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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55章 天罗地网

    淅淅沥沥的雨滴飘然落下,嘀嗒在幔布上,每一滴声响都被帐内之人记在心里。

    三天,这场连阴雨连续下了三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像这样连绵不绝的斜风细雨在初夏时节并不多见,倒是暴风骤雨很常见。

    对于待在大帐内三天不露面的人来说,外面虽然下着小雨,但他们却在等待一场暴风骤雨,而此刻便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中军大帐内,一切如故。

    帅位上,一身戎甲的李利伏在帅案上奋笔疾书,神情极为专注,心无旁骛。

    随着他的笔墨游走,一条条批示和一道道命令随之而出,不久之后便会逐条逐项地落实下去。

    阶下两侧,依旧还是李挚、王越和赵云三人守护在这里。

    唯一不同于三日前的情景是,此刻他们三人没有坐在一起饮酒,而是分散在帅帐东、西、南三个角落里,并手持各自擅长的兵器,神情凝重,蓄势以待。

    整整三天四夜,赵云三人一直守在帅帐里,没有人看到他们进去,也没有人见他们出来。

    直到现在,西凉军和汉中军中的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早已赶赴阳平关前线,却不知他们跟随大队人马出发,却在中途换装后又折返回来。

    但他们三人寸步不离帅帐,主帅李利却时常来回出入,偶尔还会骑着金猊兽王座骑,带上亲兵卫队前往大营南面的鹰嘴山行猎。观看风景,很是悠闲。

    值得一提的是,李利前几日都不曾披甲。一直是身着长袍出游,但今天他却全副武装。身披暗红色战袍,身着黄金战甲,脚踏祥云覆雨靴,腰间挂着赤霄天子剑,身旁的兵器架上还插着金猊战刀,红缨盔放在帅案右侧角。伸手便可拿到。

    两天前的四人闲谈中,李利曾说:“别看‘梦馨仙子’口口声声自称山野草民,实际上她是个极为孤傲自负之人。根本没把我等‘凡夫俗子’放在眼里。此次公瑾生擒了张卫,按照此女傲视一切的个性,一定会前来大营救出她的‘侄子’。对此我深信不疑。但陈仓城之战中张鲁大军惨败的消息需要一些时间才会传到汉中,是以此女可能会晚几天赶来。”

    随后。赵云询问李利为何要设下埋伏擒杀一个女子。有必要这么做吗?其实他是想说,为了一个隐居山林的女子而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只是碍于颜面,他没有说的这么直接,而是委婉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是自身态度。

    李利闻言后轻轻摇头,既而说出一番耐人寻味的话,听得赵云、王越二人神色怪异。却又深以为然。倒是李挚神色自若,似是早就知道李利会这么做。并且知道李利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因此他对李利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他却不会说出来,对谁都不说,哪怕是李利向他询问,他也守口如瓶,推说不知。

    “像梦馨仙子这样傲慢而自视甚高的女子,一味忍让或是牵就她,非但起不到缓和局势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促使她愈发不把我等放在心里,更加轻视我们。是以,我等必须先打掉她的高傲,撕下她傲视一切的伪装,便无法与其心平气和的交谈。而眼下能否顺利收复汉中,最大限度地保持汉中繁荣稳定的局面,最终还要落在此女身上。

    此女若是愿意帮忙说服张鲁,便可起到事半功倍之效;可她若是不愿出面充当说客,或者直接帮助张鲁抵御我西凉军,那我军攻取汉中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势必一城一地的一路攻打过去,迁延日久不说,还会连累诸多将士无谓伤亡。因此,我等此次便要设法将其生擒或直接打败她,至少要把她打疼了。这等自诩神仙的女子,与其说她是高傲而藐视尘世之人,不如说她是自傲自负、目空一切的自恋狂,其实就是欠抽。

    所谓仙子,不过是被众人宠坏了的娇娇女,喜欢被人吹捧,被人膜拜,如此便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和自豪感。而我等四人此番要做的就是,一举将她打下神坛,打败她、蹂躏她,让她从仙子变回女子,好好清醒一下,继而迫使她认真理智的考虑问题。惟有如此,我们才能尽快收复汉中,削弱五斗米教的宗教势力,打击宗教影响力,从而不受宗教胁迫,彻底扭转汉中郡被宗教控制的局面。攻取汉中的首要任务是,消除五斗米教的宗教影响力。否则,纵然我等可以攻取汉中十四县,也无法彻底收取民心,不得人心便会留下隐患,从而遗祸无穷。”

    自从听到李利这番话后,赵云、王越和李挚三人经常无故发笑。这是因为他们第一次从自家主公嘴里听到“打败她,蹂躏她所谓仙子,其实就是欠抽”这样粗鲁而暴力的字眼。听起来十分粗犷,但用在梦馨仙子张芝身上却是恰如其分,因为张芝给赵云、王越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子极其高傲,似乎不把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里。

    仙子也好,女子也罢,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姿容绝美、身材婀娜的女人而已,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不是欠抽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帐内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大男子主义者,不仅是他们,整个大汉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于是贸然出现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子”,无疑是触犯了男人的底线,群情激奋。仙子有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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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突然,帐布上响起有别于雨滴声的清脆声响,声音不大,且与雨水混在一起,很难察觉,但大帐内的四人却听得十分真切。

    霎时,东边角落上的赵云将龙胆枪轻轻放下,转而摘下腰间的佩剑,轻步向帅案靠近。西侧角的王越和南面的李挚,同样是手持兵器蹑手蹑脚地向帅位挪步。他们三人此时的神情完全一致,眼睑上扬,眼睛盯着大帐幔布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疾掠黑影,神情肃然,从三个方向缓缓而行,一致向上阶帅案靠拢。

    这时,高坐于帅位上的李利轻轻放下狼毫墨笔,伸手拿起红缨盔戴上,继而大马金刀地靠坐在宽大的主帅宝座上,右手边放着赤霄天子剑,而金猊战刀也在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抬头看一眼左手边正上方的幔布上的黑影,李利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习惯性的笑容,朗声道:“既然来了,不妨帐内一叙!”

    说完话后,只见幔布上刚刚还在快速移动的黑影顿时停下来,静止不动。随即,只听“嗤嗤”一声轻响,西边帐布被剑刃划破一道豁口,一抹亮光透进大帐,距离李利所在的位置仅有五米之遥。

    眼见于此,李利脸上的笑意渐浓,诡笑道:“阴天下雨,屋顶湿滑,仙子脚下留神,千万别摔跤。呵呵呵!”

    “哼!”一声空灵的冷哼声中,只见幔布上的豁口“咔哧”一声骤然放大,既而一袭白影飘然进入帐内,霍然落在距离帅位不到三米的阶上,四尺青锋寒光凛凛地指向李利,却并未立即发起攻击。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中军大帐,还不速速束手就缚!看剑”

    男人就是男人,即使早已等候多时,但发起攻击时仍然不忘战前通名,以示自己公明正大,不屑于偷袭一介女流。

    齐声断喝中,就在白影立足未稳之际,赵云、王越和李挚三人飞身扑来,三把长剑从三个方向刺向白影,而且上中下三个方位依次错开,不留死角,不容白影闪躲或逃跑。

    “我既然敢来,便早已料到你们有所防备,有何能耐尽管使出来,我有何惧?”

    面对赵云三人纵身飞刺而来,一袭白衣的张芝轻叱一声,身形骤然旋转起来,四尺青锋急速挥舞,顿时寒光凛凛的剑影上下游走,宛如凝结如实质的剑影光盾一般护住全身。

    “叮叮叮———锵!”

    呯砰巨响声中,但见白衣张芝身形快如闪电,四尺长剑迅若游龙,纤细婀娜的身姿盘旋在三个黑色战甲之间,左挡右击、前挑后刺,快若惊鸿。而赵云三人同样身手敏捷,灵活多变,长剑挥舞间带着清脆的尖啸声,一次又一次地挥剑与张芝的长剑迎空相遇,剧烈碰撞。攻击中三人配合默契,攻守一体,不给张芝留下丝毫破绽,生生将张芝困在三人合击之中,迫使其无法脱身,无路可退,不得不以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施为,一敌三。

    “嘭嘭”作响声中,只见厮斗到一起的张芝与赵云三人瞬间拉开距离,第一合交手就此结束。

    待他们站稳身形后,张芝依旧站在上阶,距离李利只有三米,而赵云三人则是将张芝围在中央,组成“品”字型防御,丝毫不落下风。但他们四人的脚步却显得有些凌乱,赵云和李挚二人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王越只退一步,而张芝则是后退三步,膨隆的酥胸剧烈起伏。

    显然,以一敌三并不轻松,在这一合的较量中张芝已然落入下风,吃了暗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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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明珠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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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的一声,长剑划破气流,剑锋朝下垂直而落。

    张芝收起佩剑,挺身而立,冷厉的目光从赵云、李挚和王越三人脸上扫过。

    待看到名动天下的大剑师王越也在其中时,她娇容微变,颇感诧异道:“你是王越师叔?”

    王越闻声轻轻点头,沉声道:“难得贤侄女还记得王某。不过师叔之名就免了,王某担戴不起。多年前,王某确实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却无缘深交,只是泛泛之交而已。故而你我之间只有长幼之别,却无同门之谊,是以仙子不必忌讳,直呼王某之名即可。”

    张芝微微摇头,恭声道:“师叔与家父同辈论交,且同是道门中人,与情与理都是张芝的长辈,自是当得晚辈的师叔。眼下你我之间是敌非友,但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并非私仇旧怨。今日之事皆因大将军而起,却非晚辈妄自造次,稍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师叔见谅。”

    说完话后,张芝满脸寒霜地怒瞪着端坐于帅位上的李利。却见李利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容很是灿烂,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从脚下一寸寸地往上飘移,那灼灼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仿佛透过束腰长裙在她素来引以为傲的酮体上肆意轻薄一般。

    直到两人对视之时,李利对她俏脸含怒的神色视而不见。依旧笑得十分灿烂。那灼热如火炭般的目光最终落在张芝的性感红唇上,这时李利突然舔舔嘴唇,继而 “啪”地一声努嘴抛给张芝一个飞吻。(当然。张芝并不知道这是“飞吻”。在她眼里,只觉得这个动作端是下流无耻,是对自己的轻薄羞辱,欺人太甚!)

    顿时,张芝美丽如杏的双眸中寒光乍现,怒火熊熊,美艳绝伦的容颜上终于显露出大龄剩女(处女)应有的羞涩与恼怒。这一刻。她脸颊绯红,杏目圆瞪,似乎欲将李利大卸八块似的。绝对是活生生的“母老虎”。

    “哼,卑鄙下流无耻,人面兽心!”

    看着李利笑眯眯的色狼样儿,张芝勃然大怒。一声冷哼中硬是将三十多年里都不曾说过的辞藻骂了出来。而且骂得很是顺畅,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语气稍顿后,她似乎还不解气,继续嗔怒道:“堂堂朝廷大将军竟是如此不堪,见之令人作呕,令天下百姓寒心!”

    “这就骂完了,骂够了?”李利笑容满面地嘟囔一声,侧靠在帅座上眼神灼灼的注视着张芝。笑呵呵地说道:“仙子骂的是不是很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顺溜的骂过男人了吧?如若不尽兴。仙子不妨接着骂。这两天连续下雨,本将军待在大帐里实在无聊得很,一众娇妻美妾又不在身边,所幸仙子能掐会算,知道本将军寂寞孤单便翩翩而来,来得正是时候。此刻听着仙子这般空灵清脆的声音宛如仙乐一般清馨悦耳,甚是轻松,身心舒畅。

    反正也是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仙子索性接着骂。本将军知道仙子常年隐居深山老林,身边又都是女弟子,一年到头也见不着男人,很是空虚寂寞。今天确是赶上了,仙子索性把三十多年守身如玉的贴心话全都说出来,本将军愿意做你的忠实听众,保证骂不还口,虚心接受,权当做一回善事,协助仙子修炼道心。”

    说到这儿,看着张芝娇容急剧变幻,如百花绽放一般娇艳多姿,李利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像盛开的向日葵一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下雨天反倒格外耀眼。

    “仙子如此含情脉脉的看着本将军,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好多年不曾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眼神了,甚是怀念哪!正如仙子方才所言,我李利出身寒微,本身不过是一介武夫,不懂诗赋文章,不谙吟风弄月,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情趣。十几岁便征战沙场,看惯了刀光剑影,也习惯了尸骨成山;多年戎马,不问世态炎凉,不管忠奸善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说话间,李利长身而起,双手杵着天子剑,朗声道:“七年来,李某从无到有组建天下骁骑;三年来,我倾其所有造福治下百姓,厉兵秣马,守土开疆。纵横东西五千里,驰骋南北无数山;阅尽人间美娇娘,终见尘世梦仙子。江山是我所欲也,美人亦为我所欲也,江山美人皆我所欲也!”

    “啊!”待李利话音落下之际,张芝失声惊叫,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随即,她不自禁地捂住樱桃红唇,脸颊绯红如晚霞,眼神飘忽闪躲,再不敢正视李利,仿佛对李利很是畏惧,只有拉开一些距离才会有安全感。

    的确,刚才李利起身站起来,与张芝面对面而立,两人之间相距不到两米,可以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肌肤纹理,哪怕是一颗小小的雀斑也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感知对方身体上微不可察的气息。尤其是李利说话时手上有动作,习惯性挥舞手臂,且他的双臂极其修长,伸展开来便在张芝身前晃动,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摆动,好几次险些碰到她丰满挺直的酥胸。

    然而令人惊奇或是说鬼使神差的是,张芝竟然没有阻止李利不安分的双手,既不退避也不阻拦,完全是李利自卖自夸的忠实听众。片刻间,她心神失守,彻底被李利自然流露出来的威武霸气所震慑,丝毫不排斥李利的气息,整个人显得极为恬静乖巧。

    这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此行目的,忘记了自己拥有一身冠绝天下的武艺,也忘记了妙龄女子应有的矜持和本能防备。岂不知,她只要一抬手,手中长剑便立即架在李利的脖子上,如此一来她就能化被动为主动,挟持李利,迫其就范。可惜,她没有任何动作。

    本来李利一番暗含讥讽的话语,已经令张芝羞恼不已,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李利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可随着李利侃侃而谈,声情并茂的一番豪言壮语,她的心神也随之转动,不知不觉中浑然物外,沉浸其中,竟然完全卸下防备,对李利不设防。

    直到李利话音落下,张芝突然惊醒,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后退数步,再次拉开距离。一刹那,她高耸硕大的酥胸剧烈起伏,仿佛两只小鹿般雀跃跳动;呼吸急促,羞偭地低着头,自然流露出大龄少女的矜持与羞涩。

    然则,这般小女人姿态只在张芝身上停留了极短时间(三秒),随着她深吸一口气,俏脸剧变,所有娇态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眨眼,小女人又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梦馨仙子,昂首挺胸地与李利对视,杏眼中不带一丝别样情愫,只有冰寒刺骨的冷意,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生人勿近。

    “大将军果真了得,端是好口才,巧舌如簧,伪装过人,令张芝防不胜防,险些误中歹人奸计!”

    眼见张芝变脸比翻书还快,李利甚是惊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未免也太快了吧!顿时他不禁想起孔夫子的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眼前这个女人真正是性情多变,前一秒还娇艳欲滴、温柔似水,后一秒却冷若冰霜、铁面无情,女人善变之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歹人么?”片刻愣神后,李利面带笑容的说道:“很多人都叫我李贼,说我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乃祸乱天下的大奸贼。因此,仙子称我为‘歹人’,实在太客气了。算上现在,你我二人拢共见过两次面,交情不深,是以仙子不必这么客气,还是跟大家一样叫我李贼就行。所谓小贼行窃,大贼盗国。所以我对这个‘贼’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已经习惯别人叫我李贼了。”

    谈笑之余,李利双眸转动不停,语气陡转:“至于仙子所说‘误中歹人奸计么,实不相瞒,从仙子落在幔布上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落入瓮中,在你周围满是杀机,说是天罗地网亦不为过。休说你自称仙子,就算是九天玄女下凡,此番也别想全身而退!”

    张芝闻声色变,冷冷地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李利颔首笑道:“是啊,从我军生擒张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梦馨仙子必定会强出头,再在我李利面前威风一回。可你知道,李某人霸道惯了,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显摆、翘尾巴,所以早早布置好一切,也好杀杀仙子的威风。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大将军,虽然眼下还不能号令天下,却也不容一介女流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仙子认为李某所言是不是还有几分道理?呵呵呵!”

    张芝娥眉微蹙,眼神愈发阴冷,幽幽说道:“你想杀我,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打败你麾下爱将,让你大失颜面,亦或是我没有对你行跪拜大礼、俯首称臣吗?”

    “哈哈哈!”李利朗声大笑道:“仙子小瞧李某人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57章 天罗地网(续)

    “哈哈哈!”

    李利大笑道:“仙子小觑李某人了。时至今日,向我行大礼之人数以百万计,不差仙子一人。

    何况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李利纵然气量狭小,还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所以,仙子不必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现在就准许你此生都不用对我行大礼,随你愿意便是。”

    说话间,李利留意到张芝明眸中浮现出不屑之色,于是接声说道:“另外,我要郑重声明一下,我不会杀你,从来都没想过。但是,如果你想杀我,那就另当别论了。对于敌人,我从不手下留情,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变。

    不过,若是仙子执意考校一番李某麾下将士的实力,还请多加留心,毕竟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仙子,那便是暴殄天物,太可惜了。只是话说回来,李某纵然不愿看到仙子香消玉损,却也不能坐视麾下将士无谓横死。因此,今日仙子若是束手就擒还自罢了,否则便生死各安天命,李某也是爱莫能助。”

    听到李利话语中总是有意无意地带着**之意,张芝冷若冰霜的容颜上不禁再次浮现出嗔怒之色,冷哼道:“哼!爱莫能助,说得好听,不用你假惺惺的充好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直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到底意欲何为?”

    李利闻言愣神,脸色十分怪异,心中暗道:“这女人当真是修道修傻了,一点不知道含蓄。哪有这么问的?你说我拦着你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呃,口误。太粗鲁了。咱可是有情趣有品位有妻妾有孩子的四有青年,不能太直接,要含蓄,含蓄懂么??”

    一念至此,李利笑眯眯地道:“上次仙子来去匆忙,李某有意挽留仙子小住几日却没有机会,为此我深感遗憾。不成想。此次竟然再次邂逅仙子,我就想弥补之前的遗憾,盛情邀请仙子在此稍作逗留。我正好借此机会向仙子求教问道。不知仙子能否成全?”

    “啊!你”张芝娇容大变,顿感李利话里有话,似乎每一句话都有歧义,却又想不明白其中真意。这时她不禁看向李利。却见他一脸坏笑。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泛着绿光,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傲人的酥胸一眨不眨,一动不动地猛看。

    霎时,张芝全然明白了,恼羞成怒地脱口大骂:“卑鄙下流无耻人渣”

    “披着人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不等张芝骂完,李利插话道。

    “呃!”张芝闻声错愕,李利却笑得十分灿烂。笑呵呵地道:“这几句之前你已经骂过了,没有新意。我听着都着急,所以替你加两句。听得出来,仙子确实不善此道,很少骂人,因此辞藻有限,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不像我,这些年每逢两军大战,事先总要骂阵,久而久之便学会了骂人的本事,虽然算不上大学问,却总归是有用的,下次与汉中军对战时兴许就能用上。嘿嘿嘿!”

    “你我要杀了你,受死吧!”

    张芝真的快要崩溃了,被李利气疯了,斗嘴根本不是李利的对手,不知不觉中便被李利耍得团团转,弄得她都分不出好赖话了。是以她对李利说的话已经颇有些心得,但凡出自李利之口的话语,就没一句好话,全是拐弯抹角的占她便宜。因此,说不过李利,那只有动用武力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毕竟她的强项就是武艺绝顶,否则李利也不会跟她多费唇舌了。

    (不得不说,李利能把不食人间烟火的梦馨仙子逼到不得不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程度,也真够绝的,算得上是一朵奇葩。而能让李利如此死缠烂打一再激怒的对手,迄今为止,梦馨仙子张芝是第一人。在此之前,即便是面对温侯吕布,李利也用不着废话,直接开打便是。但张芝是个例外,此女一身武艺诡谲之极,全是高来高去的功夫,且擅长用毒,还会符篆之术,与武将截然不同。这让李利甚为忌惮,不得不小心应对,以免稍有疏忽便铸成大错,轻则折损战将,重则危及自身性命。)

    “且慢!”眼见张芝恼羞成怒挥剑便要杀过来,李利厉声喝止,而这一声断喝果真让张芝停了下来。

    正当张芝以为李利要说几句软话之际,却见李利嘻皮笑脸道:“仙子还真是性急之人,片刻都不能等啊。外面还下着雨呢,我本来想着下雨天也没什么事可做,正好仙子来了,便好好叙谈一番。没想到仙子非但不领情,反以刀剑相加。既然这样?”

    话音一顿,李利突然大声喝道:“众将何在,此时不战更待何时?生擒此女,动手!”

    话音未落,但见李利猝然拔出天子剑,一步跨出,暗红色的赤霄剑闪烁着妖艳的红光,直奔张芝高耸的酥胸挥斩过去。这就是李利,之前说得好听,好像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典范,但真正动起手来却刁钻毒辣,毫不留情。

    “李贼卑鄙,我一定要杀了你!”挥剑硬接李利一剑,张芝被生生震退三步,右臂阵阵发麻,这时赵云、王越和李挚三人又围攻上来。一瞬间,张芝一步落后,步步跟不上,陷入被动防守之境,使得她灵活多变的诡异身法根本无法施展,一剑又一剑地与李利、王越和赵云等天生力大之人硬打硬拼。这种打法恰恰是她的短板,毕竟她是女人,在力量比拼方面先天处于劣势。试想,她一介弱女子怎能与四个五大三粗的健壮男人硬碰硬的厮杀呢?

    是以,身陷重围的张芝恨透了李利,一边抵挡四面围攻。一边破口大骂李利,俨然是仙子动了俗念,与撒泼的泼妇并无二致。

    “锵!恶贼耍诈。连泼皮无赖都不如,你也配做西凉军主帅!”挥剑荡开赵云劈砍而来的长剑,张芝大骂道。

    “叮、叮———不宣而战,阴险小人,你妄为男人!”剑影连闪,连续出击挡住王越、李挚二人的夹击,张芝再次破口大骂道。

    “以多欺少。尔等有何面目还活在世上”

    “住口!”正当张芝再次开骂之时,李利纵身挥剑劈砍下来,并厉声喝道。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芝原本准备挥剑抵挡,待听到他的声音后,却突然放弃抵抗,不管不顾地挥剑猛攻李挚。背对着李利。完全不设防。

    这是一个致命的破绽,张芝以自身性命赌李利不会杀她,或许她也想借此证明李利先前所说的话究竟有没有一句真话,因为李利刚才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我不会杀你,从来都没想过”。现在张芝便要李利兑现刚才的话,如果李利真的不忍杀她,或者不会伤害她,那么她就相信李利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而不是故意戏弄自己。与此同时,只要李利及时收手。那她就能趁此机会杀出重围,由此便彻底摆脱被压制的局面,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施展空间,化被动为主动。果真如此,她以一敌四也毫不畏惧,即便不能取胜,却也能全身而退。

    “呔!”怒喝声中,李利背翻落地,连退数步,破口骂道:“你这个蠢女人,明知我在身后却还不躲,你不要命啦!”

    “嗖!”就在李利踉跄后退之时,张芝纵身跃起跳出重围。随即她凌空飞转,在大战屋顶、房梁和立柱间环绕盘旋,彻底摆脱围攻,转而主动攻击赵云、王越和李挚三人,稳居上风。待听到李利恼怒的骂声后,她平静如水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绯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你这个大将军还算有点担当,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待会儿我回绕你一命!”如幽灵一般盘旋在大帐中的张芝,出其不意地偷袭李挚得手,一剑震落李挚的佩剑,继而凌空一脚将李挚踢飞出去,重重撞在大帐中央的立柱上。得手后,张芝冷冰冰地回应了李利一声,继而绕着屋顶横梁飞身刺向赵云的后背。这是她最擅长的手段,刚刚击败李挚就用的这一招,此刻又故技重施,绕到赵云身后偷袭。

    “末将无能,不敌梦馨仙子。”李挚落地后便不再参战,站在李利身后低声道。

    李利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你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怎么就败了呢?算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你一定是看到我明明有机会重伤她,甚至将她斩杀,却没有出手,因此你就故意败给她,省得继续厮杀。我没有说错吧?”

    “呃”李挚愕然应声,稍作迟疑后轻轻点头道:“主公明鉴。末将一身所学都是杀人的技法,并不擅长切磋,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伤人。因此末将还是尽早脱身出来为好,否则万一失手,仙子必定有所损伤。”

    李利微微颔首,沉吟道:“这个女人生性好强,轻易不肯服输,甚是难缠,若想生擒她还真是不容易。算了,子诚传令下去,立即启动天罗地网!”

    李挚应声离去,片刻后,当张芝偷袭赵云未果腾身跃上屋顶横梁时,只见大帐屋顶横梁突然砸下来,继而整个大帐屋顶砰然崩塌。

    剧变突起,张芝立刻便知屋顶有埋伏,当即纵身扑向正门,却不料迎面飞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并且大帐内到处都是流矢暗箭。被逼无奈之下,她只得折身回来,试图再次从屋顶逃生,可当她纵身跃起之际,却见屋顶幔布突然炸开,旋即一张大网从裂开的幔布下方显露出来,瞬间将她兜住。正当她挥剑试图撕开大网之际,头顶上方的幔布骤然掉下来,一片白光瞬间将她淹没,迎头泼下的大水呛得她脑袋发懵、双眸朦胧,继而后颈上不知被何物砸中,眼前一黑当即昏死昏阙过去。

    眼见张芝踉跄几步后娇躯瘫软的倒在地上,李利扬手一挥,大帐四周的弓箭手立即收手,从破破烂烂的帐幔中陆续走出来。

    此刻,中军大帐一片狼藉,屋顶被掀翻、横梁倒塌,四面帐布全都破了,大帐内全是积攒了三天四夜的雨水,足有两尺深。

    这时,从帐外冲进来四员大将,领头之人便是马超,随后是陈到、史阿和曹性,还有数百名秦弓营弓弩手。

    “收拾这娘们还真不容易,天罗地网还不够,还得加上水漫军帐,硬生生把我的中军大帐给毁了!”踩着横七竖八的横梁椽木,李利率先走到被大网兜住的张芝身边,咂巴着嘴说道。

    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嘟囔:“不能伤着,不能碰着,还不能让她太遭罪、太痛苦这么多要求,那就只能这样了。”

    “马超,你嘟囔什么,大点声!”

    马超闻声色变,憨笑道:“主公息怒,末将什么也没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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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软玉温香

    “禀主公,刚刚接到快马急报,陛下已率领百官前往娄底原祭陵了。”

    雨过天晴。修缮一新的中军大帐内,李挚疾步走进大帐,恭声禀报道。

    “哦,什么时候?”李利闻声微怔,接声问道。

    李挚应声道:“昨日辰时起行,李司空派遣五百甲士沿途护送。不过、、、”

    “不过什么?直说无妨,无须避讳。”李利微微皱眉道。

    “诺。不过,据斥候禀报,昨日陛下出城时李司空并未露面,由司空夫人代为传令。”李挚据实禀报道。

    李利神情微变,缓缓起身走到堂下,若有所思的来回踱步。

    半晌后,他微微颔首,沉吟道:“嗯,知道了。他到底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话音方落,李利突然想起什么:“噢,对了,婉儿回临洮探亲多久了?”

    李挚闻言错愕,思路有些跟不上,不明白二夫人董婉回娘家探亲之事与天下出巡祭陵有何关联。不过既是主公询问,他自当应答:“二夫人回临洮已有一个月零三天。前番主公返回长安时,二夫人便与云萝夫人、邹静管事三人结伴前往陇右临洮董家,由一千名金猊卫骑兵随行保护。”

    李利闻言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颔首道:“如此甚好。子诚速去准备一下,稍后我们去临洮一趟,只需两百名卫队随行即可。三日内返回。”

    “诺,末将立即安排。”李挚躬身领命,却并未退去。

    “子诚还有何事?”李利随口问道。

    “赵云、马超、曹性等六位将军托末将代为请示。不知主公可有差遣?”李挚不假思索道。

    “呵呵呵!”李利闻言而笑:“看来,子龙、孟起等人已经按捺不住急欲赶赴阳平关参战了。既然这样,索性羌道大营左右无事,准许他们前往阳平关。另外,传令王越、史阿师徒二人即可返回长安,前往大将军府听候郭嘉调遣。”

    “诺,末将告退。”李挚躬身离开大帐。

    次日午后。临洮城,董家老宅。

    正院内室,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寝室。从昨夜三更开始。寝室中便传出似痛还喜的呻吟,卧榻“嘭嘭“作响,“啪啪”撞击声,以及“嗤嗤”水渍声响。不时还夹杂着声嘶力竭的惊叫。呻吟声、撞击声、低吼声、尖叫声交织融合在一起。生生不息,不绝于耳。

    这些声响悉数传入守护在门外的四名侍女耳朵里,听得她们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心神不禁跟随房间里的声响而起伏。以致于她们娇躯酥软,站立不稳,遂不得不靠在门框和圆柱上,娇躯蜷缩。情不自禁地自行摩挲起来。待听到里面传来惊叫声,她们不禁夹紧双腿。全身颤抖,继而伴随房间里的喘息而瘫软在地,气喘吁吁地享受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乐趣。

    自三更时起,房间里的不知名声响便连绵不绝地传到门外,在整个院落上空徘徊激荡,萦绕婉转,余音不绝。所幸,整个正院中除了这四名侍女之外再无旁人,就连亲兵统领李挚都在正院外面巡视警戒,轻易不敢踏入正院半步。

    一个多月来,偌大的董府正院里只有三人住在这里,这便是:回娘家探亲的董婉,还有陪她一同前来的马云萝和邹静二女。却不料李利突然夤夜赶来,又因董家宅院全部被金猊卫接管,因此李利进府时没有惊动董氏族人,径直进入正院,并夜宿于此。

    因时间已晚,李利进府后知会侍女们不得声张,梳洗过后,他便悄悄摸进董婉的房间。突然遭袭的董婉正欲尖叫却被他霸道的吻住红唇,夫妻俩四目相对,自然而然地扭打在一起。阔别两月,两人如**般一点就着,不用任何前奏,直接进入正题。

    然而,让李利始料不及的是,董婉的软榻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在卧榻内侧还睡着马云萝和邹静二女。是以,当他们夫妻二人大刀阔斧的开拓进取时,二女忽然惊醒,继而大声尖叫。自此,房内的呻吟大叫声便再也没有听过,从三更持续到天明,一直如此。天亮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可到了中午时分,房间里竟然战火重燃,展开第二轮盘缠大战。

    午后,软榻上的董婉一边低吟一边疯狂摇摆着腰肢,娇躯快速起伏,随着竭斯底里的一声尖叫,突然伏在李利健壮的身体上一动不动,急促喘息起来。

    至此,第二轮战火缓缓熄灭,房间里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只有气喘如牛的喘息声久久盘旋,绕梁不绝。

    骄阳临近西山时,正院内堂的大门徐徐打开。

    内堂上,稍事梳洗后,李利和三位脸颊上还带着嫣红的娇妻坐在堂中用餐。

    初为人妇的邹静俏脸略显苍白,但眉宇间却充斥着难以言语的喜悦,美目含情,一边用膳一边痴痴地看着李利,双眸充满无尽甜蜜,几乎快把身边二女都要融化了。而董婉和马云萝二女则是容光焕发,脸颊莹白如玉,隐隐泛着红光,眼角流露出极尽满足后难以遮掩的妩媚。

    用过午膳后,神清气爽的李利把初为人妇的邹静拥在怀里,对身边的董婉轻声问道:“天子已率百官出巡祭陵,你这里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董婉嫣然一笑,柔声道:“夫君放心,半个月前就办妥了。‘他’家里现有四个嫡系亲属,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两个哥哥,还有一个他四年前领养的义子,此外还有十几个旁系族人。妾身已派人将这些人送往郿邬,想必这两天就该到了。”

    说话间,董婉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锦帛包裹,随之交给李利,笑盈盈地道:“这是夫君交代的物件,一件都不少,都在包袱里。”

    李利随手接过包袱,打开逐一翻看,却见都是些不起眼的物件,三个香囊、两个小瓦罐和一些锦帛之类的东西。

    随即,李利从中取出一份锦帛书信和一个极为精致的富贵长命锁放在桌上,遂将包袱重新包好。

    招手唤来李挚,将包袱交给他,嘱咐道:“速速派人将这个包袱星夜兼程送到函谷关,交给军师贾诩,不可假手他人,一定要教导文和手上。”

    话音稍顿,李利从袖袋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李挚:“这是我写给贾诩的书信,看到书信后,他知道该怎么做。还有,桌上的东西你收起来,妥善保管,日后我有大用。”

    “诺,末将领命。”李挚躬身将桌上的锦帛书信和长命金锁拿起来揣进怀里,随之提着包裹快步离去。

    “夫君、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看到正事已经办完,马云萝好奇地问道。

    董婉微笑摇头,深情地看着李利,笑道:“这都是夫君出征时交待过的事情,不仅两位妹妹不知原委,就连姐姐我也不知道夫君为何这么做。现在事情已经办好,不知夫君可否为妾身解惑?”

    马云萝和邹静二人闻声愕然,扭头看向李利,眼神十分好奇,等待李利给出答案。

    不料,李利轻轻摇头,笑呵呵地道:“些许琐事而已,与你们无关,遇事不要太好奇,知道的越多烦恼也随之而来。所以,并非我有意对你们隐瞒,而是希望你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开开心心每一天。无论天下局势如何变幻,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烦恼找上你们,万事皆有为夫一人承担。呵呵呵!”

    董婉、马云萝和邹静三女闻言后,非但没有半点失望,反而大为感动,起身依偎在李利两侧肩头。董婉心有所感地柔声道:“夫君所言极是。知道的事情越多,人的烦恼也越多,便无法快乐起来。这些年来,我们姐妹之所以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打听外面的事情,也不干涉夫君处理政务。

    乱世当中,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想要无忧无虑的相夫教子也是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莫大奢望。当我们姐妹自从跟随夫君之后,锦衣玉食,安享富贵,从来没有任何烦恼,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互敬互爱,不分彼此。这一切全都是夫君带给我们的,来之不易,理应倍加珍惜。是故,此次确是妾身错了,请夫君见谅。”

    李利欣然而笑,伸手揽住董婉和马云萝二女的纤腰,爽朗笑道:“多大点事啊,用不着道歉。大丈夫在世,自当封妻荫子,闯出一番事业。快乐是需要分享的,但烦恼则不必说出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有我一肩承担,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伤害。何况,方今天下能对我李利构成威胁的诸侯势力并不多,迄今为止还有三方势力,而我眼下要解决的便是其中一个。把这个麻烦处理掉之后,我西凉才能彻底安定下来,平稳过渡一段时间,积蓄力量,而后再与中原诸侯一决雌雄,力争一举戡平乱世。”

    将三个女人都抱在怀里,当真是软玉温香,以至于李利一边说话一边蠢蠢欲动。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59章 你为家族献身吧

    将三个女人都揽进怀里,当真是软玉温香,以至于李利心花怒放,蠢蠢欲动。

    这时,马云萝轻声问道:“听说三天前,夫君召集众多将领围剿一个女子,为此还毁掉一座军帐。不知此事确否?”

    “呃?”李利闻言惊诧,稍稍愣神后,讪笑道:“嗯,确有此事。此女着实凶悍,诡计多端,很难捉抓她,是以、、、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马云萝仰头看着李利,甜甜一笑:“是梦馨仙子吧?夫君把她关起来,准备如何处置她?”

    “处置她?”李利闻言愕然,摇头道:“不,此女甚为高傲,暂时不做处置,先关几天再说,磨磨性子。等她愿意为我效力了,再把他放出来也不迟。”

    “效力?”董婉插话道:“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莫非她还能替夫君领兵打仗不成?”

    “呃?这”李利闻言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讪讪而笑,说不出话来。

    不等他费神思考,马云萝便对董婉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个梦馨仙子张芝确实不是一般女子。小妹曾与她相处半年之久,亲眼见识过她出神入化的本领,身轻如燕,翻墙越岭如履平地,高来高去,神出鬼没。若是她不主动现身,很难发现她的踪迹,想抓住她确实不容易。她出身汉中张家,乃五斗米教张天师的幼女,张鲁、张卫兄弟俩的亲姑姑,自幼习武学道。常年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夫君此番将她擒住,或许还真能逼迫张鲁就范。知难而退,率部请降。”

    “汉中张鲁的姑姑,年龄一定很大了,是个老太婆么?”董婉好奇道。显然,马云萝的一番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反倒关心起张芝是不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女人都爱八卦,董婉这位大将军夫人自是也不例外。

    “咯咯咯!”马云萝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姐姐你太逗了。梦馨仙子张芝是老太婆?咯咯咯,笑死我了!”

    董婉诧异道:“这么说她并不老,还很年轻。那她是不是很漂亮,否则怎会有‘仙子’的名号?”

    马云萝好不容易忍住不笑,点头说道:“姐姐这次猜对了。梦馨仙子虽是张鲁的姑姑,却只是辈分高而已。据说张天师一生有九位妻妾。这些妻妾的年龄差距很大。张芝便是张天师晚年纳娶的妾室所生,虽说是张鲁的亲姑姑,实际上仅比他的女儿年长十岁而已。是以,张芝现年只有三十岁左右,与张蔼姐姐一般大。此外,她至今尚未出阁,精通驻颜之术,看起来很年轻。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而且,她生得极其美貌。容颜绝美,肌肤莹白胜雪,气质出众,貌美如仙。再加上她自幼习武,身姿轻盈,身材极好,呃”

    说到这儿,马云萝骤然收声,与董婉面面相觑,继而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利。这一看,却是看得她们二人瞠目结舌,面红耳赤,媚眼如丝,呼吸不自禁地急促起来。

    原来,就在她们二人说话之际,李利轻吻着坐在怀里的邹静的耳垂,一双魔掌不知不觉中从董婉和马云萝纤腰上挪开,继而在邹静的娇躯上摸索起来。可初为人妇的邹静哪经得起他这般撩拨,很快便意乱情迷地闭上眼睛,瘫软在李利怀里,娇躯扭动,任由他为所欲为,并不时发出动情的呻吟。只是碍于身边还有两个旁观者,她不敢叫出声来,更不敢直接索爱,否则她和李利只怕早已直奔主题,现场直播了。

    “咳、咳咳!”

    几声咳嗽惊醒了一对鸳鸯,邹静暮然睁开眼帘,却见董婉和马云萝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她羞得再次闭上眼睛,将羞红欲滴的俏脸埋进李利胸膛,恨不得钻进去,免得被人看笑话。

    然则,李利则是灿烂一笑,不以为意地对董婉笑道:“婉儿,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妾身只是嗓子有些干,并无大碍。”董婉俏脸羞红的低着头,轻声喃喃道。

    李利见状微笑道:“你们刚才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云萝说得没错,张芝确实长得美艳动人,乃世间罕见的妖娆佳人,但凡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动心,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此女是个名副其实的带刺的玫瑰,一身武艺诡谲之极,生性倨傲,绝不会轻易委身于某个男人;而且,她精通毒蛊之术,一旦心生怨恨,其结果不堪设想。因此,若是她自己执意不肯,我不会强迫她,却也不会轻易放了她,万不得已之时还要除掉她,以绝后患。

    除此之外,云萝刚刚有一点说错了,那就是利用她逼迫张鲁主动请降。汉中张鲁能够走到今天,断然不会因为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而轻易放弃手中的一切权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或许,他早就想除去这位嫡亲姑姑,搬走压在自己头上的太上皇,只可惜他力有不逮,生怕一旦失手,反倒激怒了冷若冰霜的姑姑,故而一直隐忍现在都不敢下手。”

    说完话后,李利抬头看见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顿时剑眉一挑,诡笑道:“好了,这些事情我自有主张,暂且搁置不谈。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董婉、马云萝和邹静闻声骇然,齐声惊叫道:“啊!当真还要啊”

    李利抱着邹静站起来,一边大步走向寝室,一边煞有其事地说道:“当然了,为夫此番特意从数百里之外的大营赶来,怎么能浪费时间呢。天都黑了,不睡觉作甚?抓紧时间,我明天一早便赶回大营,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原本董婉和马云萝二女就是欲拒还迎。故作姿态而已,待听到李利明天就要返回大营,她们二人再不犹豫。彻底放下矜持,快步跟随李利进房,并插上房门。

    不多时,房间里又响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乐章,声响比之昨夜更加剧烈。

    有好柴才能烧起大火,显然此刻房间里的火烧得很旺,“噼啪噼啪”巨响。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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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道大营,中军大帐。

    “叮叮咚叮咚”

    一双握刀持笔的修长手指拨动琴弦,琴声迅猛高亢。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一般慷慨激扬,听之令人热血沸腾,脑海中浮现出纵横沙场的厮杀场面。

    待一曲过后,紧接着又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子。时而低沉。时而张扬,时而激愤,时而哀伤。与上一首曲子的风格截然不同,如果说前一曲是冲锋陷阵、纵横沙场的话,那么这一首便是英雄末路,生死离别的苍凉场景,听之令人惋惜,深感压抑。

    但两首曲子在这双大手的拨动游走下。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瑕疵。

    待琴声落下,一名侍女快步走进大帐在李挚身边低声私语一番,继而转身离去。

    看到李利抚琴过后起身站起来,李挚轻步跟在身后,低声问道:“不知主公弹奏的两首曲子可有名字?”

    李利轻轻活动手指,微笑道:“当然有名字,一曲名曰‘男儿当自强’,一曲名曰‘霸王别姬’。两首曲子都是我闲暇时所作,被小乔她们缠得没办法,只好清唱几段,让她们自己谱曲,否则她们不依不饶。细数下来,至今已有上百首曲子,可我只学会这两首,其它曲子都不行,弹着弹着就跑调了。子诚觉得这两首曲子如何?有何感想不妨直言,若是弹得不好,你也可以说出来,不过只能在这里说,到外面就不必说了。大将军嘛,脸面还是需要维护的,否则如何统御大军、治理州郡?呵呵呵!”

    闻言后,李挚不假思索道:“主公琴技高超,无懈可击,末将就算练上一百年也不及主公之万一。这两首曲子,前一曲高亢有力、催人奋进,末将甚是喜爱;后一曲婉转低沉,颇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味道,末将还欣赏不了,无法体会其中深意。”

    “哈哈哈!”李利闻言开怀大笑:“你这马屁拍得实在舒服,不过,却没有奖励。至于‘欣赏不了’后一曲么,不是你不懂欣赏,而是你不能接受这种悲剧。这曲‘霸王别姬’,其实就是根据楚霸王项羽和虞姬的事迹稍作改动后谱曲而成的。四面楚歌之中的楚霸王退无可退,众叛亲离,最终虞姬自刎,他自己跳江而死。正是这个悲剧成就了汉高祖刘邦的功名霸业,开创四百年大汉江山。然而,现如今又有一位王者要步入楚霸王后尘了,很可惜他享受不了四面楚歌的待遇,只是穷途末路而已。不过,我李利眼下却面临霸王别姬的两难抉择,如之奈何?”

    李挚闻弦歌而知雅意,轻声道:“主公说的是关在大帐后面密室中的梦馨仙子张芝吧?刚刚服侍她的侍婢来报,她想面见主公,并让侍婢传话,问主公到底想怎么样,如何才肯放过她?”

    李利闻言剑眉微蹙,大手一挥,一言不发地走向大帐后面的密室,李挚抢先一步打开密室的石门。

    信步走到卧榻边坐下,李利扭头看了一眼盘坐在榻上的张芝,沉声道:“听说你想让我放你走?”

    “是。不要绕弯子,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如何才肯放过我?”张芝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闭着眼睛冷声道。

    李利双眸微眯,神情肃然地注视着闭目养神的张芝,但见她满面寒霜地盘膝打坐,眼皮都不眨一下,似是不屑于看自己一眼。

    顿时,李利突发无名之火,却竭力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声音低沉地道:“你此来是为了救走张卫,上次又在我面前救走张铳,是不是只要是张氏族人,你都愿意舍命相救?”

    听出李利话语中的怒意,张芝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冰冰地道:“是。但凡我族之人,我都不会坐视他们落到你手里。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不会改变,以前是这样,以后依然如此。”

    “好,很好,你很有个性,很执着,很强大。”这一刻,李利的神色异常平静,说话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张芝闻声后,细长的睫毛不由得跳动一下,缓缓睁开眼帘,阴冷地看着李利,皓齿轻启:“你什么意思?”

    李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张芝,起身走到密室门口,扭头对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这样,你为家、族、献、身吧。”

    “你”张芝终于失态了,破口大骂:“你卑鄙无耻下流,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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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枭雄的心结

    “好,很好,你很有个性,很执着,也很强大。”

    这一刻,李利的神色异常平静,说话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张芝闻声后,细长的睫毛不由得跳动一下,缓缓睁开眼帘,阴冷地看着李利,皓齿轻启:“你什么意思?”

    李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张芝,起身走到密室门口,扭头对她说道:“既然你为家族中人不惜自身性命,那、、、你为家族献身吧。”

    话音未落,李利径直走出密室,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站在门外的李挚随手按下石门左上角的按钮,关上门,快步跟上李利的步伐。

    “你、、、”密室中,张芝终于失态了,对着缓缓合拢的石门破口大骂:“你卑鄙无耻下流,不得好死!”。

    像这样话不投机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除了前天和昨天,两人几乎每天都有一次碰面。之前李利每次都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但此次负气而走时却留下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落在张芝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你为家族献身吧”。

    拂袖走出密室,李利平静无波的神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冲冲坐在堂下,咬牙切齿的怒声道:“这娘们真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气煞我也!”

    李挚跟在身后,轻轻坐在李利下首。看见自家主公怒火满怀,他低声道:“主公息怒,气大伤身。现如今。主公权倾天下,手握数十万雄兵,坐拥四州之地。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实在不值得为一女子动怒。不知主公是想纳她为妾,还是见猎心喜,玩玩便算了?”

    “嗯?”李利扭头看着李挚,诧异道:“这两者有何区别么?”

    李挚闻言后,抬头环顾四周,见大帐内没有外人。他便彻底松弛下来,与李利并排坐在一起,不再拘于主臣之礼。这是他和李利之间长期形成的默契。但凡有外人在场,哪怕是一个亲兵,他也不会失礼;但如果没有外人在,只有他和李利两人。那他就不用拘束。想到什么说什么,百无禁忌。

    自从他跟随李利以来,李利便视他为兄弟,情同手足,正如当初李利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一样,恩同再造,而他对李利则是以命相报。亲卫统领看似荣耀,实则枯燥乏味。可他却乐在其中,从无半刻懈怠。无怨无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随叫随到,迄今为止尚无例外。

    是以,此刻没有外人在场,李挚便可在李利面前畅所欲言。只要是李利主动问他,问什么他就敢说什么,哪怕是李利的妻妾子女有什么异常举动,他都会据实相告,半点不隐瞒。

    “如果主公想将她收为妾室,以目前情形来看,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而且还要辅以必要的手段才行。具体如何去做,主公在这方面超过末将百倍,我就不献丑了。如果主公只是见猎心喜,尝尝新鲜而已,等到新鲜劲过去便不再理会,就像军中一些将领看上万花楼的歌姬一样,那就简单了,很容易就能成功。”

    李挚话音方落,李利便接声说道:“看不出来,子诚倒是什么都知道,就连军中将领包养歌姬的事,你都一清二楚。既然这样,我现在想速战速决,应该怎么做?”

    “这么说,主公是见猎心喜了?”李挚应声道。

    李利眉头微挑,笑而不语,权当是默认了。

    眼见于此,李挚不假思索道:“这样的话,那很简单。密室就在主公寝室的正下方,晚上直接进去便是。她现在吃得膳食和喝的每一滴水都有麻沸散,因此别看她盘坐在卧榻上,实际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主公若想让她侍寝,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无力反抗。”

    “啊,你是说强奸?”李利惊声疾呼,既而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挚,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似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挚一脸茫然,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战甲,也没有什么不对。

    “主公为何这样看着末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若是言语失当,还请主公多多海涵。”

    李利微微摇头,低声道:“子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干过强、、、呃,干过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几次了,弟妹知道么?”

    “霸王硬上弓是何意?”李挚疑惑不解道。

    可话一说出口,他立即回过味来,脸颊瞬间就红了,连连摆手说道:“呃、、、咳咳咳!主公不用解释,末将已经知道是何意思了。莫非主公忘了,末将成婚不到两年,贱内今年开春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她担心最近一段时间无人服侍我,上个月又给我物色了三个美姬添为妾室,其中一个还是自幼习武的绿林女侠,现为金猊卫军侯,时刻跟在我身边。是以,末将、、、末将不缺女人,无须做那霸王硬上弓之事。”

    李利佯作如释重负的长嘘一口气,假惺惺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就说嘛,弟妹刚生完孩子,你要是敢乱来,家里恐怕就不得安生了。弟妹虽是宫嫔出身,却是处子之身,生得花容月貌,还是红昌(任红昌)曾经在宫中做貂蝉时的旧识好友,现在是她的义妹。若是她闹将起来,我府上都会随之大乱,不得安宁。”

    李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主公所言极是。贱内贤良淑德,又生了儿子,末将能娶她为妻已经很知足了。如今又有三房美妾,末将这辈子都不用再找女人了,家里的女人都照顾不过来,哪有闲心理会别的女人。”

    “哈哈哈!”李利闻言大笑,拍着李挚的肩膀。笑道:“子诚啊,你这是话里有话,颇有些指桑骂槐的味道。行了。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的确,我李利妻妾成群,儿女也不少,实在不应该为这个女人而烦恼。只是嘿嘿嘿!或许正如司隶之战中各路诸侯所说的那样,我就是个好色之徒,生性风流。此番确实看上这个女人了。”

    说到这儿,李利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对她确实有些见猎心喜。看到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的清高模样,就想将她拉下神坛,好好蹂躏一番。但是,我李利的女人决不允许他人染指。即便是被我放弃或驱逐出府的女人。也不允许别人有非分之想。因此,她如果愿意跟我,那便纳为妾室,给她应有的名分。如果她执意不从,那杀了便是。”

    “这主公当真舍得杀她?”李挚神色错愕道。

    李利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此女不同于一般美貌女子,她是个危险人物,一旦让她对我怀恨在心。且又逃出生天,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安生。此外。她在五斗米教中颇有影响力,对教派的实际掌控力不逊于张鲁,甚至犹有过之。所以我不能放她走,除非她甘愿做我的女人,否则只有死”

    说完话后,李利神情忧郁,缓缓起身在大帐中踱步,不知不觉又走到大帐内室门口。这里推门进去便是他的寝室,若是拉开木板,就是地下密室的楼梯。

    李挚轻步跟在李利身后,见他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时,低声道:“末将看得出来,主公对梦馨仙子确实不一般,与主公遇见几位夫人的时候截然不同。还未抓住她,主公就担心她受到伤害,因此召集众多将领精心设下埋伏。是以,她被我等抓住时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就连衣服都没有一点破损。即使把她关进地下密室,主公每天至少要去见她两次,还从马腾太守那里调来四名侍女昼夜服侍,但凡她提出的食材、衣物和沐浴鲜花,主公一概照准,昨天清晨从临洮城回来的路上还特意上山给她采摘槐花。

    末将实在想不明白,主公为何要对她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么?若说长相身材,六位正室夫人和几位妾室夫人的容貌都不逊于她,甚至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外,末将发现主公自从见到她之后,把军政事务都交给了郭嘉、贾诩、李玄、李儒和周瑜等人处理,似是无心正事,一门心思全用在她身上。”

    说话间,李挚似乎要把最近一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地全都说出来,不吐不快似的。

    “恕末将斗胆直言。三天前,主公之所以亲自前往临洮,让末将派人送出那个包袱不过是借口,举手之劳而已,根本用不着主公亲自跑一趟。主公真正的目的是心里太过苦闷,需要发泄,故而才会和二夫人、云萝夫人、静夫人在一起,连续一天两夜不出门。末将跟随主公四年多了,却曾未见过主公如此颓废。末将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利扭头看着李挚,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怅然若失的叹息道:“唉!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这个女人她与我前世、、、很久以前的一个女人有七成相像,那是一个令我一直无法忘怀且深感愧疚的女人。曾经我不告而别,丢下她和孩子,自此天人永隔,成为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现在我又遇到一个和她长相很像的女人,我想弥补遗憾,却只能得到她的人,无法得到她的心。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妻妾成群、儿女满堂,却注定一世孤独。”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累了”话音未落,李利便已走进寝室,随手关上房门。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1章 香饵钓金鳌

    晨雾弥漫,氤氲缭绕。

    一缕晨曦划破天际,宣示着新一天的光明降临。

    浓雾下沉,遮住朝气蓬勃的旭日阳光,使得身处浓雾中的人们只能透过雾气看到一抹朦胧光亮,却感受不到应有的光和热。

    益州,成都州牧府。

    临近辰时三刻,这个时间长安城中的长乐宫正在早朝,而此刻州牧府的大堂上同样也在议政。

    “呵———!”

    待堂下文武两班僚属悉数到齐,一个身着暗红色上等锦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打着呵欠,不急不缓地通过大堂上阶西侧角上的侧门走进大堂,径直走到上阶,随手撩起锦袍下摆,坐在主位上。

    “臣等拜见主公!”堂下众人齐声跪拜道。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晃晃脑袋,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以免耽误正事。昨夜饮酒作画甚是尽兴,直到三更才就寝,却偏偏要早起,以致于他此时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好不难受。

    “诸位免礼,都起身吧。”男子摆手说道。

    “谢主公!”齐声谢礼后,堂下众僚各自归位。无座,全是正襟抄手而立,手袖里放着各自要请示、商议的竹简或锦帛信件。

    这就是益州州牧府的规矩。自从188年刘焉向灵帝请旨恢复州牧制开始,刘焉出任益州牧,并派遣张鲁占据汉中,切断益州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自此益州就是第一个割据自立的独立王国。诸多礼制均是效仿洛阳朝廷。长乐宫早朝搬到益州就成了州牧府议事,益州下辖所有有资格前来议事的僚属悉数跪拜,并分成文武两班立于堂下。此外。上阶主位距离堂下足有三尺高,六个台阶可供上下走动,台阶两旁还有十余名阉宦内侍,可供上传下达竹简或锦帛书信之用。

    从刘焉建立这一套礼制开始,至今已整整七个年头。早年还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并暗中向朝廷密报刘焉暗藏帝王之志,试图割据自立。独立于大汉朝廷之外。为此,荆州刘表闻讯后上奏朝廷,请求严查刘焉意图谋反是否属实。并予以严惩。怎奈当时董卓掌权,得知刘焉图谋不轨后,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派遣宦官带着诏书前来益州核查。而刘焉得知事情败露。惊骇不已。一边重金收买手捧诏书而来的宦官,一边向董卓进献大笔钱粮。破财消灾,经过刘焉一番斡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朝廷对益州谋反之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董卓不再过问,就此搁置下来,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七个年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一个翩翩少年变成肥头大耳的臃肿之人,除了亲生父母,别人谁都不认识。

    经过刘焉、刘璋父子两代的割据统治,益州已经彻头彻尾地成为独立于大汉之外的独立王国,唯一欠缺的便是没有正式改元开国,登基称帝。曾经僭越朝廷礼制之举,而今已成为规矩,上行下效,已是常态化,益州僚属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久而久之,在益州文武官员心里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据益州而小天下”的优越感,身居天府之国,将天下其它州郡看做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穷乡僻壤,不屑一顾。

    这是因为益州地域广博,拥有九个郡和三个属国,除此之外,还有地域广阔的南疆丛林。除了地域广阔之外,益州物产丰盛,水网密布,风调雨顺,最重要的是人口众多。

    在人口方面,益州曾是汉高祖刘邦的起家之地,也是大汉王朝处置叛乱流民和罪臣家眷的流放之地,更是天下纷乱中各州黎民百姓的避难所。如此以来,就使得益州人口众多,拥有不下于中原第一大州冀州的人口总量;若是再将南蛮加在一起,那么益州的人口数量比冀州犹有过之,甚至超出百万人口以上。

    除物阜民丰、人口众多之外,益州最大的倚仗还是蜀道之险和长江天堑。蜀道将益州阻隔于中原之外,长江天堑将其割据于西南一隅,如此便造就了益州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完全可以封疆锁国,独立于大汉之外,独立成国,名曰“天府之国”。

    现如今,天下各州各郡皆是战火纷飞,各方势力厮杀不休,群雄并起,诸侯割据。但在益州,却是歌舞昇平,关河平晏,恍如世外桃源一般,与世无争。当然,益州也有隐忧,那便是南疆蛮族经常劫掠边境,但这仅限于益州南部,小打小闹而已,不过是疖痒之疾,无关大局。

    时下,益州拥有大汉最上等的蜀锦,享用不尽的美食,钱粮充足,府库充盈,拥兵十余万,实力雄厚。在天下各路诸侯之中,不管是谁,哪怕是西凉李利,也不能忽视益州刘璋的存在。确切地说,诸侯们不是惦记刘璋,不管他长得再好看,终究还是男人;真正惦记的还是他掌控下的富饶之地,天府之国———益州。

    ——————翻开背景,言归正传。

    州牧府大堂上,议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首先商议的便是州内事务,钱粮赋税、水灾虫患和南蛮为祸南疆等事宜。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几乎每天都要提一遍,这叫居安思危,时刻保持警惕,增强上位者的忧患意识。而这,也是前任州牧刘焉定下的规矩,其目的便是警醒自己和后代子孙,时刻不忘奋发图强,有朝一日终能成就霸业。

    不言而喻,高居主位的中年男子便是益州牧刘璋刘季玉。

    他是去年李利游历中原之前派人护送返回益州的。回到成都不到一个月,其父刘焉便一命呜呼。刘焉死后,益州无主。而最早跟随刘焉前来益州的刘瑁又英年早逝,是以刘璋是唯一的继承人,益州牧之位非他莫属。然而正在关键时刻。张鲁生母卢氏横插一杠子,怂恿益州僚属拥立刘焉假子张徵(卢氏幼子,张鲁的四弟)继位州牧,企图篡夺益州刘氏基业。

    危急关头,益州大族张氏兄弟、吴氏一族和跟随刘焉多年的一众老臣,力推刘璋继位,继而诛杀卢氏及其幼子。平息内乱。随后,李利遣使前来益州传诏,正式敕封刘璋提领益州。至此。刘璋名正言顺地即位益州牧,执掌益州九郡三属国。

    时至今日,刘璋已经执掌益州一年有余,对益州军政知之甚详。自认对治理州郡颇有心得。是以。他现在已有闲暇吟诗作赋,莺歌曼舞之余还能重操旧业,饮酒作画,着实逍遥自在。

    这也难怪,时下益州官员中青年才俊不在少数,尤其不缺治理州郡的文士贤才。像拥立刘璋继位有功的张松、张肃兄弟,主簿黄权,从事董和、董允父子。以及最早跟随刘焉的吴懿、严颜等老臣,还有素来与他私交笃厚的庞羲等人;这些人都有治理郡县之能。根本用不着他亲力亲为。

    此刻,听着堂下照本宣科的议事,刘璋昏昏欲睡,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天天都这样,这些钱粮赋税之类的琐事,他第一次坐上州牧府的宝座时还颇感振奋,因为益州富庶啊,钱粮富足,府库充盈,军械辎重齐备,这些都是他往后坐拥益州的资本。可新鲜劲过去后,他每天还是能听到这些烦躁的数据,这让他大感腻味,却又不能出言阻止。毕竟这是他父亲刘焉定下的规矩,事关益州生计民生,岂能擅自废除?

    终于,固有议事结束了。这时,别驾从事张松出列禀报道:“禀主公,昨日汉中张鲁遣使前来拜见主公,在下接见了他。张鲁使者此番带来三箱珍奇异玩和两万金,言明进献于主公。不知主公是否接纳?”

    “汉中张鲁给我进献金银奇珍?”刘璋闻声神情一震,顿时提起精神,睁大眼睛俯视着堂下的张松,却又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因为张松那副尊荣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扫帚眉、小眼睛,塌鼻子,嘴角没毛,偏偏颌下长着一撮小胡须,真是长得也太随意了,着实令人不敢恭维,不忍正视(不堪入目)。

    微微皱眉之余,刘璋的目光直接跨过张松,看向他身边的兄长张肃,顿时心情舒畅许多,张肃就长得顺眼多了。同是一母所生的两兄弟,咋差别这么大呢!

    “张鲁竟然主动给我送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新鲜!”刘璋在长安为质时与李利相处两年多时间,别的没学会,倒是说话方式与李利一般无二,简洁明了,很容易听懂,无形中竟让他落得个“平易近人”的美名,可谓是歪打正着。

    冷笑声中,刘璋嘴角呈现出一道弧线,这是李利习惯性的笑容,无形中也被他学会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永年不必绕弯子,直说吧,张鲁遣使送来重礼,究竟意欲何为?”

    “诺,主公英明!”张松欣然点头应声。随即他将张鲁一败陈仓,再败羌道,最终丢盔弃甲逃回阳平关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而后,张松恭声道:“时下,张鲁兵败退回汉中,据守阳平关,而西凉军则是大军压境,陈兵关前。此时,汉中张鲁已是危在旦夕,一旦西凉军攻破阳平关,汉中郡再无险关可守,必被西凉铁骑踏平汉中九县。是以,张鲁遣使前来向主公求援,恳请主公出兵驰援汉中,与他联手共抗李贼、、、哦不,共抗李利大军。”(李贼之名在益州是不允许叫的,顶多直呼其名,或是大将军,刘璋明令麾下一众僚属不得称李利为李贼,否则严惩不贷。从这一点不难看出,刘璋和李利确实私交不错,对李利派人护送他返回益州即位州牧之事,一直心存感激。)

    只是这份交情即将面临严峻考验,结果如何虎贲喝口茶润润嗓子,道:“欲知详情,咱们下章揭晓”求月票,推荐票,多谢!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2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做好铺垫后,张松终于说出张鲁使者此行的真实意图:“张鲁遣使前来向主公求援,恳请主公出兵驰援汉中,与他联手共抗李利大军!”

    “出兵驰援汉中?哈哈哈!”

    刘璋沉吟一声,既而放声大笑:“张鲁匹夫当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语气稍顿,刘璋霍然起身,在阶上缓缓踱步,冷笑道:“去年今日,张鲁趁我益州内乱方平,出兵抢占巴郡四县,一举夺取葭萌关,还向我索要大笔钱粮,以作退兵补偿。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啊,他张鲁也落难了。他也有今天!这就是报应,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活该,自作自受!”

    “呃!”堂下众文武一片哗然,目瞪口呆地仰视着刘璋来回踱步的身影,一个个神色迥异,煞是精彩。

    诚然,刘璋说得都是事实。去年刘璋继位州牧时,张鲁确实是趁火打劫,出兵巴郡,大肆劫掠钱粮,抢占巴郡四县至今不还,还攻取了葭萌关,直接占据蜀道入口,对益州安全构成极大威胁。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张鲁大军被西凉军打败,损兵折将,退守汉中,据关死守。倘若张鲁果真被西凉军剿灭,那益州可就危险了。先前张鲁仅有一郡之地便能威胁益州,若是汉中被西凉军占据着,那结果才真正是不堪设想。

    在益州一众官员眼里,汉中张鲁充其量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割据汉中自立。也仅仅是对益州构成威胁而已。但是,一旦西凉军夺取汉中,那对益州就不再是威胁那么简单了。在他们看来。如果说张鲁是白眼狼的话,那么西凉李利就是真正的下山虎,随时都有可能吞并益州,夺走益州一众僚属的荣华富贵,甚至危及身家性命。这是致命的威胁,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是以,堂下众人对此张鲁求援之事浮想联翩、思绪纷飞。大多数人对刘璋所说的这番话持否定态度,因为这直接关乎他们的荣华富贵和前途命运。

    汉中张鲁确实强横,但说到根儿上。他不过是益州境内的野心勃勃的家贼,但西凉李利是什么人?那可是威震天下的西凉猛虎,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短短数年间便占据四州之地。麾下拥兵五十万,战将千员,文臣云集。如果让李利攻进益州,那此刻站在大堂议事的众人哪有立足之地,辛苦半辈子追求的功名利禄一朝沦丧,这岂不是要将他们逼上绝路么?

    是故,当堂下众僚听出主公刘璋不欲出兵驰援张鲁时,他们如遭雷击。心乱如麻,人心散了。

    这一刻。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什么益州大局,也没有主公刘璋,想得全是一旦西凉军攻进益州他们如何自处,如何才能保住现有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故而张鲁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关心,主公刘璋如何痛恨张鲁也与他们无关,真正和他们息息相关的是汉中不能丢,不能让西凉军靠近益州,否则益州危矣,他们的荣华富贵也保不住了。

    人都有私心,拥有的越多,私心越重。这些私心极重之人平时看不出来,相反他们往往是最和善、最仁慈和最大公无私的那一类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然则,一旦大难来临之时,这些人就会彻底撕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这时,甭跟他们谈什么大局为重、江山社稷,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能不能保住,在保住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如何获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利益驱使人心,人心紧随利益而动,如影随形,同气连枝,历经成千上万年的历史更迭而亘古不变。其中不乏情操高尚、志虑忠纯之人,可他们终究是少数,因此被后人铭记在心,永载史册。(情节需要,请书正确理解,其实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像地球上普通百姓占据总人口九成一样。)

    眼见身边众僚神色各异,似乎对主公颇有微言,张松见机不妙,立即出声说道:“禀主公,汉中张鲁为表诚意,愿投效主公麾下为臣,听从主公号令,并愿意归还巴郡四县。这是张鲁亲笔书信,请主公过目。”

    说完话后,张松从手袖中逃出一叠锦帛快步走到阶下,将锦帛书信交予宦官内侍,遂退回原位,再不多言。显然,他已经看出情形不对,堂下的氛围十分诡异,因此早早将事情和盘托出,尽快丢出这个包袱,全身而退,以免招致众怒。

    由此不难看出,张松本人也倾向于出兵相助张鲁共抗西凉军。只可惜他眼下人微言轻,仅是别驾从事而已,如今大堂上真正掌事的却是另有他人,还轮不到他多嘴多舌。何况成都张家乃益州大族,一旦西凉军夺取汉中、威胁益州,他张氏一族首当其冲,必然也在殃及之列。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成都张氏一族与汉中张家并不是同族,仅是同姓而已。又因益州议事制度效仿朝廷早朝,是以张鲁使者未得刘璋许可,不能进入大堂直接面禀求援事宜,因此只能由张松代为转达。当然,张鲁使者肯定送给他不少好处,否则他话里话外不会透漏出如此明显的倾向性,似乎有意引导众僚支持出兵。

    刘璋随手接过张鲁的亲笔手书,一目十行地草草看一眼,随之丢给身边侍者,神情颇为不屑地道:“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张鲁匹夫实乃趋炎附势之徒,昔日我父曾命他夺取汉中,而后由张修担任太守,扼守汉中咽喉,结果此贼阴谋杀害张修,拥兵自立,拒不服从号令。如今汉中危急,他反倒又来求我出兵,还说什么愿意拜入我麾下,遵从号令。既然如此,他为何不亲自前来?似这等趋利避害的小人,区区一封书信如何能让人信服,若他事后反悔,我等如之奈何?”

    堂下有一人当即出列,赫然是主簿黄权:“主公所言极是。然则,汉中乃我益州咽喉,一旦失陷,我益州将直接面对西凉兵锋,到那时益州危矣。是以,不管张鲁为人品行如何,此次我等都应出兵汉中,与汉中军联手共抗西凉军。在下恳请主公三思而后行。”

    刘璋闻言神色微变,颇为不悦地看了黄权一眼,不以为然道:“我益州与西凉素无嫌隙,秋毫无犯,历年赋税岁贡虽说不是如数缴纳,却也缴纳五成,每半年上缴一次。一直以来,双方之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和睦共处,大将军也不曾为难过我益州官员,但凡上表所请,一律照准。如此情形,我等焉能出兵与朝廷大军相抗?战事一开,我等便将树敌于西凉军,等同谋逆叛乱。此中利害关系不知诸位可曾想过?”

    “这”黄权闻言哑然,不知如何作答。随即他看向身边的一众同僚,却见他们同样面露难色,眼神飘忽,徘徊不定,踌躇难决。

    确实,正如刘璋所说,一旦益州主动出兵与西凉军为敌,那便是公然对抗朝廷大军,等同于犯上作乱。不过这个罪名对于益州官员来说倒也不打紧,毕竟益州早已割据自立,自成一体,拥有蜀道之险,不惧外来之敌。真正让他们感到为难的是,一旦开战,益州便与西凉军树敌,即便此次挡住了西凉军,保住汉中不失;但往后便给西凉军留下口实,出师有名,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再战汉中,甚至直接攻打益州。

    这个后果极其严重,决计不容忽视。方今天下,谁人不知西凉军乃虎狼之师,不论是谁惹上西凉军都不会有好下场,早晚必被西凉军剿灭。西凉马腾,金城韩遂,南匈奴於夫罗和黄巾肆虐、白波贼为患的并州,中原诸侯联盟,还有眼下汉中张鲁,等等;悉数惨败于西凉军手上,而且全是损兵折将,或覆灭或惨败,生还者也是实力大损,元气大伤。

    事实摆在眼前,与汉中张鲁相比,李利麾下西凉军才是真正不能招惹的强大存在。一旦树敌于西凉军,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如果坐视西凉军攻取汉中,谁又能保证李利不会率领大军攻打益州呢?即使李利暂时不会攻取益州,难保他以后不会出兵突袭,因为汉中若失,益州门户大开,西凉军随时都有可能偷袭蜀道。岂不闻世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主公莫非忘了刘范和刘诞两位公子是怎么死的?”

    忽然,就在堂下众人左右为难之际,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大堂内响起,俨如惊雷一般振聋发聩:“两位公子多年来一直在长安为质,使得我益州安享太平,却被李贼以散播谣言、图谋不轨的罪名,殿前斩首,悬首三日。这一幕就发生在两个月前,传到益州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这两位公子可是主公的兄长,一母同胞啊!莫非主公不想替横死的兄长报仇么?”

    敢用如此强硬的口气跟刘璋说话之人,堂下有且仅有一位,这便是州牧府长史赵韪。除长史之职,他还兼领成都令,是最早跟随刘焉前来益州的老臣,也是拥立刘璋继位的最大功臣。

    堂中唯一能与赵韪相提并论之人,便是征南中郎将吴懿。当年刘焉入蜀时身边带着一文一武两位心腹,文士便是赵韪,而武将则是此刻站在武将首位的吴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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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雄才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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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韪一开口,堂下众人顿时正襟而立,屏息噤声,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太难得,太金贵了!

    在以往州牧府议事上,赵韪很少开口说话,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文官之首,一言不发。

    像今天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场景,还得追溯到一年前刘焉病重时挑选继承人的时候,那次便是赵韪率先提出由四公子刘璋继位。

    当时刘焉犹豫不决,因为他对自己的四个儿子都很了解。长子刘范和次子刘诞对皇室忠心耿耿,虽有才干却终究难成大事,三子刘瑁本来有望成事,却英年早逝;幼子刘璋自幼娇惯,性格懦弱,却又生性多疑,不具备王者胸怀,亦非继位州牧的最佳人选。因此,州牧继承人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但唯一被提名的人正是刘璋,而且是赵韪最早提出来的。

    不成想,时隔不到半个月,刘璋借着传诏之名从长安回到成都州牧府,而他的两个兄长却羁留在长安无法脱身。恰巧此时刘焉病危身边无子,于是刘璋变成了唯一继承人选,除此别无选择。几天后刘焉病逝,赵韪、吴懿、张氏兄弟、董家父子等人拥立刘璋为益州牧,便将卢氏母子诛杀于州牧府内院。继位州牧一年多以来,刘璋麾下没有别驾。只有州牧府长史,此外别驾从事倒是不少,足有六位之多。

    一多月前。刘焉生前故交庞羲从长安潜逃回来,带回刘范、刘诞二人被李利殿前斩首示众的消息,并将刘璋的一对子女带回成都。而刘璋对两个兄长惨死之事并不放在心上,反而深深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三个兄长相继都死了,再也没有人和他争夺州牧宝座了。与此同时,他对庞羲十分感激。在长安时便与庞羲交往甚密,如今庞羲逃出长安还不忘将他的子女带回来,这绝对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是以。庞羲当即被任命为州牧府别驾从事,掌管益州军械辎重,并负责州牧府防卫安全事宜,俨然是刘璋的心腹亲信。

    时隔一个多月。刘璋已经将两个兄长被斩首示众忘到脑后了。却不料赵韪竟然在大堂上当众提出来,这让顿感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平时州牧府议事,赵韪确实是不轻易开口,可他一旦开口说话,往往便是一锤定音,然后刘璋直接下令即可,无须再议。再加上刘璋生性惫懒。不喜军政事务,安于享乐。钟情于莺歌曼舞、吟赋作画,尤擅绘画仕女图。如此一来,益州大半军政事务都是赵韪负责处理,就连征南中郎将吴懿都得处处让他三分。

    一年多下来,赵韪在益州一众僚属中树立起了极大威信,俨然是文武两班人马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话语权极重,乃至于很多时候都能替刘璋拍板决断。不过赵韪为人谨慎,做事很讲究,处事很有分寸,绝不落人口实,免得别人说他僭越犯上、意图不轨。是以,刘璋对他颇为倚重,十分信任,放心大胆地将州内军政交予他处理,自己置身事外,逍遥自在。

    然而此时此刻,刘璋却对赵韪提起刘范、刘诞二人惨死之事颇为恼怒。自己已经表明态度,却不料赵韪非但不出言附和,反而旧事重提,他究竟想干什么?

    “本州岂会忘记两位兄长遇害之事?”

    暗自思索一番后,刘璋眼神含怒地看了看赵韪,朗声道:“家兄遇害,我很痛心,悲痛欲绝。然则,据细作探报,长安谣言确实是两位兄长一手策划的,证据确凿。故而,我对大将军甚为痛恨,但这只是私仇,岂能与我益州安危混为一谈?”

    “主公所言极是。”刘璋话音方落,赵韪便接声道:“两位公子横死长乐宫前确实是私仇,微臣赞同主公之言,对主公公私分明之举深感钦佩。不过恕微臣斗胆直言,我等皆知主公与李利大将军私交甚好,并对大将军昔日派遣卫队护送主公返回益州之事一直铭记于心。但微臣以为此等私交亦是私事,不宜与我益州安危相提并论,更不能影响主公对当前局势的准确判断。”

    语气稍顿,不等刘璋开口,赵韪大步出列,走到玉阶正下方,对刘璋躬身一礼,既而转身面对众人大声道:“自司隶之战结束后,而今天下局势已趋于明朗。中原各州中,冀州袁绍实力骤降,兵马钱粮损失惨重,已然失去之前的中原霸主地位,并时刻面临幽州公孙瓒的兵锋威胁。兖州曹操和吕布眼下正在争夺兖州,且胜负已定,曹操将重新夺回兖州。但是,时下中原各州中实力最强的诸侯并不是袁绍和曹操,也不是公孙瓒,而是荆州牧刘表。可刘表已年过六旬,不复当年之勇,早已失去了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是个守土之辈,毫无进取之心。何况,荆州与我益州素有嫌隙,积怨甚深,因此刘表与主公虽然同为汉室宗亲,却是同宗不同心,背道而驰。至于扬州袁术、徐州刘备和江东新近崛起的孙策等辈诸侯势力,与我等相距甚远,短期之内没有冲突。

    因此,方今天下,真正与我益州相邻的诸侯势力只有两个,其一是荆州刘表,其二便是西凉李利,而这两个诸侯势力中又以西凉李利为最甚。李利其人,虽出身卑微,却是年少英才,多年戎马,从西域边疆一路打到中原,披坚执锐,兵锋强劲,历年来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短短数年间,此人由一介小校扶摇直上,历任龙骧校尉、武威太守、骁骑将军、卫将军、雍凉二州州牧、骠骑将军,直至现在的大将军、当朝丞相。

    纵观大汉立国四百多年来。升迁速度如此之快,战功如此彪炳,权势如此显赫者。仅此一人而已。可他现年只有二十二岁,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说,诸位已然心知肚明。此人这般年轻,却已是位极人臣,口衔天宪,执掌天下权柄。将来他若是再建功勋。天子还能赏赐他什么,列土封王,亦或是禅位于他?”

    说到这里。赵韪突然收声,转身仰视着阶上的刘璋,与之对视一眼,继而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长史是说李利志在天下。意图谋反篡位?”刘璋惊疑不定的问道。

    尽管刘璋对李利过往的丰功伟绩早已烂熟于心,并对此羡慕不已,可此刻听着赵韪再重述一遍,却是另一番感受。这一刻,他神色大变,惊骇不定,诸多思绪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是啊,确如赵韪所说。李利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天子能够封赏给他全都给了。往后又该拿什么封赏他呢?高祖刘邦早已定制,异姓不得封王。这样一来,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天子只能退位让贤。可天子一旦禅位,那我刘氏江山岂不是就此灭亡了?江山都让给别人了,我这个益州牧又当如何自处?”

    思绪纷飞之中,刘璋多疑善变的禀性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赵韪半晌不答话,此刻却幽幽说道:“毫不夸张的说,李利如此年轻便已位极人臣,未来不可限量,称之为‘雄才大略’亦不为过。这等雄才大略之人,若在太平年月,必将不得善终;可眼下正值天下纷乱之时,其人必然志在天下,意图染指江山,位及至尊。”

    “是以,我等在此商议是否出兵相助张鲁已然毫无意义,出兵是必然的,否则汉中必失。西凉军刚刚取得司隶大战的胜利,大胜之师兵锋正劲,汉中张鲁又怎是西凉军的对手,必败无疑。汉中一失,紧接着便是我益州九郡三属国,甚至南蛮都不能幸免。益州享有‘天府之国’的美誉,物阜民丰,钱粮富足、府库充盈,多少诸侯对此垂涎已久。而占据汉中的西凉军整天盯着益州,西凉李利岂能视而不见,坐视其他诸侯图谋益州?”

    再次添加一把火之后,赵韪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微臣恳请主公不必犹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汉中战事已经迫在眉睫,危在旦夕,若是再做犹豫,只怕阳平关便被西凉军攻陷了。阳平关一失,汉中张鲁如何抵挡得住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其结果必然是一泻千里,汉中九县彻底沦丧。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我等纵然是倾巢而出,恐怕也不是西凉军之敌,绝对不可能再从西凉军手里夺回汉中郡。”

    “啊!这”刘璋闻声惊骇,脸色急剧变化,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内心正在剧烈挣扎。

    好一会儿后,他脸上的神情终于稳定下来,神情肃然,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沉声道:“我意已决,出兵汉中,驰援张鲁!”

    赵韪闻声后,满脸激动的俯首叩拜道:“主公英明,此乃益州之幸啊!”

    “主公英明!”紧随赵韪之后,堂下众人齐声拜道。

    面对堂下众文武的躬身叩拜,刘璋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悬在半空中无依无靠,空落落的。这是他继位州牧一年多以来做出的第一项重大决策,而这恰恰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可是形势逼人,迫使他不得不面对。虽然他没有争霸天下的远大抱负,也不具备这种能力,可他也不愿意失去益州。被逼无奈之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与李利开战,因为他父亲刘焉临终时一直念叨着一句话:“我儿一定牢记,时刻提防李利,断不可懈怠,日后我刘氏天下很有可能毁在此人手里。切记、切记”。

    亡父的嘱托言犹在耳,刘璋曾经试图忘记这句话,奈何越是想要忘记却偏偏记得越是清楚,几乎每时每刻都徘徊在脑海里,驱之不散挥之不去。最让他苦恼的是,他居住的后院内堂墙壁上还挂着离开长安时李利送给他一幅字画,上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十个大字。那是李利的亲笔手书,是他亲眼看着李利在锦帛上写下这十个大字,作为送别留念送给他。李利把他当成生平知己,而他同样将李利视为生平唯一的知己。可是造化弄人,曾经的知己好友如今却要兵戎相见。

    伴随刘璋下达调兵遣将的命令,州牧府议事结束了。

    “长史主动向主公请缨亲自领兵前往汉中,不知是何用意?若是赵兄还认吴某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请务必直言相告。”离开州府后,吴懿与赵韪并肩而行,临别时他突然拉着赵韪走到马车车厢旁边,环顾四周后,低声询问道。

    “既是贤弟相询,愚兄自当相告。都说西凉李利雄才大略,我等却无缘得见。此番愚兄便要亲自去看看,看他是否与传言所说的那样不可战胜。”说完话后,赵韪呵呵一笑,继而大步走上马车,渐行渐远。

    目送赵韪的车驾离去,吴懿轻声喃喃道:“这个老狐狸当真狡猾之极,竟将刘季玉耍得团团转。看来他还是贼心不死,益州自此无宁日矣”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4章 煮熟的鸭子翩翩飞

    时间无情的流淌,不管世人或喜或忧或悲或痛,它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依旧按照固有的节律流逝。

    它无视世人,世人却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这么多天了,她还是不肯用膳么?”

    羌道大营,中军大帐内。

    将李挚从密室里叫出来,李利疾步上前轻声询问。

    话音未落,看见侍女端着托盘出来,不用李挚回答,他就知道答案了。

    但李挚还是如实禀报:“整整三天四夜,她滴水未进,这么下去,她会活活饿死的。或许,她已经察觉到膳食和饮水中有问题,故意不吃不喝。”

    “嗯,有这种可能。”李利微微颔首,脸上的神色却愈发焦虑,沉声道:“不管她知不知道饮食中有问题,三天不吃不喝,她不想活了?看来,这娘们是存心跟我较劲,决意死撑到底了!”

    说完话后,李利不禁揉揉太阳穴,一个头两个大,脑袋发胀,痛得厉害!

    “主公莫急。以末将想来,她快撑不住了,顶多再有两天,她就得乖乖就范。”李挚轻声劝慰道。

    李利闻言剑眉一挑:“再撑两天?再过两天,她就得道升天了!五天不吃不喝,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难道我堂堂大将军就这般下作,要活活逼死她么?”

    李挚闻声摇头:“主公多虑了。梦馨仙子不同于一般人,也有别于我等武将。她是修道之人,平时潜心闭关修炼,三五日不吃不喝也不足为奇。因此。末将猜想她这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出事。呃不好,坏事了!”

    惊呼一声,李挚一个箭步窜到密室入口处,惊疑不定的注视着严丝合缝的木制地板,似乎是凝神倾听地下的动静。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出了什么事?”李利神情愕然地走到李挚身边。低声道。

    李挚神情专注的盯着密室地板,轻声道:“主公难道忘了,麻沸散只能麻痹人的神经。本身无毒,普通人一天时间便能恢复大半,第二天就能恢复如常。梦馨仙子可不是一般人,虽然末将给她加大了剂量。却仅限于第一天。此后每天一剂药量,只让她浑身无力而已。可现在,她已经连续三天滴水不沾,这就意味着她早已恢复如初,有能力逃出来了!”

    “什么?”李利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铁青的,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严丝合缝的地板,眼底突然精光一闪。暮然回头环顾大帐一圈。

    一瞬间,他脸上的惊怒之色迅速消退。眨眼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自顾走到帅位上坐下,神情波澜不惊,冷静异常。

    “子诚不必再看,她不在密室里,已经出来了。”

    话音稍顿,李利语气突变,朗声道:“仙子既然脱身出来了,大可不必躲躲藏藏,不妨现身一见!”

    李挚闻声色变,警惕地扫视着中军大帐的每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当即他疾步站在李利身边,急声道:“主公说她已经逃出密室,她是怎么出来的?末将刚才打开密室让婢女进去送膳时,亲眼看见她还盘膝坐在密室卧榻上,这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她怎么就逃出来了呢?”

    李利淡然一笑:“是啊,确如子诚所说,梦馨仙子不是一般人哪!她不用费力气砸开密室,就能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而且是从我们面前走过,却不被我们察觉。”临末了,李利又补充一句:“就在刚才你我二人说话之时,她就出来了。”

    “啊!”李挚闻声惊诧,骤然醒悟道:“送膳的侍女?”

    不等李利开口说话,就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李挚的疑问:“说得不错!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才思敏捷,令人惊叹!”

    空灵的声音传进李利和李挚二人耳朵里的一瞬间,在他们左侧一丈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一袭白影,凝视一看,赫然是前一刻还关在密室里的梦馨仙子张芝,但此刻她就站在李利主仆二人面前。

    “哗哗哗!”一阵锁链声响猝然而起,李挚一步跨出挡在李利身前,手臂一抖,衣袖瞬间破碎,露出缠绕在臂膀上的镔铁锁链。只见松动的锁链轻轻摆动,犹如盘绕在手臂上的两条银蛇,蜿蜒盘旋,伺机而动。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子,你扪心自问,我家主公待你如何?抓你时不忍伤你,关押你时每天至少看望两次,特意找来四名侍女早晚侍奉。但凡你开口,主公哪一样没有应允?实话告诉你,我家主公文才武略,乃人中之龙,只要主公露出口风,就要成千上万的美人佳丽闻讯而来。奈何主公偏偏看上了你,可你却冥顽不化,执意不从,这几天竟然绝食相抗!若不是主公对你有意,你焉能逃出密室?”

    说完话后,李挚双臂一震,怒瞪着张芝,怒声道:“你以为我等真的收拾不了你么?若你当真如此自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先前我等设下埋伏抓你,那是主公严令,一定要跑确保你毫发无伤,使得我等束手束脚,大费周章地合力将你生擒。今日,若你敢放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手中这对锁链的厉害!”

    张芝闻言为之动容,白皙的脸颊绯红透白,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青涩,宛如初熟的苹果白里透红,分外喜人。

    “我现在是手无寸铁,莫非你想恃强凌弱吗?”神情羞恼地瞪了李挚一样,张芝语气含怒的回应一声。旋即她眼神极为复杂的瞪着李利,冷声道:“李利,管管你手下的黑脸将军,今天我不想打斗!”

    “不想打斗么,我看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呵呵呵!”随口挑破张芝的窘境,李利笑呵呵地起身走到李挚身前,背对着张芝,笑声对李挚吩咐道:“子诚不必动怒。你知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她,现在她自己跑出来了,倒省得我左右为难。你去密室叫醒侍女,顺带收拾一下密室,最好把它砸了,连人都关不住还要密室作甚?”

    李挚闻声愕然,指着张芝,面露难色地道:“可她太危险了,末将不放心。”

    李利笑着摇摇头:“放心吧,咱们这位仙子虽然不领情,却也不会恩将仇报,蓄意谋害于我。”

    说到这儿,李利靠近李挚,低声道:“看样子,她是想和我谈谈,我有办法收拾她。”

    随即,李利不由分说地摆手道:“子诚不必多言,快去办吧。另外,吩咐膳房,用我早晨上山采摘的野菜和蘑菇做几道好菜,再准备一坛酒泉佳酿,权当为仙子送行。传令下去,所有亲兵侍婢,不得命令不准擅入大帐,去吧。”

    “诺。”李挚躬身领命而去,并挥手屏退帐内侍婢和守在大帐门口的亲兵。

    李挚前脚离开,李利便大步走到堂下,将四张案几并在一起,并将帅坐上的软垫取来放在对面,随之招手示意张芝过来坐下。

    帅案上的一壶刚煮好的香茗也放在并拢的方桌上,李利好整以暇地给张芝倒上一杯热茶,微笑道:“尽管放心饮用,你都已经出来了,就用不着麻药了。这些天怠慢你了,膳食和饮水中都有一些麻沸散,至于用意何在,想必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不过,你大可放心,那些麻沸散都是华佗神医经过多年研制而成的上等药粉,无毒无害。之前这些药粉都是专门给军中受伤的将士治伤之用,以免他们活活痛死,没想到此次倒是用在了你身上。无奈之举,还请仙子多多见谅。”

    张芝轻轻端起茶盅抿着茶水,闻言后,嗔怒地瞪了李利一眼。但这一眼怎么看都有点抛媚眼的意思,至少在李利看来是这样,以致于他怔怔失神,直勾勾地看着张芝,喉咙不自禁地嚅动几下。

    “扑哧!”看见李利呆呆的样子,张芝忍俊不禁地嫣然而笑,皓齿轻启道:“你前天与李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真的和她长得很像么?既然她是你的妻子,以你眼下的权势地位,为何连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呢?你是有意逃避她,还是嫌弃他,故意抛弃她和孩子?”

    李利闻言一怔,当即便知道张芝再说什么。顿时间他神情顿变,脸色暗淡,眼神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忧郁与落寞。但这些伤感的情愫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间,转眼即逝,而后神色如常。

    迟疑片刻后,李利微笑道:“仙子或许听错了,我的妻妾和孩子都在长安,他们生活得很好。也许仙子也有所耳闻,我李利生性多情风流,却从未辜负任何一个钟情于我的女人,更不会抛弃她和孩子。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走我的女人和孩子,以前没有,往后更不会有,除非有一天我战死沙场或是遇害了。”

    张芝轻轻点头,柔声道:“虽然你在逃避我的问题,或者说你不愿意提起从前的事情,但我能看得出,你似乎有很多心事。或者说,你看起来很年轻,却有着与年龄孑然不符的成熟与稳重,想来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而这些记忆都被你深藏在心里,对谁都不愿提起。可你即使不说,我也能感受得到。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瞒不了我。”

    ————————未完待续,友情提示:下章【仙子动凡心,嫉妒无罪】——————(未完待续。。)

第865章 仙子动凡心——嫉妒无罪

    “或者说,你看起来很年轻,却有着与年龄孑然不符的成熟与稳重,想来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而这些记忆都被你深藏在心里,对谁都不愿提起。可你即使不说,我也能感受得到。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瞒不了我。”

    李利闻言愕然,轻笑道:“仙子这番话在我听来确实有些莫测高深。也许李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道根慧眼,无法像仙子这样看透人心。莫非仙子相信世人真有前世今生么?”

    “堂堂大将军、当朝丞相,竟然自称凡夫俗子,你这是刻意掩饰吧?”张芝娥眉微蹙,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李利飘忽闪躲的眼睛。避无可避,李利只得正视张芝,可他的眼神十分灼热,充斥着浓郁的**,极具侵略性。以至于看得张芝面红耳赤,娇羞不已,继而撇过头去,再不敢和他对视。

    “道家只有轮回,没有前世今生之说。”内心剧烈起伏之际,张芝含糊其辞道。

    李利得意一笑,端起茶盅示意张芝饮茶,不经意问道:“有一事我很好奇,道门中人可以娶妻生子或是出阁嫁人吗?”

    “噗———!”一口清茶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听到李利的问话后,张芝惊诧愣神,含在嘴里一口茶水噎得她俏脸潮红,随口喷出,喷得李利一头一脸。却不料李利非但不生气,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茶水,刻意嚼着嘴:“真香。如吻香泽,沁人心脾啊!

    “你”看着李利伸出舌头灵巧地转弯,张芝如遭雷击。娇躯惊颤,指着李利愣是说出话来。半晌后,她娇羞嗔怒地道:“下流无耻”

    “打住!这几句你已经骂过无数遍了,能不能换几句新鲜的听听。”不等张芝骂完,李利便一脸无奈的插话道。

    “咯咯咯!”看着李利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张芝乐了,不禁掩嘴而笑。这一笑。似乎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之前彼此间的纠葛一扫而空,无形中亲近许多。至少张芝对李利不再敌视。可以心平气和地与李利相对而坐,侃侃而谈,再不用时刻保持警惕,像防贼一样提防着李利。

    “你不用张口闭口叫我‘仙子’。我只是自幼学习道术而已。与成仙得道相距甚远,当不起‘仙子’之名。不过,你也不要叫我‘张芝’,这个名字已经十几年不用了,最近总是从你嘴里听到。自此以后,你就叫我‘梦馨’吧,就算这几天你招待我的酬劳。”

    这番话,张芝说得很坦然。声音很温柔,再不像之前那般生硬。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

    “梦馨么?”李利沉吟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眼神中再次出现忧伤之色。

    没有人知道,正是这个名字勾起了李利尘封记忆,促使他脑海里早已模糊的容颜再次清晰起来,继而发现张芝竟与他脑海里的容颜有七分相似。于是,前世妻子的容颜渐渐与眼前的张芝融合在一起,从而折磨得李利十分痛苦。一张触手可及的熟悉面孔就在他面前,却偏偏心不在他这里,每次碰面都是冷若冰霜,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这种难以言语的痛苦折磨得李利连续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午夜梦回时常常突然惊醒,睡梦中不是他亲手杀死张芝,就是梦见张芝冷酷无情地杀掉他。为此,李利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莫名地伤感,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曾经耳熟能详的一句歌词:“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像要吃人似的?”再次看到李利伤感而忧郁的眼神,张芝莫名心慌,一颗多年不曾为男人而动的芳心怦怦跳。一瞬间,李利忧伤的眼神触动了她冰封许久的心弦,让她情不自禁地随着李利伤感的眼神而黯然神伤。这一刹那,她在李利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原本只是惊鸿一瞥,待她凝神注视时却迅速清晰起来。那张容颜和她真的很像,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那个着装比较暴露的无袖短裙女子笑得很好看、很动人,也很甜蜜。

    或许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张芝看到短裙女子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将她看个清楚,并记在心里,暗暗对比一番。对比之下,她发现短裙女子虽然长相很美,着装很新颖,将手臂和大腿都露出来了,尤其是酥胸和翘臀尤为明显;但是,她还是没有自己容颜精致,肌肤也不如自己莹白光滑,酥胸和翘臀也没有自己大,至少逊色一筹。最重要的是,短裙女子没有自己身材高挑,气质也差得很远。总之自己样样都比她出色,远远超过她,即便她露出大腿也没用!

    可是,张芝心里却有些苦涩,有些发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把李利眼中的暴露女子换成自己,一定会更加完美。

    其实,张芝并不知道,自打看到短裙女子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动心了。起初她误以为那个身影就是自己,仔细一看却不是,而是另有其人,这让张芝平生第一次嫉妒这个让李利念念不忘的女人。因为她就坐在李利面前,可李利眼里却没有她,而是另外一个着装稀奇古怪、不知羞耻的短裙女子。

    可张芝脑子里满是疑问: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穿成那样?手臂外露、不着寸缕,衣领敞开、将酥胸之间的沟壑都露出大半,裹胸太松、几乎将一对酥胸的半边甜瓜状的外形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腰肢以下的衣裙太紧了,将整个翘臀都勒得紧绷绷的,隐隐可见一对半月状的臀瓣。最过分的还是裙子太短,仅仅遮住丰臀,大腿都露出来了(齐臀裙)。

    太过分了,良家女子怎能穿成这样?李利喜欢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哪,太没品位了?我张芝坐在他面前他却想着别的女人,想别的女人也就罢了,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他竟然还有这种怪癖,喜欢暴露的女人?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忽然,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涌进怔怔失神的李利耳朵里,吓得他骤然惊醒:“我答应你了,做你的女人!”

    “呃!你说什么呢,答应什么?”李利神情茫然地看着脸色很不正常的张芝,诧异问道。

    俏脸绯红的张芝并未躲避李利直勾勾的眼神,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郑重其事地脆声说道:“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是你必须忘记她!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配不上你,她会玷污了你的声誉,我不希望你再和她来往!”

    “咳、咳咳!”李利被张芝的话雷到了,噎得剧烈咳嗽,脸上的神情却是一脸错愕,眼神茫然不知所谓。但有一点他听得真切,那就是张芝居然答应做他李利的女人。这一句话如同炸雷一般炸得李利脑袋发懵,不自禁地扭头看看大帐外面,却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太阳下班了。

    一瞬间,李利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吃麻沸散吃多了,脑子出毛病了?先前我那么逼她,把她家族的人都拿出来要挟,只差霸王硬上弓了,可她始终不松口,宁死不从。现在太阳都下山了,她也从密室里出来了,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竟然主动开口答应了。苍天呐大地呀,不用这么玩我吧,别光打雷不下雨啊!”

    一边心里犯嘀咕,李利一边眼神狐疑地注视着张芝娇容上的神色变化,却不敢多问一句。生怕自己如果再问一遍,这个姑奶奶若是反悔了,那可就空欢喜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被李利灼热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看,张芝俏脸绯红如晚霞,那红扑扑的脸颊宛若熟透的水蜜桃,粉红粉红的,似乎轻轻一碰都能流出蜜汁似的,娇艳欲滴,极具诱惑力。以至于,李利坐立不安,十指大动,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眼前熟透的水蜜桃一口吞下去,连桃核都不带吐的,囫囵吞噬,连核吞下。

    “我张芝、、、不,梦馨,虽是女人,却从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说话之际,张芝突然抓住李利的左手,不等李利反应过来,她便咬破李利的食指,挤出一滴心尖血印在自己的眉心。而后,她含住出血的食指,轻轻抿着替指尖,替李利止血。可李利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种特殊享受呢,她便长身而起,款款走向大帐内室。

    随手推开房门,张芝突然回头对李利说道:“其实,三天前我就准备答应你了。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告诉你,就是为了看你究竟敢不敢用强。你若敢强迫我,那你最终得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而且一年后的今天,你会毒蛊发作全身溃烂而死。好在你还算有点人性,对我还算不错,所以晚膳准备丰盛些,三天没吃饭了,我很饿权当我们的新婚晚宴。嘭!”话音未落,张芝已经闪身进屋,被殃及的房门痛苦地呻吟抗议。

    直到张芝走进内室,李利方才惊醒过来,后怕不已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时下的道姑是可以嫁人的。这些修道的娘们真是毒啊,连这事儿都留了一手,老子若是用强就得浑身溃烂而死,看我晚上不把这娘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念至此,李利扯着嗓子对帐外喊道:“李挚、李子诚,让膳房快点做饭,我饿了,等不及了!哈哈哈”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6章 董侯命苦

    秦岭南麓的丛林中,树木茂密,大树成荫,遮天蔽日。

    时至六月下旬,正值一年之中树木最为枝繁叶茂的时节。

    在这里,参天古木随处可见,近千人钻进丛林里一溜烟儿的工夫便不见踪迹。

    登高远眺,搜罗藏匿在丛林中的潜逃者,那密密麻麻的数十丈高的大树晃都不晃一下,根本看不到一点动静。若是钻进丛林里追赶,即使是白天,树林里的可见度也不到一百米,俨然是老虎吃天,无法下爪。

    何况,夏季里丛林里多有毒蛇猛兽出没,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大多数人不愿钻林子。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如果被毒蛇咬了倒还罢了,至少留个全尸;若是遇到豺狼虎豹,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太惨了!

    这绝不是信口雌黄、耸人听闻,而是确有其事。

    须知住在秦岭南麓的周边百姓,靠山吃山,可山中耕地少、猛兽害物多,种的庄稼不等成熟,就被山林里的畜生糟蹋大半。是以,这里的百姓大多以打猎为生,村子里的青壮小伙子很多世代都是猎人,祖传父、父传子,子子孙孙都是猎户,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由此可见,这方圆数百里的秦岭余脉中确实存在着数之不尽的毒蛇猛兽,祸害一方百姓的同时也养育着数以十万计的黎民百姓。

    久居于此的山民们都知道一个极其浅显的道理,冬春两季上山尚可。夏秋两季若无充足准备,最好别钻林子,因为这是豺狼虎豹和毒物活动最猖獗的季节。

    道理谁都懂。可就有人迎难而上,偏偏赶在这个季节一头扎进丛林,并且行走匆忙,仿佛生怕有人追来似的。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这钻进莽莽丛林的人还不在少数,足有一千多人。而且,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呃。准确地说应该是衣着华贵,有一半都穿着锦衣长袍,头发梳得锃亮。体型魁梧(其实就是胖)。这些人在丛林中根本无法正常行走,大多是半爬半走;乍眼一看,那魁伟的身形不啻于深山老林里的熊瞎子,吓得小动物们惊慌四窜。飞禽疾掠而起。盘旋惊鸣。

    除了数百名衣着华贵的“老爷爬山队”之外,余下便是数百名甲士。他们倒是全副武装,准备得很充足,脚步轻快,身形敏捷。可惜的是他们牵着战马钻林子,而战马则是驮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马蹄印很深,看起来马背上的包裹份量不轻;战马行走间还有“叮叮当当”的器皿声响。应该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银器或是比金银更昂贵的稀世宝贝。

    真是难为这些人了,扶老携幼。还带着价值不菲的行囊,看起来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哪,却偏偏不走官道,反倒行色匆匆的钻进炎热茂密的丛林。又正值盛夏时节,大热天钻林子,当真是有福不享专找罪受。然而他们精神可嘉,却高估了自身能力,钻进林子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中暑晕倒了,还有上百人满头大汗的一股屁坐在石头上,气喘如牛,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却是煞白煞白的,一脸病态。

    “呼、呼呼———!”

    随着走在队伍中间的前簇后拥的锦衣男子,“嘭”的一声坐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张开大嘴贪婪地喘息,整个队伍随之停下来,各自寻找落脚地歇息。

    “呼呼呼累死朕、、、呃、累死我了。这里距离娄底原有多远,函谷关守军有没有可能立刻追赶上来?”锦衣男子、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锦衣少年,他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扭头看着身后郁郁葱葱的丛林,神色慌乱的急声问道。

    此刻有两人一左一右蹲在他身边,左边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同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右边也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寸余长的胡须,身材颇为精壮,孔武有力,似是行伍出身,身着甲胄;他虽然也是热得满头大汗,但呼吸还算正常,至少比左边白面无须男子强得多。

    闻言后,右边甲胄男子平缓一下呼吸,恭声道:“启禀陛、、、呃、董侯,此处离娄底原大约三十余里,眼下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我等此次出逃、哦不,此次东归之行事先做足准备,假借‘董侯’旧疾复发的名义,黎明时分便出其不意地离开娄底原陵园,而后一路疾奔。过了飞云渡之后,我等弃马徒步上山,而董侯的车驾和众将士的战马则沿着官道继续前行。如此一来,即便函谷守军发现我等失踪了,也只会沿着车驾和战马印迹追赶下去,断然不会想到我等早已弃马上山。因此,我等暂时安全无虞,但是”

    眼见甲胄男子面露难色,锦衣少年摆手道:“董卿直说无妨,不必有所顾忌。此刻我等皆是逃亡之人,能否逃离李贼治下还是未知之数,一旦东归失败,我等性命休矣。现如今,我等都到这步田地了,哪有那么多规矩,逃命要紧。是以,你们有什么话都尽可放心大胆的说出来,言者无罪!”

    “董侯所言极是。”甲胄男子深以为然的应声道:“虽然我等眼下还算安全,函谷守军不会马上追上来,但李贼麾下兵马全是轻骑快马,很快他们就能追上车驾,随之就会发现中了金蝉脱壳之计,继而折身回来搜捕我等。

    眼下我等置身于西凉地界之内,而李贼麾下足有数十万大军,一旦李贼闻讯后调集大军搜山,我等只怕插翅难逃,必将再次落入李贼手中。是以,我等不能在此久留,必须昼夜赶路,尽早进入深山之中,而后设法绕过荥阳大营,一路东行。直至返回洛阳。”

    锦衣少年闻言后,眉头紧蹙,疑声道:“如此说来。从现在起,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等都要在深山老林中度过?”

    “正是如此。”甲胄男子闻声颔首,神情显得格外凝重,沉声道:“这秦岭山脉地域极广,仅是南麓余脉便有数百里丛林,最南端可直达南阳郡,而且山势险峻。悬崖峭壁不计其数;李贼纵有数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搜遍偌大的丛林山脉,而这恰恰是我等逃生的希望。

    然而,凡事有利必然有弊。丛林中的悬崖峭壁既能挡住李贼大军。也能阻挡我等前行的道路,并且丛林里毒蛇猛兽极多,危险重重。最为紧要的是,我等除了此行携带的干粮之外。再无食物来源。因此。如何在丛林中生存才是我等必须面对的无法逃避的严峻考验,若是无法在丛林中得到食物,我等恐怕很难活着返回洛阳。”

    这时,左边白面无须男子接声道:“不知议郎事先准备了多少干粮,而我等又要在丛林中待多久?”

    锦衣少年闻言颔首,目光炙热地看着甲胄男子,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最理想的答案。

    “董侯容禀。眼下我等共有一千一百三十七人,朝中大半老臣都在这里。还有他们的妻儿家眷,随行军士整整六百人。按照目前人数。我们携带的干粮、咸菜和腌肉,大概能维持二十天,最多一个月。然而,我等至少要在丛林中滞留两个月,还有可能是三个月,甚至更久。所以,我等必须从现在开始节省干粮,尽可能地寻找野菜、蘑菇充饥,若能一边赶路一边行猎,那便最好。只有这样,我们大概能够撑到三个月,不致于有人饿死在丛林里。如果一切顺利,三个月时间足够我等绕过荥阳守军,而后就不必再钻林子,我们手里有足够的金银玉器,完全可以沿途换取粮食。”

    锦衣少年神情愕然,眼神极其阴冷,沉声道:“我们距离荥阳大营到底有多远,为何要走三个月之久?”

    甲胄男子不假思索道:“不到两百里。”

    “两百里路程竟要三个月才能赶到么?”锦衣少年语气不善的怒声道。

    甲胄男子闻言后,神情十分苦涩,扭头看着遮云蔽日的莽莽丛林,再看看身后一群瘫坐在山头上的老弱妇孺,眼神黯淡无光。

    好不容易镇定心神后,他低着头说道:“今日是我等第一次上山,踩着山民开凿出来的山路,整整一个时辰,行进不到二十里。接下来,以我猜测,一个时辰之内恐怕不会超过十五里,此后还会急剧下降。这只是第一天的赶路速度,往后我等体力会一天不如一天,并且越到丛林深处道路愈发难走,甚至根本没有路。由此董侯不妨试想一下,五天之后我们一日能走多远,十里、八里,还是五里,有没有可能是两三里?更何况,谁敢断言这期间不会下雨?一场暴雨过后,两三天之内我等只怕是寸步难行。因此,三个月内走出丛林,已经是万幸了。”

    锦衣男子闻言后,无比颓废地瘫坐在石头上,黯然失神。随即他脸上的神情急剧变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李贼你把朕逼得遁走丛林,要做三个月的山林野人,恶贼害得朕好苦啊。有朝一日,恶贼若是落到朕手里,朕必将尔挫骨扬灰,诛灭九族!”

    甲胄男子闻声色变,环顾四周后,低声催促道:“董侯小声些。此地不可久留,我等该起程了。”

    “走吧。”锦衣男子咬牙站起来,大手一挥,甩开甲胄男子急欲上前搀扶的手臂,昂首阔步前行。却不料刚迈出两步便脚下一滑,侧身栽倒,幸亏甲胄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而后搀扶着他缓缓前行。

    不言而喻,这一千多名远遁山林之人便是天子刘协一行。刘协之所以化名“董侯”,除了掩饰身份之外,还因为他自幼丧母,是董太后抚养长大的,故被众臣称为“董侯”。

    被刘协唤作“董卿”的甲胄男子就是议郎董承,而白面无须男子便是时刻不离刘协左右的中常侍董弘,数百名衣着华贵的“老爷爬山队”则是朝中老臣,以及他们的嫡系子女和爱妻宠妾。此番一行人却是借着娄底原祭陵之际逃出生天了,不过此事言之尚早,最终能否逃出西凉地界还犹未可知。

    娄底原祭陵之行,早在三月初便提上日程,可刘协却借故一拖再拖。起初是托病,而后是恼怒于《罪己讨贼诏》,迟迟不肯动身起行,再往后他急火攻心、忧思成疾,倒是真的大病一场,以致李利为此滞留长安数日,险些耽误了陈仓之战。

    等到李利击败张鲁大军,收复武都郡并进军汉中之际,刘协突然决定率领百官前往娄底原祭陵,并携带大量金银器皿和随行包裹。因为手中持有盖着司空李傕印信的通关路引,各处关隘守军连例行检查都免了,沿途之上畅行无阻。

    祭陵当日,刘协在巡视陵园之际旧疾复发,当天便夜宿在陵园东南边的镜湖湖畔,第二天便失踪了。跟随刘协一起失踪的除了朝中百官,还有李傕派来沿途护送的五百甲士,并非全部失踪,而是三百余人不见踪迹,行辕帐篷中还留下一百多名甲士的尸体。李傕的亲信部将、护卫队长杨奉也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7章 花前月下

    明月,星辰,青松岗。

    晚风拂过,犹如恋人的手轻轻抚摸脸颊,温柔、恬静,沁人心脾。

    沉浸在清风明月里,徜徉在爱抚柔情中,舒畅、惬意,令人痴迷。

    青松月下对何人,桃花虽过念春风。

    (别想歪了,咱思想阳光一点,多么诗情画意的场景:畅谈人生、指点江山、吟诗作赋、对酒当歌,等等,都是高雅的事儿,与花前月下无关。嘿嘿嘿!)

    大营正后方的山岗上,一块平整光滑的崖石上坐着一对璧人。身后两步开外便是一棵高达五丈的松树,松针茂密,枝杈繁盛;半轮弯月悬空,群星点缀,伴随着晚风拂面,清凉惬意。

    皎洁的月光裹挟着点点星光透过密集的松针照在崖石上,包裹着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恋人。那华贵的锦袍和洁白的长裙湛湛生辉,形成一圈圈如同实质的光晕,宛如神祗班神圣不可亵渎,阻隔着其它声响入侵,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此时,距离帅帐晚宴已经过去十天。十天前的一对欢喜冤家终成正果,连日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心相印。

    可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正是情深意浓时。

    晚宴当夜,李利夙愿得偿,说话算数,弄得梦馨仙子欲仙欲死、服服帖帖,连连求饶。即便求饶,梦馨仙子还是春风数度。竭尽全力与李利大战三百回合,一夜之间先后四次“壮烈牺牲”,最终昏阙过去。纵使这样。李利还是不肯放过她,反倒趁着她欲仙欲死之际为所欲为,直至他筋疲力尽,方才抱着伊人酣然入睡。

    事后,连续三天梦馨无力下榻,而这段时间正是李利大献殷勤的好时机,表现出“好丈夫”应有的体贴与担当。白天悉心照料。晚上再接再厉,使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梦馨仙子叫苦不迭,却又苦中带甜。一颗坚若磐石的芳心彻底融化了。在男人强壮有力的臂膀下,一次比一次的冲击中,无所不能的梦馨仙子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女人。起初她战战兢兢的欲迎还拒,但经过最初的痛楚和磨合之后。她后来居上、欲拒还迎。真正投入到人伦至乐之中,异常勇猛,激情四射。

    十天下来,梦馨仙子不依不饶地从李利这里强行征收了半年的“公粮”,并表现出愈演愈烈的趋势。若不是她不堪重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一次性征缴一年的“税赋”也是大有可能的。

    人的精力终究有限,连日来的激情缠绵。使得梦馨仙子精疲力竭,彻底败下阵来。举白旗(穿上锦衣白裙)投降了。

    今天是她和李利私定终身的第十一天,这天夜里他们没有早早就寝,而是登上大营后方的青松岗,依偎在一起乘凉赏月,也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第一次衣衫齐整地坐在一起叙谈交心。

    过去的十天恍然如梦,抵死缠绵,激情无限。但这一刻,两人依偎在一起却是心境恬然,心心相依,格外轻松舒畅。

    李利轻揽梦馨入怀,坐在山岗上远眺连绵起伏的群山,耳畔萦绕着属于丛林独有的声响,俯视下方数以百计的营帐,还有那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视野开阔,心胸豁然开朗,无限豪情油然而生。

    “十天前,我们二人还是彼此对立的敌人,如今却已是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世事变幻无常,令人感慨万千哪!”

    “怎么,你后悔了?”梦馨娥眉微蹙,娇嗔道:“是不是嫌我整天缠着你,让你无心战事,羁绊于儿女私情之中无法脱身?”

    “后悔?呵呵呵!”李利沉吟一声,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将她酥软的娇躯紧紧抱在怀里,柔声笑道:“女人哪,天生就爱胡思乱想。前方战事早已安排妥当,有周瑜坐镇指挥大军,我很放心。说实话,周公瑾统兵用兵之能丝毫不逊于我,甚至犹有过之。他所欠缺的是心怀天下之志和包涵世间形形色色之人的坦荡胸襟,这是后天逐渐形成的,一旦成型就很难改变,或许只有等到他看遍世事变幻、饱经人世沧桑之后才能悟出来。所以,他只能为臣,而且惊才绝艳的将帅奇才,却不可能做人主。”

    “汉中战事无须担心,而长安后方则更让我放心。武威李玄李元忠,乃济世之才,文韬武略,精通天文地理,博览古今典籍。多年来,他治理州郡政绩卓著,掌管府库钱粮、事无巨细,筹措军械辎重从未有失,实为我之臂膀,不可或缺。李儒李文优,原是董卓最为倚重的幕僚,擅长奇谋巧计,心细如发,政务娴熟,乃不可多得的谋士;唯一不足之处在于,他心胸过于狭隘,又因自身痼疾难除而手段阴毒。武威贾诩贾文和,当世毒士也,文武兼备,老谋深算,尤擅奇谋毒计,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必杀,亦为我之臂膀,不可或缺。颍川郭嘉郭奉孝,天生奇才,深谋远略,目光犀利而长远,胆识过人;尤为可贵的是他志虑忠纯,懂进退、知分寸,实为世间难得的肱骨良臣,不可或缺。

    我有此四人坐镇后方,足可确保西凉治下四州之地安全无虞,还能稳定持续发展,使得治下百姓安居乐业,钱粮足备,府库日益充盈,尽可高枕无忧。是以,我之所以留在羌道大营不进不退,其一是,目前汉中战事僵持不下,战机未到,不宜轻动;其二,汉中郡终是弹丸之地,还用不着我麾下大军倾巢出动,还须等深藏在海底的金鳌主动浮出水面,方能大举进攻。”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一顿,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深情说道:“而这些都不是我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真正促使我留在这里的是为了等你。从你救走张铳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极重亲情,张卫被俘后,你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必然还会再次前来救走他。果不其然,你果真来了。可你找遍整座大营也找不到张卫的关押之所,于是你就直接找到我的中军大帐来了,试图挟持我,救出张卫。”

    说话间,李利得意一笑,却换来梦馨的白眼,又像是媚眼儿。随即他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早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一些事迹。张天师的幼女,自幼习武学道,道门奇才,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或许这与你所学的符篆之术有着直接关系,此外你还学过巫蛊之术,擅长蛊毒,堪称当世奇女子。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十分好奇,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你竟然与我、、、一位故人极其相似”

    “什么故人,不就是那个穿着暴露的短裙女子么?”不等李利说完话,梦馨便气不打一处来的插话道。

    她语气中还夹杂着醋意,却又有几分庆幸欣喜的意味,因为正是那位短裙女子促使她做出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疯狂举动。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暗自窃喜,因为李利是个真男人,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若不是短裙女子促使她心生嫉妒,继而下定决心委身于李利,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与李利走到一起,自然也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情,一生都不可能真正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爱,更没有机会切身感受一个女人的真正快乐。

    所以,梦馨现在对短裙女子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厌恶了,反而心生感激。只是这种感激她永远不会说出来,更不想从李利口中听到有关短裙女子的只言片语。因为每当李利含糊其辞的提到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时,梦馨就感觉自己好像是那个女人的替身,李利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短裙女子?何许人也,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李利神情愕然,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梦馨所说的短裙女子是何人。大汉已经有短裙这种超时代的服饰了?难道是、、、无暇、红昌她们姐妹夜间所穿的睡衣被梦馨看见了,可那些单薄暴露的睡衣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梦馨如何得见?

    “哼,到现在还不承认,男人真狡猾!”梦馨噘着嘴冷哼一声,却见李利还是一脸茫然,似乎当真不知短裙女子是何人。顿时,她轻声道:“就在十天前的傍晚,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说话之时,我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身影”

    轻声细语中,梦馨将自己所看到的短裙女子的衣着、容貌和身材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李利脸上的神色则随着她的话语而急剧变幻,时而忧伤、时而惊奇,最终都化作满脸惊骇,瞪大眼睛看着梦馨,仿佛看见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恐莫名。

    “你在我眼睛里看见她了,真的假的?我自己为何看不见,偏偏让你看见了?”

    梦馨闻声错愕,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狡辩么?我把她的身材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从来没见过她?”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8章 替天行道

    梦馨闻声错愕,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狡辩?我把她的身材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从来没见过她?”

    李利神情微变,木然颔首:“看来你真的能够看透人心,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你说的没错,她叫萧梦馨,是我前世的妻子。不知为何,我脑海里时常有她的影子,挥之不去,直到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以为她真的来找我了。但就在你进入我心里的那一刻起,她彻底消失了,留在我脑海中的身影就是你。”

    梦馨闻言后,脸颊绯红,心里却深深松一口气,彻底释然了。随即她柔声道:“原来她是你前世的妻子,太奇妙了,我听不懂。不过,你现在已经有我了,以后不许再想她。对了,你准备如何安置我,回去后对你的娇妻美妾们如何交代?”

    李利闻声如释重负,生怕梦馨继续追问下去,好在梦馨不愧是自己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很善解人意。

    紧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李利轻声道:“随你愿意,妻妾都可以。”

    “当真?”梦馨闻言惊愕,仰头看着男人俊朗刚毅的脸庞,疑声道:“你这话可是有些口不对心,刻意哄我吧?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妻妾成群,普通官宦之家都是三妻四妾,可你却有六位妻室七个妾室,整个内府莺莺燕燕,全是女眷。而且,我听说她们一个个都是人间绝色,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其中还有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你已经有这么多妻妾了,想来不差我一个?”

    “呃!此话何意,莫非你要离我而去吗?”李利闻声色变。急声道。

    梦馨轻轻摇头,旋即却又微微点头,神情惆怅而坚定,似是对李利十分迷恋,却又不得不忍痛离开。

    稳定思绪后,她娇躯轻动紧紧贴着李利的胸膛,能够清晰感受到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幽幽说道:“你知道我自幼学道,不到十岁,家父家母便仙逝了。此后我与玉兰一起习武修道。二十多年来,我们姐妹俩”

    “等等,玉兰就是张玉兰吧?据我所知,她是张鲁的妹妹。也就是你的侄女。你们为何又成姐妹了?”李利插话道。

    梦馨杏眼一翻,审视地盯着李利,轻笑道:“看来你还真知道的不少,不会是对玉兰也有好奇之心吧,是不是还有琪瑛?”

    李利连忙摆手道:“绝对没有,你就爱瞎想,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一起。都说女人最爱八卦,或许最早就是从你开始的。你既是修道钻研阴阳八卦之人,想象力又这么丰富。也许还真是女人八卦的开山鼻祖!”

    梦馨嫣然一笑:“好了,别紧张,戏言而已,逗你玩呢。确如你所说,按辈分,玉兰是我的侄女,琪瑛还是孙女辈的,然则我道门中人不论辈分之别,只有入门先后之分。玉兰与我同时学道,年龄相当,自然是姐妹,而琪瑛入门虽晚几年,却是我母亲生前看上的好苗子,因此我们三人便以姐妹相称。”

    “原来如此。都说张家三姐妹乃天府之花,看来传言非虚。”李利应声说道。

    梦馨笑盈盈地摇摇头,柔声道:“这次不许插话了,再插嘴,我便不说了。”

    李利欣然颔首道:“好好好,你说。我正想多了解你一些,否则哪天你不告而别,我还不知道应该上哪儿找你呢!”

    梦馨闻言神色一暗,心里却是甜蜜蜜的。稍稍稳定情绪后,她接着说道:“二十岁年间,我和玉兰结伴游历天下各大名山大川,走遍大江南北;最远的一处,我们进入南疆南蛮的领地,一直走到海边。仅是这一番游历,就用了将近十年时间,最终我们在西蜀和十万大山中开辟了三处山门,修建道观,作为修道之所”

    “这个、、、再打断一下。道观不是男道士的修道之所,为何你们也建道观?”说好不插话,李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哪个告诉你道观只能男道士修道,女人就不能建观潜修道法了?道门源远流长,入门之人只有道基慧根之说,没有男女之别。”梦馨诧异道。

    “呃,也对。算我没问,你继续说。”李利愕然颔首。

    梦馨抿嘴一笑,继续道:“我和玉兰先后开立三处山门,十余年间相继收录了两百多名门徒,不过我们只收女弟子,不收男徒。”

    “性别歧视啊!”李利又插话发表意见了。

    梦馨嗔怒地瞪他一眼,娇羞道:“我们三姐妹都是女人,收男弟子算怎么回事嘛,岂不遭人非议?”

    李利闻言后,眼睛咕噜一转,颔首道:“也对,算我没问,你继续说。”

    梦馨嫣然而笑,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缄口不言,不知是生气了,还是

    “呃,你怎么不说了?生气啦,不至于吧,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就这些,都说给你听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这就完了?十几年时间呢,你们姐妹三人就做了这么一点、、、呃,其实也不少,开山立派,着实很了不起。我、、、我很崇拜你,要不你把我也收做徒弟算了,算是首开先河。呵呵呵!”

    听了李利的话后,梦馨果然没生气,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虎腰,随之摸到他腰间的嫩肉,纤纤玉指温柔地一拧,致使李利失声痛叫。

    剧痛之际,他耳畔响起梦馨吐气如兰的声音:“你以为我创立山门那么容易啊!深山丛林中危机四伏,没有道路、没有粮食、没有人手什么都没有;却有豺狼虎豹伺机而动。毒蛇巨蝎虎视眈眈,还有能置人于死地的毒瘴弥漫,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尸骨无存。不像你,手握雄兵,纵横驰骋,短短数年间便占据四州之地,执掌天下牛耳,叱咤风云”

    “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奶奶手下留情啊!”李利一边痛叫一边求饶,声情并茂,感人至深哪!可是谁又知道他这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开口求饶呀!梦馨每说一句话,手上便转一圈,可怜李利腰间的一小撮嫩肉也随着她的小手旋转一圈,痛得李利叫苦不迭。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求饶时就求饶。否则就是不识时务,自讨苦吃。

    没有人知道,正是梦馨倔强独立的个性和不经意间做出的举动,让她真正取代了李利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的前世妻子的位置。这是梦馨自己绝对想不到的,就连李利此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迷恋怀里的女人。直到伊人远去后,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份久违的爱恋

    打是亲骂是爱,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任何一个片刻都是甜蜜的。

    嬉闹过后。梦馨从李利怀里脱身出来,因为她感受到男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而她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耽误了正事,而这也是她今夜拉着李利登山的真正原因。

    “夫君,你刚才说李玄精通天文地理,想必他也知道星象。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早在二十天前紫薇帝星便已开始东移,最近两天已经渐行渐远了,已呈现出东归之象?”

    “啊!这、、、你也能看出来,莫非你懂星象?”李利闻言神情大变,惊疑不定道。

    梦馨莞尔一笑:“夫君说笑了。修道之人若是连星象变化都看不出来,焉敢自称道门中人?不瞒夫君,此番我之所以前来羌道大营,并不是单单为了救出张卫,还有更重要的目的,这便是、、、除掉你。二十多天前,我便观察到紫薇帝星有东移的迹象,而与你对应的将星晦暗不明,这让我误以为你盛极必衰、气数已尽,故而专程前来”

    “替天行道。”李利接声道。

    “正是。”梦馨羞偭地轻轻点头,满脸歉意地看着李利,柔声道:“紫薇帝星东移,就意味着你即将失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势就此一去不复返,先前所有的优势都将随着帝星东归而丧失殆尽,自此江河日下,直至彻底覆灭。然而,就在你将我关在密室的第五天,也就是你突然离开大营的第二天夜里,与你相应的将星一扫萎靡之势,大放光明,比之先前更胜一筹。至此,我才知道误解了星象,险些害了你,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放弃了,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阻挡,逆天而行必遭恶果。结果、、、我遭报应了,被你占尽了便宜,这辈子只能跟着你。”

    “这么说,天佑我李利,让我背了黑锅,然后再送给我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仙女作为补偿了!哈哈哈!”李利开怀大笑道。

    梦馨闻言娇羞不已,但娇羞便没有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停留多久,一闪即逝,而后神情凝重的肃然道:“今夜妾身之所以拉着夫君登山赏月,是因为妾身昨天夜里发现紫薇帝星正在远离西凉。目前它还在夫君治下,但按照它的移动趋势,它不会回来了,要么陨落,要么东归,绝不会重新返回西凉。”

    梦馨话音未落,便见李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松树下,递上一叠锦帛,恭声道:“主公,函谷关飞鹰传信。这是文和军师亲笔密信,末将不敢延误,请梦馨夫人见谅。”

    伸手接过信帛,李利快速看一眼信帛,对梦馨微笑道:“这次你的星象看得很准确,紫薇帝星确实东移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869章 同心蛊

    随手将信帛揉成团儿塞进手袖里,李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李挚吩咐道:“帅案左上角处有四卷书简,那是给李玄、李儒、郭嘉和贾诩四人的军令,立刻送出去。事不宜迟,去办吧。”

    “诺,末将领命。”李挚应声离去,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目送李挚迅速离去,梦馨神色微变,眼神中流露出惊奇之色,颇感诧异的轻声道:“子诚似乎也学过轻身腾挪之术,身手不凡,与妾身相比也不遑多让。如此奇人竟被夫君网罗到身边担任亲卫统领,夫君之能着实令妾身叹服。”

    李利微笑颔首,拉着她的手缓缓坐下,此次二人没有坐在崖石边,而是坐在石板软垫上。

    “子诚出身卑微,自幼孤苦,曾是羌人首领的奴仆马夫,而后辗转到韩遂身边做马奴,前后长达十余年之久。或许是宿命的安排,他被韩遂当做替死鬼与我麾下大军对战,战败被俘,险些丧命,此后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上天是公平的,但凡受尽磨难而不颓废、不屈服的人,必有过人之处,子诚就是这样。”

    说话间,李利指着山下若有若无的纵跃身影,对梦馨说道:“你见过他手臂上的一对镔铁锁链,每一条都长达两丈有余、重达百余斤,正是这样一对锁链,他整整戴了十二年,不论春夏寒暑、不分昼夜,时刻都戴在手臂上。你能想象一个十几岁孩子被人像牲口一样强行套上这对锁链的痛苦么?这是韩遂见他天赋异禀、膂力奇大,唯恐他不服管束、伺机加害自己。而不惜重金打造的镔铁锁链,平日里将他和战马牲畜关在马厩里,战时令他牵马缀蹬。保护自身安全。或许韩遂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他的非人折磨,反而促使李挚练就了一身绝技,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强悍战力。

    人世间本来不需要武力,然而当某些人被压迫到绝境之时,为了活命、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他们就会拼命的让自己变强。从而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受奴役、不受压迫,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可以很好地活下去。李挚饱受磨难而不死,所以他活下来了,凭着一身绝技,只要有人给他提供展示自己的舞台。他就能大放异彩。从而获得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切,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梦馨闻言大为动容,深有感触地道:“李挚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你。你给他提供可以施展才能的机会,不致他一身绝技埋没于茫茫人海之中、一生籍籍无名,像草芥一样活着,直至死亡。”

    “不,你说错了。”李利摇头说道:“应该说我能遇见他是我的幸运。否则单凭我一个人焉能走到今天?时至今日,我麾下大多数将领都是庶民出身。其中不乏身负万夫不当之勇的战将。如果不是我将他们收罗在麾下,他们绝对不会今日这般成就;可是,如果没有他们冲锋陷阵、英勇厮杀,也断然不会有现在的李利大将军。

    “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有果,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也没有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一切都要靠实力争取。所以,他们这些人追随我,是我李利的荣幸,而我给他们施展才能的空间,才是他们效忠于我的根源,也可以看做他们不离不弃追随于我的回报。”

    梦馨闻言微怔,思索着说道:“夫君看待问题的角度与时下大多数人不同,至少在我认识的诸侯当中,他们从不认为麾下文臣武将效忠于他是他的幸运,而是始终想着自己手里掌握着麾下众文武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所以才有人愿意效忠于他。就凭这一点,我敢断言,夫君日后定能建立不世霸业,妾身以夫君为荣。”

    “你这是奉承我么?”李利笑容满脸地看着一脸崇拜之色的梦馨,笑道:“你不用叫我夫君,还是叫我文昌吧,随意就好,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我很喜欢和你交谈,总有说不完的话,天南地北、天下局势亦或是道门宗教,无论说什么,我们总能说到一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可以郑重许诺:从今往后,我无论都到哪里都会把你带在身边,永远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能答应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梦馨神情动容,柔情似水,但她看向李利的目光却极为惊惧。这一刻,她的眼神很是复杂,震惊、惶恐、不舍、一往情深等等,诸多矛盾的情愫悉数糅合在一起,显示出她内心正在苦苦挣扎,情绪剧烈波动。

    李利没有留意到梦馨的眼神怪异,举目远眺西南方错落有致的山川曲线,低声道:“你之前提到过你和两个姐妹开立了三处山门,开宗立派,并且收了两百多名弟子。言外之意是,你还要回去教习弟子,坐守山门。我说得没错吧?”

    话音未落,李利暮然扭头看向梦馨,当即发现她神色有异,顿时惊诧道:“咦,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有心事?或者你背着我做了错事,心虚了?”

    “呼———!”梦馨长嘘一口气,歉意地看着李利,轻轻点头说道:“被你看出来了,我反而轻松许多,否则我于心难安,感觉自己像做贼似的,既想看到你又害怕见你。”

    “说吧,不管什么事,你都无须隐瞒,尽可直言相告,我不会生气的。”李利微笑道。

    梦馨闻言愈发心虚,小心翼翼地盯着李利的脸色,轻声道:“当真?你说过不生气的,不许反悔。”

    李利爽朗笑道:“当然。我何曾出尔反尔过?好歹我也是堂堂大将军,一言九鼎。怎么言而无信。何况,纵然我有意欺诈,也不会失信于自己的女人。所以你尽管放心。在你面前,我也都是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呵呵呵”

    梦馨闻言后,神色还是紧绷着,忐忑不安,似乎很紧张。“不反悔,不生气。这可是你说的?”

    “嗯,不生气不反悔,我说的。”李利应声颔首道。

    “我在你身上、、、种、下、了巫蛊之术!”咬紧贝齿。梦馨十分艰难地说道。

    “呃!巫蛊之术、、、在我身上?”李利闻声色变,下意识地摸摸全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不能吧?你被抓之时。我亲自搜、、、呃。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在你晕倒被抓住的时候,我亲自搜遍你全身,包括你脖子上的玉佩都摘下来了,搜到不少东西,全部包裹起来,直到现在也没给你。你没有任何外物,如何在我身上施展巫蛊之术。难道你已经能够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即可施展毒蛊之术么?”

    梦馨脸颊绯红,不敢与李利对视。却又怕李利生气,是以不敢背过身去。可她脸上的潮红愈发厉害,瞬间便已面红耳赤,眼神飘忽,好像真做了错事一般,生怕李利责怪。

    半晌后,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袖口,轻声细语道:“还记得我们同房当天我咬破你的食指吗?我便是以你的心血为引,再以自身、、处子之身为鼎炉,在你我二人、、、初次欢好之时催发契约蛊术,同时在我们两人身上种下同心蛊。”

    好不容易说出原委,梦馨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她不等李利开口,便继续说道:“同心蛊乃远古流传下来的巫术,必须是男女双方两情相悦、自愿永结同心,才能在双方体内种下同心蛊,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因此,它是一种同心契约,而不是毒蛊之术;只要双方相濡以沫,永不背叛,便不会发作,直至生命终结,共赴黄泉。但是,我在你身上种下同心蛊却与之不同,因为事先你并不知道,自然也不会配合我。所以这道同心蛊其实是我一厢情愿留在你身上的,此后若是你遭遇不测,我必然随你而去;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受到影响,十年之内必定身亡。当然,如果我们都安全无事,同心蛊便不会发作,一切如常,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等等!”听到这里,李利脸色煞白,额头上直冒冷汗,急忙插话道:“姑奶奶呀,你明知道我有十几个妻妾,你还对我下蛊。那她们往后怎么办,守活寡吗?你太过分了!”

    “你生气了?说好不生气的,你反悔了?”梦馨抬头看一眼李利,却见他满脸铁青,怒容满面,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

    “生气?若是生气有用的话,我倒是很想大发脾气,让你尝尝李家的家法,打你个屁股开花。反悔有用的话,我真想从未遇见枉我对你一片真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暗算我!如果我没有妻妾倒也罢了,今生有你相伴,我很知足。可现在,我还有十几个妻妾呀,她们大多都已经为我生儿育女了,难道你要让我抛弃她们吗?”

    说到这儿,李利十指伸进头发之中,随手摘掉紫金冠,用力甩向山下。

    “我李利风流多情是事实,可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更不会抛妻弃子。既然她们心甘情愿将一生幸福交付于我,我就要对她们负责到底,宁死不做始乱终弃之人!倘若我是这般负心之人,你真的还能看上我,敢把一生幸福交给我吗?但现在,你把一切全毁了。你若想杀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我呀,为何要用如此阴毒手段折磨我?”

    一口气说完话后,李利神情黯淡,面如死灰,喘着粗气躺在石板上,两眼呆滞地仰望天空,欲哭无泪呀!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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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