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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80章 变天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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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被白袍敌将震开长枪的张郃,心下骇然,不由扬声问道:“汝乃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身陷重围的白袍敌将,掌中长枪如银龙飞舞般笼罩周身、密不透缝,以一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

    间隙之余,他头也不回的朗声喊话道:“某有何惧,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常山赵子龙?莫不是、、、公孙瓒麾下的白袍小将赵云?”张郃惊诧道。

    “呔!”身着白袍银甲的赵云闻声恼怒,一声怒喝当中龙胆枪挥扫一击,生生震退四名袁军将领,既而他反手一击,再将伺机从背后偷袭的高干逼退数步。

    趁着短暂空隙,赵云怒声喝斥道:“张俊义,你给我听好了!我便是常山赵云赵子龙,现为骠骑大将军麾下左中郎将,并不是幽州公孙将军的部将!你若再敢胡言乱语,肆意聒噪,莫怪赵某不顾同乡之谊,必将汝击杀于龙胆枪之下!”

    眼见赵云亲口承认身份,张郃神情大变,表情极为凝重,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眼角掠过一丝惊惧之色,一闪即逝。原本他准备趁着赵云说话之间伺机出手,但此刻却不得不放弃此念,并下意识地勒马后退数步,不着痕迹地退到外圈,似是不愿再与赵云交手。

    所幸。此刻围攻赵云的袁军将领人数众多,除了张郃悄然后撤之外,仍有包括高览、高干等十二名将领联手对付赵云。如此一来。倒也无人注意到张郃脸上的异色,更不知道他已有退意。

    对于冀州张郃而言,他对赵云可以说是一点不陌生,甚至相当熟悉。早在赵云投奔幽州公孙瓒之前,两人便有数面之缘,虽无深交,但彼此感观都还不错。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毕竟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冀州人,也都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两人擅长的兵器都是长枪。且各自在当地颇为有名。况且,冀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各郡国之中小有名气的武者之间。或许大多数人都不曾谋面。但彼此间却也有所耳闻,而赵云和张郃二人恰恰是其中为数不多的有过数面之缘的同道中人。

    此后,赵云跟随公孙瓒征战两年之久,其间数次与冀州军交锋,每次战事中所面对的对手几乎都是鞠义、张郃、文丑和颜良等冀州大将。

    因此,刚刚乍一交手之际,张郃便觉赵云看着十分眼熟,油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并且第一时间想到赵云。毕竟,像赵云这样身着白袍银甲、善使长枪。且胯下白马座骑之人,实在是极其显眼,但凡见过一面,便印象深刻,轻易不会忘却。然而,想起赵云的一瞬间,张郃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念想,因为他知道赵云是幽州公孙瓒的亲兵校尉。而幽州与函谷关相距千里,赵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娄底原战场上呢?

    与此同时,此刻正值天蒙蒙亮之时,猝然遭遇之下,彼此间根本无暇顾及对手的容貌。是以,张郃并没有看清楚赵云的相貌,仅是感觉赵云的行头和身型十分眼熟,似是故人。

    但是,激战十几个回合过后,张郃越来越觉得眼前之人像极了赵云,一样的白袍银甲,一样的盘龙长枪,一样的武艺绝顶高强,这一幕似乎是昔日界桥之战的重演。那日,赵云率领数百骑兵冲进重围救出公孙瓒,既而他自己却独自断后,结果身陷重围,被数十名袁军将领围攻,处境万般凶险。然而,赵云却以一己之力奋战数十回合,终是赶在文丑、颜良等冀州大将到来之前杀出重围,从而化险为夷,死里逃生。

    一念至此,张郃才会临战之中喊话,却不料赵云掷地有声的肯定答复,让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成为事实。

    赵云竟然背离公孙瓒而去,转投西凉李利麾下,并且还被李利委以重任,赐予左中郎将之职。这么可能,曾经单枪匹马救出公孙瓒的孤胆英雄赵云,岂是轻易叛主之人?

    尽管张郃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赵云单骑飞驰中斩杀袁熙,这血淋淋的事实此刻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于是,当赵云亲口承认自己是西凉军将领之后,张郃便知袁熙只怕是白死了,仅凭眼前这十余名将领根本奈何不得赵云,更不要说是将其斩杀,替袁熙报仇了。要知道,昔日界桥一战,至少有二十余名军侯以上的将领围攻赵云一人,最终付出十余名将领伤亡的巨大代价后,却还是被赵云杀出重围,逃之夭夭。

    此时此刻,旧事重演,这十几名将领固然可以困住赵云一时,却始终伤不了他,待众将久战力乏之际,便是赵云杀出重围之时。

    最为重要的是,这围攻赵云的十几名袁军将领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将领便是张郃和高览。奈何张郃此前被李利所伤,如今虽然还有一战之力,却已是强弩之末,最多发挥出六成战力,实力大不如前。

    相比身负重伤的张郃,同为冀州四庭柱之一的高览也好不哪儿去。就在刚才从阵前逃往大营的途中,他被西凉军的流矢射中后背,虽然箭伤并不深,却在通过地坑时大量失血,继而导致战力大损。眼下,高览也是强撑着奋力厮杀,挥刀速度大不如前,力量仅有全盛之时的一半,实属外强中干,力不从心。再这样战斗下去,不出三十回合,高览便无力再战,非但杀不了赵云,甚至还会自身难保。

    “锵锵锵!”

    呯砰巨响的兵器碰击声中,迸发出源源不断的炙亮火花。眨眼看去,犹如一束束绽放的白莲花,璀璨扎眼。令人不敢正视。

    正当十余名将领联手将赵云团团围困,奋勇厮杀之时,张郃连续多次出手攻杀,可每次都是虚晃一枪,随之不留痕迹的后退几步。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不知不觉中他便已退出战斗,既而策马奔至百步开外的营寨围墙下。置身于阴暗之中,静观战局变化。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袖手旁观。

    而张郃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自身伤势颇重之外。还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就在刚才,当赵云率领西凉战骑突然杀到辕门前之际,袁绍竟然毫不顾惜麾下将士的死活,悍然下令关闭辕门。如此以来。真正侥幸冲进辕门之人。只有淳于琼、许攸和两三千名将士;余下多达七千余人的袁军将士,包括张郃、高览、袁熙、郭图、荀谌、高干和数十名将领在内,全部被挡在门外。由此,就逼得他们不得不转身与西凉战骑厮杀,除此之外,别无生路。

    然而,等到张郃、高览等将领逼不得已率军濒死时反扑之时,赫然发现突袭杀来的西凉战骑其实并不多。仅有区区五千骑而已。若是袁绍第一时间站出来指挥大军迎战,凭借辕门前的一万余步骑。再有辕门城楼上的弓弩相助,最多半个时辰便可将赵云所部的五千战骑斩杀殆尽,根本就不需要躲进大营,闭门不战。只可惜这些刚刚从地坑绝杀阵中间栈道上逃回来的袁军将士,包括主公袁绍在内,全都成了惊弓之鸟,突遭剧变之下根本无心应战,只知道一味地逃跑避战。

    正是由于众将士无心迎战,才使得赵云所部战骑势如破竹,顷刻间便将堵在辕门外的七千多袁军冲击得七零八落。仅是一个冲锋,便有不下两千名袁兵被西凉战骑斩杀,而剩下的四五千袁军则是作鸟兽散,能跑就跑,实在跑不掉的只能转身迎敌,拼死一战。即便如此,三四千名发狠拼命的袁军将士生生拖住了赵云帐下的五千战骑,使得西凉战骑一时难以脱身,继而遭到城楼上的弓弩射杀,伤亡不小。

    故而,眼下盟军大营还远远没到被西凉战骑攻破辕门的地步,赵云帐下的数千骑兵被射杀上千战骑之后,余下的三千多战骑根本不足以对大营构成威胁。是以,盟军营寨安全无虞,刚刚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然则,正是因为虚惊一场,才愈发显得袁绍昏庸无能,其所作所为更是荒唐之极。身为一军之主帅,动辄舍弃麾下将士独自逃生,此等逃生怕死、冷酷无情之举,岂不令全军将士寒心?

    不管其他将领和兵士怎么想,反正张郃对袁绍甚为不满,失望之极,随之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凉之感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正因如此,若是他此前得知赵云背弃公孙瓒而改投李利麾下,必然会大为不耻,甚至还会当面羞辱赵云一番。但此刻,当他经历过被自家主公舍弃的一幕之后,突然觉得赵云的选择并没有错,甚至还很明智。

    自古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现如今,赵云已经成为西凉军的统兵将军,可他张郃又该何去何从呢?

    梳理一番思绪后,勒马围墙之下的张郃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彷徨不知所措。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背叛袁绍而另投他主,但是一夜之间亲眼目睹了田丰慷慨赴死、袁绍无情无义之举后,再有袁熙被杀,遭遇连番剧变之后,迫使张郃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命运。

    毫无头绪的张郃,突然似有所悟地喃喃自语道:“或许此战过后,这大汉天下就要彻底变天了。只是谁才是真正的明主呢,而我又当何去何从”

    轻声自语之中,张郃仰望苍穹,却见金灿灿的晨曦横贯长空,为人间带来无穷的光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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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白马过隙

    晨曦破晓,灿灿金光耀长空;

    迷雾渐沉,幂历轻烟漫山野。

    辕门寨下,美梦虚妄袁显奕;

    万军阵前,以寡敌众赵子龙。

    “锵锵”巨响声中,被十二名袁军将领围攻的赵云处变不惊,一杆龙胆枪挥舞如风,左右折冲、前后抵挡,力战三十多回合却依然岿然不惧、气定神闲,尽显大将之风。

    人来马往中,马背上的战斗空前剧烈,而马背下的较量同样激烈异常。

    战骑厮杀,决不是仅限于人与人之间的搏杀,支撑他们战斗的座骑亦是片刻也没闲着。战马之间的角逐同样精彩绝伦、险象环生,惨烈程度与其主人间的厮杀相比,丝毫不遑多让。

    唏聿聿!

    战马长嘶,十二匹骏马轮番上阵,始终围绕着赵云座下的夜照玉狮子打转,不时便会冲撞一下,借此袭扰马背上的赵云。这些战马之所以如此凶悍,并非战马好斗,而是在其主人刻意驱使之下的攻击行为。

    厮杀之初,赵云座下的夜照玉狮子又名白龙驹,乃是西域大宛名驹,桀骜难驯,凶猛异常。此马堪称世间少有的千里良驹,极难驯服,可一旦被驯服,就会对其主人十分温顺。在尚未得到主人蓄意驱使之下,通常不好斗,是以白龙驹并没有主动攻击其它战马。却不料,马善被马欺,围着它的十余匹战马连续挑衅,接二连三冲撞它。十几个回合后。在无休无止的挑衅下,终于惹毛了白龙驹。

    于是,在随后二十多个回合的厮斗中。白龙驹凶性大发,与其主赵云一样,以寡敌众,单靠一己之力与十二匹敌将座骑冲撞较力。但见白龙驹侧踢直踹、践踏撕咬,攻击凶猛且灵活多变,层出不穷。以一敌众之下,白龙驹生生打得十几匹战马惊鸣长嘶。超过一半战马都被它咬伤,余下战马也吃痛不住,再不敢靠近它。端是凶悍异常。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强将手下无弱兵。白龙驹的主人赵云便是人中猛虎,是以他的座骑夜照玉狮子便是马中神龙,如此虎将配龙驹。可谓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

    “锵锵锵!”

    激战三十七个回合后,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赵云却是越战越勇,一扫此前守多攻少的防守态势,继而强势反攻,隐隐表现出厚积薄发的强劲攻势,大有转败为胜的迹象。与之相对应的是,十二名围攻赵云的袁军将领则是相形见拙,轮番进攻之中看似勇猛如昔。实则徒有其表、败絮其中,攻击力道大不如前。暴露出后继乏力之象。

    如若再这样厮斗下去,十个回合之内,十二名袁军将领中必定有人折损,横死在赵云的龙胆枪之下。而一旦有人伤亡,那么此刻内外两层的包围圈就会被打破,继而再也无法困住赵云,势必会被赵云冲破重围。

    激战当中,高干敏锐察觉到众将领后力不济,攻击乏力,形势异常严峻。是以他一边挥刀猛攻,一边将目光投向身处外围的高览,对这位冀州四庭柱之一的上将军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战局不利之时大展神威,遏制住颓败之势。

    然而,刻意留心观察之下,高干赫然发现高览脸颊苍白,鼻翼煽动、气喘如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纷落如雨,每挥出一刀似乎都很勉强,显然是力不从心,强弩之末。眼见于此,高干方才想起来高览背负箭伤,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想指望他扭转战局无疑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啊!”就在高干分心观察高览之时,他身边的一名将领突然惨叫一声,随之翻身落马,身体尚未落地便已断气身亡。

    霎时,高干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并将目光投向落地的将领尸体,却见尸体的左侧胸膛上赫然露出一个红枣大小的血洞,而这个看似不大的血洞却是心口之所在。一击致命,端是精准狠辣之极!

    “噗、噗、噗啊啊啊!”

    正当高干满脸骇然地勒马后退之际,沉闷的锐器破体声接二连三地在他耳边响起,既而一声声凄厉惨叫充斥着他的耳膜,以致于吓得他心口怦怦直跳,脸颊煞白。随即,濒死惨叫的三名将领砰然栽落马下,同样是胸口绽放出一个玫瑰花一样的血洞,被赵云刺中心口而亡。

    一眨眼的工夫,四名将领相继落马身亡,并且死状完全一样,尸体上没有多余伤口,致命伤口只有一处,那便是被人一枪刺穿心尖。最为要紧的是,这四人全是高干身旁的将领,整个内圈战团一共六名将领,其中就包括他高干在内,如今四人已亡,接下来就轮到他和另外一名将领了。

    一刹那,高干心下大骇,恨不得立即打马逃之夭夭,远离赵云这个杀人魔王。只可惜他身在包围圈之内,距离赵云不过几丈远,只需战马纵身一跃便能追上他,想跑也跑不掉啊!

    被逼无奈之下,只见高干脖子一挺,不再一味后退逃避,竭斯底里地暴喝一声,既而打马冲锋,气势汹汹地迎面直奔赵云杀来。

    “恶贼杀我兄长,速速下马受死吧!”

    很显然,高干口中所说的兄长便是刚刚被赵云斩杀的袁熙袁显奕,不过他这般喊话却是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嫌。正所谓亲疏有别,他高干只是袁绍的外甥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是外戚,其身份远远无法与袁熙相提并论。况且,论年龄,他比袁熙年长五岁,可他此刻却高呼替兄长报仇,此举着实耐人寻味。其用意昭然若揭,就是希望高览、张郃等人出手救他,因为他是袁绍的亲外甥。与袁绍嫡子称兄道弟,在冀州军中就等于是“皇亲国戚”。只可惜,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真正有能力救他一命的张郃早已退出战斗。

    “你想替袁熙小儿报仇么,赵某便成全你!”

    眼见高干恶狠狠地打马冲过来,赵云甚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当即毫不示弱地纵马挥枪,与高干正面对冲。

    与此同时,高干竭斯底里的一声嘶吼还是有些效果的,高览与其他六名将领尽皆闻声而动。几乎与高干同时冲向赵云。是以,在这一刹那,除了战死的四名将领和早已退出战斗的张郃。余下八名袁军将领同时出击,一拥而上围攻赵云。

    唏聿聿!

    就在高览、高干等八人策马围堵上来的一瞬间,只见白龙驹昂首长嘶,随即载着赵云疾奔两步后猝然扬蹄。直立而起。

    恰在此时。但见赵云纵身一跃,龙胆枪凌空盘旋横扫,单凭一己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面袭来的八杆长兵悉数荡开,致使策马奔来的高览、高干等人身形一顿,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却被白龙驹的怒吼长嘶所震慑,本能地撤步后退。

    旋即,腾空而起的赵云稳稳落在白龙驹后背上。并借着白龙驹前蹄落地时的俯冲之势,闪电般冲到正前方的高干面前。

    被赵云凌空一击震得双臂颤抖的高干。随着座骑后撤而身形不稳,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却突然看到一袭白影如疾风拂面一般直冲自己而来。这白影来得实在太快了,以至于高干发现之时,白影已经冲到他面前,致使他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

    “咻———噗!”

    倏然呼啸声中,白马过隙,满脸骇然的高干只觉一道白影从自己身边疾掠而过,旋即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股脑地涌入心头。这一霎,他脑海里除了难以名状的剧痛之外一片空白,以致于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便翻涌而出。

    “啊”

    身体剧烈震颤之中,高干终于吼出最后一声惨叫,随之双眼暴凸地栽落马下。濒死之际,他虽然没能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脑海里充斥的剧痛却清晰无误告知他,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发生的一切。原来那道白影便是赵云及其座下的白龙驹,当白马过隙的一瞬间,赵云手中的龙胆枪闪电般刺进他的心口,旋即整个长枪透体而过,待赵云策马疾驰并随手从他背后拔出长枪之时,他身形剧震,随即翻身落马。

    龙胆枪穿心而过,前胸后背各有一个血洞,他高干就是这么死的。这是高干脑海里最后一段永久定格的思绪,死得不冤,可以瞑目了。

    “嘭!众将上前斩杀此贼,为高干将军报仇!”

    就在高干落马坠地的同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断喝让惊骇失神的高览等七名将领骤然惊醒。当即,一众袁军将领谁也没有回头张望,不约而同地打马冲向赵云,再度围杀上来。

    正当高览准备提缰纵马冲上去之际,不料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大手,一把攥住他手里的缰绳。顿时,高览心中大骇,怒声道:“谁敢拦我?撒手呃,俊义?”

    “元伯兄此时不走,又待何时?”诚然,从高览身旁伸手拉住缰绳之人正是张郃张俊义。

    “为何?二公子和高干将军都死在此贼手里,若不杀他,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高览疑声道。

    眼看高览这么多问题,张郃不由分说强拉着高览的座骑转身,既而用枪杆重重敲了一下马臀,致使战马吃痛之下驮着高览撒腿狂奔。

    并驾齐驱中,张郃神情凝重地回头看了一眼被众将缠住的赵云,既而扭头看向娄底原战场,怅然若失道:“盟军大势已去,而今主公都已率部弃营而逃,我等若是再不走,只怕就别想活着离开娄底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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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横扫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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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驾齐驱中,高览疑声道:“这是为何?二公子和高干将军都死在此贼手里,若不杀他,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

    “唉!”张郃神情凝重地轻声叹息,回头看了一眼被众将缠住的赵云,既而扭头看向娄底原战场,怅然若失道:“眼下我等已经不需要向主公交待了。而今盟军大势已去,就在刚才主公也已率部弃营而逃,此时我等若是再不走,只怕就别想活着离开娄底原了!”

    “啊?”高览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弃营而逃,主公也走了,怎么会这样?主公为何要弃营逃走啊?”

    “为何?哼!败局已定,现在不跑,随后他就会沦为李利的阶下之囚!”

    张郃忿忿不平的冷哼一声,随即无奈地摇摇头,转而伸手指向娄底原主战场,神色黯然道:“天亮之时,元伯兄身陷厮杀之中无暇分身,因此没有注意到战场上的战局变化。不过你现在不妨扭头看看,那地坑对面的主战场上,此刻至少还有二十余万大军还在激烈厮杀,但那高高飘扬的旌旗超过六成都是西凉军战旗,而盟军战旗仅占三四成左右。由此,你我二人虽未亲眼看到战场上的局势,却也能从两军旌旗上面大致估摸两军经过一夜激战以及地坑塌陷后的战局形势。不知元伯兄以为然否?”

    “呃,俊义言之有理。”高览愕然点头。深以为然道:“我二人征战沙场多年,若连观旌旗而知双方兵力之事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焉敢自诩沙场宿将。又如何统兵征战?”

    张郃欣然点头,一边和高览一道策马绕着盟军大营北面而行,一边回头望向身后的娄底原战场。

    “元伯兄稍稍留心一下便不难发现,此刻战场上的局势,与其说是两军仍在剧烈厮杀,不如说是我盟军将士正在被西凉铁骑追杀。整个诸侯大军已经彻底被西凉军击溃,十数万盟军将士仓皇逃窜。却因地坑挡住了退路,迫使这些将士不得不逃向两翼,试图从两翼逃离战场。只可惜。我盟军本就步军多而战骑少,如今退路被堵,两翼通道又相距甚远且颇为狭窄,如此以来。盟军步卒焉能跑得过西凉铁骑?可是。一旦他们逃脱不及,那便是只有两种下场:其一是沦为西凉铁骑的刀下亡魂;其二便是跪地乞降,甘做西凉军的战俘。除此之外,别无它途。”

    在张郃说话之际,高览一边策马疾行,一边回头张望,发现自己看到的一切确如张郃所说。放眼望去,除了巨大无比的地坑最为显眼之外。在地坑西边的娄底原战场上,举目所及。几乎全是西凉战骑的迅疾身影,那迎风激荡的将旗超过大半也都是西凉军将领的战旗。而盟军各路诸侯的帅旗和将领们的将旗,则是相对稀少,依稀可见吕布、刘备和牵招等寥寥数人的将旗,而盟军其他将领的将旗却不知所踪。

    “盟军将领的将旗,或许是被密密麻麻的西凉将旗遮挡在身后了?”看清楚战场形势后,高览自我安慰道。

    待张郃说完话后,高览惊疑问道:“听俊义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我堂堂诸侯盟军竟然战败了?那么巨大的陷坑足可将西凉铁骑全部诛杀殆尽,俊义却为何话里话外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郃自然听得出高览说话时的语气甚为不悦,清楚地知道高览直到现在依然憧憬着,凭借地坑绝杀阵的无穷威力,将西凉战骑一举灭杀干净,期冀着诸侯盟军最终能够获胜,甚至是大胜、完胜。只可惜高览心里的美好憧憬,不过是一厢情愿,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实际上,此时此刻,一夜厮杀和地坑绝杀阵的战果,完完全全暴露在晨曦之下。但是,摆在阳光下的事实却是极其残忍,血腥而冷酷,以致于所有盟军将士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娄底原主战场上。盟军先后出动多达八万余前军将士,其中包括战车阵、投石车阵、井栏冲城车阵、弓弩阵、巨盾阵和两万步军长枪阵,可结果却是前军将士伤亡殆尽,超过七成以上的前军将士都已沦为西凉铁骑脚下的肉泥灰烬,而余下两三成将士则丢盔弃甲而逃,不知所踪。

    这还仅仅是盟军战阵中的前军战况,而担当决战主力的中军二十四万步军,组成庞大无比的**战阵,企图以压倒式的兵力优势扼杀住西凉铁骑的铁蹄洪流。但是,战斗打响之后,袁绍却临时起意抽调张郃、高览二人率领的六万步军撤往后军,等于是脱离了主战场,无形中大大削弱了中军战阵的战斗实力。又因夜色黯淡,致使中军各路诸侯并不会知道袁绍这么做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另有谋划,因此袁绍此举并没有引起吕布、刘备和曹操等人的注意。

    结果,吕布麾下的六万余兵马和牵招的两万冀州战骑,以及刘备麾下的五万徐州军,还有曹操派出数千兵马,成为正面抵抗西凉战骑冲杀的主力兵团,其兵马总和大致与西凉铁骑的数量相若。如此以来,不到十五万步骑的盟军主力兵团与十三万西凉铁骑正面交锋,其结果如何,俨然不言而喻。

    在此期间,又因左翼张燕所部六七万黑山军临阵倒戈,促使曹操假借袁绍军令为由,赶在大战正酣之际率部退出主战场。而曹操此举,无疑是再次削弱了中军主力的兵马数量和战斗力,将吕布和刘备二人的十几万兵马陷于死地。

    在诸多剧变之下,鏖战大半夜后。也就是黎明之时,盟军主力兵团终是不敌西凉铁骑,继而全线崩溃。不得不撤向后军。然而,这些败退下来的盟军将士做梦也想不到,当他们退向后军之际,迎接他们的不是援军,而是巨大无比的地洞陷坑。

    事实上,主战场上的战败,还不足以对中军主力兵团构成致命威胁。激战一夜的十五万主力兵团,真正死于厮杀之中的兵马不到五万之数。毕竟,在正面对攻厮杀当中。西凉铁骑固然勇猛凶悍,但盟军将士也不是泥捏的摆设。浴血拼杀中,吕布、牵招、曹仁和刘备等人率领十几万盟军将士,其战斗力并不弱。因此西凉铁骑在短期之内并未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故此。当盟军在主战场上全线溃退之时,中军主力兵团加上前军的残余兵马,仍有十余万大军。这时的盟军虽然落败,却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依然还有一战之力;或者说,这退往后军的十几万兵马才是盟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精锐之师。

    然而,随着一阵天崩地裂般的轰隆巨响猝然而至,从主战场败退下来的盟军主力兵团。与正在厮杀中的黑山军和袁军一起,一窝蜂似地涌进地坑。继而犹如下水饺一般哗啦啦扑进陷坑,前赴后继,争先恐后地往里跳啊!再加上,在他们身后又有十余万西凉铁骑围追堵截,大肆追杀,使得发现情形不对的数万盟军将士想退都退不出来,以致于硬生生被身后之人推搡着跳进陷坑。

    因此,袁绍精心谋划、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挖掘出来的地洞陷坑,算是真正把盟军将士给坑了!而且是坑大发了!

    长约四里、宽五百步,深达两丈多的地洞陷坑,乍一触发塌陷之际,便将替袁绍断后的一万五千余袁军将士和三万余黑山军,以及一万余飞燕轻骑和两千多金猊卫战骑,一股脑地吞噬得干干净净。而侥幸逃生之人除了高览、淳于琼、高干等两百余名袁军将士之外,还有包括李利、李挚、张燕和陈到在内的一千余西凉战骑。两军加在一起将近七万步骑呀,真正幸存下来的人不到两千。

    而这,仅仅是地坑塌陷一瞬间的巨大吞噬力,随后半个时辰,才是地坑绝杀阵真正大展神威的炼狱时间。

    地坑塌陷的一霎,仓皇败退的十几万盟军主力兵团完全称得上是一路狂奔而来,终于赶上了袁绍精心炮制的地狱盛宴,来得正好,正逢其时。结果,紧随袁军残部、黑山军、飞燕轻骑和金猊卫之后,数以万计的盟军将士懵懵懂懂地跳进陷坑,再有身后西凉铁骑的大肆追杀,愈发加剧了黑暗中盟军将士的跳坑壮举。

    在那一刻,那一声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惨叫,一阵阵直冲霄汉的战马长嘶哀鸣,以及连绵不绝的尖刺破体声响,还有那犹如劈波斩浪般的碾压式地坑塌陷;将成为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难以磨灭的沉痛记忆。

    直到晨曦破晓之际,地坑绝杀阵终于停止了杀戮,因为再也没有人掉进陷坑。而这一刻站在坑边的将士并不少,仍有上万人之多,但不管是盟军将士还是西凉军,只要没有立即掉下去,就会有人想方设法将他拉上来。

    也恰恰是因为光明降临的缘故,这一刻,发生了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诡谲之事。胜券在握的西凉铁骑在主帅李利的严令下,停止追杀盟军将士,而盟军临时统帅吕布和刘备二人也在李利下达停战命令后,及时勒令盟军将士停止厮杀。随即,两军人马泾渭分明地各自占据一条通往盟军大营的通道,西凉军在北边(左翼),盟军占据南面(右翼),而后两军全力营救落入陷坑却还没死的将士。

    营救行动中,李利、吕布和刘备三位统帅前所未有的默契,彼此根本不用商量,一律不分敌我,但凡还有口气的兵士,在谁的地盘上就由谁来营救,无论是人还是战马,全部拉上来。整个营救时间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天蒙蒙亮至旭日东升的这段时间。

    人性在这一刻回归本源,人之初,性本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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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九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勾起虎贲很多美好的回忆。怀念曾经逝去的时光,也祝福正在幸福路上的书友们,这是一个令人终生难忘的月份,珍惜现在远比憧憬未来更有意义。

第783章 直捣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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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哒哒哒!

    “吕布休走,速速下马受死!”

    “大耳贼哪里跑,杀呀!”

    “庞德在此,贼将休走!”

    声势浩大的喊杀声中,数万西凉战骑快速通过左翼栈道,随之直接从盟军大营前疾驰而过,直奔南面的官道追杀而去。

    此时,抢先一步通过右翼栈道的吕布对身后的追杀声充耳不闻,率领幸存下来的两万多步骑,逢盟军大营而不入,径直取道南下。

    在吕布军之后,便是刘备率领的徐州军。

    奈何徐州军战骑不多,仅有刘备身边的三千亲卫军是骑兵,余下全是步军,是以跑路速度不如吕布军,落在后面。

    此外,在此前的地坑塌陷之中,刘备麾下的徐州军伤亡惨重,十亭人马折损八亭。

    想当初他率军入盟时,手中足足握有五万多大军,昨夜一战折损上万人马,而后又在地坑塌陷中陷进去三万余人马。

    是以,现如今刘备手里仅剩一万多兵马,且其中还有三四千名伤兵。若是舍弃伤兵的话,他麾下的兵马便不满一万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伤亡惨重,只差那么一点,便要全军覆没了。

    最为重要的是,刘备手下根本无将可用,只得亲自上阵,之前决战时他就是亲自上阵厮杀,如今仓皇逃窜中他仍是亲力亲为。在此之前。他帐下将领表面上也有上百员之多,但真正可堪大用的将领却是极少,唯一能够倚仗的大将便是张飞。奈何张飞伤势颇重。自保尚且艰难,遑论上阵杀敌乎?

    因此,在逃亡之中,刘备及其麾下的徐州军很是狼狈。因为生怕西凉军追杀上来,一路上仓皇鼠窜,慌不择路,以致于上千名兵士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直接跑向辕门。结果被西凉军堵个正着,全部生擒。迫不得已,刘备只好率部跟在吕布军身后逃窜。如此至少不会再次撞进西凉军怀里。

    与损失惨重且狼狈不堪的刘备相比,吕布及其麾下的兖州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入盟时的七万大军,如今已折损大半,仅剩两万余步骑。其中伤亡最大的便是步军。几乎死伤殆尽,仅余不到一万步卒。所幸,他麾下的狼骑军伤亡还不算太大,而今仍有一万余战骑,尚有一战之力。

    不过,吕布自己却身负重伤。此前与桓飞打得两败俱伤,但事实上他的伤势远比桓飞重得多;而后又和典韦恶战近百个回合,结果弄得伤上加伤。是以。他眼下已无力再战,面对西凉军气势汹汹的趁胜追杀。除了逃跑之外别无选择。

    仓皇逃窜中,吕布率军一口气疾奔数里,渐渐远离盟军大营,前面不远处便是飞云渡隘口。至此,他方才深深松一口气,勒马提缰,徐徐减慢速度。

    随即,吕布策马站在路边一处地势颇高的土坡上,举目向西边的官道上张望,赫然看到跟在后面的刘备军似乎又少了两三千人马。而最让他惊奇的是,刘备军身后的官道上竟然没有惨叫声,这让他甚为不解,实在想不明白历来穷凶极恶的西凉军难道突然转性了,居然没有斩杀落在后面的徐州军兵士。

    实际上,吕布这个想法是对的,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其实,早在天亮时李利下达全军停止追杀盟军将士,全力营救坠入陷坑的盟军将士之后,西凉军便再也没有斩杀过一个盟军将士。

    正如张郃和高览逃跑时看到的情形,经过短暂的停战之后,当太阳升起来时西凉军便又开始大肆追杀盟军将士。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西凉军之所以扬声暴喝,大张声势地追杀盟军,其目的便是为了震慑落荒而逃的盟军将士,迫使其弃械投降。如此以来,西凉军便可少些杀戮,甚至是不再杀戮。

    是以,在整个追杀途中,西凉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声势浩大,实则再也没有大肆斩杀逃亡的盟军将士。即使遇到某些誓死不降的顽固兵士,西凉骑兵也只是将其打伤后生擒,不再枉杀一个兵士。

    而这一切的起因,便是源于李利的一道军令:尽量多抓战俘,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得枉杀一人。

    如此便有了吕布惊奇的发现,也让娄底原决战从天亮那一刻起,从袁绍率部弃营而逃的那一刻开始,不再发生大规模杀戮,但战争仍在继续。

    而李利之所以会下达此等匪夷所思的命令,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近二十万将士葬身地坑的惨状之后,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甚至心里还隐隐有种难以释怀的负罪感。虽然这种伤怀与仁慈注定不会存留多长时间,但对于早已习惯了流血杀戮的李利而言,这已经是近年来破天荒的头一回,或许这也将是他此生为数不多的仁慈之举。

    也许李利自己都不知道历来铁血无情的自己,为何会突然间心存善念,或者直接说是心存妇人之仁?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份仁慈源于他后世的记忆和处事心性。

    或许李利已经渐渐淡忘了自己是个附体重生之人,早已将自己完全融入这个纷乱的年代。然而,某些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本性永远也不会消失。而这种本性并不是他所独有,而是每个炎黄子孙都有的善良本性,就像之前他和吕布、刘备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暂时停战一样。

    面对不可抗拒的无谓牺牲,人性最美好的一面就会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从而做出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决定。尽管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下达命令,从而拯救了数万将士的生命。

    一边浴血厮杀,一边救死扶伤,如此纠结而矛盾的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遥想后世的“赤白之战”,赤匪与白军打得不可开交,俨然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我亡;但是,当民族遭遇劫难之时,无数无辜百姓枉死之际,赤匪与白军终是联合起来共抗外敌。然而,等到赶跑贼寇之后,两军仍是水火不容,继而掀起惊天动地的空前大战,直到一方建立政权,将另一方驱逐出境为止。

    李利、吕布和刘备三人所做的一切,虽与后世战争稍有出入,但本质是相同的。

    娄底原决战伊始,两军兵马加起来多达五六十万,鏖战一夜,两军伤亡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余万将士。然而,一场地坑塌陷却造成将近二十万人的巨大伤亡,而且是不分敌我,不由分说,好的坏的一窝端,致使两军数十万将士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这根本不是战争,更不是为了生存而杀戮,而是纯粹的无视生命,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杀戮,是一场蓄意谋划的大屠杀。

    尽管袁绍谋划此事的本意是为了对付西凉铁骑,可他的最终目的却是,欲将除了自己麾下兵马之外的盟军和西凉军全部诛杀殆尽。如此灭绝人性的疯狂之举,已然超出了人的范畴。

    很多事情,初衷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危害的大小也不是由出发点而定的,而是要看造成的危害究竟有多大,波及范围又有多广。但凡祸事,不管出发点如何,也不问初衷,世人只看结果,众口铄金就是祸,无人问津便无过。

    ————————————

    盟军大营,辕门前两百步开外。

    李利高坐在金猊兽王背上,身上虽然依然披着重甲,但手中已无兵器。现如今,他重新回到主帅应在的位置,坐镇中军,指挥大军继续征战。

    而此时此刻,李利亲率中军飞熊营、金猊卫和陷阵营将盟军大营团团围困。在他看来,这座盟军大寨就是诸侯联盟的巢穴,也是中原诸侯联盟的象征。只待攻下眼前这座大寨,就等于是直捣盟军巢穴,彻彻底底赢得此次娄底原决战的最终胜利。

    与此同时,这座规模巨大的营寨并不是一座空营,眼下里面至少仍有上万名守营将士,以及仓皇逃亡的各路诸侯留下的所有粮草辎重。

    而这恰恰是李利最为看重的战利品。毕竟这场大战持续的时间太长了,西凉军粮草辎重消耗巨大,必须要得到补充才行,否则这场大决战就算白打了。虽然赢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却将西凉府库掏得空空如也。如此一来,此战可谓是虽胜犹败,得不偿失。

    因此,李利对眼前这座盟军大营寄予厚望,希望能在这里捞足好处,从而弥补连续征战大半年之久的巨大消耗。

    眼下,勒马驻足在李利身边两侧之人,赫然是左军师贾诩和右军师郭嘉。

    而中军将领则位于两位军师身边,众将领神情激动,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此时望着挺拔高耸的盟军大寨,众将情不自禁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只待李利一声令下,众将便可在顷刻之间攻陷大营似的,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的确,大战持续到现在,西凉军已然胜局已定,而诸侯盟军则是作鸟兽散,四散溃逃。

    等到攻下这座大营之后,各营战骑便会再次出兵,追击溃逃的盟军。而现在之所以不宜出兵追击溃军,是因为这座大营实在是太过庞大,攻城兵马不能太少。否则的话,若是营中埋伏着数万盟军,待西凉军追杀盟军之际突然杀将出来,继而奇袭函谷关,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极有可能让胜券在握的西凉军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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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连盾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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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军大营,辕门前。

    “嗖嗖嗖!”

    “砰砰砰!”

    从西凉大军把大营合围的那一刻起,城楼上的守军将士就开始放箭。

    其间,只要西凉兵稍稍靠近辕门,守军便立刻推下早已准备好的檑木滚石,还有那热气腾腾的火油沸水,也随之倾盆而下。

    然而,就在守军将士忙忙碌碌积极守护营寨之时,对大营完成合围的西凉军并未立即攻城,而是围而不攻。因为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接到主帅李利的攻城命令。

    由此不难看出,此刻困守大营的盟军将士已成惊弓之鸟,对西凉军畏之如虎,其战斗力如何,已然不言而喻。

    既然未战先怯,斗志全无,却不知盟军守军将士为何迟迟没有开城请降,仍在作最后的抵抗,亦是无谓的抵抗。

    大战至今,娄底原主战场上的数十万盟军溃散而逃,早早退守大营的盟主袁绍也已率部弃营逃亡。至此,诸侯盟军真正是大势已去,已成溃败之势。

    放眼望去,整个娄底原战场上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盟军将士,以及策马追击抓战俘的西凉骑兵。其中,几乎看不到盟军诸侯和将领们的战旗,空中飘荡的旌旗全是西凉军的将旗。

    这般情形,城楼上的守军将士不会看不到。恰恰相反,他们居高临下,看得远比城下的西凉军清楚。偌大的战场上竟然没有一杆盟军将领的将旗。更没有任何一路诸侯的帅旗,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不知道。

    眼前这一切告诉守营将士一个残酷且不能回避的事实:盟主袁绍跑了,各路诸侯也跑了,甚至于盟军之中数以百计的将领们也跑得无影无踪,诸侯大军彻底败了!

    值此大败之际。数十万诸侯大军都已作鸟兽散,仓皇奔命,大势已去。溃败之势已成。诸侯大军尚且不敌西凉军,遑论他们这点守营兵马呢?

    是以,他们这些守营将士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任何反抗都是徒然。除了无谓地增加死伤之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更不可能阻挡西凉军横扫一切的铁蹄洪流。

    “众将士听令,骑射压制守军弓弩!”

    “陷阵营听令,攻城———!”

    喝令声中,李利跃阵而出,拔出天子剑,直指大营辕门,悍然下令大军攻城。

    “哒哒哒嗖嗖嗖!”

    随着李利一声令下,驻军辕门阵前的两万多西凉骑兵跃马而出。纷纷搭弓上弦,随之向两翼散开。纵马疾奔靠近盟军大寨,继而左右忽闪,搭弓驰射。

    霎时间,数以万计的利箭流矢直奔城楼上的守军将士咆哮而去,恍如一片乌云倏然而至,收割着一个个惊惧不已的生命。

    “嘭嘭”的踏步声响中,两千名陷阵重甲步军手持巨盾长枪开赴阵前,举过头顶的巨盾组成密不透缝的屏障,挡住飕飕袭来的流矢箭雨,稳步向大营辕门挺进。

    紧随重甲步军而来的便是二十余架井栏,以及三辆架着巨大撞城木的冲城车。

    与此同时,五十余架投石车缓缓推到中军阵前,随即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油罐咆哮升空,狠狠地砸向辕门城楼。

    这些投石车是经过决战之初的对攻之后,侥幸存留下来的攻城军械;若是用硕果仅存来形容它,亦不为过。

    “井栏上前,巨盾叠加阵型!”

    一声暴喝之中,但见陷阵营统领高顺身先士卒,带领百余名亲兵将一架井栏推到辕门城楼前。随即,在三千名骑兵张弓驰射的掩护下,已经接近辕门营寨的重甲步军闻声而动。但见,最前面的五百名重甲巨盾兵围着井栏跪在地上将巨盾扛在背上,随后而来的三百名甲士踩着巨盾疾步而上,而后围着井栏蹲下,同样是背扛巨盾单膝跪在底层的巨盾之上,组成第二层巨盾阵。紧接着,第三队两百名甲士踩着第二层巨盾组成第三层,之后便是一百名甲士组成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依次叠加。

    这六层巨盾叠加阵全部围绕着靠在城楼墙壁上的井栏而成,每层仅有四尺高,前高而后低,宛如一面陡坡,而井栏就是这面陡坡的主峰。结阵完成后,巨盾阵距离城楼仅有五尺,任何兵士都能踩着巨盾阵急冲而上,继而纵身跃上城楼。

    “快、快、快,冲上城楼,抢占辕门!”

    结阵完成的一瞬间,高顺大手一挥,藏在重甲步军盾牌下的五百名轻装兵士应声而动,随即身形矫健地踩着如陡坡一样的巨盾疾步如飞,继而踩着巨盾跃上城楼,与守军将士展开殊死搏杀。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擂石滚木纷落如雨,油锅沸水相继十多次迎头泼下,但结阵的陷阵营甲士却依靠井栏死死撑住阵型不乱,终于将五百名兵士送上城楼。尽管有数十名轻装兵士在跃身上楼的一瞬间,被守军兵士举枪刺死,但绝大多数兵士还是在第一时间登上城楼与守军厮杀。

    待轻装兵士登上城楼后,最上面的第六层结阵甲士跃身上楼,而后在下面四层骤然升高数尺的情况下,第五层甲士翻身跃上城楼。至此,巨盾叠加阵的使命便宣告完成。

    待结阵的重甲步兵撤去阵型之时,原本一千余名甲士只有七百余名甲士安然无恙,三百多名甲士受伤,一百多名甲士力竭而亡。

    与此同时,高顺指挥余下步军强攻辕门,三架冲城车在巨盾兵的掩护下,轮番撞击辕门,生生撞得厚重辕门哐当作响。

    “叮叮叮”

    正当攻城战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只见辕门城楼上的袁绍帅旗突然被人砍断,随即便听到急促而清脆的鸣金声。

    “呃!这这是何意?莫非守军要开城请降么?”

    乍见城楼上发生剧变,坐镇中军的李利顿感诧异,不可置信的疑声道。

    “正是!”郭嘉闻声后,面露喜色地肯定道。

    随即,他指着站在城楼正中被众多将士簇拥着的两名身着长袍的文士,对李利说道:“主公且看,那两名文士之中,左侧是颍川名士荀谌荀友若,右边之人便是郭图郭公则。如果微臣所料不错的话,眼下此二人应该就是守军将士的主官。故而,此刻他们眼见我军将士已经登上城楼便乱了阵脚,急忙砍断袁绍帅旗,企图开关请降。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开关请降么?”李利神情微变,沉吟一声后,冷笑道:“前倨后恭,不见棺材不落泪!为何之前不降,而今我军已登上城楼,他们才站出来请降?

    不过,此时请降也行,我等乐见其成,但我军不会停止攻城。既然他们想要开城投降,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的诚意,立刻打开辕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军攻城形势一片大好,照此下去,无须半个时辰,我军便可攻下辕门,届时降与不降便由不得他们了,不降即死!”

    “呃诺,微臣这便派人喊话,想必他们会遵照主公之命行事的。”郭嘉本来还想替荀谌、郭图二人求情,但看到李利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后,当即放弃此念,随之恭声领命离去。

    目送郭嘉离开,李利抬眼望向辕门城楼,沉吟道:“荀谌、郭图么?都是鼎鼎大名的颍川名士,袁本初颇为倚重的谋士宾客,为何此番没有跟随袁绍而去呢?”

    贾诩闻声后,策马靠近李利,轻声问道:“主公怀疑其中有诈?”

    “应该不至于。”李利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淡然笑意,和声道:“此二人皆是文士,纵然有些谋略,却无统兵征战之能。值此盟军大败之际,此二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是回天无力。是以,这两人不足为惧,应该是真心请降。毕竟,此时请降,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到我军攻破大营,此二人性命难保。”

    贾诩神色微变,不由看向正在命人喊话的郭嘉,疑声道:“听主公言外之意,似乎不欲招降此二人,有意杀之?”

    李利微微颔首,语气甚为不善地道:“地坑塌陷之事,想必此二人定然难脱干系。果真如此的话,心性如此歹毒之人留之何用?纵使其人颇有才能,李某人也不屑用之;既是留之无用,杀之又有何妨?”

    “嗯,主公所言极是。”贾诩欣然点头,既而思量着说道:“如果一切正如主公所料,微臣也赞成此法。不过,据微臣所知,颍川荀谌素有贤名,为人敦厚,才能不凡,故此成为袁绍的座上宾,颇受赏识。依照此人的出身和禀性来看,地坑之毒计当与他无关,因此此人尚可用之。至于郭图么,此人乃奉孝的族兄,虽非嫡亲,却终是同宗同族,一脉相承。是以,微臣恳请主公将此事全权交予奉孝处置,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等之间不会因此心生嫌隙。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稍作迟疑后,颔首笑道:“嗯,文和之言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据说奉孝与荀氏兄弟私交甚厚,又与郭图有同宗之义,将此事交予他处理,确是再合适不过了。文和处事沉稳,当为老成谋国之人哪,此乃我李利之幸。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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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举贤不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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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巨响声中,水桶粗的撞城木接连撞击在辕门上。

    在粗暴近乎蛮横的撞击之下,那看似浑然一体的辕门表现得相当敏感且柔弱。

    撞一下,它便会痛苦地呻吟好一阵儿,似乎是不堪蹂躏,再来一下就会轰然倒塌一般。

    但是,连续撞击数十次之后,辕门就像老妖妇似的,无论多么猛烈的冲撞,它都能悉数接下。

    别看它叫得声音很大很响亮,动作幅度也挺大,似乎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将它捅个通明窟窿,可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它却依然矗立不倒。

    正当推着三架冲城车的数百名彪形大汉大感气馁之际,随着“嘎嘎”一阵巨响,一直坚守门户不放松的辕门轰然大开。

    “杀呀———!”

    霎时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直冲云霄,早已蓄势待发的数千铁骑第一时间跃过辕门,杀进盟军大营。

    至此,曾经的盟军大寨,占地数十亩方圆的诸侯连营,彻底袒露在西凉军的铁蹄之下。这座耗时一个月、穷尽数十万将士之力搭建而成的大营,仅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便被攻破。

    自此,大营易主,被凶猛如虎的西凉军据为己有,成为李利的中军大寨,也是关押降兵的临时战俘营。

    不多时,李利驾驭金猊兽王缓缓走进辕门。随之弃盟军帅帐于不顾,直接穿过大营向东而行,继而率部登上东边辕门城楼。

    站在这里。可以将飞云渡以西二十余里方圆之内的景致尽收眼底,其中就包括盟军溃逃的情形和各路诸侯的逃亡去向。

    果然,当李利举目眺望飞云渡方向时,赫然看到飞云渡南面的官道上飘扬着几面旌旗,依稀可见战旗上斗大的“袁”字,以及紧随其后的“吕”字和“刘”字帅旗。

    很显然,这三面帅旗就代表着袁绍、吕布和刘备三路诸侯。还有他们率领的数万残军。

    “嗵嗵”的脚步声响中,各营主将疾步上楼,听候李利调遣。迈入城楼的一刹那。却见李利背着手凝神远望,顿时众将不由放慢脚步,轻步上前,随之屏息噤声站在李利身后两旁。

    “都来了。速度很快。看来你们有些迫不及待啊!”

    听到动静的李利扭头察看,随之转身对众将微笑颔首,摆手示意众人不用见礼。

    说话间,李利走到赵云面前,笑声道:“早在去年九月,我便盼着能与子龙见面,不承想战事频发,以致拖延数月之久。如今子龙终于来了。我军又添一员虎将啊!呵呵呵!”

    战甲浸血的赵云闻言后,脸上非但没有笑意。反而躬身揖手道:“末将请罪,未能截住袁绍,以致贼酋率部逃走,请主公责罚!”

    “呵呵呵!”李利轻轻摇头,依旧笑呵呵地说道:“子龙切莫自责。此番袁绍弃营逃亡,子龙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今晨,子龙率部出击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一举斩杀袁熙、高干以及十余名袁军将领,打得袁绍措手不及,沦为惊弓之鸟。

    若不是你出其不意地率军偷袭敌营,袁绍决不会如此轻易的弃营而逃。正是因为你率部杀到辕门前,促使袁绍误以为我军已对盟军大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从而让他惊惧不已。待我军彻底击溃盟军主力之际,袁绍想也不想,便立即弃营逃亡。如果没有子龙横空杀出,我等怎么可能这么快攻破盟军大寨,而我李利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站在敌军城楼上,好整以暇地观察败军逃亡去向。是以,此次攻占盟军大营,子龙与孝恭二人当居首功!”

    赵云闻言神色稍缓,恭声道:“谢主公宽宥。末将惭愧,不敢居功,若有战功也是众将士奋勇杀敌之功。”

    李利颔首笑道:“子龙不必推却,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军中规矩。此战,我军将士皆有功劳,待战后一并奖赏。”

    说话间,李利注意到典韦、高顺和张辽等将领正在打量着赵云,神色颇为好奇。顿时,李利话音一顿,方才想起赵云初来乍到,军中很多将领或许听过他的名字,却素未谋面,还不认识他。

    于是,李利走到赵云,笑着对众将说道:“这就是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师从一代武学宗师童渊前辈。或许诸位此前只闻子龙之名,却未见其人,此番确是见到了。子龙智勇双全,武艺高强,一杆龙胆枪打遍幽州无敌手,暴雨梨花枪术堪称当世绝技,罕逢敌手。自今日起,子龙便是左中郎将,兼领金猊卫副统领,此战过后另行安排。

    日后有暇,诸位不妨与子龙切磋一下,相互印证统兵之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声,诸位莫要欺生,子龙虽是初入我军,但在军中却有三位异姓兄弟,长兄便是飞虎,次兄仲康,还有四弟陈到。因此,子龙可谓是猛虎过河,从河北来到河南,决不是初来乍到的新兵。哈哈哈”

    值此大战之时,出于对赵云的喜爱,李利难得心情大好,是以越说越高兴,以至于说着说着便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李利笑声未落,桓飞便大笑着走到赵云身边,笑声道:“主公说得对,子龙是我三弟,往后诸位将军可不能欺生,否则桓某就要替我家兄弟打抱不平喽!”

    在桓飞大笑声中,许褚和陈到二人也上前与赵云见礼,阔别近一年之后,兄弟四人再度相聚。自此以后,昔日真定结义的四兄弟便齐聚在李利麾下,真正是并肩作战了。

    寒暄过后。李利当即将十余名将领派出去收剿残兵,打扫战场。

    待众将相继领命离去后,留在城楼上的将领。只剩下桓飞、高顺、张辽、赵云、许褚、陈到和李挚等七人,还有左军师贾诩。

    正当李利准备下达追击命令之时,郭嘉带着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文士走上城楼,随即快步来到李利面前。

    “微臣见过主公。”躬身见礼后,郭嘉不着痕迹地退到中年文士身边,恭声引荐道:“这位便是微臣的故交颍川荀谌荀友若。”

    这便是郭嘉的引荐,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远不像别人举荐贤才时那般夸夸其谈,诸如:才学卓著,见识不凡。深谙兵法韬略,擅长谋划,政务娴熟等等。他举荐荀谌时一句话都不多说,仅是报上名字。甚至没有挑明荀谌是否愿意投效李利。

    但是。郭嘉在简简单单的一句引荐当中,已经说清了很多问题。其一,他和荀谌是故交好友;其二,荀谌出身颍川名门世家——荀氏家族;其三,他之所以当面引荐,这本身就表明荀谌已有投效之意。

    郭嘉话音方落,荀谌便躬身揖手道:“颍川荀谌见过大将军,多谢将军不杀之恩。而今。在下已被旧主所弃,不知大将军可否见容?”

    李利神色自若地微微一笑。伸手欲扶荀谌起身,但脚步却是原地未动,仅仅是做出手势而已。即便如此,荀谌脸上的神情也略显动容,当即会意起身,低着头倾听李利的答复。

    “友若先生的贤名,本将军早有耳闻。如今先生屈身来投,李某求之不得,甚为欣喜。”

    荀谌闻声后,俯首跪拜道:“在下拜见主公,此后愿凭主公驱使,誓死不悔!”

    李利欣然而笑,当即迈步上前,屈身扶起荀谌,笑声道:“今得友若相投,实乃我之幸事,亦是我西凉军之幸。呵呵呵!”

    荀谌感激道:“主公过奖了。在下本是一介庸人,又遭旧主摒弃,而今承蒙主公不弃予以收容,实为在下生平之大幸也!”

    “友若言重了。袁本初不识友若之才,殊为不智,而今弃你而去,更是他的莫大损失;日后,袁绍一定会为今日之举而懊悔不已。是以,友若此番便是弃暗投明,但愿我李利不会让你失望。”李利微笑道。

    说罢话后,眼见荀谌又要俯首跪拜,李利一把拉住他,笑道:“友若切莫多礼。我出身行伍,也就是一介武夫,因此在我这里没有诸多繁文缛节,更不用动辄跪拜见礼。此后,友若无须拘礼,相比这些礼数,我更看重发自内心的敬重,以及处理军政事务的实际能力。眼下正值大战之时,友若暂时屈居参军之职,随我左右,协助奉孝处理军务。待此战过后,再行安排,不知友若意下如何?”

    “诺,一切全凭主公差遣。”荀谌恭声领命,随之躬身退到郭嘉身后,肃然而立。

    眼看荀谌甚为识趣,李利微笑颔首,心中不由对荀谌徒添几分好感,真正开始重视他了。

    “张辽听令,即可率军出北门,追击黄河沿岸的敌军!”

    “诺!”张辽欣然领命离去。

    “桓飞听令,率领飞熊重甲骑兵出击飞云渡,不得有误!”

    不等桓飞回话,李利便继续下令道:“赵云听令,自此刻起,我便将飞熊营中的轻装骑兵交予你统领,速速整军,而后追击正东方向的败军!”

    “诺!”这次桓飞和赵云一起领命离去。因为赵云想要接管飞熊营的轻装骑兵,还需桓飞帮衬一二,才能尽快接收兵马。

    赵云和桓飞二人前脚刚走,郭嘉便谏言道:“微臣建议主公派遣赵云将军率部追击刘备残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哦,这是为何?”李利闻声一震,追问道。

    郭嘉道:“子龙将军和刘备是旧识,之前颇有纠葛,此事早晚都要解决,而且宜早不宜迟。与其一直拖延下去,不如现在就让子龙前去追击刘备。索性尽早解决,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嗯?”李利神情微变,稍稍思量后,颔首道:“就依奉孝所言,子诚速速传令子龙追击南下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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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战火连天

    郭嘉道:“微臣建议主公派遣赵云将军率部追击刘备残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哦?”李利闻声一震,疑声道:“这是为何?”

    郭嘉道:“现如今,各路诸侯分散而逃,我军恐怕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既然这样,子龙将军和刘备是旧识,之前颇有纠葛,不如就让子龙前去追击刘备。反正此事早晚都要解决,宜早不宜迟,此次索性一并解决,以免日后再生事端。”

    “嗯?”李利神情微变,稍稍思量后,颔首道:“就依奉孝所言,子诚速速传令子龙追击南下敌军。”

    目送李挚大步离去,李利若有所思地转身望向东面官道,此刻以庞德为首的青龙营战骑正在那里收剿逃窜不及的诸侯溃军。

    贾诩注意到主公李利似有心事,或者说自家主公对此次娄底原决战的战果不甚满意,故而大胜之余不免心存顾虑,显得心事重重,没有表现出获胜者应有的喜悦。

    “主公有心事?是遗憾没能一举擒杀眼前这些仓皇逃命的诸侯呢,还是担忧荥阳徐荣能否挡住落荒而逃的诸侯大军?”

    “两者兼而有之吧。”

    听到贾诩的轻声询问后,李利身形未动,微微颔首道:“谈不上心事,不过确实有些担心。眼下盟军虽是溃败逃亡,却仍有数万乃至十万之众,且都是急于逃命的亡命之徒,一旦生路受阻。必定以命相搏,战斗力惊人。

    与之相对的是,荥阳大营本就兵力不足。总共不过四万兵马,而今又抽调两万步骑驰援决战。如此一来,仅凭两万步军却要拦截五倍于己的诸侯溃军,只恐徐荣独力难支,荥阳局势堪忧啊!”

    贾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声说道:“主公所虑极是。此番盟军溃败,各路诸侯闻风而逃。选择渡河逃命的诸侯必定不多,其大半都会逃往荥阳方向。这样一来,荥阳徐荣将军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纵然有心截住诸侯溃军,却也是力不从心,独木难支。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荥阳并非险关。远不像虎牢关、汜水关那样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面对汹涌逃窜而来的溃军,荥阳几乎可以说是无关可守。故而,微臣敢断言,仅凭徐荣手中两万兵马,绝对挡不住诸侯大军的去路。若是勉力为之,无异于螳臂挡车,必败无疑。

    是以,微臣建议立刻飞鹰传信。命徐荣将军不用拼死阻挡,大可放开道路。任由溃军逃走。与此同时,传令徐荣召回河南郡所有兵马,形势危急之时可以考虑放弃洛阳,退守弘农郡。如此安排,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嗯?”李利闻声色变,陡然转身看着贾诩,疑声道:“依文和之意,岂不等于彻底放弃洛阳、河南之地,将其拱手让给诸侯败军?当真有此必要么?”

    贾诩神色平静地欣然点头:“微臣正有此意。此战过后,整个中原局势必将随之而改变,各路诸侯实力大损,唯我西凉军独占鳌头。值此关键时刻,如若我军趁胜追击,必可一举收复所有失地,彻底将司隶收入囊中,继而陈兵边境,震慑群雄。

    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促使各路诸侯时刻盯着我们,将我西凉军视为心腹巨患,不得不把全部心力和兵马都用在抵御我军进攻上面,唯恐稍有不慎便被我军诛灭。倘若我军稍有异动,便会让各路诸侯草木皆兵,既而严阵以待,甚至于迫使他们再度携手、共抗我军。

    这绝非杞人忧天,而是必然存在的事实。毕竟事关生死存亡,各路诸侯之间纵有百般仇怨,也会搁置一旁,继而竭尽全力与我军血战到底。到那时,再度联手的诸侯大军便不同于此次河内会盟,其联合抗敌的目的将不再是谋求更大地盘和利益,而是为了身家性命而战,其战力之强、决心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放弃洛阳和河南之地,并不是我军怯战,也不是主公懦弱,更非短视迂腐之见,而是为了安抚各路诸侯大败之后的惶惶不安之心,从而打消他们誓死与我军为敌的意志。是以,在微臣看来,以区区两郡之地换取中原诸侯安心,让他们切身体会一番生死离别的味道,从而消磨掉拼死抵抗的决心。此举,实属利大于弊,不战而屈人之兵,乃胜战之道也。”

    贾诩话音方落,郭嘉便轻步走到贾诩身旁,对李利恭声说道:“文和军师所言极是,微臣亦有此意。经此一战,盟军固然是伤亡惨重、落荒而逃,可我军将士的伤亡也不小,伤亡近半,损失惨重。更何况,从去岁五月开始,我军便连续征战,北伐匈奴,南战盟军,至今已经连续征战十个月。且不说全军将士是否还能继续作战,单说钱粮消耗之大、军械辎重耗费之巨,便是前所未有。

    事实上,早在半月前我军粮草便已告罄,而今已是勉力维持,况且我军乃久战之师,早已不堪重负。此战之所以能够取胜,全仗主公身先士卒凝聚军心,鼓舞士气。然此番大胜之后,将士们难免心神松懈,如果继续挥军东进,恐于战不利,难免有失。

    因此,微臣完全赞成文和军师之策,让出洛阳和河南两郡之地,示之以弱,以退为进。如此,既可安中原诸侯之心,亦可为我军赢得休整时间。此乃上上之策,恳请主公三思。”

    眼见贾诩和郭嘉先后谏言,且意见空前一致,李利微笑颔首道:“两位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依军师所言,传令徐荣收缩兵马,退守弘农,把洛阳、河南之地送于诸侯们歇歇脚,待时机成熟,我等再去拿回来便是。”

    “诺!”陈到闻声出列,躬身领命而去。

    待陈到离开后,李利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沉重,肃然道:“此战,我军伤亡如何,真如奉孝所言,损失惨重么?”

    郭嘉轻轻点头,恭声道“微臣绝非危言耸听,确是据实禀报。眼下战事仍在持续,微臣尚未拿到具体伤亡数目,即便如此,我军伤亡情况也不容乐观。粗略估计,此次决战,我军伤亡将士不下十三万”

    “啊!”

    乍一听到伤亡十三万之多,李利大惊失色,不仅他是如此,在场众人如贾诩、高顺、典韦和许褚等人同样是惊骇不已,失声惊呼。

    “十三万么,为何伤亡如此之大?我军战骑拢共不过十三万之数,这岂不是说我军伤亡殆尽了吗?”李利沉声问道。

    而这也不单单是他急于想知道的问题,在场众人同样有此疑问。十三万将士伤亡,这个数字着实骇人,参与决战的西凉铁骑正好也是这个数目。如果说这个数目是真的,那此刻正在追击溃军的战骑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骑兵从何而来?

    “主公莫急,诸位将军稍安勿躁,且容我一一道来。”

    眼看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自己身上,郭嘉不禁抹了一把冷汗,抬手摸到额头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出汗。

    随即,他神情肃然道:“这十三万之数绝对不会错,而且是乐观保守估计,我军实际伤亡数目恐怕是只多不少。这第一批伤亡将士便是决战伊始的步军,此战我军出动近五万郡府兵,其中包括战车阵、投石车阵、巨盾阵、弓弩营和辎重兵。一战之下,如今郡府兵仅剩不满一万将士,现在占据盟军大营的步军还是文和军师从函谷关中带来的一万步卒。因此,单只步军的伤亡就多达四万之众,还不包括曹性将军的弓弩营和高顺将军帐下的陷阵营伤亡。

    而我军伤亡最为惨烈的一支兵马,便是张燕将军帐下的黑山军,几乎全军覆没,生还者仅有三千余人。要知道在决战之初,黑山军尚有五万步军和两万黑山骑兵,共计七万之众。然而,这七万黑山军除了战死的一万多人之外,余下五万余人近乎全部葬身于地坑之中,惨烈之极。”

    “呼———!”

    此话一出,李利、贾诩、高顺和许褚等人不由长嘘一口气,紧绷的心神终于舒缓下来,神色也放松了很多。原来郭嘉所谓的十三万伤亡是连带着七万黑山军在内,单单这一笔伤亡就占了伤亡总数的大半,这也难怪伤亡数目居然如此之大。

    实际上,在郭嘉报出黑山军的伤亡数字之前,西凉军众将领还没把黑山军算在西凉军之内,至少他们心里并未将黑山军看做西凉军中一支兵马,就连主帅李利也不例外。但是,等到郭嘉报出黑山军的巨大伤亡后,李利和身旁一众文武却是心情沉重,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将接纳了张燕及其帐下的黑山军,因为黑山军完全是替西凉军而死的。

    而身为主帅的李利此刻更是颇为自责,于心难安。对于黑山军全军覆没的惨剧,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者说黑山军就是被他推进地坑的。投石问路之计无疑是成功了,其结果也正如李利所料,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害得黑山军全军覆没。

    ——————————————(未完待续。。)

第787章 傲视群雄

    “张燕伤势甚重,此刻是否已送入关内医治?”

    听到李利突然插话,郭嘉当即噤声,随之扭头看向贾诩。

    贾诩闻声应道:“禀主公,此事已安排妥当,天亮之时便已将张燕将军接到关内治伤。据医士所说,张将军伤势虽重,却没有伤及要害,静养一月即可痊愈。”

    “嗯,如此便好。”李利颔首道。

    随即,他深有感触地叹息道:“此次决战中,黑山军居功至伟,并为此付出巨大伤亡,实令我于心不忍。命将士们尽量找回黑山军遗体,与我军阵亡将士一起葬在北面的山坡上,厚葬之。战后,立碑撰文,修建娄底原之战墓园,由天子亲自前来祭奠吊唁,以告慰此战中阵亡将士的亡灵。”

    “包括盟军阵亡将士在内么?”贾诩接声问道。

    李利闻言神情微动,稍作思索后,微微颔首道:“一起下葬吧,生而为敌,死后万事皆休,何必计较太多。”

    郭嘉、许褚等人闻言动容,贾诩欣然揖手,恭声道:“主公英明,微臣随后便着手处理此事。”

    “嗯。”李利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道:“眼下天气转暖,阵亡将士的尸身不宜久放,应尽快安葬;否则,便会滋生瘟疫,连累无辜。是以,能够找全尸身者葬之,余下焚之,尽可能在五日之内将娄底原战场处理干净。至于修建陵墓之事便由文和和元忠一起操办,务必在两月之内完成。届时我亲自祭奠我军阵亡将士,而后再由天子带领百官前来凭吊祭祀。”

    贾诩神情一震,低声道:“主公此举莫非另有深意?请天子前来吊念已是有违礼制。若是再让朝中百官都来祭奠,却是有些兴师动众了,恐会遭人诟病。”

    李利轻轻摇头,沉声道:“此番中原诸侯联合起来与我为敌,而今战局已定,但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些自不量力的诸侯竟敢联合讨伐我,想必早已提前做好了战败准备。并时刻准备着为此付出代价。既然这样,我又怎会不通情理地拒绝他们的好意呢?

    当天子前来祭灵之时,便要昭告天下。声讨这些乱臣贼子。惟有如此,方不负我等十个月的浴血鏖战。我要让天下各路诸侯都知道,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在我李利面前叫嚣,与我为敌就要有战败的觉悟。并为此付出代价!”

    “呃!”贾诩和郭嘉二人闻言错愕。随之对视一眼,欣然拜道:“原来如此,主公英明!”

    李利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随之话锋陡转:“奉孝继续说我军还有哪些伤亡,还有诸侯盟军的战损情况。看看我军付出如此巨大的伤亡代价,究竟换来什么样的战果。”

    郭嘉点头应声道:“地坑塌陷时,除黑山军遭受重创外。金猊卫营三千余人也身陷其中,随后朔风营战骑四千余人、龙骧营两千余骑以及飞熊营辖下的轻装骑兵三千战骑也坠入陷坑。合计一万三千余战骑伤亡。因此,截至目前为止,我军一共伤亡十三万将士,而这里面还不包括赵云和徐晃两位将军率领两万援军的伤亡情况。”

    说到这里,郭嘉语气一顿,遂将目光投向飞云渡隘口,继续道:“眼下,飞云渡方向之所以滞留着大量盟军,正是因为徐晃将军率领的一万五千步骑仍在厮杀,至今尚未率部撤退。若非如此,只怕盟军早已逃离飞云渡,直奔荥阳大营而去了。不过,庞德将军现已率领青龙营驰援飞云渡,而李征将军也率领龙骧营追击而去,如此以来,徐晃将军所部纵然有所折损,倒也不至于伤亡过大。”

    李利颔首插话道:“原来是这样。我道赵云所部为何只有区区五千人马突袭大营,原来另外一万五千大军全被堵在飞云渡无法脱身。”

    “正是。”郭嘉接声道:“按照原定计划,赵云率领一万五千人偷袭盟军大营,而徐晃将军则率领五千兵马拖住飞云渡的敌军。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袁绍在飞云渡屯兵三万余众,其目的便是防止徐荣将军派兵偷袭盟军后方,以致于赵云、徐晃二人率领两万大军突袭时,遭遇飞云渡大军的顽强阻击。迫不得已之下,赵云将军只得率领五千轻骑突破敌阵,继而突袭大营;而徐晃将军则率领剩下一万五千兵马与辛评、辛毗兄弟率领的飞云渡大军厮杀周旋,从黎明时分一直鏖战到现在。”

    贾诩闻言后,说道:“袁绍在飞云渡屯集重兵,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娄底原北邻黄河,南面则是苍莽大山,唯一可虑之处便是东面飞云渡方向,是以袁绍必定在此屯兵防御。正因如此,此次决战中盟军才敢倾巢出动,与我军展开殊死大战。只可惜袁绍千算万算却终究没有料到,赵云将军勇不可挡,带领五千战骑硬生生突破飞云渡隘口,继而直奔辕门杀来。

    如此便让袁绍误以为飞云渡已经失守,盟军已失去退路,从而促使他仓皇弃营而逃,导致主战场上溃退下来的盟军得不到丝毫喘息之机,只能继续逃亡,由此才引发了眼前的大溃败。

    而今回过头来,再看此次决战,盟军败得有些冤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而我军则是赢得侥幸,得胜的关键便是黑山军临阵倒戈,一举彻底打乱了盟军的阵脚,从而引发盟军一连串的失误,继而大败溃散。”

    李利感同身受地欣然颔首:“文和所言极是。正面决战不同于寻常战事,很多谋略和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根本无所遁形,两军拼得是实力和整体战斗力,其它手段都无关大局,也无法左右决战的成败。即便如此。此次我军与盟军都还各自拥有杀手锏,盟军的杀手锏便是地坑绝杀阵,而我军的杀手锏则是一明一暗。摆在明处的是赵云、徐晃所部两万援军,一直藏于暗处的便是黑山军临阵倒戈。

    相比之下,盟军的杀手锏威力更大,险些致我军于死地。无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袁绍精心设计的绝杀手段最终没能坑杀我西凉铁骑,反倒坑杀了十几万盟军将士。致使兵力占绝对优势的诸侯盟军一败涂地,大败而逃。这真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害人终害己!”

    “主公此言大善!”郭嘉附和道:“此次决战。袁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正面战场上打败我军,而是将全部心力都用在陷坑之上。因此,当张燕率领黑山军临阵倒戈之际,袁绍慌乱失措。根本做不到处变不惊。无法冷静的应对剧变,只想着把张燕和黑山军除之而后快,错误地将黑山军诱入后军腹地。正是这一步走错,才使得整个战局发生了不可扭转的剧变,最终导致盟军惨败,而地坑绝杀阵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非但没有一举覆灭我军战骑,反倒坑杀了一半以上的盟军主力。加剧了盟军的败亡。

    与此同时,主公亲身赴险。李代桃僵更换帅旗之法,以及随后的投石问路,都是神来之笔。若非如此,只怕我军战骑极有可能被地坑绝杀阵一举伏杀,从而遭受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于葬送掉整个大好局面。倘若袁绍的阴谋得逞,那我西凉军挥师东进中原将变得遥遥无期,五年之内能不能恢复元气都是未知之数。

    毕竟,我西凉军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主公率领武威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展壮大,从区区数万兵马发展到拥兵三十万,那是因为董卓攫取了大汉积累上百年的钱粮和军械,而这些积累最终全部落入主公手里。但是,如果此番我军遭受重创,再想短期内招募十万铁骑却是痴心妄想,完全没有可能。因为我们已经掏空了府库,粮草辎重都已告罄,再加上我们现在是家大业大地盘大,随之而来的便是支出更大,根本不可能将全部钱粮都用来招兵买马。

    是以,此次娄底原之战完全称得上是决定我西凉军命运的一战,所幸我们最终还是胜利了。而此战,将彻底改变我军困守西凉一隅的局面,将我军势力范围延伸至中原各州,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而主公也随之成为凌驾于所有诸侯之上的霸主,足可傲视群雄!”

    李利闻言轻轻摇头,微笑道:“什么霸主、什么傲视群雄,都是虚名而已,我李利可不是沽名钓誉的楚霸王,徒有霸王之名,最终却沦为他人成就帝业的垫脚石。此战过后,中原各路诸侯虽然损失惨重,却根基犹在,假以时日必定卷土重来。所以,现在就想着称王称霸还为时过早,只有彻底消灭中原诸侯之后,才算是除掉了心腹巨患,才有资格提及帝王霸业。”

    话音稍顿,李利轻笑道:“奉孝还是说说盟军各路诸侯的损失情况,如此才能让我等对中原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才是当务之急嘛!”

    郭嘉闻言点头,正色道:“据斥候探报,此刻正在逃亡之中的各路诸侯,兵马折损都相当惨重。早在决战之前,陈留张邈便被子龙将军斩杀,此一路诸侯灭亡,白波军被我军在河东郡剿灭,使得原本九路诸侯降为七路。此战之中,徐州刘备率领的五万大军仅剩不到一万兵士,原有七万大军的吕布此刻也仅存两万余步骑,八万曹军死伤殆尽,而今曹操吞并了张扬和孙策的部分部曲,兵力仍有六万之众。

    原本诸侯盟军之中袁绍的实力最为雄厚,会盟之初就有十五万大军,后来又调集数万辎重兵屯兵于河东、河内二郡,负责押送粮草辎重,总兵力多达二十万。但是,经此一战,袁绍败逃之中身边一万余人马,加上飞云渡的屯军和后续逃亡的溃军,充其量不过四万残军。

    决战之前,娄底原主战场上的盟军便多达三十六万之众,再加上飞云渡三万余屯军和留守大营的两万兵马,总兵力不下四十万之众。然而,一战之下,如今各路诸侯的残军加在一起,不到十五万之数,余下二十六万大军都在这娄底原战场上。这其中真正战死沙场的盟军不到十万,而葬身陷坑的兵马则是不下十万之众,剩下六七万残兵大多已经被俘,余下还在逃亡之中。

    是以,眼下正在逃亡的诸侯当中,以曹操手中的兵马最多,足有六万步骑,其次便是袁绍和吕布。但是,如果把河东、河内二郡的兵马也算在内,袁绍麾下仍有近十万人马,不过那五六万袁军时下都在张扬和孙策二人掌握之中。

    值得重视的是,河内张扬早在去岁便已正式投靠袁绍,因此河东、河内二郡实际都在张扬的控制之下;而江东孙策也不是善茬,入盟以来他一直在招兵买马,左右逢源,早已将兵马扩充至三、四万之众,被袁绍强行扣留一万五千兵马之后,他帐下仍有两三万人马。是以,河东、河内二郡此刻聚集着七八万大军,分别掌握在张扬、孙策和蒋奇三人手里。”

    “嗯,河东郡?”李利颔首沉吟一声,随之举目北望,若有所思道:“想必昨夜公瑾就该率部抵达河东了,不知眼下战况如何?唉,公瑾与孙策终究还是碰面了,但愿公瑾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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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断其后路

    夜幕徐徐拉开,天色渐渐暗下来。

    “尔等麻利些,磨磨蹭蹭的作甚!”

    随着守城将士不耐烦的急声喝斥,数十名堵在北门外的行人推搡着匆匆进城。

    而后,正要关闭城门之时,又有一拨满头大汗的行人疾奔飞奔赶到门外,急于进城。

    眼看城门就要关闭时,领头的壮汉纵身跃过鹿角木栅,一个箭步迈进城门,致使正欲关闭耳门的两名兵士措手不及,急退数步,其中一人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大胆莽夫,竟敢冲撞城门,找死!”屁股摔得生痛的兵士一咕噜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挺抢向壮汉刺去。

    “住手!”

    一名什长及时出现拉住恼羞成怒的兵士,随之语气不善地对壮汉诘问道:“难道尔等不知道戌时关闭城门么,为何来迟?”

    “将军容禀,俺们是刘府的佃农,因耕地路远,紧赶慢赶的还是回来晚了。”壮汉生得五大三粗,但说出话来却是文绉绉的,显得有些见识,看装扮应该是监督身后这群佃农干活的扈从。

    “哦,刘府的人?”什长神色微变,沉吟着摆手道:“也罢,快进城吧,仅此一次,往后切莫如此,否则别怪我本将军不留情面!”

    显然,壮汉如何解释都不打紧,重要的是那声“将军”让什长十分受用,于是“将军”便大人大量的放行了。

    “呃,谢将军。多谢将军!”壮汉原以为还要费些唇舌,不承想什长竟然这么干脆,当即连忙躬身道谢。便挥手示意身后的数十名青壮拿着耕地的家伙什快速通过正门左侧的耳门进城。

    这是河东郡城安邑城。

    自打去岁安邑之战爆发后,河东郡大多数百姓都已跟随西凉军迁徙到弘农郡重新安家落户,只有不愿远走他乡的百姓还留在这里。不过他们随后都躲进了安邑城,白天在城外耕作,傍晚赶回城内歇息。而安邑城四座城门的正门从不轻易打开,使得进出城门的百姓和行人,只能从正门两侧的耳门进出。并且搜查甚严,挨个搜查,一个一个进出。好像生怕西凉军混进城里似的。

    诚然,安邑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正常情况下很难被攻破。但凡事都有万一。昔日西凉军占据安邑城时。原本也以为凭此坚城足可抵挡诸侯盟军于城下,却不料被曹操麾下的数百甲士钻了空子,佯装成西凉甲士护送百姓进城,以致于趁夜一把火烧了安邑粮仓,最终迫使西凉军弃城渡河,退守函谷关。

    如今这座安邑郡城由河内太守张扬、江东孙策和袁绍的部将蒋奇三人共同掌管,其中以张扬为主,孙策和蒋奇二人副之。从旁协助。说起张扬其人,原本也是一员沙场宿将。颇为勇武,早年曾跟随并州刺史丁原抵御塞外蛮夷,虽不敢说身经百战,却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奈何随着天下越来越乱,年龄越来越大,张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且不说身体发福了,单说胆识便不复从前,愈发谨小慎微,生怕出一点差错,从而累及身家性命。

    是以,大半年来,安邑城在张扬的治理下,百业萧条,城中百姓的生活愈发艰难。但是,有一点值得称道,那便是城内的治安极好,没有人敢作奸犯科,更没有人敢杀人放火、鸡鸣狗盗;抓住一个杀一个,治安焉能不好?

    眼下,偌大的安邑城中满打满算仅有万余百姓,可驻军却多达三万之众,而且城外还有两处营寨。南门外五里屯驻着冀州蒋奇帐下的一万五千辎重兵,北门外十里屯扎着孙策的两万大军,此外在安邑城中还有孙策麾下的一万兵马,而城中另外两万兵马则是张扬在半年内招募的新兵。

    故此,时下的安邑城一共驻扎着将近七万大军,完全称得上是重兵防守,固若金汤。但最近几天,张扬和孙策二人却不在城中,一切防务暂由蒋奇接管。因为,近日诸侯盟军将与西凉军在娄底原展开决战,是以此二人都已赶往盟军大营,待决战之时亲临战场观战。

    “嘎嘎嘎哐当!”

    伴随着插上门栓的清脆声响,北门两侧的耳门同时关闭,一队队巡夜的甲士在城楼上来回走动。

    而此时夜色渐浓,安邑城外一片沉寂,光明彻底隐退,黑暗成为天地主角。

    ————————————

    安邑城北门外二十里,青石沟。

    一座临时大寨不知何时拔地而起,数里方圆的青石沟全是井然有序的营帐,其间还传出阵阵马嘶声。若是经验老道的牧马人听到这些马嘶声,定能判断出这座简陋的营寨中至少屯聚着上万匹马,而且全是上乘战马。

    营寨正中是一座规模颇大且格局不俗的营帐,显然是这支形迹可疑的大军的中军大帐。

    大帐内的布置极其简单,阶下左右两边是长宽高皆不过两尺的十余张案几,而阶上则是一张厚重而古朴的帅案,而后置有一张软垫。整个中军大帐便是如此,除了这些摆设之外再无它物,说它寒酸简陋亦不为过。

    “咕嘟咕嘟”

    此刻,帐下正中位置四张案几合并在一起,案上放着一壶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热茶,两名身着锦袍的俊朗文士相对而坐,不急不慢地斟茶饮用。

    饮罢一盅茶,案几右边的文士忍不住扭头看看帐外夜色,随之回头看向对面英俊到极致的文士,微笑道:“夜已渐深,想必娄底原上的战事此时正是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可我二人却坐在营帐中悠闲品茗,此事若被主公知晓。不知作何感想啊!呵呵呵”

    说罢话后,文士不禁笑出声来,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亦或是想起此前的某件趣事,笑声十分爽朗。

    “子敬星夜兼程赶来,我若不稍加招待,实在于心不忍。奈何大营简陋,没有美酒佳肴,惟有一壶清茶而已。倘若主公在此,倒是正好。我等三人便可席地而坐,就着这壶热茶,倾心交谈一番。换言之。若是主公当面,就不劳子敬不远千里而来喽!”俊朗文士笑声说道。

    “公瑾此言确是实话。不过我以为公瑾想得太多了,我家兄长雅量高致,胸襟宽宏。当不致于为此起疑。不知公瑾以为然否?”右边文士面带笑容说道。

    显然。这两位相对而坐之人都是李利颇为倚重的心腹。左边俊朗文士便是,一年之内率部扫平南匈奴,而后挥师收复并州全境,为西凉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安北将军周瑜周公瑾。而右边之人则是名符其实的儒生文士,并且是牧守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这便是鲁肃鲁子敬。

    听到鲁肃的话后,周瑜坦然一笑,再次给鲁肃斟上一盅茶。笑声道:“子敬所言极是。以主公之胸怀,断不会因此事而生隙。然则我等身为臣下,理应处事周全,完全能够避免的事情还是事先处理妥当为好。否则,日后一旦有人借此生事,我周瑜岂不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鲁肃闻言大笑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好像出自兄长之口,如今倒是被公瑾用上了。哈哈哈!”

    笑罢后,鲁肃渐渐敛去笑容,正色道:“尽管我认为此事没有必要这么谨慎,但公瑾所言不无道理。身为人臣,理应替主上分忧,以免日后再起事端。此次事急从权,我便从旁为证,公瑾大可放手施为,再无顾忌。”

    “如此甚好,我无忧矣!”

    周瑜欣然而笑,举盅邀鲁肃共饮,轻抿一口茶后,神情振奋地说道:“眼下主公正率军与盟军决战,这可是五六十万人的大决战哪,想想都让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可惜我等身在河东,未能亲临战场,实为生平一大憾事。不过我等此番亦是身负重任,主公命我务必在两日之内攻占河东郡,从而截断盟军退路,明日便是最后期限。因此,今夜与伯符见面之事至关重要,成与不成在此一举。倘若今夜密议不成,我军便连夜突袭安邑城,即使明天攻不下城池,最不济也要拔除蒋奇的南门大营,抢占渡口,焚毁盟军渡船。惟有如此,才能捣毁盟军退路,不负主公厚望!”

    “公瑾似是成竹在胸,对此战有必胜的把握?”鲁肃略显惊疑地接声问道。

    周瑜轻轻摇头,思索着说道:“实不相瞒,安邑城十分坚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且城中屯集着三万守军,城外还有三万多援军,想要一举攻下如此重兵防守的坚城,谈何容易?尽管如此,我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此城,只有这样,主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从而率领大军全力打败盟军,赢得此次娄底原决战的胜利。而我拿下安邑城的关键就在伯符身上,如果他能答应我作为内应,配合我军攻城,那么攻占此城便易如反掌。但是,如果他执意与我西凉军为敌,确是颇为麻烦,单单是他帐下的三万兵马就能固守城池半个月不失。是以,此战能否成功,就看伯符如何抉择。”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随即疑声道:“据细作探报,孙策今日不在城中,而是与张扬一起前往娄底原观战了。既是这样,那他今夜还能来吗?”

    “会的。”周瑜肯定道:“斥候探报,大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扬便已返回郡城,而我则在傍晚时分先后安排两百余名兵士潜入城中,想必他们早已将密信交予伯符,此刻伯符或许正在途中”

    “哈哈哈!不是途中,而是已经到了!”大笑声中,但见一袭快马直接冲进辕门,待周瑜话音方落之际,来人已经奔至大帐门外。

    ——————————————(未完待续。。)

第789章 兄弟重逢

    话音稍顿,周瑜略显担忧道:“是以,此战能否一举功成,就看他如何抉择。”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轻声道:“据说孙策此番之所以率军前来会盟,便是为了公瑾投效主公之事而心忿难平,蓄意与主公为敌。不知此事确否?”

    周瑜闻声错愕,随即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根本不足为信。别人不了解伯符,可我和他相处多年,对他的为人禀性知之甚详。其人豪气干云,志存高远,生性刚直,宁折不屈,素以光复祖业为己任,抱负之大不下于主公。伯符重亲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更是一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之人,或者说他有些刚愎自用,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决断,更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志向和报负。”

    说到这儿,周瑜语气一顿,沉声道:“子敬不妨试想一下,像伯符这种性格之人,又岂会因我一人而不远千里率军前来寻仇呢?是以,与其说伯符是因我而率部前来寻衅报负,不如说他此行另有图谋,而且所图不小,甚至是有求于主公。有鉴于此,我才会邀他前来密议,因为我笃定他不会和我西凉军死战到底,入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么此次攻占安邑城之事便大有可为。”

    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不无忧虑地道:“如果孙策果真是野心勃勃之辈,主公岂能容他?如此以来,只怕我等与他早晚还是敌人。有朝一日难免刀兵相向,很难共存于世。”

    周瑜闻言神情一怔,脸色迅速黯淡下来。紧皱眉头,双眸流露出挥之不去的忧愁。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点头道:“子敬所言甚是。确实,孙策志向远大,文武双全,且不甘居于人下,早晚必然成就一番大业。在这一点上他和主公是一类人。只可惜他走了太多弯路,错过了最佳的崛起时机,而今天下局势虽然纷乱如麻。似乎隐藏着很多机会,但实际并非如此。我西凉军勇冠天下,实力之强、地域之广,已然跃居天下各路诸侯之首。并且执天下之牛耳。拥有其他诸侯难以企及的绝对优势。眼下,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北强而南弱,我西凉军一家独大,凌驾于各路诸侯之上。因此,

    只待此次娄底原决战过后,天下局势便趋于明朗,各路小诸侯将相继灭亡。能够存留下来的诸侯势力必将成为逐鹿天下的强者,也必然是雄霸一方的大势力。而我西凉治下拥有四州之地。定然在诸侯逐鹿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仍是实力最强的诸侯霸主,也是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诸侯势力。

    故而,孙策纵然有机会抢占立足之地,并快速崛起,却也为时已晚,成就终究有限。正如主公先前所说,江东之地纵使有所成就,终归是偏居一隅,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早晚必亡。奈何孙策其人十分固执,根本不听劝告,这番话我二人说说尚可,若是对孙策言讲,必定毫无用处,甚至会让他误以为我等瞧不起他。

    然而,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先公后私,此番争取一并解决,省得迁延日久,越来越乱。尽管我实在不愿与伯符沙场相见,但是我西凉军和孙策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鲁肃对周瑜这番话深为赞同,接声道:“此次与孙策密议,公瑾打算如何说服他,若是不许诺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给他,只怕他不会配合我军攻城的。”

    调整好心态的周瑜淡然一笑:“这个倒是很简单。孙策此次前来入盟不外乎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借机扬名天下,其二是招兵买马,寻求立足之地。这第一个目的,他已经实现了;数日内连下十城,并与吕布一较高下,且与马超将军打成平手,凭此足可让他名扬天下。而我等要想让他配合攻取安邑城,就要帮他实现第二个目的,帮他招兵买马,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根基之地。”

    “我们帮他招兵买马,这岂不等于背叛主公么?此举不妥,实在是不妥,断不可为!”鲁肃连连摇头道。

    周瑜闻言哑然失笑,抬手示意鲁肃稍安勿躁,解释道:“子敬莫急,且听我详细道来。我等自然不可能直接帮他招募新兵,也没有战马卖给他,我所说的招兵买马,只是给他提供一个扩充实力的机会而已,而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则是他的事情,与你我二人无关。至于给他一个根基之地,则更加容易,只需主公赐下一道诏书就行了。而这道诏书,主公去年便给了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和他密议,巧取安邑城。否则,若无主公行事在前,我二人安敢擅自与孙策会面?”

    “哦,如此便好,害我虚惊一场。”鲁肃恍然大悟道。

    随即他仿佛又想起什么,急声道:“呃,对了,据细作探报,孙策今日不在城中,而是与张扬一起前往娄底原观战了。既是如此,那他今夜还能来吗?”

    “会的。”周瑜肯定道:“刚刚斥候探报,大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扬便已返回郡城,而我则在傍晚时分先后安排两百余名兵士潜入城中,想必他们早已将密信交予伯符,此刻伯符或许正在途中”

    “哈哈哈!不是还在途中,而是已经到了!”大笑声中,但见一袭快马直接冲进辕门,待周瑜话音方落之际,来人已经奔至大帐门外。

    周瑜和鲁肃闻声惊愕,当即起身疾步走出帐门,赫然看见孙策翻身下马,站在阶下。

    “尔等不得无礼,速速退下!”

    摆手挥退围在孙策身边的甲士,周瑜快步迎上来,边走边说道:“一别经年,兄长安好?”

    “公瑾别来无恙。呵呵呵!”阔别两年有余,再次见到周瑜,孙策显得很是高兴,爽朗的笑声传遍大帐内外。

    “多谢兄长关怀,小弟甚好。兄长一路鞍马劳顿,快请入帐歇息。”稍作寒暄后,周瑜将孙策请进大帐,进门挥手示意亲兵端上早已准备妥当的酒肉。

    在周瑜设宴招待孙策之时,鲁肃悄然退出大帐,便于周瑜与孙策二人叙旧。

    不多时,待孙策酒足饭饱后,鲁肃再次出现在大帐内,并挥退帐内兵士,亲自端来一壶刚刚煮好的热茶。

    孙策随手端起鲁肃斟上的香茗,轻抿一口后,发现鲁肃居然坐在周瑜身边,当即诧异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不等孙策询问,鲁肃微笑道:“在下临淮鲁肃鲁子敬,现为公瑾帐下随军主簿,兼领参军。此前是在下失礼了,请将军见谅。”

    “鲁子敬?”孙策沉吟一声,既而直盯盯地看着鲁肃,急声道:“莫不是东城令鲁肃鲁子敬?”

    鲁肃欣然颔首,笑道:“将军好眼力。在下一年前确是曾任过东城令,浑浑噩噩,毫无建树,非但无功,反倒被袁术缉拿。不得已,只得带上家小逃到长安讨个营生,幸得我家主公赏识,时下跟随公瑾出征。庸碌之人,让伯符将军见笑了。”

    孙策闻言后,眼神一转,摇头道:“子敬切莫妄自菲薄。据我所知,子敬治理东城颇有成效,政绩卓著,却遭小人陷害,才被袁术下令通缉捉拿。此乃袁术赏罚不明之过,不识先生之才,弃之亦不可惜。如今先生既得大将军赏识,实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时来运转,此乃幸事也!”

    “将军所言极是。来,请将军再饮一盅。”鲁肃颔首而笑,当即再为孙策斟满一盅。

    这时,周瑜接过话茬,笑道:“兄长星夜从南安赶回来,想必娄底原决战已经开始,不知战况如何?”

    “嗯?”孙策闻言微微愣神,既而摇头苦笑,说道:“公瑾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既已知道愚兄匆匆赶回安邑,当知娄底原战事正酣,愚兄便是不想趟这潭浑水才急忙脱身回来的。至于眼下战况如何,为兄也不得而知。这场大战乍一开始便是龙争虎斗,斗将之战甚为惨烈,袁绍麾下上将文丑、颜良悉数被杀,大将军麾下的两员西凉宿将也惨死阵前。

    不过,终归是大将军麾下战将技高一筹,连吕布都败在阵前,被号称西凉第一战将的桓飞打成重伤,险些丢掉性命。夕阳落山之时,两军全面出击,打到现在应该有两三时辰了。至于结果如何,眼下还很难说,毕竟此战规模之大、兵马之多,实为近百年来罕见的空前大战,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至少要等到明天或是后天才能见分晓。”

    周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微笑道:“多谢兄长直言相告。既然战事正酣,愚弟也只能坐等战事结束,再派斥候打探战况。不过,眼下愚弟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兄长能否施以援手?”

    孙策闻声眉头一紧,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却佯作茫然道:“有事相求?公瑾有事尽管直说,但凡为兄能够做到的事情,定不让贤弟失望!”

    周瑜见状后,与鲁肃对视一眼,随即笑道:“此事对于兄长来说,却是不值一提,举手之间便可办到,就看兄长肯不肯帮忙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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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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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对于兄长来说不值一提,翻掌之间便可办到,就看兄长肯不肯帮忙了。”

    说到这儿,周瑜语气一顿,笑道:“不知愚弟在信中所言之事,兄长考虑得如何?”

    “呃!这、、、”孙策神情错愕地迟疑一声,一脸难色的苦笑道:“此事让我好不难过,一边是诸侯盟友,一边是自家兄弟,为兄夹在中间,深感左右为难呐!

    不过,盟友终究是暂时合作而已,而兄弟却是一辈子倾心相交。是以,为兄可以答应公瑾信中所说之事,只是我也有一事相请,不知公瑾可否帮忙?”

    周瑜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朗声道:“兄长客气了。但凡不违信义之事,只要愚弟力所能及,必定不让兄长失望。兄长何事烦心,不妨直言?”

    “哦,不违信义么?”

    轻声沉吟中,周瑜如此爽快倒是让孙策顿感诧异,心中已是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提出来。因为他隐隐感到周瑜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所以周瑜允诺时特意言明“不违信义”,言外之意是提醒他孙策,若是有违信义之事,趁早打消此念、莫要开口。

    然而,正如周瑜先前与鲁肃所说的那样,孙策决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但凡他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只有成与不成之说。却从无半途而废之理。一旦他早已计较,谁也别想说服他改变初衷或是直接放弃,这就是江东孙伯符的性格。三思而后行,一旦下定决心便是说一不二,宁折不屈。

    心神急转中,孙策反倒不急于开口说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盅慢条斯理的品茶,一边饮茶一边打量着大帐内的情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眼见如此。周瑜不由与鲁肃对视一眼,既而心照不宣地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的笑容。

    显然。对于孙策此时的反应和将要提出的问题,周瑜和鲁肃二人早有准备,或者说早在预料之中。

    现如今,孙策拥兵三万。名声在外。手中又有从李利手里讨来的敕封诏书,已然具备割据一方的实力。只需一个契机让他脱离盟军阵营,尽快返回江东,自此便是龙游大海、鹰击长空,大事可成,霸业可期。是以,他此刻又有何事需要周瑜相助,或者说他想从周瑜这里得到什么呢?

    轻轻放下茶盅。孙策微笑着对周瑜说道:“周公和叔父时下还在扬州吧,想必公瑾已多日未见。此次便随愚兄同去扬州探望一番如何?”

    “嗯?”周瑜闻言惊愕,他料定孙策必然想邀他同返江东,却万万没想到孙策竟然说得这么委婉,而且下手这么狠,直接将周家长辈搬出来说事。此举着实让周瑜有些措手不及,又不免有些恼怒,以至于对孙策颇有怨言。

    事实上,周瑜很珍惜自己和孙策之间的兄弟情义。两人自幼相识,是为总角之好,两家又是世交,故此他一直视孙策为兄长,敬重有加。去岁,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投效在李利麾下,自此他深感自己对不住孙策,颇为自责。但是,为了能够一展抱负,为了周氏家族的前途命运和长远考虑,他终是选择了效忠于李利。然而,正是因为他始终觉得有负孙策的兄弟情义,故此他在投效李利之时特意替孙策求情,从而求得李利一个承诺,如此方能安心。

    而今,孙策之所以还能好好的活着,正是由于李利昔日的一个承诺之故,否则东垣城一战中孙策便已身首异处了。而这一切皆是周瑜之功,李利若不是看在他的情面上,单凭孙策帐下区区两三万人马何足挂齿,翻掌之间即可灭之。

    东垣城之战,事先周瑜并不知晓,但战后仅仅几天,他就知道了整个过程,并从中看出很多问题。其一,主公李利有心诛杀孙策,似是欲将孙策这个江东猛虎扼杀在尚未崛起之时,趁早除去后患;其二,孙策名义上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号前来会盟,实则是为了扬名立万,讨取敕封诏书;其三,周瑜从这场战事中看出主公李利当真是个言出必行的君主,信守诺言,并且十分器重他。

    恰恰是东垣城之战中李利表现出来的宽宏大量,让周瑜感激之余又不免有些惭愧,从而促使他深刻反思自己与孙策之间的兄弟情谊到底应该怎样处理,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没有必要这么做。要知道,正是由于他始终放不下与孙策的兄弟之情,致使孙策在东垣城之战中死里逃生,还白白得了一道敕封诏书,这让西凉军诸多将领甚为不满,对此颇有微词。然而,李利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句怨言,强行压下众将领的不满与谏言,仍然给予周瑜临机专断之权,并提领并州所有兵马。

    毫不夸张的说,周瑜之所以能在短短一年之内从区区居巢令升至安北将军、都亭侯,立下赫赫战功,名动天下,这其中除了他自身才华卓著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李利对他的绝对信任和悉心栽培。

    想他初入西凉军便担任中军副将,而后更是提领数万兵马独自征战,拥有临机专断之权,可以调动所有北伐兵马。为了确保众将领听其调遣,李利亲自坐镇后方,为周瑜压阵,以致于全军将士无人敢于违抗他的将令,绝对是令行禁止。这对于一个初掌军权的主帅而言,无疑是十分幸运的,李利真正给他提供了一个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正因如此,周瑜才能在短短一年之内屡建功勋,扫平南匈奴、收复并州。继而名扬天下,一举成为当今世上炙手可热的将帅,堪称世之名将。

    换言之。如果没有李利的大力支持,或许早晚有一天周瑜也能一举成名,只是这个时间至少还要推迟十几年。而天下照此发展下去,十几年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却是未知之数。

    故而,与其说周瑜如今是在替李利卖命打天下。不如说是李利成就了他。若是没有李利的信任与赏识,就没有他周瑜的今天。如果不是李利赐予他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给他独当一面的机会。并给他撑腰,纵使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亦是枉然。世间从来都不缺乏惊才绝艳之人,但真正能够纵情施展才华的幸运者却是寥寥无几。故而。世间才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之说。

    正因为如此。就今时今日而言,周瑜对李利的忠心无以复加。休说孙策和他有兄弟之情,却并非亲兄弟,哪怕是他周家长辈亲自前来充当说客,也不可能说服他弃李利而去。

    更何况,扪心自问,他和孙策之间并不存在背叛,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孙策的手下或部将。也从未接受过孙策的任何恩惠和照顾。恰恰相反,在此之前。他周家多次资助孙坚、孙策父子,在孙坚率部参与陈留会盟期间,其家眷全部托付于周家,而周瑜自己更是在孙坚死后屡屡帮助孙策渡过危难。因此,他和孙策之间根本不存在利益关系,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情谊。

    但现在,这份兄弟之情随着周瑜投效李利而终止,随着孙策率部与西凉军为敌而破裂,更随着孙策拿周氏一族相要挟而彻底宣告结束。

    私人交情在切身利益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脆弱,尽管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周瑜将自己和孙策的兄弟之情视若珍宝,但此刻他却感觉这块珍宝突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再也不可能复原了。

    沉默半晌后,周瑜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既而变得异常冷静,俨如平静无波的水面,风平浪静,无波无澜。

    “家祖和族叔之事就不劳伯符兄挂念了。若不是此番司隶混战,家祖和我周氏一族早已迁入长安定居,眼下大战即将结束,料想伯符兄返回江东之时,家祖便已到达长安。如此一来,我便可早晚略尽孝道,一家团圆。不过伯符兄倒是提醒了我,此事得抓紧处理,迟则生变哪!”

    话音稍顿,周瑜语重心长道:“另外,小弟也提醒兄长一声。扬州袁术绝非良善之辈,伯符兄此番从他手里借得两万兵马已属侥幸,若是迟迟不予归还,只怕他会恼羞成怒,迁怒于孙氏族人。因此,伯符兄理应早作准备,以免节外生枝。”

    “哦?”孙策眉头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语气不悦地笑声道:“多谢公瑾提醒,此事愚兄早有安排,家母和弟弟妹妹都已返回江东,不劳公瑾挂怀。”

    说话间,孙策强行镇定心神,调整好情绪后,平声静气道:“既然公瑾心意已决,愚兄也不便强求。不过此番我等私下密议,难保李大将军不会因此起疑,万一连累了公瑾,愚兄于心不安哪!”

    周瑜坦然一笑,伸手指向鲁肃,笑声道:“兄长多虑了。我主公胸襟博大,气量宽宏,此为世人皆知,广为传颂。况且,子敬在此作陪,并非偶然,实为今夜密议之见证。或许兄长还不知道子敬除了随军主簿和参军之职外,还是现任并州刺史,并且是我家主公的义弟。是以,兄长不必替我担心,时间不早了,你我二人尽快商议妥当,以免贻误战机。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孙策不再转弯抹角,直言道:“安邑城兵马尽数归我,外加三成粮草辎重,且西凉军不得阻我南下。”

    周瑜闻言摇头,不假思索道:“安邑城七万大军不是兄长能够吞下的,以兄长目前的实力最多兼并三成,粮草辎重可以带走两成。此乃愚弟的肺腑之言,还望兄长慎重考虑。”

    孙策神情微怒,沉默半晌后,赫然起身向门外走去,待翻身上马后,扬声道:“也罢,就依公瑾所言,五更动手。驾”

    丢下一句话后,孙策纵马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唉,昔日的总角之好,今夜却不欢而散,实非我所愿哪!”目送孙策打马离去,周瑜怅然若失地叹息道。

    鲁肃微微点头,好言劝慰道:“公瑾不必烦恼,世事岂能尽随人愿。孙策野心勃勃,早晚都会与我等背道而驰,今日之事在所难免。所幸,此番我等要剿灭之敌是张扬,而不是他,否则此刻已经刀兵相向了。”

    ————————————————(未完待续。。)

第791章 诸侯陨落第二弹

    夜深沉,已是子时。

    安邑郡守府,前院内堂。

    守在门外的杨丑斜眼瞥见张扬用罢膳食后,身形一闪迈过门槛,轻步走到案几旁,随手接过侍婢手中的托盘,拂袖示意侍婢退下,既而动作娴熟地托起茶壶,给张扬面前的茶盅斟上热茶。

    刚刚回府的张扬填饱肚子后似是有些倦了,伏在案几上单手撑着下颌打瞌睡,又像是闭目养神。他右手无名指下意识地轻轻敲着桌面,显然是假寐之状,略显稀疏的眉毛不时跳动一下,眉宇间郁积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愁容。

    这一切都显示出张扬此刻很清醒,而他的神色举止则暴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请主公奉茶,若有烦心之事,不妨言明,也好让末将替主公分忧。”轻轻放下茶壶,杨丑一边把一盅热茶送到张扬右手边,一边留心观察着他的神色,低声说道。

    “别来烦我,退下!”

    忽然惊醒回神的张扬眼睛尚未睁开,便颇为恼怒地斥责一声,待睁开眼睛看到杨丑躬身站在身旁,顿时怒色稍缓:“哦,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贱婢。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想来必然有事禀报,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杨丑躬身一礼,随即跪坐在张扬左侧,恭声道:“末将也是刚刚听兵士禀报,方知主公连夜从北岸赶回郡府,于是连忙赶来,以便主公差遣。”

    “嗯。你有心了,甚为难得。”张扬颇感欣慰地点点头,抬手示意杨丑一同饮茶。

    轻抿一口茶后。杨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主公似有心事,莫不是娄底原战事不顺,令主公忧虑至此?”

    张扬闻声一怔,手中端着茶盅,抬眼看着杨丑,却见杨丑一脸关切的神情,除此之外神色无异。

    当即。张扬微微颔首,心情颇为沉重地低声道:“正是如此。那李利小儿麾下的西凉军确实厉害,战将云集。兵士勇猛,战力惊人。白天的斗将之战中,盟主麾下的文丑颜良二将悉数战死,还有刘备的结义兄弟。那位号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张飞张翼德也不敌西凉将领。这还不算。就连温侯吕布也败在桓飞手上,而且身受重伤,险些丢掉性命。

    除此之外,我与孙策离开战场时,西凉军仅凭四万余步军便将盟军六七万前军打得七零八落,而后十几万战骑出击冲阵。正因为形势不妙,我才会急于返回河东,以免被卷入战场。无法脱身。”

    杨丑闻言后,惊诧道:“如此说来。此次娄底原决战我盟军并无胜算,形势很不乐观哪!”

    “确实如此。”张扬轻轻点头,忧虑道:“我盟军虽然占据着兵力优势,但战斗力恐怕很难与西凉军相提并论。尤其是西凉铁骑骁勇异常,且李利小儿身先士卒,无人能挡,以致于西凉军士气高涨,势如猛虎,那阵势甚是骇人。因此,此番决战,我看盟军着实够呛,只怕是败多胜少,局势堪忧啊!”

    说完话后,张扬一脸愁容,眉头紧锁,额头上凸现出三长一短四道沟壑般的横纹,显示出他的真实年龄,已是年过不惑之龄。

    眼见张扬愁容满面,杨丑同样是眉头直跳,心惊不已,看向张扬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怨恨之色,似是对张扬颇为不满。不过他这份不满隐藏得很好,一闪而逝,待张扬抬眼对视时,却看到他一脸忧虑之色,俨然是一副同气连枝的模样。

    只是杨丑的城府终究有限,心里藏不住事儿,再次开口时就流露出几分心迹:“末将一直想不明白,主公当初为何名义上依附李利,暗地里却投向袁绍?岂不知当初西凉军的实力就已经很强大了,绝非冀州军可比?倘若那时我等便彻底投靠西凉军,何来今日之苦恼?”

    乍听杨丑之言,张扬甚为恼火,暗骂杨丑好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静下心来想想,杨丑所言也不无道理,与他此刻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事实上,自从去岁盟军在函谷关前久攻不下的那一刻起,张扬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因为从那时起,他就预感到诸侯盟军想要打败西凉军只怕没那么容易,甚至有可能在函谷关下折戟沉沙,遭遇重挫。果真如此的话,那他张扬就要大祸临头了。盟军若是战败,各路诸侯完全可以拍屁股走人、溜之大吉,可他张扬却无处可逃,毕竟他的地盘就在河内郡,处于西凉军的兵锋之下。然而,一旦他放弃河内郡,跟随袁绍前往冀州,那他就没有任何倚仗了,除了乖乖交出手中兵马之外别无选择。

    而这恰恰张扬最不想看到的场景,也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事实。对于他这样已经自成一路诸侯之人来说,清楚认识到手中握有兵马的重要性,有兵马就有地盘,有地盘才能挺直腰杆儿,才能在袁绍麾下占有一席之地。而一旦他什么都没有了,那他在袁绍眼里便什么也不是,沦为可有可无、弃之如履的小人物,早晚死于宵小之手。

    是以,时至今日,张扬真心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公然背叛李利,即使自己不愿被李利兼并,也可以虚以委蛇,若是事不可为,再交出兵权也为时未晚。毕竟,以李利近年来的为人心性和处事作风来看,他是个言而有信、且比较念旧的人,只要不与他为敌,一般不会赶尽杀绝。如此一来,他张扬交出兵权后,至少还能落个富贵,不至于一无所有,死于非命。

    然则,现在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无济于事。据张扬对李利的了解,他知道李利其人虽然宽容大度。却最不能容忍下属背叛,这不仅仅是李利不能容忍背叛,天下所有诸侯都容不下背叛故主之人。因此。即使他此时想回头,只怕李利也不会接纳他,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如果一条道走到黑,张扬对盟军是否能够打败西凉军持悲观态度。也就是说,他对眼下正在进行的娄底原决战深感忧虑,很不看好盟军。认为盟军极有可能落败。而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便是来源于他清醒地认识到盟军内部矛盾重重,各路诸侯之间勾心斗角。各怀鬼胎。更重要的还是盟主袁绍其身不正,身为诸侯盟主不思疏导各路诸侯之间的矛盾,反而蓄意制造事端,致使诸侯间的裂隙越来越大。矛盾愈演愈烈。如此昏昧之举。焉能成事?

    只可惜,这些经过反复琢磨出来的心里话,张扬都只能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即使是在心腹部将杨丑面前,也不能透漏半句,否则必定是祸从口出,早晚招致杀身之祸。

    怔怔失神之中,张扬想通了很多此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也把其中涉及到的利弊得失梳理得十分透彻。时至深夜,他非但没有一丝睡意。头脑反倒十分清醒,思维异常敏捷。而这种异常现象,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夜为何毫无睡意。

    沉思半晌后,张扬非但没有斥责杨丑,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早年也曾想过彻底投靠西凉军,交出兵权,在朝堂之上谋个一官半职,继而安享富贵,平平安安地度过后半生。奈何那时的李利实在是太年轻,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究竟有没有能力执掌西凉军,能不能坐稳董卓留下的位子。因此,为了稳妥起见,我暗中交好袁绍,以便于给我们留一条后路。却不料袁绍趁机策划了河内会盟之事,一举将我等彻底推到了西凉军的对立面,不得不公然背叛李利,继而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今夜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因为我们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袁绍身上,而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旦盟军战败,我等又该何去何从?若是跟随袁绍逃往冀州,我等从此便要寄人篱下,时刻看人家的脸色过活;可如果不去冀州,我等就将面临西凉铁骑的讨伐,其结果必定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唠唠叨叨地说完话后,张扬神情落寞,彷徨无助,显得无比惆怅,不知如何是好。或许他此刻唯一的希望便是盟军能够取胜,惟有如此,他才有一线生机,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寄人篱下总比身首异处要好得多。

    看到张扬神色落寞,杨丑同样心情沉重,随即轻轻起身再次斟满一盅茶,亲自端给张扬。

    待张扬接过茶盅心不在焉地饮茶之际,只听杨丑轻声问道:“依主公之见,此番娄底原决战,我盟军注定是取胜无望了是吗?”

    张扬闻言茶盅停在嘴边,轻轻点头道:“嗯,大致如此。我离开时,盟军士气低靡,盟军将领死伤惨重,而西凉军则是兵精将勇,势不可挡。此消彼长之下,以我估计,盟军败多胜少,胜算不大。”

    “原来如此,看来眭固说得没错,我等果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是该下定决心了。”杨丑一边说话一边移步到张扬身边。

    “咳、咳咳!”张扬闻言惊愕,尚未咽下的一口茶水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眭固?你说可是曾经与我们有过来往的黑山贼首眭固,他不是投效李利了么?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张扬急声道。然而,当他话音未落之际,却突然感到后背一痛,痛得他失声惨叫。旋即,他愕然低头看向胸口,赫然看到穿胸而过的浸血剑尖,而杨丑此刻就站在他身后。

    “噗噗噗这、、、这、究竟是为什么?杀、杀了我、、、对你有何好处?”大口大口地呕血之中,张扬爬在案几上愕然回头,怒瞪着杨丑,用力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指着杨丑阴鸷冷厉的脸颊,诘问道。

    “无它,但求活命而已。”杨丑不急不缓地松开剑柄,没有立即拔出长剑,只有这样张扬才能存留一口气听他把话说完,省得张扬临死时都不知道为何而死,死不瞑目。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能让我们渡过眼前的危机,继续活下去,只不过你自己绝对不会亲口说出来。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只要你死了,大将军自然不会再追究我等反叛之罪。更何况,眼下正是决战之时,我等揭竿而起,帮助大将军诛杀逆贼,截断盟军退路,这可是大功一件。是以,你若不死,难道还要我河内郡数万将士和你一起下地狱不成?”

    听到杨丑杀气凛凛的这番话后,张扬双眼怒睁,满嘴噙血地凄声道:“好、好、好!杨丑你听了,似你这般弑主求荣之徒,早晚必定报应;今日我遭横死,他日汝亦相同!噗”

    就在张扬说出最后一句狠话时,杨丑恼羞成怒地拔出佩剑,顿时张扬撞翻案几,倒在血泊里。

    ——————————————(未完待续。。)

第792章 大获全胜

    唏聿聿!

    娄底原大营,辕门大开。

    战马长嘶声中,追击溃军的各营战骑陆续返回大营。

    仅仅一天时间,原本人迹寥寥的盟军连营再次沸腾起来。

    营帐间到处都是甲士和战马,还有数以万计的战俘,颇有人满为患的趋势。

    中军帅帐,这里曾是袁绍的盟主大帐,装饰奢华而大气,气势恢宏,极具威严。

    而今,这里的一切全都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成为西凉军主帅李利的临时帅帐。

    昨日黎明之时,当袁绍匆忙率部弃营逃亡之际,曾饬令一队五百余人的部曲焚毁帅帐和后营中的所有粮草辎重,而后再逃离大营。却不料袁绍前脚刚走,侥幸逃得性命的荀谌和郭图二人便从西门进入大营,恰好与袁绍失之交臂。随即,他们二人为求自保,及时制止了兵士焚毁大营的举动,从而将整座大营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与此同时,他二人借着阻止兵士焚烧大营之际,趁势收拢大营中尚未逃走的上万兵马,临时接管了整座盟军大营。

    事实证明,荀谌和郭图二人的仓促决定确实是明智之举,也是保全性命的最大倚仗。如果大营被焚毁殆尽,或者说后营粮草辎重被焚,那么大营被攻破之际,便是他们二人丧命之时,决计难以幸免。一旦被李利寄予厚望的粮草辎重被焚毁,必定是勃然大怒,盛怒之下必然会处死所有被俘的盟军将领。而荀谌和郭图二人则是首当其冲,必死无疑。

    然而,荀谌和郭图临时起意之举无形中救了他们自己一命。待李利看到整座大营完好无损时。喜笑颜开,大为高兴,于是本来都已决定斩杀郭图,却因郭图主动开城请降和及时阻止兵士焚毁大营有功而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事后,郭图交由郭嘉全权处理,其间细节不得而知。只知道大营陷落后不到半个时辰,郭图便带着几十名亲信甲士从东门匆匆离去,迅速消失在西凉军的视线之中。也就是说。郭嘉私自决定放过族兄郭图,还让其带上亲信扈从和亲兵从容离开。

    当郭图和几十名亲兵策马离开时,李利就在东门城楼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可他却视若无睹。既没有出面制止。事后也没有就此事特意向郭嘉询问原由,真正是将此事交给郭嘉全权处置,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过问。这份心胸气度,让跟随他左右的李挚和贾诩二人暗自咂舌,钦佩不已。

    昨日正午,西凉军便彻底接管了整座大营,并对大营里的所有钱财、粮草辎重和战俘进行统计造册。此事由法正全权负责。直到当夜四更天,方才全部登记造册完毕。随即呈报给李利。

    随着一摞摞竹简堆上李利的帅案,一目十行地草草翻阅一遍,李利如释重负地开怀大笑。一切正如他事先预料的一般无二,四十余万盟军每月所需的粮草辎重用度,足足是西凉军每月开支的三倍有余。是以,当袁绍仓皇弃营而逃时,大营里还储存着一个半月的粮草,以及足够组建十万步军的军械辎重。除此之外,后营中还储备着大量火油、投石车、冲城车和马具,还有四千多匹战马。而这些缴获相当于函谷关大军整整三个月的开支用度,军械辎重相当于西凉军此次司隶之战的损耗总和。有了如此巨大的缴获,西凉军稍加休整后,便可继续征战三个月。

    按理说盟军兵马不过是两倍于西凉军,但盟军每月的开支用度却是三倍于西凉军,甚至犹有过之;差距之大,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差距如此悬殊,乍一看确实令人费解,但真正了解盟军的粮草辎重发放情况后,便不会再感到意外了。

    盟军之所以开支如此之大,原因有三。

    其一,盟军诸侯们和将领们生活奢靡,每月所需钱粮数目十分巨大。仅是西凉军在大营中俘获的美妾、舞姬、侍婢等女眷便多达四千余人,平均到盟军所有诸侯和将领头上,每个将领的营帐中至少有八至九名女眷,而各路诸侯的帅帐中少则十余人,多则近百人。而这还只是诸侯们奢侈生活的冰山一角,除了侍婢女眷之外,每个诸侯还有专门的膳食队伍和扈从杂役,像负责袁绍的膳食和随身服侍之人便多达四百余人,而其他各路诸侯的扈从杂役也不少于一两百人。正所谓上行下效,诸侯们尚且如此,那他们麾下的将领也不是省油的灯,每个将领的营帐后面都有几十名扈从和杂役。如此以来,大营里扈从和杂役加起来就有两万人之多。

    究其原因,还是那句话,东汉不比其他朝代,出征将领一般都会带上几名侍婢、扈从和杂役,以便不时之需。在此之前,领兵将领通常不会太过铺张,以免扰乱军心,影响士气,因此都会有所节制,尽量做得隐蔽一些,避免太过扎眼。

    早在西汉武帝时期,军纪严明,出征将领的作风也十分严谨,军中很少出现女眷,偶尔有女眷滞留,也必须得到皇帝的恩准方可。东汉复辟之初,亦是如此,治军严谨。只可惜随着近百年来的朝堂动荡,军队也随之松懈,颇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趋势,使得戍边大军的军纪松弛,军心涣散,纲纪崩坏,律法沦丧。

    而今汉室衰微,皇权旁落,天下纷乱,群雄并起,致使领兵将领胆大妄为,愈发不守规矩了。由此一来,出征打仗时,统兵将领带上美妾、舞姬和扈从之事便屡见不鲜,屡禁不止。久而久之便是司空见惯,形成一种常态,大家都一样,谁也莫要说闲话。

    由此可见,各路诸侯和将领们尽管领兵在外征战,却丝毫不妨碍他们享受奢靡生活。故而,其钱粮用度之大,可见一斑。

    其二,此次诸侯大军乃是各路诸侯联合而成,钱粮辎重都是按照各路诸侯自行报上的数目予以发放,并非统一调度,统筹发放。如此一来,这其中的水份有多大就很难估计了,每月领取的钱粮辎重必定是只多不少,宁肯剩余,也不能不够。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各路诸侯之间各怀鬼胎,趁着大战之际大肆敛取钱粮和军械辎重之事在所难免。就像曹操和孙策二人一样,他们费尽心机招兵买马,钱粮和军械从何而来,必然是从盟军府库中牟取,否则他们本身没有根基之地,哪有剩余的钱粮和兵器招募兵士。

    由此,便不难想象盟军为何钱粮消耗之大,军械辎重所需之巨,拥有此等良莠不齐且各谋私利的大军,纵然想节省也是痴心妄想,完全没有可能。并且,这还是飞云渡粮草大营遭到偷袭之后粮草紧缺的结果,在此之前,盟军所需有度更大,损耗更加严重。

    相比诸侯盟军的巨大消耗,西凉军则不然。首先,西凉军是一支完整的军队,统一号令,不存在各谋私利、擅自招兵买马等现象。其次,全军统一发放钱粮辎重,统筹安排,酌情予以增减,不存在亏空钱粮、吃空饷的怪相;物资充足便多发些,遇到物资紧缺时,全军上下都得勒紧裤腰带,共度时艰。最后,便是西凉军军纪严明,除了主帅李利一人例外,余下所有将领都不得私自带女眷进入军营,更不可能有扈从和杂役之类的无关之人在军营滞留。并且,军中还有金猊卫负责监督巡视各营,包括各营主将统领之内都必须接受监督,无条件执行军纪军令,一经查实,便要直接面对主帅李利的质询,继而依律惩处。

    是以,在西凉军中各营主将就是将士们的表率,必须以身作则,严格执行并遵守军纪,无人敢于擅自克扣军饷或是亏空军械辎重。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将领敢于违背李利的军令,顶风作案。而曾经涉嫌大肆敛取钱粮的将领,如胡轸、杨定等将领都已相继战死沙场,其罪行不予追究,但其府邸和钱粮所得还将面临清查,而他们真正能够得到的便是保留其忠勇之名,而后风光大葬,仅此而已。

    两相对比之下,不难看出盟军每月所需的粮草辎重远远超过西凉军的损耗用度。是以,一座盟军大营的缴获所得,就足以让钱粮紧缺的西凉军渡过难关,虽然仅仅是填补了司隶鏖战的一部分消耗,却能让大军在最短的时间内缓过劲来,没有粮草之困,仍可继续作战。

    除了缴获大量粮草辎重之外,在盟军大营里还有将近四万俘虏,这其中便有前面提到的四千多女眷和两万余扈从杂役,真正的战俘只有一万余人,且伤兵就有五千之众。

    “哒哒”的清脆马蹄声中,数以万计的西凉铁骑追击归来,所有将士都是满载而归,战俘、绸缎、金银玉器和整车整车的破损兵器陆续驶入辕门,待斜阳临近西山之时,各营人马悉数返回大营。

    至此,历时三天两夜的娄底原决战落下帷幕,以西凉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未完待续。。)

    ps:  过渡章节,也是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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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贲一激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太猛烈了,受不了啊!”

    真痛,扭头看看四周:“还好没人看见!”

    生活还得继续。

第793章 又见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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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营东门城楼上,时隔一天,李利再次出现在这里,凭栏远望,似有所思。

    不过,今日他没有披甲,而是一袭锦袍,周身上下再无半点杀伐之气。

    站在东门看夕阳,未免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可李利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这照在后背上的夕阳意味着什么。

    同样是初春时节,四年前他在残阳余晖中来到这个混乱的时代,那时他重伤欲死,年仅十六岁。然而,命运却在那一刻逆转,真正的“李利”在重伤之下走完了短暂的一生,而余下的漫长岁月则由他“李正锋”接替延续下去。

    这是他心里永久封存的秘密,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此,那一日的残阳余晖对他有着特殊意义,足以铭记一生,片刻不曾或忘。

    三年前的夏天,还是在这斜阳下,他率领武威军与董卓死后的西凉军展开决战。那是一场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重大战役,前提是如果他将来能够成就霸业的话。南郊一战是整个天下局势的重大转折,也是西凉军的一次涅槃重生,更是李利强势崛起的最重要的一次机遇。那一战彻底改变了历史轨迹,改变了无数西凉将士的命运,也改变了大汉王朝的兴衰运势,继而改变了天下格局。犹如一根杠杆撬动神州大地,一粒石子激起千层波浪。一个卑微的小人物的崛起彻底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轨迹,席卷整个动荡乱世,引领东汉末年的潮流走向。

    时隔整整四年光景。还是那一轮永恒不变的残阳,一样的光辉灿烂,一样的热情奔放,一样的殷红如血。昔日夕阳,今又残阳,再次见证了这场具有深远影响的空前决战,见证了一代霸主在血与火的淬炼中诞生。在累累骸骨中强势崛起,在烽烟弥漫中昂首前行,在夕阳余辉中再现辉煌。

    娄底原决战。无疑是一场决定乱世走向的关键之战。对战双方无论谁胜谁负,必将改变天下格局,直接关乎各路诸侯的前途命运。

    盟军若胜,曾经强盛一时的西凉军将成为昙花一现的飞絮。天下第一霸主李利将沦为冢中枯骨。成为新任霸主的垫脚石,为胜利者增添一道璀璨的功勋光环。而后,随着中原诸侯的获胜,乱世将愈发混乱,战火烽烟将愈发浓烈,厮杀愈发惨烈,中原各州的争夺将愈发剧烈,其结果必然是处处烽烟、遍地骸骨。中原百姓将面临最残酷的淬炼。

    毕竟,盟军诸侯不在少数。在分享胜利果实的同时,必定加速他们之间的争斗,由此引发的大混战波及范围之广、厮杀之剧烈,将不下于娄底原之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其结果如何,将会引发什么后果,不言而喻,可想而知。

    与之相对的是,西凉军若胜,中原局势反倒会得到控制,尽管战争仍然无法避免,但战事必然局限于一州一郡之内,不会爆发大规模的全面战事。因为西凉军虎视在侧,厉兵秣马、整戈待旦,迫使战败的中原诸侯不得不有所顾忌,时刻提防着西凉军挥师东进,讨伐中原各州。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西凉军获胜对中原百姓更加有利。因为战败诸侯迫于形势所逼,不但会励精图治,还会格外善待百姓,以此巩固他的立足根基,如此才能抵御西凉军的征讨,活得更长远。

    除此之外,西凉军获胜之后将直接改变天下格局,直接削弱了某些实力强大的诸侯势力,给相对弱小的诸侯趁机扭转局势的机会,如此便导致天下诸侯势力的实力排名,除西凉李利高居第一霸主之位,其他诸侯的排名都将推倒重来。

    纵观天下各路诸侯,原本排名靠前的诸侯势力,如排名第二位的冀州袁绍、排名第四位的兖州曹操和替代曹操的温侯吕布,以及新近崛起的徐州刘备,实力排名都将急剧下滑。此消彼长之下,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扬州袁术和幽州公孙瓒将取代他们的位置,正式进入前五之列。而天下第一霸主的尊位仍然属于西凉李利,西凉军则是天下第一强军,其实力之强、战绩之彪炳稳居榜首,凌驾于各路诸侯之上,真正成为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巨无霸。

    这可不是简单的排名顺序,因为每一名次都代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从而直接影响着天下文士和武将的选择取向,以及士族门阀和豪强依附资助的对象。实力靠前的诸侯,必定能够吸引更多的文士和武将前来投效,还会得到更多士族门阀和豪强势力的资助支持。而实力排名靠后的诸侯,极有可能面临无人问津,无人来投的尴尬局面,其境内的门阀和豪强极有可能选择外逃或暗中资助其他诸侯势力。如此以来,自然而然地就会形成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的局面,继而推动诸侯之间加快吞并弱小势力的步伐,加剧乱世演变,为日后的分久必合奠定基础。

    与此同时,娄底原之战对于决战双方而言,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论谁胜谁负,都将加剧刘氏皇朝的灭亡。如此规模宏大的决战,人数越多、厮杀越剧烈,所造成的影响力也就越大,这就意味着对刘氏皇权的践踏越严重、越凶狠,完全无视天子皇权的存在,无形中大大削弱了天子威仪,推动着刘氏皇朝这艘破船快速覆灭。

    ————————————

    夕阳西下,历经三天两夜的鏖战,娄底原决战终是尘埃落定。

    笑到最后之人的笑容才是最灿烂,但此刻背手而立的李利却没有笑,而是凝眸沉思,思考着西凉军未来三年的进取方向。

    “嗵嗵”的脚步声随着台阶延伸至城楼,传进李利的耳朵里,不过他没有转身回头,因为来者不是外人,而是他甚为倚重的肱骨之臣,军师贾诩和郭嘉。

    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另一个影子般的存在,这便是素来沉默寡言却最得李利信任的金猊卫统领李挚。

    “见过主公。”快步走进城楼的郭嘉和贾诩二人躬身揖手,而李利则是闻声转身,迅速收起思绪,微笑颔首。

    “这两日辛苦奉孝和文和了,待明日回到关内,我给你二人告假,让你们好好歇息三天。呵呵呵!”

    “主公此言当真,莫不是随口一说,说罢便不作数了?”郭嘉笑呵呵地接声说道。

    李利随口道:“君无戏言、、、呃,口误,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我辈男儿,吞口唾沫都是钉,焉能言而无信?”

    乍听“君无戏言”,贾诩和郭嘉二人神情惊愕,面面相觑,随即微微点头,对视一笑。

    待李利话音落下,贾诩敛起笑容,轻步靠近李利,低声道:“确如主公所言,有些事情拖延至今,我等始终讳莫如深,不敢轻言提起。此前,时机还不够成熟,牵涉面太广,影响巨大,是以一直悬而不决,置之高阁。但此战过后,却是今时不同往日,时机日趋成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神情一震,剑眉微蹙,眉宇间浮现出凝重之色,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稍作思量后,他踱步到围栏边,背对着贾诩和郭嘉,扶着栏杆,沉吟道:“了断么?我本以为还要等几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竟然这么快就要做出决断了。平心而论,他的存在没有什么不好,且与我无冤无仇,甚至见面的次数都很有限,还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只可惜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命运,享受富贵和拥有权势的同时,也肩负着应有的责任和使命。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我等都身处其中,除了奋发图强、果敢决绝之外,别无选择。唉”

    说到这儿,李利不由一声长叹,显得有些忧郁,但更多的却是语气决然和凛凛杀机。

    “此事原本便由文和负责,如今仍由你全权处理。其中经过不必禀报,文和自行决定即可,等有了结果之后再提醒我一声便是。”

    “诺,微臣遵命,一定妥善处理此事,请主公放心。”贾诩恭声应道。

    李利淡然一笑,颔首示意贾诩不用多礼,随之扭头看向郭嘉,微笑道:“奉孝此来必有要事,不必忌讳,但讲无妨。”

    郭嘉欣然点头,笑道:“主公未卜先知,令微臣敬仰。刚刚接到河东战报,周瑜大军已于昨日五更时分强攻安邑城,大战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午。此役,周瑜将军不负主公厚望,顺利夺取安邑城,全歼冀州蒋奇所部两万余兵马,收剿张扬帐下近两万降兵,并缴获囤积在安邑城的大量钱粮辎重。截止飞鹰传信时,周瑜将军已率军攻占河东郡全境,抢占大阳渡口,截获战船和大小渡船五百余艘,可谓是大获全胜!”

    李利闻言面露喜色道:“公瑾用兵有方,连战连捷,短短十个月内平定南匈奴、收复并州全境,而今又率军收复河东郡,真正是屡建奇功,居功至伟啊!河东郡收复之后,河内郡便唾手可得,如此黄河北岸的战事旬日可定,并州无忧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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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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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复河东郡之后,河内郡便唾手可得,如此黄河北岸的战事旬日可定,并州无忧矣。哈哈哈!”

    大笑之中,李利突然收住笑声,疑声道:“对了,张扬、孙策和蒋奇三人现下何在,奉孝为何没有提及此三人?”

    “呃!”郭嘉闻言神色微变,恭声道:“主公容禀,捷报上确实没有提及此三人的下落。不过奉命潜伏在河东郡的阎行统领和眭固将军都已传回密信,他们此行便是专门针对此三人而去。是以,密信中对此三人的下落作了明确交待。这是密信,请主公过目。”

    说话间,郭嘉从手袖中掏出两卷锦帛,躬身递给李利。

    令人费解的是,郭嘉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李利提出的问题,而是通过递上密信代替答复。由此不难看出,其中必有隐情,使得郭嘉不便直言,亦或是不愿搀和此事,试图置身事外。

    信手展开第一卷锦帛,乍一看到字迹,李利不由眉头一挑,惊讶道:“张扬死了?”

    郭嘉闻声点头,应声道:“正是。就在周瑜大军准备强攻安邑城的当夜三更,张扬帐下部将杨丑袭杀张扬,而后周瑜大军攻打安邑城时,杨丑率部哗变,打开北门迎我军入城。就这样,在里应外合之下。周瑜大军一日内攻陷安邑,收复河东郡。

    而说服杨丑临战倒戈之人便是眭固将军。他早年曾与河内张扬素有往来,与其部将杨丑私交甚厚。此番阎行统领特意将眭固带在身边。便是这个原因,而结果却正如阎行将军所料,眭固成功说服杨丑改弦易帜投效我军,是以袭杀张扬作为晋身之礼。战后,杨丑率领两万余河内部众相投,暂归周瑜将军帐下听用,具体如何安排。还请主公示下。”

    说罢话后,郭嘉轻轻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两名亲兵搬来一个两尺见方的黑漆木盒。躬身递上李利面前。

    即时,郭嘉上前说道:“盒子里装着张扬的首级。此物与安邑捷报一起送至大营,此乃杨丑所为,显然是其投效主公麾下的晋身之礼。”

    李利微微颔首。托着木盒的亲兵得到示意后。当即打开上盖。顿时,一颗禁锢着惊恐而怨毒神情的首级呈现在李利视线中,这便是张扬濒死时的遗容,灰白的脸颊上饱含着惊骇惶恐且无比阴毒怨恨之色。

    “张扬其人,早年跟随丁原抵御蛮夷入侵,征战多年,尽到了戍边将领应尽的职责。天下纷乱后,其人拥兵自重。蛇鼠两端,左右逢源。确是投机势利之徒,令人厌恶。而今,善恶到头终有报,聪明反被聪明误,临近天命之年却遭亲信部将荼毒,命丧黄泉,真乃时也命也。罢了,人死恩怨消,准其家眷收尸下葬。”

    沉吟中,李利摆手挥退亲兵,神色迅速恢复平静,对郭嘉询问道:“奉孝以为如何安排杨丑比较妥当?”

    “这”郭嘉闻声错愕,惊疑地抬头看着李利,张口欲言却又心有所忌,显得犹豫不决。

    李利见状轻轻摇头,微笑道:“你我主臣之间不必忌讳太多,奉孝不妨直言,言错无过。”

    郭嘉神情一松,欣然道:“既是主公相询,微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恕微臣直言,杨丑其人背叛旧主,率部哗变,此举已是为人臣下者之大忌,实为人主所不容。更何况,其人非但背弃故主,反而变本加厉,弑主求荣。此等阴险小人行径,实令微臣极为不耻,深恶痛绝。这等无信无义之人今日为了自身富贵而叛逆弑主,他日如若我西凉军势微,难保此人不会故技重施,再度卖主求荣。

    故此,以微臣之见,此等惟利是图、背信弃义的阴险小人留之无用,不如趁早除之,以免日后降而复叛,留下后患。”

    李利闻言后,神情微变,沉吟道:“奉孝之意是诛杀杨丑,以儆效尤么?”

    “正是。”郭嘉毫不犹豫地闻声点头,神情决绝道:“背主求荣之事必须杜绝,此例不可开,务求杀一儆百,以免他人效仿!”

    “这”贾诩略显迟疑地沉吟一声,随即接声道:“禀主公,微臣以为奉孝之言有失偏颇,诛杀降将,实为不妥!诚然,微臣对弑主求荣之徒亦是甚为厌恶,杀之也不足为惜。然而,此次杨丑袭杀张扬,而后率部相投,此举虽然令人不齿,但就主公和我西凉军而言,却是有功之人。对于有功于大军的将领,如若非但不予赏赐,反倒将其斩首,是为赏罚不明之举。此举一旦传扬出去,日后敌军将领有谁还敢率部投效于主公。如此以来,岂不是逼着他们与我西凉军血战到底吗?

    正所谓:赏罚不明百事不成。因此,以微臣愚见,无论杨丑其人品行如何卑劣,行径如何阴险势利,仅是针对此番所为而言,确有功劳,主公理应予以赏赐。不过,正如奉孝所言,此等卖主求荣之事若是不予理会、不予遏制,不加以惩戒,实难令人信服。故而,微臣建议,对其赏罚并处,先赏而后罚,赏赐是因其有功,惩罚是因其行径为世人所不容。具体如何赏罚,还需主公决断。”

    “嗯。”听完郭嘉和贾诩二人的谏言后,李利微微颔首,稍稍思索后,微笑道:“奉孝嫉恶如仇,甚合我心。而文和之言颇为中肯,惩前瑟后,立足长远,实为可行。既然如此,传令周瑜,召集河东将士明正典刑,杨丑背主求荣,理应处死;然念其有功于我军,且率部来降,死罪可免,当众杖责六十军杖,而后赏三百金、赐其府邸,晋升裨将,令其暂归周瑜帐下听用!”

    “这、、、主公英明。”郭嘉闻言后,神情有些惊疑不定。因为李利对杨丑的赏赐不可谓不重,富贵荣华都给了他,还直接升至裨将,距离拜将封侯仅差一步。不过,杖责六十的惩处也着实不轻,足可打得杨丑皮开肉绽,一月之内无法痊愈,必令杨丑铭记教训,不敢再犯。想及这些,郭嘉便不再坚持,恭声领命。

    此事议定后,李利手里第二道密信也随之展开。

    随着锦帛快速舒展开来,李利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随之剑眉横起,双眸微眯,眼神中闪烁着极其复杂的神色。好一会儿后,只见他慢慢卷起锦帛,塞进手袖,既而缓步走到扶栏边,举目北望,沉默不语。

    眼见自家主公神色有异,贾诩神色顿变,随即轻步走到郭嘉身边,眼神满是询问之意。郭嘉神情犹豫,欲言又止,奈何终究抵抗不住贾诩的询问眼神,随即拉着贾诩退到城楼一侧,低声道出这第二封密信上的内容,以及其中不为人知的隐秘。

    实际上,这第二封密信上所说的事情便是周瑜率军攻取安邑城的详细经过,以及攻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昨夜五更,按照事先与孙策议定的攻城时间,周瑜率领五万并州军强攻安邑城。攻城伊始,一切都如周瑜给孙策的密信约定稳步推进。周瑜大军同时进攻安邑北门和南门,并派遣两万兵马偷袭南门外的蒋奇大营;而孙策则作为内援,率部攻占郡守府,擒贼先擒王,务求生擒张扬和蒋奇,而后逼其就范。惟有如此,孙策才能顺利收编张扬和蒋奇帐下的数万兵马,而后带上足够的粮草辎重,率部离开河东郡,南下江东。

    在这封密信当中,周瑜和孙策二人无疑是各取所需。周瑜谋求的攻占安邑城,截断盟军北渡黄河的退路;而孙策则是谋取兵马和钱粮,再次壮大自身实力。是以,双方一拍即合,很容易达成共识,里应外合联手攻取安邑郡城。待安邑城陷落之时,双方各得其所,而后分道扬镳,如此也算是好合好散。但是,凭心而论,这封密信中的约定对孙策无疑是更为有利,因为周瑜大军在逼近安邑城之前便已攻取河东郡各县,使得安邑城成为一座孤城。

    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下,如果周瑜大军对安邑城实行围困战术,围而不攻,继而集中优势兵力,先后剿灭驻扎在城外的蒋奇大营和孙策大营,那么整个安邑城内外的盟军即使不被周瑜大军一举剿灭,也必然是短时间内无法脱身。

    果真如此的话,只待娄底原决战结束,李利便可派遣兵马渡河支援周瑜,这样以来便可将盘踞在安邑的盟军全部剿灭,张扬、孙策和蒋奇三股势力一个也跑不掉。

    可是,周瑜却借着李利下达的两日内攻取安邑城的命令,突发奇想之下决定与孙策联手行动,于是便有孙策夤夜前往周瑜大营密议之事。

    不得不说,这次密议周瑜虽无背叛李利之意,却是暗藏私心。其目的便是,既能完成李利交予攻取安邑的军令,又能顺带帮助孙策脱困,令其从容地率部逃离河东郡,尽快返回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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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