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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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份盟约上不难看出,南汉刘表此次笃定魏国肯定会签订盟约,吃定了魏国。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因为西凉建国之后,北魏国的处境将愈发严峻,三面都在西凉军的围堵之中,随时都要面对西凉军的大举进攻。所以魏国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如此才能牵制西凉军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与南汉结盟是他唯一的选择。
除此之外,别无它途。
正是迫于目前形势,魏国在盟约中一再督促南汉尽早出兵,当务之急是打通彼此间的合作通道,这是彼此结盟的前提。而联手攻取江淮则是两家结盟的核心问题。
只有攻取豫州、徐州和扬州辖下的江北郡县,北魏和南汉两大诸侯国才算是真正站稳了脚跟,实实在在的占据了半壁江山,进而与西凉军分庭抗礼。如若不然,两家都将长期处于西凉军的压制之下,分隔两地,无法形成南北辉映之势,在战略上处于劣势地位,处境十分被动。
惟有先下手为强,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战局才会对这两大诸侯国有利,从而逐步蚕食李利治下地盘,壮大自身势力,尽早拥有与西凉军抗衡的实力。
除了催促南汉出兵之外,魏国盟约上也提到了粮草。不过魏国并不是向刘表索要粮草,而是愿意出钱购买。以行价为准,刘表愿意卖多少粮食。曹操就买多少,多多益善。由此可见。庞统方才所言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早就知道魏国缺粮,于是投其所好,一再提起十万石粮草。其目的就是转移曹丕的注意力,委婉地告诉他,这笔买卖魏国并不亏,只要有了这十万石粮草就可解燃眉之急,帮助魏国走出困境,不会有缺粮之危。
然而魏国真的缺粮吗?要知道。冀州是天下各州之中屈指可数的富庶州郡,昔日袁绍凭借一州之地便可养兵四十万,独力对抗西凉军长达三年之久。为何轮到曹操执掌冀州就会出现缺粮的现象呢?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事实上,冀州非但不缺粮,反而连续三年丰收,府库充盈,甚至很多百姓家里都有余粮。如此情形,怎会缺粮呢?这是因为冀州年年丰收。并不代表其它两个州郡也是丰收年。
现如今,整个魏国确实缺粮,而且每年都缺,连续三年都缺粮。正如庞统所说。最近三年里天下太平,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事,但是曹操治下的兖州和青州却连年欠收。不是干旱就是蝗灾,以致百姓生计困顿。严重缺粮。而这两个州郡之所以灾祸不断,全是因为早年黄巾贼闹得太厉害。匪患丛生,连年征战,致使很多百姓无法耕作,拖家带口的躲避战祸。
这种局面直接导致大片土地荒芜,百姓们的生活水平降至冰点,等到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百姓们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闹饥荒。由于没有半点积蓄,就迫使百姓把官府发放的种子当做粮食给吃了,种子不够,收成自然就不好;再加上蝗灾和干旱不断,粮食产量可想而知,缺粮便无法避免。第一年缺粮,交纳赋税之后第二年肯定还是缺粮,如此一步落后,步步跟不上,以至于三年过去了,魏国仍旧无法摆脱缺粮的困境。
因此,仅凭冀州一州之地的粮食根本无法缓解两个州郡的饥荒。何况,冀州所谓的丰收,严格说起来是各大世家和豪强缙绅们获得了大丰收,因为冀州境内的公侯、将军和世家太多了,近乎六成左右的土地都是他们名下的私产,而且免征赋税。与之相比,冀州百姓交纳赋税之后也只能解决温饱而已,所谓的余粮都是从牙齿缝里节省出来的,数量极其有限不说,而且不会出售。这是他们自己省下来的救命粮,惟恐战争又起或来年收成不好,挨饿。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些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们都知道乱世并未结束,说不定哪天就会打仗,为了保险起见,家家户户都节省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乱世之中的平民百姓,从不指望官府救济他们,清楚地知道想要活命就得靠自己,要想一家老小不饿死,就得多攒粮食。
百姓们不出售粮食,世家大族和豪强缙绅们又不交纳赋税,魏国府库里的粮食刚刚堆满,转眼之间就发放一空。值得提的是,这些粮食并不是全部用来救济灾民、供给现有军队和发放百官们的俸禄,其中三成左右都是用来招兵买马,进一步扩充军队的。
如此以来,魏国的缺粮现象根本无法缓解,反而呈现出愈演愈烈的态势。于是魏国每年都会想方设法的筹集粮食,通过各种渠道向李利治下的商旅和荆州购买粮食,年年如此,从无例外。
但是,三年多的和平时光绝对不白给。尽管魏国一直缺粮,可是却储备了大量的战争物资,其中就包括供应大军征战的粮草。这些战略物资,至少可以供应数十万大军征战一年,甚至更久。这是乱世争霸的潜规则,三大诸侯国都有自己的物资储备,借此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
从这一点上看,魏国国书上所说的向南汉购买粮食以备大战之用,纯粹是托词,客气一下而已。魏国压根就不指望荆州刘表出售粮食,却又故意提出来,藉此向南汉政权示弱,表达结盟的诚意;言外之意是:我把自己的弱点都告诉你了,这足以表明我魏国是诚心诚意地和你南汉结盟。
但是,曹操书写国书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南汉方面会漫天要价。借机敲诈,居然开口就是两万匹战马和两万套骑兵装备。
所以。此刻代表曹操出面谈判的曹丕彻底被南汉盟约上的数字给吓蒙了,失神半晌。愣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许久,曹丕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脸上的憨笑也不见了,语气平和地对庞统问道:“这份盟约想必是出自先生之手吧?”
庞统闻声诧然,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脸色却始终不变,微笑道:“何以见得?为何子恒会有这种想法?须知,这份国书不久之后就会摆在魏帝面前,令尊绝对能认出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手书。”
曹丕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盟约合起来放在桌上,显示出他并不打算签订这份盟约,至少现在不会签,一切还有待商榷。庞统见状后,脸色依然平静如初,同样将魏国国书卷起来放在桌上,与南汉盟约摆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曹丕,显得自信满满。似乎胜券在握。
显而易见,这场午夜谈判此刻才正式进入实质性阶段,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虽然彼此都有结盟的意愿,但是事关自身利益。谁也不会轻易答应对方提出的条件,更不会轻易让步,一丝一毫都不能相让。点滴必争,尽可能地为自己一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曹丕对庞统的举动同样没有反应。脸上呈现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和冷静,与他之前憨厚淳朴的神情大相径庭。稍稍思量之后。他心平气和的道:“据我所知,荆州刘皇叔秉性宽仁,为人厚道,博学多才,志虑忠纯,素有长者之风。而这份盟约字里行间尽显咄咄逼人之势,锋芒毕现,完全看不出一点仁慈之心、宽仁之念,由此我不得不怀疑这份盟约应该是先生草拟的,刘皇叔不过是代为润笔,签字盖印而已。先生以为然否?”
庞统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不做正面答复,答非所问道:“盟约出自谁之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子恒如何对待这份盟约。我家主公与魏国结盟的诚意毋庸置疑,盟约上提到的战马和装备也确实是我荆楚大军亟待解决的难题。”显然他是默认了,这份盟约确实是他的手笔。
“子恒虽然年幼,却见多识广,岂能不知我荆州兵马擅长水战而不善陆战?事实上,我荆州和江东军并不是不善陆战,而是缺少能征善战的骑兵,不具备长途奔袭能力,由此战斗力大减,只能在水战之中称雄,却无法与西凉铁骑正面对战。
与之相比,你魏国兵马战力颇强,步军尤为精锐,战骑也能与西凉铁骑正面交锋。最为难得的是,冀州之战中魏国大获全胜,缴获战马、兵器和军械辎重无数,完全有能力支持我南汉组建一支战骑营。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南汉也不会平白无故地索要战马和骑兵装备,愿意提供大量钱粮作为补偿。这是公平交易,双方各取所需,我觉得没有问题。如果子恒对此还有疑虑,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魏国的结盟诚意了。”自爆其短,却是软中带硬,不无威胁之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曹丕也不打算和庞统兜圈子,直接了当的说道:“数目确实太大,近年来我魏国组建了大量骑兵,早已没有这么多战马和装备。如果先生能够全权做主的话,钱粮不变,数目折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代家父签订盟约。否则,恕我直言,这么大的数目不光是我不敢签,就算家父在此,也断然不会答应。此乃肺腑之言,请先生慎重考虑,务必以你我两家的前途命运为念,切不可因一己之念而断送了南汉王朝。”表面上示之以弱,实则以退为进;临末了,又以牙还牙,反过来威胁庞统。真不愧是曹操的儿子,颇有乃父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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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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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曹丕话音未落,庞统便一口回绝,干脆利落,俨然寸步不让。
“世子真不愧是出身豪门,气魄惊人,动辄砍掉一半,却还要我主如数兑现钱粮。世间可曾有过这等盟约,这是何道理?”
庞统确实动了真火,说话时双眸怒睁,脸颊微红,话未说完就站起身来,毫无形象地挽起袖子,颇有赤膊上阵与曹丕一较高下的架势。然而他终究是饱读史书的文人,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按捺住自己的火爆脾气,背着手在亭中踱步,显示出他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如果曹丕再添把火,再刺激他一下,他极有可能掉头就走,结束这场事关两大诸侯国前途命运的谈判。
的确,曹丕砍价砍得太狠了。一句数目折半就把一万匹战马和骑兵装备给说没了,这种砍价方式端是了得,说是见血封喉亦不为过。莫说庞统受不了,换做其他人只怕当场就翻脸掀桌子了,没见过这样谈判的。这是上万匹战马和骑兵装备,不是萝卜白菜,更不是随处可见的地摊货,由不得信口开河,想怎么砍价就怎么砍。
再者说,这是刘表亲笔书写的国书,天下唯一的正统皇帝以诏书的形式递交的两国盟约。要么不签,大家一拍两散;要签就得按规矩来。些许增减无伤大雅,动辄折半之类的话趁早免开尊口。省得玷污了国书的身价。
眼见庞统当真急眼了,曹丕哗然色变。额头上溢出一串串如米粒大的汗珠,鼻息变得粗重起来,鼻翼微微扇动,脸颊上浮现出两坨潮红。这厮有哮喘病,却瞒得死死的,除了把他自小带到大的贴身老仆之外,就连曹操都不知道。他只要精神一紧张,情绪激动时就会额头冒汗、呼吸粗重,脸颊潮红;如果贴身倾听的话。还能听到他胸腔里的肺啰音,就像气泡一样咕嘟作响。
很明显,曹丕是被庞统如此激烈的举动给吓到了,担心庞统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果真如此的话,曹丕就无法完成曹操交付的使命,无法完成使命的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他根本无法接受的地步。这是他第一次代表父亲曹操与南汉谈判,意义重大,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赢得父亲的器重和信任。继而决定魏国太子的归属。所以他想表现自己,尽可能地为魏国争取利益,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让曹操对他另眼相看。进而委以重任,坐实他魏国继承人的地位和身份。
曹丕现年十八岁,是曹操膝下众多子女之中唯一能够替他分忧的儿子。也是其长子曹昂死后的继长子。但是曹丕的弟弟不少,且大多与他的年龄相差不多。比如他的三弟曹彰也已出仕,武勇过人。深得曹操喜爱,目前正在军中历练;四弟曹植年少成名,擅长吟诗作赋,诗赋才能堪称惊才绝艳,满朝文官对其推崇备至。因此,曹丕作为兄长,早早就感觉压力山大,武力比不上曹彰,文采不及曹植,唯一能与众兄弟相比的就是他外表憨厚,却极有心计,处事沉稳而毒辣。于是,当几个弟弟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谋划自己的班底了。
此次跟随使团前来长安,对曹丕来说就是个建功立业的绝好机会。只要把事情办好了,就意味着他将领先几个弟弟一大步,与魏国太子的位置又近了一步。随后,只需善加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握住机会,就能快速组建起自己的班底,为将来继承帝位奠定坚实的基础。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很像老好人的庞统居然是个火爆脾气,一语不合便火冒三丈,颇有扭头就走的架势。如果是其他事情,庞统爱走不走,他曹丕根本不会在意,可是此次与南汉结盟是曹操反复叮嘱的大事,关乎魏国的国运兴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也就是说,曹操的意思是一定要达成盟约,与南汉结盟,并且还要催促南汉早日出兵,最好是率先出兵攻打西凉军。只有这样,魏国才能赢得主动,在即将到来的三国混战中占据有利地位,从而魏国就能增加几分胜算,至少也能全身而退,为日后统一天下积蓄力量。
所以,庞统即将暴走的样子真正是吓到曹丕了,吓得他气喘吁吁,满脸潮红,哮喘病都发作了。在他想来,庞统不过是刘表帐下的一介臣子,事情办砸了,还可以一走了之,改投其他诸侯便是,可是他曹丕怎么办?他是曹操的儿子,难道还能改投其他诸侯不成?
“咳咳咳!”捂住嘴轻咳几声,曹丕起身走到庞统面前,拱手一揖,满脸歉意的道:“先生息怒,请坐下说话,毕竟你我二人此刻身居敌营,凡事都应小心为妙。我年轻气盛,处事稚嫩,情急之下难免出错,但先生乃当世名士,凤雏之名早已名扬海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以先生雅量高致,断不可与丕一般见识,失礼之处还请先生多多担待。”说话间,曹丕搀着庞统落座,而他自己也不坐在庞统对面了,而是挨着庞统坐下。
语气一顿,曹丕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而后接着说道:“先生认为我方才所言不妥,直接说出来便是,你我二人还可以再行商议吗,切莫动怒。这样吧,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请先生平心而论,南汉拟定的盟约与我魏国盟约相比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先生乃当世贤达,想必不会搪塞诓骗于我。”又是一招以退为进,收回所有手段,转而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不失为上策,至少给双方留下转圜的余地,不至于再度走进死胡同。
“哦?子恒好算计,恭维我一番,然后让我自爆其短么?”庞统沉吟一声,旋即由衷赞叹道:“子恒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处事有礼有节,智计过人,实为第一位让我庞统刮目相看的弱冠之龄的年轻人!恕我直言,子恒心机之高、城府之深,比之令尊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番盛赞让曹丕很是受用,脸上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这次是真憨,与之前的憨笑截然不同。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但见庞统话音一顿,随即话锋陡转,笑眯眯地道:“然则,令尊却是文武双全的当世人杰,还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位打败过西凉李利的诸侯霸主,其文治武功足可与西凉李利比肩。尽管我与子恒仅是一面之缘,但我可以肯定,在统兵用兵和沙场征战之上,你远不及你父亲,甚至连他一半的本事都没学到。你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揣摩别人之上,工于心计,所以你擅长与人交往,无论什么人你都能游刃有余。此一节,就连庞某亦甘拜下风,自愧弗如。
但是庞某有一言相劝,如今是乱世,天下三分,欲成帝王霸业,就必须沙场建功,惟有如此,方能根基稳固;反之,注定无法长久。”这番话有些过分了,交浅言深,智者所不为。但这恰恰是庞统的独特嗜好,他喜欢评价人物,扬长避短,给人以鼓励。此次对曹丕的这番评价却是与他以往有些不同,将长处和短处全都说出来,这无疑是得罪人的,殊为不智。所幸,庞统与曹丕隶属两个阵营,彼此没有利益关系,互不统属;再加上曹丕刚才把他惹毛了,所以他才会毫不忌讳地对曹丕评头论足,颇有当面说教的意味。
出人意料的是,曹丕听完话后并不生气,反而毕恭毕敬地对庞统揖手施礼:“先生之言振聋发聩,丕受教了,多谢先生教诲。”庞统侧身避开曹丕的揖手之礼,看向曹丕的目光愈发犀利,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施礼之后,曹丕缓缓落座,扭头看看月光,语气淡漠地道:“时辰不早了,你我二人闲言少叙,回到盟约上来。现在先生可以直言相告,盟约上的条件果真不能更改吗?”
庞统闻声点头,毫不犹豫道:“正是。此乃我皇亲笔手书,且事关南汉王朝兴衰,岂可更改?”
“既如此,那便不改,但是先生还需答应我两个条件。”曹丕接声道。
庞统神情惊讶,诧异道:“附加条件嘛,若我不答应又当如何?”
曹丕神色坚决道:“如先生不允,结盟之事就此作罢,回去我只会向父亲请罪。先生既然了解我父亲,就应该知道家父历来说一不二,即使没有荆州军相助,也能与西凉军周旋到底,不惧西凉军。反倒是荆州军就要多加当心了,李贼诡计多端,极善用兵,且麾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又有数十万西凉铁骑。我敢断言,若无我魏国相助,南汉必被李贼覆灭,而且一定在我魏国战败之前灭亡。”既然话不投机,曹丕便无须顾忌,说话很直白,丝毫不顾及庞统的颜面。
庞统闻言后脸色微变,沉声道:“魏国世子果然眼界不凡,庞某受教了。说吧,有何条件一并说出来,能谈就谈,不能谈便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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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三国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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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淡淡地笑道:“凤雏先生果然爽快,曹某便却之不恭了。
两个条件:其一,南汉大军攻破南阳郡之日,就是我魏国兑现盟约之时,届时两万战马和装备一定如数奉上;其二,贵方购买的四万金削减为三万金,却要增加五万石粮食,同样是你我两家联手打通结盟通道之后一次**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庞统闻声后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曹丕,注视半晌,遂起身走到凉亭边,仰望着已经转移至东北方向的皓月,沉思不语。
此刻庞统真切体会到曹操的这个儿子确实不简单,软硬不吃,心机深沉,而且极为执着,称之为固执丝毫不为过,端是难缠得紧。此子年龄不大,却继承了奸雄曹操的秉性,多疑善变,狡诈顽固,并且手段强硬,准确地说应该是心狠手辣。
却也正如庞统所说,曹丕其人太过工于心计,对人性的把握很准,却没有多少军事才能。只顾着催促南汉率先出兵,却忽略了一旦南汉攻打南阳郡,李利首先要对付的不是南汉大军,而是调集重兵围困北魏;否则,西凉军就不敢轻易南下,唯恐曹操率军偷袭其后方腹地。
不过庞统也知道,曹丕认识不到这一点,但其父曹操一定想得到。并且能够妥善应对,从而确保他魏国的利益和战略目的。对于奸雄曹操。庞统心里还是十分钦佩的,认为他是世间屈指可数的乱世霸主。足可与西凉李利相提并论。
正如他方才所说,西凉李利自起兵以来纵横天下,百战不殆,唯一一次战败就是败在曹操手里,而且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败。因此,曹操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够与西凉李利一较高下的诸侯,凭此战绩,曹操就不愧为当世雄主。
想起北魏皇帝曹操,庞统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眼下这座长安城的主人。再过几个时辰就将登基称帝的李利李文昌。
庞统对李利的感觉很复杂。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知道,原来李利早在五年前就曾亲笔手书,征辟他前往长安出仕,然而这份征辟手令却被庞统的祖父和兄长藏了起来,直到他被刘表赏识,破格提拔为军师之后,才见到这份征辟书信。
平心而论,庞统最为理想的明主并不是现在的主公刘表,最为钦佩的诸侯也不是曹操。而是西凉李利,最为看好的诸侯也还是李利。因此,如果五年前他接到了这份征辟出仕的书信,几乎可以肯定他将前往长安出仕。很有可能与孔明同时出仕,甚至官职比孔明还要高,因为他比孔明还大两岁。与司马懿是同龄人。
然而天意弄人,命运让他和西凉李利失之交臂。从而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成为对立的敌人。他的家族庞家是久居襄阳的老士族。虽然不是襄阳城中最大最殷富的世家大族,但族人大多在荆州刘表帐下出仕,真正是本乡本土,亲戚朋友和族人组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如同老树盘根一般根深蒂固,故土难离。不管庞统是否愿意前往西凉出仕,他的家人却不愿意他离开荆州,更不能接受一再打压士族的西凉李利,所以李利征辟庞统出仕的书信落到他们手里,便无法再见天日,自然也不会第一时间交到庞统手上。
与李利失之交臂,庞统也仅仅是有些遗憾而已,毕竟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永远无法回头。更何况,自从他为刘表出谋划策成功逼降江东势力之后,刘表就对他青睐有加,短短一年之内就从郡府功曹纵身一跃,成为南汉王朝首席幕僚,荆州军的军师将军,有权调动二十余万荆州步军。对自己的际遇,庞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遂全心全意地为刘表效力,替荆州军谋划所有战事。
然而此次跟随使团前来长安,沿途之上的所见所闻让庞统大感震惊,深深地被西凉近年来的巨大变化给惊呆了。宽阔平坦的官道,来往穿梭的租赁马车,络绎不绝的大型商队,还有路边错落有致的砖瓦房,以及那随处可见的普通百姓淳朴的笑容。
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震撼着庞统的心灵,让他深切感受到李利是个值得自己钦佩的诸侯霸主,也是当今世上唯一能让他亲口承认的雄才伟略的雄主。最近半月来,每一天的见闻都让他的心灵受到一次冲击,以至于半个月下来,他隐隐有些后悔,感觉自己错过一生中最宝贵的一次机会。
可是一想到诸葛亮此时已经荣升领军将军之时,庞统又感觉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只有分属两个阵营,他和诸葛亮才能一较高下,看看卧龙和凤雏究竟谁技高一筹,谁能安天下。
说起来,庞统和诸葛亮师出同门,而且私交笃厚,情同兄弟。当年他们二人刚刚完成学业,原本商量好一起游历天下,可是诸葛亮却爽约了,突然在李利麾下出仕。庞统当时并不知情,不知道诸葛亮怎会突然消失,更不知道就在诸葛亮出仕的时候,李利还亲自为他庞统书写了一封征辟书信。
卧龙凤雏齐名。然而卧龙诸葛亮却走在凤雏庞统前面,出仕不到一年就一战成名,并且还成了李利的义弟,也是内弟,成为西凉军中地位超然的军师。这让庞统闻讯之后不免心生不忿,从而萌生了有朝一日一定要与诸葛亮较量一番的念头,于是便在自家兄长的举荐下,在荆州出仕。可惜他出仕的最初两年并没有引起刘表的重视,一直庸庸碌碌,声名不显,郁郁不得志。直到刘表意识到局势严峻,危机正在快速逼近之时,决心奋发图强之际才注意到他,既而将他招募到身边出谋划策。
庞统没有让刘表失望,一番连环相扣的谋划之下,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折服了江东势力,由此博得刘表的青睐,脱颖而出,并迅速成为刘表颇为倚重的首席军师,近乎是言听计从,给予他极大的信任和支持。
此时此刻,庞统仰望明月,感慨良多,深感往事如烟,岁月如梭。转眼间,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已面目全非,昔日的同窗好友变成了争锋相对的对手,昔日自己钦佩的诸侯豪杰也变成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然而这一切都必须面对,否则人生岂不是毫无乐趣可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念至此,庞统转身走到石桌前坐下,拿起魏国国书,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并示意身后扈从取出刘表交付于他的印信,盖在信帛的右下角。
“如你所愿,我南汉大军攻破南阳郡之日,就是你我两家兑现约定之时!”将签好的国书交给曹丕过目,庞统语气平静地说道。
眼见庞统都已签订盟约,曹丕也不再犹豫,干脆利落地签好盟约,盖上曹操的印信之后递给庞统过目,而后双方交换国书,正式达成盟约。至此,两大诸侯国正式结盟,自此以后联手对抗西凉军,直到西凉军败亡或他们自身覆灭为止。
东方露白,一缕晨曦划破长空,晨雾下沉,清气上浮。
晴空万里,朝霞布满半边天。明媚的阳光沐浴金黄色的旷野,驱逐冬日的严寒,给早起的人们带来融融的暖意。
当第一缕阳光降临人间之时,长安城南门大开,整齐的玄甲骑兵列队出城,整整十万战骑相继出城,紧随其后的天子仪仗,銮驾位于正中,文武百官跟随其后,最后是五万精锐甲士。整个祭天队伍绵延十余里,骑兵开道,雅乐长鸣,迎着朝霞开赴十里外的南郊圜丘。
华夏民族自古就有“敬天法祖”的信仰,在华夏先民眼中,天地哺育众生,是最高的神。祭天仪式是人与天的交流形式,历代王朝都由天子来亲自主持祭天仪式,祭天的祭坛一般为圆形(称为“圜丘”),寓意天圆地方。在仪式上须诵读祭文、奏雅乐,并焚烧祭品,以表示人们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贡献给天,作为对天滋润万物的一种报答。
自周代起,就有“圜丘祀天”与“方丘祭地”之礼,都在郊外,所以也称为“郊祀”。 自西汉伊始,儒家思想占据统治地位后,历代王朝皆尊崇周礼因此祭天仪式也基本按照周代的方式进行。汉武帝之后,推行三年一郊之礼,即第一年祭天,第二年祭地,第三年祭五畤(五方帝),每三年轮一遍。
圜丘是一座圆形的祭坛,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形正是天的形象,圜同圆。祭祀之前,天子与百官都要斋戒并省视献神的牺牲和祭器。祭祀之日,天子率百官清早来到郊外。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等纹饰图案的礼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此次西凉建国登基大典就在国都长安南郊圜丘举行。不过此番并不是单纯的祭天,而是祭天祭地祭五畤同时进行,并登基加冕,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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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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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十年风雨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时隔十二年之后,长安南郊再次迎来空前盛事。
放眼望去,旷野上人山人海,旌旗密布,铁甲林立,兵戈森森。
参与此次登基大典的观礼使团和周边百姓约计二十余万,西凉军相继出动骑兵、步军和水军共计三十一万。
三十余万大军和二十多万百姓共襄盛举,如此规模虽不敢说空前绝后,但至少也是旷古烁今,首屈一指的大事件。
纵观此前的朝代更迭,且不说夏商西周等远古时期,单说秦皇汉武时代,也没有如此壮观的登基仪式。
这是自汉代建国至今四百余年的第一大盛事。
上一次南郊盛事还要追溯到十二年前的南郊之战。是役,异军崛起的李利率领十四万武威军与李傕、郭汜、张济和樊稠等西凉宿将率领的十七万西凉军展开对决。大战持续两天两夜,近二十万战骑正面冲阵厮杀,十余万步军辅助攻击,双方得打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那是决定西凉归属的大决战,亦是老牌西凉军与后起之秀的正面碰撞,也是权力更迭的殊死较量。一战决生死,一战定西凉,一战赌江山。
对于此刻登基称帝的李利来说。他对南郊有着难以言表的特殊感情,意义重大。这里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直接决定着他能否跻身强者之林,能否站稳脚跟的处女地;是他真正崛起的标志。是放飞梦想的处女地。
回首过去的十二年,从南郊之战开始,李利艰难取胜,赢得了西凉军的掌控权。自此以后,李利励精图治,开拓进取,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和努力,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疆域上,从最初的西域四郡之地发展到占据西凉二州。而后进取中原,直到今日的半壁江山。军事上,从最初两三千人的队伍发展到三十万大军,司隶大战后兵马扩充到五十万,益州之战结束后兵马再次壮大,拥兵百万。
相比之下,对于骁勇善战的西凉军而言,军事上的显赫战绩和疆域地盘的不断扩张,并不为奇。算不上真正的成就。真正决定西凉军命运和成就的是,政务农事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功,这是西凉军的命脉所在,也是所有成就的基础。
自汉朝建国以来。先后历经东、西两汉四百余年的统治,西凉一直都是久战之地,战祸不断。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顿。生计艰难。李利接手西凉之时,除了最初半年迅速平定西凉二州之外。整整两年多时间足不出户,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改善治下百姓的生计,恢复民生,全力发展农耕。为了支持农耕发展,他的妻妾子女都跟着他紧衣缩食,所需的开支用度一减再减、一降再降,衣食住行都必须精打细算,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浪费。而这仍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于是李利把军权下放至各营将领,将整个西凉军化整为零,自谋生路,自力更生。为此,为了压缩粮草开支,减轻供给压力,三十余万大军足足打了三年的游击战,自行筹集粮草,自行开疆扩土,自行发展壮大。
为期三年的修养生息对西凉军随后进取中原奠定了基础,其效果之显著、影响之深远,作用之大,无法估量。时至今日,西凉二州、朔州、并州和司隶等地,已经整整十年没有战事,让治下数百万百姓在乱世之中得以安享太平。再加上,李利大力发展作坊工业,扶持商业发展,鼓励商贾们与西域诸国通商。十余年下来,李利治下的农业和商业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发展,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商业从无到有,农业从弱到强,两条腿走路,并驾齐驱,成绩喜人。这才是西凉独占鳌头的根本所在。
放眼天下,如今李利治下的州郡或许还算不上最富庶的州郡,但是在物质生活和精神需求方面,绝对在北魏和南汉之上,完全称得上是安居乐业,物质富足。所以李利治下的百姓对他的认可度极高,拥有高度归属感,对战无不胜的西凉军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李利下令扩军,三个月内便可再次招募三十万以上的新兵队伍。
人心所向,大业即成。于是,当南郊圜丘修建之时,长安城及周边百姓闻讯赶来自愿出工出力,使得高达三丈有余(九米),上下三层的偌大圜丘祭坛,只有两个月便建成了。随着登基大典的日期日益临近,三辅百姓纷纷提前赶到南郊,在祭坛外围三里处搭建营帐,等候登基大典的到来,希望亲眼见证大将军李利登基称帝的神圣时刻 。
这是李利十余年辛劳所取得的成果,既是一份莫大荣耀,也是他必须担负的重大使命。而长安南郊这块土地则承载着他的所有梦想,记录着他的最初梦想,也见证了他梦想成真的辉煌时刻。
从某种意义上说,南郊就是李利的宿命之地。从最初跌跌撞撞的梦想起步,到如今霸业已成雏形的登基称帝,南郊这块土地见证了他的整个成长历程。
“嗵嗵”的脚步声响拉开了登基大典的序幕,而原本祭坛周围的战马长嘶、人声鼎沸的喧嚣声响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战马衔枚、所有人屏息噤声,目送身穿大裘、内着衮服的李利龙行虎步的一步步登上圜丘祭坛,从第一层圆形祭坛上迈步登上第二层。随即,李利立于圜丘东南侧面朝西方,头上没有龙冕,手上也没有镇圭,唯有腰间插着大圭,昂首而立,目视西方天空中飘浮的多多白云,沉默不语。
这时,西凉第一重臣李玄登上祭坛,站在第一层祭坛上,摊开手中的锦帛祭天文告,神色肃然地朗声宣读道:“天地伊始,本为混沌,有盘古氏成道,开天辟地,遂有神州”一份冗长的祭天祭文在李玄抑扬顿挫的声音中娓娓道来,从盘古开天到女蜗造人,从炎黄二圣护佑苍生到昊天上帝立天庭,而后三皇五帝治世,夏商西周春秋战国等朝代更迭,直至汉末乱世,悉数出现在祭文之中。
足足一刻钟才读完这些内容,而这只是整篇祭文的开头,接下来陈述李利的丰功伟绩才是重点。在详细陈述李利的功绩之时,李玄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语气随着一个个文字而变动,神情随之变化,真正是声情并茂,俨然将李利的功绩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纵观古今神圣和历代帝王,都无法与李利相提并论。概括起来,这份祭文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即昊天上帝执掌天庭,掌管仙班神祗,而李利就是秉承昊天上帝的尘世化身,乃天命所归的人间帝王,功盖先贤,泽被苍生,承天应命,民心所向。
冗长的祭天文告之后,李玄移步站在底层祭坛的西北侧,身姿挺拔,肃然而立。紧接着,西凉军首席军师贾诩出现在圜丘祭坛对面的方形祭坛上,那是一座地下凿出的三层祭坛,这是祭祀后土神祗的祭地祭坛,越往下越高贵。贾诩站在顶层,即祭地祭坛的第一层,所站的位置与刚刚李玄所在的位置相对称。不同之处在于,李玄站在天坛上,高高在上;而贾诩则站在地坛之中,地势很低,比天坛整整低了一丈有余。但是即便如此,贾诩所在的位置仍然比祭坛外围的观摩人群所在的地势高得多,因为天坛和地坛的选址在土坡上,地势颇高,加之地坛不深,每层相距三尺,最底层离地面刚好九尺。
贾诩宣读的是祭祀后土的祭文,行文与李玄宣读的祭文如出一辙,开头部分仍是宣扬后土圣母的功德,核心部分还是为李利歌功颂德,洋洋洒洒上千言,足足宣读了两刻钟。
贾诩读完祭文之后,缓步离开地坛,走到对面的天坛,登上第一层祭坛,站在李玄身边。紧随他们二人之后的就是右军师郭嘉,他既不入地坛,也不上天坛,而是站在两座祭坛中间的祭台上,宣读祭祀五方帝的祭文,再次为李利平定四方、征服周边蛮夷的战绩歌功颂德,给予无以伦比的崇高赞誉。好在郭嘉手里的祭文并不长,前后一刻钟就读完了,而后移步走上天坛,与李玄、贾诩二人捧着手中祭文,恭请李利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应和番外诸国所请,登基称帝,君临天下。
至此,祭天、祭地和祭五方帝的祭祀仪式全部完成,祭拜天地之后才是重头戏,即李利秉承天地之意,顺应人心,加冕称帝,即位人间帝王。
当李玄、郭嘉三人高举祭文跪拜恭请李利即位九五之尊之时,祭坛外围三十余万将士和二十余万百姓齐声叩拜:“恭请大将军承天应命,登基为帝!”五十多万人齐刷刷的跪拜叩请,声音之响亮瞬间洞穿长空,响遏行云,直入苍穹,端是震天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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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大势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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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海啸的拥立声中,李利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自圜丘东南侧稳步登上祭坛顶层,接受五十余万人的朝拜与欢呼。
这一刻,南郊旷野上彻底沸腾起来。
鼓乐齐鸣,三十余万将士挥舞着兵器放声欢呼,此前被强行禁止发出声响的战马昂首长嘶,一面面旌旗被膀大腰圆的力士肆意舞动,发出猎猎的声响,与那喧嚣至极的百姓们前仆后继的叩拜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登基大典上独有的盛事欢腾。
这一刻,祭坛下方东南角上的观礼使团被震天撼地的欢呼声淹没了。令他们深深为之震撼,神情大变,面露呆滞之色,不可思议的环顾四周近乎疯狂的将士和百姓,既而瞠目结舌地仰头看向站在祭坛顶端的高高在上的李利,内心深处莫名滋生出崇敬的念头,切身感受到人间帝王的无上威仪。
一刹那,十六个观摩使团多达两千余名观礼人员紧随跪拜的西凉将士和百姓之后,不约而同地俯身跪拜,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人强迫他们行跪拜大礼,也没有人催促他们高呼万岁,这纯粹是现场沸腾的氛围驱使着他们做出的本能举动,心甘情愿地参拜李利,臣服于李利脚下。在他面前俯首称臣,齐声拥护。
在这两千多名俯首叩拜的使团成员之中。只有北魏使团和南汉使团的三百多名使者迟疑了片刻,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同众人一样跪拜李利。毕竟,他们分属不同阵营,有自己的归属和王朝,并且还是受邀前来观礼的观摩使团,完全可以不用行大礼,更无须附和众人高呼万岁,更不能在李利面前和数十万军民面前示弱,跌了各自王朝的身份和使者的颜面。
然而就在他们稍稍迟疑的一瞬间,数以万计的责问目光齐刷刷的盯在他们身上。令他们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地浑身哆嗦,一股难以形容的冷意从脚底迅速上窜,直达脑门。恍然间,他们只感觉后背冷飕飕的,额头上直冒冷汗,那一道道饱含杀气的目光似乎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生吞活剥,碾成肉泥一般。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却又真实存在着。在数十万道冷厉目光的注视下,他们不假思索地屈膝跪下,双手撑地。俯首叩拜,并与众人一起高呼万岁。
这是群众的力量,这是民心所向。也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无法逆流而行。只要不想被撕成碎片、碾成肉泥。就必须随波逐流,紧随众人的脚步。跟随他们的呼声,臣服于高高在上的李利的脚下。
俯首叩拜的使团成员中,就有南汉国首席军师庞统和魏国世子曹丕。他们隐藏在各自使团的扈从当中,穿得人模人样、衣冠楚楚,却又戴着灰黑色的毡帽,显得不伦不类,俨然是一副暴发户的装扮。而这恰恰与他们使团扈从的身份相符。
毕竟他们这些保护使团安全的扈从,都是一群只知道舞刀弄棒、喊打喊杀的粗鲁莽夫,真正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泥腿子,一辈子都很难穿上绫罗绸缎。可是为了彰显各自王朝的身份和地位,不至于遭人嘲笑,使团主事特意为他们购买了上乘绸缎缝制的锦衣长袍,让他们穿得体体面面的参加登基大典。这是打肿脸装胖子,充门面,让一群武夫穿上绸缎,以免跌了北魏和南汉两大诸侯国的国体颜面。
不承想,他们一大清早就离开了驿馆,出门时特别冷,地面上全是白花花的寒霜,所以他们为了保暖、不被冻着,就自作主张戴上一顶能够遮住耳朵和大半个脸颊的毛茸茸的大毡帽。如此以来就形成此刻一道别样的风景线,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彪形大汉带着大毡帽站在人潮涌动的人群中,热得满头大汗,却又不能随便摘下帽子,只能继续带着大毡帽强撑下去。
因为他们头上出汗了,毡帽又将头发遮盖的严严实实,此刻若是贸然摘掉帽子,头发就会乱得像鸡窝一般,而且头发被汗水浸湿之后就会贴在头上。在如此盛大庄重的场合,如果头发凌乱或披头散发,无疑是衣冠不整,有失体统,岂不是有辱国体?更何况,现场还有数十万西凉将士和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披头散发,岂不被人看笑话,日后还不被人嘲笑一辈子?
为此,尽管热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耳际直流而下,汗流浃背,但庞统、曹丕和扈从们只能咬牙挺住,再热都不能摘掉帽子,无论如何也要撑到登基大典结束,否则就会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在场的西凉众文武之中一定有人能认出他们。
别人姑且不说,单说南汉**师庞统,此刻祭坛之下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因为他去年曾代表汉皇刘表前往南阳郡送过国书,驻守南阳的波才、杨秋和诸葛瑾等人都见过他。此外,诸葛亮与庞统同窗多年,只要庞统敢摘掉帽子露出本来面目,即使此刻人潮涌动,诸葛亮也能从人山人海的人堆里把他揪出来。
庞统是这样,曹丕自然也不例外。他一旦公开露面,即便西凉众将和文官们都不认识他,可西凉细作却不是吃干饭的,岂能认不出魏国世子曹丕?一旦被发现,曹丕再想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休想活着离开长安。
所以,为了不引人注意,不暴露身份和行踪,目光平平安安的离开长安,庞统和曹丕二人顶着满头大汗,硬着头皮与众人一起跪拜李利,俯首贴地,放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确实是太难为他们俩了。
说起来,在两大诸侯国内,他二人绝对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虽不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是一呼百应,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奈何此刻身不由己,不管是南汉首席军师也好还是魏国世子也罢,他们俩站在人堆里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大流。看别人怎么做他们就要学着做,而且必须聚中精神,一点不能马虎,要学就要学的有模有样,不能让人看出丝毫破绽。
不得不说,乔装改扮有时候也不见得是明智之举,反倒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自食恶果。庞统和曹丕二人此时就是作茧自缚,深受其苦,热得面如猪肝,痛苦的欲哭无泪,却还要佯作坚决拥护李利称帝的狂热分子,屈膝下跪,俯首叩拜。要知道,就在他们各自的帝王北魏曹操和南汉刘表登基之时,他们也没有此刻这么积极,跪在地上一拜再拜,每叩头一次还要大声地喊出口号。
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李利的忠实粉丝,忠实到狂热的地步。看他们头上的毡帽直冒热气,颈项之间汗水横流、汗流浃背,热成那样,却还一边磕头一边高呼万岁,比大多数西凉将士和百姓表现的还要积极,狂热。殊不知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借着俯首跪拜的机会甩掉额头上的汗珠,趁着抬头的时机随手抹一把遮住眼帘的汗水。
就在庞统和曹丕满心不甘地俯首跪拜之际,距离他们俩两百步开外的祭坛正下方,此刻同样有一人跟随众文武一起屈膝跪拜;但是他的神情却是一脸呆滞,跪在地上直勾勾地仰视着祭坛上的李利,眼神迷茫,怅然若失。他就是诸葛亮帐下主簿,出身河内百年望族的司马懿司马仲达。
看到李利在山呼海啸般的高呼声中登基称帝,司马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丝毫不为所动,非但没有一点吃惊之色,反而觉得如此盛大的登基大典实在是过于铺张浪费,堪称劳民伤财,绝非明智之举。
但是随着前来观礼的各国使团也跟着跪拜疾呼之时,司马懿终于意识到此次大典的真正用意。很明显,筹备登基仪式的李玄、贾诩、郭嘉和李儒等人就是要用这种震撼效应,将此次南郊盛事传扬出来,从而赢得更广大的黎民百姓对新皇李利的认可,增加晋国的知名度,为日后一统天下奠定基础。此等伎俩,自然瞒不过深沉睿智的司马仲达。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被誉为“西凉第一战将”的桓飞扛着一面大纛登上祭坛的那一刻,司马懿突然失态,隐隐感到莫名的失落,似乎失去了一件与自己性命攸关,直接关乎整个司马家族命运的珍宝。精神恍惚中,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自己的心被别人掏走了,无尽的失落和惆怅涌上心头。这些负面情愫来得突然,来的太快,没有任何缘由的莫名而来,却带给他莫名感伤。
这一刻,司马懿直勾勾地盯着那迎风激荡的大纛,死死地盯着大纛上的斗大的“晋”字。这杆大纛就是西凉建国之后的国号,出自他司马懿之口,也是这个“晋”字给他换来一次活命的机会,甚至它还为整个司马家族带来平安,并赐给家族重振门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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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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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出这个字之后,司马懿一直想不通为何仅凭一个字就让李利对他手下留情,并给予他与其他士族同等的出仕机会。
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太诡异了!
难道他司马懿一条命还抵不上一个字吗?如果一条命不够的话,那么再加上他两个弟弟的性命,能否与之相提并论?
答案是否定的,事实早已摆在眼前。
就为了这一个字,李利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的性命,也不追究他两个弟弟的下落,还亲口承诺允许司马家族重返河内老家,重建祖宅。
从那时起,司马懿就知道这个字在李利心目中的份量,远比他司马懿屈身投效还要重要得多。但是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一个字的作用竟然如此之大。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利何其聪明,地位何其尊贵,为何要向他询问国号?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司马懿长达一年之久,却始终理不出头绪,想不出这究竟是为什么。
直到此刻亲眼见到这杆大纛插在祭坛顶层,矗立在李利身后,司马懿的心头突然感到难以形容的莫大失落,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件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百倍的东西。可是任凭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却仍然抓不住头绪,捉摸不透自己为何这样失落。为何怅然若失,这份莫名之感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死死盯着迎风飘扬跌宕的晋国大纛,司马懿魂不守舍。一脸呆滞状,眼中只有这杆大旗和傲然屹立在大纛之前的伟岸身影。此刻,这个身影已经成为大汉疆域内第三位登基称帝的帝王,人世间最有权势的强大存在,他就是西晋皇帝李利李文昌。
某一刹那,司马懿隐隐抓住了什么,感觉自己心中的所有疑问都因这个“晋”字而起,或许它与自己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或者说它与整个司马家族有着某种联系。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两者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小可,极有可能直接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然而这只是司马懿的臆测、一时之念,根本毫无根据,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猜测,认为这未免太荒诞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于是他放弃了继续追思下去的念头,满脸呆滞的神情迅速恢复正常,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依然羁留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驱之不散。可他现在却顾不上分神思考。因为登基大典已经结束,祭坛周围的兵马和人群已经开始整齐而有序的离开祭坛。
收起思绪,司马懿紧随金猊卫禁军迅速离开祭坛,协助各营将军疏导秩序。确保五支即将参与阅兵的战骑营率先离开,提前回城做准备;余下兵马则与二十余万百姓一起浩浩荡荡的回城,前往位于北城的李氏皇族宗庙。
一个时辰后。晋帝李利率领族人祭祀皇族宗庙,李氏亲贵之后便轮到文武百官焚香祭祀。整个祭祀完毕后。已是午后,大半天时间悄然而过。
午后。登基大典仪式中最重要的环节终于到来了:正式即位称帝。
历朝历代的登基仪式通常不会这么繁琐,此次仪式与一般登基即位截然不同。一般来说,老皇帝死了,只要他一咽气,太子即刻继位,文武百官参拜新帝就算是即位登基了,根本没有如此繁琐的登基仪式。此番李利登基称帝之所以有着诸多仪式,是因为他是改朝换代的开国帝王,每一项仪式都不能省略,必须依次过一遍,一项都不能落。
此外,祭天祭地祭五方帝和祭祀宗庙,并不等于登基称帝。只有完成祭祀之后,才能正式举行登基大典,称帝建国。按照礼制,第一天完成祭祀之礼,第二天才能登基称帝,第三日祭祀宗庙;但开国皇帝必须先建立宗庙,而后才能祭祀,所以次序倒置,登基称帝反倒放在后面。不过将来李利的儿子即位,便可按照礼制进行,甚至还可以简化登基仪式,直接先登基而后再行祭祀。
新建的皇宫正殿前,即长乐大殿,李利即位称帝,定国号为“晋”。因西凉地处西北,故又称西晋。
晋国初建,新皇即位,按例首先封赏群臣,重赏功臣,大赦天下。
长乐宫正殿,这座封闭了整整七年的皇宫大殿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宫门大开,重新投入使用。与七年前不同的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小皇帝早已作古,而原本站在皇位右侧之人则取其代之,冠冕堂皇的端坐于龙椅之上,进位九五之尊,君临天下。
与之相对的是,曾经站在堂下的文武两班人马也已物是人非,全部易主换人。昔日跟随汉帝逃离长安的文武百官大多都已过世,亦或赋闲隐居;而留在长安的百官们除了被李利招纳留用之人以外,余下的官吏也早已不知去向。
现如今,昂首阔步走进正殿的全是李利麾下的文臣武将,有资格入朝参见新皇的至少也是杂号将军及以上的文武官员。
三叩九拜之后,文武两班人马各自归位。与汉朝以右为尊、文官为主的旧制不同,晋国以左为尊,以武将居左,文官则站在右边。这一变动,乍看之下无关紧要,实则意义重大。此举极其鲜明的表明,晋国以武立国,武将的地位和官秩明显高于文官,而文官虽然还不至于沦为武将的附庸,却也不复汉朝文官掌朝的局面。
此外,这一变动还预示着西凉建国之后,征伐的脚步不会停止,武将将长期占据主导地位;一家独大的儒家思想将面临严峻挑战,虽不至于跌下神坛,却也不会再出现唯儒独尊的格局。
“秉承陛下旨意,而今北魏与南汉割据天下,三分天下我晋国得其二,然三大诸侯国已成鼎立之势,相继改元开国,致使年号混乱,黎民百姓无所适从。故而,遵奉陛下之意,值此天下三分之时,我晋国仍旧沿用建安年号,待一统天下之后再行重订年号。钦此!”此刻站在上阶传达旨意的人正是身患隐疾的李儒李文优。
“陛下英明,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堂下众文武齐声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肃然道:“此乃权宜之计,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北魏推行新年号,现下为黄初二年,但对外依旧沿用建安年号,南汉同样沿用建安年号。这两个诸侯国其实都没有改变年号,为了便于百姓了解天下局势,便于及时准确的传达军情消息,我晋国与其他两个诸侯国保持一致,沿用旧制,直至平定天下为止。”
稍作解释之后,李利遂不再言语,摆手示意李儒宣旨,封赏群臣。李儒当即会意,躬身从小黄门手里接过圣旨,朗声宣读道:“立国伊始,秩序为上,天佑我朝,黎庶归心。秉承陛下旨意,敕封车骑将军李傕为雍王,领皇室宗正;敕封征南将军李暹为蜀王,领益州都督;敕封李至(李傕之子)为美阳候。”这三人都是皇室嫡亲,水涨船高,理应最先得到封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傕、李暹和李至三人应声出列,齐声跪拜道。长乐殿上无父子,尽管李傕是李利的亲叔叔,还是李利和李暹兄弟俩的养父,但是君臣有别,礼数不可废。这是李傕平生第一次给李利下跪,以李利宽仁的秉性,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接受李傕的跪拜之礼,此后不会再有。
待李利摆手示意李傕三人免礼平身之后,李儒继续宣读圣旨:“陛下旨意,敕封太学院长蔡邕为太尉,敕封征北将军曹操为司空,镇南将军刘表为司徒,位列三公!”显然,这三人位列三公都是虚职,且不说曹操和刘表早已登基称帝,单说蔡邕晋升太尉一职,俨然就是有名无实的摆设。值得提的是,历史上蔡邕在董卓遇刺之后就被司徒王允给杀了;可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蔡邕依然健在,而且越活越年轻,依旧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估计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完全没有问题。
“敕封李玄为吏部尚书,领相国事,军机大臣;敕封贾诩为兵部尚书,领车骑将军,军机大臣;敕封李儒、、、”读到这里,李儒不禁语气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李利,却见李利对他微笑颔首,不过笑容却有些戏谑的意味。
李儒颇感无奈的轻轻摇头,继续宣读道:“敕封李儒为中常侍,总领外府事;敕封郭嘉为卫将军,军机大臣;敕封鲁肃为礼部尚书,领益州刺史,军机大臣;敕封陈宫为刑部尚书,领长安尹,军机大臣;敕封安北将军周瑜为左将军,领豫州都督,军机处军机大臣;诸葛亮为右将军,领司隶都督,军机大臣;法正为前将军,领并州都督,军机大臣”三省六部制初现,但三省却被简化了,改为军机处,共有八位军机大臣。眼下这只是雏形,未来随着天下局势变化,三省六部制将逐渐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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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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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六部是自西汉以后长期发展形成的制度。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汉武帝夺外朝权,设立以大将军为首的内朝,专门处理军国大事。以原属少府的尚书以及中书谒者来转达表章,沟通内外朝,为后世尚书省的发端。
汉时设置尚书台,统领百官政事,长官称尚书令。但是此时的尚书台在体制上仍然属于少府序列,官品低微,所以另派大将军、大司马、太傅以录尚书事的名义秉政。
东汉末设侍中寺,为皇帝的侍从、顾问机构。置侍中、散骑常侍等官,多以卓有学识的士人充任,为一时清选。
然而东汉时虽有尚书台,已经成为处理政务的主要机关,但毕竟是隶属于内廷的官署,不能说是国家的正式政务机关。
隋朝建立后,将北周仿照周礼设立的官爵制度废除,正式设立了以三省六部制为主体的中央官僚体系。三省长官均为相职,同时,三公、三师也参预朝政,也是宰相。
唐代三省制的特点是在建立不久就向二省、一省转变。这种变化的动因在于,皇权对于相权的控制,以及提高行政效率。
三省六部制的产生和发展脉络都在李利脑海里。从执掌西凉军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谋划着政治体系改革。他很清楚三省六部制的利弊。当权力被下放到三省之后,权力相对分散。不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便于帝王掌控,有利于中央集权统治;然而三省之间相互牵制,相互制约,权力虽然分散,却很容易滋生互相扯皮推诿,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相互推卸责任,从而导致行政效率低下。
再加上。李利自后世而来,对军政分制度有着极高的认可,因此他一直在刻意营造军事和政务分离的体系氛围,文官治理地方州郡,武将专事军务和征伐;就像两条平行存在的轨道,并驾齐驱而互不干扰,保持相对独立的运行态势。
有鉴于此,李利一直在寻求三省六部制和军政双轨制之间的契合点,想将这两种政治体制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政治制度,既有利于皇权统治,又能最大限度的提高行政效率。这种念头在他脑海里酝酿了十几年,并付诸于行动。大胆尝试,悄无声息地改变现行体制,让麾下文武潜移默化地接受新制度。在他预定的统治体系中运转,最终改变整个官僚体系。
此次西凉建国就是一个重要契机。是正式推行三省六部制的最佳时机,也是实现李利谋划已久的军政分开的试验田。
而李利筹谋许久的制度仍是以三省六部制为模板。以实现军政分开为目的,将三省改为尚书省和军机处,尚书省主管政务和地方治理,军机处主管军队和征伐。六部之中吏部、兵和户部是重中之重,因时下正处于战争期间,不适宜全部改制,因此六部暂时不变,仍旧隶属于尚书省管辖,待日后再行完善。
受限于目前局势,三国鼎立,形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因此李利谋划的新制度无法一步到位,须在不影响当前局势的情况下,随着局势的发展变化而逐步推进,一步步完成。现下推行的只是新制度的雏形,以军机处为主,六部为辅,没有明确的军政分开。
李玄受封吏部尚书,领相国事,其实就是尚书省的主官,即宰相。而包括李玄、贾诩、郭嘉、周瑜和诸葛亮等八人在内的军机大臣,就是军机处的核心成员;军机处是战时的权力中枢,与李利共同掌管军国大事。这是战争形势的发展需要,乱世尚武,必须以军事战争为中心,因此军机处就显得尤为重要,军队才是维系晋国兴衰存亡的根本。
长乐大殿上,李儒站在上阶,仍在宣读封赏诏令。
“敕封幽州刺史华歆为礼部尚书,并州刺史崔琰为户部尚书,荀谌为工部尚书;敕封滕霄为征北将军,徐荣为征东将军,张辽为征南将军,波才为征西将军;桓飞为镇东将军,典韦为镇西将军,赵云为镇南将军,马超为镇北将军;黄忠为安南将军,许褚为安北将军,高顺为安东将军,滕羽为安西将军”
冗长的封赏诏书足足宣读了半个时辰,涉及李利麾下所有官秩千石以上的三百余位文臣武将,这些都是在诏书上留下的官员,余下各州郡官吏均有封赏,大多予以升迁提拔,剩下的一部分即便没有升迁,也得到了财帛赏赐。
随着李利登基称帝,麾下所有文武官员随之水涨船高。其中,文官的升迁相对平稳,论资排辈的现象比较明显。相比之下,此次武将得到的封赏真正算得上是跳跃式升迁,尤其是各营主将或久经沙场的悍将,赏赐之丰厚前所未有,官升三级者不在少数,拜将封侯的将领更是多达数百人,且大多数最早跟随李利征战的那批中低层将领。或许这就是他们竭力拥护李利登基的根本原因所在,完美诠释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真谛。
值得提的是,此次封赏中涌现了一大批后起之秀,如郭淮、郝昭、孙礼、张翼、王平等三十余名年轻将领。与军中宿将和老将们相比,他们没有显赫的战绩,也没有独领一营人马,但是他们能从数以千计的将领之中脱颖而出,足见他们才能不凡。已然成为晋国百万大军的中坚力量,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取代一众老将的位置。后来居上,独当一面。
在封赏文武百官的同时。李利名下的十余位妻妾也得到了应得的赏赐。正室李欣进位皇后,继续执掌内府,蔡琰、董婉、任红昌、陈钰和滇无瑕等五位妻室进位贵妃,余下十余位妾室同样进位为妃。这样以来,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现象:整个内府除了一位皇后之外,其他姐妹全是妃子,地位相差无几。并且,皇后和嫔妃们仍然住在一起,仍以姐妹相称。没有另设宫殿,没有厚此薄彼;开支用度上一如既往的平等分配,统一由李欣居中分配,甄氏张霭掌管内府名下所有产业,供应内府日常用度。
这是因为她们都有子女,按照惯例都应该有相应的名分,加之她们长期住在一起,感情深厚,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而李利对待她们历来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对待,无形中让她们知道,自家男人对内府争斗深恶痛绝,这就促使她们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必须与姐妹们和睦相处。
更重要的是,李利登基之前就对她们说过,自己的儿子都在一起学习成长。长大成人之后都必须进入军队或下放郡县历练,全凭自身的努力获取功名。想要得到王爵或继承帝位就必须积攒足够的功绩,早日独当一面。进而率军远征或随军征战。
在这一点上,李利的态度极其坚决,毋庸置疑,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培养儿子,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继承人。眼下他的长子李昊已有十一岁,余下几个儿子与李昊一般大,十几个儿子之中最小的现年也有五岁,而李利如今只有二十九岁。因此他有大把时间培养儿子,只要挤出一些空闲,就能亲自教育他们长大成人。即使这样,等到他们长大之后,李利仍是年富力强的年龄,可以亲手挑选继承人,继而把他扶上马、再送一程,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他稍加留心,一旦发现内斗的苗头,他就能及时出手制止,从而妥善安置,善加引导,不至于兄弟相残,如此就能杜绝宫廷内斗。
正是因为子女众多,李利才会决定,即使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了,也不用赐封他们爵位。让他们之间不会过早的产生地位差异,不要人为的给他们设置障碍、增加矛盾,给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让他们安安心心、和和睦睦的一起长大,然后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取功名,从而决定日后的发展方向和地位。这是李利的执念,也是坚若磐石的信念。既然养育了这些孩子,就要对他们负责,就要教育好他们,绝对不能发生兄弟相残之事,否则他李利的人生就是残缺的,就是一个失败者。
封赏群臣之后,就是盛大的阅兵仪式。
这是此次登基大典的重头戏。为了确保阅兵万无一失,李利早在半个月前便抽调桓飞帐下飞熊营、许褚帐下青龙营、高顺帐下陷阵营、甘宁帐下锦帆营和驻扎在豫州的武威营等五营兵马入京,与拱卫京畿的典韦帐下虎贲营组成六支三军齐备的阅兵队伍。经过半个月的集训之后,重新更换装备的六支兵马进入皇家校场,向十四个番外使团和两大诸侯国使团展现军威。战骑冲锋、步军演阵、水军驰射,三军队伍如臂使指,威武雄壮,每一支队伍的出现都让前来观礼的使团见之色变,深深为之动容,震惊不已。
建国之后的第三个月,随着晋帝李利颁布了一道震惊天下的诏令,由此拉开了三国大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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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燎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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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转眼间,西晋立国已经两月有余,西京长安秩序井然。
六部二十四司相继成立,各项事宜逐渐步入正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阳春二月,放眼北国山河,山青水绿,春意盎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参加登基大典的三十余万大军相继离开长安,但拱卫京畿的兵马仍有二十万之多,驻守在长安四郊。
依次是:驻守南郊的是桓飞帐下飞熊重甲骑兵,驻守北郊的是马超帐下龙骧营,驻守西郊的典韦帐下虎贲营和驻守东郊的高顺帐下陷阵营。四营兵马驻守城外,驻扎在城内的依然是金猊卫禁军,不过禁军此时已经由之前的三万战骑扩编为五万人马。
除此之外,长安城里还有三万城门守军,由李利的家将李征担任执金吾,隶属兵部尚书贾诩直接管辖。
正午时分,李利驾临皇家学院,巡视包括太医院、军事学院和太学院在内的三所院校,大儒蔡邕、华佗、张机、孔融、李玄、郭嘉和李挚等人全程陪同。
自从去年十月中旬建国之后,长安太学院便更名为皇家学院,由李利亲自担任院长,却不参与日常管理。只是挂名而已。即便如此,老泰山蔡邕也颇为不满。遂以此为借口,要求李利增加学院的办学经费。扩建院舍,声称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皇家学院的称号。
蔡邕本意是发发牢骚,宣泄不满情绪而已,却不料李利竟然满口答应了,并立刻付诸于行动,在渭水东岸规划新校区,半个月前正式动工修建。蔡邕先后三次赶到新校区实地查看,发现新建的校区规模比现有的太学院足足大了五倍,建成之后足可容纳三万以上的学身学习生活。
眼见于此。蔡邕起初半信半疑,并不信以为真,还以为李利故意敷衍他,画一张大饼让他充饥,实际上也就是做做样子,根本不会将如此巨大的开支用在建设学院上面。事实上,蔡邕之所以对李利心怀不满,并不是因为学院的办学经费太少,而是因为他大半辈子都效忠于汉室。却不料汉室终究还是亡了,被他的乘龙快婿李利取而代之,踩在汉室的基业之上建立了晋国。为此蔡邕心中颇感失落,始终迈不过这道坎儿。于是就找李利发泄不满,故意找茬,并且还是狮子大开口。动辄索要数千万办学经费,美其名曰:“学院要扩大招生。要提高老师们的生活待遇,改善学生的住宿条件。等等”。理由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他老人家心里不舒服,李利也别想安生。
然而蔡邕万万没有想到,李利说办就办,如今新校区已经开始建设了。这一下,轮到蔡邕忐忑不安了。他太了解自家女婿了,知道这个家伙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目标极其明确,从来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因此李利突然大张旗鼓的扩建校区,蔡邕立刻就不淡定了,暗自揣测李利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他怎会如此爽快,这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呀?
一念至此,蔡邕再也坐不住了,三天两头往皇宫里跑,见到李利就问:“文昌此举意欲何为呀?”他对李利有知遇之恩,又是李利的岳父,因此别看李利现在做皇帝了,可是在蔡邕面前,李利仍是当年三更半夜敲寡妇门的毛脚女婿,张口闭口都是“文昌”。
李利对此早就习惯了,非但不生气,反而倍感亲切。所以他的内府别人根本不能进,即使是李欣的亲哥哥李玄、马云萝的父亲马腾和哥哥马超等人也不得入内,只有蔡邕例外。他老人家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没有人阻拦,即便三更半夜李利正在嘿咻的时候,也得抽身出来见他,否则难保老丈人不会闯进寝宫,给他来个“捉奸在床”。因此,在李利眼里,蔡老头很任性,年龄越大越任性,正朝着老小孩的方向发展。对此,李利真是没有一点脾气,只能听着顺着,还要哄着,唯恐老泰山一气之下有个好歹,那就后悔莫及了。
实在受不了蔡邕整天的叨唠,这不,刚过清明、祭祀过宗庙之后,李利就带着文武大臣前来学院视察,借此让蔡邕宽心,免得他老人家像防贼一样整天盯着自己。毕竟,扩建学院也不是什么坏事,百年大计教育为先嘛,对于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李利来说,如此浅显的道理岂能不懂?
视察结束,亲自体验一回学生食堂的伙食之后,李利来到太学院最高指挥部——院长“办公室”。
房子很大,足有两百平米,可是那一摞摞竹简就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房间里充斥着翰墨书香的特殊气味。这让常年埋头批阅奏简的李利大感吃惊,这里的书香韵味比他的御书房还要浓烈得多,不由得对蔡邕又生出几分敬意,暗自赞叹:“这是一个真正潜心钻研学问的学者,淡泊名利,一门心思扎进教学上面,七十多岁还这么爱学习的学者,纵观古今又有几人?与之相比,自己终究是功利心太强,自惭行愧啊!”
这个房间原本属于李利,因为他才是皇家学院的院长,早在两个月前蔡邕就已经开始搬房子了,李利闻讯后当即制止,声称自己只是个名誉院长,不占用学院的任何资源,实际上皇家学院的院长还是他蔡邕。好说歹说,蔡邕才勉为其难地继续留在这里办公,为此李利还搭上了辽东高句丽使者进献的三支五百年的人参,以及五斤特供的御用好茶。面对如此任性的老头。如之奈何?
君臣落座。李利和蔡邕并排而坐,两侧随同人员从左到右依次是:李玄、华佗、张机、孔融和郭嘉等五人。李挚依旧像柱子一样立在李利身后,一动不动。
一盏茶过后。忍耐了一个上午的蔡邕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放下茶盅,轻声问道:“文昌究竟意欲何为?”没头没尾的一句询问,让堂下李玄、孔融等人听得一脸茫然,不明白蔡邕指的是什么,不知道李利为何又招惹了顽固的蔡老头。
只有李利知道蔡邕此话何意,他很清楚老头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不把修建渭水校区的原因弄清楚,老头决计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李利今天视察太学院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当着学院四位院长的面,把话说清楚。
说起来,太学院从最初以汉帝刘协的名义开始筹建,一直延续到今天,前后已经整整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李利每年都要以各种名目征辟各州各郡的名士贤达前来学院授学,每年都会有数以千计的孩子送进学院,这其中七成以上的孩子都是战死沙场的勇士的后代。余下三成左右的孩子则是缴纳了极其昂贵的学费前来读书的地方豪强和商贾们的儿子,这笔收入就是学院办学经费的主要来源。
真正需要李利自己掏腰包的是,这些教书先生的俸禄和守护学院的数千甲士的粮饷供给,还有挂名在学院名下、实际却从未露面的那批人的日常开支。这些从不露面的人就是被李利剿灭的各镇诸侯及其家眷。其中包括江东孙策的弟弟孙权、益州牧刘璋、双腿残废的刘备和那些顽固不化的前朝老臣,总共三十多户、五百余人,全都被幽禁在学院后面的院落里。常年有甲士看守,日常所需的所有物品都有专人负责采办。足额供给。
整个学院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知情人仅限于此刻坐在房间里的四位院长和副院长。然而就连他们四个知情人之内。都没有权限前去探视这些幽禁的诸侯及其家眷,要想进入最后一排院落,必须持有李利签发的手谕,否则谁也不能前去探视,胆敢擅自靠近后院者不问缘由一律斩杀。迄今为止,已有二十余名学生因为好奇潜入后院而被杀身亡,为此蔡邕等四名院长多次联名谏言,请求李利把住在后院的数百人全部转移到其他地方重新安置,切不可再枉杀他们的学生。这也是促使李利决定在城外重新修建皇家学院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太学院已经开办十几年了,却很少有人知道李利不惜人力物力开办学院的初衷是什么,到底意欲何为。
蔡邕说完话后,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李利,可李利却慢条斯理的悠闲品茶,直到一杯茶见底,他才轻轻放下茶盅,微笑道:“岳父一再询问扩建的原因,朕也解释过很多次了。此次重新选定校区,原因有三。其一,长安作为帝都,鱼龙混杂,环境和氛围不好,让皇家学院的学生们无法安心读书。其二,京城的人口逐年递增,截至去年年底,城中已有常住人口十万户,时隔两个月,眼下城中又增加了两万户,房屋短缺,寸土寸金。其三,我晋国初建,新王朝就应该有新气象,加之太学院已经更名为皇家学院,既然是皇家学院就不能太寒酸,不能有损皇家的形象和声誉。因此,将学院搬到城外重新建校势在必行。如此回答,不知诸公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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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燎原之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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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一脸沉思状,看向李利的眼神仍有狐疑之色,却不再继续追问。显然,李利说的都是实情,如今城中的百姓确实是越来越多了,烟花柳巷之地也愈发兴旺,以致很多学生无心读书,沉溺于酒色之中的学生不在少数。
蔡邕沉默不语,华佗、张机和孔融三人自然也不敢多问,三缄其口,沉默是金。
随着李利登基做了皇帝,身份和地位的转变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样横在君臣之间。让华佗和孔融这些当代大儒,在面对李利的时候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担心言多必少,祸从口出,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甚至株连满门。
悬殊的地位差异拉开了人与人的距离,促使之前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无法重温当年促膝夜谈的情景。
在此之前,华佗、张机二人是大将军府的常客,三天两头去串门,蹭吃蹭喝是常事,连吃带拿也屡见不鲜。但是随着拥立李利登基的呼声越来越高,华佗和张济两位神医就很少在大将军府露面,除非李利下令召见,否则他们轻易不会踏入皇宫半步,即便从宫门前经过也会绕道而行,唯恐碰到内府的家眷或是被李利撞见。这并不是他们和李利及其家眷之间有矛盾,而是人老成精。深谙处世之道,担心自己一旦和皇家之人扯上关系。早晚惹祸上身,自身性命是小。连累阖家老幼是大,是以明哲保身无疑是上上之策。谁闲着没事到皇帝家串门,嫌命长了,活腻味了?
自古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绝非无稽之谈,而是屡试不爽的人间至理。
从古至今,帝王无情,皇族中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谁沾上谁倒霉。或许。对于醉心于功名利禄之人来说,脑子里整天都想着攀龙附凤,借此博取君王的欢心,从而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但是对于华佗、张机和孔融等人而言,眼下他们已经位极人臣,身份、地位和名望都有了,位比三公,誉满天下。对此他们已经心满意足,再无其它奢望。
正所谓无欲则刚。现在华佗、张机等人不再奢望还像之前那样与李利无话不谈,结为忘年之交,只希望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授学。将生平所学传授出去,如此一生便没有遗憾了。至于其他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既不热心也不参与,一门心思都用在学院的教育上面。
此次若不是涉及他们所在的三所学院。他们绝对不会插手,更不会过问此事。但涉及他们的教学场地和学生。他们就不能置身事外,必须弄清楚皇帝为何突然下令重建校区,为何要将皇家学院搬到城外。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李利禀报,准确地说应该是求情。
在不久之前的封赏群臣之中,从太学院结业出仕的上万名学生当中,军事学院的学生大多获得提拔封赏之外,从政的学生几乎都没有升迁。为此,这些出自孔融、蔡邕等大儒门下的学生们意见很大,纷纷请求他们的老师替自己做主,出面讨个说法。
至于谁能给他们一个说法,这是不言而喻的,除了皇帝李利之外,何须劳烦蔡邕和孔融这样位列三公的当代大儒亲自出面?
换句话说,当下也只有蔡邕、华佗、孔融等几位德高望重的国宝级人物才敢直接询问李利,在李利面前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论对错,李利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原则上只要不涉及军国大事或触及底线之事,李利一般都会应允,都要给他们一个面子。毕竟,多年以来他们很少主动开口提要求,一直都是无怨无悔的默默奉献,教书育人,真正称得上是劳苦功高。对于他们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学者型大儒,李利打心眼里敬重他们,只要是合理要求,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
不过同样是皇家学院的院长,却也有亲疏之别。相对而言,蔡邕在李利面前无须顾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询问,可华佗、张机和孔融三位副院长却要谨言慎行,轻易不会开口,有事相求的时候也需要慎重组织语言,想好之后再说,不会贸然开口。
详细解释了重建皇家学院的原因和相关事宜之后,李利看得出来,孔融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心存顾忌,欲言又止。顿时李利心下了然,大致猜出了他的心思,却不当面点破,对此事避而不谈,随即转移话题道:“新校区建成后,老校区将改成崇文馆。崇文馆分两部分,一部分作为专门培育皇室子女和功勋大臣子女的场所,另一部分作为储藏典籍和撰写史册之用。届时,皇室子女和功勋子女的教育问题,朕自有安排;一旦有暇,朕会亲自前来授课,因此授学之事就不劳烦诸公了。余下收藏典籍和编写史册便全权委托于诸公,还望诸位不辞辛劳,编写我晋国史册,本着实事求是、宁缺毋滥的宗旨,务必给后人留下一部详实的史册典籍。不知诸公对此可有异议?”
“此乃臣等份内之事,义不容辞,请陛下放心。”孔融应声答道。他是负责撰写史册的太史监,也是太学院主管政法授学的副院长,崇文馆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因此他理应代表学院向李利郑重表态。
“如此甚好。”李利颔首笑道,随即放下茶盅,起身说道:“既如此,朕就不打扰诸公了”
“陛下且慢!”眼看李利要走,孔融立刻就急了,再也顾不上忌讳,急忙打断李利的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利面前,急声道:“微臣尚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李利闻声止步,笑道:“文举公无须客气,但讲无妨,只要不违礼制,合乎情理,朕自当应允。”
孔融闻言后面露喜色,不假思索道:“我朝新立,陛下大封群臣,满朝文武皆有封赏,为何我太学院出仕的武将均有封赏,而文官却无一受封?此举令微臣颇为费解,不知其中原由,还请陛下明示。”
此话一出,蔡邕、华佗和张机三人神色大变,纷纷对孔融摇头示意,暗示他这番话说得有些出格了,甚为不妥。奈何话已出口,再想反悔也为时已晚,于是他们三人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李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利的神色,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刻出面替孔融求情。
与此同时,坐在堂下一味倾听却不发表意见的李玄和郭嘉二人,同样是闻声色变。孔融嘴上虽说是有事相求,实际上却是质问李利,为何对太学院出仕的学生区别对待,这是公然为自己的学生鸣不平啊。说得好听些,孔融这是想替学生们出头讨个说法;说得直白一点,他就是袒护自己的学生,公然出面给学生们讨要官职。这样以来,问题就严重了。孔融既是学院的老师和领导,还是李利麾下之臣,如此公然出面为自己的学生争名夺利,这岂是为师之道,岂是为臣之道?
最重要的是,眼下堂中的四位院长并不了解内情,根本不知道此次大封群臣之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其中就包括李利对晋国未来发展方向的全面布局,只是眼下时机未到,有些事不宜公之于众,做得极其隐晦,说是半遮半掩亦不为过。可是他们不了解情况,并不代表李玄和郭嘉也不知情。恰恰相反,李玄、郭嘉以及其他六位军机大臣都是此事的参与者,如果说李利是始作俑者的话,那么他们八位军机大臣就是同谋,也是负责具体实施的执行者。
“文举公此言差矣。”果不其然,孔融的话音未落,李玄就立刻起身走到孔融面前,神色肃然道:“此次大封群臣乃是论功行赏,任何封赏均是有据可查,并非刻意偏袒,厚此薄彼。太学院的学生出仕之后大多下放到各郡县为属吏,治理地方郡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短则两三年、长则三年五载都不会出政绩,因此他们没有得到封赏亦在预料之中,并没有不妥之处。
相比之下,在军中出仕的学生随军征战,冲锋陷阵、浴血沙场,只要他们英勇作战,不惧生死,就能有所建树、积攒军功,由此获得封赏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也不存在厚此薄彼之说。是以文举公此话有失偏颇,听信学生们的一己之言,偏信偏听,不了解内情便贸然为学生鸣不平,实为不智。”
李玄贵为相国,又兼领吏部尚书,管的就是官帽子。因此孔融刚才那番话就等于公然对他发难,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遂毫不客气的予以反驳,言辞犀利,根本不顾及孔融的大儒身份和位比三公的崇高地位,直接指责孔融为学生出面讨要官职,难脱袒护包庇之嫌,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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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燎原之火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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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的公然指责让孔老夫子很是难堪,脸颊微红,呼吸粗重,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却又无言以对。这是因为李玄的身份不一般,乃新朝第一位相国,位极人臣,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柄之大绝不是他们这些教书先生所能比拟的。
换言之,他们这些大儒在国君李利面前还能倚老卖老,偶尔发发牢骚也无伤大雅。毕竟,李利是一国之君,自有容人之量,轻易不会和誉满天下的大儒发生争执,更不会轻易降罪于他们。
但是李玄就不同了。他和孔融等人几乎没有交集,也没有利益冲突,平时彼此见面时都是以礼相待,然而一旦他们把手伸到李玄的碗里,对吏部选拔官员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李玄就不会对他们客气,绝对是不留情面的坚决予以反驳,必要时还会予以打压。
此时,李玄之所以敢于理直气壮的反驳孔融,是因为问题并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事出有因。
除此之外,孔融、蔡邕等人并不知道,军队提拔将领之事和他李玄无关。随着军机处的成立,西凉军政两界各成体系,虽然两条体制还不完善,却已经有了军政分开的雏形。就拿不久前的封赏群臣来说,文官系统隶属于吏部辖下,所有得到封赏的文官都是经过李玄之手。由他拟定人选,而后呈报于李利审阅。而武将体系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完全由兵部尚书贾诩主导,其他六位军机大臣按照功劳簿上的军功拟定封赏等级。
此外。各营主将和副将也有举荐帐下将领的权力。所有武将的选拔任用都不需要经过吏部审核,只需在吏部备案即可。甄选出来的文官和武将人选,最终都要经过军机处集体商议讨论才能确定下来,其间李利的意志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名副其实的一票否决制。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孔融所说的太学院出仕的文官都没有得到晋升封赏一事。
事实上,李玄呈报的封赏文官名单上就有一百余名太学院出仕的学生,其中封赏最重的一位可以直接晋升九卿之位,实为太学院开办十二年来第一位官拜九卿的天之骄子。却因为李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太学院出仕的文官不在此次封赏之列。留待日后再行商议。”就是这句话,彻底阻断了太学院文官的晋升之路,于是在两个月前的大封群臣之时这些学院派出仕的学生无一受封,全被排除在外。
若不是李利亲自发话,李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勾掉一百多名太学院学生的晋升名单。然而李利既然发话了,那他李玄就有恃无恐,因此他在面对孔融的责问之时底气十足,根本不惧这位儒家嫡系传人。甚至他感觉孔融太过迂腐,虽然名为当代大儒。却不谙世事,考虑问题太肤浅、太偏执,把很多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相比之下,蔡邕就显得通情达理。心思远比孔融缜密得多。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蔡邕天天去找李利,没完没了的唠叨。可是他却绝口不提太学院学生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事,俨然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只有孔融一直惦记这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就赶在李利视察学院之时当中提出来。
提出来也就罢了,可他说话的语气有问题,明明是有事相求,却是以质问的口吻说出来。如此一来,李利固然不便当面指责孔融,但是李玄却没有这么多顾忌,立刻站出来驳斥孔融,生生说得孔融面红耳赤,颜面尽失。
眼见李玄和孔融之间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华佗立刻出面解围:“文举切莫动气,就事论事而已,并非意气之争。”安抚孔融之后,华佗对李玄说道:“元忠也请息怒,文举并非刻意针对你,更没有指责吏部处事不公之意,完全是替担忧那些学生的前程,担心他们自此一蹶不振,误人误己。此乃公心,并非私利,还望元忠明察。”
华佗出面圆场,李玄自然也要给面子:“先生言重了。我方才也是据实相告,并非有意指责文举公。先生想必也知道,不久前的封赏群臣涉及两千多名文武官员,难免遗漏一些官员,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让所有人都满意。因此,所有封赏都是详细考核之后拟定的晋升名单,由军机处仔细斟酌商议,再经陛下审阅批复,最终确定下来。所以”
“呵呵呵!元忠不必多说了,此事是朕的意思,与你无关。”不等李玄把话说透,李利便笑呵呵地打断了他的话。说话间,李利缓缓坐下,并摆手示意李玄落座,显然他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孔融不会就此罢手的。孔融就是这个脾气,倔强而固执,凡事爱较真,认定的事情一定要问明白、搞清楚,否则他就不放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头与蔡邕一般无二。
待李利落座时,蔡邕亲手给他倒上一杯茶,并把茶盅递到他手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看硬着脖子站在堂下的孔融。伸手接过茶盅,李利明白蔡邕的意思,无非是替孔融求情,让李利多少给他留点面子,如果再能好言宽慰几句,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是蔡邕给他倒一杯茶的份量。
蔡邕很少给李利斟茶,一直以来都是李利给他老人家倒茶,即使是做了皇帝也不例外。因此蔡老头给他奉上一杯茶的份量可不轻,不仅要他给孔融一个台阶可下,还要解释为何对太学院出仕的文官区别对待。这也就是蔡邕才有这个份量。普天之下仅有他一人能让李利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姑且不说蔡邕把女儿蔡琰嫁给他。单说李利当年赋闲在家,顶着校尉之名却无所事事。想要独当一面却又没有人在董卓面前帮他说话。不承想,蔡邕却在他最困顿的时候帮了大忙,而且事先还瞒着他,直到事情办成之后他才知道蔡邕是何等精明,仅凭数面之缘就能猜透他的心思,为他谋得武威太守之位。这份恩情足以让李利铭记一生,无论怎么报答他都不为过。
正是蔡邕的极力举荐,让李利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至少让他少奋斗三到五年时间。年仅十七岁便位居一郡郡守之职,这在大汉历史上堪称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雪中送炭,让李利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的恩德。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董卓被刺身亡之后,李利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却不能不救蔡邕。还是因为蔡邕,李利占据长安之后将董卓以王侯之礼风光大葬,还不得不对满朝百官以礼相待,善待汉帝刘协和皇室成员。
时至今日。李利和蔡邕之间已经很难说清楚到底谁成就谁。如果没有蔡邕的举荐,李利就不可能顺风顺水的一路走过来,整个历程将愈发坎坷,甚至是举步维艰。从这一点上看。蔡邕对他有大恩,大到无以为报的程度。可是如果没有李利的全力营救,蔡邕早在董卓身亡之后就会被王允处死。从而彻底与世长辞,世间再无蔡邕其人。再看蔡邕现在所拥有的崇高地位和名望。他是长安太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又贵为太尉。位列三公之首,所有从太学院出仕的文官和武将都是出自他的门下。在所有士族之中享有无以伦比的崇高地位,在世家豪强之中的名望甚至比李利还高。
现如今,蔡邕真正是誉满天下,名望之高、身份之尊崇,足可与李利相提并论。因此,他是西晋国内唯一能与李利平起平坐的文圣泰斗。
严格说起来,蔡邕对李利有知遇之恩,可是李利对他同样也有知遇之恩。他帮助李利成就了帝王霸业,李利也让他成为文坛泰斗,成为当代儒生文士的一面旗帜。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也很亲近,多年来一直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一杯茶就是一份回忆,一杯茶能够引发无限思考。端着蔡邕递上的茶盅,李利感慨良多,思绪纷飞。
实际上他很清楚蔡邕最近为何整天去皇宫找他唠叨的原因,因为蔡邕亲自出面找他,太学院的其他人就不用再去了。是以蔡邕其实是在替他分忧,维持新朝之初的平稳局面,不希望他被太学院的琐事所干扰,从而挡住孔融等人的言路,使得新朝成立之后得以平稳过渡一段时间。
然而蔡邕能阻挡一时,却不能拦截一世。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拖延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坦然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思索片刻后,李利放下茶盅,神色平静的道:“太学院更名皇家学院,所有从这所学院走出去的学生就是天子门生,出自我李利的门下。既然是天子门生,那么他们出仕之后的仕途和前程就不用诸公担心了,朕自有安排。不过文举公既然一再追问,朕索性当着诸公的面把话挑明,省得诸公心绪不安,一直惦记于心。”
说到这里,李利话音一顿,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沉声道:“天子门生不好当啊,身份虽然尊贵,却享受不到应有的特权。否则,一旦天子门生都能享受特殊待遇的话,那么对天下其他士子而言就不公平。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一个月后长安将举行建国之后的第一次科举考试,所有三年之内出仕的文官必须参加,所有结业的学生也必须参加考试,只有通过考试的人才能出仕。
从今往后,凡是举荐出仕的必须是拥有列侯爵位的功勋之臣才有资格举荐,并且实行举荐连坐制度,谁举荐谁负责;政绩卓著者举荐之人一同嘉勉,平庸无能者举荐之人一并受罚。”随即,李利根本不给蔡邕、孔融等人思考的时间,遂将科举考试细则和盘托出,随后再不逗留,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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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洛神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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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嗵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寂静的养心殿随之动起来,十余名宫女来往穿梭于宫殿之中,赶在陛下踏进宫门之前做好一切。
片刻工夫,宫殿里再度恢复平静,一名身姿靓丽的内侍女官挥手屏退宫女,独自跪坐在御案旁边煮茶,静候出宫巡视的陛下归来。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偌大的宫殿里煮茶,沸腾的茶水“咕嘟咕嘟”作响,随着热气缓缓升腾、飘散,宫殿里充斥着清香的气息,闻之令人心旷神怡,见之令人心情愉悦,将烦恼和忧愁全都抛却。她是专管养心殿的女官,只要李利在宫里,她就在养心殿里侍弄煮茶,随时恭候李利的到来。这是近几年里一成不变的规律,她的存在似乎只为等候李利,为他煮茶,给他一个停下脚步歇息的空间。
她的身份很特殊,整个皇宫都可以随意走动,无论是长乐正殿还是内府后院,她都不受限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阻拦,还可以随意支配各个宫殿里的侍女和禁卫,地位超然。
原本她可以得到更加丰厚的封赏,成为晋国第一位正式受封的女官,可她却毫不犹豫地推掉封赏,只求能够长期待在养心殿里。这样的要求曾一度让皇帝李利很为难,奈何内府上下一致同意,共同举荐她出任养心殿主事,于是皇帝也无法拒绝,只能听之任之,只要她高兴就好。
不多时。出宫视察的李利大步流星地走进殿门,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相国李玄、卫将军郭嘉、中常侍李儒、右将军诸葛亮和长安尹陈宫等五位当朝重臣。
乍见这些人进来。这位身姿靓丽的女官并未立即起身上前行礼,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俨然视若无睹。直到李利走近之后,她才起身迎上去,欠身施礼,却并不言语,随即动作娴熟地走到李利面前,解下他的裘皮大氅,抱在怀里,遂躬身退到一旁。而李利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仅是微微颔首而已。没有额外表示,这时被女官屏退的宫女再次现身,奉上温热的毛巾为李利净手。
随着宫女们快步离去,李利在御案后坐下,靓丽女官跪坐在他身边,斟上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遂坐在一旁静默不语。堂下自有宫女为李玄等五人奉茶,而他们见到女官之后纷纷揖手施礼。而后方才落座。
这一套无声的礼仪,如果让不明内情之人见了一定会感觉很奇怪,堂堂六部尚书和位比三公的将军为何要向一个内侍女官施礼,而她却摆出高姿态。甚是傲慢,俨然故作矜持。可是李玄和郭嘉等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特殊的见面方式,早已见怪不怪。或者说他们同李利一样默认了她的存在,并且将她视作内廷十几位娘娘之中的一份子。身份尊贵,地位超然。
她就是甄宓。甄氏张蔼的掌上明珠。自从张蔼跟随李利之后,她就跟着母亲一起住进内府,那年她刚满十周岁,不经意间十年过去了。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早已过了及笄之龄,平日里帮助母亲打理内府名下产业,天资聪慧,乖巧喜人,加之又生得花容月貌,深得李欣、滇无瑕等人的喜爱,说是宠爱丝毫不为过。
由于甄宓打小就爱缠着李利,她的母亲张蔼跟随李利多年却没有生养,显然是对未来心怀顾虑,或者说有着长远考虑。而今张蔼已经步入不惑之年,全身心投入到打理内府名下产业之中,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如果李利不主动找她,甚至很少和李利单独相处。并且,在不久前的赐封内府妻妾之时,张蔼不在封赏之列。这并不是李利不愿意给她名份,而是她坚决推辞,于是她没有接受嫔妃的名分,转而成为内府总管,正式接管皇室名下产业,地位之高、权柄之大不逊于任何一位贵妃。此外,张蔼还担任宗正府内事监,相当于宗正府主事,而宗正李傕不过是挂名而已,并不参与具体管理事宜。这是李利对她的变相补偿。
同样作为补偿,李利有意敕封甄宓为晋国第一位有正式名号的公主,却遭到张蔼母女俩和一众妻妾的一致发对。由此封赏甄宓之事便不了了之,权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实际上李利知道众女的心意,也知道甄宓一直就没把他当成继父,从十几岁开始就黏着他,除了她的母亲张蔼之外,对李欣等女从来都是以姐姐相称;真正是人小鬼大,身体还没长成呢,但心智却不次于成年人。但是李利一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一直对甄宓宠爱有加,有的只是经年累月中积累的亲情,却没有男女之情,从不逾越雷池半步。
怎奈甄宓一天天长大,而且越长越漂亮,越来越动人,知书达理,聪慧过人。更何况,她现在已然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放眼天下,像她这么大还没嫁人的少女实在是屈指可数。闲暇之时,李利都替她发愁,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不着急;只要李利一提起她的婚事,她就急眼了,毫无形象地冲上来与李利厮斗一番,打得李利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这让李利对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听之任之,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
然而不管甄宓心里想什么,李利都没有非分之念。他可以接受姐妹花,也可以和众多妻妾大被同眠,却不能接受母女两代大小通吃的荒唐之事。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需要有底线,毫无原则的处世方式断不可取,至少李利目前还做不到。
此外,登基大典之后,李利明显感到自己越来越孤独,正在朝着孤家寡人的方向发展。作为帝王,他所做的每件事都为了达到两个目的:其一,无限巩固统治地位;其二,打压家族势力,摒弃个人私利,为黎明百姓谋福祉。说是两个目的,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同一目的:巩固统治。
正是因为身份和地位的转变,无形中让李利失去很多东西,失去了正常人所能享受的生活和快乐,变得越来越孤立,愈发孤独。在此之前,他和麾下文臣武将可以称兄道弟,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偶尔还能和他们插科打诨,一起逛窑子。但现在不行了,即使他自己愿意,麾下文武百官却无时无刻不陪着小心,处处毕恭毕敬,做事说话都要仔细斟酌之后才敢呈报给他,轻易不敢开口,更不敢无的放矢。
好在李利的妻妾们还没有太大变化,即便这样,她们之间还是有些改变。例如,她们之间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懂礼数,想方设法讨李利欢心,闺房之中越来越火辣,几乎达到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甚至还会做出让李利都大感吃惊的事情。为此,李利特意将她们聚在一起,好好给她们上了一堂政治课,做做思想工作,然后又是昏天暗地的大被同眠,让她们姐妹之间坦诚相见,破除她们之间尚未成型的隔阂。事实证明,他和妻妾们十几年的感情经得起考验,经过他的开导之后,内府之中的无形隔阂迅速消失,众女之间再度和睦如初,亲如姐妹。
尽管如此,李利依然感觉到她们之间还有一定的隔阂,只是暂时被他压制下去了,短期之内不会凸显出来,却终究无法根除。时至今日,真正没把他当做高高在上的皇帝之人,恐怕只有敢和他打架的甄宓。就因为这样,李利允许甄宓自由出入皇宫,并把养心殿教给她打理,还给予她很多特权,尽量让她不受约束。这是因为李利渴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希望甄宓永远保持这份难能可贵的纯真;只有见到她,李利才会感觉自己与普通人没有两样,身心才能真正平静下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在李利看来,所谓的人间帝王、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实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烘烤,把自己摆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自己想的是巩固统治和黎民百姓的利益,而站在自己对面的文武百官却时刻被他们的自身利益所困扰,并为此殚尽节虑,想法设法和他这个皇帝周旋。而所谓的忠臣就是他们能够最大限度的克制自己的私心和私欲,或者说他们考虑的是家族利益如何长远,真正无欲无求的忠臣并不多,寥寥无几。相比之下,武将要比文官更纯粹一些,更豪爽直白一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为了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而已,很多时候都能顾全大局。
就像眼前的情形,半个时辰前李利在皇家学院郑重宣布将于四月初举行第一次科举考试,从此以后废除举荐制,全面推行科举制。
这不,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李利还没有回宫,诸葛亮、陈宫和李儒等人就闻讯赶来了。
这并不是说他们都有私心,都不赞成科举制,而是他们第一时间察觉到科举制一旦实施,必将掀起轩然大波,从而彻底改变现存的出仕体制,其影响之大之长远,已然超出他们所能预料的范畴,后果将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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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百年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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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李玄、郭嘉和诸葛亮等人事先没有得到一点风声,等到他们闻讯之后,李利已经当着蔡邕、孔融等当代大儒的面当众宣布了。
皇帝一言九鼎,话已出口就不能更改,断无收回成命之理。
更何况,晋国初立,皇帝的威信不容置疑,哪怕这个决定是错的,也要将错就错坚决执行下去。
有鉴于此,得到消息的陈宫、诸葛亮和李儒三人第一时间赶到进宫,积极应对即将到来的轩然大波,以及消除由此引发的动荡和其它负面影响。
赶来皇宫的途中,他们就已经想到,十二年前西凉初定,钱粮紧缺,局势不稳,可是李利却在处境极其艰难的情况下,不惜一切代价筹建太学院,并借用汉帝之名强行征召各州各郡名士前来长安授学。由此不难看出,李利当时的决定并不是盲目之举,其目的就是为了亲手筹建学院,培养出一大批青年才俊,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将科举制推出来,用科举取士取代原有的推荐出仕,从而彻底改变现有的出仕制度。
一念至此,他们很清楚,这是李利筹谋已久的长远布局。整个布局完全是由李利独自策划的,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彻底揭开面纱的那一刻,他们才后知后觉。
从李利当众宣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表明了坚定的立场和态度,全面推行科举制的决定已成定局,无论遇到多大阻力都无法动摇李利的决心。
事已至此。李玄等人也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积极面对。随时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准备。此时他们之所以跟随李利进宫,其实就是为了和李利商议科举制的利弊。如何维护朝中那些既得利益者的自身权益。这个问题不解决,可以预见,西凉境内一定会大乱子,虽不至于一片混乱,但局部动荡则不可避免。
毕竟,那些跟随李利一起征战多年的将领和各州郡的文官们,辛辛苦苦奋斗多年,其目的就是为了封妻荫子,给子女谋个好前程。可是一旦推行科举制。那么他们现有的一切就将付诸东流,自己的子嗣将来想要出仕还得参加考试,不能通过考试就无法出仕,这种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不能接受就必然引发他们对李利的不满,随之而来的就是局势混乱,政局动荡。倘若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势必动摇整个西凉的根基,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消除文武百官的抵触情绪。详细解读科举制的有利一面,设法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对他们施以安抚,从而将有可能到来的动荡扼杀在摇篮之中。
趁着喝茶的空隙。李玄将自己和郭嘉等人的忧虑和盘托出,既而恭声道:“科举制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可以通过科举出仕,这样以来。朝廷就可以大范围选拔人才,择优取士。自此以后就不会出现无人可用的局面。此外,还可以打破世家门阀和士族独占朝堂的格局。对巩固我朝统治地位大有裨益,实为巩固国本的上上之策。”
说到这里,李玄语气一顿,抬头看向李利,却见李利面带微笑的对他轻轻点头,却并不接话。
显然,李利很了解李玄,知道他惯用欲抑先扬的陈述方式,首先肯定科举制的优越性是为了表明他坚定支持李利的立场,然而在表明立场的同时他又有许多顾虑。如果李利此时接话,主动询问于他,那么他就可以有针对性的提出问题,说出自己的担忧。奈何李利根本不接招,静等他把话说完,这就迫使李玄必须慎重组织语言,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或不确定的就不要说了。
眼看李利微笑不语,李玄颇感无奈的摇头一笑,继续道:“正如陛下此前常说的一句话:凡事有利就有弊。科举制固然有着诸多裨益,却也有不足之处。不久前,我朝新立大封群臣,文武百官皆有封赏,这就是陛下曾经说过的‘既得利益者’。按照惯例,等到他们的子嗣长大成人之后就能自然而然地举荐出仕,或从文或从军,都能得到一官半职。
可是推行科举制度之后,这种局面就会随之改变,文士出仕必须参加科举考试,武将出仕也要经过武举选拔,其结果就是众多功勋之臣的子嗣极有可能无法顺利出仕,这等于是断了他们的后路。果真如此的话,形势很严峻,后果无法预料。”点到即止,李玄直接点破利害关系,而后闭口不言。多说无益,他很清楚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至于李利如何决断,就不是他李玄所能左右的。
听完李玄的话后,李利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既而将目光转向陈宫、诸葛亮和郭嘉等人身上,问道:“看情形,你们几个已经提前商议过了,想法一致?”
“陛下英明,臣等确有此意。”陈宫四人纷纷出声附和道。
李利微微颔首,笑道:“众卿对科举制心存疑虑,朕能够理解。任何一项制度或政令在颁布之初都会遭到抵触,这种例子有很多;诸如商鞅变法之初的立木为信,始皇一统六国时的焚书坑儒,等等。虽然所用的手段和方法不同,但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实施新法。科举制度也是如此。在实施的过程中一定会阻力,这并不奇怪,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这才是做事的态度。只不过做事要讲究方式和方法,像始皇焚书坑儒之举未免太过偏激,效果虽好,却得不偿失,不可取也。”
说话间,李利起身缓步走到堂下,坦然说道:“实行科举取士之后,的确会涉及朝中百官的切身利益,对其子嗣出仕有一定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极其有限,并不足以动摇我晋国之根基。换言之,现在推行科举制才是最佳时机,因为他们都是刚刚获得显赫的官爵,如果担心子嗣无法出仕,那就提前做准备,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教育子女,将后代培养成才。如果他们的后代确有真才实学,又何必担心科举考试呢?反之,如果全是一群草包,出仕之后只会误人误己;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家里继承父辈的爵位,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又有什么不好?”
郭嘉接声道:“陛下的意思是科举制度并不是彻底取缔现有的官爵,百官们所得的爵位还可以沿袭下去?”
“当然。”李利应声点头,朗声道:“爵位是文武百官费尽心血换来的,这是他们应得的富贵和荣耀,岂能轻易取缔?推行科举制并不等于取缔现有的官秩体系,它只是一种新的出仕途径而已,使得我朝选拔人才的方式更加多样化,让出身平民的有学之士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出仕,凭借自身才学改变自己的命运。此外,我朝并没有完全废除举荐出仕制度,各州刺史和拥有列侯爵位的封疆大吏和功勋之臣都可以举荐贤才,只是他们在举荐人才的同时必须慎重考核,不能随意滥用职权,必须担任应有的责任,简而言之就是一体连坐的奖惩机制。”
李利的话音未落,诸葛亮便起身附和道:“陛下思虑周详,此法可行,微臣请缨参与此次科举取士,还望陛下应允。”
“陛下英明,臣等愿效犬马之劳,听凭驱使!”紧随孔明之后,李玄、郭嘉、陈宫和李儒四人纷纷起身附和。至此,科举取士制度算是正式确定下来了。
李利笑声道:“好,如此甚好。这是我朝第一次科举取士,试题由朕亲自拟定,具体事宜就由你们五人协同办理。元忠任文试主考官,公台从旁协助;武举由奉孝任主考官,孔明从旁协助,文优为此次科举考试的监事。所需官员和一应设施均由公台负责调度安排,开支用度由户部拨发。根据此次参试的人数确定录用比例,文试初步拟定为二十取一,武举为三十取一,名列文武科举前一百名之人有资格参加殿试,届时朕要召见他们,亲自考核,通过殿试者可以破格提拔留用。”
“臣等遵命。”李玄等人欣然领命。
第一次科考就这样敲定了。这时,郭嘉笑呵呵地道:“看得出来,陛下为此次推行科举制筹谋已久,方方面面都已考虑周全,反倒是臣等后知后觉,虚惊一场。呵呵呵!”郭嘉那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在场的众人,让养心殿里的氛围陡然变得轻松起来。
李利闻声笑道:“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朕出身寒微,深知黎民百姓之疾苦,更知道平民子弟出仕的道路何其艰难。当下,百姓们一代为民,子孙后代都是平民,根本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平民根本读不起书。为了巩固我朝的执政地位,我们所能依靠的就是平民百姓,所以让他们获得读书学习机会就是我所要做的事情。现在我朝只有一所皇家学院,这还远远不够,未来还要筹建更多的学校,二十年之后我朝治下所有乡亭都必须设置学校。倘能如此,朕此生便再无遗憾了。”郭嘉、诸葛亮等人闻言为之动容,内心深处的震惊更是无以言表,第一次感受到李利竟有如此深沉的忧国忧民情怀。
“百年大计教育为先”这句话对于李玄、诸葛亮和郭嘉等人来说无疑是陌生的,之前根本没听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这句话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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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席卷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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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三月上旬,荆州襄阳城。
晨曦破晓,朝霞初现。路边的嫩叶上噙着露珠,在朝霞中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泽,闪闪发亮,煞是喜人。
随着一阵“嘎吱”刺耳的声响扩散开来,襄阳城四门大开,早已等候在城门外的行人争先恐后的涌入城中。
一担担新鲜蔬菜在挑夫并不壮硕的肩膀上有规律的上下跌宕,却没有左右摆动;一辆辆装满鲜活家禽的手推车紧随挑夫之后进城,还有许多年过三旬的妇女挽着竹篮跟在后面,篮子上面盖着花布,里面装着一家老小半个月的生计——一篮子鸡蛋。
伴随这些大清早赶到城门前等候的人们接踵摩肩地挤进城门,还沉浸在寂静当中的襄阳城顿时热闹起来,很多城中百姓的回笼觉破灭了,街头巷尾变得喧嚣起来。
一天之计在于晨,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数以百计的百姓挑着担子、推着手推车(独轮车)赶到东城菜市口的时候,以往张贴通缉或悬赏告示的墙壁上张贴着一张极其醒目的明黄色锦帛,吸引了很多人上前围观。其实很多人在城门口等候进城时就见到过这种黄色告示,只是碍于肩膀上有负担、手里不得空闲,又急于进城,因此顾不上观看;再加上,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不识字,如果没有识文断字的“先生”给大伙读出来的话,即使凑过去也是枉然。
看到这张明黄色的锦帛,人们第一时间想到这又是一份重金悬赏举报刺客的悬赏告示。一定是某个世家或大家族的纨绔子弟遇刺,府衙找不到线索。于是便张榜悬赏、缉拿凶手。像这种悬赏缉凶的告示,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张贴一次。百姓们早已司空见惯。
悬赏告示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南朝皇帝刘表遇刺的时候。那时刘表还没有称帝,还是荆州牧,那一年襄阳城里刺客肆虐,几乎每天都有官宦之家的嫡系子嗣遇刺,就连州牧刘表都被刺客射伤了左臂,刺杀行动十分猖獗,已然达到无孔不入的程度。为此,襄阳城守军封锁城门。满大街抓刺客,只要看到身材魁梧的年轻壮士就把人家当成刺客抓起来,这种混乱局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前后整整一年时间,襄阳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弄得城外周边百姓都不敢进城,嫩绿嫩绿的蔬菜硬生生烂在地里也不敢拿到城里来卖。这一闹腾,可把周边百姓害苦了。封锁城门就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计,全家老小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点油水。一肚子苦水却无处哭诉,苦不堪言哪!
自那以后,百姓们对这种悬赏告示便抱有成见,认为被杀的和杀人的都不是好东西。于是再遇到悬赏告示。他们通常都是上前凑凑热闹,看看又是哪个大户人家倒霉被刺客袭击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插科打诨一番。然后各自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根本不关心这些悬赏告示的最终结果。因为这种事情距离他们这些从土地刨食的庄稼人很遥远,他们一穷二白。除了身上的百十斤肉和骨头之外,身无长物,所以刺客无论如何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至于举报刺客行踪或提供线索之类的事情,只要城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才会削尖脑袋去挣这种没本钱的悬赏,真正的庄稼人对此根本不热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本分分过日子才是正经事儿。
不过今天的告示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那质地上乘的黄色绸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远就能看到上面的黑色字迹和红色的印章,尤其是那拳头大的印章显得格外醒目耀眼。看到告示的一瞬间,不少百姓就忍不住暗自咒骂:“这是哪家的败家玩意,这么大块的绸缎都够给孩子他娘做身新衣裳了,居然被官府拿来涂涂画画,硬是糟蹋了!他娘的崽卖爷田不心疼,死了活该!”
骂归骂,却又忍不住好奇,不由自主的凑上前来,一边直勾勾地仰头盯着黄绸告示,一边侧耳倾听站在告示正下方的“先生”抑扬顿挫的朗读告示上的内容。诚然,别看黄绸上的字迹很清晰,每个字都有眼珠那么大,可惜的是字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得字,仰头瞪着告示也只是做做样子,大眼瞪小眼而已,真正是睁眼瞎。不识字啊!
直到好奇的百姓拥上前来查看之时,方才看清楚墙上的告示不是用浆糊粘贴上去的,而是用四根筷子粗的铁钉生生钉在墙上,很是牢固,轻易撕不下来。这个时代的钉子不是圆柱形,而是四棱状的铁钉,钉头很大,足有指甲盖那么大,钉尖相对狭小,钉体长约一寸。这种钉子用铁量很大,就像真正是一根一根打造的,就像打造箭矢一样,因此价格不菲,普通百姓建造房屋时才会用到这种牢实的铁钉,而且一般能省则省,能有木楔代替的就尽量不用铁钉,这样可以节省不少钱。
显而易见的是,当这些清早前来卖菜的菜农见到钉在墙上的铁钉时,不免又是一阵肉疼:“太败家了!黄绸告示外加铁钉张贴,这得富到什么程度才有如此大的手笔,难怪刺客会主动找上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站在告示正下方的衣冠楚楚的“先生”终于肯开尊口,开始卖弄学问了:“晋国诏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朕感念天下苍生之疾苦,儒生学子出仕之艰难,特颁布此诏。建安八年四月八日辰时初刻,于长安举行首次科举考试,凡我炎黄子孙,年满十六岁的男子,自认才学过人或有一技之长者,不限地域、不限种族、不问出身,皆可应试。科举考试分为文试、武举、算学和及黄之术等诸子百家,科目不限,以实用为主,以造福黎民百姓为宗旨,但凡身负一技之长者均在应试之列。考试合格者,一律录用出仕,获取功名;才能出众者,破格提拔,并安置其妻小家眷,待遇从优。此诏颁布之后,每两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应试时间将提前三个月予以公布。钦此!晋帝李利,建安八年二月二十五日”
读完诏令之后,衣冠楚楚的“先生”特意拉长声调,临末又指着告示下方的拳头大的朱砂印章,补充道:“诸位乡亲看仔细了,这是西晋皇帝独有的传国玉玺,因此这道诏令绝非讹传作伪,实为晋帝亲笔所书,真实可信!”
读完诏令之后,这位博学多才的“先生”又逐行逐句的详加解释,直到围观的百姓们全都听明白了,他方才收声退到一边,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科举考试?这倒是挺新鲜,谁都能应试,只要考上了就能出仕做官?”一位年过五旬的老汉半信半疑的喃喃道。
“是啊,从古到今就没听说过有这等好事!”同村的张氏接着话茬说道,显然她同样心存疑虑,不相信世间真有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好事。因为她有一个自幼就爱舞枪弄棒的儿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壮得像头牛,却不好好种田,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事,做梦都想沙场建功。可惜孩子他爹死得早,母子俩相依为命,张氏不舍得让儿子去参军,唯恐儿子一去不回。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儿子还是整天无所事事,眼瞅着就要变成游手好闲的地痞了。
看到这份告示之后,张氏觉得如果诏令上说的是真事,那对于自家孩子来说就是个机会。因为她觉得儿子很厉害,全村一百多号青壮没有一个打得过他,最重要的是儿子做事肯用脑子,只要让他稍作准备,即使一百多号青壮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正在张氏暗自思量的时候,身边的一位贵妇人开口说话了:“我儿子在麓山书院苦读十年,却出仕无门,这次一定要让他去长安试一试,一旦考中了,那我老王家出人头地的日子就到了!”显然,这是一位地主夫人,也就是土财主,家里虽然有钱,但地位却不高,与豪门世家格格不入。
王家财主夫人的话落在一众菜农耳朵里就像一颗炸弹,炸得众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让他们不由想到,财主的儿子都愿意赶往长安,那自家小子也能去呀,诏令上都说了,不限地域、不问出身,只要有本事就能应试。
更何况,刚才那位“先生”还说,此次前去应试的人只要进入西晋地界就不用担心盘缠不够,西晋皇帝已经下令沿途各郡县负责护送应试之人前往长安,食宿全包。这可是亘古未见的大好事,反正自家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又确实有点能耐,去碰碰运气也未尝不可。
“张家嫂子,你替我看一下摊子,我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这、、、李大哥且慢,奴家也要回去给孩子做饭了,只怕帮不了你。”
“”
像东城菜市口这样的情形并不是个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襄阳城里的每条街巷上都在上演相同的一幕,林林总总有五十余处都有衣冠楚楚的“先生”专门解读西晋皇帝的诏令。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襄阳城里超过一半的习惯早起的百姓都听说了科举取士的事,随即这件千古奇闻就如同一阵前所未有的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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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前路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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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事实上,好事同样可以迅速传扬开来,一盏茶的工夫就能传遍全城。
前提是,确有其事,足够鼓舞人心,能令人忍不住奔走相告,甚至恨不得插上翅膀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
只要具有这个份量,人民群众的热情和能量就能彻底被激发出来,瞬息千里也不在话下。
东城菜市口的皇榜告示就像一点就着的导火索,与它串联在一起的还有其它五十余处的炸弹,一处被点燃之后就会迅速引爆其它的爆破点。等到五十余处爆破点全部爆发,偌大的襄阳城就彻底炸了锅,一发不可收拾,科举取士的奇闻犹如漫天朝霞一样笼罩全城,第一时间传入数十万百姓和荆州将士的耳中,令他们振聋发聩,不知如何是好。
最为离奇的是,在州牧府、、、哦不,在南汉皇宫宫门前的左右两侧墙壁上同样张贴着两份皇榜,吸引了众多文武百官前去围观。与其它各处不同的是,宫门前的皇榜没有衣冠楚楚的“先生”详加解读,因为有资格出入皇宫的人大多都识字,用不着别人解释,他们看一眼就能明白。
至于那些不识字的大概就是那些站在宫门前守卫的铁甲军士了。皇榜就贴在他们身边,他们却视而不见,夜间巡视时他们在皇榜前来来回回转了十几圈,却愣是没发现这份告示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天亮之后看到皇榜上盖着玉玺,于是四名甲士自发站在皇榜两侧。生怕哪个见财起意的家伙看上了钉在墙上的黄绸便偷偷把它撕下来带走,所以他们就站在旁边把皇榜保护起来。借此维护皇家诏令的无上威严。
不承想,百官们上朝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张贴在宫门外的皇榜。当下大感惊奇,暗忖:“皇帝诏令什么时候改成张榜公示了,为何自己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真是咄咄怪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百官们一起上前观看,待看清楚诏令上的内容后,当朝首辅蒯良和大将军蔡瑁心有灵犀的同时出手,将站在皇榜旁边的四名甲士狠狠抽了两耳光,打得甲士们嘴角流血。两个脸颊瞬间膨胀发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活生生的四个带血的肉包子。
无故挨打的四名甲士很是委屈,满脸不忿之色,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却愣是不敢还手。本来他们以为挨打之后两位军政首辅就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打人,孰料蒯良和蔡瑁二人打完人之后扭头就走,根本不作任何解释。
“欺人太甚!老子是堂堂天子亲卫,岂是你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看门狗!”目光凶狠地瞪着负气而走的蒯良、蔡瑁二人的背影。四位甲士愤愤不平,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只不过他们不敢发出声响,只能默默地咒骂一番,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这些小兵小卒怎敢当面得罪两位首辅大人呢,除非是嫌命长、活腻了。
眼看蒯良、蔡瑁拂袖就走,百官们自然不敢再做停留。纷纷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墙上的皇榜,一个个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步入宫门。这时,留在最后的军师庞统缓步上前。目光却一直盯在皇榜上,眼珠子都不带眨的。片刻之后,他沉声对仍旧守护左右的四名甲士说道:“尔等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张皇榜,看看你们昨夜在给谁当值守夜?”
甲士们闻言扭头,睁大眼珠子从上看到下,却愣是没有看出有何不妥,遂神情茫然地回头看着庞统,其中一名甲士的目光碰巧与庞统的眼神凌空相遇。一刹那,庞统彻底被他无辜委屈的目光打败了,一口气上不来,肺都要撑爆了,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搞了半天,原来他们四人不识字啊!”庞统无语问苍天,遂忿忿不平的走上前去,一把撕下墙上的皇榜,而后卷起来塞进手袖里。临走时,注意到四名甲士神情愕然地盯着被他塞进手袖里的皇榜,庞统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不读私塾害死人哪!尔等抽空还是应该读书识字,否则将来被砍头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看到庞统说话时面色十分和善,其中一位长相很是英俊的甲士连忙恭声答道:“小的一定牢记军师教诲,日后一定多学习。”
庞统闻言大感欣慰,总算还有一个明事理的,当即颔首道:“孺子可教,好好学,切莫再发生今日之事。”说完话后,庞统抬腿就走。
甲士见庞统要走,恭敬地道:“军师慢走。不瞒军师所说,小的也认识一些字,皇榜上的字有十六个,小的都认识。”
“呃!”庞统闻声惊诧,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这时他的左脚踩在一块圆疙瘩石头上,一个趔趄蹿出几步远,险些迎面摔在地上。
庞统好不容易站稳身形,脸颊顿时就变成了猪肝色,既而恼羞成怒的扭头咬牙切齿道:“夏虫不可语冰!气煞我也?”只认识十六字也好意思说出来,太不知羞耻了!
怀着愤愤不平之情,庞统再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当即硬撑着痛彻心扉的左脚一步一拐地走进宫门。显然,刚才那一下扭伤了左脚踝,害得他当众出丑,也难怪他会恼羞成怒。若不是他出身书香门第,很有涵养,又自恃身份,说不定他当场就下令将四名甲士拖下去砍头了。
?朝堂之上,仍旧是按部就班的开始早朝。
先由相国蒯良汇报南朝辖下各郡县近期所遇到的突发事件,诸如荆南三郡春季多疫病,襄阳尹辖下的樊城、新野一带出现旱情,等等。待蒯良禀报完毕,就轮到大将军蔡瑁汇报荆州兵马的相关情况,还是老一套,诸如各营兵马正在积极操练,水军还需要补充一些战船和甲胄以及边境太平之类的废话,老调长弹,每次都是这么说,没有一点新意。
值得提的是,自从西凉李利即位称帝之后,蔡瑁就由原来的车骑将军晋升为大将军,执掌南汉三军,权柄之大、声势之盛,在荆州境内无出其右者,俨然成为南朝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地位犹在蒯氏兄弟之上。
与此同时,刘表即位登基后又扩充了内府规模,各郡县选送了一大批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充实内院。截至目前为止,南汉皇帝的后院虽然还算不上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却早已超过一千之数。只要走进内府,便随处可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宫女,每次刘表下朝之后身边总是莺莺燕燕的前簇后拥,而刘表位于中间就如同皓首老翁被一群孙女围绕一样,名副其实的鹤立鸡群,极其扎眼。
所幸,刘表多少还有些自制能力,很清楚自己年事已高,若是纵欲过度的话,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是以最近一年多来,他在处理政务方面还算勤勉,也时常过问军队的一些情况,还算英明。即便如此,刘表的身体状况也太好,精气神逐日下降,就连坐在朝上听政都显得精力不济,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尤为醒目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刘表的眼眶周围就有了黑眼圈,眼窝深陷,起初只是淡淡的一些灰色,现在已经变得浓黑如墨,甚是显眼。随之而来的就是刘表的视力越来越差,批阅奏简时很吃力,往往需要内侍把竹简上的内容读出来,然后他才能在空白处批复几个字,字写得很大,字体之上明显可以看出他写字时手在颤抖,以致字体上带着波浪纹。
这些迹象都表明,刘表真的老了,南汉王朝前途堪忧。最为令人忧虑的是,已经年近七旬的刘表还不知节制,虽不至于夜夜笙歌,但隔三差五的内院里总会传来鼓瑟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宫嫔们放浪形骸的刺耳笑声。
不久前,庞统就曾碰到一次,亲眼看到刘表近乎半裸地躺在两名宫嫔的怀里,眯着眼睛观看近乎一丝不挂的舞姬们摇摆身姿,那舞姿端是不堪入目,极尽挑逗之能事。为此,庞统对南汉王朝的未来前景深感忧虑,常常彻夜难眠,搜肠刮肚的苦思对策,却又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本来长公子刘琦是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怎奈刘琦年纪不大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平日里走路连腰都直不起来,脚步轻飘,两腿发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那眼晕上的颜色比他老子还要严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早夭之象,年寿不永,再这样放纵下去,说不定他还会走在刘表的前头。白发人送黑发人。
早朝之上,不知百官们出于什么原因竟然都没有提及西晋皇帝颁布的科举诏令。或许他们猜测刘表早就知道了,既然刘表自己不愿意提起,他们也不触这个霉头,权当不知道。
君威难料啊,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险,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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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气吞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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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刘琦之外,能够继承帝位的就只有过继给蔡氏的次子刘琮。
可是刘琮年幼,眼下还不满十岁,一旦刘表归天、刘琮即位的话,势必造成皇权旁落、外戚专权的局面,届时南汉王朝就会彻底落入蔡瑁等人手里。
局势就是这样,庞统殚精竭虑地思索着南汉王朝的未来,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趁着刘表在世之时进一步巩固政权,并借此将一部分军权抓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才能维系汉室正统的传承,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蔡氏一族取而代之,夺权篡位。
早朝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临到结束时,百官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空前一致的都没有提及西晋皇帝颁布的科举诏令。或许他们猜测刘表早就知道了,毕竟皇榜就贴在宫门外的墙垣上,宫里这么多内侍和宦官,岂能没有人发现?于是百官们心照不宣,无形中达成一致,既然刘表自己不愿意提起,他们也不触这个霉头,权当不知道。
君威难料啊,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险,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这就是南汉朝堂上的氛围。
乍看之下一团和气,君是明君,臣是顺臣,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可是这种和和气气的氛围明显不适宜用于朝堂之上,倒像是居家过日子才有的和睦氛围。最重要的是,目前天下并不太平,南汉王朝还没有达到海清河晏、关河宁定的程度;恰恰相反。如今是三国鼎立,另外两个诸侯国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扫平其他诸侯国。一统天下。
然而在南汉朝堂上却看不到一丝火气,看不到半分烽烟未熄的气息。俨然关起门来过日子。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迫不及待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富贵荣华,根本没有人忧心社稷,为长远目标谋划布局。或许这只是庞统的一己之念,全凭主观臆测得出的结论,实际上百官们心里未必就没有想过南汉国的前途命运。
只可惜,庞统完全没有看到百官之中有谁真正忧心社稷安危,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团和气,按部就班的重复套路。根本没有人能够提出行之有效的巩固王朝根基的具体策略,更没有人敢于站出来提议主动出兵攻城略地,进一步扩大疆域。
想到主动出兵之事,庞统不禁抬头看向上殿眯眼假寐的刘表,遂轻轻摇头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甚是苦涩。
去岁李利登基称帝之时,庞统奉命跟随使团潜入长安,与魏国世子曹丕秘密接洽,费尽心力与之达成盟约。在那份盟约之上。南汉王朝无疑占据上风,向魏国提出诸多要求,并且最终都得偿所愿,由此庞统圆满完成了出使任务。然而让庞统始料不及的是。当他带着与魏国达成的盟约回到荆州,皇帝和百官们见到盟约之后的反应却是完全出乎庞统的预料之外,与他想象中欢欣鼓舞的情形大相径庭。
当时。刘表看过盟约后非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神情凝重。看向庞统的眼神中不无责备之意,若不是念及他不畏艰险、不辞劳苦地潜入长安的情面上。只怕刘表当场就会冲他发火,甚至还会降罪于他。百官们的反应与刘表一般无二,根本不认为这份盟约对南汉有多大好处,两万匹战马和装备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他们却视而不见,反而异口同声的公然指责庞统不该擅自做主答应率先出兵。更有甚者,大将军蔡瑁盛怒之下伸手指着庞统的鼻子厉声训斥道:“对西凉用兵之事非同小可,这么大的事情岂是你一介书生就能做主的?此举何其草率,俨然将军国大事当做儿戏,竖子不足与谋!”
正是因为蔡瑁对他破口大骂,就等于是公然和他撕破脸皮,将彼此间的矛盾摆在桌面上,让荆州文武都能看见,从而迅速站队,摆明立场。不得不说,蔡瑁借题发挥之下悍然出手,给予庞统异常沉重的一击,令他在军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势力顷刻之间就被蔡瑁摧毁殆尽,十余名依附他帐下的将领相继倒戈,再度投到蔡瑁麾下。几乎就是一转身的工夫,庞统再度变成了孤家寡人,实实在在的光杆儿军师;若不是刘表仍然信任他,并加以保护的话,只怕庞统已经很难在荆州立足了。
由于刘表和百官们对那份盟约都不热心,使得南汉和北魏的结盟盟约被置之高阁,搁置至今仍是无人问津,俨然被众人所遗忘。或者说满朝文武百官包括刘表之内都在刻意逃避这份盟约,谁也不愿提起此事,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从来没有这回事。对此,庞统是形只影单、势单力薄,除了黯然叹息之外,真正是束手无策。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五个月,满朝文武百官仍是绝口不提履行盟约,甚至轻易不愿意提及北魏和西晋两国的国号,唯恐触及大家的敏感神经,招致刘表不快,从而引火烧身,触犯众怒。朝中文武百官之所以如此敏感,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包括皇帝刘表之内的文武百官都不想打仗,尤其不想与西凉军正式开战或全面交锋。
在这个问题上,刘表沉默不语,蔡瑁、张允等保守派将领坚决反对开战,蒯氏兄弟同样是患得患失、摇摆不定,余下黄祖和刘磐等保皇派又事事以刘表马首是瞻。只有军中一些中层将领如长沙中郎将魏延和樊城守将文聘等人倒是积极响应,主张对西凉军开战,怎奈他们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左右刘表的决断,提出的不同意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五个月时间转眼即逝,盟约之事一直搁置至今,庞统为此做出不懈努力,倾尽全力筛选出两万骑兵,积极做好准备,只待接收魏国的两万匹战马和装备之后就立刻可以组建一支战骑,将荆州骑兵扩充至七万战骑,足可与西凉铁骑正面交锋。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要出兵攻陷南阳郡,打通与兖州的交接通道,就能得到魏国的两万匹战马和骑兵装备,进而与魏国联手对抗西晋大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庞统的处境与历史上的周瑜何其相似,纵有雄心大志却不得施展,如之奈何?
时至今日,蔡瑁破口大骂的那句“竖子不足与谋”,一直在庞统的耳畔边萦绕回响,令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始终无法释怀。奈何时下蔡瑁权倾朝野,近乎于一手遮天,南汉王朝数十万大军全都掌握在他手里,如果得不到他的支持,庞统想要对西晋用兵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庞统和蔡瑁已经撕破脸了,若想握手言和、重归于好谈何容易,几乎不可能实现。是以庞统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刘表身上,只要刘表愿意出兵北伐,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纵然是蔡瑁也无法阻拦。
毕竟,刘表才是荆州之主,根正苗红的正统皇帝,即使蔡瑁手握军权、权倾朝野,可他却不敢违逆刘表的决定,更不敢公然违抗命令。刘表坐镇荆州十余年,手下拥有一大批文臣武将,又有荆州各大世家的依附支持,威望之高、根基之深厚,绝不是蔡瑁能够比拟的。因此,只要刘表不死,南汉政权就不会出现动荡,他就是荆州的唯一主宰,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便可随之而动;如果形势需要的话,还可以调动江东军参战,实力之强大不逊于北魏曹操。
早朝之上,庞统一言不发,脑海中快速转动,纷繁复杂的朝堂形势和天下走势全部浮现在心头。他所做的就是抽丝剥茧地梳理其中的脉络,去芜存菁的抓住主线,从而积极思索对策,逐项解决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当下,最让他忧心的有两件事,其一是他手袖里的科举告示,其二是如何履行与魏国签订的盟约。
散朝之后,庞统没有跟随百官离开皇宫,而是尾随刘表身后走进偏殿。无独有偶,蔡瑁、张允、刘磐、黄祖和蒯氏兄弟也随后跟来,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西晋皇帝李利颁布的科举诏令意味着什么,因此他们在朝堂上绝口不提,但心里却无法淡定,亟需第一时间和刘表商议对策,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科举风暴。
偏殿里君臣落座。正如庞统所料,刘表早已获悉了宫门口的皇榜之事,并且知道这份诏令不止宫门口一处,城中各条街巷上都有同样的诏令。
此外,刘表还透露,他已得到密报,科举诏令并不局限于襄阳城,在其它城池乃至整个荆州境内都有同样的皇榜出现,甚至有渔民在长江里也打捞到装着皇榜的密封竹筒。由此可见,江东境内同样可以见到相同的皇榜。
说到这里,刘表由衷感叹道:“真是大手笔啊!平心而论,此举堪称开天辟地之举,气吞山河,胆识惊人,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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