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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90章 心飞扬,水师起航

    桂花树下,一张圆形石桌,四个圆凳,一壶清茶,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头顶上方,桂花香正浓,招蜂引蝶,好不热闹。

    浓郁的芳香充斥着整座院落,无风香不溢,风送香十里,当真惬意。

    炎热刚过,秋意袭人,阵阵朔风吹拂,清清爽爽,心头空明,天下事尽在掌中。

    随手斟上两盅香茗,李利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这些天怠慢贤弟了,为兄以茶代酒给贤弟赔罪,如何?”整整晾了诸葛亮三天四夜,即使孔明没有抱怨,李利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今日午后终于忙里抽闲特意道歉来了。

    “兄长言重了。”诸葛亮端起茶盅欠身示谢,轻呷一口清茶,微笑道:“兄长与嫂夫人难得相见,相聚不易。此番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此乃人之常情,愚弟能够理解。”说话间,诸葛亮神色坦然,没有过多的忌讳遮掩,言辞恳切而直白,以致素来不动声色的李利也不禁老脸一热,脸颊微微发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诸葛亮所言实在是太客气太讲究了,含蓄之中夹杂着些许直白。所谓“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李利耳朵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说起来,迄今为止,李利已成家立业六年,名下已有十余位娇妻美妾,大将军府中美女如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美姬更是数不胜数。因此他早已过了沉溺于美色的萌动期。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对于他来说都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甚至于不屑一顾。

    青春年少时,他曾经一度沉溺于温柔乡里。更创下了半年之内让八位妻妾悉数怀孕的辉煌战绩,近乎日日耕耘、夜夜笙歌,极尽缠绵之乐事。然而随着众女相继有孕在身,西凉军一天天发展壮大,治下地盘迅速扩张,在不知不觉中他将旺盛的精力转移到军机大事之中,不再沉迷于美色享受。心智愈发成熟稳重,处事愈发理性而睿智。

    度过最初的激情萌动,李利便很少流连于美色花丛之中。不似先前那般风流不羁,对自己好色的秉性加以收敛,轻易不再招惹女人,即便是美艳尤物也不例外。尽管大将军府中有着数以百计的清纯可人的妙龄侍婢。但李利从未与侍婢有染或侍寝。从不招惹妻妾以外的女人。

    唯一的例外便是醉酒乱性,被阳安公主刘华勾引,随后便如染上毒药一般,屡屡与阳安公主偷欢,使之成为妻妾以外的唯一情妇。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李利与阳安公主媾和便是如此。但眼下这件事已经妥善解决,刘华已进入李家门庭。正式成为李利的妾室,不再背负情妇之名。

    时至今日。李利所拥有的女人里面最特殊的存在便是梦馨。为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李利曾想破例迎娶她为平妻,并承诺永远把她带在身边,即使是领兵征战也不例外。由此不难看出,李利对梦馨迷恋到何等程度,说是红颜祸水亦不为过。可惜的是,即使李利百般努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梦馨仍然不肯放弃初衷,执意隐居修行,开宗立派,不愿躲在李利的羽翼之下做个赏心悦目的“花瓶”。

    不仅如此,梦馨极有主见,类似于后世的独立女性。她跟随李利之后不要任何名分,不求荣华富贵,不要李利赐予的一丝一毫的财物,更不要李利的任何帮助。就这样,没有名利需求地与李利结合,或许在她心里,李利拥有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男人,仅此而已。她之所以不要任何名分,其实是她早已将自己视作李利的妻子,不求独占李利一辈子,只求在她和李利相处的日子里,这个男人只属于她一个人。没有所谓的妻室和妾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男人和女人,一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情侣,就这么简单。

    正是由于梦馨独特的个性和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才使得李利对她爱得深沉,爱的彻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为此他曾试图将梦馨留在身边,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终究不可得。恰恰是两地相隔,促使李利对梦馨的感情愈发难以割舍,牵肠挂肚,朝思暮想。于是李利格外珍惜每年一次的相见机会,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此番星夜兼程从幽州赶回凉州,一路行来,李利片刻不曾停留,路过三辅却没有前往长安看望妻儿,而是带着诸葛亮等一百余人直接前来青松别院。即便如此,他还是来晚了好多天。按照约定,他应该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可他赶来时已是八月下旬,临近九月了。所幸,梦馨依然等着他,并未离去,而且一点不生气,反而愈发温柔体贴,分外热情,善解人衣(善解人意)。

    于是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一个是热情体贴、柔情似水,一个是沙场喋血、暴戾凶猛,如此情深意浓的一对痴男怨女撞在一起,犹如冰火相溶,一发不可收拾,其剧烈程度难以形容。**、如狼似虎,都不足以概括其激烈场面。

    整整三天四夜,李利和梦馨一直腻在一起,纵情畅游欢乐海,抵死缠绵到天涯,谱写了一曲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缠绵悱恻的乐章。

    梦馨已整整两年没有见到李利。加之她又独自抚养儿子,看见儿子一天天成长,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李利,饱受相思之苦,日积月累之下积压了难以估量的火热激情。平时一边照料嗷嗷待脯的儿子,一边教习弟子,或许还能压制她内心深处的相思之苦,但是真正见到李利的那一刻。她那如火山喷发一样的激情便再也无法克制,一发冲天,经久不息。

    无独有偶的是。自领兵东征以来,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李利不近女色,一门心思用在领兵打仗上面,心无旁骛。在此期间,经历了多次血与火的淬炼,他整个人都变得杀气腾腾。凶狠而暴戾。此外,长期鏖战沙场之中他虽然将全身气力都用在杀伐之上,但身体本能的需求却在不断积压着。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精力和**极度旺盛的人。

    于是梦馨丰腴妖娆的久旷之身遇到李利龙精虎猛的阳刚之体,一场旷日持久的激烈肉搏猝然爆发,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一次又一次地共赴巫山**。李利把积攒一年之久的火烫热流全都注入梦馨的花蕊之中。而梦馨积压了两年之久的洪流也彻底淹没了李利,硬生生收缴了他的兵器和全部武装,端是酣畅淋漓,清爽至极。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梦馨或许又要爽约了,将再度为李利生下子女。(没有计划生育的管制,开枝散叶就是这么简单)。对此李利早已准备,浓情蜜意之时他已经说服梦馨。把明年幽会的地点定在西川,届时李利亲赴峨嵋山看望她和一直不曾谋面的孩子。

    就在李利怔怔失神之时。石桌上的一壶清茶已然见底了。看到李利若有所思,诸葛亮没有出声打扰,慢条斯理地顾自品茶,静等李利从思绪中清醒回神。

    下意识地端起茶盅一饮而尽,李利的思绪悄然回归眼前,当即颔首表示歉意,微笑道:“走神了,贤弟莫怪。”诸葛亮含笑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话音稍顿,李利开诚布公地道:“客套话便不多说了,今日请贤弟前来确是有事相商。”

    诸葛亮应声道:“主公有事尽管吩咐,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所托。”公私分明,在正事上面,诸葛亮恪守臣子本份,不牵涉兄弟情义。

    李利微微颔首,和颜悦色地道:“长话短说,有三件事需要贤弟去办。其一,传令甘宁及其帐下锦帆营前往幽州,命甘宁所部进驻渤海湾操练水军;并知会李玄扩充锦帆营至三万兵马,增加锦帆营钱粮供给,把长安匠作坊打造的百余艘龙骨战船运往幽州,交予甘宁统一调度使用。早在我离开幽州之前便已知会华歆,命他在易京城南郊修建港口和军营,并尽量供应锦帆营所需的粮草辎重,如果有可能的话,锦帆营兵马不设上限,能招募多少水军算多少,多多益善。”

    说到这儿,李利语气一顿,诸葛亮点头会意,道:“水军不可或缺,势在必行,想必收服公孙瓒之时主公就已经开始谋划扩建水军之事了。”

    李利轻轻点头:“确实如此。我打算给甘宁两年时间,让他训练一支五万人的水军。等到水军练成之后,再行扩军,五年后将组建十万水师,甚至更多。在此期间,长安匠作坊将有一批工匠前往幽州,就地打造战船,以供应水军所需。”

    话音稍顿,李利接着道:“第二件事,传令李暹前往汉中,命黄忠、马超协助李暹从之前迁移至汉中的乌桓人中挑选三万青壮组建雄鹰卫,所需战马由朔方马场和休屠马场负责供应,任命李暹为雄鹰卫主将,李肃、胡车儿为副将,暂时驻守汉中,所需粮草辎重由凉州和汉中太守裴潜协同供应。”

    “最后一件事,传令虎贲营南下中原,暂时屯兵洛阳,命令周瑜所部暂缓进攻。短则半个月长则二十天,我将赶赴河北战场,届时再行攻打冀州。”

    “诺。微臣这便起身前往长安。”诸葛亮恭声领命,遂起身告退,史阿紧随其后,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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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杀青州,雷霆之怒

    建安二年冬季,江淮碰上大旱灾,至建安三年春,江淮各郡县遭遇大饥荒,处处可见人吃人的惨剧。时任沛国相的舒邵劝说袁术散粮救济饥民,袁术听后大怒,将其斩之。此后江淮之间饥民遍地,致使袁术实力严重受损,已显衰败之势。

    五月,徐州吕布率领六万步骑突袭江淮北岸,大败袁术部将张勋,迫使袁术大军退守南岸。北岸大败加剧了袁术的衰败之势,岌岌可危。随后袁术部将陈兰、雷薄叛变,率领部众劫掠大批粮草辎重逃往灊山,拥兵自重,占山为王。

    继陈兰、雷薄二将率部叛乱之后,长史杨弘、大将陆勉与江东孙策暗中往来,关系**,似有弃袁术而改投孙策之势。与此同时,占据江东四郡的孙策出兵庐江,屡屡挫败庐江太守刘勋,以致庐江危在旦夕。为此庐江太守刘勋连连向袁术求援,可袁术麾下已无兵可派,只能坐视庐江沦陷。

    截止建安三年八月,淮南袁术众叛亲离,衰败已无法逆转,局势每况日下,濒临生死存亡的边缘。

    与岌岌可危的淮南袁术相比,河北战场则相对平静。数月以来,无论是大军压境的魏郡还是危如累卵的清河国,均是小打小闹不断,却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事。

    目前,周瑜帐下西凉军陈兵魏郡,兵锋直指邺城,对袁绍威胁极大。然而西凉军开赴魏郡以来,数月间除了起初的几次攻城之外。再无动静。数万西凉军战骑驻扎在魏郡边境,虎视眈眈却始终按兵不动,不进不退。致使冀州守军胆战心惊地提防了好几个月,不承想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周瑜所部按兵不动,已将青州收入囊中的兖州曹操同样没有全力攻打冀州。曹军屯兵于平原境内,不时出兵袭扰冀州清河国,劫掠了大量钱粮,却并不强攻,虚虚实实。弄得清河国相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几个月下来。清河国的守军已基本被曹军肃清,只待大军一到,便可将清河国收入囊中。然则曹操并没有急于收取清河国,任其摆在嘴边。却始终不肯将其一口吞下。此举用意何在。恐怕只有曹操自己和麾下亲信谋士才知道。

    截止建安三年八月,河北战场仍是不愠不火,西凉军和曹军已对冀州形成两面夹攻之势,剑拔弩张,却迟迟不见动静。无形中,讨袁联盟的两路大军与冀州军形成相对缓和的僵持对峙之势,三方都在相持中等待,在等待中消耗军力。坐视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或许,河北战场上的三方兵马都在等待一个契机。或者说等待时机。一旦期望中战机出现,便将掀起一场空前大战,从而彻底改变中原局势。倘若冀州袁绍败亡,那么中原第一大州冀州的归属就是摆在讨袁联盟面前的重大抉择。

    谁能占据冀州,就意味着谁就能在未来的中原争夺战中抢占先机,继而雄霸中原。这无疑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无论是曹操还是李利都不可能在冀州的归属上面让步,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无法避免的客观事实。

    正是因为冀州本身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以及冀州袁绍手中实力颇强的冀州军,才使得周瑜帐下西凉军和曹操麾下大军都不敢轻举妄动,用兵极为慎重,唯恐行差踏错,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值得提的是,西凉军和曹军都有相同的担忧,担心自己一旦把袁绍逼急眼了,袁绍孤注一掷,抛开另一路兵马于不顾,集中兵力对付自己,那可就大事不妙,其结果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损失大了!毕竟袁绍手中仍有不少于二十万大军,实力远在曹操和周瑜大军之上;只有双方联合才能啃得动袁绍,否则任何一方都不是袁绍的对手。

    当然,这里面有一前提,那就是李利被牵制在幽州无法回援。

    正是因为幽州战场牵制了西凉军很大一部分兵力,才使得周瑜帐下兵马捉襟见肘,以致河北战场陷入僵持对峙。否则,西凉军完全有能力也有实力独力对抗冀州袁绍,并且实力还在袁绍之上。

    与之相对的是,兖州曹操尽管占据了青州之后实力大增,但他仍然不及冀州袁绍。因为青州沦陷之前,袁绍已将青州各郡各县的兵马钱粮悉数卷走,留给曹操的是一个千疮百孔、一片狼藉的烂摊子,没有捡到实质性的实惠。曹操所得到的青州,充其量就是数万青壮和一座座府库空虚的城池,还有遍地饥民和趁火打劫的盗匪流寇。

    因此,与其说曹操这几个月来一直与冀州军对峙相持,不如说他趁着这段难得的时间正在大力恢复青州民生。整饬吏治,重新调派官员接管郡县,花大力气整顿治安,肃清匪患,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正是要把青州吃进肚子里;只有从根本上掌握所有郡县,才能彻底占据青州,真正将其据为己有。

    这便是:只有吃进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

    一心二用之下,曹操对攻打冀州袁绍并不热心。为了避免留下口实,日后被李利抓住把柄,他一边忙于整饬青州,一边派遣小股部队袭扰清河国。如此便两不耽误,既能得到掌控青州的实惠,又不落把柄,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此外,曹操之所以出工不出力,还有另一层意图,那就是企图借西凉军之手打败袁绍。等到最后关头,再率领大军全力攻打冀州,从而攫取胜利果实,再不济也能分一杯羹。没有谁比曹操更了解袁绍在冀州的根基有多深,想占据冀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纵使袁绍败亡了,冀州也不是谁都能占据的

    平原郡,平原城郡守府。这里眼下是曹操麾下中军所在地,曹操及麾下一众将领和幕僚就住在郡守府,便于随时调动大军。

    时至八月下旬,再过三天便是金秋九月。

    “嘭!”

    砰然一声巨响打破了郡守府大堂的平静,震得堂中轰隆作响,回声悠长,绕梁不绝。

    正堂上阶,已步入中年的曹操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颌下五寸长的黑须无风自动,一双犹如鹰隼般的犀利眸子怒视着堂下的曹仁,粗重而急促的鼻息中带着“呼呼”的喉咙堵塞声响。

    “岂有此理!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今日才呈报上来?细作、斥候、哨骑都在干什么,幽州战事已经结束三个月了,为何现在才传回消息?”厉声喝斥之中,微微发福的曹操一边斥责曹仁,一边气冲冲地走到曹仁面前,看架势仿佛要把曹仁生吞活剥似的。

    剧烈喘息着,曹操话音一顿,缓口气后,厉声诘责道:“曹仁,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府库每年拨给细作和斥候的钱粮辎重可曾短缺?若无短缺,为何幽州细作打探不到这么重要的军情?”

    曹操满脸阴鸷的连续发问,吓得躬身低头的曹仁面红耳赤,全身直哆嗦,不自禁地后退两步,既而满脸羞愧地俯首跪在曹操面前,胆战心惊地不敢接话,更不知如何作答。这是曹仁的记忆中,曹操第一次雷霆大怒,那前所未见的冰冷如利剑般的眼神,以及满目狰狞的凶狠神色,硬生生地把曹仁吓得匍匐跪地,不敢吭声。

    但曹仁惊恐畏惧的神态举止并未打消曹操的满腔怒火,只见曹操怒声喝道:“整整三个月呀!幽州战事已于六月初结束,乌桓、鲜卑两大蛮夷部落相继臣服于李利,于七月底已全部迁徙至并州和凉州。在此期间发生了多少大事,为何细作没有传出一点消息?

    三个月时间,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军又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南下涿郡,准备攻打冀州了?如此重要的军情,尔等竟然一无所知,莫非尔等要我曹操亲自前往幽州打探消息不成?”

    越说越气,曹操怒不可遏地道:“去岁幽州被李利兵不血刃地占为己有,尔等便是事后才探得消息。为此我军加派数百名细作进入幽州,其目的便是为了能够及时打探李利和西凉军的一举一动。可是尔等此番再度重蹈覆辙,再次贻误军情!尔等这般愚蠢,吾要尔等又有何用?”

    话音一顿,曹操厉声道:“左右何在?将曹仁拖下去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曹仁掌管着曹军所有的细作和安插在各地的眼线,即曹军的情报组织。除了他之外,掌管情报的还有一人,那便是荀彧。但荀彧所掌握的细作数量极其有限,职权很小,仅限于曹操治下的兖州和青州境内,其它情报悉数由曹仁掌管。

    眼见曹操盛怒之下竟然要把曹仁问斩,此刻站在堂下的四位亲信谋士噤若寒蝉。程昱、满宠和刘烨三人低着头不敢正视曹操,惟有荀彧疾步上前,恭声道:“主公息怒。此番贻误军情并非曹仁将军之过,恳请主公刀下留人,容臣禀明原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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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鹧鸪天,乱世奸雄

    眼见荀彧出面替曹仁说情,曹操抬头瞥了荀彧一眼,仍旧脸色阴沉,怒气未消。此时已走进堂中的亲兵甲士见此情形,一脸难色地站在曹仁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荀彧对他们轻轻摇头,摆手示意其退下。两名身形魁梧的甲士当即会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曹操,见他仰头看着正堂横梁,遂如释重负地快步退出正堂。

    待甲士离开,堂下众人不禁暗自松一口气,呼吸顺畅了许多。

    事实上,荀彧、程昱、满宠和刘晔四人都知道曹操断然不会将曹仁问斩。曹仁何许人也?那是曹操的族弟,实实在在的嫡系部将,军中上将军;纵然曹仁犯下天大的过失,曹操也舍不得杀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曹军上下人尽皆知。

    只是人在盛怒之下难免失去理智,自古被人主错杀或误杀的文臣武将不在少数。为此荀彧等人理应及时劝阻,此乃为人臣子应尽的本份。

    明知主上虚张声势、口不对心,却还不得不出面劝说,借此平息主上的怒火。何谓替主上分忧,这便是了。

    而堂下四位谋士之中有资格出面说情的人,惟有被曹操视为“吾之子房”的荀彧。

    近年来,荀彧不仅政绩卓著,屡建奇功,还向曹操举荐了诸多贤才。戏志才、陈群、钟繇、严象、杜袭等人都是荀彧举荐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曹操委以重任,赏识有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荀彧还向曹操举荐本家侄儿荀攸,却不料被弟弟荀谌抢先一步,提前将荀攸蒙骗到西凉。投在李利麾下。虽然有些遗憾,但瑕不掩瑜,荀彧对曹军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而曹操对他极为倚重也是有目共睹的。

    时至今日,荀彧已是曹操麾下当之无愧的第一谋主,稳居文官之首。此外,他在曹军之中颇有威望。即使曹氏亲贵如曹仁、曹纯和曹洪等将领,对他也是恭敬有加,见面时也得恭恭敬敬地道一声:“荀令君”。

    故而。此刻曹操雷霆大怒之下欲斩曹仁,程昱、刘晔等人皆不敢吭声,惟恐言语失当被曹操迁怒,只有荀彧挺身而出。直言不讳地替曹仁说情。

    眼见两名甲士退到堂外。而曹操对此并不制止,荀彧心中了然,大致猜出了曹操的心思,或者说顾虑。

    稍稍思索片刻,荀彧恭声道:“此番我军细作迟迟打探不到西凉军的动向,以致贻误军情,罪在不赦,却情有可原。究其原委。并非我军细作不尽心戮力,而是幽州被西凉军占据之后大肆抓捕各路诸侯帐下的细作。并设置重重关卡,严加盘查,极力封锁消息。

    之前李利逼降公孙瓒、收取幽州之事便是明证,我军细作想尽一切办法传回消息,却还是晚了两个多月。此次贻误军情之事同样也是如此。李利率军出征塞外,其军师郭嘉却坐守幽州,领兵抵御鞠义大军的进攻,严密封锁沿途关卡,使得幽州几乎与外隔绝,情报根本不可能送出来。

    更何况,我军驻扎在青州,与幽州之间还隔着冀州,加之李利大军又在塞外作战,相距千里之遥。无论是幽州境内的西凉军还是冀州袁绍,都在大肆捕杀各方细作,封锁边境关隘,使得商队断绝,禁止行人通行。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飞鸽传信也好还是哨骑传送也罢,都无法将消息直接传出来。细作们只能不断周转,秘密传送,费尽心机,几经周折才把消息呈报上来。整个传送情报的历程,说是千辛万苦亦不为过。”说话间,荀彧神情凝重,脸色肃然,说话语气中带着浓郁的唏嘘感慨之情。

    说到这儿,荀彧语气一顿,轻声叹息道:“事到如今,有一点我等纵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能不面对,这便是西凉军的情报封锁和细作组织远比我等严密得多。其细作几乎遍布各州各郡,乃至各县,无论何时何地发生的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传到李利手里,使其对天下局势了如指掌。而我等则被他蒙在鼓里,浑然不察,对西凉军的动向却一无所知。

    这是极其危险的,无异于我等在明,而李利及其麾下西凉军则在暗处。这一明一暗之间就造成了我等处于被动境地,必须时刻提防西凉军的一举一动,否则始终被李利牵着鼻子走,处于绝对劣势,凶多吉少。”

    这就是被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荀文若。他往往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举一反三,从连续两次被延误的情报上面看到事情背后潜在的威胁。其目光之犀利、思绪之敏捷,见识之长远,着实令人赞叹。

    值得提的是,自从讨袁联盟成立之后,整个曹军自曹操以下都不再将李利称之为“李贼”,而是直呼其名。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则称其官讳“大将军”或“盟主”。由此可见,整个曹军包括曹操在内,对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军甚为忌惮,讳莫如深,轻易不敢落人口实,惟恐被李利抓到把柄,继而借机滋事,挑起战端。

    反之,只要曹操不被李利抓住把柄,彼此便是讨袁联盟的盟友。纵然李利实力强大,却也不能无故挑起战端,奈何不得曹操。否则,擅动刀兵、肆意挑起战端,势必难掩悠悠众口,必被世人唾弃。这便是自古征战讲究出师有名的由来。归根结底还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

    荀彧的一番话无疑是说中了曹操的心思,道出了他的心声,点破了他最深切的忧虑。

    数月以来,曹操之所以按兵不动,不仅仅是为了平定青州后方,更多的是为了坐壁观望,静等幽州战事分出胜负。而他最希望看到的情形是,李利麾下西凉军与蛮军打得两败俱伤,亦或是西凉军战败,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以他对李利及其麾下西凉军的了解,他知道李利即使败给了乌桓和鲜卑联军,也能打得蛮军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数年之内无力南下劫掠。

    而这恰恰他曹操最愿意看到的局面,李利战败之后即使仍然占据着幽州,也无法弥补大败之后的亏损,兵锋受挫,实力必然大损。这就给曹操留下迎头赶上的机会,让他在河北战场上可以攫取最大的利益,继而迅速发展壮大,然后再与李利一较高下,决定中原的最终归属。

    这幅完美的蓝图和定鼎中原的长远战略,是曹操和荀彧以及众多谋士共同谋划的成果。而制约整个计划的最大阻碍便是西凉李利。

    或许之前各镇诸侯还未察觉西凉李利强大到何等程度,因为不管李利如何强大,可他始终偏居西凉一隅,就像是藏在深山里的亿万富家翁一样,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守财奴,不足为惧。但是司隶大战之后,李利的触角开始伸进中原,等到各路诸侯争夺汉帝刘协之时,李利则趁机出兵收取司隶全境,并在司隶屯集重兵。此举可谓是锋芒乍现,令各镇诸侯忌惮不已。

    然而李利真正展现实力的时机,却是在讨袁联盟成立之后。联盟成立初期,李利不动声色,迟迟按兵不动,等到各路诸侯兵马相继投入战场,李利方才显现出无以伦比的强大实力。

    去岁九月,李利调集十万大军东征幽州,得知这一消息后各路诸侯不禁心头一松,误以为李利舍近求远,把主力军队全部派往幽州战场。殊不知时隔数月之后,当荆州刘表突然率部撤离淮南战场之际,李利再度调集五万大军一举攻占南阳,随后屯兵武关的徐荣又率领五万步军开赴豫州战场,与占领的南阳的波才大军合兵一处,共计十万兵马攻打豫州。

    相继出动二十万大军之后,屯兵司隶的周瑜大军再度出击,率领七万战骑北上冀州。短短月余之间,西凉军竟然在三个战场上同时开战,共计出动二十七万大军,阵势空前,声势滔天。更让人吃惊的是,在三个战场上同时开战的西凉军极其稳健,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战绩不俗,鏖战数月下来居然无一败绩,斩获颇丰。如此强盛的兵马,加上不俗的战绩,着实让各镇诸侯胆战心惊,百感交集。

    倘若仅是如此,各镇诸侯虽然颇受惊吓,却也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们早就知道李利拥兵数十万,兵锋强劲,实力强大。可是先后调动将近三十万大军之后的西凉各州各郡竟然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动乱的迹象,这才是最让诸侯们震惊的事情。

    出动三十万大军,李利治下的四州之地依然平静如常,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答案。这意味着李利麾下大军远不止三十万,传闻西凉军多达五十万之众竟然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

    既然李利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单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消灭袁绍、袁术兄弟,却为何还要联络各镇诸侯成立讨袁联盟呢?难道联盟本身这是个巨大的阴谋?

    这便是曹操得知幽州战事早已结束后,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斥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遂将满腔的苦恼与忧愁一股脑地发泄在曹仁身上。谁让曹仁是他最信任的嫡系部将呢?

    (备注:鹧鸪,一种鸣叫声沉滞、哀怨的飞禽,听之给人一种苍凉孤寂之感。本章取原意,并非词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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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关山月,魑魅魍魉

    出动三十万大军,李利治下的四州之地依然平静如常,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答案。这意味着李利麾下大军远不止三十万,传闻西凉军多达五十万之众竟然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

    更有甚者,睿智如曹操,已然从西凉军兵马调动之中看出,除了已经出动的三十万大军之外,李利手中还有可用之兵。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试想,李利治下四州之地,每个州郡至少也要留下五万兵马驻守,这样一来,四个州郡便是二十万兵马。守军二十万,再加上出征的三十万,便是五十万大军,这已是李利手中的全部兵马了。可是李利竟然还有可用之兵,这岂不是说李利所拥有的兵马早已超过五十万?

    既然李利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单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消灭袁绍、袁术兄弟,却为何还要联络各镇诸侯成立讨袁联盟呢?难道联盟本身这是个巨大的阴谋?

    这便是曹操得知幽州战事早已结束后,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然而,越是看得透彻,曹操越是忧虑苦恼,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斥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遂将满腔的忧愁和烦恼化作滔天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在曹仁身上。

    谁让曹仁是他最信任的嫡系部将呢?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可谁又知道统筹全局者所要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有苦难言的苦恼?曹操便是如此。

    他太聪明了。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长期蒙住他的眼睛,即使一时不明其里,事后稍加反思。便能明察秋毫。但是越是聪明人,烦恼就越多。很多事情明明想到了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最是折磨人。随之烦躁、忧虑、懊恼等纷乱复杂的情绪全都聚集在一起,致使他脑袋都要炸了,却偏偏无人倾诉,只能独自承受一切。

    于是跟他最亲近的人往往会遭受无妄之灾,无辜被殃及。甚至会为此丢掉性命。眼前的曹仁便是无辜被迁怒之人。

    细作不得力,其实与曹仁没有直接关系,因为细作并不是他挑选和训练的。他只是负责接收情报而已。然而曹操心中烦躁忧郁,怒火必须发泄出来,否则他会憋疯的。可是堂下只有五个人,除了草曹仁之外其他四人都是他颇为倚重的文士。而文士心思重、脸皮薄。不比武将豪爽洒脱,于是曹仁便是曹操发泄情绪的不二人选。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荀彧并不能完全猜透曹操的全部心思,可他却知道曹操绝对不是刻意针对曹仁,他之所以雷霆大怒,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和对未来局势的忧虑。因此荀彧的一番劝说虽未完全说中曹操的心事,却也摸准了脉搏,起到了替曹仁说项开脱的效果。

    荀彧说完话后,曹操仰头盯着正堂凝视很久。一直沉思不语,但他脸上阴云密布的神色却渐渐舒缓开来。

    伫立半晌。曹操身形微动,目光深邃地与荀彧对视一眼,遂轻轻摆手,示意曹仁起身。随即他矢口不提方才之事,语气低沉地对荀彧及程昱等人说道:“短短半年时间,李利以区区十万兵马便将乌桓、鲜卑两大蛮夷部落夷为平地,使其俯首归顺,不远千里迁入西凉境内。这份能耐确实令我辈汗颜呐!”语气中不免带着唏嘘感叹之情,显示出曹操心里极不平静,喜忧参半,五味杂陈。

    身为汉人,曹操同样也有镇守边疆,抵御蛮夷入侵或直接将其征服的远大抱负。这是他年轻时的最大愿望,甘愿手持三尺剑,出征边塞,为大汉民族抛头颅、洒热血,不胜不还,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为此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平生最大的志向便是死后能在自己的墓碑上篆刻“汉镇北将军曹操之墓”。

    由此可见曹操对待蛮夷番邦的态度与李利十分相似,唯一欠缺的是世事不由人,很多时候总是身不由己,造化弄人。原本有望实现平生夙愿的曹操,眼下却被李利抢先一步,拔得头筹,并且一举平定了为祸百年的乌桓、鲜卑和南匈奴等蛮夷边患。

    正因如此,曹操对李利率军平定塞外蛮夷部落之举是颇为敬佩的。但是李利平定蛮夷的速度和收服两大蛮夷部落愈发壮大的实力,却让曹操越发忌惮,感到惶恐不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忧思满怀。而他的那句“令我辈汗颜”的感叹,便是他内心深处喜忧参半的真实写照,真真切切的有感而发。

    荀彧敏锐察觉到曹操心里的忧虑,本想劝慰一番,但话到嘴边他忽然改变主意了。有些事情一味躲避不是办法,反正已是既定事实,早晚都会遇到,惟有坦然面对才是正途。

    一念至此,荀彧思量着说道:“主公所言甚是。抛开过去的恩恩怨怨不谈,李利大将军确实是我大汉建国以来百年不遇的第一将帅,战绩之显赫,功勋之彪炳,足可堪比卫大将军和霍骠骑(卫青、霍去病),甚至犹有过之。姑且不说此前的平定西凉羌乱和南匈奴,单说此次一举征服乌桓和鲜卑两大部落,便足以名载史册,被世人敬仰。

    据在下所知,乌桓部落拥有不下于十二万控弦之士,鲜卑部落更胜一筹,至少拥有十五万铁骑;而这两个部落的部族民众更是多达数十万之多,加在一起将近百万之众。然则这些蛮夷内讧不止,徒有百万之众却四分五裂,将近三十万蛮夷铁骑却分属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致使原本极其强悍的战力被分割成几十个小块,多则两三万战骑,少则几百上千骑兵,实力极其分散。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李利率领大军各个击破,先后两次大决战彻底歼灭蛮夷的精锐战骑,从而以十余万兵马硬生生逼降了拥有百万之众的两大部落,创下前所未有的骄人战绩。”

    荀彧这番话表面上是赞叹李利的显赫战绩,实际却是给曹操分析李利取胜的原因。既正面肯定了李利的功勋,又间接指出李利在幽州战场上胜得侥幸;若不是乌桓和鲜卑部落四分五裂、内讧不断,最终胜负犹未可知。如此一番详细的分析,其用意便是为了让曹操宽心,藉此打消他心中的恐慌和忧虑。

    话音稍顿,看到曹操若有所思的神情,荀彧颇感欣慰地暗自点头,既而话锋陡转,神情肃然地道:“尽管李利东征塞外有着颇多侥幸,或者运气使然,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打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一举平定漠南草原。现如今,数十万蛮夷部落已然臣服于他,并被他强行迁入西凉,假以时日这些蛮夷部众就将真正成为大汉子民。此举看似平常,实则意义重大,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但这些眼下与我等无关,真正对我等影响巨大的是,随着幽州和漠南草原相继落入李利手里,整个大汉盛产优良战马的州郡和牧区全都在李利的控制之下。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诸位都明白。自此以后,我等与其他诸侯将彻底失去优良战马的供应,即便愿意花费重金购买也不可得,唯一的途径便是从李利手中购买战马,除此再无它途。”直接点明厉害之后,荀彧再不多言。

    话音落下许久,正堂内一片沉寂,静得堂内众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很显然,荀彧提出的战马问题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最终如何解决还得看曹操的手段。

    就在程昱、刘晔等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时,曹操背着手踱步到上阶,在主位上缓缓坐下。随即他淡然一笑,毫不在乎地笑道:“诸位不必担忧,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战马之事暂时不必着急,容日后从长计议。”

    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曹操遂将目光投向荀彧,低声道:“汝南过来的人马是否安置妥当,他们有何要求?”莫名其妙的一句询问,听得程昱、曹仁等人一脸茫然,不由得竖起耳朵等待荀彧的回答。

    但见荀彧欣然会意,恭声禀报道:“他们并未提及过分的要求,只求主公能够收留他们,将他们带来的部众单独组建一营人马,由他们二人统领,并提供所需的粮草辎重。此外就是恳求主公应允他们为其三弟报仇,否则他们便只能率部离开,另投他处。”虽说是率众来投,请求曹操收留,却没有走投无路之人应有的觉悟,实际上更像是做交易,所提出的条件基本上都是索取好处。然而荀彧却说这些条件并不过分,或许这便是他对此事的态度。

    “嗯。”曹操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沉吟道:“可以给他们提供驻军的营地,粮草辎重足额供应,仍由他们统领本部人马,但是报仇之事还须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他们,但此事必须听我号令。将我的话如实传达给他们,若能接受便留下,否则,就让他们自便。”

    “诺,主公英明。”荀彧欣然领命。随后主臣六人重新回到眼前战事上面,商议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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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秋夜曲,马鸣风萧萧

    金秋九月,青松别院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美的风景。

    后山青松耸立,松针常青,不惧风吹雨打和冰雪欺压。那巍峨雄浑的山峰,宛如大汉男儿不屈的脊梁;那瑟瑟秋风下的参天古木,象征着好男儿不畏一切挑战的坚忍不拔的倔强气节。

    随风浮动的旷野上,金黄色的荒草掀起连绵起伏的犹如海浪般的波纹,层层叠叠,起起落落,如同男子的胸怀,像海一样辽阔,像水一样温柔。既有百折不挠的坚韧,又有海水一样的博大情怀,为了抵御冰霜雨雪,可以像巍峨的高山一样傲然屹立;为了自己心爱的爱人和子女,也可以柔情似水,宽厚而包容,悉心呵护着自己珍爱的一切。

    门前阴山上的枫叶红绿相间,红的像绸,绿的像纱,只要你心中有爱,瑟瑟的秋风就像恋人的手,情意绵绵,源源不绝。那红绿相衬的枫叶便如含情脉脉的少女,热情而羞涩,婉约而妩媚,娇美可人。朔风呼啸而过,掀起红绿相间的枫叶,如同掀起红彤彤的盖头,露出那张清纯而羞偭的俏脸。看着这张美艳动人的脸庞,你想到了什么,稚涩的青春,沸腾的热情,亦或是初恋那段逝去的回忆;想到什么就能收获什么。理想有多远你就能走多远。

    美景惜良辰,遐想无止境。懂得感悟怜惜自然的人,往往梦想成真,能获得远胜于常人的岁月感悟。

    半个月来,青松别院周围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李利和梦馨相依相偎的足迹。亲眼目睹了朔风重回大地,看着茅草渐渐变黄,陪着枫叶一天天变红。等着寒霜来临。

    晨曦初现时,两人在相拥中醒来,窗外的寒霜不仅没有让他们感到丝毫寒冷,反而促使两颗相爱的心紧紧贴在一起。火热的心、暖暖的身体,适得其反的严寒带来的是熊熊烈火般的激情,让寒霜沦为不相干的陪衬,见证着一份宝贵的爱情。

    夕阳落下时。两人依偎在一起,目送夕阳恋恋不舍地缓缓落下,迎来晚霞洒满天空的黄昏。呼呼的北风没有吹散情深意浓的体温。徐徐降临的夜幕阻止不了深情的接吻,黑暗迷失不了爱抚的手,寂静掩盖不了缠绵欢愉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风霜、黑暗和寒冷都是爱情的调味剂。越是凌厉,爱得越发醇厚,愈发激烈,愈发难以分开。

    随着夜幕落下,寒霜悄然而至,落在窗台上,一点点降落,一丝丝积累。渐渐堆成形体,露出一层薄如羽翼的白色晶体。酷似白雪。冰冷袭人,迎合着呼啸的朔风,使得原野山川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便是寒霜和朔风主宰之下的秋夜。

    清冷的月光透过格窗,洁白的光芒洒在窗棂上,无形中给昏暗的寝室带来些许光亮,将软榻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呈现在窗棂上。那粗重的喘息声和刻意压制的呻吟悄然飘出窗外,与呼啸的北风掺杂在一起,形成特殊的和鸣,随风飘荡,数里之外仍旧隐约可闻。

    月光照耀的窗棂上,但见那魁梧精壮的身形一次又一次沉重而有力的冲击,身形不断起伏,持续不止。粗重的鼻息与勇猛的撞击声重合,其间还夹杂着清脆的呻吟,不时还会出现一声极度欢快的尖叫。

    那壮硕身形之下则是一个体态婀娜、玲珑有致的曼妙娇躯。她有着极具立体感的脸庞轮廓,纤长的粉颈,一对高耸浑圆的犹如半月状的硕大酥胸,并随着身体的起伏扭动而剧烈抖动,宛如惊涛骇浪中的潮头巨浪,颤巍巍的肆意摇摆,见之令人十指大动,垂涎三尺。而她纤细的腰肢以下则被上面的壮硕身躯完全覆盖着,只有那双纤细而修长的长腿从精壮身躯的虎腰处伸出,高高抬起,并随着一次次的俯身冲击不时落在男人的后背上。

    不经意间,高高抬起的双腿和一次次地挺身迎合,无形中显露出她那宛如山丘般的丰腴翘臀。臀丘滚圆而肥硕,形状极美,只要看一眼那硕圆的曲线,便再也无法挪开视线,让人不禁遐想,缠绵悱恻的场景不由得充斥在心头,美妙无穷,令人流连回味。

    如果此时有人在窗外窥视或路过,一定会惊悚不已。而熟知情事之人则会忍不住蹑手蹑脚地偷窥观望,继而情不自禁地全身颤抖,痴痴发呆,遐想无限,浑然不觉地自娱自乐。

    “啊———吼!”在那一声声令人遐想无限的尖叫声中,伴随一声犹如龙吟般的低吼传出窗外,持续将近一个时辰的抵死缠绵的声响终于平息下来,寝室内斑杂的声音渐渐消散。但寝室中并未就此安静下来,仍旧充斥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极尽欢愉之后的久久不能平息的低吟。

    云收雨歇,喘息声持续半晌后,寝室内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半个月以来,这处整整闲置了两年多的青松别院终于派上了用场,而这间精心布置的寝室则成了李利和梦馨的爱巢。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卧室,也是梦馨独有的爱巢。

    在此之前,这间寝室没有人住过,即使李利去年曾在这里逗留几日,也没有踏入这间寝室一步,因为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和梦馨准备的。在尚未修建别院之前,这里便是曾经羌道大营中军帅帐内室的所在,也是他和梦馨最初定情的地方。故而李利刻意将自己和梦馨的爱巢定在这里,用意便是让这份爱情永远定格在最初的那次相遇,情意长存,永不褪色。

    时隔两年之后,这间具有特殊意义的寝室终于迎来了真正的主人,从而让它成为只属于他和梦馨两个人的爱巢。

    说起来,青松别院更像是一处与情人私下幽会的所在,而梦馨就是被李利背着妻妾私下包养的情人,而且情人已经为他生下孩子。事情虽然是这么个事情,但眼下包养情人之事却是不存在的,除了李利自己知道包养情人是怎么回事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此一说。原因很简单,这是个一夫多妻制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根本无须包养。

    再者说,李利名下早已是妻妾如云,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拥有更多的美妾。毫不夸张地说,即使他把府中上百名美婢全都收进房中,甚至在辖地之内公开选美,也不足为奇。因为他这份实力,也有这个资格,纵然妻妾三千,佳丽无数,也完全有能力养活她们,而且她们愿意投怀送抱,没有一丝勉强。或许这就是男人都立志成为强者的直接原因。

    “听子诚说夫君明日便要起行前往长安,不知此事确否?”激情过后,在锦被的包裹下,不着寸缕的梦馨躺在李利怀里喘息许久,待身体稍稍恢复一些气力之后,翻身伏在李利胸膛上,柔声软语地询问道。

    “呼———!”神清气爽的李利长呼一口气,稍稍平复心神,柔声笑道:“不急。眼下已是深秋,再过一个月便是冬天,等到冰雪封路之时,北方战事就不得不停滞下来。因此今年的战事也就到此为止了,随后几个月不太可能出现太大的进展。所以,不用着急,早几天晚几天都无所谓。”李利的语气很轻松,说的煞有其事,让人听不出一丝异样,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然而梦馨是何许人?姑且不说她曾经游历大汉各州各郡,见多识广,单说她本身就是个蕙质兰心的聪明女子。虽然她对李利目前所面临的局势并不了解,但是中原局势的大致情形她还是知道的。此外李挚是随侍李利左右的亲卫统领,手中掌握着西凉军的全部情报,任何军政大事都会第一时间传到他手里,而后呈报李利。既然李挚露出口风,那就说明急需李利处理的军政事务已经积压了很多,或者说西凉军所面临的局势不容乐观,已经到了不能再等的程度。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梦馨焉能不知?

    何况,既然李挚对她透露口风,本身就说明李挚此前已经多次催促李利返回长安,却都无功而返。因此李挚不得不另辟跷径,改为从梦馨这里着手,想通过她劝说李利尽快返回长安。因为李挚很清楚,他自己劝说不动李利,但只要梦馨愿意开口,一定管用。

    听到李利的话后,梦馨沉默片刻,一双柔荑抚摸着李利的胸膛,柔声道:“夫君位高权重,地位显赫,身系数十万大军的安危,肩负着无数人的期盼与重托,时间极其宝贵。尽管夫君从不提及前方战事,可妾身也知道河北和淮南都在打仗,而夫君麾下兵马也都参与其中,奔赴多个战场,战事空前紧张。更何况,夫君刚刚平定幽州,诸多善后事宜和幽州平稳过渡都需要夫君亲自决断。因此夫君眼下真的没有时间再留在这里了,断不能为了妾身一人而耽误军机大事。”

    说到这里,梦馨伸手遮住李利正欲开口说话的嘴,接着说道:“这半个月来,夫君能为妾身放下军机大事,心无旁骛地陪伴在妾身身边,妾身已经很知足了。而且我们之间早有约定,一年只见一面,为期半个月。此番夫君已在此滞留了十六天,已然超过约定期限。这是妾身之过,连日来一直痴缠着夫君,让夫君无法脱身,以致耽误正事。所以夫君明日便走,以前都是夫君送妾身先走,这次妾身要先送夫君离开,希望夫君早日返回前方战场,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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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秋夜曲,马鸣风萧萧2/2

    说到这里,梦馨伸手遮住李利的嘴,不等他开口说话,便接着说道:“这半个月来,夫君能为妾身放下军机大事,心无旁骛地陪伴在妾身身边,妾身已经很知足了。

    何况妾身与夫君早有约定,一年只见一面,为期半个月。此番夫君已在此滞留了十六天,已然超过约定期限。这是妾身之过,连日来一直痴缠着夫君,让夫君无法脱身,以致耽误正事。

    所以夫君明日便走,尽快赶回前方战场,军情如火,片刻不能耽搁,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梦馨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可语气却十分坚决,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绝非欲迎还拒的托词。

    李利听出梦馨柔声细语中的绝决,当即眉头微皱,对李挚擅做主张之举不免有些恼怒。但这种恼怒并不是真生气,而是对李挚坏了自己和梦馨的团聚而颇为不忿。仅此而已,别无它意。

    的确,李利和梦馨见一次面真的很不容易,一年只见一次,去年还没见着。严格说起来,迄今为止他和梦馨相识至今,整整三年多时间只相聚过两次,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拢共不到四十天。正是因为李利和梦馨之间相见不易,所以他的妻妾们早就知道他对梦馨用情很深,每年还专程赶到羌道与梦馨幽会,却并不嫉妒。

    原因很简单,与梦馨相比,她们每年与李利相处的时间很长,且不说早些年李利长期待在长安。单说近年来除了去年李利远赴幽州征战之外,几乎每年冬天都在长安家中陪在妻妾身边。仅此一项便不是梦馨能够比拟的,所以李利的妻妾们并不嫉恨梦馨。甚至还时常督促李利把她接回来一起住。

    可惜的是梦馨虽然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可她骨子里却是个好强而独立的女人,不愿意躲在男人的羽翼保护之下,更不愿意完全依赖男人生活。正是她的这份固执与坚持,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也使得李利对她愈发迷恋。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想起这些,李利微微失神,遂疼惜地抚摸着梦馨的香肩。却不自觉地顺着香肩滑下去,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落在她那滚圆挺翘的丰臀之上,轻轻爱抚着。恍然间。李利原本已经松软的下身不由自主地再次抬头。蠢蠢欲动,颇有卷土重来之势。

    顿时间,梦馨娇躯轻颤,似有婉拒之意。李利敏锐察觉到梦馨的异常,遂想起梦馨刚才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自责,于是他将梦馨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宽慰道:“你切莫自责,中原战事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否则我也不可能抽身赶来见你。”

    为了打消梦馨心中的疑虑,李利详加解释道:“目前。我麾下兵马主要分布在河北和淮南两大战场上,虽未取得大胜,却也不曾战败。在河北战场上,我西凉军已对冀州袁绍形成两面夹攻之势,周瑜率军屯兵魏郡,张辽率领东征大军已于五天前攻占冀州渤海郡,形势一片大好。然而河北战场之所以一直僵持至今,全是因为兖州曹操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全力攻打冀州的缘故。

    既然曹操对攻打冀州并不热心,那么我军也可以采取相同的战术,按兵不动,看谁能熬得过谁,谁先撑不住。正如你方才所言,眼下我军在河北战场上不必急于求成,完全可以将重心转移到稳定幽州局势上面,平稳过渡一段时间。等到幽州局势彻底稳定之后,再行出兵攻打冀州也不迟,这是最稳妥的上上之策。”

    “与此同时,淮南战场局势发展迅速,几乎是瞬息万变,眼下正处于关键时刻。目前我军在淮南投入十万步军,相继攻占了南阳、颍川和十余座城池,虽然战绩不错,但进军速度还是太过缓慢,远不及徐州吕布进军迅速。因此我已将徐荣所部武卒营调往幽州驻守,调遣新组建的幽州铁骑南下,并征调虎贲营出函谷进入洛阳,听候调遣。

    所以,如果说眼下还有亟待处理的军务,那便是淮南战事,而不是中原战局。淮南战局变化极快,而我军在豫州的兵马又都是步军,缺乏快速机动性,不利于目前局势。然而如果坐视淮南袁术被吕布打败或剿灭,那么淮南极有可能落到吕布手里,使其实力愈发壮大。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我军必须赶在袁术败亡之前奔赴淮南,抢占先机,从而攫取淮南之战的胜利果实。”既然梦馨已经决心明天就走,李利便没有必要再作隐瞒,索性把目前所面临的局势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

    这是迄今为止,李利第一次对自己的女人讲述前方战事和天下局势。在此之前他从来不在妻妾面前主动提起军政事务,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公私分明,回到家里便不再提及烦心的公事,以免妻子担忧,给她增添无谓的烦恼。这种习惯自然而然地被他保持下来,除非妻妾们主动提起军政事务,否则他不会多谈,哪怕是只言片语。

    但是梦馨例外。梦馨的独立个性和聪慧睿智的头脑,李利早已见识过多次,并赞叹不已。甚至于他曾经有过这样的设想,如果梦馨是男儿身,或许占据汉中便不是张鲁,而是梦馨,甚至她还有可能占领西川,彻底将刘璋的家业抢过来,继而成为任何诸侯都不能轻视的一方霸主。正是因为这样,李利才会把目前局势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因为他相信梦馨一定听得懂,并且还能从中得出属于她自己的独特见解。

    身为后世之人,李利很清楚女人的智慧不逊于男人,甚至于有些女人的能力还远在男人之上。她们并不缺乏能力,也不是没有智慧。唯独缺少展示自己的机会,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

    然则李利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起用女人做官或参与军政事务。但他并不轻视女人;即使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低下,他也没有轻视之心。因此他尽管拥有众多妻妾,却从未歧视或虐待她们,反而给予她们应有的尊重。而这也是他的妻妾们能够和睦相处的直接原因。作为他的妻妾,只有名分上的区别,在地位和待遇方面却没有明显的差异。一碗水端平,只要碗没破。碗里的水就不会撒,自然就会融为一体,和睦共处。

    或许这就是李利与其他诸侯最大的不同之处。也是他和时下大多数男性截然不同的地方。

    此刻就连梦馨都没想到李利竟然会如此坦率地给她讲解前方战事,并顺带提及天下局势。要知道时下大多数女人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的,即使知道一些军政事务也会讳莫如深,轻易不会在自家男人面前提起。毕竟大汉建国四百多年来一直宣扬妇人不得干政。

    作为大户人家出身的梦馨。对此自然不陌生,并且一直恪守本份,从未逾越半步。此刻李利居然对她毫无芥蒂,明白无误地告诉她军情战事,这表明李利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顿时间,梦馨感动得一塌糊涂,彻底被融化了。随即感动转化为一股股暖流,促使原本已不堪重负的梦馨再度爆发出火烫的激情。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娇躯,一双柔荑在李利身上摩挲游走。

    “呃!”忽然。李利蠢蠢欲动的下身被梦馨一只柔荑牵引着没入滚烫的热泉中,瞬间全根而没,以致李利措手不及,失声惊呼。

    “别动,就这样放着,不许使坏,人家还有话要说。”正当李利准备再度大干一场之际,梦馨含情脉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诱人的举动,摒弃杂念,侧耳倾听梦馨接下来的话。

    梦馨好一阵沉默,显然她此时并不比李利轻松,甚至比李利还要不堪,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热泉里的膨胀和充实让她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但梦馨却知道,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一旦真打起来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对此她深有体会,尽管与李利相处的三年多时间里,满打满算都不到四十天,可她对自家男人的强悍战力已经领教过多次。像现在这种情形,如果不加制止,那么这场大战过后她一定会被李利折腾得精疲力竭,直接昏睡过去。可是这是她和李利此番相会的最后一个晚上,有些话现在不说,等到明天离别时便无心再说,甚至于直接忘到脑后。

    “夫君方才所言,妾身大致听明白了。妾身要说的是,照此情形发展下去,中原局势短期之内恐怕很难见分晓,此后还要爆发连番大战,绝非一朝一夕可成。然则,以妾身观之,西川境内近来局势愈发复杂,多处郡县不稳,似乎将有大事发生。有鉴于此,妾身建议夫君多加留心西川局势,一旦战机出现,可以考虑集中优势兵力优先攻取西川,然后再图中原。

    如有西川在手,不管中原局势如何变幻,夫君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早晚必定称霸中原。此乃妾身一点愚见,夫君姑且听之,如觉可取便留意一下,如果不可取就当妾身什么也没说。”说这番话时,梦馨显得极其忐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并不十分笃定。

    “哈哈哈!好好好,甚合我心,不愧是我李利的老婆!”朗声大笑中带着惊喜之情,李利连连叫好,一激动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起来,致使梦馨失声惊叫,娇喘不已。

    “之前都是夫君送妾身先走,明天妾身要先送夫君离开,然后再回西川。”

    “好,一切都依你。”李利忙碌之中敷衍道。

    娇喘吁吁的梦馨闻言后娇躯一软,含糊其辞地喃喃道:“夫君怜惜,好好爱再让妾身死一回吧。”

    一夜好梦到天明。

    翌日清晨,迷雾笼罩着原野山川,氤氲缭绕。晨曦初现,光彩照人的梦馨挽着李利的手臂缓缓走出正门,而李挚和百余名金猊卫甲士早已备好战马,静静地等候在台阶下,李利的坐骑骅骝马则被李挚牵着。

    摆手示意亲兵卫队先行,李利和梦馨联袂走下石阶,沿着东去的道路缓缓而行。连续半个月的滋润,再加上昨夜的夤夜缠绵,本就超凡出尘的梦馨愈发妩媚妖娆,端是蚀骨**的旷世尤物,这也难怪能把花丛圣手李利迷得五迷三道的,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一路缓缓前行,从清晨到日上三竿,梦馨硬是将李利送到十余里开外,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利的侧脸,美轮美奂的脸颊上带着痴痴的甜美笑容。

    直到临近正午,站在河水西岸,梦馨方才松开李利的手,轻唤一声:“夫君珍重,妾不远送了。”语罢,她转身就走,但李利却清晰地看到她转身的一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花。

    这一霎李利心底最柔软的心田被触动了,眸子中荧光闪动,遂硬起心肠翻身上马,瞬间跃过河流,策马疾驰,身影迅速消失在山道垭口,渐行渐远

    这时,河流西岸的山上隐约传来李利曾经轻声哼唱的旋律———“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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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醉江南,难兄难弟

    塞北西风猎马,江南秋雨如画。

    深秋时节,当朔风再度席卷北国之时,长江两岸迎来了迟来的雨季。

    秋雨连绵,朦胧烟雨笼罩着淮南大地,连续半月不见阳光,清冷而潮湿。

    雨雾中的寿春城显得格外安静,偌大的仲氏皇宫幽静寂寥,花园走廊中不见人影,惟有几处宫门廊下伫立着百余名甲士。

    年轻稚嫩的仲氏王朝没有丝毫朝气蓬勃之象,反而暮气沉沉,颇有未老先衰之兆。

    想当初,适逢汉帝刘协暴毙、天下无主之际,淮南袁术率先称帝,以为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一呼百应,群雄束手,君临天下。然而事实远不如袁术想象的那般顺利,反而适得其反,非但没有迎来群雄归附的场面,反倒促使各镇诸侯再度携手联盟,联合出兵围剿。

    大战之初,荆州刘表率领水陆两路大军来袭,给袁术构成极大威胁,说是阵脚大乱亦不为过。然而荆州大军不过是昙花一现,刘表率部急攻数月无果之后便借着荆南平叛之名,悄然退兵。正当袁术深深松一口气之际,江东孙策在他的身后狠狠插上一刀,打得袁术措手不及,险些丢了庐江郡。随后袁术调集大军围堵孙策,迫使孙策边打边退,暂时退回江东,伺机再战。

    伴随刘表和孙策两路人马的退却,淮南战场进入短暂的休战期,让袁术误以为危机已经过去。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安安稳稳地坐稳皇位。却不料,之前已经向他上表称臣的徐州吕布突然倒戈相向。不宣而战,率领徐州军偷袭豫州,打得豫州刺史郭贡一败涂地,随后吕布大军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兵锋直指九江寿春。

    听闻吕布出尔反尔,降而复叛。袁术恼羞成怒,当即率领大军进剿吕布,在淮河两岸与吕布军连番大战。却败多胜少,不得已只能退守南岸,节节抵抗。恰在此时,江东孙策卷土重来。再度出兵庐江。偷袭袁术后方,与淮北的吕布大军形成遥相呼应之势,夹击袁术。

    单以兵马多寡而言,袁术拥兵二十余万,即使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然则事实并非如此。面对并州虓虎吕布和江东小霸王孙策的南北夹击,袁术麾下大军两线作战,北面打虎、南面驱狼,本以为再不济也能保住疆土。不至于丢城失地。却万万没想到,北面打虎连连失利。南面驱狼也连战连败,致使袁术大军损兵折将,连连败退,而袁术本人则沦为惊弓之鸟,忙不失迭地返回九江,龟缩在“帝都”寿春城中,惶惶不可终日。

    从登基称帝至今,前后短短一年零五个月,仲氏皇帝袁术便相继丢失了大半个豫州和扬州,仅有的数郡之地还饥民遍地,盗匪贼寇丛生。时至今日,袁术已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衰败之势已不用可逆转,年轻的仲氏政权摇摇欲坠,眼下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时至建安三年十月,当北方即将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时,淮南却被连绵不绝的秋雨笼罩其中,格外寒冷潮湿。秋雨绵绵之中,龟缩在寿春城里的袁术却是屋漏又遭连夜雨,祸不单行。随着部将陈兰、雷薄叛乱劫掳粮草逃入山林之后,袁术麾下人心浮动,军心涣散,许多文臣武将都在私底下暗通其他诸侯,削尖脑袋谋求退路,怀有异心者比比皆是。

    仲氏政权还没有彻底败亡,可是袁术麾下的所有人似乎都不看好他,一个个不务正业,敷衍了事,行迹鬼祟,都在为自己寻求后路,不愿跟随袁术一起败亡。这几乎是不公开的事实,即使没有人向袁术禀报,他也能看出麾下文武的心思。

    然而袁术明明知道麾下部众中怀有异心者不在少数,却不得不佯装不知。每天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心怀二志的臣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却硬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这是因为,值此危难之时,袁术不可能把所有心怀二志的臣子全都杀掉,很多事情还得依仗他们出力。倘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其悉数诛杀,非但无法挽回衰败的局势,反而会加剧败亡,继而导致仲氏政权顷刻间崩塌,而他袁术极有可能被部下谋害,死于非命。毕竟,自古以来狗急跳墙之事早已屡见不鲜,袁术眼下所面临的局面便是如此。

    寿春城,皇宫大殿。

    “哗啦啦“的秋雨飘飘洒洒落下,鬓角斑白的袁术身着龙袍伫立在殿外廊下,深深凹陷的一双眸子怔怔失神地盯着眼前的几行雨珠。偶尔仰头看向高达数丈的屋檐琉璃瓦,看着落在瓦片的雨水汇集成串,直直地坠落下来,落在玉阶两边的小坑里,砸得水珠四溅,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在袁术的记忆里,上一次这么认真地观看屋檐落雨还是他六岁的那年。那时候他已经记事了,对很多自然现象都充满好奇,极其好动。可是遇到下雨天便不能出去玩耍,于是他就想弄明白这些水都是从哪里来的,但站在院子里根本看不到雨水从何而来,而唯一能够清晰地看到雨水的地方便是屋檐下,为此他曾认真观察过屋檐滴水的过程,记忆深刻。

    光阴荏苒,如白马过隙,转眼过去五十多年了。

    这五十多年里他再未留意过下雨时的情景,全部心思都用在权势争斗、扩张势力和酒色享受上面。近三十年来,每逢雨季,他都在府中饮酒作乐,莺歌曼舞,躺在美人怀里醉生梦死,再也没有像童年那样心无旁骛地看雨。

    然而时隔五十多年之后的今天,心力交瘁的袁术忽然心血来潮,顾自踱步到宫门前静静地观看秋雨纷纷的场景。看着屋檐下那一行行犹如白线一样的水珠源源不断地落下。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袁术心头前所未有的平静,隐隐还有一丝慰藉之感。让他想起童年时期天真无邪地看雨情景,既而回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自己和兄长袁绍一起玩耍嬉闹的场景。

    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起走过天真浪漫的童年时期,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功名利禄的诱惑,使得兄弟俩越走越远,离心离德。势成水火。磕磕碰碰走过三十年多年的风风雨雨,曾经的一对兄弟如今都已步入花甲之年,垂垂老矣。却在迟暮之年又被命运捉弄。再度走到一条路上,成了一对难兄难弟,都是讨袁联盟讨伐的目标。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同是袁氏子孙的袁绍和袁术。经过几十年的明争暗斗之后迎来了相同的命运。现如今。兄弟二人都已陷入重围,面临家破人亡的灭顶之灾。不知道冀州袁绍此刻是否有这种觉悟,但袁术看着屋檐下的水珠源源不断地落下时,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兄长袁绍都面临着同样的危机,危在旦夕。

    恍然间,袁术感慨良多,五味杂陈,不由得担心起自家兄长袁绍的目前处境。

    “听闻幽州已被李利占据。乌桓和鲜卑蛮夷也被李文昌灭了?”袁术身形不动,忽然开口问道。

    此刻陪同袁术看雨的还是阎象和纪灵二人。不过他们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初的谋士和领兵将领,而是司徒和大将军。然而眼下仲氏政权岌岌可危,司徒阎象和大将军纪灵自觉回归到曾经的位置上,不仅他们二人是这样,袁术帐下其他文臣武将也不约而同的回归本职,再不敢窃据高位,否则早晚都要沦为仲氏皇帝袁术的殉葬者。

    时下寿春城里唯一没有身份变动之人便是袁术。不管时局如何变幻,只要他还没死,自己不退位,便仍是仲氏政权的皇帝,至高无上的帝王。国破山河在,妻妾归别人的情形还没有落到袁术头上,至少眼下仲氏政权还在,帝都寿春还没有被讨伐大军攻陷。

    听到袁术询问,阎象躬身答道:“禀陛下,传闻属实。去岁冬天,大将军李利便已逼降公孙瓒,尽得十余万幽州军。今岁四月和五月,大将军李利率领大军与蛮军两度决战,这便是如今风靡天下的卢龙塞之战和白狼山之战。李利率领大军连战连捷,先后取得两场决战的胜利,从而一举歼灭蛮夷精锐,遂尽数俘获其部落民众,彻底平定了幽州边患。”说话间,阎象语气诚恳,似乎对西凉李利充满敬畏,张口闭口大将军,只是碍于袁术的颜面,遂直呼李利之名。

    袁术闻言后神色微动,眉头剧烈跳动,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慌乱之色。好在他背对着阎象和纪灵,致使二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变化。

    “李利这厮端是厉害!”轻叹一声,袁术转身走进宫门,不急不缓地走在空旷的大殿上,唏嘘感叹道:“此番李文昌平定幽州,想必是威名更胜往昔,兵锋愈发强盛,如日中天哪!”

    阎象和纪灵二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袁术身后,阎象说道:“确实如此。李利能征善战,天下驰名,此番幽州大胜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真正在幽州之战中,一战成名的却是他麾下的一文一武。”

    袁术闻言后身形一顿,扭头看了看阎象,又看了纪灵一眼,不无失望地道:“李利麾下能人辈出,着实令朕担忧啊!据细作禀报,李利已返回洛阳,不日便将率军南下?”

    “这”阎象神情诧然,迟疑片刻后,满脸难色地低声道:“恐怕李利大军此时正在赶来九江的路上,不日即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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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醉江南,铁马冰河

    听出袁术话中带着询问之意,阎象道:“确实如此。李利能征善战,天下驰名,此番幽州大胜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真正在幽州之战中,一战成名的却是另有其人。

    卢龙塞之战,李利的义弟诸葛孔明巧用弓弩一举打败数万蛮夷铁骑,自此扬名天下。据说这个诸葛孔明,原名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本是徐州琅琊人,为躲避战乱,随其叔父诸葛玄辗转荆州,依附于刘表帐下。四年前诸葛玄出任南阳太守,诸葛亮便在卧龙岗上搭建一草庐潜心读书,颇有才名,遂被荆州隐士司马徽誉为‘卧龙’,此后这个名号便在一众荆州士子中传扬开来。

    但真正让他一举扬名天下的还是卢龙塞之战,李利大军以弱胜强,大败蛮军于卢龙塞关前,并追杀蛮军数百里。据说这场决战便是诸葛亮亲自指挥的,包括大将军李利在内悉数听其号令,故而方有卢龙塞大胜。

    白狼山之战,李利麾下大将张辽于万军之中斩杀蛮军主帅蹋顿,并率军攻陷柳城,擒获乌桓单于楼班及数百名乌桓贵族,一战成名。张辽曾是吕布麾下部将,长安之乱中吕布率部南下时被李利围困于武关城下,吕布遂将张辽、高顺和曹性三将留给李利为质,顾自率军逃脱。此后张辽转投李利麾下,跟随李利征战多年,百战沙场,屡立战功。此番白狼山之战堪称是张辽的成名之战,使其从西凉军众多将领中脱颖而出。真正成为李利麾下能够独当一面的三军主将。

    据细作探报,而今统领十几万幽州军与冀州鞠义作战的西凉将领正是张辽。”随着阎象中规中矩的禀报,与他并肩而行的纪灵眸光闪动。眼神充满向往,他多么希望阎象所说的一战成名之人是他,而不是张辽。

    袁术闻言后身形一顿,扭头看了看阎象,又看了纪灵一眼,不无失望地道:“李利麾下能人辈出,着实令朕担忧啊!据细作禀报。李利已返回洛阳,不日便将率军南下?”

    “这”阎象神情诧然,迟疑片刻后。满脸难色地低声道:“确有其事。不过细作传回消息至今已有半月,恐怕李利大军此时正在赶来九江的路上,不日即可到达”欲言又止的一句话,完全暴露了阎象心中的忧虑。李利大军即将到达什么地方?是淮北还是淮南。亦或是寿春城下。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听得纪灵一头雾水,但是袁术却听明白了。

    虽然袁术之前从未与李利交战过,但他深知西凉军的行军速度极快,一昼夜足可行军两百余里。尤其是李利其人,深谙兵贵神速的精髓,尤擅使用骑兵,其人每次领军出战都会带上大量骑兵,而步军则沦为押解辎重的辎重兵。即使是攻城战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的历次大战中,只要李利出现在战场上。那么他身边至少跟着五万铁骑,甚至更多;临战之中只要被他抓住一丝机会,他麾下的铁骑就会立即出动,从而将敌军显露出来的破绽无限扩大,最终一举击溃敌人。

    这便是百战不殆的西凉李利独有的作战风格,犀利而彪悍,迅猛至极。

    时至今日,各镇诸侯都在潜心研究李利的战术战法,以期做到有备无患,以备不时之需。然而真正琢磨透李利的用兵之法后,诸侯们却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法门,或者说克制西凉铁骑的方法。本来弓弩和陷阵(陷坑)应该是上上之选,但弓弩和陷坑隐蔽性很差,很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了,那么弓弩和陷坑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失去了原有的威力。更何况,李利麾下铁骑之中宝马良驹不在少数,这些神骏的座骑往往能够识破战场上的潜在危险。

    最为重要的是,李利其人诡计多端,临阵决策能力惊人,没有固定的战术套路,变化无穷。在此前的诸多战役中,在每场大战里李利使用的战术都不相同,或战车冲阵或弓弩打击或步军陷阵冲锋,但无一例外的是最后都是铁骑横扫战场,进一步扩大战果,将铁骑的速度和冲击优势发挥到极致,实现利益最大化。

    正因如此,要想提前设伏歼灭李利麾下的西凉铁骑确实很不容易。就像司隶大战时冀州袁绍费尽心力挖掘的陷坑大阵一样,最终虽然伏杀了数万西凉铁骑,却硬是搭上了近十万盟军将士的性命,等同于杀敌三百自损一千,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此,尽管阎象没有明说,但袁术已从他的话语中知道,眼下李利率领的南征大军已经渡过淮河,进入淮南,想必此时已与屯兵南岸的吕布大军合兵一处了。或许再过不久,李利大军就会兵临寿春城下,来取他袁术的项上人头。

    低头沉思中,袁术缓缓走上玉阶,坐在宽大而舒适的豪华龙椅上。落座后,他轻轻抚摸着金雕玉琢的龙椅扶手,目光却落在右手玉案上的传国玉玺上面,眼神充满不舍与留恋,眼底浮现剧烈的挣扎神色。

    这时,阎象和纪灵二人站在玉阶前,仰视着袁术,见他满脸踌躇难决之色,似乎正在做着极其重大的决策。对此,纪灵眼神茫然,疑惑不解;但阎象却从袁术剧烈挣扎的神色和看向传国玉玺的迷离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顿时大为惊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忽然,袁术急剧变幻的神色渐渐消散,脸上恢复了并不多见的平静,轻声问道:“近来冀州局势如何?”

    阎象闻声后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稍作迟疑,心中快速思量起来。他知道袁术并非不知道冀州局势,而是询问冀州局势与淮南相比孰优孰劣。淮南已是危在旦夕。冀州袁绍还能撑多久,或者说袁绍能不能挺过此劫。这才是袁术想要知道的答案。

    片刻后,阎象一边思考一边缓声说道:“丞相(袁绍)眼下的处境与我淮南颇为相似。置身于西凉李利和兖州曹操的两面夹击之中,处境不容乐观。但是,丞相麾下兵马与我扬州军大不相同。

    相对于我淮南兵士战力羸弱而言,冀州军战力颇强,完全有能力与兖州曹操或西凉李利正面展开决战。眼下河北战场之所以陷入僵持对峙态势,便是因为兖州曹操对李利心存忌惮,担心一旦全力攻打冀州。势必损兵折将,实力大损。这样以来,即使最终打败了丞相麾下的冀州军。曹操也得不到太大的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被李利乘机一并剿灭。

    此外,丞相麾下兵马众多,步骑加起来不少于二十万大军。实力颇强。单凭兖州曹操恐怕还不是丞相的对手。所以他想借助李利的西凉军攻打冀州。而李利同样有此打算,担心全力攻打冀州伤亡过大,从而无力进兵淮南,因此他选择先率大军南下攻打我淮南,而后再回头攻打冀州。与此同时,李利无故霸占南阳,已然与荆州刘表树敌,因此他还需要留下一部分兵力提防荆州军。以免被刘表从侧后偷袭。

    除了这些,还有一点不容忽视。那便是冬天就要来了。眼下北方州郡已是寒霜遍地,河流冻结,这种天气不利于大规模作战。故而北方战事极有可能在未来一个月内结束,暂时罢兵休战,只能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再战。”不急不躁地娓娓道来,阎象将北方战局看得极为通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的放矢,字字珠玑。

    语气稍顿,阎象缓口气后,十分笃定地总结道:“综上所述,微臣认为冀州局势虽然危急,但眼下并无败亡之象。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冀州战事将在明年见分晓。即使最终丞相战败了,但是无论哪路诸侯想要占据冀州,都不可能对丞相及其家眷斩尽杀绝。”

    袁术若有所思的轻轻颔首,知道阎象所言不虚,不管是兖州曹操还是西凉李利想占据冀州,都必须善待袁绍的家眷。

    自从袁绍提领冀州以来,虽无大恩施予百姓,却素来施政宽仁,深得冀州百姓拥护。最为难得的是,司隶大败之后袁绍并没有穷兵黩武,如果袁绍效仿先秦七丁抽一的募兵制,以冀州超过五百万的人口总量,至少能在现有兵马的基础上再募集二十万左右大军,使其兵马扩充至四十万以上。然而袁绍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采取增加饷银招募兵士,藉此扩充兵马。此外,正是由于袁绍素以宽仁为怀,让他在冀州享有颇高的威望,冀州百姓对袁绍甚为认可,这里面也包括冀州境内的各大士族和世家。故此,冀州袁绍的根基极其稳固,让他能够身处两路西凉军和兖州曹操的层层围攻之中而屹立不倒,坚持至今。

    与袁绍相比,淮南袁术则相去千里,望尘莫及。袁术历来重利轻义,睚眦必报,对待淮南百姓没有半分恩德,反而屡屡增加赋税,使得治下州郡民不聊生,饥民遍地。所以,当他遭遇重挫、身陷重围之际,众叛亲离,人心向背,百姓们巴不得他早点败亡。

    这或许就是袁术和袁绍这对兄弟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暗自感慨之中,袁术颓败地叹息道:“朕决意将帝位让于家兄袁绍,并将传国玉玺一并送往冀州。”

    “啊!这”纪灵闻声疾呼,瞠目结舌地看着袁术,半晌说不出话来。

    阎象脸上并无惊讶之色,显然他刚才已经猜出了袁术的心思。但是他对袁术的决定并不完全同意,当即恭声说道:“陛下欲将帝位禅让于本初公,此乃英明之举,微臣并无异议。然,陛下欲将传国玉玺一并送往冀州,则甚为不妥。现如今,满朝百官人心浮动,一旦陛下将传国玉玺交予朝中大臣,微臣担心其人必然有负陛下所托,转投其他诸侯以作晋身之礼。

    故而传国玉玺不可离开陛下左右,以免误入小人之手,以致宝物蒙尘。”其实阎象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一旦仲氏政权败亡,传国玉玺将是唯一能够保全袁术帝王之尊的信物。即使不能保全性命,也不至于死得太过屈辱,或许还能为子女和家眷赢得一线生机。

    “呃”阎象这番话无疑是说中了袁术的心思。事实上,他舍不得传国玉玺,纵然忍痛割爱,也担心所托非人,落入小人之手。但是仲氏政权确实是保不住了,这是他袁家的皇权,他愿意将皇权转嫁于袁绍,希望袁氏江山能够传承下去。

    就在袁术犹豫不决之际,阎象说道:“既然陛下有意禅让帝位,微臣尚有一策供陛下定夺。去岁陛下曾为太子与吕布之女定下婚约,如今婚期将至,陛下可修书一封,信中言明,只待太子与吕布之女完婚便禅位于太子。此后吕布便是我仲氏皇朝的国丈,如果他践行婚约,届时再加封吕布为大将军。倘能如此,或许能解眼前之危!”阎象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留意到站在他身边的纪灵,此时义愤填膺,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凌厉的杀机。

    “哦?哈哈哈!好好好,爱卿此计甚好!”袁术惊喜过望地朗声大笑,这是他近半年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回,或许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开怀大笑。

    “甚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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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如梦令,王者归来

    “哒哒”的马蹄声传到淮河南岸,促使早已进入梦乡的吕布被侍婢从睡梦中急声唤醒,遂忙不失迭披上甲胄,急匆匆迈出帅帐,循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远眺张望。

    “嘭嘭”的脚步声从身旁传来,吕布无须回头便知军师陈宫和宿卫统领魏续已经带着亲兵卫队闻声赶来了。

    “公台,今夜何人守营?这是哪儿来的大队骑兵?”不由分说,吕布直接斥问今夜辕门守将是谁,但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一句,这轰隆隆的马踏声从何而来。

    此外,吕布这般劈头盖脸的问话,其意不在辕门守将,而是指桑骂槐,责怪陈宫办事不利,手里掌握着众多斥候和细作,却为何没有提前打探到消息,以致敌人都已经趁夜接近大营了。

    诚然,吕布大军的斥候和细作都是陈宫直接负责的。

    可现在,大队不明身份的骑兵正向大营奔来,但陈宫事先却没有及时禀报,这说明他对此毫不知情。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

    “主公息怒。”知道自己有错在先,陈宫难得自觉一次,没有直呼吕布的字号“奉先”,而是罕见地叫了一声“主公”。

    说话间,陈宫疾步走到吕布身边,一边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一边思索着说道:“从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上看,声音从北边传过来,而不是南面,这似乎不是袁术的兵马。何况淮南袁术麾下也没有声势如此之大的大队骑兵,是以应该不是敌军夜袭。”陈宫对自己的判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说出来,对与不对稍后便知。

    “北边来的骑兵?”吕布闻声讶然,诧异道:“北边便是对岸的豫州。时下豫州刺史郭贡正率部与波才大军交战。郭贡那厮自顾不暇,焉有如此众多的骑兵连夜渡河偷袭于我?”

    陈宫下意识地点头,道:“确如奉先所说,郭贡手里绝对这么多骑兵,否则我等也不可能一鼓作气渡过淮水。但是郭贡没有并不代表西凉军也没有。”心思急转中陈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同时也是吕布最不希望听到的字眼儿——西凉铁骑。

    “呃!”吕布闻声色变,惊声道:“你是说这些骑兵是李利、、、哦不。是大将军麾下的西凉铁骑!”

    陈宫轻轻颔首,低声道:“这么密集的马蹄声,这么大的动静。料想这股骑兵的数量应不少于数万之众,甚至更多。天下间拥有如此多铁骑的诸侯有且仅有一人,那便是大将军李利。除此之外,不作第二人选。”其实陈宫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这越来越近的铁骑。正是李利麾下的西凉铁骑。只不过他知道吕布历来对西凉军讳莫如深。说得太绝对的话,反而会让吕布起疑心,无事生非,徒添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听陈宫这么一说,吕布侧耳倾听着愈发清晰的马踏轰隆声,顾自喃喃自语道:“马踏声轰鸣震天,应不下于五万铁骑;蹄声密而不乱。连夜行军却步幅一致,俨然训练有素。乃百战雄师。这是李利麾下最精锐的五支战骑营才有的行军声响,来者必定是五大战骑营之一!”吕布一边说着话,一边浓眉紧蹙,英俊的侧脸上浮现浓郁的忧虑。

    听到吕布自言自语的话,陈宫暗自钦佩。吕布不愧是百战沙场的宿将,这份过人的听力和精准的判断,着实令人惊叹。眼下马蹄声还在数里开外,可吕布已经准备地推断出骑兵数量,从风中传来的马蹄声响辨明这支骑兵的来历,并直接定位在李利麾下最精锐的五支战骑营之一。

    倘若陈宫对此果真一无所知,或许他还会对吕布的推断将信将疑。但现在,他毫不怀疑吕布的判断,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支骑兵的身份,它正是李利麾下最精锐的战骑之一,典韦统领的虎贲营铁骑。除了虎贲营之外,还有公孙瓒、轲比能、徐晃和马岱率领的新组建的四万幽州铁骑,共计七万铁骑。但率先渡河在南岸扎营的只有五万铁骑,后续兵马暂时留在淮水北岸,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行渡河。

    稍稍愣神之中,陈宫不等吕布发问,率先问道:“看来奉先已经确定这股骑兵的身份,不知接下来我等该当如何?出门相迎还是佯作不知,静等西凉军到来?”

    “呃?”吕布愕然一声,眉头皱成了“川”字状,显示出他内心极不平静,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正在剧烈挣扎。有心佯作不知,却又担心事后李利借机发难;若是打开辕门出门相迎,又担心李利喧宾夺主,重蹈幽州公孙瓒之覆辙,被李利兵不血刃地夺走兵权。毕竟公孙瓒被李利逼降之事眼下已传遍天下,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不可不防啊!

    这样一来,吕布作难了。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却还是一筹莫展,愣是没想出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随即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陈宫,姿态放得很低,眼神中充满请教之意,甚至有些乞求的意味。

    吕布这种近乎于哀求的眼神让陈宫颇为受用。毫不夸张地说,陈宫这些年最大的乐趣便是教导吕布,偶然还会大声训斥吕布,直到训得他俯首帖耳为止。因此,很多时候吕布在他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任性而狂傲,遇事不用脑子,完全是随性而为,以致于屡屡犯错。直到吕布听从他的谋划或者说教导之后,局势才得以改观,终于谋得一块安身立命之所,并成为一方诸侯霸主。

    近年来,随着吕布所掌握的势力一天天发展壮大,吕布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大,再不像以前那样对陈宫毕恭毕敬,视如老师了。甚至于,吕布很不待见他,尤其不喜欢听他说教,更别说训斥指责了。毫无疑问,占据徐州之后吕布的翅膀硬了,不用再事事求教于他,俨然准备卸磨杀驴了。

    对此,陈宫表面上佯作浑然不知,实际上却是犹如隔岸观火一般心知肚明,清醒得很。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还像之前那样对待吕布,但是无形中他对吕布的说教越来越少,很多事情明明看不惯,却佯作不知,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或许吕布对此毫无察觉,仍然觉得陈宫还是以前那副德行,令人生厌。但他却不知道,陈宫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不再尽心竭力地辅佐他了。

    时隔两年之后的今天,陈宫再次从吕布眼神里看到哀求之色,这让他不禁心头一软,终究做不到彻底绝情断义的程度,不免生出些许恻隐之心。迟疑片刻后,他终是决定最后再帮吕布一次,帮他化解眼前的危机,至于他今后的该怎么走,全凭他自己决断,谁也帮不了他。即使陈宫还想帮他,亦是无能为力,甚至于帮他就等于害他。

    “既然奉先执意询问,在下便直言不讳了。”礼节性地说句客套话,陈宫继续道:“在下建议奉先打开辕门,主动前去迎接西凉军的到来。如果领兵将领是大将军本人,那奉先便邀请大将军入帐歇息,并连夜大摆筵席,隆重招待。如此便不会落人口实,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让大将军即使有心刁难也无从发难。倘若领兵将领不是大将军,而是其他将领,奉先只须客套一番,然后命人在大营旁边帮助西凉军搭建营寨即可。这样以来,奉先也算仁至义尽,同样让人挑不出毛病,不会授人以柄。如此,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吕布闻言大喜,笑呵呵地道:“好好好,甚好!果然还是先生高明,有礼有节,面面俱到,足可让西凉军找不到任何借口。就这么办!呵呵呵”陈宫闻言颔首一笑,遂吩咐亲兵准备筵席,并跟着吕布朝辕门走去。

    斜风细雨的夜幕下,李利驾驭金猊兽王座骑硬着风雨疾驰飞奔,隐隐看到两里外的平地上立着一座颇具规模的偌大营寨。随即他轻轻拍着金猊兽王的后颈,示意它减慢速度,等候大军一起前往吕布大营。

    正如淮南袁术和阎象所料,李利已然率领大军南下,并进入豫州境内。但是阎象和袁术显然高估了李利大军的行军速度,以致李利大军比他们估计的时间整整晚了五天,直到第五天深夜才渡过淮水,抵达赶在雨季到来之前渡河扎营的吕布大营。

    在此之前,李利大军之所以在豫州耽搁数日,是因为他率军与波才大军合兵一处,围攻豫州刺史郭贡。围城三日,迫使身陷包围的郭贡不得不放弃抵抗,主动开城请降,从而让大半个豫州落入李利手里。

    事后,李利又在城中盘桓两日,从司隶调遣大量文官和郡府兵进入豫州,并帮助波才整编豫州郡府兵,然后命令波才接管占据的郡县城池,并将随后到来的司隶郡府兵与豫州兵马对调换防。

    处理完这些琐事之后,李利率领七万铁骑和三万辎重步军赶往淮水,终于在午后抵达淮水北岸,并连夜渡河,率领五万铁骑赶到驻扎在南岸的吕布大营。

    随着李利传令大军减慢速度,五万铁骑徐徐前行,自然而然地打消了吕布之前的诸多顾虑,以致李利大军远远便看到辕门大开,随之吕布高大挺拔的身形跃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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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如梦令,今夕何夕?

    随着李利传令大军减慢速度,五万铁骑徐徐前行,藉此表明自身并无恶意,进而自然打消了吕布之前的诸多顾虑。

    行至大营一里开外,远远便看到辕门大开,随之吕布高大挺拔的身形跃入视线。

    看到这一幕后,李利剑眉微皱,心中颇感诧异。待走近百余步后看到陈宫站在吕布身旁,并落后吕布半个身位时,他心中了然,目光不由得在陈宫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六年前,李利对陈宫极其信任。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大舅哥,是完全可以信任之人,还因为他保住了郿邬,让这座董卓筑造的城堡免遭涂炭。郿邬完好无损,就等于保住了西凉军所需的救命粮饷,对李利乃至整个西凉军意义重大。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郿邬被付之一炬,便没有今日的李利和他麾下强大的西凉军。西凉军要想发展壮大,至少要延后五至十年,从而错过最佳的扩张时机,随之改变天下局势,影响深远。从某种意义上说,长安之乱中若不是陈宫跟在吕布身边,李利绝对不会在武关城下轻易放过吕布。

    四年前,即司隶大战之时,李利对陈宫产生怀疑,怀疑他已经彻底投效了吕布。因为司隶大战是决定李利及麾下西凉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战,可是陈宫自始至终都没有传回只言片语,不指望他传递情报,却连一声问候或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这让李利第一次对陈宫抱以怀疑态度,换做其他人也不例外。

    面对如此重要的生死大战。陈宫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难免让人起疑。何况李利和他是至亲,既是他的妹夫。也是营救他的母亲和妻儿家小的恩人。然而在前后持续一年的司隶大战之中,陈宫一直处于静默状态,俨然不存在一般,明明就待在盟军大营里却愣是没有一丝音信。

    三年前,当吕布在兖州战败后,李利原以为陈宫会回心转意,即使说服不了吕布投奔西凉。他自己也该回来了。然而李利再一次失望了,陈宫并没有回归,依旧跟着吕布转投刘备麾下。寄居徐州小沛。

    自此李利彻底对陈宫不抱有任何希望,真正决定放弃他,此后再不提及。然而吕布随后偷袭刘备,占据徐州之事又让李利看到一丝转机。再度关注陈宫的表现。为此他派出大量细作打入徐州。对陈宫实行全面监控,只要李利想知道,陈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惜的是陈宫并没有异常举动,没有表现出对吕布的任何不满情绪,让李利对他无从捉摸,始终摸不透他的心思。

    此番率军南下,就在前天傍晚即将抵达淮水北岸的时候,李利再次试探陈宫。刻意留下两名吕布麾下打探消息的细作,让其将大军连夜渡河的消息透露给陈宫。这是李利最后一次试探陈宫的忠诚。也是让陈宫回头的唯一机会。倘若陈宫珍惜这次机会,那么李利便既往不咎;反之,陈宫难逃一死,或许还是李利亲手处决他。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的情景让李利甚是疑惑。从之前斥候打探到的情报来看,吕布大营事先毫无防备,根本不知道他今夜将率军赶到大营。藉此便能看出陈宫并没有将大军渡河南下的消息提前告知吕布,以致吕布猝不及防,误以为是敌军夜袭,好一阵手忙脚乱,直到得知来者是他率领的大军之后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以吕布孤傲不羁的个性,他怎么可能想到主动出门相迎呢?即使想到了,他也不回去做,因为他是吕布吕奉先,一个反复无常、重利轻义却又极重颜面的家伙。这种人绝对做不出低声下气的举动,除非有人指使,并给他陈述厉害,从而促使他一改往日作风,虚以委蛇,佯装作态,假以颜色。

    毫无疑问,这个私下里给吕布出谋划策之人正是陈宫,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有这般见识。

    所以李利本来以为陈宫已有决断,彻底投向自己这边,却不料陈宫又做出这等模棱两可之事。这让李利再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判断,仍然拿捏不准陈宫的态度,搞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到底站在哪边。

    如果陈宫不是李利的大舅哥,不是对李利乃至整个西凉军有过极大恩惠之人,李利断然不会把心思浪费在他身上,更不会对他百般容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换做其他人,性情如此多变,忽左忽右、捉摸不定,李利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苦恼,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哪怕一点点时间,会采用最直接最简洁的办法,将他彻底从世间抹掉,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大将军夤夜驾临,吕某有失远迎,还请大将军恕罪。”

    辕门前,眼见李利果然亲自率军前来,吕布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赶在李利飞身下马之前躬身揖手道。

    “温侯见外了。”双脚落地的一刹那,李利伸手扶住躬身揖拜的双手,笑呵呵地道:“李某夤夜叨扰,颇为唐突,承蒙温侯相迎,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啊!”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一如从前的谦逊有礼,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然而被李利托住手臂的一瞬间,吕布全身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直到确认李利并无恶意之后方才放松警惕,身体随之松弛下来。

    时隔三载再次见到吕布,笑呵呵的李利宛如故友相逢一样熟络,拉着吕布的手,与之并肩缓步而行。李利边走边说道:“数年不见,温侯风采更胜往昔,李某深感欣慰呀!”

    其实吕布眼下已临近中年,虚岁三十八,足足比李利的年龄超出一轮还多(十四岁),在当下便是两代人。然则李利虽然年轻,却位高权重,实力雄厚。休说吕布当面,即使是年逾花甲的刘表、袁绍和袁术等诸侯见到李利也不敢以长辈自居,已逾中年的曹操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李利和吕布之间的第二次友和会晤。像这般笑脸相迎的第一次见面场景,还要追溯到六年前的长安,那时两人同殿为臣,都在董卓麾下效力。但是自从灞河之战后,两人便势成水火,彼此视为仇敌,此后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刀兵相向。

    然而世间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下局势的不断变化,阔别多年之后的李利和吕布再度成为盟友,并肩作战。这一幕完美诠释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当然,对于吕布而言,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李利,彼此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眼不见心不烦,落得清净。但是形势比人强,而今李利的势力一天天壮大,实力愈发强盛,声势滔天。吕布纵然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见到李利,但真正见到李利的时候,他还得低声下气地委曲求全,不敢触及李利的虎威。事事都得陪着小心,惟恐被李利抓住把柄、找到借口,继而借机发难。

    这是时下的大势所趋,乃不争的事实。即使是刘表、曹操等讨袁联盟的成员见到盟主李利也同样如此,百般小心,不敢稍有唐突;遑论早已畏惧李利如虎的吕布?

    随着李利与吕布并肩走近辕门,随他而来的李挚、公孙瓒、郭嘉、荀攸、典韦、陈到、成公英、轲比能等文臣武将相继下马上前,逐一与吕布见礼。而站在辕门下等候的吕布麾下文武同样上前躬身行礼,与西凉文武拱手见礼截然不同的是,吕布麾下诸将一个个恭敬有加,躬身揖手,礼数极为周全。

    “公台兄别来无恙?”陈宫上前行礼时,李利笑呵呵的拱手见礼道。

    这是陈宫应有的特殊待遇。在此之前,世人皆知陈宫唯一的妹妹陈钰是李利的平妻,现如今已为李利生下一儿一女,一直深得李利宠爱。因此陈宫与李利关系匪浅,此番见面,李利见到大舅哥自然不能失礼于人,以免落人口实,被天下人耻笑。

    “在下一切安好,多谢大将军挂念。”不深不浅的寒暄一句,陈宫再不多言,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

    李利微笑颔首,遂将目光转向吕布麾下诸将,逐一道出这些将领的名字:“魏续将军,侯成将军,韩暹将军,杨奉将军诸位别来无恙?”不等魏续、侯成等人答话,李利便指着站在侯成身后的一位身形健壮、颇具威严的将领,笑声道:“这位将军倒是面生的紧,此前未曾谋面,如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想来应是臧霸将军?”

    被李利点名的魁梧将领应声出列,躬身拜道:“末将臧霸参见大将军!”

    “臧霸将军无须多礼,快快请起。”伸手扶起臧霸,李利笑道:“早就听闻将军乃忠良之后,此番一见方知传言不虚,将军之威仪更胜乃父,吾心甚慰。”

    眼见李利对自己麾下将领如此熟络,跟在李利身旁的吕布,脸色一变再变,眉头不由得剧烈跳动。随即他上前一步,欠身相迎道:“大将军鞍马劳顿,还请入帐歇息。吕某已备下筵席,恭候大将军多时了。大将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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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如梦令,一女嫁二夫(上)

    寂寞冷雨悄然下了一夜,洗涤着天空和大地,淹没了零乱的蹄印,涓涓细流汇入淮水,滚滚东流。

    昨夜三更时分,当中军大帐大摆筵席之时,在军师陈宫的安排下吕布大营迅速腾出西边营帐,以供西凉军暂时歇息休整。

    次日天色微亮,不等西凉军动手,吕布麾下兵士便在距离大营两里外的东边空地上扎营立寨,为西凉军搭建临时军营。

    参军荀攸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于李利,随后军师郭嘉和公孙瓒也赶到李利的帅帐,请示对策。

    显然,他们都以为主公李利此次入住吕布大营必有所图,而最有可能的便是逼降吕布,将其麾下大军收为己用。

    其中公孙瓒对此体会最深,当日他就是这样被李利逼降的,但时至今日他并不后悔,反而暗自庆幸不已。若不是投效在李利麾下,他公孙瓒眼下仍在冀州袁绍和蛮夷的夹击之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饱受煎熬,醉生梦死。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不再是一州之主、一方诸侯,却已从幽州彻底脱身出来,只要全身心用在战事方面,跟随李利领兵征战即可。自此公孙瓒不必被治理州郡所累,不再操心钱粮辎重,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身心轻松,通体舒泰。最重要的是,李利对他极为信任,毫无猜忌之心,对他委以重任,以至于他现在是西凉军中唯一一位统领五万铁骑的主将统领。此外,李利曾两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否则他公孙瓒早已身死多时了。这份赏识与恩德,让他对李利感激涕零,忠心不二。

    是以眼下大军入住吕布大营。公孙瓒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完全可以逼降吕布,收其兵马,然后再兵不血刃地收取徐州。何况在公孙瓒眼里,吕布充其量就是个骁勇莽夫,与自己相比都颇有不如,此次李利逼降他简直易如反掌。

    与公孙瓒不同的是。郭嘉和荀攸二人并不主张立即逼降吕布,反而认为应该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吕布孤注一掷,狗急跳墙。倘若逼降失败,吕布极有可能反戈一击,如此一来对整个淮南战局极为不利。很可能让淮南袁术渔翁得利。起死回生。

    “呵呵呵!”听完公孙瓒、郭嘉和荀攸三人的意见,李利爽朗一笑,举重若轻地道:“既然吕布如此热心,甘愿为我军搭建营寨,我等焉能不领情?有道是盛情难却,稍后友若(荀攸)代我前去感谢吕布,并告知我后续大军午后便到,届时我将在帅帐设宴。邀请吕布及其麾下将领前来赴宴。”

    荀攸闻言后欣然领命。当他正欲转身离去时,郭嘉却伸手拉住他。示意他稍等片刻。

    在荀攸颇感诧异的注视下,郭嘉从手袖中取出一叠信帛递给李利,笑声道:“这是我军斥候于昨夜截获的密信。那送信的细作误将我军斥候当成了吕布帐下前去接应之人,于是很轻易便将这封密信交予我军斥候,遂被斥候秘密处决。”

    简要陈述了密信的由来,郭嘉接着道:“微臣刚才已经看过,此乃袁术手书。信中言明,袁术意欲吕布结成姻亲,挑拨吕布脱离讨袁联盟,重新回到袁术麾下。此信一旦落到吕布手里,以吕布反复无常的性格或许他还真有可能被袁术说服,弃大义而取小利,反戈相向。所幸这份密信被我军斥候抢先一步截获,否则必定节外生枝,祸起萧墙。尚未彻底打败袁术,我盟军内部反倒再度动荡,内讧厮杀。”

    说到这儿,郭嘉语气一顿,抬头看了看李利的神色,低声道:“微臣至今还记得,司隶大战后吕布曾遣使向主公求救。那时正值兖州大战之际,吕布不敌曹操,局势岌岌可危,遂派遣魏续携重金前往长安求助于主公。那次是微臣代主公接见了魏续,微臣答应他可以派兵援救吕布,前提是吕布必须将长女吕玲绮献给主公为妾,事后微臣还将聘礼委托魏续带给吕布。随后此事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吕布在兖州兵败后带着残部逃往徐州,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话,既没有退还聘礼,也没有应下这门亲事,一直悬而未决。

    迄今为止,此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当年吕布之女尚未及笄,如今却已出落成大姑娘。据说此女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乃徐州境内艳压群芳的第一美女。”显然,郭嘉为了说服李利承认这门亲事,不知不觉开始敲边鼓了,试图勾起李利的好奇心。只要李利动心了,这件事便十拿九稳,板上钉钉了。一旦吕布与李利结成姻亲,那么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徐州六郡收入囊中。纳娶一名妾室便可换得偌大徐州,这等一举两得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何乐而不为呢?

    值得提的是,这件事并非郭嘉自作主张,而是事先说服李利之后才敢着手操办的。当年李利曾亲口承诺:“这只并州虓虎此后便交给奉孝掌控了。只要于大局有利,奉孝可便宜行事,不必事事禀报。”自此以后,但凡有关吕布的事情悉数由郭嘉处理,与徐州有关的情报也优先送到他手里,由他全权处置。就这样,当年李利只是随口应承一句,没想到时隔几年之后竟然被郭嘉又捣鼓出一门亲事。

    此事非同小可。要知道自从三年前相继收了邹静、梦馨和诸葛玲三女之后,李利自此不再招惹任何女子。三年来。李利再也不从纳娶过妾室,即便是领军东征幽州的一年之中,他硬生生当了一年的“和尚”,也不曾让美姬或侍婢侍寝。

    可是李利万万没想到,郭嘉竟然早早给他谋划了一个未过门的妾室。隐藏许久的一桩亲事,时隔多年之后终于浮出水面,摆在了眼前。

    “这未免太过儿戏了?”正如郭嘉所料,李利看完密信后,剑眉紧皱,试图否认这门亲事。事实上他对此事还有些印象,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答应过此事,但随后便抛到九霄云外,完全没把这桩亲事放在心上。

    眼见李利矢口否认,郭嘉并不吃惊,不急不缓地道:“是啊,微臣亦有此意。当年微臣之所以提及此事,其实就是个胁迫吕布的条件,目的便是将吕布逼到主公麾下,使其为主公所用。说起来,当初微臣送给他的聘礼其实也都是各镇诸侯进献所得,些许财物不值一提。加之吕布那厮历来贪婪,凡是落到他手里的财物,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只是这厮端是可恶至极,收了聘礼却还不愿嫁女,等于白白侵吞了这份价值不菲的礼金。思之令人愤慨!”

    语气稍顿,郭嘉留意着李利的神色,见他依然不动声色,便继续说道:“当年之事已成陈年往事,而今世事变幻,早已物是人非。据说去岁袁术登基称帝之后便刻意拉拢吕布,许以重利,随后还遣使与吕布结亲,欲将吕布之女吕玲绮许配其子袁耀。当时吕布满口应允,若不是陈宫横加阻拦,去岁吕玲绮便已嫁到淮南,成了袁耀的榻上宠妃。”这句话一出口,郭嘉留意到李利的脸色骤变,眸光中闪过一缕凌厉的寒芒。

    话音未停,郭嘉佯作浑然不察地顾自说道:“正是由于陈宫从中相阻,使得这桩亲事搁置下来。时下袁术身陷重围,治下州郡大半沦陷,军心涣散,众叛亲离,危在旦夕。所以他这个时候给吕布送来密信,无疑有两个目的。其一,拉拢吕布重新倒向他那边,脱离讨袁联盟,并给予我盟军反戈一击,藉此帮助袁术脱离险境。其二,临死也要个拉个垫背的,不仅要把吕布拖下水,还连累吕玲绮姑娘既失了贞洁,还要给袁术父子殉葬。”

    临末,郭嘉轻描淡写地道:“时至今日,主公麾下战将千员,文臣云集,战功赫赫,威加海内。休说主公与吕姑娘早有婚约之事无人知晓,即便有人知道,谁敢妄加议论?怪只怪吕布无义,贪婪成性,一女嫁二夫,不但毁了吕姑娘的清誉,还连累主公威名受损。吕布这厮,端是可恨之极!”说完话后,郭嘉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似乎是替李利鸣不平,替李利感到窝囊憋屈。

    就在郭嘉滔滔不绝的顾自说话之际,荀攸站在身后连连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不可再说,没看到主公李利已经满脸铁青,怒火中烧了吗?

    不光是荀攸吓得不轻,急忙制止郭嘉,就连站在一旁的公孙瓒也被李利阴沉如水的神情吓得噤若寒蝉,连续不断地给郭嘉使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再说了。然而郭嘉却无动于衷,依然自说自话地一口气说个干净。

    等到郭嘉终于收声的一瞬间,公孙瓒和荀攸二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惟恐李利勃然大怒,迁怒于郭嘉,甚至殃及池鱼,连累他二人。

    这一霎,大帐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直到李利忽然开口说话才打破了这折磨人的沉寂:“请将不如激将,没想到奉孝竟然将这等伎俩用在我李利身上。不过奉孝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吕布这厮收了聘礼,却佯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莫非他以为我李利软弱可欺不成?既然收了聘礼,那他的女儿就是我李利的妾室。我李利的女人岂容旁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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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如梦令,一女嫁二夫(下)

    等到郭嘉终于收声的一瞬间,公孙瓒和荀攸二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惟恐李利勃然大怒,降罪于郭嘉,甚至殃及池鱼,迁怒于他二人。

    这一霎,大帐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直到李利忽然开口说话才打破了沉寂:“请将不如激将,没想到奉孝竟然将激将法用在我李利身上。不过、、、奉孝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这吕布之女原本与我无关,吕布想把她许配给谁都行。但是吕布这厮竟然收了聘礼,却佯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莫非他以为我李利软弱可欺不成?既然收了聘礼,那他的女儿就是我李利的妾室。我李利的女人岂容他人觊觎?”

    语罢,李利长身而起,沉声道:“友若再给吕布送去一份礼金,三日后本将军要纳娶吕玲绮过门。如若吕布不允,那便是藐视于我,我必杀之!速速去办,不得延误!”丢下这句杀气凛然的话,李利甩袖走出大帐,驾驭金猊兽王直奔东边大营而去。

    “奉孝啊,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李利前脚离开帅帐,荀攸便忍不住声讨郭嘉,心有余悸地道:“你看你把主公气成什么样儿了?幸亏主公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否则主公一怒之下,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死也得脱层皮!”荀攸虽然是近期才投到李利麾下,但他和郭嘉却是老相识,交情笃厚,因此别看他眼下暂居随军参军之职,却敢直言不讳地数落军师郭嘉。

    荀攸话音未落。公孙瓒接声道:“军师方才确实有些冒失,万一主公盛怒之下迁怒于军师,恐怕我等都无能为力。根本说不上话。所幸主公贤明宽容,知道军师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非刻意编排主公。不过军师理当知晓,有些事明明知道却不能当面挑明,就像刚才所说之事一样。虽然军师避重就轻、说得很委婉,却难脱当面诋毁主公之嫌,等于说主公懦弱怕事。以致女人都被别人抢走了。这也就是主公雍容大度,没有当场降罪于你,换做其他诸侯。即便是我公孙瓒,只怕也难免迁怒于你,决计不会轻饶”

    公孙瓒这番话说得比较重了,却也是据实直言。并不过分。显然郭嘉方才所言确实是有些以下犯上之嫌。实属犯忌之言,换做任何一位诸侯都无法容忍帐下臣子在自己面前含沙射影地诋毁自己。

    在荀攸和公孙瓒二人相继说话之时,郭嘉长嘘一口气,原本平静无波的脸颊上浮现一坨坨红晕,额头上溢出密密麻麻的红豆大的汗珠。诚然,他刚才镇定自若的神情都是装出来的,实际却是强行压制着内心的剧烈不安,刻意表现出气定神闲的样子。促使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发挥出应有的效应。

    果然,李利被他成功激怒了。或者说被他说服了,亲口定下了这桩亲事。至此郭嘉的激将法达到了预期效果,一举促成了李利和吕玲绮的亲事。

    只要李利心意已决,那这桩亲事便是板上钉钉,无论如何都跑不掉。这是王者的金口一诺,一语既出便不容更改。不管吕布同不同意,吕玲绮这辈子只能是李利的妾室,即便是死了,那也是李家的鬼魂。

    好不容易平复心神后,郭嘉轻轻揉着发僵的脸颊,扭头看了看帐外,轻声叹息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昔日我曾在主公夸下海口,扬言有朝一日一定让吕布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主公,继而为主公效力。为此我费尽心机说服主公应下这门亲事,当时主公已经答应了。可刚才你二位也都看到了,主公对此并不热心,完全不把亲事放在心上。”

    语气一顿,郭嘉话锋陡转,道:“然则眼下要想降服吕布,最稳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设法让他把女儿嫁给主公。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他的顾虑,从而心甘情愿地追随主公,为主公打江山,平定天下。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若是换做其他诸侯肯定是求之不得,欣然接受,但是落在我们这位主公身上却是千难万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位或许也知道,最近两三年时间,准确地说是自从主公遇到梦馨夫人之后,便开始收敛心性,除了主公夫人以外,他几乎不近女色。远的暂且不说,单说东征幽州的一年多时间里,就连我郭嘉和军中将领都忍不住私下里偷腥,可主公却从未让美姬侍寝过。这一点,想必公孙将军比我更清楚,因为公孙将军先后献给主公数十名美姬,可他一个也没要。”

    公孙瓒应声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初我送给主公三十余名美姬,却被主公全部退了回来。那时我误以为主公嫌美姬们姿色欠佳,于是便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宠爱的侍妾也送给了主公,没想到又被主公遣送回来了。是以主公率军征战幽州之时确实是不近女色,随身侍奉的侍婢全是完璧之身,战后全部封赏给有功将领为妻为妾。”

    公孙瓒所言倒是让荀攸颇为诧异。因为他早就听闻李利风流好色,夜御数女,无女不欢,即便是领兵打仗也带着众多美姬随军同行,好色之名传遍天下。然而郭嘉方才所为和此刻公孙瓒所言,无疑是彻底颠覆了李利好色成性的传闻,让荀攸有些难以置信,无所适从。好半晌,他才清醒过来,方觉传言不可尽信,遂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得遇明主,自家叔父荀谌总算干了一件靠谱的事,没有蒙骗自己。

    或许是察觉到荀攸神色有异,心存疑虑,郭嘉十分笃定地道:“主公年少成名,身边有几位红颜知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奈何主公威名远播,些许家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迎娶几位红颜知己便被说成是风流不羁,好色成性。即便现在府中有十几位主公夫人,听上去好像人数不少,殊不知时下哪位官宦府邸中没有几十上百名侍婢,其中侍寝过的美婢不在少数,但凡是后院内室的侍婢几乎都是侍妾。倘若把这些与主人有染的侍妾都算作妾室的话,少则十余位,多则上百,甚至更多。

    别人姑且不说,就说眼下我等三人。名义上的妻妾都不多,无外乎三妻四妾,但是如果把曾经侍寝过的侍婢全都算在内,至少也有十几人之多,人数远比主公名下的妻妾多得多。可主公与我等不同,他从不让侍婢侍寝,但凡侍寝过的女子全都迎娶进门,如今长安将军府的十几位主公夫人便由此而来。”

    听了郭嘉这番话后,荀攸和公孙瓒二人面面相觑,遂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显然是默认了郭嘉的推测。

    郭嘉颔首道:“正是因为主公近年来愈发沉稳持重,轻易不近女色,才使得眼下这件原本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变得极其艰难。主公不松口、不发话,我等纵有百般谋划也无济于事,本来轻轻松松便能敲定的事情,现在却变得举步维艰。我跟随主公多年,深知主公虽深明大义,但在某些事情上极有主见,轻易不会松口,比如纳妾。

    所以正如主公方才所说,请将不如激将。与其苦口婆心地劝说主公改变心意,不如换种方式,直接激怒主公,这样反而更容易达成目的。事实正如我所料,尽管主公一语道破了我的用意,但他还是被激怒了。放眼天下,胆敢不把主公放在眼里的诸侯实在是寥寥无几,主公的威名和声誉不容侵犯。故而主公明知我使用了激将法这等小伎俩,却依旧应允了这桩亲事。只要主公开口发话了,这原本很棘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荀攸和公孙瓒二人闻言后若有所思,遂点头认可。荀攸轻步走到郭嘉身边,不无担忧地道:“奉孝拳拳之心,实令为兄钦佩之至。可是奉孝可曾想过主公那里又当如何解释?像今日这般犯忌之言,实乃我等为人臣子者之大忌,轻易不可触及,否则必将招致杀身之祸。

    以为兄观之,奉孝方才所为已让主公甚为不悦,只是暂时隐忍不发罢了,早晚必定降罪于奉孝。奉孝当知,伴君如伴虎,为人主者可以容忍臣属办事不利,却不能容忍臣属以下犯上。因此,奉孝还是尽早前去请罪,否则为兄言尽于此,奉孝好自珍重。”

    说完话后,荀攸再不逗留,快步离开大帐,着手办理李利吩咐的事宜。

    郭嘉拱手相谢,目送荀攸离去。这时公孙瓒轻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友若所说句句良言,军师不可不察。虽然军师此举全是为了主公着想,且跟随主公多年,但自古主臣有别,无论何时军师都是主公的臣子。即使主公胸襟广阔,不拘小节,可是维护主上的威严乃人臣之本。末将也建议军师主动请罪,而且宜早不宜迟,以免节外生枝。”相对于荀攸极其含蓄的劝告,公孙瓒的话无疑更加直白,清晰无误地道出了荀攸话语中隐藏的深意。

    郭嘉微微点头,遂躬身揖手表示感谢:“多谢公孙将军,在下这便前去负荆请罪。有劳将军安排大军撤出吕布大营,前往东边安营扎寨。”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军师无须客气。”公孙瓒拱手还礼道。随即二人走出营帐,指挥大军移师东寨,公孙瓒跟随大军同行,而郭嘉则翻身上马,带着亲兵直奔东边营寨而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001章 红鸾暖帐

    天空依然下着雨。细雨纷纷,北风阵阵,严寒席卷江淮大地。

    东边营寨落成后,暂住吕布大营的西凉铁骑全部进驻东寨。

    晌午过后,滞留在北岸的后续兵马陆续抵达大营,至此十万南征大军全部集结于东寨。

    东西两座大营相隔两里,屯驻着讨袁联盟的两路兵马。吕布大营位于西边,屯兵七万余众;东边是西凉军大营,屯军十万。

    原本两路人马颇为亲近,就连西凉军屯军的营寨都是吕布军帮忙搭建起来的。然而随着荀攸携带重金突然造访,并在吕布帅掌中与吕布发生激烈争执,使得两军和睦共处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随后,应邀赴宴的吕布借故推脱,没有赴约,倒是陈宫带着一部分徐州将领前来赴宴。无独有偶,宴席上西凉军主帅李利同样没有露面,而由军师郭嘉代为招待陈宫一行,一众西凉将领作陪。

    本应热热闹闹的一场筵席不欢而散,使得毗邻而居的两军氛围愈发紧张,颇有反目成仇、剑拔弩张之势。

    至此,两军将士再无往来。吕布大营还为此加固营寨,增派兵士守营,并加派斥候昼夜巡视警戒,俨然时刻提防着西凉军攻打大营。

    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整整持续了三日。第四天,也就是李利下令纳娶吕布之女吕玲绮的最后期限,两军局势紧张到了极点。从天刚朦朦亮开始,连空气中都带着浓烈的杀气。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临近正午时,持续了将近二十天的秋雨突然停歇下来。天空开始放晴。不多时,一道道璀璨绚丽的彩虹横贯长空,悬挂在两座大营上空,赏心悦目,令人心胸豁然开朗,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美好。看得两军守营将士心花怒放,一扫挤压许久的阴霾。情不自禁地露出会心的笑容。

    恰在此时,吕布大营突然大开辕门,红色的彩绸挂上辕门。随即锣鼓喧天。一队队系着红绸的骑兵缓缓驶出辕门,却在辕门外驻足不前。

    探知这一消息的西凉军斥候快马回报,片刻之后东边大营同样辕门大开,大红绸缎悬挂于辕门之上。尽管是白天不需要点灯。但大营内外仍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大约一刻钟后,军师郭嘉带领一千骑兵,带着八抬花轿直奔吕布大营而来。

    至此,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原本互不往来的两军将士再度重归于好,又变得亲近熟络起来,两座充满喜气的大营空前热闹。

    这一日午后,李利再度邀请吕布及其帐下将领前来赴宴。结果,吕布带着诸将悉数到场。李利也出现在宴席上。适时,两军文武齐聚一堂。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其乐融融,宾主皆欢。

    这是一场无声的心理较量,比的就是双方主帅谁的心理素质更强,谁更强大。同时,这也是一场政治博弈,胜利者赢得一切,失败者也不会输得一干二净,却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无论是心理较量也好还是政治博弈也罢,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双方所拥有的实力。实力决定成败,实力决定一切,实力才是最根本的保证。

    说到底,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中军大帐内室,丝丝凉风渗透进来,风灯微微闪烁,帷帐轻摇。龙飞凤舞的斗大“囍”字系在寝室北面的木质墙壁上,屋内挂满红绸,红鸾暖帐,白玉温床,布置得很温馨。

    一切都是李利以往娶妻纳妾时的装饰,一成不变,这是李利迎娶妻妾的固有规矩。是以此次纳娶吕布之女吕玲绮仍是遵照惯例,负责筹办婚礼的荀攸为此专门请教郭嘉,遂精心妆点出这间喜气洋洋的寝室婚房。

    中军帅帐占地面积很大,除了这间与帅帐相通的婚房内室之外,内室东南角上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往营帐后方的寝室。那里同样是寝室,而且远比这间婚房大得多,此外还有随行侍婢居住的偏房。

    帅帐后方的寝室里住着随军前来的李利的三位妻妾,分别是平妻陈钰,妾室小乔和步练师。故此,此番李利率军南征与之前东征幽州不同。征战幽州的一年多时间里,李利身边没有妻妾随行,那是因为幽州局势不明,且冰天雪地,寒冷之极,李利痛惜妻妾,不忍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但此次南征则大不相同,相对于西凉而言淮南相对暖和,而且西凉军在淮南战场早已站稳脚跟,兵力方面占据明显优势。是以李利此次南征带着女眷随军同行,并于三日前跟随后军入住大营。

    今夜是李利和吕玲绮的新婚之夜。虽然李利对吕布有着诸多不满,但这一切与吕玲绮无关,故而婚礼办得很热闹,各项仪式依旧按照老规矩进行。唯一不同于以往的是,婚礼上少了拜堂仪式,只有简单的敬茶仪式,给妻室陈钰敬茶之后,吕玲绮就算是过门了,此后就是李家的人了。

    这项有别于时下礼数的新规矩显然出自李利之手,此举颇有深意。至于用意何在,只怕只有李利自己知道,旁人则无从揣摩。

    夜已深沉,正堂上的筵席已然散去。内室里,身着红色罗裙的吕玲绮蒙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略显单薄的娇躯绷得紧紧的,腰杆挺得笔直。显露出她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十分忐忑,羞涩而矜持,孤寂又彷徨,甚至有些畏惧。

    截止大帐筵席结束,她已经独自枯坐了两个时辰。从离开父帅(吕布)营帐的那一刻起,她便蒙着盖头,整整一个下午再没有见过任何人,直到现在。但是出身武将之家的她凭着过人的听力,清晰地知道自己身旁两侧一直站在两名侍女,她们陪着自己在这间极其陌生的房间里呆了两个时辰。

    换做以往,以吕玲绮开朗好动的性子,她早就自己掀开盖头,把自己解脱出来,绝不会这么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呆坐着。但是今天不比从前,今天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也是决定她一生命运的重要时刻。临行前,姨娘(吕布的平妻严氏、吕玲绮的继母)千叮咛万嘱咐,女子出嫁从夫,出阁之后一定要改掉之前的坏习惯,不能任性,不能随性而为,不能此外,姨娘还私下教给她许多前所未闻的房中之术,并背着吕布偷偷告诉她,女人一辈子的幸福都在自家男人身上,一定要讨得夫君的欢心。

    吕玲绮对姨娘所说的一切似懂非懂,浑然理不出头绪,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思考。姨娘的诸多嘱咐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意思:那便是她吕玲绮所嫁的夫君不是一般人,也不仅仅是她的男人那么简单,还关系到自己全家人的生死安危。如果她把夫君李利服侍好了,那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反之则会招来灭顶之灾,祸及吕家满门。

    此外吕玲绮还知道,父亲吕布原本打算把她嫁给袁术的儿子袁耀,企图攀上仲氏皇帝的高枝,成为仲氏政权的皇亲国戚,待袁耀登基后便是国丈。可是随着淮南袁术势力一天天衰败,加之大将军李利的胁迫,她的父亲吕布不得不出兵攻打袁术,致使这门亲事随之搁浅。

    三天前,大将军李利遣使逼亲,再度提起几年前的陈年往事,逼迫吕布嫁女。三天期限或许对于其他领兵征战的将领而言实在是太紧促了,根本不可能办到,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却很容易。多年征战以来,吕布领兵打仗历来都把最疼爱的妻儿带在身边,此次出征淮南自然也不例外。

    吕玲绮之前对此也有所耳闻,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就格外留心有关大将军李利的所有传闻。然而真正知道李利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她心里五味杂陈,诸多思绪堆积在心头,一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对李利的印象究竟如何。

    时间无声地流逝,寝室外面的大帐早已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独自坐在软榻上的吕玲绮原以为筵席散去之后夫君李利就会前来内室,掀起自己头上的红盖,待看到自己绝美可人的容颜后,急不可耐的虎扑上来。

    自从进入洞房的那一刻开始,这种场景一直徘徊在吕玲绮脑海里,这让她又羞又怕,却又有一丝期待。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有着绝对的自信,甚至于自恋,一直以来但凡是见过她的男子全都是眼睛发直,失魂落魄,半天挪不动腿。正因为这样,父亲吕布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或许是奇货可居),轻易不让她露面,更不能与其他男子接触。

    然而今夜吕玲绮却一次次失望了。只要帐外有一丝声响,她就以为李利要进来了,可是左等右等,先后十余次声响,愣是等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有人走进洞房。

    正当吕玲绮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无比失落之际,忽然一声“吱呀”开门声响打破了洞房的沉寂,随之一个稳健的步履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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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神女有梦

    “吱呀”开门声打破了寝室的寂静,使得房内已经身形僵直的三人骤然回神,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来人。

    在声响传进耳畔的一霎,蒙着盖头的吕玲绮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这并不妨碍她抬头注视的动作。直到此刻,她还从未见过李利,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一生跟随的男人身高几许,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大将军李利的赫赫威名对她来说却早已如雷贯耳,耳熟能详,甚至能把李利的出身经历倒背如流,如数家珍。

    推门进来的李利随手放下两卷书简,对站在卧榻边的两名侍女轻声道:“夜深了,你们下去歇息吧。”

    侍女躬身告退,出门后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

    李利缓步走到床前,轻轻掀起吕玲绮的红盖头,不经意地扫了吕玲绮一眼。霎时,他那随意一瞥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禁锢在这张清澈秀美的容颜上,原本正要收手的拿着红盖头的右手停止在半空里,垂落的红绸搭在吕玲绮头顶上方。

    惊艳!

    惊艳是这一刻的真实写照,也是李利的心声。

    怔怔失神之后,李利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既是对吕玲绮绝美容貌的欣赏,也是对自己的些许自嘲。已为人父的李利,早已不再是看到美人就挪不动腿的懵懂少年,更不是动辄直勾勾盯着美女猛看、恨不得一口将之囫囵吞下的莽夫,但是像刚刚这样惊艳失神的场景对他来说就已经算是极其难得了。

    多年以来。他自诩阅美无数,网罗天下美女于一身,府中妻妾个个美艳动人。皆有倾国倾城之容,颠倒众生之姿,妩媚妖娆之风情。常年置身于这等娇妻美妾的萦绕之中,让他的审美观不断跨越升级,抵制美色诱惑的能力不断攀升,自制能力越来越强。即便是姿色上乘的美姬或大家闺秀,都很难让他的目光稍作停留。更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冲动之念,俨然纹丝不动,完全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

    但是就在刚才,李利的目光在吕玲绮清澈秀丽的容颜上停留了片刻。或三秒或五秒亦或是十几秒,总之吕玲绮带给他许久不曾有过的惊艳之感,成功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片刻愣神。不知不觉中失态了。

    这是很罕见的现象。三年间,破天荒的头一回,确实很惊艳,后果很严重。就如同一只鲜嫩诱人的小羊被狼王盯上了,后果可想而知。

    悄然回神的李利轻步退到桌案边,若无其事地坐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俏生生的吕玲绮身上。在他并不邪恶的注视下,吕玲绮俏脸羞红地低着头。垂在榻上的一双柔荑紧张地攥成粉拳,似乎觉得有损淑女形象随之又松开。紧接着。她抓住罗裙的裙边衣襟,紧紧攥在手里,娇躯微微轻颤着抬起头,看向坐在三步之外的李利。

    乳黄色的灯光下,吕玲绮端坐在洁白的床沿上,缓缓抬头,让李利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与身段。

    她有着文雅秀美的容颜,五官精致,棱角分明,肌肤白皙如凝脂,在灯光下泛着光晕。长相甜美,俊秀清丽,给人以泉水般的清澈剔透之感,清纯可人。她完美继承了其父吕布的一部分优良基因,身材极其高挑,上臂修长,腰肢纤细,一双笔直的长腿笔直而健美,不下于八尺六寸的身高不逊于世间大多数男人,走在人群中俨然高人一头,出类拔萃。

    此外,她有着典型的北方边塞女子的特征。酥胸丰硕而高耸,髋骨与腰肢之间有着极其明显凹陷弧度,即纤腰硕臀,也就是细腰大腚的擅长弓马骑术的女子。

    眼神在吕玲绮身上游走,李利心里却想起了最近得知有关吕玲绮的一些情况。面前这位矜持而又略显怯弱的吕姑娘,现年虚岁二十,实际只有十八岁零九个月,不满十九岁,整整比李利小七岁。别看她长相清澈文雅,甜美可人,实际上她自幼便被吕布教习武艺,弓马娴熟,刀枪剑戟无一不精,俨然是吕布的衣钵传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吕布至今膝下无子,因此不得不将长女当成儿子,把一身所学都传给了吕玲绮。

    说起来,吕布乃世间少有的勇武与英俊集于一身的完美男人,那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英俊面孔,即使是临近中年却依然魅力不减,足以迷倒无数名门闺秀和妙龄美妇。但对于同为男性的各镇诸侯来说,却对他甚为厌恶,同性相排斥的本能促使各路诸侯都不愿见到他,尤其不能让自己的妻妾见到吕布,否则苦恼便随之而来,苦不堪言。唯一例外之人或许就是李利,且不说他有着不逊于吕布的俊朗相貌,单说吕布是他的手下败将,仅此一项就让他拥有无穷的魅力。

    或许是苍天捉弄,命运揶揄。吕布拥有着世间大多数男子都没有的武勇与英俊容貌,令人羡慕嫉妒恨,可是时至今日他膝下却没有一个儿子。多年来,吕布相继纳娶了数名妾室,侍寝过的美姬和侍婢更是多达数十人,然而这些侍妾大多无所出,即便能够生育,也是女儿。

    世人皆知生儿生女几乎都是五成概率,是以达官贵人才会迎娶三妻四妾。这样以来,一个女人生不出儿子不要紧,余下妻妾总能生出儿子。事实证明,这种大面积播种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有后备力量总比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强得多。然而这种五五概率对于大多数达官贵人都有用,但是到了吕布这里却行不通,五成的机率急剧缩水,最终演变为渺茫。(古人重男轻女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沿袭到今天,仍有很多人还保留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禁锢,也许再过百年依然存在。)

    “吱吱”的开门声响打断了李利的思绪,让他骤然回神,遂将目光从吕玲绮身上挪开,扭头看向门口。

    “主公恕罪,钰夫人让奴婢给主公和夫人送来宵夜。”推门进来的是陈钰的贴身婢女岺香,也是刚刚陪在吕玲绮身边的两名婢女之一。看到李利目光不善,她急忙放下托盘,诚惶诚恐地解释道。(时下没有宵夜之说,但在李利府中和帅帐里却早已成为固有的习惯,因为他经常熬夜处理军机政务。)

    “嗯。”李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和声道:“辛苦钰儿了,退下吧。”

    待岺香走后,李利对坐在床边的吕玲绮轻轻招招手,笑声道:“别光看着托盘里的糕点,知道你肯定饿坏了,这就是给你准备的。”诚然,岺香端来糕点的一刹那,吕玲绮的目光便从李利身上挪开,遂盯着香酥可口的糕点下意识地抿抿红唇,显然早就饿了。

    果然,听到李利的话后,吕玲绮再也无法保持淑女的端庄姿态了,当即起身便要走过来,却不料久坐之后双腿发麻,脚下一软便歪倒下去。

    这一霎,李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出现在吕玲绮身边,伸手托住她酥软的娇躯,堪堪避开床沿。若是稍慢一步,吕玲绮就会摔倒在卧榻边棱上,难免磕着碰着。

    轻轻搀着她走到桌案边坐下,李利轻声道:“你没事吧?做事不能急,坐了好几个时辰,腿麻是正常的。”虽是询问,实际却是关心,这让吕玲绮心里暖暖的,第一次觉得李利对自己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冷漠。

    “嗯,没事。”俏脸羞红地轻吟一声,吕玲绮羞涩地低着头,清晰地感受到腰间那只大手传来灼热的暖流,羞得她面红耳赤,却没有避让。因为从她踏进这座大营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何况这里是洞房,他不是外人。

    看着吕玲绮并不文雅的大口吃着糕点,李利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顾自饮茶,遂拿起桌案上竹简慢慢翻看。

    吕玲绮确实是真饿了。从午后到现在整整枯坐了将近三个时辰,滴水未进,怎能不饿?所以她此刻再也顾不上矜持,也不要端庄,再不装淑女了。最重要的是,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糕点实在太好吃了,远比她父亲吕布帅帐里的糕点做得好,让人一看就有食欲,胃口大开。

    一口气吃掉大半糕点,等到她拿起最后一块豆糕时才恍然想起李利、哦不,夫君还没吃呢。

    “你吃吧,吃完再把这碗粥也喝了,我刚刚吃过了。”李利看着手里的竹简,头也不抬地说道。

    眼见李利都这么说了,吕玲绮倒也洒脱,毫不客气地吃掉糕点,再把一碗莲子粥也喝掉。还别说,这份??宵夜正合她的胃口,吃得很舒服,爽口惬意。

    这一刻吕玲绮觉得自己跟对人了。仅是短暂的细微接触,她就清晰地感受到李利的细心与体贴,是可以托付的可靠男人。

    “夫君是不是不喜欢妾、、、我?”羞涩的少女终究说不出“妾身”二字,但她还是说出了急于想知道的答案。

    “嗯?初次相识,何谈喜欢?”李利颇为惊讶,没有料到吕玲绮竟然如此敏感,清澈秀丽的外表之下竟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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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襄王无情

    这一刻吕玲绮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仅是短暂的单独接触,她就清晰感受到李利的细心与体贴,是可以托付的可靠男人。何况她刚才小心打量过李利,发现他竟然是不逊于父亲吕布的极其出色的男人,而且似乎比父亲更强大,更细腻,更体贴。

    每个少女择偶的第一标准往往是以自己的父亲为参照,或等同或超越,总之第一个男友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父亲的影子。吕玲绮就是如此。

    然而吕玲绮却发现李利自从拿起书简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顿感失落,颇为不忿。

    “夫君是不是不喜欢妾、、、我?”羞涩的少女终究说不出“妾身”二字,但她还是说出了急于想知道的答案。

    “嗯?”李利颇为惊讶,没有料到吕玲绮竟然如此敏感,清澈天真的外表之下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轻轻放下书简,李利不紧不慢地端起已经变凉的茶盅,轻呷一口茶,遂神色平静地道:“初次相识,何谈喜欢?如果要说喜欢,那便是你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天生丽质,清纯秀美,令人心动。但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眼下虽是盟友,却终究不能长久。等到淮南战事结束后,如果你父亲不识时务,我和他势必反目,届时难免一场大战,实难并存于世。这些你可曾考虑过?如果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也不晚。等你彻底想明白了。是走是留都随你,我不会为难你。毕竟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与你无关。”

    “这”吕玲绮娇容骤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娥眉紧蹙,一筹莫展。的确,李利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心里毫无准备。然而正如李利所说,这是个无法逃避的问题。现在不去想,将来她夹在丈夫和父亲中间,又当如何自处?

    但是女人的思维往往不同于男人。她喜欢钻牛角尖,抓住一个问题不放,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吕玲绮此刻便陷在死胡同里。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娶我?娶了我。却又要和我父亲争斗。你究竟想干什么?”此时吕玲绮是真急了,再也顾不上礼数,直接责问,不再尊称李利为“夫君”。

    尽管吕玲绮言语失当,但李利并不生气。在他眼里,吕玲绮就是个温房里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女孩,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否则很难真正成熟起来。因此言语有失也在情理之中。不必计较。

    沉默片刻,李利不愠不火地道:“娶你与喜不喜欢无关。你或许也听说了。早在三年前你父亲便收下了我的聘礼,虽然这份聘礼是郭嘉经手的,但你父亲接受了聘礼却是事实。既然收了聘礼,那我们这桩亲事就是既成事实。自古婚嫁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聘礼则是亲事的铁证。”

    或许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李利话音一顿,随即语气温和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这门婚事我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婚嫁之事若不是你情我愿,即便强行撮合到一起,也毫无乐趣可言,更谈不上幸福。然则你父亲却欲将你嫁给袁术之子,俨然视我如无物。如此藐视于我,倘若我还能不闻不问,试问我李利颜面何存,声誉何在?所以就有了今日之事。情非得已,你能理解最好,若是不能理解,就只能委屈你了。”李利还有一句已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谁让你是吕布的女儿。

    吕玲绮闻言后整个娇躯瘫软下来,两行热泪托眶而出,伏在桌案上呜咽抽泣,哭的很伤心,也很无助。这让李利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就像猥琐的大叔,硬生生把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欺负成这样。

    听着吕玲绮伤心又无助的哭泣,李利有心劝慰她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不得已,他只能硬起心肠再次拿起书简,借此转移注意力。毕竟哄女孩之类的事情不是他的长项,与其越劝越乱,不如什么也不说,做个耐心的听众他倒是比较擅长。

    呜咽半晌,吕玲绮原以为李利会上前劝慰,亦或是极不耐烦的大发脾气,厉声呵斥,却不料李利竟然一声不吭,顾自看起书简来了。

    其实吕玲绮并不是动辄哭天抹泪的女子,恰恰相反,在此之前她很少流眼泪,倔强而坚强,坚韧程度甚至超过很多男子。在她年幼跟随父亲吕布习武的时候,经常受伤,但她从来不喊痛,硬是咬牙坚持下来,长大成人后更是从未流过眼泪。可是刚才她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随之伤心地哭出声来。或许正是因为李利的体贴和坦诚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心田,无形中让她把李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才会在他面前如此脆弱。

    而这也是李利和她父亲吕布最大的不同之处,李利可以忍受她借着哭泣发泄内心的委屈,但吕布却不能。每次她稍稍感到委屈,只要露出一点泪花,吕布便厉声呵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一辈子也忘不掉,所以她从来不敢在父亲面前落泪,纵有百般委屈也能强撑着。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今天之前,而今天却是她出嫁的日子。

    也许是长期压抑之下的瞬间释放,吕玲绮今天哭得特别伤心,但是哭过之后她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而李利坐在身旁一言不发的情形非但没有让她感觉失落,反倒让她对李利愈发亲近,愈发觉得自己真的嫁对了,他是个可靠有安全感的好男人。

    的确,很多时候一个有耐心的男人远比擅长好言巧语的男人更让女人觉得可靠。耐心就意味着执着。对于女人而言一个对自己执着的男人才有安全感,才能真正信赖。甜言蜜语虽然中听,却不一定中用。真正聪慧的女人要的不是言语上的满足,而是生活中的相扶相依。

    哭泣声渐渐消失了,吕玲绮伏在桌案上,双手撑着白皙的下巴,俏生生地注视着李利,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光芒。

    这时,李利忽然放下书简。轻声道:“如果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心事,哭出来也未尝不是好事,否则心里积压太多事情。时间越久越难以释怀,最终整个人都会崩溃的。今天的事,你是无辜的,这一切原本都和你无关。怎奈你是吕布的女儿。所以就被牵连进来了。但是你尽可放心,在我这里只要你不做不利于我的事情,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不过暂时还得委屈你一下,留在军中不得随意外出,但在军营里你可以随意走动,只要不干扰各营兵马操练就行。等到所有事情都解决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干什么都随你。”

    “夫君这么说是何意。难道夫君不要妾身了,想抛弃妾身吗?”吕玲绮脆生生地道。

    李利闻声诧然。愕然道:“呃!这这从何说起?”

    吕玲绮道:“妾身既然进了李家门庭,便是夫君的妾室。有道是出嫁从夫,这个道理妾身还是懂的。不管夫君待妾身如何,妾身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倘若夫君要将妾身赶出家门,妾身无话可说,唯有一死以保全名节。除此之外,妾身是不会离开夫君的。听闻练师(步练师)姐姐曾对夫君说‘生不同时死同寝’,这也是妾身想对夫君说的话。”

    “嗯?”李利神情顿变,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吕玲绮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还伤心落泪,怎么哭过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态度俨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以致李利根本跟不上她的思路。

    按照李利原有的思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暂时将吕玲绮留在身边,却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等到解决吕布和徐州的事宜后,就放她离开。如果有必要的话,李利会送给她一笔钱财,再给一封休书,这样以来她以后再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即使男人婚前嫌弃她,等到真正成亲之后一切自然迎刃而解,生活一定很美满。

    可是现在吕玲绮似乎是赖上他了,一副跟定他的样子,大有你若不允,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这是唱的哪出啊?

    “吕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依照我对你父亲的了解,想让他主动归降于我,恐怕行不通,最终还得刀兵相向,一较高下。倘若真到了这一天,平心而论,即使你父亲战败归降,我也不会收容他,甚至于杀了他。”眼见吕玲绮的神情不似作伪,李利终于将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形说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绝无半点心虚假。

    吕玲绮娇容一变,柔声近乎于哀求地道:“难道夫君和父亲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为何非要拼得你死我活?就算是为了妾身,夫君可否对父亲手下留情?只要夫君能够手下留情,妾身愿意竭尽所能服侍夫君,怎么样都行。”

    李利微微摇头,道:“如果仅仅是为了我个人,我会答应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军之主,麾下还有数十万将士,身后还有上千万百姓。为了尽早平定天下,任何挡在我军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要剔除,任何敌人都要消灭。这里面不光是你父亲,余下各镇诸侯同样也是如此。若不除掉他们,天下何时才能平定,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反之,你父亲与我的想法一样,如果有一天我落到你父亲手里,他同样会毫不留情杀死我!

    这是一个死局,无法和解。唯一解决之法就是,他主动俯首称臣,归降于我,否则一切都不可能改变!”

    吕玲绮闻声黯然,俏脸凄苦,失神地轻声喃喃道:“可他毕竟是妾身的父亲,夫君若是杀了他,妾身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李利闻言默然,沉吟半晌,低声道:“也对。夜深了,你歇息吧。今夜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搬到后面的寝室里和小乔她们住在一起。如果你想随军征战,明天去找李挚,或者留在后军,与钰儿她们为伴。”说完话后,李利起身便走,随着内室后门合拢,洞房里再度沉寂下来。

    今夜注定有很多人难以成眠,一桩强扭的婚事终究难以消弭一场争斗,反而徒增诸多变数。

    ——————(篇后语:也许是受到近来天气的影响,虎贲在骁骑最后一卷的开篇一口气写下了三章温情章节。温情中带着些许凉意,些许无奈,些许悲欢离合的色彩,正如时下的天气一样,置身于寒冷的冬天才能切身感受到温暖的可贵。这与铁打的汉子也有柔情颇为相似,相得益彰。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鲁迅先生的这句诗道出了古往今来英雄豪杰们的真实情怀,虎贲将其引用在骁骑当中。如果能得到您的认同,那是虎贲的莫大荣幸;如果您不喜欢这种剧情,还请您多多包容。骁骑当中温情桥段并不多,多用于大战之后填补伤口之作。是否得当,诸君慧眼如炬,自有见解。虎贲感谢您的支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衷心感谢:大柱辉书友的月票支持,谢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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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06/ 第一时间欣赏骁骑最新章节! 作者:虎贲中郎所写的《骁骑》为转载作品,骁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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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