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老乔倨傲小乔泪
门外艳阳当空,热情似火。
堂内阴云密布,阴冷袭人。
正堂上阶,乔公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拍案而起,怒视堂下狂徒。
下堂两侧,李利、周瑜四人安然落座,悠然落座,谈笑品茗怡然自得。
眼见李利、周瑜二人身穿大红喜袍,不把自己当外人,乔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气得略显发福的身躯轻颤摇晃,伸手指着为首的李利,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乔公当真是拿出“公侯”的涵养,本想破口大骂,骂得李利等人狗血淋头,却又自恃身份,顾忌此事传扬出去有损自身形象。
可是这样以来,当真是把他气坏了,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好不难受!
盛怒之下,乔公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恶毒辞藻能够起到一击毙敌的效果,一雪心头之恨。
然而,当他起身站在堂上怒视李利一行四人之际,赫然发现堂下这四人居然生得像模像样,要么高大俊朗,要么温文尔雅,要么虎背熊腰,雄壮如塔。
此外,这四个无法无天的狂徒竟然还有股子气势,坐在堂下颇有姿容,显然是出身不凡,不像是不知死活的地痞无赖。
顿时间,乔公怒目微眯,眼珠急转,稀疏的眉毛微微跳动,脸上盛气凌人的表情稍稍收敛。随之他慢慢坐回主位,借着品茶的空当平复心神,眼角余光却始终停留在为首的李利身上。
“咳!”一声轻咳之后,乔公清清嗓子,眯眼看向李利,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老夫耳背,你再说一遍!”
“哦?”李利沉吟一声。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对乔公微微揖手,朗声道:“乔公容禀,在下李利李文昌,余下三人都是在下的手足兄弟,依次是庐江周瑜周公瑾、临淮鲁肃鲁子敬,敦煌桓飞桓飞虎。
此番慕名前来贵府,其意有三。其一,拜望庐江名宿乔公,一睹尊容。其二。我与令媛旧识,互生情愫,特来迎娶令媛。其三,我弟周瑜至今尚未婚配,素闻乔公有二女。其一乃我所爱,另一女则正好嫁于公瑾为妻。不知乔公尊意如何?”
“哼!”乔公本来还在回想李利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很是耳熟。待听到李利大言不惭地说出后面一番话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噌”一下又窜上来。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厉声喝斥道:“无耻狂徒,知我女儿美名就敢上门迎亲,你当我乔家好欺吗?你我素未谋面,居然大言不惭说什么与我女儿是旧识,互生情愫。当真是恬不知耻,无耻至极!”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乔公刚说两句话就要停顿一下,喘口气。然后满脸冷笑地接着骂:“你是谁呀你,口口声声和我家女儿相识,分明是存心玷污我两个女儿清誉,端是其行可恶,其心当诛!呼呼呼———老、、、、、、”
“乔公消消气,缓口气之后再接着骂,不着急,天色还早。”眼见乔公气得喘气如牛,一句话刚骂完便深吸几口气,李利实在担心他怒极攻心,一口气上不来气昏过去。于是李利半途插话,好心提醒一声,免得把乔公气出好歹,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哼!不劳你费心,你想气死老夫没那么容易!”被打断话语的乔公,刚好缓口气,随之对李利冷哼道。
看到乔公盛怒的脸色稍稍好转,李利心平气和地说道:“乔公不必如此动怒,好好说话不行吗,何必一上来就如此大发雷霆呢?据我所知,令媛大乔现年芳龄二十,小乔也已十八岁,正是待嫁的好年华。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更不是坏事。然而,乔公今日何以如此激动,难道令媛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一直留在家中吗?”
“这、、、、、、”乔公闻声语塞,微微张嘴却是说不出话,也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他能将自己心里的如意盘算和盘托出吗?当然不能,果真说出来,岂不贻笑大方,让人鄙视诟病。
不过李利这番话倒也说得不过分,最起码比之前那些话中肯许多,这让乔公怒气稍退,脸色稍稍好看一些。
深吸一口气之后,乔公看到李利脸上的笑容就生气,于是他有意撇开李利,对周瑜问道:“你就是周瑜周公瑾,舒县周家的周瑜?”
“呃!”周瑜微微惊愕一声,当即起身揖手道:“正如乔公所说,晚辈正是舒县周瑜,见过乔公!”
“嗯,贤侄免礼,坐下说话。”眼见周瑜如此彬彬有礼,又是舒县老周家的嫡长子,乔公一改之前对待李利的盛怒之色,和颜悦色地抬手示意周瑜入座。
随即他语气和善说道:“贤侄素有才名,这些老夫之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贤侄果然身姿魁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呀!只是贤侄须知,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贤侄既有意求亲,为何不让家中长辈前来提亲,反倒自己亲自登门呢?”
“这、、、、、、”周瑜闻言微微变色,稍作思量后,说道:“族叔明鉴,我周家与乔府虽无深交,彼此间却也不陌生。小侄早已及冠,而今更是族中嫡系一脉中为数不多的出仕之人,因此婚姻之事皆可自行做主,无须劳烦叔伯长辈奔波。何况小侄今日前来并非没有主事之人,我家兄长就在这里,自能替小弟做主。”
“哦?不知公瑾之兄是何人哪?”乔公双眸微睁,眼神停留在鲁肃身上,因为他看起来比周瑜年长。至于坐在鲁肃之后的魁梧壮汉桓飞,则直接被乔公忽略不计,权当他是随行扈从。
此外,乔公也不敢正视桓飞,因为桓飞长相实在是太过凶悍,令他不敢正视。每次看到桓飞凶神恶煞的面容和庞大身躯,乔公就会不由自主地眼皮直跳,心中十分忐忑。当真是太吓人了!
周瑜闻言后,看向李利,却见李利微笑颔首。当即周瑜恭声道:“禀乔公,小侄如今已拜入兄长麾下效力,而我兄长就是李利。”
“啊!”乔公闻声惊诧,目光从周瑜身上挪开,转向李利,眼神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实际上,他之所以弃李利于不顾,转而和周瑜说话,其真实用意便是蓄意冷落李利,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里是乔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不承想刚刚绕开李利,几句话之后又回到了李利身上,这让乔公大感憋气,郁闷不已。于是他眯着眼睛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李利,冷笑道:“你果然胆子不小,居然跑到我乔府来了!”
“哦?”李利微微惊愕,沉吟道:“既然乔公想起在下的身份了,那我就不用继续隐瞒。我此来乔府专为令媛而来,希望纳娶令媛为妾,还请乔公成全!”
“大胆狂徒,你这厮当真是厚颜无耻,胆大至极!”不等李利话音落下,乔公便大声怒斥,双眸怒瞪李利,厉声道:“你这厮借用谁的名字不好,却胆敢冒名顶替卫将军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今日居然骗到我乔府上来了!而今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要纳我女儿为妾,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何物?想要娶我女儿是吧,老夫明白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
咬牙切齿地说出四个字之后,乔公大手一挥,大声道:“来人,送客!”
“呔!”就在乔公挥手大喝送客的一瞬间,桓飞忍无可忍地一声暴喝,震得整个正堂轰轰作响。
大喝声中,但见桓飞长身而起,大步走到堂中,洪声怒斥道:“你这老儿好不识抬举!我家主公大张旗鼓前来迎亲,那是给你长脸,是冲着你家女儿来的。你家女儿能嫁于我主为妾,已是天大的福分,你这老儿居然给脸不要脸,给你几分笑脸,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说话之间,桓飞几个大步站在上阶棱上,丈余高的身躯俨然比旁边的堂上圆柱还要宽大粗壮许多,距离横梁不过数尺,将乔公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老儿,你给我听好了!我家主公乃人中龙凤之尊,掌天下权柄,纵横天下,多年来无人敢与我主这样说话!今日登门迎亲那是冲着主公夫人的情面,屈尊降贵而来,你这老家伙居然狂傲不可一世,屡屡羞辱我主。我看你这双眼睛算是白长了,狗眼看人低,活腻了!”
比起乔公之前破口大骂李利的那番话,桓飞这番说辞才真正算得上是威力巨大,骂得乔公狗血淋头,吓得浑身直哆嗦。
“砰,放肆!”眼看桓飞竟然准备对乔公动手,李利拍案而起,厉声道:“飞虎不得无礼,退下!”
“文昌———”正当桓飞忿忿不平地走回堂下之时,一声清脆含情的惊呼传进正堂。随即,只见一个翩若惊鸿的倩影疾步向李利奔来,而李利则在声音入耳的一瞬间,虎躯剧震,暮然转身回头,既而张开双臂将倩影揽入怀中。
“神龙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芊若无骨的倩影藏在李利怀中,喜极而泣地喃喃说道。
怀拥美人,男人动情说道:“鱼美人,真的是你!”
“啊!小乔,你、、、、、、”正当堂中二人郎情妾意紧紧相拥之际,乔公指着李利怀中的女子,失声惊叫,既而双眼一翻,从座椅上滑下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27章 大喜大悲犯头风
夜幕徐徐降临,阵阵晚风驱逐热浪。
徐州,曹军大营。
此前,大雨断断续续下了十几天,致使地面泥泞,大军难以攻城。
随后天气放晴,大军终于可以继续攻打郯城,不料徐州军却趁着下雨时修缮城池,生生将两丈多高的城墙加高至三丈,守城器械更是堆积如山,准备得极其充分。
是故,曹军纵有一举夺下郯城之志,全军将士奋勇向前,却遭到徐州军最顽强的抵抗,死战不退。
如此以来,历经连番浴血厮杀之后,郯城依旧还在陶谦手里,曹军仍然还在原地驻扎,不得寸进。
大战到这个程度,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一刻,胜利就属于谁。
但相比而言,眼下局势无疑对陶谦有利,主场作战,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里。而战力强劲的曹军,虽然兵精将勇、主上贤明睿智,却有诸多不利因素困扰左右,进退两难。
中军大帐周围,一眼望去全是忽闪扑烁的火把,一座座营帐中灯火通明,在营中各个角落上还有稀稀落落的篝火,人影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然而,此时中军大帐内却是气氛凝重,十分压抑,与帐外的热闹场景截然相反。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主位上,曹操依旧是精悍沉稳的模样,神色平静,表情轻松,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眼下的战局。
阶下两侧,此时盘坐着十余名各营将领,其中曹仁、曹洪、于禁、乐进等主要将领坐于前列。不过他们此刻神情肃然,眉头紧锁,正襟危坐,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连日攻城以来。虽然陶谦麾下的徐州军死伤惨重,几乎是曹军伤亡将士的一倍,但郯城依旧稳若金汤,久攻不下。战事不顺,各营将领自然高兴不起来。
怎奈攻城之战中可供使用的良策不多,什么诱敌出城、诈降诈败、地道攻城和火攻水淹等等手段,先后都用过了,效果甚微。或者说,这些战术策略也许对别人有用,但对于压根儿就没想过能打赢曹军的陶谦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不管曹军用什么手段,出什么计谋,陶谦都是采用一种方法应对,那就是:守,死守!
他将郯城各处城门大都堵死了。只留下一个供应粮草的南门,还将整个城南修筑成瓮城。这样以来。只要郯城城墙还在。没有彻底倒塌,守军将士还没有死绝,曹军就休想攻陷此城。
最关键之处就在于,陶谦从来没想过把曹军怎么样,更不奢望打败曹军。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曹军的进攻和烧杀掠夺。迫使曹操退军。仅此而已。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无论谁遇到陶谦这样的对手,都将苦恼不已,除了强攻硬取、杀死陶谦之外,纵有万般计谋也是枉然。
这就样。近一个多月来,曹军除了之前攻占的城池,再无所获,生生被挡在郯城下将近两个月,寸土未得。
听到主公曹操的问话后,众将纷纷低头不语,斗志远不如出征之初那般战意盎然。
“咳、咳、咳!”眼看大家都不说话,上将曹仁干咳几声,润润干巴的嗓子,低声道:“主公,攻打郯城以来,我等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斩杀陶谦帐下数万名将士,也算颇有战功。近半个月来,我军将领更是不惧生死,身先士卒攻上城头,企图在城楼上站稳脚跟,一举拿下此城。然而,刘备、关羽和张飞三兄弟各守一门,武艺高强,死战不退,屡屡将我等逼退。而今我们出征徐州已数月有余,粮草辎重消耗巨大,至今已伤亡两万余将士。如短期内还不能攻下郯城补充粮草的话,那我们只能退回兖州了。
因此,末将建议,尽量多造些投石车,我就不信郯城城墙是砸不烂的铜墙铁壁。半月之内我等与陶谦老儿决一死战,如若还攻不下此城,那我们、、、只有撤军了。”
曹仁这番话与其说是献策,不如说是替帐中将领开脱罪责,实则也是变相劝谏曹操撤兵。
实际上,曹仁昨天就问过军中粮草情况,结果非常糟糕,大军只剩下五日之粮。这就意味着大军如果此时就撤,路上还能勉强喝点粥,不至于饿着肚子返回兖州;如果继续打下去,四天之后就要断粮了。
不过这等绝密的事情曹仁绝对不会说出去,因此他刚刚诈称军中还有半月之粮,就是为了让各营将领安心,以免人心惶惶,动摇军心。
“子孝之言,诸将可有异议?”曹仁这番话听得曹操浓眉微皱,眼神瞬间失神,却这种不安神情却是一闪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显然,曹操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任谁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等均无异议,请主公定夺。”堂下众将纷纷起身,躬身应道。
“嗯。”曹操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摆手说道:“既如此,就依子孝所言而行。血战一天了,诸位都下去早点歇息吧。”
“诺!”众将齐声领命,既而相继离开大帐,各自离去。
待众人走离开之后,曹仁和曹洪兄弟二人却仍旧留在军帐中未曾离去,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哎!要是荀彧在此,想必他定有破敌之策,可惜他留守兖州,无法脱身。”目送众将离去,曹操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满脸阴沉的轻叹道。
“主公不必过于忧虑,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等此番已攻下大半个徐州,并未战败。”曹仁宽慰道。
曹操微微摇头,目光深邃地沉声道:“子孝不必安慰我,也不要过于乐观。我等先后两次攻打徐州,虽然攻取了十余座城池,却终究没有诛杀陶谦。攻下郯城。陶谦不死,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得到徐州,只要我们大军一撤,之前所占据的所有城池旦夕之间就将重新回到陶谦手里。”
说到这里,曹操话音稍顿,既而颇为懊恼地说道:“之前我太低估陶谦老贼了!原以为他年逾七旬,充其量不过是行将就木之人,垂垂老矣,不足为惧。加之徐州军久疏战阵,战力羸弱。兵马虽多,却不堪一击。没想到啊,结果却是现在这样,不胜不败,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究其原因,还是我错估了陶谦老贼在徐州的影响力。正是因为人心所向。所以陶谦才能坚守到至今。眼下他依旧还有抵抗之力,而我军却粮草将尽,难以久战了。陶谦一日不死,我曹操就攻不下徐州,陶谦老贼该死啊!”
听到这番话后,曹仁和曹洪二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沉重,忿恨而忧郁。
埋头沉思当中,曹操隐隐听到战马疾奔的马踏声,顿时他神情一震。对曹洪急声问道:“妙才和元让二人率部跟踪李利是不是有一个月了?之前一直没有消息吗?”
曹洪点头说道:“孟、、、主公所言不错。妙才离开大营至今足足一个月,而元让大哥率领家族死士跟踪李利至今已一月有余,快两个月了。但此前始终没有接到他们此行的任何探报,想必是李利小贼诡计多端,极其机警,以致于元让他们根本无暇派人回来送信。”
曹洪本想直呼曹操的字号,却想起夏侯渊和夏侯惇兄弟时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于是他立即改口,生怕曹操心里烦躁迁怒于自己。此外,他话语之中虽有劝慰曹操之意,实则是在安慰自己。
曹操闻言后,面露忧虑之色,手指轻轻敲着帅案,藉此舒缓他心中的担心与焦急。
曹仁见状,低声说道:“妙才和元让二人一起动手,随行还有三百多名家族死士,实力强大,战力强悍。如果李利小儿真敢亲身犯险,且身边没有亲兵卫队随行的话,那他此番定然在劫难逃,一定会死在元让和妙才手里。倘若李利没有秘密南下,想必他们兄弟二人早就回到东郡了。如此看来,他们一定发现了李利小贼的行踪,既而率部一路跟随,伺机下手。如果我判断的没错、、、、、、”
“报———东郡探马急报!”
一声急报打断了曹仁的话,随即但见亲兵手捧竹简快步进帐,而帅位上的曹操则早已起身,迎面跑上去,一把抢过书简,随手示意亲兵退下。
“哗哗哗!”一目十排地快速翻看竹简,曹操略显黑瘦的脸颊上浮现出惊喜交加之情。待看完书简之后,他却神情呆滞,眼神中充斥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迟疑、错愕、悲伤、惊喜等情愫相继出现他眼神之中,但最后却停留在惊喜之上。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沉重,隐隐透着悲伤之色。
“主公,究竟发生何事?”眼见曹操神色悲伤,怔怔发愣,曹仁和曹洪兄弟二人急忙起身凑到身前。
曹操闻声清醒过来,一言不发地随手将竹简递给曹仁,既而缓缓走到帅位坐下。
“啊!元让死了?”快速翻看书简,曹仁失声惊呼,随之惊声道:“三百多名家族死士几乎死伤殆尽,战后连妙才在内仅余三人!这、这怎么可能?”
曹洪凑在曹仁身边,同样看到了书简上的内容,随后满脸呆滞地失声道:“元让死了?妙才奄奄一息,凶多吉少?”
“李、利,也死了!”看着曹仁、曹洪兄弟二人不可置信的惊骇神情,曹操语气颇重地一字一句说道。
“这、、、、、、”曹仁、曹洪兄弟二人闻言愕然,脸上的表情同样极为复杂,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夏侯惇惨死,夏侯渊凶多吉少,夏侯家族死士死伤殆尽,但他们最终还是将李利拖入洪流之中,葬身水底。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夏侯兄弟二人加上三百二十名死士,冒雨刺杀李利一行四人,这是胜券在握之战。然而,结果却是如此出人意料,夏侯兄弟所部几乎全军覆没,而李利一行四人仅有李利一人落水而亡,余者尽皆毫发无伤。由此不难想象出,那天雨夜之战是何等惨烈,而李利等人的战力又是何等强悍。
“元让求仁得仁,死的壮烈,死得其所!”就在曹仁和曹洪呆愣失神之际,曹操开口说话了。
待曹仁兄弟俩闻声惊醒之后,只见曹操如释重负地沉声叹道:“西凉李利一死,去一心腹大患,此后我等无忧矣!”
曹仁神情剧震,刚刚还沉浸在夏侯惇死讯的沉痛当中,此刻却是面露喜色。当即他接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李利一死,四十万西凉军顿失将帅,西凉三州之地原本大好局面必将毁于一旦,随后定会互相攻伐,既而分崩离析,内斗不断。如此以来,主公只待西凉土崩瓦解之时,西凉军兵马大损之际,挥兵进取司隶,既而直取关中,如此大事可成,霸业可期!”
眼见曹操和曹仁兴致正浓,曹洪也随之抛却心头的悲伤,说道:“如今西凉之地与董卓时期的西凉截然不同。当年董卓占据西凉时仅有三辅之地和司隶大半州郡,而雍凉二州都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但眼下西凉之地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两年前,李利小儿挥兵横扫西凉,剿灭凉州所有诸侯,一统西凉;近两年来,西凉军虽无大战,却无时无刻不在开疆扩土。北面攻至河套边境,大肆兼并南匈奴人的领地;西边出兵敦煌,掠取三千里大漠;西南边,出兵河湟乃至西海,攻占千里疆域。
因此,西凉治下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三州之地,拥有十余万铁骑,二三十万精锐步军,实力之强已然位居天下所有诸侯之上。如今李利一死便如千里大堤决口般一泻千里,再不复此前之强盛,土崩瓦解在所难免!”
“哈哈哈!”曹操闻声大笑,豪情无限地大声道:“李利死的好啊!他一天不死,便如悬在天下诸侯头顶上的巨剑,令我等永无出头之日啊!现在他终于死了,我等便是拨云见日,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报———主簿荀彧八百里加急探报!”
就在曹操放声大笑时,刚刚那名亲兵再次快步走进大帐,将信帛递给满脸笑容的曹操。
“啊———”乍一展开信帛,曹操便怒声惊叫,满脸惊骇之色。待看完信帛后,他双手抱着头,侧身倒在帅案旁边,似是头痛欲裂,痛苦不已。随即,他不等曹仁曹洪上前询问,当即急声道:“吕布恶贼率众偷袭兖州,而今已攻陷我兖州大半城池,局势万急啊!立即传令撤兵,五千铁骑先行,马上动身!快去传令呀———”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28章 自古女大不中留
同一片夜空下,同样夜色撩人,晚风徐徐。
就在曹操犯头风摔倒在地的同时,相隔千里的乔府大院内,中午昏倒在正堂上的乔公悠悠醒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乔公,看到卧榻两旁熟悉的摆设和一众妻妾,顿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不过这次醒来,他倒是没有不适之感,仿佛熟睡后醒来似的神清气爽。
逐一看过床边侍奉之人,乔公忽然发现小乔竟然不在自己身边,大乔倒是在这里,却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是替自己担心。
但知女莫若父,乔公一看大乔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想着其它事情。
“小乔何在,为何不见她守在这里?”乔公语气不善地沉声问道。
“哦?”大乔闻声惊醒,随口答道:“妹妹出去了。”
刚一说出口,大乔就看到父亲脸色阴沉下来,于是她急声解释道:“父亲容禀。之前妹妹一直守在你身边,随后郎中给父亲看过了,说您最近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所以妹妹才离开的。您老也知道,她是孝悌之人,最讨父亲喜欢。请父亲切莫埋怨妹妹,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哼!”乔公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却依旧佯作生气状冷哼一声,沉声道:“自古道:女生外向。之前为父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说话之中,乔公忽然想起李利一行四人,怨气未消地沉声道:“今天真是气死我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这么几个狂妄之徒,好生无礼,竟然敢在我乔府正堂上指着鼻子,对我破口大骂。真是岂有此理!”
再次听到父亲说出“岂有此理”。大乔忍俊不禁地抿嘴而笑,当即撇头看向一旁,生怕被父亲看到。
这时,只听乔公语气不善地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这、、、、、、”大乔闻声愕然,既而扭头看着父亲,思量着如何答复才好。
乔公没有留意到大乔神色有异,不等大乔答话便自顾说道:“走了也好,省得我看见他们就生气,如今眼不见心不烦,倒也落个清静。不过这次便宜他们了。敢来我乔府招摇撞骗,当真是胆大包天!他们要是不走,我立即拿他们去见官,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牢狱之灾!”
“啊!父亲要拿他们见官?”大乔惊讶问道。
乔公欣然点头,说道:“正是。这群无法无天之徒。居然打你们姐妹俩的主意,为父怎能善罢甘休。可惜让他们提前逃走了。否则为父今天定要他们好看!”
“这个、、、”大乔小心翼翼打量着父亲脸上的表情。轻声道:“难道父亲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很了不起吗,为父为什么要知道他们的身份?”乔公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大乔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轻声道:“女儿记得父亲以前最欣赏的诸侯霸主就是卫将军,还对小乔戏言说以后把她嫁给卫将军。现在父亲还记得卫将军叫什么名字吗?”
“傻女儿,你真以为为父老糊涂了,连卫将军李利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乔公闻言而笑。随口说道。
“呃!”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睁大眼睛看着大乔,眼神中流露出惊骇之色。随即他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来府上的那人就是卫将军?”
大乔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看了看房中的侍女和十几个小妾,随之看着父亲,沉默不语。
“哦,你们都下去吧,我没事,不用你们伺候!”乔公后知后觉地挥手屏退房中一干人等。
片刻后,房中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大乔轻声说道:“其实中午那个身型壮硕的大汉已经将卫将军的身份说出来了,只可惜父亲当时气昏了头,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直接昏倒在地。如果父亲能心平气和地好好想想,或是直接开口询问,想必卫将军一定不会隐瞒身份。倘若如此,中午也不会闹成那个样子,正堂上乱哄哄的,父亲居然对卫将军破口大骂,随后又被桓飞臭骂一顿。结果弄得大家手忙脚乱,我们府上的家丁险些和卫将军手下大将当堂打起来,幸好郎中说您没事,否则就要闹出人命了!”
“这个、、、嘿嘿嘿!”乔公满脸绛红地想要解释一番,却被女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他只得讪讪而笑,装傻充愣。
这就是乔公与两个女儿之间很特殊的父女关系,与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也与时下的礼数不合。他们父女之间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提前商量一番,征得女儿同意之后,乔公才能着手办理。
从某种意义上说,乔公很开明,不是那种老子一言而决之人。究其原因,或许就是两个女儿太优秀、太完美的缘故,以至于女儿可以拿住父亲,而父亲则需要充分尊重女儿的意愿;否则两个女儿就不配合,让他的发财计划落空。
此外,大乔和小乔二女实在是魅力无限,老少通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整个乔府上下,她们姐妹俩说出的话,远比乔公好使。让谁做什么事情只要开口说一声,效率奇高,很多人争着抢着去做,随后她们只需微微一笑,就能让这些人受用无比,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或许有些夸张,但事实确实如此。)
看到父亲神色有异,大乔甜甜一笑,柔声问道:“父亲现在知道李利是何许人了,那妹妹和他的亲事又当如何?”
乔公闻言色变,颇为惋惜地说道:“可惜人都走了,现在还说这些又有何用?”
“女儿何时说过他们已经走了?”大乔嫣然笑道:“实不相瞒,眼下他们就住在前院,女儿刚才已经代表父亲收下他们送来的迎亲彩礼。这是礼单,请父亲过目。”
“什么?你们姐妹俩擅自做主答应他们求亲了?”乔公神色大变,失声惊呼道。
大乔笑盈盈地说道:“其实我们当时问过父亲同不同意。您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点头。所以,女儿就以为您老人家没有意见,就答应他们了。”
“问过我的意见,我怎么对此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乔公满脸迷茫地沉吟道。
大乔此时已经大致摸清了父亲的想法,因此她一点也不害怕,有问必答地说道:“当时父亲正在昏、、、哦,不,应该是睡得迷迷糊糊,因此您没有说话。点头就行了。”
乔公闻言大怒:“说得好听,什么睡得迷迷糊糊,老子分明是被气昏过去了!老子昏迷不醒,你们姐妹俩倒好,二话不说就收下人家的彩礼。胆子太大了,不怕遭人非议吗!呼———!”
说完话后。乔公喘气如牛。气得直翻白眼,吓得大乔以为父亲又要晕倒,连忙给他捶背,让他消消气。
“大乔啊,这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你妹妹小乔自作主张?”乔公好不容易缓口气。沉声问道。
大乔轻声道:“这是我和妹妹两个人的主意。她早就和李利相识,暗生情愫,之前李利在堂上对父亲说得话句句属实 ,没有诓骗您!”
“那你呢。你也看上了周瑜?”乔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白相间,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但他还是想知道女儿的真实想法,如果两个女儿已经对李利和周瑜芳心暗许,那他作为父亲,岂能棒打鸳鸯,一意孤行。
“这、、、”大乔俏脸羞红,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低声道:“妹妹都要嫁人了,我自然不能留在家中,否则岂不让人说闲话。”
看到大乔羞涩不已的样子,乔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李利与小乔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拥抱,大乔更加胆大,直接收下彩礼,还将人留在前院正堂住下,其用意不言而喻。显然两个女儿都已经心有所属,留不住了!
“把礼单拿来我看看!”乔公气闷之中随手接过大乔手里的礼单锦帛。
“啊!这么贵重?”展开锦帛的第一眼,乔公就傻眼了,惊声说道。
然而,大乔粉红脸颊上的神情却并不轻松,反而很紧张,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有些飘忽,不敢抬头正视父亲。
“北国翡翠玛瑙三车,南国白玉珍珠三车,西域长寿果三车,珍奇异玩一车。”随着轻声读出锦帛上的礼单,乔公激动的心情越来越淡,眼神不由狐疑地看着大乔,不承想正好与大乔飘忽窥视的眼神凌空相遇。
顿时乔公厉声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你也不用解释,为父不想听,你现在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行,为父要听真话!”
语气稍顿之后,乔公沉声问道:“三车北国翡翠玛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么富有吗?”
大乔听出父亲语气不善,不敢隐瞒,据实轻语道:“就是一种别致的称呼,其实就是产自北方的绿豆和红豆。”
“别致的称呼?好、好、好!那南国白玉珍珠又是什么东西的别称啊?”乔公怒气发笑地追问道。
大乔娇躯轻颤,慢慢向门口退去,红唇轻启:“白玉珍珠就是产自南方的大米。”
“西域长寿果呢?”
“青枣。”
“一车奇珍异玩?”
“小孩的木偶玩具。”
“啊!气煞老夫也!”乔公怒声咆哮,随手将礼单用力扔掉,不成想一阵微风吹来,记录礼单的锦帛又飘了回来,飘飘荡荡落在他怀里。
而大乔则在乔公怒声大吼之前,脚底抹油,转身就跑,眨眼便不见踪迹。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29章 世事纷扰人心乱
长安,大司马府邸。
噔、噔、噔!
一阵清脆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大司马李傕瞥了一眼门口走进来的两人,随之缓缓起身相迎。
“难得文优、元忠联袂光临大司马府,敝府蓬荜生辉啊!”起身迈出两步,李傕便停下脚步,笑容满面地笑声说道。
然而,话语听着和善,却是软中带硬,颇有讥讽之意。
显然,李傕有些不待见李玄和李儒二人,只是碍于礼数和情面,不得不起身做做样子,以免落人口实。
“我等身为臣下,岂敢有劳大司马起身相迎,参见大司马!”李玄和李儒二人并非好欺之人,躬身行礼之中,李玄不动声色地恭声说道。
“呵呵呵!”李傕嘴角轻轻抽动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怒色,但脸上笑容不改,抬手道:“我们都不是外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往后文优、元忠切莫如此拘礼,快请坐下说话。”
稍作寒暄后,李傕轻轻放下茶杯,笑脸相询:“二位都是朝中重臣,日理万机,今日何以有暇前来敝府一叙?若是有事相商,二位但讲无妨,无须顾忌。”
确实,长期以来,李傕与李儒、李玄二人之间关系很微妙,不远不近,不熟不陌,公事公办,点头之交而已。最近半个月来,随着李利遇险之事传回长安,双方此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随之打破,颇有撕破脸、针尖对麦芒的趋势,关系十分僵硬,互相提防,悄然之中形成彼此对立态势。
正是由于他们之间的矛盾凸显出来,使得整个长安城气氛异常紧张。以至于朝中百官纷纷噤声,深居简出,生怕行差踏错招来杀身之祸。
与此同时,驻守长安皇城的郡府兵内部也不平静,郡府兵副统领胡轸、杨定二将私自调兵进驻东门和南门。为此,胡、杨二将与主将统领铁陀发生激烈争执,若不是李玄及时出面制止,双方险些兵戎相见,内讧厮杀。
故而,眼下长安城已成对峙分裂态势。与李傕素来亲近的胡轸、杨定二将带领两万郡府兵占据东门和南门。虽然不敢明目张胆违抗将军府军令,却百般推诿搪塞,拒不退兵。而西门、北门、德胜门、凯旋门等十个城门仍然掌握在铁陀手里,隶属卫将军府统一号令。
现如今,这种僵持态势已经持续十天。局势日益紧张起来,双方都在尽量克制酝酿当中。俨然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而长安局势之所以如此恶劣。其源头就在西凉主帅李利身上。如果不是传言他已经遇难身亡,西凉诸将没人敢于轻举妄动,更没有谁敢公然违抗卫将军府的号令。幸好,各大主力战营目前还不知道李利出事的消息,或是各营主将不相信主帅李利已经遇害,因此他们都在观望等待之中。以不变应万变。倘若主力战营也参与进来,那整个西凉局势当真大乱了,一场大混战在所难免。
正当长安局势剑拔弩张之际,李玄和李儒二人却老神在在的前来大司马府拜访李傕。
此举着实让李傕大为吃惊。疑云丛生,不知此二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看到李傕脸上的狐疑神色,李玄和李儒二人对视一笑。
随即,李玄起身对堂上的李傕躬身揖手,恭声道:“今日属下专程前来向大司马赔礼道歉,之前属下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大司马雅量宽宥!”
“哦?元忠何出此言哪?”李傕错愕沉吟一声,表情愈发凝重,疑虑重重。
少顷,他不等李玄答话,主动摆手说道:“元忠不必如此多礼。你和文优都是文昌麾下心腹重臣,身负重任,职责之内的事情何须道歉。元忠直言吧,你二人此来到底有何要事?”
“既然大司马直言相询,元忠岂敢隐瞒不报。”李玄神情淡然地微笑应声。随之他不急不躁退到一旁坐下,神态颇为轻松说道:“昨天主公传来书信,告之我等一切安好,不日即可返回长安。”
“啊!文昌无事———”李傕闻言大惊失色,猝然起身,不可置信地失声惊呼。
“正是。”李玄点头接声道:“夏侯兄弟处心积虑想置主公于死地,调动家族死士尾随跟踪一月,最后夏侯惇更是不惜性命与主公同归于尽。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主公天生龙王命,上岸是虎,下水是龙,纵然洪水滔天也奈何不得主公。因此主公虽遭大难,却是有惊无险,毫发无伤。数日前主公已命亲卫统领李挚率先返回司隶,今晨他已率领金猊卫回到长安,此刻就在门外。”
“子诚来了?”李傕闻言色变,眼角划过一抹惊色,面露恐慌,已然心神大乱。随即他对身旁侍奉的管家,厉声道:“还愣着作甚,快请子诚将军进来呀!”
“噔噔噔!”
在李傕惊疑不定的注视中,金猊卫统领李挚大步走进大堂,随之拱手道:“末将李挚拜见大司马!”
“子诚一路辛苦,快请坐下歇息!”看到李挚严肃之极的冰块脸,李傕莫名发怵,连忙抬手说道。
李挚闻声不动,脸色平静如水的说道:“多谢大司马抬爱,末将此来专为传达主公手令,不便久留。”
“哦?”李傕神色愕然看着李挚,低声问道:“不知文昌信中所言何事?”
“奉主公将令,中郎将胡轸晋升执金吾,中郎将杨定晋升长安城门令,二将从即日起带领两万郡府兵拱卫京畿城防,隶属大司马节制。郡府兵统领铁陀所部退出皇城,驻军郿邬,只需维持三辅郡县治安即可。从今往后,长安城一切军政皆由大司马执掌,卫将军府半年发放一次粮饷,西凉军众文武一律不得干涉长安军政事务!”
说完话后,李挚从怀中取出李利信帛交给李傕,低语道:“临行前。主公让末将转告大司马:叔侄乃血脉至亲,主公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希望大司马管好皇城,切莫有失。”
说罢话后,李挚躬身揖手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李挚前脚刚走,李玄和李儒二人随即起身告辞,只有李傕仍旧坐在主位怔怔失神,眼神中一片呆滞之色。
离开大司马府后,李儒和李玄二人同坐一辆马车驶向卫将军府。
“主公还是念念不忘叔侄之情。此次非但没有责怪大司马,反而将整个长安城都交给他。难道主公不知道大司马心怀异志吗?”马车内,李儒对李玄颇为忧虑地轻声说道。
李玄闻言淡然一笑,低声道:“文优兄不必动气。其实主公此举谋划深远,用心良苦啊!
近两年来。大司马一直想要重掌兵权,为此颇费心力。小动作不断。主公对此心知肚明。却始终不管不问,视若无睹。此番长安已有再度动乱之势,局势堪忧,可主公却在这时直接将胡轸、杨定等旧将派到大司马帐下效力,看似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则不然。
胡轸和杨定二将只要得知主公安然无恙。他们根本不敢犯上作乱,待主公回来后,他们二人一定会主动前去负荆请罪。如今主公不但没有怪罪他们,反而给他们升官放权。以德报怨。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安敢还有异心,焉能不效死命!”
说到这里,李玄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此次大司马暗中联络的将领,除了胡轸和杨定,一定还有其他军中将领,甚至有可能是主力战营的统兵大将。只不过这些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有胡轸和杨定二将忍耐不住抢先动手。现在主公平安无事,这些将领自然会就此打消念头,而胡轸和杨定二将也没有受到惩处,反被主公安抚。事实上,主公安抚得不是这等犯上作乱之人,而是安抚其他与李傕交好的军中将领。”
李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轻叹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二人过于心急,方法太过激烈,以至于大司马惟恐我们对他不利,急忙召集胡轸、杨定等人抢占城门。只是此事早晚都要解决呀,一山不容二虎,西凉容不下两个发号施令之人。现如今大司马执掌朝堂,坐镇长安,尽管满朝文武和我军文武官员都知道主公才是西凉之主,明眼人自然能够看出其中原委,但普通百姓却不明究竟啊!长此以往,大司马声望越来越高,主公反倒沦为陪衬,早晚必将酿成大祸!”
李玄微微摇头,低声道:“文优还是对主公不够了解。主公极重亲情,对大司马素来敬重,因此才会一再迁就大司马。不过大司马此次却是过分了,暴露了重掌兵权的野心,这让主公极为恼火。
当初南郊之战时,主公与大司马早有约定,主公掌兵,大司马坐朝。这些年来主公一直践行昔日诺言,从未逾越,但大司马却出尔反尔,权欲熏心,仍然野心勃勃,试图重掌军政,独霸西凉。他把主公对他的敬重当成懦弱,把主公对他的信任当做筹码,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说到这里,李玄冷笑道:“呵呵呵,人贵自知啊!如果大司马真的有能力一统西凉,又怎会败给主公。换言之,主公数年之间平定西凉,执掌西凉三州之地,功绩之大,威信之高,岂是大司马所能比拟的!
自作孽不可活。接下来就看大司马自己怎么想,如果他能体会主公的良苦用心,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今天暴雨,白天网络中断,第二更来晚了,敬请诸位仁兄见谅。
时至月中,恳求月票,多谢!
第530章 毁人不倦周公瑾
夏夜清幽,星河璀璨。
晚风徐徐,清凉惬意。
竹林湖畔,湖面微波粼粼,清澈湖水如处子,温柔婉约,似水柔情。
忽然,飞鱼跃起,掠起层层波澜,为这一潭静水凭添几缕声响。
好一个恬静祥和的河湾!
若是此时才子佳人促膝长谈,清风明月照拂,绿荫青竹为伴;当真是人间美事,令人向往。
无独有偶。此等良辰美景,有心人岂能错过!
温泉湖畔,竹林边。
此刻正有两对情侣迎着湖面微风,并肩坐在鹅卵石上,仰望明月繁星,坐观鱼跃龙门,彼此倾诉衷肠。
“这里真美,每天夜里我都会和姐姐来湖边坐坐,有时候彻夜留在这里,不愿离去。”依偎在李利怀里,小乔柔声说道。
“这是真事!”李利煞有其事地点头应声,脸上浮现出浓浓的诡笑,双手轻抚着小乔的纤腰。
“啊!你、、、你真坏,又想那事,心思怎么这么歪呢!”
小乔娇容冉霞地伏在李利胸口,芊芊粉拳轻轻捶着男人的胸膛,似乎真想扒开胸膛看看男人的心到底长得什么样。
李利开怀而笑,说道:“不是我心长得歪,而是你生得太美。如果我抱着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还能坐怀不乱,那我就是不正常,不是身体障碍,就是心理变态。呵呵呵!”
小乔微微抬头凝视着李利俊朗刚毅的面庞,那水盈盈地双眸几乎要将李利融化,以致于李利双眼放光,犹如饥饿的狼王看到一直肥美白嫩的小羊般按耐不住,痴痴失神,喉结涌动。所幸他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周瑜和大乔就在不远处,否则他一定会把小乔就地法办了。
其实,自从住进乔府之后,李利和小乔几乎每晚都会偷吃禁果,极尽缠绵,之前三天夜夜如此。不过这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缠绵时光仅限于三天,从第四天开始,李利纵然有情,小乔也有意,却是不能尽兴。因为小乔迟来十天左右的月事。三天前突然造访,生生将一对情深意浓,爱得死去活来的鸳鸯打散了。
因此,李利如今对小乔只能动手动口,却不能蛮干。否则后果很严重。
血光之灾呀,实在太可怕了!以至于李利这样杀戮无数的大魔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生生忍住。静待来日风轻云淡、神清气爽之时,再续前缘。
俯首轻吻小乔的樱桃红唇,李利将小乔紧紧拥在怀里,整个娇躯都坐在自己身上,生怕她着凉伤身。
怀抱美人,李利脑海中思绪纷飞。感慨良多。
这个时代的爱情没有所谓的移情别恋,也没有第三者插足,更没有纠缠不清的一堆烂事,男女之情很干净。很纯粹,也很直接。不需要三年五载的爱情长跑,也不需要没完没了的肉麻表白,当然更不需要先摸手,再一步步探索未知的奥秘。男女之间大多都是婚后爱情,直接从亲密接触开始,随之通过朝夕相处,彼此加深了解,通过平时一点一滴的关怀增进感情,从而建立起稳固的夫妻关系。
每个女人一旦委身于男人,只要不发生意外,几乎都是白头到老,根本不存在离异。离异也只能是男人不要女人,写下休书,如此就算离婚,不需要任何人见证,也无需请示,只要男人的一纸休书即可。而女人一旦被丈夫休了,无异于灭顶之灾,此后很难做人,举步维艰,俨然是被世人抛弃的一类人。于是很多被休掉的女人,命运极其悲惨,往往会轻生寻短见,一了百了。
也正因如此,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大多百依百顺,一生所求就是得到男人的爱,一生所做就是服侍好自己的男人,照顾父母和孩子。
当然,红杏出墙的事情自古皆有,但终究是少数,令人不齿。
想到这些,李利将小乔抱得更紧,视如珍宝般生怕失去。如果在后世之中,像小乔就是出身好、名气大、国色倾城的完美女人,就算李利肩上扛一颗金豆,恐怕也娶不到这样完美无瑕的女人,更别说将其收做小妾了。
因此,李利对自己的妻妾一直都很好,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惜他虽然将妻妾同等看待,一样厚待,但妻妾之间还是有着难以消除的地位差异。就像李欣是内府之主一样,其他几个妻妾都以她马首是瞻,从来不敢僭越,更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与李利感情极深的滇无瑕也不例外。
对此,李利尽管感觉很别扭,却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尽量照顾好自己的女人,不让她们受委屈,仅此而已。
“李郎,我们明天就走吗?”就在李利走神之际,小乔柔声问道。
“嗯。”李利微微颔首,轻声道:“明天清晨就走,直接回西凉,不能再耽搁了。”
“出事了?”小乔娇容微变,追问道。
李利淡然一笑,轻抚着小乔飘逸的发梢,笑道:“谈不上出事,却是有些麻烦。我和弟弟李暹从小跟着叔父,长大后还是跟着叔父进入军营,浴血厮杀,百战沙场,终于打下如今这份基业。昔日我和叔父有约在先,我执掌西凉军政,他坐镇朝堂位极人臣。他想要位列三公,我毫不犹豫地成全他;他想像董卓一样掌控朝堂,光宗耀祖,我也不与他争,甘愿搬到凉州汉阳郡居住,以免他看到我全身不自在。
同是一家人哪,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叔父如今心思又活泛起来,之前他就曾多次干涉军队,想方设法拉拢军中将领,这些我都知道,却一直隐忍不发,只希望他能有所收敛。只可惜人心难测呀!前番我被兖州曹操派人行刺,失踪六天,消息传到长安之后。叔父又有新动作,与军中将领合谋占据长安,拒不退兵。没办法,我只能再让一步,给他两万兵马,再把长安城和天子都给他。希望这一次他能如愿以偿,有所收敛,否则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能称心如意!”
说到这里,李利满脸无奈之色。轻叹一口气后,他摇头说道:“叔父有能力。百战沙场,多年前就已经是天下皆知的西凉上将。怎奈他权欲之心太重,始终盯着西凉一隅,根本没有放眼天下的远见卓识。
他以为从我手中夺回军权就能成就霸业,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我把军权拱手送给他。休说称霸天下,他连西凉三州之地都守不住。更不可能掌握大军。不能掌握大军。西凉就会陷入混乱战祸之中,三五年之后必被其他诸侯剿灭吞并。到那时,李家满门老幼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这其中就有我和他在内。此次我还可以再退让一步,却也仅限于此了。”
说完话后,李利顿感心神俱疲。随之摇头道:“算了,此事不提也罢。说说你父亲吧。五天前他点头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此后却为何一直没有好脸色,也不见他收拾家当准备起行。他到底愿不愿意搬到西凉?”
“咯咯咯!”小乔嫣然而笑:“那是夫君没有看见而已。实际上,父亲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就开始处理家业,忙得不亦乐乎,昨天就已经处理妥当了。他之所以不给你和周瑜好脸色,那是难为情,拉不下脸面,因此他每次看见你们总是板着脸,好像很不待见你们似的。”
其实小乔之所以笑嘻嘻地转移话题,中途没有插话,是因为李利和李傕叔侄间的事情,她不便多言,好坏都不能说。毕竟能让李利这么为难的事情,显然很复杂,其中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并且,小乔也能从李利话里话外听出他们叔侄之间曾经感情很好,只是眼下闹得很僵,其根源还是权势名利所致。
作为李利的女人,小乔自然向着自己男人,可她却不能当着男人的面数落他叔父的不是。于是她只能有甜美笑容和清脆悦耳的笑声,融化男人心中的苦闷,希望他能开心起来。
话音稍顿后,小乔对李利俯耳说道:“其实父亲很怕你,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手心都直冒冷汗。”
“哦?”李利哑然失笑道:“岳丈大人怕我?这我倒是没感觉出来,相反,我现在每次见到他反而有些发怵。看来岳丈大人真把我这个女婿当成强盗,带着周瑜抢走了他最心爱的两个宝贝女儿。呵呵呵!”
小乔闻言嬉笑,随即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周瑜和大乔,轻笑道:“你看他们两个离得那么远,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好生无趣!”
“呵呵呵!”小乔这句话把李利彻底逗乐了,致使他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
半晌后,李利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凑到小乔耳边,低声私语道:“他们和我们俩不一样,拢共相处不到十天,彼此之间还处于初步接触阶段。虽然亲事已经定下,但终归没有成亲洞房,必然会矜持一些,适当保持距离,以免让人说闲话。我们就不同了。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私定终生,因此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不惧人言!”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说,也不怕被人听见!”小乔娇羞不已地埋怨道。
李利扭头看到四周,四处无人,但他还是隐隐感觉有人正在窥视,当即喃喃自语道:“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呀!”
窃窃私语一阵后,眼见夜色已深,李利牵着小乔轻轻走到周瑜和大乔身后。
刚好听到周瑜正在编排李利,拿他做反面陪衬:“我家兄长这个人呢,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实为当世雄主。不过,他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风流多情,太讨女孩子喜欢,这一点我周瑜是望尘莫及,自叹不如!你知道他有多少个妻妾吗?”
大乔俏脸茫然,摇头柔声道:“不知。很多吗,那我妹妹嫁给他之后会不会受欺负?”
借着大乔说话的工夫,周瑜不着痕迹地向她身边挪动一下,将原本半米距离缩短一半,已然能够闻到大乔吐气如兰的馨香。这让周瑜窃喜不已,以至于身后两步之外站着两个人,他都毫无察觉。
待大乔话音方落,周瑜会心笑道:“兄长原有六位妻室,这就是几年前传遍天下的‘一龙戏六凤’,被世人奉为传世美谈。随后他又先后纳娶四个美妾,前番在冀州又收了一个,如今、、、呃,大概有十一个妻妾。”
说话之中,周瑜留意到大乔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似乎担心妹妹嫁于李利之后被妻室欺负。
眼见如此机会,周瑜岂能错过。只见他瞬间又挪动了一下,这次却是将双方中间仅有的一点空间彻底侵占,紧挨着大乔身边。
“大乔你别担心,也不用害怕,不是还有我吗!我和兄长是兄弟,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和他还是连襟。如此一来,小乔怎么会受欺负呢!”周瑜振振有词说道。
大乔娇容忧郁,似乎仍是放心不下,忧虑重重。于是她轻轻靠在周瑜肩上,幽幽说道:“还是周郎好,不像文昌那样花心风流,妹妹以后日子难过啊!”
周瑜顺势轻轻将大乔揽在怀里,指尖能够清晰地感知大乔芊若无骨的娇躯和那白皙柔滑的肌肤。这让他心神激荡,激动不已,脸上笑开了花。
然而,周瑜却不知道此刻身后正有人无声咒骂他:“你丫的小白脸,泡妞倒是有一套,损人利己,竟敢拿我李利当枪使。你等着,以后我天天给你穿小鞋,让你好好吃吃苦头。哎,看来晚上要好好哄哄小乔才行,否则最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咳!”眼见周瑜正搂着大乔沾沾自喜,李利轻抚小乔的后背,示意她别生气,当即重重咳嗽一声,吓得一对浓情蜜意的鸳鸯身体一歪,倒在一起。
“啊!”一声惊叫之中,但见大乔娇躯惊颤倒进周瑜怀里,而周瑜则是做贼心虚,乍闻声响便知刚才那番话一定被李利听到,于是他刚要起身却被大乔压住腿弯,既而身形不稳侧身栽倒。
如此一来,倒是让大乔顺势趴在他身上,艳红欲滴的红唇正好贴在周瑜左脸上。而周瑜也不赖,反应超快,一双手臂从大乔纤腰处顺势滑到翘臀上,两只巴掌刚好托住大乔丰硕滚圆的两瓣臀丘。
这一下周瑜心里那个美呀,激动啊,刚刚还没有动静的小帐篷猝然直立,直挺挺顶着大乔的小腹。
“兄长!”这是周瑜栽倒时极度心虚的惊呼声。
“你们继续,反正也要成亲了,不用担心什么,我和小乔先走一步!”眼看周瑜和大乔摆出女上男下的姿势,李利笑呵呵地丢下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既而拉着小乔快步离开。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1章 大江东去浪淘尽
临江渡口。
头顶青天白日万丈霞光,面朝大江奔流碧波荡漾。
渡船上,一身儒生长袍的李利和衣冠楚楚的周瑜并肩站在船头,举目眺望千里长江。
船舱里,鲁肃正在不急不缓地悠闲煮茶,身旁还放着一堆书简,显然是一边品茗一边读书,悠哉乐哉,逍遥自在。
舱内软榻上,大乔和小乔姐妹俩坐在床边一边看着李利昨夜写得新曲,一边窃窃私语,不时清脆嬉笑,声音清脆悦耳,绕梁不绝。
唯一大煞风景之处就在船尾。虎背熊腰的桓飞瘫坐在甲板上,满脸煞白,不时趴在船橼上干呕,随之靠着船沿仰望蓝天白云,双目无神,一脸痛苦呆滞神情。
很显然,陆地飞虎桓飞晕船。在此之前,他已经吐得昏天暗地,此刻腹中早已空无一物,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躺在甲板上喘息,好不痛苦!
事实上,桓飞晕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四天。
五天前,李利一行六人从皖县乔府出发,快马疾奔一天之后,第二天改走水路,沿江西行。自从登船那一刻起,桓飞就开始晕船,随之晕晕乎乎度过四天时间,而今一行人已经进入荆州境内。
正因如此,李利等人早已习惯了桓飞晕船的毛病,每隔半个时辰就会给他准备一些稀粥,多少增加一点体力。至于其他食物对于他来说,都是徒然,吃什么吐什么,以致于他现在根本没有食欲,只能喝点稀粥润润嗓子。
一行六人除了桓飞,其他五人都不晕船。沿途饮酒作赋,载歌载舞,兴致极高,玩得不亦乐乎。
这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确有其事。
李利、鲁肃、周瑜和大小乔五人,无一不通音律,其中周瑜和大乔、小乔三人更是这个时代中音律造诣极高之人。而李利和鲁肃二人与之相比相形见拙,尤其是李利,几乎对大汉音律一窍不通。
然而,就是李利这个对时下音律一窍不通之人。现在却变成了周瑜和大小乔等人公认的大乐师。他不会弹琴,不会拨弄琵琶,也看不懂东汉乐谱,但他脑海中存留的曲子可是不少。而且,他会制作竹笛和洞箫。吹出来的曲子丝毫不比周瑜等人逊色分毫,甚至犹有过之。
于是一路行来。大乔和小乔二女总是缠着李利吹几首新曲。而她们姐妹二人则是一边听着音律,一边编写乐谱。随后她们再将曲子弹奏出来,让李利聆听一遍,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就让李利重新来过,既而修改音律不符之处。
四天下来,大乔和小乔姐妹俩已经整理出十几首曲子。其中一半还有唱词。这让姐妹俩如获至宝,每天都要反复研究新曲,偶尔还会改动一下,力求尽善尽美。直至旋律优美动听为止。
伫立船头,李利看着碧波千里的江水心潮澎湃,隐藏在心底的记忆再度浮现上来。
前世他曾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从大头兵一步步升迁至军官,见惯了大风大浪。在他眼里,长江与大海相比不过是稍大一点的河沟,根本不需要水师,一般兵士就足以胜任。
然而,时空轮转,李利此时再看这条大江,却是颇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自古道:北雄南秀,南船北马。
北方战骑骁勇强横,驰骋千里平原,所向披靡。而南方水网密布,动辄就是大江大河,战骑难以涉水而过,只能依靠船只过河。如此以来,战骑在南方威力大减,纵然战力强横,却被河流阻挡,徒呼奈何!
值得一提的是,时下大多数北方将士不习水性,受不了水上颠簸,也不习惯南方湿热的气候,由此就形成了地域界限分明的南北差异,衍生出风格迥异的南北格局。就像此时的桓飞,多么勇猛强悍的战将啊,实至名归的万人敌,纵横西域和中原无人能挡。然而,一条大河就将他折磨得猛虎变成病猫,战战兢兢,晕船怕水,就连站在船上都困难,只能躺在甲板上才会感觉好些。
桓飞此番表现出来的窘迫之状,让李利原本十分轻松的心情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令他重新审视这条大江。
时下南北地域差异远比后世大得多,这种巨大差异并不是说长江就变成了大海,而是南北两地的生存环境差异巨大,交通不便路途遥远,两地百姓来往极少。如此就造成了南方人不知北地山高路险,北方人不知南方河大水深,甚至于很多北方百姓几代人都没见过长江有多宽又有多深。正是因为见识少,所以才会水土不服。没见过才会害怕,若是见多了,何惧之有!
在此之前,李利没想过组建水师,因为西凉境内不需要水师,也没有训练水师的水域。境内最大的河流就是黄河,在黄河里训练水师就好比澡盆子里学游泳,还是省省吧。
此外,西凉军短期之内也到不了长江,用不上水师。因此李利此番南下没有招揽水军将领的打算,像周泰、蒋钦和甘宁等水军将才,虽然招人稀罕,但李利麾下如今不缺战将。既然没有水军的用武之地,何必劳心劳力招揽人家,分明是多此一举嘛!
故此,李利南下的真实意图就是想招揽能够独自领军攻城拔寨的将帅,其人必须是智勇双全,精通兵法韬略的大将统帅。
本来李利南下一个多月一无所获,只等除掉跟踪之人后,就准备返程。不成想夏侯兄弟一番截杀之下,让李利阴差阳错被鲁肃所救,随之顺藤摸瓜找到周瑜。
对于招揽周瑜,李利完全没有信心能说动他投效自己,原本只想试一试,反正都来了,顺便跟着鲁肃去看看又有何妨。没想到,李利自己不抱希望,但鲁肃却不愿放弃,苦口婆心地劝说周瑜,前后足足两天两夜,几乎是一直在周瑜耳边唠叨。随后再由李利一番真诚相邀,周瑜终于松口了,勉强拜在李利麾下。
之所以说周瑜很勉强,是因为他心中始终有顾虑,又自觉愧对孙策。然而,面对知己好友鲁肃的劝说,又有李利本人诚恳邀请,最终促成此事。
历史上,鲁肃也曾经劝说周瑜和自己一起投奔庐江郑宝,当时孙策刚刚过世,江东局势混乱。周瑜却对鲁肃说:乱世纷争,不仅君王可以选臣下,臣下也可以选择君主;随即周瑜向孙权举荐鲁肃。值得一提的是,周瑜生性孤傲,自视才高,生平只举荐过一个人,这便是鲁肃鲁子敬。
故而,真正能说服周瑜弃孙氏兄弟而另投他主的人惟有鲁肃,除此再无他人。
李利歪打正着成功招揽周瑜之后,就想方设法弥补周瑜心中的缺憾,让他真正心悦诚服地效忠于自己。于是皖县二乔自然而然地跃入李利的脑海里,促使他带着周瑜等人直奔乔府而去。
然而,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李利夤夜邂逅的鱼美人竟然是小乔。
这样以来,阴差阳错之下,大乔没有等到三年后嫁给孙策,却嫁给了周瑜,而本应该是周瑜之妻的小乔,却被李利捷足先登拔了头筹。
当时李利一下子就懵了,好几天都没回过神来,以至于他和小乔欢好时总有种偷情的感觉。直到周瑜获取大乔芳心之后,李利总算松了一口气,心境趋于平和。
遥想李利此前抢占孙权的妻子步练师,当时就有种罪恶感,结果当天夜里刚拿下步练师,紧随其后夏侯兄弟就率众打上门来,致使李利差点葬身洪水之中。如今他反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虽然占了原本属于周瑜的小乔,却将大乔推到周瑜怀里,如此谁也不欠谁的,扯平了!
离开乔府前,李利本想直接从陆路返回司隶,而后直奔凉州,但周瑜却建议走水路,由荆州前往司隶,如此路程更近。对此,李利自然不会拒绝,欣然应允,如此才有此番沿江之行。
此刻站在船头,李利志得意满,对此次南下之行很是满意。
周瑜和鲁肃二人加入西凉军,就等于西凉军多了两位将帅之才,这样一来,西凉军才算是真正的兵多将广,羽翼丰满。
尽管鲁肃领军打仗不能和周瑜相提并论,但鲁肃可是一位极具战略眼光的战略家,攻城拔寨或许尚有不足,但驻守后方大营却是万无一失。而且,鲁肃最可贵之处在于他擅长与人交往,什么人都能交,性情温和,柔中带刚。
历史上,纵观鲁肃一生,几乎从不与人交恶,即便是妖道孔明对他的人品也是敬佩之至。而这恰恰是西凉军最需要的人才,因为西凉将领脾气粗暴,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有鲁肃从中斡旋,必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周瑜才能如何,自是不必多说,周郎一出三分天下。
在李利看来,如果说孔明的隆中对是千古奇策,那么美周郎就是三分天下的缔造者。其才学之高,统兵能力之强,战绩之彪炳,与孙武、韩信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没有周瑜赤壁鏖兵,何来三国?
而今南下之行尘埃落定,李利为自己招了两个兄弟,一个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结义兄弟鲁肃,另一个是能够助他成就大事的连襟兄弟周瑜。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2章 笑傲江湖逍遥游
晚霞凌空,倒影一江红。
雄鹰疾掠,展翅杀长空。
“叮咚——咚!”
大江之上,两艘渡船沿江西行,悠扬琴声轻灵悦耳,长笛协奏婉转悠长,琴瑟和鸣中还伴着空灵的歌声。
“一阵花香梦醒了千年,大江之上春光醉长天。
霓裳轻扬,灿烂迷了谁的眼;
涟漪一点一圈漫我指尖。
烟波浩渺思念绕几圈,鱼儿缠绵相伴我留连;
蝴蝶飞来自由自在舞翩跹,转身缓缓远上白云天边;
流水浣纱在岸一端,如花容颜为谁眷恋;
让我静静守候在那绽放华年。
望梅柳拂天,看嫣红开遍;
就让此生不渝梦永远、、、、、、”
船舱里,李利轻吹长笛清脆悠扬,周瑜十指迅疾拨动琴弦,大乔霓裳轻扬翩翩起舞,小乔婀娜身姿合舞吟唱,一首《浣纱曲》在四人协作中演绎出来。
美妙旋律绕梁不绝,空灵歌声飘出渡船,在千里浩渺晚霞中随风飘荡,余音悠长。
船舱门口,鲁肃坐在案几旁摇头晃脑,手指跟随旋律轻轻敲击桌面,痴迷陶醉不知身在何处。
艰难度过四天晕船日子的桓飞靠在门框上,手提一坛百年桃花醉,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开怀畅饮,凶悍黝黑的脸颊上浮现出浓浓笑意,偶尔跟鲁肃一样摇头晃脑,已然陶醉其中,不复先前愁苦滋味。
一曲浣纱落下,紧随其后的便是霓裳羽衣舞: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双雄琴笛合鸣,二乔起舞轻吟,舱门文武两观众,欢送夕阳迎晚风。
此当是:姹紫嫣红江南路,迎风破浪踏歌行;
江湖凶险奈我何,英雄美人逍遥游。
————————————————————————
夜半渡口停歇,歌舞戛然而止。
桓飞和鲁肃二人登岸搭建帐篷,另一条渡船上的乔家扈从同样上岸宿营,扎起三座临时帐篷。而两条渡船则留给李利和周瑜二人歇息。与他们同在渡船上夜宿的自然还有他们各自伴侣,大乔和小乔。
这两对情侣堪称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最近十余天时间,大乔和周瑜感情急剧升温,已然是片刻不能分离。而李利和小乔二人更是如胶似漆。郎情妾意,缠缠绵绵无尽期。
白天一行十余人乘坐两条渡船破浪而行。没有额定归期。也没有琐事烦忧,载歌载舞,好不惬意。夜晚,桓飞和鲁肃以及一众扈从则上岸宿营,生火造饭,分工明确。各行其事。两条渡船就是两对情侣的寝宫,李利和小乔占据头船,周瑜和大乔在后面装载货物行李的渡船上安寝。
“夫君,你说姐姐和公瑾是不是已经、、、、、、”
“已经如何?”
创舱里。刚刚吃罢晚饭,小乔正在整理卧榻准备安寝,而李利则坐在舱中悠闲品茶。
铺好卧榻后,小乔款步走到李利身后,抱住李利的脖子,好奇询问周瑜和大乔二人发展到哪一步。出于矜持,小乔问得半遮半掩,不好意思说清楚,而李利则是一脸怪笑地装傻充愣,明知故问。
“哎呀,夫君,你明明知道人家要问什么,还取笑我!”小乔娇羞不已的伏在李利背上,娇嗔道。
“呵呵呵!”李利开怀而笑,轻轻向后挪动身躯,既而手臂一揽,将小乔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随即李利靠在舱板上,小乔则是小鸟依人地躺在李利怀里,一双浓情妩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李利,等待他的答复。
低头看着妩媚妖艳的小乔,李利会心一笑,一双魔掌在她娇躯上摸索起来。
十几天朝夕相处下来,李利发现二乔姐妹俩虽是一母所生,且同是倾国倾城之绝世姿容,但姐妹俩却是各具风情,性格孑然不同。大乔生得沉鱼落雁之容,温婉而冷静,是个理智型的知性女人,而小乔则不然。小乔天生一副闭月羞花之貌,性格开朗活泼 ,天真无邪,心底纯净,偏向于感性,却从不多愁善感。因此,这对姐妹虽然容貌不相上下,却因各自性格使然,促使她们俩隐隐已有高下之分,纯真无邪的小乔隐隐略胜大乔半筹。
此外,小乔还有不为人知,有且只有李利知道的一面。那就是,别看小乔平日里天真开朗,才貌双绝,清纯动人;但一到晚上和李利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整个人就会变得特别火辣,俨然是个馋死男人不偿命的“妖精”。
每天晚上和李利在一起的时候,小乔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一颦一笑妩媚无限风情万种,缠着李利极尽缠绵,直到筋疲力尽昏睡过去为止。幸好李利龙精虎猛,毫不怯场,每晚都将小乔爱得死去活来,不惧她千变万化的“勾人妖术”。
脑子里想着缠绵悱恻之事,李利缓缓道出自己对周瑜和大乔二人的观察所得:“他们两个已经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你自己应该也能看出来,你姐姐至今眉梢紧锁,跳舞时远不如你轻盈洒脱,似乎生怕动作太大,身姿不雅。由此可见,公瑾到现在还没有拿下你姐姐,估计还得等到他们正式拜堂成亲之后才能水到渠成,尽享人伦至乐。”
说完话后,李利满脸坏笑贴着小乔的粉嫩脸颊,轻语道:“我们两艘船每晚都停靠在一起,如果他们那艘船上有动静,我们俩一定能听见声音。可这几天你听到动静了吗,肯定没有,这就说明他们俩现在还没有做成好事。你再想想我们这条船,每天夜里摇摇荡荡。声响极大,以至于你姐姐这几天都没睡好,每天早晨起来眼睛里都有血丝,这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每天晚上大喊大叫,声音之大比水浪声还大,再加上我们这艘船摇摇晃晃,撞得你姐姐他们那艘船哐哐作响,这让他们怎么睡的着!”
“夫君,夜深了,我们歇息吧。”李利说完话后。原以为小乔会辩解一番,不承想小乔却媚眼迷离地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轻吻着他的耳垂,娇躯轻轻扭动,摩擦着李利最敏感的部位。
显然。李利这番话非但没让小乔害羞,反而听得她心神荡漾。媚眼如丝。已然激情泛滥。
“嗯?又来啊!”李利双手探入小乔的罗裙之内,脸上却佯作惊愕状,似乎对小乔颇为忌惮,畏惧不前。
“你是不想,还是不行?”小乔闭着双眼,丰臀轻轻扭动。蹂躏着座下的硕大帐篷,娇容绯红地轻吟软语。
“行!怎么能不行呢,我是男人嘛!头可断血可流,男人尊严不能丢。这种事情不行也得行啊!”
说话之中,李利单手撑着甲板,将小乔横抱起来,随之大步走向卧榻,边走边说道:“待会儿你叫得小声点,别吵的人家睡不着觉!”
小乔柔声软语申敕道:“你别那么猛就行,否则人家怎么能不叫,都怪你!”
“哈哈哈!尽量吧,有时候我也想轻点,只是你叫得那么大声,我着急呀!”大声邪笑中,李利已将小乔扔在软榻上,随即一个猛虎扑食冲上去。
“还是轻点,这也叫轻啊!”船舱里传出最后一声话语,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继而一声饱含万种情愫的大叫声传出船舱,冲向夜空下的渡口方圆数里。
“砰砰砰———”
“哗哗哗———哦!”
船身剧烈摇晃,连续不断撞击着连在一起的另一艘渡船,以致于原本寂静的渡口破浪翻滚,仿佛涨潮般一浪接着一浪冲击岸边的礁石,激起巨大的浪花,哗哗作响。
“呃?又来了!”隔壁船舱的甲板上,刚刚入睡的周瑜被船身剧烈摇晃和碰击声响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不用侧耳倾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天夜里都这样,吵得他睡不安稳,浮想联翩。
其实,刚刚在梦里周瑜也在做这种事情,激动不已。睡梦中,他轻轻抱着大乔上榻,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服,轻动极其轻柔,生怕吓着大乔。哪成想他刚把大乔的罗裙解下来,正准备大干一场之际,一声巨响将他的美梦撞得粉碎,吓得他一身冷汗猝然惊醒。
醒来后,周瑜恍然发现自己还下榻在甲板上,几步之外的珠帘之内就是卧榻,此刻大乔就躺在榻上。
美人近在咫尺,却只能远观而不能一亲芳泽,这已经让周瑜饱受折磨,痛苦不堪。可是李利和小乔那对狗男女天天大喊大叫,旦旦而伐,声响之大,碰撞之剧烈,相隔这么远都能听得清清楚。然而这种混合旋律传进周瑜耳朵里,无异于一种酷刑,令他羡慕嫉妒恨,咬牙切齿,心痒难耐。怎奈躺在榻上的大乔连续几天都一声不吭,似乎睡得正香。
不过大乔眼里每天都有熬夜的血丝,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谁看不出来呀!
“大乔睡了吗?外面太吵,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咬牙坚挺了五天,周瑜终于坚持不住了,轻轻起身拨开珠帘,走到卧榻前低声询问道。
“嗯!确实太不像话了,每天都这样。”大乔深受其害地埋怨一声,可是她却没有起身,低语道:“坐下说话吧,妾身也想和夫君好好聊聊。”
“唉!好、好、好,太好了!”周瑜激动了,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却不料用力过猛,直接扑到软榻上,双手正好摁住大乔的双手,颇有非礼的架势。
夜,静悄悄,可渡口却不平静。之前仅有一艘渡船摇晃激荡,不料半个时辰后另一艘渡船也跟着剧烈摇摆起来,虽然摇摆幅度不如另一艘船动静大,却胜在频率快,似乎是憋了很久,终于一吐为快。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3章 公瑾谦卑不速客
一夜惊涛骇浪,惊走多少鸳鸯。
渡船摇摆起伏激荡,说不完道不尽衷肠。
郎才女貌,意浓生香。
神仙眷侣各千秋,尽风流。
黑夜俯瞰苍生,明月承载情愁。
满天星斗不说话,眨眨眼,滔滔江水抹不去那一缕红绸。
——————
晨曦初现,晴空万里,长虹贯碧空。
一番梳洗过后,两艘渡船再度起行,估计今天傍晚就可以登岸,快马疾行。
“公瑾今天气色真好,脸露红光,神采奕奕,当有喜事啊!”
渡船上,刚刚吃罢早饭,李利端着一杯清茶踱步船头,恰好看到周瑜扶着大乔从旁边渡船上过来。
“兄长见笑了,昨晚睡得好而已。”周瑜自然听出李利话中另有所指,也知道大乔身子不适绝对逃不过李利的眼睛,于是他索性坦然面对,不推诿也不解释,笑脸相迎。
不过周瑜今天确实很高兴,昨夜拿下大乔,这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丝毫不逊于攻下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直到现在,他还沉浸在无尽温柔之中,心头满是喜意,脸上笑容不绝。以至于他早晨起来,神清气爽,雄姿英发,愈发显得美周郎之名实至名归。
闻听周瑜的声音,小乔从船舱内快步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周瑜和姐姐大乔。待看到大乔红光满面,嘴唇略显苍白之后,小乔也不多问,快步上前搀扶姐姐进舱。
目送二乔进舱,李利一脸诡笑对周瑜低声道:“公瑾终于得手了,抱得美人归,可喜可贺。呵呵呵!”
周瑜此刻正需要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幸得美人的喜悦。故此他对李利毫不避忌的笑道:“还要多谢兄长成全,否则愚弟和大乔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恐怕只有成亲洞房时才能得偿夙愿啊!”
“哦?”李利微微惊愕,眼珠一转,顿时知道周瑜话中之意。
肯定是周瑜两口子连续听了几天的**夜曲,心痒难耐,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双方一拍即合,提前洞房。
好一番风流韵事!
“哈哈哈!”想明白其中缘由后,李利和周瑜颇有默契地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罢后,李利举目眺望前方水域,询问道:“公瑾可知此地是何处?”
听到李利提起正事,周瑜收敛笑容,正色道:“还在江夏境内。下午将至三江口,傍晚即可上岸。走陆路入南阳。若是不急于赶路的话。大概四五天左右可以抵达司隶,进入兄长的西凉治下。”
李利微微颔首,轻叹道:“算算时日,我离开西凉的时候正值初春,如今已是盛夏,一晃将近半年时间过去了。孔夫子说:光阴荏苒。时节如流。当真是至理名言,恰如其分哪!”
周瑜轻轻点头,走到李利身边,低声问道:“听大乔说。长安局势不稳,兄长麾下将领有人胆敢私自进兵皇城。不知此事确否?”
“嗯。”李利颔首道:“公瑾所言不虚。西凉乃屡经战祸之地,从不缺乏胆大妄为之辈,境内领兵将领还保留着之前的恶习,动辄拥兵自重,试图以手中兵马博取功名利禄。此前我遇刺之事传至长安,随之长安局势便立即动荡起来,有人想趁乱取利。不过随着我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局势又迅速平稳下来。”
“呃!”周瑜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道:“尽管局势已经稳定,但这其中暴露出不少问题。如不能及时清除这等叛乱之事,只怕会留下后患,遗祸无穷。此外,既然是军中将领带头滋事,那就有必要整顿一下,以免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公瑾深谙统兵之道,一语中的。”李利微笑点点头,接声道:“此番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恶事,其源头还是南郊之战中残留下来的隐患。某些心怀异志之人蛰伏两年之久,此次看到有机可趁便立即跳出来兴风作浪,恣意妄为。所幸我对这些人早已提防,两年前整编西凉军的时候,就有意将他们排除在主力战营之外,结果此番却是用上了。若是主力战营作乱,那此次就有大麻烦,势必激起一场内战。”
说到这里,李利轻轻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是我之前手段太柔和,以宽容为本,致使这些人越来越胆大,无法无天。经过此番游历,让我切身体会到乱世纷争的残酷,仁慈不是美德,反被某些人看做懦弱;宽容不是万能,容易滋生某些心存异志之人的勃勃野心。是时候清理一部分素怀野心之人了,否则早晚都会酿成无法弥补的弥天大祸!”
周瑜欣然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懔然。
周瑜丝毫不怀疑李利这番话的真伪。虽然李利话语中不带一丝火气,但周瑜能从这番话中听出无尽的血雨腥风,想必不久之后西凉军中将有一部分将领身首异处,家破人亡。这让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李利俊朗灿烂笑容背后的一面,君主一怒,堆堆白骨。
遥想李利的崛起历程,真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昔日不可一世的董卓早已作古,威震天下的温侯吕奉先也已沦为丧家之犬,四处流亡;西凉上将李傕、郭汜等大大小小十几个拥兵自重的统兵将领,先后臣服于李利麾下,数十万西凉军被李利揉捏在一起,执掌西凉大军。这点点滴滴之中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每一步都有无数人为之丧命,辉煌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残酷杀戮。
近年来,虽然西凉军再无作为,已然是兵器入库马放南山,但天下有识之士谁不知道西凉军正在稳步壮大之中。昔日西凉军号称四十万大军,实则没有那么多兵马,但现在就很难说了。两年时间,很多诸侯从无到有发展壮大,从最初兵不过万壮大到拥兵十余万。难道李利麾下的西凉军当真不招一兵一卒吗?
这句话说出去任谁都不信。
然而,一旦李利麾下大军还在缓慢扩军,哪怕各营只招千余人,那全军加起来也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至少增加四五万兵马。若是征召两千人,那就意味着西凉军两年内增兵十万。究其原因,还是西凉军底子厚,兵马多,十几个主力战营下面还有分支,如此以来。只要各部将领稍稍挑选一些新兵纳入自己帐下,那西凉大军的整体兵力就将剧增数万大军。
而周瑜之所以下定决心投效李利麾下,其实就是看准了李利实力强大,并且李利本人不但勇猛善战,而且英明睿智。一举一动似乎都是长远布局。与李利为敌的诸侯,几乎没有谁敢于正面对抗西凉军。这样以来。只要李利不死。他就是横在天下所有诸侯面前的一道天堑,跨不过这道天堑,谁也别想问鼎天下。
周瑜之前好一番犹豫思量,好几次都想直接拒绝李利。因为他自身同样是心怀大志之人,自负即使不投奔李利,也完全有能力做一番大事。只可惜时不我待。当他周瑜还在踌躇满志的时候,西凉李利已然成长为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而且这座大山一旦压下来,几乎无人能挡。昔日大秦一统六国便是如此。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守,打打守守,最终吞并六国。
而李利之前说过的一番话更是直接击破了周瑜心底最后一丝坚守:“长江虽阔,却是偏居一隅,纵然有所建树,但终归是昙花一现,过眼浮华,难以久持。总角之好固然值得珍惜,然私交与一生志向相比孰轻孰重、、、、、、。”
此刻与李利并肩站在船头,周瑜回首之前半个月的经历感触良多。连日来,李利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得到他投效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给他娶媳妇,而且还是大乔这样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这件事情看似荒诞可笑,却最为感人,试问天下间有谁收录部下之后如此设身处地为部下着想?
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但真正这么做的君主无一例外都是英明雄主。
“有一事困扰我良久,今日我便说与公瑾听。”就在周瑜暗自思量近日之事的时候,李利忽然开口说话:“此番回到西凉之后,子敬将出任将军府参军,兼领凉州刺史府主簿从事。至于公瑾么,我想让你领兵独当一面,出任无双铁骑统领,授荡寇将军,赐爵都亭侯 。不知公瑾意下如何?”
“啊!这、、、不妥!”周瑜闻言惊愕,立即摆手拒绝,恭声道:“主公此举实为不妥。末将投效主公麾下至今不过十余日,寸功未立,反倒屡受主公大恩厚赐。对此,末将已是感恩戴德,惶恐不已,唯恐有负主公厚望。而今岂敢僭越一营主将之职,更不能无功受禄,拜将封侯?请主公收回成命,否则末将有何颜面在军中立足!”
“嗯?”李利沉吟一声,眯着眼睛观察周瑜脸上的神色,微微颔首道:“公瑾之言不无道理。然则,以公瑾之才足可胜任一营主将,若是不给公瑾施展才华的机会,我何必强拉你加入西凉军呢?何况,一营主将手握两万铁骑,建立战功的机会自然很多,公瑾何愁没有战功?只要公瑾拥有足够的战绩,日后成为军中将帅亦无不可,亦或是成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执掌一州之军政、、、”
“周瑜愿做军侯,请主公成全!”不等李利把话说完,周瑜躬身插话道。
“军侯?哈哈哈!”李利错愕之余摇头大笑,笑道:“公瑾切莫再提军侯。军侯之职,即使你想要,我也不给,否则我日后被人耻笑!”
说到这里,李利收敛笑容,正色道:“这样吧,公瑾暂居左中郎将之职,同样是将军府参军,兼领金猊卫副统领。”
说话之中,眼见周瑜又要开口拒绝,李利摆手道:“公瑾且听我说完。之前我妻室滇无瑕一直担任金猊卫副统领,此举实在有违律制,因此眼下她已不再担任军职,而她手下五千兵马暂时无人统领。如此公瑾担任此职最为合适,不过这个职务也是暂时的,待日后战事一起,各营将领都将重新调动,以免有人拥兵自重。此事已定,我意已决,公瑾不必多言!”
“这、、、末将领命。”眼看李利神色肃然,语气不容拒绝,周瑜只得恭声应下,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不过他脸上的神色依然沉重,似乎仍是心存顾虑,还惦记着无功不受禄,实难令帐下将士信服。
留意到周瑜神色有异,李利笑呵呵说道:“公瑾不必多虑,区区中郎将而已,何足道哉?呵呵呵!”
“好大的口气!那你也给某家一个中郎将如何?”就在李利朗声大笑之际,只听甲板一声轻响,一个身穿锦袍的魁梧大汉纵身跳上船头,嘻皮笑脸的扬声笑道。
“哦?”李利闻声错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褪,双眸微眯,扭头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这一看,李利赫然发现自己的渡船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个竹筏和三条扁舟,数十名身穿兽皮软甲的青壮已将两艘渡船团团包围。
“这是遇到水贼打劫了?”一瞬间,李利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围着渡船的青壮,随之再回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魁梧大汉。
但见此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浓眉大眼高鼻梁,嘴角两缕黑须,颌下也有一撮小胡子。他头发颇长,无冠,只在后颈处用绳将长发束起,扎结处还插着几根五颜六色的漂亮羽毛。脖子上戴着一串玛瑙链子,双手手腕上各有数串纯金打造的金环,像是装饰物品,又似护腕一类的武器。他身穿一件西川蟒纹百花锦袍,脚踏一双兽皮虎头短靴,手持短柄六环黑背大刀,长约六尺左右,刀刃锋利,寒光湛湛。
看到此人这副装扮,李利顿觉很怪异,因为这个家伙不像水贼强盗,更像是某个士族大户人家的纨绔公子。
穿锦戴金,外加手中一柄黝黑色大刀,怎么着也值上百两金子,哪有一点穷困潦倒的水贼样子?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4章 出言不逊动杀机
“尔等意欲何为?”
就在李利打量锦衣大汉的时候,周瑜神色阴沉地怒声喝道。
“意欲何为?”
魁梧大汉沉吟中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砸吧着嘴:“啧啧啧!看你们长得人模狗样,穿戴也不一般,还长得这么高大魁梧,说话却这么文绉绉的。难道你们还能是文士不成?”
一边说着话,锦衣大汉一边迈着螳螂步,慢悠悠向李利走来。
只见他边走边说道:“看你们这副穿戴,儒士长袍,腰系佩剑,肚子里应该有些墨水。不过别再老子面前装读书人,没用!”
“公瑾速去船舱保护子敬和二乔,这里交给我!”眼看锦衣大汉一步步走近,李利伸手拉着准备拔剑的周瑜,低声嘱咐他前去船舱。
“哼!想跑,这大江之上你们能跑到哪儿去?”看到周瑜绕开自己跑向船舱,锦衣大汉冷哼一声,纵身一跃挥刀斩向周瑜。
正当锦衣大汉跃起挥刀的一刹那,一直不温不火的李利瞬时而动,跃起一脚踹向锦衣大汉的侧腰。
这一脚要是踢中,锦衣大汉非死即伤,即便没有摔进江里,也必然失去战斗力。
嘭———噔、噔、噔!
眼角余光瞥见李利突然飞身踢来,锦衣大汉当即舍弃周瑜,凌空侧转,挥刀向李利砍去。可惜他还是稍慢一步,被李利一脚踢中大腿,而他手中大刀却斩空了。但锦衣大汉身手相当敏捷,大腿被李利横踢一脚的瞬间,身形顺势侧转,既而单脚落地,在甲板上连续几个后退转身。随之立足站稳。
如此一来,他挨了李利一脚之后,居然没受伤,依旧四平八稳站在甲板上。
“呦呵!”重新站稳后,锦衣大汉佯作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但他眼底却掠过一抹凝重之色。随即他双眼凶狠地注视着李利,冷声道:“身手不错,下手忒狠,老子竟然看走眼了,没想到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还是个狠角色!”
“呵呵呵!”李利颇为赞赏看着锦衣大汉。爽朗一笑:“你也很不错,反应迅速,应该是经常与人厮斗的好手。直说吧,你们此番想干什么,打劫财物还是想赶尽杀绝?”
“呃!”锦衣大汉微微惊诧。随之抬手做出一个手势,似乎是制止所部扈从暂时不要行动。听候命令。而那些身着兽皮软甲的扈从果然没有攻击两艘渡船,仍旧停在原地待命。
做完这些,锦衣大汉对李利颇为不忿地怒声道:“你们这群人当真很嚣张!一路沿江而行,招摇过市,想停就停,想走就走。莫非你以为这长江沿岸没有人管,任由你们来去自如?这些姑且不说,单说你们昨天,又跳又唱。玩得不亦乐乎,俨然没把我等放在眼里,当真是狂妄之极!”
说到这里,锦衣大汉显得义愤填膺,缓口气之后,怒声道:“实话告诉你,三天前某就知道你们的行踪,得知你们一行没有多少财物便打算放过你们。没想到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一路高歌,吹拉弹唱,吵死人了!存心欺负某家不会吟风弄月饮酒作赋是吧,欺负老子读书少,不懂你们穷酸儒生的这套玩意儿?欺人太甚,存心找死!”
锦衣大汉越说越气,气冲冲说道:“昨夜某带领弟兄们一路狂奔,沿江追赶而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是那路神仙,竟敢如此藐视我等长江水匪!今天凌晨我们就已经追上来了,特意在此潜伏,静等你们这些家伙送上门来、、、、、、。”
“这条大江难道是你们家的,别人不能走?”眼见锦衣大汉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动,李利忍不住插话道。
“呃!这、、、”锦衣大汉顿时被噎住了,脸颊暗红,似乎觉得李利说的也有道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稍稍愣神后,锦衣大汉脸红脖子粗的恼羞成怒道:“你小子有几分胆色,胆敢对你甘爷爷这么说话?”
“嗯?”李利剑眉陡立,沉声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你得死!”
“呃?哼,你还挺横!”李利怒目一瞪,吓了锦衣大汉一跳,心里直发毛,隐隐感到一阵心悸。随即他看到李利眼中凛冽的杀气,还有那冰冷话语,这些都让锦衣大汉看得眼皮直跳,心中懔然。不过输人不输阵,他依旧硬着头皮不软不硬地冷哼回应一声。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很霸道,但是见到你,我才知道我不算霸道,比我更霸道的人还大有人在。比如说你这水贼就比我霸道!”李利眯眼看着锦衣大汉,不紧不慢说道:“偌大的长江水域什么时候成了你这水贼的地盘?你既然有这么大能耐,为何不把它藏在家里?没这份能耐就别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我走的我的路,你过你的桥,哪儿凉快你就去哪儿,别挡路,否则你就是找死!滚吧,懒得跟你废话!”
确实,李利原本对锦衣大汉印象还算不错,起码看起来比较顺眼。
然而,随着锦衣大汉出口成脏,张口老子、闭口爷爷的一通乱叫,李利对他再无半点好感。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能耐,随行扈从看起来也非常剽悍,而且人数多达上百人,李利早就动手杀掉他了。
如果在陆地上,不用李利出手,只需桓飞一人出手就能这百余人杀干净。恰恰是因为置身大江之上,让李利颇为顾忌,桓飞一身武艺在船上就等于进了死胡同,连平时一半身手都施展不出来。周瑜倒是武艺不错,足可抵挡锦衣大汉,可惜还有二乔需要保护。鲁肃也略通武艺,对付一般扈从尚可,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如此以来,船上真正善战之人只有李利一人,为了稳妥起见,他不愿与锦衣大汉动手。但是。若是锦衣大汉当真不知死活,李利也有把握三十个回合之内杀掉他。至于那些看起来很剽悍的扈从,李利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半个时辰内就能这些扈从斩尽杀绝。别看水贼在大江之上占尽优势,实际上李利之所以有把握杀死他们,所倚仗的恰恰是他惊人的水上功夫。
出身海军的李利,对水有着本能的亲切,何况他前世习练的潜息术就是水中工夫。之前他一直停留在第三层,不上不下,近两年来一直停滞不前。但前番落入洪水之中的危急关头。潜息术终于再一次运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直接冲破第三层蕴息,进入第四层内息下阶。
内息类似假死状,呼吸频率可以降到最低。这样就能让李利深吸一口气之后长时间呆在水里,不会溺水而亡。不过这个长时间并非一年半载或几天几夜。顶多几个时辰而已。并且中途必须露出水面换气,否则还是会死。人类终究不是水族,即使专门习练潜水之人,也无法做到长时间呆在水里不出来。
“你让我滚,当真是好胆!”锦衣大汉虽然对李利颇为忌惮,却不是好欺之人。
眼见李利如此强势。锦衣大汉岂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他大手一挥:“兄弟们,让他们长长见识,看看我等锦帆水军是不是被吓大的!”
“诺!”随着锦衣大汉一声令下,数十名扈从划动竹筏。身手极其敏捷地跃上渡船,轻而易举抢占了李利一行的载货渡船。与此同时,还有二十多个扈从冲上李利所在的渡船,试图从船尾攻入船舱,不过却被周瑜和桓飞二人挡在船舱之外,一时间难以得手。
“锦帆水军?”李利沉吟一声,冷笑道:“你们真是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彻头彻尾的水贼,偏要自称水军。我看你们是锦帆贼吧!”
“呃!”脱口说出“锦帆贼”的名号,李利忽然警觉,急声问道:“你们是锦帆贼,那你就是锦帆贼首领甘宁?”
“嗯?你这厮到底是认识我,还是听说过我的名号?”锦衣大汉闻声惊诧道。
李利闻言愕然,沉声问道:“你当真是甘宁甘兴霸?”
“咦!你这家伙居然连我的字号都知道!”锦衣大汉错愕说道。
随即他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某家正是甘宁,字兴霸,眼下就在这江夏一带水域混口饭吃。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惹恼你甘爷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船舱里的小娘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甘宁的压寨夫人了。哈哈哈!”
再一次听到甘宁自诩甘爷爷,李利剑眉微皱,冷声道:“甘宁也好,水贼也罢,现在对我来说都一样,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话音未落,李利猝然拔出腰间佩剑,身影一晃眨眼间出现在甘宁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惊鸿剑影,直逼甘宁右手手腕刺来。
正在狂妄大笑中的甘宁,没有料到李利出剑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李利会突然出手,以致于待他挥刀迎击时,长剑已经距离手腕不到一尺。
霎时间,甘宁急退数步,试图避开剑锋,拉开双方距离。却不料李利身形一矮,脚下顺势滑行,长剑紧随甘宁后退的脚步寸步不让的紧逼而来,生生将甘宁逼到船沿上,退无可退。
危急时刻,甘宁片刻不曾迟疑,纵身一跃跳向渡船不远处的扁舟。然而,就在他纵身跃起的一瞬间,只见李利单手撑地,双脚凌空飞踢,左脚正好踢在甘宁的右腿腿弯上,生生将甘宁踢得凌空翻跟头,既而一头扎进水里。
“首领!”甘宁落水的一瞬间,数十名扈从急声惊呼。
恰在此时又传来一声更为凄惨洪大的求救声:“主公救我———咕嘟!”
李利正欲追杀甘宁的身形闻声骤停,当即循声奔去,因为与甘宁几乎同时落水之人正是他的心腹爱将桓飞。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5章 猛虎落水遭虾戏
烈阳悬空,碧波浩渺。
嗵嗵嗵!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中,桓飞丈余高铁塔般雄壮的身躯砸进滔滔江水之中,手足无措地奋力挣扎。五只竹筏迅速破浪而来,三十余名锦帆扈从放声大笑,站在竹筏上围堵上来,企图趁着桓飞落水之际,将其斩杀于江面。
若在陆地上,休说三十来个锦帆扈从围杀而来,即使再多十倍,桓飞亦是岿然不惧,反而愈发高兴。因为这些身手不入流的扈从对他来说,来多少杀多少,视如草芥,杀之如屠猪狗。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桓飞这个勇猛无敌的沙场悍将,陆地猛虎,如今掉进上不着天下不接地的大江之中,生生被一群小喽啰戏弄嘲笑,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当真是猛虎落水遭虾戏,时也命也!
“主公救命!救——咕咚!”
胡乱挥动双臂拍水的桓飞,乍一落水便灌了几口江水,随之他惊骇莫名,拼命扑通,总算从水里浮出水面,一时之间还没有被江水吞噬。再加上周围有十余条竹筏、扁舟和渡船遮挡,水流速度不快,也没有大风大浪,如此才能让他有机会大声呼救。
“呯呯呯!”刀光剑影之中,李利仗剑杀到船尾,数息之间刺死数名锦帆扈从,将登上渡船的三十多个贼众赶下去大半,余者正与周瑜、鲁肃二人缠斗厮杀。
“杀!”挥手斩杀两名扈从之后,周瑜一鼓作气将船上仅剩的三名扈从逼得跳入江中逃生。随即留下鲁肃继续守住船舱,而他则是快步跑到李利身边,急声道:“末将失职,一时没拦住桓飞将军。以致他被歹人诱到船边失足落水。主公稍待,末将即刻下水救起桓飞将军!”
“且慢!”眼见周瑜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向船尾,准备纵身下水搭救桓飞,李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不用急于救他,让他在水里多呆一会儿,好好喝几口江水!”李利一手拉住周瑜,一边怒其不争地看着十余步外苦苦挣扎的桓飞,沉声道:“我曾经无数次劝他下水练习水性,可这厮却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置若罔闻。狂妄自大,屡教不改。这次就让他吃吃苦头,尝尝江水的味道好不好喝,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经此一劫,不用我催促他。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否则他这头陆地猛虎早晚死于宵小之手!”
“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周瑜神色焦急。接声道。
李利微微点头,说道:“放心吧,桓飞这厮虽然鲁莽,却时刻不忘保护自己。你看他落水之后手中死死握住铁剑不放,手舞脚踢,没有人能靠近他。否则非死即伤。这厮力大无穷,即便落水也没有人能受得了他一拳一脚,所以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让他扑通一阵子,好好感受一下任人宰割的死亡之感。待会儿我再将他拉上船。”
周瑜神色诧异,愕然道:“有末将在此,何须主公亲自下水。主公安心留在船上,末将有把握毫发无伤的救起桓飞将军。”
李利眼神凛然看着徘徊在渡船周围的锦帆扈从,却见这些人似乎一点不担心其首领甘宁的安全,好像还在等待甘宁下令才敢狠下杀手。
眼见于此,李利刚刚决意斩杀甘宁之心稍稍动摇,感觉这些锦帆贼众颇为不俗,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可堪一用。尤其是这些人擅长水战,站在摇摇摆摆的竹筏上竟然如履平地,水性很好,落水之后迅速翻上竹筏。时下这个时代中最好的水兵莫过于此,甚至很多水军还远远不上他们。
“公瑾水性不错,武艺高强,这些我都知道。”李利轻轻拍拍周瑜的手臂,颇为自信说道:“不过,说句大话,无论是在水中还是陆地,搏命厮杀之中,公瑾不如我。所以我们此刻抛下主臣之见,同心协力并肩杀敌,你留在船上保护子敬和二乔,这些锦帆贼就全部交给我。”
看到周瑜还欲拒绝,李利摆手说道:“公瑾不必多说,依令而行即可。好了,我们分头行动,桓飞快坚持不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李利随手将配建交与周瑜,抄起甲板上八尺长的木浆,疾步飞奔,既而脚踏船沿,跃身跳向距离渡船最近的一条竹筏。
“呼———嘭嘭嘭!”
木浆凌空飞舞带着尖锐呼啸声打向竹筏上的两名锦帆扈从,而李利则紧随其后稳稳落在竹筏上,既而木浆翻飞,将竹筏上剩下三名扈从打落水中,夺下竹筏快速划桨向桓飞落水处划去。
“飞虎抓住竹竿!”竹筏靠近桓飞的一瞬间,李利将木浆丢在一旁,拿起锦帆扈从使用的竹篙伸到桓飞手边。
“哗哗哗!”置身水流中的桓飞,虽然已经灌下很多江水,闹混脑胀,只知道一味乱扑通。但他终究是顶级战将,不仅拥有绝顶武艺,还有远胜于常人的求生毅力和**。因此他没有听清楚李利说什么,甚至不知道李利驾着竹筏前来救他,可他却在第一时间死死抓住竹篙,既而奋力向上爬。
“嘭!”眼看桓飞反应如此迅速,李利哑然失笑,既而伸手抓住桓飞的手臂,将他拉上竹筏。
“呵———!”
仰面躺在竹筏上的桓飞,满脸煞白无血色,嘴里“噗噗”吐水,随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恍如隔世的一脸呆滞看着天空。但见天空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几只雄鹰盘旋在高空,一切如故。
长嘘一口气后,桓飞总算醒转过来,旋即翻身盘坐在竹筏上,恭声道:“多谢主公救命,否则末将今天就要葬身江底了!”
“道谢就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撑着竹篙向渡船划去,李利不以为意说道:“早就让你好好练习水性,即使学不会潜水,至少也不会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结果你根本听不进去,屡屡抗我军令,我行我素,否则焉有今日之事!”
“末将知错了。”桓飞这次没有含糊推诿,看着滚滚江水,咬牙切齿道:“从今往后,只要得空,我就去大河里泡上几个时辰,我就不信学不会潜水!娘的,这次着实吃了大亏,差点让我沉入江中喂鱼,窝囊啊!”
李利脸上微微露出笑意,沉声道:“知耻而后勇,为时未晚。往后我们早晚要打到长江,到时候定要渡过这条大江,希望你下次不会如此不堪!”
临末了,李利又加上一句:“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放心吧,知道你好面子,此事到此为止,不会有人说出去!”
“嘿嘿嘿!”桓飞感恩戴德的憨笑道:“主公英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想我桓飞纵横沙场多年,从来都是不落人后,更不会丢人现眼;不承想今日霉运当头,流年不利,栽个大跟头。这事若是让孟起、仲康他们知道了,那我这张老脸就没法见人,还不让他们笑掉大牙!”
“省省吧,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李利摇头道:“你桓飞确实称得上是山中猛虎,可是你这头猛虎掉进水里,那就是一条虫,而且还一条怕水的虫子,几个小喽啰就把你收拾了。所以你别在我面前自吹自擂,张口闭口就是天老大,你老二,妄自尊大!”
知道主公李利这是趁机敲打自己,桓飞憨憨傻笑,不敢辩驳。随之他溜须傻笑道:“主公说错了。应该是主公老大,少主老二,而我桓飞么,跟在主公身边那就是老三,否则我什么都不是。嘿嘿嘿!”
“呃?”就在李利摇头而笑之际,眼角余光陡然瞥见身旁不远处激起一道水帘,之前被他踢落水里的甘宁破浪而起,挥刀杀来。
“你自己坐稳了!”
霎时间,李利脚下骤然用力向前一蹬,使得竹筏载着桓飞向渡船飘去,而他则借机纵身跃起,抡起竹篙抽向突然袭击的甘宁。
“喀!”一声脆响之下,长约三丈的竹篙被甘宁一刀斩为两截,但这一击也让他的偷袭计划破灭,没能如愿以偿的偷袭成功,以致桓飞坐在竹筏上顺势飘向渡船。而李利手中竹篙被拦腰斩断之后,仅剩一截不到两丈长的竹竿,这样以来反倒更加灵便顺手。
嗵、嗵、嗵!
一击之下,甘宁和李利二人谁也没占到便宜,相继落水,生生砸得水花四溅,波浪翻滚。
落水一瞬间,李利猝然再度出手,竹竿顺着下落之势直奔甘宁头颅砸去。而甘宁也不示弱,挥手一刀再次砍下一截三尺长的竹篙,成功破解了当头一击。
“哗———”沉入水中的一刹那,甘宁身体侧转,随之身体伸展成鱼形,双臂伸直紧握六环大刀,双脚猛然伸展收缩,整个身型宛如剑鱼般直冲李利而来。而落入水中的李利反应速度丝毫不逊于甘宁,身形翻转将全身阻力降到最小,既而紧握竹竿在手,与甘宁迎面对冲。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6章大江游斗属谁雄
喀喀喀!
六环大刀锋利无比,迎着竹篙挥砍而去,瞬间破开竹竿,试图将一丈六尺长的竹竿劈成两半。
一丈一,一丈,八尺,六尺。
当竹竿被大刀居中劈至六尺之际,李利骤然身形翻转,手中竹竿顺势扭曲,使得甘宁势如破竹之势戛然而止,身形为之一顿,大刀被卷在竹竿之中,一时无法抽刀出来。
霎时,竹竿卷曲钳制住大刀,而李利和甘宁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做出同样的动作。但见他们二人瞬间翻转身形,身体蜷缩收拢,既而上身后仰,两脚破水踢来。
“嘭嘭嘭!”
置身水下的两人同时仰身脚踢,脚掌对脚掌互不退让,生生搅得水面上浪花翻滚,声响被水域吞噬消化,以至水面上众人根本听不到水下剧烈的碰击声。
拳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
水下搏斗不比陆地,身形速度和力量受到极大限制,攻击越凶猛、速度越快,水流阻力越大。如此以来,长兵器自然要比短兵器占优势,双腿自然比拳头更具攻击力。因为它有长度,后发先至,可以不用接触对方身体就能打击对手。
不过水下仰身脚踹,却是对自身水性的巨大考验。
水里仰身,水流就会冲进鼻孔,最容易让人呛水,既而头昏脑胀,迫使人无法继续停留在水下。正因如此,水性一般或不好之人往往更擅长用双手搏斗,这样容易保持身体平衡,可以尽量在水下多滞留一些时间。
一阵双脚横踢之中,李利和甘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势均力敌。旋即二人身体冲撞到一起,拳打肘击。仍是毫不逊色,不分高下。
两人都是精通水性的水鬼,更是擅长近身搏杀的高手,谁也甭想乍一出手便抢得先机。
“嘭!”近身搏斗中,李利突然松开竹竿,腾出手来一把抓住甘宁握刀的右手手腕。甘宁没有料到李利有勇气放弃手中的武器,顿时右臂骤然失重,身体迅速下沉。而紧紧攥住甘宁右手腕的李利,则顺势扑身而上,生生扭转甘宁的右手。迫使他右手吃痛不住松开五指,手中大刀随之失落。
不过甘宁却在大刀脱手的一瞬间,身体处于下风之际,抬腿肘击李利的下腹,连续三击无一落空。正当他以为李利吃痛松手之际。不料李利紧攥着他双手的右手骤然松手,随手一拳砸中他的下颌。
顿时间。甘宁脑袋发懵。双眼冒金星,剧痛不已,无声痛叫。结果,一张口便是几口江水汹涌而入,呛得甘宁眼泪鼻涕横流。不过这一幕却无人得见,因为这里是水下。而始作俑者李利非但无心留意甘宁作何反应。反倒趁着甘宁剧痛难忍之际,一拳接着一拳,好一通猛打乱砸,没有明确目标。打哪算哪,反正拳拳都打在甘宁身上。
吃痛不已的甘宁,连遭拳击之后同样是凶性大发,奋力一搏。但见他一头撞在李利左耳上,既而趁着李利脑袋发蒙之际,奋力挣脱手臂,脱离李利的钳制,飞快划水逃走。
一不留神让甘宁逃走的李利,摇摇嗡嗡作响的脑袋,随之紧随甘宁之后游向水面。
哗哗哗!
水浪翻滚之中,李利从水下潜到渡船一侧纵身跳上甲板,意外发现锦帆扈从居然没有趁势攻击,反而仍旧围着渡船周围,围而不攻。
“主公!”
“兄长无恙?”
看到李利跃上渡船,周瑜和鲁肃二人疾步迎上来,关切询问。
“不用替我担心,没事儿!”李利随手揉揉仍旧嗡嗡轰鸣的左耳朵,故作轻松的微笑说道。
随即他冷声问道:“可曾看见甘宁贼子的踪迹?”
眼见李利并无大碍,浑身上下也没有伤口,周瑜和鲁肃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鲁肃扭头看着三十米开外的另一艘渡船,说道:“贼首甘宁就在后面渡船上,仅比兄长早上来一会儿。不过他好像受伤了,上船后就被扈从抬进船舱之中,至今没有现身出来。”
“受伤?”李利沉吟一声,点头说道:“他的伤势不重,是这片江水救了他。若在岸上,他现在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即便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呼———”说完话后,李利长出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小腹阵阵作痛。刚才甘宁打在小腹的那几下,同样剧痛无比,不过他咬牙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恰恰是他这一番强忍剧痛,让他找到机会重创甘宁,既而打得甘宁痛叫发懵,没有还手之力。
可惜水下搏斗,聚集十成力量打在对方身上,威力却要骤降三四成,杀伤力大减。以至于李利原本可以重创甘宁,甚至可以当场将其击毙,如今却只是打伤他,而且伤势不重,至少甘宁还有再战之力。
“主公受伤了?”李利脸上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周瑜的眼睛,还是被他发现了。
看到周瑜担忧的眼神,李利微微微点头,笑道:“与甘宁这种水鬼水下近身搏斗,实难全身而退。刚刚被他踹了两脚,又与他碰头,现在还有些疼痛,不过不碍事。相比之下,甘宁贼子伤得更重,牙齿都掉了两颗,身上其它伤势也不轻,算是给他松松骨头,略施惩戒。呵呵呵!”
周瑜闻言错愕,当即摇头道:“主公万金之躯,身份何等尊贵,岂能与锦帆宵小之辈相提并论?”
一语言罢,周瑜注视着李利脸上的表情,看到他神色如常后,继续道:“末将此前也曾听闻锦帆甘宁的名字。知其人乃益州巴郡人氏,曾任郡县小吏,家境尚可,恣意妄为,喜华服、好排场,游侠习气极重,性情爆烈。后因酒醉杀士而被府衙通缉捉拿。自此甘宁沦为流寇,纠集一群亡命之徒游走于江湖之上,打劫来往商队和行人,为祸已久。此人性格乖张,行事出人意表,经常头插羽毛、腰系铃铛,身穿锦袍,带领手下扈从招摇过市,故得名‘锦帆贼’。若是乡亭豪强富户大摆筵席招待,此贼便不为难主家;如若不然。则大打出手,烧杀劫掠,手段极为凶残。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甘宁其人偶尔也会接济一些贫苦流民,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不皱眉头,颇受贫苦百姓称道。称得上是良心未泯。不算十恶不赦之徒。
是故,此贼亦正亦邪,玩世不恭,喜怒无常,生性极为怪癖,不似普通水贼流寇。此番锦帆贼拦截我等一行。截而不杀,围而不攻,颇为耐人寻味,有悖常理。不可将其与一般水贼同等看待,俨然不是抢劫钱财那般简单。据说锦帆贼人数众多,约有上千名贼众,水性上佳,身手不错,都是杀人越货的好手。因此末将愚见,由我前去与之会晤,若能不动刀兵过江便不与其计较,若是不能善了,那我等就要做好恶斗的准备。
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嗯?”李利沉吟颔首,思索说道:“锦帆贼行事诡异,战力不俗,对此我已深有体会。那甘宁武艺高强,堪比超一流身手,与我之前遇到的夏侯兄弟相差无几,战力颇强。尤其是其人水性极好,方才与我水底游斗十余个回合,虽落于下风,却仍是极为强悍,实力不容小觑。”
“哎!”说到这里,李利轻叹道:“此前甘宁与我交谈时,出言不逊,令我甚为不喜,已有击杀之念。因此水下游斗中我下手颇重,将其重创,而今他虽尚有再战之力,却不复先前之勇。如此我等和锦帆贼之间实难善罢甘休,恐怕没有言和的可能。故此,公瑾不可亲身犯险,以免被宵小趁机下手害了性命。”
“这、、、”周瑜闻声神情微变,颇为感动,但眼神中仍有坚持之色,似是心有不甘,仍想勉力一试。
在周瑜看来,甘宁武艺高强,精通水战,虽为水贼流寇,却良心未泯,并非不可教化之徒。若是设法将其收为己用,善加引导,用其所长避其所短,不失为一员能征敢战的勇将。值此乱世当中,人无完人,但凡有一技之长便可用之,得遇此等勇将而不纳,实在可惜。何况甘宁水性极好,擅长水战,手下又有千余精悍扈从,若能以此为基,日后西凉军亦可组建一支水军,有助于主公李利一统天下。
不过李利所言不无道理,而今双方交恶,剑拔弩张,已然势成水火,实难罢手言和。况且,甘宁手下锦帆贼人多势众,仅是江面上便有将近两百余名精悍扈从,想必岸上还潜伏着数量更多的锦帆贼。此刻锦帆贼虽是围而不攻,却已张弓搭箭,蓄势以待,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乱箭齐发。而己方渡船上包括二乔和六名船夫之内,总共不过十余人,势单力薄,处境堪忧。如此敌强我弱之下,若想说服甘宁归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可能。最重要的还是,李利刚才已将锦帆贼首领甘宁打伤,这样以来,双方和解的可能性愈发渺茫,一场恶战已然不可避免。
快速梳理思绪之后,周瑜顿感前几日自己一行人太过大意,过于乐观估计荆州形势。自以为刘表治下荆州九郡近年无战事,便下意识认为荆州还算太平,不会遇到突发意外。不承想,所谓荆州太平也只是表面粉饰太平而已,实则境内水贼横行,盗匪流寇肆虐,绝非来往荆襄商队道听途说的太平之地。
想及这些,周瑜颇感焦急,既想放手一搏,却又顾及大乔和小乔二女的安全,颇有投鼠忌器之感。若无二女羁绊,周瑜虽没有李利那般自信,却也不惧锦帆水贼,有信心也有能力杀出一条血路,安然脱困。
“兄长,公瑾之言或可一试!”正当周瑜暗自盘算之时,站在一旁的鲁肃忽然开口说道。
“哦?”李利和周瑜闻声诧异,不由看向鲁肃,等待下文。
只见鲁肃神情淡然,不急不缓说道:“公瑾刚刚所言,在下句句听得真切,甚为认同。甘兴霸虽是水贼头目,作恶已有数年之久,沿江各郡县尽皆奈何不得他,纵容他愈发做大,横行无忌。然而,此事若是反过来看,便如公瑾所言,甘宁及其手下扈从着实了得,勇猛善战,迫使沿江郡县不敢出兵剿灭。
既如此,便可为我所用,替兄长效力戡平天下。若是我等能够收服甘宁及其手下一众精悍扈从,此后返程途中便有上千名护卫随行,大可一路畅行无忧矣!”
说到这里,鲁肃话音稍顿,对李利躬身揖手道:“愚弟愿意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服甘宁来降,还望兄长应允!”
“不可!”李利毫不犹豫拒绝道:“刚刚我已说过公瑾不能亲身赴险,子敬同样不能去!”
一语言罢,看到鲁肃还想劝谏,李利摆手道:“子敬不必多言,我断断不会让子敬和公瑾冒此风险,此事休要再提!”
语气稍停,李利语气陡变,耐心解释道:“两位贤弟且听我言。我李利历经无数次险境绝境,屡屡化险为夷,凭得就是我从不言弃的决心和勇气。我知道锦帆贼人多势众,远远不止眼前这百余人,定然还有大队贼众潜伏在江岸丛林中,但这又奈我何?
而今我等所处之地乃是水流湍急的大江之上,锦帆贼众纵然水性再好,也没有潜入水底凿穿渡船的本事。因为水下暗流凶猛,让人无法停留,加之船底光滑,没有可供攀附之物,因此眼下不必担心他们潜入水底凿穿渡船。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守住渡船让他们无法靠近,纵然他们手中有强弓硬弩亦不足惧。待我等离开这片水域之后,再反过头来斩杀沿江追赶的贼人,如此便可安然脱险。”
临末了,李利神色惋惜,说道:“甘兴霸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勇将,尤其是他擅长水战,这正是我麾下急缺的水军将领。然而,一个甘兴霸还远远不能和两位贤弟相比,但凡涉及你们二人生死安危之事,我一概不予考虑,坚决不让你们冒此风险!”
“你这厮虽然可恶又可恨,却不失为有胆色有血性的汉子!不过我甘宁当真比不得你这两位兄弟吗?”先前那一幕再次重演,正当李利话音方落的一瞬间,但见甘宁站在后面渡船的船头上朗声喊话。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7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
“你这厮虽然可恶又可恨,却不失为有胆色有血性的汉子!不过,我甘宁当真比不得你这两位兄弟吗?”
先前那一幕再次重演,正当李利话音方落的一瞬间,但见甘宁站在后面渡船的船头上朗声喊话。而他脚下的渡船正在快速靠近李利等人,此刻两艘渡船之间仅有十余米距离,待李利三人扭头相望时,双方迎面相顾,已然可以清晰看到对方说话时的面部表情。
“嗯?”李利三人闻声侧身相望,陡然看到甘宁出现在身后渡船上的一瞬间,李利微感诧异,随之脸色阴冷凝视着甘宁,沉默不语,冷眼静观甘宁意欲何为。
“你们不用这么严肃地看着我,也不用你们推来推去的上门找我议和,我已经站在你们面前,想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冷眼盯着李利,甘宁同样没有好脸色,虽没有恶语相向,但语气不善。不过,通过刚才水底一战,他算是真正见识到李利的厉害,故而此番说话倒是干净许多,不再张口老子闭口甘爷爷了。
“甘宁首领、、、、、、“眼见甘宁驾船赶上来,鲁肃便欲好言相劝,希望能够说服甘宁放下成见,双方罢战言和。
然而,正当鲁肃答话之时,李利却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因为甘宁刚刚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此时再说一遍又有何用。
鲁肃噤声后,李利大步走到船边,对甘宁沉声道:“锦帆贼人多势众,我等自知不敌,却也不会坐以待毙。不知首领有何赐教?”
示敌以弱,却不失胆色。李利想知道甘宁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软话,我知道你这厮心狠手辣,绝非良善之辈!”乍听李利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甘宁神情错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牛逼哄哄的家伙竟然向自己服软,真是咄咄怪事!
“休要废话,直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李利语气微怒的沉声问道。
“哈哈哈!”甘宁放声大笑,怒声道:“很好。既然你这么爽快,我甘宁也懒得跟你废话!交出船舱里的两个娘们,我放你们走,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哦?”李利神色微变,剑眉微微跳动。但脸上表情却愈发冷静,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
随即他语气平静说道:“这话你之前好像说过。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你还记得吗?”
“怎么,你还想打肿脸充胖子,装英雄、充好汉?”甘宁虎目怒瞪,语气颇为不屑的冷笑道:“你这厮当真是狂妄之极,比我甘宁还狂妄自大!
先前你张口闭口便是什么中郎将啊拜将封侯之类的鬼话,如今又在我面前卖弄深沉。自恃身份?说出来听听,你到底什么身份,看看你的身份能不能吓倒我甘宁!”
“你还不配知道!”李利双眸微眯,眼中再次浮现出凛冽的杀机。冷声道。
“呃!”甘宁闻言愕然,气极反笑,“好好好,真好!我横行千里长江,多少人见到我甘宁不得乖乖叫声‘甘爷’,没想到今天还真遇上你这样不怕死的狠角色!”
缓口气之后,甘宁厉声斥喝:“小子,你给我仔细听着,之前我手下这帮弟兄一直不曾放箭射杀你们,那是担心误伤船上两个如花似玉的娘们,否则你们早就葬身江底喂鱼了!现在我没有耐心跟你们耗下去,识相的话,乖乖交出两个娘们,我饶你们一条狗命,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如若不然,我不想再和你废话,直接一通乱箭将你们扎成肉串,碎尸万段之后丢进江里喂鱼!”
眯眼看着甘宁凶恶扭曲的嘴脸,李利咧嘴冷笑道:“我原以为甘宁纵使沦为水贼流寇,总归还是个人,多少都有点羞耻感,不至于变成恬不知耻,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畜生!现在看来,我高估你了,看走眼了,错把畜生当人看了。
就你这种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你凭什么,凭你脸厚,还是凭你嗓门大?上岸与我交战,你没有这份单量;下水厮斗,你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狼狈而逃。你这样一个胆小如鼠之辈也敢大言不惭抢我的女人?
难道你连找女人都要一众扈从帮忙不成?果真如此,你堂堂八尺汉子,长得也还算人模狗样,却连暖被窝的女人都找不到,你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女人都要靠一帮扈从帮忙去抢,你也算男人?”
眼见甘宁气得眉毛胡子上蹿下跳,脸颊极度扭曲,满目狰狞。李利语气稍顿之后,继续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纵然你们锦帆贼人多势众,又有强弓硬弩在手,但我绝不会拿自己女人换取活命的机会。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
所以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想找美女,你就得拿出真本事,可你连我都打不赢,有何颜面出现在女人面前!
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之心,还算是个男人,那就堂堂正正与我一较高下,如此你才有资格和我抢女人。否则,你趁早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切莫出来丢人现眼!”
“啊———”甘宁双眼猩红、面红脖子粗地仰天长啸,举起双臂紧握拳头,脸颊极度扭曲。他真是被李利气疯了,怒气满怀,怒火冲天,却又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于是他只能仰天怒吼,藉此发泄一番,以免被李利气得浑身爆裂而亡。
甘宁从未想过原来骂人还可以像李利这样骂,不动气不动粗口,神色平静的侃侃道来,就像聊天扯淡一样轻松写意。然而,这一番说辞却是字字敲在甘宁的心头上,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接连不断地扎在心尖上,令他怒发冲冠,羞愧得想去死,一了百了,免得受这等窝囊气。
其实甘宁原本打算自己动手打败渡船上的所有人,然后堂堂正正将船舱里两个天仙似的美人抢到手里。惟有如此,他才会心安理得抢占美人,因为他比船上的男人更强大,这样抢来的女人才能让他更有成就感,在女人面前才能挺直腰杆,才算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番较量之下,甘宁发现自己无论是在船上还是水里,都不是李利的对手,根本打不过他。可甘宁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因为他清早在岸边看见了大乔和小乔,那真是美得胜似天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绝无仅有。
尤其是跟在李利身边的那个女人,脸蛋长得美艳绝伦,胸脯高耸直入云端,腰肢纤细的堪堪一握,滚圆挺翘的大屁股款款摇曳,差点没把甘宁的眼珠子勾出来。那一颦一笑中的风情,让甘宁远远望着都忍不住呼吸粗重,面红耳赤,一口一口强咽口水,噎得他直翻白眼 ,却还不忍闭眼,死死盯在女人身上猛看。
正因如此,甘宁早在动手之前就严令一众手下不得放箭,以免误伤了两个美人儿。而他第一次被李利踢下渡船掉进江里的时候,他仍旧没有放弃初衷,还想重新扳回一局,与李利在水中一较高下。可惜,他又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差点丢掉性命。
连番落败之后,甘宁很清楚自己打不过李利,只能倚仗手下一众扈从逼迫李利等人就范。只要李利等人被迫就范,就等于是两个美人儿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自家男人抛弃,自然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甘宁。如此他还是能够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从今往后,这两个绝世美人都将归他所有,男儿在世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此。
可是甘宁万万没想到,李利竟然一眼看破他的心思,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白无误地宣之于众。这让他情何以堪,如何能够不怒,如何不生气,如何不脸红?倘若不能挽回颜面,日后他有何脸面站在众兄弟面前,怎配继续统领一千多号锦帆贼?
“如你所愿,我甘宁就与你一战!”脸颊极度扭曲的甘宁,仰头闭上眼睛思量半晌,最终还是神情狠厉地怒声应战。
“不过、、、”甘宁厉声应战后,话锋陡转,满脸狠绝瞪着李利,阴测测沉声道:“我承认,陆上交战,我不如你;水下交锋,我方才又落下风。因此,这次较量如何进行由我来定,不比刀剑,也不和你厮斗,我要和你比水性,比谁的命大!
你敢不敢应战?若是不敢,船上两个女人归我,你们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嗯?”李利蹙眉沉吟一声,眼神骤然闪现一缕精光,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说吧,比什么,我答应、、、、、、、”
“主公(兄长、夫君、文昌)不可!”就在李利开口答应甘宁战约的一刹那,桓飞、周瑜、鲁肃和大小乔五人近乎同时急声大喊,话语完全一样,众口一词反对李利应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8章 梦魇锁魂毒龙潭
日上三竿。
艳阳愈发火热,将所有热情洒向人间,激情热吻大地,人畜不忌,不忘山川河流,公平公正。
广阔江面上,十余条竹筏、扁舟将一艘渡船围在中间,一百多名锦帆贼众搭弓上弦,跃跃欲试,只需一松手,上百支箭矢就会从四面八方飞向渡船。
与此同时,岸边石崖上,忽然冒出上千名身着兽皮扎甲的精壮甲士,他们同样手持强弓硬弩,搭上黑色羽箭,箭簇直指渡船上的五六个男女身影,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呵呵呵!”正当周瑜、鲁肃和大小乔等人神色急切围在李利身边,试图阻止他应战的时候,李利淡然而笑,神情十分轻松淡定,说不出的从容冷静。
“世人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却不知任何一个诸侯霸主要想获得成功,同样要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尝尽世间冷暖,如此方可成事。”
神色淡然说出这句话后,李利微笑说道:“我李利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多年来好运连连,顺顺当当走到今天。幸运的是,遇到飞虎、公瑾和子敬这样一大帮好兄弟,患难相扶,荣辱与共,不离不弃走到现在。幸福的是,我有十一个妻妾,多年来互敬互爱,恩爱无尽,今又得小乔错爱,尽享人间欢愉,其乐融融。
如果说我既得功名利禄又有娇妻美妾,还有何求的话,那我只能昧着良心说一句:我想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之所以昧着良心,是因为在世人眼里,我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而是想当皇帝,称霸天下。对此我从不否认。却永远也不会承认,是非善恶自有后人评,何须标榜自己?”
说话之间,李利轻轻拍拍桓飞、周瑜等人的手臂,温柔拥小乔入怀,对大乔含笑点头。
话音稍顿后,他继续道:“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能活到今天已经不是个人幸运所致,而是蒙天眷顾。因此我这条命已经不单单属于我自己,还承载西凉无数将士和百姓的寄托。更有无数关心我的人寄予厚望。故而想取我性命之人,恐怕承担不起如此厚重的期许与怨恨,百般算计终将自食恶果。”
好言宽慰桓飞和大小乔等人之后,李利迈步船边,扬声对甘宁喊话:“甘兴霸你听着。如何比试水性由你定,我便与你一决雌雄!但是。既然是赌命。那双方就得公平些。我若丧命,我等一行人自然任由你处置,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倘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哈哈哈!”甘宁放声大笑道:“我若输了,结果和你一样,性命不保!”
“哦?”李利闻言惊愕。双眸睁大注视着甘宁,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变化。然而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甘宁神色坦然,似乎并不是说假话。而是毫不隐瞒的直言相告。
“倘若你没有丢掉性命,又如何?”李利如有所思追问道。
对面船上的甘宁,不加思索随口说道:“我若无事,那你就有事了,必死无疑!”
李利心头一沉,眼神略显狐疑,沉声道:“如此说来,此番你选择与我一较高下,实际却是有你无我的必死之局?”
“正是!”甘宁神色阴沉的应道,随之他十分不屑地冷笑道:“怎么,你害怕了,怕死是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将船上的两个女人献给我就行。区区两个女人而已,对你们这些富家公子而言,弃之如履,何足挂齿!呵呵呵!”
“甘兴霸,你不用激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从不反悔!”看到甘宁阴鸷的冷笑神情,李利甚是不屑,厉声回绝道。
随之他接声说道:“既是必死之局,那我有言在先。若是你再次败给我,且又侥幸不死的话,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终生不得反悔!”
“呃!此话何意?”甘宁冷笑声戛然而止,诧异问道。
甘宁脸上的神情没有逃过李利的眼睛,当即他朗声道:“想必你先前也听到我身后两位贤弟的那番话,他们都认为你甘宁虽为水贼,作恶不少,却还算是良心未泯,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故此他们向我谏言,称赞你是水上将军,陆地勇将,可堪大用。因此我有心将你收到麾下为将,此番较量,若是你侥幸不死,却又输在我手上,希望你履行此番承诺,效命于我。若是我死了,或是你当场身亡,一切自然无从谈起。不知你考虑的如何,可敢当着众人面前应下此事?”
“这、、、、、、”甘宁闻声错愕,双眼狐疑盯着李利猛看,却发现李利神色镇定,眼神纯净,不似假仁假义之相。
顿时间,甘宁心有所感,不禁对李利高看一眼,随之对他的身份颇为好奇,很想知道李利是何许人,为何口气如此之大。
这是甘宁第二次听到李利的大言不惭之言,先前他悄悄摸到渡船的时候,恰好听到李利对周瑜许诺中郎将之职。当时甘宁甚是不屑,感觉李利和周瑜二人就像小孩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中郎将是何等官职,岂能说给谁就给谁?当时他就以为李利、周瑜和鲁肃三人定是郁郁不得志的潦倒书生,互相安慰,大发狂兴,随便给人安排官职聊以自慰,自欺欺人怡然自乐。
然而,此番再次听到李利大放阙词,面对面说大话,而且还一点不脸红,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这让甘宁很是不解,疑窦丛生,甚至有些后悔和李利赌命一战。因为他怀疑李利是疯子,脑子不正常,装大人物上瘾了,直到此刻仍旧自我陶醉,还把他自己当做人物,颐气所指,俨然以诸侯霸主自居。果真如此的话,那他甘宁就亏大了,和疯子赌命,岂不是自寻死路,实在犯不上啊!
疑心大起之际,甘宁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倚在船舱门口痴痴看着李利的妖艳女子,顿时心中剧震。因为妖艳女子(小乔)娇容上流露出的爱意绝无虚假,那就意味着此女十分迷恋李利,既如此,那李利又怎么可能是脑子有问题的疯子呢?
如果李利不是疯子,那就是说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就应该是真的,他果然是大有来历的身份尊贵之人。可他又是谁呢,难道还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霸主不成?
直到此刻,甘宁才发现自己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李利的名字,当真是不应该呀!
“我们打也打过了,相持至今已有一个时辰,现在我们又要再来一次豪赌,一决生死。可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何以如此大言不惭?”甘宁佯作毫不在意问道。
“李文昌!”李利神情微动,随口报上字号,既而微笑道:“一介庶民而已,不值一提,说出来倒是贻笑大方了!”
“庶民怎么啦?庶民就不是人哪!”果然,甘宁信以为真,一时间居然颇为不忿地替庶民鸣不平,反而有种认同李利之意。
只听他朗声道:“你叫李文昌是吧?确实是个庶民的名字,不过依我看来,你这个庶民当真不简单。你这人处事沉稳不惊不忙,武艺高强,水性极好,骂人也很有水平,一口气骂出来都不带一个脏字,肚子里有些墨水。可惜眼下乱世纷争,诸侯当道,你这样出身庶民之人纵然有些才华也是无用,只能和我甘宁这等水贼厮斗一番,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甘宁这番话说得李利一头雾水,脸上表情很怪异,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架势。不过他倒是对甘宁的印象有些改观,觉得其人虽然凶狠,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最起码心肠还没有坏透,还有补救的余地。
然而,李利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存留不到三秒,既而随着甘宁接下来的一番话而瞬间破碎,气得他怒火中烧。
“李文昌啊,既然你是怀才不遇的癔症儒生,满口胡话,动辄给别人赏赐中郎将或是拜将封侯,那就说明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听甘某一句劝,你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要拖累人家姑娘,免得她跟着你一辈子吃苦。你看她还年轻,又生得如此美貌,堪称人间绝色美人,你一个重病之人何苦拖着人家不放呢!不如这样,与其让女人跟着你遭罪,不如你把女人托付给我。倘能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兄弟比你看起来正常些,我就退让一步,只要一个女人就够了。你看如何?”甘宁设身处地替李利着想,振振有词说道。
“住口!”李利怒喝一声,指着甘宁怒声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到底答不答应赌约?若是答应,那我们废话少说,立即开始。若是不答应,你尽管下令手下放箭,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先死!”
“哼,看来你这厮还挺在意那个傻女人!”甘宁冷哼一声,当即朗声道:“如你所愿,若我甘宁战败又侥幸不死,这条命归你了!不过你恐怕是空欢喜一场,因为我要与你比试水性的地方是——梦、魇、深、渊、毒、龙、潭!”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39章 百年一梦蹊跷事
“啊———”
乍听甘宁一字一句说出约战地点,李利身后五人当中除了桓飞一脸懵懂之外,周瑜、鲁肃和二乔闻声惊呼,纷纷面露惊骇之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听到身后的惊叫声,李利陡然转身,疑惑不解问道。
惊骇失神中的鲁肃最先清醒过来,瞬即他疾步走到李利身边,拉着他退到船舱门口,脸上依旧挂着惊骇之色。
显然,毒龙潭这个地方颇有名气,以至于远在荆州之外的扬州人都听说过这个地名。
此外,可以肯定,这个远近闻名之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心智沉稳如周瑜和鲁肃二人就不会闻声色变,惊魂未定了。
“兄长,哎,你不该答应甘宁应战啊!”鲁肃乍一开口便是一声叹息,神情显得十分沉重,欲言又止。
李利闻言微怔,诧异道:“莫非这毒龙潭还是龙潭虎穴不成,有这么可怕吗?”
“呃?”鲁肃暮然抬头看着李利,惊讶问道:“兄长知道毒龙潭?既然知道,那兄长为何还要应战,岂不闻毒龙潭上无英雄,梦魇深渊葬忠魂?”
“毒龙潭上无英雄,梦魇深渊葬忠魂?”李利神情茫然的沉吟道。
“对!”鲁肃应声说道:“毒龙潭最早得名‘梦魇深渊’,乃楚人心目中的忠魂安息之地。相传,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领兵攻破楚国都城郢都,随后与楚军决战于鄢城,决水灌城,致使数十万楚人尽数堙没在大水之中。战后月余,楚人寻得死难者尸骸,其中十余万具尸骸聚集在数百里之外的一处深渊水潭之中。自此这个无名深潭便得名‘梦魇深渊’,寓意冤死的楚人冤魂不散。而秦将武安君白起虽然威震六国,但在当时的楚人心目中却算不得英雄,与之相对应的是,梦魇深渊中的楚人冤魂则被后世子孙视为楚国之忠魂。由此方有‘毒龙潭上无英雄,梦魇深渊葬忠魂’之说。”
听到鲁肃提起先秦大将白起,李利暗自诧异,脑海里却浮现出后世有关“杀神白起”的一组数字。
根据后世有据可考的史册记载,秦将白起一生征战之中,共计抹杀一百余万人。而战国时期总共战死两百万人左右,白起独占二分之一。由此白起自刎身死之后,六国诸侯王酌酒祝贺,交手称赞;而世人称白起为“杀神”。
只是李利实在很难想象毒龙潭与梦魇深渊有何关系,毕竟这都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何以流传至今?
一念至此,李利急声问道:“子敬别绕弯子了。说说这个毒龙潭是怎么回事?”
眼见李利并不知道毒龙潭的原委。鲁肃顿时愣神。这时周瑜接声说道:“梦魇深渊早已堙没在朝代更迭之中,但是近百年来但凡经过深渊入口的渔船相继出事,尽皆船毁人亡,至今只怕已有数千渔民葬身其中。起初没有知晓哪里到底有何诡异之处,只当是鬼魂作祟,直到有人曾远远看到深渊水潭中竟有蛟龙出入的身影。自此一传十十传百,毒龙潭之名由此传扬开来。”
说到这里,周瑜缓口气,平复心神后继续说道:“沿江渔民信奉水神和龙王。笃信鬼怪邪神之说,因此就有人将数百年前的梦魇深渊与毒龙潭联系到一起,认为毒龙潭中的毒龙就是冤魂所化,为祸周边百姓。是故,周边百姓相继搬离毒龙潭,致使深潭周围数百里之内没有一户人家,来往船只也不敢从深潭入口经过,只得绕道百里之外的支流通行。
近十余年来,据说有很多游侠不惧危险前往毒龙潭一探究竟,却大多是有去无回,杳无音信。惟有冬季前去探察之人得以逃生,并声称毒龙潭中当真有一条长约数十丈的巨大蛟龙,传言说得惟妙惟肖,似乎真有其事。但我周瑜却是不信这等荒诞传闻,不过世间诡异之事不在少数,毒龙潭传言流传百年,想必绝非空穴来风。所以主公切莫以身犯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传言不虚,岂不是自寻死路,一去无回?”
“数十丈长的蛟龙?呵呵呵!”李利愕然沉吟,随之摇头讪笑,说道:“当真是荒诞邪说,不足为信!昔日我和子诚、飞虎等人追捕马超,子诚猎杀了一条百年黄金大蟒,也不过长约数丈,重约百斤而已。如此子虚乌有之事竟然流传百年,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那里本就是水贼的老巢,假借怨鬼邪说愚弄百姓罢了!”
说到这里,李利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毒龙潭在何处,距离这里有多远?”
“沿江前行十余里,而后进入支流,向西行进数十里即到。前后行程加在一起,将近百里,行船需要两天。”鲁肃接声说道。
“百里水路?”李利闻声诧异,迟疑道:“那岂不是绕远了,耽误我等行程?既如此,不去也罢,准备和锦帆贼厮杀吧!”
“哈哈哈!”李利刚说完话便听到一阵刺耳的讥笑声,不用扭头察看,他就知道大笑之人定是甘宁。
扭头看到甘宁居然驾船与自己这艘渡船靠在一起,李利眼底闪过一丝警觉,当即沉声道:“你笑什么,很可笑吗?”
“你怕了,不敢去?”甘宁直盯盯看着李利,讪笑道。
李利毫不示弱与甘宁对视,微微颔首说道:“就算我怕了吧。我不像你,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几年前我已经没有好奇心了,更不会与人争强斗狠。对于一些无法掌控的事情,我宁愿选择退让或放弃,也不愿意以身犯险。不过我倒是很羡慕你甘宁,快意恩仇纵横江湖,独来独往了无牵挂,这倒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说着说着,李利觉得甘宁不像之前那样很令人讨厌,其人颇有几分豪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令人羡慕。
话音稍顿后,李利收回目光,不再逼视甘宁,似有感触的轻叹道:“今日你我之间虽是势成水火,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甘兴霸是条汉子,尽管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敢苟同,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欣赏。可惜我如今身负很多人的前途命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我想怎么做就能干什么。人生在世不单单是为自己而活着,还有很多事情和责任需要我们担负起来,并为之奋斗终生。所以,坦白说,我倒是有些羡慕你甘宁。纵横江湖之上,无忧无虑不受约束。随性而为潇洒自在。令人向往啊!”
“哦?”甘宁闻言神色微动,眼神复杂看着李利,疑声道:“你这人倒是很奇特,年纪不大,感慨不少,遇事沉稳从容。说话老气横秋,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一样。单凭你这副小白脸模样,应该还没有我年龄大,大概二十出头刚刚及冠不久吧?”
“你眼力不错。说得丝毫不差,可惜我们还是敌人!”李利神色不悦的沉声道。
本来很中听的一番话,可是从甘宁嘴里说出来,味道顿时变了,让人听着刺耳。由此,李利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没有恶语相向,是因为李利此刻没有斗嘴的兴致,心里有些忧郁。
甘宁对李利脸上的异色不以为意,并没有为此生气,神情平静如常。或许是不打不相识,又或是李利刚才那番话对他有所触动,促使甘宁也对李利的印象有所改观,不再像之前那样看见李利就生气。
“不介意我到你船上坐坐吧?”就在李利脸色不善的时候,甘宁忽然开口问道。
李利脸色微变,眼睛微眯看着甘宁,沉声道:“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你可是锦帆贼的首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应该不陌生,只要我将你擒下,你手下这些扈从必然投鼠忌器,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如此你还敢过来送死吗?”
“送死?呵呵呵,只怕未必!”甘宁神色不变,不以为然的摇头道:“你把我甘宁手下这些兄弟看得太简单了。多年来,我和他们肝胆相照,历经无数次仇杀厮斗,其中不乏身陷重围的恶战。但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毫发无损,依然站在你面前。你可以抬头看看岸边石崖上,那里有我上千名兄弟,前面转弯处的江边还有数十艘战船,随时下水追赶你们。所以,即使你有能力杀我,也不敢下手,因为你不是一个人,更不可能孤身逃走。否则,单凭你这么好的身手和水性,你若想逃走,我们谁也拦不住你。可你至今没有逃走,这就说明你很在意船上的同伴,既如此,我何惧之有?”
一边说着话,甘宁纵身一跃,跳上船头,站在李利身边三步开外,俨然不惧李利的恫吓之词。
由此足见甘宁有恃无恐之余,并非鲁莽之人,胆识过人,有勇有谋。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鸟,手段很辣又有心机,行事诡异莫测,端是极为难缠的狠角色。
眯眼看着甘宁有恃无恐的跳上渡船,李利随之抬头眺望石崖上的锦帆扈从,眼神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一切正如甘宁所言,锦帆贼人多势众,训练有素,此刻已将渡船团团围住,令李利一行六人插翅难飞。
此外,甘宁眼睛很毒,看准了李利不会轻易放弃同伴只身逃走。
如此以来,甘宁再次登船站在李利身边也没有后顾之忧,笃定李利不敢对他动手。否则,船上除李利之外的五人决计没有逃不过锦帆贼众的乱箭齐发,更不可能逃出贼人的围追堵截。
“看来你已是胜券在握,既如此,又何必与我赌命?你完全可以下令放箭,看看我们到底谁先死?”眼角瞥见甘宁大大咧咧站在身旁,李利沉声道。
“呵呵呵!”甘宁冷声而笑,说道:“你真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事到如今还在我面前摆威风!
实话告诉你,我甘宁不是嗜杀之人,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通乱箭之下,船上还能有几个人活下来?倘若把你们都杀了,那我何必费尽心力带领一帮弟兄追赶数百里,赶到你们前面设伏围堵?如此徒劳无功的事情,我从来不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此番倒是有些意外,我事先没料到你竟然水性这么好,甚至还在我之上。更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还是个硬骨头,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冷静,让人头疼啊!”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李利微微一笑,转身正视甘宁,语气平静说道:“既然你有胆量上船,那就随我去船舱里喝杯茶吧。刚刚和你在水下一番厮斗,此刻倒是有些口渴,正好你也在这里,不用担心这些虎视眈眈的锦帆贼暗施冷箭。趁着还有时间,喝口茶歇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厮杀不迟。请吧!”
嘴里虽说邀请甘宁入舱,但李利说罢话后却是顾自离去,大步走进船舱,哪有一点邀请的诚意。
“不说口渴还好,提起喝茶,我还真是口渴难耐!”甘宁怔怔失神地自语一声,回神之后却发现李利已经进舱。顿时他不由气馁道:“这厮当真是没把我锦帆贼放在眼里,居然如此妄自尊大!”
自言自语中,甘宁疾步追上来,边走边说道:“嗨,李文昌,你等等!舱里有没有酒啊,喝茶有甚意思,要喝就喝酒!”
大步进舱时,李利招手示意周瑜、鲁肃和桓飞三人一起进来,不必理会周围的锦帆扈从。
“小乔,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乍一走进船舱,小乔便飞身扑到李利怀里,明眸含泪,俏脸满是担忧之情。
柔声安抚小乔之后,李利轻轻拍一下小乔的翘臀,柔声软语道:“去吧,煮一壶好茶,让我们好好尝尝你煮茶的手艺。呵呵呵!”
小乔依依不舍离开李利的怀抱,缓步走到帷帐之内,和姐姐大乔一起净手煮茶。
待李利好整以暇坐下时,周瑜、鲁肃等人随后走进来,围着案几各自坐下,脸上表情显得格外阴沉,沉默不语。
李利见之微笑说道:“大家不必如此忧虑,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这么多年来,我所遇到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今日之事根本不值一提,小打小闹而已,何足道哉?呵呵呵!”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540章 江湖侠士甘兴霸
眼见李利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且语气如此轻松,周瑜和鲁肃二人神情惊愕之余,深受感染。
随之他们二人脸上的担忧之色渐去,安然落座,静等二乔煮茶品用。
而坐在一旁的桓飞此时也不再是病恹恹的样子,毫不客气拿着案几上的糕点大块朵颐起来,俨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似乎一点不担心接下来的恶战。
“噔噔噔!”紧随其后进舱的甘宁,进来一看,顿时傻眼了。但见一张案几已被李利四人包圆了,根本没有给他留位子,俨然对他视若无睹,毫无待客之礼。
“这也太不把强盗放在眼里了!”
一瞬间,甘宁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来了,还傻站着作甚?自己找地方坐下吧。”抬眼看了一眼愣愣失神的甘宁,李利语气平淡的说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见李利挪动一下身躯,腾出一点空间。而周瑜和鲁肃二人也不是没有眼力之人,眼看李利都动身了,他们二人也微微挪动身躯,腾出一个身位给甘宁入座。唯有桓飞依旧大马金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顾自拿着糕点塞进嘴里,看都不看甘宁一眼。
看到李利等人腾出空位,甘宁毫不客气上前坐下。落座之后,他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末席,背对舱门,就坐在魁梧巨汉桓飞身边。一时间他大感不舒服,扭头在舱内四处张望,既而将目光停留在帷帐之内的二乔身上。
“小子,放规矩点,一双贼眼别乱瞅。谁不知道你是贼啊!”正当甘宁双眼放光之际,顿觉肩膀吃痛,仿佛要被人一把捏碎似的,痛得他差点惊声痛叫。扭头一看,却见桓飞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冷冷盯着他,右手搭在他肩膀上,剧痛便来源于此。
看到甘宁扭头怒瞪着自己,桓飞虎目微眯,沉声道:“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看桓某一巴掌能不能拍死你!”
说话中桓飞瞥见主公李利微微摇头,于是他立即松手,语气稍顿之后,对甘宁低声道:“莫怪桓某小瞧你。在水里你还算有几分能耐,桓某让你三分;但在此地。休说你一个甘宁。就是再来两个,三个甘宁绑在一起也不是我桓飞的对手!今天在你的地头上,我家主公请你坐下,那是给你几分薄面,否则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与我主同坐一席,共处一室。知足吧你!”
一边说话。桓飞眼角余光注意到二乔已经煮好香茗,当即不再搭理甘宁,起身走进内舱,将热茶端出来。
直到桓飞起身离开。甘宁才算回过神来,脸上依旧挂着惊骇之色。这时他赫然发觉后背一阵冰凉,刚刚一瞬间竟被桓飞吓出一身冷汗,而他却浑然不察,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确实,刚刚桓飞那一巴掌着实把甘宁镇住了,以至于他惊骇失魂,根本无力反抗。单凭肩膀上传来的巨力和剧痛,甘宁就知道桓飞其人力大无穷,战力之强远在他之上。如果桓飞刚才果真下狠手,极有可能一巴掌拍碎他的肩胛骨,力量之大当真是骇人听闻,实力之强已然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是甘宁生平遇到的最强悍的强者,强大到置身他的手掌之下,甘宁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直至桓飞松手之后,甘宁仍然心有余悸,既而将目光转移到端坐主位的李利身上,眼神狐疑而迷惑。
看见甘宁神色有异,李利微微抬眼,语气淡漠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桓飞生性如此。刚刚他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你现在整个左臂恐怕已经废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甘宁接声问道。
随即他不等李利回答,继续说道:“李文昌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否则你怎会有如此强横的仆从?你之前一直骗我,为什么?难道你看不起我甘宁,以至于我连你的名字都不配知道?”
李利神色微动,脸上表情却依旧平静,无波无澜,让人看不出喜怒。
片刻沉默之后,李利淡然说道:“我没有骗你,说出的名字也是真的,只不过那是字号并非真名。是你自己想不到,却怨不得我,毕竟朝堂距离江湖太远,以至于你没有联想到我的身份。既然你现在再次提及此事,我自然不会隐瞒。听好了,我叫李利,字文昌,这个名字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
“李利李文昌!”甘宁闻声色变,既而睁大眼睛看着李利,不可置信的失声惊呼道。
“正是在下。”李利微微颔首,说道:“你想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可要想清楚了!”
“卫将军在上,甘宁有眼无珠冒犯虎威,还请将军恕罪!”甘宁起身跪拜道。
“嗯?”李利神情微怔,沉吟道:“你这是何意?我李利虽有微名,恐怕还管不到你甘宁身上。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行此大礼?”
甘宁闻言后,恭声道:“将军容禀。在下素来敬重英雄豪杰,也曾立志奔赴疆场建功立业,戍边守土,方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可惜事与愿违,我曾为县府小吏,却因怒杀为恶士族而获罪,罢黜官职,全郡缉拿抓捕,不得已之下只得离开蜀郡,落草为寇。然甘宁平生最为敬重的英雄就是卫将军。
将军庶民出身,戎马数载便取得偌大功名,既而平定西凉,进兵异族蛮夷,战功赫赫,实为当世青壮之楷模,令我等汗颜。不成想今日甘宁有幸得见将军真容,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足慰平生!”
听到甘宁这番话时,李利剑眉微皱,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喜色,反而双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警觉之色。
眼见甘宁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周瑜和鲁肃二人神情错愕,随之长嘘一口气,脸上神色如释重负的松弛下来。
当即鲁肃笑呵呵说道:“兴霸总归是明白事理之人,如此我等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呵呵呵!”
笑罢后,鲁肃继续说道:“兴霸既然敬重我家兄长,如今何不拜在我主麾下,将来亦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甘宁神情复杂地抬头看看鲁肃,叹息道:“多谢先生一番好意,甘宁感激不尽。若是没有今日之事,我自然愿意归附卫将军麾下,博取一番功名大业。只可惜、、、、、、”
“可惜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鲁肃神色陡变,急声追问道。
甘宁闻言没有立即答复,而是顾自起身坐下,缓缓端起一杯热茶,轻吸一口,既而闭目不语。
看到甘宁这副神色,李利知道自己刚刚的顾虑应验了。
当真正将身份告之甘宁后,非但起不到化干戈为玉帛的目的,反而会起反作用,使得事情愈发糟糕。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别人或许不知道其中原委,但李利隐隐猜到一鳞半爪,心有所感。
身为后世之人,李利自然知道什么人才算是所谓的“江湖人士”,并且深知江湖人的行事手段和秉性。
历史上,在东汉之前没有江湖人士之说,只有绿林游侠、刺客和死士等别名,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亡命之徒,胆大妄为之辈。然而,自东汉三国之后,便有江湖侠士崛起于民间,这些人要么尊奉关羽,要么效仿王越,还有很大一批人崇尚锦帆贼甘宁,如此种种。其中锦帆贼甘宁之所以被后世之人崇敬,便是甘宁真正来自“江湖”,其所作所为带着浓重的游侠习气。因此甘宁才是实至名归的早期“江湖侠士”,出身江湖,劫富济贫,快意恩仇,随性而为。
恰恰是甘宁身上的江湖习气,让李利预感到甘宁绝不会如此轻易拜在自己麾下。与之相反,以江湖人的行事手段和狠辣心性,一旦得知自己闯下大祸,势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事情做绝,一了百了。
“你想与我对抗到底,不死不休吗?”梳理思绪后,李利沉声问道。
“呃!你怎么知道?”正在喝茶的甘宁闻声惊诧,一口茶水噎得他满脸涨红,双眸圆瞪,惊疑不定。
“直觉!”李利端起茶杯闻闻茶香,轻吸一口茶,颔首道:“你担心我一旦脱险,日后誓必会将锦帆贼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果真如此的话,那就是你想得太多,轻看我李利的心胸器量了。我相信你甘宁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因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完全不用心存顾虑!”
“是吗?”甘宁轻吟一声,摇头说道:“或许你现在确实信得过我,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可惜我信不过你!”
语气稍停,甘宁直盯盯看着李利,接声说道:“若是你们安然脱身,那我锦帆贼就要遭殃了。错开今日,你李利权大势大兵马众多,手下能人无数,或许你都不用自己动手,只需知会荆州刘表一声,就足可让我等仓皇奔命,亡命天涯。所以,为了保全锦帆贼上千名兄弟的身家性命,我不能放你们离开,即使搭上我这条贱命,也要将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毒龙潭怎么走,你派人头前领路,我等随后跟上!”眼见甘宁神情绝然,李利再不多言,沉声说道。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