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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9章 丽人行

    转眼间,寿春城已被围困三日。

    在此期间,驻扎在城外十里的盟军大营一直很平静,没有任何兵马调动,也没有大举强攻城池的迹象。

    而被困在城里的袁术及其麾下数万守军,却是无法平静。数以万计的城中青壮被强征入伍,随之领兵将领勒令他们搬运擂石、滚木、火油等防御军械,并协助守军守城。

    三天下来,寿春城头上的擂石滚木堆积如山,一个个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恶臭的大釜遍布城头,熏得方圆十里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以致城中百姓紧闭门窗,不敢露头。然而这才刚刚开始,最艰难。最难熬的日子还在后面。

    如此兴师动众准备一切的守军,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攻城。随着盟军按兵不动,寿春守军只能眼巴巴看着城外盟军将士悠闲的喝酒吃肉,在营寨中进进出出,而他们却不能稍有懈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守护城池。于是,守军将士时时刻刻都是提心吊胆,神经绷得紧紧的,片刻不敢松懈,每一天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白天如此,夜晚更甚,惟恐盟军趁夜偷袭,迫使守军将士打瞌睡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这种折磨与煎熬是常人无法体会的,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围城第四天,被刻意遗漏的东门外出现大批逃难的城中百姓,但盟军并未阻拦,任由他们离开城池,各奔东西。此例一开。一发不可收拾。一天之内,寿春城东门被迫打开四次,一万多名百姓相继出城。仓惶逃命。

    可是第五天清晨,当东门吊桥缓缓落下,数千百姓争先恐后地冲出城门之时,城头上突然万箭齐发,将急于出城的百姓尽数射杀。随着城门再次合拢,门外丈余高的尸体残骸硬生生淹没了城门,彻底将东门堵死了。

    显然。前一天东门之所以打开,那是守城将领徇私舞弊所致。先放出一些急于躲避战火的百姓,试探盟军的反应。而后再次试探,确信出城没有危险之后,再把守军将领的亲属家眷送出城。城中官宦缙绅们闻风而动,使出各种手段换取出城逃命机会。于是就有了一天之内四次开启城门的怪事。

    然而等到袁术得知消息的时候。城中已有一万多人出城,这让袁术雷霆大怒,当即欲将守门守将斩首,却不料守将早已溜之大吉,跟随第四拨百姓一起弃城而逃了。

    于是为了震慑城中百姓,第二天东门开启之时,袁术悍然下令射杀三千余名百姓,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自此,城中百姓和官宦缙绅们再也不敢试图逃离出城。只能与寿春城共存亡,一心一意全力守城。

    对于发生在东门外的逃亡事件,离城十里的盟军大营里,李利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当时他一笑置之,摇头表示不必在意,百姓们能逃出来是好事,不要横加阻拦,任由他们离去。为此,李利还特意吩咐亲兵前去知会吕布和徐晃,不要趁机偷袭东门,以免伤及无辜百姓。吕布和徐晃而人闻讯后大叹可惜,虽然并未当众抱怨李利太过仁慈,但心里却有这个念头,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盟军没有趁机偷袭东门,城中的袁术反而率先大开杀戒,一举屠杀数千百姓,并用尸体堵死城门。袁术此举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令吕布和徐晃等将领大为愤慨,大骂袁术禽兽不如,灭绝人性。

    然而,坐守大营的李利闻讯后却顾自摇头,站在大帐门口眺望寿春城,轻声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天要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袁公路已经疯了,枉杀氏族百姓却还想城中青壮守城,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半月之内,寿春城不攻自破”

    又过了三天,寿春城依然平静,围城的盟军依旧按兵不动。

    翌日,李利的预言没有应验,但淮南大地却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随风潜入夜,冬雪悄然来。

    一夜过后,寿春城外白茫茫一片,洁白的雪花随风起舞,飘飘洒洒。整个天空都是它们展现身姿的舞台,让它们尽情摇摆,肆意翻转,翩翩起舞。在这块苍茫大地上,它们才是主角,而雪花之下的人们则是它们的忠实观众,而那些怀揣梦想的少年和天真烂漫的女人便是它们的铁杆“粉丝”。

    盟军大营。李利实在是经不住陈钰、小乔、步练师和吕玲绮四女的蛊惑,受不了她们娇滴滴的撒娇和异样的温柔,更吃不消她们的软磨硬泡。于是在四女软硬兼施之下,李利带着她们前往大营北面的山丘上赏雪,随行还带着营帐和深受她们喜爱的“火锅”。

    显然,这绝不是简单的隆冬赏雪。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并拉上她们共享的夫君,还带着这么多“行李”,俨然准备在山丘上“安营扎寨”,尝试一下“雪山丽人行”的滋味。

    这里所谓的营帐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帐篷,而是山顶木屋。除去屋顶是幔布封顶之外,整个木屋都被帷帐遮盖起来,装饰相对简单,因此看起来仍是帐篷,实际上却是木头搭建而成的小木屋。

    当然,这种粗活根本用不着小乔、步练师四女亲自动手,自有亲兵卫队代劳。而且,李利出营赏雪不是小事,他们夫妇尚未动身,三千金猊卫便已出动,将整个山丘围得水泄不通,不留死角。以至于,山林中稍大些的动物都被逐一猎杀,清除一切隐患。动物尚且如此,遑论人乎?

    所以,当李利携四女徒步上山的时候,整座山林已被提前“清场”,成为安静清幽的私家园林。而山顶营帐也已搭建完成,在山顶上清理出五块相对平坦的区域,搭起五幢精巧别致的小木屋,随之隐没在翩翩起舞的雪花中,宛若梦幻般的清幽仙境。

    动辄出动三千甲士,在一般人看来无疑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然而对于李利而言却已经算是一切从简,不予声张的结果了。毕竟淮南尚未平定,存在诸多安全隐患,看似平静的雪山之中或许就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何况小乔、步练师和陈钰等人娇贵体弱,李利岂能让她们轻易涉险?是以适当的安全保护措施是必须要有的,三千甲士随行保护亦在情理之中,并不过分。

    漫步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李利方才发现地上的积雪很浅,堪堪没过鞋底,与幽州冰天雪地、积雪过膝的情景截然不同。然而正是因为积雪很浅,才使得上山的道路愈发湿滑,一步三滑,举步维艰。

    漫天雪花飞舞,徒步登山的李利一行五人,手拉手,缓缓前行。亲卫统领李挚和陈到等人则远远地跟在后面,走走停停,不时环顾四周,心神一刻不敢放松。

    呼呼的北风夹着雪花肆虐而来,非但没有阻止小乔、吕玲绮四女的登山热情,反而让她们愈发高兴,兴奋不已。起初李利走在最前面,男人嘛就应该给女人遮风挡雪,可是没走多远,身后一个拉着一个的小乔和步练师儿女便已滑倒了好多次。虽然她们滑倒后仍是“咯咯”嬉笑,一点也不疼,但李利看着心疼。于是他走在众女中间,身形矫健的吕玲绮走在前面,李利左手托着步练师,右手拉着小乔,陈钰拉着小乔的手走在最后。

    一男四女手拉着手,迎着风雪缓缓上山,一路前行一路欢笑。手背是冷的,手心却是热的,脚下泥泞不稳,可是众女的心却已有所属,固若磐石,矢志不渝。寒冷的风雪挡不住火热的心,湿滑的道路阻挡不了追求浪漫的脚步,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苦,只要心中有爱,苦难只是为了衬托幸福,风雪只是为了让相爱的人学会坚持,懂得珍惜,珍惜那来之不易的幸福。

    此刻,相爱的人正如空中纵情飞舞的雪花,虽有寒风肆虐袭扰,却掩盖不了她们妖娆的绚丽身姿,侵蚀不了她们圣洁的情操。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没有艰辛就不会懂得珍惜,没有苦难就无法体会甜蜜,没有付出就品尝不到收获的喜悦。苦中作乐,苦中有乐,乐从苦中来。正如不知苦便不知有甜,苦涩之后才会有甜蜜,才能感到快乐,才会触摸幸福。

    品味人生,珍惜眼前人。

    再难走的路终究有尽头,只要肯坚持,不放弃,总能登上山顶,俯视苍茫大地,与翱翔天空的雪花共享山顶风光,与凛冽的寒风一起翩翩起舞。

    “噢———哈哈哈!”好不容易攀上山顶的小乔、步练师、陈钰和吕玲绮四女欢呼着拥抱在一起,既而手舞足蹈,与洁白的雪花共舞。站在逃命身旁的李利,看着她们散发着热气的红扑扑的笑脸,以及那优美恬然的舞姿,他的脸上由衷流露出会心的笑容。为了她们此刻的灿烂笑容,即使再大的付出、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爱她就给她幸福,男人就应该有重如山岳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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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太史子义

    峰光无限。一夜风雪萦绕耳畔,一夜疯狂与雪共舞。

    翌日清晨,风雪稍歇,一缕晨曦横贯长空。

    当娇妻好在熟睡之时,李利悄然起身,踏着皑皑白雪,策马回到大营。

    冬雪来临,淮南战事却尚未结束。

    目前局面僵持,却也到了最后关头,寿春城随时都有可能陷落。

    如今摆在李利面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进一步扩大战果,而第一时间率军进驻寿春便显得尤为重要,毕竟寿春是仲氏政权的帝都。或许一座城池的得失并不重要,但攻占帝都则意义重大,其潜在影响力远远大于城池本身。

    在紧盯寿春城的同时,李利私下里还做了很多安排部署。

    旷野大胜的当天夜里,送走吕布之后,李利密令豫州波才所部加快进军速度,尽快收复豫州治下各郡县。并从长安抽调鲁肃前往豫州,担任豫州刺史,与鲁肃一同前来的还有长安各府衙抽调的数百名文官,由留守长安的金猊卫负责沿途护送。

    这样以来,在争夺豫州郡县当中,波才帐下兵马势必与吕布麾下徐州军发生冲突。因为吕布同样惦记着豫州,企图趁机扩充地盘,壮大实力。并且,吕布出兵征讨袁术的时间比李利南征还要早很多,这就意味着豫州很大一部分郡县已经落入吕布手里。

    吞进肚子里的地盘,若想再让吕布吐出来,只怕很难。甚至完全没有可能。

    有鉴于此,李利密令波才不要有所顾忌,一切见机行事。必要时可以连同驻扎在豫州境内的徐州军一并清剿。与此同时,李利要求波才严密封锁消息,在寿春城尚未攻破之前,豫州后方发生的一切战事一律不得泄露半点风声。等到拿下寿春之后,即使吕布知道了后方变故又能如何?届时,不等吕布前来兴师问罪,李利也会和他当面摊牌。既而趁机发难,逼迫吕布做出抉择。

    这是势在必行的必然结果,亦是大势所趋。

    在这块江淮大地上。淮南袁术无疑是势力最大的诸侯。是以李利才会联络吕布一同出兵征讨袁术,如此不仅可以分摊风险,还能避免徐州吕布作壁上观,甚至从旁掣肘。可是等到剿灭袁术之后。地处中原重镇的徐州便是立刻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成为李利占据江淮的最大对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从整个战局和区域分布上看,灭掉袁术之后,李利治下疆域便扩展到长江沿岸,占据豫州和扬州一部。乍然一看,李利占据的疆域又扩大了许多,相继占领南阳、豫州和长江北岸的一部分郡县,地盘之大不逊于两州之地。可是地盘大了,李利麾下兵马也随之分散。根基仍在西凉,主力部队却在中原。而江淮郡县还必须屯集重兵。

    因为豫州和扬州部分郡县完全处于徐州吕布和荆州刘表两大诸侯势力的夹缝之中,另外还有江东孙策隔江环伺、虎视眈眈,等于被三路诸侯团团包围。若无重兵驻守豫州,吕布、刘表和孙策三路人马岂是好相与的角色,焉能坐视不理?

    一旦这三路诸侯动了心思,那么李利此番南征的战果就极有可能得而复失,以致徒劳无功,甚至还会为此搭上数万兵马,损兵折将。这是李利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也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如此以来,除掉袁术之后,李利要着手解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吕布和他治下的徐州。只有攻克徐州,李利才能将徐州、豫州和扬州一部分郡县连接成片,从而占据除江东以外的整个江淮州郡,兵屯集重兵,对江东孙策加以震慑,对荆州刘表形成合围之势。

    倘若战事顺利,不久之后,李利就能以鲸吞之势席卷荆州,彻底灭掉刘表。果真如此的话,不管冀州袁绍和兖州曹操如何折腾,都无法阻止李利平定中原的脚步,纵然插上翅膀也难逃灭亡的命运。

    但是眼下这一切还只是一张画饼,一张近乎于完美的蓝图。若想实现它,却是任重道远,如履薄冰,不能出现一丝纰漏,否则煮熟的鸭子也有可能飞走,最终空欢喜一场。

    是以旷野大胜之后,袁术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于是李利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到吕布身上,谋划着攻占徐州,横扫江淮大地,并最终将其据为己有。

    正因为这样,战后吕布向李利索要降兵补充兵马损失,李利又怎么可能给他呢?

    不过,为了避免把吕布逼急了,既而狗急跳墙,李利不得不对他加以安抚。赏赐吕布绫罗绸缎和黄金万两,借此满足他贪婪的本性;再赏给他五千匹战马,则是为了满足吕布争强好胜的好战个性。然后,李利再将麾下两万步军交给吕布指挥,以安其心,如此便将吕布彻底安抚下去。毕竟时下寿春城尚未攻破、袁术未死,还不是正式翻脸的时候,适当妥协是很有必要的。

    狡兔未死,怎能烹杀走狗?

    退一万步说,讨袁联盟尚未解散,李利身为盟主如果率先对盟友下手,实在是难掩天下悠悠众口,难免遭人诟病。即使李利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却终究是好说不好听啊!

    越是有身份的人,越要面子,李利自然也不例外。不要面子,如何君临天下,如何收取民心,百姓又如何能够拥护他,爱戴他?这些都是不能忽视的客观事实,以前可以忽略不计,但随着李利的实力越来越强,地盘越来越大,是时候慎重考虑了,不能再无所顾忌了。

    自古以来,多少朝代更迭,可曾见过声名狼藉的开国帝王?

    整整一个上午,李利待在帅掌中伏案疾书,把各州郡刺史、郡守呈报过来的书简逐一批示,并将各营主将、将领呈报上来的军务妥善处置。

    所幸,眼下还是征战时期,各州郡呈报上来的书简并不算多,能够处理的都被各州刺史和长安大将军府妥善处理了。那些千里迢迢送到战前大营的书简都是事关重大决策或者极其棘手之事,各州刺史和大将军府属官都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由他亲自定夺。

    历次征战之中,李利都有一个固有的习惯,那就是严格控制随军出征的文官和谋士人数,只待熟悉当地民风地形的文官和谋士随行,余下一干人等一律留在岗位上,各司其职,未得调令不得擅动。这也是李利每次出征身边的文官和谋士极少的原因,但是跟随他出征的文官无一例外都是精明强干之人。至于随行谋士嘛,最多不会超过两三个人,通常都是一位军师,一名随军主簿或参军,仅此而已。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李利常说,能者多劳。一直以来,他始终坚持把擅长政务之人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即使军政双通、擅长运筹帷幄的大贤,如贾诩、李儒、李玄、诸葛亮,周瑜和鲁肃等人,也不必时刻都跟在自己身边,在坚守岗位的同时,同样可以提出自己的谋划或建议,第一时间送到前线即可。

    与其让他们都跟随大军征战,还不如留在州郡干些实事、正事。这才是真正的因才适用,求真务实的表现。用人之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做事,而不是阿谀奉承,充门面、摆排场。

    正是因为这样,近年来李利治下各州各郡县,政务处理得极为及时,效率很高,政通人和,呈现出井喷式的蓬勃发展势头。后方稳定了,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宽裕了,粮草辎重自然就能源源不断地供应前线大军作战,军队没有后顾之忧,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是李利一手打造的良性循环。把每一个有用的人都用在最紧要的地方,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如此就能实现:前方作战不影响后方安定,后方粮草辎重持续足额供应前线作战。

    而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就是,李利居中把握尺度,必须对每场战役都有准确的预测和全面规划,并且自身年富力强,可以独自承担历次征战中统兵主帅所要背负的巨大压力和繁重的军政事务。

    显然,迄今为止,李利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呼———!”

    一个上午坐在伏在帅案前不动身形,好不容易处理完案头的书简之后,李利长出一口气,伸个懒腰,随即起身走出帅帐,摆手挥退亲兵,牵着骅骝马缓缓走向辕门。

    小乔她们还要在山顶上小住几日,暂时不会回营,李利之前惦记着政务,放心不下,所以才匆匆下山赶回来。如今堆积的政务已经处理完毕,加之眼下又是雪后放晴,道路泥泞,大军暂时不会攻城,仍旧按兵不动。难得有此闲暇,李利自然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娇妻美妾,所以忙完正事之后便要出营上山,陪在妻妾身边。

    然而,当他刚刚离开帅帐、翻身上马之际,忽然听到辕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吾乃破虏将军麾下部将太史慈,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面见大将军,尔等为何横加阻拦?”

    “太史慈?”李利闻声勒马,喃喃自语道:“北海太史慈,太史子义?看来孙策也想赶在寿春城尚未攻破之前主动凑过来,插上一脚,试图分一杯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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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都是火爆脾气

    “吾乃破虏将军麾下部将太史慈,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面见大将军,尔等为何横加阻拦?”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打破了辕门原有的平静,散落在辕门附近的兵士闻声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各营将领,以及正要出营的主帅李利。

    驱马缓缓走向辕门的李利,对一众策马奔向辕门的将领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声张。随即他策马跟在战骑当中,缓缓驶出辕门,见到了正与辕门守将轲比能对峙的一名身着银甲白袍的陌生将领,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三百余名江东兵。

    又是白袍银甲。乍一看还以为是赵云呢,实际却是江东孙策部将——北海太史慈。

    江东孙策麾下的将领偏爱银色战甲,喜欢披着白色战袍。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受了孙氏父子的影响,渐渐形成习惯,成为一种情有独钟的偏爱,一种特殊嗜好。

    孙氏父子祖籍江东,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非三公九卿的显赫世家,江东孙家真正声名鹊起是从孙坚开始的。早年孙坚跟随皇甫嵩平黄巾、讨王国,定羌乱,积功升至长沙太守,乌程侯。自此江东孙家才真正进入江东士族之列,跻身世家阶层(上流社会)。而孙坚历次征战偏爱银甲白袍,无论是早年征讨黄巾还是前往西凉平叛,乃至后来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他都是银甲白袍,这身行头始终不变。

    银色战甲的色泽精光闪闪,宛如太阳。无坚不摧;白色战袍象征着做人的原则,光明磊落,一尘不染。同时也是勇敢的体现。是以银甲白袍确实是好兆头,醒目耀眼,勇往直前,沾上血渍之后分外醒目,能够震慑敌胆,使之未战先怯,无形中徒增几分气势。以致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孙策跟随孙坚征战多年,不知不觉中效仿其父。同样喜好银甲白袍,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固有的偏好。如此以来,追随孙策的将领自然是上行下效,步调一致。跟着孙策的披挂习惯。清一色的银甲白袍。至于那些没有资格披挂将军战甲的中低级将领而言,这身行头便是他们奋斗的目标,也是他们勇往直前的旗帜和动力。

    值得提的是,孙策之父孙坚正是因为常年披挂银甲白袍,每逢战事尽皆冲锋在前,才被江夏黄祖设伏,一举狙杀孙坚。目标太明显了,相隔几百步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孙坚。如此射杀他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么明显的射杀目标进入伏击圈。早晚都会被躲在暗处的弓箭手找到机会,继而将其射杀。

    然而孙坚之死并未引起孙策的足够重视,他将这份血海深仇记在刘表头上,并把孙坚之死看作是黄祖阴险卑鄙,使用下三烂的手段才得手的。以至于,时至今日,孙策仍然浑然不觉,根本没有意识到白袍银甲太过扎眼,很容易成为敌人的偷袭目标。

    现如今,江东军不仅披挂战甲战袍以白色为主,就连平时着装穿戴也以白色为主。若不是白色服饰上面还有其它色泽和图案,简直如同后世的孝衣,让人看着不由自主地有种异样的感觉。

    李利此刻就有这种感觉,看着别扭,实在是太扎眼了。因此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目光在江东兵士的白色甲胄上停留许久,联想到很多事情,并加以推测,一时间思绪纷飞。

    倘若适逢太平世道,那么领兵将领和兵士佩戴什么颜色的战甲和战袍,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何种级别的将领才能配备与之相适应的战甲和战袍,任何人逾越律制,否则就会招来相应的惩罚,甚至是杀身之祸。

    但是,眼下世道混乱,纲常沦丧,礼乐崩坏,加上汉帝已薨,天下无主。于是各镇诸侯帐下的将领和兵士配备的战甲、战袍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早已将大汉礼制抛到一边。很多将领想穿什么颜色的战甲战袍,自己定制或打造一套便是,只要主上没有意见或指责,那就万事大吉了。

    然则不管各镇诸侯帐下兵马如何披挂战甲,无一例外都会选择色泽较暗、不起眼的颜色,比如:黑色、暗青色或灰色,亦或是黄色或金色。但是披挂黄色或金色战甲之人,一般都是身份极其尊贵的主将统帅或诸侯本人,他们一般不会亲自上阵厮杀,而是留在后方坐镇指挥。

    相比之下,时下配备白袍银甲的军队实在是并不多见。其中最为有名的有两支队伍:其一是此前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其二便是江东孙氏父子帐下的江东军。很显然,这两支兵马都是曾经名噪一时的精锐之师。

    然而,眼下白马义从已经不复存在了。大汉天下只有一支兵马还是以前那副装扮,这便是孙策帐下的江东军。(据说这种装束是从楚汉争霸时流传下来的,霸王项羽率军渡江北伐时就是这幅装束。是否如此,有待考究。)

    “尔等声称破虏将军帐下兵士有何凭证?欲见我家主公,尔等可曾带来孙将军名刺,亦或凭信路引?”辕门外,轲比能带领数百甲士将身着白色甲胄的江东兵团团围住,而后策马行至自称“太史慈”的精壮将领面前,沉声责问道。

    “哼!”眼见迎面行来的辕门守将态度恶劣,说话时不拿正眼看人,神情颇为倨傲,太史慈顿时怒气满腔,义愤填膺,重重地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而是鄙夷地瞪了轲比能一眼,随即仰头看天,不予理睬。

    在此之前,他太史慈何曾受过这等欺辱?此番若不是顾忌这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李利的屯兵大营,他根本不受这种窝囊气,直接出手教训眼前这个辕门守将,让他好好开开眼,免得他狗眼看人低。

    可是太史慈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轲比能同样是个火爆脾气,除了主帅李利之外,他对谁说话都是这种口吻。一直以来,他是鲜卑部落的首领,历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随意呵斥,谁敢跟他大声说话。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不怕死的,脾气竟然这么冲,敢公然给他脸色看,还满脸鄙夷地鄙视他。

    这一下,轲比能的火爆脾气彻底被点燃了。只见他右手持刀,左手轻提缰绳,满脸狰狞地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太史慈,沉声道:“某最后再问一遍,尔等若有凭证速速拿出来。否则,不管尔等是何身份,单凭方才擅闯大营,某便有权将尔等诛杀于辕门之下!”

    太史慈当即火冒三丈,同样握紧长枪,手拉缰绳,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辕门守将。然而眼见一队队兵士从大营里走出来,将他和所部三百亲兵重重包围,辕门城楼上还有数千弓弩手搭弓上弦,蓄势待发。面对如此情形,太史慈不得不竭力压制怒火,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冲动,不能意气用事。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而是驻扎着十余万人马的盟军大营,仅凭自己手下这三百来号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更为重要的是,太史慈早就听说大将军李利麾下战将如云,其中堪称超一流高手的将领便有十余位之多,其中不乏实力堪比自家主公孙策的顶级战将,甚至战力还在孙策之上。因此太史慈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怒火中烧,也不能贸然出手;否则一旦惹恼了大将军李利,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自然有凭信。只可惜你没有资格看凭信,临行前我家主公一再嘱咐,命我亲手将凭信呈于大将军,不得假手他人!”迫于形势所逼,太史慈终究还是服软了,大声说出来意。他这番话意在告诉周围的西凉军将士,他是孙策的使者,同样也是盟军的一员,来此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求见大将军李利。

    “大胆狂徒,汝敢藐视于我?”轲比能气冲冲地厉声喝道。

    太史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冷声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样吗?”

    “这是挑衅,本将军没有说错吧?”轲比能道。

    太史慈毫不示弱地道:“就算如此,你待如何?”

    轲比能闻言后不怒反喜,当即对身后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吕布、公孙瓒、典韦等将领拱手道:“诸位将军切莫插手,现在某便与这位江东使者较量一番,不知诸位将军能否见容?”

    吕布是昨日降雪时返回大营的。此刻眼见有热闹可看,他与公孙瓒、典韦等将领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置身于战骑之中的李利,看到李利微微颔首之后,他们便对轲比能点点头,示意他尽管放手施为,众人不会插手。

    “某便是辽东轲比能,太史慈可敢与我一战?”得到众将一致同意后,轲比能当即通名,正式向太史慈挑战。

    太史慈将眼前一幕看得分明,知道站在辕门口的盟军将领其实早就确认他的身份了,眼下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试试他的实力,同时也是试探江东军的实力。

    “要战便战,某何惧之有?”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太史慈欣然应战,并挥手示意亲兵不得擅动。

    “哈哈哈!好———”放声大笑中,轲比能话音未落,便策马挥刀冲向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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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江东霸王

    铛!

    区区十余步距离瞬息便至,随着两马迎面对冲,长柄战刀与八尺长枪凌空相撞,砰然巨响。

    一击之中,双方气力相当,拼得半斤八两,互不示弱。

    然而这一击仅仅是试探性攻击,彼此都在试探,并未使出全力。

    这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惯用的手段,起手只出八分力,切莫全掏一片心。否则一击不中,必然落入下风,陷于被动便会受制于人。

    “锵锵”的碰击声中,轲比能与太史慈二人连续反击,一次比一次势大力沉,一击比一击暴戾凶猛。

    不言而喻,二人经过初次试探之后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劲敌,遂不再留手,全力相拼,以期破敌于先,抢占上风,从而占据主攻优势。孰料两人都不是吃素的,都抱着同样的念头。

    于是一场火星四溅的搏杀从第一回合便开始正式上演,一击之下战斗立刻升级,直接跳过冗长的缠斗和胶着相持,径直进入白热化的火拼阶段。

    “噔噔”的马蹄脆响取代了抨击声,伴随两匹战马错身而过,轲比能和太史慈的第一合交锋结束。但两人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在战马错身的一瞬间,迅速勒马转身,回身再战。

    “锵锵锵!”

    人来马往之中,战刀与长枪一次次剧烈碰撞,砸得砰砰巨响,火舌迸发,火星四溅。

    激烈厮斗当中,轲比能挥刀如雨。攻势大开大阖,勇猛无匹。他的刀法有些粗劣,显然没有得到名师传授。也没有高人指点,全部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搏杀技巧。是以他的攻击手段混乱不清,颇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味道,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完全是随心所欲,见招拆招,属于典型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式的攻击方式。

    与之相比,太史慈的枪术明显受过专门训练。乃高人传授的成熟而高明的搏杀技法。但见他出手沉稳,套路分明,攻守兼备。硬是将一杆并不算太长的八尺铁枪使得出神入化。看似普普通通的挺抢突刺却蕴含着无数变化,于平凡之中暗藏杀机,长枪挥舞中既不失光明磊落,又诡异刁钻。杀机凛凛。

    是以太史慈在枪术招式上明显占据上风。一招一式极有章法,攻中有守,守中带攻,攻击凌厉而绵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迎风破浪直挂云帆。在太史慈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凌厉攻势下,轲比能勇猛凶悍的攻击硬生生被遏制,从主攻一方沦入防守境地。既而招式凌乱,疲于招架。

    可是轲比能虽然搏杀技法粗劣不堪。显露出捉襟见肘之劣势,但太史慈却并不能快速击败他。剧烈搏杀之中,太史慈只能一味猛攻猛打,完全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压制住轲比能,让他没有喘息之机,只守不攻。然而太史慈自己也不敢丝毫松懈,全凭一鼓作气的气势支撑着主攻优势,大气儿都不敢喘,唯恐自己一旦松懈,轲比能就会立即反扑过来,从而化被动为主动,扭转战斗局面。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太史慈尽管枪术精湛,攻击招式凌厉,但他与轲比能相比却有着一些先天不足。

    其一,太史慈虽然也称得上高大精壮之士,身高八尺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却并不壮硕,有肌肉却没有块头,因此他只能算是身形精壮,算不上彪形大汉。与其相比,轲比能绝对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是喝羊奶、吃牛肉长大的虎狼之士。轲比能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双臂膀青筋暴突、肌肉鼓鼓,手臂比太史慈的大腿还要粗壮许多;再加上他浓眉虎目,鹰钩鼻子、络腮胡,见之令人不寒而栗。俨然是生撕虎豹、掌毙豺狼的熊罴猛士,力大千钧,勇不可挡。是以就身体天赋而言,太史慈不及轲比能,力量逊于轲比能。

    其二,轲比能一身搏杀技能是通过无数次厮杀或战斗中自行摸索出来的,厮杀经验之丰富,远在太史慈之上。而且,轲比能的攻击招式虽然粗劣,却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杀人技法,一击不中还自罢了,倘若太史慈百密一疏被他击中了,其结果必然是非死即伤,断无全身而退之理。

    此外轲比能生性暴戾凶残,勇猛无畏,膂力奇大,凶悍异常。这些天赋加上他丰富的搏杀经验,以及他顽强的斗志,迫使太史慈即使占据着上风也不容丝毫大意,更不敢稍有松懈。因为只要太史慈还没有正式击败轲比能,或者轲比能尚未失去战斗力,一旦他稍松一口气,轲比能就有可能凶猛反扑,甚至于一举反败为胜。

    事实正如太史慈预料的那样,最不想看到的情形终究还是发生了。

    “噗———哼,受死吧!”

    殊死搏杀二十九个回合之际,一声清脆的锐器破体声中,太史慈掌中长枪悍然扎进轲比能的左肩。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不等太史慈进一步加大力道,左肩被刺的轲比能却用受伤的左手抓住太史慈的八尺长枪,致使太史慈神色大变,倾尽全力试图抽回长枪,却未能如愿。抓住长枪的一霎,但见满脸狰狞的轲比能怒目圆瞪地冷哼一声,既而振臂一挥,右手上的战刀迎空激荡,闪电般劈向太史慈的胸膛。

    以自身负伤为代价,斩杀对手,这就是凶狠彪悍的轲比能的必杀技,也是他摸爬滚打多年,一直活到现在的杀手锏。

    “住手———蛮贼敢尔!”

    就在轲比能振臂挥刀的一刹那,同时传来两声暴喝,一声来自勒马伫立在辕门口的李利,另一声则是从辕门之外的南面传来,随声而来的还有数千战骑和十余杆旌旗。而暴喝声中的恫吓,也来自南边疾奔而来的骑兵队伍,喊话之人一马当先直奔辕门冲过来。但见其身着白袍银甲,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凌厉的霸气,此人对于李利和吕布等将领而言可谓是一点不陌生,他就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利扬声喝止的一瞬间,突然传出“哗哗”巨响,旋即两条锁链激射而出,如银蛇般撕破气流,眨眼间出现在太史慈和轲比能二人面前。电光火石间,其中一条锁链击打在轲比能扬起的战刀上,瞬间将其荡开,使得太史慈堪堪躲过一劫。而另一条锁链则如飞练般缠住太史慈的脖子,而那条震开战刀的锁链则缠住太史慈紧紧攥住不放的八尺长枪。

    “呔,撒手!”一声并不响亮的呵斥声传进太史慈的耳朵,促使他骤然心惊,攥住长枪的右手瞬即便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巨力震得硬生生脱手。随之他的右手虎口崩裂,整只手臂剧烈震颤,麻痹没有知觉。

    这时,太史慈霍然看到轲比能身后的马背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手腕上居然缠着无坚不摧的两丈多长的镔铁锁链,一条锁住他太史慈的脖子,另一条则缓缓收起,随即扎进可能左肩的长枪被他顺手拔出,那是太史慈的兵器。这一刻,太史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锁链飞将李挚”,天下间使用镔铁锁链为兵器者,迄今为止有且仅有一人,这便是大将军李利的亲卫统领李挚李子诚。

    “主公有令,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不得随意伤人。”站在马背上,李挚单手摁住轲比能的肩膀,低声说道。

    话音未落,他低声私语道:“轲比能将军稍安勿躁,刚刚那一枪不会白挨,主公会替将军讨回公道的。”显然,这是安抚轲比能之言,而李挚不过是代为传达,真正说这话的人则是李利。

    随着李挚纵身落地,轲比能竭力平复心神后轻轻点头,而后满脸杀气地瞪了太史慈一眼,既而捂着左肩的伤口策马回营。

    “哒哒哒!”

    轲比能前脚刚走,策马急冲而来的孙策便冲进辕门前的椭圆形战场。原本他单手持枪,企图冲进战场的一瞬间便将胆敢置太史慈于死地的蛮夷将领一枪击杀,而后再诈称一时情急,失手误杀,想来李利纵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可是待孙策跃马扬枪冲进战场,正欲击杀擒住太史慈的西凉将领之际,他霍然瞥见那条锁住太史慈脖子的锁链,顿时心头一跳,骤然勒马止步,并收起高高扬起的霸王枪。

    “唏聿聿!”

    战马长嘶,高高扬起的马蹄距离徒步站在战场中央的李挚仅有一步之遥。可是面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孙策,以及那蓄力已久的镔铁霸王枪,一脸冷酷之色的李挚眉头都不眨一下,身形纹丝不动,俨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噔噔噔!”强行勒马后退数步,马背上的孙策略带歉意地拱手道:“孙策见过李挚将军,方才战马受惊,多有冒犯,还请将军雅量海涵。”

    “孙将军不必多礼。自古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此乃人之常情。李某岂是不通情理之人”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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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护犊子

    “孙策见过李挚将军,方才战马受惊,多有冒犯,还请将军雅量海涵。”

    骤然提缰勒马,孙策倒提着霸王枪,拉着缰绳的左手与持枪的右手拱手一揖,率先对李挚道歉。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借口托词,但是不管咋说,孙策认错的态度无疑是诚恳的,没有半分推诿搪塞之意。

    “孙将军不必多礼。”昂首站在战马正前方,李挚轻轻点头,神情淡漠地道:“有道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孙将军此举亦是人之常情。李某虽是一介武夫,却并非不明情理之人。”嘴里说得好听,语气轻松,可是李挚手里的锁链仍旧套着太史慈的脖子,毫无松手的迹象。

    即使如此,孙策听到李挚的话后仍旧暗自松一口气,绷紧的心神微微松弛,置于背后的霸王枪也随之缓缓放下,枪刃倒垂在地上。心神放松的一刹那,孙策额头上溢出一抹汗渍,兜鍪下的鬓角已经湿透了,微微冒着热气儿。

    事实上,当孙策看到擒住太史慈之人竟是身高一丈的李挚之际,他顿时眉头直跳,心下骇然,当即想也不想,第一时间收起霸王枪,彻底放弃了袭杀念头。或许别人不知道李挚的厉害,但他孙策却是知之甚详,并与其曾有数面之缘。

    司隶大战时,西凉军与盟军阵前斗将,那号称西凉第一战将的飞虎桓飞,在两军阵前硬生生重创了吕布。而李挚则是能与桓飞比肩的强大存在。乃李利麾下的“龙虎双煞”,只因其人素来行事低调,不出风头、沉默寡言。这才致使西凉军第一战将的名号落在桓飞头上,即便如此,李挚也有着“飞将”之名。传闻说,李挚能够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且兵器独特,被誉为天下奇门兵器的第一人。

    此外孙策还知道。李挚曾与吕布对战,一合击败吕布。那一役,他虽未重创吕布。却弄得吕布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些奇闻异事,或许江东将领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讹传杜撰之词。不足为信。并且。他们都没有见过李挚,只知道李挚擅长奇门兵器——镔铁锁链,仅此而已。可是孙策却亲眼见过西凉将领的厉害,从而深深地知道能够与桓飞相提并论的飞将李挚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必然有其过人之处,甚至有着惊世骇俗的神奇本领。

    如果传言不可尽信的话,那么李挚此刻轻而易举的生擒太史慈,便是其强大实力的展现。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孙策和紧随其后赶来的江东将领不信。

    是以听到李挚当众松口并表示理解的一瞬间。孙策如释重负,暗暗长嘘一口气,紧张的神情随之舒缓许多,脸色趋于正常。

    放松心神之余,孙策霍然发现李挚的右脚前面竟然还插着一杆长枪,并且李挚的右手紧紧攥成拳头,整个右臂绷得笔直,显然是蓄势以待,早有准备。留意到这一幕后,孙策惕然心惊,既而一阵后怕。这一刻,他全然明白了。刚才他若是没有及时收起霸王枪,没有及时勒马驻足,那么当他挥枪刺向李挚的一霎,李挚必然一脚踢飞插在面前的长枪,袭杀他孙策胯下的战马。与此同时,李挚那蓄力以待的右臂必将振臂一挥,两丈多长的镔铁锁链完全可以做到后发先至,抢在他挥枪击杀之前,将他击落马下,结果必定是非死即伤。

    “当真是好险呐!差点上了李挚的当,命丧当场!”恍然大悟之中,孙策心有余悸,眼神灼灼的盯着李挚,暗呼侥幸。他的确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李挚的伪装所蒙蔽,没有因为李挚貌不惊人的平凡相貌而轻视他,悬崖勒马、及时收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强行镇定心神,孙策微微扭头看了太史慈一眼。却见太史慈一脸骇然的直勾勾地盯着李挚,神情呆滞,精神萎靡,似乎接受不了眼前这个事实:“想他纵横沙场未尝一败的北海太史慈,居然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李挚生擒。怎么会这样?李挚怎么可以强大这种程度,他还是人吗?”或许这就是太史慈此刻脑海里的唯一念头,以致他被李挚强行拽下马背之后,神情呆愣,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孙策完全理解太史慈此刻的心情,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为太史慈本身确实是武艺高强的沙场悍将,一身武艺和强悍的战力足可与他孙策比肩,难分伯仲。可是太史慈却一合之下便被李挚生擒,这种难以想象的巨大落差,不管是谁恐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决计无法坦然处之,无颜面对失败。

    然而事实俱在,败了就是败了,无论能不能接受,都无法改变既成事实。

    看了太史慈一眼之后,孙策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语气不失恭敬的低声道:“子诚将军宽宏雅量,实令孙某佩服,堪称我被之楷模。然,将军手下之人乃孙某帐下部将,其人生性鲁莽,脾气暴躁易冲动,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将军看在孙某的情面上,手下留情,将他交予孙某亲自处置。将军放心,某一定严加惩处,决不姑息。不知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孙某随后必有厚报!”说话之际,孙策一边留意着李挚的神色,一边瞥向辕门下的一众盟军将领。

    这一看,孙策的脸色一变再变,神情随之变得凝重起来,浓浓的虎眉剧烈跳动,眸子中闪过几缕惊诧与慌乱。

    好家伙,此刻站在辕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文臣武将还真是不少!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吕布、陈宫、郭嘉、公孙瓒、典韦、陈到、马岱、侯成、曹豹、魏续等盟军的头头脑脑,全是声名在外的名士和赫赫有名的战将。站在他们身后的则是数十名盟军将领。其中不乏小有名气的战将,还有许多陌生面孔,想必是新近投奔李利麾下的将领。大多是出自蛮夷部落的降将。

    看到这些人都在场边看热闹,孙策心底一沉,当即知道要想平息眼前之事,只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心头压抑的孙策随即收回目光,可是就在他心神急转之际,无意中瞥见辕门正下方的骑兵当中竟然有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顿时他眼皮一跳,凝神看向那个令他感觉面善的身形。和那张令他记忆深刻的时常挂着笑容的脸庞,那是一个让他梦回萦绕的强大存在,也是鞭策他奋发图强的动力之源。

    “李、、、大将军?”目光凝聚在辕门正下方的一瞬间。孙策一眼便认出了策马站在骑兵当中的李利,既而失声叫出名号。本来他是想直呼李利其名的,可是话到嘴边却莫名一顿,随之唤出李利的官讳。

    “呵呵呵!”人未至、笑先闻。就在孙策发现李利的同时。李利策马越众而出,笑呵呵的道:“司隶一别数年,伯符竟然还记得李某,着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阔别重逢,伯符别来无恙?”

    边走边说,李利仍是一如既往的笑脸迎人,语气和善,笑容还是从前那样爽朗灿烂。听之令人如沐春风,身心舒泰。然而这番话落在孙策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感慨良多。

    想当初,在东垣城下,孙策和李利第一次见面时,李利便是这般笑容可掬,语气和善,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之感,让人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可是孙策生平第一次重伤便是拜李利麾下战将所赐,在马超的必杀绝技回马枪之下,若不是祖茂不惜性命替他挡枪,只怕他孙策早已被马超一枪刺穿,身死多时了。

    这便是笑里藏刀的李利,千万不要被他灿烂的笑容所迷惑,殊不知其谦谦有礼、笑容可掬的面孔下隐藏着冷酷无情的铁石心肠。笑容越是灿烂,就意味着越是危险,是以完全可以把他的欢声笑语看作是死神的微笑,恶魔的召唤。

    微微失神之际,孙策终究不是一般人,稍稍迟疑便立刻回神,既而恭声道:“不敢有劳大将军挂念,在下近来一切安好。在下此番率军前来便是响应大将军号召,率军前来会盟,并拜见盟主,以示诚意。”话音未落,孙策当即翻身下马,径直从李挚身边走过,行至李利座下骅骝马之前,躬身行礼。孙策此举,中规中矩,礼数周全,让一众旁观者无可挑剔。

    李利并未下马,而是身形前俯,身体微倾,抬手示意孙策免礼起身,笑声道:“伯符不必拘礼。伯符此次前来会盟,你我便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如同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呵呵呵!”

    “盟主所言极是。只是”孙策接声附和之际,扭头看向被李挚勒住脖子的太史慈,欲言又止。

    李利当即会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沉声道:“我盟军大营乃军事重地,岂容不明身份之人随意靠近,肆意冲撞?何况,不久前大营便被袁术偷袭劫营,而今太史将军既有名刺路引却不予示人,是何道理?莫不是藐视我盟军诸侯及列位将领么?”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俨然将整个江东军置于盟军的对立面,明着是说太史慈,实则直指孙策。

    这是典型的护犊子。显然李利此刻要为麾下部将讨回公道,不会轻易放过太史慈,并将矛头引向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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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欲擒故纵

    孙策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扭头看向被李挚勒住脖子的太史慈,欲言又止。

    李利当即会意,遂将目光投向被锁链勒住脖子的太史慈,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肃然之色。

    只见他目光深邃的瞥了孙策一眼,既而看着太史慈,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这位太史将军倒是面生的紧,但说话声音却带着幽州口音,想必一定在幽州待过。李某没有说错吧?”

    太史慈神情恍惚,并未答话,这时孙策代其答道:“确如盟主所说,子义早年曾在羁留数载,是以至今仍带着幽州口音。”孙策捉摸不透李利的用意,只得据实回答。

    李利微微颔首,语气低缓的问道:“既然如此,太史将军岂能不知塞外之人生性耿直,脾气暴躁?何况我盟军大营乃军事重地,岂容不明身份之人随意靠近,肆意冲撞?”

    不久前,大营便被袁术偷袭劫营,而今太史将军既有名刺路引却不予示人,是何道理?莫不是藐视我盟军诸侯及列位将领么?”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俨然将整个江东军置于盟军的对立面,明着是说太史慈,实则直指孙策。

    “盟主言重了!”孙策闻声色变,连忙摆手辟谣,矢口否认道:“在下绝无轻视盟军和诸位将军之意。之前,孙某一再嘱咐,命子义率先前来觐见盟主,而在下率军随后便到,惟恐有失礼数。触犯盟主虎威。不承想,子义行事鲁莽,暴躁易冲动。以致冲撞大营,这是孙某驭下无方,方有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实为无心之失,还请盟主与诸位将军明鉴!”

    逼不得已之下,孙策只能把太史慈推出来挡灾,把自己摘出来。否则。事态很严重,李利极有可能借机发难,当众为难他孙策。甚至煽动吕布等徐州将领,值此袁术未灭之际,却调转矛头指向江东军。须知袁术败亡之后,在江淮地界上便只有他孙策一路诸侯了。倘若李利试图雄踞江淮。那么孙策和江东军便自然而然地成了李利的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孙策和李利之间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是以孙策绝对不能让李利抓住把柄,不能落人口实,更不能因为太史慈而让李利借机发难,既而挥师江东,将他和袁术一并剿灭。

    因此形势所逼之下。孙策只能一推三五六,把太史慈推出去。将自己摘出来。将事情全都推到太史慈身上,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惟有如此,他孙策才能脱身出来,不给李利借机发难的机会,从而化解眼前危机。这是典型的舍车保帅,情非得已,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如此。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孙策愿意放弃太史慈,而是避重就轻,暂缓图之,眼下却是顾不上太史慈了,只能让他受些委屈。

    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面对李利如此咄咄逼人之势,当下孙策没有能力与之对抗,只能明哲保身,暂时妥协。除此别无选择,如之奈何?

    眼见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江东孙策,在李利面前竟被逼得如此狼狈,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就差俯身下跪了。勒马站在李利身后的吕布有些于心不忍,有心出面替孙策说句话,打个圆场,却被陈宫死死地拽住后背衣襟,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出面,不要插手眼前之事。

    这时,郭嘉策马上前,恭声道:“主公,看来孙将军确实不是有意冒犯,擅闯大营之事确是太史将军一人所为。既然孙将军无意冒犯,那么此事便与他无关,如此便处置太史慈一人即可,不必深究。毕竟眼下寿春未破,袁术未灭,我盟军内部理应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彻底铲除袁术才是重中之重。是以微臣建议,此事到此为止,恳请主公三思。”郭嘉出面圆场,寥寥几句话,便将问题重心转移到太史慈身上,把孙策及江东军剥离出去。

    李利闻言后不置可否,神情冷峻地看着孙策,遂将目光投到太史慈身上,沉声道:“擅闯大营,伤我大将,罪在不赦。如不严惩,岂不让世人耻笑我李利无能,令我西凉数十万将士寒心!孙将军意下如何?”刚才他还亲切的直呼孙策字号,称之为“伯符”,如今却唤其官讳。称呼上的转变,表明了李利的态度,语气低沉,不容孙策搪塞拒绝,迫使其正面答话。

    “呃,这”孙策闻声语塞,低着头的脸庞极度扭曲,腮帮子鼓鼓的,俨然气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可是事已至此,面对如此强势的李利,他孙策又能如何作答?尽管他近几年来实力大涨,兵马日趋强盛,已将江东四郡收入囊中,独霸江东。可是他所拥有的这点地盘和数万兵马,在李利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年前,娄底原决战之时。李利便有雍、凉、并三州,并占据长安三辅之地,兵马之多不下于三十万。现如今,李利兵不血刃的占领幽州,平定辽东,而后相继攻占冀州常山国、中山国和渤海郡,并在中原腹地占据南阳,出兵豫州,而今更是将触角伸向扬州。

    时至今日,大汉十三州之中近乎一半的州郡落在李利手里,在天下所有诸侯中俨然一枝独秀,一家独大。而今,李利麾下兵马早已超过五十万,兵多将广,粮草充沛,其声势如日中天,震动天下,名动八方,威名之盛无以伦比,以致各镇诸侯无人敢捋其锋芒。

    孙策置身在其中,自然也不例外。

    迟疑之中,孙策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李利,更无颜面对太史慈。要知道。太史慈可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降服的强力战将,此后两人名为主臣,实则亲如兄弟。可是如今迫于形势。他孙策却要将太史慈交给李利处置,此举无异于在他心口上剜肉,痛不可当。

    然而如果不把太史慈交出去,李利焉能善罢甘休?倘若李利揪住此事不放,他孙策和身后的数万江东军岂不危在旦夕?

    退一万步说,如果孙策此时驻守在江东,与李利隔江相望。那么纵然实力不及李利,却也不惧西凉大军。凭借长江天堑,他孙策就有能力与李利对抗周旋。断然不会屈服于李利,更不会妥协。奈何此时他已率军渡江,麾下大半兵马都在寿春附近。如此以来,就等于自动送上门。成了李利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旦触怒了李利,江东军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踌躇半晌,孙策终是扛不住李利咄咄逼人的冷厉目光,声若蚊蝇般弱弱地道:“而今我等都在盟主麾下效力,如有人触犯军纪,自当听凭盟主处置。”在李利步步紧逼的威慑之下,孙策虽然屈服了,却并不甘心。因此他的回答极其委婉。再次搬出盟军的名头,言外之意便是:强敌袁术未灭。李利身为盟主若是擅杀盟军将领,实难令人信服。只不过这种抗议的声音实在是很微弱,几乎微不足道,仅代表他孙策的个人立场,却代表不了整个盟军。

    但这是孙策的态度,也是极其不甘心的表现。

    千万别小看这句软中带硬的抗议,这才是蕴含着孙伯符的本性,刚正果敢,宁折不弯。即使是迫于李利的强大威慑,他也不会毫无反抗的屈服,毫无底线的妥协。

    “哈哈哈!”高坐于马背上,李利居高俯视着面前这位低头时都硬着脖子、挺直脊梁的孙策,不禁朗声大笑。笑声充斥在场边数以万计的将士耳朵里,直冲云霄,回声悠长,久久激荡。

    大笑声中,李利眉开眼笑的朗声说道:“好一个孙伯符,颇有乃父之风!李某人就喜欢你这种坚忍不拔的性格,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

    语气一顿,李利稍稍收敛笑声,和颜悦色地道:“今日之事,我适才都看见了。太史将军虽有擅闯大营的莽撞之举,却并无太大过错,随后及时补救,也算是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至于轲比能受伤之事么,比武切磋嘛刀枪无眼,难免有所损伤,亦在情理之中。所以方才之事到此为止,对双方都不予追究。”说话间,李利轻轻挥手,示意李挚放开太史慈。

    李挚当即会意,左臂一抖,锁住太史慈脖子的锁链瞬间送散开来,继而飞练一闪,如银蛇般缠在李挚的左臂上。收起锁链之后,李挚轻抖战袍,随手拔出地上的长枪抛给一脸酱色的太史慈。随即他那缠绕着锁链的双臂隐没在战袍之下,快步退到李利身后,双眸微眯,傲然直立,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

    可是但凡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此刻的太史慈正在承受着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那涨红如酱色的脸颊,那额头上源源不断滚落的豆大汗珠,还有那不断滴血的握住长枪的右手,以及剧烈震颤的双臂。这一切都说明,在太史慈失手被擒的前后两次交手中,他吃了暗亏,而且这个暗亏吃大了。虽然他此刻除了右手虎口崩裂之后再无外伤,可是他脸上的痛苦神情却清晰无误的告诉众人,他的伤势不轻,并且是内伤。

    所幸太史慈也是个了不起的硬汉,崩了门牙,和血咽回肚子里,硬是一声不吭,一直咬牙硬挺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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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马前卒

    辕门口的一场闹剧,在李利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挥手之间宣告结束。

    当孙策搀着太史慈对他道谢时,他以“之前所言都是戏言耳”,一语带过。

    于是一场纷争便在李利轻描淡写的“戏言”当中,烟消云散,消弭于无形。

    然而李利这番“戏言”却让孙策及其麾下江东军饱受惊吓,诚惶诚恐,如临大敌的攥紧兵器,心神绷得紧紧的。直到最后,方知是虚惊一场。

    闹剧散去之后,孙策带领帐下部将跟在李利身后进入大营。

    当日,李利于帅帐设宴,盛情招待孙策帐下一众将领,并特意派去两名随军郎中,给受伤的太史慈包扎伤口,医治内伤。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前一刻双方剑拔弩张,后一刻却亲如一家,不分彼此。

    前后始末,主动权都在李利手里,全凭他一言而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间尽显强者风范,令人无从揣摩,莫测高深。

    筵席上,孙策帐下将领逐一与众人见礼。

    这一见,让之前还对孙策的遭遇于心不忍的吕布惕然心惊,大开眼界,方知自己小觑了孙策,低估了江东军的实力。

    实际上,孙策的实力并不弱,至少不比他吕布弱小,甚至于实力犹在他吕布之上。

    仅从此次跟随孙策前来大营会盟的江东将领身上,便可见一斑。

    除了刚才被李挚打伤的太史慈之外。跟随孙策前来大营的江东将领还有:孙静、孙贲,吕岱、九江周泰、蒋钦,陈武、吕蒙、潘璋。朱治、朱然、朱异,吕范、吕据等十数位将领。这些将领除了寥寥几人年岁稍长之外,余下全是清一色的年轻将领,一个个朝气蓬发,锋芒毕露,看起来都不是好相与的寻常角色。只不过眼下这些将领都不出名,或者说他们在江东之外的其它州郡没有什么名气。属于籍籍无名之辈,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还没有打出自己的名号。

    除了这些将领之外。最早跟随孙氏父子征战南北的程普、黄盖和韩当等老将,此次都没有跟来。显然此举便是为了这些年轻将领更多锻炼机会,为此他们甘愿留在江东,替孙策稳定后方。看守家业。

    此外孙策此来还带着两名文士。或者说是谋士或军师,他们分别是:广陵名士张纮,字子纲,现任江东长史;另一人则是吴郡顾雍,字元叹,现为随军主簿。

    纵观孙策帐下一众文武,除了孙策本人和广陵名士张纮二人小有名气之外,余下全是一群无名之辈。然而这只是吕布、陈宫和公孙瓒等人看法。郭嘉对这些来自江东的文臣武将却很感兴趣,而李利更是眉开眼笑。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的确,时下这些江东将领和文官都没有出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平庸无能。恰恰相反,这些人都不是庸者,而是极有发展潜力的一群人,只是眼下他们还没有遇到展现才华的机会,尚无用武之地,是以只能暂时蛰伏待机。

    或许,此刻只有李利知道眼下这批人可不简单。别看他们默默无名,甚至有些愣头愣脑,看起来像愣头青似的,但是不久之后一个个都将成为江东的顶梁柱,肱骨之臣。

    历史上,吴国的大半武将此刻都到齐了。

    短短数年之间,这些未来吴国的名将和能臣,全都聚集在孙策帐下,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振翅欲飞。眼下,他们只差一个契机,一个可供他们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孙策羽翼已丰,势力已成。一旦袁术彻底灭亡,那么江东孙策便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犹如大鹏展翅一跃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的是,正当孙策踌躇满志之时却遇到了李利。

    眼下李利已将势力触角伸向扬州,而孙策占据江东之后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渡江北上,在江北扩张地盘。这样以来,李利就成了阻止孙策挥师北上的最大的拦路虎,而孙策也是阻挡李利收取江南的最大障碍,还是目前与他争夺淮南的直接对手,以及占据淮南之后的巨大威胁。

    这种局势,不仅李利心中了然,孙策同样心知肚明。而今彼此心照不宣,各自都有自己的盘算,都有自己的图谋。

    正因如此,明知自己与李利是敌非友,早晚都将刀兵相见,但是孙策依然率军前来会盟。

    事实上,孙策还是最早响应李利号召的诸侯势力,也是最早加入讨袁联盟的成员。只是此前他独立攻打袁术,或者说他之前一直借着讨袁联盟的旗号,伺机抢占地盘,至于袁术是死是活都和他无关。

    但现在,随着李利率军南征,并与吕布帐下徐州军组成联军,还将寿春城围困数天。这一切的一切,都迫使孙策不得不面对李利,不得不前来与李利见面,从而率军加入而盟军,听从李利的指挥调动。否则,一旦李利以此为借口,公然率军攻打他,那么后果将是孙策断然不能接受的。之前好不容易攻占的庐江郡,顷刻之间就会被李利大军夺走,以致孙策煞费苦心的劳师远征,最终却徒劳无功,甚至还会为此损兵折将,再度败在李利手下。

    所以孙策经过慎重考虑、反复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下定决心,反其道而行之。与其被李利抓住把柄、趁机发难,不如主动靠上去,就待在李利的眼皮子底下,佯作听从他的调遣。如此一来,即使灭掉袁术之后他孙策得不到多少好处,但至少可以保住已经抢到手中的庐江郡,不至于一无所获。

    当然。孙策也曾试想过,万一李利公然撕破脸皮、撕下讨袁联盟的伪装,掉转矛头对准他和帐下的江东军。那他也不惧。能战则战,不能战便退,大不了暂时放弃庐江,退守江东,待李利大军撤出淮南之后,他再将庐江重新夺回来。

    然而只要李利一天不翻脸,那么庐江郡就归他孙策所有。这就是孙策率军前来会盟的直接原因。至于间接原因嘛。那就是趁着攻打寿春之际,抢夺一些财物和军械辎重,这些实实在在的钱粮辎重都是壮大实力的基础。毕竟寿春是袁术的老巢。也是素来吝啬的袁术一生的积累,钱粮辎重的数目极其庞大,十分可观。若能在攻破寿春城之后分一杯羹,那对孙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相当于江东四郡三到五年的府库收入。甚至更多。

    千万别小看这些钱粮辎重,李利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还不是因为抢占了董卓留下的郿邬。若是没有这份财富积累,西凉军焉有今日之强盛?

    筵席过后,孙策帐下三万人马暂时驻扎在西边营寨。那里原本是吕布帐下徐州军的营帐,徐州军折损大半之后便闲置下来,如今西营前半段是孙策帐下江东军的营区,后半段则是徐州军的辎重营。

    中军大帐。当顾雍和孙策的叔父孙静带领江东众将前去安营扎寨的时候。孙策和张纮则留在帅帐里,等待李利调遣兵马(其实就是分配任务)。对江东军作出具体安排。

    此时帅帐里很安静,只有六人留下来,分别是:李利、郭嘉、荀攸、吕布、孙策和张纮。

    三张案几并在一起,李利、吕布和孙策三人席地而坐,郭嘉和张纮坐在各自主公身后,荀攸坐在一旁为他们煮茶,并为三人奉上香茗。

    这是李利帅帐里固有的规矩,他的待客之道和其他诸侯的截然不同。其一,李利喜欢饮茶,待客之时一律以茶代酒,至于喜不喜欢、习不习惯,则与他无关。其二,他从来不用侍婢或美姬或侍妾在一旁服侍,而是用随军主簿或参军替代女眷;只有沾亲带故的长辈或亲信,才能偶尔见到李利的侍妾或侍女从旁服侍。除此之外,李利的妻妾几乎从不露面,迄今为止尚无例外。

    在这一点上,李利和吕布完全不一样。据说吕布曾经邀请刘备坐在自己的卧榻上,并把一众妻妾叫出来给刘备见礼,还要求侍妾跳舞助兴,从而拉近他和刘备的关系。或许吕布自己对此并不介意,但在李利这里从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

    悄然间一壶热茶见底了,李利、吕布和孙策也已达成一致,商议完毕。说是商议,其实就是李利向他二人分配任务,只不过说话的口吻比较委婉而已,多少照顾一下孙策的颜面。

    事实上,吕布的任务早已明确,率领步军攻城。但现在孙策既然率军来了,那么攻城任务就要调整一下。吕布和徐晃二人只负责北门和西门,孙策帐下江东军负责攻打南门和东门,而李利自己则是居中策应,坐镇指挥,率领骑兵掠阵殿后。

    “如此安排,不知伯符意下如何?若有异议,尽管说出来,我等再行商议便是。”临末了,李利吩咐完毕后,笑呵呵地对孙策问道。

    孙策似是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他早就料到李利会这样安排,亦或是辕门之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是以他此刻没有犹豫,不假思索地道:“在下谨遵盟主号令,甘为马前卒,明日便率军攻打寿春!”

    李利爽朗笑道:“好,伯符壮哉,不负‘江东霸王’之名,实至名归!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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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破阵子

    嘭嘭嘭!

    “嗖嗖嗖———!”

    寿春城下,一架架投石车哐当作响,嘎吱摇曳,随之一个个巨石和火油瓦罐被抛向城头,砸得石屑迸射,火花四溅。

    还有那一张张被拉成半月状的弓弩,随着一阵弓弦震动,密集如雨的流矢窜上天空,倾斜滑向城头上的守军将士。

    不仅如此,城下还有数以千计的兵士扛着简易云梯,搭在墙头上,前赴后继的攀爬强攻,试图登上城头。直到坠下云梯,腾云驾雾,濒死的那一刻还做着赏百金、封千户侯的美梦。

    攻城甚急,攻势凶猛,但凡能用上的攻城军械全都用上了。

    在这突如其来的强攻之下,平静了好几天的寿春城终于迎来了预料之中的攻城之战。然而攻城之势如此凶猛彪悍,却是守城的袁军将士万万没有料到的,可以说是完全出乎预料之外。

    好在守军准备得很充分,擂石、滚木、火油、沸水和箭矢等守城军械堆积如山,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是以很多守军兵士不等攀爬云梯的敌军靠近,便将堆在城头上的擂石滚木一股脑的扔下去。且不说砸没砸中,单凭这些擂石滚木的数量和体积,就够攻城的敌军将士喝一壶的,甚至于吃不完兜着走。

    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城头上的守城军械准备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有时也会适得其反。比如现在:那一个个被投石车抛上城头的火油瓦罐和一块块斗大的巨石,落在城楼上之后。硬生生点燃了一堆堆费尽心力熬制的鱼油,砸中了摞起来的滚木;以致很多守军兵士被鱼油点燃,火势越烧越旺。痛得他们哭天喊地,没头没脑的狂奔乱窜,而那些散落在城楼上的滚木则加剧了火势的蔓延,挡住了浑身着火的将士们的逃生之路。结果这些仓惶逃命的兵士造成巨大混乱,被守军将领下令格杀了。

    战争是残酷的,攻城之战是战争中最残酷的战斗。

    大战开始之后,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喊杀声、痛叫声、惨叫声、兵戈破体声。声声不绝;箭矢的破空声,擂石滚木的落地声,巨石打砸声。以及瓦罐爆炸声,砰然大作,喧嚣至极,徘徊激荡。经久不息。

    机会对于攻守双方是对等的。但地利优势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容忽视。

    是以攻城一方所要付出的伤亡代价远大于守城的袁军。但是即便如此,攻城仍在持续,并且战斗剧烈升级,攻势越来越凶猛,兵力投入越来越多。

    在这浓浓的烽烟当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此之外没有其它选择。血与火的对面就是生与死。便如同胜利的对立面就是失败一样,不可调和。无法妥协。惟有殊死搏杀才是唯一的求生之路,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场空前惨烈的攻守之战,或许是几十年来寿春城遭遇的第一次洗礼,也是最严峻的一次考验。

    作为仲氏政权的象征,仲氏皇帝袁术的帝都,这座城池绝对是淮南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坚城,并且是一座拥有十余万百姓和兵士的大城。

    整座城池,城墙高三丈、厚两丈,其坚固程度堪比曾经的洛阳帝都,与兖州境内的陈留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值得提的是,寿春城外的护城河十分完备,深达一丈有余的河水终年不涸,四季长流。此外护城河前面还有三道壕沟,同样被引入活水,水深及腰,宽达丈余,战马难以跨越。

    这些壕沟和护城河给攻城的盟军造成极大困扰,大大迟滞了攻城兵士的进攻速度和攻击力度。为了填平壕沟,盟军于冬雪来临的第二天深夜,趁机出兵,在付出数千人的代价之后,终于填平了寿春东、西、南、北四门之外的壕沟,为攻城之战扫清道路。

    至于那深达两丈有余、宽约三丈的护城河,盟军却是束手无策。护城河距离城头实在太近了,完全处于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以致盟军将士根本无法靠近。因此盟军只能在发起攻城之际,首先架设木板,对守城袁军加以牵制,而后再以沙包、树枝和干草填塞河道,藉此保证后续兵马直接攻到城下,继而发起强攻。

    即便如此,为了填塞寿春城下的壕沟和护城河,盟军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多达上万将士。所幸,盟军人多势众,仅是围困寿春四面城门的步军便有八万之众,此外还有七万战骑整戈待旦,虎视眈眈。一旦寿春城被攻破城门或打开一个豁口,战骑就会第一时间冲杀进去,从而一举拿下整座城池。

    寿春城南门。距离城门三里处有一座临时营帐,这是江东孙策为了便于指挥大军攻城而命人搭建的临时军帐。

    “潘璋听令,速带三千甲士增援东门,许进不许退,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摧毁东门城楼上的车弩,不得有误!”

    随着孙策厉声下令,潘璋躬身领命,正待他转身离开之际却被张纮伸手拦住,并示意他稍等片刻,不必急于出兵。

    稳住潘璋之后,张纮疾步走到孙策身前,痛心疾首的急声道:“主公啊,不能再增加攻城兵马了!自昨日攻城至今,我江东子弟已经死伤一万多人,刚刚又有三千多将士丧命于城下。短短两日之间,我军伤亡多达两万之众,在这样打下去,不等攻破寿春城,我江东将士就要打光死绝了!”说着说着,张纮的说话声音竟然变成了哭腔,泪眼婆娑,令人不忍目睹,不禁为之动容。

    这已经不是张纮第一次劝阻孙策了。就在昨天夜里和今天上午,他已经先后两次劝告孙策暂缓攻城。或是将强攻改成佯攻,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计伤亡的继续强攻了。为了抢占庐江和九江二郡,孙策先后抽调江东四郡的大半兵马。率领五万甲士渡江而来,讨伐袁术。在之前的历次战斗中,便折损了上万人马,随后又补充一些兵员,是以孙策麾下仍有五万兵马。可是此次强攻寿春以来,仅仅两天之内便折损了将近两万将士,近乎损失过半。

    面对如此巨大的伤亡。休说张纮痛心疾首,就连各营统兵将领都为此暗自焦急,忧心如焚。为此他们相继劝阻孙策暂缓进攻。否则伤亡会越拉越大,可惜的是孙策根本不听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兵攻城。

    攻城。再攻城,折损一批兵马便再增派一批上去,除了强攻还是强攻。两天下来,孙策每天最少派出三到五拨人马增援攻城,每天伤亡万余将士。或许万余将士的伤亡对于兵强马壮的西凉军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孙策和江东军而言却是伤筋动骨,损失惨重。

    伤亡太大。江东军伤不起呀!

    说到底,孙策治下的江东充其量不过四郡之地。人口虽然不少,却远远比不上荆州、益州和冀州等州郡。江东四郡,每个郡的人口最多十余万,越往南边人口越少,个别郡县的人口甚至不满十万。因此江东军的数量满打满算不超过八万,至少眼下只有这么多兵马。即便如此,江东百姓也已受到极大干扰,很多地方都是男丁紧缺,从事耕作的青壮男丁越来越少。

    此外,江东境内并不太平,五溪南蛮时常劫掠边境村落,弄得鸡犬不宁,而官军屡次征剿都是无功而返。

    所以每一个江东将士都很珍贵,死一个少一个,拢共就那么点人,哪里经得起上万人的巨大伤亡。像眼下这样,两天伤亡两万将士,再有两天,江东军就要全军覆没,打光死绝了。(后世吴国的兵马始终保持在十万上下,其根本原因就是人口有限。即使是孙权称王的强盛时期,占据了半个荆州,其步军、水师、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余万,这其中荆州兵马便占了大半。由此可见,三国时期的江东一带,其人口数量极为有限,极大限制了东吴势力的发展壮大。仅供参考,不必较真。)

    若是一般人听了张纮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告,几乎都会从善如流,收回成命,重新定夺。可是孙策不是一般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极有性格的男人,一诺千金,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令其改变初衷。

    此刻的孙策同样如此。

    听了张纮的话后,孙策想也不想的摆摆手,示意张纮不必多言,他心意已决,不必再劝。然而当孙策抬头看到张纮眼眶含泪之后,脸色顿变,随即扭头看向帐外,沉默不语,却也并未催促潘璋离去。显然,他此刻也动了恻隐之心,使得原本坚若磐石的心开始动摇了。

    这时,张纮哽咽着说道:“主公啊,我江东之地终究是偏居一隅,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都远不及中原诸侯。我等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长江天堑,凭此足以割据称雄,让主公成为一方诸侯。像眼下如此惨重的伤亡,对我江东而言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在下恳请主公收回成命,暂缓攻城,亦或佯攻,为江东留下一些血脉吧!”

    孙策闻声色变,神情为之动容,遂对潘璋吩咐道:“速速领兵前去东门,不得迟疑,但佯攻即可。”潘璋欣然领命,转身离去。

    目送潘璋离开,孙策语气低沉的幽幽说道:“正因为我江东偏居一隅,所以此番我等才要在江北站稳脚跟。而要想立足淮南,就必须拿出令人信服的战绩,如此才能堵住李利的口实,让他找不到任何借口索要庐江,更不敢贸然对我江东军下手。眼下寿春城岌岌可危,袁公路已成瓮中之鳖,待死鼠辈尔。是以攻破寿春不是难事,只要众将士用命,守军必然胆怯,如此城破之日就在眼前。”

    说到这儿,孙策那双冷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话音一顿,接着说道:“值此关键时刻,如果我军还不抓住这个机会,率先攻进城中,那么我等就将失去讨率先破城的大义之名,随之而来的便是李利大军的威逼迫害。

    可是一旦我军率先破城,那么这个消息随之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为天下人所周知。届时,李利再想对我等下手便必然有所顾忌,不得不考虑天下悠悠众口,考虑与我等刀兵相向的严重后果和不良影响。如此以来,他必然投鼠忌器,不得不放弃被我等占据的庐江,继而撤军返回中原。这就是我不计伤亡强攻寿春的目的所在。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子纲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说这番话时,孙策显得极其冷静,目光深邃而睿智果敢。

    张纮闻言后,脸颊微微发烫,恭声道:“主公胸有韬略,用意深远,英明之至。在下惭愧,不明其里便贸然阻止,实为不智,请主公责罚。”张纮一揖到底,老脸发红,惟恐自己不知究竟便毅然劝阻,耽误了孙策的大事,以致之前的巨大代价尽数付之东流。

    孙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挤出几丝生硬的笑容,平声静气的道:“不,子纲言重了。你提醒的很及时,连续两天强攻之后,想必驻守南门和东门的守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已然胆怯。果真如此的话,我军强攻的目的便已达成,随后几日无须强攻,只需佯攻袭扰即可。待守军彻底松懈之时,我等便趁其不备偷袭攻城,必然一击得手,攻陷此城!”

    就在孙策率领江东军对寿春南门和东门发起猛攻之时,吕布率军围困的北门、徐晃领兵围堵的西门,与孙策所部同时发起攻击,同时攻打寿春四门。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吕布和徐晃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虚张声势的佯攻,以袭扰为主,没有不计伤亡的猛攻猛打。是以他们本部兵马折损不大,两股兵马加在一起,伤亡不到五千人。

    正当寿春战事如火如荼之际,身为盟主的李利却策马上山,陪着娇妻美妾在山顶营帐中小憩数日,悠哉乐哉,沉溺于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但是,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哨骑上山禀报前方战况,是以李利身形未动、左拥右抱之余,却对攻城战况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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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峰光无限

    雪后放晴,登高望远,无限风光尽收眼底。

    北山峰顶营帐里,悠扬的琴声透过营帐,飘散在原野山川之中,余音激荡,经久不息。

    忙里偷闲的李利,横卧在软榻上,微眯着双眼,枕着步练师的香膝,一边饮酒一边听歌赏舞,沉醉不知归处。

    莺歌曼舞,观景怡情。

    营帐廊下,陈钰拨动琴弦,柔荑灵巧而轻快;小乔长袖飘飘,翩翩起舞,身姿轻盈而曼妙。一身女装的吕玲绮俏生生的站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小乔优美舒畅的舞姿,眼神里充满羡慕,心动不已。

    三天来,陈钰教她抚琴,小乔教她舞技,步练师从旁指导,也是加油鼓劲的唯一观众。

    她们四人相处的很好,无话不谈,交流顺畅,感情日益升温,亲如姐妹。

    在李利滞留在大营的那两天,吕玲绮的琴技和舞技都进步得很快,落落大方,毫不忸怩。可是自从李利放下军务上山之后,吕玲绮便放不开了,腼腆而又矜持;原本已经学会的几首曲子,此刻却变得异常生疏,抚琴时容易跑调,跳舞时撞到小乔,以致李利坐在旁边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

    被李利看了笑话,吕玲绮便愈发拘谨,愈发紧张,既不敢抚琴又不敢跳舞,只能俏生生地站在一边旁观,眼神中满是羡慕,并小心留意着李利的神情举止。

    她看得出来,李利很喜欢看小乔的舞姿。尤其是小乔那纤若无骨的柔软身姿和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挺翘滚圆的丰臀,随着翩翩起舞的身姿舞出令人晕眩的曼妙风姿。看得李利目不转睛,喉咙不时哽噎一下。喉结上下耸动,沉醉不已,欲罢不能。

    这一幕让吕玲绮十分惊羡,她多么渴望此刻翩翩起舞的不是小乔而是她,让李利看得入迷、乃至食指大动的是她而不是小乔。其实她这些天之所以挖空心思学习琴技和舞艺,全都是为了吸引李利的目光,让他关注自己。从而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喜欢她,甚至于爱上她。因为她心里早已被李利所占据。

    近一个月来,吕玲绮时常跟在李利身边。除了他夜晚就寝之外,几乎是寸步不离。相处的越久,她就越喜欢李利,越是喜欢就愈发难以自拔。于是。最初的欣赏变成了喜欢。喜欢的久了就化作了爱。有了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忍不住吸引他的目光,希望他的注意力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可惜的是,吕玲绮有着极高的习武天分,刀枪剑戟无一不精,弓马骑射无所不能。可是她在琴技和舞艺方面却有些差强人意,显得十分笨拙。似乎不是这块料。再加上,她的生母早逝,自幼跟在吕布身边,所见所学全是舞枪弄棒的事儿,而吕布对她的管教又有些懒散而粗暴。

    久而久之,随着吕玲绮一天天长大,便养成了外表看似文静、举止文雅,实际上却是个擅长弓马骑射的“女将”。一身武艺比之其父吕布或许逊色一筹,却比吕布麾下将领厉害得多,即便是吕布最器重的部将臧霸,也不是吕玲绮的对手。

    说起来,吕玲绮其实也会弹一些曲子,并且能歌善舞。只可惜陈钰、陈钰和小乔她们所弹的曲子,她之前从未听过,只能从头再学。此外她所擅长的舞蹈都是富有力感的真正舞技,其中不乏闪转腾挪的高难度动作,可是小乔和步练师的舞蹈却是充满温柔婉约的柔美舞姿。

    这种全凭腰肢和身段舞动的舞蹈,与吕玲绮所擅长的舞技格格不入,属于截然不同的两个套路。但是小乔和步练师二人的舞姿无疑是更加优美,将自身玲珑有致的身姿和丰腴曼妙的身材,发挥得淋漓尽致,更加赏心悦目,令人愉悦。这种舞蹈对男性的杀伤力极大,能够吸引他们掠夺式的目光,比如此刻看得入迷的李利。

    这样以来,吕玲绮等于什么都不会,可是她又想学会这些,因为李利喜欢听、喜欢看。于是她就向步练师、小乔和陈钰三人请教,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做到她们所擅长的琴技和舞艺,让李利对她刮目相看,从而真正爱上她,接受她。

    美中不足的是,由于生活环境和接受教育的方式不同,使得每个人的天分都有着一定的局限性。眼下吕玲绮和小乔、陈钰、步练师之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所具有的矫健身手和高挑健美的身段,小乔三女就没有,也根本做不到;而小乔三女所具有的温柔恬静和柔软优美的舞姿,她也学不会,同样做不到。

    如果说小乔、步练师和陈钰三女是温柔如水的百合花,那么吕玲绮就是野性十足的“小野猫”。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没有孰优孰劣,属于典型的两种类型的女人。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天生丽质、容貌绝美的倾城国色,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无数的异性目光,倾倒无数男人,令其为之疯狂。

    傍晚时分,山顶寂静。

    最近几天,李利的睡眠很不规律,昼夜颠倒,经常在午后就寝,深夜赶回大营。

    今天同样如此。午膳过后,李利便睡下了。

    可是临近傍晚,李利的营帐中却传出异样声响。卧榻嘎吱作响,剧烈的喘息声中还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极度克制下的低吼与呻吟。

    而此时,吕玲绮和陈钰结伴坐在山顶上看日落,不时低声私语,距离李利的营帐不过几步之遥。

    听到营帐里传出靡靡之音的一霎,吕玲绮俏脸绯红,抿着嘴撇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的斜眼探视。

    “妹妹不用看了,练师和小乔都在里面。”陈钰留意到吕玲绮的半遮半掩的窥视目光,当即笑盈盈地道。

    “啊!她们一起”吕玲绮娇容变色,失声惊呼,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顿时她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双柔荑紧紧攥着衣角,不敢看陈钰的笑脸。

    陈钰笑着摇摇头,知道吕玲绮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羞涩又矜持,对男女之事讳莫如深。随即她伸手拉着吕玲绮的双手,低声轻语道:“妹妹知道,夫君平日里军政事务极其繁重,像最近几日这样的整天陪在我们身边的日子实在是极其难得。自从我们成亲之后,夫君常年征战在外,有他陪伴的日子屈指可数。再加上我们姐妹众多,一年到头都很难与夫君单独相处,因此像现在这种情形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吕玲绮闻声抬头,呆呆地看着陈钰,羞涩而又好奇的轻声问道:“不足为奇?这可是白天,天还黑呢,他们就这未免太荒唐了!夫君怎么能这样?之前他好像不是这种人,整天冷冰冰的,对谁都不假以颜色,为何这几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色眯眯的盯着小乔姐姐。呃,还有练师姐姐和钰姐姐你,夫君看你们的眼神很坏,就像饿狼看到肥肉一样,似乎要把你们生吞了似的。”这番话说得很傻很天真,但也很可爱,听得陈钰俏脸微红,咯咯直笑,笑的前仰后合,格外开心。

    “傻妹妹,夫君稀罕我们姐妹,才会坏坏的盯着我们,这就是爱。别看夫君很少陪在我们姐妹身边,可他对我们姐妹的爱却一点也不少。这么多年了,夫君还像当初迎娶我们时一样的‘坏’,因此姐妹们从不埋怨夫君,反而愈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说到这里,陈钰语气一顿,扭头看看四周,随之贴在吕玲绮的耳边,窃窃私语道:“像今天这样的荒唐事,妹妹以后也会遇到,甚至比这更加荒唐。六年前的新婚之夜,夫君硬是拉着我们六姐妹睡在一个榻上,大被同眠。自此以后,像这种荒唐事便屡屡发生,少则两三人,最多的一次,我们十几个姐妹一起服侍夫君三天四夜,其间谁也没有下榻,同食同寝。那是最荒唐的一次,事后姐妹们有七人都有了身孕。妹妹说说看,夫君是不是很坏?咯咯咯”

    吕玲绮当即听傻了,目光呆滞,红唇微微张开,一动不动,半天合不上嘴。

    陈钰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知道吕玲绮一时之间恐怕还接受不了,或者说她根本想不到李利和妻妾之间竟然还有这等不为外人道的秘辛和癖好。

    稍稍沉默后,陈钰继续轻声说道:“妹妹或许还未察觉,此刻叫出声音的是小乔,可是在她之前,练师已经和夫君欢好半个时辰了。只不过练师生性矜持,宁肯咬着衣襟,也不愿发出声音,除非她和夫君单独相处,才能彻底放开;否则就像刚才一样,一点声响都不会传出来。”

    说完话后,陈钰推搡着神情呆傻的吕玲绮,搀着她回到自己的营帐。此时帷帐后面已经准备好了浴桶,侍婢正往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撒花瓣,香气四溢,充斥着整个房间。

    “妹妹先沐浴吧,晚膳过后,就由妹妹代替姐姐前去服侍夫君,今夜就是你们的圆房之夜。”陈钰对吕玲绮笑盈盈的说道。

    “这”吕玲绮俏脸羞红,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俨然是小鹿乱撞,心跳加速,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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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英雄迟暮

    阴风怒号,河流冻结,北国大地迎来最寒冷的隆冬。

    清河国,甘陵城南郊。

    落日黄昏,城南官道上。寒风肆虐,行人稀少,一行百余人策马疾驰而来,一路尘土飞扬,马蹄声格外响亮。

    不多时,一行马队在路边的甘陵驿站门前勒马止步,随即百余名劲装青壮把驿站层层包围,房前屋后仔细排查一遍。

    直到扈从们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一名披着黑斗篷的中等身形的中年人方才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侍候在侧的扈从,随之带着两名魁梧壮汉走向驿站。

    “嘎吱”一声作响,当中年人带着两名随从踏上台阶时,原本紧闭的大门霍然大开。紧接着,里面出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文士,与中年人似乎早就相识,两人稍作寒暄后,联袂进入驿站,大门随之关闭。

    一行四人快步穿过前院,青石板路的尽头便是驿站前堂,亦是正堂。

    正堂门外,站着四名彪形大汉,犹如门神一般凶神恶煞的板着脸,手杵长枪,腰系长剑,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眼睁睁看着四人迈上台阶,这四人却纹丝不动,目不斜视,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然而,待中年人一行四人走到门前时,站在门外左右两侧的两名彪形大汉却横挪一步,其中一人语气冰冷的道:“家主有令,曹公一人进去,余者在此等候。”

    中年人身后的两名魁梧壮汉闻声色变,怒气冲冲的撸起衣袖。扬起砵大的拳头便要大打出手。这时,被称作“曹公”的中年人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遂不容置疑的沉声道:“尔等不得放肆。在此等候便是。”说完话,他轻轻拍打衣袖,驱走锦袍上的尘土,既而推开正堂大门,迈过门槛,昂首阔步走进去,并随手关上房门。

    眼见“曹公”进去后还把门关上。刚刚出门迎接他的“小胡子”文士不禁跺跺脚,满脸不忿,似是对这种拒之门外的待遇极为不满。颇有怨言。怎奈两名彪形大汉挡在身前,他纵有百般不满也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廊下等待。

    关上大门之后,正堂内顿时一暗。就连两侧四个格窗也被黑幔遮挡着严严实实。不透一点光亮。

    正当“曹公”脸色微变,心里疑窦丛生之际,大堂后方传来“嗤”的一声火折燃烧声响,随即桌案上的油灯亮了,露出坐在案几旁边的削瘦身影。

    “孟德勿惊,为兄近来畏光,不便之处还请贤弟多多包涵。”坐在案几东面的身影低声说道。

    话音未落,他轻轻转过脸。扭头看着神色狐疑的“曹公”。

    不言而喻,这位名唤“孟德”的曹公。正是时下驻扎在清河国边境上的兖州曹操,曹孟德。而方今天下敢在曹操面前以兄长自居之人,实在是并不多见,或者说是屈指可数,毕竟曹操在曹氏宗族和夏侯世家中排行老大,是以曹操并无兄长,亦无族兄。如果说世间还有仅凭与曹操昔日的交情便以兄长自居者,那么有且只有一人。此人便是曹操的昔日玩伴,一起偷鸡摸狗,一起打过仗、一起嫖过娼的冀州袁绍袁本初。

    “呃!”当袁绍转脸扭头的一刹那,曹操愕然惊呼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是袁绍?

    但见昏黄灯光下的那张面孔,有着难以名状的衰老。苍髯白首,两鬓雪白,额头上横起一条条沟壑般的皱纹,其间还夹杂着灰褐色的斑点,耳际边缘同样布满褐色斑点,脸颊极其消瘦,眉毛稀疏且已斑白,眼窝深陷,一双眸子浑浊不堪,眼球凸出,嘴唇苍白无血色,下巴尖削。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竟然削瘦成这样,俨然皮包骨头,病入膏肓。

    这样一张面孔,乍一看甚是骇人,若不是他还能说话,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本初兄,你”骇然失神的伸手指着袁绍,曹操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此刻他心里有着诸多疑问,可是面对袁绍这般容貌,他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名地喉咙哽噎,黯然伤神。

    上一次见到袁绍,还是宛城争夺汉帝刘协之时,转眼间两人已有三年不曾碰面。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可是曹操万万没有想到,仅是三年没有见面,袁绍竟然苍老如斯!

    这真是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遥想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袁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风光无限,号令群雄,莫敢不从。四年前的河内会盟,袁绍再度成为诸侯盟主,麾下拥兵六七十万,号称百万雄师,那是何等的威风霸气,何等的不可一世,纵横捭阖,叱咤风云。

    两度成为诸侯盟主,一度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今更是大汉天下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大汉丞相,这就是冀州袁绍袁本初所经历的光辉历程。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令各镇诸侯惊羡不已的大事件,哪一项不是天下群雄想做而不敢做的辉煌创举?

    时至今日,要说天下间谁的名气最大,谁的名号最响亮,谁的身份地位最尊贵,其结果只有一个。但绝不是实力最强、兵马最盛的西凉李利,而是曹操眼前这位苍髯白首的袁绍袁本初。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痛苦,竟把袁绍折磨成这样,苍老如斯呢?

    这一刻,曹操脑海里充满疑惑,满是不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愿当面揭开袁绍的伤疤,让他再痛一次。在曹操眼里,凭借他过人的眼力和阅人无数的丰富阅历,他深深地知道,此刻的袁绍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了。袁绍现在的情形就如同风中的油灯,全靠一股顽强的毅力和耿耿于怀的执念支撑着他,一旦稍稍起风,油灯就会闪烁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灭。

    “孟德是想问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吧?此事说来话长,孟德且坐下,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便好好叙谈一番或许,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袁绍的声音很低,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或者说他的面容已经不允许他说话时做出表情,这张脸已经不听使唤了。

    轻轻摆手示意曹操在对面坐下,袁绍语气低缓的说道:“三年前汉帝移驾冀州,那时我以为天下大势尽在掌中,假以时日必能超越李利,领袖群雄,独占鳌头。是以我打算用一到两年时间平定幽州,扫除后方隐患,而后挥师南下,再次争夺中原,与李利一决高下,一战定乾坤。”

    说到这里,袁绍话音一顿,缓口气后,坦言道:“说实话,当时我还想过,平定幽州之后便要攻打孟德占据的兖州。惟有占据幽、青、冀、兖四州,我才有实力与西凉李利展开正面决战,否则实力还是不够,恐非李利之敌。”语气一顿,袁绍对曹操致以歉意一笑,尽管他此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但他的眼神和心意,曹操懂了。

    当即曹操颔首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并不介意。但他并没有插话,因为他不想打断袁绍的思路,或者说他不忍心。不管他之前和袁绍如何明争暗斗,如何刀兵相向、大打出手。但此时,看到袁绍已然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曹操黯然神伤,不禁回想起年少时和袁绍朝夕相处的那段美好时光,那些尘封的往事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历历在目,令他感慨万千,五味杂陈。

    正如曹操所想,袁绍话音稍顿之后,继续说道:“原本这一切都谋划好了,为此我做了充足的准备,厉兵秣马,枕戈以待。然而随着刘协突然暴毙,我所有的谋划和准备瞬间付之东流,一切都被打乱了。当我得知刘协驾崩的那一刻,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即吐血昏厥。

    那一次,我整整昏迷了两天三夜,险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醒来之后,方知自己曾经编织的美梦都已化作泡影,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随着刘协的猝死而付之一炬。自那以后,我就落下病根,旧疾未愈便急忙赶回邺城,刚处理好刘协的葬礼,又迎来讨袁联盟的大举讨伐。这两年来,我冀州时刻处于二十多万大军的包围之中,举步维艰,度日如年。而我更是夙夜难寐,噩梦连连,每天都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战事战报,片刻不得松懈,始终绷紧心神不敢丝毫放松。久而久之,便是现在这副模样,怕见光亮、不喜吵闹,水米不进,每日都以参汤续命,苟延残喘至今,生不如死。”

    临末,袁绍眼神忧郁的低声问道:“孟德,你相信刘协是我指使鸩杀的吗?”

    曹操闻声摇头,十分笃定的道:“愚弟断然不信。本初兄若要鸩杀刘协,何必还接他去冀州,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是以刘协之死,天下各路诸侯都有嫌疑,这其中也包括我曹操。但是,我等诸侯都没有机会接近刘协,能够接近他的只有兄长和李利,所以李文昌的嫌疑最大。”显然,曹操这番话虽然坦诚,却仍然有所保留,并未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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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唇亡齿寒

    曹操这番话虽然坦诚,却仍然有所保留,并未将心中所想对袁绍和盘托出。

    即便如此,袁绍听后仍是老怀欣慰,仿佛卸下了一块心病,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僵硬而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几缕血色,气色明显好转。

    显然,汉帝刘协之死就如同一块大石压在袁绍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翻不了身。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让他饱受折磨,一直耿耿于怀,片刻不曾忘却。

    如今曹操终于说了句公道话,并且站在他这边。这让袁绍大感欣慰之余,也去除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绷紧的心神得以稍稍舒缓,轻松了许多。

    “两年多来,孟德是第一个相信我袁绍的人。尽管很多人都在我面前说过同样的话,可我并不相信他们,但孟德的话我信!”神色略有好转的袁绍,此时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并加重了语气。

    曹操闻言后,心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愈发沉重,心里暗暗惭愧,甚至有些懊悔。因为他并没有对袁绍说实话,刚才所言有所保留。他担心今日之言一旦传扬出去,落入李利耳朵里,将对他十分不利,甚至招致李利兴师问罪,亦或公然讨伐。正是有着这种顾虑,曹操才会刻意隐瞒,不过也算是表明了自身态度,总体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

    “本初兄言重了。刘协暴毙之后,其实很多诸侯都知道他绝不可能是本初兄害死的。而鸩杀更是无稽之谈,纯粹是有人试图混淆视听。借机陷害本初兄,以期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最有可能做此事之人便是西凉李利。”或许是感觉心中有愧,曹操此刻才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

    看到袁绍侧耳倾听的神色。曹操语气一顿,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很容易看出破绽,尽管李利掩饰得很好,却仍然掩盖不了事情的真相。试想一下,在本初兄迎驾之前,刘协和百官们一直都在李利手里,而且西凉军的斥候和细作几乎无孔不入。封锁消息的能力和打探军情的速度都在天下各路诸侯之上,实为群雄之首。再加上李利实力雄厚,兵马众多。尤其是西凉铁骑更是日行三百里、夜行两百里,乃天下驰名的骁骑铁军。

    如此以来,李利手中既有遍布天下的细作,又有一流的斥候队伍。还有进军神速的西凉铁骑。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之下。刘协和百官们怎么可能逃离长安,有惊无险的返回洛阳?

    然而事实却是刘协和百官们都逃出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这一切都说明刘协和百官之所以成功逃离长安,返回洛阳,全是李利故意放他们回来的,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李利早已谋划好的巨大阴谋,只等我等各方势力前去争抢,主动跳入彀中。

    如果说此前这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已明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无论哪路诸侯把天子和百官抢到手里。其结果都会如同本初兄现在这般,被世人唾弃、万夫所指,众口一词,最终落得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千古骂名。最为重要的是,如今知道内情之人相继都已死去,死无对证,以致此事永远也无法澄清,真相被彻底埋没了,永远也无法大白于天下。

    所以哎!李利行事素来缜密,滴水不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懈可击,手段毒辣,根本不留隐患。”话音未落,曹操唏嘘感叹不已,神情颇为无奈,似乎是有心帮袁绍洗脱弑君谋逆的罪名,却又无计可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徒呼哀叹,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曹操确实是心机深沉之辈,才思敏捷,智计过人。他所说的一大堆推测与“事实真相”几乎如出一辙,唯一偏差就是,并不是所有诸侯都有资格抢夺刘协和百官,真正有资格争夺的诸侯只有袁绍和他曹操两人而已。否则,李利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坐视自己的谋划落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袁绍是替他曹操做了替死鬼。不然的话,或许此刻陷入危机四伏之地的就不是袁绍了,而是他曹孟德。

    此外曹操明知刘协之死有着诸多疑点,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加入讨袁联盟,并且倾尽全力攻打青州,而今更是早已将青州抢到手里,并将其占为己有。毫不手软抢了袁绍的地盘,此刻他还在袁绍明前大言不惭,肆意挑拨。曹操究竟是何居心,确实很值得推敲,说是居心叵测亦不为过。

    或许,这与李利率军南征有关。

    入冬以来,北方战事已被迫停歇休战,可是李利并未停歇,而是率军南征,讨伐淮南袁术。尤为重要的是,李利南征之后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如今已将袁术围困在寿春城中,眼看不日便将大功告成。

    一旦袁术败亡,那么淮南大片地盘又将落入李利手里,使其实力愈发强大。这对曹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李利越是强大,就意味着他曹操愈发危险。

    唇亡齿寒的道理,曹操又岂能不懂?

    正因为这样,当他接到袁绍的亲笔密信后,想也不想便痛快答应下来。随即他刻意隐藏行踪,避开各镇诸侯安插在平原境内的细作眼线,乔装改扮之后只带百余名亲兵,星夜兼程赶来甘陵驿站与袁绍当面密谈。

    这次密谈不同于以往,意义重大。不仅曹操高度重视,冀州袁绍同样拿出了十二分诚意,是以两人见面之后几乎没有寒暄,直接开诚布公的坦诚相待。

    时下袁绍的身体状况无疑是需要高度保密的讳莫如深的**。可是在曹操面前,袁绍没有半分遮掩,近乎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告,而且说得很详细,前后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诉曹操。这就代表袁绍对此次密谈的重视,饱含着莫大诚意,同时也对得起那声“贤弟”。而曹操同样需要拿出十足的诚意回复袁绍,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尽管他起初还留了心眼,但是权衡利弊之后终于还是道出实情,借此博取袁绍的信任。

    事实上,曹操所说的这些推断或者说臆测,袁绍身为当事人,且是最大的直接受害者,他焉能不知?换言之,在追查刘协暴毙这件事上,袁绍比谁都用心,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自己清白。然则正如曹操所说,当真相浮出水面之后还是无济于事,因为知道内情和参与其中的人相继都死了,没死的知情人都在李利帐下,而且是李利依为臂膀的重臣。所以这就是一件无头公案,一桩冥案,真相被彻彻底底的掩埋于地下,永远也没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然而对于四世三公的袁绍而言,弑君谋逆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即使他自己背负得起,但袁氏一族和袁家累世忠良的列祖列宗却背负不起这偌大的罪名。倘若这件事真是他做的,那没什么可说的,问题是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却要让他背负千古骂名,还被各镇诸侯围追讨伐,遭世人唾弃,饱受诟病。

    时至今日,天下广为流传着一些谣言:“大汉四百年江山全都毁在他袁绍手里,袁绍是大汉王朝的罪人。”还有“袁绍弑君,袁术篡位,袁氏一门尽是阴谋乱国,大逆不道之徒。”诸如此类的谣言不胜枚举,硬是将袁绍、袁术贬斥得体无完肤,猪狗不如,甚至向上延伸到袁家祖上三代,往下蔓延至袁绍的子嗣,总之袁氏一族上上下下几千族人都没有一个好人,全是犯上作乱、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正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现如今,袁绍已是风烛残年,病入膏肓,并且还处在诸侯大军的团团围困当中,危如累卵。这个时候对于袁绍来说,什么雄霸一方,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功名大业,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无足轻重。他眼下最放心不下的是,袁家一门累世忠良的名声和膝下子女的未来出路,他自己最终落得什么下场已无关紧要,却不能拖累袁氏一族和膝下子女跟着他受牵连,一起走上不归路。

    然而放眼天下,各镇诸侯之中,在这个时候还敢和他联系的诸侯犹如凤毛麟角一般屈指可数,大多数诸侯躲他都犹恐不及,谁还敢和他有瓜葛,更别说私下来往了。数来数去,袁绍反复琢磨一遍后,最终决定将此生最大的赌注,最后一搏压在曹操身上。只有他可以托付后事,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袁绍幽幽说道:“淮南战事想必孟德已有所耳闻。不久前,公路(袁术)派人送来书信,信中言道,仲氏王朝是我袁家的基业,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外姓人手里,是以他欲将仲氏皇位让给我。我答应他了,待寿春城破、公路归天之时,我袁绍便承天应命,登基称帝。而后禅位于孟德。”

    “啊!”曹操闻言大惊失色,瞪大眼睛注视着袁绍,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显然他被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这一刻,任凭他曹操智深似海,精明过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袁绍究竟要干什么,又想让他做什么。

    夜色渐浓,凛冽的寒风席卷山川大地,“飕飕”的尖啸声肆虐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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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弄巧成拙

    北国冰雪如画,淮南梅花待苞。

    寿春城北,盟军大营后方的山顶营帐悄然撤去,留下光秃秃的山岗,泥土下深藏着期盼春风到来的草芽儿。

    山顶不远处的崖缝里生长着一丛梅花,枝条高耸,含苞待放。也许,当冬雪再临之际,它就会怒花绽放,成为这片山林中最耀眼的存在,最美丽的风景。

    那天傍晚,陈钰怂恿吕玲绮前去侍寝,却不料晚膳过后,李利便下山了。

    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最终演变为一腔幽怨,孤芳自赏。

    这让有意促成好事的陈钰、小乔和步练师三人大为失望,更让吕玲绮很受伤,美人垂泪,抽泣到天明。

    三天后,四女联袂返回大营,山顶露营随之拆除。

    此时寿春攻城之战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守在四门之外的盟军连续攻城,袭扰、强攻、夜袭,虚虚实实,片刻不曾间断的无休无止的攻城。如此以来,守城袁军疲于奔命,慌乱招架,几天下来,累得他们身心俱疲,叫苦不迭。

    攻城七天,寿春城虽然岌岌可危,却依旧还在袁术手里,城墙依然高耸,屹立不倒。

    第八天,李利亲率六万西凉战骑、一万狼骑军和三千金猊卫赶到城下。盟军大营随之前移,在寿春南门外五里,重新安营扎寨。

    李利率军到来,让驻扎在南门外的孙策及江东诸将甚为紧张。为此,孙策第一时间率领帐下将领前去迎接。并主动请缨,派遣江东军协助后军将士搭建营寨。显然孙策处处留着小心,礼数周全。面面俱到,惟恐李利瞟上庐江,寿春尚未攻破便挥师直取庐江郡。果真如此的话,对于孙策而言可就大事不妙了。

    事实上,眼下孙策并未彻底占领庐江全境,庐江太守刘勋带领残部仍在顽强抵抗。而这一切的源头便在于袁术还活着,以致刘勋还不死心。不愿归顺孙策,仍然负隅顽抗。如果李利藉此为借口,出兵庐江。那孙策纵然百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凭借李利麾下大军的强悍战力,刘勋绝对抵挡不住,甚至还会主动归降于李利。可是这样一来,孙策之前所付出的惨重伤亡便全都打了水漂。庐江一失。他在江北便无落脚之地。最终只能退回江东,困守一隅。这是孙策断然不想看到的情形,是以他必须想方设法打消李利挥兵攻打庐江的念头。万不得已时,他甚至不惜与李利翻脸,立即撤离寿春,领兵退守庐江。

    好在李利似乎并无进兵庐江之心,此次率军而来只为攻打寿春城,别无它意。这让孙策稍稍安心。遂不得不再次组织兵力强攻城池,毕竟李利就坐在身后观战。由不得他不倾尽全力。

    这又是一次异常惨烈的攻城战。

    一天下来,孙策帐下兵马又折损四千之众,心疼的孙策直哆嗦,心头滴血。截至目前,他当初率军五万赶来会盟,却在八天的攻城战中硬生生折损两万多人马,以致他此刻帐下兵马已不满两万五千人,兵马折损过半,损失惨重。

    于是当天夜里,中军大帐议事。孙策硬着头皮向李利请求增援,或者给他补充一些兵士,否则他帐下江东军损失太大,已无力再战。

    眼见孙策提出补充兵马之事,坐在一旁的吕布当即心动了,忙不失迭的起身附和,也要求补充兵力,并公然索要军械辎重,声称兵器残缺,箭矢不够用了。

    随着孙策和吕布二人相继开口叫苦,当众索要兵马辎重,中军帅帐里顿时安静下来。帐下在座的近百名将领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屏住呼吸,寂静无声。

    “连日攻城,各营将士伤亡很大,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大帐上阶,李利面带微笑,神情泰然,不急不缓的说道。

    可是他说的都是官话套话,等同于废话。而废话之所以要说出来,是因为李利心里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已然动怒了。只不过孙策和吕布二人对此毫无察觉,浑然不知,只有长期跟在李利身边的郭嘉和典韦等寥寥数人,敏锐察觉到李利的异常神态,并随之绷紧心神,怒视着形同逼宫的孙策和吕布二人。

    语气稍顿,李利起身都在堂下,微笑着道:“想来诸位都知道,大营里还关押着八万降兵,所以补充兵员之事不难。只是诸位是否想过,要想让这些降兵攻打城池,却非易事。要知道降兵之中大多数人都是淮南人,生于斯长于斯,城中很多守军都和他们沾亲带故,有的甚至是他们的父亲或兄弟。所以,这些降兵,诸位便不用惦记了。既然伯符和奉先所部兵马都已无力再战,那接下来的战事便由我西凉军接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说完话,李利笑眯眯的看着孙策,随即将目光转向吕布,笑容很好看,但目光却很凌厉,甚至有些冷,透着难以言语的威慑力。

    “这嘿嘿嘿!”吕布不敢正视李利的目光,支吾一声,讪讪笑道:“盟主言重了。吕某方才不过是戏言耳,盟主切莫当真。这攻城拔寨的事,终究不是骑兵之所长,还是交给在下吧。我部将士虽然伤亡颇重,却仍可再战,攻陷寿春不在话下。”说话间,吕布边说边退,待说完话后立刻坐下,低着头佯作举盏饮酒,再不敢跟着孙策趁机起哄了。

    的确,吕布方才确实是伺机捣乱,凑热闹而已。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李利不可能给孙策补充兵马,只是他还心存侥幸,想着万一李利心意突变,答应了孙策的请求,自己岂不是错失良机?是以他就跟在孙策之后趁机起哄,旧事重提,再度索要兵马辎重。

    然而看到李利凌厉眼神的一刹那,吕布眼皮直跳,当即变的乖巧起来,借坡下驴,及早表态,以免被李利惦记上,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眼下他指挥的三万步军当中有一半都是李利麾下兵马,是否还有一战之力,李利岂能不知?

    对于吕布借坡下驴的这套说辞,李利不置可否,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面色诧然的孙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复。

    而孙策此刻却被吕布前倨后恭的态度给弄懵了。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里满是疑问:“这还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温侯吕布么?前一刻,他还理直气壮的站在李利面前,公然索要兵马辎重;后一刻,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并州虓虎骤然变成了溜须拍马的‘病猫’。这未免变得也太快了吧?什么情况这是?”

    任凭孙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通吕布为何如此惧怕李利,说是畏之如虎亦不为过。可是吕布本身就是威震天下的并州虓虎啊,他为何要向李利示弱?

    惊诧之余,孙策又对吕布极为愤慨,恼怒不已。他心里暗忖道:“他娘的,你既然如此惧怕李利,为何还要跟在后面瞎起哄?现在倒好,李利一发话吗,你个软蛋就怂了,却害苦了我孙策。把我一个人撂在这儿算是什么事啊?”

    诚然,强如吕布都在李利面前服软了,孙策还能怎样,难道还要一撑到底吗?

    “既然奉先将军尚可一战,那我江东军岂是畏头畏尾的孬种?盟主放心,就算孙某砸锅卖铁,也势必攻克寿春城!”孙策斩钉截铁的道。这话说的多硬气,言如其人,捎带着还含沙射影的咒骂吕布是孬种,软蛋、没骨气。

    这也怨不得孙策恼羞成怒,指桑骂槐的咒骂吕布。

    事实上,在最近八天的连续攻城之中,吕布经常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大多数时候都是佯攻,是以吕布帐下兵马损失并不大,远远还不到无力再战的地步。可是江东军就不同了。连日来,孙策屡屡组织兵力强攻南门和东门,其间还多次身先士卒,亲自领兵攻城。如此以来,孙策帐下兵马损失惨重,伤亡之大,五倍于吕布。

    所以,如果仅仅是孙策请求李利增援,补充兵员和辎重,李利还真是很难当众拒绝。即便不给孙策补充兵员,多多少少也要赠予一些粮草辎重,以掩人口实。毕竟他还是讨袁联盟的盟主嘛,给盟友提供兵员和粮草辎重是他份内之事,职责所在,岂能置之不理?

    然而由于吕布以为有利可图,趁机插上一脚,结果弄得鸡飞蛋打,把事情彻底搅黄了。以至于,孙策被他连累,半点好处没捞着,还惹得一身骚。

    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与吕布同在李利帐下听用,孙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不指望吕布助他一臂之力,却还被吕布拖后腿,这让孙策满腔愤慨,却还奈何不得吕布,只能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吧,吕布这厮为何还不去死啊?”

    不管孙策如何恼怒,帅帐议事还在继续,而商议的重点便是如何攻破寿春城。年关将近,再这么拖下去,势必影响全军士气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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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寿春城破

    “主公,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将他二人逼得走到一起,联手对付我们。”帅帐议事完毕后,郭嘉和荀攸二人坐在李利身边,郭嘉手里拿着酒盏,面带疑虑的低声提醒道。

    李利闻言神情一怔,微微颔首,“嗯,倒是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吕布和孙策联手的可能性不大,这两位都是轻易不向别人低头的人。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确实值得重视,必须有所提防。但他们俩么、、、为防万一,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派人盯紧他们,稍有异动,立刻来报。”稍作迟疑,李利最终选择了慎重对待,采纳了郭嘉的建议。

    诚然,目前盟军之中虽然以李利麾下兵马最为强大,拥有八万步骑、外加八万降兵,兵力之多,遥遥领先于吕布和孙策两股势力。即使是他二人帐下兵马加在一起,也不及李利麾下的西凉军。

    但是,兵马众多并不代表实力就一定比吕布和孙策二人联手还要强大,毕竟吕布和孙策两股势力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且不说吕布就是一头随时都会择人而噬的猛虎,单说孙策帐下一干武将便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实力,倘若再给他们一些兵马,其战斗力和破坏力绝对惊人。一旦吕布真和孙策联手,并且是突然发难,凭借这些江东将领就有可能打得李利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防患于未然,小心无大错。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李利慎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提防郭嘉所说的这种可能,毕竟有备才能无患嘛。

    听到李利的话后。郭嘉略显凝重的神情为之舒缓下来,遂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时,一直很少开口的荀攸,一边给郭嘉斟上一盏酒,一边恭声对李利说道:“年关将近,时下各营将士都有些想家了。尤其是战俘营里的袁术降兵更是天天叫囔着要回家。很是不安份。如果任由这种情形蔓延下去,势必影响军心,于战局不利。是以。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这些降兵?此外这场淮南战事也应尽快结束,天气越来越冷,粮草和木炭消耗极大,这种情形同样不利于战事。”荀攸是随军主簿。不仅肩负着上传下达、草拟军令的担子。还实际掌管着整个盟军的粮草辎重。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辎重是行军打仗的命脉所在,重中之重。本来这等军机大事应该是军师郭嘉的份内事务,可是现在他却图清闲,做起了甩手掌柜,把全军粮草辎重的发放任务和日常管理全都交给了荀攸。

    对于郭嘉的懒散惰性,荀攸早有心理准备,于是毫不推脱的全盘接收过来。每天忙得昏头转向,片刻不得闲暇。其实荀攸心里知道。郭嘉虽然惫懒,但在行军打仗上面却是比谁都小心谨慎,事无巨细,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惟恐出现一丝纰漏。是以郭嘉即便再懒,也不至于将全军粮草辎重假手于人,自己躲清闲。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多给荀攸一些锻炼机会,让李利看到荀攸的能力,从而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所以说郭嘉此举可谓是用心良苦。尽管荀攸是他和荀谌联名举荐出仕的,因此荀攸一来便留在李利身边担任参军,兼领随军主簿。但是,李利素有识人之明,如何用人历来不受旁人干扰,不管是谁举荐来的,都必须经过他的亲自考核。而且李利的考核方式也与众不同,他很少询问被考察之人的政务韬略,只是将其留在身边,而后便不闻不问,只是一味旁观,观察其人的一言一行,以及处理繁琐事务的能力。

    但凡被李利认可的人,无一例外都受到重用,委以重任。迄今为止,被李利留在身边并通过考察的人,至少担任一郡之郡丞;若是各方面素质再成熟稳重一些,那便是郡守,甚至鱼跃龙门,直接担任一州刺史,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

    不过这种一步登天的跳跃式提拔并不多见。这么多年来,能够获此殊荣的只有五人,按时间顺序分别是:贾诩、郭嘉、周瑜、鲁肃和诸葛亮。

    武将不在此列,因为武将的能力如何很容易看出来,稍加考核便见分晓。何况时下正逢乱世,破格提拔武将之事屡见不鲜,比比皆是。是以武将和文士的晋升之路截然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荀攸说完话后,李利一边与郭嘉推杯换盏,一边沉吟不语,并未立刻决断。

    半晌后,李利放下酒盏,和颜悦色的道:“公达认为如何处置降兵比较妥当?如何尽快攻破寿春城?”这句询问,听起来像是请教,亦或是征询下属的意见,实际上却是考校荀攸。

    也许郭嘉以为李利并不了解荀攸,不知道荀攸的才能如何,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李利不仅知道荀攸才能卓著,还知道他是个文韬武略的全才;不光是处理政务娴熟,还胸怀韬略,擅长出谋划策,运筹帷幄。

    或许荀攸的才能比起曹操帐下的“王佐之才”荀彧稍逊半筹,可他却比叔父荀彧更会审时度势,处事更加圆融,更会做人。因此,历史上的荀彧最终被曹操罢黜一切官职,郁郁而终;而荀攸却是官路亨通,位至三公,最后寿终正寝。同在一个主公麾下效力,都曾大显锋芒,居功至伟,但叔侄二人的最终命运却截然不同。是以荀彧和荀攸二人孰优孰劣,到底谁更聪明,却是很难说清楚。

    与之相比,同为谋主的郭嘉、贾诩和程昱等人,其命运也与荀彧不同。除了郭嘉英年早逝,贾诩和程昱二人的一生都很顺利,位至三公。封妻荫子。

    正是有着这种好奇心,李利才会破例考校荀攸,希望听到他对目前战局的看法。如果他还能献上破敌良策。那李利就要重新定位荀攸的才能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提拔重用。

    荀攸闻言后,同样并不急于回答,显得很慎重也很沉稳,稍稍思索片刻,而后恭声道:“在如何处置降兵这件事上,微臣不敢妄言。然则既是主公垂询。微臣自当坦言相告。听说数月前,主公命令甘宁将军于渤海郡训练水军,目前已招募两万余兵士。但大多数兵士皆不习水性。既然这样,主公何不将这批降兵当中熟识水性之人挑选出来,而后送往渤海,交由甘宁将军接管。

    此外余下的降兵也可以押解至司隶。据说周瑜将军帐下兵力不够。正好将这些降兵整编成一营兵马。毕竟,与其这样一直关押下去,还不如将他们尽早送走,省得吕布和孙策二人念念不忘,始终惦记着补充兵马。”

    说到这儿,荀攸语气一顿,却见李利并未表态,面带微笑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寿春战事。自围城开始,至今已有十二天。微臣记得主公曾经说过。袁术擅杀出城百姓,等同于自毁城墙,半月之内寿春城必然不攻自破。是以文臣斗胆猜测,主公在那时就已经有了攻陷寿春城的详细谋划,只是暂时引而不发,静等时机成熟,一击破城。

    此外吕布和孙策大军都在寿春周围,与其让他们袖手旁观,不如令其大举攻城。说到底,讨袁联盟实在是极其脆弱的利益同盟,诸侯之间名义上虽是盟友,实际却是势不两立的对手,或者说是敌人。是以如果有机会削弱敌人的实力,就不能放过,因为每削弱敌人一分实力,就意味着我军的实力增强一分。此消彼长之下,一旦利益分配不均导致彼此翻脸,刀兵相向,那么我军胜算很大,未战便已立于不败之地。此乃微臣的一点愚见,任何决断全凭主公做主!”拱手一揖,荀攸再不多言,而后接过郭嘉递过来的酒盏,抬手遮袖,仰头一饮而尽。

    “呵呵呵!”李利朗声笑道:“公达当真好记性,我十几天前说过的话,你竟然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实在难得!”语气一顿,他笑声问道:“公达可知我打算如何攻陷寿春城?不必忌讳,直言无妨。”

    “这”荀攸闻声错愕,既而揖手低头,恭声道:“微臣愚钝,请主公恕罪。”

    “当真不知?”李利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公达切莫敷衍于我。你既能看出我已有对策,又岂能不知如何破城?”

    显然李利根本不相信荀攸真的不知道,他很清楚荀攸方才所言不过是托词而已,明明知道却偏偏装出一副愚钝的样子。这是唯恐犯忌的韬光养晦之术,也是为官之道中一种明哲保身的方法。因为身为臣下,如果能够看透主公的心思,这本身就是犯忌的事。倘若再把主公的心思当众说出来,那无疑是聪明过头,活腻味了,死期也就不远了。

    荀彧本来确实不想说,可是李利一直追问,逼得他无路可退,只能实话实说,“攻城之道,攻心为上。主公的破城之法便是如此。”

    李利对荀攸的答复并不满意,不动声色地道:“公达无须拘谨,说详细些,具体如何实施?”

    眼见躲不过去了,荀攸不假思索地道:“挑选千余名降兵,让其趁夜靠近城墙,将劝降信帛射上城楼。信帛上言明,但凡诛杀袁术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若有打开城门者,亦可受赏。并重声明,袁术谋逆罪在其一人,与他人无干,只要城中将士弃暗投明,一律既往不咎,恕其及家人无罪。此外,还要明确告知守军,若其顽固不化,负隅顽抗,城破之日诛其三族,抛尸荒野!”这次荀攸再无保留,说得很详细,以至于连劝降书都想好了。

    李利微笑颔首,“好好好,好啊!公达胸中有丘壑,谋划周全,此策甚好。此策若能攻陷寿春,公达当居首功!”

    连声叫好之余,李利摆手对荀攸吩咐道:“就依公达所言,立即着手草拟劝降书,而后抄写一千份,并挑选三千降兵,明天夜里便动手实施。”

    “这诺,微臣遵命。”眼见李利三言两语便将破城之策安在他荀攸头上,荀攸顿时哑口无言,一脸愕然,不得不躬身领命,当即起身前去筹办此事。

    荀攸前脚刚走,郭嘉便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主公啊,公达是个十足的实诚人,他可经不起你的威逼利诱。哈哈哈!”

    李利欣然笑道:“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本来我还在想谁能担此重任,不承想公达主动请缨,如此倒是省事了。能者多劳嘛!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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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二虎竞食

    攻城第十天,盟军突然偃旗息鼓,停止攻城了。

    从这天起,寿春城异常寂静,一股难以言表的气息笼罩着偌大的城池。

    守城将士格外安静,城中大街小巷上行人寥寥,数以万计的城中百姓关门闭户,静静的待在家里,不敢露头。

    整座城池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滞氛围之中,压抑而平静,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一切都在沉默中酝酿,在酝酿中蔓延,在蔓延中凝聚力量,只待某一瞬间的剧烈爆发。

    这种诡异的平静整整持续了两天。

    两天里,驻守在寿春城外的盟军没有丝毫异动,全都待在临时营帐中,连走动的身影都看不到。这种情形,颇有些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意味,让守军将士摸不着头脑,不知盟军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与之相对的是,城头上的守军却防守森严。一个个腰杆儿挺得笔直,眼睛睁得像铜铃,眨都不敢眨一下,惟恐稍不留神,盟军便突然发起攻击,自个儿做了冤死鬼,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然而躲在箭垛后面的守军兵士,却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谈论着昨天夜里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劝降书。

    “看看,队率昨夜悄悄回了趟家,早晨回来便魂不守舍的,一言不发?”一名弓箭手指着十步远的队率(统领五十人的小队长),掖着嗓子对身边的“队友”低声囔囔道。

    “队友”闻言后。伸出两指做出噤声的手势,声若蚊蝇的悄悄说道:“还用你说,我早就看到了。听说昨夜三更。北门和西门那边传出很多劝降信帛,随之便被将军们收缴了。但是,据说将军们拿着这些信帛并没有交给主公,而是私下里藏了起来,而后便传到各营将领手里,我们队率也有一份。”

    “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看到将军们总觉得他们的眼神很怪,看谁都像防贼似的。原来他们手里都有一份劝降书。”弓箭手后知后觉的喃喃自语。

    随即他扭头贴着同伴的耳朵,低语道:“劝降书上怎么说的?弟兄们是不是都知道?”

    “应该都听说了。上面说,此次大将军率军围困寿春城。罪在袁、、、主公一人,与旁人无关。如若我等打开城门,赏千金、封万户侯,其他守城兵士一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诛三、、、不对。诛九族,抛、、、抛尸荒野!”说完话后,弓箭手“队友”牙关直哆嗦,浑身颤抖,极其艰难的咽口唾沫,显得心有余悸,惧怕不已。

    “啊!诛、、、诛九族!”弓箭手被吓坏了,结结巴巴的失声说道。

    “可不是吗?”同伴肯定的道:“据说李利大将军历来说到做到。从不食言,此次只怕也不例外。何况西凉军素以勇猛善战闻名于世。杀戮无数,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如若将军们执意顽抗到底,恐怕破城之日,西凉军就会大开杀戒,甚至屠城。”显然,弓箭手的同伴心理素质比他好,似是读过书,能识字,说话很有条理,不像是目不识丁的莽夫。

    弓箭手此时彻底慌了神,或许这跟他得知消息的时间太晚有些关系,以至于他格外害怕,大冷天都吓得满头大汗,浑身哆嗦。

    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你说我们还能守住城池吗?能、、、能守几天?”

    “这个、、、不好说。若是没有昨夜的劝降书,估计还能守十天半个月,但现在看看队率的脸色就知道,只怕是守不住了。”

    “”

    两天时间悄然而过,城中百姓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中熬过两个日夜。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划破天空,寿春城迎来了新的一天,而这也是城池被围困的第十四天。

    南门外,西凉军大营。

    中军帅帐里,吕玲绮送来刚刚煮好的一壶香茗,李利和郭嘉二人相对而坐,用过早膳后,悠哉品茶。

    “主公,明天便是半月之期,可眼下寿春城一点动静也没有。难得主公还能泰然安坐,微臣可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一直以来,主公不言则已,言出必行,从未有失,此番只怕是要破例了。“郭嘉一边说话,一边嬉皮笑脸的看着李利。他嘴上虽说替李利担心,实则言不由衷,另有所指,无异于等着看李利的笑话。

    这也就是郭嘉敢跟李利这么说话,换了旁人,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李利面前放肆。

    然而李利闻言后却是毫不在乎的淡然一笑,“奉孝这是刻意挤兑我,其中不无试探之意。你是想说,劝降书已经送进城中两天了,为何至今毫无动静,对吧?”

    李利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交谈方式,而郭嘉又是生性洒脱、散漫不羁之人,精明睿智而不拘于俗礼,最合他的胃口。是以他和郭嘉相处的时间最长,近年来一直将其带在身边,闲暇时两人便坐在一起饮酒品茶,毫无避忌的纵谈阔论,相谈甚欢。

    久而久之,李利已将郭嘉视为生平知己,待之如同兄弟,言语无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郭嘉为人处事极有分寸,尽管他和李利之间十分亲近,关系极好,但这仅限于他和李利单独相处之时,即私下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下,或者有旁人在场时,他恪守臣子本份,礼数周全,从不逾越半分,并处处维护李利的威信。

    此刻大帐里只有他和李利两人,是以他毫不拘束,言语直白,完全把李利当成兄长或知己好友,而不是主上。但是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他始终尊称李利为主公。或许。他这是刻意提醒自己切莫恃宠而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尊卑有别,莫要失了分寸。忘了为人臣子的本份。

    “主公一语中的,微臣正是此意。”郭嘉点头应道。

    这便是郭嘉的聪明之处。身为人臣,你有事情想不明白,或者心中尚有疑虑,急于知道原委或答案。这时,你不能直接询问主上,因为人臣之道的第一条便是替主上分忧。既是替主上分忧。岂能让主上替你解惑,这是分忧吗?而郭嘉无疑深谙此道。因此他并不直接询问,而是旁敲侧击。委婉地提出问题,借此从李利这里寻找答案,从而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李利十分欣赏郭嘉的诚恳,当即也不卖关子。坦言道:“其实劝降书是否管用。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十成把握,尚存疑虑。不过凡事都要试过才知道是否可行,能不能成功,若是担心失败便不去尝试,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成功。”这番话确实是李利的心里话,说得极其坦诚。几乎是毫不掩饰的袒露心迹。这种待遇并不是李利的亲信近臣都能享受的,迄今为止。仅有郭嘉一人而已。甚至于,李利的女人都很难听到他毫无保留的袒露心声。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一顿,遂话锋一转:“之前我心里确实没底,担心城中守军负隅顽抗,死战到底。但是最近两天城中异常安静,城头上的守军将士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于惧怕我盟军。这种情形反倒让我安心了。这说明劝降书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对守军将士造成巨大威慑,迫使他们慎重考虑自己和家人的前途命运。事关生死,而且还牵连家人,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深刻反思,继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同时也是唯一的选择。”

    说到这儿,李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声道:“人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思考,而思考就意味着他的心已经为之动摇。作为守城一方,他这一动摇,就代表人心散了,军心乱了。这样一来,偌大的寿春城可就危险了,再也不是固若金汤的淮南第一坚城了,而是漏洞百出的危城。所以我们不必着急,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权衡利弊,最终做出正确的决定。”

    郭嘉边听边点头,既而与李利对视而笑。随即他深以为然的感叹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主公深谋远虑,对人心的揣摩已至极致,微臣钦佩万分,自愧弗如!”

    感叹之余,郭嘉接着说道:“经主公点拨,微臣料定破城之日就在眼前,也许就在今明两日。然则,微臣还有一事请教主公,一旦寿春被攻破,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袁术?”

    “哦?”李利略显惊讶的沉吟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明悟,微笑道:“奉孝此话颇有深意,不知你对此有何高见?”

    郭嘉闻声点头,神情肃然的道:“现如今,袁术麾下势力已然分崩离析,兵马折损大半,再无可能卷土重来,是以他的生死已无关大局。然而袁氏一族的根基就在淮南,虽然眼下淮南百姓已对袁术恨之入骨,但江淮一带的世家士族却仍然偏向于袁家,因为他们的祖上或家族子弟大多是袁家的门生故吏。这是袁氏家族的深厚底蕴所在,乃袁家历代先祖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将其分化瓦解的。

    是以主公若要彻底占据淮南,便不能让袁术死在我西凉军手里。可是为了避免袁术势力死灰复燃,又不能不除,故而就需要假手于人,借他人之手除掉袁术。”

    说到这儿,郭嘉语气稍顿,看到李利轻轻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对此,微臣已有应对之策。眼下吕布和孙策二人都欲攻破寿春,急于博取首功,既替自己扬名立万,又能借此笼络人心。既然如此,主公何不成全他们?言明斩杀袁术者,方为此战首功,并许以重利。此乃二虎竞食之计!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闻言朗声大笑:“郭奉孝,真乃鬼才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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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最后一搏

    日出日落,夜幕再次降临。

    对于被围困的寿春百姓来说,这一天显得格外漫长,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透过狭窄的门缝或格窗缝隙,他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每一个经过门前或窗外的人,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大街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走过的兵士和将领,乃至谁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们都看在眼里,却始终不发出半点声响,惟恐惹火烧身,无辜被殃及,还连累一家老小。

    这种生活状态早已不是第一天,被围城的这些天里,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随着夜幕缓缓降下,又一个白昼在沉寂当中悄然流逝,黑夜笼罩着寿春城。

    然而这种黑暗反而让生活在城里的人们感到一些轻松,绷得紧紧的心神终于可以松弛一些,不用紧盯着门缝或格窗洞眼儿,只需竖起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即可。

    黑夜里,普通百姓家里大多没有点灯,黑暗似乎成了他们的保护色。因为黑暗中他们看不清东西,别人也看不见他们,从而不会伤害他们。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黑暗似乎比白昼更有安全感。

    有了这层保护色,置身黑暗中的百姓才能稍稍安心一些,不用像白天那样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噤声,只能用嘴呼吸。

    也许,黑夜比白天更自由。

    夜色渐浓,天空中挂着稀稀落落的寥寥几颗星辰。

    时至月末。月亮“放假”。惟有遥不可及的几颗星辰还在坚守“岗位”,给夜空添上几点光亮,为夜行人指明方向。

    “喀——喀喀喀!”

    亥时初刻。突如其来的清脆而尖锐的声响打破了寿春东门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声响。直到“哐当”落地声响起之后,尖啸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吱吱“开门声。

    眨眼间,东门外的吊桥砰然落地,连续十几天不见动静的城门,骤然大开。

    “嗒嗒嗒———轰!”

    城门开启的一瞬间。数以千计的战骑疾奔出城,冲过吊桥,冲进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紧随战骑之后的是数以万计的步军。上万名兵士如洪流般疯狂冲出城门。那拥挤如潮的人群撞得城门“嘭嘭”巨响,踩得吊桥“嘎吱嘎吱”脆响,似是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震得大地轰鸣。

    就在东门突然打开的同时。西城门也在同一时间开启。

    从西门突围的袁军将士同样多达一万余人。同样是战骑开道,步军紧随其后,而后一股脑的冲过护城河,冲向围堵城门的盟军临时营寨。

    值得提的是,无论是东门还是西门,出城将士一律不点火把,不打旗号,不喧嚣、不声张。步履一致,目标明确。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这一霎,冲出城门的袁军步骑,没有以往冲锋陷阵的喊杀声,也没有给自己壮胆的嘶喊叫嚣,只有轰隆隆的马蹄声和嘭嘭作响的奔跑脚步声,以及那凶狠如狼的冷厉目光,还有那为了生存而战的狰狞面孔。

    这些趁夜出城的袁军将士,踏过吊桥之后直奔正前方的盟军营寨冲杀过去。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挑开盟军营门前的鹿角栅栏,动作十分娴熟,似是早有准备,烂熟于心。是以他们即使没有火把,也能凭借记忆准确地找到鹿角所在的位置,继而将其拔除,为身后大队人马扫平道路。

    然而,护城河对面的盟军将士并非毫无防备。

    恰恰相反,当城门传出第一声巨响的一刹那,时刻盯着城门的斥候和哨骑便将袁军异动禀报上去。随即,驻守东门的江东大将吕岱、凌统、蒋钦和吕蒙等人当即披挂出营,带领本部人马出营迎敌,阻击袁军冲破防线。

    与此同时,困守西门的吕布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袁军欲行突围的消息。当即他亲自率军阻击,并传令全军将士,无论如何不能让袁军冲破营寨,夺路而逃。

    没错,袁军趁夜出城的目的便是冲破城外的盟军围堵。因为城外的盟军营寨就驻扎在城门正对面,封锁着出城的每一条道路。是以袁军若想出城逃生,就必须冲破盟军营寨,亦或直接打垮围困城门的盟军,打通一条求生之路,而后逃之夭夭。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冲啊———杀!”

    疾奔出城的袁军将士,在与迎面阻击的盟军短兵相接的一瞬间,终是忍不住喊出口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有底气,更加勇猛,既能给敌人以震慑,也是给他们自己壮胆助威。

    经过短暂的冲刺之后,迎面对冲的两军将士悍然交锋。

    “锵锵锵———啊啊啊!”

    霎时间,兵器碰撞声,战马长嘶声,锐器破体声,濒死惨叫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全都交织在一起,成为寿春城上空的主旋律,而无情的杀戮则是黑夜的主题。

    不同以往的是,此刻冲出城门的袁军将士再无之前的胆怯懦弱。一个个满脸狰狞,双眸猩红,近乎于疯狂,厮杀中异常凶猛,悍不畏死,势不可挡。

    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本来寿春守军已经被盟军打怕了,就连守城都躲在箭垛后面,轻易不敢露头。可是今夜出城的袁军将士却好像脱胎换骨、恶魔附体一般,凶猛顽强,一味往前冲,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毫不退却。即使被砍了一刀,临死前他还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纵然杀不死对方,也要咬掉其一只耳朵或手指。

    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如此凶狠近乎凶残的袁军,堵在袁军逃生道路上的盟军将士压力巨大。起初,盟军尚能抵抗,与袁军杀得旗鼓相当,但随着袁军将士越来越疯狂,盟军将士便开始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而盟军一退,反倒助长了袁军将士的胆色,使得他们愈发勇猛彪悍,越发拼命的往前冲。久而久之,袁军一发不可收拾,竟在短短一刻钟内打得盟军不得不退入营寨。可是袁军却死死咬住不放,紧跟其后冲进营寨,一鼓作气玩命的往里冲。

    最终,堵住城门的盟军营寨被袁军硬生生打开缺口,使得一部分袁军趁机冲出去,遁入漆黑的夜色当中,转眼间便失去了踪影,不知去向。

    这种情形不仅发生在吕岱和凌统驻守的东门,驻守西门的吕布大军同样遭遇了袁军疯狂攻击,结果营寨同样被袁军撕开一道口子,以致数千袁军趁机成功突围,逃之夭夭。

    好在大多数袁军将士都没有突围出去,或者说他们根本无法摆脱盟军将士的纠缠与厮杀,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冲出重围,而他们却要留下来拼命搏杀。这样一来,他们拖住了盟军将士,迫使其无法追击,为突围出去的人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半个时辰后,这场突如其来的突围战便宣告结束。

    当真是来去匆匆,犹如一阵风似的,突然袭来而后迅速消散。

    可是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出城突围的两万余袁军,战后仅存四千余人。据事后统计,两万余袁军之中,战死者便多达一万二千人,余下五千多人不知所踪。显然,这五千多人便是成功突围的那批人。

    与此同时,负责驻守东门的江东军为此付出了将近五千人的巨大伤亡,而驻守西门的吕布军也伤亡四千余将士。两路人马的伤亡损失近乎持平,尽皆损失惨重,都没有占到便宜。

    显而易见,这是守城袁军走投无路之下的最后一搏,无异于濒死反扑,亦是袁术最后的疯狂。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趁夜出城的袁军竟然选择一东一西两个城门同时发起攻击的突围方式,并且两处突围居然都成功了。由此可见,淮南袁术能够雄霸江淮多年,绝非侥幸,而是实力使然。一旦真把袁术逼到墙角上,逼得他走投无路,那么必将迎来他的濒死反扑,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其后果便是眼前这一幕。

    然则,颇为蹊跷的是,袁军突围竟然刻意避开西凉军驻守的北门,以及李利暂时屯军驻扎的南门。 或许吗,这是突围袁军对李利麾下的西凉战骑极为忌惮,惟恐突破围困之后被西凉铁骑追击,是以他们刻意避开西凉军驻守的两处城门。

    殊不知此举再度削弱了孙策和吕布二人的兵马实力,等于间接地帮助了李利。此一节,只怕是袁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或者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些,满脑子全是如何突围出去。

    就在出城袁军成功突围的同时,再度遭遇惨重伤亡的吕布和东门外的江东军,根本无暇顾及自身伤亡,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留下一部分兵马截杀突围袁军,而他们自己则率领本部兵马直取城门,企图率先杀进城中,擒杀袁术。

    只是他们断然不会料到,在东、西两面城门打开的一刻钟之后,南门和北门相继开启。随即,驻守本门的徐晃和南门的公孙瓒几乎同时领军入城,而主帅李利则留在城外等候消息。此外,原本孙策也在南门外驻扎屯军,可是当他得知东门营寨遭到突袭后,当即毫不犹豫的率军驰援,结果等他赶到东门时正好遇到准备袭取城门的吕岱。而此时,徐晃和公孙瓒二人早已领兵进城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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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