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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30章 宣花战将徐公明

    滕霄闻言后,心里暗暗欣喜,因为他早就等着李利主动开口询问,算得上是期盼已久。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深知自家主公的性格喜好。但凡能入主公李利之眼的将领,几乎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将之才,而这样的人一般都会破格提拔,继而委以重任。

    并且,李利素来看人极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赏识某个将领,必定加官进爵,待遇极厚。就像此前的张辽、高顺、许褚、陈到、周瑜和鲁肃等人一样,一经发现立刻委以重任,且都是军中实职,只待来日沙场建功,即可名正言顺地跻身上等将领之列。

    故而,滕霄没有冒然举荐城下这名将领,而是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推荐给主公。惟有如此,才能让其真正进入自家主公的视线,继而从普通校尉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主公破格提拔,并委以重用。

    “咳!”稍稍整理思绪后,滕霄轻咳一声,恭声道:“禀主公,城下与敌将交战之人乃末将帐下典军校尉徐晃徐公明。他、、、、、、”

    “徐晃徐公明?”不等滕霄把话说完,李利突然插话道。

    “正是。”滕霄下意识地点头应声,随即神情愕然道:“难道主公认识徐晃,亦或是听说过他?”

    李利闻言欣然笑道:“果然是徐晃!之前我就感觉此人不凡,尤其是他手中那杆长柄宣花大斧尤其引人注目,当世之中使用战斧这种重兵器的武将并不多见,由此不难看出他膂力过人。至于此人名号么,我倒是有所耳闻,却一直未见其人。早年我听说他在杨奉帐下效力,还以为我等和他是敌非友呢。没想到他竟在我军之中。呵呵呵!”

    滕霄微笑点头,说道:“主公所言不错。徐晃是河东郡杨亭人,字公明,出身庶民之家,家境贫寒。早年司隶混乱时,白波贼杨奉曾率部占领河东,那时徐晃便是郡县小吏,不被杨奉看重。然而主公平定长安之乱后,末将奉命带领武威营驻守安邑,当时杨奉对末将阳奉阴违。让我大为光火。随后末将出其不意地领军包围安邑城,收缴杨奉兵权,不料这个老小子倒是颇为奸猾,换上百姓的衣服趁乱逃出郡城,继而再次落草为寇。活跃在上党一带,又重新拉起数千人马。

    当夜。杨奉虽然侥幸逃脱。河东郡各县的郡兵却没有随他逃走,随之被末将整编为郡府兵,其中就有徐晃在内。只不过末将当时并不重视河东郡兵,因此也没有发现徐晃,他仍旧留在东垣县担任县尉。直到今年春夏之交,主公从冀州返回安邑大营后命令末将整顿兵马。积极备战。而后末将巡视河东各县,无意中发现徐晃手下的数百郡兵战斗力不俗,军容严整,训练颇有章法。随之末将便对他考校一番。发现他武艺高强,为人沉稳冷静,且生活俭朴,常与兵士同食同宿,深得手下将士爱戴。有鉴于此,末将提拔他为典军校尉、东垣城守将,准许他招募三千步卒,勤加操练,以观后效。”

    缓口气后,滕霄继续道:“主公返回长安后,命王方将军担任东垣城守将,末将便任命徐晃为副将,协助王方守城。数月间,东垣城城池修缮一新,城墙加高数尺,如今已有将近三丈高,据说这都是徐晃带领兵士历时两个多月修建而成的。此番大战,末将正想将举荐给主公,东垣城终究太小,徐晃驻守这样一座城池确实有些屈才了。具体如何安排,全凭主公做主!”

    李利闻言后,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云龙第一次向我举荐贤才。你当真舍得,不后悔?”

    “呵呵呵!”滕霄爽朗而笑,恭声道:“主公言重了。若是主公觉得徐晃尚可一用,末将绝无二话,立即放人,任由主公调遣!”

    “嗯,这话我信。”李利微笑点头,稍稍思量后,说道:“既然云龙肯割爱,那我就不客气了。如今我军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暂时把他留在我身边听用,擢升为裨将,金猊卫左军司马。如此安排,云龙是否满意?”

    “呃!”滕霄闻言错愕,迟疑道:“金猊卫司马之职甚好,只是将他一步提到裨将军的位置上,是不是太快了?毕竟许褚、陈到、许定等人眼下还是都尉或校尉,徐晃一跃成为将军,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啊?”

    “呵呵呵!”李利闻声摇头,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云龙并不知道塞北战事详情,许褚、陈到等人此次出征战功累累,虽然眼下还是都尉,但凭借他们所立之战功,晋升他们为中郎将亦不为过。只是如今强敌犯境,我军战事频发,大战正酣,故而这些战功暂且记下,待战后一并论功行赏。何况我军各营将领都在各自营中为将已久,待战后也要做些调整,很多将领的职位都会上调。所以,区区裨将之职不足为道,以徐晃之才,就算晋升他为中郎将也不为过。”

    “既如此,末将代徐晃谢过主公!”滕霄躬身施礼,欣然说道。

    李利伸手扶起滕霄,赞许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这次可是为我军举荐了一员能征善战的良将,实在难得,姑且记你一功,随后再行赏赐。”

    滕霄眉开眼笑道:“想不到主公如此赏识徐晃,对他的评价极高,末将听了都十分羡慕。呵呵呵!”

    李利微笑颔首,目光落在城下的徐晃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喜色。

    诚然,刚才他说对徐晃有所耳闻,虽是搪塞之言,却也不算假话。

    身为后世之人,李利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徐晃呢?要知道,后世三国演义中,老罗历来以刘备为正统,对曹魏和东吴的文臣武将颇有微词,但他对徐晃的描述多是正面的。这是曹魏将领中为数不多的正面人物。由此可见,徐晃其人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值得称道,以至于很多人认为徐晃是“五子良将”之首,就连曹操也盛赞徐晃有周亚夫之才。

    李利最看重的还是徐晃为人质朴和忠心不二的秉性。

    历史上,徐晃自投效曹操麾下后,从不邀功请赏,生活俭朴,直到病逝时仍叮嘱儿子不要铺张,不用另换新衣下殓,就以自己临死前的衣服下葬。如此俭朴之人世所罕见。即使普通百姓之家,人死后也要换上新衣,干干净净下葬,何况是当时就任右将军的徐晃。此外,徐晃一生以曹魏江山为己任。以此为动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至死不渝。因此,徐晃被后世历朝历代的君王和武将所推崇,视为一代名将。

    暗自思量之中,李利突然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扭头对马超下令道:“孟起。你们三兄弟准备出城,替公明掠阵!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孙策准备出战了。公明与黄盖、韩当二人厮杀六十多个回合,且又身负箭伤。恐怕不是孙策之敌。如果孙策出战,就由孟起前去迎战,无须留手,让他见识见识我西凉将领的武勇,否则他还以为我李利怕了他!”

    “诺!”恭声应命后,马超面带喜色地说道:“听说这个孙策能在吕布手下撑过三十个回合,想来不是庸碌无能之辈。这两年末将从未遇到过真正能与我一战的对手,闲得浑身难受,此次正好那孙策松松筋骨,看他到底有何能耐胆敢如此嚣张!”

    李利微微颔首,叮嘱道:“孟起武艺精进神速,这是我军将领有目共睹的事实,战力之强已然跻身我军十大战将之列。不过我要提醒你,千万不可轻敌,孙策武艺如何暂时不得而知,但从细作探报上推断,其勇猛不下于其父孙坚,甚至犹有过之。孙坚生前有‘江东猛虎’之盛名,陈留会盟时大放异彩,独领风骚,率先进入洛阳城。如今孙坚虽死,但这个孙伯符别看年龄不大、声名不显,却自小跟随孙坚征战南北,久经沙场。吕布尚且称之为‘江东小霸王’,足见其勇猛过人,战力很强,孟起断断不可小视他,否则难免有失!”

    “诺,末将记住了!”马超躬身应声道。随即他稍稍整理甲胄,手持银色长枪大步离开城楼,而马岱和马铁兄弟则紧随其后下城。

    马超生性倨傲,很少服人,但他对李利却是敬佩到骨子里,又敬又畏。近年来,但凡李利交待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严格执行,哪怕是他父亲马腾也不能和李利相提并论。

    如果以前马家父子对李利还心存疑虑,那么自从马云萝正式被李利收做宠妾之后,马家父子便彻底倒向李利,再无二志。因为他们马家与李利已然是坐在一条船上,一旦李利兵败,马家也难以独善其身,俨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在马超三兄弟带领两千战骑准备打马出城之时,阵前厮斗搏杀的徐晃和黄盖、韩当三人也已进入白热化的厮杀阶段。

    但见后背插着羽箭的徐晃横劈一斧震退韩当,既而转身对战黄盖,依旧是挥斧与黄盖硬碰硬地对撞。截至此时,双方已经激战六十多个回合,徐晃虽然依旧大开大阖地勇猛凶悍,却终因力量消耗过甚而攻势稍减。加之后背上的箭伤时刻折磨着他,伤口流血不止,整个后背都是血渍,背面战甲都染成了暗红色。

    如此久战之下,徐晃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之所以还能不落下风,是因为他憋着一口气,咬牙坚持到现在。倘若十合之内他还不能重创黄盖和韩当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只怕他就会所有松懈,继而大势已去,取胜无望,很有可能败在黄、韩二人联手之下。

    其实徐晃并不知道,黄盖和韩当二人此时也不轻松,甚至还不如他。

    大战至今,黄盖和韩当二人虽说是以二对一,时而左右策应,时而前后夹击,看似占据着主攻优势,但实际却不是这样。

    韩当擅长弓箭,骑术精湛,但正面对阵中弓箭只能出其不意地偷袭一次,一击得手便罢;若是失手。再想故技重施就不容易了,而且得手的机率也随之锐减。放弃弓箭后,他手中一对短锏很难对徐晃构成威胁,何况他自身力量不如徐晃,一旦近身厮杀,稍有不慎就会被徐晃施以重手,得不偿失。因此韩当只能牵制徐晃的攻击,给黄盖制造机会,始终处于配合黄盖攻击的辅助位置。

    正面与徐晃对攻的黄盖,虽然自身力量不逊于徐晃。却骑术有些不尽人意,比不上徐晃和韩当二人。因此,他每次挥刀冲杀都要留有余地,十成力道最多使出九成,剩下一成还得留下兼顾胯下战马。生怕用力过猛摔落马下。一旦落马,那他和韩当二人就危险了。极有可能被徐晃抓住机会重创他们中的其中一人。果真如此的话。一旦合击被打破,失去韩当的袭扰牵制后,黄盖自认不是徐晃的对手,必败无疑。

    正是不为人道的苦衷,促使黄盖始终无法放手一搏。而与徐晃硬碰硬的对攻之中,他同样耗力极大。只是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实际上他也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阵前斗将的真实情形,两军将士很少有人能看出来。却也不乏明眼人。比如盟军阵前的孙策和城楼上的李利、滕霄、李挚、马超等人,他们就能凭着过人眼力和自身高深的武道阅历看出阵前斗将的原委。

    正因如此,李利才会突然皱眉色变,既而派遣马超兄弟三人出城接应,以免徐晃有失。与之相对的是,盟军阵前的孙策同样知道黄盖和韩当二将的实力虚实,紧握霸王枪,手攥缰绳,蠢蠢欲动。而这一幕也被李利发现了,因此他才叮嘱马超特别留意孙策的举动,一旦孙策打马杀出,就由马超出阵迎战。

    ————————————

    “嘎吱———哒哒哒!”

    正当黄盖、韩当二人左右夹击徐晃之际,但闻城门骤然打开,随之轰隆隆的马蹄声疾奔而出,由远及近传进阵前厮杀的三人耳朵里。

    瞬时间,黄、韩二人闻声色变,愕然抬头看向城门,只见上千铁骑疾奔出城,领头之人身量魁伟,手持银色长枪,胯下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神骏战马,飞驰电掣般冲到阵前。

    这一刹那,黄、韩二人神情大急,微微愣神,不由自地放慢攻击。

    同一时间,一直寻找机会破敌的徐晃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他知道从自己身后出来的兵马都是自己人,根本用不着担心,更不需要回头看。

    正在此时,当黄、韩二人稍稍放慢攻击的一瞬间,徐晃纵马欺身而上,双手抡起宣花大斧,凝聚全身之力挥斧横劈,直逼黄盖砍去。

    “铛!”

    猝不及防之中,黄盖仓促挥刀迎击,随即战刀与宣花大斧凌空相撞,巨响声砰然大作。一击之下,黄盖双臂震颤,手中战刀瞬间被大斧荡开,旋即一道寒光凛凛的斧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迎面袭来。

    “噔、噔、噔!”

    陡见斧影逼近,黄盖根本来不及多想,强忍着双臂上的爆裂胀痛,鼓起腮帮子奋力挥刀抵挡。兵器再次碰击中,黄盖双手虎口崩裂,双臂上传来两股凶猛如火的热流,逆行而上,灌入肩膀,继而势如破竹般冲进胸腔脏腑,致使他心痛如绞,一口热血窜进喉咙,仰头吐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他胯下座骑生生被震退数步,惊叫嘶鸣,前蹄乱跳,促使口吐鲜血的黄盖身形摇晃,血气上涌,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正当黄盖惊魂未定地下意识以为徐晃会继续策马追杀而来之际,却见徐晃突然提缰勒马,迫使胯下战马直立而起,踱步转身。旋即,当战马直立丈余高之际,只见徐晃双手高高扬起战斧,居高临下,对着正欲近身厮杀的韩当迎头直劈。

    “韩当小心!”

    霎时,黄盖惊声疾呼,希望韩当能够及时勒马后退,避开徐晃势大力沉的直劈一击。只可惜他这声提醒有些晚了,因为韩当此时已经冲到徐晃战马前,再想后退已然来不及了。

    “唏聿聿!”

    一声高亢凄厉的战马悲鸣声中,韩当架起双锏抵挡徐晃迎头劈下的战斧,却不料右手锏被一斧砍断,左手锏被砍得弯曲变形,所幸他自己反应敏捷,舍弃手中双锏,身体一歪滑下马背。而就在他跌落马下的一刹那,徐晃势大力沉的一斧劈中韩当座下的战马,致使战马惊叫悲鸣声戛然而止,整个马头被徐晃一斧劈成两半。

    “驾!”韩当刚一落地,身体便被人单手拖起来,从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战马暴毙后的倒地碾压。待他扭头看清来人之后,强忍着鲜血淋漓的双手剧痛,抓住黄盖的手臂,飞身一跃坐在黄盖身后,继而两人同乘一匹马,仓惶逃向本阵。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31章 锦马超VS小霸王

    “想走?没那么容易!”

    战马四蹄落地后,徐晃怒声暴喝,策马追杀已经晚了,黄盖和韩当二人已奔出二十余步。

    恼怒之中,但见徐晃右手战斧换到左手上,随即右手抄到背后,将插在背上的羽箭用力拔出来,继而振臂掷出。

    “噗———啊!”

    随着一声锐器破体声响,羽箭没入韩当后背,致使韩当失声惨叫,可他却牢牢抓住黄盖的肩膀没有落马,仍旧向盟军阵前疾奔而去。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让你韩当贼子自食恶果!”勒马驻足望着插在韩当后背上的羽箭,徐晃满头大汗地冷笑道。

    确实,徐晃拔出背上的箭矢飞掷出去后,正中韩当后背,并且中箭位置与徐晃后背上的伤口完全一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徐晃背上暗箭是侧面倾斜射入后背的,没有伤及骨头,都是些皮肉之苦;而此次韩当中箭却是正中后背,伤势远比徐晃身上的箭伤严重得多。所幸徐晃是甩手掷出,远不及弓箭力道强劲,加上韩当身上有穿着战甲,故而应该还不至于被羽箭射死。

    “哒哒哒!”

    黄盖和韩当刚刚同乘一匹马败走,但见盟军阵前孙策猝然打马出阵,满脸寒霜地盯着徐晃,倒提霸王枪,俯身冲杀上来。

    “公明且退,待某马超前来迎战孙策小儿!”

    眼见孙策打马出阵,刚刚跃马出城的马超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雪影座骑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跃马出阵之中,他放声喊话,招呼徐晃退回本阵,而他自己则是单手持枪。迎着孙策冲来的方向,迎面对冲过去。

    徐晃闻声微怔,暮然回头张望,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当即勒马转身退回本阵。回马途中,他侧身看着相貌俊朗逼人的马超,以及马超身后两千余战骑,怔怔失神,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事实上,迄今为止。徐晃还算不上是西凉军一员,只能算作郡府兵编外的郡兵将领,常年驻守城池,根本没有资格与军中主要将领会面。两年多以来,他从未离开过河东郡。也没有机会前去长安觐见主公李利,更不可能见过马超。然而扶风“锦马超”的威名。他却是如雷贯耳。闻名已久,对于马超此前的英雄事迹也是耳熟能详,听过很多。

    其中最精彩的一段莫过于马超三战主公李利,一战枫叶峡,二战黑龙岭,三战东山口。虽然马超三次与主公李利对战皆以失败而告终。但西凉军中却没有人嘲笑马超,反而对他刮目相看,威名赫赫。因为在西凉将士眼里,败给主公李利并不是丢人的事情。而是理所当然,实属虽败犹荣,足以赢得全军将士的敬仰与尊重。

    近年来,马超在军中声名鹊起,统领李利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龙骧营。两年间,马超率领龙骧营铁骑平金城,战蛮羌,逐月氏,赴西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金城羌誉为“神威天将军”,俨然是天神转世,威名日盛一日。

    这些事迹,徐晃此前只是有所耳闻,却无缘得见马超本人。实话实说,徐晃很羡慕马超,羡慕他能够遇到胸襟宽阔的明主李利,屡屡与李利作对,可最终却被李利收降并委以重任,将龙骧营交给他统领。这样奇特的际遇并不是人人都能遇到,天下间有很多颇有能力的武将都没有马超这样好的运气,更没有遇到李利这么开明的主公。

    徐晃认为自己就是如此。他出身寒微,早年识人不明、所托非人,误投杨奉帐下,非但得不到杨奉信任,反而因自身本领高强而被杨奉猜忌,处处提防刁难。庆幸的是,半年前遇到安邑主将滕霄,至此徐晃才算是从人堆里爬出来,被滕霄破格提拔为校尉,继而有了自己的一营人马。虽然东垣城守军还是不入流的郡兵,连郡府兵编制都没有,但徐晃仍旧很知足,勤加操练,力争将自己手下一营人马训练成一支能打胜仗的精兵。

    此刻亲眼见到马超出战,徐晃羡慕之余不禁想起昨天滕霄所说的话。昨天滕霄告诉他,今日骠骑大将军李利近日将前来东垣城观战,到时候滕霄会把他正式推荐给大将军。而今马超突然出现在阵前,那是不是意味着大将军李利此刻已经来了,而自己期盼已久的机遇也随之到来?

    哒哒哒!

    暗自失神之中,徐晃与出阵的马超擦肩而过。两马错身的一瞬间,马超扭头说道:“公明将军勇猛过人,令某佩服。主公有令,公明直接回城面见主公!”

    “呃!”徐晃闻声惊醒,急声道:“不可,末将愿为将军掠阵,随时接应将军!”

    “呵呵呵!多谢公明好意。不过主公军令已下,城下还有我两个弟弟掠阵,公明不必多言,速速回城上楼觐见主公去吧!”马超笑呵呵地丢下一句话,继而策马疾掠而过,直奔阵前而去。

    “将军多加小心!”扭头目送马超离开,徐晃扬声喊话道。

    随即他脸颊上流露出一抹惊喜之色,轻声自语道:“主公要见我?这么说滕霄将军已经向主公举荐我了?”

    一念至此,徐晃抬头看向城楼,赫然看到一位身姿挺拔的锦袍男子站在城头,此刻正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而主将滕霄就站在他身边侧身说着什么。

    顿时,徐晃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李利果然已经到了,而滕霄也兑现了先前的承诺,正式向李利举荐自己。暮然间,徐晃满心欢喜,激动不已,之前数年间郁郁不得志的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当即打马飞奔,径直冲向城门。

    ——————————————————

    时至午后,淡黄的日头渐渐偏西。

    嗒嗒嗒!

    两军阵前,随着两匹迎面对冲的战马越来越近,飞奔出阵的马超与孙策瞬间相遇。

    战马逼近的一刹那,孙策虎目怒睁,杀机四溢地盯着马超。掌中霸王枪举过头顶,枪锋直指马超。当两马错身之际,但见孙策借助战马的强大冲刺力举枪直刺,如此便将战骑冲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霎时,寒光凛凛的枪锋出击之中带着刺耳的尖啸,截断空中气流,裹挟万钧之力涌向马超。

    就在孙策出手的同时,飞奔而来的马超神情淡然,微眯双眸,对孙策怒气冲冲的表情视若无睹。待双方距离进一步拉近时。只见他突然双手脱缰,紧握亮银枪,双臂陡然弯曲连带整个上身背弯如弓,继而双臂剧震,攥紧长枪横扫而出。这一霎那。亮银枪破空而出,发出远比北风更加猛烈的呼啸声。宛如狂风席卷而过。继而凝聚成团,扑向孙策。

    显然,正如李利所说,马超经过两年的历练精进神速,全方面提升,不仅收敛了自身狂傲不羁的秉性。还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谏和叮嘱。此刻就是最好的明证,尽管马超神色淡漠,似是根本没把孙策放在眼里,但他真正攻击时却是双手握枪。积聚全身力量全力一击,宛如狮子搏兔般全力施为,俨然没有半点轻视孙策之意。

    “锵!”两杆长枪如期而遇,既而剧烈碰击,巨响声砰然大作,火花激射如火舌,火星四溅似星辰。骤然交手的一霎,孙策脸色骤变,右手突刺而去的霸王枪竟被马超横扫一击震荡开来,既而中门大开,身体要害暴露在马超枪锋之下。旋即他左手脱缰,身体顺势歪倒在马背上,避开马超突刺袭来的亮银枪,继而双手抄起霸王枪横扫出击,枪锋赫然扫向马超握枪的手腕。

    此乃攻其必救之法,意在打乱马超的连续进攻,扭转自身一招不慎之下的不利局面。

    眼见孙策身手如此敏捷,躲开长枪突刺的同时竟然还能瞬时反击,马超神情微变,真正意识到孙策果如主公李利所言,膂力奇大,勇猛过人,其勇武绝对不逊于其父孙坚,甚至远在孙坚之上。心神急转之中,马超横枪抵挡,瞬间架住孙策大力横扫而来的霸王枪,继而顺势还击。

    “铛铛铛!”

    霎时,两杆长枪凌空碰撞,劈、砍、挡、扫,挑、刺、抹、砸,左右折冲、上下碰撞,一击连着一击,一枪快似一枪。眨眼之间,两人居然连续八次交手,加上之前的两次出手,一合之下,双方出手次数竟达十次之多。由此不难看出,此二人当真是出手不凡,极为了得,都是万里无一的枪术高手。

    值得一提的是,马超和孙策二人不仅都使用长枪做兵器,而且长枪的样式、长度尺寸和长枪份量也大致相同,都是长约一丈五尺的长枪,枪杆和枪锋也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马超手中长枪是银光闪闪的亮银枪,而孙策所持霸王枪则是通体黝黑,唯独枪锋露出一抹白色的寒光。

    哒哒哒!

    两马错身而过,双方背道而驰,第一合交锋结束。

    回马途中,孙策嘴角左右抽搐两下,握住长枪的右手微微震颤,枪柄上溢出一抹鲜红血迹。随即,当孙策将长枪换到左手之后,但见他右手虎口已然崩裂,裂口犹如绽开的红花四散开裂,满手鲜血。

    显然,这是孙策刚才第一次单手持枪与马超交锋之下的结果。

    孙策历来自恃膂力过人,单手持枪攻击已经无人能敌,根本用不着双手全力出击。没想到此次却是遇到了硬茬,马超膂力之大丝毫不逊于他孙策,因此一招不慎之下他吃了大亏;不仅虎口崩裂血流如注,还连带着整个右臂爆裂剧痛,胸口憋闷,脏腑翻腾,血气上涌,好不难受。索性孙策也不是一般人,生生咽下翻腾到嗓门眼上的一口鲜血,继而全出全力与马超厮杀,其结果是一合之下谁也奈何不得谁,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你就是扶风马超马孟起?”勒马转身的一瞬间,孙策并未立即冲杀上去,而是扬声喊话。

    “呃!吁吁吁!”

    同样回马转身的马超闻声错愕,当即勒马驻足,冷眼看着三十步开外的孙策,冷声道:“某正是右扶风马超。字孟起,现为我主麾下龙骧营统领,龙骧中郎将!你是乌程侯孙坚的长子孙策,我刚刚听人说过你的名字。怎么一合之下吃了大亏,胆怯了?”

    “哼!”眼见马超一语道破自己右手受伤,孙策顿感大失颜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满脸怒色地冷哼一声。随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强行镇定心神,沉声道:“刚刚我确实小瞧你了。没想到西凉马超果然厉害,与传言并无二致,堪称西凉上将。我孙策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甚为欣喜,如此也不枉我特意赶来会盟,不虚此行!”

    “哦?”马超闻言后。浓眉微皱,神情不悦地沉声道:“孙小将军好大的口气!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中原没有英雄吗?实话告诉你。我主麾下文臣武将云集。单凭武艺强弱而言,就有十余人在我之上。休说你一个小小的孙策,就算十个孙策一起上,我西凉军也能让尔等有来无回,逐一诛杀!”

    孙策神色微变,脸上怒气腾腾。怒声道:“大言不惭,信口雌黄!据我所知,你马孟起乃是西凉军新近崛起的强力战将,真正超过你的人不可区区几人而已。何来十余人之说?”

    马超神色略显惊诧,沉声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居然对我军如此了解。只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略知皮毛而已,竟敢在此洋洋自得!我且问你,你可知我主麾下五虎将之名?”

    “当然知道!”孙策神情不屑地随口说道:“虎威将军桓飞,虎卫将军李挚,虎贲将军典韦,扬武将军滕羽,扬威将军鞑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五虎将,两年前就已传得沸沸扬扬,臭名远扬,人尽皆知。我孙策岂能不知?”

    “哼!”马超冷哼道:“小儿只知道逞口舌之利,却不知这五员虎将都不是你能匹敌的,他们随意一人出阵就能将你斩于马下!”

    “言过其实了吧?”孙策满脸鄙夷地说道:“据我所知,这五个所谓的五虎将不过是最早跟随李贼的走狗而已,大多徒有虚名。倒是你马孟起武艺高强,却因早年得罪过李贼而备受排挤,屈居五虎将之下,当初不过是区区校尉而已,此后因你妹妹屈身侍贼,才给你谋得中郎将之职。我没有说错吧?”

    马超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小儿红口白牙,信口雌黄,辱我太甚!今日马某倒要看看小儿究竟有何能耐,胆敢如此狂妄!”

    “且慢!”眼见马超暴怒之下便欲杀将过来,孙策立即大声喝止,随之神情顿变,满脸阴沉地沉声问道:“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想必李利恶贼也来了。李贼何在,为何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凭你也配我家主公出手?真是无知者无畏,自不量力!”马超怒气反笑地讽刺道。

    孙策闻言脸色狰狞,怒声道:“你敢藐视于我?就算你主李利恶贼在此,又奈我何?”

    “哈哈哈!”马超满脸鄙视地看着孙策,冷笑道:“刚才我说你不自量力,你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你果真是个自以为是之徒,幼稚可笑。就凭你也敢与我主对阵,真是不知死活!”

    收敛笑声后,马超正色道:“你此前身在扬州,应该知道我主之前也到过扬州,并且诛杀曹操麾下夏侯兄弟和三百多名夏侯家族死士。你若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盘算一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我主的对手?

    实话告诉你,我家主公乃是百年罕见的习武奇才,早已是当世巅峰强者,我马超自愧不如,我军之中能与主公匹敌之人不过两人而已。所以,你也不用枉费心机挑拨我与主公之间的主臣关系,更不要奢望能与我家主公正面对战,因为你还不够资格。如果你能打败我马超,或许还有机会亲眼看看我家主公的身手,否则你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闲话少说,把你所有的能耐都使出来,不然的话,休怪马某不给你机会!”说完话后,马超再不多言,纵马扬枪冲向孙策。

    眼见马超奔杀过来,孙策甚是恼怒,原本他想从马超口中套出一些周瑜的消息,却不料一时愤怒之下没有控制住情绪,反而扯到李利身上,继而恶言相向,弄得一团糟。

    这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反而生了一肚子闷气。

    “战便战,待打败你之后,我就不相信李贼还不露面!”

    盛怒之下,孙策怒喝一声,继而策马飞奔,气势汹汹地迎面与马超对冲。

    “锵锵锵!”

    再次交锋之下,孙策再无半点轻视之心,挥枪迎击中一招一式都是全力施为,再不留手。与之相对,马超同样是全力出击,攻势愈发凶猛,俨然是不斩孙策誓不罢休的架势。如此以来,双方互不相让,迎面对攻,战况愈发激烈,却谁也无法取得上风。

    你来我往间,长枪纵横碰撞,战马疾奔嘶鸣,三十多个回合转眼即逝,可双方仍是不分高下,激战正酣。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32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门城楼上。

    李利神情平静地微眯双眸,扶栏凝望城下,静观不语,似有所思。

    在他身后,急匆匆跑上城楼的徐晃被滕霄拦住,随之二人走到拐角上低声私语。

    “啊!这、、、末将惶恐,唯恐有负将军厚望。”城楼侧角上,待滕霄将李利的话转述给徐晃后,徐晃颇为吃惊,诚惶诚恐的低声道。

    滕霄微微一笑,摆手道:“公明不必如此。主公素有识人之明,迄今为止尚未有失。这么跟你说吧,但凡主公赏识的文臣武将,必定委以重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可能不知道,我军之中很多将领都是主公近期破格提拔起来的;眼前就有几位:都尉许定和眭固,校尉何仪,右军师郭嘉等等,都是如此。

    此外,还有新任安北将军周瑜、并州刺史鲁肃、都尉许褚、陈到和何曼等人,亦是如此。这些将领和文臣都是主公最近招募到麾下,随后立即得到重用,并且这些人都表现不俗,屡立战功,不久之后就会再次升迁。”

    说到这里,滕霄拍着徐晃的肩膀,低声道:“刚刚主公还说,暂时封你为裨将军,领金猊卫左军司马,但这只是暂时安排,只要你在接下来的战事中能够再建新功,届时还会再次调整。所以,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主公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其它事情不必理会。”

    “呃!”徐晃闻言愕然,迟疑道:“末将之前连郡府兵都不是,如今却突然调入主公亲卫军之中任职,这未免太过突然了,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滕霄摇头失笑道:“公明啊,看来你真是对主公的行事作风一无所知。因此才会感觉事出突然,将信将疑。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方今天下,主公一言九鼎,言必行、行必果,虽不是天子,却比天子的圣旨还管用。在我西凉大军之中,主公是全军将士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严格执行,任何人不得质疑。更不能违抗军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但凡主公亲自任命的将领,不管他是何出身,此前做过什么。将士们都会欣然遵行,绝对不会阳奉阴违。非议主公的军令。因此。你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往后你只要不负主公所托,尽心竭力做好主公吩咐的事情即可。”

    话锋陡转,滕霄微笑道:“至于你此前所在的河东郡兵吗,尚未纳入我军序列,也不在郡府兵名下。用主公的话说就是管理日常治安的散兵游勇。目前我军名义上有四十多万兵马,实际上真正编入主力战营序列的兵马只有一半,余下全部编入郡府兵。

    不过此次司隶之战,主公启用大量郡府兵参战。战后一定会重新整编,扩充步军战营。因此,届时变动很大,很多将领都会调离原来军营,与之相对应的是也会有很大一批将领获得独当一面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抓住机会,将来独当一面,独领一营人马,既为你自己建功立业,也为主公征战天下!”

    滕霄这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地合盘托出,这让徐晃感动不已,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将军的知遇之恩,徐晃没齿不忘,待来日相报。”徐晃神情激动地恭声道。

    滕霄轻轻摇头,微笑道:“公明此言差矣。其实我没有做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真正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人不是我,而是主公。往后你只要尽心尽力效忠主公就好,至于报恩之说此后不可再提,否则我滕霄岂不成了挟恩图报、惟利是图的小人?呵呵呵!”

    说完话后,滕霄摆手示意徐晃不必多言,随之带着徐晃走进城楼,轻轻走到李利身边。

    “主公,徐晃来了。”

    听到滕霄的禀报,李利平静如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缓缓转身,摆手示意滕霄不必拘礼。

    “末将徐晃拜见主公!”就在李利转身的同时,徐晃俯身跪拜道。

    李利一步走到徐晃身前,伸手把他扶起来,微笑道:“公明沉稳冷静,勇武过人,救王方、力战敌将黄盖、程普,且战而胜之。这些刚刚我都看到了,斩将立功,极大振奋我军士气,堪称上将之才。如此俊才,之前却埋没于郡兵之中,实属宝珠蒙尘,此乃我李利之过也。”

    “主公言重了,末将愧不敢当。”徐晃脸颊微红,躬身应声,随之抬头看向李利。

    “啊!”这一看,徐晃大为吃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想到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骠骑大将军李利竟然如此年轻,相貌英俊,笑容可掬,俨然如邻家大男儿般阳光俊朗,平易近人。这与他想象中李利的形象孑然不符,曾经他下意识认为李利应该是神态冷峻,少年老成且极具威严的严肃之人。然而真正见到李利本人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明知道李利年龄不大,却偏偏本能地忽略他的年纪,以至于想象中的那个人与眼前的李利根本对不上号。

    “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年轻,与公明心目中的主公形象截然不同?”看到徐晃满脸惊讶的神情,李利笑声问道。

    徐晃闻声色变,当即躬身施礼,坦言道:“主公慧眼如炬,末将确实有些吃惊,没想到主公如此年轻俊美。”

    “哈哈哈!”李利闻言微怔,既而开怀大笑,随手扶起徐晃,笑道:“公明啊,你是第一个当面夸我相貌好看的武将!若是别人这么说,我会认为他是故意奉承于我,但这句话从你徐晃嘴里说出来,我认为这是大实话,令人愉悦。”

    说罢话后,眼见徐晃又要躬身行礼,李利一把拉住他,笑声道:“公明不必拘礼。今日我等主臣初次相见,彼此还不了解,往后你就知道我李利是什么人。对了。公明背上的伤势要不要紧?”

    “多谢主公挂念,末将无碍。”徐晃应声答道。

    李利颔首道:“如此便好。想必云龙都跟你交待过了,从现在起你就是金猊卫左军司马,听从子诚调遣。不知公明意下如何?”

    “诺!”徐晃躬身领命,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迟疑,似是犹豫不决。

    “公明但讲无妨。”李利微笑道。

    徐晃闻言微微惊诧,既而恭声道:“主公容禀,末将原有一营人马,其中有三百多人跟随末将多年。情同兄弟。如今末将承蒙主公赏识得以进入金猊卫,不知他们日后又将如何?”

    李利微微颔首,笑声道:“公明重情重义,实乃真男儿!不过你那些将士能不能进入金猊卫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过硬的本领,如果他们够资格进入金猊卫。我准许你将他们编入亲兵队;倘若他们本领不济,就纳入郡府兵序列。此事由子诚随你回营考核。云龙负责善后事宜。公明以为如何?”

    “多谢主公成全!”徐晃大喜过望地躬身拜谢道。

    “嗯。公明负伤在身,下去歇息吧。”李利微笑摆手说道。

    徐晃神色诧异,恭声道:“眼下大战一触即发,末将岂可置身事外,请主公允许末将留下守城!”

    李利闻言一笑,点头道:“也罢。既然公明执意如此,那就留下吧!”

    说罢话后,李利缓缓转身走到城楼前,观望城下阵前的马超与孙策之战。

    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郭嘉,低声对李利说道:“我之前倒是小看孙策,误以为他是个有勇无谋之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方才他竟在两军阵前当众挑拨是非,企图从马超将军口中套出一些我军机密,不料马超根本不想和他多言,彼此话不投机,没说两句又厮杀到一起。不过这个孙策果真了得,居然能和马超将军激战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看这架势最少还能支撑几十个回合。由此看来,孙策这厮还真是个有勇有谋之人,端是不可小觑!”

    “哦,竟有此事?”李利闻声错愕,稍稍思索后,轻笑道:“孙策和其父孙坚性格极其相似,他们父子二人曾经并肩作战好几年,因此孙坚对孙策的影响很大,几乎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孙伯符生性高傲,骄傲到骨子里,但高傲并不代表他缺乏智谋,更不是冲动鲁莽之徒。但他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宁折不弯,除了他的亲生父母,根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正因为如此,他此前才会处处碰壁,以至于无处安身,不得不投到袁术帐下。

    然而此子绝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始终念念不忘继承孙坚遗愿,割据江东,建立一番霸业。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袁术历来吝啬,对孙策看管的很严,为何此番却将两万人马交到孙策手里,让他领兵前来会盟呢?此举不像是袁术的处事风格呀,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大方了?”

    郭嘉闻言后,眉头微动,心思急转之下,忽然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之色。随即他轻声问道:“主公可曾听说过孙坚攻入洛阳皇宫寻得传国玉玺之事?”

    “嗯?”李利愕然应声,当即想起一段被他抛到脑后的记忆,关键字眼就是落到孙氏父子手中的传国玉玺,只不过此事随着孙坚之死而沉寂下去,这几年已经无人再提此事。就因为这样,李利才会将此事抛到脑后,一时间竟然没有把孙策和传国玉玺联系到一起。

    “奉孝的意思是说,孙策此次之所以能从袁术手中弄到两万人马,就是他用孙坚拿命换来的传国玉玺抵押给袁术,从而借得这些兵马?”

    “正是!”听到李利的询问后,郭嘉欣然点头应声,既而冷笑道:“以九江袁术的为人性格,休说两万兵马,就算是两千兵马,他也不会交给孙策。因为他根本不信任孙策,连带着对孙坚死后留下的一众旧部都不信任,处处提防孙策等人,生怕他们投而复叛。因此,孙策想从袁术手里弄到兵马,必须要拿出让袁术心动的东西,如此才能得偿所愿。而孙策目前寄人篱下,自保尚且不足,哪有贵重之物送给袁术。所以。现在孙策手中还能有这支人马,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将传国玉玺献给袁术,从而换得些许兵马。

    此外,单凭一尊玉玺恐怕也不值两万人马,尽管孙策十分乐意,但袁术一定舍不得。因此,孙策之所以能带来两万之数,想必还有袁绍、曹操等人屡屡催促袁术出兵会盟的功劳。袁术被他们催得心烦,却又不好直言拒绝。恰在此时孙策愿意献出传国玉玺换取领兵会盟的机会,如此两相撮合之下,才使得孙策能从袁术手里弄到两万人马前来会盟。”

    李利欣然颔首道:“两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即使袁绍、曹操等人不满意,却也找不到指责袁术的借口。这才是袁术一贯的作风嘛!

    昔日陈留会盟时。袁术就带着两万兵马参加会盟。弄到一个副盟主的位置,负责盟军粮草,结果克扣下来的粮草大半被袁绍所得,而袁术自己却弄得一身骚,令各路诸侯对他极为不满。因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袁术此次绝对不会再来会盟,以免再被袁绍利用。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打定主意不出兵的袁术,却被孙策中途横插一杠子。巧借袁绍等人的密信,再用一块石头从袁术手里换取两万兵马。传国玉玺啊,正合袁术的胃口,孙策这小子受刺激之后终于开窍了,足足提前了两年哪!”

    “两年?主公所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郭嘉神情愕然地接声问道。

    “呃!”李利闻声惊醒,含糊其词地笑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若是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哦,原来如此。”郭嘉欣然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主公所言不错。如今我们刚刚解决粮草不济的问题,又有大笔钱财,若是再有两年时间准备,我们就能打造更加精良的兵器战甲,装备全军,甚至还能再扩充十万兵马。到那时,即使中原诸侯联合起来,我等也能将其正面击败,既而挥师中原,横扫各州。

    只可惜事实岂能尽如人意。如今我军兵马虽不比盟军少多少,但军械储备明显不足。在司隶境内与盟军正面对决根本不占优势,即使打赢了也是得不偿失,自身兵马伤亡太大,还是无力攻取中原各州,反倒会给袁绍、曹操等人留下迎头赶上的机会。正因如此,所以我军此次才会一退再退,避免与盟军正面对决,趁机拖垮他们,累瘦他们,继而依靠雄关天险一举打败盟军,赢得最后的胜利。惟有如此,才能将我军的兵力伤亡降至最小,为随后逐鹿中原保存实力。”

    李利闻言后,欣然颔首,实则心里却在暗自苦笑。其实他刚才说的两年是指孙策利用传国玉玺向袁术借兵的事情应该发生在两年后,如今却整整提前了两年,使得历史彻底改变,与李利记忆中的历史完全变样。也正是从此次中原诸侯会盟开始,李利所熟知的东汉历史彻底被颠覆,此后发生的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预料,扑朔迷离,唯一不变的是各路诸侯枭雄仍是李利所熟识的那些人。

    只是李利没想到的是,郭嘉听到两年这个字眼后,居然将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甚至直接当着众将的面,将此次司隶之战的应敌之策笼统说出来。这让李利暗自苦笑,隐隐有些担心泄露御敌之策,后果将不堪设想。好在城楼上的众将都是李利的亲信将领,唯一不是亲信的将领就是刚刚收入麾下的徐晃。

    而李利之所以将徐晃留在身边,其真实意图就是为了便于观察其品行和心性。尽管历史上徐晃是个忠义之人,但李利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百闻不如一见,知其人还要观其行,直到真正确认徐晃是真心效忠于自己之后,李利才会对他委以重任,视作可以托付大事的亲信将领。

    这并不是李利生性多疑,而是世道混乱,每个人都在随着时局变幻而调整自己的立场。乱世之中人心叵测,历史已然改变,谁能肯定创作这段历史的人不会随之改变。因此,本着谨慎的态度,李利通常都会将新近招募的主要将领留在身边,既能让他们感到很受器重,又便于李利就近观察其人的秉性,还能了解其人的才能与缺陷,继而因才适用,将其安排在最能发挥才能的位置上。

    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正因如此,西凉军将领大多出自金猊卫,并且悉数拜将封侯,予以重用。

    其实不光李利是这样,世人皆如是;领导用人首选心腹,普通人也会选择跟自己关系好的人托付大事。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朝代如何更迭,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33章 王者之心坚如铁

    斜阳悬空,北风呼啸。

    锵锵锵!

    当南门城楼上郭嘉与李利轻声低语时,阵前战场上尘土飞扬,马嘶声如雷,碰击声不断。

    激战至此,从午后打到斜阳西下,马超与孙策二人大战七十多个回合仍在酣战胶着当中,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此时此刻,曾经见过孙策与吕布交锋之人,很难将前几日的孙策与此时的孙策联系起来。因为那时孙策仅与吕布交战三十回合,并且已显败象,然而孙策此时却与西凉锦马超力战七十多个回合仍然不落下风,骁勇异常。

    难道西凉上将马超与温侯吕布之间差距如此之大,亦或是孙策与吕布对战时未尽全力?

    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两军阵前观战的明眼人都已看出来,孙策此时确实是竭尽全力而战,而马超却不尽然。激战至今,马超除了脸颊略显潮红,神情沉着冷静,抵挡反击信手拈来,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似乎留有余力,亦留有后手。

    换言之,那日孙策与吕布之间只是切磋较量,并非生死相搏。战前吕布言明在先,不会伤及孙策性命,且以长辈自居;如此对战,不难想象交战之中双方必定留有余力,都没有全力相拼。因此,当战至三十个回合时,双方都是毫发无伤;尽管吕布右手虎口崩裂,但这点伤势对于武将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如同女子刺绣扎到手指一样,家常便饭而已,不值一提。

    况且,战后吕布曾对孙策明说,若是生死相搏。孙策至少能与他力战五十个回合不落下风。由此可见,倘若孙策与吕布全力相拼、生死相搏,力战七八十个回合不成问题,即使处于下风,也不会就此丧命。

    由此联想到昔日虎牢关三英战吕布,那是一场生死大战,吕布毫不留手之下激战七十个回合震落张飞手中丈八蛇矛,而后与张飞、关羽二人力战四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此后再与刘关张三兄弟激战数十个回合方才回马逃走。从中不难看出,孙策武艺之高与张飞相比亦不遑多让。只可惜他们曾未交手,无缘得见孰强孰弱。

    易地而处,孙策对战马超,起手一击因轻敌而虎口崩裂,但这点伤势并不影响他的战力。反而激发他潜藏在骨髓中的血气和凶狠。因此,当他全力出手对战马超之际。攻击防守皆是丝毫不落下风。与马超拼得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横向比对,即使马超对上吕布,谁胜谁负亦是犹未可知,不到最后一刻,很难说谁能稳胜一筹。

    是以。对于马超、孙策和吕布这样的当世顶尖武将来说,已经不存在简单意义上的强弱与输赢。若是生死相搏,力量、武技、骑术和座骑优良与否,都能直接影响成败。甚至一阵风、一粒沙或是一声惊叫,都能决定最终谁能存活下来。

    这种巅峰对决已经不能用纯粹的武艺强弱来区分,拼的是武技,靠的是座骑与力量,磨的是耐性,最后决定胜负的往往是心境。任何一个因素被一方抓住,都有可能致对方于死地。

    唏聿聿!

    五个回合后,孙策胯下战马惊声嘶啸,究其原因却是刚刚对冲之中被马超座下雪影良驹踢中前蹄,致使孙策的座骑回马时痛声长嘶。

    然而这一声马嘶却让孙策惕然心惊,待留下胯下座骑的神态后,他顿时暗自焦急,眼底掠过一丝忧色。因为一个多时辰的来回疾奔,他胯下战马已然显露出后力不济之象,马鼻处溢出气泡,嘴角出现白沫,这一切都意味着战马气力不支,无力再战。

    眼见于此,孙策如何能不急,岂能不担忧?倘若激战之中战马不济,或摔倒或马失前蹄,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直接连累他丢掉性命,一切功名大业都将化作粪土,毁于一旦。

    心思急转中孙策咬咬牙,已有决断,事已至此,惟有速战速决。不然的话,他除了战败,就是趁机逃回本阵,等于直接向马超认输。而这,却是孙策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他生平最恨手下将士临战而逃,因此他自己宁肯战败也不会临阵脱逃。

    “驾!杀———!”

    厉声暴喝中,孙策打马飞奔,想趁着战马尚可支撑之际,再不可与马超僵持对攻,必须使出压箱底的大杀招,力求速胜。

    眼看孙策双手脱缰纵马杀来,马超虎目微眯,身体微微下沉伏在马颈上,单手持枪策马疾奔。待双方距离拉近时,他左手瞬时松开缰绳,继而双手握枪,枪尖划地而起,提枪突刺,直取孙策右侧胸膛刺去。而欲求速胜的孙策一改之前挥枪格挡的防御招式,面对马超突刺而来的亮银枪,他不躲不闪地提枪对刺,黝黑色的霸王枪瞬间刺出直指马超胸膛而去。

    霎时,马超与孙策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同一种攻击方式,彻底放弃防御,挺枪直刺,置生死于度外,以命搏命。

    这一幕看得东西两边观战的数万将士心惊肉跳,数万颗心提到嗓门眼上,无比吃惊地张着嘴巴,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阵前战场上两个策马飞奔的身影。

    “锵!”万众注目之中,但见孙策与马超迎面相遇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变招,奋力刺出的枪锋凌空对撞,继而两杆长枪剧烈抨击,赫然是毫无保留地硬碰硬的力拼碰击。与此同时,孙策胯下已显疲乏之态的座骑,躲闪不及与马超胯下雪影良驹正面相遇;霎时间,两匹战马撇过马头,侧身相撞。

    唏聿聿!

    惊马长嘶之中,只见孙策胯下战马被雪影马撞得吃痛嘶叫,继而战马后撤数步,险些踉跄摔倒。疾步后退当中,孙策胯下坐骑受惊乱窜,马身随之掉转,与雪影马并驾而立。

    座下战马不济。使得孙策酝酿已久的杀招中途夭折,不但没能压制马超,反被座骑拖累,从而被马超抓住时机狠下杀手,亮银枪划破孙策左臂铠甲,留下一道一尺多长的血槽。然而孙策却丝毫不为所动,不管不顾地挥枪还击,霸王枪攻势迅疾,快如闪电般突刺直劈,试图扳回一局。也要在马超身上留下霸王枪的印迹。

    并驾齐驱中马超无疑占据着优势,因为他是顺势而行,而孙策则是被动转向,无法借用战马冲刺之力。相比之下,孙策在力量上瞬间下降两三成。处于劣势地位。而这正是马超寻求已久的破敌制胜的大好时机,此时若不趁势攻击。又待何时?

    霎时。马超整个上肢弯曲成弓形,两腮鼓鼓,甩开膀子,紧握亮银枪凶猛出击。只见亮银枪此时竟被马超当做铁棒使用,再也没有之前的刺、挑、抽、劈等招式,而是毫不取巧地抡起长枪打砸。纯粹是仗着一身蛮力,猛敲狠砸。

    无独有偶。孙策此时与马超一样,将霸王枪当成棍棒使唤,毫无技巧可言。硬拼力抗,毫不示弱地与马超对打互攻。

    双方此前已经较量七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下,枪术不相上下,招式也不分强弱,力量更是旗鼓相当。是以单纯依靠枪术技巧取胜已然无望,势均力敌,谈何取胜?既然以巧取胜无望,那么花俏的攻击招式亦是徒然,惟有以力搏力、以命搏命才是绝对胜负的关键所在。

    战斗到这个份儿上,双方拼得不是枪术,也不是武艺,而是力量和速度的对决。硬碰硬的较量中,谁的耐力更持久、攻击速度更快,谁就能制敌致胜。

    还有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制约因素,这就是双方胯下座骑是否得力,能不能扛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碰撞。而孙策之所以决定速战速决,就是因为他的座骑后力不济,无法与马超继续厮杀相持,从而迫使他不得不做最后一搏,胜负在此一举!

    “锵锵锵!”

    两马并行飞奔之中,霸王枪与亮银枪以肉眼难觅的速度连续碰撞,从而激起一串串闪亮刺眼的火舌,火星四溅,炫光璀璨。剧烈碰击数十次后,并驾齐驱的两人两马之间仅有三步之隔,两杆长枪架在一起,枪锋下的红缨交织缠绕,随着战马疾奔前行而较力相持。

    顷刻间,两人从盟军阵前打到南门城下,继而沿着墙根力拼相持,两杆旋绕交错,寸步不让。

    “主公,好机会呀!”

    城楼上,当马超和孙策二人并驾而行奔至墙角下的一瞬间,郭嘉神情大振,急声喊道。

    “何来机会?难道奉孝想趁着他们较力相持之际下令乱箭射杀孙策?”李利神情错愕地接声问道。

    “正是!”郭嘉闻声点头,欣然说道:“孙策此贼甚为凶悍,竟然能与马超将军力拼八十个回合而不败,足见其武艺高强,留之必是祸患,不如尽早除之。如今他居然和马超将军打到城门前,这就等于自己送上门找死,活腻了!因此,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不用乱箭齐发,只需十名弓弩手一起放箭,定能将孙策当场射杀!”

    “不可!”郭嘉话音未落,以腾霄为首的一众将领异口同声地急声说道。

    随即滕霄神色肃然地说道:“军师此言差矣。自古两军对垒之中,阵前斗将的本意是斩杀敌将,打击敌军斗志,鼓舞己方士气,从而破敌取胜。故而,阵前斗将最为忌讳暗器和阴损手段,双方拼得是实力,靠的是过硬本领,赢要赢得堂堂正正,输要输得心服口服,如此才能起到挫败敌军斗志、鼓舞己方军心士气的作用。刚刚孟起和孙策打到敌军阵前,对方并没有趁机放箭射杀孟起,如今打到我们这边来了,而我军却暗放冷箭欲害孙策性命。如此行径,岂不让人齿冷?

    一旦我们果真这么做,即便当场射死孙策,也起不到震慑敌军的效果,反而令他们义愤填膺,斗志更加旺盛。因为暗施冷箭是懦夫才有的胆怯手段,而真正的强者根本不屑于使用阴暗手段,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打败对手。因此,军师所言末将等不敢苟同,请主公明鉴!”

    郭嘉闻言后,神情顿时阴沉下来。脸颊微红,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之色,随即神情急切地看着李利,希望得到李利首肯。只要李利点头,众将说什么都没用,城头上的弓箭手会立即放箭。

    “呵呵呵!”看到郭嘉和滕霄等将领的意见相左,气氛颇为紧张,李利爽朗而笑,笑呵呵地道:“看来我今日前来观战是个错误的决定,否则孙策定然丧命于此。可惜我急匆匆赶来。非但没有大破敌军,反而救了孙策一命。如此看来,孙策这厮命不该绝呀!”

    “呃!主公何出此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郭嘉神情错愕地急声问道。

    李利闻言后,当即敛起笑容。微笑道:“奉孝有所不知。当日我将周瑜招到麾下之际,曾向他许诺。有生之年不会杀死孙策。藉此成全他和孙策的兄弟情谊。因此,如果我今天不来东垣城观战,你们即便诛杀孙策,杀了也就杀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罪,虽然我李利会因此背上些许恶名,却也不会降罪于你们。只可惜我清早闻讯赶来。原本想看看我军大败敌军的壮观场面,不承想却阴差阳错地救了孙策一命。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孙策命不该绝啊!”

    “如此甚好,主公英明!”滕霄等将领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当即齐声应道。

    相比之下,郭嘉却是满脸失望之色,颇感无奈地摇摇头,神情显得有些失落,似是心有不甘。

    目光从郭嘉和众将脸上滑过,李利轻拍郭嘉的肩膀,对众将轻轻摇头,正色道:“其实我很赞成奉孝的谏言,只要有机会斩杀敌将,使用什么手段都行,根本不必忌讳是不是光明正大,是不是卑鄙阴损。因为杀死一名颇具名气的敌将,不但能让敌军蒙受巨大损失,还能替我们除掉一个强敌,减少我军将士的伤亡。像这种能够获得实惠的事情,我李利绝对不会放弃,但求实利,不图虚名。因此,我要提醒你们,对待敌人不要心慈手软,更不要顾惜名声。只要能够杀死敌手,何必刻意追求什么堂堂正正?

    纵观古今,有多少驰骋沙场的名将和猛将最终是战死沙场的?没有几个,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是被阴谋诡计害死的,或死于宵小之手,或是被人栽赃陷害,全都死的不明不白,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希望你们不要迂腐守旧,敢出手时就出手,不要瞻前顾后,顾忌太多。”

    话音稍顿,李利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此次我们原本有机会射杀孙策,却因我先前许诺于人而不得不放弃,致使大好机会白白溜走。如果我们射杀孙策,孟起就不必继续鏖战,翻掌间就能取下孙策首级。

    可惜呀,我李利现在身居高位,一言一行时常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被声名所累,继而瞻前顾后,白白错失良机。况且我之前答应过公瑾,此刻就要履行承诺,不能出尔反尔,否则何以统帅大军。所以,此事就此作罢,能不能打败孙策或是将其诛杀,就看孟起接下来的表现了。”

    临末了,李利语气突变,沉声道:“孙策其人文武双全,野心极大,今日不死,他日定是我等之大敌!”

    “这、、、”滕霄闻言后神色大变,低声迟疑道:“主公息怒,末将知错了。现在我就亲自出手射杀孙策,永绝后患!”

    背对滕霄的李利,闻声摇头,沉吟道:“罢了,此事就此为止,日后休要再提。眼下公瑾正在领兵攻打并州,若是让他听到孙策被我军所杀的消息,岂不令他寒心?准备一下吧,孟起与孙策之间的战斗快见分晓了,随后敌军必定大举进攻,到时候就轮到你滕云龙率部厮杀了。”

    “诺,末将领命。”滕霄恭声应道。随即他向郭嘉躬身一礼,坦言道:“军师见识过人,目光长远,刚刚确是末将太过短视,误解了军师之意,还请军师多多包涵!”

    “云龙将军言重了。事关主公声誉,将军之言并没有错,倒是我不知原委,太过急功近利了。”郭嘉躬身还礼,微笑道。

    郭嘉此言倒不是客套,而是有感而发。其实,当他听了李利的话后,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心中便已释怀。正如李利所说,既然许诺于周瑜,此时就不能反悔,否则如何服众。何况,周瑜自青狼谷一战成名后,已然稳居诸将之首,战功赫赫,而且眼下正值收取并州的关键时刻,实在不易节外生枝。

    有鉴于此,聪明如郭嘉岂能不明白李利话中之意。孙策固然要除,却不是现在,也不能死在李利面前,而是要让西凉诸将在随后的战斗中背着李利伺机除掉孙策。这才是李利一番话的真正意图,既不能失信于周瑜,又借此机会言明利害,暗示诸将随后应该如何行事。

    而郭嘉之所以迅速释怀,是因为他看到了李利坚如铁石的王者之心。自古成霸业者没有谦谦君子,更没有心慈手软、循规蹈矩之辈,只有不拘小节、因势利导,不断开拓进取,惟有如此才能成就千秋霸业。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34章 一枪双将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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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城下。

    孙策与马超二人齐头并进,沿着城墙疾奔,侧身对攻,战况异常激烈。

    直至打到西凉军阵前,孙策虚晃一枪,趁机撇开马超,打马奔向两军阵前。

    而马超则是当即勒马转身,随后追杀上来,不给孙策喘息之机,企图一举将其击败。

    还是那句话,孙策绝不是临阵脱逃之人,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不敌马超,因此根本没必要逃跑。

    暂时摆脱马超之后,孙策打马奔至阵前,待马超随后追来之际,他纵马挥枪再次与马超迎面对冲。

    哒哒哒!

    面对孙策驽马扬枪而来,马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微眯双眸紧盯着孙策胯下口吐白沫的战马,似有所图。

    “杀!”两马相遇的一霎,孙策怒吼一声,高举霸王枪迎头劈向马超。而马超也在这一刻厉声暴喝,旋即骤然提缰勒马,雪影马瞬时扬蹄而起,载着马超窜起一丈多高。

    “锵!”两杆长枪凌空相遇,砰然巨响声中马超居高临下荡开孙策凌空劈下的霸王枪,继而提枪突刺。孙策眼见自己全力一击竟被马超震开,顿时怒目圆瞪,手中长枪瞬时横扫,企图以牙还牙,同样荡开马超的挺抢直刺。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马超这次确是虚晃一枪,亮银枪中途回收,致使孙策一击落空,中门大开。

    “喝!”正当孙策以为马超会趁势再攻之际,但见马超突然低吼一声,手中亮银枪插在地上。随之枪杆被巨力压弯,而马超则借着长枪弯曲后的巨大反弹力道脱离马背,顺势纵身跃起两丈多高。

    “受死吧!”腾空跃起的一刹那,马超凌空倒翻转身,亮银枪瞬间拔地而起,随即他凌空抡起长枪,厉声暴喝之中从两丈多高的空中如陨石坠落般大力砸向孙策。

    “铛!”这一声碰击不像之前那样响声大作,声音极其沉闷,犹如石头砸在肥肉上,声响虽然不大。但效果却超乎想象。

    腾身一击之下,孙策举枪横挡,结结实实地迎接马超的雷霆一击。然而这一击所蕴含的巨大力道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致使他吃力不住后仰在马背上,让身下的座骑分担了大半力道。即便如此。孙策的嘴角仍然溢出一抹鲜血,潮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直到这一霎那。他方知原来马超之前看似全力相拼。实际一直留有余力,藏而不漏,直至此时突然爆发出来,试图将他孙策一举击败,甚至取他性命。

    “呀啊!”一瞬间,躺在马背上的孙策龇牙怒吼。双臂撑起霸王枪奋力一推,将压在枪杆上的亮银枪和身形下坠的马超再次推向空中。旋即,他赫然起身,双臂一挥。手中霸王枪凌空刺向马超的下腹。

    霎时,但见马超借助孙策反推之力再次腾空而起,随之挥枪击向突刺而来的霸王枪。待荡开霸王枪的一瞬间,只见他凌空背翻从孙策头顶越过去,继而稳稳站在战马后背末端,出现在孙策身后。

    这一刻,孙策怒容再变,眼神中划过一丝慌乱之色。当即他本能地俯身前趴,挥枪反手一击,试图将马超打下马背。却不料马超早有防备,掌中亮银枪瞬间飞速横扫而来,与霸王枪撞个正着,巨大力道瞬间将霸王枪震开,继而余力未消,顺势抹向孙策的左肩。

    危机之中孙策顾不上回枪,只得借助枪柄挡开飞刺而来的枪锋,继而右脚脱离单边马蹬,单手撑着马背,双腿擦着马背踹向马超站在马背上的双脚。如此以来,马超将无法立足,除了离开孙策的座骑之外,别无选择。

    果然,孙策双腿飞踹的威力不小,生生将马超逼得无处立足,不得不飞身下马。

    然而,马超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舍弃出现在孙策身后的机会呢?要知道这种机会虽谈不上千载难逢,却也十分难得,利用得当的话,完全有可能迫使孙策弃马而逃。

    “咻!”就在孙策目送马超跳离马背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声,随之就看到刚刚飞离马背的马超又出现在视线当中。但见翻身跳离马背的马超根本没有落地,而是提前将亮银枪插在战马左侧两步之外,待他翻身下马之际则是抓住长枪顺势旋转一圈,随之双脚大力踹向孙策座下战马的左侧后蹄。

    这一霎,孙策大惊失色,却又无力挽回。因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超已经撑着长枪飞身踹向他的战马,一切都已为时已晚,来不及了。

    唏聿聿!

    “砰!”一阵凄厉的马嘶悲鸣声中,只见孙策胯下战马以及孙策本人,被马超两脚踹出去数步远。随之战马痛叫哀鸣,横向踉跄两步后,轰然倒地,继而在凄厉的悲鸣声中抽搐暴毙。

    而孙策则在战马摔倒的一刹那,纵身脱离马背,继而站在地上无比愤怒地怒视着翻身坐回雪影坐骑背上的马超。

    哒哒哒!

    清脆急促的马蹄声中,马超双手脱缰,雪影马疾掠而过,亮银枪势大力沉地扫向徒步对战的孙策。

    面对马超飞奔袭来,满脸铁青的孙策双眼微眯,阴森森地紧盯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待雪影马即将逼近时,只见孙策突然一个蹚地打滚避开马超挥枪一击,随之趁着身体翻滚之际霸王枪顺势出击,目标就是雪影马的一对前蹄。

    痛失座骑的孙策岂是好相与的角色,前一刻他失去了战马,此刻就要马超也失去座骑。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才是孙策孙伯符的处事风格。

    唏聿聿!

    一声高亢的马嘶长啸中,但见急速奔驰的雪影马突然纵身一跃,险之又险地跃过横扫而来的霸王枪,有惊无险地从孙策面前疾掠而过,既而安然落地。而马背上的马超则在一击落空的瞬间飞身下马,一个大跨步出现在尚未从地上爬起来的孙策的左侧。继而抡起亮银枪砸向孙策的脑袋。

    “嘭、嘭、嘭!”

    眼角余光瞥见马超大跨步地挥枪袭来,孙策根本来不及起身,更来不及挥枪迎击,只得继续蹚地翻滚。只可惜他的翻滚速度远远比不上马超跨步追击的速度,只见亮银枪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孙策身旁,每次都只差一丁点就打在孙策身上,却被他险之又险的翻身躲过。于是,亮银枪如棍棒般一棒一棒地敲在地上,扬起满眼尘土,沙石四溅。

    “少主勿惊。祖茂来也!”

    就在孙策陷入绝境之际,只见马超身后突然杀出一骑快马,一名身形魁梧的将领怒喝一声,纵马挥刀向马超杀将而来。

    “祖茂?这厮怎么还活着,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军杀死了吗?”城楼上。眼见敌军阵前又杀出一员战将,并且还自称祖茂之际。李利满脸错愕地惊声说道。

    乍闻李利之言。郭嘉和滕霄等人一脸茫然,不明白李利为何有此一问。这时,刚刚返回不久的郭猛走到李利身边,恭声道:“禀主公,这个祖茂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与主公不无关系!”

    “呃!这话怎么说?难道是我放走他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李利愕然道。

    郭猛闻言笑声道:“三年前,正值开春时节,孙坚率领数千部曲与我军大战于梁县,当夜被樊稠、张济将军率部劫营。当时我和李暹、樊勇以及主公四人跟随在樊稠将军身边一起出击。是夜攻破孙坚大营,孙坚仓皇逃命,却因头戴红缨鹰盔太过显眼,始终无法摆脱我军的追击。随之孙坚命令祖茂戴上他的红缨盔引开追兵,结果孙坚顺利逃脱,而我等则跟随樊稠将军追杀戴着红缨盔的祖茂。

    祖茂被我们追得无处藏身,随之灵机一动,脱下头盔放在一颗枯朽的树桩上,而他则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而后主公带领末将等人很快发现了孙坚的红缨盔,却没有看到孙坚本人,当时主公勃然大怒,取下鹰盔便命令末将等人拨马追赶。就这样,我等并未搜查树桩周围的草丛,从而让祖茂逃得性命。战后我等从降兵口中问出实情,为了避免主公生气,我等就将此事隐瞒下来,一直不敢告诉你。”

    “咳!”李利闻言后,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讪笑道:“原来这个祖茂竟是从我手中逃走的,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不过早死晚死都一样,据我所知,孙坚留下的四员老将之中就数这个祖茂武艺最差,比起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因此,当初孙坚才会命他留下来送死,却带着其他三员将领仓惶逃命。”

    “嗯,主公所言极是。”郭猛欣然点头附和道。

    李利闻言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转而看向城下战场。

    其实他是有些心虚,因为三年前开春之时,那时的“李利”和他毫无关系,直到两个月后他才附体重生。正因为如此,他对梁县之战毫无印象,更不知道祖茂竟是从自己手中溜走的。

    ————————————

    两军阵前。

    正当马超全力打杀连滚带爬的孙策之际,孙策手下部将祖茂却突然从身后杀出来。

    霎时,马超微微失神,而孙策却趁着这一点空隙翻身而起,继而挥枪反击。

    旋即,孙策正面冲杀,祖茂从马超身后杀来,主臣二人前后夹击马超,颇有瞬间扭转局面的趋势。

    但马超却是处变不惊,当即挥枪迎击孙策的攻势,看似全力而为,实则虚晃一枪,佯作不敌孙策而急退数步。恰在此时,从后面策马奔袭的祖茂如期而至,挥舞大刀直奔马超后背砍去。就在大刀临身的一瞬间,急速后退的马超骤然侧身栽倒,堪堪躲过祖茂志在必得的一刀。待祖茂一刀击空收力不及之际,侧身倒地的马超猝然鲤鱼打挺跃身而起,亮银枪反手直刺。

    “啊!”祖茂措不及防之下被亮银枪刺中左腹,当即失声痛叫,手中战刀随之脱手落地。这时马超欺身而上,振臂一挥。将祖茂挑离马背,甩向正面冲杀上来的孙策。

    “祖茂!”眼睁睁看着马超一记回马枪将祖茂刺落马下,孙策惊声大呼。然而正当他疾奔上前准备攻杀马超之际,却见失声惨叫的祖茂迎面向自己飞来,顿时孙策来不及多想,当即收回已经刺出的霸王枪,继而双手托住祖茂。

    “噗———啊!”就在此时,一枪挑落祖茂的马超,紧随祖茂坠落的身躯大跨步追来,亮银枪瞬时大力突刺。当孙策接住祖茂的一瞬间。随着一声沉闷的锐器破体声响,亮银枪瞬间洞穿祖茂的后背,余力未消,继而刺入孙策胸膛,致使孙策惊声痛叫。

    一枪刺双将。马超大喜过望,一直冷酷如霜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这一刻。他紧绷的心神不禁松弛下来。手中长枪不由得稍稍迟滞,若是他再稍微用力推进半寸,孙策必死无疑。只可惜他鏖战许久之下突然一击成功,这种喜悦无法抑制,不可阻挡。

    “噗!”正当马超暗自欣喜之际,突然瞥见一抹寒光向自己袭来。顿时他本能地闪身避让。却终究慢了半分,被孙策手中的霸王枪刺中左侧大腿,几乎将他左腿刺穿。

    “哼!”剧痛传入脑海的一瞬间,马超龇牙咧嘴地冷哼一声。旋即凶性大发,身形急转,生生将左腿从霸王枪的枪锋下拔出来,继而单腿用力纵身跃起,用健全的右脚重重踹在已经死去的祖茂后背上,将祖茂连带抱着他的孙策踹飞出去。与此同时,他顺势拔出亮银枪,待他试图继续追杀孙策之际,却左腿吃痛不住,当即摔倒在地。

    这一刻,两军阵前的斗将场上再无战力之人,只有两匹无人驾驭的战马本能地跑到各自主人身旁,低嘶哀鸣。

    马超侧身摔倒在战场西边,十余步开外便是已经咽气的祖茂,距离祖茂尸体五步之外的东边,就是仰面倒地的孙策。

    只见孙策左侧胸膛上的战甲赫然绽开,一个鲜血喷涌的血洞之下正是心脏所在,此刻他腰腹剧烈起伏,喘息如牛,随之左手捂住血洞。这一切都显示出他并未死去,心口的血洞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却并未穿透心脏,否则他就会和祖茂一样,立时毙命。

    捂住血洞后,孙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未能成功,只能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鼻息粗重如牛,嘴角噙着殷红的鲜血。

    相比之下,躺在西边地上的马超虽然同样身受重伤,却不致命。此刻他完全能够重新站起来,但他确实是太累了,需要躺在地上快速恢复一些体力。截止此刻,他和孙策足足厮杀一百多个回合,从午后打到太阳落山,从阵前打到城墙脚下,从马上打到马下,再到最后一击。鏖战期间,每一合都是十次以上硬碰硬的对攻,体力消耗之大无法估量,就连孙策的座骑累得口吐白沫,结果被马超一脚踹死;如此剧烈的凶猛厮杀,就算是不知疲倦的铁人,也该达到极限了。

    “这、、、怎么会这样?孟起战败了,不应该呀!”看到阵前战场上马超和孙策最后血拼的一幕,滕霄怔怔愣神的惊呼道。

    “主公,一旦敌军突然大举进攻,马超将军恐怕性命不保啊!”郭嘉急声道。

    郭猛接声道:“是啊主公,下令出击吧,尽快救回孟起,稍作迟疑,只怕他就有性命之危呀!”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利同样十分吃惊,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确实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原以为孙策不管如何勇猛都不是马超的对手,毕竟孙策虽有“小霸王”之名,却终究不是四百年前的楚霸王项羽,因此他与马超对战,最终必败无疑。然而结果却是现在这样,两败俱伤,这让李利大感意外,始料不及呀!

    暗暗思量之余,李利沉吟道:“不必担心,眼前这幅情景,敌军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我军也不能擅动,否则会危及孟起性命。只要我们不动,敌军就不敢轻动,这样以来,躺在两军阵前的孟起反倒是安全的。”

    郭嘉闻言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主公所言甚是。只是孙策竟然如此强悍,竟能与马超大战上百个个回合,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难怪吕布妄称他是‘江东小霸王’,如此凶悍之人,当世之中实在不多见!”

    李利闻言微微颔首,轻叹道:“孙伯符终非楚霸王!不过就以眼前之战而言,此子着实剽悍异常,实乃当世之中为数不多的强者;虽不如昔日的楚霸王骁勇无敌,但生性之坚韧比起楚霸王也不遑多让。今日之战,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呀!”

    “呼———咳咳咳!”就在李利话音方落之际,阵前战场又有新变化。只见马超缓缓坐起来,既而撑着亮银枪站直身体,随之长出一口气。与此同时,相距十五步开外的孙策也在同一时间挣扎起身,同样撑着霸王枪站起来,随之剧烈咳嗽起来,其间还带着血丝。随即马超和孙策二人杵着长枪遥向对视,这时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冷淡,似是漠视,又像是尊重对手。

    半晌后,马超翻身上马,而孙策也强忍着伤痛爬上祖茂的座骑,双方再次对视一眼后,手提缰绳打马前行,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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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锲而不舍风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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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少主!”

    盟军阵前,看到孙策驱马缓缓走向本阵,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纷纷策马迎上去。

    “少主,你没事吧?”打马上前,程普急切问道。

    黄盖翻身下马替孙策牵马缀蹬,闻言后,怒声道:“德谋,少说废话,少主伤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韩当自身伤势颇重,此刻纵使想上前帮忙也是力不从心,因此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挥手示意亲兵上前给孙策包扎伤口。

    随即,在黄盖搀扶下,孙策翻身下马,瘫坐在地,任由亲兵上前替他卸去铠甲,处理伤口。

    “哼!”一名亲兵无意中碰到伤口,痛得孙策嘴角抽搐,额头直冒冷汗,脸颊苍白吓人。索性他生性坚韧,并没有责怪亲兵,也没有痛叫出声,而是咬牙冷哼一声,直到伤口包扎完毕,他愣是没有再吭一声。

    待亲兵替他披上锦袍后,孙策摆手挥退亲兵,招手示意黄盖扶自己上马。

    “少主啊,你身负重伤,伤在心口啊,不能再上马厮杀了!何况眼下天色已晚,末将建议,我等暂时撤军,等少主静养几日后再行攻城。”黄盖满脸担忧地殷切劝说道。

    耳边听着黄盖的劝说,孙策抬眼冷冷地看着对面三百步外的五千西凉军,赫然发现马超已经入城,西凉军阵前只有两名小将领兵对峙,既不主动出击,也没有退回城内之意。

    眼见于此,孙策苍白的脸颊上再次浮现出浓浓的怒色。眼神十分不甘。这时他暮然抬头望向南门城楼,陡然看到一名身着锦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城楼前沿正中指指点点,而安邑主将滕霄则站在男子左侧,躬身侧耳恭听。

    顿时,不用任何人提醒,孙策也知道城楼上的锦袍男子就是西凉军主帅、骠骑大将军李利。

    “李、利、李文昌!”龇牙嚼字般说出锦袍男子的名字,孙策原本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赤红如枣,眼神中充斥着腾腾燃烧的怒火。

    “休要多言,扶我上马!”盛怒之中,孙策怒瞪黄盖一眼。厉声喝斥道。

    黄盖闻声错愕,满脸涨红,神情颇为不忿,但转念想到孙策身负重伤,难免情绪失控。是以他低头应声。继而搀扶孙策翻身坐上马背,随之站在一旁。替孙策牵马缀蹬。

    再次骑上战马的孙策。急促喘息片刻,无意中瞥见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战甲上也是血迹斑斑,身上也包扎着白绫,俨然同自己一样身负重伤。再看看躺在阵前荒草地上的尸体,那就是曾经救过他父亲孙坚性命、刚刚又舍命救他的祖茂祖大荣。

    一刹那,孙策眼神黯淡。心头发酸,低声对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说道:“三位叔伯不必担心我的伤势。刚刚马超那一枪刺穿祖茂之后,紧接着刺中我胸口,险些一枪两命。可惜这厮高兴得太早了太自信了。他以为一枪将我刺死了,继而沾沾自喜不再用力。却不知正是他的判断失误反而给我留下可趁之机,既而挥枪反击,刺中他的左腿,令其遭受重创!”

    话音稍顿之中,孙策深吸两口气,冷声道:“马超刚才刺穿祖茂的那一枪,确实刺中了我的心口要害。然而就差半寸,半寸啊,如果他再稍稍用力将长枪推进半寸,就能刺破我的心脏,当场将我刺死。当时我万念俱灰,彻底绝望了,以为就此丧命于他的枪下。不承想,马超就此收手,从而让我绝境逢生,反手将他刺伤。这真是苍天庇佑,注定我孙策命不该绝!”

    “好啊,如此甚好,少主吉人自有天相啊!”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听得心惊肉跳,而后心有余悸地大呼侥幸,齐声叫好。

    “嗯。”孙策颔首应声,抬头看向城楼上的锦袍男子和围在他身边的一众西凉将领,沉声道:“经此一战,我不得不承认,李贼手下确实是战将如云,且战力不凡,我等与之相比差距悬殊。眼下我们身后这区区四五万兵马根本奈何不得西凉军,几乎没有可能攻下东垣城,更别想与李贼大军正面对决。”

    说到这里,孙策轻声叹息道:“哎,李贼实力之强盛绝非我等所能撼动的!”

    “少主所言甚是。”程普闻声点头,接声说道:“刚刚一战,我等损失惨重。暂且不说白波贼头领胡才当场丧命,就连我等三人也先后战败负伤,而祖茂将军更是被马超恶贼一枪刺死。据我所知,西凉军第一个出战的将领王方,虽然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资历颇深,但其人武艺并不出众,表现平平。在西凉军中,他并不是李贼的亲信将领,仅仅是仗着资历老以及李贼叔父李傕的信任,才得以崭露头角,担任东垣城守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并不出众之人,竟然能够一合斩杀胡才,继而与我厮杀几十个回合,最终濒死反扑将我砍伤。说实话,王方如此凶悍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此刻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程普话音方落,黄盖接声附和道:“德谋所言不错,李贼麾下将领确实是凶悍异常。刚才听白波贼杨奉所说,之前与我和韩当二人交战之人名叫徐晃,现为王方的副将,在西凉军中根本就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刚才交手之中我和韩当二人联手战他,却仍是稍逊半筹,若不是韩当早先偷袭得手,射中他一箭的话,只怕我二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武艺之高、头脑之冷静,远在王方之上,据说他至今还算不上西凉军正式将领,甚至从未见过李贼。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却又如此高强的身手,西凉军实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该说的话都让程普和黄盖二人说了,韩当自然知道他们二人说这番话的真实意图,无非是想劝说少主孙策罢战退兵。只不过程普、黄盖二人刚刚已经激怒了孙策。此刻却是不敢明言,如此以来,接下来直接点破主题的人非他韩当莫属了。

    “再过半个时辰天就黑了,末将建议我军暂时撤兵,待袁盟主亲率大军赶来后,与我等合兵一处,定可一举攻克东垣城。”韩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孙策的表情,低声谏言道。

    庆幸的是,这次孙策并没有生气发怒,而是眉头微皱。眯眼思量起来。

    少顷,孙策微微摇头,抬眼看着城楼上的锦袍男子,似有所悟地沉吟道:“李贼似乎并不急于与我等交战,否则刚刚马超取胜之际他们就应该趁势开城出战。可是直到现在他们却一点出击的迹象都没有。好像很笃定我们一定会休战撤兵。这是为什么呢?据斥候探报,东垣城内至少有三万守军。其中还有上万战骑。如此雄厚的实力与我军相比几乎不相上下。可他们为何拒不出战呢?”

    程普三人闻言后,面露疑惑之色,随即程普低声道:“少主的意思是、、、、、、”

    “既然李贼不愿主动出战,那我们就不能让他得逞,偏要和他一战!”孙策眯着双眼,沉声道。

    “啊!这、、、”程普三人闻言大惊。黄盖当即急眼了,接声问道:“少主刚刚不是说东垣城守军不比我军逊色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与之交战呢?”

    孙策闻言轻轻摇头。嘴角微翘,脸上浮现出一丝莫测高深的诡笑。随即他冷声说道:“还是刚才那句话,李贼不想和我们交战,我们就不能让他如愿,非战不可!不过,交战之前我还要和李贼见上一面,否则我心有不甘!”

    “不可!”程普三人闻声喝止,程普急声道:“少主身负重伤,已然不能再战,若是李贼在阵前突然发难,少主恐有性命之忧啊!世人皆知,李贼不同于其他诸侯,此贼文武双全,尤其是武功,据说早已登堂入室,跻身当世顶尖强者之列,彪悍异常且狡诈多智。因此,少主和李贼阵前会晤,实在太过凶险,随时都有性命之危。我等恳请少主三思!”

    说完话后,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躬身叩拜,俨然是一副死谏的架势。

    “呵呵呵!”孙策坦然一笑,摆手示意程普三人起身,可惜程普三人固执己见,跪地不起。

    眼见于此,孙策语气温和地解释道:“你们想得太多了,只看到李贼凶名在外,却没有留意到此刻两军对垒,李贼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两军阵前出手偷袭于我?倘若如此,往后他还有何颜面统率西凉军?你们不妨想想,李贼现在是何等身份,堂堂大汉王朝的骠骑大将军,他若是借着阵前喊话的机会突然发难害我性命,岂不是自贬身份、威严扫地?因此,像李贼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我没有率先动手,他就绝对不会出手。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们大可放心!”

    “这、、、”程普三人闻言愕然,虽然仍是心存顾虑,却不得不承认孙策言之有理。于是他们迟疑着慢慢起身,看到孙策一脸绝然之色后,当即恭声道:“诺,少主多加小心,切莫激怒李贼,保护自身安全最要紧!”

    “嗯。”孙策微微颔首,轻声吩咐道:“让白波军准备好攻城军械,待我返回本阵,便立即发起攻击,连夜攻城。”

    “我等领命,请少主放心!”程普等人躬身应道。

    “驾!”一声轻叱之中,孙策再次打马出阵,缓缓走向两军阵前。

    ——————————————

    “孟起伤势如何,很严重吗?”

    城楼上,刚刚马超单骑入城时,李利让滕霄下城迎接马超,此刻见滕霄去而复返,他立即询问道。

    快步走到李利身前,滕霄恭声道:“主公勿忧。孟起将军伤在左腿,伤口不小,却没有伤及骨头和筋脉,因此只需静养几日便无大碍。刚才末将已命人将他请到城守府包扎伤口,府内有太学院派来的医士专门负责诊治伤病,因此主公大可放心,孟起将军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如此就好。”李利长嘘一口气,叹息道:“孟起终究是大意了!只差一丁点就能一战以竟全功。可惜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笑得太早,以至于乐极生悲。不过他此次出战总体上仍是功大于过,斩杀祖茂,重创孙策,大涨我军士气,理应记上一功!”

    “主公所言极是,微臣随后便将孟起之战功记录在案。”郭嘉欣然应声。

    李利闻声点头,微笑道:“还有公明的战功也一并记上。此次是我军休整两年来的第一场大战,涌现出很多新锐将领。因此功过得失不能马虎,必须有理有据,惟有如此方能令众将士信服。”

    郭嘉点头应允:“确如主公所说,此次司隶之战绝非一战可定,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与此同时。两年来我军虽然没有大肆扩充兵马,却招纳了不少优秀的年轻将领。此次大战就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相信他们接下来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一战成名!”

    “呵呵呵!”李利颔首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只有不断出现优秀的年轻将领,军中才有竞争,将士们才不会松懈。整个军队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郭嘉神色惊奇地应道:“主公此言精辟,一语道破玄机。军中新老将领交替就像波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一波胜似一波。如此才能愈发强盛。反之,如果没有年轻将领加入军队,时间长了,军中就会暮气沉沉,人情关系盘根错节,继而影响军纪,直接导致战斗力急剧下降。”

    李利微笑颔首:“嗯,奉孝所言在理。不过我们越说越远了,眼下我军又当如何,奉孝可有良策?”

    “主公是说战与不战吧?”郭嘉应声问道。

    李利轻轻点头,含笑不语,眼见于此,郭嘉继续说道:“其实此战的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而是掌握在孙策手中。就眼前这种态势来说,今日必有一战!孙策这厮重伤之下还不撤军,就等于告诉我们,他们马上就要大举攻城了。

    至于具体如何应战么,我军立足于固守,因此我们不会主动出击。但是,如果敌军大举攻城,我等就要随机应变,在保证城池不失的前提下,出动骑兵,一举打败孙策大军。”

    “嗯,很好,看来奉先早有准备,这我就放心了。”李利颔首说道。

    郭嘉谦逊一笑,正准备说话之际却突然瞥见城下敌阵之中又有人打马上前,顿时他惊愕道:“咦,真是怪哉!孙策这厮身负重伤,竟然还敢单骑出阵,他此来意欲何为?”

    在郭嘉说话之际,李利和滕霄等人已然将目光投向城下,注视着缓缓走到阵前的孙策。

    “骠骑将军何在,可否与我孙策阵前一晤?”

    在李利等人的注视下,孙策勒马阵前,仰头望着城楼上的李利,扬声喊话道。

    李利闻声神色微变,心中暗暗称奇:“孙策这厮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敢和我当面叙话,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就在李利暗自思量之际,郭嘉诧异道:“主公,这个孙策此刻倒是学乖了,口吻不像之前那样出言不逊,现在居然说起软话了。看来他还真想和主公当面叙话,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

    李利摇头一笑,叹声道:“现在看来我今天实在不该特意赶来观战,看到众将领大展身手,我心里直痒痒,恨不能亲自上阵斩将杀敌。现在倒好,孙策这家伙居然还要和我当面交谈,他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话?

    奈何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公瑾的情面上,我若是不下去见他,反而显得我不近人情,居高自傲。这厮还真是难缠之人,明明知道我看他不顺眼,他却偏要凑上来。杀又不能杀,说话肯定说不到一块,这可真是折磨人哪!”

    郭嘉闻言失笑,说道:“主公既然不想见他,那便不见,又何必为难呢?微臣知道主公器重公瑾将军,但任何事情都有个限度。主公顾念公瑾和孙策之间的往昔情谊,刚才已经放过孙策一命,此刻即便不与他相见,也在情理之中。”

    李利微微颔首道:“说是这么说,但事情还得做。之前我已经对孙策手下留情了,现在若是连下城见面都不答应,岂不显得我李利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吗?该做的都做了,何必对这最后一哆嗦耿耿于怀呢?”

    说到这里,李利敛起笑容,正色道:“城池防务由云龙负责,奉孝随时留意战场变化,可以随意调动城中所有兵马。”

    “诺,我等遵命!”郭嘉和滕霄躬身应道。

    李利摆手示意他们二人起身,边走边说道:“就这样吧,我下去见见孙策,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主公多加小心。”郭嘉轻声提醒道,随之与众将领一起目送李利带着李挚及一众亲兵卫队下城。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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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虚以委蛇

    “骠骑将军何在,可否与我孙策阵前一晤?”

    两军阵前,孙策手提缰绳,抬眼看着城楼,扬声喊话。

    其实他已经看到李利离开城楼,但他仍在放声喊话,权当没有认出李利一样。至于他为何这么做,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无从得知。

    “呼呼呼!”大声喊了几声后,孙策单手捂住胸前伤口,急促喘息起来。

    诚然,他身上的伤势着实不容乐观,迫使他策马前行时不能太快,说话声音也不能太大,像现在这样放声大喊,已然是勉力而为。每一次喊话,他胸膛上的伤口都剧烈作痛,以至于刚刚包扎的布襟此时已被鲜血浸透。

    身负如此重伤,孙策还要坚持出阵与李利对话,不得不说他是个执着到固执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哒哒哒!

    一阵轰隆马蹄声中,半掩的城门再次打开,随即一队多达五百余骑的骑兵飞奔出城,直奔阵前驰来。

    “吼———!”

    这是金猊兽王招牌时的兽王咆哮,一声巨吼掀翻遥向对峙的两军数万将士,引起巨大轰动。

    这里所说的掀翻,并不是数万将士闻声摔倒,而是他们纷纷改变原有的姿势,阵型大乱。其实他们也不想乱,无奈军阵中战马惊叫乱窜,迫使他们不得不躲避战马践踏和冲撞,以致于阵型大乱。而巨大轰动就是指金猊兽一声咆哮之下,数以千计的战马惊叫嘶鸣,这阵势足够轰动,声震方圆数十里。

    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吼声中,在孙策凝神注视之下,金猊兽王载着李利如狂风疾掠般瞬息间奔至阵前。待孙策惊醒回神时。金猊兽已经止步驻足,赫然站在他面前二十步远的地方。

    “如此神骏的座骑乃孙策生平之仅见,大将军之虎威实在令我惊叹不已!”眼见先前看到城楼上的锦袍男子乘骑神兽狻猊伫立在自己面前,孙策由衷赞叹道。

    “嗯?”李利神色诧异地沉吟一声,双眸中掠过一丝惊疑之色,旋即神色恢复如常,淡然一笑。随之他眯眼看着脸颊苍白的孙策,语气淡漠地说道:“你脸色苍白不见血色,嘴唇灰暗无光泽,还有你眉宇间的痛苦之色。足见你伤势极重,说话都很困难。身负如此重伤,你还敢邀我阵前见面,不知你有何倚仗啊?”

    孙策惨然苦笑,坦言道:“大将军慧眼如炬。所说丝毫不差。我身上的伤势确实是很严重,伤口剧痛难忍。说话声音稍大一点都会引发伤口渗血。然而这些都不足为道。大将军或许不知道,我仰慕大将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期待着能与大将军当面叙谈一番。”

    “仰慕我?呵呵呵!”李利神情错愕,哑然失笑道:“我李利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四肢健全,有血有肉。唯一与大多数人不一样之处在于,我比很多人长得高大一些,仅此而已。”

    语气稍顿后,李利收起笑声。话锋一转,煞有兴趣地道:“不过你此刻这番表现倒是令我颇感意外,或者说与我想象的场景完全相反。此外,你的胆量确实很大,居然敢和我相距二十步面对面的交谈。你可知道,单凭我的身手,就算你完好如初、毫发未伤的状态下,就我们现在这个距离,一合之内我就能将你斩于刀下!”

    “哦?大将军如此自信,不妨说来听听,也让孙策长长见识?”孙策神色微变,疑声道。

    李利淡然一笑,微微摇头道:“看来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以为我在吹嘘,口出狂言诓骗于你。不过,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刚刚你和马超的战斗我都看在眼里,实话实说,你武艺不及马超,但膂力却不逊于马超,甚至还要稍稍高出半筹。因此,你能和他大战上百回合而不败,当然还有一些原因,你不必知道。

    想来你听说过我曾三次打败马超,最后一次险些将他斩于马下,但你并不知道,如果马超站在你此刻的位置,一合之下我就能将其击败。不光是他,我手下数十名身手超一流的武将,没有人能在这个距离躲过我的奔雷战刀。而你,也不例外!”

    孙策闻声色变,这次是真正的神色大变,苍白的脸颊上凸显一抹潮红,眼神惊疑不定,甚至还有些恐慌。

    沉默片刻后,他脸上的异色渐渐散去,语气平和地道:“或许我应该相信你有这种实力,既然这样,你为何直到现在还不出手?看得出来,你似乎并不想杀我,否则的话,之前我与马超交战时,你至少有两次机会置我于死地。第一次是我与马超打到城墙脚下,如果你下令放箭,我断然难以活命;第二次就是我被马超一枪刺中的那一刻,若是你出声提醒,我必死无疑。还有第三次,那就是当我和马超两败俱伤之际,其实他仍有再战之力,完全有能力将我杀死,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你是西凉之主,马超自然听命于你,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李利闻言轻笑,颔首道:“看来你并不莽撞,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恰恰相反,你很聪明,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既然你这么聪明,只要心平气和地好好想想,不难猜出其中原委。事实正如你所想,在马超出战之前我曾叮嘱过他,留你性命,至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不能杀你。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在马超手下活命的原因,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想必你已经想到了。我说得没错吧?”

    “公瑾!”孙策应声说道。

    李利颔首道:“对,就是周瑜周公瑾救了你!当日我招纳公瑾投效时,为了补偿他和你的兄弟情谊,曾向他许诺,若是你与我为敌,我可以饶你一命,甚至可以放过你的妻妾和儿女。不承想,时隔仅仅三个多月,你我便在战场上碰面,所以我兑现承诺,不会杀你。

    与此同时,我还顺带送你一份战功,让你十日之内连克十座城池和营寨,扬名天下。若是换做其他人担任所谓的盟军先锋,就不会有你这么幸运了,我会让他举步维艰,每攻取一座城池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孙策闻言黯然,情绪低落地轻声道:“看来公瑾投效于你是对的。你真的很器重他,居然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并且言出必行,白白错失斩杀敌人的大好机会。”

    李利微微摇头,说道:“你说得并不完全正确。准确地说,应该是公瑾用他的忠诚和杰出的才华赢得了我的信任,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毫不犹豫地践行诺言。他以忠诚侍我,我便以诚信待他,无论是主臣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都必须以诚相待,如此才能建立起牢不可破的信任关系。不过你确实应该感谢他,人生在世能有这样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知己好友 ,实在难能可贵,理应倍加珍惜。”

    孙策轻轻点头,恭声说道:“多谢大将军告知实情,孙策十分感激。”

    看到孙策此时的神情举止,李利大感诧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孙策此番表现全是伪装出来的。然而他随之否定了这种假设,因为孙策的眼神十分真诚,没有半点虚伪之色。对于阅人无数的李利而言,面对面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在他的注视之下毫无破绽地虚伪做戏,更不可能蒙骗于他。

    一念至此,李利低声询问道:“据说你在会盟时曾扬言要找我报仇雪恨,因为我挟持公瑾前来西凉,不知可有此事?”

    孙策闻声点头,承认道:“确是如此。不过这都是我早就想好的托辞,混淆视听而已,藉此取得各路诸侯的支持。实际上,从我听说公瑾离开庐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已经选择投效于你了。不然的话,即使你挟持公瑾也毫无用处,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受威胁、绝不妥协之人。公瑾生性高傲,别看他待人和善,但内心却十分固执,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情,谁也拦不住,谁也劝说不动。因此,公瑾投效于你,绝对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除非你遭遇不测,否则他绝对不会另投新主。”

    “这么说你并不怨恨公瑾,不认为他背叛了你?”李利接声问道。

    孙策轻轻摇头,神情黯淡道:“我与公瑾相识多年,志趣相投,平等论交,他原本就没有投效于我,而我也没有资格令他相投。恰恰相反,凭借他庐江周家的家世和声望,我孙家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差距甚大。换言之,他这些年一直在不计回报地帮助我,却并非投效于我。而我这些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继而寄人篱下,自身难保。

    因此,我和公瑾之间不存在背叛,兄弟情谊深厚是不假,却没有隶属关系。作为兄弟,公瑾完全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主公和前程,我非但不应该阻拦,反而应该支持他,祝福他。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反而希望他能一展抱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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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不雅,因此谢语放在正文之后,书友多见谅,感谢书友支持!

第637章 击掌为誓

    “嗯。”李利轻轻颔首,坦言道:“不得不承认,我先前确实对你有些误解,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胸襟。”

    “大将军言重了。”

    孙策摇头说道:“并不是我胸襟宽阔,而是欲成大事必须要有容人之量,如此才能将贤臣武将笼络到自己身边。若是没有一点胸襟,如何成事?”

    李利闻言错愕,随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肯定道:“确是如此。自古成大事者必有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心胸气度,其次才是坚忍和能力,惟有如此,才能招纳一大批志同道合之人同心协力共谋大事。”

    语气稍顿,李利话锋陡转:“如此说来,你此次邀我阵前见面必有深意。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此刻你我之间是敌非友,除非你肯归降于我,否则任何不切实际的事情一律免谈。直说吧,你究竟有何企图?”

    “大将军快人快语,甚合我意。”孙策略显低沉的神情闻声顿变,淡然一笑,低声道:“不瞒大将军,我此来是想请求大将军赐我一道诏书。不知大将军能否应允?”

    “诏书?呵呵呵!”李利沉吟一声,愕然失笑道:“你想让我给你一道诏书?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你认为我会给你吗,凭什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你还是免开尊口,根本不可能!”

    孙策闻言后,似乎一点不感意外,扭头看一眼身后的大军,轻声道:“不知三万白波军能不能让大将军动心?我想用这么多兵马换取一道诏书应该是物超所值了吧,想必大将军不会拒绝?”

    “哦?”李利神情微怔,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微笑道:“有点意思。看来你早有谋划呀!可是你应该知道,区区白波军对于我李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翻掌可灭。因此这个理由有些勉强,可有可无,要知道这三万人即使你今天不出卖他们,我早晚也能将其彻底剿灭。何况能不能将他们一举全歼,还得依靠我麾下将士浴血拼杀,并非你所说的送给我三万白波军。”

    “这么说,大将军看不上这份薄礼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军身后还有袁绍率领数十万大军,到时候足够大将军应付的。”孙策眯着眼睛轻笑道。

    李利不以为然道:“无所谓,我西凉军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与四十多万盟军相比,三万白波军实在不值一提。杀一个是杀。杀几十万大军照样是杀,没有本质的区别。你说呢?”

    “嗯。大将军高见。”孙策欣然应声。既而话锋陡转:“不过大将军似乎太过轻视白波军了。想必大将军也知道,此次盟军之中可不止白波军这一路草寇,还有张燕率领的八万黑山军,他们可是师出同门,源出一脉。正所谓唇亡齿寒,一旦白波军全军覆没。想必张燕所部黑山军不免顿生兔死狐悲之感,随后行事必然有所顾忌。

    如此以来,这三万白波军就不单单是三万人马了,而是一支十几万草寇大军的代表。相当于盟军三成的兵力。这可是一份大礼呀,比起荆州刘表送给将军的十万石粮草也不遑多让。不知大将军可还满意?”

    李利神情微震,双眸灼灼地盯着孙策,当即两人对视一笑。

    随之李利微微颔首,低声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世人都被你暴躁的性格所蒙蔽,却不知你鲁莽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诡谲的一颗心。也罢,你这份大礼我收下了,不知你想要一道什么样的诏书,把你父亲生前的官职和爵位敕封给你如何?”

    说到这里,李利轻笑道:“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求取诏书,眼下各路诸侯都是自领官职,私自任命文臣武将。你完全可以仿效他们,自立即可,何须诏书?”

    孙策闻言微怔,万万没想到李利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自贬身份的大实话。

    因为李利现在就是天子的代表,一旦诏书彻底失去作用,就意味着李利手中的天子再无利用价值,这等于削弱了李利的影响力和西凉军的整体实力。毕竟只要天子在李利手里,西凉军就始终占据着大义之名,无论对哪里用兵都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反之亦然。

    稍稍思量后,孙策淡然一笑,知道李利说得是反话。

    方今天下确实有几路诸侯拥兵自立,擅自设立官职赏赐给麾下的文臣武将,但这毕竟是少数,仅限于冀州袁绍、兖州曹操和九江袁术等屈指可数的几路诸侯。大多数诸侯虽然同样拥兵自立,不向朝廷纳粮进贡,却不敢私设官职。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大多自领州牧,却没有人再给自己晋封州牧以上的官爵。比如冀州袁绍对天子敕封的车骑将军之职很不满意,但是不满归不满,他仍是车骑将军,却不敢擅自僭越大将军之位。冀州袁绍尚且如此,其他诸侯自不必多言,他们敢于给手下文武私设官职,却不敢给自己加官进爵。

    究其原因,除了天子本身的正统之名,最让各路诸侯忌惮的还是李利及其麾下西凉军的强大震慑力。因此,天下大乱至今,始终没有人敢于称王称霸,不约而同地将自身官职置于李利之下,以免被李利盯上,伺机出兵讨伐。

    理顺思绪后,孙策面带笑意地恭声道:“大将军过谦了。此次中原各路诸侯之所以联合起来对抗大将军,是因为他们被大将军压得喘不过气,时刻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他们敢于私设官职赏赐给一众手下,却不敢给他们自己私设官爵,由此足见将军之虎威何等强大。

    相比之下,我孙策至今不过是区区校尉,而且还是袁术授予的官职,出了袁术治下,其它各州郡的士族官员根本不认可。有等于无。实不相瞒,孙某此番会盟之后打算脱离袁术,返回江东故土,自谋生路。若是没有天子诏书在手,我将寸步难行,更不可能得到当地士族门阀的认可。因此,恳请大将军成全,敕封我为豫章太守,并承袭家父乌程侯爵位!”

    “豫章太守?”李利神情愕然,沉吟道:“我记得令尊孙坚此前应该是长沙太守吧。为何你却要豫章太守之位?难道你想和袁术隔江而治,独霸江东?”

    “这、、、大将军高看孙策了。”孙策闻声色变,谦逊说道:“不怕大将军见笑,我至今尚无立足之地,手下一万余人马还是借来的。除此之外,钱粮军械更是紧缺。因此。若能夺得一块立足之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岂敢奢望独霸江东?还请大将军成全,应我所请,赐下诏书!”

    “呵呵呵!”李利微眯双眸盯着孙策飘忽闪躲的目光,笑道:“其实你用不着掩饰,也没有必要欺瞒于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你想割据江东。自成一路诸侯,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我?”

    “呃!”孙策愕然应声道:“大将军洞若观火,孙策惭愧之至。”

    此刻孙策的姿态放得很低,颇有唯唯诺诺的架势。与之前动辄生气发怒的倨傲模样俨然判若两人。

    这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有求于李利,心中期盼已久的宏图霸业全都寄托在一纸诏书之上。眼下他虽然手中有一万多人马,却没有积攒到钱粮,也没有足够响亮的名号,倘若再没有天子敕封诏书,单凭他手中这点人马很难成事。然而,一旦他有天子敕封诏书在手,那就截然不同了。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不愁江东大多数士族不支持他。

    惟有如此,方能成事。

    只可惜孙策违心做出的谦卑姿态实在很拙劣,根本逃不过李利的眼睛,一眼就能识破他的伪装。这就是孙策的本性使然,他根本不是卑颜屈漆之人,生性刚烈,宁折不屈。但此刻为了期盼已久的宏图霸业,他不得不向李利低头,好言奉承,以期得偿夙愿。

    看着孙策强颜欢笑的谦卑神情,李利眼角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如今正值我军与盟军大战之际,倘若此战我军落败,我即使给你一道诏书又有何用?此一节,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

    孙策闻言眉头跳动两下,抬头正视李利,说道:“既然大将军相询,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言语失当之处还望将军勿怪。”

    “直言无妨。”李利微微颔首,应声道。

    孙策轻轻点头,坦言道:“此战若是大将军落败,那将军自己必定大难临头,在劫难逃;但天子依旧是天子,诏书仍然有效。毕竟不管天子落到哪路诸侯手里,一样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依然奉行天子诏令,而大将军赐给我的天子诏书依然作数。此乃肺腑之言,失礼之处还请大将军雅量海涵。”

    “呵呵呵!你这番话确实是大实话!”李利欣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你,一切如你所愿,赐你一道诏书。不过我有一言在先,如果十年之内你仍然不能跨出江东在江北扩张地盘的话,待我大军打到江东时,希望你能率众归降于我,不要无谓抵抗,以免生灵涂炭,血染长江!”

    “十年之内?”孙策双眼微眯,疑声道。

    李利微微颔首,肯定道:“对,十年之内。若是超出十年,今日之言作废,你权当没有此事。”

    “嗯?”孙策皱眉沉吟思索起来,片刻后正视着李利,神情肃然地郑重说道:“好,依你所言。从今日起,我们就以十年为限立誓,若限期之内你能打到长江,我孙策甘愿俯首称臣;若是不能,誓言作废,我们战场上一较高下!”

    “如你所愿,就以十年为限!”李利欣然应允道。

    孙策闻言后,驱马走到李利身前,伸手右手,神情肃然道:“既然如此,你我击掌为誓!”

    “啪、啪、啪!”眼见于此,李利不再多言,伸出右手与孙策三击掌,订立誓言。

    这一幕,两军将士以及城楼上的西凉军文武将士皆是一脸愕然之色,不明白孙策和李利到底说些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地走在一起相谈甚欢,击掌相庆。

    诚然,击掌为誓实乃孙策灵机一动之举,在此之前却是没有击掌为誓之说。

    然而,事在人为,以前没有,不代表远远没有,一旦有人率先这么做了,往后就会慢慢沿袭下来。就像桃园三结义一样,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却并不流行,但自从桃园结义之后便迅速传扬起来,直至传承到千年之后。

    不过,此刻孙策和李利之间的击掌为誓终究能不能应验呢,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若是誓言作废,那此次击掌为誓就将淹没在刀枪箭雨之中,不为人知;如果应验,那又将是一段传世美谈。

    “诏书将在今冬第一场雪来临之时交到你手上,扬州局势混乱纷杂,此时攻取江东却是困难重重,希望你好自珍重。”临末,李利低声说道。

    孙策轻轻点头,轻声道:“多谢大将军成全,接下来就看大将军麾下将士如何歼灭白波军了。”

    说罢话后,孙策打马回阵,边走边怒声喝道:“李贼欺我太甚,待我攻破城池,看你如何猖狂!”

    “孙策小儿好大口气,某等你来攻,看你能奈我何!”李利厉喝一声,当即驾驭金猊兽王转身奔向城门,迅速消失在两军阵前。

    “众将士听令!”策马回到阵前的孙策悍然举起霸王枪,厉声下令道:“韩暹所部左翼大军攻打城西,杨奉所部右翼攻打城东,听我号令,攻城!”

    “轰隆隆———杀呀!”

    随着孙策一声令下,左右两翼三万余白波军应声而动,肩扛云梯、推着冲城车、架起投石车悍然向东垣城发起攻击。

    这一刻,尽管韩暹、杨奉和李乐等白波首领心存疑虑,总感觉孙策和李利阵前对话十分诡异,可惜孙策根本没有留给他们时间思考,返回本阵后立即下令攻城。而韩暹等人迫于孙策之前建立的偌大战功和暴戾易怒的火爆脾气,明明感觉惴惴不安却又不敢不遵从号令,当即率领大军出击攻城。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整个白波军都被孙策卖给了李利。这一冲就等于踏上了通往地狱之门,自此生死两茫茫,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38章 养虎为患灭白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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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月挂天边,夜空星辰稀。

    北风呼啸过耳际,似孤独寂寞蓄意扰人,哀吟细语,欲与知音人共度寒夜。

    时至午夜,天寒地冻。

    东垣城守军与孙策所部五万先锋前军的战斗已经结束,从傍晚持续到深夜,至此时一切尘埃落定。

    唏聿聿!

    一声惊马哀鸣划破长夜,打破沉寂,飕飕寒风中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渲染黑夜的诡异与神秘,令人惊悚。

    东垣城南门外,一场血战刚刚结束,此刻守城将士正在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残骸。偌大战场上,数十匹无主的战马低嘶哀鸣,徘徊在战死的主人身旁久久不愿离去,为这黑夜徒添几分声韵,似是急于挣脱这吞噬光明的黑暗。

    两个时辰前,身负重伤的盟军先锋大将孙策悍然下令大举攻城,适时三万余白波军首当其冲,率先发起攻击。眼看敌军声势浩大,西凉军留在城下的三千步卒和两千战骑瞬时退回城中,继而紧闭城门,据城死守。

    正当白波军全部冲到城下大举攻城时,先锋大将孙策突然伤口崩裂坠落马下,使得程普、黄盖和韩当三人顿时大乱阵脚,继而率领正欲攻城的一万六千余扬州紧急回撤。随即他们手忙脚乱地抬起昏迷不醒的孙策急速后撤,而后弃白波军于不顾,径直撤离战场返回大营。

    待白波军三位头领韩暹、杨奉和李乐发现孙策本部全部撤出战斗之际,攻城之战已经展开半个时辰,激战正酣,如火如荼地剧烈厮杀。无法摆脱西凉守军的纠缠,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眼见于此,三位白波军头领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除了破口大骂孙策阴险诈死、扬州军胆小如鼠之外,已然无计可施。

    随即,正当他们犹豫半晌终于决定带上亲兵脱离战场之际,但见城门骤然大开,数以万计的西凉战骑疾奔出城,如狂风卷落叶般直奔白波军后阵杀来。

    这一霎,韩暹、杨奉等人看到带领西凉战骑出城冲杀的领兵将领赫然是安邑主将滕霄。紧随其后的还有数十名西凉将领。铁箫、郭猛、许定、徐晃、何仪等将领竟然一涌而出,全都出城厮杀,而留在城头指挥兵士浴血厮杀守城之人竟然是李利本人。

    也就是说,东垣城守军之中除了一万余郡兵步卒继续留守,剩下两万余武威营战骑倾巢而出。大肆扑杀攻城的白波军。

    霎时,滕霄带领五百名亲兵卫队一马当先。抛开城下的白波军步卒于不顾。单刀直入,直奔韩暹、杨奉和李乐三人所在的后阵杀将而来,而余下两万武威营战骑杀向城下正忙于攻城的白波军。顷刻间,武威铁骑犹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过,披坚执锐、勇不可挡,摧枯拉朽般将白波军冲击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窜。随后,武威营分兵包抄,将三万白波军分而歼之,便将两条腿的步卒绝对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

    夜幕下。整个围歼战其实就是一场大屠杀。三万多白波军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不是武威营战骑的对手,看到西凉铁骑冲杀而来,数以万计的白波军一哄而散,只顾着惊慌奔命,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如此一边倒的战斗,根本算不上战斗,而是屠杀,其结果可想而知。

    在武威铁骑席卷战场的追杀之中,整个战斗不到两个时辰便宣告结束,三万多白波军近乎全军覆没,武威营大获全胜。相比之下,由于孙策所部一万六千余步骑及时撤离战场,因此得以全身而退,除了死于马超枪下的祖茂,几乎没有折损一兵一卒。

    与此同时,在主帅李利亲自督战之下,东垣城守军表现极为英勇,浴血拼杀,寸步不退,致使急攻城池的三千余白波军自始至终都没能登上城头,东垣城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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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主公,此战我军兵士伤亡不到三千,其中步卒战死一千三百余人,战骑战死六百余人,余下八百多名将士负伤,可谓是大获全胜!”

    城守府正堂,刚刚回府的李利高坐主位,随手接过侍婢递上的茶盅,轻抿一口茶,满脸笑容地听着堂下汇报战况的郭嘉。

    “好!今日一战灭掉白波军,战果之大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目标,甚好。呵呵呵!”李利笑呵呵说道。

    随即他摆手示意郭嘉落座,笑声道:“忙前忙后一整天了,奉孝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谢主公赐座!”郭嘉躬身一礼,当即移步左侧落座,笑声道:“此战之所以如此顺利,滕霄、铁箫和许定三位将军及武威营将士当居首功。我军主动出击之中,滕霄将军身先士卒直奔韩暹杀去,既而只三合便将韩暹生擒;铁箫将军亦不遑多让,紧随其后迎战杨奉,不到十个回合就将杨奉打落马下,随即将其生擒;而许定将军则是力战之下斩杀李乐。至此,白波军四大头领已去其二,剩下匪首韩暹和杨奉二人也被我军生擒。自此白波贼大势已去,只待此次司隶之战过后,我军只需派遣郡兵前去围剿,旬日可灭!”

    “韩暹、杨奉被我军生擒?”李利略感诧异地沉吟道。

    郭嘉欣然点头,说道:“正是。大战之中就是因为韩暹、杨奉和李乐三人或死或生禽,才使得白波军群龙无首,溃散逃命,而后被我军分兵出击,最终将其一网成擒。据哨骑禀报,此战白波军中只有不到一千人趁乱逃脱,余下三万人马全军覆没。”

    “武威营两个时辰内杀掉三万多人,没有俘虏吗?”李利脸色微变,接声问道。

    “呵呵呵!”郭嘉闻言而笑,答道:“主公莫急。这三万多白波军并非全部被斩杀,大多数人都还活着,真正被我军当场斩杀之人不到七千人,余下两万多人眼看无处逃脱当即跪地乞降,如今关押在城西战俘营,听候主公发落。”

    “如此便好。”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说起来,这些白波贼都是穷苦出身,早年盲目地跟随黄巾贼造反起事,等到黄巾贼被剿灭之后,各郡县并未赦免他们的罪行,反而四处通缉捉拿他们,逼得他们不得不继续落草为寇。在此之前,我之所以没有命令滕霄率军清剿白波贼,就是希望能够招降他们,避免无谓的厮杀流血。只可惜他们并不领情,似乎不相信我会赦免他们往日的罪行,此次竟然联合起来参加河内会盟,继续与我军为敌,由此才有今日之祸。

    所幸现在一切都已解决,白波贼全军覆没,不仅削弱了盟军的实力,还能震慑张燕手下的黑山军,让他们有所顾忌,不会再不计伤亡地与我军厮杀。更重要的是,周瑜眼下正率领大军攻取并州,早晚都会碰上白波军,而我军今夜将白波军一举覆灭,就等于替周瑜大军扫清障碍,称得上是一举两得。正因如此,我才会答应孙策提出的条件,三万白波军换取一道天子诏书,这个买卖做得不亏呀!”

    “呃!”郭嘉闻言愕然,既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道孙策为什么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赶在白波军大举攻城之际栽落马下,原来这是他和主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大战之际将白波军卖给我们,从而换取他自己所需要的官职爵位,这个孙策还真是不简单哪!

    此子看似脾气暴躁鲁莽,实则内藏奸诈,机智多谋。最为难得的是,他身负重伤之下居然还敢与主公会面,这份坚忍和胆略实在令人惊叹。由此可见,孙策此次率军会盟所图甚大,其人野心极大,不可轻视啊!”

    “奉孝此言似乎另有所指?”李利微笑问道。

    郭嘉闻声点头,直言道:“确实如此。不知主公想过没有,孙策虽是孙坚的儿子,但他至今没有得到过任何敕封,甚至连孝廉都不是,然而一旦这道诏书交给他,就等于让他一步登天。往后他会不会一天天做大,继续与主公为敌呢?倘若如此,那主公今日之举岂不等于养虎为患?”

    语气稍停,郭嘉接声道:“此外,孙策此番以出卖白波军为代价,换取一道敕封诏书,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并不吃亏,实际上他孙策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白波贼原本就和他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暂时被袁绍派到他手下听用而已,而他出卖白波贼换取官爵,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吃亏的是白波军,受益的却是他孙策。至于我们,即使没有孙策从中捣鬼,我军照样能打败白波军,不过是付出的代价要比现在大些,也无法将白波贼一战全歼而已。”

    “奉先所言极是。”李利颔首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也知道孙策这么做的真实意图。然而正是因为他对盟军心怀二志,打算借用盟军的兵马为他自己谋利,这才是我答应赐给他诏书的根本原因。至于他日后会不会一天天做大,这是不言而喻的,一定会。但这与我们并没有直接关系,至少三五年之内没有利益冲突,等到将来他真正与我为敌的时候,我也不惧他!说句不客气的话,今日我可以一手将他扶起来,他日也能一手将其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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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兵临城下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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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霜渐浓,天气愈发寒冷。

    四天时间转眼即逝,新一天如期到来。

    清晨,北风凛冽,万物枯寂,大地蒙霜。

    李利披着宽大的大氅伫立城头,放眼望去,东垣城内一片萧条,不见行人,惟有城楼和城守府周围才有甲士走动的身影。

    嗵嗵嗵!

    一阵并不响亮的脚步声打破城楼的寂静,随即郭嘉的身影出现在李利视线当中,并迅速拉长拉大。

    “呵!”快步走到李利身前,郭嘉脸颊冻得通红,捧手呵出一口热气,暖暖手指之后从手袖中掏出一叠信帛递给李利。

    “这是函谷关传来的文和军师手书,请主公过目。”轻声说明信帛来源,郭嘉再不多言,后退两步站在李利身旁。

    仔细看完密信后,李利随手塞进手袖里,随之转身走到围栏前,凭栏眺望东南方向,似有所思。

    郭嘉缓步跟在李利身后,轻声道:“据斥候探报,袁绍亲率四十余万大军已于昨夜抵达孙策前军大营,自此前军与中军合二为一,加起来一共四十三万大军。此外,孙策身负重伤已不再担任先锋大将,袁绍启用亲信将领韩德、韩猛叔侄二人为正副先锋,率领袁绍本部五万兵马和张扬手下两万兵马共计七万兵马,已于今天五更率先开拔。

    不过韩德叔侄二人领军出发后,进军速度不快,预计中午抵达城下。与此同时,半个时辰前,袁绍亲率盟军拔寨进军,行军速度更慢。大约傍晚左右能够前来与前军汇合,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李利沉吟一声,扭头看着郭嘉,面带笑意道:“奉孝言外之意是建议我尽快东垣城,以免被诸侯盟军围困?”

    “主公明鉴,微臣正是此意。”郭嘉点头应声,恭声道:“虽然东垣城城高墙厚,十分坚固,且地势较高,易守难攻;但是。盟军此番倾巢而出,声势浩大,实难正面相抗。因此东垣城不可再守,也守不住,必须舍弃。而主公更应该尽早撤离,前往安邑大营。

    稍有迟疑的话。一旦走漏风声。被袁绍等人知道主公还滞留在东垣城中,他们定然不顾一切围困此城,继而不计代价攻破城池,擒拿主公。倘若主公被困或是被盟军生擒,那我等岂不投鼠忌器,束手就擒?”

    “呵呵呵!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李利朗声一笑。摇头说道:“从三天前开始,知道我还留在东垣城的人仅有五个人而已,你、子诚、云龙、文和和公明。难道你们五人会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吗?”

    语气稍顿后,李利笑声道:“所以。不用替我担心,也不必这么紧张。清晨空气好,寒冷袭人,分外提神,这个时候出来走走,能让大脑更加清醒。因此奉孝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安全,诸侯盟军虽多,但在我看来却是不足为惧。

    不过此次盟军先锋换成了袁绍的亲信部将,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我原以为孙策重伤后盟军会让吕布率领本部人马担任前军先锋,没想到竟是韩德、韩猛叔侄二人。事实上,吕布绝对是先锋大将的不二人选,如果我是袁绍,必用吕布做先锋。放着这么好的猛将弃之不用,不知袁绍和曹操等人脑子是不是冻坏了?呵呵呵!”

    郭嘉闻言失笑,欣然道:“主公所言甚是,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不过若是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据细作探报,此次会盟的各路诸侯之间,关系十分微妙,彼此之间都有嫌隙。比如吕布和曹操正在争夺兖州,张扬此前也曾伙同袁术偷袭过曹操的东郡,袁绍与张邈素有仇怨,张燕与袁绍、吕布之间曾经数次交战,等等。他们这些人联合到一起,虽然都想灭掉我西凉军,但彼此之间也是相互提防,生怕一不小心被别人算计,就像白波军一样不明不白地全军覆没。”

    李利微笑颔首,不无讽刺地说道:“这些诸侯彼此间都有仇怨,并且曾经打得你死我活,因此若想让他们团结一心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李利话锋陡转:“不过这些家伙此次倒是分外齐心,居然能够暂时放下仇怨,生怕我出兵将他们逐一消灭,因此提前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企图重创或彻底覆灭我西凉军。单凭这一点,就说明这些人都不简单,都很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见识不凡。”

    “主公所言极是。”郭嘉点头附和,深以为然地说道:“此次联盟的这几路诸侯都是我军即将出兵讨伐的目标,尤其是河内张扬以及兖州的吕布和曹操首当其冲,时刻处在我军的强大兵锋之下。至于冀州袁绍么,他之所以耗费如此多的钱粮筹措会盟,其本意就是企图称霸中原。然而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就必须先除掉我西凉军,否则只要我西凉军还在,他不仅实现不了称霸中原的愿望,反而很有可能被我军灭掉。

    相比之下,这些诸侯之中只有黑山贼张燕的出兵目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颇为蹊跷。在此之前,我们与黑山贼之间并无瓜葛,即使有仇怨也是董卓时期的事情,与我等无关。可是他此次却出兵八万,其中还有黑山军最精锐的近万战骑,也就是说此次黑山军几乎是倾巢而出,把家底全拿出来了。如此兴师动众的倾巢而出,张燕究竟想干什么呢?难不成他想走出黑山重新在司隶或西凉境内抢夺一块地盘立足?”

    听着郭嘉的话,李利眼底闪过一道诡谲之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习惯性的笑容。

    “奉孝不必费神猜测。反正这些诸侯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一个个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与其费神揣测他们的用心,不如好好想想眼前的战事。不管他们抱着什么目的前来会盟,最终还得靠实力实现。阴谋诡计固然厉害,但沙场争锋靠得还是真刀真枪地厮杀。任何阴谋都需要实力来实现,若是实力太差,纵然算计得再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李利轻笑道。

    郭嘉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主公高见。乱世争霸不比朝堂争斗,阴谋诡计或可逞一时之强,但要谋取天下、执掌江山,最终还得真刀真枪地厮杀征伐。退一步说,阴谋诡计即使能够巧取权柄。却终究根基不稳,实难长久;就像王莽篡汉一样,虽然谋得皇位,却是昙花一现,随后便被推翻。抄家灭门诛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李利心神一震。沉吟道:“奉孝此言颇有见地。似乎另有所指?”

    “主公英明,想来知道微臣想说什么。”郭嘉注视着李利,淡然笑道。

    李利微微颔首,摆手道:“此时言之尚早,日后自见分晓。走吧,今日我请奉孝一起吃早饭。而后一起返回安邑。”

    说罢话后,李利转身离开城楼向城守府走去,郭嘉随后跟上,边走边说道:“微臣一事不明。还请主公明示。白波头领韩暹和杨奉二人都是奸猾之辈,主公为何不将他们斩首示众,反而接受他们乞降并赐予中郎将之职?这几日军中将领纷纷议论,对此颇为不忿,只是主公金口玉言,他们不敢不遵。”

    李利闻言缓缓止步,转身看着郭嘉,神色自若地轻声道:“韩暹、杨奉二人死不足惜,不过眼下还不是斩杀他们的最好时机,毕竟战俘营里还有两万多白波降兵。一旦我将韩、杨二人斩首,这些降兵必然是兔死狐悲,担心我会将他们一起杀掉;即使暂时不死也一定会心存顾虑。果真如此,我要这些降兵又有何用?”

    “微臣明白了。”郭嘉欣然说道:“主公的意思是留下韩暹和杨奉二人性命,并赐予他们官职,实际上并不是看中他们二人之才,而是借此树立标杆,让众多白波降兵看到活命的希望,迅速收拢人心。不过、、、”

    郭嘉欲言又止,随即在李利的注视下坦言道:“不过,恕微臣直言,韩暹、杨奉二人都是势利之徒,贪婪狡诈。即使主公对他们恩宠有加,只怕此二人也不会心生感激,更不会忠心投效;一旦遇到有利可图之事,他们必定降而复叛。因此,我以为主公赐予他们中郎将之职确实太抬举他们了,而将他们派往长安郡府兵任职更是极为不妥。我担心此二人终究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必将在长安兴风作浪,倘若如此,必生事端!”

    李利微微一笑,低声道:“奉孝此前曾言敕封孙策就等于养虎为患,现在又担心韩暹和杨奉二人心怀二志,日后必生事端。如此看来,奉孝是不是认为我对韩、杨二人的赏赐也是养虎为患?”

    “这、、、微臣不敢!”郭嘉闻言神色大变,急忙躬身施礼,请罪道:“微臣不该妄议主公决断,有失臣子本份,请主公降罪责罚!”

    “呵呵呵!奉孝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李利伸手扶起郭嘉,笑呵呵说道:“奉孝或许还不知道,我最喜欢和你商议事情,因为你性格洒脱直爽,敢于直言。所以呀,以后你不必拘谨,想说什么就大胆直言,我李利有言在先,绝对不会因此责罚你!”

    “呃!微臣惶恐,多谢主公雅量海涵。”郭嘉神情错愕地恭声说道。

    李利微笑摇头,说道:“看来我若是不告诉你实情,你恐怕很难释怀。也罢,既然你想知道原因,我就告诉你。对于韩暹和杨奉二人的安排,正如你所说,我就是在养虎为患!”

    “啊!这、、、这是为何?”郭嘉惊声道。

    李利扭头看一眼四周,既而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奉孝可知,但凡敢于饲养老虎的人通常都不怕虎,即使老虎哪天突然凶性大发,他也能将自己喂养的老虎制服,甚是将其除掉。除此之外,每一个养虎之人必然有其目的,否则谁会无缘无故的喂养老虎?哈哈哈!”

    说完话后,李利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开怀大笑,似乎心情很好。

    “养虎必能伏虎吗,似乎有些道理?”郭嘉沉吟一声,随之看着李利高大挺拔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主公越来越莫测高深,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过这样更好,惟有如此雄主,才值得我郭奉孝誓死追随!”

    说完话后,郭嘉快步追赶上去,紧跟李利的步伐走向城守府。

    ——————————————————

    嗒嗒嗒!

    “轰隆隆———!”

    巨大轰隆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震得大地轰鸣,地动山摇,整个东垣城似乎都被震得轻轻颤动。

    此刻斜阳西下,时至傍晚,整个东垣城早在中午就被韩德、韩猛叔侄二人率领七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此时袁绍又率领数十万大军来到城下。顿时间,原本十分宽敞的城外荒丘突然变得拥挤不堪,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马嘶声响彻云霄,数十里方圆全都笼罩在喧嚣声中。

    “驾———哒哒哒!”看到袁绍、曹操和各路诸侯赶到南门城下,韩德和韩猛二将急忙打马迎上来。

    “末将拜见主公!”

    “嗯,罢了,起来吧。”勒马驻足后,袁绍摆手示意韩德、韩猛二人起身,随之抬眼看向城门紧闭的东垣城。

    顿时袁绍眉头微皱,神色不悦地看着韩德,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整整一个下午,足足七万大军,难道你连这座弹丸小城都攻不下来吗?”

    “这、、、主公息怒。”在袁绍怒声训斥下,老将韩德足有八尺七寸高的魁梧身躯瞬间变得佝偻起来,急忙告罪,既而恭声说道:“主公容禀,末将正午时分便已率军抵达城下,即时攻城。奈何城头上守军颇多,至少有两万守军,并且准备了大量的滚木、礌石和火油等守城之物,以致于我军攻城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踏上城头半步。为避免伤亡太大,又恐城中有埋伏,末将当即下令大军暂时停止攻城,等候主公到来后再做决断。末将未能攻破此城,罪责难逃,请主公责罚!”

    “哼!”冷哼一声后,袁绍脸上怒色稍缓,挥手示意韩德退到一旁,当即打马上前,厉声喊话:“骠骑将军何在,袁绍在此,请现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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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一惊一诈戏诸侯

    “骠骑将军何在,袁绍在此,请现身一叙!”

    这是袁绍第三遍喊话,然而城头上数百名守城甲士却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这一幕,让袁绍顿感大失颜面,刚刚散去的怒容再次浮现在脸颊上,眉头紧皱,怒目圆瞪,眼眶中怒火腾腾,俨然怒不可遏。

    恼羞成怒之下,袁绍悍然拔出佩剑,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攻、、、、、、”

    “且慢!”正当袁绍下令“攻城”之际,曹操突然插话制止,并伸手按下袁绍正欲举起的右臂。

    随即不等袁绍开口询问,曹操便急声道:“盟主息怒,不必急于下令攻城,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哦?”袁绍怒容微变,扭头看着曹操,沉声道:“有何不妥,孟德尽管道来!”

    曹操轻轻点头,抬头望着两百步开外的南门城楼,疑声道:“时下正是深秋时节,昼短夜长,傍晚时分屋内就需掌灯。可眼前城楼上却不见一丝火光,城头没有火把,城楼内也没有油灯,如此反常之象必有蹊跷!”

    “嗯?”袁绍闻言愕然,仔细观望之下确如曹操所言。

    天色已灰暗,城头上却是一片沉寂,既无火光又无声响,仿佛整个城池就是一座死城,寂静无声,静得吓人。

    睁大眼睛看了半晌,袁绍轻声问道:“以孟德之见,我等若不攻城,又当如何?”

    “本初兄莫急。”曹操凝神望着城头,沉吟道:“再有半个时辰天色就将彻底暗下来,届时如果城头上仍然没有动静,我等就强攻城池,一战可下。若是守军点起火把。就说明他们早有防备,故意引我等速攻,为防不测,我军暂且安营扎寨,待明日再战。”

    “坐等半个时辰?这、、、孟德未免太过小心了吧?”袁绍眉头紧蹙,犹豫不决,有心拒绝曹操之言却又担心有诈。随即他迟疑道:“据斥候探报,东垣城中仅有三万百姓,此前城池并不坚固,高不过两丈、厚不过一丈。如今之所以高达三丈、厚两丈,全是西凉军最近几个月加筑而成,实际上并不牢固。何况我盟军兵马多达四十余万,就算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掉这座小城。因此,半个时辰足够我们攻下此城。何必等到天黑?”

    曹操闻言微怔,隐隐有些心动。但看着城头上纹丝不动的守军甲士。他又觉得十分诡异,不可轻动。

    “本初兄暂且听我一言,为防万一,大军还是暂时忍耐一下。区区半个时辰而已,转眼即过,我盟军已经行进半个月。难道连这点时间都忍耐不了?”曹操固执己见地说道。

    袁绍闻之觉得有道理,轻轻颔首道:“好吧,就依孟德所言,再等半个时辰!”

    勒马驻足在袁绍和曹操身后的吕布、张燕、张扬、张邈和带伤出征的孙策五人。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感觉曹操未免有些谨慎过头了,却又觉得再等半个时辰也不打紧。

    于是他们五人谁也没有插话,不急不躁地东瞅瞅西望望,其间有意无意地从孙策脸上扫过。因为四天前就是现在这个时间,孙策率领五万前军攻打东垣城,结果三万余白波军全军覆没,而孙策本部人马却没有折损一兵一卒。如此诡异之事,不能不让吕布、张燕等人怀疑其中定有猫腻。不过祖茂在阵前战死,这对孙策来说也是一大损失,因此各路诸侯并未追究孙策战败的责任。

    就在七路诸侯各有所思的等待之中,时间飞快流逝,天色渐渐变暗,夜幕缓缓降临,黑暗笼罩大地。

    “不好!”不到半个时辰天就黑了,这时曹操突然大叫一声,伸手指着城头伫立的甲士,怒声道:“我等中计了!这些甲士根本不是真人,而是草人,西凉军早就撤离城池,这是一座空城!”

    “啊———!”以袁绍为首的六路诸侯异口同声地失声惊呼,满脸愕然,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之色。

    袁绍率先惊醒回神,急声问道:“何以见得?四天前西凉军还在这里全歼白波军,今天怎么会不战而逃呢?”

    曹操颇为懊恼地摇摇头,应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眼前这座城池而言,最多驻军四万,否则纵有再多兵马城中也是无用,城池太小根本容不下五万兵马。然而即使城中有五万西凉军守城,也绝对挡不住我等四十余万大军的强攻,依然守不住此城。既然这样,西凉军何必再守,直接放弃城池撤离便是,没必要留在这里徒增伤亡。

    相比之下,四天前的情况与现在大不相同。那时孙策将军手下只有不到五万人马,而城中守军则多达三万余众,而且其中还有两万战骑。如此一来,西凉军的战力似乎不逊于我军,甚至还在我军之上,因此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全歼白波军的机会。至于孙策将军所部却是十分幸运地逃过一劫,否则以西凉战骑的强悍战力,即使不能全歼我五万前军,也能将我军杀得大败而归,折损人马甚至远远超过三万之数。”

    “原来如此。”孙策满脸愤恨地怒声道:“李贼当真阴险狡诈,占了便宜就跑,实在可恶至极!”

    袁绍此时同样是怒容满面,看向曹操的眼神当中带着责备之色,既而瓮声道:“孟德,那你说现在又该如何?”

    留意到袁绍埋怨的眼神,曹操权当没有看见,接声说道:“就地扎营,大军今夜就在城外驻扎,城池太小,根本容不下我等四十多万大军。不过城池还是要取,顺便看看城内的情况,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城内此时一个人都没有,空无一人!”

    曹操话音方落,勒马站在袁绍身后的韩德神情不愤地辩驳道:“曹将军此言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中午我还带领大军与守军激战将近一个时辰,随后并未看到有人出城,可曹将军却说这是一座空城。难道说城中上万西凉军和数万百姓都插上翅膀飞出城去?否则的话,我已将城池团团围困,他们如何能够逃走?”

    眼见韩德敢对自己如此说话,曹操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既然韩将军质疑曹某的判断,那我且问你,中午罢战之时你是否已将城池牢牢围困?”

    “呃!这、、、只围住了东门、南门和北门,西门直通安邑,当时有数千西凉战骑从西门出城厮杀,因此西门没有困住。”韩德愕然应声。据实说道。

    曹操微微颔首,冷声道:“这就是了。西门直通安邑郡城,也是城内守军撤往安邑的必经之路,他们自然不会让你堵上西门。待你下令停止攻城后,城中守军迅速从西门撤走。而你却浑然不知,仍旧守在南门外。如果韩将军还不相信。那就请你现在率兵进城。看看城内还有没有人!”

    “好,我正想亲自进城看看是不是你说的这样!”说完话后,韩德扭头看向袁绍,希望能得到袁绍首肯。

    “去吧,多加小心,仔细搜查。切莫再中李贼奸计!”袁绍颔首下令道。

    “诺,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所托!”韩德恭声领命,既而大手一挥带上侄子韩猛和数千将士直奔城门而去。

    随即大军按照此前的营寨位置各自安营扎寨。一时间东垣城外喧嚣无比,惊得方圆数十里的飞禽走兽惊鸣四窜。

    又过了半个时辰,袁绍、曹操和吕布等七路诸侯策马进城,径直前往城守府。

    待他们走进正堂落座之后,赫然发现坐在阶上主位的袁绍不知何故地突然神色大变,双眸圆瞪,脸颊涨红,鼻息粗重如牛。

    就在堂下众人神情愕然看着气呼呼的袁绍之际,只见他突然从案几上抓起一件东西,既而用力摔出去,怒不可遏地厉声叱喝道:“啊!岂有此理,李贼欺我太甚!”

    “哗哗哗!”随着袁绍暴怒之下扔出去的东西飞到空中,堂下众人方才看清楚把袁绍气成这样的东西原来是一卷竹简。

    这时张扬第一个起身跑过去拾起竹简,信口念道:“袁盟主大驾光临,本大将军不胜荣幸,暂将梨木宝座借你一坐,待他日还望袁盟主以盟主宝座相谢。侧堂火炉上尚有一壶热茶,如诸位天黑时进城正好饮用,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诸位试饮之。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日后本将军定当一一拜访,亲自上门叨扰,还望诸位提前煮好热茶,否则本将军会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切之,慎之,李文昌!”

    当张扬读完后,恍然看到堂内众人纷纷神情呆滞,仿佛看到鬼一样,满脸惊骇之色。

    半响后,曹操轻轻起身走向走进侧堂,不多时便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壶和七个茶盅,一阵众人曾未闻到过的馨香随着热气飘散在大堂之中,顷刻间充斥整个大堂。

    这时曹仁疾步上前想要接过托盘,却被曹操挥手制止,以致于曹仁悻悻退到一旁。

    随即曹操亲手倒上七杯热茶,挥手示意亲兵将茶盅递到各路诸侯面前,继而他神色平静地朗声道:“来,诸位都尝尝李文昌送于我等的香茗,看看味道是否与诸位府上的香茗一样,以免日后被他找上门去,我等拿不出好茶招待他!”

    “且慢!”袁绍急声喝止曹操,沉声道:“饮不得,万一李贼在茶盅投毒,我等岂不遭其毒手?”

    曹操闻言笑道:“盟主多虑了。刚才我已用银簪试过,茶中无毒,但饮无妨!”

    说罢话后,曹操端起茶盅轻吹两口气,既而一饮而尽,而堂内其他人则无人敢饮。

    ——————————(未完待续。。)

第641章 月夜迷踪出奇兵

    寒夜,月明星稀。

    安邑城东门外三十里,朝阳坡山脚下。

    数千名东垣城百姓扶老携幼踩着月光、任凭北风吹拂,背负包裹连夜赶路。

    “三子,别只顾着自己赶路,扶着你娘慢慢走,不用着急,过了朝阳坡,就到安邑城了!”

    星夜赶路的人群中,一位年逾六旬的老汉一把拉住从自己跑过的小伙子,劝说道。

    被老汉拉着的小伙子大约十六七岁左右,已经长大成人,八尺有余的身高,身形颇为健壮。临近入冬,他身上只穿着两件衣服,一件汗衫和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即便如此,他似乎浑然不觉寒冷,满脸兴奋地超过一个个赶夜路的乡亲。

    只是他那青涩稚嫩的脸庞显示出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半大小子,少年不知愁滋味,将这种抛家舍业的逃亡当成一次刺激旅行,兴冲冲地一路小跑,迫不及待想要尽早赶到安邑城。

    “二爷爷,您老就别操心了,我娘有我姐姐搀着呢,没事!”青涩少年笑嘻嘻地对老汉说道。

    老汉闻言后,满是皱纹的干瘪脸颊上露出一抹疼爱的微笑,抬手做出打屁股的手势却没舍得真打,笑骂道:“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你小子今年满十六了吧,已经是大人了,爷爷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持刀上阵杀蛮子了!

    眼下俺们李庄的年轻小伙子不多了,就指望着你们这些半大小子保护全庄老少,你这么着急作甚,怎么不知道心疼你娘和你姐姐呢?”

    老汉姓李,跟在他周围的两百多名妇孺老幼都是同一个庄子的乡亲,男人大多都姓李。只有寥寥几户人家是外姓,因此整个村子就叫李庄。

    李老汉是个孤寡老人,在家里五兄弟当中排行老二,早年当过兵,跟南匈奴打过仗,据说还当过百夫长呢。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战斗中,他被南蛮子砍断左臂,所幸捡回一条命,此后回到李庄一直孤处独居,声称自己是个残废。不能连累人家姑娘,因此年逾六旬之龄仍是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被他拽住的小伙子名叫李云聪,是他五弟的宝贝孙子。早年他五弟父子俩都被黄巾贼强行拉去加入黄巾造反大军,等到官兵剿灭黄巾之乱后。父子二人双双不知音信,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因此。李老汉对李云聪母子三人照顾有加,对李云聪更是疼爱至极,但凡有一口吃的必定留给小云聪,护犊之情难以言表。

    “二爷爷,您这次可是错怪孙儿了!”一句话说完,李云聪满脸兴奋地说道:“听说大将军几天前亲自坐镇东垣城。对咱守城郡兵十分赏识,已经下令把我们这些郡兵全部编入长安郡府兵之中。不瞒您老,孙儿三天前通过考校,被编入大将军麾下的亲卫军金猊卫营。这次回家。我就是要带您和我娘、姐姐先去安邑城,然后乘船过河前往长安,等把你们安置好以后,孙儿就是主公身边的亲兵了!”

    “金猊卫?”李老汉闻言惊愕,既而一拍大腿,喜不自禁道:“好啊,我孙儿终于出息了!爷爷早就听说过金猊卫,据说有两万多人马,全是骑兵,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屡立战功,威名赫赫!”

    大喜之余,李老汉老怀欣慰地说道:“好,不愧是我独臂李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孙儿,小小年纪就是大将军身边的亲兵,比爷爷强!难怪你小子跑得这么快,原来你是急于返回军营,这样很好,亲兵就要有个亲兵样儿,不能自由散漫!”

    说话间,李老汉拉着李云聪缓缓前行,笑声道:“给爷爷讲讲,你们将军是谁,是不是赫赫有名的飞将军李挚?”

    得到二爷爷夸奖的李云聪笑得格外灿烂,笑道:“爷爷一猜就中,我们统领就是曾经只身闯长安,飞檐走壁,从吕布手中救走大儒蔡邕的飞将军李挚。不过孙儿现在并不是李挚将军的部曲,而是继续跟随徐晃将军,被编入徐将军的亲兵队,保护大将军安全。听说我们这次之所以能够进入金猊卫,就是徐晃将军主动向大将军提出来的,全营三千多号人经过严格选拔,最终只有包括孙儿在内的两百人入选金猊卫,其他人都被编入长安郡府兵!”

    “徐晃?”李老汉沉吟一声,随即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杨亭清水河西边徐家屯徐铁牛的儿子!”

    李云聪闻言茫然,而李老汉似是想起什么,感怀道:“徐铁牛是条汉子,当年他和我一起参军,还是一个营的兄弟,一身好武艺呀,力大如牛,参军不到半年就被提拔为屯长。可惜时运不济,此后几年屡立战功却得不到应有的赏赐,随后就被南蛮子流矢射中,身中数十箭,扎得像刺猬一样,战死沙场。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如今已是独领一营人马的统兵大将。徐晃遇到了一个好主公啊,否则凭他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娃儿怎么可能当上将军?当年他爹徐铁牛原本也有做将军的能力,只可惜生不逢时,拼死拼活好多年,直到临死还是个屯长!”

    说起往事,李老汉唏嘘不已。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不难看出,他在替徐晃父亲徐铁牛抱不平的同时,对徐晃和西凉主帅李利颇为推崇。

    嗒嗒嗒!

    就在李老汉和孙儿李云聪边走边说话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待爷孙俩回头张望时,只见一队五六百人的骑兵疾奔而来,眨眼间就追上赶路的百姓。

    “尔等没长眼睛啊,快闪开!闪开———!”

    临近赶路百姓的一刹那,策马疾奔中的甲士根本没有减慢奔行的意思,但见领头的十余名骑兵厉声斥喝,手中挥舞马鞭,肆意抽打挡住骑兵去路的百姓。

    “啊啊啊——噗!”

    在百姓惊慌大叫声中,这六百名骑兵挥鞭跃马冲进人群,一路横冲直撞,其间还有兵士挥刀斩杀挡在道路中间来不及避让的百姓。

    “住手!”看到前方兵士肆意残杀百姓,骑兵中间一名身着黑色战甲的将领立即厉声喝止:“将他们赶到道路两旁即可,不可枉造杀戮,以免节外生枝!”

    领头开道的小校闻声后,当即收手,喊话道:“曹将军有令,赶路要紧,不得节外生枝!”

    “蠢货,闭嘴!”乍听小校之言,黑甲将军顿时神色大变,一边打马狂奔,一边怒不可遏地怒声喝斥道。

    “啪!”追上小校的一瞬间,黑甲将军甩手就是一马鞭,低声斥责道:“你这是一头蠢猪!再敢胡言乱言坏我大事,我一刀剁了你!”

    “将军息怒,末将再也不敢了!”劈头盖脸挨了一马鞭的小校,脖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也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可他却不敢顶撞黑甲将军,反而连声请罪。

    “休要啰嗦,驱逐人群,赶路要紧!”黑甲将军怒斥一声,随即打马疾奔,带领骑兵驱散道路上的百姓,直奔安邑城驰去。

    “小心!”就在李老汉和李云聪爷孙俩本能地让开道路之际,李云聪突然瞥见一名骑兵挥鞭抽向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霎时,他随手将李老汉推到路边,一面大步飞奔,一面急声大呼,继而险之又险地赶在马鞭落下之前飞身扑到母亲和姐姐身前。

    “啪———嘭!”随着马鞭结结实实的抽在后背上,李云聪将母亲和姐姐扑倒在地,随之母子三人顺势滚到路边,堪堪躲过紧随其后而来的骑兵的马蹄践踏。

    “呼———!”不多时,马蹄声渐行渐远,李云聪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翻身爬起来,既而俯身拉起惊魂未定的母亲和姐姐。

    这时李老汉快步跑过来,怒容满脸地大骂道:“这些杀千刀的畜生,大半夜的这么着急干嘛,赶着奔丧啊!”

    “呃!”李云聪闻声顿愕,当即顾不上后背的伤痛,扭头看向百步开外策马疾奔的骑兵。借着月光,他看到这些骑兵穿着暗青色铠甲,看背影与东垣城守军并无二致,几乎一模一样。看着看着,他突然脸色大变,抬手揉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既而睁大眼珠,望着远去的骑兵背影怔怔失神。

    作为东垣城守军中的一员,李云聪对整个东垣城守军十分熟悉,但凡屯长以上的中低级将领,没有他不认识的。然而刚才那位曹将军恰恰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将领,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些骑兵所乘骑的战马并不是西凉战马,而是来自幽州的乌桓战马。

    虽然李云聪此前不过是徐晃身边的一名带领五十人的队率,参军也不到一年,但他打小接触战马,热衷于兵器和战马。或许他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但要说起战马,他却是无师自通,任何战马只要让他瞧上一眼,便立即能够说出战马的品种和出处。而他之所以能够通过李挚的考核,正是因为他不仅身手敏捷、身体强壮,还有一身精湛的骑术和相马的能力。

    “不好!这些人不是东垣守军,而是诸侯敌军!”忽然,回过神来的李云聪惊声疾呼道。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642章 为君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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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咚——咚叮!”

    安邑郡城,后院内堂。

    一名身姿绰约的绝美女子跪坐于堂中,面前案几上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锦瑟,随着她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指间发出空灵婉转的声响,顷刻间整个内堂充斥着悠扬琴声,绕梁不绝。

    “小姐又在思念大将军,这可怎么得了!”

    琴声响起不多时,内堂侧门外出现两个侍女的身影,只见她们二人探头探脑地向堂内张望,却不敢现身,继而满脸愁容地窃窃私语。

    这两名侍女容颜姣好,身姿窈窕,一个身穿浅红色罗裙,另一个身穿紫色罗裙,此刻低声轻叹之人就是红裙侍女。

    紫裙侍女闻声后,神情忧虑地黯然伤神,轻声道:“自从老夫人遇害后,小姐就将大将军当做世上唯一的亲人,可大将军却很少单独和小姐相处,几乎每次都是匆匆看一眼,问候一声就走。而小姐又拉不下情面,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大将军倾诉,却始终不肯挽留大将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种情形实在愁人,看得我们俩都替小姐着急。可我们每次劝说小姐,她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但一看到大将军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我们是小姐的贴身侍婢,却终究是奴婢下人,根本和大将军说不上话。再这样下去,小姐早晚会忧思成疾,身体会垮掉的!”

    红裙侍女轻轻点头,低声道:“其实大将军对小姐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只要小姐开口,大将军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从来没有拒绝过小姐的要求。就像这次小乔夫人和月儿夫人想陪大将军一起前来安邑大营,大将军当即拒绝,但随后小姐开口要来安邑大营看看,大将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此外,自从小姐进府后,大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都对小姐十分照顾,绫罗绸缎和一应开销都比其他几位夫人多出两成。内府扈从和婢女对小姐也是毕恭毕敬,根本没有人敢惹小姐不高兴。可是小姐还是不开心,整天失神发愣,吃饭不思,时常抚琴。却又都是这种忧伤的曲子。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有什么烦心事折磨着她?”

    紫裙侍女闻言后。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难当的红霞。轻轻俯身看向堂内,环顾一周。直到确认没有旁人偷听,她满脸羞红地对红裙侍女俯耳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小姐很长时间都没和大将军同房了?”

    “呃!”红裙侍女闻言错愕,既而羞得面红耳赤,脸颊阵阵发烫。好不容易按捺住心神,她轻轻点头。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们跟随小姐从扬州前来长安,前后四个多月,却从来没有看到大将军在小姐房里留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小姐和大将军同房还是在扬州步府的时候。也就是老夫人出事的当天夜里。那天夜里,小姐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大将军,却不料夏侯恶贼半夜带人行刺大将军,随后步府上下几十口人全被惨遭毒手,连老夫人也没能幸免。

    从那以后,大将军对小姐就特别照顾,甚至很客气,嘘寒问暖,生怕小姐受委屈。可奇怪的是,从那时起大将军就很少与小姐同房,我们住进大将军府这么久,其间只有一次小姐被无瑕夫人叫到房里,那一夜好像和大将军在一起。除此之外,大将军从来不在小姐房里过夜,每次来看望小姐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想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该没有同房,据说、、、据说大将军在房事方面特别厉害,经常都是持续半宿,不可能半个时辰就草草完事。”

    说完话后,红裙侍女羞得满脸红霞,头低得挨着胸前的一对玉兔,而玉兔则是上下窜动,剧烈起伏。显然,她此时已然心旌摇曳,春心大动。

    本来像她们这样容貌和身材俱佳的贴身侍女,只要自家小姐许可,完全可以和小姐一起侍寝,怎奈四个多月下来大将军几乎都没有留宿过一次,这就让她们根本没有侍寝的机会。因此,严格说起来,她们此刻既是替小姐担心,也是替她们自己忧虑,甚至她们对小姐还有些幽怨。

    各位看官都看出来了,这两名姿容俏丽的侍女便是步练师的贴身侍女,而堂内抚琴之人正是步练师。

    “嗵、嗵、嗵!”

    随着堂内琴声戛然而止,躲在门后窃窃私语的两个侍女也随之噤声,恰在此时,一阵稳健厚重的脚步声传进内堂。

    “呵呵呵!”未语笑先闻,这是李利的标志性习惯,历来如此,此刻也不例外。

    “练师又在抚琴,不知小乔有没有将十五首新曲抄写一份送给你?”

    “妾身见过夫君!”眼见李利回府,刚才还愁容满脸的步练师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喜色,不过这种雀跃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一副神色平静的样子。

    熟练解下李利身上的貂绒大氅,步练师随手将大氅递给快步迎上来的红裙侍女,随即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利走到主位坐下,依偎在李利身旁,柔声道:“小乔妹妹新作的曲子我都看过了,都是上乘之作,百年难得一见。奈何妾身手拙,只学会其中两首,余下十二首还很生疏,待妾身熟练之后第一个弹给夫君听。”

    李利会心一笑,将步练师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微笑道:“如此甚好。琴由心生,琴声亦能左右人的心神,以后不要再弹这种伤感的曲子,听得让人压抑。”

    话音稍顿后,李利轻轻抚摸着步练师纤弱的左肩,柔声道:“你最近经常茶不思饭不想,失神发愣,以至于身体消瘦了很多,这些我都知道。其实你有什么心事或者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否则时间长了,你的身体受不了。”

    步练师闻言后,娇躯轻颤,漂亮的眼睛瞬间湿润,眼中泪光闪动,既而紧紧抱住李利的虎腰,将头埋在李利怀里低声抽泣。

    “呵呵呵!”李利舒心而笑,爱抚着步练师的香肩,笑道:“不要流眼泪,你男人这辈子不怕流血,就怕自己的女人流眼泪。因为女人的眼泪就是对男人的惩罚,代表男人做得不够好,不能让自己女人过得幸福,是个失败的男人。是不是这样啊练师?”

    步练师闻声摇头,却舍不得离开李利的怀抱,轻声细语道:“不,人家是喜极而泣,并不是埋怨夫君。妾身知道,自从母亲遇害后,夫君一直很自责,认为她老人家蒙难是被你连累的。其实我早就想告诉夫君,虽然母亲与夫君仅是一面之缘,但她老人家第一眼看到你就打心眼里喜欢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怪你。何况母亲遇害后,夫君不顾自身安危手刃恶贼,为此险些遭遇不测。若是母亲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欣慰,足可含笑九泉。因此夫君切莫自责,不要再想此事,否则妾身于心不忍,实难心安。”

    说话间,步练师轻轻抬头,满脸神情地柔声说道:“夫君或许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黯淡伤神的眼神,妾身心痛如绞,却又不知如何才能让你忘掉此事。后来我发现你每次看到妾身的时候就会暗暗自责,如果没有看到我的身影,夫君就不会伤神。为此,我曾想过悄悄离开你,这辈子都不让你看到我,或许只有这样,夫君才能真正开心起来。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夫君,更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只要每天能远远看你一眼,我就很满足,很开心,可我却很害怕你看到我,怕你伤心自责,闷闷不乐。为此我一直很矛盾,犹豫不决,好几次都想悄然离去,却生怕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夫君了。呜呜呜!”

    倾诉之中步练师泪流满面,这让李利心疼不已,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内心深处却在责怪自己自尊心作祟,无形中伤害了这个全心全意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事实上,正如步练师所说,李利每次看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步老夫人,既而黯然伤神,情绪低落,再也无心顾及男女私情。

    与此同时,恰恰是步府惨剧时常徘徊在李利脑海里,悄无声息中促使他的性格慢慢改变。曾经他对待很多事情都很宽容,轻易不会重罚犯错的将领,做事总是留有余地,很少赶尽杀绝,但他现在的处事风格越来越果决,心思越来越重,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这样的变化无所谓好坏,也不是李利原有的性格,但是对于乱世争霸而言,却无疑是枭雄才有的处事手段,更加适应这个混乱的时代。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今夜来此,李利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却突然感觉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只有这句诚恳的道歉才是最合时宜的话语。

    随后步练师又说了很多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而李利则是侧耳倾听,话语很少,却始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这个挚爱自己的好女人。

    ————————————(未完待续。。)

第643章 一击致命劫粮王

    月夜三更,安邑郡城内院一片寂静。

    在此之前,内堂后方寝室中持续喧闹,前后将近两个时辰。

    其中细节,不可为外人道。

    惟有寝室旁边的两名侍女听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她们二人面红耳赤,全身燥热难耐。

    直到整个后院彻底安静后,她们仍是心旌摇曳,辗转难眠。

    尽管她们不能参与其中,饱受噪音滋扰之苦,却仍然很高兴。因为这是她们最想看到也是最想听到的声音,这是一个好兆头,好的开端,或许不久之后她们就能如愿以偿,分享恩泽,如久旱逢甘霖般得到灌溉。

    “咚咚咚!”

    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打破后院的沉寂,紧接着又传来一片凌乱而斑杂的脚步声响。

    “主公!末将有紧急军情禀报,事关重大,需主公速速决断!”

    这个时候还敢前来打扰李利歇息之人,除了金猊卫统领李挚,没有第二个人。

    急切说完话后,李挚在内堂门外来回踱步。而此刻站在门外等候李利接见之人远不止他一个,台阶下还有十余名安邑大营主要将领,其中郭嘉、滕霄、马超、徐晃等人赫然在列。

    此外,台阶下还出现了此前并不在安邑大营的将领,这就是以张辽为首的北伐军将领:许褚、陈到、去卑和何曼等人。

    “吱!”随着红裙侍女开门,李利披着锦袍出现在内堂正中,睡眼蓬松地张嘴打着呵欠,似是刚刚睡着就被李挚的敲门声吵醒了。

    “事情紧急,打扰主公歇息了,末将告罪。”

    看到李利出来。李挚一步跨进内堂,躬身一礼,急声道:“主公,安邑城内可能有敌军混进来,图谋不轨!”

    “什么?”李利闻声色变,脸上瞬间浮现出恼怒之色,怒声问道:“敌军竟然能混进安邑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进城的,又有多少人,是何身份。有何企图?”

    一口气说出所有问题,李利一边说话一边穿好衣服,随即走到主位坐下,怒色稍缓,摆手示意李挚坐下回话。

    落座后。李挚恭声道:“禀主公,据末将手下亲兵所说。混进安邑城的敌军大约六百人左右。全是骑兵,大约一个时辰前混进城中。末将刚才率领亲兵在郡守府附近三里内搜捕,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想必这些人此刻就潜伏在城中某处宅院之内,下落不明。至于这些人的具体身份,末将却是不得而知。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嗯?这么说,你并未见过这些人,甚至无法肯定城内是不是有奸细混进来,是不是这样?”李利沉声问道。

    李挚闻言愕然。既而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末将和门外诸位将领都没见过混进城内的敌军细作,城门守军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以至于我们也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不过却有人亲眼看到这股敌军直奔安邑城而来,并且看到了领队的敌军将领,而东门守城将士也证实一个时辰前确实有一队大约六百人的骑兵进城!”

    “你如何知道这队骑兵是敌军而不是我军战骑?”李利剑眉微蹙,沉声道。

    李挚应声答道:“禀主公,末将之所以敢肯定一个时辰进城的这股骑兵是敌军,是因为我军已于傍晚前全部回营,东垣城守军也在天黑时全部撤回安邑城。就是说,天黑以后进城之人大多是东垣城撤往安邑的百姓,却没有兵士。由此可以断定,这股骑兵不是我军,而是敌军穿着我军甲胄,混在百姓之中进城。”

    李利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噢,对了,你说有人亲眼看到过敌军前来安邑城,此人现在何处?”

    “禀主公,目睹此事之人就是徐晃手下的亲兵,末将之前给他们三天假期,让他们将家眷送到长安城安置,而后再回营报到。”李挚恭声道。

    语气稍顿后,他接声道:“此人名叫李云聪,现年十七岁,东垣县李庄人氏,此刻他就在门外等候召见。”

    “哦,很好,让他进来。”李利轻轻点头说道。

    不多时,只见身穿补丁粗布衣的李云聪快步走进内堂,跪拜道:“金猊卫左军司马徐晃将军帐下亲兵队率李云聪,拜见大将军、哦不,拜见主公!”

    第一次近距离面见李利的李云聪,此刻显得既紧张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看到李云聪略显稚嫩的面孔,李利迅速敛去怒色,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地抬手说道:“你是公明手下的亲兵,往后也就是我李利的亲兵,且与我同姓,如此便是自家兄弟。云聪不必拘谨,起身回话,将你看到的情形细细报来,不得隐瞒!”

    “诺!”李云聪应诺起身,既而一五一十地禀报道:“大约两个时辰前,我带着母亲、姐姐和爷爷与庄中百姓一起赶来安邑,走到东门三十里外的朝阳坡山坳时,身后突然奔来五六百名骑兵,他们穿着东垣城守军的半身甲胄,遇到百姓时根本不停步,横冲直撞肆意鞭打百姓,还砍杀了十余名无辜妇孺。当时我就感觉这些人不像我军骑兵,因为我军军纪严明,断然不会如此肆意妄为。

    随后一名身着将军战甲的将领出声喝止,并训斥开路小校一番,而后这些人虽然不再随意杀人,却依旧是横冲直撞,似乎急于赶路。待他们走远后,我发现他们乘骑的战马都不是西凉战马,而是来自幽州的乌桓战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是手持长兵器,腰间还系着佩剑,这与只有长兵器的东垣守军也不相同。

    此外,我还知道东垣城守军是午后撤离的,急行军的话应该可以傍晚左右赶到安邑。而我和乡亲们一路行来都没有遇到我军将士,这就说明他们是在我们前面,而不是后面。由此,我判断那六百余名骑兵一定是敌军乔装假扮的细作。其目的就是赶在百姓们进入安邑城之前混进城中,定然有所图谋。所以我随后追赶骑兵,沿着他们策马疾奔留下的尘土追到安邑城,可惜我比他们晚了将近半个时辰,因此没有探到他们进城后的落脚之处。”

    李利微微颔首,颇为赞赏地看着李云聪,说道:“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这股骑兵一定是诸侯盟军派来的细作。可是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呢?此刻占据东垣城的诸侯有七路之多,区区六百人的骑兵队伍,他们每个人都能做到。此外。安邑城内我军兵力多达十余万,这几百人潜进城中又有何用?”

    “呃,对了主公,这股骑兵的领兵将领姓曹,那个被训斥的开路小校称他曹将军!”李云聪忽然补充道。

    “曹孟德?”李利失声惊呼道。

    李挚闻声插话道:“这不可能吧。曹操身为盟军副盟主。他怎么会亲身犯险率领区区百余骑潜进安邑城呢?果真如此的话,他岂不是自寻死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李利微眯双眸。沉声道:“曹操自然不会亲自前来,可他手下还有还几名同族兄弟,曹仁、曹洪、曹纯、曹休等人都可以代他领兵前来。”

    说到这里,李利突然想起历史上曹操最引以为傲的一场大胜,顿时他脸色大变,赫然起身。急声道:“不好!粮草、粮草啊!这股骑兵潜进安邑城的目的不是与盟军里应外合攻取城门,而是企图烧毁我军粮草!”

    “轰、轰、轰!”

    就在李利话音未落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砰然巨响骤然而起,以至于李利、李挚、李云聪以及等在门外的滕霄、马超和张辽等将领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李利疾步跑到门口,抬眼看向巨响声传来的方向。但见安邑城西北角的上空火光冲天,红彤彤的大火足可照亮大半个安邑城,浓浓的黑烟随着北风迅速扩撒开来,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蔓延至整个安邑城。

    “啊!不好,那是我军屯粮所在!”看到西北角上的漫天火光,滕霄、铁箫和安邑大营一众将领失声惊呼。随即众将纷纷面露惊骇之色,既而怒火中烧,不约而同地拔腿就走,企图第一时间赶往西城粮仓。

    “站住!慌什么,都给我回来!”就在众将迈步疾奔将要离开后院之际,李利突然厉声喝止。

    滕霄闻声止步,疾步跑到李利面前,哭丧着脸,急声道:“主公啊,西城囤积着我安邑十三万大军的全部粮草!一旦粮草被焚烧殆尽,我等连隔日之粮都没有,岂不是坐以待毙?”

    “哼!”李利满脸阴沉地冷哼道:“看到西城上空的火光了吗,现在赶过去又有何用?等你们率部赶到的时候,早就烧得一干二净了!即使没有烧光,这么大火如何扑灭?”

    暴怒之余,李利眯着双眸阴森森地望着通红如血的西城上空,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稍稍思量后,他那怒不可泄的神情迅速镇静下来,厉声令道:“滕霄听令,即刻封锁全城,任何人不得出入,没有我的命令,封城令不得解除!”

    “诺,末将遵命!”滕霄应声离去。

    “铁箫听令,即刻率领五万郡府兵赶到西城粮仓,抢出尚未烧到的屯粮,拆除粮仓周围方圆三百步之内的所有房屋!”

    “诺,末将领命!”铁箫躬身应诺,随之转身快步离去。

    “张辽、李征、郭猛、去卑、许褚、马岱听令,任命张辽为主将,居中调度,即刻率领朔风营、龙骧营、武威营铁骑整装出发,带上河东郡所有文官,前往黄河渡口,收缴所有船只,准备大军渡河船只。此外,沿河两百里之内寸板不留,无论什么人,胆敢反抗拒不交出船只、竹筏和木板者,杀无赦!”

    “诺,我等遵命!”张辽、李征和许褚等人应声领命,当即大步离开后院。

    “马超、陈到听令,命你们二人率领东垣城守军负责转移城中百姓,着手准备大军撤离事宜,两日内必须完成!若有聚众滋事、抗令不遵者,杀!”

    “诺!”马超、陈到二人躬身领命,随之转身离去。

    “徐晃听令,即刻接管张辽所部五千金猊卫,待天亮后护送练师、滕霄、铁萧等人家眷率先过河,前往函谷关待命!”

    “诺,末将领命!”徐晃躬身施礼,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众将相继离去,李利渐渐冷静下来,眼神中也不见一丝怒色,神情异常平静。

    这时留在他身边的人仅有三人,郭嘉、李挚以及被李利暴怒之下吓得站在墙角屏息噤声的李云聪。

    轻轻走到李利身边,郭嘉低声道:“曹操这厮还真是不简单哪,不出手则已,乍一出手就击中我军要害!大军出征,粮草是重中之重,却不料盟军今夜刚刚抵达东垣城便立即派遣一支小股骑兵穿着我军甲胄星夜坚城混进城中,并且这么快就找到我军的屯粮之地,一举偷袭得手。如果说城中没有他们的内应,我郭嘉绝对不信,甚至偷袭粮仓守军都有人暗中和他们联手偷袭我军将士。

    由此看来,司隶各郡确如主公所说,表面上依附于主公,实际上却是掌握在士族门阀手中。此次曹操派来的这支小股骑兵之所以如此轻易得手,想必就是河东士族和各路诸侯手下的细作配合这股骑兵,多方联合之下方能一举成功。否则,单凭这六百名骑兵恐怕想要靠近粮仓都困难,更别说一举烧毁几十囤粮草了!”

    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曹操近年来屡屡被粮草所困,好几次都因粮草紧缺而不得不退兵休战,所以这个曹阿瞒最喜欢断人粮草,偷袭劫营!

    此次也怪我疏忽大意,原以为盟军天黑之后夺取东垣城,至少也要歇息一晚,休整一两日才会继续进军安邑。没想到我白天戏耍了中原诸侯一番,转眼便被敌军偷袭烧掉粮草,两相对比之下我们损失太大了。本来我打算在安邑城坚守半个月,因此准备了二十日屯粮,不承想现在竟被曹阿瞒一把火烧掉。如此一来,我军就不得不提前撤往函谷关,等到他们抵达函谷关之际,就是我西凉军与诸侯盟军决战之时!”

    ———————————(未完待续。。)

第644章 内忧外患难成事

    第644章 内忧外患难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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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忙碌,时间就过得越快。

    三更时分的一把大火,直到中午才彻底扑灭。

    而原本集结了十余万大军的安邑城,也在这段时间里撤离大半,如今城内只剩下不到五万人马。

    与此同时,甜美可人的步练师和安邑大营所有将领的家眷一起离开安邑城,第一批南渡黄河,前往函谷关,而后大部分家眷都会直接回长安。

    时至正午,安邑城守府。

    正堂阶上,李利伏案疾书,随之一卷卷竹简由李挚亲手密封,而后派遣快骑送出去。

    “嗵嗵嗵!”

    当李利写完最后一份密令之际,尚未抬头便听到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随即只见铁箫疾步走进正堂,紧随其后而来的还有安邑主将滕霄。

    “末将拜见主公!”铁箫前脚走进正堂,滕霄后脚就到,随之二人躬身拜道。

    “嗯,看来你们二人并不是一起来的,坐下叙话吧。”李利轻轻颔首,既而张开双臂伸个懒腰,摆手示意亲兵奉茶。

    “铁箫,你先说说城西粮仓的情况,粮草是不是全被烧光了?”李利神色平静地问道。

    铁箫闻言脸色微变,神情肃然,恭声道:‘禀主公,情况没有这么糟糕,却也不容乐观。城西粮仓中原有三十五囤粮草,每囤三千石,共计十万余石粮草,足可供应我安邑大军一月之用。然而今晨三更的一把大火烧毁了大半个粮仓,等末将率军赶到时,只抢出七囤粮食,余下二十八囤全部被焚毁。

    另外。西城北边的干草大仓也被贼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末将赶到时,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灭。因此,除了马厩内储存不多的草料之外,从此刻开始,我军数万匹战马都将再无草料供给。形势紧急,刻不容缓,请主公速速决断!”

    “嗯,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李利轻轻点头。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端起茶盅示意铁萧、滕霄二人饮茶。

    抿一口茶润润嗓子,李利轻笑道:“铁箫啊,事态越是紧急,就越需要冷静。不要急,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天无绝人之路嘛!”

    铁箫闻言错愕。急声道:“主公,七囤粮食最多只够我军七日之用,也就是说,七天后我安邑大军就要断粮!这还不是最紧迫之事,当务之急是,我军数万匹战马没有草料。最多支撑一天,待明日草料就将告罄。

    主公知道,安邑大营十三万大军之中大半是战骑,眼下将士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挨饿。可是没有草料喂养战马,却是万万不行!一旦失去战马,我军战力将锐减大半,区区十余万兵力根本挡不住数十万诸侯盟军。更何况如今整个河东郡大半郡县都已沦陷,安邑城已然是一座孤城,一旦被敌军围困,我等就彻底失去主动,犹如困兽之斗,早晚必被敌军围而歼之。面对如此困境,末将岂能不急,安能坐下慢慢饮茶?”

    “呵呵呵!”李利闻言而笑,摆手示意情绪激动的铁箫坐下,笑道:“事情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军还没到火烧眉毛、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一时失去先机,局势十分被动而已。”

    话音稍顿后,李利抬手下压示意铁箫不必激动,随即接着说道:“我军尚有七日之粮,正所谓: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况且,我军兵器军械齐备,安邑城高墙厚,盟军想要彻底将我军围困起来,却是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此次我军之所以采取收缩防守的战术,是因为司隶各郡士族门阀和豪强们人心向背,他们巴不得盟军将我西凉军一举歼灭。

    正因如此,我军在司隶境内与盟军对战并没有多少优势,不仅兵马折损惨重,还有时刻提防这些士族门阀从我们背后下黑手。就像昨夜的火烧粮仓一样,我敢肯定地说,城中一定有人暗中接应贼人,而后他们联手偷袭粮仓守军,继而焚毁我军粮仓。所幸我军战骑全部驻扎在城外,否则若是被贼人潜进马厩纵火,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数万匹惊马在城中横冲直撞,足可毁掉整个安邑城!”

    “主公所言甚是!”李利话音未落,滕霄满脸愤怒地接声说道:“事实确如主公所说,今晨末将奉命率军封锁各处城门,赶到北门时正好看到纵火贼人强行攻击城门。当时与贼人一起夺取城门的叛军足有五千之众,其中穿着我军战甲的骑兵有三百余人,想来剩下三百人应该是死在烧毁粮仓的厮杀之中。除了这股骑兵,剩下五千多人全是河东郡各大士族、豪强府中的扈从,就是他们领着贼人找到我军粮仓,而后偷袭了胡轸将军手下的粮仓守军,继而一举焚毁我军粮草。

    可惜,末将率兵赶到时,他们已经夺取城门,继而仓皇逃窜。末将当即率军追杀,沿途杀死四千余众,生擒七百余人,追击五十余里,怎奈最终还是让那三百余名骑兵逃脱了。从生擒的扈从口中得知,这些伙同贼人纵火的扈从原本有七千之众,夺取粮仓时战死两千多人。而所有扈从之中有四千人都是河东卫家的侍从、家丁和护院,余下三千多人是全郡各大士族和豪强凑在一起的兵马。

    得知实情后,末将把这些扈从全部斩首,而后率军抄没城中所有士族豪强的宅院。却发现宅院中只有少量侍女和杂役,其他人均不见踪影,并且宅院中也没有任何贵重器物。眼见于此,末将随即全城搜捕,半个时辰前终于在城南的贫民窟中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男女老少一共两千余口,还有多达七十余车的金银细软。末将此来就是请示主公,这些吃里扒外的畜生应该如何处置?”

    李利神情微变,剑眉紧蹙,沉吟道:“卫家?河东最大的卫氏门阀么?”

    “正是!”滕霄点头应道:“这个卫家就是河东最大的门阀世家,据说是卫青大将军之后,门庭显赫,百年望族,出过不少位居三公九卿的显赫人物。不过卫家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早已开枝散叶,族人子弟遍布大汉各州各郡,只有嫡系子孙仍旧留在祖宅。卫家宅院众多,财大气粗,在城中拥有一座祖宅、十二处别院,城外还有好几处庄园,整个安邑城中有一半以上的商铺都是卫家名下的。整整一个上午,末将调集两万兵马才将城中卫家所有产业全部抄没,在贫民窟中抓捕的两千余人中有四百余人出自卫家。如何处置,还请主公明示!”

    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说起来,卫家也是忠良之后,门楣显赫,传承数百年,堪为当世最为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一。只可惜他们对我李利成见太深,不遗余力想将我军置于死地,如之奈何?”

    叹息之余,李利瞥见滕霄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道:“云龙是不是想说卫家与我积怨甚深,根本无法和解呀?”

    “主公明鉴。”滕霄轻轻点头,低声道:“恕末将斗胆直言,蔡琰夫人曾经嫁于卫家二公子卫仲道,待卫仲道死后,夫人亡夫无子,而后只身离开卫家。现如今蔡琰夫人乃主公妻室,无形中让卫家大失颜面,随之结下仇怨,只不过他们奈何不得主公,一直怀恨在心。此次我军退守安邑,由于还携带着众多百姓一起转移,如此便给这些歹人以可趁之机,暗中与敌军勾结,焚毁我军粮仓。由此不难看出,卫家已经对主公恨之入骨,急欲除之而后快,巴不得盟军将我等一举歼灭。因此、、、、、、”

    “因此如何?”李利沉吟道:“看来云龙已经有决定了,不知你想如何处置这些暗中勾结敌军的门阀豪强?”

    滕霄闻声后,不加思索地接声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哦?”李利神情微变,既而双眸微闭,轻轻点头道:“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事后不必禀报。”

    “诺!”滕霄恭声领命,随之轻声问道:“不知我军接下来如何对敌,请主公示下!”

    李利闻声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帅案左侧的锦帛地图前,招手示意滕霄、铁箫二人上前,随之指着地图说道:“从地理位置上看,安邑扼守黄河东岸,背靠黄河,北边是绵延数百里的山脉,南面是河西各郡,我军屯兵于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占据并州、冀州、青州和幽州等州郡的诸侯。

    而诸侯盟军若想一鼓作气直捣长安,其路径只有两个,其一是函谷关,其二是武关。

    武关不必多说,地处秦岭南麓,群山环绕,数十万盟军一旦进入武关,就等于自寻死路,进去容易出来难。我军只需派遣五万步卒守关,就能将盟军挡在关外,生生能将盟军拖死在群山之中。

    因此,除武关之外,可供诸侯盟军选择的进攻路径只有函谷关!”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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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