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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9章 拍案叫绝

    “哦?”贾诩颇为惊讶地插话道:“主公在奉孝肩上拍了两下?此举大有深意啊!”

    郭嘉闻声颔首,道:“文和兄一语中的。当时玲绮夫人正拉着主公的衣角苦苦相求,而主公却已当众表明心迹,势必不会改口,于是他便在离开时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说到这儿,郭嘉话音一顿,脸上再次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似乎是心有余悸,又像是感触良多。

    “正是这轻轻一拍,让我忽然想起四年前曾在主公面前许下的诺言,顿时便知主公为何命我留在下邳城负责白门楼战事,并全权处理战后事宜。”

    贾诩留意到郭嘉说话时神情有些恍惚,当即插话劝慰道:“奉孝切莫自责,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一时忘却亦是情有可原,无需自责。所幸奉孝聪慧睿智,素有急智,及时回想起来,再加以补救,亦为时未晚。”

    经过郭嘉一番讲述,倒是提醒了贾诩,让他想起近年来一些自己颇感蹊跷的事情,此刻终于找到答案,原来一切都是因此而起。

    事实上,在司隶大战之前,中原各州郡的情报通常都是第一时间送到贾诩手上,而后由他甄别之后再向李利禀报。但是司隶大战过后,情况突变,莫名其妙之中贾诩再未接到过任何与徐州、豫州和兖州有关的情报,而李利对此也没有任何解释。这无形之中让贾诩疑窦丛生,暗中猜测是不是自己手伸得太长。进而招致主公李利甚为不喜,于是便收回了他的某些权限。此举便是提醒他不要过多干涉军机,否则下一次便不是收回他的情报知悉权。而是直接解除他的军师之权。

    为此,贾诩格外留心观察了李利好一阵子,却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发现李利对他有任何不满。如此一来,贾诩私下里暗自诧异,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为何突然之间自己就失去了江淮各州郡的军情知悉权了呢?

    自此以后。贾诩在为人处事方面愈发小心谨慎,对待任何事都不敢稍有疏忽,惟恐自己份内的事务出现纰漏。再次失去一些权限,甚至彻底被挤出核心决策层之外。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那部分权限由郭嘉接手,若是再加上郭嘉本身拥有的权限。郭嘉的权限已经超过了他贾诩。后来居上,成为最得李利信任的首席军师。

    眼看郭嘉一天天爬到自己头上,如果说贾诩没有一点想法,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贾诩有一个无人能及的长处,或者说优点,那便是他始终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心境极其平和,受得住寂寞。哪怕是冷遇。多年以来,他极少争名夺利。更不会因为权力被分割而烦恼,城府极深,心志坚韧,喜怒不形于色。凡是李利交代的事情,他必定全心全意地办好,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不让李利失望。

    与此同时,贾诩从不揽权,从不做逾越之事,不行僭越之举。长期以来,他一直恪守本职,在什么位置上便做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尽力做好。正因如此,李利一直对他颇为倚重,信任有加,因为他做任何事都能让李利放心。也许他所做的事情算不上尽善尽美,却从未出现过重大纰漏,老成持重已经成了贾诩的代名词,在李利心目中占据着无法取代的重要位置。

    所以,尽管近几年里李利相继收录了许多谋士,其中不乏智谋超群的顶级谋主和文武双全的将相之才,诸如郭嘉、法正、周瑜、鲁肃、诸葛亮和荀攸等。但是,贾诩依然稳居首席军师之位,依然是李利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在西凉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无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时至今日,李利治下现有五大谋主,十余位堪称一流的谋士,而贾诩则一直紧随李玄之后位居第二位。在李利治下仅有六名位比三公的文臣武将当中,贾诩便占有一席之位,秩同九卿,却位比三公。(位比三公便是俸禄不如三公,但实际权力却不逊于三公;位同三公或位及三公,即俸禄和实权等同于司空、司徒和太尉等三公高位。)

    此时此刻,听到郭嘉一番解释之后,贾诩顿时恍然大悟,方知自己实在是太过谨慎,以至于杯弓蛇影,误解了主公李利,也错怪了郭嘉。好在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直隐忍不发,否则便是多此一举,自寻烦恼。

    此外,贾诩劝慰郭嘉不必自责亦非惺惺作态,而是真心实意的劝解。他深知郭嘉当初许下的诺言份量有多重,身为谋士最忌轻言许诺,一旦许诺就必须做到,否则便是蒙骗主上,等同于欺君罔上,其后果将极其严重。轻则,郭嘉将失信于李利,由此便不可能再得到李利的信任;重则,郭嘉之前所立下的功绩将被全盘否定,数年辛劳付之东流,自此成为可有可无的边缘文官,甚至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而这便是伴君如伴虎的真实写照。身为近臣,得势容易,失势更快;言语失当或误解主上意图,都会招致难以想象的后果,轻则罢官去职,重则殃及性命。而郭嘉则是两者兼而有之,许诺在前,误解在后,其凶险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所幸郭嘉的鬼才之名绝非浪得虚名,生就玲珑心窍,智计过人,尤擅随机应变。

    “是啊,多亏了主公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拍,让我想起当年轻言许诺时的那番豪言壮语。”郭嘉心有余悸道。

    贾诩颔首道:“奉孝胆大心细,机智过人,若是换做愚兄,只怕是万万不敢在主公面前许诺的。”说完话后,贾诩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的笑容很真诚,眼神中满是钦佩赞赏之情,让郭嘉见之深受鼓舞,当即摒弃愁绪,会心而笑。

    “不瞒文和兄,为了能让吕布死心塌地的投效于主公麾下,小弟可是费尽心力,很是大费周章。”

    说起降服吕布的过程,郭嘉伸手拿起案几上的箭杆,继续说道:“其实主公在我肩上拍了两下便是准许我对吕布施加压力,其中就包括各种刑罚,完全可以对其严刑拷打,让他好好尝尝皮肉之苦,长长记性。然则,若是吕布往后当真追随主公,便是我等的同僚,何况还有玲绮夫人整日服侍在主公身旁;这些都让我颇为顾忌,不得不慎重考虑对策。

    万般无奈之下,我便想出了北城刑场将其处决的一幕闹剧。事先吩咐亲兵打造百余支这样的箭杆,乍眼一看酷似利箭,实际上这不过是一支木杆而已,既无箭头亦无翎羽,连衣服都穿不透,根本杀不了人。此外,最后那名闯进刑场传达假传军令的哨骑其实就是我帐下的护卫队长。我怕寻常兵士把握不好时机,于是便让他佯作主公亲兵,事先躲在北门城楼上观看行刑,等到时机一到便快马冲进刑场,传达主公军令。”

    说到这里,郭嘉话音一顿,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旋即微笑着说道:“整件事情便是如此。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吓唬吕布一番而已。区区小计,不值一提,让文和兄见笑了。”

    “区区小计?呵呵呵,奉孝太过自谦了!”

    贾诩愕然应声,随即一边捋须而笑,一边给郭嘉重新倒上一杯热茶,笑道:“奉孝此计如果还算小计的话,那何等谋划才能算得上是大谋呢?实际上,世间很多谋略挑明之后都不足为奇,真正可贵之处在于,计谋是否可行,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或战略意图。显然,奉孝此番谋划堪称完美,事先无迹可寻,事中无懈可击,事后成功降服了吕布这头虓虎,还让他对你感激涕零,其家眷和玲绮夫人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并且还维护了主公的无上威严。

    如此一举数得的计谋岂是小计?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大智慧,用‘快、准、狠’三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此计的高明之处,其中胆识和魄力才是最重要的。每一环节都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硬生生地逼走吕布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而后将他推进无底深渊,致使其心理崩溃,心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如果此时收服吕布,其人日后还是有可能降而复叛,而奉孝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便将他推上刑台,并允许其妻妾前来送别。此举便是为了激发吕布的求生**,让他意识到世间还有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还有许多被他牵连的却又极其无辜的亲人。等他意识到生存的可贵之际,桓飞上前敬酒便是为了让他品尝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恶果,令其满心苦涩,心里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和挣扎,忏悔此前所做的一切。而最后这一百余支没有箭头和箭簇的箭杆,则是让他切身体会一回死亡的滋味,在他心里烙上难以磨灭的永久记忆,终生都不会也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到这儿,贾诩拍案而起,由衷惊叹道:“此等严丝合缝的计谋,怎一个‘绝’字了得!”

    郭嘉闻声摇头,谦逊地笑道:“文和兄过誉了。若是寻常武将,晓以利害,恩威并施便可将其收服。但是吕布何许人也?其人乃是反复无常的世之虓虎。打虎尚须千钧之力,伏虎便需万钧之力,而要折服这头世之虓虎,非如此不足以慑服其心志,非如此不足以打消其非分之想,非如此不足以令其铭记终生!”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0章 猛药去疴

    七月中旬,战火平息之后的徐州再度暗流汹涌,动荡不安。

    恰在此时,下邳城东门大街上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

    城门大开,数以千计的玄甲战骑伫立在城门内外,兵戈森森,军威如狱,但城门守将并不禁止百姓进出城。

    直到正午时分,东城门禁止行人通行。

    随即,数百名甲士净水泼街,而后战骑开道,贾诩、郭嘉和陈宫三人率领徐州治下文武大张旗鼓地出城相迎,迎接从东海郡巡视归来的徐州之主,大将军李利。

    策马徐行的李利远远看到城门口的隆重场面,顿时眉头一挑,眼角浮现一抹厉色。随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他脸上的异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和的笑意,不时向路旁的百姓轻轻招手,并致以灿烂的笑脸,给人留下阳光开明的俊朗面孔,观感极佳。

    “微臣等拜见主公!恭迎主公回城!”眼见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迈过吊桥,贾诩和郭嘉带领两百余名文臣武将快步上前迎接施礼。

    “诸位不必拘礼,快快起身吧。”说话间,李利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却并未下马。

    随即,但见他大手一挥,径直驱使座骑进城,“诸位随我入城,州府大堂叙话!”

    随着李利一马当先进入城门,紧随他身后的吕玲绮、李挚、轲比能、陈登和徐奕等人相继策马入城。这时,有心人能够清晰地看到跟在李利身后的吕玲绮愈发光彩照人。一身戎甲却遮盖不住她俏脸上洋溢的妩媚之色,端是美艳可人,令无数男人不敢正视。然而却没有人敢于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更不敢抱有丝毫非分之想,惟恐触犯大将军的无上威严。

    半个时辰后,稍事梳洗的李利身着暗红锦袍出现在正堂上,端坐于上阶的州牧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堂下一众躬身行礼的文臣武将。

    稍事寒暄过后,众人各自落座,贾诩和郭嘉位于文武两班人马之首。陈宫、陈珪坐在贾诩下首,桓飞、许褚位于郭嘉下首。

    “旬日之别,诸位便劳师动众地出城相迎。确实不该。姑念初犯便不予追究,诸位务必牢记,往后不得如此行事!”语气不善,但李利说话时的神情却十分平静。俨然喜怒不形于色。

    “诺。臣等谨遵主公教诲!”堂下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挺齐,异口同声,却未必真的记住了,大多数人都是随声附和,敷衍了事而已。这种打官腔的把戏几乎天天都在上演,是以他们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回话时声情并茂,完全是以假乱真。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李利微微颔首,道:“罢了。往后即使诸位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孤会让诸位记住的。此事就此揭过。”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一顿,沉声道:“孤近日听闻城中颇不平静,时有宵小之徒恣意生事,滋扰百姓,肆意打砸商铺,扰乱城中治安。不仅如此,徐州辖下各郡县均是如此,匪患丛生,流寇四窜,肆无忌惮,为祸一方百姓。匪患如此猖獗,究竟是何原因哪,尔等为何不出兵剿灭?”

    贾诩应声出列,恭声告罪道:“禀主公,此乃微臣管制无方,恳请主公责罚!”

    李利轻轻摆手,语气微怒地道“莫要只顾着请罪,孤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对策,而不是问罪于尔等!”

    贾诩躬身示谢,不假思索地禀报道:“近半个月来,城中确是宵小之徒众多,胆大妄为,横行无忌。然则,微臣屡屡派遣甲士前去抓捕却均是一无所获,那些贼人不知从何处听到风声,每次官军出动之时,贼人们便跑的无影无踪,或是藏在百姓家中,从而躲过守城军士的抓捕。如此以来,若是挨家挨户搜捕民宅,势必影响百姓生活,以致城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是以截至目前为止,守城军士相继抓捕一百余名宵小之徒,询问之下得知这些人皆是常年厮混于烟花柳巷中的地痞无赖,并非受人指使。

    至于州府辖下的其它郡县,情形与下邳城相似。但各郡县之内的贼人为数众多,更加猖獗,已多次劫掠村落,肆意烧杀劫掠,奸淫掳掠,为所欲为。有鉴于此,微臣会同右军师郭嘉已派出两万余人马前往各郡县剿灭匪患,目前局势已经得到控制,正在扩大范围全力围剿当中。据各郡县呈报上来的剿匪名册得知,时下各郡县共抓捕匪患三千余人,其中半数是逃亡至徐州的流民,余下全是泼皮无赖。”

    听完贾诩的禀报,李利剑眉微皱,眸光流露凌厉的杀机,沉声道:“三千余匪徒便闹得整个徐州六郡不得安宁,谣言四起,匪患丛生,数十万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端是厉害!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李利治下州郡,这是公然挑衅,藐视孤治理徐州的能力,更是对尔等的侮辱!”

    话音一顿,李利怒声下令道:“传我将令,波才所部武卫营分兵两路,进驻琅琊郡和彭城;徐晃率领一万战骑、一万步军进驻下邳周边各城各县,清剿匪患;许褚率领纪灵、雷薄二将,领兵两万进驻广陵郡;张勋、侯成、糜芳领兵两万进驻东海郡。午后出兵,三日内务必抵达各郡,半月之内孤要看到尔等的剿匪成果,如若不然,尔等提头来见!”

    “诺!”堂下被点到名字的将领纷纷起身出列,齐声应道。

    李利时若不见地继续下令道:“颁布大将军令,自今日起,徐州全境封锁关卡,各郡县之间增设路卡,除持有州府签发的路引之外,一律许进不许出。昭告各郡县百姓:

    大军剿匪期间,胆敢肆意扰乱治安者,杀!

    胆敢为祸乡邻者,杀!

    胆敢抵制军士搜查者,杀!

    胆敢包庇或藏匿盗匪者,斩杀其家中主事,余下满门老幼株连三族,一律流放漠北!”

    “咝———嘭嘭嘭!”随着李利的话音落下,堂下众文武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许多胆小懦弱亦或心怀鬼胎的官员浑身颤抖,以致坐姿不稳,东倒西歪者有之,侧身栽倒者有之,被吓得失禁者亦有之。一时间,这些州府属吏丑态百出,神色慌乱,举止失措,狼狈之极。

    恰在此时,令众人惊悚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堂甲士何在?将这等做贼心虚之徒拖出去,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嗵嗵嗵!”话音未落,数百名大堂甲士疾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将堂下五十余位衣冠不整、东倒西歪的官吏拖走。

    “主公、主公,主公饶命!微臣没有参与谋逆,主公饶命啊!”

    “主公啊主公,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微臣冤枉啊!”

    “微臣无罪呀,还望主公明察秋毫啊!”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堂下众文武谁都没有想到的。顿时间,堂下一片哗然,许多文臣武将的脸色煞白,身形战栗,惊骇不已。但是他们必须强撑着身形,正襟危坐,昂首挺胸、腰杆挺得笔直,惟恐坐姿不稳便被甲士拖出大堂。这一刻,众人都很清楚,一旦被打入大牢,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断然无法全身而退。

    不仅徐州僚属惊慌失措,即便是贾诩、郭嘉、陈宫和桓飞等亲信文武,对此亦是毫不知情,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他们倒是一点不慌张,一个个正襟危坐,心中恻然之余,刻意留心着堂中近两百名徐州官吏的神色。尽管他们并不能确定此时被拖出去的官员便是眼下徐州动荡的幕后主使,但是李利有一句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那便是做贼心虚。

    倘若这些官员只是胆小怯弱,却行得正坐得直、自身并无劣迹的话,何以如此惊慌失措,以致坐在软垫上都能栽倒?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没有参与制造混乱,心里没鬼,你慌什么?

    就在一众虎贲甲士拖着五十余名州府属吏走出大堂的时候,贾诩、郭嘉和陈宫等人刻意留心之下,还真是看到一些有别于以往的情形,霍然发现留在大堂上的一百余名州府僚属中竟然有六成左右的官吏神情慌乱,双手撑着座下的软垫,颤颤巍巍地硬撑着坐在那里,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一样,脸色煞白无血色,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满是汗珠,大汗淋漓。这一幕被贾诩、郭嘉等人尽收眼底,心里已然记下了这些州府僚属和下邳城周边城池官吏的名字,只待退堂之后便要仔细查查他们。

    不光是这些官秩不高的官吏惶惶不安,就连坐在贾诩身边不远的陈珪、陈登父子俩,以及坐在郭嘉下首的曹豹、魏续和藏霸等将领,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同样十分精彩,惊恐交加,脸色一变再变,眼神飘忽,脖子不是抖动几下,身形不停地哆嗦。神态十分可疑,似乎正在经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与煎熬,内心剧烈挣扎,显然他们也属于心里有鬼的那批人。但是他们的心理素质明显要比被拖出去的那些人好很多,硬撑着坐姿,竭力表现出镇定神态,惟恐露出蛛丝马迹,继而招致杀身之祸。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二十天前,贾诩和郭嘉联手整饬徐州吏治,由此引发了徐州全境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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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重典治乱

    二十天前,当战后的徐州局势趋于稳定之后,贾诩和郭嘉联手整饬徐州吏治。

    郭嘉率先对整编之中的徐州降兵下手,近乎替换了所有中高级将领,或直接罢官去职或调往其它州郡任职,甚至还有一部分将领因抗命不尊被当场斩首。而贾诩则从州牧府属吏着手,先后撤掉了数十名州府小吏,继而延伸至各郡县,相继从豫州、司隶等州郡抽调百余名官员填补这些空缺的职位。

    不承想,贾诩和郭嘉二人刚一动手,下邳城便爆发混乱。随即,以下邳城为中心的突发暴乱迅速蔓延至各郡县,以至于徐州各郡县几乎是同时爆发混乱。

    此后的半月里,徐州全境匪患四起,一片混乱,原本平稳的局势再度动荡起来,并展现出愈演愈烈之势,俨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旬日之间,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骤然间急转直下,并随着形势的不断恶化,混乱波及的区域越来越大,使得整个局势逐渐失去控制。

    被逼无奈,贾诩和郭嘉迅速商量对策,一边将此事呈送于远在东海的李利,一边调动兵马出兵剿匪平乱。

    而李利返回下邳城的速度之快远远出乎贾诩和郭嘉二人的预料之外,几乎是他们呈报的情报刚刚抵达东海郡府,李利便率部赶到了下邳城外。

    不言而喻,徐州动乱爆发伊始,李利便已得到消息,当即率部返回下邳治所。只是即使他星夜兼程地往回赶。等到抵达下邳城时,动乱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然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动荡直接激怒了李利,进而导致他勃然大怒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惜采取雷霆手段,凶悍出击,快刀斩乱麻。稍加震慑,便立刻揪出了数十名心怀鬼胎的州府属吏,惊呆了一大批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徐州官场不倒翁———陈珪。

    陈珪其人,早在陶谦提领徐州时期,他就是朝廷敕封为沛国相。先后历经陶谦、刘备、吕布和李利四位诸侯霸主执掌徐州,他依然还在沛相的位置上。表面上看起来,陈珪的官职一直不升不降、原地踏步,无甚过人之处。实则不然。

    须知徐州辖下仅有六个郡。其中还包括下邳州府在内,是大汉各州之中郡治最少的一个州;相比徐州,大汉其它各州辖下至少有八个以上的郡治。两相对比之下不难发现,陈珪多年以来一直担任沛相之职,历经徐州数次动乱、反复易主,可他却始终岿然不动,地位稳固,由此足见其人老谋深算。谋略不凡。是以,说他是徐州官场上的政坛不倒翁。丝毫不为过。

    现如今,吕布兵败之后徐州再度易主,李利成为近五年来第四位执掌徐州的诸侯霸主。然而平息徐州战事之后,李利采取无为而治的策略,将徐州军政悉数交给贾诩和郭嘉二人接管,他自己则置身事外,远离下邳治所,带领亲兵卫队前往东海修建水师基地,为随后到来的锦帆营寻找新驻地。

    而这也是李利对水师未来规划的重要一环。在这幅规划当中,他计划将水师一分为二,一部留在渤海湾,由甘宁担任主将统领;另一部便驻扎在徐州东海,其主将统领便是吕蒙。为此,他将在不久之后组建徐州水师,建成之后将囊括东海、淮阴、广陵和庐江等沿江郡县,与江东水军隔江相对,为日后平定江东奠定基础。

    在李利前往东海巡视期间,贾诩和郭嘉联手整顿徐州军政,或许是对局势估计不足,亦或有意为之,以至于他们二人刚一动手,隐藏于暗中的庞大利益同盟便迅速反击,致使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剧烈动荡。局势不稳之下,贾诩和郭嘉二人的军政改革就不得不停下来,继而一边平定动乱一边慎重反思,不敢再大动干戈,以免局势愈发混乱,彻底失去控制。而这恰恰是隐藏在暗中的顽固势力最希望看到的情形,也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蓄意制造混乱的根本目的。

    这个顽固势力群体绝非莫须有的杜撰之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于徐州政局之下。纵观徐州历次易主的前后始末,不难发现,自陶谦之后的三次易主之中,全是一战而下,均是围绕下邳州府这一小块区域爆发的局部战争。刘备空手套白狼,轻而易举地提领徐州六郡;吕布直接偷袭下邳,一举夺取州府,随即徐州各郡传檄而定。此番李利率军攻取徐州,仍是直接攻陷下邳,而后又是传檄而定,前后不到半个月便将徐州收入囊中。

    前后三次政权更迭当中,徐州都有同样一个怪圈,那就是谁占据了州府下邳城,谁就能执掌徐州六郡。这种情况在其它州郡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徐州之外,其它州郡的沦陷或易主,都是一城一地、一县一郡的逐步攻取,并且遭到顽强抵抗,往往一座城池便要经过反复争夺,数次血拼厮杀,方能将其攻陷。但是徐州例外,很特殊,每次都是州府率先失陷,而后其它郡县闻风而降,传檄可定。

    而这种怪圈并不是徐州军没有血性,懦弱怯战,而是军队和徐州政局的背后有一张密不透缝的大网牢牢掌控着徐州六郡的局势。换言之,刘备、吕布和此刻执掌徐州的李利,都没有能够真正掌控徐州,他们所掌控的仅限于州牧府、郡府等一座座官衙府邸,而府邸之外的郡县全都掌握在根深蒂固的各大世家和士族豪强手里。

    与刘备、吕布等诸侯相比,曾经真正全盘掌控过徐州的诸侯,唯有乱世来临时执掌徐州的老州牧陶谦。遥想当年,老州牧陶谦原打算交好曹操,遂将途径徐州的曹操之父曹嵩接到州府盛情款待。临行前还馈赠大量金银细软,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曹嵩被杀。继而招致曹操率军攻打徐州。被逼无奈之下,陶谦率领徐州军与曹操大军先后两次大战,英勇的徐州军硬生生地将风头正劲的曹军挡在郯城之外,致使曹操两次攻打徐州均是无功而返。

    由此可见,徐州军并非不能力战,而是被人幕后操纵,屡屡不战而降。而这个幕后操纵徐州局势的幕后黑手便是。徐州各大世家和士族豪强组成的利益同盟。正是由于他们暗中掌控着徐州各郡县,才使得历次徐州易主之中战争仅限于下邳周边区域,没有波及其他郡县。始终都是局部战争。因此,刘备、吕布乃至此刻占据徐州的李利,全是名义上占据了徐州,而徐州的实际控制权仍旧掌握在利益同盟体的手里。

    换言之。李利占据的不过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州牧府而已。却是空中楼阁,底层郡县还在世家大族手里攥着。因为他们的根基就在徐州辖下的郡县之中,根深蒂固,彼此间相互帮衬,攻守同盟,共同进退。

    正因如此,贾诩和郭嘉二人在军政两界大刀阔斧的替换将领和州郡官吏,这无疑是直接撼动了利益同盟的根本。彻底瓦解他们对郡县的实际控制权。如此以来,双方之间的矛盾冲突已然无法调和。势必爆发剧烈的大碰撞,直到彻底压倒一方为止。

    只是他们和贾诩、郭嘉斗得不可开交之际,却忘了置身事外的李利对这一切早已是隔岸观火,并且一直等待着这股顽固势力浮出水面,继而施以雷霆打击,企图一举摧毁整个利益同盟。

    是以当这些人还在紧紧盯着贾诩和郭嘉二人的时候,李利早在攻取徐州之时便将目光停留在军队之上。因此他第一时间将徐州各郡县的兵马集中在下邳城北郊军营里,并调集重兵进入徐州,牢牢掌控着徐州境内所有军队。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军队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而李利则是深谙此道;在掌控军队方面,如果他自认第二的话,没有人能够跃居第一。

    于是,当徐州局势再次动荡起来之际,就在徐州一众僚属和士族豪强们自以为抓住了西凉军的软肋,认为李利初得徐州必将采取维稳措施、不得不妥协之时,李利反其道而行,悍然出手,不惜采取雷霆手段,动用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进驻徐州各郡县,以强硬无匹的高压态势平定动乱。

    时间飞逝,如白马过隙,转眼已是七月底。

    为期半个月的全境剿匪行动已经接近尾声,平叛大军取得了空前大胜,战果辉煌。

    就在大将军令颁布三天后,近乎是大军乍一出动,各郡县的匪患和流寇便逃逸遁形,迅速销声匿迹。

    随即,各路兵马循着匪患留下的蛛丝马迹,寻根溯源,一举铲除了一百余户地方豪强,揪出三十多个士族大户,从其府院之中抓捕匪徒多达两万余众。

    当这些战报呈送到李利手里之后,军令随之传到各路领兵将领手中,凡是包庇匪徒和流寇的世家、士族和豪强缙绅,一律抄没家产,主事者悉数斩首,余下族人、家丁、扈从和杂役全部流放漠北。仅是这一道军令,便让各郡县数以百计的世家大族和豪强缙绅们家破人亡,被当众斩首者多达一万余人,遭遇流放者更是高达五万之众。

    自此,隐藏在暗处的庞大利益同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许多盘踞各郡县长达数百年的名门望族被连根拔起,新近崛起的地方豪强被彻底覆灭。等到肃清匪患之后,徐州辖下各郡县的城池之中几乎空置了三分之一的豪宅大院,数以十万计的商铺和数以百万计的良田悉数纳入官府名下。

    与此同时,徐州数十万百姓集体受益,几乎每家每户都分到十余亩良田或一处房屋;而十余万逃难至徐州的流民同样获得实实在在的实惠,悉数得以妥善安置,并迅速解决温饱,安安稳稳地定居下来。

    七月底,新任徐州刺史到任,各郡县官吏全部替换,新任郡守和县令几乎与刺史同时上任。正如贾诩和郭嘉二人之前猜测的那样,新任徐州刺史不是陈宫,亦不是陈珪或糜竺等徐州老士族,而是原朔州太守张既张德容。

    同时,徐州最高军事主官与刺史张既一同到任。出人预料的是,这位坐镇徐州的三军主将并不是此次跟随李利出战徐州的任何一位将领,而是奉命抽调过来的西凉宿将,位比三公的镇远将军郭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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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半壁江山

    晴空万里,朵朵白云飘浮在蓝天下,两行大雁掠过长空,向南飞去。

    山巍峨,水婀娜,山川原野郁郁葱葱,万里江山风景如画。

    仲秋八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繁盛的季节,亦是繁华与萧瑟的过渡季节。

    豫州前往司隶的官道上,一队队战骑策马疾驰,战骑之后跟着数以十万计的铁甲步军,前后绵延二十余里,沿途之上遍布旌旗,兵戈森森,阵容严整,军威强盛。

    这是从徐州撤回司隶的西凉大军。

    但是,这多达十余万之众的步骑却并非全是西凉军,近七成左右的军士都是豫州和徐州兵,余下两成是扬州军,真正来自西凉境内的兵士仅占一成,且全是骑兵。

    自六月出兵徐州至今,整整两个月时间。起初,西凉军仅用半月时间便攻克徐州全境,轻而易举地拿下徐州六郡;然而战后的徐州只平静了十天左右便再度动荡不安,暗流汹涌,迫使李利再次调集大军平定动乱。直至十天前,徐州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

    但是,等到徐州真正稳定下来,却是满目疮痍,恍如经过一场大规模的全面战争一般,一片萧条景象。为此,李利经过反复斟酌之后,毅然决定抽调麾下最精明强干的文臣武将前来徐州任职,文臣治理州郡,恢复民生;武将安静安民,拱卫徐州边防。

    而李利治下最具治理州郡才能的文官不在少数,而且大多数都已身兼重任。无暇分身,而在他身边最合适的人选便是久居徐州的陈宫陈公台。然则,陈宫不仅与徐州士族矛盾颇深。又与一些士族交往甚密,况且徐州境内还有他的许多门生故吏。于是李利毫不犹豫地将陈宫剔除在外,不予考虑,尽管他从不怀疑陈宫的忠心,又与其有着稳固的姻亲关系,但他依然认为陈宫不合适继续留在徐州。

    当李利反复思量徐州刺史的人选时,李挚送来一卷凉州政务半年汇总一次的政绩书简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准确地说让他高度重视。旋即,一个最佳人选跃入眼帘。他手里的这卷竹简清楚地记录着朔州太守张既,其政绩连续五年位居凉州辖下各郡之首,被称为“凉州第一太守”。

    这个连续五年政绩夺冠的张既,自从进入李利视线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他重点关注的目标。

    当年朔州初建之时。为了选好第一任太守,李利同样是大费脑筋,先后将治下所有善于治理州郡的能臣干吏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最合适的太守人选。恰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李玄举荐弘农郡内的县令张既出任弘农太守,由此张既正式进入李利的视线。当他将张既召到身边稍加考校之后,当即拍板让张既出任朔州第一任太守,治理包括塞上河套在内的广博区域。

    上任朔州太守的第一年。张既就在年终政绩考核中高居凉州各郡之首,第二年仍是稳居第一。为此。李利对张既连续位居第一的政绩持怀疑态度;毕竟朔州是新建的郡县,除了朔州郡治所在的郡城之外,连像样的城池都没有几座,真正是一穷二白。最起码的基础设施都成了真空地带,遑论其它?更何况,在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农耕时代,绝对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脚踏实地的辛勤耕作才能养家糊口,发展速度极其缓慢。

    于是,在司隶大战结束后,李利亲自带着家眷巡视并州、朔州和凉州等州郡,特意在朔州境内停留了半个月,走遍了大半个朔州,进行实地考察。事实证明,张既的政绩是经得起考验的,实打实的政绩,没有弄虚作假,没有一丝水份。

    自那以后,张既这个名字便一直记在李利心里,每到半年和年终考核政绩时,他都会额外留意张既的政绩。无奈最近一年多以来,李利整天都沉浸在纷繁复杂的战事当中,一时间竟然忘了张既的存在,考虑州刺史人选时总是习惯性地将目光放在现任的各州刺史身上,从而忽略了张既拥有不输于任何一个刺史的治政才能。

    因此,当李利决定提拔张既出任徐州刺史之后,他忽然意识到李挚送来的这卷竹简未免太及时了,其中定有猫腻。询问之下,李挚毫不隐瞒地道出实情,将贾诩和郭嘉二人给出卖了。因为这份书简便是贾诩飞鹰传信从长安大将军府调过来的,随后由郭嘉亲手交给李挚,委托他在适当的时候呈给李利。

    不言而喻,贾诩和郭嘉在徐州刺史的人选同样是煞费心力,慎重考虑之下共同推举张既出任刺史。这倒是与李利的最终决定不谋而合。

    至于坐镇徐州的主将人选问题,李利没有独断专行,而是与贾诩、郭嘉和陈宫三人反复商议过多次。其实李利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其人便是驻守河内郡的周瑜。并且李利已经想好了周瑜坐镇徐州之后的职务——江淮都督,总领徐州、豫州和扬州部分郡县的所有兵马,执掌三军,其帐下兵马接近三十万之众,俨然是名副其实的“淮南王”。

    但是李利对此尚有一些疑虑。其一,周瑜素来与江东孙策交好,让他领兵驻守长江北岸各州郡,其最主要的对手便是江东孙策和荆州刘表,万一?。其二,从目前局势上看,坐镇徐州的将领首要对手还是占据兖州、冀州和青州的曹操,而周瑜在之前邺城之战中曾败在曹操手上。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邺城大败并未远去,周瑜乃是戴罪之身,不久之前刚被罢免安南将军之职,此时若在无功升迁,未免过于儿戏,实难令人心服。

    李利的这些顾虑绝非空穴来风。在随后的商议中被贾诩、郭嘉和陈宫三人无一遗漏地全部提出来。如此一来,周瑜便被排除在外,不予考虑。除了周瑜之外。西凉军中许多将领都有能力坐镇徐州,比如波才、赵云、桓飞和许褚等军中上将军,都能独当一面,驻守徐州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天下并未统一,未来还有很多大仗需要他们这些能征善战的将领冲锋陷阵,若是将其放在徐州。颇有明珠蒙尘之嫌。最关键的是,如果由这些将领坐镇徐州,李利便不会授予他们总领江淮三十万大军之权;因为他们没有周瑜的统帅之才。只能独当一面,却不能执掌三军,兼顾长江北岸的所有州郡。

    斟酌再三,最终郭嘉举荐坐镇凉州的镇西将军郭汜出任徐州主将。这一提议得到了贾诩的支持。而李利也觉得是时候启用这位被雪藏许久的西凉宿将,于是欣然同意。由此郭汜再度被启用,李利任命他为镇远将军,职位等同于镇西将军,但俸禄和爵位却比之前上升不少,堪比三公。与此同时,李利任命纪灵为平南将军,担任郭汜的副将。此外侯成和雷薄等将领也留在徐州军中听用。

    所以,当李利率领大军撤离徐州之时。徐州治下七成以上的文武都已撤换,全部由其它州郡的官员跨境调任。值得提的是,陈珪、陈登、糜芳、曹豹、臧霸、魏续和徐奕等徐州文武全部跟随李利一同返回司隶,而后再行调遣安置。

    司隶,洛阳尹府邸。

    正堂门口,一众文臣武将相继离开大堂,不久之后他们将带着大将军府签发的官凭踏上新的旅程。

    在刚刚结束的军政议事上,李利对治下州郡和各营将领予以大范围调整,并颁布封关禁令。

    就在天下仅存的几路诸侯纷纷以为,李利攻取徐州之后必将再次将矛头指向冀州曹操,调集重兵攻打冀州或兖州之际,西凉众将纷纷跃跃欲试、试图一雪前耻之时,李利却毅然决定全军休整,除突发战事之外,未来一年或三年之内不会再有战事。

    与此同时,李利颁布封关禁令:各州郡即凉州、雍州、司隶、并州、幽州、豫州、徐州、扬州一部和汉中等半壁江山,全面封锁与通往兖州、冀州和青州的所有道路,许进不许出。

    此外,李利特意声明,全境修养生息,治理州郡将是第一要务,其次才是厉兵秣马,重整大军。

    为此,李利下令,之前参与冀州之战的所有战骑营,除金猊卫和武威营之外,一律前往并州、雍州、凉州和雍州等边郡休整,就地补充兵员,操练新军。并且,李利明确无误地言明,允许所有戍边兵马伺机出击,剿灭边境周围的所有残余之敌,如遇重大战事,须及时呈报长安大将军府,予以增援。

    伴随全军休整的命令下达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各州刺史和郡守以及各营将领的大范围调整。

    李利命令:鲁肃升任淮南都督,兼领豫州刺史,总领徐州、豫州和九江、庐江等沿江州郡的所有兵马;命张辽为镇南将军,提领豫州和九江、庐江等地兵马,驻守合肥;命波才镇守南阳。

    郭嘉升任司隶都督,领中军将军,总领司隶、并州两地兵马,屯兵河内郡;任命陈宫为司隶刺史,领军师将军;任命鞠义为冀州都督,并组建五万先登营,屯军于常山和中山国;徐荣任幽州都督。余下各营将领亦有调整,暂不细表。

    与此同时,李利任命徐奕为河东太守,陈登为左冯翎太守,陈珪出任大将军府主簿从事,其他徐州诸将全部安置在各营之中,全部得以升迁。

    至此,长达三年的中原之争落下帷幕,尽管李利在河北战场上遭遇惨败,但他依旧夺取了大半中原州郡,大汉十三州之中他独占七个半,已然坐拥半壁江山,势力日益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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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带奉先出去散心

    长安,大将军府。

    阔别两年多之后,李利终于率领大军返回长安,再次回到自己的府邸,与麾下文武重逢,与家人团聚。

    自袁术称帝伊始,李利便率军出战中原,此后:组建诸侯联盟,东征幽州,南伐袁术,鏖战河北,平定徐州,直到两年后的仲秋时节方才重返长安。

    在此期间,袁术、袁绍兄弟相继败亡,公孙瓒慷慨赴死,吕布束手。

    而李利也遭遇了征战以来的首次大败,兵败于邺城,以致整个河北战场全线失利,损兵折将,一举葬送了二十余万将士的性命。

    值得提的是,这是李利和曹操数次交锋之中的首场失利,直接危及他的自身性命。在此之前,他也曾将曹操逼到绝境,却终究被曹操逃脱了。而前番邺城惨败,曹操又扳回一局,同样将李利困在城中,但最终李利还是杀出重围,逃出生天了。如此以来,双方先后将对方逼到绝境,却最终都失手了,互有胜负,算是打平了。

    伴随李利实施封关禁令之后,中原战局趋于稳定,烽烟消散,各州百姓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生活。

    与此同时,西凉军六成以上的兵力屯聚于司隶、并州、幽州和徐州等四个州郡,将曹操治下的兖州、冀州和青州牢牢困在中间,除了境内互通之外,彻底与外界隔绝。自此以后,曹操帐下的细作想要前往李利治下倒是很容易,但是进去之后再想出来却颇为不易。而曹操治下的商队同样被困在境内。再也无法与其它州郡互通有无,更不可能替曹操打探消息。

    按理说,封关禁令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刺伤对方,也会伤到自己,可谓是成败各半,谁也占不到便宜。但是,此次李利颁布的封关禁令却只是针对曹操,并不禁止通往荆州、益州和江东的道路和水路。如此以来,这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比的就是双方治下州郡的战争潜力和物资储备。

    拼消耗,表面上看起来,曹操并不怯战。毕竟他本身就需要一段时间巩固冀州。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组建战骑,壮大实力。实际则不然。在他发展壮大的同时,李利治下的军力同样在迅速壮大之中,而且发展速度绝对不比曹操差。反倒是比曹操的发展速度至少快两倍。

    究其原因。就是两个字:资本。

    现如今,李利已经占据七个州郡,地域广大,人口众多,且又牢牢掌控着所有盛产战马的边郡和草原。

    仅以州郡富庶程度而言,冀州固然富庶,但李利治下的豫州和徐州丝毫不比冀州差。更何况,自长安之乱过后。凉州和雍州再无战事,安安稳稳地发展了将近八年。其富庶程度比之冀州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以人口多寡相比,冀州是中原第一大州,人口多达五百万;然则,大汉人口最多的州郡有七成在李利治下。再加上,李利先后剿灭了盘踞在雍凉二州的羌族部落、小月氏和部分西域小国,覆灭了南匈奴,平定北方各大部落,其中就有最为强盛的鲜卑和乌桓两大部族。是以,早在司隶大战之前,李利治下便有千万人口,而今其人口数量已然是今非昔比。

    正是因为剿灭了周边部落和诸多蛮夷,又占据了半壁江山,所以李利才会颁布封关禁令,专门针对曹操,要和他打一场消耗战。这就好比自家兄弟之间的争斗,李利虽然年龄比曹操小很多,但他却是大哥;身为大哥就要顾全大局,先把外面的敌人灭掉,然后关起门来,再和自家兄弟一较高下。

    只不过,李利眼下的对手远不止曹操一个,还有三个极其顽固且实力不俗的敌人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因此他现在封锁关卡,其实是为了隔绝曹操与另外几路诸侯联手,既能困住曹操,又能切断他和其他诸侯之间的联系,从而避免腹背受敌。

    当然,封关禁令绝非长久之计,最多算作权宜之计,暂时应急而已。一旦曹操率先发起进攻,就有可能冲破封锁,打破僵局。对此,李利早有预料,封关禁令的目的便是能困则困,困不住的话,也必然是曹操主动进攻。

    只要曹操率先打破僵局,那么李利就能赢得战略上的主动。在他拥有足够大的战略纵深的情况下,力争让曹军冲出来之后便再也回不去,继而赢得全面主动,说不定还能给曹操来一个围点打援,让他也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就像当日邺城之战中典韦和周瑜等人一样,被曹操围点打援,吃尽了苦头,伤亡惨重。

    总而言之,随着封关禁令全面实施之后,中原战场上再无烽烟,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时光。

    而班师返回长安的李利,也迎来了久违的温馨生活,与妻儿团聚,安享天伦之乐。

    蓝田大营,狼骑营驻地。

    在洛阳议事上,李利下令重组三支战骑营和一支步军营。步军营便是新近归附李利麾下的冀州上将军鞠义所部先登营,三支战骑营分别是:曾经隶属公孙瓒帐下的幽州营、桓飞帐下的飞熊重甲骑兵和吕布帐下的并州狼骑军。

    对于新组建的先登死士营,李利没有过多干涉,明确规定先登营为五万兵马,外加斥候、辎重和杂役等附属兵士五千人,并派遣魏续、眭固、孙轻等十余名将领前往鞠义帐下听用,具体职务均由鞠义自行决定,事后呈报上来即可。同时,魏续、眭固等将领还押解着大量军械辎重前去,支援鞠义重整先登营。

    此外,李利给予鞠义极高待遇,敕封他为冀州都督、领镇北将军,位比三公。如此礼遇,在李利麾下新近归降的将领之中尚属首例,由此足见李利对鞠义十分器重,赏识有加。

    显而易见的是,李利之所以这么做,其根源就是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换言之,李利此举便是千金买马骨,不折不扣的收买人心。毕竟,眼下冀州是曹操的地盘,鞠义及其帐下驻扎在冀州境内,处境十分危险,随时都将面临曹军的大举围剿或偷袭。

    而李利所能做的就是,让鞠义和他帐下先登营牢牢驻守在冀州,像一颗钉子一样楔进冀州腹地,摆在曹操的眼皮底下,令其如鲠在喉,寝食难安。为了实现这一目的,李利对鞠义采取放任自流的方式,不仅不对他加以约束,反而大力支持,钱粮足额供应,军械辎重更是超额发放,俨然成为鞠义独力抗击曹操的强大后盾。

    相对于享受特殊待遇的先登营,三支战骑营的重组则是全部按照李利的意愿执行。

    重组后的幽州营由徐晃任主将统领,庞德、侯成和张飞三人任副将副统领。其中,张飞仅是挂名,不参与组建新军、训练和日常管理事宜,只在战时随军出征,余下时间完全是置身于幽州营之外。除此之外,张飞没有任何实职,亦没有明确的官秩,只是挂着威亭侯的爵位,无食邑,却享受亭侯待遇。仅此而已。

    飞熊重甲骑兵营在邺城一战中伤亡过半,所幸桓飞其人历来行事霸道,帐下有一支两万人的后备轻骑兵,而李利对此一直不闻不问,算是默许了这支骑兵的存在。是以,此番飞熊营损失惨重,李利特许桓飞组建五万重甲铁骑,允许他享有征用上乘战马和领取军械装备的优先权。与此同时,臧霸、孙礼和何曼三将被派到他帐下听用,而原飞熊营将领悉数留任。由此不难看出,桓飞深得李利信任,其职位虽然不算太高,位同九卿,但实权却丝毫不逊于各路统兵都督,属于真正的实力派统兵大将。

    第三支重组的战骑营便是吕布帐下的狼骑军,更名为狼骑营,兵力三万。主将统领仍是吕布,李典、郭淮和关羽三人出任副将副统领;其中,关羽的任职情形与张飞等同,只是挂名,无实职,无食邑,却享受亭侯待遇,战时出战,余下时间均是赋闲,倒是乐得清静。

    值得提的是,吕布的官秩没有改变,仍旧是位同三公的奋威将军,爵位列侯——温侯。如此高的官爵在李利治下现有的文臣武将之中实属罕见,与李利的叔父李傕官秩相同,仅次于李利本人。

    现如今,狼骑营的驻地便是蓝田大营之中,而蓝田大营则是拱卫长安的南大营,驻扎着三支铁骑,约计十万大军。除狼骑营之外,另外两支战骑便是:桓飞所部飞熊营和赵云帐下的无双铁骑。

    伴随一阵马蹄声响起,已经一个多月不曾露面的吕布驾驭着赤兔马,带着三百亲兵疾驰出营,此番他是奉命前去陪同李利及其家眷前往秦岭游玩。那前来传令的亲兵的原话是:“主公说,奉先已到达长安多日,之前多有怠慢,此番便略尽地主之谊,带奉先出去散散心。”于是,吕布不敢迟疑,当即率领亲兵赶往南下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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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总是武关情

    金秋九月,大雁南去,朔风回归。

    放眼山川,层林尽染,遍地金黄。

    一阵朔风乍起,丛林披龙袍,大地裹皇装;美不胜收。

    秦岭南麓,枫叶正红,漫山红绸,锦绣河山。

    此地是春、夏、秋、冬四季最为分明的所在,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四季分明的所在养育了一方淳朴方正的百姓,爱憎分明,嫉恶如仇,敢闯敢拼,忠肝义胆。

    丹江河畔,北边栈道上。

    骅骝马扬蹄飞奔,载着一身锦袍的李利直奔武关驰去。紧随其后的是,吕布、李挚、周瑜和诸葛亮四人策马挥鞭,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三千金猊卫铁骑。

    而跟随李利一同出游的妻妾儿女并未跟随前来,而是留在山上的太清道观,游赏观景,体验山水田园的悠闲生活。

    大队人马沿着山下的栈道疾奔前行,他们跃马挥鞭的身形倒映在清澈的丹江河中,潺湲流动的河水陪伴着他们顺流直下,直到武关山口。河水在这里转弯,绕过武关北麓的陡峭山崖,蜿蜒流淌,一路向东而去。

    武关守将杨秋早在三天前并得到消息,得知主公李利近日将莅临武关巡视,当即率军重修道路,清扫城楼,而后天天守在西门城楼上,等待李利的到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远远望见山道上的中军大纛,杨秋当即下楼。率领帐下将领列队相迎。

    这倒不是他善于迎合奉承,而是武关眼下已是西凉腹地,自从司隶大战之后便一直太平无事。再加上。商县境内民风淳朴,秩序井然,治安良好。而武关东门外便是南阳郡,时下波才正率领重兵屯军于南阳,时刻提防荆州刘表率师北上。正因如此,近年来杨秋这个武关守将甚是悠闲,完全不用担心强敌来犯。与赋闲无异。

    不多时,李利一行人来到城下,杨秋疾步上前躬身施礼。

    稍事寒暄过后。杨秋便将李利一行迎进城关,并吩咐帐下部将招待随行军士。

    武关城楼上。两张案几并在一起,案几上一如既往地摆放着一壶清茶和整套茶具,李利、吕布、周瑜和诸葛亮四人围桌而坐。

    置身于雄关之上。高坐于群山之间。眺望连绵起伏的山峰和天边的朵朵白云,俯瞰清澈的潺潺溪流和行色匆忙的行人。一壶清香的热茶,四个杯盏,品赏人间滋味,纵谈世事沧桑。

    叙谈之间,李利面带笑容的随口问道:“奉先可还记得昔日之事?”坐在武关城上说昔日之事,自然是指昔日长安之乱中吕布率部南下被李利堵在武关城下的那一幕。

    吕布闻言后,神色如旧。脸上并无不悦之色,眼神中一片坦然。显然是对自身的处境和地位有着无比深刻的认识,神情之中再无半点桀骜不驯,显得十分平静。

    “记忆犹新。”轻轻放下茶盅,吕布没有丝毫回避,直言不讳地道:“不瞒主公,长安之乱过后,末将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片刻不曾或忘,曾经认真梳理过无数遍,方才渐渐想清楚整个事情的始末。而武关城下的一幕对末将而言,尤其记忆深刻,曾一度将其视为生平最大之耻辱,并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报仇雪耻。”

    说到这里,吕布话音稍顿,目光停留在李利脸上,注视着他的神色,却见李利神色自若,脸上依旧洋溢着阳光自信的微笑,俨然毫不介意。

    看到李利神色无异之后,吕布心中稍安,眼底闪过一丝异彩,随之接着说道:“正是抱着报仇雪耻的初衷,末将放弃了一举歼灭曹操的最好时机,转而率军入盟,加入袁绍组织的中原诸侯联盟,联合中原各镇诸侯一同讨伐主公。司隶大战中,末将帐下兵马伤亡极大,七万步骑折损大半,最终仅有两万余兵马逃出生天。正因如此,在此后争夺兖州的战斗中,末将不敌曹操,败走徐州。也正是因为兖州之败,让末将彻底放弃了报仇之心,第一次认识到乱世争斗并非私人恩怨,亦不是逞匹夫之勇便可为所欲为的,真正决定胜负的是自身势力和实力。”

    说话间,吕布的话音再次停顿下来,顾自端起茶盅轻呷一口茶,眺望着东门外的连绵群山,在那群山之后的东南方便是徐州上空。

    远眺东南天空,吕布语气迟缓的轻声道:“实际上,主公南征剿灭袁术之后,末将便知主公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徐州。而末将率部跟随主公平定淮南时也曾想过,徐州虽是富庶州郡,却终究是偏居一隅,以一州之力与主公帐下大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断无取胜之理。为此,玲绮曾劝我率部归附主公麾下,以免再起兵戈,生灵涂炭;而我也知道,与其负隅顽抗,不如主动请降。但是”

    说到这儿,吕布话音一顿,脸色颇为复杂,似是思绪繁多,百感交集。

    这一刻,李利和周瑜、诸葛亮三人顾自饮茶,悄然之中彼此相顾一眼,不动声色地端坐城楼观山景,任由朔风拂面,鸟鸣声萦绕耳畔,始终不插一言。

    尽管李利事先并未明言,但周瑜和诸葛亮二人何等聪明,想都不用想,便知李利将吕布请到武关品茶的真正意图。事实上,在他们二人看来,吕布此生能够遇到李利,既是他的不幸亦是万幸;否则,今时今日还有哪路诸侯敢于收留他,谁能容得下他?

    姑且不说其他诸侯,就连西凉军内部对此都颇有微词,议论纷纷。绝大多数文臣武将都主张斩杀吕布,以绝后患,认为像吕布这样品行卑劣之徒,纵有勇冠天下的勇武亦不可留,更不能再度启用。这其中就包括此刻坐在吕布身边的周瑜和诸葛亮,尤其是诸葛亮。在是否留下吕布的问题上,诸葛亮的态度极其明确,断不可留,更不可用,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杀无赦!

    相比诸葛亮如旭日东升一般的光明前景,周瑜眼下的处境亦不乐观。他在邺城惨败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帐下九万步骑伤亡巨大,漳河决堤之后最终只有一万余名战骑得以幸免,余下将近八万将士尽没于一役。正是由于邺城之战的重大过失,才使得他被罢免了安南将军之职,并于不久前的军队调整中失去了坐镇一方的资格。好在他还很年轻,加之天下未晋,他还有很多机会,早晚有一天可以重新执掌大军,坐镇一方。

    因此,在是否留用吕布的问题上,周瑜并不反对大多数人的意见,但他真正在意的,并且坚定支持的还是主公李利的决定。

    是以吕布之所以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还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李利乾坤独断之功,说是一意孤行亦不为过。然而,正是由于绝大多数文臣武将的一致反对,无形中促使李利在处理吕布的事情上必须慎之又慎,在是否留用吕布,怎么用、如何安置等问题上都要考虑周详,决计不容有失。

    否则,一旦吕布降而复叛,不仅会造成西凉军的军力损失,还会直接影响李利的威信和统治力。届时,他的乾坤独断便将沦为刚愎自用,非但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而是不听劝谏,平庸昏聩。如此以来,虽不至于动摇他的统治地位,却仍将影响他在治下文武和数十万将士心目中的崇高威望,成为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无法抹去的污点。

    对于李利而言,战场失利不会成为他的污点。毕竟,自古征战之中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最终能够取胜,那么之前的失败便不值一提,不仅无损于他的威望,反倒衬托出他的伟大。但是,上位者驭人。如果他在选人用人方面出现重大失误,其影响无疑是极其恶劣的,势必影响一大批追随者的忠心,甚至还有人挖空心思效仿前者,从而动摇整个统治根基。所谓的**便由此而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吕布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独霸一方的诸侯来说,谁也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一切,权利、地位、富贵和为所欲为的酒色享受,这些都让诸侯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吕布自然也不例外。是以我最终没有听从玲绮的劝告,更不会听从陈宫的建议,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势,不会主动请降。但现在,一切都已过去,烟消云散。对于我这样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功名利禄已无足轻重,一无所恋,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便是妻儿家眷,他们将成为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此话一出,周瑜和诸葛亮顿时为之动容,轻轻点头,遂将目光转移至李利身上。

    但见李利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朗声道:“奉先有所不知。当日,就在这武关城下,我便有意逼降于你,奈何手中兵马有限,整个武关之上仅有不到一万人马,其中六千兵马安排在两侧山顶上虚张声势。而奉先当时则有八千战骑和数千步军,兵马犹在我之上,倘若强行冲关,胜负犹未可知。是以我只得危言恫吓,借此震慑奉先大军,化被动为主攻,以致逼迫奉先交出张辽、高顺呵呵呵!如今你我之间尽释前嫌,终于可以并肩作战,此乃人生一大幸事。此番我等定要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5章 寂寞梧桐觅芳香

    阴雨连绵。牛毛细雨与瑟瑟北风共舞,飘落纷飞,打落了枯黄的树叶,浸湿了干燥的道路,催促着羁旅之中的行人加快脚步,早日与亲友团聚。

    益州,巴郡境内。

    涪陵县西南官道上,一支多达三百余人的商队顶着斜风细雨快速前行,沿着并不宽阔的栈道一路向西而去。

    表面上看起来,这支商队与一般商队无异,规模不小,每辆载货的马车上均是满载货物,为了避免货物淋雨便用油毡遮盖起来,显示出这些货物价值不菲,都是贵重物品。然则,若是有心人刻意留心之下,不难发现,这支商队非比寻常,绝对不是一般商贾或缙绅们所能拥有的护送队伍,其中有很多有别于寻常商队的地方。

    其一,这支商队中间有五辆颇为宽大且豪华的高蓬华盖马车,全是双马座驾。其中,居中的那辆马车尤其显眼,车辙极其宽大,明显与当下商贾乘坐马车的律法不符,俨然是达官显贵们才有资格乘坐的“官车”,而且是三公九卿级别的大官儿。如果是常年替官宦望族赶车的马倌,一眼便能看出这辆马车本身不是双马座驾,而是需要四匹战马并驾齐驱的诸侯舆驾。

    其二,商队所用的马匹极其特别。不仅数量颇多,而且全是鬃毛光滑闪亮的优良骏马,每一匹都是价值百金的上等战马,有价无市,极为难得。而这支商队里的马匹居然多达三百余匹,人手一匹。还有富余,这在其他商队之中是绝无仅有的,除非是贩卖马匹的商队。

    其三。也是最为令人侧目的现象,这便是护送商队的扈从队伍十分庞大。整个商队拢共才有三十余辆载货的马车,以及五辆豪华座驾,却有三百多名扈从沿途护送。平均下来,每一辆马车便有多达十名扈从押送,并且这些扈从个个身形魁梧,健壮有力。且配备长柄大刀和铁剑,眉宇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彪悍暴戾气息,行进途中组成左右两个马队。步履一致,极有章法。

    这阵势未免太过骇人了!

    正因如此,沿途之上根本没有人敢对这支商队多看两眼,惟恐被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目露凶光的彪形大汉盯上。以免惹祸上身。自找麻烦。

    不仅是路上的行人不敢靠近商队,就连沿途各处关卡和城门守军也不敢招惹这支气势不凡的商队,因为他们持有益州长史赵韪签发的通关路引,而护送商队的扈从队伍则声称是奋威中郎将吴懿将军的亲军,并持有吴懿的名刺。如此以来,这支商队在益州境内自然是无人敢拦,一路畅行无阻,沿途驿站亦是热情接待。恭敬有加。

    不言而喻,这支大型商队便是由汉中进入益州的西凉商队。坐在那辆诸侯座驾里的正是现任大将军李利,以及跟随他一同前来益州的军师祭酒诸葛孔明。

    而坐在另外四辆豪华马车上的人,则是李利的四位娇妻美妾和她们的贴身侍婢。她们分别是:排行第四的妻室任红昌、排行第八的妾室何莹、排行第十二位的马云萝和第十三位妾室小乔。此外,诸葛亮的娇妻糜环也跟随前来,她是小乔的闺蜜,此刻便和小乔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值得提的是,此次跟随李利一同前来益州的四位妻妾,全是李利的众多妻妾一致推选出来的。事实上,她们一共推选了五个姐妹跟随夫君同去益州,位居榜首的便是被她们称为“妖娆尤物”的滇无瑕。奈何滇无瑕之前忍不住偷偷跑去洛阳,那时正逢李利兵败冀州,从并州返回洛阳,于是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郎情妾意,好一番缠绵。直到李利率军前往徐州之时,滇无瑕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长安,不承想等到李利班师回长安时,滇无瑕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由于滇无瑕身子不便,此次跟随李利前往益州的五个名额便出现了空缺。一时间,其他姐妹对这个名额心动不已,正在这时,正室大妇李欣发话了:“无暇已有身孕不宜长途颠簸,其他姐妹的孩子都还小,离不开母亲,因此便由红昌四人陪同夫君便可。”

    话虽如此说,但众姐妹都知道李欣的话里有话,而这隐藏的深意也是她们的一致心声:“选出容貌姿色和体态身段最好的姐妹陪同夫君前去,让她好好看看我们姐妹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不逊于她!”

    这个“她”,便是李利此番隐藏身份悄悄潜入益州的目的所在。

    她和李欣、滇无瑕等众多姐妹一样都是李利的女人,可是她却是特殊的存在,常年不在李利身边,不愿住进大将军府,不要任何名分,甚至从未与李欣等人见过面。或者说,她与李利私定终身多年,除了马云萝之外,李欣、滇无瑕等十几个姐妹却从未见过她,一直不曾公开露面,俨然神龙见首不见尾。

    然而,众女都知道这个行踪神秘的女人在自家男人心里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已然是无法取代的特殊存在。李欣、董婉和滇无瑕等姐妹之所以笃定这个女人对李利很重要,这是因为据众女所知,三年间这个女人只与李利相聚过两次,每次相聚的时间仅有短短十天或半个月,可她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意味着什么?

    仅有两次重逢,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可她每次都不走空,相继产下一儿一女。由此不难想象,她每次和李利见面后的亲密情形,当真是情浓意浓,水乳交融。这种情形对于李欣、滇无瑕和蔡琰等姐妹而言丝毫不陌生,因为她们都经历过相同的情景,为此深深迷恋着自家男人,并为他生下子嗣。

    而此次李利之所以决定亲身前往益州,就是因为今年六月中旬这个女人产下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李利之前曾对她有过承诺,声称如果她今年无法赴约,便亲自赶到益州去找她。不承想,李利去年所言一语成谶。就在李利兵败冀州之际,接到从长安大将军府转送的密信,由滇无瑕亲手将密信交给他。而滇无瑕也趁此机会大肆偷吃,结果吃得太猛,撑着了,以至于错过了此次陪同李利前往益州游山玩水,补一个“蜜月”的机会。

    正是这封母女平安的书信,让遭遇大败的李利一扫颓废之气,重拾斗志,豪气干云。从四月下旬大军兵败邺城到六月初出征徐州,李利只用了一个月休整大军,便再度挥军出发,连续作战,一举夺取徐州。

    八月下旬,李利率军返回长安,此后将近两个月时间,他一直陪伴在妻妾子女身边。其间,他将军机政务全部交给李玄、贾诩、李儒和诸葛亮四人处理,而他自己却带着妻儿四处游玩,安享天伦之乐。直到临近寒冬,李欣、蔡琰和滇无瑕等人催促他起行,益州还有一个女人独自抚养一双儿女还在等着他呢。

    其实,李利心里一直惦记着远在益州大山里,日夜翘首期盼他到来的梦馨和一双儿女,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是难以取舍。是以,如果李欣、蔡琰众姐妹不主动提起此事的话,他当真是难以启齿,绝不可能舍下长安的一众妻妾和孩子们,不远千里赶赴益州。

    所幸,李欣、董婉、蔡琰众女都是全身心地爱他的女人,她们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可谓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好女人。她们都知道,李利和梦馨有过每年幽会一次的约定,也知道梦馨一直独自抚养着她和李利的儿子,而今又为李利生下一个女儿。

    同为母亲,又都是钟情于李利的女人,她们能够体会梦馨常年独守空房的孤苦和独力抚养一双儿女的辛劳。因此,她们尽管对梦馨特立独行的个性和我行我素的处事方式颇有微词,却并不排斥她的存在,更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于是,众女私下商议之后,毅然决定让李利尽快起行,以免远在益州的梦馨苦苦等候,却始终等不到李利的到来。

    但是,李欣、蔡琰和陈钰等十几个姐妹对梦馨这么多年都不与众姐妹见面,却又勾引自家男人不肯放手的行为颇为不满。于是她们暗中商议决定,在姐妹们之间推选出容貌、身材和气质俱佳,并兼具温柔体贴、武艺高强的姐妹陪同李利一起去益州。很明显,她们这是要给梦馨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远在长安大将军府的众姐妹都不是庸脂俗粉,亦非贪恋富贵之人,无论是容貌才识还是身材武艺,样样都不逊于她。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让梦馨清楚这一点即可,却不能放在明处,万一被李利察觉,还以为她们争风吃醋呢。是以任红昌、何莹、小乔和马云萝四女肩负着众姐妹的厚望,但名义上却是沿途照顾夫君李利的衣食起居,并专程前来邀请梦馨择日前往长安,与众姐妹团聚。

    这是一场以多敌寡的女人之间的争斗,亦是无声的战争。

    双方实力悬殊,不宣而战,既斗艳也斗智,无所谓胜败,只为赢得男人的心。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6章 风雪俏娇娘

    朔风呼啸,雪花飘飘。

    风雪交加的栈道上,一支商队顶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冒雪前行,行进速度极其缓慢,说是举步维艰亦不为过。

    这场不期而遇的暴风雪端是来得突然。

    上午还有一丝阳光,中午却寒风大作,晌午刚过便雪花纷落,与肆虐呼啸的寒风共舞。

    但见那嘶吼咆哮的狂风裹挟着雪花恣意摇摆,洁白的雪花化作冰冷的雨水,泼洒在栈道上过路行人的脸颊上,当真如锋刃利器一般刮得脸颊生疼。

    寒风欺人倒还罢了,最甚者还是寒风中裹挟的冰雨,真真是寒冷刺骨,硬生生地将冒雪赶路的行人冻得脸颊通红,迫使他们不得不缩着脖子,收拢领口,遮住脸颊,只有口鼻露在外面。即便这样,仍是冻得直哆嗦,刚刚呵出一口热气瞬间便成了冰雾,如之奈何?

    突如其来的风雪,把冒雪前行的商队害惨了。

    原本就非常湿滑的路面被寒风一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使得拉车的马匹寸步难行,一步三滑。短短一刻钟之内,便有二十余匹战马失足摔倒,致使六辆载货马车翻倒在栈道上,还有十余名扈从摔得四脚朝天,马嘶声和痛叫声交织在一起却抵不过风雪咆哮。如此情形,令整支商队狼狈之极,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

    唏聿聿!

    战马长嘶声中,商队中间的诸侯舆驾骤然一震。致使车内的诸葛亮和李利二人身形不稳,随之歪倒向一旁。李利身手敏捷,第一时间稳住身形。不至于栽倒,但诸葛亮便没有这么幸运了,上身一歪撞在车厢上。

    “呃!”肩膀吃痛之下,诸葛亮并未痛叫,而是咬牙闷哼了一声。随即,他伸手撑着蓬壁弯着腰站起来,推开一扇车门。伸头向外张望。“咻”的一阵寒风袭来,冷得他脖子一缩,牙关发颤。仿佛掉进冰窟窿一般,冻得浑身哆嗦。

    “哐当!”顿时,诸葛亮后退半步,瞬间关上车门。致使车门砰然作响。

    “有一匹战马失足摔倒了。多亏亲兵及时发现,抬着车辕,否则舆驾就会侧翻。主公稍待,微臣这便下去推车。”简要解释了马车突然停下来的原因,诸葛亮一边说话一边穿上大氅,再次推开车门,便要俯身下车。

    “且慢!”李利一把拉住诸葛亮,伸手取来卧榻上的貂裘大氅披在身上。招手示意诸葛亮回身坐好,笑着道:“贤弟乃文士。身体本就不如我强壮,加之近日来还要张罗一行人的食宿琐事,甚是劳累。是以这推车的力气活还是让我来吧,贤弟尽管在此安坐,其他事情便交给为兄了。”说话间,李利已弯腰出门,跳下马车。

    “这万万使不得!”眼见李利下车,诸葛亮岂能坐得住,一边起身下车,一边急声道:“主公乃万金之躯,岂能为微臣推车!此举不妥,万万使不得!”

    然而,他刚一起身便被李利伸手挡在车门口,“贤弟不必多言,按我说的做就行。既然我是主公,那就听我的,坐稳了,切莫再撞到车厢。呵呵呵!”笑声中,李利关上车门,旋即搓搓手,与亲兵一起推着舆驾徐徐前行。

    这时,刚刚摔倒的战马已被亲兵牵走,并重新套上一匹战马。随即,四名亲兵护持在战马左右,牵着战马缓缓而行。这样以来,李利便无须推车了,可他却没有上车,而是跟在马车旁边徒步前行。

    道路确实是十分难行,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是以李利走得很慢,加之边走边看,东瞅瞅西望望,渐渐落在马车后面。

    “咦,夫君?”透过马车的小窗,何莹无意中瞥见李利竟在自己的车驾旁边,惊愕之余,她连忙推开车门,柔声道:“夫君这是外面太冷,夫君快上车!”

    “免了,路面太滑,战马根本使不上力,多一个人便多一份重量。快关门,省得冻着,夫君我身强体壮,这点风雪还扛得住!”说完话后,李利不由分说,伸手关上车门,通过小窗摆手示意何莹不必担心。

    的确,李利久经沙场,体魄强健,置身于风雪当中非但让他感觉不到寒冷,反而感觉身上愈发有劲儿,头脑格外清醒,吸入口鼻的气息异常清新。

    ?临近傍晚,风雪愈发凶猛,已然遮住了视线,将李利一行人只能看到前方五十步之内的事物,再远便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幸运的是,就在夜幕迅速降临之际,前方探路的扈从回马来报,前方五百步就有一家驿站,扈从已经包下整个驿站,并吩咐店家提前做准备。

    这对整支商队而言无疑是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顿时间,原本冻得鼻尖发红、嘴唇发紫的扈从们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即使摔倒了也毫不在意,只顾着往前跑,恨不得一步跨进驿站,尽快摆脱这该死的暴风雪。

    而李利此时已然落在队伍后面,却依旧坚持徒步前行,执意不肯坐回温暖舒适的马车里。正因如此,亲卫统领李挚带着二十余名扈从(金猊卫亲兵)围在他的身旁,替他遮风挡雪,以免打断他的思路。

    诚然,李利之所以坚持步行,其实就是走着走着便不由自主地思考着天下格局和益州眼下的形势。

    方今天下,李利已经占据七个州郡,大汉十三州已有大半落在他的手里。依此情形看来,他似乎已经稳操胜券,实力空前强大,俨然一枝独秀,领袖群雄。然则,这不过是表面形势而已,实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在邺城惨败之前,李利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灭掉袁绍之后天下间将再无敌手,一统天下之日指日可待,问鼎江山已是近在咫尺。但是,冀州大败让他险些饮恨邺城,命丧黄泉,即使是侥幸逃出生天,他麾下的西凉军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实力骤降三成,近乎完全抵消了他攻占幽州、豫州、淮南和徐州等州郡的所有战果,甚至犹有过之。

    这场空前惨败让李利至今难以释怀,反复回忆着冀州之战的前后始末,反思自己的每一项决策,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便是,他在整个战役之中的每一个决策都不能说是失策或错误的,都是极其理智的决断,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完全陷入袁绍和曹操早已设计好的彀中,以致惨败如斯。

    这种结果不由得让他想起记忆里三国争霸中的几场大规模战事,几乎全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大战,与他所经历的冀州之战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其一,官渡之战,这是曹操与袁绍之间决定中原归属的关键性战役。袁绍以五倍于曹操的绝对优势兵力如泰山压顶一般进攻曹操,而曹操却在战局陷入僵持之时一把大火烧了乌巢,从而奠定了胜利基础,继而攻取整个中原,为日后曹魏天下夯实基础,扎下根基。

    其二,赤壁之战,这是曹操痛失一统天下的颠覆性战役。以十倍于江东军的空前优势,以鲸吞之势企图吞噬江东,却不料最后关头折戟沉沙,功败垂成,半生辛劳毁于一旦。如无赤壁之战,焉有随后的三国争霸,东汉乱世岂能长达百年?

    不妨试想一下,曹操征战南北,戎马半生,赢得大半个天下,却折在小小的赤壁之上。莫非他真的被胜利冲昏头脑,狂妄到昏聩无能的地步了吗?事实绝对不是这样的。他征战天下数十载,岂能在最后关头狂妄自大,忘乎所以?然而,他终究是败了,而且空前大败,败得一塌糊涂,由此失去了一生之中一统天下的最佳时机,随后再也没有机会统一天下了。

    其三,夷陵之战,这是决定蜀汉命运的一战。其实质与曹操的赤壁之战并无二致,几乎是如出一辙,最终都毁在一个“火”字上。也正是因为夷陵一场大败,折损了蜀汉最精锐的军队,耗费了无数钱粮军械,才使得随后的十余次北伐全是虎头蛇尾,屡屡无功而返,最终被曹魏一次偷袭成功便彻底覆灭。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由于李利的出现,一切都已改变,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因为他同样遭遇了一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惨败。而这便是给他敲响了警钟,让他深切体会到“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绝对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在胜利摆在面前之前,一切都是虚幻的,即便是煮熟的鸭子也有可能飞走,即使是放在嘴边的肥肉也有可能不翼而飞,这一切只因为世事无绝对。

    唏聿聿!

    “嘭!”一阵战马惊鸣长嘶声打断了李利的思绪,将他瞬间带回冰天雪地之中,旋即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求救声:“救命、救命、救命啊!”伴随一声砰然巨响,求救声戛然而止,而最后那声“啊”的一声惨叫却清楚无误地传进李利耳朵里,也让他迅速确定了求救声传来的方向。

    “尔等围着我作甚?快去救人哪!”循声扭头向身后张望的一瞬间,李利随手接过李挚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招呼身边的亲兵跟随自己前去救人。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7章 风雪俏娇娘(续)

    伴随“嘭”的一声哐当巨响,求救声戛然而止。

    而最后那声“啊”的一声惨叫却清楚无误地传进李利耳朵里,也让他迅速确定了求救声传来的方向。

    “尔等围着我作甚?快去救人哪!”

    循声扭头向身后张望的一瞬间,李利随手接过李挚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招呼围在身边的亲兵跟随自己前去救人。

    “驾!”一声怒喝之下,但见李利跃马疾奔,眨眼间便奔行五十步远,身影迅速消失在李挚等人的视线当中。

    这一幕看得李挚大惊失色,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惊声疾呼:“主公慢行,冰雪路滑,当心、、、啊!”刚说完“当心”二字,李挚座下战马便躯体侧歪,继而砰然摔倒,以致李挚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座骑拖着硬生生地滑倒在地。旋即,在巨大惯性的带动下,他蜷缩身体擦着已经结冰的地面摔飞出去,直至撞到路边的岩壁方才停下来。

    就在他的座骑失足滑倒的同时,紧随他身后的十余名扈从或马失前蹄滑倒或被绊倒,相继摔倒在地,摔得是人仰马翻,跌跌撞撞乱作一团。

    “坏事了!”眼见自己身后的亲兵竟然都倒下了,李挚失声惊呼,顿时挣扎起身,疾步飞奔。却不料还没跑两步便再次摔倒,而这一次他却是早有防备,手腕上的锁链瞬间飞出,圈住路边的树干。继而用力一拽,堪堪稳住身形。旋即,他如法炮制。借助路边的树木踉跄前行,速度很慢,却不会再次摔倒。

    而他之所以惊呼“坏事了”,是因为李利骑乘的骅骝马虽然神骏,速度很快,可是速度越快越危险,一旦滑倒。其结果必然比他摔得还要重。果真如此的话,李利就有可能摔伤,而李利受伤对于李挚来说就是严重失职。这可不就是“坏事了”?

    实际上。这段路之所以如此湿滑,是因为商队刚从这里碾压过去,而那依稀传来的求救声正是来自商队身后。

    “哒哒”的马蹄声中,李利驾驭骅骝马迅疾如电。穿过遮挡视线的风雪。视野迅速延伸。旋即,霍然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五十步的栈道北边,一辆马车倒翻在路边的沟渠里,拉车的马匹撞在路边的树干上,倒在覆盖着积雪的草丛中悲鸣低嘶,前蹄摔断,口鼻全是血沫,眼看是活不成了。

    “吁!”临近侧翻的马车之时。李利猛然提缰勒马,孰料骅骝马前蹄打滑。身形不稳,载着李利硬是滑行二十余步远方才停下来。而这得益于骅骝马异常神骏之功,有着惊人的平衡掌控能力和对风、对速度的精准把握,否则前蹄打滑的情况下,它就极有可能载着李利一同滑倒,亦是人仰马翻,而且摔倒的后果必将愈发严重。因为它奔行速度越快,摔倒后的惯性便越大,由此对人和马的伤害也越大。

    骅骝马停稳的一瞬间,李利飞身下马,沿着路边的雪丛快速向倒翻在沟渠里的马车赶去。行进途中,他注意到在自己身后的栈道上还有十几名身着仆从装束的扈从,这些人打着火把,奈何寒风之中火把刚一点燃便被吹灭了。

    然而正是这时有时无的火把,让李利知道他们的存在,看样子这些人也是奔着这辆马车而来。只可惜他们距离马车太远,中间至少相隔两百步,并且他们的行走速度实在是太慢,七倒八歪的相互搀扶前行,速度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莫要小看这两百多步的距离,换做平时,这点距离自然算不了什么,一口气就能冲过来。但现在,风雪交加,道路上的积雪尚未堆积起来,使得路面泥泞不堪,而那些没有被践踏的地方则是冻结成冰,以致栈道上又湿又滑。再加上,天色已晚,光线暗淡,除了白色的雪花之外,其他事物尽皆被覆盖在白雪之下,无形地让栈道充满未知变故,一脚深一脚浅,软一脚、硬一脚,稍不留神就会摔个四脚朝天,愈发难行,举步维艰。

    因此,眼下这两百步距离至少相当于平时的两里路,甚至犹有过之,以至于视线中隐约可见,可脚步却偏偏跟不上。此刻栈道上的扈从们便是如此,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翻在路边的水沟里,却无能为力,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赶,一点点缩短距离。

    “嘭”一声脆响之下,李利纵身跳进路边的沟渠,落脚时碰到一层薄冰,而后落在淹没膝盖的水沟里。两腿浸水的一刹那,一阵寒冷彻骨的冷意袭入脑海,致使李利不禁打个寒颤,但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但见他沿着水沟走向侧翻在沟渠中的马车,直到走到跟前,才发现马车如同水盆一样扣在水沟里,车辙朝上,车厢朝下,整个车厢被夹在栈道与岩壁中间,车篷被毁,以致大半个车厢全都浸没在不知黑白的水沟里。

    见此情形,李利想都不用想,便知刚才的求救声就是车里的人惊慌失措之中喊出来的。当整个车厢扣在水沟里之后,车里的人亦是一头栽进水沟里,大头朝下,自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即李利毫不迟疑的用力一推,将马车硬生生地掀起来,露出车门,继而一脚踹开半遮半掩的车门,沉肩扛住车厢,单手伸进车内一通乱抓,试图找到车里的人。奈何这辆马车颇为宽大,不像普通马车那样空间狭小,单从车厢重量和面积来看,应该是官宦人家的马车,里面设有单人卧榻,与李利和他的妻妾们乘坐的马车如出一辙,都是相当豪华且舒适的高端座驾。

    正是因为马车造价不菲,十分奢华,使得马车极其沉重,以至于李利仅凭一己之力只能勉力将其撑起一半,却无法将其彻底掀翻过来。

    伸手进去摸索好一会儿,除了摸到一些软枕、锦衣、裘被和案几之外,一无所获。不得已,李利只得放下车厢,让其重新浸没在水里,再猛踹两脚,将车门彻底踹开,继而弯腰弓身从踹开的车门洞口钻进车厢。

    好不容易钻进车厢,李利蜷缩着身体,伸出双手从车门口开始一点点摸索,一步步向前移动。此时,车厢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唯一能够确认的物体便是浸没至大腿的冰冷刺骨的水,除此之外再无熟悉的物体。

    忽然,他胡乱摸索的左手摸到一处柔软的所在。霎时,他下意识地骤然缩手,全身不由自主的一激灵,汗毛直立,显然是受了惊吓。然则,就在李利收手的一瞬间,立刻意识到刚刚摸到的应该是个人,亦是他钻进车厢的目的所在。不仅如此,他感觉那人此时应该还活着,因为他感觉到那处柔软上的体温,有体温就意味着人还没死。

    深吸一口气,李利一边伸手再次摸过去,一边蜷缩着身躯向前挪动。右手再次摸到刚刚触及的柔软所在,这一刻李利清楚地感知手里摸到的确实是个人,而且他还没死,身体还是热的。顿时间,李利双手齐上,不再是试探性的摸索,而是捏了捏先后两次触碰到的柔软之处。

    “呃!”当右手抓实的一刹那,李利惊诧莫名,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瞬间知道这个一手难以掌握的柔软所在是为何物。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是,在这黑漆漆的倒扣在水沟里的车厢中,他无意中伸出的双手竟然极其诡异的同时抓住目标。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第一时间确认被困在车厢里的人的身份,呃、准确地说,应该是性别。

    触手柔软,雄浑硕大,一手难以掌握,令李利心头生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身有感触。

    仅是一瞬间的愣神,旋即李利摒弃杂念,快步移动到她身边,伸手探查她身边的情况。(其实就是把人家从头摸到脚,确实是摸得很清楚。)

    此时的李利心中没有半分杂念,尽管这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身材极好,好到让他这样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都暗自咋舌,不禁为之惊叹;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而不是趁人之危,借机揩油、占便宜。因为他不屑于此,更不至于如此猥琐下作。更何况,此处漆黑一片,身材好的女人未必就是美女,亦有可能是恐龙。

    黑暗之中,经过一番摸索之后,李利终于弄清楚了车厢里的状况。

    正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这是一辆官宦人家的马车,内部装饰十分豪华,近乎于奢侈,整个车厢内部全都包裹着内外三层貂绒,使得车里的人即使碰到车厢,也不会受伤。车内一共坐着两个人,且都是女人,其一就是李利最初摸到的女子,她还活着,而且身上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暂时陷入昏迷当中;而另一女子却已经死了,整个人都浸在水里,想必是马车侧翻时她是头朝下撞在车篷隔板上,伤及脖子,既而栽进水里,溺水而亡。

    “哗啦啦“的落水声中,李利抱着昏迷中的女子钻出车厢,既而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沟渠,来到骅骝马身边。

    随即,李利脱下貂裘大氅将裹住女子的娇躯,遂将她放在马背上,牵马前行,朝着前方的驿站而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8章 不解之缘

    这场并不多见的暴风雪,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午后方才停歇。

    武阳驿站并非私人开办的客栈,而是官办馆驿,隶属武阳县管辖。

    虽是官办的驿站,却不是所有隶属益州牧刘璋治下的官吏及其亲属家眷都能在此免费食宿,这里有着极其详尽的等级制度。

    所谓的等级制度便是官秩的高低;说白了,就是官员亦有三六九等。

    官秩,即官职和俸禄,而官职之中亦包括爵位。

    武阳驿站的大堂里有一份雕刻在墙壁上的明细,上面明确写着:“凡秩比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入住馆驿,需缴纳一半的食宿费用;六百石及以下的官员需缴纳全部费用,余下优先接待官员亲属或士族。”

    这份细则端是简单明了,通俗易懂。但凡识字者一看就明白,俸禄在两千石及以上的益州大员若是途经此地,驿馆热情招待,食宿全免;而后便是俸禄在一千石上下的官员,其官职都在武阳县令之上,理应予以优待,食宿费用减半;而六百石及以下的官员则与武阳县令的官秩不相上下,便没有必要给予优惠了,但是仍然要予以照顾,享受优先入住的待遇,多少都要顾及一下同僚的颜面。

    做官者必须先学会做人,而做人则讲究: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在这一点上,今人与古人并无二致,甚至于。古人的处世之道更胜今人。

    像武阳驿站这种近乎于明码标价的经营方式,在当下算是颇为新颖的管理模式,确有独到之处。这种经营方式在中原州郡并不多见。但是在李利治下各州郡,尤其是甄氏和邹静负责管理的大将军内府名下产业之中,同样推行明码标价的经营模式,且早在西凉实行修养生息之时便已流传开来。

    然则,李利名下产业以及他治下的馆驿全部实行全额收费制,没有这种一目了然的等级制度,更不会给予官员任何优惠。因为他名下的所有产业没有其它隶属关系。亦公亦私,既可以看作是他的私人产业,也可以将其视为公有财产。每年为府库提供接近四成的钱粮收入,可以供应三十万大军的钱粮辎重。是以大将军内府名下产业是个极其庞大的产业链,涉及各行各业,并独立承担新型武器的研制和大规模制造。

    这种特殊产业链的存在是极其畸形的。但是在封建帝王**的时代却是普遍存在的惯例。历代帝王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庞大产业。其盈利所得的钱粮全部用于皇宫内院和皇族子弟的奢靡享受或挥霍,而像李利这样将名下产业转变为类似于后世国有资产的方式尚属首例。

    换言之,历代帝王都将整个天下看作是私有财产,予取予夺,恣意妄为。但李利并不认为仅凭帝王统治就能控制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因此他采用了后世的一些经验,将某些资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采取权限管理模式。从而加强对整个局势的掌控力度。

    但是这些潜在的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真正知道李利意图的人寥寥无几。仅限于替他掌管内府产业的妻妾和心腹亲信。

    与李利治下州郡相比,被誉为“天府之国”的益州,在天下大乱之后一直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益州辖下所有通关要道一律封锁,即使是益州本土商队进出关隘亦要仔细盘查,还必须持有州牧府或各郡郡守签发的通关路引,否则一律不予放行。不仅如此,就连许多逃难的流民前来益州都必须禀报州牧府,得到准许后方能进入各郡县。

    所有进出益州的关隘都屯集着重兵,严防死守,这些驻守关隘的将士大多是经历过益州两次内乱的军士,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作战能力,均是可圈可点,堪称益州最精锐的军队。

    相比各处关隘,益州境内各郡县的守备却十分松懈,说是形同虚设亦不为过。甚至于,许多常年驻守城池的守军将士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半数以上的将士属于没有见过血的“新兵蛋子”。

    因此,最近十年间,益州长期处于外紧内松的防御状态。而置身于益州境内的平民百姓近乎处于与世隔绝之中,对中原各州的变化和天下局势知之甚少,甚至是一无所知。

    迄今为止,益州百姓对外界的了解还仅限于董卓受戮、武威李利强势崛起和司隶大战等陈年旧事上面,此外他们对发生在三年前的汉中之战亦有所耳闻,却是一鳞半爪,根本不可能知道详情。

    由此,从某种意义上说,益州百姓是幸运的,天然的地形条件给予他们提供了可以在乱世当中安享太平的平静生活。

    但这种平静生活却是相对而言的。事实上,益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太平日子。确切地说,益州境内七成左右的百姓生活相对安稳,而另外三成百姓则生活在无休无止的南蛮袭扰之中,根本安稳的日子可过。

    但是瑕不掩瑜,总体来看,相对于中原各州百姓而言,益州百姓的生活还是极其令人羡慕的。或许,“天府之国”的美誉有一半便是来源于此。

    然则,这种相对平静的生活注定不能长久,益州亦非一方净土。

    时下,天下局势愈发明朗,诸侯割据的时代正在逐渐消亡,而存留下来的诸侯势必面临新一轮的抉择,谁也无法置身事外;这其中就包括益州牧刘璋。

    与此同时,益州并非表面上呈现的这般平静祥和,实际上这份平静之下隐藏着无数暗流,并伴随着天下局势的急剧变化,变得愈发暗流汹涌。

    风雪过后,阳光普照大地,让置身于冰雪之中的人们在经受寒冷侵袭之际,倍加珍惜阳光下的融融暖意。

    武阳馆驿内,李利名下的商队已经在此逗留了四天,看情形,应该还要停留两天才能起行。

    馆驿东院,这是李利夫妇居住的院落,亦是馆驿中仅有的两院上房之一。

    整个馆驿只有两院上房,分别是东院和西院,每个院落里有四间正房和六间厢房。除了仅有的两处上房之外,余下房间全是大通铺,住宿条件十分简陋。好在馆驿的食物相当不错,食材丰富,荤素搭配,并且十分美味,其中不乏珍馐佳肴,而这也是馆驿的一大特色,多少能够弥补一些住宿方面的不足。

    四天前的晚上,李利一行人连夜入住馆驿,便派遣扈从提前包下正个馆驿。奈何在他们到来之前,西边院落已经有人住进去了,据说其人还是官府中人,并且官秩还在六百石以上。不仅如此,武阳驿站还有一条规定,那就是东院上房是专门为官秩在两千石以上的益州大员准备的,其他人即便有钱也不能入住。

    无可奈何之下,提前赶到驿馆的诸葛亮再次出示了之前通关时所用的益州中郎将吴懿的名刺。不承想,吴懿的名刺还挺管用,馆驿掌柜见到名刺后当即态度大变,不仅食宿全免,还大献殷勤,亲自将诸葛亮带到东院上房,并声称设宴款待,为诸葛亮接风洗尘。

    直到入住馆驿的第二天,被李利救回来的俏娇娘清醒过来,看到她对馆驿掌柜颐指气使之后,诸葛亮方才恍然大悟,原来现任武阳县令是吴懿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还是他的远方侄子。也就是说,这家馆驿名义上隶属武阳县,实际上是吴家的产业,而李利所救的美娘子便是馆驿的东家,亦是吴家所有产业的掌舵人。

    至此,这位美娘子的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她就是吴懿的亲妹妹吴苋,亦是原益州牧刘焉次子刘瑁的遗孀,现任益州牧刘璋的嫂子。

    当李利得知吴苋的身份后不禁哑然失笑,暗叹世间之事当真是无奇不有。此番他带着妻妾乔装进入益州,商队所用的名号吴懿名下的吴家商队,持有吴懿的名刺,而进入蜀道时所用的通关路引则是益州长史赵韪签发的。这两样东西都是三年前汉中之战的战利品,名刺是从吴懿身上搜出来的,而所谓的赵韪签发的通关路引则是伪造的,是李儒模仿赵韪的笔迹手书的一份通关路引。

    说到底,这些都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唯一能算得上的真东西的物品,便是吴懿的名刺。却不料,此次无意中救了一位美女却是吴懿的亲妹妹,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冒牌货遇到正品了。

    所幸,此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住进了吴家名下的馆驿,名刺却是真的。否则,他们一行人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倘若馆驿掌柜再是颇有心机之人,那么他们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了。

    值得提的是,吴苋清醒之后身体无碍,在得知李利一行人持有自家兄长的名刺之后,却一笑置之,置若罔闻。此后,她依旧对李利感激不已,对任红昌、何莹、马云萝和小乔四人尤为热情,天天和她们腻在一起,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与之相对的是,当任红昌、何莹四女见到美貌如花、身材尤为火爆的吴苋之后,李利便遭罪了。那充满质疑的似笑非笑的笑容,让李利感觉自己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不偷都像贼。

    再加上,吴苋又是个寡居多年且美艳不可方物的俏寡妇,使得任红昌四女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有着某种特殊嗜好。不然的话,为何他屡屡和俏寡妇结下不解之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19章 无尘宫

    氤氲缭绕,弥漫中天,旭日犹在浓雾外。

    武阳驿馆,东院正堂上。

    任红昌、何莹四女已经收拾好行装,带着贴身侍女离开东院,乘车先行一步。

    待众女走后,李利独自坐在堂中慢条斯理的悠闲品茶,没有一丝即将远行之人应有的匆忙神态。

    但见他脸色平静,神色从容,举止不温不火,令人实在无法将他和羁旅异地的处境联系在一起,仿佛他就是这方土地的主宰似的。可实际上他却是置身于其他诸侯的地盘上,而且坐镇此地的诸侯一直提防着他,俨然将他视作最危险、最不能忽视的敌人。

    伴随“嗵嗵”的脚步声响起,诸葛亮迈进门槛,快步走到李利面前,恭声道:“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起行了。”

    嘴上说着起行,诸葛亮却在李利身旁坐下,而李利则是顺手给他倒上一盅热茶,摆手示意他坐下饮茶,不必着急赶路。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我二人便安心饮茶。接下来这段路程可不太好走,西南地界治安不好,时刻不能松懈。届时,再想安安稳稳地喝口热茶,亦无异于奢望。”说完话后,李利端起茶盅示意诸葛亮同饮。

    诸葛亮的心境与李利颇为相近,崇尚“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并手摇羽扇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是以他此刻和李利一样并不急躁,坐下之后不紧不慢的吹着热气。细细品茶,还不时看看正堂里的摆设,眼角浮现一抹似有所悟之色。

    “噢。对了,愚弟险些忘了正事。”一杯茶喝完,诸葛亮突然想起什么,顿时放下茶盅,愕然说道:“有一事还须禀明主公,吴氏与我等同行,她和何莹夫人同坐一辆马车。刚刚已经走了。”

    “呃!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利闻声色变,惊愕之余一口茶水当即喷洒出去,在胸前平整的锦袍上落下一大片水渍。

    “她与我等同路?这从何说起啊。难道她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李利颇感诧异地道。

    诸葛亮见状后,神情错愕,惊讶道:“莫非主公不同意,这是为何呀?吴氏与我等同行岂不更好!”

    李利闻声诧然。疑声道:“好么。何以见得?”

    诸葛亮不假思索地道:“此番我等住进武阳驿站,若是没有遇到吴氏便罢,遇到她,就暴露了我等的行踪。尽管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等的真实身份,但仅是吴懿的名刺,就让她知道我等绝非吴家的商队,行迹十分可疑。此外,她虽是一介女流。却出身将门,经过最近几日的朝夕相处。她焉能看不出主公身边的扈从皆是久经沙场的百战精兵?”

    说到这里,诸葛亮语气一顿,神情肃然的接着道:“再加上,我等佯作商队所用的马匹全是出自西凉的上等战马,马车上的物品亦是贵重之物。这些细节若是落在一般人眼里,其人自然无法揣测我等的身份,甚至根本不会留心,但是微臣笃定吴氏一定识得西凉战马,更清楚地知道马车上的物品价值几何。如果她将这些联系到一起,不难猜出我等的身份和来历。

    尤其是几位主公夫人姿容绝伦,堪称倾城之貌,且举止雍容,谈吐不凡,所用之物亦是不俗,绝非普通官宦之家所能拥有之物。何况,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不难看出吴氏不仅年轻貌美,而且极其聪慧。这样一来,主公的身份呼之欲出,绝对瞒不过吴氏。”

    李利微微颔首,道:“确是如此。吴氏美貌且聪慧,最为难得的是,她还是个沉得住气,极其稳重的女人。是以她完全能够猜到我等的身份来历,想必住进馆驿的第二天,她就对我的身份起疑了,随后只须稍加留意便知我是何人。如今她主动与我等同行,确是明智之举,否则”

    诸葛亮欣然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微笑道:“确如主公所言,吴氏的确是聪慧过人,在得知我等的身份之后选择与我们同行,无疑是极其明智的决定。否则,为了确保主公和几位嫂夫人的安全,她要么跟随我等同去香山,要么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微臣颇感意外,吴氏竟然知道香山上的无尘宫,而且与梦馨仙子似乎还是旧识。此外,她还说此番从成都前来此地便是为了前往香山看望梦馨仙子,并且整个冬天都会留在无尘宫,直到开春之后才会返回成都。不仅今年如此,往年冬天亦是这样,此番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为此,她带了整整十车物品,似乎并不是虚言,看样子她是真打算常住无尘宫,至少要住三个月以上。”

    李利闻言错愕:“哦?果真如此的话,我等倒是可以放心了。”

    话音未落,李利起身说道:“走吧,我等还是尽快赶到无尘宫为好,否则耽误的越久,便越容易暴露行踪。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确是不宜节外生枝。”

    诸葛亮闻言起身,亦不赘言,当即跟在李利身后,离开武阳驿。

    寒冬时节,阴风怒号,河流凝结,丛林萧瑟。

    截至此时,李利一行离开武阳驿站已有十天,进入山林亦有整整三日。

    这三天里,一行三百余人风餐露宿,整日在丛林中行走,日行四十余里,直至第三天傍晚,终于接近目的地。

    “子诚啊,快到了吧?”山涧岸边的山坳里,李利坐在溪边的篝火旁,一边留意着插在铁叉上烘烤的兔肉,一边低声对李挚问道。

    李挚闻声道:“快了,此地距离无尘宫还有三十里山路,想来明天下午便能赶到。”说话间,他手里也没闲着,转动着架在木桩上的麋鹿,惟恐三刃叉上的鹿肉烤糊了。

    李利轻轻点头,抬头看着眼前这片丛林,山势虽然不高,却层峦叠嶂、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看此情形,他不禁想到置身于丛林深处的隐居生活,并非一般人想象的那样美好,山高路远、交通不便,一应生活必需用品都需要下山采办,这一来一去甚是不易。

    不言而喻,梦馨创立的无尘宫就在这片丛林之中,具体位置便在李利等人此刻所在的西南山林三十里处。之所以选择如此僻静之处修建道场,是因为道家崇尚天人合一,清静无为,远离尘世纷争与喧嚣,回归自然。是以所有道门中人修炼的道场都选在深山大川之中,修身养性,生活极其平静而清贫,自给自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数时间都在潜心修炼,磨练心境。

    至于这般苦修能否成仙,却是无从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便是,这些隐居山林的修士普遍比较长寿,除了意外伤亡之外,寿命确实要比尘世中人长一些,偶尔还有长命百岁之人。或许在后世之人看来,长命百岁不足为奇,但在时下却是极其罕见。当下大多数人的寿命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其中三十六岁前夭亡之人不在少数,能够活到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就算是长寿了,超过七十岁的老人在整个社会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因此才有“七十古稀”之说。

    夜幕缓缓落下,溪边的临时营帐已经扎好,而李利等人也已吃过晚饭,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金猊卫扈从们才开始吃饭,食物还算丰盛,每人都能分到一点肉食,正餐便是野菜疙瘩汤。(就是面粉与野菜拌在一起煮熟的糊糊,西凉人将其称作“疙瘩汤”,在当下这已经是很不错的食物了。许多达官贵人晚上也吃这个,只不过在面汤里加一些肉末,添些油水而已。)

    山林中宿营,条件有限,营帐相对简陋,是以李利和四个妻妾都住在一个营帐里,而她们的贴身侍女则同住在另一个营帐。但是,由于吴苋突然加入进来,使得李利夫妇不得不分开,在他的营帐旁再加一个营帐。为此,任红昌、何莹四女暗中达成一致,每天晚上轮流给吴苋作伴,余下三姐妹则与李利同处一室。

    或许正是因为俏寡妇吴苋住在旁边,致使任红昌、小乔四女异常兴奋,每天夜里都大喊大叫,直至筋疲力尽之后方才沉沉睡去。几天下来,她们四人倒是个个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可吴苋却是一脸憔悴,还带着两个极其显眼的黑眼圈。显然,她这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被“邻居家”旦旦而伐的声响吵得辗转悱恻,难以成眠,以至于整个人精神萎靡,憔悴不已。

    又是一夜笙歌,吴苋再次被隔壁营帐里缠绵悱恻的声音吵得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半个时辰的梳洗用餐过后,一行人再度出发,前往三十里外的位于香山上的无尘宫。

    前行途中,吴苋终于忍不住对小乔、任红昌四女埋怨道:“天天夜里都这样,一点不知道收敛,四位姐姐确是害苦了小妹!”

    “嘻嘻嘻!”任红昌、小乔四女闻言后相顾一眼,既而纷纷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吴苋,直到吴苋俏脸绯红之时,她们不禁嫣然而笑,心照不宣。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20章 女修凶猛

    山本无名,却因一群姿容俱佳的女修居住在山顶上,故名“香山”。

    前往香山途中,李利首次将吴苋叫到身边,向她询问山上的情况。之所以是询问,是因为李利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无形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势,让吴苋倍感压抑,心神失守,一五一十地回答李利提出的问题。

    如此以来,原本心平气和的谈话就变了味道,演变成一问一答。

    但不管如何,通过吴苋的讲述,李利对即将到达的香山无尘宫也算是多少了解一些。

    据吴苋所说,香山无尘宫在此开宗立派已有十多年,也就是说刘焉尚未入蜀之前,它便已经存在,并且早已在益州扎根立足,开辟山门,广收门徒。

    这里所说的广收门徒却是相对而言的,无尘宫只收女弟子,而且是根底清白,没有家室的未婚少女。此外,无尘宫收徒有着严格近乎于苛刻的条件,即资质上佳、品行纯良和容貌端庄的女子,因此无尘宫门下弟子入门时的年龄都不大,通常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值得提的是,无尘宫门下弟子不问出身,不论富贵贫贱,只有符合收徒条件,经掌教宫主同意后便可入门。

    具体到无尘宫内部,还有更加严格的规定,大体分为两种:外门弟子和入室弟子。

    与此同时,吴苋还提到她结识梦馨的经过。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无尘宫钱粮紧缺。门下两百余名弟子生计困顿,迫于无奈之下梦馨只得下山前往汉中,试图从汉中张鲁那里筹集一些钱粮。以解燃眉之急。途经成都时,梦馨遇到了正欲寻短见的吴苋。

    当时正是吴苋新婚丧夫之时,成婚当夜刘瑁便突发恶疾,随后一病不起,一个月后便一命呜呼。刘瑁一死,吴苋便她被人诟病,称她是“桃花煞星、丧门星”。认为刘瑁就是被她克死的。再加上,刘瑁死后,当时的益州刘焉亦对她心怀怨恨。同样认为是她害死了刘瑁,以至于吴苋的哥哥吴懿也受其影响,在刘焉面前遭受冷遇,饱受同僚排挤。为此。吴苋心灰意冷。于是便有了轻生之念,不料却被梦馨碰到,遂将她救下。

    等到梦馨从汉中返回成都之际,吴苋便跟随她一同前往香山,此后在无尘宫整整住了三个月。从那以后,吴苋每年都会给无尘宫捐赠一些钱粮和生活用品,并在无尘宫过冬,年年如此。直到现在。

    或许正是因为吴苋和梦馨相识多年,早已成为关系极好的闺蜜。使得李利渐渐放下了戒备,交谈中的神态变得随和起来。

    吴苋极其敏锐地察觉到李利的神情变化,浮现在心头的压抑感随之消失殆尽,神情越来越自然,胆子也越来越大。

    “梦馨姐有个两岁半的儿子,叫岳儿,也是我的义子,从他出生到一岁半都是我带的。当时无尘宫在益州郡滇池又建了一处道场,梦馨姐分身乏术,恰好我及时赶到,于是我便替她照顾孩子。小岳儿很讨人喜欢,我带了他几天之后就舍不得他了,此后我一直把他带到一岁多,教他说话,牵着他走路。”说起梦馨的儿子小岳儿的时候,吴苋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笑得很美,笑容纯真而灿烂,以致李利看得眼神一怔,怔怔失神。

    片刻失神之后,李利极其诚恳的道:“多谢你照顾岳儿,梦馨有你这样的姐妹,我为她感到高兴。”

    “哦?”吴苋闻声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却佯作惊讶地道:“莫非公子与梦馨姐姐相识,也认识小岳儿?”

    李利知道吴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但他并不介意。当即他正色道:“梦馨是我妻子,岳儿是我的儿子,我此番便是专程前来看望他们母子。而今,梦馨又为我生下一女,我本该早些赶来,奈何俗务缠身,一直拖到现在。这些年,我欠他们母子的实在是太多了,希望日后能够对他们母子予以补偿,否则我于心难安哪!”

    “原来是这样。”吴苋本想说“原来你就是那个狠心的男人”,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看着吴苋审视的眼神,李利微微颔首,道:“正如你心中所想,我就是西凉李利。这些年来,我确实是身不由己,有心将梦馨母子接到长安,可她执意留在益州独自抚养孩子。不过这种局面不久之后就会改变对了,我的身份暂时还需保密,以免引起无谓的争斗,徒增伤亡。”

    尽管已经猜到李利的身份,但此刻真正见他亲口承认,吴苋仍是娇容色变,惊诧不已。

    “我、、、妾身知道,决计不会对旁人透漏半个字,请公子、、、呃、请大将军放心!”惊愕之中,吴苋连连点头说道。

    李利颔首一笑:“如此甚好。我与令兄亦是旧识,功成之日必定亏待令兄。你是岳儿的义母,照顾岳儿便于我有恩,自然不是外人,此后叫我‘文昌’即可,无须忌讳。”

    吴苋闻言俏脸绯红,脑海里充斥着那句“不是外人”,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悸动不已。

    就在这时,李挚策马上前,恭声道:“主公,我们到了,前面山顶上的殿宇便是无尘宫。”

    站在山腰仰望山顶上的无尘宫。但见伫立在山门两侧的两个大戟状的圆形石柱,恍若擎天之柱直耸入云,气势恢宏,霸气凌然。山门之后便是阶梯状分布的三幢院落,每幢院落皆是四面合围的四合院,院内全是两层阁楼式建筑,依稀可见雕刻着山水图案的壁画,青砖红瓦,给人以庄严大气之感。四合院的正中有一条走廊,与后面的院落相通,以青色石阶相连。中院与前院的建筑布局完全一致,仍是两层阁楼式的四合院,但地势颇高,与前院的地势落差悬殊,直线差距至少二十米。

    后院位于山顶之上,建筑布局与前面两幢院落截然不同,不再是四合院,而是三进院落。后院有着高达两丈的围墙,院墙内是前、中、后三排房屋,每排房屋的中间和两边各有一条走廊,此外最后一排房屋后面还有十余间平房,那是杂役们居住的房屋,以及后厨之所在。

    站在山腰上无法看清位于山顶的院落内部布局,却能看到那庭院里的一棵棵参天大树。此时树叶凋落,将院内的阁楼式建筑显现出来,若是夏秋时节,想必整个庭院都在树荫的笼罩之下,甚是清爽。而那高高的围墙却能遮挡寒风,以致冬春时节庭院中也不会太冷,可谓设计精巧,布局缜密,完全是参照四季变化建造而成的宜居院落。

    而这恰恰符合梦馨心思缜密的个性,亦是她独立自主的风格体现。

    换言之,梦馨个性鲜明,骨子里有着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的坚韧秉性,不甘人后,更不会躲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实乃当下屈指可数的“女强人”。像这种坚韧好强的女人,向往的是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男人,更不会依赖男人生存,甚至于根本没有哪个男人能够走进她的视线。

    然而她却遇到了李利,一个比她还要强势数倍的当世强者,于是她沦陷了。但是她只有在李利面前才会流露出女性温柔的一面,除此之外,她依旧是无尘宫主,掌控着五处道场和数以十万计的信徒,俨然是无冕之王,一尊屹立不倒的神祗。

    “汝等乃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教总坛?”

    仰望着屹立在山顶上的院落,李利一行人缓缓走到山门石柱前,正当他们翻身下马、牵着战马进入正门时,乍然传来一声轻叱,随即上百名手持利剑的女修士突然出现,迅速将李利一行三百余人围在中间。

    这时,李利注意到这些女修士身着暗青色道袍,一个个身手矫健,身轻如燕,脚步移动尤为迅速,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将他身边的三百余扈从围困在正门前的校场上;而他麾下这些身经百战的金猊卫亲兵竟然来不及做出反应,甚至没有时间列队组成基本的防御阵型。

    顿时间,李利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之色,不禁微微颔首,对梦馨门下弟子甚为赞赏;单凭这快如闪电的速度就足以赢得他的肯定和赞赏。更何况,别看她们都很年轻,平均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且长相标致、身形消瘦,体格单薄,看似是一群柔弱女流之辈,但是从这些女修士的身手来看,她们武艺不俗,至少拥有堪比二流武将或以上的战斗力。

    眼见这些女修士来势汹汹,跟在李利身后的李挚当即大步上前,正欲表明身份、说明来意,却不料他刚迈步出列,便霍然看到一抹寒光迎面飞来。

    “铛!”霎时,李挚挥臂击落飞来的暗器,却见暗器落地之后霍然是一把不到两寸长的蝴蝶镖。旋即李挚连忙后退数步,挡在李利身前,冷眼盯着紧随暗器之后纵身挥剑刺过来的女修士。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21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铛!

    当寒光扑面而来的一瞬间,李挚振臂一挥,用手臂上的锁链将直奔面门袭来的暗器击落,却见暗器落地之后霍然是一把不到两寸长的蝴蝶镖。

    旋即李挚急忙后退数步,挡在李利身前,冷眼盯着紧随暗器之后纵身挥剑刺过来的女修士。

    只见她的装束与其他修士完全不同,身着火红色的扎甲,手腕上的护甲以及脚下的长靴全是火红火红的,就连飘逸的长发亦是丝丝火红,极其扎眼。

    不仅如此,此女身上的扎甲十分特别,不同于时下任何一种兽皮软甲,因为它既不是连体软甲,亦不是半身软甲,而是一块一块分散的护甲。简而言之就是,这些护甲仅仅护住身体要害部位和各处关节,余下部位均是暴露在外,无遮无掩,从而将女子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众人视线当中。

    这种装束在当下可谓是绝无仅有的,仅此一例,端是异于常人,令李挚等人惊诧莫名,萎脮咋舌(迟缓的轻咬舌头)。

    而众人之所以纷纷失态,是因为此女容貌极美,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极具立体感,美得无可挑剔,最关键的还是她那紧身护甲之下的身材端是火爆至极。

    但见她纵身飞刺之中,被兽皮软甲裹住的娇躯呈现出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背面,只见她双臂修长,双肩略显单薄,腰肢纤细且向下弯曲,而后便是蓬隆且滚圆的髋股曲线。然后是一双笔直而修长的美腿。正面,依稀可见两条对称的锁骨和锁骨窝,紧接着便是极度勾人眼球的呼之欲出的酥胸。而后凹陷平坦的腹部和一双极具诱惑力的性感长腿。

    纵身腾空中娇躯呈现出极度分明的凹凸曲线,起伏有致,极具视觉冲击力,尤其是对异性有着难以抵挡的致命诱惑。

    正因如此,强悍如李挚都在第一时间连忙后退。表面看起来,他选择后撤是为了保护李利,实际上这纯粹是幌子。真正原因是看到魔鬼火影的一刹那,素来勇猛无畏的李挚居然心虚怯战了。

    李挚尚且如此不堪,遑论其他金猊卫亲兵?

    所以。当身材完美近乎魔鬼的女修士纵身扑刺过来的一瞬间,包括李挚在内的数十名金猊卫亲兵纷纷后退撤步,齐刷刷地撤到李利身边,愣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更没有人前去抵挡魔鬼女修士的纵身刺杀。

    这一霎那。真正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的只有李利和诸葛亮两人。而余下的人纵然认识这位美艳异于常人的女修士,也被她凶悍的举动所震慑,一时间神情错愕,呆若木鸡,愣是说不出话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位大冬天穿着如此暴露的女修士即将刺杀李利的时候,异变突起,却见她骤然收手,凌空翻转落地。转而挥剑刺向勒马站在李利身旁的锦衣秀士诸葛孔亮。

    看到这一幕的李利,顿时若有所悟。当即厉声喝令:“史阿何在,与我拿下此女!”注意,李利的命令是“拿下”,而不是“擒杀或斩杀”,此举颇为耐人寻味。

    正在愣神之中的史阿被李利一声厉喝给惊醒了,当即想也不想,拔出佩剑便冲上前去,架住女修士刺向诸葛亮的长剑。

    “锵锵锵!”

    乍一交锋,游侠出身的史阿与女修士均是挥剑如电,铁剑碰击,砰然作响声中火星四溅,厮斗异常激烈。双方的身形速度都很快,女修士身轻如燕,闪转腾挪一气呵成;而史阿亦不逊色,疾走如飞,挥剑速度和身形步法皆是不落下风。

    而这种游侠厮斗的战斗方式不比战骑冲杀,力量虽是不可或缺,却并非最重要的攻击手段,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身法速度和临阵应变能力。

    不多时,史阿与女修士已经厮斗十几个回合,结果却是不分胜负,彼此都有不弱于对方的实力,即旗鼓相当。

    “好身手!”一声轻叱,但见女修士虚晃一剑,既而纵身后撤,待拉开距离之后甩手一挥,瞬间掷出三道寒光,直奔史阿的胸口和双臂而去。

    又是暗器!

    显然,久战无果之下女修士打算故技重施,就像李挚之前击落的暗器一样,这三道寒光便是三支蝴蝶镖。

    眼见暗器疾掠而至,史阿脸色一变,当即挥剑护住身体要害,不退反进,试图靠近女修士,让她无法使用暗器攻击。

    “铛铛”作响的抨击声中,史阿悉数击落三支蝴蝶镖,继而疾步上前,欺身而上。就在这时,眼角余光霍然瞥见一抹寒光飞向自己的左臂,顿时史阿大惊失色,本能地挪步避让,却为时已晚。只见寒光闪闪的蝴蝶镖咻然扎进他的左臂,致使他前进的步伐骤然一顿,既而左臂吃痛之下步伐不稳,慌乱后撤几步,败下阵来。

    眼睁睁看着史阿被暗器所伤,李挚不由得挺身而出,再也不顾忌女修士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以及她的美貌和魔鬼般的身材,倏然甩出左手锁链,直取女修士的右肩打去。

    女修士不知李挚的厉害,当即仗剑迎击,须臾间她虽然挥剑击中了锁链,却砍在锁链中段的链环上,卸掉一部分力道,但锁链末端仍旧击中她的右肩。一刹那,她右肩吃痛不住,手中的长剑随之脱手而出,而锁链上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地将她震退十余步,若不是她反应速度极快,左腿后撤一大步撑着石柱,便险些撞在圆柱上。

    “子诚住手!”看到女修士落败,李利立刻出声制止李挚,朗声道:“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并非殊死相搏。到此为止吧,都是一家人,切莫伤了和气!”这既是劝阻李挚,亦是提醒这些女修士不得轻举妄动。而李利之所以刻意提高声量,就是为了让一直不肯露面的梦馨听见,告诉她,她多年辛劳的成绩自己已经看到了,不必再较劲了。

    “哼!谁说我输了?我只是一时不慎被他藏于手臂上的奇形兵器偷袭而已,若是有所防备,未必会输给他!”一身火红的女修士愤愤不平的辩驳道。说完话后,她从身边的另一名女修士手里接过长剑,便再次挥剑冲过来。

    “且慢!”恰在此时,正门后方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融儿住手吧,你不是子诚将军的对手,即便是为师也未必能胜过他。”

    话音未落,身着白色罗裙的梦馨霍然出现在石阶上,款款走下台阶,一双盈动含情的大眼睛始终停留在李利身上。

    但见她走下台阶之后径直从一众女修士中间穿过,来到李利面前,欠身施礼:“夫君终于来了,妾身等得好苦啊!”轻声一语,两行热泪托眶而出,宛若梨花带雨,让李利心头一酸,不顾身份地俯身托起梦馨的手臂,既而将她拥入怀中,两颗思念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之间再无半分空隙。

    这一霎,当无尘宫众女修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宫主扑到李利怀里的一瞬间,众女纷纷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近乎梦幻却又真实存在的一幕,神情骇然,眼神呆滞,惊得合不拢嘴。

    或许,李利一行人并不知道梦馨在无尘宫众弟子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更不知道梦馨在益州西南一带的近乎神祗般的巨大影响力。但无尘宫弟子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感同身受,并一直将师尊梦馨视作神圣不可侵犯、圣洁不容玷污的存在。

    在她们眼里,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们的师尊,而她们的师尊拥有强大至极的的“仙术” ,腾云驾雾、移山填海,无所不能,根本也不需要依靠任何男子。是以,在此刻之前的十几年里,她们从未见过师尊流露出一丝女儿态,更不会流泪。她永远都是那样从容不迫,举止雍容、超凡脱俗;永远都是不染人间烟火,不沾红尘,圣洁如仙。

    但是眼前这一幕让众多女修士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们心目中的仙子师尊已然坠入红尘,恍若降临尘世的谪仙,为了心爱的男人不惜舍弃道果,放弃位列仙班的机会,从而成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尘世中人,一个扑到男人怀里纵情流泪的痴情女子。

    直到这一刻,这些跟随梦馨十余年的女弟子方知她们的师尊并非脱离尘世的无尘仙子,并非刻板无情的冷面宫主,而是一个同她们一样有着爱情憧憬和向往美满生活的多情女子。

    “莹姐,我们不该来的,她太美了!”看着白衣女子和自家夫君紧紧相拥在一起,任红昌怔怔失神,半晌后她对表姐何莹轻声低语地道。

    愣神之中的何莹闻声后,轻轻点头,由衷感叹道:“是啊,她确实是太美了,美得超脱凡尘,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临末,她又补充一句:“难怪夫君对她如此痴迷,她确是美若天仙!”

    小乔听到她们表姐妹俩的对话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这般仙女般的美人,就连我等身为女子见之都不免怦然心动,夫君痴迷于她亦在情理之中。只是照此情形,我们姐妹此次只怕是要让欣姐她们失望了,比不过人家。”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22章 红杏枝头春意闹

    四女之中唯一对梦馨没有敌意的便是马云萝。

    说起来,她算得上是梦馨的半个弟子,一身武艺几乎都是从梦馨那里偷学而来的。

    而且,此前马云萝便和梦馨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早已熟识。更何况,梦馨的侄女还是她的大嫂,即马超的妻子张琪瑛。

    以至于,马云萝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梦馨心存敬畏,打心眼里将梦馨看做超脱尘世的“世外高人”,亦是令人尊敬的“前辈”。

    是以马云萝此刻听到任红昌、何莹和小乔三人的话后,不禁低声劝慰道:“三位姐姐多虑了。梦醒姐姐为人随和,性格直爽,很好相处,相信她一定十分欢迎我们姐妹的到来,更不会心怀成见。何况,我们来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吧?”

    何莹闻声点头,轻声道:“云萝妹妹说得对。眼下我们已经站在无尘宫门前,与情与理都要和梦馨姐打个招呼,绝不能不告而别。否则,且不说梦馨姐是否介意,单是夫君面前,我等便无法交代。再者说,我们姐妹此来并不是为了和她怄气,而是想和她见上一面,弄清楚她为何执意隐居山林,却不去长安和姐妹们团聚。”

    任红昌欣然点头,表示赞同。

    对此,小乔同样点头同意,随之转移话题道:“我们姐妹是跟随夫君一同来的,自然要与夫君共进退,夫君不走,我们便不走。只是。不知三位姐姐是否留意,这无尘宫门下弟子全是妙龄少女,并且一个个容貌出众、身材甚佳。俨然就是夫君曾经提起过的‘女儿国’。

    还有,眼前这位相貌异于常人的的女修士,一身奇装异服,却偏偏如此美貌,一举一动皆是惑人心窍,端是美艳动人,刚才硬是将众人都给迷住了。若非如此。她纵然武艺高强也不是史阿和子诚的对手,断不会一胜一负,双方打成平手。因此。如果小妹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极有可能是梦馨姐找来的帮手。”这就是女人,心思细腻且敏感,只要发现一点苗头就会引起她们的高度重视。既而将所有事情全都联系在一起。胡乱猜忌。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们,其根结还在李利身上。毕竟他是有前科的花心男人,并且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是个彻头彻尾的屡教不改的“惯犯”。正是由于他的风流多情,才使得大将军府内院的规模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六位妻室发展到现在的十六位妻妾。

    而这并不是最终结果。随着李利手中权势的不断攀升,后院表现出极其强劲的发展势头。愈演愈烈,不断有新人加入。而且这些新人都是大有来头的名门闺秀;例如:最近加入进来的吕玲绮便是诸侯之女。

    眼见内府规模越来越大,姐妹越来越多,如果说任红昌、何莹等人一点想法没有,无疑是自欺欺人的违心之言。但是,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她们从来没有埋怨李利之意,却将心中的些许不满放在新近进门的新人身上。这是因为她们始终认为,自家夫君风流倜傥、位高权重,且精力旺盛,真正是年轻有为,难免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倒贴上来。因此,这不是李利的错,错在那些追求荣华富贵且自恃貌美的庸俗女子。

    所幸,这么多年以来,李利对待众妻妾历来是一视同仁,从未厚此薄彼,夫妻关系十分和谐,恩爱有加。由此,就使得他的后院一直很平静,既没有勾心斗角的争名夺利,也没有口是心非的争风吃醋,众妻妾情同姐妹,互敬互爱,温馨和睦。

    恰恰是因为李利的妻妾们十分和睦,才使得她们对梦馨抱有成见,认为梦馨一意孤行独居在外,既干扰了大将军府的平静生活,又破坏了姐妹们情同一家的和睦氛围。因此,她们一致对外,选拔出任红昌、何莹、马云萝和小乔四女前来给梦馨“施压”,让她收敛一些,切莫恃宠而骄,失了分寸。

    然而留守长安的李欣、蔡琰和董婉等人并不知道,乍一见到梦馨,任红昌、何莹四女便干脆利落地败下阵来,自愧不如。

    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身材神韵,任红昌、何莹、马云萝和小乔四女都不输于梦馨。若论身材高挑、曲线优美,马云萝可与梦馨比肩;若论温柔婉约、楚楚动人,小乔不输于梦馨;若论妩媚丰韵、风情万种,任红昌、何莹这对姐妹花堪称绝世尤物,拥有倾国倾城之容、颠倒众生之貌,美艳不可方物,丰腴妩媚犹在梦馨之上。

    然则,她们之所以如此干脆的认输,并不是输在容貌和身材上面,而是梦馨具有她们所没有的一份超凡入圣的出尘气质。准确地说,便是梦馨身上有着仙风道骨的清灵之气,宛若谪仙下凡一般,而这却是任红昌、何莹四女所不具备的。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梦馨苦修道法三十余年,且衣食无忧,身居高位,久而久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仙风道骨之气,加之她武艺高强,驻颜有术,以至于行走间飘逸出尘,谈吐间无形流露着超然物外的豁达胸襟。而这些恰恰是任红昌、何莹四女所不具备的,她们既没有这份清静无为的心境,也没有这份与世无争的情怀。所以她们在梦馨面前便失去了应有的自信,颇有相形见绌之感,从而自愧弗如,干脆利落的自愿认输。

    无尘宫正院,即位于山顶的三进院落。

    无尘宫阶梯状分布的三处院落并非没有缘由,而是与无尘宫的日常管理相适应。此一节,早在选址修建道场时便已确定下来。位于宫门处的前院,是外门弟子潜修居住的场所;位于正中的中院则是正式弟子的修炼场所,亦是无尘宫论道大殿之所在;而山顶上的庭院则是宫主和入室弟子居住的正院,即梦馨居住的院落。

    伫立在阁楼走廊上,李利霍然看到庭院后方竟是另有洞天。

    但见院子后面有这一条三丈宽的山路直通山下,而山下则是一大片竹林,林中亦有庭院,还有一个偌大的莲花池,池塘边修筑着水榭亭台,其间还保留着完整的石山和溪泉。在竹林之外,便是错落有致的一幢幢房屋,俨然是一个不小的村落,至少居住着上千户百姓,人口多达四五千人。此外,在村落两边还有两个规模略小的村子,村中房屋都是依山而建,沿着山势向远处延伸,每个村子的人口亦不少于两千人。在这三个村落的西南边则是方圆二十余里的万顷良田,显然这些田地就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据梦馨所说,香山周围方圆百里之内的山林土地全是无尘宫的私产,因此山下四千户百姓全都是无尘宫名下的佃户。而且,无尘宫名下的所有山林土地都有地契,属于合法所得,并非强行霸占。这份地契还是刘焉提领益州时赐予无尘宫的,因此刘璋继承州牧之位后也无法更改,更不可能收回这些土地。

    正是因为这样,无尘宫才能在此立足十余年,衣食无忧,并广收门徒,不断发展壮大。迄今为止,无尘宫门下弟子已有三百余人,其中外门弟子两百多人,正式弟子一百人,而跟随梦馨左右的入室弟子则屈指可数,目前仅有九人,其中被梦馨唤作“融儿”的红发女修士便是排名最末的入室弟子。

    “山下这片竹林面积不小,足可藏兵两万,而且是骑兵。呵呵呵!”站在阁楼上,李利一边接过梦馨递来的茶盅,一边笑呵呵地道。

    梦馨闻言神情微怔,既而嫣然一笑,柔声道:“夫君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行军打仗,实乃好战之人。然则,妾身这里确是清静之地,可不会为你隐藏兵马,伺机夺取益州。”闻弦歌而知雅意,梦馨冰雪聪明,一语道破了李利的心思。

    被梦馨当面拒绝,李利毫不在意地笑声道:“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所以我压根没打算派兵潜入益州,此番便是专门前来看望你们母子,除此别无它意。”

    梦馨轻轻摇头,笑道:“妾身还记得夫君曾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此番便应在夫君身上了。如果妾身所料不错的话,此次夫君前来益州看望岳儿和馨儿只是借口,真正目的还是夺取益州。不过,只要能见到夫君,妾身就很满足了,其它事情都无关紧要。”说话间,梦馨依偎在李利怀里,柔荑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久违的熟悉气息。

    随手放下手里的茶盅,李利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搭在她的背上轻抚游走,低声私语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益州必须拿下,否则你我二人仍将分居两地,想要见上一面都颇为不易。”

    话音未落,李利贴着梦馨的耳垂,轻声道:“红昌她们都去山下的竹林别院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歇息了?”

    “嗯。”梦馨脸颊绯红地伏在李利肩头,低吟一声,随即伸手指向阁楼东边的房间,娇躯酥软地贴在李利身上。

    (此处省去九千九百九十九字)。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23章 红杏枝头春意闹(续)

    早春时节,冰雪尚未消融,朔风依旧横行,俨然负隅顽抗,迟迟不肯离去。

    然而时下的阳光却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终于振作起来,释放出应有的能量,一丝丝、一点点驱逐严寒,为万物萌发积蓄力量。

    无尘宫后山下的竹林别院里,荷塘边的垂柳顶着寒风的肆虐,在曲意逢迎中露出一丝丝新绿,显现出隐匿于柔弱外表之下的抗争与顽强。

    “啊!”一声冗长的惊呼之中,萦绕在阁楼东边寝室周围的斑杂喧嚣声戛然而止,随之整个院落迅速安静下来。

    此时晨曦初现,万丈朝霞横贯天际,旭日之光划破氤氲缭绕的重重迷雾,将暖暖的光和热洒在山顶庭院里,无声无息地温暖着院中的花草树木,破除那禁锢山河的霜冻,还原大地应有的本色。

    无尘宫正院阁楼上的斑杂而喧嚣声响,其实是院落里女修士听到声响之后朦胧悸动的感觉。她们被这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坐立难安,于是便认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喧嚣之极。

    然而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却不会有这种感受,反而会循声看向东边寝室紧闭的房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开,以免打扰人家的好事。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靡靡之音对她们这些知情人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她们本身就是这种声音的制造者,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制造一次这种声音。

    自从李利入住山顶庭院之后。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个男人,余下所有亲兵扈从全被安排在后山下的竹林别院中,其中就包括亲卫统领李挚和李利的儿子小岳儿。而留在庭院中的除了任红昌、何莹四女和她们的贴身侍婢之外。余下便是常年跟随梦馨左右的侍女和入室弟子。

    此外还有一人例外,这便是前来做客访友的吴苋,她可以自由出入山顶庭院和竹林别院两处院落,因为她是梦馨的闺蜜,亦是小岳儿的干娘。小岳儿和馨儿兄妹俩出生之后,一直住在后山下的竹林别院,以便于他们玩耍嬉戏;而山顶上的正院对于他们兄妹俩而言却是比较危险。必须时刻有人跟着,不能随意走动,否则稍有不慎便有坠落山崖的危险。

    值得提的是。无尘宫后山下的竹林别院就是梦馨怀孕之后特意命人修建的,其目的便是为了给儿女营造一个不受外人干扰,没有危险又舒适惬意的生活环境。由此可见,梦馨十分宠爱一双儿女。在此之前她一直和儿子、女儿住在一起。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但是,只有最近一段时间她却住在山顶庭院里,因为她心爱的男人不远千里而来,所以她最近一个多月里大半时间都陪在李利身边。

    这段时间,梦馨和李利二人整天腻在一起,用“久别胜新婚”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最确切的情形便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蜀道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夜**,黎明时又是一番晨练,梅开三度。

    柔情过后,窗外大亮,一缕阳光照进寝室里,落在妆台的铜镜中,折射在卧榻上,照在娇喘吁吁的梦馨的脸颊上。但见她紧闭着双眼,似是仍旧沉浸在剧烈的浪潮之中,粉颈潮红、额头泛着红晕,眉宇间浮现着尚未消褪的妩媚迷情,俏脸绯红如霞,荧荧泛光,端是风情无限,神采照人。

    躺在她身边的李利亦是喘息如牛,额头上溢出一串串汗珠,脸颊潮红,眉宇飞扬,神采奕奕。

    半个时辰后,夫妇二人再度温存之后方才慢慢穿上衣服,其间免不了又是一番亲昵,而后才穿戴整齐,打开房门。

    梳洗过后,梦馨门下排行最末的弟子融儿端来早已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上之后她便忙不失迭的转身就走,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李利一眼。

    “呃,我好像没有招惹她吧!她这是好生奇怪,我又不会吃人,她为何如此怕我?”目送有着魔鬼般身材的融儿疾步离去,李利颇感费解地道。

    光彩照人的梦馨闻言后,抿嘴笑道:“夫君轻易不会吃人,但是一旦凶性大发,却是吃人不吐骨头,恨不得把人家囫囵吞下去,一点渣都不剩。嘻嘻嘻!”

    李利闻言会意,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是你太迷人,令我按捺不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才会将你一口吃掉。若是其他女子,夫君我却未必有胃口,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哦,真是这样吗?”梦馨媚眼迷离地看着李利,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将盘子里的鹿肉夹到他碗里。

    “当然,你夫君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李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肯定道。

    梦馨嫣然一笑,遂不再多言,小口喝粥,不时给李利夹菜,好像生怕李利吃不饱似的,浑然不知这一桌子菜足够他二人吃上一天。一边夹菜,一边看着李利把她夹得菜会下去,可她自己却吃得很少,只吃少许素菜,荤菜一丝不动。

    “你这是”

    “馨儿已经断奶了,所以为了将来不被你嫌弃,人家还需尽快恢复身材,不能多吃。”梦馨俏脸绯红的娇羞道。

    李利闻声愕然,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又颇感无奈地摇头,轻叹道:“终于说实话了!之前问你好多次,你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你这身材还像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一样,丝毫没变,为何还要刻意节食呢?”

    梦馨闻声后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柔声道:“夫君有所不知。妾身不仅深谙养生之道,还习得驻颜之术,因此仅从体型上看,自然看不出与之前有何差别。但是,生孩子对女人的身体影响极大,不仅能够改变身材,还能改变整个身体体质。是以很多女人生育之后起初身材并未完全走形,与怀孕时相差无几,但在生育之后却不加节制,以致短短数月之间整个体型就会发生巨大改变,臃肿不堪者不在少数,更有甚者,俨然与之前判若两人。所以,妾身眼下不能大意,必须加以克制才行。”

    说到这里,梦馨语气一顿,面带忧色的低声道:“何况,妾身原本就比夫君年长许多,若不加以控制,再过几年便人老珠黄了。”

    的确,年龄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便是驻颜有术之人,却仍旧无法彻底改变体质的退化和身体机能的衰老。梦馨的年龄确实比李利大很多,尽管她身怀异术,可以青春永驻,但彼此之间将近十岁的差距仍旧让她颇感压力,丝毫不敢松懈。

    看到梦馨脸上的忧愁,李利十分笃定地道:“放心吧,即便将来你老了,不再像现在这样美艳动人,我也不会嫌弃你,因为我也老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三十年之后我就可以和你们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再也不分开了。”

    梦馨闻声错愕,诧异道:“三十年之后么?那时夫君也不过五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天命之年,何以言退?”

    李利笑着道:“三十年时间足够了。到那时,昊儿、岳儿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难道老子还能一辈子占着位子,直到老死不成?江山代有人才出,只要他们有能力接管我所拥有的权柄,我愿意让贤,越早越好,我希望看到他们都能有所作为,个个比老子强。只有这样,我才有时间多陪陪你们,以补偿这些年对你们的莫大亏欠。

    这一生,我亏欠你们姐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因此等到我们都老了,却能做到‘生不同时死同寝’;倘能如此,也不枉你们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地跟着我。”这番话是李利有感而发,真正的由衷之言。

    实际上,李利一直向往安稳平静的田园生活,想要远离世事纷争,远离征伐厮杀,为此他可以放弃手中的一切。但是眼下这只是美好的憧憬,近乎于奢望,站在他现在的位置上,除了勇往直前的继续前进之外,他已然别无选择,没有任何退路。一旦他退却了,单单是曹操和刘表两路诸侯就不会放过他,势必将他除之而后快,并且除掉他之后,他的妻妾子女和所有族人都将无一幸免,必定尽数被诛。

    退一万步说,李利若想急流勇退,即便曹操、刘表等诸侯可以放过他,他麾下数以千计的文臣武将也不答应。万不得已时,眼下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却极有可能反戈相向,刀斧加身、逼他就范,从而确保他们的既得利益。

    这就是李利所面临的现实处境,如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则退,进则尚有一线生机,退则死无葬身之地,祸及满门。这是乱世的生存法则,一旦走上争霸之路,就没有退路,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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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06/ 第一时间欣赏骁骑最新章节! 作者:虎贲中郎所写的《骁骑》为转载作品,骁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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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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