松地说道:“曼成兄放心。只要我们能够守住北街口和北门城头不失,两三个时辰内必有援兵前来支援我们!到时候,一定会让韩遂、马腾二贼吃不了兜着走,不让他们吃个大亏,他们就不知道我武威军的厉害!”
李典闻言稍稍思量,说道:“桓狼,不管如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李曼成誓与此城共存亡,绝不退缩!你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始终不肯说出是谁回来救援我们,我也不多问。但你得告诉我,此番前来的援兵是哪一支骑兵营。眼下留守武威郡的骑兵营只有三个,分别是龙骧营、无双铁骑和步兵营。”
桓狼远眺着东南方向,摇头说道:“曼成兄所言不错。留守武威郡的兵马确实只有这三个营,但你忘记了我军其实还有一支现成的骑兵。”
“还有一个骑兵营?难道是滕霄统领手下的武威营?”李典惊讶地问道。
桓狼闻言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支骑兵就是休、屠、铁、骑!”(未完待续。)
【第241章】 汉末无间道
“休屠铁骑?”李典惊愕地沉吟道。
桓狼面露凶光地看着城下不断涌入城门的韩马战骑,点头道:“对,休屠铁骑!”
“可是那一万三千余休屠俘虏,他们全部归降我军了?之前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李典满脸惊喜地问道。
“呵呵呵!”桓狼笑着说道:“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今夜之前我和曼成兄一样,对此事一无所知,还以为那些俘虏还在郡城服劳役。但是桓豹刚才告诉我,此番韩遂、马腾偷袭休屠城早在主公意料之中,那一万三千八百余名休屠俘虏一个月前就离开了郡城,驻扎在武威北部边境。
由此曼成兄不难想象,既然主公早已在北面边境伏下重兵,岂能发现不了韩遂、马腾二贼行军的踪迹?所以,末将断定,此次韩马二贼夜袭休屠马场,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休屠铁骑就跟在他们身后,一举劫杀韩马大军!”
李典一听眉宇间的喜色更浓,说道:“这般说来,咱们休屠城就能守住,马场也安然无恙。不过韩遂和马腾二贼来势凶猛,我等切不可疏忽大意,死守北门正街。否则,即便我们有援兵相助,只怕城中将士和百姓的伤亡也不会小。”
桓狼闻言后,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如果让三万敌军冲破街口,那后果不堪设想。纵然是我们最终将他们击退,恐怕城中也是一片狼藉,百姓伤亡惨重。既如此,我等立即分头行动。末将与桓狼带领三千将士死守北街口,将军率军守住城头,万万不能让敌军登上城墙。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好,就这么定了!”李典欣然应允,颇为感叹地说道:“李某原想杀身成仁,以死谢罪,不成想主公料敌于先,又让李某侥幸苟活下来。主公真乃神人也,我等能够跟随主公何其之幸啊!”
桓狼闻言后,神情微怔,随即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事实上,桓狼此前并不信服李利。当初他投奔武威军时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投奔李利。他和其他五个兄弟原是桓飞麾下的马贼首领,一身武艺都是桓飞传授的,等同于桓飞的家将。桓飞率领全体飞马盗归降李利,他们六兄弟只能跟着桓飞投到李利麾下。但他们心中却颇有怨言。尤其是李利擅自做主将桓飞的两匹宝马火云神驹和追风汗血马赐给了典韦和滕羽,此事让他们六兄弟极为不忿。但是。只要桓飞不离开武威军。他们即使有怨言,也只能藏在心里,还得听从李利的军令。
将近一年时间里,他们跟随李利东讨西征,渐渐发现李利确实能力非凡,治军严谨。赏罚分明,逢战必胜,所向披靡。久而久之,他们六兄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初衷。真正将李利认作主公,心甘情愿地听从调遣。
但是,曾经的芥蒂仍旧潜藏在他们心里,一直没能解开。
此时听到李典由衷的钦佩之言,桓狼心中莫名一动,有种赫然开朗之感。刚才李典挥剑自刎的一幕,给他极大的触动,而主公李利算无遗算的鬼神之能,更是让他敬畏不已。至此,他才算是解开了心结,对主公李利心悦诚服,敬若神明。
“将军保重,末将暂且告退!”微微愕神后,桓狼拱手一礼,快步离开城头。
李典目送桓狼离去,自言自语地说道:“桓狼、桓豹兄弟临危不乱,沉稳有度,武艺不俗,确是颇有才能。待主公平定凉州后,最好还是将他们调回军中听用,随大军征伐中原。否则,长期留在马场养马,还真是埋没了他们的才能。”
心生感叹之余,李典当即重拾斗志,带领守军将士扼守北门两侧城头,搭弓上弦,大肆射杀城下的敌军。
与此同时,北街口的厮杀异常激烈。上万名敌骑堵在两丈宽、五里长的狭长巷子里,后面的战骑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冲进来,但巷子出口却被桓狼、桓豹二人带领三千马场将士死死地堵住,致使冲进北门的韩马大军前路受阻,拥堵成堆,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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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呀,快给我冲进去!”
城门外,马腾重新骑上战马,手持大刀大声吆喝着将士们冲进城去,夺取城池。
别看马腾喊得那么起劲,大声疾呼,似乎是急不可待的样子。但他自己却勒马驻足在城门下死角处,刚好躲过城头上飞下来的乱箭,没有跟随大军进城,而是招呼将士们往里冲。
直到上万名将士冲进城门,马腾依旧带着上百名亲兵守在残破不堪的城门口,丝毫没有策马冲进城中的意思。
距离城门两百步外,韩遂看到马腾终于撞开城门之后,放声大笑,显得极其开心。
“义父,城门已破,孩儿这就带领大军杀进去!”站在韩遂身后的阎艳急声说道。
“且慢!”乍见阎艳跃跃欲试地想要领军冲杀进城,韩遂当即喝止,随即说道:“彦明切莫冲动,稍安勿躁,咱们等等再说。”
“义父,这是为何呀?城门已破,休屠城就在我军的铁蹄之下,此时不出动大军,等待何时?”阎艳十分不解地问道。
韩遂闻言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狡黠地说道:“彦明,遇事要冷静,越是胜券在握的时候,越要沉住气。你看看马腾在干什么?”
“呃,马腾将军正在指挥大军进城,这有什么不对吗?”阎艳看了一眼城门大声吆喝的马腾,神情愕然地说道。
韩遂诡笑着摇头说道:“不,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没有看出马寿成的真正用意。彦明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自古以来,很多骁勇善战的武将大多数都不是死在正面战场上,而是死的不明不白,死得冤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死在流矢暗箭之下,逞强好胜,贪功心切,还没弄清楚城池或营寨中的情况,便一头冲进去,结果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丢了自身性命。
看看马寿成,这厮不愧是久战沙场的老狐狸,勇猛善战却不莽撞,看似粗枝大叶,实际却是粗中有细,狡猾之极!你看他勒马扬鞭摆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可他手中的缰绳却拉得死死的,以至他胯下的战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停留在原地。他生怕城中有埋伏,不敢亲身犯险,躲在城门下,拼命地大喊将士们往里冲,而他自己却贪生怕死,佯作姿态,驻足不前。
马寿成这个老家伙惜命啊!”
“呃?”阎艳闻言大惊,随即仔细端详远处马腾跃跃欲试的样子,果真如韩遂所言。马腾跃马扬鞭站在城门下吆喝好一阵子,但他却未曾策马跨出半步,赫然是佯作姿态,虚张声势。
顿时间,阎艳诧异地问道:“义父,刚才马腾将军身先士卒,亲自率军撞击城门,而今他怎么止步不前呢?难道他是贪生怕死之辈?”
韩遂笑着说道:“彦明,这就是你应该向马寿成学习的地方。刚才他亲自率军攻击城门,那是为了鼓舞士气,激发将士们悍不畏死的斗志,一举撞开城门。而他自己则翻身下马,躲在巨盾之中,根本没有亲自上阵撞击城门。现如今,城门已破,他还是做做样子,号令大军冲进去厮杀。
这就是他马寿成多年来的为将之道!只不过他能骗过普通将士和将领,却躲不过我韩遂的眼睛。
话又说回来,其实为父我先前也被他蒙骗过好几次。当初我还真以为他马腾是个武夫,只知道一味厮杀,没什么心机。但是,去年东山口一战,为父险些当场丧命,可他马腾却安然无恙,战后他麾下的将士也比我们损失的兵马少得多,实力并未削弱多少,而我们金城兵马却损失惨重,实力大减。
事后,我在养伤期间苦思冥想,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马腾外表鲁莽,实则内心狡诈。大战时他救子心切,倒是用尽全力与李利大军厮杀,可是溃败之后,他却率军跑在我们前面。名义上他与我们一起逃亡,实则让我军给他马家军殿后,随后他又绕道金城,盘旋半个月之后,才率军返回北地郡老巢。结果,我们出兵四万最终只有一万余人生还,而他马腾出兵三万,战后仍有两万兵马。
那一战,当真是教训深刻,让我韩遂真正看清楚了马腾的狡诈心性。所以,此番夜袭休屠城,我们父子不着急进城,让他马家军冲进去厮杀吧!等到攻陷此城,占领休屠马场后,属于我们的那份战马,他马腾还得老老实实地奉上,否则我两万金城将士也不是吃素的!”
阎艳听着韩遂细致的讲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被一抹寒光所代替。这一丝复杂眼神中,包含着他对韩遂的少许感激之情,因为韩遂确实是耐心地给他传授征战之道,讲解人心险恶的道理。只可惜他与韩遂势不两立,深仇大恨早已种下,纵然是有这么一丝感激,却也无法弥补他对韩遂的仇恨之心。
汉阳阎家阖家老幼上百口人全都死在韩遂手中,而他阎艳就是阎家未亡人,如此血海深仇岂是一丝感激之情所能抵消的?
一念至此,阎艳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心里十分焦急,暗自忖道:“十天前我就让人给表弟李暹送去消息,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来呢?文昌表哥,你的手下行军速度太慢了。你什么时候成婚不行,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呢?再晚的话,恐怕你的损失就大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2章】 铁壁困九曲
“彦明,你怎么了?”
正当阎艳心中暗自担忧之际,韩遂陡然扭头看着他,沉声问道。
“我正在思量马腾其人。此前我确实不知马腾将军居然有此等心机,如今听义父一席话,方才如蒙初醒,后怕不已。”阎艳的反应速度极快,虚心受教地对韩遂说道。
韩遂闻言深有感触地道:“是啊,世事艰难,人心叵测,小心无大错!”
“义父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阎艳恭声应道。
韩遂微微摇头说道:“彦明用心记着就行,你们父子之间不必拘礼。
而今天下纷乱,局势多变,只要李利留在凉州一天,凉州便无宁日。况且我们金城郡与武威郡毗邻,一山难容二虎,我们与武威军终难善了,早晚都得拼个你死我活,难以并存于世。
为父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唯有你这么一个义子。所幸你年龄虽小,却文武双全,可堪造就。之前为父便想将玲儿托付于你,却迫于你是我义子之名,恐遭人非议,因此一直悬而不决。但如今李利小儿肆意践踏礼法,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次迎娶六门妻室。有他在前面顶着,为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择日就把小女许配给你。如此以来,为父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给玲儿找个依靠。”
阎艳闻言后,眼底划过一缕犹豫而迷恋之色。他确实很喜欢韩遂的女儿韩玲,甚至于有些痴迷,时常念念不忘,魂牵梦绕。因为韩玲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温柔恬静。俨然是名门闺秀,实属难能可贵的贤妻美眷。但她是韩遂的女儿,而且是韩遂唯一的独女。
偶尔阎艳就在想,像韩遂这样坏事做尽、狡诈如狐之人,怎配拥有韩玲这样温婉贤良的女儿呢?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韩遂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好女儿。
为此,阎艳很纠结,也曾狠下心肠想要忘掉韩玲,一门心思筹划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想让韩遂家破人亡。再把韩遂所拥有的兵马和财富全部夺过来,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怎奈男女之情并非想舍弃就能舍弃掉,一旦情根深种,想忘也忘不掉。剪不断,理还乱。想报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但是。如今韩遂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阎艳纵然想躲避,也避不开。
“多谢义父成全。小婿以后一定好好待玲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句话是阎艳的真心话。只不过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倍感煎熬。
“哈哈哈!”韩遂大笑着说道:“好。有你这句话,义父也就放心了!你与玲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情同兄妹。如今再结为夫妻,此乃天作之合。所以,此前就有人说你是我的女婿,义父也没有解释,当时就在盘算着你们的婚事。待此战结束后,为父就给你们筹办婚事,解决你们的婚姻大事!”
阎艳恭声说道:“一切全凭义父安排,有劳义父费心了。”
韩遂笑着道:“你是我的义子,玲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若是不为你们费心,反倒要让人耻笑。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去就办。”
阎艳闻言眼神一暗,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心中暗自生叹:“婚事虽然重要,但灭族之仇更是非报不可。韩遂老匹夫,只怕你今夜是有来无回,没命活着回去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阎艳嘴上却恭敬地请示道:“义父,马腾麾下的一万马家军已经全部进城了,而马腾本人似乎也要进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遂同样也看到马家军进城了,而马腾也缓缓策马跨过城门,看样子城中没有埋伏。顿时,他扭头对阎艳说道:“彦明,你带领五千轻骑跟在马腾身后进城,为父亲率一万大军随后就到。”
阎艳闻言后,心里刚刚对韩遂产生的一丝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干净。韩遂终究还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韩遂。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好听,但他始终将他的自身性命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和事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一念至此,阎艳心若磐石,不再胡思乱想,恭声应道:“诺,谨遵义父将令。”
当即阎艳单手一挥,带领他自己的五千部曲飞奔出阵,快速奔向城门。
之前阎艳只有两千部曲,与李利麾下武威军连续两次厮杀之后,韩遂见他作战勇猛,两战之中部曲伤亡都不大,便大方了一回,让他带领五千部曲。因此,这支部曲到他名下的时间仅有三个多月,但他在这期间却耗尽心血,大力整顿部曲,而今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五千人马。凭借此军,他便不用委曲求全,完全有能力干掉韩遂,然后一举接管金城所有兵马。此次就是他抢班夺权的绝佳机会,只有韩遂在此战中丧命,那么他率军回返金城之后,就能很顺利地接管韩遂遗留下来的势力。
一切就看武威军何时出现,援军战力是否同此前两次大战一样强悍。如果武威军一如既往地凶猛,那韩遂今夜必死无疑,而他阎艳的血海深仇就能在今夜做个了结。
至于韩遂死后的路怎么走,阎艳还没想好,心中仍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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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荒野上,璀璨星光下,数百名韩遂军斥候被夜空中陡然破空袭来的暗箭射杀。十余名侥幸躲过暗箭的斥候纵马飞奔,试图脱离险境,尽快给韩遂和马腾报讯。只可惜这份幸运没能延续下去,他们躲过第一拨暗箭,却没能继续躲过第二拨箭矢,最终难逃被追击射杀的命运。
“桓忠,本统领给你留下三千战骑,那一百架车弩也留给你,一定要给我守住北山口!等到韩马贼军溃败之时。你就给我狠狠地射杀贼军,尽可能地杀伤韩马二贼的兵马。星夜厮杀,很难抓到降卒,所以我军此战不要俘虏,斩尽杀绝!”休屠城北门外五里处,樊勇满脸杀气地对桓忠下令道。
“诺,末将领命!”桓忠恭声应道。
“嗯。”樊勇神情冷峻地微微颔首,随即他举目远望,牢牢盯着北门外缓缓进城的一万五千名韩遂大军。
在樊勇身后,赫然伫立着近两万铁骑。这就是此番驰援休屠马场的武威军。由五千八百余名无双铁骑和一万三千余休屠降卒临时组建而成,樊勇担任主将,成宜、桓忠和桓义三人为副将,一路尾随韩马大军而来。
此刻,樊勇仍在耐心的等待。等待韩马大军全部进入休屠城北门之后。雷霆一击,将他们全部围堵在北门瓮城之中。斩尽杀绝。一劳永逸地剿杀韩马二贼和他们麾下的三万大军。
去年东山口一役,樊勇在李利的授意下,奉命追击韩遂、马腾溃军时有意放水,饶过他们性命,以至他们能够苟活至今。
然而,今时不比往日。
武威军经过长达五个月的修养生息。各营兵马操练已久,兵精粮足,磨刀赫赫。今年就是李利明确表示平定凉州全境之年。
有鉴于此,作为李利麾下嫡系将领的樊勇。自然知道大哥的真实意图。而此次韩遂和马腾再度联手偷袭休屠马场,恰好正中樊勇下怀,给他提供了一举剿灭韩马二贼的绝佳机会。之前他手中有阎艳暗中派人送来的情报,时刻掌握着韩马大军的一举一动,有针对性的出兵设伏。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迷惑韩马大军,樊勇事先没有将此讯息知会李典,就是想让韩马大军看到休屠城毫无防备,产生胜券在握的错觉。如此以来,他们才会毫无顾忌地杀进城中,以为能够一举攻陷休屠马场。
在此之前,樊勇考虑到马场不容有失,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三天前派出亲兵秘密向桓豹示警,透漏了一些休屠铁骑的情况。
事实证明,桓豹和桓狼兄弟二人确是将才,没有让樊勇失望。眼下城中只有北门大街上有剧烈的喊杀声和滔天火光,城中其它地方则寂静无比,秩序井然。这就证明,休屠城没有被韩马大军攻破,一切正如樊勇所料,韩马大军虽然撞开了城门,却未能突破北街口,攻陷城守府。
桓忠带走三千铁骑后,樊勇身后仍有一万五千战骑,成宜和桓义二将各自带领五千休屠轻骑,而樊勇亲率五千余无双铁骑。
樊勇勒马驻足在荒野上,双眸寒光湛湛地远望着韩遂大军挺进城门。
五千韩遂军进城了。韩遂亲率一万铁骑也开始进入城门,一千、三千、五千、八千
“九曲黄河韩文约,这个老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现在终于入瓮了!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次看你如何逃出我樊勇的手掌心!”眼看韩遂的大纛进入城门,樊勇顿时冷哼一声后,立即下令出击。
“成宜听令,本将命你率所部五千战骑冲进城中,列阵厮杀,不可冒进,稳扎稳打就可!”
“诺,末将领命!”成宜策马出阵,向樊勇拱手一礼,随即大刀一挥,带领大军飞奔而出,直取城门。
“桓义听令,本将命你带领本部人马绕过城门,沿着城墙向西面奔行两里,那里有一个掩蔽的石拱门,桓豹早已派人在那里接应你。进城后,你率所部与桓狼合兵一处,给我死守北街口,断不能让韩马联军冲进城守府!”
“诺,末将领命!”桓义大声应诺,当即率军紧随成宜所部之后,奔向城门方向。
樊勇看着成宜和桓义二人的一万休屠铁骑出击,旋即跃马扬刀,大声喝道:“无双铁骑听令,随我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3章】 危难见忠臣
千里刀光影,
仇恨燃荒城。
月夜人不归,
花香无和平。
一腔无声血,
百里赴征程。
雪耻身先去,
慧眼亦蒙尘。
“杀———”
北街巷口,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狭窄的巷子原本最多容纳六匹战马并行,但此时每排至少拥堵着七八匹战马,并且后面的战骑还在不停地增加。片刻之间,两万余韩马大军全都拥挤在狭长的死巷中,人头涌动,战马嘶鸣。整条窄巷中一眼望去全是韩马大军,闭上眼睛扔一块小石头下去,必定能砸中一个人,而且石头不会落地,而是落在战马背上。
这就是北街窄巷中的真实写照。
人太多了,战马也太多了!人挤人,战马紧贴着战马,而骑兵们的双腿都挤在马腹中间,疼痛不已,动弹不得。
身后城门处,仍有战骑不断涌入;巷口方向,武威军数千将士用石头垒砌出一堵高墙,死死地堵住出口,乱箭如雨,飞石如蝗,打得韩马大军将士死伤无数,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随着时间的流逝,韩马大军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前路被断,后路拥堵,进退不得,苦苦挣扎。
半个时辰后,五里长、两张多宽的窄巷,足足困住了近三万韩马大军。前无出路,后有来者,前拥后堵,将狭长的窄巷塞得结结实实,无立锥之地。
背靠城门一里远的地方,韩遂也被堵在人堆马群之中。顿时间。他挥舞马鞭声嘶力竭地抽打身边将士,希望兵士们能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后退到城门外。
然而,韩遂此举确是不费力气。他身边的将士硬是被他鞭抽得鲜血四溅,却无法前进或后退半步,以至很多将士对他怒目相向,颇有被逼还手的架势。好在这些将士都是他的亲兵,尽管他们被马鞭抽得大声痛叫,满腔怒火,却还不敢对韩遂下手。
直到韩遂实在没有力气再鞭打士卒。喊得嗓子沙哑的时候,他坐在马背上四处张望,期冀着能够找到一线生机。但随后,他彻底绝望了,神情惊骇。失魂落魄地如丧考妣,惶恐不已。
暮然间。韩遂扭头看向身后的城门方向。陡然发现早先进城的马腾居然带着数百名亲兵正在城门口浴血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门。
直到这一刻,韩遂方才意识到自己和义子阎艳又被马腾骗了。
马腾这厮根本没有率军冲进窄巷,而是带着亲兵企图夺取城门口的两侧城楼。只不过城头上的武威军守城将士早有防范,箭矢、滚木和石头纷纷而落。致使马腾久攻不下。随后从城门外突然冲进来数千武威军战骑,死死地堵住城门,马腾眼见后路被堵,急忙带着亲兵退下城楼。转而冲向城门口的武威军,竭力拼杀,以期杀出重围,夺门而出。
但是,城门口的武威援军越来越多,起初只有四五千战骑,如今却多达上万勇士。有这一万武威军守住城门,任凭马腾再怎么勇猛,麾下的亲兵再怎么悍不畏死,也很难杀出重围,只能是困兽犹斗,拼死一搏。
韩遂发现马腾耍诈后,尽管他心里恨透了马腾,却又无可奈何。相比马腾率军在城门口濒死反扑,他韩遂的处境更加险恶。因为他距离身后的城门足足一里远,并且被众多将士堵在窄巷之中,动弹不得,只能是坐地等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马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为他距离城门仅有五十步,又因他率军与武威军纠缠厮杀在一起,头顶上没有乱箭、滚木和石头,完全可以全力一搏。只要他能冲破城门口武威军的层层截杀,也许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身陷绝境的韩遂,愁眉苦脸地看着窄巷两侧高大坚固的石墙,心中懊悔不已。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听信马腾的教唆,出兵偷袭休屠马场,更不该下令阎艳率军进城。而他自己却因贪图马场中的数万匹战马,鬼使神差地率军进城,不成想一进城便被武威军堵在窄巷里,随即被自己手下的将士前后拥堵,困在石墙铁壁之中,在劫难逃了。
身陷囫囵中,韩遂惶恐难安,顿感自己无依无靠,死期将至。一瞬间,他前所未有的惊骇茫然,对自己此前大半生时间做过的很多事情都深感悔恨。其中最让他悔恨不已的事情,便是不该与李利为敌,尤其是不该屡屡挑衅武威军,哪怕是连续惨败于李利之手,他仍旧不思悔改,一味地出兵征讨李利麾下的武威军,以至酿成今日丧命荒原之祸。
细说起来,李利确实是能力非凡,文治武功皆是韩遂生平之仅见,实乃一代雄主。偶尔,韩遂也在想,如果他年轻时遇到李利这样的英才雄主,说不定他这一生的轨迹就会与现在孑然不同。或许他会投奔在李利麾下,替他出谋划策,征战四方,成为真正的西凉名士。
然而,造化弄人,李利实在是太年轻了,出世太晚了!当他韩遂颇感功成名就、雄霸凉州的时候,李利突然出现在西凉,并且要从他虎口里夺食,抢占他的武威郡,还杀死程银和李堪二将。如此以来,如果他韩遂还能无动于衷,不予理会的话,恐怕他就没脸再在凉州混下去了。于是,上天注定他和李利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此生只能是敌人,没有丝毫握手言和、和平共处的契机。
雄主终究是雄主。即便李利很年轻,但他的文才武略却令人侧目,打遍凉州无敌手。凉州八部众,程银、李堪、成宜、马玩、梁兴、杨秋和张横等势力,或死或降,半年内全部覆灭在李利手里。凭此一点,韩遂就自叹不如,因为他与八部将明争暗斗了十年,却没能吞并他们,但李利翻掌之间便抹平八部众。两相对比,差距何其之大呀!
如此巨大的差距,迫使韩遂和马腾走到一起,两人唇亡齿寒地联手共抗李利。彼此争斗将近一年,如今终于要见真章了。
今夜韩遂和马腾大军身陷铁壁瓮城之中,命悬一线,凉州谁属就在今夜尘埃落定。此战若是武威军获胜,自此武威军就能称霸凉州,随后便可出兵平定凉州全境,实现自桓帝之后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凉州一统。
“咻———”
“义父小心暗箭!”
“嘭!”当一支突如其来的金翎箭穿透韩遂左胸之际,他听到义子阎艳的大喊声。
“啊!”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而阎艳示警的声音又来得太晚,韩遂回忆往事之中被暗箭正中胸膛,致使他惨叫着倒向一旁。所幸窄巷中拥挤不堪,他歪倒的身体没有坠落马下,而是被身旁的亲兵扶住,俯趴在坐骑彤云神驹的马背上,险些当场痛晕过去。
“彦明,快、快救我!”
在亲兵的帮助下,插在韩遂左胸上的金翎箭被折断箭簇,而韩遂却因剧痛难忍痛得大声惨叫,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阎艳快来救他。
“义父莫怕,彦明马上就到!”
身处韩遂前方五十步开外的阎艳,第一时间听到韩遂的求救声。瞬即,但见阎艳大喝一声,费力地起身站在马背上,手中长矛舞成螺旋状,借此抵挡高空中不断飞落的箭雨,双脚踏着众多将士的肩膀和马头,快速向韩遂身边徒步奔来。
艺高人胆大。阎艳舍弃了战马,在马背上腾身飞踏,踩着众多将士的身体飞奔至韩遂身前。此举,让众多韩遂军将士钦佩不已,尤其是阎艳救父心切的孝心,被众多将士看在眼里。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阎艳在起身站上马背的一瞬间,却将一张铁胎弓踩进战马腹下,跌落在地上。如果有细心之人看到阎艳脚下的小动作,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要想射中韩遂胸口,暗箭必然来自韩遂的正前方,而阎艳恰好就在韩遂身前五十步的地方。否则,来自头顶上空的箭矢断然不能射中韩遂胸口,除非箭矢会自动转弯。
更为令人惊奇的是,韩遂此前到处张望阎艳的身影,却没看到他。但是,当韩遂中箭的一刹那,最先呼喊示警之人却是阎艳。
只可惜韩遂刚才思绪不宁,正在回首往事,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暗箭从何处而来。直到中箭的一瞬间,他才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他已经危在旦夕了。
这一箭射得极其精准,力道很大,箭矢穿透铠甲,刺入韩遂胸膛数寸,险些穿胸而过。若不是韩遂自身机敏过人,在暗箭临近身前之时稍稍侧身,这一箭必将射中心脏,致使他当即猝死。纵然是他侥幸躲过了一箭穿心,却仍旧被暗箭刺入大半个胸膛,嘴里呕血不止,生命垂危,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
“真、真是家贫出孝子,患难见真情!彦明,快、快带为父离开、离开这里”
眼见阎艳不顾自身安危,冒着箭雨赶到自己面前,韩遂嘴角噙血地哀叹一声,随即紧紧地抓住阎艳的手臂,急促喘息着哀声道。
“义父放心,孩儿今天就算拼掉自身性命,也要保护义父平安返回金城!”阎艳神情绝决地大声说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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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正逢花开时
晨曦破晓,旭日乍现。
一缕阳光划破天际,驱除黎明前的黑暗,普照大地,温暖人间。
休屠城,烽烟未尽,但杀戮却已渐渐平息下来。
北街窄巷,满目疮痍,尸骸遍地,血腥弥漫,飘散方圆数十里。
“哒哒哒!”
城门口,马踏声骤起。
“唉,终究没能困杀韩遂和马腾二贼,还是被他们逃出城去,后患无穷啊!”
樊勇轻提缰绳,驱使胯下乌骓马缓缓行走在窄巷中,颇为遗憾地轻叹道。
在他身后,李典、桓狼、桓豹、桓忠、桓义和成宜等将领策马相随。众将脸上的表情与樊勇孑然不同,他们神情振奋,眉宇间洋溢着浓浓的喜色,可谓是喜上眉梢。
李典闻言大笑着说道:“将军不必叹息。自古有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方才一战,我军大获全胜,除了韩遂、马腾二贼带领少量亲兵侥幸逃脱之外,韩马三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经此一役,韩马二贼纵然逃得性命,也是伤筋动骨,元气大损,不复先前之势。自此,凉州境内,我武威军一枝独秀,无人敢与争锋!哈哈哈”
“哈哈哈!”
李典一席话,深得众将之心,使得他们开怀大笑,兴奋无比。
桓狼大笑之余,神情激动地说道:“是啊!此战,我军将士伤亡不大。伤亡仅仅两三千人,阵亡不过两千将士,却围困韩马三万大军,逼降两万余敌军,斩获八千首级。如此空前之胜利,桓某生平仅见。此一役。桓某有幸亲率将士上阵杀敌,足慰生平,死而无憾!”
樊勇闻言爽朗地咧嘴大笑,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樊某倒是颇为郁闷。先前樊某下令,此战不要俘虏,不成想却一举俘获韩马大军两万多降卒。两三万敌军拥挤在这么一条窄巷里,待韩遂、马腾二贼逃出城门之后,他们竟然放弃抵抗,放下兵器。甘愿受降。呵呵呵,真他娘晦气!”
“哈哈哈!”
樊勇一番话,使得众将哄然大笑,一扫彻夜鏖战的疲惫,神情雀跃。豪气冲天。
李典大笑着道:“二将军真乃福将也!临战调兵遣将甚为得当,将军亲率一万铁骑从城门冲杀。而桓义军侯则带领五千兵马从拱门进入城内。登上窄巷两侧高墙,居高临下,乱箭射杀。如此以来,韩马贼军除了俯首投降之外,已然逃生无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韩遂身受重伤居然还能逃出去。而马腾浴血拼杀中全身多处受伤,最终,他竟然也跑了。或许他们是命不该绝,天意难违啊!”
樊勇听到李典这番话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神情,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事实上。韩遂能够在重伤之下,被阎艳护送逃出生天,这是樊勇有意露出破绽,故意放他们走的。而马腾左右冲杀,最后能杀出重围,也是樊勇有意为之。否则,单单是樊勇亲率五百亲兵堵在城门口,韩马二人纵然是插翅也难飞,绝无生还的可能。
然而,樊勇临时起意,故意露出破绽,放他们二人一条生路,以至他们能够险之又险地逃走。
只不过这不是李利此前的授意,而是樊勇自作主张,擅自放走韩遂和马腾等一行百余人逃脱。所幸他做的很隐蔽,无人察觉他的异常举动,直到战斗结束,李典等将领才恍然发现韩马二人居然都跑了。
此时听了李典这番话,樊勇知道李典已经生疑,相信随后不久,他就能查出其中的端倪。因为他是休屠城守将,众多休屠城将士只需将战斗时的经过讲述一遍,他就能判断出实情。
其实,除了李典生疑之外,桓狼等将领此时还没想到这些,但他们事后必定也会有所察。到那时,这件事情就会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何况,樊勇知道大哥李利手中还有一支细作队伍,被李利称之为“红蚁”的情报组织。这支队伍的存在极其隐秘,人数不详,没有具体负责此事的统领,但红蚁细作却遍布整个西凉境内,甚至已经将触角延伸至中原州郡。
军中其他将领或许都不知道“红蚁”的存在,但樊勇身为李利最信任的结义二弟,他确是知道红蚁情报组织。不过他了解的情况也很有限,只知其名,不知其实。但他知道郡丞、参军李玄应该暂时担任红蚁的主事人,而休屠城一战的前因后果必然第一时间传到李利耳朵里。一旦李利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樊勇在城门口私放韩遂、马腾二人之事,定然瞒不过李利的眼睛。
但樊勇心中坦然。他之所以放走韩遂和马腾,并非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另有隐情。最直观的事情,马腾是马超的亲生父亲,韩遂也是阎艳的义父,而阎艳却是李利的表弟。这其中的盘根错节,樊勇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擅自做主放了韩遂和马腾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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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龙骧李府。
颠鸾倒凤,一晌贪欢后,李利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方才醒来。
昨夜他确实是太兴奋了!
良辰美景,美酒伴红颜;
珠帘暖帐,一龙戏六凤。
环肥燕瘦,丰乳肥臀,绝世红颜俏佳人;
热血沸腾,英姿勃发,一杆银枪纵驰骋。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李利抛却所有心事,全身心投入,激情四射,辛苦耕耘一夜,直到黎明破晓时,方才尽兴酣睡。
美梦乍醒,李利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娇妻早已起床离去。
“静儿,静儿,现在什么时辰了?”一边亲自动手穿上衣服,李利一边大声喊着邹静。
“吱呀!主公,你醒了?现在是申时三刻,夫人们上午已经给叔父李傕、蔡中郎献茶请安了。”
邹静俏脸羞红地推门进来,低着头不敢看李利穿衣服的样子,俏生生地说道。不过说着话的时候,她已经轻步走到李利身后,拿起蛮狮腰带给李利系上,然后细心地整理着衣袖和下摆。
“申时?那就是下午三四点钟了!乖乖,这一觉睡得太死了,居然睡到下午才起床。”李利喃喃自语道。
“对了,静儿,上午有谁来过?”
“主公是说军政事务吧。郡丞李玄刚才来过,说是有军务禀报,看样子挺急的。不过他听说主公还在休息,便说事情不急,等主公醒来后再说。”邹静轻声应道。
“军务?长安城里哪有什么军务,应该是武威郡出事了。”李利微微愕神地说道。
“静儿,以后再有这种军政大事,不能耽误,你就进来叫醒我。”
邹静闻言羞涩不已地柔声说道:“是,主公,静儿记下了。”
“主公?”李利惊愕一声,笑着说道:“静儿,你之前不是叫我姐夫,怎么一夜之间又改口了?主公不好听,你还是叫我姐夫吧。我是你姐夫,而你是我的小姨子,这不是很好嘛!”
“这礼不可废。”邹静迟疑着嘀咕一句,随即她看到李利似乎神情有异,轻声说道:“这样吧,姐夫,以后没人在场的时候,我就叫你姐夫。好吗?”
“行,只要你开心就好,称谓不重要。”李利笑呵呵地说道。
梳洗过后,李利带着邹静大步走进内堂,看到李欣、滇无瑕、蔡琰等六女正聚在一起说话。
“你们可真行,一大早起来不叫醒我,结果让我在叔父、岳父面前失礼,晚上再收拾你们!”李利大步走来,笑着说道。
“啊!”六个女人闻言惊愕,纷纷俏脸羞红,媚眼含情地看向李利。
“夫君,饿坏了吧,午膳早就准备好了。”陈钰满脸绯红地柔声说道。
“秀色可餐,为夫昨天吃得很饱,今天还没吃呢,呵呵呵!”李利意味深长地笑道。
的确,李欣、滇无瑕、任红昌、陈钰、董婉和蔡琰等六女,今天个个光彩照人,眉宇间洋溢着浓情蜜意,幸福满足的妩媚神采。看得李利心中荡漾,热血又开始翻腾,口干舌燥,身体开始蠢蠢欲动。
席间,李利一边吃着饭,一边对董婉随口问道:“婉儿,今天你去太师府了,相国可有吩咐?”
董婉闻言后,笑得很甜蜜,柔声道:“夫君,父亲没有特别嘱咐,一个劲夸你呢。”
“相国夸我什么?”李利不解地问道。
董婉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坐在她身旁的滇无瑕媚笑着接声说道:“夫君,你看婉妹眉目含情的俏模样,脸上分明写着‘我很幸福’四个字,董相国难道还看不出来夫君很疼爱婉妹嘛!呵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李利笑着附和一声,继续说道:“婉儿是相国的掌上明珠,视若珍宝,相国高兴就好,否则我等就有难了。呵呵呵!”
董婉闻言婉然一笑,说道:“对了,夫君,上午妾身见父亲时,正好遇到王司徒邀请父亲前去司徒府赴宴。”
“王允邀请董相国前去赴宴?”李利大吃一惊地急声问道。
“是啊。王司徒说他府上杏花正是开放之时,邀请我父亲前去赏花赴宴。”董婉肯定地说道。
“好一个赏花赴宴!”李利神色微变地沉吟一声。随即他快速吃了几口饭,匆匆离开后院,直奔大堂而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5章】 长袖舞红颜
司徒王允府。
“咯噔、咯噔———嘎!”
董卓的车驾停在司徒府门前,王允笑眯眯地上前迎驾。
“呵呵呵!”董卓大笑着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司徒府的府门,笑着说道:“王允哪,这就是你的府邸,太简陋了!”
王允不以为意地笑着道:“寒舍简陋,怠慢相国了。不过微臣府中的美酒尚好,不会让相国失望的。”
董卓闻言眼角闪过一丝喜色,眉开眼笑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
“相国请进。院里杏花正值绽放时节,煞是好看,请入内观赏。”王允微微欠身,躬身邀请道。
董卓笑呵呵地颔首示意王允不必拘礼,当即大步走进府门。
乍一进入院内,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但见亭台楼阁之中的空地上,杏花白,桃花红,争相绽放,花香浓郁。置身其中,果真如王允所言,馨香扑鼻,煞是好看。
正堂东面的亭中,早已摆好了酒宴,虚席以待。
在王允的引导下,董卓坐上主位,而王允坐在左侧小心翼翼地笑脸相陪。
酒过三巡,董卓大笑着道:“好酒,果真是好酒啊!王允,这是咱家近半年来喝到的最好喝的美酒。你呀,太过小气了,有这么好的美酒,你早先怎么不请咱家喝呢!呵呵呵”
“相国明鉴。其实微臣早就想邀请相国来寒舍赴宴,怎奈相国事务繁忙,文臣不敢造次,生怕耽误了国家大事。故此,今日文臣略备薄酒,恭迎相国大驾光临哪!”王允谦卑地恭声应道。
随即。只见王允轻轻拍了两下巴掌,顿时从正堂中走出八位舞姬,碎步走到亭外的石板高台上,钟缶鼓乐应时而起,琴瑟和鸣。在悠扬的乐声中,舞姬们翩翩起舞,长袖飘飘,脚步轻盈,身姿婀娜,身形步幅一致。舞姿优美,极为赏心悦目。
“哈哈哈!“董卓看着翩翩起舞的舞姬,顿时开怀大笑。她们面容姣好,身着单薄而柔滑的长袖罗裙,那若隐若现的白皙身姿。前凸后翘,轻盈的舞姿妩媚动人。以至董卓那双原本就很小的小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缝。看得神情专注。目不转睛,隐隐露出痴迷之状。
王允时刻留意着董卓的表情变化。当他看到董卓看得入迷,眼睛发直的时候,眼底划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王允心里清楚,像这样寻常的舞姬还不足以令董卓着迷,眼下不过是应时应景。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而已。据他所知,在董卓的郿邬里,这样的舞姬多达数百人,其中有很多舞姬之前还是皇宫内院的嫔妃侍婢。姿色和身段远比眼下这八名舞姬好看得多。
一念至此,王允抬起右手向正堂方向轻轻挥手。
须臾间,一袭粉红罗裙从八名舞姬中间翩翩而出,长袖飞舞中,一朵朵洁白的花瓣迎空飘散,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高台方圆百步。霎时,凉亭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长袖红裙的女子身上,而董卓笑眯眯地一双小眼睛骤然睁大,比一般人的眼球都大,直勾勾地看着红裙女子。
但见身着粉红罗裙的女子,身形挺拔,足有七尺五寸的身高;身姿轻盈优美,薄薄的罗裙裹着她那傲人的身段,乳峰外形极其优美,峰体硕大,高耸挺直,夺人眼球。盈盈一握的纤腰,灵活而变化多端,纤腰微微摆动,顿生无限风情,惹人喜爱,让成熟男人陶醉。纤腰下方,陡生变化,胯骨宽大后翘,臀丘丰盈而形状诱人,圆滚滚的臀瓣如一轮圆月居中凹陷一分为二,致使圆月变成了椭圆后凸的球体,不失美感,反增立体感,愈发丰腴动人,让人看一眼便会蠢蠢欲动,难以自持。她的双腿极其修长,腿型圆润笔直,亭亭玉立;脚步轻盈,腾身跨越间,显现出少女应有的本能和矜持,既不显凝滞,又给人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强烈**。
长袖翩翩飞,红裙悠悠然;豆蔻出红颜,轻舞任逍遥。
直勾勾看着红裙女子的董卓,起初身体前倾趴在案几上看,随之他不知不觉地起身走到亭前靠近观看,紧接着他缓缓走下台阶,情不自禁地走向红裙女子,伸手抓住正在跳舞的女子手臂。
顿时,鼓乐戛然而止,琴瑟骤然止声,上百双眼睛注视着被董卓那双咸猪手抓住的红裙女子。
董卓一把抓住红裙女子的左手,至此他才看清楚这张美若天仙似的绝世容颜。
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老眼昏花。刚才在亭中,他很想看清楚这个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但总是看不真切。他能看清楚女子玲珑有致的绝美身材,也能看到她如凝脂般的雪白皮肤,更看到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般的面孔。但他以为这是幻影,不相信人间女子怎么能够长得如此美艳绝伦,如梦如幻。于是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花眼了,便情不自禁地走下台阶,直接跑到女子身前细看。
仔细端详身前的女子,董卓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位容颜更胜天仙的绝美女子。顿时间,他紧紧抓住女子的手,生怕一松手女子就会消失似的。
“相国,你捏疼小女子了。”女子撇着眉头,哀声说道。
“啊!”董卓大惊一声,连忙双手捧着女子的左手放在唇边轻轻吹着,掖着嗓子柔声说道:“美人不要紧吧?要不,随咱家回宫,咱家让御医好好给你瞧瞧。这么好看的小手,柔滑娇嫩,要是留下一点瑕疵,咱家都会寝食难安哪!”
女子听到董卓这番话,顿时浑身轻颤,不寒而栗,下意识地退缩。只可惜她的手被董卓牢牢地抓住,想躲也躲不开,而她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忍受着董卓紧攥着她的手摸来摸去。使得她恼怒不已,却又不敢出声呵斥,好不尴尬。
“相国,此乃小女貂蝉。”王允不知何时来到董卓身旁,笑着说道。
随即他对女子说道:“貂蝉,这就是我朝相国,还不赶快给相国行礼?”
红裙女子,也就是貂蝉,趁此机会挣脱董卓的双手,欠身说道:“臣女貂蝉见过相国。”
董卓呵呵笑道:“小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说着话的工夫,董卓的双手又来了,这次他是奔着貂蝉玲珑有致的娇躯而来。
只不过貂蝉有过刚才的教训后,对董卓的咸猪手时刻提防留意。眼见他又向自己走过来,貂蝉快速起身。转而躲到王允身后,借此躲开董卓的揩油之举。
“貂蝉。你暂且退下。待会儿到正堂给相国敬酒。”王允轻声说道。他看向“貂蝉”的眼神很慈祥,眼底还闪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只不过这一切稍纵即逝。
“是,父亲。”貂蝉微微欠身一礼,随即飘然离去。
“呃,美人怎么走了?”董卓没有注意到王允和貂蝉的对话。看着貂蝉突然离去,语气不悦地问道。
王允恭声说道:“相国,小女只是回内室更衣,稍后微臣让她给相国斟酒。”
“更衣?哈哈哈!董卓满面红光地大笑道:“更衣、、、、、、更衣好。更衣好,更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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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李府,正堂上。
李利高坐主位,身后依旧站着李挚和铁陀二将。
堂下两侧,李玄、贾诩、铁萧、马超、银轱和铁轱等金猊卫营中将领悉数在座。
在李利颔首示意下,郡丞李玄将李典飞鹰传书送来的休屠马场遭袭之事,据实通报给在座的众人。随后他不多说一句话,向李利躬身一礼后,坐回原位。
乍听休屠马场遭袭的经过,马超如坐针毡,心中既关心父亲马腾的伤势,又担心主公李利会因此迁怒于他。顷刻间,他额头上溢出汗滴,满脸潮红,显得极为紧张。
“主公,末将请罪。家父屡屡出兵偷袭武威郡,与主公为敌,恐怕也是担心末将的安全。家父救子心切,所有罪责,末将愿意一肩承担。请主公重罚末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马超也不想坐等主公李利降罪,索性主动担下罪责,省得内心饱受煎熬折磨。
“哦,孟起要替你父亲马腾担下罪责?那你可知道本将会怎样对待你父亲,又如何处置你?”李利满脸平静地沉声问道。
“这末将不知。但末将身为人子,理应代父受过,请主公降罪。”马超神情坚决地恭声说道。
李利闻言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代父受过,自然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孟起是本将麾下将领,而你父亲马腾却是我武威军大敌,你们虽是父子,却不能混为一坛,一概而论。因此孟起无罪,不必顾虑太多。何况,经过前天夜里的彻夜激战,马腾和韩遂二人虽然侥幸逃脱,但连番大战下来,他们已经伤及根基,实力剧降,已然不是我武威军的对手。此后,他们纵然是还想联手进攻武威郡,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再也不可能调集大军攻打我军了。所以,此事到此为止,等我们返回凉州时再做定夺。”
“多谢主公宽宏!”马超颇为感激地跪拜道。
李利微微颔首,示意马超起身,随即他神色骤变,沉声道:“传令李暹,撤掉樊勇无双铁骑统领之职,降为步兵营军侯,另罚没俸禄半年。任命李征为无双铁骑统领,成宜担任无双铁骑副统领,桓狼升任休屠营副统领,蒙崇升任龙骧营副统领,桓豹担任马场都尉。
李玄,由你书写将令。铁萧,军中的鹰隼都是你一手训练的,稍后飞鹰传书仍由你负责!”
“诺,属下(末将)领命!”李玄和铁萧二人躬身应诺道。
“散了吧。”李利微微颔首后,赫然摆了摆手,起身大步离开正堂。
堂下众将领满脸骇然地目送李利大步离去,坐在原地呆愣半晌,随后各自低着头,神情肃然地退出正堂。
武威军的二将军樊勇竟然被主公悍然下令撤职了!
这无疑是武威军自组建以来第一位被撤掉统领职务的主要将领,而且还是主公的结义兄弟。此举,在众将领心中犹如平地惊雷一般,令他们震惊不已,而主公李利铁面无私的治军风格也由此烙印在众将心中。因为刚才李玄通报军情时便直接点明樊勇自作主张,放走了韩遂和马腾,使得原本可以一战灭掉凉州所有诸侯的大胜仗,陡生枝节,凉州依旧没能一战而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6章】 风雨欲来
“主公,这是属下写好的将令,请主公过目。”
书房里,李玄和贾诩二人联袂而来。
乍一进门,李玄便奉上依照李利之意书写好的将令。
“嗯,让铁萧尽快发出去。”李利看了一眼锦帛,随之交还给李玄,颔首说道。
李玄收好帛书,欲言又止地轻声说道:“主公,对于樊勇统领的降职命令,属下觉得有些过重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樊勇统领武艺高强,识大体、顾大局,文韬武略,实乃大将之才。主公将他放在步卒营军侯的位置上,却是埋没了他的才能,步卒营眼下并无战事,只负责防守城池和关隘。属下恳请主公三思。”
“文和此来也是为了此事?”李利看着贾诩沉吟道。
贾诩恭声说道:“属下附议。樊勇统领虽有擅做主张之嫌,但休屠城一战,他率军救援及时,指挥得当,调兵遣将十分合理,尽可能地减少我军伤亡,一举俘获两万余降卒俘虏。此乃大功一件,功过相抵,属下建议主公罚没他半年俸禄即可,撤职就不必了。还请主公明鉴。”
“这么说来,你们二人是觉得本将不念旧情,不顾兄弟之谊,六亲不认?”李利沉声问道。
贾诩和李玄二人闻言后,神色大变,起身跪拜道:“属下不敢,绝无此意,请主公明察。”
李利抬手示意二人起身,沉声说道:“樊勇忠心耿耿,这一点本将从未怀疑过,深信不已。你们方才所言也没说错,樊勇此次过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放走韩遂和马腾二人的方式很隐蔽,很多人都未察觉异常,如果本将不追究此事,也能大事化小,权当不知道。只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早晚都会被众将知晓,根本瞒不住。最重要的是,此事的后续影响极大。如果军中将领都像樊勇这般自作主张,为所欲为。众将岂不是都可以自行其事?
长此以往,军威何在,军纪何存?他们有没有将我李利放在眼里,军纪不存,武威军何以成事?所以。此事必须严查严办,哪怕他樊勇是本将的结义兄弟也不例外!倘若本将查出他与韩遂、马腾等辈私下里有来往。撤职仅仅是个开始。一旦查实无误,本将绝不会徇私情,定斩不赦!”
“啊!”贾诩和李玄二人闻听李利最后那句“定斩不赦”的一瞬间,失声惊呼,神情大骇。
“属下知罪,请主公责罚!”贾、李二人躬身说道。
李利突然咧嘴一笑。微笑着说道:“快起来,入座吧。此事与你们二人无关,不必如此。事已至此,让李挚负责查明原因。你们不必为此担忧。”
贾诩和李玄二人当即起身入座,转身之际彼此对视一眼,二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禀然神色。
他们二人同样知道主公手里有一支细作队伍,叫做“红蚁”情报组织。但是,他们了解的情况也仅限于此,其它具体事务却一概不知。很多人都以为这支情报组织在郡丞李玄手里掌控着,实则不然,李玄根本没有分管此事,这支细作的实际掌控者是主公李利。李玄曾暗自揣测过,具体负责情报汇总之人,很可能就是主公府中的老管家李富。但这也仅仅是李玄的臆测而已,无法证实,也不敢暗查取证。
“主公,不知那两万一千多名俘虏该如何处置?”落座后,李玄轻声问道。
李利沉吟着说道:“这两万多人都是韩遂和马腾二人压箱底的精锐战骑,弃之不用的话,太可惜了。若是解散他们,发配各县重新安置,又恐他们为祸地方,滋扰生事。这样吧,将他们与一万多名休屠铁骑打乱重组,重新整编成军。暂时留在姑臧城操练,由李征、桓狼、蒙崇、黄烈等人负责日常训练,李暹临时担任这三万多大军的大统领。待本将返回凉州后,再做具体安排。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属下无异议,主公英明。”贾诩和李玄二人应声说道。
“呵呵呵!”李利闻言笑着说道:“英明?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长安城正是多事之秋,风雨欲来呀!想必你们二人也听说了,咱们董相国已经下旨给小皇帝册立皇妃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居然要立妃,还这么大张旗鼓地下旨昭示天下。不知你们二人对此事怎么看?”
贾诩闻言后,接声说道:“主公,这就是属下此来要向主公请示的事情。太后懿旨册立王允之女貂蝉为妃,而是时间很仓促,今天下旨,明天迎娶貂蝉入宫。此事有蹊跷啊!”
待贾诩说完话后,李玄接声说道:“主公,属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利微笑着道:“元忠是不是想说貂蝉明明已经嫁给了本将,为何王允府中还有一个貂蝉,对吗?”
“主公明鉴,确实如此。还请主公明示。”李玄恭声说道。
李利诡笑着说道:“元忠有所不知。王允虽然膝下无子,但他却有一个亲生女儿,名叫王莹,乳名秀儿。无独有偶的是,这个王莹与红昌是姨表亲,王莹的生母与红昌的母亲是孪生姐妹,而王允其实就是任红昌的姨父。此前,董相国入主洛阳,王允生怕亲生女儿遭难,便将红昌认作义女,却将王莹深藏在府中,轻易不露面。而红昌与王莹这对表姐妹长得极其相像,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不是经常服侍她们的亲近之人,根本分不出她们姐妹谁是谁。
此前王允亲自来我府上索要红昌,被我大骂一顿后,拂袖离去。事后,王允顾及颜面,生怕吕布恼羞成怒地加害他,恰好吕布早先看上的女子并非红昌,而是他的亲生女儿王莹。于是王允索要红昌无果,折腾一大圈之后,只好将错就错,把王莹嫁给吕布为平妻,顺带还把王莹的名字唤作貂蝉。此事,王允事先与我说起过,我当即答应了。所以,貂蝉叫回原来的名字任红昌,而王允之女王莹就是如今的貂蝉。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王允好歹也是当世名士,位居三公,却是个背信弃义,贪图荣华富贵之人。而今,他居然又把貂蝉献给小皇帝为妃,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贾诩闻言后,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轻声说道:“王允此举恐怕不单单是觊觎皇亲国戚的尊崇名位,或许他是另有图谋。今天圣旨下达之后,只要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董相国借着给皇帝立妃之名,实则觊觎貂蝉的美貌,想将她据为己有。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立妃又有何用?相国此举分明是欲盖弥彰,掩人耳目而已。只不过此事的做法太过拙劣,仓促成事,恐怕难掩天下悠悠众口,遭人诟病啊!”
李玄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恐怕此事还不单单是遭人诟病那么简单,遗祸无穷啊!王司徒本来将王莹已经许配给吕布,如今却出尔反尔,转手又将貂蝉又献给董卓。如此以来,那吕布岂能善罢甘休?此前,吕布因主公收留过貂蝉一事便悍然出兵与我军恶战一场,双方打得血染灞河,互有损伤。而吕布更因此被金牯斩断左手三指,大半个手掌都被砍掉了,此后他怕是再也不能张弓驰射,神箭之名将不复存在。吕布旧伤未愈,而今董相国又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横刀夺爱,再次抢走他名下的妻子王莹。这样一来,属下担心吕布恐怕是要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完话后,李玄和贾诩不约而同地看着李利,等待他的抉择。
然而,让他们颇感诧异的是,李利的神情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但见李利靠在宽大的靠椅上,仰头看着屋顶的横梁,神色平和,双眸深邃如江海,沉默不语之中,好似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仰头怔神,瞳孔中没有任何物体,神游物外,心思让人难以捉摸。
半晌后,只听李利沉吟道:“元忠、文和,你们觉得本将应该怎么做?你们不必避讳其它,这里只有我们主臣三人,言者不怪,直言吧!”
李玄和贾诩二人闻言后,彼此对视一眼,旋即二人神情决然地微微点头。
少顷,李玄恭声对李利说道:“当今天下,董相国只手遮天,虽不是皇帝,但权柄之盛更胜帝王。若是相国正值春秋鼎盛之龄,或许有望成就帝王霸业,出兵关东,扫除各镇诸侯,一统天下。只可惜相国年近花甲,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贪奢荒靡,纵情于享乐,不思进取。猛虎已老,徒呼奈何!属下建议主公即刻准备回军凉州,远离长安是非之地!”
贾诩接声说道:“属下同意元忠所言。按照主公先前的吩咐,眼下东阳谷大营一切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东阳谷将付之一炬。而新的军营业已搭建完成,守护十分严密,万无一失。请主公速做决断!”
李利听了他们这番话后,沉默良久,半晌后起身说道:“今夜我带着婉儿去太师府一趟,再劝劝相国。尽人事,听天命,身为相国的女婿,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否则我心难安。但愿相国能收回成命,回心转意。否则我军就撤出长安城,由文和安排大军返回凉州!”(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7章】 今夜无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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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师府。
正堂上,李利和董婉二人联袂登门求见董卓,坐在堂中等候董卓现身相见。
但李利、董婉夫妻二人连续等了半个时辰,董卓仍然没有出来。
“夫君,别着急,或许父亲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咱们再等一会儿。”董婉柔声安慰地说道。
李利坐在董婉上首,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身形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感觉到董婉语气中透着的焦虑之情,李利咧嘴笑道:“我没事,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倒是你别太着急了,相国摄政辅国,军政堆积如山,晚来一会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稍后见到相国,有些话我作为女婿不便开口直说,还得你这个亲生女儿出面相劝。记住,不要担心相国发怒,有些话我们今晚必须说清楚,否则等到明天尘埃落定之时,说什么都晚了。”
“多谢夫君体谅,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董婉满脸温情地看着李利,柔声说道。
“好。此事宜早不宜迟,以免事发之后,悔之莫及。”李利微微颔首说道。
“噔、噔、噔!”
一阵熟悉的沉重脚步声从大堂侧门传来,李利和董婉夫妇立即起身相迎,董卓终于出现了。
“呵呵呵!”人未至,笑先闻。董卓笑呵呵地踱步走进正堂,没有直接坐上主位,而是坐在李利此前的座位上。亲切地笑着说道:“贤婿、乖女儿,让你们久等了,用膳了没有?”
“小婿(女儿)见过岳父(父亲)。”躬身行礼后,李利和董婉夫妇在董卓身边的坐下。
乍一入座,李利和董婉二人便闻到董卓身上浓烈的酒气,只不过他没有喝醉,神色和平时没有多大区别。由此可见,董卓的酒量很好,如此浓烈的酒气,他居然一点不上脸。不像一般人稍微沾点酒就脸红脖子粗,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惊诧之余,李利笑着说道:“多谢岳父关怀,小婿和婉儿已经用过膳了。此次我们俩专程前来探望您,不成想打扰你处理政事了。请您见谅。”
“文昌,在我府上不用这么客气。些许政务。何足挂齿。你们能来看望为父,这份孝心比什么都重要。呵呵呵!”董卓大笑着说道。
董婉起身走到董卓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关心地说道:“父亲这些天来身体可好?女儿时刻挂念着您的身体,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董卓很温馨地闭着眼睛,面容和蔼。神情很慈祥,柔声说道:“婉儿,你现在已经是文昌的妻室,就不要挂念为父了。为父身边时刻有上百名宫女和太监服侍。身体无碍,你就放心吧!呵呵呵”
“父亲,您刚才又去哪位公卿大臣府上喝酒了吧?是不是司徒王允府上?女儿还听说您要把王允的女儿貂蝉迎进宫里为妃,真有这事吗?”董婉柔声问道。
“呃?”董卓闻言惊愕一声,扭头诧异地看着董婉,问道:“婉儿,这事你也知道?”
“圣旨都下了,女儿岂能不知?”董婉颇为忧虑地看着董卓说道。
董卓眼神飘忽,扭头避开董婉那双水汪汪的关切眼神,言不由衷地敷衍道:“确有此事。刚才王允为了答谢为父的举荐之恩,特意设宴款待为父。不过为父听说你和文昌前来看我,正在府中等候,所以为父立即就赶回来了。”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反之亦然。
董婉看到父亲董卓的眼神闪躲不定,就知道李利先前告诉她的事情十有**是真的。父亲董卓假借天子立妃为名,招纳王允之女貂蝉入宫,随后他极有可能将貂蝉收入内府做小妾。
一念至此,董婉心中大急,急声问道:“父亲,你可知道貂蝉本是吕布未过门的平妻,据说定在三月九成亲?”
“呃,此事为父知道。不过此次是天子立妃,为父也无能为力呀!况且奉先早已娶妻,女儿都七八岁了,此次只能委屈他一下,想来他不会介意的。”董卓若有其事地说道。
“父亲,吕布的女儿今年只有七八岁,可是您的女儿已经嫁人了。但你为何还要掩人耳目、强行收纳貂蝉做小妾呢?”董婉眼见父亲闪烁其词,不说真话,她索性直接点明事情的本质。
“放肆!”董卓顿感有失颜面,恼羞成怒地喝斥董婉一声,接着怒声说道:“婉儿,出嫁从夫,以后你好好陪着文昌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不用你管!”
“请岳父息怒。婉儿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生怕为了一个貂蝉,破坏了您和奉先义兄的父子关系。仅此而已,别无它念。还请岳父明鉴。”李利眼见董卓生气了,连忙将董婉拉到身后,微笑着对董卓劝说道。
听着李利的劝说,董卓恼怒之余,神情微微惊愕,既而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倘若这句话出自董婉之口,董卓只怕是会更加生气,因为董婉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女儿说他这个父亲的不是,这让他颜面何存,怎能不生气?但出自李利口中的话语,那份量就不一样了。
尽管李利是他董卓的女婿,但李利本身更是手握重兵的主要将领,说他是独立于西凉军之外的凉州诸侯亦不为过。最重要的是,李利一出口便点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表明貂蝉有可能引发他董卓与吕布之间不和,甚至会反目成仇。
恰恰是李利所说的这句话,对董卓的触动很大。事实上,董卓先前同样也有这种顾虑。
吕布此前为了博得貂蝉一笑,不惜领军与李利麾下的武威军摆开阵势正面厮杀。由此可见,吕布极其喜爱貂蝉。爱之入骨。
但是,无巧不巧的是,董卓自从看到貂蝉之后,那也是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全是貂蝉翩翩起舞的倩影。简直是梦牵魂绕,迷得他神魂颠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就想往司徒府上跑,只希望能够多看貂蝉一眼。
如此以来,父子二人先后看上了同一个女子。该如何取舍呢?
对此,董卓心中已有计较。他准备再给吕布加官进爵,敕封吕布为朝廷大将军,再多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和美女给他,如此便能了却此事。因为吕布偏爱这些东西。是个典型的势利之徒,当初他董卓就是用百两黄金和一匹赤兔马收降了吕布。以至吕布还亲手斩下丁原的首级作为觐见之礼。想那丁原对吕布可是有再造之恩哪。将吕布从草莽之中提拔到并州军主簿的位置上,并且还收他做义子。即便如此,吕布还不是轻易地放弃了丁原,为了功名利禄,不惜杀父以求取晋升之道。
有鉴于此,在董卓眼里。吕布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势利之徒。只要赏赐给他足够显赫的官职和金银财宝,他连丁原这个义父都能毫不犹豫地放弃,何况是区区一个貂蝉?
反复考虑之后,董卓渐渐放心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识人之能。也坚信自己对吕布的为人和喜好判断的很准确,绝对不会出错。
沉默半晌后,董卓神情严肃地看着李利,沉声道:“文昌,你和婉儿今夜登门就是为了劝说咱家放弃貂蝉,对吗?”
李利闻言神情诧异地与董婉对视一眼,随即夫妇二人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李利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见他恭声对董卓说道:“岳父明鉴,确是如此。奉先与那貂蝉早有婚约,马上就要成亲了。岳父此时突然招纳貂蝉进宫为妃,小婿担心奉先只怕会恼羞成怒啊!况且,奉先此前确实立下过汗马功劳,对岳父执掌天下大权也有过不可忽视的作用。此番,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貂蝉而促使他对岳父怀恨在心的话,恕小婿大胆直言,岳父此次绝非明智之举,甚至有可能招之杀身之祸!”
“哦?文昌的意思是说,奉先有可能因此而加害于咱家?”董卓紧皱着眉头,沉吟道。
李利毫不犹豫地说道:“是。吕布其人,自恃骁勇,傲慢跋扈,见利忘义,反复无常。再加上岳父先前对他恩宠太甚,以至他眼下已位居九卿,更有县侯的爵位在身。如此以来,岳父再想高官厚禄收买他,只怕是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文昌快快说来。”董卓急切地追问道。
“除非岳父将天下兵马大权全部交到吕布手上,让他高居三公,位极人臣。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安抚他,让他放弃觊觎貂蝉之心。不过,此乃权宜之计,可安吕布一时之义愤,却终究难以消除他心中的怨恨,遗祸无穷!”李利神情坚定地说道。
董卓当即沉声问道:“文昌可有一劳永逸之法?”
李利惊愕地看着董卓,却发现董卓的神色平静如水,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正心思。
随即李利低声说道:“小婿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是请岳父下令,让小婿出兵剿灭吕布。别人怕他吕奉先,但我李利却不惧他。只有岳父能够下定决心,半个月之内,小婿定然斩下吕布首级,铲除并州军余孽。自此,岳父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安享晚年。”
“吕布若是死了,只怕是执掌天下牛耳之人就是你李文昌了!咱家说得没错吧?”董卓突然双眸圆瞪,直盯盯地看着李利,沉声说道。
李利闻言后,神情大变,惊愕之余剑眉微动,虎目毫不畏惧地与董卓对视,没有开口说话。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对视半晌后,李利幽幽地低声说道:“相国乃李某的岳父,无论如何,小婿不会加害岳父性命。”
董卓闻言后,神情复杂地看着李利,再看看站在李利身后的董婉。随即他微微颔首,对董婉说道:“婉儿,你嫁了一个好男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男人。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是为父对你的期望。另外,为父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礼单已经送过去了,但东西却没有送到你男人手里。明天我会派人直接送到东阳谷大营,原本是三千套,现在为父再给你加上两千套,一共五千套重甲骑兵的铠甲和兵器。李利,以后好好照顾婉儿,只要你善待她,就是对我送你重甲的回报。除此之外,在你发迹之前,老夫没有赏赐你什么,也没有帮助你任何事。所以?你不欠我的。人生苦短,岂能瞻前顾后?你们回去吧,老夫也累了。”
说完话,董卓赫然起身向正堂侧门走去。他的身形依旧臃肿,后背微微有些佝偻,脚步蹒跚,一步步离开李利和董婉二人的视线。(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备注:正文前插入44个字符。
【第248章】 今夜无眠(下)
月半弯,星河璀璨。
司徒府,后院。
“碧儿,大堂的宴席散了吗?”王莹,哦不,应该是貂蝉伫立窗棂前,仰望星光闪烁的星河,轻声问道。
乍听问话,一个身姿同样玲珑曼妙的随身侍婢轻步走到貂蝉身后,柔声说道:“小姐,你是想问董卓走了没有吧。董老贼早就走了,筵席也撤掉一个时辰了。”
“哦,董卓今天怎会这么早就走了?前两天他每天都要等到深夜才肯离去,今天倒是有些奇怪。”貂蝉微微惊讶地说道。
侍婢碧儿轻笑着说道:“小姐,刚才奴婢前去查看时听仆从们说,今夜骁骑将军李利陪着新婚夫人董婉回娘家,就在太师府大堂等着董卓。所以,董老贼才会急急忙忙结束筵席,坐上车驾赶回去见女儿和女婿。”
“是吗?这么说来,董卓很器重李利,比对他的义子吕布还要好?”貂蝉不确定的轻吟道。
碧儿重重地点头说道:“可不是吗。奴婢听老爷说,董卓当初为了把董婉嫁给李利将军,可是费了很大力气。当时,董卓在朝堂上直接下令要将他的女儿董婉嫁给骁骑将军,结果李利居然没有答应,一口拒绝了董卓的好意。愣是把董卓气得暴跳如雷,以至他直接恐吓骁骑将军,声称如果李将军不答应婚事,就要尽起四十万西凉军讨伐李将军的武威军。没想到李将军当场反驳道:我李利生来便是硬骨头,百战沙场,何惧一死,武威军甘愿领教西凉军的兵锋!小姐,你说骁骑将军胆子大不大?”
“呵呵呵!你这丫头就知道卖关子,赶快说。后来李利怎么又答应迎娶董婉了呢?”貂蝉满脸笑意地转身看着碧儿,神情期待地追问道。
碧儿婉然笑着说道:“后来呀,董卓眼见李将军宁折不屈,大感无奈,于是他便从李利将军的叔父李傕将军下手,结果李傕将军满口答应了这门婚事。这样一来,李利将军父母双亡,早年又是李傕将军一手带大的,自然不能当着满朝百官的面,不给李傕将军面子。只不过李利将军并未就此妥协。而是向董卓提了三个条件。奴婢不知道这三个条件具体怎么说的,却知道其中的意思。
意思就说,董卓执意嫁女,但董婉嫁到龙骧李府后就是李家的人了,与董家没有关系;李利不会因此而高攀董家。不需要董卓的任何帮助,也不接受董卓的赏赐。更不会调到长安做官。宁愿守在凉州苦寒之地戎守边境。还有就是李利将军说,如果有一天董卓以及董家遭受灭门大难,他会保住董家一丝血脉,不会让董家断了香火,藉此报答董卓嫁女于他的恩德。最后,董卓答应了李利将军的三个条件。所以这桩婚事也就成了。”
貂蝉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以前从来没人跟她提起外面的事情,而她也算是彻彻底底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家闺秀。
听完整个事情,貂蝉沉默好久。她那美丽圣洁的脸庞可与皓月争辉。清澈如水的双眸比天上的星星更有神采,神情恬静之中透着智慧的光芒。
半晌后,貂蝉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向往之色,轻声叹道:“如此说来,李利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畏强权,敢与董卓对峙朝堂,堪为真正的伟丈夫,真豪杰!”
“嘘嘘!小姐,你这番话千万别让老爷听到了,否则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的。老爷最不喜欢谁提起李利将军的名字,一旦发现谁在背地里议论,那就惨了,皮肉开花算是轻的,重则赶出府邸。”碧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
貂蝉闻言后,心中顿时忧郁起来,笑脸瞬间消失不见了,眉头紧锁,郁郁寡欢。
“小姐,你别这样绷着脸,奴婢看着心里难受。”碧儿愁眉苦脸地劝说道。
貂蝉伸手轻轻拂去碧儿眼角的泪水,惨然一笑,幽幽说道:“碧儿,明天你就离开司徒府,找个好人家嫁了。你模样俊俏,身材连姐姐我都很羡慕,一定能找到疼爱你一个好夫君!姐姐这辈子算是毁了,早先父亲苦苦哀求我嫁给吕布,现在又要我屈身侍奉国贼董卓。只待功成之日,就是我王莹身死之时。父亲含辛茹苦地养了我十七年,如今却又亲手将我推进无底深渊。也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就用自己这条性命挽救大汉江山!”
“呜呜呜!莹姐,老爷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呀!”碧儿保住貂蝉的双肩,痛苦涕零地呜咽道。
貂蝉眼眶里含着泪水,却硬是忍住没有落下来,也没有哭泣。只听她语气幽怨地说道:“是啊,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是在他眼里只有江山社稷,其它皆不足道,更没有将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以前红昌妹妹在府上,他煞费心机的利用她,结果红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现在红昌走了,她已经找到了让姐姐羡慕的归宿,而姐姐却要步入红昌的后尘,替父亲完成他拯救江山社稷的美梦。”
碧儿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小姐天生丽质,有倾国倾城之姿,天赐容颜,韶华正茂。怎能屈身侍奉董卓那头肥猪呢?江山社稷与小姐何干,如今世上有那么多枭雄诸侯,难道他们都斗不过董卓吗?老爷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呢?呜呜呜?”
貂蝉听了碧儿这番话后,眼泪忍不住地哗哗流淌,顺着高挺的鼻翼滑落下来。她神情悲愤地说道:“不,董卓并不可怕。莫说天下诸侯,就是长安城内就有人不惧董卓老贼。可是他却不会帮我脱离魔窟,甚至我此番遭此劫难,有一半原因就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从中推波助澜,劫走红昌,或许姐姐我就不会献身国贼,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小姐。这人是谁?奴婢替小姐去求他,马上就去,只要他能救小姐脱离苦海,奴婢愿意为奴为婢侍奉他!”碧儿急声说道。
貂蝉惨然一笑,十分感动地抚摸着碧儿的发梢,摇头说道:“不必了,碧儿,姐姐谢谢你的好意。那人不会帮助我们的,他是董卓老贼的女婿,又怎么会帮助我们对付董卓呢?”
“小姐说的是骁骑将军李利?难道红昌姐姐就是被李将军收留的。难道红昌姐姐现在已经是李将军的妻子了?”碧儿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就知道貂蝉说的是谁了。
貂蝉听到李利的名字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轻轻点头说道:“对,就是李利。红昌妹妹去年岁末离家出走后就跑到武威郡去找他。结果碧儿想必已经知道了。三天前李利大婚时我女扮男装和父亲一起去李府,尽管红昌妹妹当时蒙着盖头。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只不过她没有看到我。现如今,她已是李利六个妻室之一,厄运不会再降临到她身上。红昌妹妹是幸运的,她勇敢地走出家门,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貂蝉说完话后,脸上洋溢着向往的神色。眼神迷离,仿佛任红昌现在的美满婚姻就是她一直期盼等待的理想生活。
碧儿看着貂蝉的异样神情,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么。于是她轻声说道:“小姐,其实你也可以像红昌姐姐一样争取自己向往的生活。你现在就逃出府邸。去龙骧李府求助,红昌姐姐心善,她一定会恳求李利将军设法助你脱离董卓老贼的魔爪。小姐,你别犹豫了,奴婢求求你,你马上就走!”
貂蝉神情惊愕地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若是像红昌一样悄悄地走了,只怕父亲就要大难临头,董卓老贼一定不会放过他。如此不忠不孝之事,我王莹断然不能做。我和红昌不一样,她只是我的表妹,她被逼无奈之下可以离开我父亲,但我却万万不能啊!算了,碧儿,姐姐认命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崇拜李利,总是张口闭口地把他挂在嘴边,所以姐姐早就给你写好了书信。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书信趁着人多眼杂偷偷离开司徒府,去龙骧李府找红昌妹妹,她会收留你的。以后你就是红昌的贴身侍女,将来很可能侍奉李利,到那时你若能为他生儿育女,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李利的妾室。你私下里爱慕李利,自身容貌和身段又那么好,而李利又是一个风流多情的家伙,所以此事必成。这是姐姐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也算给你后半生找个依靠。”
“小姐,你”碧儿满脸羞红地低着头,不知如何应答。
既感动又羞涩的碧儿,泪水哗哗而落。半晌后,她神情坚决地抬头看着貂蝉,随即又扭头环顾四周,既而贴近貂蝉的耳边,低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青楼女子经常使用一种**的**香,能让男人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所以奴婢私下里买来了这种**香,悄悄藏着,一直没敢跟你说。如今小姐身处绝境,奴婢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奴婢愿代小姐侍奉董卓老贼,保全小姐清白之身,但愿小姐能够躲过此劫,逃出董卓老贼的魔爪。”
“不可,万万不可!”貂蝉满脸惊骇地看着碧儿,急声说道。
碧儿神情决绝地低声道:“奴婢自幼与小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小姐遭此大劫,奴婢身无长技,只能以此报答小姐十余年的信任和照顾。之前,奴婢处处效仿小姐,与小姐一样同是处子之身,身形虽不如小姐高挑,容貌更不及小姐美丽,但有**香相助,定能以假乱真。熄灯之后,董卓老贼焉知真伪?小姐宅心仁厚,处处为奴婢着想,此番就让奴婢替小姐尽忠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49章】 调虎离山
翌日,天空昏暗。
清晨,太阳乍一露脸便黯淡无光,只在天空留下一抹圆影,却无光亮。
长安城正街,鼓瑟齐鸣,董卓麾下三千飞熊营铁骑当街开道。
在铁骑身后,一顶凤銮仪仗车驾在数百名宫女的拱卫下缓缓而行。车驾之后,满朝文武百官身着盛装,满脸喜色地跟着车驾缓缓向皇宫而去。
清风阁,二楼临街窗前。
李利身着儒衫临窗而立,双眸深邃地盯着街上的车驾,沉默不语。在他身旁,还有两位披着狼皮大氅的女眷,这便是董婉和任红昌二人。
“夫君,父亲一意孤行,这可怎么办?”董婉看着下面的凤銮仪仗缓缓驶向皇宫,满脸愁容地问道。
“事已至此,为夫也无可奈何。该说该劝的话,昨夜我们已经说尽了,结果相国不改初衷,执意如此。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李利神情平静地沉吟道。
董婉听后无奈地摇摇头,欠身对李利说道:“夫君,妾身不想再看了,妾身先行告退。”
“嗯,你回去吧。不要想太多,相国纵横天下多年,没有谁敢捋其锋芒,不会有事的。”李利将董婉送到阁楼门口,劝慰道。
“但愿如此吧。”董婉无精打采地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她在侍婢和金猊卫的护持中,快步下楼,坐上侧门外等候的马车缓缓离去。
目送董婉离开,任红昌强忍好久的眼泪脱眶而出,伏在李利怀里,泣声说道:“夫君,表姐的命太苦了。原本她就不愿意嫁给吕布,如今却是名为进宫为妃。实际确是侍奉董相国。相国今年都已年近花甲,和义父王允的年纪相当,可表姐她只有十八岁呀!呜呜呜”
李利轻抚着任红昌的肩头,无奈地说道:“不是她,就是你,天命难违!你们姐妹若是生活在普通百姓之家,倒也罢了,纵然是生活清苦一些,却也不会有这么多劫难和苦楚。只可惜你们摊上王允这么一个位居三公的父亲。这个老家伙想要拯救大汉社稷,事情本身没有错。可是他不该把这些事情强加在你们姐妹身上。堂堂七尺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当蒙妻荫子,报效国家。可是王允却剑走偏锋,行禽兽之事。让自己的女儿献身救国,此等小人行径。我李某人深为不耻。”
“义父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自然比不得夫君。在他眼里,只要能除掉董卓,什么阴谋诡计都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他这样做,却是害苦了表姐。表姐她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温柔恬静。与世无争。她不该受此大难啊!”任红昌哭诉道。
李利闻言后,除了抱紧怀里的女人之外,无言以对。
身逢乱世,很多事情根本难以说清楚谁对谁错。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更没有无辜之说。因为天底下无辜之人太多了。要说无辜,天下上千万贫民百姓才是最无辜。可是无辜有什么用,天下各镇诸侯还不是照样天天征伐,使得各个州郡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吗。
乱世之中,即便是你想置身事外,那都是一种奢望,除非你甘愿俯首待戮。
既然无法避免,不如迎难而上,拼死一搏。王允此举就是拿他自己的女儿放手一搏。只不过他这是赌博,而且是豪赌,赌注就是他王允的身家性命和亲生女儿的命运。
其实李利心里很佩服王允这种孤注一掷的气魄和决心,但是他不能接受王允采取的方式和方法。手段实在是太下作了!居然拿他的亲生女儿来实现他的政治抱负,这件事情的本质变了,这不是计谋,而是阴谋。虎毒不食子,但王允此举与禽兽何异,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任红昌和王莹表姐妹俩摊上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义父(父亲),简直就是一种悲哀。所幸任红昌侥幸躲过此劫,由于李利插手干预,致使王允早就设想好的连环计无疾而终。而此时的貂蝉(王莹)无疑是被殃及的。王允起初已经打算放弃连环计了,却不料董卓慕名找上门来,使得王允只好将错就错,再次将胎死腹中的连环计搬出来,顺水推舟,埋下祸根。
整件事情,李利不用派细作打探就能猜出其中的原委。甚至他自己都牵涉其中,还曾经推波助澜,间接地促成此事。
若是没有他和吕布二人在灞水河畔的一场恶战,董卓怎么会对貂蝉感兴趣。再加上王允都已经主动放弃邀请董卓上门赴宴了,也没打算将亲生女儿献给董卓,只想给女儿找个归宿,嫁给吕布为妻之后,此事也就算结束了。不成想,董卓向李利求证貂蝉容貌的时候,李利鬼使神差地夸赞了貂蝉一句:貌似天仙,世所罕见。结果,董卓在李利成婚的当天晚上当街拦住王允询问貂蝉,第二天一大早董卓就坐着车驾前往司徒府赴宴。
就这样,一场原本已经拆散的悲剧,阴差阳错地又衔接上了。连环计,本来已经断环了,而今绕了一大圈之后,重新补上了其中的关键一环,继续上演。
真是时也,命也,劫数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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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后堂。
“相国这件官服真好看,太得体了!穿上这件衣服后,相国顿时年轻二十岁,雄风不减当年哪!”后堂上,王允前来拜见董卓时赞不绝口地说道。
的确,董卓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与以往的暗红色长袍不一样。尽管衣服的颜色仍是暗红色,却不是长袍,而是长衫和长裤,样式新颖,做工考究,庄重大气。只不过在王允眼里,这种衣服应该是上榻睡觉时穿的内衫和秋裤,不适合正式场合穿戴。
不过王允绝不会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万一惹得董卓不高兴,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董卓开怀大笑地说道:“王允哪。这身衣服是婉儿专门给咱家做的,说是叫‘唐装’!这是李利想出来的衣服样式,先前咱家试过了,穿着很舒服,手脚伸展也很方便,而且很小巧。你可能不知道,李利成婚那天他就穿着这种衣服,上下一个颜色,外面再披上一件火红色的战袍,因此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没看出来。今天貂蝉进宫。咱家心里高兴,所以就穿上这身衣服。哈哈哈!”
王允闻言后,心中一阵酸楚,强颜欢笑地说道:“相国的爱女真有孝心,这身衣服很合体。不仅颜色好看,做工也极好!微臣看着都眼红。羡慕相国有个好女儿啊!”
王允这番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因为董卓穿着董婉亲手缝制的衣服时那副沾沾自喜的神情。让他想起自己的女儿“貂蝉”此前也给他做过很多衣服,他每次穿上女儿亲手缝制的衣服,心里很温馨,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就在半个时辰前,王允却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送出府门。坐上了凤銮车,献给了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国贼屠夫。
一念至此,王允心如刀绞,痛不可当。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在笑。而且是讨好似的献媚谄笑。
王允说得一番话让董卓很受用,他抬手示意王允入座,随即笑着说道:“王允,你也不用羡慕咱家,貂蝉可是人间罕见的美人儿,你才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呀!对了,你此来应该是有事吧?有事尽管说,以后你在咱家府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过了今晚,你和咱家就不是外人了。哈哈哈!”
王允闻言后,扭头环顾四周,欲言又止地说道:“禀相国,文臣此来确实有要事禀报。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直言无妨!”董卓追问道。
王允神情一震,连忙说道:“刚才小女出门时,微臣看到军中很多将领对小女指指点点,口中颇有微词。此外,微臣府中仆从还看到骁骑将军和相国爱女当时也在街边观看,相国的爱女当即负气而去,而骁骑将军也是一脸阴沉之色。对此,微臣心中颇为忧虑,坐立难安,赶紧向相国禀报此事。”
“哦,竟有此事?”董卓满脸阴暗地沉吟道。
王允当即跪身惶恐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微臣断然不敢有所隐瞒,全是据实禀报。请相国明察!”
“嗯,你起来吧。”董卓颔首示意王允起身入座,接着说道:“这件事倒是颇为棘手,不知你有何对策?”
王允闻言沉思起来,片刻后,恭声说道:“此番军中将领入京,大多数人都是奔着骁骑将军大婚而来的。而今龙骧李府的婚事已毕,他们也应该返回驻地了。此外,凉州地处西部边境,骁骑将军肩负着守卫西北边疆的重任,不宜长期滞留京都。况且,李利将军与奉先将军之间已有间隙,仇怨颇深,万一他们之间再打起来,恐怕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微臣恳请相国早作决断,以免迟则生变!”
“嗯?”董卓紧皱着眉头,微微怔神地沉吟一声,随即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沉思半晌后,董卓沉声说道:“也罢,让他们离京返回驻地吧。传令李傕、张济二将即刻返回安邑驻地,防范关东诸侯来袭;樊稠、徐荣等将领返回蓝田大营,军中其他将领各自归队,不得在京城滞留!至于李利么,让他三天内离京,返回武威郡。”
“微臣遵命,即刻就去传达相国将令!”王允欣然应诺道。
董卓微微颔首,示意王允前去传令。等到王允离开后,他当即起身走出府门,坐上早已备好的车驾前往郿邬。(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50章】 情难舍,未雨绸缪
龙骧李府。
“文昌,刚刚接到相国将令,让我即刻起程返回安邑驻地。”书房里,李傕一进门便直接说明来意。
“哦,这么快?”李利微微愣神地说道。
李傕颔首说道:“是啊,很突然的命令。这是相府佐吏前来传令,肯定不会错。另外,我还得知军中其他将领也接到同样的军令,让他们即刻返回驻地,不得滞留长安。”
“叔父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蹊跷?”李利思量着问道。
李傕微微摇头说道:“谈不上蹊跷,只是叔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此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却又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文昌,你还没有接到军令吧?”
“我暂时没有接到相国的命令。不过,既然军中将领都接到了返回驻地的命令,料想我这里也快了。毕竟我与吕布不和,相国不会让我长时间滞留京都的,免得再起冲突,让他为难。”李利随口说道。
“叔父临走时来看你,就是为了叮嘱此事。现在你和奉先都是相国最信任的人,一旦你们之间再起冲突,相国只怕是要大发雷霆了,结果不堪设想。”李傕点头说道。
李利咧嘴一笑,说道:“叔父放心。侄儿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不会再与吕布厮杀,叔父不必替我担心。”
“梆梆梆!”正当李傕微笑着准备说话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挚,有何要事?”李利当即起身拉开房门,沉声问道。
“宫里来人了,正在大堂等着主公。”李挚接声说道。
李利双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寒光,低声沉吟道:“不过是想让我离开长安城而已,居然还下圣旨给我。真是看得起我李某人!”
“文昌,去接旨吧,你早晚都要返回凉州的。”李傕站在李利身后轻声说道。
李利扭头笑着说道:“叔父请稍等,侄儿去去就来。”
李傕微微颔首,目送李利大步前往大堂。看着李利的背影,他喃喃自语道:“看来文昌如今在相国心目中的份量已然超过我了。同样一道命令,却要下旨传达,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差异呀!”
一盏茶的工夫,李利再次返回书房。
“文昌,天子有何旨意?”李傕不等李利落座便开口问道。
李利笑着说道:“不出叔父所料。下旨让我三日内离京。不过有一事倒是让我颇为费解”
“何事?”李傕急声问道。
李利笑呵呵地说道:“天子诏书里还赏赐给我五百两黄金和三百匹绸缎。据我所知,宫里的吃喝用度都是相国供应,小皇帝拿什么赏赐给我,而且还出手如此阔绰。呵呵呵!”
李傕闻言后,笑着说道:“文昌有所不知。其实相国对陛下还是很不错的。皇宫内外的所有花销用度。相国从未克扣,一直是依照洛阳帝都的标准供给。至于陛下的赏赐么。只要相国没有异议。赏赐就能如数送来。不过这笔赏赐在叔父看来,应该是相国的意思。你刚刚成亲就要离开京城,相国恐怕是舍不得婉儿,所以再次赏赐于你。只不过你先前在朝堂上说过婚后不接受相国的任何赏赐,所以此番赏赐就记在天子名下了。”
“呃,原来如此。多谢叔父解惑。原先我还以为相国权倾朝野。不会把天子放在眼里,更不会耗费重金奉养宫中的宫女和一干皇亲国戚。没想到相国居然没有废弃礼法,仍旧大费钱粮供养他们,当真是出人意料啊!”李利颇为感叹地说道。
李傕心有感触地说道:“其实相国心里一直对皇室心存敬畏。你看他经常自称‘咱家’,分明是以天子近臣的名义自居。天下人皆以为相国蛮横跋扈,欺辱天子,祸乱宫廷,实际却不是这样。相国专横,独揽朝政,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却没有欺凌天子和太后,仍旧恪守礼数。朝堂上的一切,都是相国故意做出来给百官们看的,否则他何以威慑群臣,号令天下。此外,世人皆说相国夜宿龙廷,肆意凌辱内宫嫔妃,此话却是言过其实了。相国确实从宫里带出去不少宫女和嫔妃,以供玩乐,但他却没有夜宿宫廷。否则他何必大兴土木修建郿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郿邬距离皇宫二十余里,相国经常两地奔波,直接搬进皇宫里住,岂不是更方便!所以,世人对相国颇有误解,这些全是关东各镇诸侯有意编排出来的言辞,大肆渲染,意图混淆视听,加深相国在百姓心中的罪恶。事实上,他们成功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堆在相国身上,让他有口难辨,有苦难言,饱受煎熬。
唉!相国虽然执掌天下牛耳,威加海内,实际上却是被架在浪口风尖上,只能进不能退。稍有差池,他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祸及董家全族。这其中的苦楚,或许没有人知道,但叔父恰恰是相国的嫡系部将,跟随他十几年了,才能真正了解他的苦衷。”
李利闻言后,沉默良久,随之劝慰地说道:“叔父不必伤感。高处不胜寒,相国能走到今天的高位,自有其过人之处。”
语气稍稍停顿之后,李利轻声问道:“侄儿有一事想向叔父请教。如果叔父有一天也能执掌天下权柄,不知叔父会怎么做?叔父莫急,侄儿是说如果,假设而已,别无它意。还请叔父直言相告。”
当李利说出这番话时,李傕瞬间神情大骇,惊愕地看着李利,一阵无语。
沉默半晌后,李傕摇头说道:“文昌啊,叔父我有自知之明,做不了相国高位。论心胸气度,我远不及相国能够隐忍,他在西凉起起伏伏十余年,始终屹立不倒,这就是他有成事者的宽阔胸襟。论及权谋之道,叔父也无法与相国相比;早年他私下结交宦官,明面上投效何进,左右逢源,火中取栗,最终登上相国之位。叔父我跟随相国征战沙场十几年,要说领兵打仗、训练士卒和统率军中将领,我尚且能够胜任,自认不输于当世任何将领。但是,若要我辅国摄政,治理天下,我还真没有这份能力,最多守住雍凉二州不受蛮夷侵扰,其它事情就无能为力了。”
李利听了李傕这番话后,心中暗自惊叹,李傕说他自己有自知之明,还真不是客套话,确实是他量力而行的肺腑之言。
史册上,李傕确实如他所说。在董卓死后的四年多时间里,他执掌天下权柄,对关东诸侯多有昏聩之举,但他却拱卫雍凉二州不受外敌滋扰,颇有建树。只是他的心胸终究不够宽广,与郭汜、张济、樊稠等将领互生间隙,明争暗斗,既而大打出手,互相残杀,致使长安城鸡飞狗跳,残破不堪。最后,献帝出逃洛阳,百官们尾随而去,使得长安帝都就此没落,而西凉军也因此支离破碎,最终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剿灭。
一念至此,李利若有其事地说道:“叔父不必妄自菲薄。如果叔父果真能执掌天下权柄,小侄愿助叔父一臂之力,震慑天下诸侯,平定西凉各州郡。不过侄儿有言在先,你我叔侄二人乃至亲,一旦局面不可收拾的时候,还请叔父记住今天所说的话。万不得已之际,还请叔父全权交由侄儿来收拾烂摊子,而叔父继续领兵征战。叔父意下如何?”
“呃,文昌何出此言?你的才能远在叔父之上,这一点叔父心知肚明。况且,叔父断然不会因为贪恋权位,强行压制于你。”李傕极为惊诧地说道。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叔父不必多虑,也不用谦让。侄儿是叔父一手带大的,你我二人虽名为叔侄,实际却与亲生父子无异。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侄儿终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亲疏有别,家国难以两全。所以,有些事情侄儿现在就说出来,以后也会这么做。但是,一旦政局动荡不堪之际,侄儿为了我李家全族的生死存亡,说不得要采取非常之手段,做出忤逆之事。到那时,还请叔父理解侄儿的苦衷,莫要埋怨侄儿才好。”
“此话从何说起呢?再说叔父我从来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想都不敢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等叔侄真能成事,那也一定是以你为主,叔父愿做马前卒,为我李家创立不世功勋!”李傕神情坚决地说道。
“哈哈哈!”李利大笑着说道:“有叔父这句话,侄儿深感振奋。一世人,两叔侄,血脉相连,亲情永远无法割舍。倘若有一日我们叔侄沙场对阵,侄儿愿意主动退让,以全叔侄情份。不多说了,叔父即将返回驻地,侄儿略备薄酒,为叔父饯行。请叔父移步大堂,筵席已经准备好了。”
李傕眼见李利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大笑着说道:“文昌啊,你今天可是把叔父我吓到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等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压压惊!呵呵呵!”(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51章】 伤情
午后,长安城北门。
城门外,李利带着李挚、李玄和百余名亲兵,前来给李傕、徐荣和樊稠等将领送行,目送他们离去。
“主公,李傕将军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李玄站在李利身后轻声说道。
李利看着远去的背影,怔怔失神,轻声喃喃道:“今天他们离开长安,还有咱们来送行,等到后天我们离开京都的时候,有谁会给我们送行呢?四十万西凉军驻守长安三辅,虎视天下,压制着关东诸侯不敢轻举妄动,多么强大的军团啊!然而,这一切如同昙花一现,即将凋零。李某纵然有心挽回这一切,怎奈董相国却信不过我,心存侥幸,不肯下令放权。如之奈何?”
李利这番话听得李玄一知半解,不过他知道有些事情既然李利不愿直说,那他作为属下就不能多问,此乃为人臣者的本份。
随即李玄掂量着说道:“主公,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挽回,那就随他去吧,多想无益。不过我们眼下也要准备离开长安了,先前主公吩咐的事情,属下尚未办理妥当,还需三五日时间。请主公责罚。”
李利闻言后,微笑着翻身上马,大手一挥示意亲兵回府。随即他边走边说道:“元忠,你用不着责罚。这才几天时间,从我成亲那天算起,至今不过五天时间。继续抓紧时间收购粮食,运出城之后交给文和接手,争取五天之内办好这件事情。怎么样,能办好吗?”
李玄淡然笑着说道:“请主公放心,五天之内属下一定办好此事。事实上,长安城内所有粮栈的粮食有七成都已经被属下买走了,而今我已派人去周边各郡县大肆收购粮食。这些粮食买到手之后。不用进城,直接运往东阳谷,交予文和保管。最多再有七天时间,长安城以及周边各县的粮栈就会被我们清扫一空,到那时恐怕粮食就要疯狂涨价了!”
“呵呵呵!”李利笑着说道:“元忠莫要太高兴了,省得到时候你又舍不得!”
“主公何出此言哪?难道主公大肆购买粮食不是为了供应我军之用,而是另有目的?”李玄惊诧地低声问道。
李利策马缓缓而行,眼睛扫视一下驿道四周,低声说道:“元忠猜对了。我军此次赶赴长安时便带着两个月的粮草,如今粮草足以供应大军一个半月的用度。而你最近购买的粮食却足以供应大军半年所需,数目何等巨大。我们暂时不用返回武威郡,储存这么多粮食用处不大,所以我想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把这些粮食再分给长安城和周边的百姓。怎么样。元忠是不是心疼了,舍不得呀?呵呵呵!”
“呃!”李玄神情愕然地看着满脸笑容的李利。沉吟道:“主公此举是想收买人心?等到百姓们断粮的时候。我们再把粮食发放给他们,藉此收拢人心。如此以来,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颇有些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得不偿失,毕竟长安城并不是主公的辖地。主公纵然是乐善好施。也不至于花费重金买虚名,我们的根基在凉州,对于长安城却是鞭长莫及,挨不上啊!”
李利诡异地笑着道:“世事变幻莫测。如今长安城自然与我们毫无关系,但今后却未必还是如此。何况那些购买的钱财本来也不是我们自己辛苦所得,全是满朝百官和军中将领送来的贺礼,此等不义之财,还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我李利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贪图虚名的大儒名士,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此次也不例外。元忠,你就等看吧,你妹夫我要得不是乐善好施的虚名,而是另有所图!”
“既然主公成竹在胸,属下自当全力以赴。不过主公可要稳住了,千万别挥霍粮食,这可是几万两黄金换来的粮草,一定要慎之又慎哪!”李玄颇为心疼地说道。
李利满脸笑容地扭头看了看李玄,随口说道:“放心吧,绝对物有所值。快走吧,赶紧回府准备一下,后天上午我们离开长安,府上所有人都走,全部随军出城!”
“主公,扈从和侍女都走了,那龙骧李府怎么办?难道往后我们不回长安啦?”李玄急声问道。
李利笑声说道:“龙骧李府只留下一块匾额即可,不用再派人留守了,否则他们恐怕有性命之危。至于我们再回长安的府邸嘛,在皇宫附近找一座大宅院住下就行了。好了,走吧,府中事务繁琐,正需要人手帮忙呢!”
说完话,李利不等李玄再次询问,便策马扬鞭纵马飞奔。
眼见李利快速离去,李玄纵然心中疑惑颇多,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等到水落石出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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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侯府,吕布府邸。
“嘭!”
“啪啪啪!”
“董卓老贼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欺我太甚不夺回貂蝉,我吕布绝不甘休!”
正堂上,吕布大发雷霆,怒声咆哮,拍得案几哐当作响,致使案几上的器皿纷纷滚落下来,摔得细碎。
正堂门外,张辽、曹性和重伤未愈但已能下地的魏续、侯成等将领,听到吕布如此勃然大怒,纷纷吓得躲在门外不敢露头,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被吕布迁怒受罚。
“文远,你赶快进去劝劝主公吧。主公如此大声咆哮,府中说不定就有董相国派来的耳目,万一这些话传进董相国的耳朵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之前主公最信任的部将就是你,此时也只有你去劝说,主公才能听得进去。”魏续掖着嗓子低声对张辽说道。
张辽闻言顿时连连摇头,满脸阴沉地说道:“魏续,你这是故意说反话吧!你是主公的内弟,当日主公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平时也最信任你。此时你不去劝解主公,反而怂恿我去。意欲何为?”
魏续可怜兮兮地说道:“文远,我现在重伤未愈,万一主公迁怒于我,随便踢我一脚,那我这半条命可就没了。就我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主公见到我只怕是更加心烦,劝说也没用。所以,我实在是没办法呀,承受不了主公的打骂,否则我早就进去了!”
张辽颇感无奈地看着魏续。心里也觉得魏续言之有理。如果让吕布看到魏续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原本暴怒的情绪恐怕会更恼火。因为吕布的左手如今算是彻底残废了,而且伤势还没好利索,依旧包扎得严严实实。
看着张辽犹豫不决,魏续、侯成和曹性等人顿时颇感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文远,我陪你一起劝说温侯吧。我们两人一起进去。万一温侯怒不可泄降罪于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另一人还可以帮衬一下,不至于被温侯责罚。你看如何?”眼见大家躲在门口陷入僵局,曹性硬着头皮对张辽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走吧。”张辽沉吟一声,迈步走进正堂。
曹性稍作迟疑后,疾步跟上张辽。神情拘谨地步入大堂。
那副背影,在魏续和侯成二人眼里颇有荆轲刺秦王,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情。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吕布怒声大吼的声音传出门外。听得魏续、侯成二人脖子一缩,不敢伸头偷看了。
面对吕布的滔天怒火,张辽硬挺着恭声说道:“温侯息怒。事已至此,温侯纵然大发雷霆也于事无补。何况貂蝉此次入宫为妃,日后定当母仪天下,我等身为臣子,即便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换言之,温侯此番实际上是被那司徒王允戏耍了,他之前已经将貂蝉许配给温侯,如今却又出尔反尔,攀上皇亲。此乃势利小人之行径,温侯若是怒气难消,完全可以质问王允为何言而无信。此外,末将觉得此事与董相国无关。如果王允执意要将貂蝉献给天子,董相国定然不会知道温侯早已与貂蝉定亲,既而相国卖个顺水人情给王允,为天子主婚,玉成此事。所以,此事错在王允,而非董相国。”
“哼,你知道什么?”吕布满眼怒火地看了看张辽,当即冷哼一声,鼻孔仍旧喘着粗气。不过他暴怒的神情明显缓和了许多,也没有因此迁怒于张辽,显然张辽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宽慰不少,渐渐恢复了理智。
缓口气之后,吕布脸色阴沉如冰地怒声道:“入宫为妃?说得好听!那小孩儿如今不过是十二岁的孩童,娶后妃又有何用?知道吗,文远,这不过是董卓老贼的借口!老贼好色成性,祸乱宫廷,一旦貂蝉进宫,恐怕也躲不过老贼的魔爪。文远,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貂蝉,不夺回貂蝉,我誓不罢休!”
此时的吕布就像是一个被人抢走糖果的孩子,万分失落,六神无主,却又无可奈何。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然不是张辽、曹性等人眼中的无敌战神,而是一个被人抢走妻子的落魄男人,与凡夫俗子无异。
吕布如此颓废的神情,让张辽既感失望,又义愤填膺。于是他神色凛然地沉声道:“温侯可以去找王允质问缘由。如果他闪烁其词,一味贪图皇亲国戚的虚荣,末将愿意领兵杀进司徒府,将王氏一门斩尽杀绝!”
吕布颇为气馁地摇头说道:“没用的。我已经去找过王允了,他说这是董卓老贼强行逼迫他这么做的。如之奈何?”
“温侯可曾询问过董相国,拉上王允前去对质?”张辽思量着问道。
“董卓老贼根本不在府中,上午就去了郿邬。”吕布接声说道。
张辽闻言顿时神情松弛下来,朗声说道:“果真如此的话,温侯就不用担心了。貂蝉如今在皇宫内院,而董相国却远在数十里外的郿邬,这就说明董相国没有巧取豪夺貂蝉之意。”
“哦,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吕布闻言大喜过望,大笑着起身走向大门,随即骑上赤兔马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备注:文中的“入宫为妃”,只是一种大众化的称谓。实际汉朝内宫没有贵妃之说,只有美人、贵人和皇后等名位。貂蝉在文中便是“贵人”,仅次于皇后之位,后来封建宫廷的贵妃,便是来源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