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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3章】 龙争虎斗之狼嚎虎啸

    “呯!”

    火花四溅中,李利抬手挥刀快若闪电,铁背金刀寒光乍现,“咻”地一声与迎面劈下的刀锋精准无误地刀刃相撞。

    一击之下,李利右手微微震颤,胯下坐骑吃力不住地急退数步,从而拉开双方的距离。

    反观迎面袭杀而来的敌将,在这一击之中,他同样没讨到便宜。但见他双臂颤抖,满脸惊骇地看着李利,而他手中的长柄大刀赫然崩缺出一个拳头大的豁口。刚刚交手中他是蓄力攻杀,而李利则是仓促应战,故而他没有像李利一样后退。只不过他蓄谋已久的袭杀一击没能得手,似乎心中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震惊之中,眼神中浮现出迟疑之色。

    而这名李利眼中的敌将,并非无名之辈,他就是被李利称之为“吕布左膀”的陷阵营校尉高顺高孝恭。

    临阵之际岂能犹豫?

    “咻!”李利迅速扑捉到高顺眼中的犹豫之色,霎时间他双腿夹紧马腹,赫然挥刀直取高顺的项上人头。

    角色互换。刚刚是高顺趁着李利走神偷袭于他,而今却是他趁着高顺犹豫不决之时陡然反击,与高顺此前之举如出一辙。

    然而李利并不知道他此时出手,正中高顺下怀。

    实际上,高顺之所以迟疑,是因为他看到李利身后有典韦和滕羽护持。一击落空之后,他担心自己一旦与李利厮杀,便会身陷李利主臣三人的夹击之中,难以全身而退。但他眼神中的迟疑之色并不是犹豫不决,而是诱敌深入,他想诱使李利出手偷袭自己。一旦李利真以为他高顺犹豫不决、悍然出手的话,李利的心神就会有所松懈。正如他刚才偷袭李利一样。如此以来,就给他创造出将功补过,再次击杀李利的机会。

    这就是高顺,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将领,也是一个心志坚韧无比的沙场宿将。

    “铛!”

    李利志在必得的挥刀轰杀,同样落空了,被高顺骤然挥刀震开,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刹那,高顺挥刀之势不减,震开李利的大刀后。刀锋骤然旋转起来,挺刀直刺,直击李利胸膛而来。

    这就是高顺早有预谋的一击,也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刀法。

    高顺的刀法不像李利那样大开大阖,而是一动不如一静。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种刀法没有大气磅礴的气势。也不用多大力气。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杀招。

    高顺之刀,不动如山,动则迅疾如电,名为刀法,实际更像是枪术。

    只不过高顺还是小觑了李利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

    面对高顺迅疾而来的旋刀直刺。李利身形突然一闪,侧身歪倒在战马左侧,从而躲过高顺一击必杀的一刀。与此同时,他单臂挥刀抹向高顺握刀的手臂。这一刀就如同高顺旋刀直刺一样轻灵迅疾,毫无气势,但杀机凛然。

    一瞬间,高顺有机会将刺向李利的刀锋转变成挥砍,从而砍伤李利的右腿。但砍中李利的一瞬间,也就意味着他将失去握刀的右臂。最关键的是,他挥刀的力量确实不大,因此只能砍伤李利的右腿,而李利激荡而来的一刀却足以砍掉他的右臂。

    攻其必救!

    这一刻,高顺算是领教了李利过人的心计和狠辣的手段,也意识到他刀法中的不足,过于侧重技巧,却失去了大刀应有的霸气和力道。

    霎时,高顺毫不迟疑地收刀防御,挺起刀杆挡住李利斜劈而来的刀锋。

    然而高顺万万想不到,正是他此时的收刀回防,害得他在此后的半年时间里欲哭无泪,有口难言,懊悔了大半年,肠子都悔青了。

    当高顺抽刀防御的一瞬间,李利眉宇间显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诡笑。随即,但见他轻飘飘地挥刀碰了一下高顺手中的刀杆,致使高顺骤然用力,生怕挡不住他的这一刀。

    等到高顺意识到上当之时,只见李利刀锋一转,反手一刀大力从侧面抨击高顺手中的刀杆。旋即,不等高顺反应过来,李利又是一刀平沙落雁,顺着刀杆一滑,抹向高顺右手握刀的手腕,迫使高顺右手当即松开,左手持刀抵挡。

    位于李利身后两旁厮杀的典韦和滕羽二将,看到高顺居然在主公李利攻击下连续两次被动防御,他们二人顿时怜悯地看了高顺一眼,心中暗道:“高顺有难了!难道他从没听说过主公的名号?武威军将领谁不知道主公有着‘闪电金刀’之名,半个时辰之内,狂砍桓飞二百九十九刀,而且是骑着战马疾驰中挥刀追杀,愣是将桓飞砍得四肢瘫软,俯首认输!”

    然而典韦和滕羽二人绝不会出言提醒高顺,就连他们心中的暗自叹息,也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事实正如他们二人心中所想。

    当高顺左手持刀的一刹那,但见李利骤然挥刀直劈,出手极快,瞬息便到了高顺身前。顿时高顺来不及多想,连忙双手握刀抵挡,却抵不过李利的巨力,连人带马急退数步。

    “呼———”

    锐器破空的呼啸声接踵而至,高顺后退之际,再次仓促迎击抵挡,既而有连退数步。

    “铛铛铛!”

    当高顺勒马再次后退的一瞬间,但见李利突然腾身跃起,双手握刀飞身杀到。电光火石间,李利凌空挥刀,快若闪电,眨眼间连挥七刀,打得高顺连连抵挡,身形在马背上左右晃动,叫苦不迭。

    “铛!”

    “咻!”李利身形下落之际,再次奋力挥出一刀,瞬间将高顺手中的大刀震飞。

    旋即李利刚一落地,便双脚一蹬纵身而起,赫然跃上高顺的坐骑后背,不待高顺反应过来,一记手刀打在高顺后颈上,将他打昏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李利与高顺之间的战斗很短暂,前后不过片刻工夫,随着高顺被李利打昏之后,战斗悄然结束。

    生擒高顺,按理说李利应该高兴,但实际上他却高兴不起来。正如武威军将领此战打赢了吕布及其麾下将领一样,单打独斗,武威军得胜;但两军厮杀,武威军却不敌并州狼骑军及吕布暗藏阵中的重甲骑兵,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很惨。

    两军冲阵厮杀中,除了李利亲率数十名强力战将组成的突击队所向披靡之外,正面冲杀的数百亲兵尽数被重甲骑兵横扫。武威军根本无法阻挡重甲铁骑的冲杀,三百余名重甲兵横死在李利、典韦、滕羽、鞑鲁等顶级战将组成的雁形阵屠刀下,而他们身后五百余名武威军精锐亲兵则惨死在重甲铁骑之下。

    不到半个时辰的剧烈厮杀,正面战场上的武威军被并州狼骑横扫一空,而铁陀与马超二人率领的五千金猊卫也从两翼杀入敌阵,与狼骑军厮杀一团,浴血拼杀。

    错开正面重甲骑兵的铁骑洪流,金猊卫将士展现出不逊于并州狼骑军的战斗力。尽管金猊卫将士身上的铠甲仍然不如狼骑军甲胄精良,兵器也没有狼骑坚韧,但金猊卫全军将士在骑术、力量和士气方面,完全能与狼骑比肩。

    “呯呯呯!”

    “啊———”

    “杀呀———”

    灞水河畔,并州狼骑与金猊卫约合上万铁骑激烈厮杀,铁戈如林,战马奔腾,兵器抨击声响彻数十里旷野。

    顷刻间,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声震云霄;抨击声、冲撞声、人仰马翻声、战马践踏声,惊天动地。

    两军厮杀惨烈,刀枪入体,一命换一命,悍不畏死,英勇悲壮。并州狼骑军乃百战精骑,骁勇善战,勇猛无匹;而金猊卫诞生于战火烽烟中,五千将士皆是凉州彪悍之士,西征张掖,马踏三郡,兵威正盛,成军至今未尝一败。这样骄横悍勇的两支战骑厮杀到一起,犹如一群发狂的公牛碰上狼群,注定是一场殊死对决,剧烈碰撞。尽管两军厮杀胜负难料,但最终必须分出胜负,否则战局实难罢休。

    “哒哒哒!”

    轰隆隆———

    半个时辰后,正当两军激战正酣,杀得难分难解之际,数里之外的灞河西岸陡然出现一支数千人马的轻骑。他们策马扬戟,迅疾如风,转眼间踏过河滩,风驰电掣地奔杀而来。

    “武威桓飞在此,虎啸营将士随我杀———”

    飞奔杀来的桓飞,左手持圆盾,右手握狼牙大锤,胯下金猊神兽坐骑,跨越灞水河滩,信马由缰,震天暴喝,孤身单骑冲入战团。金猊兽奔行速度太快,将虎啸营将士远远抛在后面,因此桓飞一骑绝尘,凶猛如虎地冲进战场,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虽说桓飞一骑绝尘,实则不然。在他身旁还跟着一匹神骏无比、无人驾驭的坐骑,这匹坐骑赫然是李利的金猊兽王!

    半月前,李利回长安时觉得金猊兽王坐骑太过招摇,便将金猊兽留在东阳谷由桓飞照料,正好让两只金猊兽叙叙旧情。这两只金猊兽是不是兄妹不得而知,但它们却是一雄一雌,感情颇好。每次桓飞驾驭小金猊兽出征时,金猊兽王身在郡府中都能有所察觉,吼上几声,似乎是向小金猊兽道别。

    “桓飞来了,来得正好!”正在浴血拼杀的李利听到桓飞的暴喝声,顿时心神一震,面露喜色的喃喃道。

    桓飞独有的虎啸巨吼声,对李利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他只闻其声,便知桓飞率领虎啸营驰援来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如约而至,第三更!

【第224章】 横生枝节,女生外向

    “祸事了,祸事了!”

    太师府,长乐苑。

    董卓清晨被李儒叫醒后,得知吕布兴兵与李利麾下的亲卫营在灞水河畔厮斗,便有些心绪不宁。

    待听完李儒讲述吕布和李利之间的恩怨后,董卓没有兴致上朝,随之信步来到小女儿董婉的长乐苑,想和女儿说说话。

    再过三天,董婉就要嫁于李利为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没有大事,他们父女之间几个月也见不着一次面。

    董卓整整陪了女儿大半天,中午父女俩一起吃午饭。午后正当他和女儿说话之际,院内传来李儒急切的声音。

    “让李儒进来说话,站在大院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董卓眉头微皱地说道。

    董婉闻言嫣然一笑地劝说道:“姐夫他可能有急事,乱了阵脚,父亲不必生气。待姐夫进来,一问便知。只是我这小院守卫森严,平常不许别人闯入,否则姐夫就直接进来了。”

    董卓慈爱地看着董婉,微笑道:“婉儿是为父的心头肉,守卫岂能松懈!只是便宜了李利那小子,我的宝贝女儿要嫁给他为妻,往后为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完话后,董卓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失落,也有年近花甲的几分孤寂之色。

    董婉看到父亲神情有异后,乖巧地说道:“父亲言过了。女儿即便嫁人了,也可以经常来看望您啊!隔段时间,女儿就回来住些日子,陪您说说话。”

    “好好好!呵呵呵!”董卓开怀大笑着说道。

    “噔噔噔!”在董卓爽朗的笑声中,李儒疾步走进来,急声说道:“相国。祸事了,出大事了!”

    董卓眉头一皱,沉声道:“李儒,又出了什么事?有事说事,别大呼小叫的,要是婉儿受了惊吓,咱家饶不了你!”

    董婉闻言甜甜地一笑,笑道:“父亲言重了,女儿没您说的那么娇贵。姐夫,坐下说话吧。这里没有外人。”一边说着话,董婉一边请李儒入座,随即招手示意侍婢送来热茶。

    “谢过婉妹。”李儒落座后出言相谢,眼角却始终注意着董卓的脸色。

    眼看董卓真的生气了,李儒反倒把正事抛到一旁。安心坐下。他跟随董卓多年,深知自己这位岳父的脾气。一旦岳父生气发怒了。即便是天大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下。否则很容易被岳父迁怒,惹祸上身。

    片刻后,在董婉柔声劝说下,董卓脸上的神情有所好转,怒色渐去。随即他看着李儒,问道:“说吧。又出了什么祸事?”

    “禀相国,呃,这”李儒闻言神情微变,张口便欲说话。却看到董婉坐在董卓旁边,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咱家让你说,你就照直说就是了,别吞吞吐吐的!”董卓不悦地说道。

    “诺,小婿领命。”李儒恭声应道。随即他清清嗓子,说道:“禀相国,据西门守将来报,刚才温侯手下的侯成、魏续二将重伤欲死,被抬回温侯府救治。此外,据说温侯麾下的宋宪、郝萌二将业已战死,而西门外突然出现五千轻骑,打着武威军‘桓’字旗号,直奔灞河东岸而去。以微臣看来,这支骑兵应该是骁骑将军麾下的兵马,前去支援李将军的。

    除了这些之外,探马来报,温侯”

    话说到这里,李儒看了看董卓父女俩,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李儒,你说李利又有五千兵马前去支援他,莫非奉先城中的兵马也出动了?你倒是赶紧把话说清楚啊!”董卓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不等李儒答话,这时董婉接声插话了:“姐夫,你是说李郎和吕布在西城外对阵厮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布为何要找李郎的麻烦?他吕布威名赫赫,莫非他想以大欺小,欺负李郎不成?”

    李儒和董卓听到董婉这番话后,顿时面面相觑,神情怪异。

    女人哪,一旦有了男人,那肯定是站在自己男人这边。不分青红皂白,首先认定吕布无理在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可是李儒刚才都说了,吕布手下的将领已经两死两伤,明显处于劣势,但董婉充耳不闻,一口咬定是吕布不对。

    董卓对于女儿的心思知之甚详,因此他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但是他突然想到李儒刚才提起吕布的时候欲言又止,于是他顿时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李儒,你刚才说奉先怎么了?”

    这一下李儒顿感左右为难,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面对董卓问话,他作为臣下不能不答,但董婉这位小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左右董卓的决断,那便是眼前的董婉。

    凭心而论,尽管李儒与李利同出一脉,都是北地郡李家的后人,但在李儒心目中,吕布的重要性明显高过李利。因此他心里还是偏向吕布多一些,话语中难免偏向吕布,既而有意无意地贬低李利。

    倘若这里只有他和董卓两人,那么他便无所顾忌,尽可大胆直言。因为他知道董卓同样十分看重吕布,别看李利即将成为董卓的女婿,但他在董卓心中的份量远不如吕布重要。

    只是董婉此刻就站在董卓身旁,这样以来,李儒就不敢想什么说什么了,颇有投鼠忌器之感。稍有不慎,言语失当,他就会里外不是人,小姨子董婉很可能因此记恨他。

    李儒深知人情世故,圆滑会做人,尽管满朝文武官员中大多数人都不待见他,但董家一门老幼却很喜欢他。而董卓更是十分倚重他,予以重用,使得他俨然是位居董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只不过若是董婉对他心生不满,那可就麻烦了。一旦董婉说动董卓降罪于他,董卓可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薄情寡义,拿他李儒问罪也不是不可能。

    李儒心中稍加掂量后,神情肃然地说道:“禀相国,探马来报,温侯与李利将军两军对峙时阵前斗将,双方在阵前大战三个时辰。温侯手下将领先后出战,败多胜少,反观李利将军麾下将领勇猛精悍,连战连捷,实力惊人。尤其是金牯三兄弟更是勇冠三军,老大金牯一个回合之下刀斩宋宪,十余合之后重伤侯成,老三铁轱十个回合之内捅死郝萌,老二银轱长矛挑飞魏续,若不是温侯及时搭救,恐怕魏续难逃一死”

    “等等!”董卓抬手打断李儒的话,惊诧地问道:“金牯、银轱、铁轱三兄弟,他们是何方人士,怎么咱家先前没听你提起过?”

    “呃!”李儒惊愕一声,连忙说道:“禀相国,微臣先前也没有注意到此三人,直到刚才听说这三兄弟的时候,臣下当即叫来细作询问。据说金牯三兄弟乃是孪生兄弟,曾是休屠部落的蛮将,李利将军平定张掖郡时休屠大军战败归降,而他们兄弟三人也随之纳入李将军帐下听命。此前这兄弟三人籍籍无名,但颇受李将军器重,予以重用。此次阵前挑战,这三兄弟确是一战成名,从而扬名天下!

    臣下还得知李利将军麾下将领颇多,除金牯三兄弟之外,还有典韦、马超、滕羽、鞑鲁、铁陀、铁萧等将领。此外,刚刚绕过西城门率军驰援李将军的桓飞,据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是飞马盗的大首领,如今已归降李利将军麾下。”

    李儒看出董卓似乎对李利麾下的将领很感兴趣,便索性将细作探得的情报全给抖落出来。结果不仅董卓听得认真,就连董婉也是聚精会神,听得眉飞色舞,神情雀跃。

    董卓听完话后,沉吟道:“飞马盗?一年前蔡中郎向咱家禀报过飞马盗在长安城外出没,当时咱家准备派遣李傕郭汜二将领兵前去剿灭这伙马贼。只是蔡中郎随后举荐李利出任武威太守,结果咱家就此事搁置下来,不成想这伙马贼居然被李利收降了。

    文优啊,还你刚才说的那个马超,是不是马腾的长子?”

    “对,马超就是西凉马腾的长子。据说他是战败被俘,随后归降李利将军,眼下在武威军担任军侯。”李儒点头说道。

    董卓闻言顿时呵呵笑道:“这个李文昌还真是了不得!他麾下的武威军与马腾的马家军打得死去活来,可他却将马腾的长子收入麾下,器宇不凡,也很有个性!呵呵呵”

    李儒看着董卓大笑起来,原本他也想跟着乐呵乐呵,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乐不起来。

    “相国,微臣之所以要特别提起金牯三兄弟,是因为他们把温侯打伤了,而且还是重伤!”李儒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完话后,他一边看着董卓的脸色,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董婉的神情。

    “嗯?”董卓震惊地沉吟一声,诧异地问道:“李儒,你说奉先受伤了!金牯三兄弟居然能让奉先身受重伤?”

    “是的,相国,此事千真万确!”李儒当即点头应声,接着说道:“探马来报,温侯确实身受重伤,左手半边手掌被金牯挥刀斩落,此外他身上多处负伤。不过金牯也没占到便宜,被温侯斩掉左腿,估计金牯即便侥幸不死,恐怕一身武艺也废了。”

    “嘭!岂有此理,胆大妄为!”董卓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厉喝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25章】 同气连枝

    “嘭!岂有此理,胆大妄为!”

    董卓听到吕布身受重伤后,拍案而起,勃然大怒的厉声喝道。

    李儒看到董卓怒火中烧的样子,顿时惊骇不已,连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低头躬身站在大堂左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噤声,惊若寒蝉。

    “父亲息怒,事已至此,还是赶快让他们休战吧。气大伤身,您要多注意身体呀,否则女儿怎能放心嫁人呢!”正当董卓怒气冲冲之时,董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劝说道。

    不过她这句话听在李儒耳朵里,却是颇有一番深意。在李儒看来,董婉话中可谓是一语双关。乍听之下,董婉的话很正常,就事论事,还很体贴孝顺;但细品之下,却是另一番味道。“事已至此,立即下令休战。”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就这么算了,让李利与吕布就此撤军,各自散去。

    古人说,女子外向,果不其然哪!

    吕布好歹也是董婉名义上的“哥哥”,但她很显然是偏向未来的夫君李利,话里话外,全力维护李利。很显然董婉肯定以为李利已经占了大便宜,见好就收,何乐而不为。

    “呼呼呼!”董卓在董婉的劝慰下,坐下喘气好一会儿,随即沉声问道:“李儒,现在战况如何了?”

    李儒闻言微微愣神,一时竟没有反应上来,因为董卓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有些莫名其妙。

    “哼!你倒是快说呀,奉先和李利两军对垒,现在战局怎么样了?”董卓冷哼一声。

    “哦!”李儒惊愕着说道:“禀相国,奉先重伤后又与李利麾下典韦和滕羽二人大战百合,既而寡不敌众。坠马落败。不过狼骑军战力强悍,即时杀出,杀得李利呃,李利将军麾下的武威轻骑战力也不弱。双方激战半个时辰后,武威军战力稍逊狼骑军一筹,处于下风。不过桓飞率领五千铁骑前去支援了,想必此时双方激战正酣。”

    李儒说完话后,下意识抬手摸一把冷汗,心中忐忑不已。刚刚他一时情急,将灞水河畔的战事脱口而出。当他说到李利的名字时突然醒悟过来,下意识地看了董婉一眼,却看到这位姑奶奶正狠狠地瞪着他。顿时他连忙改口,只讲事实,不再添加任何个人情绪。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

    “啊!”董婉惊叫一声,吓得董卓和李儒二人惊愕地看着她。

    只见董婉纤手揉着眼睛。泣声说道:“姐夫。你说李郎战败了,那他有没有受伤?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女儿正要嫁给李郎,吕布却在这个时候寻衅滋事,实在是太过份了!此次婚事,三媒六娉都接下了。父亲还为此让皇帝下了诏书,昭示天下。要是李郎遭遇不测,女儿岂不是未出阁便要守寡吗?吕布其人太甚,他这分明是要把女儿的婚事搅黄了。居心叵测!

    父亲,您可得给女儿做主啊!”

    董婉这番话吓得李儒浑身直哆嗦,致使他心中暗道侥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得罪这位颠倒是非的姑奶奶,否则就惨了。

    董婉真不愧是董卓的女儿,乍看上去娇艳欲滴,清纯可人,但是她一旦恨上某人,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口口声声认定吕布有错在先。听这口气,她是教唆董卓惩戒吕布啊!

    一瞬间,李儒想起家中的娇妻,就是董婉的三姐,也是这脾气。只不过他的妻子没有董婉漂亮,也比不上董婉在董卓面前受宠,但两姐妹的脾气和泼辣作风却是惊人的相像。

    一念至此,李儒看着董婉湿润的眼睛,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同气连枝之情。不管怎么说,他与李利马上就是连襟关系,再加上他原本便是李家族人。

    更重要的是,通过李利与吕布之间的此番厮杀,李儒暮然发现李利所拥有的实力当真不弱,至少不比吕布逊色。无论是战将的多寡与武艺,还是兵马战力,李利麾下的武威军足以抗衡吕布及其所属的并州铁骑。

    这样一想,他恍然发觉自己应该站在李利这边。因为他和李利之间的关系怎么着也比吕布亲近得多,帮亲不帮理,天经地义。

    瞬时间,李儒恭声说道:“相国,婉妹说得对呀!不管温侯与妹夫之间有多大的仇怨,但他总得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啊!

    温侯可以不给李利妹夫面子,也可以不给我李儒面子,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总得给相国您留几分面子吧!眼看婉妹大婚在即,他这个时候挑衅生事,确实是不应该呀!”

    董卓本来听了董婉的话后,心里便开始动摇了。因为董婉说的话在他听来很有道理,他董卓要嫁女,可吕布却在这个时候率军与他的女婿厮杀,确实极为不妥,分明没把他董卓放在眼里!

    只不过董卓回头一想,吕布毕竟是他的义子,也不是外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况且吕布此次还受了重伤,左手半边手掌断了,也就是残了。

    于是董卓做难了,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李儒一番话,终于促使他有了决断,当即下令道:“李儒,立即传令李傕、张济二将,让他们带兵前去阻止厮杀!哦,你也跟着一起去,以免节外生枝。稍后,把他们二人带来见我!”

    “诺,微臣领命!”李儒欣然应道,随即准备转身离去。

    眼见李儒转身要走,董婉快步追上来,轻声对李儒说道:“姐夫,你此去可别让文昌吃亏,一定要把他毫发无损的请回来。待会儿我让人把三姐接来长乐苑住几天,我们姐妹俩说说话。等我出嫁后,姐夫和三姐可以常来长乐苑散心,住在这里也行!”

    李儒闻言会心一笑,点头说道:“婉妹放心,姐夫知道该怎么做。你姐姐可是羡慕长乐苑很久了,让她来住几天也好,省得她整天念叨这里。顺便让她给你做两件衣服,你姐姐的手艺很不错,保准让你满意。呵呵呵”

    说完话后,李儒随之转身走出大堂。

    “姐夫,记住是请李郎来太师府,你别动粗!”董婉不放心地提醒道。

    —————————————

    灞水河畔,大战正酣。

    “桓飞在此,吕布小儿何在,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纵马奔杀的桓飞,乍一冲进战团,右手挥动狼牙锤一记横扫千军,便将三名重甲骑兵震飞升空;左手圆盾一挥,瞬时拍翻一名重甲兵,而人仰马翻的重甲兵旋即被金猊兽踩碎头颅,凄惨无比。

    要说武威军将领中谁的战甲和战斗装备最齐全,非桓飞莫属。他的一身战甲重达上百斤,与普通战甲孑然不同,周身要害部位几乎都是双层防御,头盔与甲胄衔接严密,全身被战甲包裹严严实实,战甲十分精良。再加上他手中的圆盾和狼牙大锤,以及他那重达两百六七十斤的体重,他桓飞赫然就是武威军将领中的“头号重甲兵”。

    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因此吕布麾下的重甲骑兵在桓飞眼里,还真是不够看。对他而言,击杀重甲骑兵与其他骑兵没有区别,挥手间无人能挡,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所以他冲进战场后,第一时间放声大吼,扬言挑战吕布。因为在他眼里只有吕布堪与他一战,其他兵将皆是待死之辈,不足为惧。

    桓飞嗓门奇大,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战场,两军将士都能听见,吕布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吕布现在何处?

    原来,吕布战败落马后,便被率军冲阵的张辽第一时间接到狼骑军最后方包扎伤口。故而,当李利率军冲杀的时候,吕布正在后方暂歇,而赤兔马颇具灵性,伫立在他身旁,身前不远处还插着张辽捡回来的方天画戟。

    歇息半个时辰后,吕布明显感觉体力恢复不少,尚能再战。只不过他的脸色很苍白,断掌之痛以及后背上的血槽,致使他大量流血,战力大。即使他仍有一战之力,却也是强弩之末,勉力而为,不复此前之勇。

    耳边听见桓飞狂妄的叫嚣,吕布大怒暴走,赫然起身,提起方天画戟,便欲跨上赤兔马出战桓飞。

    站在他身后的张辽见状大惊,连忙挡在吕布身前,急声说道:“温侯息怒,不可再战!

    桓飞此人,末将亦有所耳闻。据说他勇猛异常,一杆狼牙大锤重达上百斤,胯下坐骑乃狻猊神兽,驰骋西域,纵横并、凉二州。归降李利麾下后,被称为武威军第一战将,曾率领五千战骑半个月内平定张掖全郡,征战沙场十余载,至今未尝一败。

    方才温侯已经领教了武威军将领的武艺,那典韦、滕羽、马超等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可是他们仍然位居桓飞之下。由此可见,桓飞武艺之强绝非虚名!温侯鏖战至今气力消耗太大,再加上您又有伤在身,实在是不宜再战。”

    张辽这一番劝说,确是实话实说,没有夸大其词,就事论事,直言陈述厉害,以期打消吕布上马厮杀的初衷。只是他确实不适合做说客。他不说这番话便罢,吕布或许还会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出战桓飞。但他将桓飞说得这般厉害,反倒刺激了吕布生性好强的自尊心,致使吕布偏激地认为张辽小看他,以为他吕布打不过桓飞。

    如此以来,吕布岂能善罢甘休?(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26章】 龙争虎斗之巅峰对阵

    更何况吕布如今左手已残,此前阵前斗将中又一败再败,心中憋屈压抑,愤恨难平。像吕布这样的天之骄子,一旦受伤落败,很容易产生偏激情绪,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解。而张辽又不太会说话,据实直言,以至他原本想要劝说吕布避战,不成想劝退不成,反而演变成了劝进。

    顿时间,吕布剑眉横起,迁怒地看了张辽一眼,冷哼一声:“文远休要多言,本侯心意已决,出战桓飞!”

    张辽当即惊愕不已,眼看吕布翻身上马,他顿时急声说道:“末将请缨,前去会会桓飞,请温侯在此坐镇指挥大军厮杀!”

    既然吕布执意出战,张辽作为属下,只好代主出战,于是他主动请缨出战桓飞。尽管他知道自己不是桓飞的对手,但忠义二字比天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值此吕布受伤之际,他若不挺身而出,那他就不是张辽张文远了!

    只可惜吕布并不领情,但见他眯眼看着张辽,沉声道:“我吕布纵横天下多年,你可曾看到过吕某人胆怯避战?

    桓飞号称武威军第一战将,那是他没碰到我吕布。今天吕某人就要与他一决高下,看看这天下到底谁才是天下无敌的第一战将!

    文远休得多言,本侯命你坐镇中军,指挥大军给我狠狠地杀,杀得武威军片甲不留!”

    “驾!”吕布说完话后,不等张辽答话,当即一声怒喝,策马奔向正在战场中央肆意杀戮并州将士的桓飞。

    张辽眼睁睁看着吕布打马冲向桓飞,心中百感交集。他百般劝说,到头来仍是白费口舌。吕布压根就听不进去,仍然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执意出战。事已至此,他纵有阻拦之心,亦属徒劳,反倒让吕布生厌。

    一瞬间,张辽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心中颇为失望,但更多的是担心吕布此战的安危。李利麾下将领个个武艺高强。先前阵前斗将便是并州军的一大败笔,将领死伤惨重,而今好不容易在战骑冲杀中夺回一些优势,却因桓飞率军驰援,使得战局陡然生变。胜负难料。

    面对这般凶险的两军厮杀,张辽颇感忧虑。亦感责任重大。但战局不容他多想。于是他亲自擂鼓助阵。以壮军威,期冀着狼骑军能以一敌二,以六千铁骑打败李利麾下的金猊卫和虎啸营一万战骑,再创并州狼骑军的辉煌战绩。

    “咚咚咚!”

    霎时间,震耳欲聋的鼓声传遍灞河两岸,狼骑军将士倍感振奋。冲杀之势愈发猛烈。即便是以一敌二,他们也毫不畏惧,奋勇拼杀,勇往直前。

    战场南面。李利单枪匹马好不容易冲出战团,随即奔至己方战鼓前,随手将横趴在马背上的高顺扔给拱卫战鼓的兵士。

    “来呀,把他绑了!”

    看着兵士们将高顺捆结实后,李利厉声下令道:“即刻把他送往东阳谷关押,好酒好肉招待,不审不问,也不能让他死了!”

    队率闻言后,当即领命,将高顺抬上马背,带着十余名兵士绕过主战场,直奔东阳谷方向奔去。

    看着兵士将高顺带出战场后,李利大步跨上战鼓高台,抄起鼓锤,大力擂响战鼓。

    “咚、咚咚———”

    顿时间,武威军的战鼓声骤然盖过并州军的鼓声,咚咚巨响声恍若晴天旱雷,声震四方,激扬方圆数十里。

    正当两军擂鼓较劲之际,纵马飞奔战场的吕布,冲破数百人的厮杀战阵后,与桓飞狭路相逢,正面对阵。

    一刹那,但见吕布怒视着左右折冲的桓飞,一声不吭,双腿猛然夹紧赤兔马侧腹,单手持戟悍然冲杀上去。

    正在轰杀并州将士的桓飞,其实早就留意到敌军中有一身体带伤、长相非常俊朗的将领,胯下战马十分神骏,策马奔驰中斩杀武威军将士如屠羔羊,直奔他冲杀而来。但他并未将这名敌将放在眼里,认为此人不过是一名身受重伤的吕布麾下将领,勇则勇矣,但实力不强,否则他怎会受伤呢。

    “桓飞受死!杀———”

    正当桓飞再次挥锤砸飞两名敌兵的一刹那,却陡然听到对面冲来的敌将暴喝一声,一记力劈华山挥戟劈向他的头颅。

    骤然间,桓飞敏锐地察觉到这凌空一戟中带着万钧之力,速度迅疾如电,似乎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巨大威势。当即桓飞知道自己之前小瞧了这名敌将,此人赫然是一名顶级战将中上阶的顶级强者,实力惊人。

    “哼!想杀桓某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都死在某的狼牙大锤之下,现在你也不例外!”

    电光火石间,桓飞虎目圆瞪,冷哼一声,左手举起陨铁圆盾,迎面挡住直劈而来的大戟,右手狼牙长锤瞬时而起,轰然砸向敌将胯下的神骏坐骑。

    “砰!”

    唏聿聿!

    吕布不宣而战的凌空一戟打在圆盾上,竟然未能劈开盾牌,被圆盾生生接下这一击。旋即他为了躲避桓飞挥锤横扫而来的一击,不得不驾驭赤兔马人立而起,从而避过桓飞势大力沉的攻击。

    “卑鄙无耻!匹夫好不要脸,安敢伤我赤兔马!”情急之中,吕布被逼无奈用受伤的左手两指抓紧缰绳,勒马直立而起,险之又险地摆开桓飞大锤横扫。待赤兔马双足落地后,吕布忍着左手的剧痛,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赤兔马?”桓飞沉吟一声,随即恍然大悟道:“呃,原来你就是吕布!堂堂吕布原来就是你这副德行,不宣而战等同偷袭,你有何脸面斥责于我?

    桓某原以为吕布是何等英雄,原来就是你这只病猫!唉,太让桓某失望了,失望啊————”

    一边说着话,桓飞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唏嘘不已。不屑地咧咧嘴,仿佛吕布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你狂妄匹夫,去死吧!”听着桓飞口中刺耳的话语,看着他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吕布气得俊脸黑青,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策马挥戟再次冲向桓飞。

    一刹那,桓飞眼底迅速闪过一缕算计得逞的笑意,右手攥紧狼牙大锤暗暗蓄力,左手持盾佯作出抵挡的架势。当吕布奔行至距离金猊兽不到十步远的一瞬间。桓飞右手上的狼牙长锤骤然在身侧挥舞成半圆,既而顺势一锤悍然砸向疾奔而来的吕布头顶。

    很多没有与桓飞交过手的人,大多只知道桓飞手中的大锤重达上百斤,却不知道这杆大锤还很长,全长两丈二(4.5米左右)。比他的身高足足长了一丈。因此这杆大锤称作“狼牙长锤”。虽被称作长锤,实际很像一杆超大号的狼牙棒。只不过棒头膨大。所以它是铁锤而不是狼牙棒。

    “铛———”

    面对骤然而起的狼牙大锤,吕布早已提防。只是他没想到桓飞手中的大锤居然这么长,比他手中方天画戟还有长出数尺,后发先至,致使他蓄力攻杀的一戟不得不中途变招,凌空抵挡狼牙大锤的轰杀。让吕布更加想不到的是。桓飞单手挥锤的力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嗵嗵嗵!”

    一锤落下,恍如泰山压顶般力大万钧,不可抵挡。挥戟抵挡中,吕布右手虎口瞬间崩裂。巨大无比的力道陡然滑过戟杆,汹涌如潮水般灌入他的肩膀,直奔胸腔而去。

    霎时,吕布顿觉如遭雷击般全身战栗,胸腔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如烈焰烧灼般剧痛万分。随即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瞬间涌进嗓子眼,既而冲入口腔。但吕布紧咬双唇,没有让这口血吐出来,而是涨红着脸,腮帮子鼓鼓的,强行咽下口中的鲜血。

    “咳咳咳!”

    一口鲜血逆行而下,吕布顿觉胸腔仿佛要爆裂一般,五脏绞痛,六腑俱伤,体内气血翻腾得愈发厉害,宛如翻江倒海似的,疼痛难当。实在是无法强撑之下,吕布剧烈地咳嗽起来,但他咳出来的不是唾沫,而是鲜血。

    须臾间,吕布嘴角噙血,满脸暗红地看了桓飞一眼,随即拨马转身,迅速逃入战阵,俯身趴在赤兔马背上,隐没在众多狼骑军铁骑之中。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就在吕布转身逃走之际,桓飞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冷哼着大喊一声。但他的身形却未动,金猊兽也没有向前迈出半步,纯属虚张声势,吓唬吕布而已。

    实际上,刚才那一击之中,桓飞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也没有吕布想象中那样厉害。一击之下,桓飞整条右臂都震得麻痹了,失去知觉,胸腔内同样是气血翻腾,五脏移位,六腑剧痛,一口鲜血噎在喉咙里。但他的伤势明显要比吕布轻一些,对疼痛的承受力也比吕布强出不少。所以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一口鲜血卡在嗓子眼上滞留了数息时间。直到吕布逃走后,他抖动几下右臂,才吐出这口血。

    刚刚一击中,桓飞与吕布二人皆是单手持兵器,集全身力量于一击之上。本来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同为世间极其罕有的天赋神力之人,按理说应该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吕布受伤在先,大战已久,属于强弩之末,因此他在这一击中身遭重创,五脏六腑剧震,胸腔内剧痛如绞。怎奈他生性太过好强,一口鲜血已经到嘴里急欲喷涌而出,他却生生咽回去,致使胸腔气血瘀滞,气管与肺叶呛血,伤上加伤,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相比之下,桓飞所受的伤势要比吕布轻一些。若不是他轻敌自大,原地应战,没有借用金猊兽强大的冲击力,或许他的伤势会更轻,甚至有可能当场击杀吕布。

    归根结底,桓飞与吕布二人不仅武艺和力量相差无几,就连脾气和秉性都十分相像。两人自恃武艺绝顶,天赋神力,自视甚高,根本没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各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却不料他们先后都吃了大亏。

    吕布吃亏在前,轻视了金牯,结果险些失去左手。

    而桓飞却低估了吕布,当他看到吕布有伤在身的时候,便没将吕布放在眼里,但他却不知道吕布可是卯足了劲想要杀他。结果,他本来可以趁着吕布受伤之际,趁势击杀吕布,却因为他自己的自傲自大,反倒与吕布拼得两败俱伤。

    阴差阳错之下,两位当世最强者之间的碰撞,仅仅拼杀一个回合便宣告结束。

    世间之事果真是难以琢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27章】 龙争虎斗之烟消云散

    午后,暖阳偏西,微风和煦。

    “轰隆隆———”

    地动山摇的马踏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数万西凉军呈扇形铺天盖地的疾奔而来。

    眨眼间,接近五万大军便将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和吕布帐下的并州狼骑军围堵在东岸河畔。

    “叮叮叮!”

    大军包围上来的同时,响起清脆的鸣金声,使得正在剧烈厮杀的两军将士不约而同地停止拼杀,随即惊愕地扭头朝己方后军看去。

    直到这时,两军将士才发现战场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数万大军,将他们团团围困在中央。顿时间,两军将士不明所以,神情诧异,不禁用目光搜索各自的主帅所在位置,希望他们能给出明确的指示。

    “相国有令,命令武威军、狼骑军立即停止械斗厮杀,违者格杀勿论!另召骁骑将军李利、温侯吕布即刻前往太师府觐见相国,不得有误!”

    正当两军将士神情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外围大军陡然让出一条通道,随即以扬威将军李傕为首的几名军中将领越众而出,策马奔至武威军后方高台。旋即李儒若有其事地拿出一份诏书,快步登上战鼓高台,扯着嗓子大声宣读道。

    李儒宣读的这份诏书到底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董卓召见李利和吕布二人居然以天子口吻下令,倒是让李利有些惊诧。只不过当他看到一众西凉军面色如常,就连吕布麾下的狼骑军也没有异常神色之时,当即他心中了然。董卓如今自称尚父,乃小皇帝刘协的“老子”,以天子之名下诏倒也“名正言顺”。

    待李儒话音落下,李傕打马跨步进入两军阵中。手中拖着长柄大刀,双眸如电般从两军将士身上掠过,神色肃然,浑身透着凛然霸气。

    “温侯吕布、骁骑将军李利何在?”跃马驻足阵中,李傕沉声喝道。

    “哒哒哒!”听到李傕的暴喝声,李利放下手中的鼓锤,翻身跃上金猊兽王坐骑,快速向李傕身前奔去。其实他早就注意到李傕大军出动的身影,因此他刚才特意准备了五百弓箭手,就在李傕大军围上来的一瞬间。射杀数百名惊慌失措的狼骑军将士。算是借了李傕大军之威,伺机捞点便宜,弥补一下金猊卫的损失。

    “末将见过将军。”策马来到李傕面前,李利坐在金猊兽背上拱手一礼,以官职称呼李傕。没有提及两人的叔侄关系。

    尽管西凉军就是都知道他是李傕的侄子,但眼下情况特殊。是非对错尚未盖棺定论。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免得他在数万大军面前失了身份,丢了面子,得不偿失。

    李傕看了李利一眼,微微点头,神情漠然,似乎不认识李利一般。没有出声说话。

    “末将张辽拜见扬威将军!”紧随李利之后,张辽打马奔来,既而翻身下马,恭声说道。

    “温侯何在?莫非温侯不愿现身见我?”李傕眼见吕布麾下部将跃马前来。顿时虎眉微皱,沉声问道。

    张辽闻言神情顿变,急忙解释道:“禀将军,温侯伤势颇重,不宜上马颠簸,特意嘱咐末将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李傕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张辽起身,眉头随之舒展开来,大声说道:“既然温侯身受重伤,那便罢了。”

    “温侯身受重伤?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打伤温侯,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须严惩!”正当李傕话音未落之际,张济打马奔至李傕身旁,怒声斥责道。

    “张济将军,你是在说我吗?”李利眯着眼睛看着张济,沉声问道。

    “呃!”张济看到李利眼底闪过的寒光,神色一滞,随之讪笑道:“骁骑将军误会了。张某绝不是针对将军,而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断无它意。嘿嘿嘿”

    李利闻言微笑着道:“如此便好。说起公道,不知张济将军认为此战谁对谁错,公道又在哪一方?”

    张济闻言后,神情为之一顿,快速扫视战场一眼,眼神飘忽地说道:“温侯乃相国义子,如今却身受重伤骁骑将军应该加强管束麾下将领,以免他们惹出更大的祸事。”

    李利剑眉陡然一紧,沉声道:“李某如何管束将领不劳张济校尉挂心,某心中有数。倒是张校尉平时要多留神,如今世道不宁,祸从口出者比比皆是,张济校尉要多保重啊!”

    “你你敢在李傕将军面前威胁我?”张济色厉内茬地急声道。

    “够了,你们都给住口!”李傕沉声喝止了张济与李利的争执,随之扬声说道:“李利将军、张辽校尉,常侍大人宣读的诏令想必你们已经听清楚了。相国有令,命尔等立即罢兵撤军。你们二人即刻执行命令吧!”

    “且慢!”张济颇为不忿地看了李傕一眼,立即出声制止道。

    李傕闻言目光阴冷地看着张济,沉声道:“张济,本将军命令他们撤军休战,此乃相**令。你为何出言阻止?”

    张济闻言神情微变,硬着脖子说道:“禀将军,末将并非阻止他们撤军,而是想抓住打伤温侯的凶手。难道将军认为这不是我等份内之事吗?”

    听到张济的话后,李傕顿时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色,沉吟不语,颇为犹豫难决。

    张济之所以敢在李傕和李利叔侄面前如此强硬,是因为他心中笃定董卓此次必定偏向吕布,而李利也必然难逃责罚。所以他说话时底气很足,哪怕当面顶撞李傕也在所不惜。反正他与李利之间早已结下仇怨,此次吕布战败,正是他示好吕布的大好机会。若是他能与吕布结成同盟,亦或是依附吕布,即便得罪了李傕和李利叔侄,又有何惧?

    此外,张济还有一个猜想,董卓此番派他和李傕共同领兵前来阻止两军厮杀,似乎颇有深意。在他看来,董卓不会不知道他与李利之间有恩怨,却偏偏派他领军前来。意图很明显,就是让他牵制李傕,袒护温侯吕布。

    有鉴于此,张济打定主意站在吕布这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利及其麾下的武威军全身而退。否则他便是违背了董卓的意愿,又失去结交吕布这个潜在盟友的大好机会,日后他必被李家叔侄压制和排挤,处境艰难。

    “呵呵呵!”正当李傕撇眉思量之际,李儒笑眯眯地骑着战马行至张济身边,笑道:“张济将军此言差矣。骁骑将军与温侯之间孰对孰错,该怎样处置,相国自有决断,何须我等自作主张,劳心费力。”

    李儒这句话,噎得张济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窘迫不已。而李傕与李利叔侄二人则是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惊疑之色。

    “骁骑将军无恙乎?”李儒说罢张济之后,笑呵呵地对李利说道。

    李利搞不懂李儒怎会突然倒戈,似有偏向他的意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笑容不改,笑着说道:“多谢中常侍挂怀,李某安然无恙。”

    李儒笑呵呵地说道:“骁骑将军见外了。两天后你就将与婉妹成婚,届时你便是我妹夫,同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套。妹夫,你以为然否?”

    “呵呵呵!姐夫所言甚是。小弟鲁莽,让姐夫见笑了。”李利大笑着说道。

    “不碍事,你我乃是连襟兄弟,何必拘礼。”李儒笑道。

    随即李儒扭头对李傕说道:“李将军,下令吧。既然温侯有伤在身,那便让狼骑军先撤军,由张济将军护送回城。请张济将军务必记住,一个时辰后,你与温侯一起去太师府复命!”

    李傕闻言欣然点头,对张辽说道:“张辽,立即撤兵回城。不必多言,有什么话让温侯见到相国时再说!”

    张辽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被李傕挡了回来。于是他只好躬身领命,随即打马回阵,指挥狼骑军快速撤出战场。

    “张济,率领本部人马护送温侯回城,不得有误!”看着狼骑营撤兵,李傕神情严肃地对张济下令道。

    “诺,末将领命!”张济拱手一揖,打马转身便走,随之大手一挥,招呼本部兵马跟在狼骑军身后,缓缓而行。

    目送狼骑军离开战场,李利不着痕迹地对典韦和滕羽二将挥手示意。旋即,但见武威军将士迅速打扫战场,并将吕布军留下的三千多具尸首和上千匹死马抬到低洼处,就地掩埋。

    李傕和李儒二人眼看武威军动手如此之快,惊愕之余,不禁失声大笑起来。

    李儒笑着对李利说道:“文昌,你麾下将士果真是训练有素,一点好处都不放过。”

    李利闻言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道:“姐夫过奖了。你是不知道啊,武威郡太穷了!你看看我麾下将士的战甲,太简陋了,刚刚与狼骑军厮杀时吃了大亏,损失惨重啊!姐夫有没有办法给小弟弄上几千套重甲?几百套也行,反正是多多益善,小弟先行谢过姐夫!”(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28章】 连襟兄弟

    李儒闻言苦笑道:“文昌,你可真行。你姐夫是一介书生,让我上哪儿去给你弄重甲呀!不过这是你第一次开口,姐夫我若是不拿点好东西出来,倒显得姐夫无能了。这样吧,从洛阳迁都的时候,我还真是留了一点好东西。去年我本想将它献给相国组建飞熊营,怎奈黄金战甲仅有五百套,数量太少,不成气候,结果就没用上。此番姐夫就把它全部送给你,权当我给你送的成婚贺礼。如何?”

    “呃,这五百套黄金战甲?黄金做的,是不是太贵重了?”李利惊诧不已的说道。

    确实,李利刚才不过是信口这么一说,玩笑而已,实际并没有向李儒讨要战甲的意思。不成想李儒还当真了,竟然一出手就是五百套黄金战甲拱手相送。

    当真是出手阔绰,慷慨之极。

    李儒此举不仅让李利大吃一惊,就连李傕也震惊不已,直勾勾地看着李儒,像是初次见面刚认识他一样。

    “黄金做的?哈哈哈!”李儒听到李利的话后,神情一顿,随即开怀大笑道:“文昌啊,五百套黄金打造的战甲,亏你想得出来!实话告诉你吧,那些战甲每套重达六七十斤,乃镔铁锻造而成,表面浇上一层金丝,看上去金光闪闪,因此称作黄金战甲。这批战甲,此前是皇家多年收藏积攒下来的极品战甲,质地极为坚硬,普通兵刃根本破不开金甲,甚至连一道划痕都很难留下。这两年我可是把它视若珍宝,对谁都没提起过,如今送给你了,倒省得我牵肠挂肚。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过这等沉重无比的战甲绝非寻常兵士所能披挂的,非百人敌以上的勇士难以承载。另外,文昌还需谨记,慎重挑选黄金甲士,最好是心腹兵将,忠心不二,否则后患无穷!”

    “嗯,多谢姐夫厚赐,此恩情小弟铭记于心!”李利郑重其事地点头谢道。

    李儒欣慰地笑着道:“文昌不必如此。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我是连襟。又同出一脉,同气连枝,何分彼此。如果文昌不嫌我李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寒儒,此后我们便是兄弟,同舟共济。祸福与共!”

    李利闻言后,双眸深邃地凝视着李儒的眼睛。随即笑呵呵地说道:“兄长太过自谦了。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自今日起,我们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请叔父做个见证。”

    李傕笑容满面地说道:“文优、文昌,你们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而今又是连襟兄弟,甚好。甚好啊!哈哈哈”

    对于自家侄儿与李儒交好,李傕自然是乐见其成。

    李儒是董卓的心腹近臣,又是董家女婿,深得董卓信任。实乃董卓麾下第一重臣。之前李傕一直想拉拢李儒与李家的关系,但李儒似乎并不看好他,始终与他保持距离,不远不近,与其他将领一般无二。故而,李儒虽是出自李家,但实际上他与李家形同陌路,毫无瓜葛。

    不成想,今日李儒突然弃吕布而偏向李利,如今更是与李利称兄道弟,还拱手送给李利五百套黄金战甲。这急剧转变的一幕,让李傕有些不敢相信,此人竟是他相识十余年的李儒李文优。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李傕不相信。

    眼见李利与李儒惺惺相惜,李傕由衷地替李利感到高兴,甚至还有几分羡慕。由此他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侄儿真是太优秀了,极具人格魅力,不仅能让一众红颜知己倾心相伴,还能结交李儒、贾诩这样的贤达幕僚之人,与他们相较莫逆,令人惊羡。

    “对了,文昌,我出城之前见到了董婉妹妹,当时她正与相国说话。当她听到你和吕布两军厮杀的事情后,极力劝说相国严惩吕布,百般维护你。临行前,她还叮嘱我一定要把完好无损地请进太师府。”李儒笑着对李利说道。

    “哦?”李利闻言神情微怔,颇为惊讶地沉吟一声,随即沉思不语,倾听着李儒后面的话。

    李儒看到李利惊讶的表情后,笑道:“文昌有所不知。咱们董相国十分疼爱婉妹,视之如同掌上明珠,呵护备至。相国起初听到你和吕布两军厮杀时勃然大怒,尤其是听到你手下的将领打伤吕布之后,分外恼怒,拍案而起,险些下令降罪于你。这时婉妹百般劝说相国,泪眼婆娑,见者无不心软,使得相国疼惜不已,一改初衷,转而埋怨吕布不识时务,不近人情,赶在婉妹大婚之际挑起战事。就这样,相国对吕布颇有意见,颇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情。

    文昌啊,婉妹是个好姑娘,美若天仙,冰雪聪明,又死心塌地跟着你。等你们成亲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片深情。此外,据我所知,当初相国之所以要将婉妹许配给你,也是听到婉妹芳心暗许于你,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我听说相国给婉妹准备了一份极其丰厚的嫁妆,绝对超乎你的预料!哈哈哈?”

    “呃?”李利再一次惊愕地沉吟一声,张嘴欲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事实上,他真的对董婉不太上心,也对她毫无了解,更谈不上喜欢。反倒是他总觉得娶董婉弊端太多,对他往后的发展影响极大,而且是消极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后患无穷。这一切只因为她有一个恶贯满盈的父亲。

    董卓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以至他的女儿也要受到莫大的牵连。而李利娶董卓的女儿,更是要承受巨大的负面影响和心理压力,还不如娶一个庶民之女来得轻松。

    正是如此,李利甚至想过将董婉娶进门后,便把她打入“冷宫”,眼不见为净,省得看着闹心。

    然而。让李利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婉居然很早就倾心于他,从而促使董卓强行嫁女给他。不仅如此,董婉还处处维护他,在董卓面前为他百般周旋,甚至伤心落泪。

    如此以来,李利反倒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还不如董婉有魄力。她是董卓的女儿,这一点无法改变,因为她一出生就注定了这个事实。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她敢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甚至可以放下矜持,向他父亲袒露心迹。从而促成这桩婚事。

    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何错之有!

    而李利却因为董婉是董卓的女儿。顾虑重重。百般不愿。哪怕是婚事已定,他内心里仍然不愿接受她,甚至于排斥她。

    直到李儒说出事情的原委,李利暮然发现自己太过自私自利。对一个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女子,居然从未试着了解她,善待她。关心她,爱护她,而是一味地想要逃避,应付了事。全然失去了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担当和胸襟。

    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还是他李利吗?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只因为她是董卓的女儿?可是父亲作恶,与子女何干!作为一个后世灵魂,他居然打心眼里还有株连之心,将董婉和董卓视为一丘之貉,带着有色眼神去看待一个敢于追求心中所爱的弱女子。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一瞬间,李利思绪纷飞,但更多的是愧疚和自省。

    不管董卓曾经做过什么,往后会怎样,但董婉是无辜的。东汉本就是个一夫多妻的社会,女子社会地位很低,属于典型的弱势群体。而他李利先前能为滇无瑕打破三妻四妾的世俗礼仪,如今却为何不能接纳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呢?

    要知道这个女子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多,更谈不上贪婪。她只要一个关心她、疼爱她的男人,而且不要求男人专一,只要心中有她的位置即可。

    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姐夫,等下回城的时候,你稍等一下,给婉儿带几件衣服过去。”心生内疚的李利,低声对李儒说道。

    “衣服?”李儒惊诧地道。

    李利点头说道:“对,衣服,成婚当晚穿的婚服!我自己想出来的样式,特意让琰儿她们给婉儿做了几件,原本准备今天派人送去,结果遇到战事,耽误了。如今只好麻烦姐夫辛苦一趟,把衣服捎过去,省得仆人们层层通报,大费周折。”

    李儒闻言惊异地看着李利,啧啧生叹地说道:“看不出来呀,原来文昌居然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好男人!好好好!这事包在姐夫身上,乐意效劳,到时候婉妹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呵呵呵”

    大笑之余,李儒突然问道:“对了,文昌,此战武威军战况如何?你们到底谁胜谁负,伤亡大不大?”

    说完私事之后,李儒终于想起了正事,稍后他还要向董卓禀报,决计不能疏忽。

    李儒所问的事情也正是李傕心中所想,尽管他一眼就看出大概,但还是想听听具体的战况。

    李利闻言后,也不隐瞒,把大战前后经过大致讲述一遍,最后说道:“此战我武威军与吕布麾下的狼骑军拼杀激烈,双方将士互有损伤,近乎损失一半兵马。五千金猊卫死伤两千三百余人,虎啸营也战死千余人,共计死伤三千余战骑。吕布麾下的狼骑军与我军死伤人数相差无几,大约留下了不少于三千具尸体,此外还有近千伤兵。”

    李儒闻言惊骇地看着李利,说道:“这么说来,是武威军胜了。吕布麾下的狼骑军损兵折将,惨败呀!”

    李傕笑呵呵地点头表示赞同,满脸兴奋之色。

    李利却苦笑着说道:“惨胜如败,何谈胜利?要不是桓飞救援及时,金猊卫不是狼骑军的对手,最终结果怕是我军惨败,甚至全军覆没。唉,狼骑军战甲精良,骁勇善战,确实名不虚传!”(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29章】 天命难违

    太师府,正堂内。

    董卓大怒之下的咆哮声绕梁不绝,怒不可泄,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大堂。

    然而,他对李利和吕布二人的惩罚却极其轻微,叱令二人各自管束手下将士,不可再起祸端,武威军从东城搬到西城驻扎,罚没俸禄半年。

    仅此而已。

    董卓此举实际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佯作声势,故弄玄虚。

    但该走的过场必须走,否则此例一开,那还了得,军中将领岂不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看谁不顺眼就领兵开战。

    因此,尽管董卓没有真正处罚李利和吕布二人,但他雷霆大怒的声势还是被众人传扬出去,从而震慑军中各级将领,令他们安分守己,不敢擅动刀兵。

    半个时辰后,吕布因伤势颇重率先离开太师府,而李利却被董卓留下来,单独叙话。

    大堂上,董卓脸上的暴怒之色渐渐散去,但呼吸却显得仍未平息下来,喉咙里仍带着粗重的喘息声。

    董卓如今早已过了天命之年。早年他以勇猛强横崛起于西凉,骑术精湛,武艺高强,跨坐马背上能两鞋搭弓,左右驰射,骁勇过人。数十年光景,如白马过隙,如今他这头西凉猛虎已然雄风不再,鬓角花白,身体发福臃肿,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再加上他近两年来纵欲无度,奢靡享乐,身体愈发不如先前,稍稍动怒就有些气喘,尽显迟暮之态。

    身形松垮地坐在主位上,董卓平缓一下气息后,和声对李利说道:“文昌啊,咱家刚才看到奉先似乎伤势颇重。你给咱家说说,他的伤势要紧吗?”

    “这相国尽管放心。温侯虽有微恙,但他正值鼎盛之龄,身体强壮,武艺绝顶,这点小伤还奈何不得他。”李利微微迟疑后,恭声说道。

    董卓那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注视着李利说话时的眼神,听到话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好。如此便好。奉先是咱家的义子,你是咱家的爱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打得不可开交,咱家心里颇感为难哪!文昌。你说是不是啊?”

    李利捉摸不透董卓此刻的心思,因此每次答话。他都要先在心里掂量一番。然后再回答。此次也不例外。

    稍作思量后,李利恭声道:“相国所言甚是。小婿鲁莽,面对温侯挑衅,一时激愤便领军迎战,让相国担忧了。小婿实在是罪责难恕,请相国责罚!”

    董卓笑眯眯地说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刚刚咱家已经处罚过你和奉先了,此事就此揭过,休要再提。来,文昌。不要站着了,坐下回话。”

    “多谢相国。”李利应声入座,端坐左侧上首位,身形微倾,做出一副倾听董卓教诲的样子。

    董卓看到李利落座后的姿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赞许地微微点头。

    “文昌,再过几天,你与婉儿便要成亲,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利应声说道:“禀相国,婚事由我叔父亲自操办,一切准备妥当,请相国放心。”

    “好,这样就好!”董卓闻言喜笑颜开,笑着叫好,随即接着说道:“婉儿是咱家的小女儿,从小没吃过苦,锦衣玉食,让咱家宠坏了。不过她心地很好,琴棋书画、女红手艺样样精通,识大体,温婉贤良。嫁给你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委屈了她。否则咱家可不答应,到时候你莫怪咱家惩戒于你。呵呵呵”

    董卓说完话后,呵呵大笑,似是一句戏言,但李利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董卓刚才说话时无意中显露出来的杀气。

    由此可见,董卓这句警告绝非玩笑,而是发自心底的疼爱董婉,生怕爱女嫁给李利之后受了委屈。因此他在婚前便出言提醒李利,善待董婉,否则后果很严重。

    对于董卓这番话,李利能够理解,也能接受。不管董卓身上有多大的罪名,残暴不仁、倒行逆施等等,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希望女儿能够得到幸福,过得舒心快乐。

    单凭此一节,董卓是个合格的父亲,或许他不是慈父,但他保护子女之心与天下父母一样迫切,甚至为了子女能够幸福,而不择手段。

    听到董卓死假亦真的警告,李利没有丝毫犹豫,朗声说道:“请岳父放心,只要小婿尚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婉儿受委屈,更不会让她受欺负!”

    “哈哈哈!”董卓开怀大笑地说道:“文昌,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若是换个人这么说,老夫还得考虑考虑真伪,但这句话出自你李文昌之口,老夫深信不疑。把婉儿托付给你,老夫放心!”

    “岳父过奖了,小婿惶恐。”李利谦逊地应道。

    董卓笑呵呵地说道:“咱们翁婿之间的正事说完了。咱家倒想问你一点私事。”

    李利闻言应道:“岳父请讲,小婿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咱家听说你与奉先之所以发生摩擦,皆因王允之女貂蝉而起。可有此事?”董卓眯着眼睛问道。

    “呃,确有此事。”李利愕然答道。

    董卓接着问道:“那貂蝉现在何处?你可与她有染?”

    李利神色大变,矢口否认道:“末将怎会与王司徒之女有染,此话从何说起?那貂蝉去年年底孤身前往武威郡,末将收留了她,七天前王司徒亲自登门将她领了回去。请相国明鉴。”

    董卓见李利脸上有怒色,顿时笑着说道:“贤婿莫急,市井传言不足为信,不必放在心上。咱家听说王司徒之女貂蝉生得美若天仙,乃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此言属实否?”

    “嗯?”李利闻言大惊失色,顿时抬头看着董卓,却发现董卓眼神中尽显贪婪垂涎之色,脸上的神情颇有心驰神往之情。

    霎时,李利心神剧震,惊骇不已,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作答。

    董卓、貂蝉与吕布,难道他们三人之间的历史悲剧终究难以避免吗?

    “文昌!你在想什么?”董卓没有等到李利的回答,神情不悦地沉声问道。

    “呃!诚如相国所言,那貂蝉确是貌美如花,世所罕见。”李利惊愕之余,脱口而出地肯定道。

    董卓闻言神情一震,面露喜色地沉吟道:“原来如此。咱家先前就在想你与奉先何故为了一介女子而大打出手,原来如此!”

    沉吟中,董卓语气微微一顿,随即笑着对李利说道:“好了,文昌,天色已晚,你且回去休息吧。”

    “末将告退。”李利闻言后,亦不再多言,起身一揖,立即转身走出大堂,直奔府门而去。

    目送李利的背影离去,董卓脸上洋溢着见猎心喜之情,眉飞色舞,喃喃自语道:“貂蝉,美若天仙,世所罕见。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儿?她是王允的女儿,嘿嘿嘿”

    顿时间,空旷的大堂中激荡着董卓肆无忌惮地诡异笑声,久久回响,绕梁不绝。

    ————————————————

    “主公,你没事吧?”

    太师府门外,铁陀和鞑鲁二将看着李利神不守舍从大堂内走出来,立即迎上来,关切地问道。

    大步走出府门,李利没有理会铁陀和鞑鲁二人,径直跨上金猊兽王,大手一挥,示意众人打道回府。

    回府途中,李利任由金猊兽撒腿狂奔,心中却怅然若失,诸多思绪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董卓为何突然问起貂蝉,但他隐约感觉到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哪怕他已经把真正的貂蝉留在身边,而且即将娶她为妻室,成为他李利的女人。至此貂蝉的命运彻底改变,不会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更不会成为吕布、董卓和王允三人之间仇杀算计的导火索。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允登门索要貂蝉时,李利只给他一个“貂蝉”之名,却没有将真正的貂蝉交出去。而貂蝉也从那时起,正式使用她原来的名字——任红昌。

    李利原以为王允没有了貂蝉做引线,便不会再设计谋害董卓,也无法搭上吕布这头饿狼。没有吕布做帮凶,王允焉能成事?

    正因为如此,李利自以为这桩祸事被他消弭于无形,因为整件事情中失去了最关键的一环,那就是“貂蝉”。任红昌现如今是他的妻子,王允想见她一面都是妄想,又如何设计谋算董卓与吕布?

    此外,李利心中十分笃定,王允绝不会将他自己的亲生女儿王莹做赌注。虎毒不食子,王允还没有伟大到用他的女儿赚取董卓性命的地步,因为王莹是他唯一的骨血,也是他司徒府唯一的香火。王允纵有除贼扶汉之心,也断然不会丧心病狂地将亲生女儿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鉴于此,李利认定董卓不会死在连环计当中,因为连环计中的“环”在他这里。失去居中引导的“环”,也就不会再有连环计了。

    然而,李利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想到,董卓居然主动询问貂蝉的下落,并且还显露出对貂蝉垂涎三尺的神色。

    乍逢如此剧变,李利只能摇头苦笑,暗自兴叹: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人算不如天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0章】 喜出望外,忧思如潮

    太师府,长乐苑。

    “婉妹、婉妹!快来看看,姐夫给你带来好东西了!”

    就在李利与吕布二人被董卓召到大堂训斥之际,李儒带着三名亲兵,抬着大木箱,满脸喜色地跑进长乐苑。

    刚走进院门,李儒大笑着招呼董婉出来,先睹为快。

    “姐夫,你这么快就回来啦!李郎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董婉闻言疾步走出来,急声问道。

    在董婉身旁还有一位年约三旬的贵妇,身姿丰腴,容貌姣好,看到李儒进门,她微微欠身,柔声道:“妾身见过夫君。”

    乍见自家婆娘居然有模有样的给他行礼,李儒颇为不适应。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董家三小姐什么时候变成淑女了?”心中暗自嘀咕之余,李儒抬头看看太阳,只见日落西山,余晖犹在,太阳果真在西边。

    微微怔神中,李儒暗自庆幸自家婆娘总算很给他面子,在董婉面前给他撑脸面,让他倍感自己是个男人,自信心暴增。

    要知道这位董家三小姐自从嫁给他之后,在家里那就是一猛虎,那是真猛!她姿色上佳,身体丰腴妖娆,花样百出,每天都把李儒弄得精疲力尽,乐此不疲。这么多年下来,李儒很多时候深感降服不了自家婆娘,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她吃得死死的。

    好在自家婆娘识大体,懂得在外人面前如何维护他的尊严。仅凭这一点,李儒很疼爱她,多年来虽无子嗣,但仍旧只有董三小姐这么一个妻子,没有纳妾,夫妻感情极好。

    “姐夫。你别发愣啊!三姐是你妻子,你要看她,晚上回去好好看,现在我问你正事呢!”董婉眼见李儒与三姐眉目传情,顿时顾不上淑女风范了,言语犀利地说道。

    “嘿嘿嘿!婉妹莫急,文昌他毫发无损,此刻他与吕布正在大堂上听候相国处理,不会出事的。”李儒神情稍显尴尬地说道。

    的确,董三小姐此时温柔婉约的样子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即便成婚多年。李儒仍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由此可见,董家女子在这方面深得董卓风流多情的遗传,外表端庄大方,内在却风情万种。侍奉自家男人的方法独具匠心,都有各自的不传之秘。这绝对不是虚言。董家前三个女儿嫁人之后。女婿都对董卓忠心耿耿,这其中必然有三个女儿深得夫君宠幸的缘故。若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只怕三个女婿很难与董卓同心同德,誓死效忠。

    董婉自是知道自家三姐与姐夫李儒的夫妻关系很好,但此刻她却是顾不上这么多。听到李利与吕布正在大堂受训,她急声问道:“姐夫。文昌正被父亲训斥,你怎么不在旁边帮衬一二,反而抬着箱子回来作甚?”

    李儒闻言笑着摇摇头,说道:“婉妹。你这是关心则乱。你想想,相国在大堂训斥文昌和吕布,若是姐夫我站在一旁,他们二人岂不尴尬,感觉有失颜面?再者说,眼下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相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虚张声势罢了,不会真的处罚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姐夫解惑,这样我就放心了。”董婉如释重负地欠身说道。

    心态平和后,董婉看着李儒身后由亲兵抬着的大箱子,笑着说道:“姐夫,你来小妹这里,还用得着送礼呀。姐夫,你太见外了!”

    “哈哈哈!”李儒闻言开怀大笑,说道:“婉妹,你可真敢想。你姐夫可没你这么富裕,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你三姐知道得一清二楚,都在她手里管着呢!姐夫就是想给你送礼,也得先向你三姐请示,否则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当着董婉两姐妹的面,李儒倒也坦诚,说话毫不遮掩,实话实说。

    董婉好奇地问道:“那姐夫你身后抬得是什么东西,谁送的?”

    “这一大箱子的东西都是别人托我送给婉妹的。你猜猜他是谁?”李儒揶揄地笑着反问道。

    董婉闻言神情愕然,沉吟道:“谁敢给我送礼呢,又委托姐夫你亲自送来,想必此人身份不低。难道难道是他?”

    喃喃自语中,董婉陡然脸颊羞红,矜持地低着头,不敢正视李儒和三姐。但她那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却期盼地盯着李儒,期待着他肯定的回答。

    李儒笑呵呵地说道:“婉妹蕙质兰心,一猜即中。没错,这个木箱里的礼物是文昌托我带来的!刚才回城的时候,文昌派人回府取来,交付给我,让我务必亲自送到婉妹手上。现在姐夫不负文昌重托,把礼物送到了。婉妹,你是不是该犒劳一下姐夫呀?呵呵呵”

    “啊!姐夫快请屋内续茶,刚好天色已晚,你和三姐就在婉妹这里用膳之后,再回去。姐夫、三姐,你们切莫推辞,否则小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董婉惊喜之余,殷勤地说道。

    李儒笑呵呵地点头说道:“好,叨扰婉妹清静了,我和你三姐恭敬不如从命。你看可好?”

    “如此甚好!姐夫请进。”董婉笑盈盈地欠身邀请李儒进入正堂。

    李儒随手一挥,身后的三名亲兵随即放下木箱,躬身退出大院,由长乐苑内的仆从将木箱抬进堂内。

    正堂内,除了董婉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外,便只有李儒夫妇二人。

    董婉的三姐董玥十分好奇地看着朱红木箱,直言问道:“文优,妹夫有没有跟你说这里面装得是什么?”

    这句话确是问出了董婉的心声。其实她早就想打开箱子一睹为快,只是碍于姑娘家的矜持,不好意思当众打开。但幸福是需要亲人分享的,所以她不介意三姐和姐夫一同观看。

    “呵呵呵!”李儒未语笑先闻,笑着道:“这个文昌倒是提起过,他说这是送给婉妹的婚服和首饰。千万别小看这箱东西,据文昌说,这些衣服是他亲自设计的,由他府中的五位妻室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与一般服侍不一样。而首饰全是他那五位妻子共同挑选的,每人一份,婉妹也在其中。”

    说到这里,李儒语气一顿,随之看着董婉,问道:“婉妹,你可明白文昌的意思?”

    董婉羞偭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小妹明白。那五位姐姐都是文昌的红颜知己,跟随他很长时间了。此前她们都没有名分,而文昌也不愿辜负她们的一片深情,所以此番才有一次迎娶六位妻室之事。小妹最后进门,没想到那五位姐姐居然如此通情达理,竟然早已替我做好了新衣,还挑选了一份首饰给我。文昌托姐夫把衣服和首饰送来,就是要告诉我,在他心里,我和那五位姐姐的份量一样重,以后同是一家人,要和睦相处,互敬互爱,同心同德。

    姐夫,这只是小妹的揣测而已,请姐夫指点。”

    李儒脸上的笑容此刻全然收敛起来,微微颔首后,正色地说道:“婉妹所言句句切中要害,也理解了文昌的真实意图。你嫁给文昌之后,务必要与他的五位妻室搞好关系,与她们共同进退,情同姐妹。否则,一旦你与她们关系不和,你将是孤立的存在,处境堪忧。

    李文昌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般官吏,现如今他手握数万雄兵,麾下精兵猛将云集,雄踞一方。强横如吕布尚且不是他的对手,由此不难想象他有多么强大。相国此前虽说是待他不薄,但也没有给予他多大的帮助,这一切全是他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与其说相国帮助过李文昌,不如说相国是在利用他拱卫凉州后方。而今,虽说相国贵为当朝太师,领相国事,又兼有尚父之名,权倾朝野,威震天下。但天下纷乱,各地诸侯群拥而起,往后的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前途未卜啊!

    值此乱世,手握重兵的将领无疑是左右天下局势的关键。咱们西凉军中虽说将领颇多,但他们皆以相国之命是从,但有两人不在此列。这便是温侯吕布和骁骑将军李利。他们二人麾下的兵马完全是他们靠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与相国没有直接关系。而相国眼下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方设法拉拢他们,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却算不上是恩赐。

    正因为如此,他们二人此番敢于无视朝廷律法,公然在城外领兵对垒厮杀。而相国却不能因此降罪于他们,只能训斥一番了事,此后还得妥善安抚他们。

    因此,婉妹啊,你嫁给李利之后,如果你不能得到他的宠爱,又不能与他众多妻室搞好关系,那即便是你受了委屈,相国只怕也是爱莫能助,管束不了李文昌。好在姐夫看得出来,李文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只要真心爱他,他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而他府中的五个妻室就是最有力的见证。

    姐夫言尽于此,希望婉妹仔细斟酌。以后你得收收性子,切莫意气用事,以免惹得文昌不喜,到时候后悔莫及!”

    李儒语重心长的这番话,让坐在他身旁的董玥听得暗暗皱眉,但她没有开口说什么。随即,趁着董婉低头沉思之际,将李儒拉进一侧的厢房,夫妻俩嘀咕了好一阵子。

    而董婉则是怔怔地坐在正堂中,想到了很多从未想及的事情,爱恋、彷徨、忐忑、忧虑等思绪纷纷涌上心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1章】 别人看星星,我只看月亮

    黄昏降临,夜幕徐徐拉开。

    龙骧李府。

    正堂上,武威军中此来长安的将领,除波才奉命留守东阳谷之外,其他人齐聚一堂。

    主位上,李利还没回来,暂时空置。

    主位左后方,李挚身着甲胄静静地伫立在侧;右侧临时增设一席位,这是专门为滇无瑕添置的座位。在她身后偏下处还有一个空位,那是金猊卫副统领铁陀站立的位置。

    大堂左侧,李玄端坐首位,在他下首坐着从东阳谷赶来的军师贾诩,此时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地说着眼下长安的形势。在贾诩下首还坐着银轱、铁轱、马超和铁萧等将领。

    右侧,典韦坐在首位,下首依次是桓飞、滕羽、庞德、胡车儿、桓义、桓全等将领。此外,庞德的下首座位空置,那是留给鞑鲁的位置。

    此刻,大堂里众将领皆已左右落座,滇无瑕身着一身银色战甲高坐于堂上,格外显眼。而主帅李利以及鞑鲁、铁陀三人尚未回府,因此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地私下悄悄议论,中心话题便是白天武威军与吕布麾下狼骑营的交战情况。

    “噔噔噔!”

    “主公回来了!”

    听到府门外传来的马踏声,众将领神情一震,纷纷起身立于两旁,恭迎主公李利回府。

    在众人注视下,李利龙骧虎步地走进大堂,紧跟在他身后的鞑鲁和铁陀二将迅速归位。待李利在主位上坐定,众将齐聚大堂中央,躬身齐拜,声势颇大。

    “末将(属下)等拜见主公!”

    李利虎目深邃地从众将领身上扫过,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不必多礼。让你们久等了,起身入座吧!”

    看着众将落座后,李利关切地对李玄问道:“元忠,金牯腿上的伤势怎么样了,没有性命危险吧?”

    “禀主公,金牯副统领左腿上的伤势颇重,好在主公及时为他包扎,性命无忧。不过?他至少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把身体养好,伤愈之后,他的左腿已残。不宜随军远征。”李玄沉声应道。

    李利神情沉重地微微点头,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金牯骁勇,忠义双全。今日他在两军阵前,阵斩宋宪,重创侯成。随后又舍命重伤吕布,虽败犹荣。理应重赏。

    听令。任命金牯为无双城守将,受张掖守将滕霄节制,俸禄等同统领;赏黄金三百两,绸缎两百匹,赐女仆五人。另外,等他伤愈之后。本将亲自为他主婚,婚后方可前往无双城赴任!”

    “我等兄弟二人代家兄叩谢主公恩赐!”堂下,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感激涕零地起身跪拜道。

    李利挥手示意二人起身,朗声说道:“这是金牯应该得到的赏赐。他的左腿虽残。但他是马背上的将军,伤愈后,仍就可以纵马驰骋,雄风犹在。暂时让他看守无双马场,也好趁此机会成家立业,等他适应一段时间,再随大军征战中原!”

    “多谢主公!”银轱和铁轱兄弟二人再次躬身一拜,随即归位入座。

    “马超何在?”李利神情肃然地沉声道。

    马超应声出列,躬身道:“请主公示下。”

    李利微微颔首道:“嗯。你向众将领通报今日战况和战后事宜。”

    “诺!”马超恭声应命。随即他将之前两军对战经过大致叙述一遍,随后说道:“据战后统计,此战我军伤亡三千四百余人,其中两千六百余人阵亡,八百多名将士受伤,重伤致残者三百余人。具体阵亡情况是:金猊卫战死一千八百三十五人,虎啸营阵亡七百八十二人。

    吕布麾下的狼骑军战损情况是:阵亡两千三百余人,受伤将士约一千三百余人,共计伤亡三千六百余人。其中重甲骑兵阵亡六百余人,轻骑战死一千七百余人。

    这里末将着重提一句,我军之所以能够与狼骑营战成平手,得益于主公在休战之际,下令五百弓箭手一举射杀了三百余狼骑营将士。否则,并州狼骑军的阵亡情况将远低于我军。

    战后由我军打扫战场,缴获重甲三百余套,其余三百多套已破烂不堪,需重新修补方可再用。缴获战马一千余匹,兵器若干。所有缴获和受伤将士现已转送东阳谷,由波才统领接手安置。眼下虎啸营和金猊卫六千余将士全部在西城重新安营扎寨,距离龙骧李府只有五里路程。

    主公,主薄、军师和列位统领,此战情况就是这样。”

    待马超讲述完后,李利颔首示意他归位入座。

    随即李利沉声说道:“诸位听了此战始末之后,有何感想?文和,你深知我军与相国麾下西凉军的优劣,说说看,此战我军是胜是败,胜在哪里,败在何处?”

    “这”贾诩微微愣神,看着众将领都将目光聚在他身上,顿时间颇感为难。

    “文和直言无妨。我武威军初建,成军至今不过区区一年时间,连番征战以来,胜多负少,军中自我李利以下,大多数人都有些骄狂自大之心。此战却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今日一战,我军两营人马合计一万余铁骑围杀六千狼骑军,居然打成这样,这里面有很多值得我们思考的东西。请文和直言吧!”李利神情冷静地沉声说道。

    “属下领命。”贾诩欣然领命。刚才他确实不知如何作答,稍有不慎,便会得罪在坐的众多将领。现如今李利已经表明态度,他心里便有底了。

    贾诩语气稍顿后,开口说道:“此战,毫无疑问是我军取胜,而吕布军落败。我军胜在将领勇猛,阵前斩杀、打伤吕布军多名将领,极大地鼓舞了全军士气,迎头抨击了吕布军的嚣张气焰。只不过我军此次是惨胜,也是险胜,甚至可以说是惨胜如败。如果没有主公在最后一刻悍然下令大肆杀伤敌兵。恐怕我军此战难以取胜,顶多与吕布军打成旗鼓相当之势,两败俱伤。

    之所以是惨败,那是因为我军的将士阵亡数量仍在吕布军之上,仅仅是总体上略胜他们半筹,仅此而已。

    据我所知,董相国麾下有两支最精锐的铁骑,一支是董越将军统领的飞熊营,另一支是虎贲营。此前还有一支精锐铁骑,那就是主公麾下的龙骧营。不过龙骧营与前两支铁骑相比。在人数和装备方面相差巨大,因此不能与这两支精锐铁骑相提并论。

    飞熊营有一万重甲铁骑和五千轻骑组成,乃董相国的亲卫军,驻守在太师府和郿邬两地,分别掌控在董越和董旻二将手中。虎贲营其实就是吕布麾下的狼骑军。因为吕布此前就担任着虎贲中郎将一职。只不过虎贲营只有五千铁骑在吕布手里,还有将近八千铁骑却掌控在李傕和郭汜两位将军手中。此外。吕布似乎并不看重虎贲营。反而将虎贲营将士的战甲偷偷换到他麾下的狼骑军身上。

    所以,我军此战之所以打得这般惨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军将士的战甲和兵器比不上狼骑军。还有就是我军将士在战阵厮杀中,彼此间配合杀敌的技巧还是有待加强,否则我军就不会战死那么多将士。而狼骑军虽然将士伤亡数量在我军之上,但他们战死的将士却比我们少。这就是他们战阵配合厮杀技巧强于我军的缘故。”

    贾诩侃侃而谈,听起来十分有道理,但李利却知道贾诩这是避重就轻,不想得罪军中将领。不过贾诩也算是指出了此战的关键。对此,李利也不想多说,响鼓不用重锤,点到即止就行了。

    “还有谁对此战有看法,但讲无妨。”李利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桓飞便起身说道:“主公,末将有一事不明。我军为何要与吕布军拼得你死我活?倘若仅仅是意气之争,末将认为我军不该应战。请主公明示。”

    桓飞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问出了堂内众多将领的心声。

    事实上,他们都想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与吕布麾下的狼骑军如此惨烈的厮杀。难道果真如市井传言中说得那样,主公与吕布二人是为了争夺貂蝉而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大堂内寂静无声,而高坐在主位上的李利更是面沉如水,眉宇间似乎蕴含着恼怒之色。

    片刻后,李利满脸肃然地幽幽说道:“就在不久前,张济带着他的侄子和家将大战旗鼓地登门寻衅,居然敢向本将军索要侍女,声称要娶回去为妾。他张济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区区一校尉,手中兵马夜不过两万余人,却胆敢如此放肆。

    他凭什么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所以本将军就将他们叔侄狠狠羞辱一番,然后把他们赶出去。没想到,张济走后没过两天,吕布又登门挑衅。

    吕布骁勇无比,威名传天下,被誉为天下无敌的盖世神将。并州狼骑战力凶悍,扬威东都洛阳,威震天下诸侯大军;荥阳之战,狼骑军更是吓得曹孟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与吕布和狼骑军相比,本将和尔等率领的武威军算什么,焉能相提并论?

    原本我武威军与吕布军井水不犯河水,相距千里,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现在与吕布军同处一城,同样是董相国麾下的西凉军!

    一山不容二虎。本将要想在数十万西凉大军中树立威名,震慑军中诸多将领,那就必须向众人展示我们武威军的实力。

    我们武威军要展示军威,该选谁做对手呢?本将不知道会选谁,但别人夜晚看星星的时候,本将历来只看月亮,吃肉的时候,只挑最大的肉骨头!

    武威军要想在西凉大军中立足,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是站在他们头上,那就得打败吕布!”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一顿,虎目环视堂下众将,接续说道:“市井流言说我李利与吕布争夺貂蝉?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李利的女人谁敢来争!区区吕布,别人怕他,但李某人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就凭他也配和我争女人?

    灞水河畔一战,我就是要让整个西凉军中的将领好好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李利麾下的武威军战无不胜,军威不容侵犯!此外,我还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李文昌不是躲在叔父李傕羽翼下的雏鸟、幼苗,而是翱翔长空的雄鹰,一棵直冲天际的苍天大树!

    因此,灞水一战,即便是败了,本将军也绝不退缩。结果如何?我们胜了,哪怕是惨胜,但我们战胜了吕布及其麾下的狼骑军,这一点毋庸置疑!

    此战过后,整个西凉大军中还有谁敢向我武威军挑衅,谁又敢对我李利不敬?没有了,不仅眼下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就是我执意要与吕布军决一死战的原因。武威军想要扬名立万,就得找一根硬骨头证明实力,打碎它,砸烂它。一战成名,一战震慑天下诸侯,让武威军和我李利的名字传遍天下!”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2章】 婚礼进行时(上)

    一天前,李利在府中大堂上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他麾下一众文武如振聋发聩般震惊不已。

    当时堂下如李玄、贾诩等智谋之士心中暗暗吃惊,而桓飞、典韦、滕羽等武将则是振奋激动,对李利愈发敬畏,视若神明。

    但不管这些文臣武将怎么想,李利算是一吐为快,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他也仅仅是说出一小部分,还有更深、更大的目的没有言明。因为这些隐秘不足为人道,只有事情发生后,方能逐一验证。到那时,麾下文武或许才能明白他的真正用心。

    抛开诸多事务,李利开始筹备自己的婚事。

    今天是大婚前的最后一天。

    一大清早,李利就被滇无瑕等人赶出后院,甚至连今天晚上他都不能回后院睡觉,只能下榻在前院厢房,与李挚、铁陀和李玄等人做邻居。

    按照礼数,大婚之前,夫妻双方不能见面,只有等到成婚当天拜堂之后,才能相见。

    李欣、蔡琰、滇无瑕、陈钰和任红昌等五女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她们之前与李利朝夕相处,没有避讳。但眼下大婚在即,为了避免口实,遭人诟病,五个女人一咬牙一跺脚,便狠心地将李利赶出去。

    据说就连蔡琰午后都要返回蔡府,今夜在娘家暂住,等到明天李利派人前去迎娶。任红昌本来也该如此,只可惜李利现如今与王允矛盾重重,而他又不想任红昌在人前露面,因此便让她与李欣、滇无瑕、陈钰四女住在后院。明天她们四人将坐着花轿从后门出去,然后围着龙骧李府转半圈,再从正门进来,走走过场。以正名节。

    李利对此颇有怨言,认为成亲而已吗,何必多此一举。但为了让几个女人安心,他只好由着她们的心意,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从清晨开始,后院内人潮涌动,数百名仆从和亲兵忙忙碌碌地来来去去。他们把整个后院沟栏旮角的地方全都清扫一遍,数十个房间也要从里到外的彻底清理,直到把后院弄得焕然一新为止。

    这一幕看得李利直摇头,随后他不情不愿地带着李挚和铁陀二人离开后院。回前院呆着。据说等一会儿,李傕还要带几名从宫里请来的侍郎专门教授他成婚时的礼仪,以免坏了章法,招人耻笑。

    面对如此麻烦的繁文缛节,李利是一个头两个大。苦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他此番一次迎娶六位妻室的事情。

    可谓是流言满天飞。到处人扎堆。

    这可是大汉建国四百年来的头一遭新鲜事。从来都是三妻四妾,却不成想骁骑将军李利首开先河,一次迎娶六位妻室。这还真是新鲜哪!

    流言蜚语的威力着实惊人。别人暂且不说,单说李傕和蔡邕二人先前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们在流言的驱使下,如今都扛不住了。为此他们三番四次地找李利商量。能不能把六位妻室改成三妻三妾,这样一来,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议论的,符合礼数。不惧人言。

    但李利对此却无动于衷,对流言蜚语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初衷。

    这不,书房里,李傕再一次在李利面前念叨了。

    “文昌,你就听叔父一句劝,一次迎娶六位妻室,咱大汉开国至今确实没有这种先例呀!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你的婚事,蜚短流长,说什么话的人都有,甚至有人破口大骂,暗地里往我府上扔石头、烂菜叶。叔父倒还挺得住,只是仆人们怨声载道,心中多有抱怨。”李傕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李利闻言忍不住开怀大笑,笑道:“叔父,你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我府上怎么没人敢来扔石头?”

    李傕佯装生气地板着脸说道:“你先别笑,严肃点,叔父跟你说正事呢!叔父我是这么想的。李欣、红昌和董婉三女为妻,无瑕、蔡琰和陈钰三女为妾,你看这样如何?”

    “呃,叔父为何会有如此想法?难道是因为李欣是桃花村双雄一杰的妹子,红昌是司徒王允的义女,董婉是董相国的爱女?亦或是蔡琰是寡妇,陈钰家道没落,而滇无瑕是蛮夷之女吗?”李利微微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李傕知道自家侄儿心中不悦,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眼看婚期就在明天,现在不说,过了今夜说什么都晚啦!

    “文昌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娶妻纳妾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满朝文武百官谁没有三妻四妾,但惟独到你这里却让人议论纷纷,何必如此呢?叔父知道你很宠爱无瑕她们,但现在到了取舍的时候,只能委屈她们一下。说来说去,不就是个名分吗,你改过来不就行了。成亲之后,你只要格外宠爱她们,稍稍弥补一下,此事就能过去。你自己说,叔父我劝过你多少次了,我为此都磨破了嘴皮子,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

    李傕这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迫使李利不得不认真考虑,慎重抉择。

    其实李利心里早就反复掂量过此事。就拿确定李欣为正妻来说,这就是李利仔细斟酌后作出的决定。虽说他当初声称让滇无瑕、蔡琰、陈钰和李欣等人自行商量谁做大妇,但实际上他心里早有腹案,而蔡琰等女也十分善解人意,最终将李欣推了出来。

    选李欣为正妻,李利基于多重考虑。

    首先,她的亲哥哥李玄才能不凡,政务和智谋都是一流,堪称李利最得力的臂膀。

    其次,滕霄和滕羽兄弟俩是她表哥,表兄妹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此外,桃花村中还有几位中级将领也颇为出众,其中以蒙崇最为出众。正因为如此,桃花村出来的人在武威军中所占的份量也越来越重,这一点李利绝对不能忽视,反而应该格外重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欣不仅容貌出众,超凡脱俗,而且她心地善良,雍容大度,处事公正,深得李利赞赏。

    正是基于此等考虑,李利最终决定立李欣为正室,后院之主。

    与李欣相比,其实蔡琰、滇无瑕二人亦不逊色。但她们二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宜为正室,而陈钰和任红昌二女也是如此。

    至于中途强行加入的董婉,按理说她最适合做正室,只可惜她要嫁的人是李利。在李利心里谁都可以正室,唯独董婉不行,哪怕她长得再好看,天女下凡都不行。她之所以最适合做正室,是因为她有个权倾朝野的老爹,而恰恰为此,李利断然不能让她为正室。否则李利辛劳一年多的努力全都会付之东流,负面损失难以估量,甚至会直接断送他乱世中求生之路。

    脑海中梳理一番思绪后,李利满脸正色地对李傕说道:“叔父,您的良苦用心和殷殷之情,侄儿心领了。但成婚之事我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不管别人三妻四妾也好,还是一妻十几房小妾也罢,反正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别人都可以三妻四妾,那我为什么不能迎娶六个妻子!

    我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给我的女人一个妻子的名分。实际上她们之间依然有主次之分,并不是混作一团,更不会明争暗斗,搅得家中不得安宁。我的女人或许不会永远这么和谐相处,也许她们也有互相争斗的一天,但我只要她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李利从未亏待过她们,我能给予她们的,想法设法也要给。

    只要她们能够幸福,她们该有的名分,我绝不吝啬。哪怕是为世人所不容,我也在所不惜。区区一个妻子名分而已,何必耿耿于怀呢?

    这事就这么定了,叔父不用再劝。”

    “唉,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倔呢!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叔父我也不再多言。不过叔父还得叮嘱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李傕叹息着说道。

    “呵呵呵!叔父多虑了,我此生有她们六人相伴,足够了,哪里还会再娶妻纳妾!”李利笑着说道。

    李傕闻言顿时摇头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如今你已经自立门户,自当开枝散叶,子女多多益善。叔父绝对支持你多纳几房妾室,为你生儿育女,何况你生性风流,以后只怕是还有女子倾心于你。不过叔父绝对不支持你再娶妻室,以后进门的女子只能为妾,决计不能为妻。这事没商量,只要叔父还活在世上,就不会纵容你如此任性!”

    “好,侄儿一定准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李利笑着保证道。

    李傕见李利已经下了保证,神情渐渐松弛下来,微笑着道:“文昌啊,相国明天也要亲自为你主持婚礼,到时候你千万不能失礼。叔父此次给你带来的侍郎都是精通礼法的皇家中人,待会儿你跟他们好好学,这也是一件大事,你可千万不能怠慢。”

    “啊!”李利失声惊叫一声,苦着脸无奈地说道:“遵命,让叔父费心了,侄儿一定好好学。”

    李傕看得出自家侄儿这番话是口不对心,因此他决定今天上午就在这儿盯着,直到李利完全学会之后,他再回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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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婚礼进行时(中)

    “梆、梆、梆!”

    “主公可是安歇了,属下李玄有事禀报?”

    夜晚,李利暂住的厢房门外,传来李玄的声音。

    “元忠,进来吧。”

    屋内,李利躺在卧榻上怔怔愣神地看着屋顶发呆,轻声应道。

    “呵呵呵!主公这是在想什么呢?”李玄进门随手关上房门,笑呵呵地问道。

    “还能想什么,我正在琢磨宫廷礼仪。今天可把我累惨了,远比战场厮杀还费劲,心神俱疲,腰酸背痛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成亲怎会这么麻烦,我叔父半个时辰前才离开,整整看着我折腾大半天,要老命喽!”见到李玄进来,李利仿佛遇到亲人一般大倒苦水地抱怨道。

    李玄对自家主公不拘小节的性格早已知之甚详,笑着说道:“我大汉建国至今历经东西两汉前后四百年时间,先贤儒生们大多钻研此道,日积月累之下,繁文缛节自是数不胜数,极为繁琐。不过主公眼下身居高位,自然不能有失礼数,该学的还得学,以免落人口实,有损主公声誉。”

    李利闻言无奈地咧咧嘴,颔首问道:“呃,我差点忘了,元忠,你成婚了没有?”

    李玄难得老脸微红,支支吾吾地道:“禀主公,属下去年冬天纳了一房小妾,至今尚未婚配。”

    “哈哈哈!”李利开怀大笑地说道:“纳了小妾,你还未婚配?这么说来,你平时啥事都不耽误,头上还顶着单身之名?”

    李玄不明白李利笑什么,煞有其事地说道:“单身?主公此言倒也贴切,属下确实还是单身。至于府中小妾么。她只是添房而已,偶尔侍寝,在属下正式娶妻之前,她还算不上妻妾家眷,与一般婢女无异。”

    李利闻言一阵无语。

    这个时代确实有很多弊病,一夫多妻也就罢了。天下纷乱,男丁死伤巨大,女人多而男人少,一夫多妻亦无不可。但很多达官显贵却没把婢女和小妾当人看待,视之如同器物。他们自己来兴趣的时候,可以随意让婢女、小妾暖床,偶尔家中来了贵客,也可以让她们去陪贵客侍寝。诸如此类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事情不胜枚举,久而久之。这种事情反倒成了一种惯例,成为上层社会的共识。大家纷纷效仿。沿用至今,习以为常。

    正如李玄明明已经纳了小妾,却还口口声声说他自己尚未婚配,还是“单身”。

    从另一方面看,这种家中供养美伎的事情,其实也是给一些无依无靠的女子提供一条活路。尽管龌龊不堪。但总比青楼女子要好些,至少她们还有根,凭借主人家的权势,一般不会任人凌辱。

    微微愣神中。李利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反正他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而他府中的婢女也不可能陪别人侍寝。

    “元忠,这么晚了,还有何事?”李利轻声问道。

    李玄闻言顿时回过神,满脸喜色地说道:“主公,属下此来就是向您禀报贺礼的事情。此次主公大婚,收到的贺礼十分丰厚,令属下震惊啊!”

    “哦?难道贺礼超出预期,收到的礼金超过一万两黄金了?”李利惊诧地问道。

    “呵呵呵!”李玄未语笑先闻,笑道:“主公一语中的。截止今天夜里,属下实际收到的黄金达到三万八千两,这里面不包括珍奇古玩、器皿、金银玉石首饰和各种绸缎等实物。那些礼品简直堆积如山,咱们府中库房太小,装不了这多东西,属下还特意命人整理出五间厢房存放物品。如今五间临时库房已经放满了四间,第五间厢房也只剩下半间了。属下估计明天大婚之日,还得腾出几间厢房存放礼品,预计堆满十间厢房不成问题。”

    “竟有这么多黄金和礼品,他们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怎么的,他们都不打算过日子啦,全拿来送给我?”李利惊愕莫名地问道。

    李玄闻言一怔,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如今长安城是京畿所在,朝中的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家底殷实,名下拥有良田无数,甚至很多官员还在暗地里经营商铺,名下的商队遍布各州郡,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别看如今天下纷乱,但各路诸侯对这些朝中官员的食邑却不敢轻动,每隔三个月或是半年,这些食邑的财物都会相继送来长安,进入朝中官员的腰包。此外,朝中百官们大多数人都是传承上百年的世家大族,累世积攒,财力雄厚,门生故吏遍天下,一年之中,他们收到的贵重礼品绝不在少数。

    所以,此次主公大婚的贺礼对于这些人而言,那是九牛一毛,何足挂齿。”

    “原来如此。之前我还在纳闷,天下百姓这么穷,易子相食啊,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都哪儿去了?原来都集中在他们这些人手里,百姓们穷得叮当响,到处逃荒避难,却喂饱了这些名门望族!”李利恍然大悟地说道。

    话音未落,李利接着问道:“元忠,此次收到的贺礼具体是什么情况?说重点,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李玄恭声禀报道:“禀主公,此次收到的贺礼大致情况是:西凉军中将领自军侯以上几乎都送来了一份贺礼,价值都在一两金以上,有些人甚至还弄到了稀世奇珍,也送到咱们府上来了。军中将领多达数千人,军侯是一两金以上,都尉是三两金以上,校尉五两,各营统领和中郎将大多在十两金以上”

    “等等!”李利打断了李儒的话,诧异地问道:“元忠,你的意思是说我军之中的各营统领也给我送礼了?”

    “呃,这个当时统领们见其他人都送了,他们也纷纷送上一份。不过属下没敢收副统领以下将领的贺礼,只收了统领和副统领送来的贺礼。”李玄犹豫着说出了实情。

    “嘭!”李利勃然大怒地拍案而起,怒声道:“岂有此理!本将大婚,谁允许他们送贺礼的?这成何体统?本将是他们的主公。我军将领大多是贫苦出身,俸禄和赏赐原本就少,如今他们却要给我送礼。如此一来,本将成了什么人?此例一开,上行下效,我武威军就彻底垮了,往后征战将士们谁还会拼死用命?呼呼呼”

    李玄看着李利气得呼呼喘着粗气,吓得他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看得出李利此次确实是真生气了,而且是气得暴跳如雷。怒不可泄啊!

    “主公息怒,此事全是属下之过,请主公责罚!”

    李利竭力平缓一下气息,怒气未消地沉声道:“罢了,这事是本将事先考虑不周。怨不得你。李玄你记着,随后你把我军将领送来的贺礼清单拿来我过目。然后只收他们每人五百钱的贺礼。其它礼金折算出来,全部纳入军饷中,择日发放给全军将士!另外,所有给我送礼的我军将领罚没俸禄半年,将此事通报全军将士,此风不可长!

    还有。在此事通报全军之后,将他们的礼金折算出来,以我私人名义,全部退还给他们。另赐他们每人一两金,十匹绸缎。记住,一定要亲自告诫他们,此次他们的心意我领了,但仅此一次,倘若还有下回,我必定严惩不贷!日后我军各级文武办喜事或丧事,一律从简,礼金不得超过一千钱,如违此令,一经查出,重办严惩!”

    “诺,属下都记住了。”李玄应声说道。

    随即他看到李利神情稍缓后,方才拂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留意着李利的神色。其实他之前也觉得此事不妥,但又觉得盛情难却,便收下了军中将领的贺礼。不成想此事竟招来主公滔天怒火,雷霆大怒啊!

    一念至此,李玄不禁暗暗埋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主张招恶果,悔不当初。

    稍后,李玄继续将礼金事项一一向李利禀明。从他汇报的礼金上看,朝中百官几乎没有遗漏,全部都送来了贺礼,九卿级别的官吏每人三十两金,三公五十两,董氏家族亲属的贺礼全部在十金以上。

    都是有钱人哪!

    遥想当年李利在中牟县出生入死地打败朱儁大军,险些丧命,事后牛辅不过是赏赐他十两金、一匹大宛马和几匹绸缎而已。

    今昔对比,差距何其之大,简直是天壤之别!

    最后,李玄禀报道:“主公,就在最近两天,天下各路诸侯安插在长安的商铺和细作也代表他们各自的主子,给主公送来贺礼。或许这只是他们这些细作头目自作主张的临时决定,但登记在册的名字却是他们各自的主公。南阳袁术差人送来礼金一百金,兖州曹操一百金,冀州袁绍两百金;右北平公孙瓒遣人送来一百金、战马两百匹,辽东公孙度送来一百金和三百匹辽东战马,徐州刺史陶谦送来三百金、粮饷一万石,荆州刺史刘表送上三百金、绸缎两百匹,西川刘焉送上三百金和两百匹蜀锦。这些贺礼全是委托朝中官员出面送来的。

    除此之外,西凉马腾、韩遂和长安周边郡守尽皆送来贺礼,城中富户商贾也纷纷慷慨解囊,他们中的很多人奉上的礼金丝毫不逊三公九卿。

    值得一提的是,温侯吕布也差人送来五十两金和一百匹战马,司徒王允送来一百金以及两车物品,中常侍李儒送来装载十辆马车的黄金战甲和一百金贺礼。”

    听完李玄的汇报后,李利不禁感叹道:“乱世强者为尊,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出手这么阔绰!如果没有我军与吕布军的一场恶战,只怕这些诸侯不会将我李利放在眼里,更不会一掷百金而毫不吝啬。三万金便是数百万铜钱哪,我武威郡三年的税赋也比不上这次婚礼的贺礼!

    好啊,多多益善。他们要送,我们就照单全收。元忠,尽快将贵重物品整理出来,让欣儿她们先看看,喜欢什么就留下,不喜欢的东西尽快着手处理,全部换做粮食和军械,暂时存放在东阳谷大营。此外,一应金银钱财也要尽快转移出去,半个月内把这些事情办好,军中人手随你调遣。总之,半月内,我们极有可能离开长安,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

    “这诺,属下立即着手办理此事!”李玄惊诧着恭声应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4章】 婚礼进行时(下)

    翌日,天公作美,好一个艳阳天。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原野山川遍布新绿,天下九州春意盎然。

    龙骧李府张灯结彩,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清晨,府门口先后出动六支花轿队伍,每支队伍有两百名甲士护送,随行的女仆多达数十人。上千人的花轿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西门正街上,再加上喜欢看热闹的行人,顿时间街上行人接踵摩肩,十分拥挤。

    半晌后,六支队伍随之分散开来,其中四顶花轿绕着龙骧李府转了大半圈,最终停在李府后门口。而另外两顶花轿则各奔东西,分别前往左中郎将蔡府和太师府。

    上午,日上两杆。

    龙骧李府门前,车马如龙,朝中文武百官和西凉军中将领纷沓而至。

    府中管家李富和郡丞李玄二人带着数百名扈从在府门前迎客,李富在前,李玄在后,忙得不亦乐乎。而李利的叔父李傕也等在正堂门口,笑脸迎人,将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官员迎入堂中就坐。

    东厢房内,李利身着大红喜袍正与贾诩相对而坐,商量事情。

    “属下恭喜主公大婚!”贾诩喜滋滋地笑着说道。

    李利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文和客气了,请坐。今天事情繁多,咱们长话短说。我此次叫你前来,就是为了婚后我军将如何撤出长安之事。不知文和有何高见?”

    “撤出长安?主公,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怎会想着撤出长安呢?”贾诩惊诧地道。

    “文和当真不知原委?”李利笑着反问道。

    贾诩闻言神情愕然地看着李利,沉吟半晌,说道:“不瞒主公,属下近来确实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莫名而来,挥之不去,属下为此很困惑,也很苦恼。想来想去不知祸事从何而起,又不知与我军有多大关系,因此不敢贸然向主公禀报。”

    李利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欣赏之色,笑着说道:“不管祸事与我军有无关系,但我军近期之内必将撤出长安城的。即便是我们不想走,恐怕也由不得我们,司徒王允、温侯吕布和朝中许多前朝老臣只怕都会向董相国谏言。催着我们尽快离开。所以我今日完婚之后,就意味着我们离开长安城的日子不远了,最多半个月,少则三五天,董相国必定下令让我们返回凉州。因为这长安城里有很多敌视我们的人存在。断然容不下我等滞留于此啊!”

    贾诩闻言颇为赞同地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长安城中武有温侯吕奉先,文有王允王子师。而这两人恰恰与主公结下仇怨。他们肯定巴不得我军早日离开此城,返回武威郡。

    既如此,属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主公此番率领四万大军前来长安,不单单是为了成婚和展示我军军威,而是另有目的。不知属下的猜测对否?”

    李利笑呵呵地看着贾诩,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贾诩见到此等情形,心中愈发笃定主公此举必有深意。一瞬间,他眉宇间充斥着浓浓的兴奋之色,接着说道:“我军在长安三辅之地没有任何根基。主公原本可以借助李傕将军的势力,在此扎下根基。但属下觉得主公似乎无意于依附李傕将军麾下,而是志存高远,所图甚大,或许将来主公还会与李傕将军争锋”

    “文和,你越说越远了,咱们言归正传吧,只说撤军事宜。”李利当即打断贾诩的话语,沉声说道。

    “呃,属下愚钝,言语失当,请主公勿怪。”贾诩惊疑地看着李利,连声告罪,随即说道:“撤军事宜,属下已有计较。主公意在撤而不离,就是说我军虽然表面上撤出长安城,但不会远离长安,仍在长安周边驻军。只不过撤军之时不能让人察觉我们没有离开,需要作出假象,掩人耳目。不知主公可是此意?”

    “嗯,文和此言深得我心,继续说下去。”李利颔首笑着道。

    贾诩神情诡秘地微笑道:“既然主公意图制造离开长安的假象,只怕还得劳烦你和几位主母颠簸一趟,远离长安城两百里,然后星夜急行军返回东阳谷大营。在主公领军返回途中,属下再加派斥候和细作,沿途劫杀长安城派出的细作和哨骑,如此可保万无一失。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文和行事缜密,如此甚好。不过文和是不是还漏掉了东阳谷大营周边的安全?要知道东阳谷大营的存在,可不是秘密,我叔父、李儒、徐荣、张济等将领都知道那是我们的营地,甚至连董相国恐怕也有所了解。此一节,文和如何考虑的?”李利眯着眼睛微笑着问道。

    “呵呵呵!”贾诩笑眯眯地说道:“请主公放心。东阳谷大营的安全,属下早已开始着手安排了。之前半个月时间,属下与波才统领等人就在忙活这件事情。

    东阳谷地处南山西麓,大营后面有一条极为隐蔽的山间小路,向东南方行进三十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村落,名为葛家坡,那里足可屯兵十万。并且,葛家坡距离董相国行宫郿邬仅有五十里路程,快马奔袭,只需一个时辰便能直达郿邬后方。

    属下十日前便派青龙营进驻葛家坡,搭建营寨,转移粮草辎重,如今业已安置妥当。因此东阳谷大营眼下已是一座空营,营中将士虽有两万余将士,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撤离。此事属下已经禀报过郡丞李玄,并与军中将领商议过,当初只是为了以防不测,给大军留一条后路,不成想如今确是歪打正着,派上用场了。”

    “葛家坡?”李利沉吟着说道:“嗯,元忠倒是提起过这个地方,先前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在郿邬正后方。文和啊,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有先见之明,谋划深远,我不及你!呵呵呵”

    贾诩闻言微微一愣,谦逊地说道:“主公过奖了。此番主公回长安风波不断,又要操办婚事,诸事繁杂,罕有空暇。属下身为军师,理应为主公分忧,为我军的战略部署略尽绵薄之力。此乃份内之事,岂可言功!”

    李利闻言呵呵大笑道:“文和太过谦虚了。有功则赏。有过必罚,日后本将自当论功行赏。呵呵呵”

    ————————————

    “相国驾到———”

    “恭迎相国!”

    正当李利和贾诩在厢房密议之际,不远处的正堂门口响起宫中小黄门尖锐的吆喝声,既而传来声量颇大的百官跪拜声。

    “相国到了?”李利惊愕地起身走到窗前瞄了一眼,随即带着贾诩走出房门。大步迎上去。

    “小婿拜见岳父!”此次李利没有丝毫犹豫,当真是给董卓行了跪拜大礼。

    今天不比往日。董卓今天亲自登门。身份是他李利的岳父,他理应行此大礼。人家把爱女董婉嫁给他,与情与理,这个跪拜大礼都无法避免。

    “哈哈哈!贤婿啊,快起身,你今天这身衣服看着精神。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好好好,好啊!”董卓开怀大笑地夸赞道。

    “呵呵呵!”李利爽朗一笑,让开正堂道路。躬身抬手说道:“岳父请上座!”

    董卓大笑着道:“好!文昌啊,你今天是大忙人,不必相陪,咱家跟你叔父和蔡中郎说说话就行。婉儿她们快到了,你去忙吧。哈哈哈!”

    “多谢岳父体谅,小婿告退。”李利躬身一揖,随即快步离开正堂,跨上金猊兽王,带着李挚、铁陀等一行人,奔出府门,快马加鞭地赶往西门正街。

    按照常理,他早先就应该随迎亲队伍一起出门,怎奈他此次迎娶的妻室有六位之多,分别位于三个地方。于是他索性在家里等着,等到六位新娘都出门之后,他直接去街口迎亲,把六支迎亲队伍全部聚齐,然后将她们一起迎娶进门。

    老规矩讲究花轿应该在正午之前迎娶进门,这意味着:旭日悬空照,正气除魍魉;新人得天佑,佳偶自天成。

    良辰美景,正是好时候。

    午时初刻,李利骑着金猊神兽,领着六顶花轿和上千名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龙骧李府。随即,在万众瞩目下,他手拿一条两丈长的红绸将六位搭着红盖头的新娘逐一请出花轿,随后他居中而立,左右各有三位新娘。一条红绸握在他们七个人手里,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正堂。

    正堂上,正中主位上此时坐着三人,蔡邕居左,李傕居右,董卓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

    李利牵着六位新娘走进正堂,看到堂上居然是这般安排座位,顿时看了一眼担任司仪的李玄。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正中的位置应该是他叔父李傕的,没想到让董卓霸占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便说什么,谁让董卓位高权重呢,他占据正位,谁敢当众提出异议。

    “婚礼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君王、、、高堂!”

    二拜之时,李玄一声高喝刚一喊出口,却看到李利双眸怒瞪着他,于是他立即改口,遵从李利事先的叮嘱,将二拜君王改成了二拜高堂。

    天地君亲师,这是传承几千年的规矩,因此东汉官宦子弟拜堂时没有二拜高堂之说,而是拜君王。只不过夫妻双方的父亲都坐在堂上,而他们身后则悬挂着天地君亲师的匾额,因此拜得仍是双亲。

    但李利此次却是沿用后世拜堂之礼,事先叮嘱过李玄。岂料李玄当时答应的挺干脆,事到临头,他却迫于礼制,脱口而出,使得二拜高堂变成了君王和高堂并列,显得不伦不类。

    好在这个时候,大堂两侧的文武百官们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所以很顺当的糊弄过去了。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好不容易顺利地完成拜堂仪式,李玄悄然退到大堂拐角,拂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时他才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冷汗淋漓,刚才的一幕虽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却十分惊险。幸好主公李利没有当场发怒,否则就没法收场了。

    直到此时李玄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之余,却又颇为兴奋,暗自叹道:“主公此次成婚确是出人意表,处处与朝廷礼法背道而驰,一次迎娶六位妻室也就罢了,却还要破除传檄数百年的拜堂仪式。当真是敢为天下先,不愧是我李玄效忠的雄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5章】 良辰美景之骤起波澜

    晌午过后,龙骧李府。

    正堂上,公卿满座,武将云集。

    董卓居中而坐,李傕和蔡邕二人陪坐于两侧,不时向董卓敬酒。

    堂下,李利坐在右侧首位,被一帮西凉军将领围在中间,酒盅未停,喝得七晕八素,脸颊潮红,已然醉醺醺的强撑着坐在那里。他醉眼朦胧地眯着眼睛,只要有人给他敬酒,一律来者不拒,仰头便喝。

    此时的李利,俨然不复平时沉着冷静之姿,颇有些志得意满的骄狂之态,言语无忌,放浪形骸。在他身后,李玄和贾诩二人起先一直替他挡酒,结果他们俩反而先倒下了,刚刚被人扶下去休息。

    不过李利身后随即又来两位挡酒之人,这便是滕羽和鞑鲁二将。

    今天正堂上的喜宴,在座之人全是中郎将以上的朝中文武官员,因此武威军将领都没有入席,而在旁边的厢房设宴庆祝李利大婚之喜。

    不过他们各自都有任务在身,那就是替主公李利挡酒,为主公护驾。这是滇无瑕昨天就交代过他们的事情,生怕李利喝得酩酊大醉。

    果然,鞑鲁和滕羽二人来得正是时候。李利已经喝醉了,再喝下去,恐怕就会醉的不省人事,晚上都没法洞房了。果真如此的话,滇无瑕等六位主母肯定会埋怨他们,甚至记恨他们一辈子。后果相当严重。

    洞房啊,多大的事情,岂能耽误!

    正因为如此,鞑鲁和滕羽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公李利喝得大醉,否则他们二人就有难了。

    在鞑鲁和滕羽二人奋勇向前替李利挡酒的时候,李利侧歪在座位上。眯着眼睛留意着对面的司徒王允和站在他身后的俊秀后生。

    李利实际上根本没喝醉,也不可能这么容易醉倒。时下大汉的美酒酒精度数不高,顶多三十度,就算喝上三五坛,他也不会醉,顶多就是肚子撑得受不了,涨得满脸通红。

    李利此时正是这种情况。而他也恰好借着这副模样,躲过董越、徐荣等将领的劝酒,侧着身子装醉,趁机观察堂上文武百官的神色。最值得他留心之人便是坐在他对面的司徒王允。

    李利原以为王允今天绝对不会来参加婚礼。却不料王允非但来了,而且还来得很早,又带着一些贺礼赶在董卓到达的半个时辰前他就到了。这是刚刚李玄在身后挡酒时告诉李利的。此外,温侯吕布今天没有到场,护持在董卓身后的将领是中郎将董越。

    王允此举很诡异呀!

    难道他真的这么宽宏大量?夺女之恨哪。难道他一点不计较,反倒连续两次送来贺礼。他对义女任红昌真有这么好吗?

    李利眯眼看着对面端坐的王允。心里越想越觉得王允此举很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王允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然而,当李利不着痕迹地留意着王允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一双情感极其复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暮然间,李利本能地抬眼望去,却发现此人是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俊俏儒生。他的身形不高不矮,七尺有余。双肩较窄,体格单薄,瘦瘦弱弱的,颇有种弱不禁风的架势。最让李利疑惑不解的是。这个儒生脸型长得极其俊美,五官精致绝伦,完美无可挑剔,莫名中给李利一种十分熟悉之感,似曾相识,却又让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白脸”。

    此人是王允的跟班,站在王允身后。他似乎很懂礼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轻易不会让人注意到他。

    李利之前就没有注意他。但此时李利却真真切切地看见这个俊美儒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的眼神很复杂,一双美丽灵动的双眸中浮现出仇恨、埋怨、彷徨无助、苦苦挣扎等等负面情绪,甚至他的眼底还有一丝羡慕向往之色。

    这是怎样一双情感丰富、仿佛会说话的美丽的大眼睛!

    李利从未见到过这么一双酝酿着如此复杂情感的眼睛。仅仅一个眼神,却仿佛在责问他很多难以言语的事情。眼神中既有对他李利的怨恨,又有些许赞赏;既有痛彻心扉的绝望之情,又有对他的一丝祝福和叮咛。莫名中这个儒生好像对李利很熟悉似的,那眼神给李利一种强烈的亲近感,却又饱含无尽怨恨。

    这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眼神,更是一个情感极其细腻之人。

    李利眯着眼睛与儒生对视一眼,随即撇过头,不再看他,只当他是怀才不遇的心里充满羡慕嫉妒恨的“愤青”,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大喜的日子,在席间遇到这么一个俊美儒生,带给李利这么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特殊观感。换做平时,或许李利还会耐心观察他一番,但李利此时却顾不上他。

    人生得意须尽欢,谁会在意一个眼里满是负面情绪的愤青呢?

    但是,这次席间偶遇,李利虽是瞬间忘怀了,但俊美儒生却对他印象深刻,牢牢地将他的模样烙印在心里。以至儒生此后费尽心机,做出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撼动了整个天下的局势,从而彻底颠覆了李利心中那个熟悉的三国。

    ————————————

    龙骧李府的喜宴从正午开始,一直延续到月上柳梢头,方才曲终人散。

    随着前来祝贺的数百位朝中官员相继离去,李利也在李挚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后院。

    李府门前,李傕和蔡邕二人一直把董卓乘坐的车驾送出府门,紧接着又把司徒王允一行人送走,然后再逐一送别其他公卿大臣。

    距离李府一百余步的地方,醉眼朦胧的董卓突然下令停止前行,随即停在路边,等候着后面的王允一行人。

    “微臣见过相国。”

    王允车驾上的仆从看到董卓的车冕停在前面,当即停下马车,而王允则带着俊美儒生急忙下车行礼。

    “呵呵呵!王允哪。刚才在席间百官们都向咱家敬酒,你为何不向咱家敬酒呢?难道咱家的爱女大婚,你不该给咱家敬酒吗?”董卓醉醺醺地冷笑道。

    “呃,相国误会了,微臣万万不敢。席间百官们纷纷给相国敬酒,微臣是怕相国醉酒伤身,因此不敢上前劝酒。请相国明鉴。”

    王允知道董卓这是故意找茬,肆意刁难他,但他却不敢不回答。如今朝中的前朝老臣已经不多了,苟活下来的大臣们大多都向董卓卑躬屈膝。俯首称臣,屈服了。只有他王允身居高位,却一直摇摆不定,没有真正向董卓屈服。因此董卓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三番四次地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像现在这种找茬刁难之事。王允之前遇到过很多次,早已习以为常了。好在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奉承献媚之言。他是张口就来,不会给董卓可趁之机,更不会落人口实。因此董卓屡屡刁难他,都被他从容化解,没有给董卓留下降罪于他的借口,屡次涉险过关。化险为夷。

    “好、好啊!你王允这张嘴说出的话,咱家爱听,听着心里舒服。算了,些许小事。不提也罢。”董卓笑着说道。

    王允谦恭地赔笑道:“相国宽宏雅量,世人皆知。微臣能与相国同殿为臣,深感庆幸,此乃微臣之福啊!”

    “哈哈哈!”董卓大笑着道:“好,说得好!世人皆说你王允才高八斗,今天咱家确是相信了,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是中听,咱家喜欢!”

    “相国过奖了。这全是相国威加海内,英明辅政之功,微臣只是据实禀报,实话实说而已。呵呵呵!”王允生生挤出笑容,笑着说道。

    董卓闻言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地凑到王允身前,低声说道:“王允哪,咱家听说你膝下有一女名叫貂蝉,不知她今年多大了,可曾许配人家?”

    “啊!”王允闻言大惊失色,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目瞪口呆地看着董卓,顿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王允尚且如此,站在他身后的俊俏儒生听到董卓这句话后,反应更加剧烈。但见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神情惊骇,满脸苍白,双眸中充斥着悲愤欲绝之色。不过他生生硬撑着站在那里,咬紧牙关没有让眼泪掉下来,身形惊颤,低头不语。

    “嗯?王允,难道咱家所言不确,亦或是你没听清楚咱家的问话?”董卓神情不悦地沉声问道。

    王允看着董卓微怒的神情,顿时心中一颤,急声道:“相国息怒。微臣膝下确有一女,名叫、、、貂蝉,年约二八,之前已许配给温侯吕布为妻,再过五天便是大婚之日!”

    这次王允确是据实禀报,没有一点虚假。只是当他说起女儿的名字时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出“貂蝉”二字。那一瞬间,他真想对董卓说貂蝉就在李利的洞房里,有本事你就去抢出来。但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一闪即逝,他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否则,不仅会得罪李利,就连站在他面前的董卓也断然不信。

    果真如此的话,王允难脱挑拨离间之嫌,反倒会促使董卓因此而勃然大怒,既而直接下令杀了他。

    因此,王允现在也没有其它念头,实话实说,把这件事跟董卓说清楚。前几天他为了说服女儿王莹嫁给吕布,不惜绝食相逼,迫使王莹应下此事。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王允还活着,还得保住自己这张老脸,答应吕布的婚事就必须兑现承诺。何况把女儿嫁给吕布也不是丢人的事情,所以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下嫁吕布,也算给女儿找个好归宿。

    仅此而已,别无它念。

    然而,董卓此番堵在路中间开口询问貂蝉,他既知貂蝉之名,想必也知道貂蝉已经许配给吕布。可是他却明知故问,意欲何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36章】 良辰美景之铁蹄踏月(求月票)

    龙骧李府后院。

    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灯火通明。

    皓月悬空,星光璀璨,晚风徐徐,空气清新。

    良辰美景,天公作美,让人沉醉迷离,浑然忘我。

    今夕是何夕,尊驾是何人?

    夜深人静,后院里虽是灯火通明,却无人走动,静悄悄的。

    如此寂静的后院,恍如矜持羞涩的美人,恬静婉约,端庄大方,引人入胜,让人陶醉。这是温柔乡,也是避风港,是男人寄居心灵的地方。

    “噔噔噔!”

    沉寂中,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从后院门口传来,随即后院“管家”邹静疾步走出内堂,从李挚手中接过李利的臂膀,将他扶进堂中。而李挚则在后院门口止步,既而笔直地伫立在门外,一动不动。

    “谢谢静儿,让你受累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刚一走进内堂,李利瞬间站直身躯,微笑着对邹静说道。

    “姐夫,您没喝醉呀?”邹静俏脸羞红地低声问道。

    李利收回搭在邹静肩膀上的手臂,自顾走到案几旁坐下,给自己倒杯水,边喝边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喝醉呢。欣儿她们都在等着我给她们掀盖头呢,我要是喝醉了,岂不是要让她们枯坐一晚上!呵呵呵”

    “咯咯咯!”邹静闻言清脆的笑道:“姐夫,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刚才无瑕姐已经替你给五位夫人掀了红盖头,如今六位夫人正聚在一起说私房话呢!”

    “哦,无瑕倒是善解人意,居然先下手为强,抢了我的差事。呵呵呵!”李利喝了几口茶,笑着说道。

    邹静闻言甜甜地一笑。走到李利身边给茶壶里添水,含笑不语。

    李利嘴边喝着茶,笑着问道:“静儿,听说欣儿让你做内院女管家,是真的的吗?”

    邹静闻言神情微变,轻声说道:“姐夫,确实此事。难道姐夫觉得静儿不适合当管家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当管家之后,会很辛苦,担心把你累着。你看咱们后院人员不少,侍女、仆从和杂役等加在一起也有两三百人。再加上你无瑕姐她们六人,每天还得你在身边相伴。这样以来,你可不轻松,里里外外的张罗,琐事繁多。担子不轻啊!”李利疼惜地看着邹静说道。

    听了李利这番话后,邹静笑得格外甜蜜。柔声说道:“谢谢姐夫关心。事实上。内府管家没你说的那么累。后面的杂役和仆从,他们都有人管,我只管咱们府中的婢女,偶尔查看一下府中日常用度即可。若是出了差错,大夫人会出面解决,另外五位夫人也会帮忙的。”

    李利闻言神情愕然。诧异地说道:“没想到你们还很有章法,层层管制,很有条理!这是欣儿想出来的,还是无瑕她们商量制定的?”

    邹静笑着答道:“这是六位夫人早就商量好的。从今天开始执行,而我也是第一天上任内府管家。”

    “呵呵呵!如此说来,姐夫也得听静儿的安排,对吧?”李利笑着问道。

    让李利没想到的是,邹静居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对,姐夫所言不错。我刚刚就是专门在内堂等你回来,大夫人让我禀报姐夫,今晚你在钰姐姐房里就寝。”

    “呃?为什么这样安排,难道这里面还有讲究?”李利惊诧地问道。

    “姐夫好聪明,一语中的!”邹静神情雀跃地点头夸赞李利,随之接着说道:“姐夫不会忘了几天前六位夫人让你挑选喜袍的事情吧,当时你最先挑了钰姐姐做的喜袍,所以你今天晚上就去钰姐姐那里。”

    “你们可真有主意!”李利惊叹一声,接声问道:“静儿,既然你们今晚已有安排,那明晚是不是也早就定好了?”

    邹静闻言脸颊羞红地低声说道:“是的。姐夫今晚去陈钰姐姐那里,明天去大夫人李欣姐姐那里,接下来依次是蔡琰姐、无瑕姐、任姐姐和董婉姐姐那里。再往后就是依次轮转”

    李利听着邹静的讲述,脸上的表情很诡异,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神采。

    沉默半晌后,李利起身走向自己的寝室。不过他的卧室如今却是李欣的闺房,因为她是龙骧李府的大夫人。

    几天前,后院重新清理的时候,李利没有参与其中。不成想他居然没有自己的卧室,以至他要想休息,只有去六个妻室的房间里睡觉。除此之外,他便只能睡厢房。

    由此可见,他家中的六个妻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冰雪聪明。如此安排,确是要把精力旺盛的李利榨干净,一天都不能让他闲着,每晚都得陪老婆睡觉。六个老婆轮流侍寝,让他在坐享齐人之福的同时,也要付出巨大的精力。

    乍听这样的安排,李利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是滇无瑕出的鬼主意。除了她之外,李欣她们绝对不会这么知根知底的压榨他。

    “静儿,去把钰儿她们全都叫到我房里来。新婚之夜,难道她们想独守空房吗?简直是胡闹,居然还弄出一个六人轮流侍寝的顺序!这事我说了算,让她们全部到我房里,谁敢不来,我当着其他五人的面,家法伺候,打她屁股!”李利边走边说道。

    “哦!”邹静听到李利的话后,羞得面红耳赤,低声应道。随即她快步走向滇无瑕的房间,因为六位夫人有五个都在滇无瑕房里,只有陈钰一个人留守在她自己的闺房中。

    ——————————————

    正当李利打算大被同眠之际,千里之外,武威郡治下的休屠荒原上,一支人数约三万人的轻装骑兵趁夜逼近休屠城。

    休屠城,地处休屠荒原最北面的平原地带,是武威军休屠马场的北面屏障,也是防御来自北面南匈奴和鲜卑入侵的边境重镇。与此同时,这里还是李利收复武威郡时最早建立军马场之地,若是把它看做李利立足凉州的发源地,亦不为过。

    现如今,休屠城的城墙先后经过三次大规模的扩建和修缮,长达十余里,城高四丈,厚两丈五尺,扼守着北面入口,俨如一座易守难攻的关隘。此城,拥有数万牧民,专门给休屠马场放羊牧马。城中守城步卒三千余人,守将便是在武威军中有着“铁壁将军”之称的李典李曼成。

    距离休屠城十余里的南面荒原之中,有一座建筑面积十分庞大的邬堡,这便是武威军名下的休屠马场。这座邬堡式建筑中,圈养着近五万匹优良战马,常年居住在马场内的牧马人大约五千余人。这些牧马人每月有固定的休息时间,粮饷丰厚,他们的家眷多达两万余人,全部住在休屠城内。

    除牧马人之外,邬堡内长期驻扎着两千余铁骑,马场左、右都尉便是桓狼和桓豹兄弟二人,他们还兼着休屠城副将之职,隶属李典帐下。

    桓狼和桓豹二人是异姓兄弟,在武威军将领中声名不显,算是默默无闻的那类人。不过若是提起他们投奔武威军之前的名号,恐怕凉州各郡县的官吏皆是耳熟能详,简直是如雷贯耳,声名极其响亮。他们就是昔日飞马盗的三首领和四首领,本是兄弟六人,严格说来他们是飞虎桓飞的家将,号称“桓家六将”。

    六兄弟分别是桓狼、桓豹、桓忠、桓义、桓双和桓全,他们曾经都是武威军中的军侯。去年秋天,桓狼因屡立战功,且自身擅长驯马,骑术精湛,从而被李利任命为休屠马场都尉,接替蒙崇掌管马场,并训练新兵。一个月前,也就是李利率军赶赴长安之时,将桓豹也派到马场任职,担任右都尉,与桓狼一起守卫马场。

    马场内除了牧马人和两千铁骑之外,还有两千多名新兵。只不过这些新兵都是开春以后各县招募来的流民青壮,训练不久,如今勉强能上马征战,但战力有限。他们没有经过战火洗礼,与守城步卒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难堪大用。

    故此,休屠荒原上总共驻扎着将近八千兵马,虽然他们的战斗力良莠不齐,但人数确是不少,听起来很有气势。

    明月悬空,群星闪烁。

    夜幕下,北面荒原边缘突然出现一支三万人的精锐铁骑,他们胯下的战马蹄裹布,口衔枚,不点火把,借着皎洁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朝着休屠城行进。

    随着策马走在最前面的将领陡然勒马止步,三万铁骑行进的身影戛然而止,寂静无声地驻足在距离休屠城三里之外的荒原上。

    “寿成兄,城中还有不少灯光,显然他们还没有睡熟。看来我们还需稍等片刻,才能下令攻城。”

    月光下,但见刚刚勒马止步的将领赫然是镇西将军、金城太守韩遂韩文约,而被他称作寿成兄的魁梧将领,显然是西凉太守马腾马寿成。

    马腾冷眼看着休屠城中微弱的火光,语气阴沉地说道:“今夜是李利小贼的成婚之夜。城中之人估计还在为李利小贼大婚遥向庆祝,就让他们再多活片刻吧!”

    韩遂阴笑着接声说道:“是啊!想来李利小儿此时正在长安城风流快活,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兄弟二人会率军夜袭休屠马场。李利新婚之夜,就是休屠马场夷为平地之时。寿成兄高明啊!嘿嘿嘿”(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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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良辰美景之兵临城下

    休屠城外。

    月光下,韩遂放肆的诡笑迎风飘散。

    三万铁骑毫不掩饰的伫立在荒原上,但韩遂勒马驻足的地方选得很好,刚好选在避过月光的阴暗处。因此,城头上的守城将士睁着眼睛也发现不了这支夜袭大军。或许半个时辰后,随着月光的移动,大军就会自动显现身形,只不过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为了此次偷袭休屠马场能够一举成功,马腾和韩遂二人足足筹划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大半月前,当李利大军抵达长安的时候,韩、马二人开始发兵,三万大军分散出动,昼伏夜行,足足潜行十天,最终在安定郡与北地郡交界处的枫叶峡谷汇合。随即他们就在枫叶峡谷安营扎寨,继续潜伏了五天。

    直到李利婚前的第三天,也就是李利率军与吕布军厮杀的同一天,韩马大军连夜拔寨起行,绕过武威郡边境,一路西行,直至接近休屠城三十里的地方,再次潜伏下来。他们静静地等候,等待远在长安城的李利大婚之夜,休屠城大肆庆祝之时,夜袭休屠城北门,一举踏平休屠马场。

    与此同时,韩遂和马腾二人动身起行之时,还派人给李利送去了装满五辆马车的贺礼,合在一起价值超过两百金。这是韩遂的主意,他想让李利高兴一下,得意一回。当李利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和马腾率军席卷休屠马场,让李利得知这个消息后,欲哭无泪,好好品尝一下得意忘形的苦果。

    这就是韩遂的为人作派。他生平逢人三分笑,从不恶语伤人,自诩高雅文士。文质彬彬,从容淡定,自负胸有韬略,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他自从遇到李利之后,形象全毁了,与李利在阵前数次破口大骂,俨然骂街泼妇一样,实在是有辱斯文,极大地折损了他韩遂西凉名士的声誉。

    因此韩遂对李利那是恨之入骨。恨得咬牙切齿,近大半年来都没睡过安稳觉。再加上他此前侥幸在李利手下逃过一命,被黑蛮子典韦一戟射中肩膀,坠落马下,险些一命呜呼。此一节对于韩遂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致使他时刻惦记着报仇雪恨。只要能让李利不舒服。损失惨重。哪怕是赔本的买卖,他韩遂都愿意做,因为他高兴!

    正因为如此,所以韩遂此次与马腾再度联手偷袭武威军的休屠马场,他姿态很低,摆出一副以马腾马首是瞻的样子。他与马腾各自出兵一万五千轻骑。然后将兵马全部交给马腾指挥,他在一旁积极配合。

    可以说此次夜袭休屠马场,韩遂表现出来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不惜成本。不要面子。只要能攻破休屠城和休屠马场,他愿意孤注一掷,在所不惜。

    而马腾也确实没让韩遂失望,真有两把刷子。他愣是将三万大军不漏踪迹地潜行到休屠城下,自始至终都没让武威军斥候和细作发现,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西凉宿将,当真是不同凡响。对此,尽管韩遂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在领兵征战方面,他确实不如马腾,而且差距还不小。

    荒野上,马腾一直板着脸神情贯注地注视着休屠城内的火光,神情肃然,不苟言笑。而韩遂脸上却一直挂着阴森森的诡笑,眯着眼睛寒光闪烁地看着远处的城头,神情诡异而狠毒。

    “寿成兄,城内的细作是否早已安排妥当,只等我们在城外点起火把,城中细作便即时攻取城门?”韩遂似乎对马腾的安排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道。

    马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头也不回地沉声道:“嗯。眼下休屠城中有我们五百多名细作,他们潜入此城已经快一个月了,早已准备妥当。事先我交代过他们,定在李利大婚之夜里应外合,袭取北城门。

    但休屠马场的邬堡内戒备森严,细作很难渗透进去,因此邬堡中没有我军细作。不过这些无关大局,只要我们一举攻入休屠城,占据城池,休屠马场内的两千轻骑不足挂齿,挥手之间便能将其覆灭!”

    韩遂闻言后,终于安心了。随即他颇为感叹地说道:“看不出李利小儿还有些手段,知道马场内决计不能被细作混进去,否则那数万匹战马随时都可能变成死马。李利小儿不简单哪!倘若他不是在我等凉州地界上,韩某还真不想与他为敌。古话说,欺老莫欺少,此子少年雄才,原本前途无量,怎奈他偏偏要与我等争夺凉州,始料不及呀!”

    听了韩遂这番话,马腾尽管依旧板着脸,但他心里也十分赞同韩遂之言。

    自从李利上任武威太守以来,凉州各郡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变化便是凉州境内的流民越来越少,大多数流民在去年年底纷纷涌入李利辖下的四郡之地,据说他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虽不能说是丰衣足食,但至少能有个温饱,不至于冻死、饿死街头。

    李利此举,吸引大量人口前往武威郡,仅仅是去年一个冬天,凉州各郡先后有不少于十万流民进入李利治下的郡县。毫不夸张地说,如今凉州十二郡之中,近乎一半人口集中了李利治下的四郡之地,实力惊人。

    倘若再给李利几年发展时间,恐怕凉州全境早晚都是他的掌中之物。马腾和韩遂二人早晚必被李利所灭,除了俯首称臣或是逃亡其它州郡之外,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败局已定。

    然而,李利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抛下根基之地,带领大军前往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完婚。此举,在马腾和韩遂二人看来,简直愚蠢之极,舍本逐末,白白错失一统凉州的大好机会,从而给他们二人可趁之机,再度扭转凉州的局势。

    “呃?寿成兄,时间差不多了。皓月当空,我军已经无法藏匿行迹,下令点起火把,攻城吧!”正当马腾若有所思之际,韩遂突然开口说道。

    马腾闻言立即抛却脑海中的杂念,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既而举目远眺休屠城头上的守城将士身影。但见城中的火光渐渐沉寂下去,灯光越来越暗,显然城中牧民此时已经熄灯安歇了。

    一刹那,马腾陡然横刀立马,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点起火把,火箭示警,众将士随我攻城!”

    “轰轰轰!”

    紧随马腾一声令下,休屠城外的荒原上骤然出现一片耀眼夺目的火光,上万只火把在眨眼间一起点燃。须臾间,火光照亮荒原十余里方圆,映红半边天,照得休屠城北门恍如白昼,使得城头上的守城将士一时间双目失明,睁不开眼睛。

    “杀———”

    正逢点燃火把的一瞬间,休屠城北门,城内城外同时响起巨大的喊杀声,城门攻防战即时拉开序幕。

    ————————————————

    就在休屠城战火骤起的同时,长安城,龙骧李府后院内也在上演着一龙戏六凤的序幕。

    李利房门外,以李欣为首的六位天姿国色的新娘,正在李利房门前踱步。她们六人纷纷羞偭地低着头,俏脸羞红,与她们身上的大红喜袍一般无二。而内府管家邹静则俏生生地站在内堂门口看着六位夫人矜持而踌躇的样子,掩口而笑,但她的脸颊也是一片羞红,双眸盈盈而动,眉宇间透着浓烈的羡慕和向往之色。

    而今李欣她们六人被邹静招呼到李利房门前,由于李利恐吓她们谁敢不来就要家法伺候,所以她们都来了。然而,临近房门之际,她们却谁也不肯上前敲门,更没有人甘愿领头带大家一起进去。尽管她们心里都清楚,房门根本没关上,只是虚掩着;但姐妹们都看着呢,这种极其难为情的带头进门之事,谁能放下矜持迎难而上。

    滇无瑕披着喜袍,身上却穿着李利授意她们缝制的紧身长裙,将她完美高挑的身体展现得淋漓尽致,风华绝代,诱人之极。除了她之外,其他五姐妹皆是如此着装,但长裙的颜色、花纹和尺寸大小各不相同。毕竟这都是她们各自按照自己的体型和喜好亲手缝制的衣服,十分合体,将她们各自的身体曲线丝毫不差地展现出来。一个个身姿绰约,身段窈窕,容颜绝美,风情万种,丰乳翘臀格外夺人眼球。

    任何异性看到这六位倾国倾城的人间尤物,必然是见者无不心动,垂涎三尺,眼球暴突,欲火焚身,蠢蠢欲动,难以自持。

    “欣姐,你是我们六姐妹的大姐,你去敲门吧!”眼见姐妹们谁也不敢迈上台阶,推开房门,滇无瑕笑嘻嘻地走到李欣身后,唆使她前去推门。

    李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娇羞不已。乍听之下,她觉得滇无瑕说得没错,她作为正室大夫人,遇到这种难为情的事情,理应走在众姐妹前面,起带头作用。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若是此时这么主动地带头进入夫君的房间,而且还当着众姐妹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情,往后自己岂不是要被姐妹们取笑,太羞人了。

    不行,绝对不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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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