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终成眷属(二更
第305章终成眷属
白雪压翠竹,天气却是晴好的,只是薄情的心情却是一腔的阴霾,那笼罩全身的冰冷,连暖宝也感觉到似的,趴在她怀中不出声。
“盟主,薄暮、蓝阁主、和灵雎他们……可能已经落入慕容氏手中。”沈问之不太肯定的道,苍穹帝朝的东盟势力,彻底与他们失去联系。
“可能?”薄情沉静的坐在椅中,淡淡的道:“从什么时候起,跟他们失去联系。”
他们一直用特殊的方式和频率保持联系,不可能被人发现,联系突然中断,只能说明那边发生了异常。
死,应该不会。
这些人全都有利用价值,慕容通天不会那么愚蠢,轻易杀掉他们。
“属下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沈问之淡淡的道,他跟蓝如云间,一直保持联系。
“是同一时间吗?”薄情眸子中依旧是一片沉静,语气却是十分的冰冷,冷得没任何温度。
“不错,他们是同一时间断掉联系。”薄晖从外面走进来,神情也是格外的冷清。
“混蛋,我去救他们。”林世擎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沈问之马上喝一声。
“啊……”林世擎站在门上,大手用力的捏着门框,大叫一声。
“坐下。”沈问之又是一喝。
蓝若云、薄暮、灵雎,他们三人都不是寻常人,论武功高强,论智谋皆是过人之辈。
如果对方能同时把他们三人拿下,说明对手绝非泛泛之非,若冒然出手,他们只会白白的枉送性命。
“盟主,现在该怎么办?”林世擎着急的性子,跟他儒雅十分的不相配。
“等,等我大婚以后再说。”薄情沉静的道,听完薄晖带来的信息后,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语气却比刚才少了一丝紧张。
虽然只是一丝的变化,在场的人却敏锐的捕捉到,表情虽然没变,却暗暗送了一口气。
那女子松了,就说明此事还回转的余地。
薄情抚着暖宝柔软的皮毛,似是有所想的道:“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都先回去,安排好各自的事情,待我想到应对之策后,会让人通知你们,随时准备出发。”
抱着暖宝率先站起来走出千幽馆,珊瑚和帛儿知道薄情在想事情,默默的跟在后面,不敢出声打扰。
忽然闻到一阵梅香,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梅园。
薄情走到一片红梅下,树下红梅花隐在冰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高傲,这让她想到灵雎。
灵雎外表冰艳,性情冷傲倔强,跟这梅花极为相似,最重要的是,她是陪自己最早,时间最长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心性,慕昭明是个例外。
是她陪着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又无助日子,当年或许连娘亲都没有如灵雎那样陪着自己。
或许这才是最终又留下她的原因。
“珊瑚,把那枝红梅折下,带回去。”似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薄情忽然含笑,抱着暖宝展转出梅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为着慕昭明登基兼大婚,大瑧帝朝上上下下,连年都没有心思过,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新帝登基迎娶帝后,然后普通同庆,整日整夜的狂欢……
大婚的前一天,慕昭明终于让把薄情的嫁衣送到行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足足动用近百名宫女。
薄言亲查看一番,全是大婚当天所要佩戴之物,每一样都精致到了极致,大至贵气逼人的后冠,小至涂指甲用的花汁,每一样都是精致无比。
最后,两名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过来,薄言含笑道:“本宫猜,这里面一定是嫁衣,快打开看看。”
太监抱歉的道:“回帝后娘娘,钥匙不在奴才们手中,是帛儿姑娘拿着。”
“帛儿。”薄言看向旁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帛儿,伸出完美的玉手。
“帝后娘娘,陛下说了,要明天才能打开箱子。”帛儿听到自己干笑两声,主子交给自己的差事,可不是一般的难办,是非常的难办啊!
薄情有些意外的帛儿,猜到是慕昭明要跟卖关子,淡淡的道:“母后,既是这样,明天再看也不迟。”
帛儿对于慕昭明的忠心,就好似暖宝对自己一样,无论你怎么逼问,她也不会妥协,何必浪费时间。
“好了,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早起的,不然明当新娘亲子就不够漂亮。”薄言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女儿要嫁人,无论远近都有不舍。
薄情淡淡的笑笑道:“知道了,娘亲。”
刚说完,忽然扑过去,紧紧的抱着薄言,眼泪瞬间滑落
或许在这一刻,薄情与薄倾情的灵魂,已经真正的融全为一体,无分彼此。
薄言整个人一滞,双手抱着女儿,拍拍她的背:“傻孩子,哭什么。娘亲能亲眼见你健康长大,嫁人、生子,你父皇待我又很好,娘亲这一生已经很满足。”算是替故去的母亲,姐姐活回本。
抹一把眼泪,薄情笑着点点头:“娘亲,女儿一定会幸福的。”他们谋的就是一份幸福。
翌日,正月初一,似是今天不凡,雪晴,暖阳高照。
薄情天未放明,就被从大床上挖起来,拖入浴室中,里面早早就备好沐浴的香汤,水面上漂着厚厚的一层红色彼岸花,像极了新娘子嫁衣的颜色,那火红似火。
除了贴身侍候的几个丫头,内力府又另外拔了二十四名宫女过来,再加上薄情原有的,有薄言身边,几乎近百名宫女,随时听众差遣。
幸好,行宫内虽然人多,却连一声咳嗽声也闻不到。
浴室内,一室的幽冷清香,除了水声,同样也没有任何声音。
沐浴好后,薄情用内功烘干头发,站在琉璃镜前,任由曼宁把润肤的香脂,涂遍她的玉体,才由珊瑚和帛儿替穿上红色绣着彼岸花的胸衣,龙蚕雪丝的中衣中裤,披着厚厚的狐裘,一派雍容的走回寝殿。
殿中众人早已经准备好,宫中有经验的嬷嬷替薄情开了面,薄言拿起梳子,亲自替薄情上妆、绾发。
眉画柳叶,眉心上描着彼岸花,唇点流丹,腮扫桃色,长发挽成朝阳五凤髻,再配上九尾凤冠,然后是流法苏步摇,当然不少了那一支冰魄玉簪。
“母后,头上好重。”薄情素性懒惯,一下把这么多东西堆到头上,面上有些挂不住。
“你还好意思叫重,母后昨天看过了,这些起东西是特特按你样懒性子做。”还真亏慕昭明细心,替她想到这点,特特做了这个不一样的凤冠。
薄情无奈的呶嘴,薄有言深知女儿的品性,继续道:“若换上正经凤冠,光是那凤凰就够你受的,别说厚重的假发髻,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
待梳妆完毕,薄情已似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就十分出色的五官,此时被神来之笔描过一般,比起之前更加的难以用言语形容,妖冶与冷艳结合在一起,那一段风情让人欲近不能,欲远不舍,一屋子的人皆已经看痴,直到……
门猛的一下推开,简公公垂着头进来道:“回娘娘,公主、惊帝陛下的登基大典已经结束,问公主这边准备好没有,龙凤銮驾马上就到行宫,吉时一到马上就要出门。”
薄言看看女儿的妆容,满意含笑道:“马上就好。”转对看着旁边的人影道:“帛儿,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嫁衣取出来,让公主换上,本宫也挺期待这准备了两年的嫁衣。”
帛儿这回应得十分干脆,让两名宫女把箱子抬出来,取出钥匙开锁,再一把掀开盖子,房间内瞬间似是落下一轮太阳,耀目却不刺眼,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两名宫女把嫁衣从箱子中取出,竟然是一袭月白底,却用金线绣着一只巨大凤凰,凤凰引劲身天,凤眸中一黑珍珠,傲视苍穹,让这只凤凰看起来,似是活的一般。
当嫁衣完全殿开后,长长的裙摆上,凤凰的九尾在不同光线下,竟然幻变不同的颜色,明明是一件月白底绣金线的衣服,居然能显出如鲜血般的鲜红,众人不由的暗暗称奇。
嫁衣上身,薄情如再换了一个人似的,容颜依然美得如妖如魔,让人甘愿沉沦,配上这一身嫁衣却是一副宝相严,仿如天上的神女下凡,高贵圣洁,让人不敢正视,不也亵渎。
除了薄言外,众人纷纷下跪:“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看薄言,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什么表情,来表达此时的感受。
“娘亲。”娇羞的叫一声,面上一阵红潮。
“情儿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帝后,看得娘亲都有些嫉妒。”薄言知道女儿紧张,故意开玩笑道。
“吉时快到了,公主准备出门。”简公公再次一脸笑容的的走进来道,看到薄情时面上也一滞,果然惊华艳绝。
从珊瑚手中接过盖头,薄言亲自替薄情盖上。
薄薄后一层纱,遮得住她的容颜,却遮不住她的风华绝世的潋滟惊华,喜嬷嬷进来,背起薄情往外在走。
薄情伏在喜嬷嬷的背上,心口一直卟嗵卟嗵的跳,直到一只大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小手,熟悉的温度传来,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小鹿乱撞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天哪!一身黑金底的九龙帝袍,穿在慕昭明身上,配上他的容颜,竟然是如此浑然天成,帝威无限,天威浩瀚,帝相显荣,宛如天上的神帝下凡,让人忍不住漠拜。
惊帝,惊之一字,果然是很适合他。
前往大典的路上,百姓们透个半透明的纱帘,终于一睹帝王、帝后的风采,尚未看到真容,已经忍禁不住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万万岁!
某一座小小的,种着红色彼岸花的宅院中,莫星寒兴起酒杯,喃喃道:“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广华寺的桃花林中,庄周亲自在泡了一壶桃花茶,给自己倒一杯,给对面无人位置也倒上一杯,含笑看着坐在身边,小腹突起的梵星华,淡淡的道:“情儿,我终于知道桃花林后面是什么。”
大齐地域的某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梵清流采了一束山花,倒了两杯山泉水,幸福其实很简单。“丫头,恭喜你找到了幸福。”
梅城中,慕昭阳拉着箫霜,到着城中最贵的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醉倒之前举着杯道:“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自己。”看到旁边同样大醉的女子,笑道:“也到自己的幸福。”
某个小山村中,曼珠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温柔的笑道:“主子,我的孩子叫周幸,幸福的幸。”
大典上,箫遥看着一步一步走上天坛的女子,扬起一丝笑容:“你一路的努力,终于收获了幸福。”
箫谨天与白映儿牵着手,看着漫天的礼花、烟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终有一天他们都会过上幸福、逍遥的生活。
润城中,梧桐夜雨,落庭居等多家大酒楼,纷纷摆出流水席,免费提供给前来庆贺帝王、帝后大婚的客人,一直到摆到深夜时分尚未结束。
天空上的烟火不断,把大地映得白昼。
良辰美景,**一刻千金贵。
两人的新房并不设在帝宫中,而是设中慕府,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彼岸园中。
薄情依旧是那一身让天下人震惊嫁衣,此时烛光摇曳下,变成鲜艳的红色,又一次红烛燃起,只是此时此刻的心境,已不复当初。
慕昭明掀开盖头,而后端着两只酒杯,含笑道:“合卺酒,喝过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薄情接过酒杯,心里暗暗道:“已经在一起那久,怎会害羞。”在里鄙视一下自己,碰过杯后,一气饮尽。
薄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烟火,掩饰自己的紧张,想着自己的娇羞之太,情不自禁的鄙夷:“讨厌。”
冷不丁某人从后面抱紧她,贴着耳边问:“情儿,最讨厌做什么。”
薄情毫不犹豫的回答:“做女人。”女人与女子,有一层膜的距离。
娘亲说跨过这距离会很痛。
闻言,慕昭明面上一滞,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到床上道:“把你变成女人,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说完就扑过上来。
某人突然其来疯狂,薄情脑子瞬间乱成一团,下意识的大叫道:“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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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洞房花烛夜!
第306章 一枝梅花
第306章一枝梅花
红烛如炬,烛影摇曳,美人垂泪,英雄折腰。
慕昭明双手撑在床上,凌厉漂亮的眼眸,俯视着身下微微说颤抖的女子,眸中有一丝狼狈和无奈。
从初见之时,就知道她身体异于常人的娇小,为了今天,所以一直让上官落用药养着,没想到……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薄情眼中含着泪,幽怨的看着慕昭明,娘亲当日说:“我们薄家女子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天生比寻常的女子娇小许多,破僧时,还有生育之时,会比被人承受更多的痛。”
原来是真的,却也不全是,
现在还没开始,她已经很痛了……
“轻飏。”薄情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格。
“别怕……”
“所以……”
薄情一双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慕昭明,心里乱得像织布机上的线,突然乱成一团,理也理不清。
忽然,一方红纱覆在薄情脸上,慕昭明低头,隔着红纱吻在她的唇上,似是诱惑,似是在安抚。
薄情的唇上,唇脂蜜的香甜从红纱的另渗透到慕昭明口中,甜美的芳香,那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啊……
浓浓的,飘着飞雪的夜色中。
充满蛊惑的一声音特别的清晰,雪忽然下大了……
随之那一声过后,天花阁外面,响起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当慕绝、慕灭借着园中长明的红灯笼,看清楚眼前一群人时,嘴角边一阵猛抽。
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藏到彼岸园的,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偏偏每个都他们若不起的人物,只好睁只眼闭上眼。
看着他们走出彼岸园后,二人马上竖起了耳朵,其实男人嘛,有时候也可以很八卦的。
姜氏拢了拢披风,小声道:“我就说不会有事,害我白吹了一晚的冷风。”
薄言抱着她手臂,一脸抱歉的道:“宁表姐,我这不也是在担心情儿嘛。”
“落师弟,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干什么?”姜氏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行吗?”上官落不以为然道,他可是用药养了薄情七八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想到此处时,心里暗暗偷笑,只怕那精明得比狐狸还狡诈几分的女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慕昭明让她天天吃药,为的就是这一天,顺利的把她吃掉。
看着另外两对携手而立的璧人,箫谨天似笑非笑的道:“今天喝酒喝多了,不小心识入到此处,纯属巧合,巧合。”拖着白映儿,大摇大摆往外面走。
“清心小和尚,你们呢?也是喝多了。”上官落瞧着因为两大天帝,轮流大婚,婚事一拖再拖的清心,即虞家的虞清心和沈玉。
清心淡淡的笑道:“保护明氏后人,是我虞家的职责。”
上官落嘴角抽了抽,讥讽的笑道:“原来你念这十几年经,修的不是前世今生,修的是面皮。”带个女人来保护人,笑话!
白天才刚刚赶回来白晨风,坏坏的笑道:“我看你像是来取经。”反正不像是来取佛经。
清心面上一红,忽然一滞道:“晨风,明月来了……”了还没说完,白晨风已经不见踪影。
此番话,听得慕绝和慕灭一张脸都僵掉,不知道主子听到后,会不会终止洞房,跳出来修理他们。
红烛流尽,天色放明,天空放晴,又是一个暖阳高照。
薄情被身上一阵清凉扰醒,却没有睁开眼睛,面上一阵火热,那阵清凉是慕昭明在给她上药。
想着昨晚的事情,这洞房滋味,绝不比当年被风云弈一顿抽打差。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慕昭明要用纱蒙着自己脸,后来才想明白……
因为看自己含泪的面孔,他就狠不下心要自己,只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才能狠得下心要自己。
这个混帐的男人,他何止是狠心,简直是冷心冷肺,那一下就如当年的第一鞭,一直痛到灵魂里。
“凡女子都必须经历这一关,从女子到女人痛一回,从女人到母亲痛一回。”慕昭明躺回薄情身边,轻轻的抱着她,那份小心翼翼,像是保护一件无价之宝。
盯着装睡的人儿,慕昭明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看着那光洁无一物的手臂,面上露出一抹满足。
薄情却不知道的,就在大婚当日,大臻帝朝和华夏帝朝,已经同时向天下发出讨伐苍穹帝朝的檄文。
大臻惊帝明轻飏代先祖讨伐苍穹帝朝。
他的一篇檄文,道尽当年慕容氏一族阴谋弑君夺位,以致云天大陆分裂,战祸连年,以及一千多年来追杀明氏一族,追杀其父母,灭他父族的仇恨。
挥毫尽是血泪恨史,一文惊起千重流,卷起千堆雪,让天下为之热血沸腾。
从润城开始,百姓们纷纷握紧拳头,陛下的仇恨,就是他们的仇恨,纷纷朝招兵的地方奔跑。
华夏帝朝的檄文中,洋洋洒洒的道尽,苍穹帝朝在东圣,意图谋害皇太女,颠覆华夏江山的阴谋,文笔中尽显苍穹慕容氏一族,一千多年来的无耻小人行径。
“还天下第一帝朝,原来做事还不如老子光明磊落。”
“他娘的,慕容一族的人,肯定是出娘胎时忘记带面皮,不要脸。”
“这样的人,哪里配当帝王,确实是应该灭掉。”
“……”
华夏的气氛丝毫不比大臻差,而就年初一这一日,两朝的大军缓缓朝苍穹帝朝行时,大军所经过皇朝、王朝,
结果一率是顺昌逆亡,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同是在年初一这天,苍穹殿中,慕容晟一脸喜悦的道:“回陛下,臣不负陛下所望,与南宫族主一起。顺利拿下东盟暗阁副阁主薄暮,商阁的阁主蓝若云,还有薄情近侍灵雎。”
灵雎,这算是一个意外收获,有了这三个筹码在手上,薄情一定会出现。
薄情,整个云天大陆,他慕容晟唯一佩服的人,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无疑于天下人眼中的云天大帝。
“既然已经拿下,马上交给刑部严刑烤问,必然要问出东盟在苍穹的势力。”朝中一名大臣道。
“皇儿有何看法?”慕容通天看到儿子眼中的讥讽。
“回陛下,东盟所有产业已经在南宫信天的掌控中,严刑烤问已经没有意义,静待惊华公主出现即可。”
“晟王何以肯定惊华公主一定会出现?”那名朝臣不解的道。
“惊华公主名为薄情,情虽薄,却也是有情。”良将难得,薄情一定会来的。
况且她喜欢兵行险招,越是危险的事情,她越喜欢挑战。
既然她要来,南宫信天早就备好一张天罗地网等着她入网,真是让期待啊!
南宫信天,把你的本事全都使出来吧。
长生殿内,不仅有大臻帝朝的股肱之臣,还有华夏帝朝的股肱之臣,更重要的是惊帝、殇帝,天帝三帝临朝。
还有薄情这位帝后娘娘,箫遥、吕浩然、箫谨天、齐国公等文武重臣,纷纷出现在长生殿内。
三帝同殿虽然少见,历史却不是没有过,但是两朝的大臣,还加上一位抱着宠物帝后娘娘,同殿一起议政,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后世史书称之——四象同政。
用四方二十八星宿来代表,四人在当时的地位,和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梵风流看着大臻帝朝的朝臣,面对这样的情况,却依然淡然镇静表情,暗暗赞叹,慕昭明和箫谨天看人的目光,果真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又准又狠。
瞧到自己父亲的神情,薄情淡淡的一笑,父皇的目光没有错。
眼前这些朝臣,皆是慕昭明和箫谨天从东域中,一轮一轮的千挑万选出来,每个人都有着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慕昭明锐眸淡淡扫下,看着众人道:“华夏、大臻两朝对战苍穹帝朝的战事一触即发,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你等可知道,当初天下围攻东圣,诸国中的米粮为何会突然消失吗?”
“你等可知道,为什么我军讨伐大英、晋、越三朝时,为何会如此顺利,攻城如破竹吗?”
箫谨天一连抛出两个一直被忽视问题,给下面众臣。
而一众臣子虽然精明,却着实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很明智的选择沉默。
慕昭明接过箫谨天的话,淡淡的道:“我大军的将士勇猛,固然是原因,但那也只是其中的一面而不是全部。”
箫谨天淡淡的道:“因为有一批人,比我们的大军,更先一步进入敌国。”
薄情坐旁边,抚着暖宝的手一滞,惊讶的盾着慕昭明和箫谨天,他们这是要宣布吗?
似是感觉到她惊讶的情绪,慕昭明忽然看过来,淡淡的道:“正是他们,在暗中以另一种方式,为你们清除障碍,暗中为你们打开他朝的大门,他们就是东盟。”
提起东盟,在场的人可谓是如雷贯耳,有谁不知,但是他们不知道,原来东盟一直是在替朝廷办事。
箫谨天有所感触的道:“将士在战场上拼死杀敌,抛头颅洒热血,而东盟的兄弟们,他们在敌营的后方所面对危的险,丝毫不比将士们上战场差,甚至是更危险。而就在不久之前,苍穹帝朝终于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正准备对他展开捕捉、屠杀。”
薄情的心一提,就见慕昭明盯着自己,别有深意的道:“因此,帝后明知这是敌人的诡计,依然准备背着朕,深入敌人后方不惜一切抢救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到薄情身上,连梵风流也不例外。
据古绝回报,自己这个女儿的势力大到不得了,就听到慕昭明道:“因为帝后就是东盟之主,她必须抢救她的下属。”
大瞬间哗然一片,这一消息,比看到三帝同时临朝还震惊。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雄霸整个云天大陆商道的东盟之主,竟然是一名妙龄女子,还是一朝帝后。
饶是他们这些,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无法控制住内心激动。
梵风流也张大嘴马看着自己的女儿,随之换上一副满意、自豪的表情,这是他的女儿。
箫谨天双臂一抬,众臣马上安静下来,听他淡淡的道:“从东域五国时期,薄帝后就随着朕与惊帝一起打江山。当年凤麒国一亡,东盟成立,不仅助朕与惊帝建立帝朝,还收容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残士兵到东盟名下产来做事,才有东圣的盛世。”
慕昭明深深的看着薄情,饱含深情的道:“一年前,天下群攻东圣时,是她孤身入华夏,从中周旋才让华夏突然按兵不动,才有了我们后来的战机逆转,再加米粮消失事件,终于抵住了诸国强敌瓜分东圣的野心,才有了今日的大臻帝朝。”
“所以,帝后要入敌人后方救人,朕阻止不了她的决心,朕希望在场的众卿们,在后方与华夏帝朝的朝臣无分彼此,全心支持前方战事,尽快攻下苍穹,以助帝后一臂之力。”
“陛下万岁万岁万成岁!”
“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番,梵风流才明白慕昭明和箫谨天的苦心,天下归一是迟早的事情,他们是在为那一天做准备。
从帝座站起身,淡淡的道:“华夏的朝臣们听令,此番战役中一切以大事为重,天帝,惊帝,皆有调遣你们的权力,违者斩立决!”
慕昭明也从帝座中站起来,朗声道:“大臻的朝臣们听令,此番战役一如殇所言,凡事以大事为重,殇帝同样有调遣你们的权力,违者斩立决。”后方有梵风流,他很放心。
“臣遵旨!”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会散后,薄情还未从震惊中醒来,抱着暖宝出神。
慕昭明拉着她的小手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去救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支持你,我们是真正的夫妻,福祸同担,无分彼此。”
“孙总管,传旨,上元佳节,三对佳从成婚,由陛下与帝后亲自主持,届时请百姓们前来观礼。”至于是哪一对帝后,就不一定。
薄情听到后微微一滞,马上明白慕昭明的用意,福祸同担,无分彼此。
只有战场上的步步紧张苍穹帝朝,让他们无暇分心,她在那边才会越安全,鼻子不由的一酸,眼眶也红红的。
“傻丫头。”慕昭明宠溺的道。
云天大陆,自两大帝朝的讨伐檄文一出,瞬间席卷整个天下,晋越两朝一亡,大英皇朝也缴械交枪。
剩余的大治皇朝,以及六个小王朝,看形势不对,纷纷与苍穹帝朝倒枪相戈,妄图在乱世中争取一丝生存的机会。
正是这些小国为了讨好两大帝朝,给了已经暴露的东盟喘息的机会。
迅速改变战略,以另一种方式隐伏到暗处,伺机而动,等到朝廷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对他们的掌控。
战场上风云瞬间,而在防卫森严,机关重重的天牢内,却是永恒的昏暗,灵雎、蓝若云、薄暮被关在不同的牢房内。
天牢内的规矩,在诸国中皆是一样的,以灵雎的冷艳外表,自然也会不少人打她的注意,不过她入天牢后不到五天时间,连连死掉两任牢头,近十名牢卒后,再也无人经敢打她的主意。
因为即便她被喂了药,全身无力的情况,她仍然有很多种杀人的方法。
曾经有一任牢头,在她的食物中加入迷药,而她硬是在晕倒之前,用牙齿咬断那牢头咽喉。
最后为阻止他人再生邪念,锋利的指甲往脸上一划,原本美艳无比的面容人,瞬间惨不睹,同样的伤口,在身体上就更是多不胜数。
此时,正直深夜牢房的门开了,多年的杀手生涯,让灵雎瞬间清醒,却没有马上打草惊蛇。
来人一步一步靠近,气息却不是牢头、牢卒那种庸俗的臭汗味,而是一股淡淡的,优雅的梅香。
优雅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如此绝色的一张脸,就这样毁掉,你不觉得可惜,本族主都觉得婉惜。”
灵雎似是戳痛处一般,蓦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来人,眼眸中全是恨意。
剑眉,星眸,薄唇,眼角一点泪痣,唇边三分笑意,人畜无害,一张面孔美得天下无双。
就是此人,南宫信天,自己就是被她所擒。
他的武功之高,恐怕只能主子出手,才能与之一较高低,想要能活拿下他,就要那个男人出手才行。
虽然她想活着,但是若主子为她而冒险,她宁可马上死掉,她现在不死,是想杀够本,而且对方也没给她寻死的机会。
南宫信天蹲在灵雎跟前,盯着血肉翻开的伤口,淡淡的惋惜的道:“这伤口现在上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再迟一点就很难说。”
灵雎冷冷的一笑,南宫信天恍然大悟的道:“本族主真是天真,你连死都不怕,何况是一副皮相。”
天真!灵雎闻言,自嘲的一笑。
自己当初就是相信他的天真,才会被他骗到。
南宫信天取出一瓶药,看着灵雎漠然的面容道:“以你现在内外重伤情况,怕是支持不到惊华公主来救你,这药能治疗你的内伤。”
灵雎依然不出声,她欠主子一条命,如果就此死掉,全当是还当年的债。
当然,她的心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不过……
南宫信天是真好意,还是假好意,灵雎却意外没有拒绝他那瓶药。
因为那只装药的小瓷上,一梅花出墙,真的很漂亮,主子说过她像是梅花,冷艳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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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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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跛脚的亲大哥!
第307章 杀鸡儆猴
第307章杀鸡儆猴
夜色茫茫,夜风吹来,冷彻股骨,雪随风起,天地苍苍。
南宫信天撑一把黑底描着白雪红梅的伞,缓缓走向自己的书房,走到梅苑大门时,从苑中的梅花丛中透出的微弱灯光,淡淡的打在他的身上。
打灯笼的侍女梅君看到灯光后,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表情,惊讶的道:“主子,有人闯入书房……”
南宫信天摆摆手,制止梅君,神情一既往的,一个安静的静字形容,就连摆手时,他的手明明在动,依然让人觉得很安静,那种沉静已经仿佛静到骨髓里面。
“你对那个女犯人似乎挺关心的。”慕容晟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男子,眼眸中似是有一抹戏谑。
他的下属来报,南宫信天今天到过天牢,还给那女子送药。
南宫信天收起避雪用油纸伞,弹一下斗篷上雪,淡漠的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
“你不解释?”慕容晟皱起眉,若不是苍穹危在旦夕,他根本不会如此屈尊降纡。
“你又为什么不杀她?”南宫信天反问,似是慕容晟这一国王爷,他根本懒于一屑。
“当然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慕容晟不理所当然的道,随之面容一顿,扬起一笑道:“那女人也当真是厉害,不愧是薄家出来的人,真狠。”对别人狠的人很多,但是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的,他是头一回看到。
南宫信天坐到书桌后面,拿起一本书,静静的看,丝毫不理会眼前,感慨万千的一国王爷。
他那种惯常的沉静,就是一咱另类的、无声的讥讽。
慕容晟终于忍不住一拂衣袖,大步走出门,心里暗道:“等苍穹的危机一过,看你如何嚣张。”南宫世族自穆氏一族亡后崛起,似乎太过顺风顺水,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
“主子,得罪晟王,怕是不好吧。”梅君奉茶时担忧的道,晟王此人,虽然是能屈能伸,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去问问今天是谁在梅苑当守?”南宫信天接过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中却有抹阴鸷。
“是,主子。”梅君应道,心里有些发悚。
主子是动怒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认不请自己的主子是谁,把晟王放进梅苑,这不是找死吗。
珊瑚往描金的火笼中添了炭,擦着手道:“主子,时候不早,早就睡吧。”
薄情一袭白色寝衣,慵懒的趴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上,手指戳着暖宝的鼻头,眉宇间一抹阴鸷,显示此时她的心情很不好。
珊瑚善解人意的,没再说话,静静的站在大床边上。
暖宝灵活的避开逗弄它的手指,迅速躲到大床的一角。
薄情一把揪起它,捧到红唇边,重重的亲了一口,抛到床尾去,又恢复原来的姿势,不再理会暖宝用小爪子捂着嘴巴,正目光幽怨。
珊瑚的嘴角马上抽了抽,一只畜生也居然懂得什么叫非礼,薄情目光却更加暗沉。
原本打算在大婚的第二日,就悄悄前往苍穹,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那想到某人一夜的折腾,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如今已经是年初五。
慕昭明说这是针对她的阴谋,让她等一等,但她不能再等,东盟众人也不愿意再等。
福祸同担,无分彼此,不只是形容她跟慕昭明,还有东盟众人跟她亦是如此,再等会让人寒了心。
似是刚沐浴过,慕昭明墨发披在身后,披着貂裘走进来,看到趴在床上的女子,那慵懒的姿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大步走到床沿坐下。
同宫女们放下重重纱幔后,珊瑚识趣的带着一众宫女,退出外面守侍。
慕昭明在床边坐下,伸手抚着薄情的小脸,破了僧后,那份妖冶更无处可藏,连发尾稍着都透着**噬骨的惑性,何况是此时的霓裳半掩,一颦一蹙间的风情,是人都逃不掉这份诱惑。
瞧到这一幕,薄情戒备的缩起身体,慕昭明却不容许退缩,把她的身体从大床捞放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此时,红唇肿了,红唇破了,两人口皆是腥甜的,鲜血的味道。
二人衣带渐宽,薄情主动的搂着慕昭明的肩膀,尽心尽意的回吻,伸出舌尖主动深入探索。
薄情的热情如火,慕昭明当自己是干柴,任由自己和身燃烧,烧到撩心时,双手微微的一出力,马上响起锦布撕裂的声音,薄情的寝衣化为布片,飘落在地上,然后是他自己。
两人的身体似是化掉,然后溶在一起般缠绵着,灵魂已经深深缠绵在一起,只差最后一步肉的结合。
薄情的热情却忽然退尽,一把推开慕昭明,玉手掩着红唇,长发凌乱的散在身上,半遮半掩,最是诱惑的姿容展露无遗,眸光阴暗的盯着正处在欲火焚尚慕昭明。
“怎么了,还在生气,我不让你去救人。”十分狼的一番话,此时从慕昭明口出来,居然说出三分的性感七分的蛊惑。
正在焚烧中的他,散发狂野的蛊惑。
薄情抹了抹唇,抬起媚眼,妖冶的笑道:“我刚才舌吻了暖宝,忘记漱口,你不会介意吧。”
暖宝,六月飞雪,冤啊!
某人一记冷眸扫去,雪上加霜,暖宝变冰宝,噗一声连滚带摔的跌下床。
慕昭明回眸盯着薄情,咬牙切龄的道:“很好,会跟我使性子了,反正你的初夜过了,不会再痛得泪流满面,让我有所顾忌,三天太少了,我看五天就很不错。”
五天!薄情猛的抬起头,他的意思是要自己五天下不了床。
逃!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顾不得没有穿衣服,反射站起来要跳下床,一只大手却闪电般,握紧她的脚踝微微用力一掀,整个人摔倒在大床上,高大的身体已经覆上。
彼时,罗帐内,玉体起伏,薄情如小猫般的娇吟声阵阵。
直到她晕睡之前,慕昭明灼热的唇,贴在她耳边道:“好好的睡,什么都别想,把事情交给我处理。”
薄情已经累得意识渐失,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在半梦半醒中,有人给她念了一段类似心法类的文字,她也本能的运转内力。
“参见陛下。”
御书房中,薄晖恭恭敬敬的行礼,慕昭明是他在薄情之外,此生唯一敬佩的人,他值得。
慕昭明放下笔,端起沐月新沏上来的,淡淡的道:“朕知道情儿,还有你们一直在为救人的事情着急,朕今日把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救人的事朕有计较,你们不必担心,他们三人除了灵雎有些微恙,全都安然无事,日后不必再提。”
薄晖眼中一丝惊,随之似想到什么,田默默的点点头。
眼前的男子竟然是一心是要为他明氏先祖,为他父母族人报仇,岂会在苍穹帝朝暗中没有布置,他们真是多虑
因薄情的关系,也没有道谢,抱拳道:“有陛下这番话,东盟上下也就安心,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情儿,这几天因为此事心情不好,你让她好好休息几天,琐事就不要烦她。”慕昭明头也不抬,透射出帝威的黑眸中有一丝心痛。
薄晖一怔:“在下明白,在下告退。”必是那丫头使性子,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御书房中只有慕昭明一人时,桌面上的奏折批得飞快,再加上手下能人多,本没有什么奏折,不出一个时辰后,奏折已经批完,靠在椅背上:“孙总管,发还原处。”
端起沐月生新沏上的茶,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薄情昨夜在他身上婉转轻吟,妖媚动情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步往圣宫内一片,依彼岸园原样而建的殿宇——彼岸殿。
大床上,薄情依然沉睡,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道阴影。
眉宇间仍然有一丝倦色,长发散落在软枕上,熟睡的模样,似初生婴儿般安静。
暖宝正枕在薄情臂弯上,感觉到有人靠近,眼睛眯开一条缝,看清来人时,赶紧往薄情怀中钻,却被慕昭明大手一把拎出来,抛到帛儿怀中。
“出去。”两个字不容质疑。
修长的手指,抚着娇颜,只有他知道,她此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修练,醒来又是一个层次的飞越。
天下局势,如今已经十分明朗,大战不可避免,苍穹帝朝也不再沉默,而是开始出兵攻夺周边的小国。
大臻和华夏两朝帝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旨,让军队按兵不动,原地休整,随之一道将春围考试时间推迟到秋后中,招纳天下人才的榜文贴出,天下瞬间哗然。
大部分人不明就理,为什么是天下,而不是大臻或者华夏,而是整个天下人人皆可以参加。
朝会上,齐国公出列道:“陛下,我军正势不可挡,如今只剩下一个最硬的大治皇朝,为何在此时突然按兵不动。”这不是给苍穹喘息的机会吗?
惊帝慕昭明面容淡淡,声音冰冷的道:“这些皇朝、王朝小国,不过是我们的磨刀石。兵贵在精,不在多,此番大战收编战败国的军队颇多,余下的时间让他们和练兵,我们需要的精锐之兵,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殇帝梵风流淡淡的笑道:“贪得多嚼不烂,大臻、华夏大军刚攻下四大王朝,疆土扩张太快,管理上跟不上终是祸乱。当务之急是广招人才,两朝需要汇集大量的人才,输入地方,巩固战地。”
箫谨天也点点头道:“此次科举,不只是原大臻疆域的人可以参加,而是整云天大陆的人都可以参加,诸位爱卿,怕是要为此科举多费些心思,为将来诸务人才。”
闻言,众朝臣马上下跑道:“诸位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大帝王每人一番话,已经阐明,他们已经在做最后的蓄力,只待时机一到,马上就对苍穹展开进攻。
地龙供热,室内火笼内点着银霜炭,熏笼内点着特制的,彼岸花的幽香,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与外面的冰天雪相比较,可谓是云泥之别。
薄情从沉睡中醒来,随便动了动身体,体内一阵轰鸣,筋骨一阵霹雳啪啦,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伸伸懒腰,懒洋洋的唤道:“珊瑚,我饿了,端些吃食来。”按住在被窝中乱钻的暖宝,把它从被窝中揪出来。
捧着它到跟前,正要亲亲时,小东西连忙用爪子捂着它的嘴巴。
帛儿带着几名宫女,捧着漱口的物事过来,恰好看这一幕,含笑道:“珊瑚几天才说,暖宝这小东西会害羞的,我还不相信,如今算是看到,主子要亲它,竟然知道捂着脸。”
害羞,薄情狡黠的笑了笑。
薄情洗漱过后,抱着暖宝,披着一袭大红的薄纱寝衣走下床,步伐如轻盈,踩过厚厚的绒皮地毯,走到窗边,外面依然是一片冰雪茫茫。
“陛下呢?”薄情想起,自己晕睡之前,某人似乎给过她一个承诺。
“娘娘,陛下已经去早朝,估摸着也快散了。”帛儿含笑走过来,托着衣服道:“娘娘,珊瑚已经去张罗吃食,请更衣。”
娘娘现在这睡意睲松,腰肢若隐若现的样子,别说是男人把持不住,连同是女人的自己,也不由的心猿意马,还是赶紧穿上衣服遮住才是正经的。
换上繁琐华丽的宫装,薄情不喜欢高髻,淡淡的道:“横竖不出门,照以前那样梳发髻,簪上凤凰步摇即可,免得脖子痛。”在自己的地盘内,还弄得那么隆重,无聊!
花厅内,珊瑚已经张罗了一桌子早点,依然式样多,份量却是极少的。
珊瑚先把一碗极品血燕粥摆到薄情跟前,又把一小扁碗摆到暖宝跟前。
这只小东西也矜贵,出生也是用血燕、血婴人参和着狼乳养着,为它还特意捕了几头母狼圈养,比他们还尊贵。
暖宝也不客气,爪子抱着小碗,埋头大吃大喝。
薄情今天胃口大开,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偿了一遍,忽然停下筷子道:“今天初几?”
珊瑚含笑道:“初十,主子这一睡就是五天。”若不是那人有交待,他们该急得跳脚。
不过,看主子的神清气爽,似乎武功高精进,现在她已经估计不出主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薄情手上的一滞,顺势夹起一只水晶饺,放入口中狠狠的嚼咬,似是跟水是饺有仇一般。
五天,初十,慕昭明那个混蛋真的让她睡了五天,混帐。
想那晚的事情,面上却不由自主的一红,还有暖宝被自己连累,连忙从自己碗中,分了一半粥给它。
“启禀娘娘,仁肃公主在外面求见。”冰凌姑姑走进来回道。
薄情黛眉微微一挑,放下筷子道:“本宫才刚醒不到一会儿,仁肃公主就过探望,真是巧合啊!”
冰凌姑姑一怔,回神后含笑道:“此事交给奴婢,不消片刻就能找出来。”彼岸殿,竟然有人敢往外传信,找死。
“找出来后,就在院中当众处置,不必来回本宫,你选退下吧。”薄情端过漱口的浓茶道,冰凌姑姑会意的退出外面。
帛儿递上帕子道:“娘娘,仁肃公主见是不见。”
若是在华夏,那些公主可以不理会,只是多多少少总得给天帝一些面子,不然外面传起来会不好听。
薄情自然也想到这一层,无奈的道:“你请仁肃公主到正殿,你们替我梳髻。”这帝后真早不好当啊!
忽然妩媚的一笑,眼眸中诡谲而兴奋。
仁肃公主,她正有气无处发,有人送上门,她何乐而不为。
天空上飘着雪,仁肃公主含笑站在殿门外面,轻声道:“你确定惊华公主已经醒了,不会有错吧。”
宫女晓芙献媚的笑道:“公主,是紫红传的信,帝后娘娘已经醒来,那叫珊瑚的侍女,还亲自到小厨房张罗吃食,全是帝后娘娘喜欢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殿门忽然开了,一名穿着淡绿色衣裙,眉宇间一抹英气,举止从容淡然女子走出来。
仁肃公主记得,此女叫帛儿,是薄情跟前得力的人丫头。
帛儿上前福一福,不卑不亢道:“见过公主,帝后娘娘正在用早膳,请公主先到正殿略等片刻。”
仁肃公主一脚踏入彼岸殿,映入眼帘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面竟然是花草全无,而后是天花、天雪二阁,旁边还有很数座精致的亭子、阁楼陪衬,简单却不见单调。
似是没有注意到仁肃公主的惊讶,帛儿领着他们走进,天花阁只有纱幔飘飞,却沿有墙的一楼正殿。
仁肃公主正襟坐在椅子中,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布置,实在不似是帝后所居住的宫殿,而是一处避世隐居的雅居,全无半点华丽的装饰,却又丝毫不失华贵。
啊……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然后是一片吵杂声,打破彼岸殿中原有的宁静。
仁肃公主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正想让人去打听,忽然彼岸殿的太监、宫女一拔一拔的出现在天花阁前面的空地上,低垂着头,整整齐齐的站在成列。
再过一会后,只见两名小太监拿着板子,抬着一张长条凳摆在众人眼前,看架势似是有什么人犯错,正准备处置。
果然,东西摆好后,马上有两名长得十分壮实的嬷嬷,拖着一个宫女上来,强行压在长凳上。
仁肃公主正为自己捉到薄情私自用刑的把柄而高兴,就听到晓芙震惊的道:“公主,是紫红,她犯了什么错,竟然被人拿下,不当众处罚。”闻言,仁肃公主的面色马上铁青。
第308章 仁肃求嫁
第308章仁肃求嫁
闻言,仁肃公主的面色马上铁青。
很好!很好!
仁肃公主咬呁唇,双手紧紧绞着帕子,薄情这是当众刮她一巴掌。
冰凌姑姑看扫一眼拼命挣扎、求饶的紫红,淡然的道:“宫女紫红擅自向外传递主子的消息,按彼岸殿的规矩,当处以杖责之刑,来人,重打一百大板。”
听闻冰凌姑姑所言,晓芙连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眼睛死死盯着被压在凳子上的紫红。
向外传递主子消息,指的是他们吗?一百大板,还是重打,看来是有心要紫红的命。
目光落在自己的主子身上,生怕紫红会熬不住,把自己供出来,连忙哀求自己的主子:“公主,你救救紫红,她……万一她熬不住,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仁肃眼睛一瞪,厉声喝道:“闭嘴。”
晓芙连忙垂下头不敢出声,只听紫红大声的求饶:“姑姑饶命,姑姑饶命,紫红什么都愿意……”
冰凌姑姑摆摆手,不煴不火的道:“你把消息传给了谁,姑姑我不过想过问,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自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子,行刑吧。”
冰凌姑姑的语气很平和,却字字戳在众人心上,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声求情。
谁都知道这是杀鸡儆猴,而且……冰凌姑姑的意思,就是主子的意思,只怪紫红自己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姑姑,姑姑……”
“堵上嘴巴,打!”
冰凌姑姑不容紫红多言,行刑的太监用布堵上紫红的嘴巴,啪啪的板子打下,传入仁肃公主耳中,格外的清晰、刺耳,心脏也怦怦的直跳不止,面色一会青一会白。
口被堵着不能叫出来,紫红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充满血丝,面容狰狞,可见板子打得确实是狠。
仁肃公主冷冷的看着外面,薄情的真好狠,这一百板子,紫红即便是不当场死掉,也活不了几日。
行刑完毕,紫红被人抬走,冰凌姑姑淡淡的道:“如果有人认为,自己的身骨子硬得过板子,尽管步紫红的后尘,这一百大板是轻的,下次就不只是加倍,而是连你们的家人也一起同罚,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齐声答道。
“大声点。”冰凌姑姑喝道。
“记住了。”声音响如天雷。
冰凌姑姑点点头:“事情到此为止,记在心里即可,不必再提起,都下去干活吧。”
待众人散尽,飞雪掩盖地上的血渍,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仁肃公主却紧紧捂着心口,这里一阵一阵的抽着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而晓芙脑海中,全是紫红行刑时,痛到狰狞的面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主子的异样,直到仁肃公主突然晕倒在地上。
“公主,公主……”晓芙急一阵乱叫。
薄情正歪在榻上,帛儿回道:“主子,仁肃公主晕倒了。”
闻言后,淡淡的一笑:“这么不经吓,让人送回去,传太医好好瞧瞧,再通知珍太妃过去看看。”
仁肃公主突然在彼岸殿晕倒,此事虽然蹊跷,但仁肃公主的心事,阖宫皆是心知肚明,多半也是因为被帝后娘娘拒绝,倒也轻易的揭过,无人再提。
这些小事情,薄情本不想理会,奈何有人主动送门,没想到她还未出手,对方已经兵败如山,没意思。
倒是这珍太妃,是箫谨天嘉封的,她又姓甄,跟甄英杰有几分瓜葛。
而甄英杰确实是一个人才,所以她没有追问紫红,究竟把话传给了谁,算是存了箫谨天和甄英杰的颜面。
况且,珍太妃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平时安分守己。
就怕她心疼女儿,经不住仁肃公主的软磨,一时心软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她得想想如何跟解决。
珍太妃在福永宫中,蓦然听到女儿晕倒的消息,赶紧赶到女儿册封后居住的落英宫,见女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遂把晓芙叫过不问话。
晓芙不敢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经过后果说了一遍,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大胆。”
珍太妃听完后,冲着晓芙怒喝一声,瞧瞧女儿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们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帝后娘娘的消息,是你们能打探的。”
女儿喜欢丞相大人,现在的惊帝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没想到女儿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圣宫中安插人手。
晓芙闻言扑一下跪在地上:“奴婢知错,太妃娘娘饶命。”
珍太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为女儿有了宴会上的教训,会绝了对惊帝的心思,没想到变本加厉。
仁肃公主忽然一声嘤咛,悠悠转醒,看到珍太妃,连忙扑到她怀中放声哭出来,断断续续说出早上发生的事情。
薄情实在是太可怕,一条人命啊!
珍太妃听完女儿的话,又是生气又心痛,无奈的叹气道:“你也太胡闹,连彼岸殿的事情也敢插手,没有把你也翻出来一起罚,已经是帝后娘娘仁慈。”
“母妃你说什么,女儿怎么胡闹了。”仁肃公主不高兴扁着嘴,她不过是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住在彼岸殿而已。
珍太妃的面色一沉,一脸严肃的道:“你们以为帝后娘娘只是杖责紫红,没有再追查,就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你们吗?她是顾及天帝和甄家的颜面,不然哪会如此轻易罢休,就算她不追究,惊帝亦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可事关到他们二人的安危。
“你也不想想,帝后娘娘才刚刚醒来,什么时候教训宫人,责罚紫红不行,非赶着你一来就当着你的面教训,是为什么,她这是在警告你,傻孩子。”珍太妃语重深长的道。
女儿才十四岁,还是天真的年纪,那里懂得其中的关窍,打探到消息就眼巴巴的赶过去看望。
岂知她此举,正好告诉帝后娘娘,彼岸殿中有人向她通风报信,跟随在帝后娘娘身边是什么人,那是精挑细选上来的人精,要寻个人岂是难事,唉!
“母妃,女儿不管她什么警告,女儿就是喜欢他,若不能嫁给他,我宁愿死掉。”仁肃公主大声叫道。
“那他喜欢你吗?那怕是一点点的喜欢?”珍太妃淡淡的反问。
惊帝那样的男子,确实是值得爱,但不是每个女人都爱得起。
若没有帝后娘娘那样的出身,那样的睿智和手段,就算是嫁给惊帝,只怕也活不长。
料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问这样直接,仁肃公主整个人都愣住,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出。
诚然,慕昭明的心里,从来没有过自己,不然他不会当众讽刺自己。
珍太妃摇摇头,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扶着宫女离开不提。
慕昭明尚在朝会上,就知道薄情已经醒来,也是知道仁肃公主来过,并且晕倒。
朝会结束后,连御书房都没有到,就即刻赶往彼岸殿。
走上二楼的寝殿,见到薄情正在趴地上,研究一幅巨大的地图,旁边还摆着大量关于易学、风水、堪舆的书籍,不由的一阵奇怪。
走近才知道,那摊在地上的,竟是整个云天大陆的地图,含笑道:“情儿,这是在研究什么?”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选址。”
“选址?”慕容昭明眉毛一扬。
“统一云天大陆是早晚的事情,我想选一处中心之地作为帝都。”
帝都作为大帝朝的政治中心,自然是既要便于辐射整片大陆,又要风水好、风光好才行。
让人送走仁肃公主后,她闲来无事,便想到将来的事情,觉得有些事需要及早准备,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细细研究一番。
立帝都,建帝宫,自然不能大意。
这点慕昭明也明白,却一把抱起薄情,边走边道:“这些事情交给钦天监即可,你才刚醒过来,不宜太操心。况且陶逸和昭月,清心和沈玉他们的婚事近在眼前,你不与先忙完这些事再说。”
薄情微微的摇摇头:“那些事情我搞不明白,还是让娘亲他们去忙,此事交给钦天监也行,不过那天晚上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若敢反悔,她立马就出发往苍穹。
“当然算,你就放心,只要他们不自己弄死自己,我自然保证他们平安无事。”慕昭明坐到榻上,用手捏捏薄情小鼻尖,低头要亲吻红唇时,忽然一滞:“你今天有没有亲过暖宝。”
哈哈……
闻言,薄情马上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却在下一秒被慕昭明悉数吞入口中。
快窒息的时候,慕昭明放开薄情,抚着她的唇道:“昭月待嫁,你这当嫂子,总应过去陪她说说话。”
薄情喘着气点点头,说起慕昭月和陶逸,当年她就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后来的种种,她也无暇顾及,不想二人却自己走到一起。
真是应了俗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回到已经改成穆王府的慕府,看着门头,薄情淡淡一笑。
慕昭明登基后,就追封他大伯父一品亲王仁王,封姜氏一品仁王妃,慕昭月为安宁郡主,赐婚陶逸。
半月居内,慕昭月正看着大红的嫁衣出神,眉宇间微蹙,似是有什么心事,蓦然听到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帝后娘娘驾到!”连忙迎出门外。
只见薄情一身轻装走进来,连忙上前行礼:“参加见……”
“你我之间,哪里用得这些俗礼,快起来吧。”
薄情出言打断正要行礼的慕昭月,牵着她的手走到房间内。
看到挂在屏风上的嫁衣,惊叹道:“好漂亮的嫁衣,瞧瞧着凤凰,绣得跟活的一样,安宁郡主的女红果然是好的。”
“嫂子取笑了,昭月这嫁衣,那及得陛下给嫂子的好。”慕昭月被薄情取笑,面上一阵微红。
“你不说那嫁衣,你一说我就后悔没有自己做,你不知道那嫁衣看着好看,其实重得很,偏偏我还得一直挺直腰,抬起头,端着架子,后面再拖数丈长的裙裾,没把我累死就不错。”
噗……
薄情一番话埋怨的话,把慕昭月逗笑:“谁让你懒,不想自己动手。”
“我不是懒,而根本没料到已经成亲多年,还会有这么一出,母后帮我梳头时,还说我这套嫁衣,轻飏特意让人处理过,已经比正经的轻了很多,叫我不要再抱怨。”薄情马上叫冤。
闻言,慕昭月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黯然的坐到梳妆台前,抚着玉梳伤感的道:“嫂子真好,出嫁是有娘亲为你梳头,而我却……”
薄情知道姜氏一直因为当年事情,对慕昭月心存芥蒂,不肯太亲近,故作不知道:“你若不嫌弃,嫂子帮你梳头也是一样的,全当是给嫂子练习,免得将来你侄女出嫁,没人替她梳头。”
“嗤,你若离了那一群丫头、嬷嬷,连衣服都穿不好,更别说梳头。”慕昭月马上反唇相讥,忍俊不住莞然一笑。
“若是帝后娘娘替郡主梳头,只怕郡马爷该急了。”璧玉刚好从外进来,听慕昭月的话不由的接话。
弄得两人都笑起来,慕昭月一番愁丝也荡然无存。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难的,竟然说了要帮忙必然要尽心,一会回宫后我便开始练习,我担保误不了你们郡主的吉时。”梳不出来才是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嫂子难得出来一趟,同我去看看沈姑娘,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慕昭月重新堆起笑容,忽然想了暂时住在梧桐夜雨的沈玉。
经她这么一提,薄情也想起自己一路保护入帝都的沈家兄妹。
笑道:“你说得不错,只是你现在正是待嫁时,出门不太好吧。”一句话打消慕昭月的念头,自己当时就被娘亲关在行宫不准出门。
见慕昭月犹豫,薄情仗义的笑道:“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跑一趟梧桐夜雨,把你的心意传出她,顺便帮你看看,陶郡马最近在做什么。”
“嫂子。”慕昭月露出一副女儿娇态。
姑嫂二人闲谈了一会儿后,薄情便起身前往梧桐夜雨,不想在门外却遇见当日的沈珏。
“参见帝后娘娘。”
沈珏看到薄情马上下跪,当日便知道她的身份不凡,没想她的身份竟然如此的不凡。
幸好当日在菀城,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及到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起来吧。”
薄情虚抬一下手,含笑道:“清心是陛下的人,本宫过来看看沈姑娘。”
“谢帝后娘娘关心,回风苑在梧桐夜雨,臣为您引路。”沈珏抬手做了一个请手势。
珊瑚马上笑道:“梧桐夜雨是娘娘的产业,里面的道路,娘娘比你熟多了,你去忙你的吧。”
沈珏面上一怔,露出一丝尴尬,抱拳一揖道:“是臣考虑不周,娘娘原是帝都中人,岂会不熟知梧桐夜雨的道路,臣告退。”更没想到她就是业主。
哈哈,见他一副囧态,珊瑚失声笑出来。
薄情也微微一笑,扶着珊瑚的手,朝回风苑走。
让她没有想到的时,沈玥和白映儿婆媳,还有明月也正在此间,正同沈玥说着话。
白映儿的脸,已经让上官落医好,一张容颜美得让人三魂不见六魄,脸是全是幸福的笑容。
三人难得见一面,自然免不了多聊几句,直到日薄西山才一起回宫。
正月十五,两对新人同时成婚,婚宴由梧桐夜雨盛办,因为有帝后亲临主持,这场婚礼也格外的惹人瞩目。
沈玉那边,虽然沈夫人没有来,却是沈玥帮着打理,还有白映儿从旁协助,时间未到,沈玉已经打扮得似朵娇花似的,坐在回风苑内,候着花轿。
至于慕昭月,在薄情折腾了一个时辰,依然以失败告终后,姜氏终于忍无可忍的夺过玉梳,替女儿细细的绾起发髻,洗掉被泪水弄花的妆,重新精心描画,终于在吉时前完成。
母女二人,虽然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上,不过也算是满足的慕昭月的心愿,慕昭月出门前,还不忘记给她投来一抹感谢。
城中,东盟名下的酒楼,再显示了东盟的实力,摆起了免费了流水席,供城中的百姓饮乐。
喜堂就设在梅园中,踏着的白雪为喜毯,借着满园的梅花美艳为布置,两对新人先拜过天地,再拜见端坐在上面的三对帝王、帝后,而后是夫妻对拜,直接送入洞房。
宴会设在梧桐夜雨,宫中不少衍帝的妃嫔、公主,也趁次机会出来参加宴会,还有一众有诰命的夫人,此时正聚在梅园的豪华宽敞的阁楼,品茶闲谈。
薄情细细的品杯中,某一家的小姐特意为她泡的梅花茶,点点头笑道:“这茶泡得真不错,把梅花的孤傲,玉含翠的幽冷清香,发挥到了极尽,很不错。”
“珊瑚,赏!”
珊瑚正要把一个装满珠宝的荷包,送到那位一直蒙着面纱,垂着头小姐手上。
待走近,看清对方的容颜时,手上的动作一滞,回头对薄情道:“娘娘,是仁肃公主,这……”这仁肃公主真是阴魂不散。
楼阁内众人,其实早就认出仁肃公主,只是一直不出声,再看情形已经知道,这演的是那一出戏,无非是想求一个名份。
薄情若无其事的抿一口茶,淡淡的知道:“赏,仁肃公主的茶技不错,把本宫那一套海上进贡的茶具,也赏给公主吧。”
仁肃公主一脸着急的道:“娘娘,仁肃不要赏赐,仁肃只求娘娘给一个机会,让仁肃侍候惊帝陛下。”目光静静看着薄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甚至是张大嘴巴。
第309章 仁肃封妃
第309章仁肃封妃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甚至是张大嘴巴,不也敢相信的看着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为了惊帝陛下,是把一切抛弃进时生出豁出去,准备拼尽一切赌最后一把,目光也随之放到薄情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薄情会勃然大怒时,薄情却微微抬起眼眸,扫一眼跪在下面的女子,淡淡的一笑道:“在本宫回答你的问之前,本宫想先问珍太妃一个问题。”
目光落在坐众嫔妃中的珍太妃:“珍太妃,不知您是否愿意回答。”
珍太妃看看女儿,勉强的齐出一个笑容:“帝后娘娘,您请问吧。”语气中有一丝为难,似是已经猜出薄情全问自己什么问题。
薄情微微一笑,品着茶道:“珍太妃,自您入宫,衍帝召幸了您几回,到过你宫几回。”
显然谁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的问题,众人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震惊,珍太妃的脸瞬间涨红,吱吱嗯嗯的半天也答不上来。
仁肃公主见薄情有意刁难珍太妃,心里有火想发作,但是想到自己的命运,还捏在薄情手中,咬咬牙吞掉心里的怒火。
薄情看到这一幕,竖起一根手指,淡淡笑道:“珍太妃你自入宫后,衍帝只临幸过你一次,他从没到过你宫中,对不对。”
珊瑚已经暗中让人查过彤史,衍帝临幸珍太妃,就一次。自次以后,已经不记得宫有一个珍嫔。
其他无子嗣的嫔妃,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珍太妃。
这也太好运,就一次居然有了身孕,可惜也就一次,皇上再也没有到过她宫中,脸上,眼中,不自觉露出一抹讥讽。
仁肃公主见珍太妃受辱,强忍着怒火道:“帝后娘娘,提及此事,不知是何意思。”语气还是泄出一丝怒火。
薄情不以为意,淡淡的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比珍太妃更惨。因为除了一个名份,你会连陛下的衣角都碰不到。”
“若这样,你仍然坚持要侍候陛下,本宫便成全你,给你一个名份。”薄情笑很安静,却让人冷到肌骨。
最意外的是,众人没想到,薄情居然会给仁肃公主机会,咽了咽口水,心思有些复杂,一番挣扎犹豫。
珍太妃面色惨白,就那一次临幸,皇上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甚至是她生产的时候,也没有瞧一眼。
若无女儿这个寄托和希望,自己就是一生的凄苦孤清。
思及至此,珍太妃担忧的看着女儿,生怕女儿真的会点头,她才十四岁啊!难道就如此度过漫漫一生。
薄情脸上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并不急着要对方马上回答,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没有领教过慕昭明的冷情绝性,永远不知道心碎绝望是什么滋味。
众人纷纷好奇的看着仁肃公主,期待她的答案,那表情似乎比当事人还紧张。
仁肃公主咬着唇,看看一脸担忧的珍太妃,再看看云淡风轻的薄情,脸上有一丝挣扎,她知道比母妃更惨的下场有多惨,可是心一旦动了,就再也无法停止,不然她会死的。
“我愿意!”
“霏儿……”
珍太妃大声喝道,神情有一丝癲狂,她怎能让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
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实情决绝的道:“母妃,女儿的路是自己选的,女儿会好好的走完。”
闻言,珍太妃一阵眩晕,踉踉跄跄的退到桌边,浑身抽空的无力,跌跌撞撞倒在席桌边,碰落上面的杯盏碗碟,看着女儿决绝的模样,隐忍十几年的眼泪,缺堤般流下,人也一下苍老了几岁。
看着因伤心、绝望而迅速变苍老的母亲,仁肃公主咬紧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拒绝这难得的一次机会,她就自私这一回。
“霏儿,当母妃求你了。”背着脸,听到这番话,仁肃公主眼泪无声的滑落。
“霏儿……”珍太妃忽然捡一块碎磁片,抵在自己的咽喉上,众人马上发出一声惊叫。
仁肃公主回过头,看到这一幕马上吓住,连忙摆手道:“母妃,你这是作什么,女儿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珍太妃流着泪道:“霏儿,你这是要逼死母妃吗?你若是非嫁给陛下,母妃现在就死给你看,母妃因为有你才活到现在,若没有你我早就……不起再活。”
“母妃,请原谅女儿,若不能得尝所愿,我宁愿死在您之前。”仁肃公主也哭着道,不仅是因为她真的爱慕昭明,还因为她想要争一口气,给那些小看他们母女的人瞧瞧。
珍太妃一惊,一阵失神,手上的碎瓷片,已经帛儿夺走。
薄情饮一口茶,淡淡的笑道:“很好,此事待会,本宫就会向陛下提起。只是本宫有一个前提,如若是陛下主动亲近你,本宫自不会有意见,若是你敢暗中用诡计得到陛下,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仁肃公主本能的一颤,垂下头,紧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好半晌后才道:“臣妾叩谢帝后娘娘!”
臣妾!
薄情毫不掩饰的讥讽一笑,慵懒的坐在凤椅中,慢慢品着茶,帛儿已经离开阁楼,把事情禀给慕昭明。
忽然,薄情含笑道:“还有哪家的女儿,也想侍候陛下,一起报个名,到时一起办,免得日后麻烦。况且这名份,不论出身,只论先后,越早报名,这名份便越高。”语气半点不似是在开玩笑。
仁肃公主面色一白,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人敢出声,谁都清楚陛下对帝后娘娘的感情,他们可不犯贱。
婚宴开始,薄情一走入宴席的大厅,就看感到冷风嗖嗖刮来,慕昭明一脸阴沉,似是别人欠了他的。
薄情含笑坐在他身边坐下,玉腕被大手一捏,就听慕昭明压低声音冷冷道:“我最近惹你了,无缘无故的塞一个女人给我?”语气中有一丝怒火。
“谁说我是要塞给你,不过是让你给她一个名份,免得她天天跑来烦我。”薄情妖冶的一笑,一个名份而已,算什么东西。
闻言,慕昭明的面色瞬间好了不少,大厅内的冷风瞬间消失,大厅内众人悬着心,终于恢复原位。
慕昭明捏着酒杯,淡淡的笑道:“情儿,此番举动,似乎跟以往有所不同。”若在以后,有人敢这样当众挑衅于她,挑衅她的那个人只怕已经无地自容。
薄情淡淡一笑道:“因为她现在还不是你的人。”若是,结果就不一样
闻言,慕昭明开心的一笑,对上来敬酒的人,也是来者不拒,宴会上的气氛也渐渐热闹得非凡。
“情儿,尝尝这隔年青梅酒。”慕昭明亲自给薄情倒了一杯酒,白玉爵内,酒色呈青绿,如一块暖碧玉。
“酸酸甜甜,真的很不错。”薄情抿口后,惊叹的赞道,举起玉爵,一气饮尽杯中的酒。
闭上眼眸细细的回味,她不懂酒,但这酒真的很好喝,像喝某种果汁。
把玉爵摆到慕昭明跟前,示意她还想再来一杯,看着场面热闹,也没注意到自己喝了多少杯。
而慕昭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默许她一直喝下去,只要薄情的杯子一空,他就马上倒上。
这细心体贴,恩爱异常的画面,看到仁肃公主心里,如火烧火燎,难过得想当场哭出来,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薄情鲜少饮酒,那一夜不知喝了多少,却不知那酒虽然酸甜可口,却也是能醉人的,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慕昭明杯中沉沉睡去,是被慕昭明抱着回宫。
彼岸殿中,慕昭月把喝得不省人事的薄情放在大床上,亲自替她脱掉厚重的衣服,只留下中衣中裤。
待他把脱下来的衣物挂好,回到大床边时,心脏似是利剑从眼前划过,那样紧张的一缩,想要窒息。
薄情柔软的身体,慵懒至极的趴被中,面如桃花,双唇红艳似血,眉宇间一段妩媚的风情,或许是因为酒力发挥有些热,领口处不知何时被薄情扯开,露出被酒烧成粉色的肌肤,有种致命的诱惑。
慕昭明坐在大床边,捞起薄情娇躯,指腹抚过红唇,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
忽然低下头,用力的吻在红唇上,熟练的撬开薄情的唇齿,深深探入檀口中。
唇齿间,全是酸酸甜甜的酒香,慕昭明忍不住的吸吮,大手一边脱下薄情最后一层衣裳。
薄情在半梦半醒中,被吻得每寸肌肤都酥的,口中本能的发出一声一声轻吟,不消片刻,红唇肿涨得似是要暴出鲜血,脖子以下全是重重叠叠的吻印。
背上的彼岸花,似是鲜血灌溉出来一样,红得充满妖冶夺目。
慕昭明的手指,顺着脊梁骨,从下而下,缓缓的滑落,一直到下面花瓣的最尽头。
忽然低头,用力的吻着心,待到薄情身体动情时,腰身猛的一沉,两人的距离再次变成负数。
薄情轻吟一声抬起头,表情似痛似乐,欲仙欲死,一夜的疯狂。
薄情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无限好。
微微的动一下身体,只觉得全身酸痛,口中溢出一声轻吟,再看看胸口的吻印,肩膀上牙印,就知道是某人兴奋时的杰作。
帛儿耳尖,听到那一声微弱的轻吟,走进来看到薄情已醒,笑盈盈的道:“娘娘醒了,快进来侍候。”
浸在浴池中,经过温泉水一轮一轮的冲刷后,浑身的酸痛减轻不少,薄情闭着眼睛道:“帛儿,本宫这次睡了多长时间。”其实她想问问自己睡了几天。
帛儿心知肚明,轻轻笑道:“回娘娘,不到一天,您这回醒得比较早。”
哦!薄情眼中有一丝意外,淡淡的道:“宫中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她记得自己答应过仁肃公主。
“陛下已经下旨,封仁肃公主为仁肃皇贵妃,晓喻六宫,依然住在落英宫,此时已有不少人已经前去恭喜道贺。”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皇贵妃,不过是一虚衔而已。
薄情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声音魅惑的道:“你们可别忘记了,差人送一份大大的贺礼,免得别人说本宫小气,嫉妒可是七出之罪。”做戏也做全套嘛。
帛儿戏谑的笑道:“娘娘放心,奴婢晓得,圣旨一下,珊瑚就精挑细选一份厚礼,已代娘娘送过去,贺仁肃公主册封皇贵妃之喜。”
主子们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娘娘不想理会仁肃公主,无奈她一直纠缠。
若重罚又恐伤了天帝的面子,只给她一个名份,做有名无实的皇贵妃,只望那仁肃公主有自知之明,千万别宵想他不该宵想的东西。
落英宫,道贺的人离开后,仁肃公主看着皇贵妃的朝服,心里有一丝不真实,似是在做梦般,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着华贵的衣料。
指腹下,华贵衣料特有的舒适感,让她觉得一切是真的。
“晓芙,你看看,我真的当皇贵妃了,是真的,晓芙。”仁肃公主一脸兴奋的拉着晓芙,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晓芙也一样的兴奋,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没想到不仅帝后娘娘同意,连陛下也亲自圣旨,公主终于得尝所愿,连忙跪下道:“奴婢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宫人也纷纷下跪:“奴婢(奴才)叩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仁肃公主摆出皇贵妃的气势,看着恭恭敬敬的宫女、太监,得意的笑道:“晓芙,传本宫懿旨,本宫今日大喜,阖宫皆重重有赏。”只要有靠近他的机会,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情意,她的好。
“谢娘娘赏赐,娘娘千罪千罪千千罪!”
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急急的道:“晓芙,快替本宫换上,本宫想看看。”
晓芙对自己的主子,是最清楚不过,忙展开绣着飞凤的宫装,仔仔细细的替自己主子换上,一边说些奉承的话,仁肃公主高兴得合不拢嘴巴。
彼岸殿中,珊瑚把落英宫内的画面,绘声绘色的给薄情说了一遍,说到得意时,竟然模仿起仁肃公主的语气,还模仿得维妙维肖。
呸!帛儿啐了一口,冷冷的道:“还真当自己是皇贵妃呢。”
薄情无语的道:“帛儿,人家可是真的,陛下亲封的皇贵妃,你们见到她该有礼仪不能缺。”
这两丫头还真是爱憎分明,喜欢的掏心掏肺,讨厌的冷心冷肺。
珊瑚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的道:“娘娘,奴婢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给她一个名份。”
帛儿也疑惑的看着薄情,她也不明白主子的目的是什么。
薄情敛起笑容,眼眸中一年冰冷,语气冷冷的道:“以前她搞风搞雨,本宫没有处置她,因为她是天帝的人。如今既封皇贵妃,那就是陛下的人,归本宫管,若她再不识好歹,本宫绝不轻饶。”
闻言,两人恍然大悟。
正月飞雪一场接着一场,册封祭仪后,仁肃公主坐着轿辇,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缓缓朝圣宫走。
历来妃子册封后,便要拜竭正宫娘娘,仁肃公主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即便明知薄情不惯早起,仍然是早早赶来圣宫。
正门为百官入圣宫朝会所用,嫔妃们入宫晋见,走的皆是偏门。
轿辇缓缓的在偏门前停下,晓芙马上过去,同守在宫外的太,轻声道:“皇贵妃娘娘拜戒帝后娘娘,劳烦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那知太监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面无表情的道,“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回皇贵妃娘娘,陛下有旨,您不必给帝后娘娘行礼,您请回吧。”
仁肃公主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兴致勃勃的来,没想到竟是闭门羹,脸上一阵羞红。
晓芙马上安慰道:“娘娘,奴婢听闻,帝后不惯早起,想是我们来早,扰了帝后娘娘休息便不好,不若娘娘迟点再过来行拜竭之礼。”
仁肃公主无奈的点点头,给了晓芙一个眼色。
晓芙马上取出一锭十两的黄金,塞到那太监手中:“那劳烦公公,替我们娘娘传一句话到彼岸殿,就说我们娘娘已经来过,不敢惊扰帝后娘娘休息,迟点再来拜见帝后娘娘。”
太监掂了掂金锭子,收起起来,掀起眼角瞟一眼轿辇上的华丽身影,依然是面无表情道:“奴才知道,奴才一定把话带到,皇贵妃娘娘请回。”
送走仁肃公主,太监却丝毫没有传话意思,依然竖守在岗位上,但仔细看的话,太监眼吸有一抹讥讽。
仁肃公主再次打发人问话时,薄情只让那太监传出一句话:“皇贵妃的心意,她已然心领,不必再过来拜见,晨昏定省也一率免掉,大冷天的不来回外跑,此细冻着。”
闻得这番话,仁肃公主双手握成拳头,面上冷得堪比外面的飞雪,从表面看是关心自己,其实是断掉一切,自己会见到陛下的机会。
但是,有些礼是一定要行,就是避也避不掉,因为她是皇贵妃,依规矩,陛下必须到她宫走一糟。
是夜,仁肃公主一身盛装,坐在床边,静静等着慕昭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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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婚姻幸福的女人。
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初,为了他。
成绩不好的她拼命学英文,只为与他一起前往伦敦求学。
却苦了老爸,失了老妈。
婚后三个月。
当她在巴黎终于与sk集团签订亿元合同归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之时。
却震惊的发现,他正与自己的好友林丹。
火热的在她的婚床上赤/裸交缠!
最终,自己还因此殒命。
再次睁眼,竟回到了十七岁。
老爸年轻有干劲,老妈温柔且健在。
重活一回,定要好好孝顺父母,打造一个美满人生。
空间功法来相助,还有可爱正太器灵陪伴斗嘴。
边上学边创业,美满人生逐渐现雏形。
《重生,打造美满人生》
第310章 孔氏献计
第310章孔氏献计
破晓,红烛燃尽。
烛台上,红蜡滴得烛台上一片狼狈不堪,仁肃公主的心,就同这烛台一样,也是狼狈不堪。
他没有来。
仁肃公主满怀期盼的等了一夜,等到眼泪流得,把脸上的妆容弄得一片狼籍。
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却不是他的。
所以他可以完全无视,甚至根本不放心上,那怕她真的爱他。
晓芙站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过去安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公主。
恐怕结果是,不仅没劝到公主,自己也要跟遭殃。
陛下昨夜却没有出现,也没有差人带来一句话,只能说明陛下心里根本就没有皇贵妃。
正如帝后娘娘说的,可以给公主一个名份,也仅仅是一个名份。
仁肃公主双手紧紧掐着自己双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一面。
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一条规矩能束缚住他,就算不愿意跟她洞房花烛,最起码也应该会过来看她一眼。
他竟然是如此的……绝情绝性。
或许,他已经忘记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就是那一次,她无意中发现了敌人探子的藏身点,匆匆赶回来报讯,却被圣宫外面的侍卫刁难。
因为她与母妃一直是被遗忘的人,侍卫根本不知道后宫,还有一位珍太嫔,还有一位谨霏公主。
侍卫很负责任的不让她靠近,甚至是不惜推倒她,因此她不小摔伤了手臂。
正当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是他制止了侍卫,并把自己带入长生殿,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今的丞相大人慕昭明,那天刚好秘密回朝。
陛下相信了自己话,让自己带路,及时消灭了那股势力,阻止了一个阴谋的发生。
过后,丞相大人不仅让太医替自己诊治,还让陛下嘉奖自己的功劳,晋了母妃的位份,并赐她封号。
这份荣耀,让她与母妃从地狱,不说升至天堂,最起码也生活在阳光下,而她在后宫的地位,也从默默无闻,上升至让人羡慕嫉妒的地步。
整个东圣的公主,除了明月公主,就是她仁肃公主,没有人比她更风光,而她也终于配得上他。
就是那一次,她开始默默的关注他,开始渴望见到他,却再也没有见他。
后来才知道,他是去攻下大伏皇朝,然后再顺道去华夏帝朝,参加华夏帝朝新帝登基,以及去见他的丞相夫人……
自己一心想着他的好,想要嫁给他,却忘记了,他早已娶有妻室。
还是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才智双全的绝世美人,她为他,为东圣而挺而走险,孤身入华夏。
东圣也因为有她的付出,取得了举世震惊的胜利。
那样世间罕有的女子,就算她发现敌情,通风报信百千次,也不及之一毫。
实力如此悬殊,她本应该退缩、本应该明智的放弃、忘记他,可是人心就是喜欢侥幸,就是喜欢一万中的那个万一。
因为这个渺茫的万一,她不顾一切的接近他,希望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可是自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直到那个女子再次出现。
仁肃公主苦笑一下,人生真是无常,去华夏之前,那女子是举世无双的丞相夫人,再回东圣,那女子已经尊贵无比的,惊华艳绝的华夏帝朝的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
经过后来的调查才知道,她的出身是何等的尊贵、矜贵。
既是华夏帝朝薄氏世族的唯一嫡女,亦是华夏帝朝殇帝唯一的公主,还可能是华夏帝朝的一代女帝王。
看着她站在大殿上,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千,尊贵无方,万众瞩目,才知道之前听到那些传言,那些赞美,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的美就如她的封号一样。
惊华,惊华艳绝,让自己甘败下风。
尤其是他,他的目光自她出现后,全都投在她身上,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是满满的温柔。
这样的他,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再也无法沉默,
连连饮下两杯酒壮胆后,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问一个别人忽略掉的问题。
不想,仁肃公主苦笑一下,这一次的强出头,却换回他与那女子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讥讽。
他说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那女子更绝,直接问他,是要娶她,还是要娶她,问得真绝!
答案早已经注定,到头来,是她仁肃公主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而且是弄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后来,那女子受伤,她第一次看到他愤怒。
那是一种毁天灭地、天崩地裂的愤怒,也在那之一刻。
他宣布登基,并且再次迎娶那女子,还为那女子而公然挑战云天大陆上最强国——苍穹帝朝。
这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因为那女子的封号是惊华,他连帝号也定之为——惊,惊帝。
再后来,是她收卖彼岸殿的宫女紫红,打探那女子的消息上。
自己一心想单独见她一面,最后却看着紫红惨死在自己眼前,然后自己晕倒,再后来是母妃提醒。
紫红的死,居然是那女子警告自己,自己的手段在她眼前不堪一击。
至此,本应知难而退的,可是慕昭明的人,就像是某种能让人上瘾的毒,她戒不掉,那个把她从地狱拉到太阳底下的毒。
毒瘾,戒不掉,只会越来越深。
远远的看他一眼,悄悄的打探他的消息,已经不能满足她,终于出现了上元佳节上的一幕。
仁肃皇贵妃,仁肃公主苍凉一笑,他连封号也懒得给自己选,连宫殿也懒得替自己换一换,因为他从未想过要踏入此间。
落英宫。
落英,就是落花的意思。
眼泪再次滚下,仁肃公主,尚未盛开,就已经是掉落泥尘,永远的沉没。
仁肃公主想到这些,早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路,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想到此,仁肃公主从容的拿起帕子,拭掉脸上的泪印,淡淡的道:“晓芙,侍候本宫梳洗更衣,本宫要给帝后娘娘请安!”一夜未眠,声音有些沙哑,仁肃公主凄然一笑。
晓芙站在旁边陪了主子一夜,蓦然听到这句话,面上一滞,垂下头小声道:“娘娘,您忘记了,昨天帝后娘娘让人吩咐过,晨昏定省一率免掉,让娘娘不必过去请安。”
仁肃公主整个人一滞,是了,那女子确实是如此的关心自己,怕她大冷天的来回跑,会冻着自己。
彼岸殿中,薄情赤足走在厚软的毛毯上,上元佳节的事情一过,她的目光随之放在今年的科举上,不仅是东圣要举办科举,连华夏也不例外。
虽然此时距离科举时间尚早,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却也不得不花费一番心思。
既然是广招天下人才,自然是指整个云天大陆,甚至是云天大陆以外的地方,倒不知道如此一来,在诸朝中会引起什么反应。
据曼华带回来的消息,大治皇朝、大夏王朝,大乾王朝,三朝已经联盟成一线,对抗苍穹帝朝。
虽然明知道以他们的力量,想对抗三大帝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却仍然绞尽脑汁,想在三大帝朝的夹缝中谋求一线生机,连她都有一点点感动。
至于苍穹帝朝,由于信息暂时完全中断,内部消息不得而知,不过苍穹已经同时对大治、大夏、大乾三朝同时出兵却是天下皆知。
慕容通天是卯足劲,誓要夺得云天大陆三分一的天下,却忽然一个最重要,最致命的问题。
三朝一灭,苍穹将独自面对两大帝朝,打一场实力悬殊,毫无把握的仗。
薄情笑了笑,此时倒不介意暗中帮三朝一把,反正闲着也闲着,借三朝耗一耗苍穹的气力也不错。
薄情把话吩咐下去后,时刻关注四朝的战场,并根据战况,通过东盟本就潜在三朝中的势力,不着痕迹的把计谋献上给三朝上位者,以致三朝在战场上,总是能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天下众人面对这诡异的情况,感到疑惑不已。
目光也纷纷集中到四朝的战事中,甚至还有人煞有其事的把每一战记录造册,以供后世观摩之用。
苍穹与三朝的战争久持不下,苍穹殿中,慕容通天的面色十分难看,一是面子拉不下,二是顾虑。
目前三大帝朝最后一战的事情虽然搁浅,但是长此耗下去,对苍穹帝朝大为不利,万一另两外大帝朝乘虚而入,苍穹帝朝只怕是凶多吉少。
“晟王,对眼前战况,你有何看法。”鉴于事情蹊跷,慕容通天第一个想到了,曾经的废太子慕容晟。
“回陛下,臣近日也对三朝的将领、谋事做了详细了解,三朝当中,似乎没如此大能的人,臣就大胆猜想此事会不会与华夏和大臻两朝有关,他们暗中出谋帮助三朝,想借此消耗我朝国力。待四朝打得两败俱伤时,再突然出兵,一网打尽。”
慕容晟硬着头皮说出心中的设想。
最近探子从大臻传来的消息,薄情一直没有远行的意思,他之前的一番算计可能会落空,如此一来对苍穹更加不利。
无极太子忽然出言道:“父皇,儿臣以为,当下我朝应停止对三朝的讨伐。”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震惊,即使是慕容通天也不例外,淡淡的道:“岂有此理,难道我堂堂帝朝要向三个下朝小国低头不成。”
慕容晟也冷冷一笑,讥讽的看一眼无极太子,面上淡淡的道:“不知太子殿下何以有此想法,难道你也认为我朝大军,收拾不了三个下朝小国吗?”
闻言,无极太子一脸淡定的道:“回父皇,儿臣做此决定是有充足的理由,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很好,朕就听你一言,看你有何说法,为何要停止讨伐三朝。”慕容通天语气中有一丝怒火,表情也颇为不悦。
无极太子垂下眼帘,面容平静的道:“其一,眼下与三朝之战既消耗国力,又于我朝无益,留下他们还算是我朝的一道屏风;其二,留下三朝,我朝可以多一个盟友,一起对抗华夏与大臻,他日大战一起,岂不是多一分胜算。”
殿内众人马上陷入沉思中,若华夏与大臻两朝对诸朝战事初起之时,一次性支持那么国家,或许苍穹会很吃力。
但上现在不同,而且是恰好,留下这三朝,待大战开始时,就能为苍穹牵制住其中一个帝朝,减轻苍穹的压力。
思及到此,一朝丞相大人站出来道:“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的建议,终止与三朝之战,建立联盟,共同抗敌。”
闻到无极太子这番见解,慕容晟眉头一皱,随之很快舒展开,想到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只有此法可应付一二,虽然不想附各和,却不得不拱手道:“回陛下,臣亦附议。”
沉默良久的旭王慕容旭也出列道:“儿臣亦附议。”
坐在帝座中,慕容通天拈着胡子,沉吟片刻道:“原是我们出兵在前,此时要说服三朝,怕不是易事。”
“禀父皇,三朝一直苦苦支撑到此时,仍不肯归顺于任何帝朝,说明他们也不愿意轻易交给帝位,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儿臣愿意前往大治皇朝,言明利害关系,想必大治皇朝不会拒绝联盟。”无极太子郑重的分析道。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臣也愿意前往大夏王朝。”慕容晟毫不犹豫的出声,赞成此举。
若四朝能联合起来,华夏与大臻想吞并他们,就不是那么简单。
即便不能歼灭敌人,最起码也能保持住眼有下,三大帝朝,一皇朝,二王朝并存于云天大陆的局面。
“回陛下,儿臣愿意出使大乾王朝。”慕容旭也不甘落后。
此番出使,虽然会有一定的困难,但生死存亡之际,三朝即便对苍穹曾经出兵讨伐心有怨恨,较之亡国,还是联盟比较划算。
思前想后一番,慕容通天也觉得此法不错。
当即同意了无极太子的提议,当场下旨停止对三朝的用兵,并由三位皇室要员,亲自出使议和兼洽谈联盟一事。
三位和谈使出行,慕容通天派出动大量的秋家暗卫,保护三人安全,以防两大帝朝从中破坏联盟。
四朝的战事起得快,止得也快。
联盟之后,苍穹不仅停止战事,同时提供给三朝大量资助。
最重要的当然是提醒三朝,即刻对内搜查东盟的踪迹,以防东盟的突然袭击,再步他国后尘。
而东盟有过苍穹的失利经验后,在四朝战事停战之际,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及时撤离或者隐藏,倒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薄情暗中让东盟支持三朝,虽然没有达到最终要拖跨苍穹的目的。
但几经较量之后,对苍穹帝朝将领的用兵策略却有几分了解,这也算是一种收获。
朝堂上,三帝对此事,同样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两大帝朝一片安静。
经过此番调整后,云天大陆上,出现了短暂的和平盛世。
眨眼三月暮春,落英宫的风光,因为仁肃皇贵妃的不得宠,就如这春光般,渐渐退尽繁华,一片寂寥。
仁肃公主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桃花灼灼,又是午膳的时间,不知道今天晓芙会给带回什么结果。
圣宫,除了帝王、帝后,朝臣,任何都不能进入的圣地。
太监缓缓跨出大门,晓芙马上迎上前道:“晓芙姑娘,陛下说让皇贵妃娘娘以后不必费心,请回吧。”
晓芙的脸顿时一暗,随之又堆起笑脸道:“谢乔公公,晓芙会把话带给皇贵妃娘娘,晓芙先行告退。”
拧转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甚至有些想哭。
已经两个多月,公主被封为皇贵妃后,陛下连一眼都未来瞧过娘娘。
即便公主曾经找到太后、天后哭诉过,希望帝后娘娘,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能分她一分宠爱。
太后与天后,却推托惊帝后宫的事情,岂是他们能插手,不肯理会公主,公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宫中那起趋炎附势的人,眼见着娘娘不得宠,更是恨不得把娘娘踩到脚底下羞辱。
什么话难听,什么话往娘娘身上说,娘娘本是要强的人,一时怒气攻心病倒。
病好之后脾气也变得有些古怪,对落英宫的人,轻则喝骂、罚跪、不给饭吃,重则又打又骂。
想到此,晓芙无奈的叹气,请不来陛下,今天这一顿打骂是免不掉,飞快的朝落英宫走。
却不想在又快到落英宫的时辰,碰到一个熟人兼亲人的孔氏。
孔氏是公主的表兄,如今甄府的第一人,深得陛下生用的,刑部尚书甄大人甄英杰的夫人,刑部侍郎孔大人的女儿孔凡。
晓芙连忙上前见礼道:“晓芙见过孔夫人,夫人今天怎有兴致入宫。”
那孔氏也不是生人,便是当日曾在梅园,向薄情请教过茶技的孔家小姐。
孔氏也认晓芙是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浅浅含笑道:“方才去拜见过姑母,姑母很是担心皇贵妃,却碍于面子,不肯过来看望女儿。本夫人见姑母思女心切,便替她走一遭。”
晓芙闻言,一阵喜出望外,原来是特意来探望自己的主子,连忙请到落英宫,希望能让自己躲过一劫。
英华殿中,孔氏恭恭敬敬下跪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愿娘娘吉祥如意!”
仁肃公主虚抬一手,唇边自嘲的一笑道:“如意……甄夫人快快请起,不想今时今日,你尚愿意来看望本宫,本宫实上是……”
孔氏微微的含笑道:“娘娘休要说此话,说句高攀的话,娘娘与臣妾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表嫂,今天怎么会入宫?”仁肃公主好奇的道,以前孔家的人是从不入宫的。
“其实是公公听闻姑母她身体不适,让夫君求了陛下,恩准臣妾今日入宫探视。”孔氏说话的时候,眼睛闪过一抹狡黠。
仁肃公主是什么人,自小在宫察颜观色最在行,明白孔氏是特意来看自己。
故意一脸着急的道:“本宫母妃怎么样了,是本宫不孝,本宫无脸出宫见人,带连不能侍奉在母妃左右。”
孔氏看看四下里的人,仁肃公主马上迸退左右,才听到孔氏小声道:“娘娘的事情,臣妾也略有所闻,恕臣妾大胆问一句,娘娘难道真要这样,无宠无爱,孤苦凄凉的过一世?”
“陛下不愿意见本宫,帝后又断本宫见陛下的机会,本宫又有什么办法。”仁肃公主朝孔氏吐苦水,一脸的酸涩,眼泪潸然。
原本以为有了皇贵妃这个身份,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慕昭明,却不想却离得更远,他根本不给自己靠近他的机会。
孔氏垂下眼帘,唇边露出一丝讥讽,淡淡的道:“臣妾素来听人说娘娘聪明,此时怎就如此糊涂呢。”
仁肃公主不解的看着孔氏,孔氏微微一笑,低眉顺眼的道:“眼前这一片桃花灿烂如霞,娘娘怎能独欣赏,辜负了它的美丽,不如摆下桃花宴,请大家一起来欣赏。”
闻言,仁肃公主先是一怔,随之露出顿悟的表情,含笑道:“还是表嫂高见,确实是不该辜负。”
回头唤了一声晓芙。
门外,晓芙不知孔氏要跟自己的主子说什么,心里正忐忑不安,蓦然听公主叫唤自己,心里一悬。
推门进来后,却看到自家主子一脸笑容,悬着的心才回到原位,上前福了福:“娘娘唤奴婢,有何吩咐?”
仁肃公主淡淡的笑道:“本宫五日后,在宫中设桃花宴,宴请阖宫的女眷,还有各府上的小姐观赏,本宫还要请太后,还有三位帝后娘娘一起欣赏,你赶紧让人准备。”
晓芙面上一滞,连忙躬身道:“奴婢遵旨,一定会办好桃花宴。”
第311章 桃花宴会1
第311章桃花宴会1
“桃花宴!”
薄情看一眼桃粉色的请柬,玩味的一笑,终于按耐不住寂寞,要主动出手算计慕昭明。
珊瑚一脸轻蔑的道:“这女人面皮真厚,陛下都做到得那么绝,还不死心,还想玩花样。让奴婢揪出点什么来,到时把非她煎皮拆骨不可,叫她不识好歹。鬼才相信什么桃花宴?”
目光滴溜溜的一转,看向自己的主子,薄情淡淡的一笑道:“确实是桃花宴,可惜目的不是本宫。”某人的桃花运要来,是挡也挡不住啊!
“娘娘,您会去吗?”珊瑚一脸狭促的问。
薄情唇角一勾,邪邪的笑道:“去,当然去,不去岂不辜负别人一番苦心安排,你去回话吧。”先不管人如何,最起码那桃花是真的漂亮。
珊瑚应了一声,人已经一溜烟出去,让人赶紧去回话。
帛儿看着珊瑚的背影,摇摇头道:“依奴婢看,是珊瑚自己比较起去。”
薄情哑然一笑,眯着眼眸,淡淡和道:“珊瑚虽贪玩,却不是没分寸的人。”
似是想到什么,帛儿的面色微微一沉:“真不知道皇贵妃那边,又想玩什么花样。娘娘,您可要当心啊!”
薄情看向纱幔外面暖暖的阳光,轻眯双眸勾起一抹淡笑道:“查,看这些天,皇贵妃都见过什么人,前后有什么变化,宴会上密切关注。”今时不同往日,该让箫谨霏尝尝她的手段。
看到主子这样,帛儿含笑道:“是,奴婢遵旨。”
出去吩咐人后,再回来时,似是又想到什么道:“回娘娘,奴婢发现这段时间,娘娘胃口似乎不太好,方才午膳也只用了一碗汤,略动了几筷子的菜。这会子离用膳时间还久,娘娘可要用些果品?”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帛儿素来是个细心的,连她这段时间吃得少也注意到,淡淡的道:“别的果品也罢,倒是前些日子的杨梅,酸酸甜甜的,若有,再要一些过来。”
“这杨梅倒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难得的是娘娘喜欢它,奴婢这就命人去取了来给娘娘。”帛儿闻方后马上笑道。
片刻后,宫人用水晶果盘,送了满满一果盘过来,帛儿献宝似的道:“这些杨梅,还是陛下看着娘娘喜欢,特意又让内务府去采办,现正收在冰库中,娘娘想吃,有的是。”
闻到是慕昭明特意为她准备的,薄情眼眸轻轻眯起。
上回自己醉酒也是某人特意准备的酒,那一夜她是过得一塌糊涂,倒是便宜那个混帐东西。
“殇帝后娘娘驾到!”
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是母后来了。”
薄情连忙从厚毛的地毯上爬起来,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傻眼。
因为不打算出门,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看她,所以薄情一向是懒于盛装打扮,总是如以前一般,披散着长发,一袭家常的衣裙。
现在梳妆来不及,连脚袜也不曾穿,就走到大门上准备迎接。
薄言已经扶着清梦,纤细的身体抗着一身的雍容华贵朝自己走来。
薄言看到女儿站在门口上的模样,无语的摇摇头,慕昭明实在是太过纵容女儿,看把她纵容成什么样,那有半分似帝后。
看到薄言的神情不对,薄情连忙撒娇的笑道:“女儿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福。”
坐在榻上,薄言无奈的道:“已是一朝帝后,母仪天下,帝后就该有帝后的模样,免得让人看到不像话,指不定又是一番口伐笔诛,让轻飏为难。”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轻飏才不理会这些,女儿横竖不出门。再说,别人爱说让他说去,形象又不代表什么。”
“你这样子,母后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薄言用手指戳了一上薄情额头,语比后,神情是一番怅然。
“怎么,母后,您和父皇这么快就要回华夏吗?”听闻薄言说要走,薄情马上急,脸上撒娇的表情,也瞬间不见。
薄言拉着薄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含笑道:“母后与你父皇,出来时日不短,总是要回去看看的,不然那边朝堂可要有怨言,华夏还需要你父皇坐镇,况且他也要安排一番将来的事情。”
“可是……”
“你也大了,娘亲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眼看着轻飏对你那样好,你除了一些小毛病,坏习惯,倒也没有什么让娘亲不放心的。娘亲现在过得也很好,你父皇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必担心。”
薄言轻轻抚着女儿的黑发,微微有些感叹,没想到母女二人皆会为人帝后,在薄家世族是亘古未有。
靠在薄言的怀中,薄情依依不舍的道:“娘亲,您和父皇什么时候走,让女儿为你们践行,就我们一家三口,别人都不用管。”
当日一分离就是六载,如今相聚是如此的短暂,她是舍不得。
“三天后。”薄言淡淡的道。
“三天,这么急,是不是华夏发生什么事?”薄情猛的坐起身体,担忧的看着薄言。
薄言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娘亲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父皇今天收到华夏传来的密报后,马上就命人收拾行装,这会子该是跟轻飏他们道别,先别说这些,倒时你。”
“女儿怎么了?”薄情不解的道,她只是懒一点而已。
“按理说,薄家女子破僧后,就会有月事初潮,你却一直没有,抽时间让仁王妃给你瞧瞧,毕竟这是关系到日后子嗣的事情,你可大意不得。”薄言的语气半点不似是开玩笑,女儿可是一人承三族血脉。
见母亲如此,薄情也不敢再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淡淡的道:“娘亲放心,再过些日子,仁王妃进宫,女儿一定让她看看。”
“还有落英宫那位,你也别不放在心上,女人若较真起来,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薄言不忘提醒女儿注意仁肃公主,在宫里长大的女人,那怕是弱不禁风,也是满肚子的算计。
薄情也含笑的安慰道:“娘亲放心,以前不理会她,因为她到底是箫谨天的胞妹,如今不同,她若是有什么意图,女儿就处置得她,这也是女儿为什么给她一个名份。”
箫谨霏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可一世平安无事,若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保管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能这样想最好,娘亲也放心。”薄言放心的点点头,女儿的心性锤炼得比自己强大,小小一个公主自是难不倒女儿。
当天,薄情就到行宫,一家三口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席间,薄情也问及密报的事情,梵风流只是淡淡一笑道:“放心,你父皇骨头还硬着,小事一桩。”
薄情马上含笑道:“当然,父皇是无敌的,只是女儿不在身边,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代女儿向皇祖母问好,等女儿有时间,就会回华夏看望她老人家。”声音有一丝哽咽。
“你皇祖母虽然十分相念你,但是她却希望你幸福,别难过。”梵风流拍拍女儿的肩膀。
“如今两朝的河道已经连通,你若要回来,坐船西上,也是极方便的事情。”薄言也温婉的道,她又何尝舍得女儿,只是女儿长大,终归会有自己的生活。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一家人平平静静的吃餐饭,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两日后,殇帝与殇帝后摆架沥城,然后从沥城弃车走水路。
薄情与慕昭明也一路相送到沥城,直到浩浩荡荡的船队看不到后,二人才连赶回到润城。
日子一晃五天过去,仁肃公主的桃花宴已经准备好,收到请柬的各家诰命夫人,也携着自家小姐赴宴。
落英宫后花园中,桃树成林,满园桃花如天边的云霞,桃花虽是俗物,在后宫中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
仁肃公主自内间看向外面,淡淡的道:“晓芙,你看看外面这些人,明着是来参加本宫的桃花宴,其实全是冲那女子而来,本宫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此时哪个心里不是在嘲笑本宫。”
晓芙含笑安抚道:“娘娘多心了,娘娘贵为皇贵妃,岂容他们耻笑,况且他们也没这胆。”
闻言,仁肃公主自嘲的一笑。
皇贵妃,一个笑话。
“你让人到圣宫打探一下,帝后娘娘何时起驾?”仁肃公主挥挥手,示意晓芙出去外面。
门砰一下合上,仁肃公主颤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这是孔氏给她的东西,成败只看这一回。
前往落英宫的路上,薄情与白映儿不期而遇。
白映儿细长的凤眸微微上翘,微微一笑,邪魅无方,淡淡的道:“仁肃皇贵妃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只是请咱们,赏赏桃花吧。”
薄情唇角一勾,未笑眉宇间已是一段风流妩媚,魅惑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倾国倾城的一笑道:“当然不是,赏桃花,不过是一个晃子罢了。”仁肃公主那点心思,路人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仁肃,我可同情不起来,你别说我不良善。”白映儿漫不经心的道。当日就提醒过她,是她非自寻死路,那也怨不得他们袖手旁观。
“你今儿特意在此等我,就只跟我说这些吗?”薄情停下脚步,侧身看着白映儿,乾坤殿虽然同在圣宫中,走的门可不一样。
“当然不是。”
白映儿学着薄情的语气,含笑道:“我今儿是特意来转告雨的一句话,他说在这后宫中,他在意的只有母后、明月和我,其余的皆与他无关,让你不必顾忌他。”
雨!箫谨天的话。
薄情心中微微一滞,看来箫谨天也是细心的,知道自己一再放过仁肃公主,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面。
这番话,是告诉她,日后若要处置仁肃公主一众人,不必理会他。
“噫,怎么没看到你抱着暖宝,它可是从不离开你的。”白映儿奇怪的看着双手空空的薄情。
“宴会上生人较多,又多是年轻女子,看到它那可爱模样,终会忍不住摸一摸,怕它伤到人,一早让它找他爹去了。”薄情淡淡的笑道,慕昭明那张冰块脸,除了自己,也只有暖宝不惧怕。
噗……
白映儿噗一下笑出声:“你也不害羞,正经的娘还没当上,倒先给小狗当起娘,也不怕别人笑话。”
红唇魅惑的一笑,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谁爱笑让他笑去,我们家暖宝,改天封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两人闲话间,已经到了落英宫。
落英宫中众人,早就收到通报,在仁肃皇贵妃的带领下出门相迎,下跪高呼道:“参见天后娘娘,惊后娘娘,两位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谨天虽然说是下旨让位,其实从处事来看,他们依然是东圣的帝君,地位与慕昭明无异。
所以在后宫当中,也没有人敢对白映儿和沈玥、明月三人不恭,待遇、礼仪一如从前。
此时,白映儿一身大红的凤袍,头上戴着金丝凤凰,细长的凤眸微微上扬,不怒而威,偏偏那张已经整治好的容颜又美得不可方物,两者叠加在一起,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
薄情岕是一身淡金色的凤袍,头上同样戴着一式的金丝凤凰,一双大眼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敢正视,绝伦的五官精致到极尽,全身散发着自信的高傲,眉宇间一段由骨子里透出的妖冶,让人心神荡漾。
两位帝后同临,那股气势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薄情淡淡的道:“起来吧,本宫与映儿姐姐,只是来看看宫里的桃花,你们不必拘着礼,尽管随皇贵妃找乐子去。”
“姐姐请!”仁肃公主恭恭敬敬的道。
薄情正要踏入大门,忽然听到这一声姐姐,眉头一皱。
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道:“本宫是独女,不曾有兄弟姐妹,皇贵妃这一声姐姐,叫得本宫好生糊涂。”
仁肃公主面上顿时一阵涨红,人群中的孔氏马上上前,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有所不知,在寻常人家,偏房妾室皆称正室为姐姐,以示尊敬。皇贵妃称帝后娘娘一声姐姐,也是表示对帝后娘娘的恭敬。”
“你的意思是,皇贵妃其实就是小妾。”
薄情含笑道,马上看到仁肃公主面上一阵羞愧,孔氏面上也一怔,讪讪的道:“臣妾只是比喻。”
陆夫人忽然上前,盈盈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臣妾倒记得在寻常人家,小妾永远是上不得台面,同奴才贱婢无异,还可以自行买卖、交换、送人。”
闻方仁肃公主的面色瞬间苍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生怕薄情真的会这样对待自己。
薄情看到后淡淡的笑道:“陆夫人说得是。素来是,主母坐着,妾室只能站着侍候,主母若站着,妾室只能跪着侍候,岂能如皇贵妃这般,大办宴席,广邀众人,风光无限,所以……”一双美眸淡淡的看着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啪一下跪在地上,低低伏下身体道:“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帝后娘娘恕罪。”
孔氏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也跪倒在一旁,紧紧伏在地上,不敢再出声,生怕薄情会降罪于自己。
薄情妖冶无方的一笑,郑重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岂能用一句寻常人家来含糊,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谨遵帝后娘娘教诲!”仁肃公主已是一身冷汗。
“起来吧。”薄情抛下三个字,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入落英宫。
桃花林中,白映儿掩面含笑道:“你方才一通训话,耍得好不威风,倒有几分帝后娘娘的模样,只是这孔氏平白的被连累,吓得魂都散掉。”
薄情冷冷一笑道:“我可没有平白教训她,若没有她参一脚,可没有今天的桃花宴。”
听到薄情所言,白映儿微露出一丝惋惜,轻叹道:“想不到甄英杰那样的人品才华,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此时,趁众人皆在赏桃花之际,仁肃公主悄悄拉着孔氏道:“表嫂,本宫看那事就算,万一算计不成,后果不堪设想,帝后娘娘的手段,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
“娘娘怕什么,臣妾不过是让你见陛下一面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孔氏一脸不以为然,淡淡的道:“似娘娘这般瞻前顾后,何年何月才能见陛下一面,臣妾已经准备好,担保不会被发现。”
指着旁边一个黑亮的坛子道:“上次你说帝后娘娘喜欢喝青梅酒,臣妾特意找了一坛陈年的,最少十个年头,臣妾还在里面加了一味提高酒劲的药。到时候,帝后娘娘贪杯醉倒在落英宫,以陛下对她的宠爱,必然会亲自来接她走,你不正好奉上一盏茶。”
眉毛轻轻挑了挑,示意仁肃公主那杯茶中,应该加一点点什么东西,她自己心里清楚。
孔氏的表情煽情的道:“到时候,你同陛下一夜合欢,就算第二天事情败露又怕什么。”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也一定舍不得杀你,别忘了你是天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帝后娘娘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能把你怎样。”
只要皇贵妃能承宠,最好是能如姑母那般生下一男半女,甄孔两府自然也会跟着水高船涨,到时自己在润城中的风光,又有谁能相比。
“可是……”
“娘娘,您想想,姑母有您,在后宫尚过得如此凄苦。你若一无所出,此不是比姑母更加孤苦无助,你真的要孤零零的,老死在这落英宫中,让姑母死也不能瞑目。”孔氏厉声打断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终究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孔氏这一番话真的把她唬住。
想想这些年她与母妃所过的日子,简直是卑微到连地位高点的宫女、太监都不如,她甚至连父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握紧拳头,心中暗道:“不,她箫谨霏绝不要再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一定要当上人上人。”
第312章 桃花宴会2
第312章桃花宴会2
福永宫,珍太妃双手握佛珠,一脸虔诚跪在佛像前念经,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心有恐惧。
跟在珍太妃身边多年的老宫女,庆姑姑一脸担忧的道:“太妃,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现在去阻止公主还来得及。”她不明白太妃为何要暗示孔氏,帮公主算计陛下。
珍太妃握着佛珠的双手一紧,念经的声音也停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内全是恐惧,却十分冷静的说出一句话:“不必了!”
庆姑姑面上有些着急,忙劝道:“太妃,以陛下的睿智又岂会轻易被算计到,而且此事无论成与不成,以陛下的心性,皆会招来灭门之祸,太妃是要以一族之命相赌吗?”
“太妃,您难道忘记了,帝后娘娘当日可说过,如果公主敢用诡计得到陛下,定会要她生不如死,而且还会因此连累甄氏全族,太妃您难道愿意看到老爷、夫人他们……晚年不安吗?”
庆姑姑极力的劝说珍太妃,原谅她的一份私心。
太妃可以什么不顾,但她不能,她还有亲人在世,绝不能连累他们。
珍太妃闻言浑身一颤,自己真的要为女儿牺牲全族人的性命吗?
想了想道:“霏儿终究是天帝的胞妹,难道帝后娘娘她……”
“太妃,公主现在是皇贵妃,帝后娘娘管得她,趁大错未铸成,太妃赶紧制止吧。”庆姑姑自小入宫,宫中的事情,比珍太妃看得更清楚。
忽然闻到女儿可能会生不如死,珍太妃似是已经慌了神,着急的道:“制止,怎么制止?”说完后垂下头,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庆姑姑见珍太妃似是有所动摇,连忙献计道:“太妃,奴婢与您分头行动,您现在赶去落英殿制止公主,奴婢赶去通知陛下,这样一来……”
砰一声,不等庆姑姑说完,珍太妃突然抄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在庆姑姑头。
庆姑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珍太妃,珍太妃秉性懦弱,任人拿捏,没想为女儿竟然做到之份上。
珍太妃看着庆姑姑额头流着血倒在地上,自己也软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道:“庆儿,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被连累。对不起!”自己懦弱了一辈子,就为女儿坚强一回吧。
落英宫中,宴席就设在离桃花最近的披香殿,推开窗户,即可经看到满园的桃花。
此时宴席已摆开,薄情与白映儿同坐在主位上。
仁肃公主不敢马上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薄情旁边,殷勤的布菜。
仁肃公主努力的淡淡一笑道:“两位帝后娘娘,今天是桃花宴,臣妾特意把去年酿下的桃花酿,从桃花树下挖出来,请两位帝后娘娘品尝。”
白映儿淡淡的笑道:“桃花宴配桃花酿,皇贵妃果然是很有品味,情儿你也尝尝看。”
薄情有些恹恹的道:“我最近嘴淡得很,没什么胃口,映儿姐姐尝尝看,我略歪歪。”
“我看你是越发的懒,连坐一会也支不住,我那一会子看年,日上三竿,帛儿还说你尚未醒,真是只小懒猪。”白映儿取笑道,浅浅的品一口桃花酿,点点头道:“不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渴睡,怎么睡也是不够。”薄情歪着身子,坐在凤座中,姿态虽慵懒,却不失尊贵。
仁肃公主闻言,微微福身道:“帝后娘娘若是觉得嘴淡,胃口不开,臣妾这里偶然得了一坛子十年份的青梅酒,臣妾自己尝着还好,帝后娘娘可要尝一尝。”
“想不到,你还记得本宫喜欢青梅酒,一番心意,就取来尝尝吧。”薄情淡淡一笑,当日某人就是用青梅酒灌醉自己,眼前人也在在场,难道她效仿慕昭明。
至于那酒,仁肃公主胆子再大,也不敢给自己下毒。
“是。”
仁肃公主恭顺的应一声,微微垂下眼帘,暗暗看向席间的孔氏,孔氏弯唇一笑。
青梅酒取来,十年陈酿,果然不一样。
倒入杯中,色如黄金,不见半点杂质,刚倒入杯中,已闻到酒香馥郁。
薄情尝了一口,惊叹道:“不愧是十年的陈酿,果然是好酒,今日醉死在这桃花树下,也值。”
看到这一幕,孔氏眼眸眯成一条缝,没想到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暗道:“薄情,喝吧。等你一宿酒醒,木已成舟,看你能如何。”
永远也忘不了,当日在梅园斗茶,上面的女子是如何羞辱于自己。
这份耻辱她一直记在心底,为了这一天,她一步步的伪装自己,甚至设计嫁给甄英杰,就是为有一朝能靠近薄情,把这份耻辱报还回去。
真是太感谢珍太妃给她了天大机会,如今一箭双雕,既能报仇,又能名利双收,该好好的喝一杯庆祝。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映儿见不到一会,薄情已经三杯青梅酒下肚,仁肃公主再要添酒时,连忙拦住,责怪的道:“你这丫头今天疯了不成,如此海饮牛饮,醉了是小事,白糟蹋这好酒。”
抬头看着帛儿和珊瑚,小声斥道:“你们这两丫头也不劝一下,任由她这样胡来,若是醉了,当心惊帝陛下饶不了你们。”
帛儿连忙含笑道:“回天后娘娘,您有不知,我们娘娘最近胃口不太开,就喜欢吃喝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吃了这些东西,一会就能多吃些膳食。”
闻言,陆夫人心中微微一动。
白映儿却不以为然道:“话是这样说,但也不能由她这样喝,酒多伤身。”
看着薄情,拧一下她的小脸道:“你再这样海喝牛饮的,我就让人把酒收走。”越发的孩子气。
持着比薄情大几岁,白映儿说话也是老气横秋,心里暗道:“这丫头,明知今天仁肃不安好心,还这样的胡喝,万一出事,看她怎么应对。”
瞟一眼仁肃公主,出声道:“帛儿,你执酒壶,不许你主子再多喝。”
“是,天后娘娘。”
帛儿恭恭敬敬的应道,从仁肃公主手中接过酒壶。
仁肃公主无奈,只好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举起酒杯道:“臣妾一时兴起办这桃花宴,难得两位帝后娘娘赏脸,臣妾敬两位帝后娘娘一杯。”
薄情微微一笑道:“皇贵妃一番苦心,本宫与映儿姐姐岂能辜负。”把杯中酒饮尽。
再两杯酒下肚后,十年陈酿,虽然不是最烈的酒,但酒劲也不小,酒劲一会便上来,薄情脸颊飞红霞,比外面的桃花还好看,眼眸微眯起,媚眼如丝,在场众人不禁屏住心神。
深深的吸一气后,才稳住心神,如此绝色尤物,难怪再无人能入惊帝陛下眼中。
再瞧瞧席间,正襟坐着仁肃皇贵妃,本也算是漂亮动人,只是同帝后娘娘一比,却显得姿色平平
这样的姿色,也敢跟帝后娘娘较劲,当真是自不量力。
仁肃公主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看着露出几分的醉意,媚态尽露出的薄情,心里既嫉妒又兴奋。
薄情又一杯青梅酒饮下后,突然觉得有一丝眩晕,天旋地转,不禁抬手揉揉头,心里忑忑跳得厉害,正要唤人时便一下倒在白映儿身上。
白映儿吓了一跳,连扶着薄情,担心的道:“情儿,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薄情只觉得晕得厉害,心跳得也快,听到白映儿的声音,本能的道:“好晕,映儿姐姐,好晕……”
白映儿面色一沉:“皇贵妃,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有问题。
孔氏看到这一幕,给了发愣的仁肃公主一个眼神。
仁肃公主马上解释道:“天后娘娘,这酒是十年陈酿,酒劲大,帝后娘娘她又多饮几杯,想是不胜酒力醉了。不如先扶她到后殿休息片刻。”
帛儿眼中露出一丝狐疑,却没有说出口,想了想道:“珊瑚,你在此照看,只怕一会娘娘酒醒,还要再过来。”而后对旁边的冰姑姑道:“就烦冰凌姑姑同奴婢一起,扶娘娘到后殿休息。”
珊瑚是个精明的,一听到帛儿的吩咐,就知道她发现问题,连忙应一声是,静静的守在席边。
闻言,仁肃公主微微垂下头,眼角余光暗暗看向孔氏。
见孔氏面上也是若无其事,再想那东西不过是提高酒劲,于人体无害,心也随之淡定,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不提,目光却不时看向外面。
白映儿把一切看在眼内,心知二人是心怀鬼胎,却又看不出二人在玩什么花样。
那壶酒,她倒不担心有毒,给个天二人作胆也不敢在里面下毒,这也是情儿为什么敢放心喝原原因。
虽然担忧,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保持沉默,暗暗的注意着一切。
彼时,白夫人也在席间,便不时与自己的母亲说几句话,却见仁肃公主不时看向殿门,心里疑惑不已。
薄情被扶到后堂,虽说有些醉得迷糊,却对气息异常敏感,心里有洁僻,不是自己的地方,即便醉了,依然只是略略歪在美人榻上,并没有躺下沉睡。
醉酒不是第一回,这回却觉得心跳得厉害,腰腹有些酸痛,扯着帛儿的手道:“本宫很不舒服,你去传轿辇,回彼岸殿再休息。”
“是,娘娘。”帛儿应道。
“姑姑,你先看着娘娘,我去让人传话。”帛儿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娘娘这回似乎醉得有些快,只是此时多想无益,赶紧回彼岸殿是正经。
“帛儿,我看着殿下神情有些不对,顺便传太医一起过来瞧瞧。”冰凌姑姑是有见识的人,看到薄情面色虽然红润,眉宇却紧蹙起,似是很不舒服。
帛儿点点头,飞快的走出披香殿。
而二人这一番举动,马上有人报到仁肃公主耳中。
仁肃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悄悄对晓芙道:“陛下快到了,你马上去准备茶水,茶叶、水、茶杯皆要用最好的,本宫一会儿用得到。”激动得一颗心,卟嗵卟嗵的乱跳。
“陛下驾到!”
正当众女眷一门心思作乐时,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
仁肃公主同众人一样,心中猛一惊连忙起身相迎,不等他们跪下迎接,尊贵无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殿门前。
一众女眷连忙不迭的下跪,高声呼道:“臣妇(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前的男子,仁肃公主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有料他会来得这么快。
微微的一出神,连忙上前几步才福身行礼,压抑不住激动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突然驾临,未能远迎……”
那想不等她把话说完,帛儿就打断她道:“陛下,娘娘正在后殿休息,这边请!”
仁肃公主暗暗瞪了帛儿一眼,慕昭明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就顺着帛儿指的方向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面上不禁一阵黯然。
“晓芙,给陛下上茶。”
仁肃公主冷静的吩咐,暗暗给了对方一个眼色,就想尾随入后殿。
蓦然看到随在慕昭明身后的许太医,整个人一震,心里不禁一阵猛跳如打鼓,想到计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后殿中,薄情的情况越发不好,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都痛出一层冷汗。
冰凌姑姑侍候在旁边,用帕子擦了一层又一层,心急却一筹莫展,只盼着慕昭明早点过来把殿下带走。
“情儿。”
慕昭明看着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艳若桃花,双唇却发白,额上不停冒冷汗的人儿,马上察觉情况不对,心里一惊,三步迸两步走到美人榻前,一把抱薄情入怀在中。
娇躯入怀却冰冷异常,心里顿时慌得失了分寸,一脸着急道:“情儿,你怎么样了,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薄情本已经冷得瘵要失去意识,熟悉的温暖包裹着,保留住最后一丝意识,下意识的道:“痛……轻飏,我好痛……”话没说完,人已经晕倒。
晕迷中,感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内流走。
看到薄情晕倒,慕昭明整个人都乱了分寸,紧紧的抱着薄情,大声叫道:“情儿,情儿,哪里痛,你告诉我……”
仁肃公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跌落冰雪刚化的湖水中,冷得忘记了反应,怎会这样?
孔氏不是说过,那药只是提高酒劲,让帝后娘娘醉倒而已,可是现在帝后娘娘似乎很痛苦。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仁肃公主不停的问自己。
许太医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道:“陛下,娘娘的情况不好,先让娘娘躺下,待微臣替娘娘把脉。”
闻到许太医所言,慕昭明才蓦然从慌乱中回过神,连忙把薄情平放下,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紧张的看着许太医。
医者,救人为上,许太医也不理会什么宫规、礼节,迅速拉过薄情的手腕,两指往上一搭,整个人在一瞬间愣住。
摇摇头,再仔细把了一会后,看着慕昭明,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道:“回陛下,娘娘是……”
语气不由自主的一顿,神色凝重,声音沉重的道:“娘娘是……小产了。”
许太医极困难的,尽量委婉的说出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人仍然如一声九天之雷在耳边炸响,全都如雕像般僵化一动不动。
时间如冰化一般,完全停止,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表情。
砰……
突然砰一声响起,惊醒了所有人。
是晓芙端着茶刚好走到门边,刚好听到许太医的话,心中一惊茶杯从手中跌落。
冰凌姑姑第一个回神,不愿相信的道:“许太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殿下至今尚未有月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天哪!这对殿下是何种打击!
许太医一把年纪,此时也想说不是,却遵从了医者之心道:“娘娘应该已经见红,姑姑一看便知。”
闻言,不等冰凌姑姑动手,慕昭明已经伸手往薄情身下一摸,手上所触到的是鲜血的温热,缓缓的抬起手,看着满手的鲜血,心都碎掉。
帛儿和冰凌姑姑看慕昭明染血的手,连忙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仁肃公主面色一片死灰,怎会这样,薄情有孩子了,竟然有孩子了,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
幸好许太医清醒,出声道:“陛下,赶紧抱娘娘回彼岸殿,微臣必须给马上娘娘止血,不然连娘娘也会有生命危……”险字尚未出,慕昭明已经抱着薄情往外面跑。
许太医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慕绝、慕灭一左一右,挟在腋下飞快的朝彼岸殿走。
冰凌姑姑也是赶紧追上去,帛儿刚想走,忽然回头看一眼仁肃公主,冷冷道:“看紧皇贵妃和她宫女,别让他们有任何闪失。”等娘娘醒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前殿一众女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慕昭明抱着薄情匆匆离开,随后许太医也被两名侍卫挟着冲出外面,然后是冰凌姑姑小跑而出。
画面虽然有些滑稽,却没有人敢笑出来,众人如此慌张,必然是出事了。
白映儿看到这一幕,知道是出事了,强忍着不追出去,沉着气道:“珊瑚,你马上去侍候你家娘娘,这里有本宫看着。”
珊瑚闻言一溜然的跑出去,白映儿才面容一沉,淡淡的道:“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就委屈大家在此等一等。”
孔氏也慌了,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只得深深的低下头,却感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自己。
忽然耳边响起一把冰冷的声音,只见帛儿最后出来,冷冷道。:“来人,拿下孔氏,同皇贵妃一起严密看守起来,先留着她的一条贱命,别让她死了。”
孔氏闻言,啊的惨叫一声,已经被侍卫拿下,挣扎着被拖入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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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触犯众怒的危险写这一章,顶着铁锅上传。
第313章 小产真相
第313章小产真相
彼岸殿中,许太医一阵有条不紊的忙碌,终于让薄情安稳下来,走出寝殿时,却看到薄情的一众近侍全都跪在地上,而那个手掌天下乾坤的男人,背对着众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有些孤寂。
但,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感到他的滔天怒火,甚至影响到帝宫上空的风云,引动了天象。
许太医上前道:“回陛下,娘娘的情况如今已安稳,人也清醒过来,服药调养即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慕昭明闻言后,眼眸轻轻合上,悬着的心终于复位,只要她没事就好,眼中怒火依然没有消退。
压抑着一腔的怒火,好半晌后,才沉声道:“情儿会小产,有我们的大意在内,只是,她为何会无缘无故便小产?”以情儿的体质,胎儿不应如此脆弱。
“回陛下,臣方才替娘娘检查时,发现娘娘体内气血运行过快,想是娘娘曾经服食过某种能加快气血运行的药物,以致龙胎不保。此药物的药力在人体挥发得较快,臣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许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
“娘娘在宴会上都用过什么,让人取来马上验一验。”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
“回陛下,娘娘胃口不开,没吃任何膳食,只饮了几杯青梅酒,那酒是皇贵妃准备的,据说是有十年的陈年青梅酒,娘娘总共饮了六杯。”帛儿一脸愧疚的道,要是当初她劝着娘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六杯酒后,娘娘便醉了?”慕昭明疑惑的道,以情儿的武功,即使是百年的陈酿,也不可能只饮六小杯便醉倒,除非酒有问题。
“是,六杯。”
帛儿垂着头,淡淡的道:“奴婢当时觉得蹊跷,便让珊瑚守着娘娘的坐席,不让人靠近,以免有人消毁证据。如今天后娘娘正守着,奴婢这就去取来让许太医看看。”
“你领许太医走一趟,当着众人的面检查。”慕昭明十分冷静的道。
若酒中没问题,他和情儿都不能说什么,若酒中真的有问题,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他为孩子报仇。
慕昭明没有马上见去薄情,他要等,等到许太医查出答案为止,若不然,情儿会自己先弄死自己。
恨,只有恨,才能让情儿支持下去。
披香殿内,一众女眷正在紧张的等着结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陛下匆匆赶来,又匆匆把帝后娘娘带走,也知道事态非常严重。
白映儿也是坐立不安,心中焦急异常,不知道情儿那边怎样,难道仁肃突然改变主意,算计的人不慕昭明而是情儿。
殿外终于传出来脚步,帛儿带着许太医的走进来,白映儿连忙问道:“帛儿,你告诉本宫,情儿究竟怎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帛儿眼圈一红,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到帛儿这样,白映儿更加急了:“快说,情儿究竟怎么样了?”
许太医知道事情不好张扬,连忙出声道:“天后娘娘勿急,此事暂不宜张扬,容微臣检验完这酒后,再细细回禀。”
白映儿一愣,就见帛儿指着那壶酒道:“这壶青梅酒,就是方才娘娘喝过,娘娘离席后,就没有人动过。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一直在场,奴婢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
陆夫人看情形,已经猜到几分,站起身道:“本夫人一直在场,可以证明,那壶酒,自娘娘离开席后一直没人动过。”
此事,有一便有二,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道:“确如陆夫人所言,没有人再碰过那壶酒。”
席间却有一人不敢出言,那就是孔氏的母亲孔夫人,孔夫人方才看到女儿突然被带走,就知道要出事,虽然担心,却希望此事不要牵连到孔府。
许太医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前闻了闻,忽然一口把酒饮尽,帛儿马上吃惊的道:“许太医,酒有问题,你还喝,万一……”
许太医细细的回味着道:“这酒好大的酒劲,绝不是十年的青梅酒该有的,倒似是加了某种能提高酒劲的药物。”
“许太医能查出是什么药物?”帛儿着急的道。
“查什么,把孔氏和皇贵妃拿了来,严刑烤问,本宫不信他们敢不招。”白映儿气愤的道,面容一片冰冷。
帛儿马上解释道:“回天后娘娘,此事对我们娘娘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们娘娘会恨死自己。”说完,眼圈儿又红了,眼泪都快滴出。
闻言后,白映儿愈发急了,喝道:“情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更得她要恨死自己。”
许太医淡淡的道:“此事,早晚会公布,说吧。”
帛儿咬咬牙,吸了吸鼻子,犹豫半晌才道:“我们娘娘小产了。”
“什么?”
白映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过神后颓然的倒坐在椅子中,情儿她居然怀孕了。天哪!
想过很多原因,唯独没有想到这事上,情儿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孩子没了,因为喝了这酒,难怪情儿要恨死自己。
只是这青梅酒并不至于让情儿小产,难道是被加进酒中的药物,伤了胎气才会……
白映儿不敢想下去,蓦然想到一个人,马上吩咐道:“仁王妃医术高超,又精于草药,或许她知道酒中加入了什么东西,不如把她请进宫。况且,情儿这时候也需要有长辈来开解。”
一言惊醒梦中人,许太医一拍头脑道:“是,仁王妃是神医的弟子,她一定能查出是什么药物。”
“快,拿本宫腰牌出宫去请。”白映儿递过一块腰牌,帛儿接过腰牌,飞快的离开披香殿。
帛儿离开后,白映儿马上看着众人道:“诸位夫人、小姐,虽然此事与你们无关,但是为暂时保守秘密,委屈才诸位先留在宫中小住数日,府上本宫自会派人通知。”
“臣妇(臣女)遵旨!”
“通知孙总管,安排各位夫人、小姐的住处。”白映儿抛下话后离开披香殿。
席上众人虽为薄情惋惜,却依然从容淡定,唯有孔夫人面色煞白得吓人,谋害皇嗣,那可是灭族的死罪。女儿惹的祸啊!
彼岸殿中,姜氏倒出三杯酒,把三种不同的药液分别滴了一滴入三杯酒中。
看着其中一杯酒,慢慢变成墨一样的黑色,猛一下桌子,怒声道:“居然是天墨莲,好毒的心肠。”
天墨莲,听到这个名字,许太医猛的一震,不敢相信的道:“天墨莲,长在苍山火山口中,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墨莲,难怪那酒劲会如此的霸道。”
姜氏点点头道:“不错,天墨莲,本是一味难得的疗伤圣药,经过炼制后,无色无味,若不是当年师傅曾侥幸得到过天墨莲,连我也未必识得此物的辨别方法。”
“此物虽然珍贵难得,又是疗伤圣药,加入酒中,常人喝了倒没什么,反而受益无穷,只是有一点,若是孕妇喝了,却如红花无异,幸好量不多,不然只怕……想是这天墨莲太过矜贵,没有多下,情儿无恙。”
姜氏虽然没有说完,众人也猜到若份量多了,还会伤了人的根本,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好险!
想到此,众人不由的垂下头,心里暗暗庆幸。
忽地,姜氏狠狠的瞪一眼慕昭明,责怪的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情儿都快两个月的身子,整个彼岸殿,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闻言,慕昭明没有解释,他只要她没事,孩子没了,他心痛,她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想解释。
帛儿眼圈圈红红的从里间走出来,顾不得羞愧小声道:“回王妃,这事不能怪陛下,娘娘的体质,因为修练焚月功与常人不同,一直没有来月事。所以之前娘娘一直胃口不开,嗜吃酸食,贪睡,奴婢等也没有往这一层想。”
听闻帛儿所言,姜氏又是一声长叹,看着慕昭明,淡淡的道:“这孩子与你们无缘,现在先要养好情儿的身体。”
砰……
突然从房间内传出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众人一惊,就见珊瑚从里面走出来,委屈的道:“陛下,娘娘不肯服药,把药都砸了。”
闻言,慕昭明转身大步的朝寝殿走。
薄情麻木的躺在床上,脸上没了表情,眼中也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洞。
空洞的看着帐顶,整个似是被抽空一般,她的孩子,她还来不及感觉他的存在,就从她身体内流走。
恨,她恨那些算计的人,但是她更恨自己。
为什么那么的不小心,为什么那么的自信,自信得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一切,自信得忘记了自我,忘记自己再强也是血肉之躯。
孩子,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别怕,娘亲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情儿。”
慕昭明从外面走进来。
薄情闻声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脸不去看他,没有保护好孩子,她没脸见他。
慕昭明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似是失了灵魂的人儿,忍着心痛道:“我知道,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但我还是要过来告诉你,我一定会让那些,谋害我们孩子的人生不如死。”
闻得此话,薄情猛的回过头,不用她开口问,慕昭明就冷冷的道:“酒中加了苍山天墨莲,本是疗伤的圣药,却唯独孕妇碰不得,轻则小产,重则不能再生育。”
薄情的眼瞳一点点扩大,忽然怒声的嘶吼道:“这么狠,他们居然这么狠,我本无心诛他们,他们却用这么歹毒的方法对待我,我可怜的孩子……”
噗……
薄情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喷溅得慕昭明脸上也是血。
慕昭明没有理会,拉着薄情的手,郑重的道:“所以……情儿,活着,活着才能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唇角边染着血,薄情反握着慕昭明的手,狠狠的道:“宫外的,你怎么处理,我不管。宫内的,我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们死后,灵魂也记世受苦,永生不得安生。”
恨,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那怕是当年风云弈逼死自己。
“既然要报仇,那就好好活着,吃药。”慕昭明接过珊瑚重新端过的药,想亲自喂薄情。
薄情却伸手拿过药碗,一口气饮尽又黑又臭的药看,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直闷着不出声。
忽然冷冷的道:“仁肃公主一直养在深宫中,孔氏也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官门夫人,怎会有天墨莲这么矜贵难得的东西。”
这种东西,连她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慕昭明面上一滞,冷着声音道:“此事,我一定派人调查,你好好休息。”
此事表面上简单,细看之下却没那么简单。
润城中始终潜伏着一股,他们一直未察觉到的力量。
再回过神,薄情已经闭上眼睛,侧过脸,还是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慕昭明虽然无奈,却没有强逼她,心结需要时间打开,替她掖好被后,轻声的离开。
走出寝殿,看到众人还跪着,淡淡的道:“此次就饶了你们,都起来,好好侍候娘娘,再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头。”
见到这情形,姜氏心疼的摇摇头:“你去忙吧,这里有娘亲看着,我进去看看情儿,她伤在心上。”
慕昭明没有反对,有些东西,是他做产到的,而娘亲却可以做到。
大床上,孩子没了,薄情又怎能睡得着,听到脚步声,回头睁开眼睛,看到是姜氏,鼻子马上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娘亲。”薄情虚弱的叫一声,眼泪滚下来。
“哭出来,别忍着,把心里的痛、恨、怨、悔全都哭出来,娘亲陪着你。”姜氏在床边坐下,淡淡的道,伸手揽着薄情道:“哭吧。哭出来,娘亲抱着你。”
这孩子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中,一个人抗着,只有哭出来,她的身体才会好得更快。
薄情紧紧抱着姜氏,就小孩子一样,抱着母亲大声哭出来,眼泪打湿姜氏的衣服,哭得姜氏心都碎了。
慕昭明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窗前,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面容上虽然一片沉静冷峻,眼角深处却出现一抹不易见的水光。
姜氏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薄情背。
薄情哭累了,渐渐睡着,眼角边还挂着泪珠,脸上泪印未依旧……
“娘亲,情儿怎么样?”
见姜氏从寝殿出来,慕昭明马上着急的问,情儿哭得他心都要碎掉。
姜氏叹气坐下,淡淡的道:“没什么,情儿哭累了便睡了,哭出来是好事,你别太担心。”
慕昭明点点头,走出天花阁,看着外面刚刚吐芽的彼岸花,冷冷道:“孙总管,传朕旨意,珍太妃,仁肃皇贵妃、甄孔氏,谋害皇嗣,伤及帝后凤体,立即捉拿其全族,打入天牢。”
“奴才遵旨,那甄大人他……”孙总管犹豫的道。
“你没有听到朕的话吗?”慕昭明面无表情道。
“是,奴才明白。”
润城中,自慕昭明登基后,老百姓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唯有日前,帝宫上空突然一阵风云变幻,风云滚滚,让他们震惊不已。
那是陛下在震怒,天空上的云,是陛下的怒火,陛下居然动怒了,是什么人惹的?
此番,突然又见城中禁军大量出动,没过多久就押着一辆辆囚车往天牢的方向走,沉寂了多时的八卦心情又再激动起来。
片刻后,皇榜贴出。
皇榜前,立即围满人,听识字的人念完内容后,一个个表情全都气愤到了极点,甚至有人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真没想到这新册封的皇贵妃,心肠如此狠毒,竟然谋害帝后娘娘。”其中一个人气愤道。
“后宫争宠,历来如此。”有人小心谨慎,不敢妄论。
“据说,她这皇贵妃,还是帝后娘娘请陛下封的,真是忘恩负义。”
“皇贵妃八成是嫉妒帝后娘娘,我听一位在宫内当差的亲戚说,陛下从来没有理会过皇贵妃,她肯定因爱生恨,谋害帝后娘娘。”
“女人嫉妒起来,真是什么也敢干。”
“是了,我也听人说起,皇贵妃在上元那一日,在梅园,当众跪倒在帝后娘娘前,哭喊着求来的,真是恶心啊!”
“只是可惜了甄大人,取妻不贤,累及身家性命。”
“陛下应该会网开一面吧。”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起来,却没注意到附近一家茶楼上,有人只字不漏的把他们的话听尽。
福永宫、落英宫,现已成为后宫的禁地,里外皆有重兵把守,前者里面关禁着珍太妃,后者里面关禁着仁肃公主、孔氏,无人敢近。
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别说是逃跑,就连死也不可以。
“你不是说那药无害吗?帝后娘娘为什么会小产,本宫被你害死惨了。”仁肃公主冲着孔氏怒吼道,都是这女人害了自己。
“我怎知道她怀孕,那药确实无害,我自己也亲自试过的。再说,这还不是为了帮你,若不是姑母跪下哀求,我才懒得理会。”孔氏此事不客仁肃公主是什么身份,照样吼回。
仁肃公主冷哼一声:“帮本宫,若不是你一心想要借本宫,兴盛你孔家,你会帮本宫,作梦。以前本宫母女不得势时,你们何曾记得,宫中还有我们存在。”
孔氏被仁肃公主一顿讥讽,忽然像泄气的球,幽幽的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求不要连累相公和孩子,我的孩子他才一岁多,我不想他有事。”眼泪刷一下掉下来。
仁肃公主面上一阵黯然,想想她有什么好牵挂,她一直牵挂的人,此时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不知会不会因此连累母妃,薄情说会要她生不如死的。
想到此,浑身一阵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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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明天开虐,各种虐!
第314章 威胁孔凡
第314章威胁孔凡
就在皇榜贴出后不久,甄氏一族,除孔氏孔凡所出之子甄策,不论男女全部流放矿山充苦力。
这也算是陛下爱惜人才,看在甄大人的份上网开一面,比起孔氏一族,他们已经幸运得太多。
相对甄氏一族的幸运,孔氏一族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不只他们这一族被全部捉拿,就连孔大人和孔夫人各自的母族,以及孔氏女子所嫁入之族,也尽数牵连,全部关押在天牢中。
这些家族中的女眷,一率发配军中充军妓。
至于男丁,除了孔氏一族以外,全部处斩,而孔氏一族的男丁究竟会如何处置,朝堂上至今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
此事一公布后,民间传得纷纷扬扬,甚至有人拍案叫绝,有人则在暗暗猜测,陛下会如何处置孔氏一族,只怕不会是砍头那么简单。
其实没有人知道,孔氏一族的女眷中,孔老夫人,孔夫人,以及孔夫人所出两个女儿,并没有被发配军中充军妓,而是被秘密关押在天牢中。
但这些消息,外面虽然不得知,却全都无一遗留的,传入福永宫和落英宫。
闻到消息时,最着急的莫过于甄孔氏孔凡,她不同于仁肃公主和珍太妃,家族中,她在意的人太多太多。
当听闻甄氏一族全部被流放,唯独留下自己的儿子时,孔凡几乎要急疯掉。
薄情的孩子没了,现在扣留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会想让自己的孩子陪葬,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这全时候,她收到了甄英杰的休书,彻底与她同儿子断绝关系,只言片语间,对她,对儿子,没有丝毫的留恋。
孔凡费尽心机,算计得到甄英杰,生下孩子,成为甄氏一族主线,努力得到的一切,瞬间被摧毁,那个她费尽心思的人,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落英宫的上空,响起孔凡近乎疯狂的笑声,哈哈……
仁肃公主空洞的看着孔凡,即便在恐惧中,整个人已经麻木空洞,依然感觉一阵阵冷风入骨。
孔凡狼狈的趴在地上,眼睛圆瞪着圣宫所在的方向,麻木的道:“好,好,好一个薄情,此番总算见到你的手段。”
薄情不杀死她,不伤她身,可是那些手段,却比杀她,伤她,更让她痛不欲生,不可不谓是高明,真是妙,狠,绝。
狠狠的蹂躏、折磨、贱踏,虐待她的心。
哈哈……
看到已经疯狂了孔凡,仁肃公主紧紧的抱着自己,眼内全是对未知的恐惧。
孔凡不过是一念这差,害薄情没了孩子也是无心之过,却已被折磨得这样的痛不欲生,自己呢?
薄情日后,又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仁肃公主,第一次感觉到,活着,连死都不如。
彼岸殿中,薄情这一段时间,格外的安静,安静让人担忧,让人恐惧。
虽然每天皆按时的服药、用膳、休养,无论许太医、姜氏、慕昭明要她做什么,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却终始是一言不发,一声不出。
慕昭明虽然很担心她会憋出病,但是眼看着她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恢复,或者说是她在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为什么急着要恢复身体。
因为她要报仇,这是唯一支撑她活着的理由。
这一日,珊瑚抱着特意打扮过的暖宝,献宝似的抱薄情跟前,甜甜的笑道:“娘娘,您看看,暖宝这段时间又长了不少。”
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薄情的目光依然看着窗外,似乎窗外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帛儿看到这情形,心里担心不已。
娘娘这段时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真的让人好胆心啊!
薄情看着窗外,忽然,头也不回的道:“孔氏怎样了?”
珊瑚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冷冷的道:“疯了。自从她看了甄大人写给她的休书后,就疯了,每日狂笑大哭不已,弄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静。”
就这样疯掉,真是太便宜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疯了?”
薄情的面色一沉,蓦然回头,冷冷的道:“陛下可从孔家人的口中,问出天墨莲的来源。”
帛儿上前道:“回娘娘,没有,无论怎么用刑,孔家的人就是不肯招供。”
“这班硬骨头,真应该让他们试试邪香的滋味。”珊瑚狠狠的道。
“就依珊瑚的,给他们试试邪香,让孔家的女人也一起看吧。”薄情继续看向窗的风景。
“娘娘,孔家的女人,除了孔老夫人、孔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全都发配军营弃军妓。”帛儿垂下头,语气有些急促的道。
薄情眉头一蹙,冷冷的道:“追回来,一个都不能放过,凡孔氏一族的人,全都不能放过。”
华夏帝朝中,能潜一个庄家,这么强大的一辭苍穹帝朝的势力。
照这样推算下去,大臻帝朝境内,也一定会潜一股苍穹帝朝的强大的势力。
只是目前还没有浮出水面,孔氏一族,是目前掌握的,唯一的线索,孔氏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是,娘娘。”帛儿马上退出外面。
“情儿,我以为你要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慕昭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薄情头也不回的道:“有兴趣,可以一起欣赏,相信邪香的效果不会让你失望。”
“好。”慕昭明淡然一笑:“把孔凡先押出来,咱们就从她开始吧。”
薄情没有反对,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
慕昭明一挥手,珊瑚退下,走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着薄情:“我不知道,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但是我宁愿你折磨的是我,因为这样,苦也只苦我一人。”
薄情的身体一僵,眼眸中一片黯然,淡淡的道:“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让我抱着你睡。”慕昭明不容分说的抱起薄情,朝寝殿内走。
大床上,薄情顺从的,背对着躺在慕昭明怀中,直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呼吸声。
薄情回过头,看着不知不觉熟睡的男子,眼中噙着泪水,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的包容,她越是惭愧,越是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没有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这些日子他一直不曾好好休息,所以她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睡吧。
睡醒了,就是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时候。
嚯……
大门打开厚重的声音响起。
封禁了一段时间落英宫终于打开,孔凡被从紧闭的殿宇中,拉出到当日的桃园中。
当日,桃花盛放,美丽得如天边的云霞,更似是一幅华丽的织锦。
此时,桃花落尽,桃树成荫如绿色的屏障,枝头上挂满指对大小的青桃,表皮上一层毛茸茸。
薄情与慕昭明坐在设下的九龙帝座和凤凰后座中,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安然的躺在薄情怀中。
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漠然的看着在桃树下又笑,又哭,又唱,又跳的孔凡。
孔凡疯了,任侍卫喝斥,只是不理会,直到园子中,突然响一阵孩子的哭喊声。
孩子的哭喊声,自远而近,一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脚步有些犹豫的走进桃林。
看到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孔凡,面上明显一惊,却不得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战战兢兢的跪下道:“民妇叩见陛下,叩见帝后娘娘!”
“起来,一边候着。”薄情连眼皮也不动一下,端庄的坐在凤座中。
“你想干什么?”听到孩子的哭声,孔凡似是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恐惧的看着薄情。
“怎么,不再装傻了?”薄情冷冷的出声,装疯卖傻,愚蠢!
孔凡整个人一愣,才发现自己着急之余,竟然暴露了自己装傻的事情。
“把宫女晓芙拖出来。”薄情头也不回的道,就听到桃园旁边的披香殿,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
晓芙被两名侍卫,强行从披香殿中拖出来,直接推倒地上。
仁肃公主也连爬带滚的追出来,直冲到薄情和慕昭明面前,面上镇定的道:“不关晓芙的事,全都是我干的。”
“娘娘……”
“你是真的想替她求情吗?”
晓芙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替她求情,还揽下所有罪名,却被薄情冷冷的打断。
薄情嘲弄的扫一眼仁肃公主,讥讽的冷笑道:“到了这一步,还要再掩饰吗?”
仁肃公主的目光闪烁不定的道:“臣妾不知道帝后娘娘在说什么,此事真的与晓芙无关,全是臣妾一人所为。难道臣妾做错了事,连求情也有错吗?”
薄情眼中一抹戏谑,不以为然的道:“你是真的想替她求情,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此时都无所谓。反正她助纣为虐,都是要死的。既然你来,就一起看看吧。”
闻言,仁肃公主马上垂下头,目光却悄悄看向慕昭明,见对方正看着奏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由的咬咬唇。
薄情,她真的那么好吗?值得他如此的对待,政务如此繁忙,依然陪在她身边。
“开始吧。”薄情淡淡的吩咐。
珊瑚手指一弹,一粒药在晓芙身上散开,无色无味,却让人感到强烈的不安。
孔凡和仁肃公主面上充满了恐惧,似乎可怕的画面,马上就会眼前展开,心里卟嗵卟嗵的跳。
晓芙被捆了手脚,抛到当中的空地上,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眼眸中充满恐惧。
薄情靠在椅背上,轻闭眼眸养神,慕昭明则坐在旁边,旁若无人的看着奏折,时不时的批上几笔。
仁肃公主和孔凡,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晓芙。
桃园中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时,桃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但也只是那偶尔,只是现在似乎响得太长。
沙沙……
似是风吹过桃园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孔凡和仁肃公主也听出了不对,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脚下,无数的蚂蚁正朝倒在地上晓芙爬去……
啊……
从晓芙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恐惧得无以复加的叫声。
孔氏和仁肃公主吓了一大跳,马上几晓芙看去,只见晓芙身上布满了小点,那些小点还会移动,在晓芙身上爬行,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孔氏和仁肃公主,细细看着晓芙身上的小点,面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是蚂蚁,那些会移动的小点是无数的蚂蚁,地上同样也有无数的蚂蚁,正往晓芙身上爬。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晓芙终于忍不住痛,大声的叫出来,数以万计的蚂蚁,疯狂的噬咬她身上,火辣辣的痛,越来越痛。
无论她怎么翻滚,蚂蚁却是只多不少,露出外面的皮肤,渐渐变得血肉模糊,蚂蚁大军如潮水般,从她张大的口中爬进去……
看到这一幕,孔凡和仁肃公主几乎要晕过去,薄情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每当他们又晕倒的时候,押着他们的侍卫,就是会用细针,在他们身上狠狠的扎一下,让他们一直保持清醒,点滴不漏的看完,晓芙从活人变成森森白骨的过程。
“把甄公子放到地上。”
“不,不要……”
蚁潮准备退去时,薄情忽然淡淡的出声,孔凡马上惊恐的大叫起来。
冲到薄情跟前,大声哀求道:“是我的错,与孩子无关,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
薄情全然不理会,示意妇人把孩子放到地上,孔凡着急的叫道:“奶娘,不要,不要啊。他是你奶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看着他惨死,奶娘,求你,不要啊!”
妇人抱歉的看一眼孔凡,无奈的道:“少夫人,对不起,奴婢若不这样做,奴婢的孩子就会死。”
抱着孩子走到那副白骨旁边,狠狠心,把孩子放在地上,转身离开走到一边去,似是不敢看下面的事情。
孔凡瞬间傻了眼,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死死的押着,终于无助的放弃,颓然的倒在地上,面无表情到似是麻木,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后悔了。
慕昭明忽然放下手一奏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道:“想要保住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什么?”孔凡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紧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影,。
“只要老实交待,那些药,是谁给你的,朕可以留孩子一命。”慕昭明漫不经心的道。
天墨莲,如此难得的东西,孔凡不可能自己拥有,那就只能是别人给的。
至于是是谁给的,就需要他们随后,一步一步的抽丝剥茧,查出这东西的来源。
孔凡面上一滞:“就这么简单。”面上是不敢相信。
薄情如懒猫一般,懒洋洋的坐在凤座中,淡淡的道:“不错,就这么简单,你若说出来,本宫会把孩子送到甄英杰手中。”
“我凭什么相信你。”孔凡一脸戒备的看着薄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她不是人,是恶魔。
“因为,你没得选择。”
薄情红唇上冷冷一笑,孩子只是一个诱饵。
孔凡的面色更加雪白,看着躺在地上啼哭的孩子,犹豫一下道:“我想知道那药,究竟有什么特别。”
“你没有必要知道。况且,你,还有你们孔氏一族,以及与孔氏还关的家族,全都因此而被牵连,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吗?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一切。”
薄情懒洋洋的道,唇角边似笑,明知无论如何都是要死,却无缘无故装傻,若没有合适的理由,那就只能说明她,想装傻躲过某些查问,因为她有可能早就知道天墨莲。
孔凡面上有一丝犹豫,眼中有一抹挣扎,不时的看看孩子,又看看薄情,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啪,慕昭明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冷冰冰的道:“情儿,孔氏不想说,算了。即便她不说,朕亦能查明一切,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淡淡的吩咐:“珊瑚,开始吧。”
孔凡马上大声叫道:“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是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旁边的妇人突然拔下发簪,朝孔凡的要害射出。
帛儿眼明手快,衣袖一卷,卷走孔凡。
慕绝、慕灭也迅速的出手,准备拿下妇人。那知,妇人见刺杀不成,逃跑无望,抬手朝自己的天灵盖上一拍。
那妇人肯定是习武之人,下手的速度很快,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想阻止,也不及出手,妇人当场毙命。
孔凡的脸都吓青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妇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然,似是回过神,大声的叫出一句话:“珍太妃,是珍太妃,药是她给的,是珍太妃……”
第315章 血棺现世
第315章血棺现世
落英宫,自那日慕昭明与薄情进入一趟后,落再次被封锁起来,连当日发生的事情,也全部被封锁。
后宫中,虽然猜测种种,却没有人敢去查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彼岸殿中,薄情让人搬了张摇椅到太阳彽下,抱着暖宝,惬意的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珍太妃,闺名甄珍,三十二岁,是衍帝十年入的宫,在十二年生下公主箫谨霏。不过据说,珍太妃在未及笄之前,因这身体不好,一直寄养在城郊的普渡庵中。直到十四岁才接回甄府,据闻她个性懦弱又胆小怕事,及笄后便送入宫,封正七品常在,外面识的人不多。最奇怪的是……”
帛儿顿了一下道:“当年是珍太妃自己要入宫,并非甄家逼她入宫,那样怯弱胆小的人,怎会有勇气自请入宫?而且在入宫次年,便在一次意外中无意承帝宠,第二年便生下仁肃公主,加封为从六品才人,自始以后,她便一直沉寂在后宫。”
“奴婢还觉得奇怪的是,珍太妃既然生下公主,衍帝虽钟情于太后,却从不薄待后宫众妃。她为何会一直不再受宠,甚至是被遗忘。”帛儿看着躺在摇椅中,慵懒晒着太阳的薄情。
“或许是她根本不想被承宠。”薄情淡淡的道。
“如果不愿意承宠,为何要自请入宫,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帛儿脑中似乎有大胆的假设。
薄情忽然淡淡的一笑,眯着眼眸道:“你说得不错,女人入宫不争宠,确实是挺奇怪的。”玉手替暖宝顺着毛,把问题再抛给帛儿。
暖宝此时的神情,一如薄情,滚圆的身体趴在薄情身上,眯着眼眸,懒洋洋的醒着太阳。
帛儿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女人入宫不争宠,通常会有几种情况:一,是只想保家族平安,不愿强出头;二,是她早有心上人,承宠觉得对不起心上人;三,入宫是另有目的。”
“主子,你以为呢?”帛儿无奈的看着眼前一人一狗。
尤其是暖宝耳上的,两只红色蝴蝶结,让她时不时的一阵恶寒。
“这些事情,是陛下让你来告诉本宫?”薄情的声音慵懒异常,根本没有深查的打算。
“是的,娘娘。”帛儿不解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理会,外面的事情,陛下自会处理,我们只管宫内的事情。”
薄情的声音瞬间变得有些冷、有些沉。
帛儿疑惑的道:“娘娘,陛下说珍太妃已经无用,您准备何时收拾珍太妃和仁肃公主?”
薄情闻言,眼眸马上眯起一条细缝,却挡不住里面的寒芒,淡淡的道:“不急,等珊瑚准备好再说。”
闻到此话,帛儿眼中又一阵疑惑,娘娘她要珊瑚准备什么,不解的道:“收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薄情的面色瞬间一沉,忽然粗鲁的,把暖宝抛到一边。
呜……
暖宝忽然惨叫一声,帛儿面上一怔。
只见薄情的玉手,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冷声道:“因为我的孩子不能白死,我一定要他们痛苦一生一世,那怕是死也不得安宁。”
帛儿一阵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眼前的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如转置身在九幽地狱中。
薄家,总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
“你去转告陛下,如果他不急着找出那些人,两个月后,本宫可以逼得他们自动现身。”薄情咬着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血色。
“是,娘娘。”帛儿眼中一滞,马上恭恭敬敬的回道,随之飞快的走出彼岸殿。
片刻后,慕昭明高大的身影,就匆匆出现彼岸殿。
看到坐在太阳下女子,面色马上一沉:“情儿,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就出来吹风,不要命了。”
薄情回过头,淡淡的笑道:“错,我因为想要命,所以才出来晒太阳。”
太阳能晒去身上的阴晦之气,东风能吹走身上自怨自艾的气息,要报仇,就不能再龟缩在殿内。
闻言,慕昭明眉头一蹙,唇边却有一丝笑意,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替她挡下部分春风。
大手抚着她瘦得如小猫般小脸,淡淡的道:“帛儿刚才来报,说你有让那些人,自已暴露出来的方法。”
上次死落英宫的杀手,做事真的很干脆,除了一具尸体,是真的什么线索也没有留。
他也已经让人细细查过珍太妃这些三十二年来一切,只知道她入宫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从普渡庵中查知,那个男人的年龄和名字,可是茫茫人海,可是想找出那人却不是一件易事。
正在他与箫谨天苦恼之时,忽然听到帛儿来报,二人心中皆是一阵惊喜,连忙匆匆的过来问过究竟。
闻言,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我确实是有办法,不过一定要在两个月后才行。”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没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等得起。”等不起的是慕容通天他们。
薄情唇角一勾,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帛儿,你让人把珊瑚叫来,我有事情交待她。然后你告诉阖宫,本宫病情突然反复加重,不见任何人。”
帛儿虽然疑惑,却也得照办,慕昭明却什么也不问,他相信她,她一定会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办到他要办的事情。
没过多久,珊瑚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来,因走得急,脸上有一结红晕。
“奴婢拜见娘娘。”珊瑚微微喘着气。
“你去普渡庵,就说本宫话,请血棺现世。”薄情淡淡的道。
随着她的话说出,珊瑚的面色一白,犹豫的道:“娘娘,请血棺现世,是想要施……”
薄情淡淡的打断她道:“不错,本宫是要制造出一个,能严重威胁到慕容皇室的武器。”
珊瑚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道:“是,奴婢遵命。”
“情儿。”慕昭明看着薄情,眼眸内一片深邃。
“我自有分寸。”薄情的脸轻轻蹭着慕昭明的大手,那里的温暖,让她留恋。
慕昭明没有再言语,而陪着她一起晒太阳。
就在不半日的时间,整个帝后的人都知道,帝后娘娘病情又再加重,渐渐的传出外面,百姓们无不为此担忧不已。
随之后不久另一件更为轰动的事情,立即席卷了整个帝都,并渐渐的传出大臻帝朝以外的地域,而此事就发生在普渡庵中。
普渡庵,已经存在五百多年,与其他的寺庙庵堂不同,普渡庵是建一个天然的溶洞中,规模不小,能容纳近千人,平日香火也极盛,也是润城内各家千金小姐常去之地。
此时,一具通红似血凝成的琉璃血棺,被从普渡庵最深处的血池拖起,并招摇过市的运入帝宫中。
每一个见过血棺的人,都被它那纯粹的红色,还有森然的冷气,以及浓浓的血腥味,惊得两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出。
没人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它很邪,很邪……
不过,那东西运入帝中后,再也没传出任何消息,而见过的人,却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哪玩儿。
自之消息后,帝都一切恢复平静我。
而薄情如她所言,这一休养便休养了近两个月,直到五月份,初夏时,才开始渐渐接触宫外面的事情。
幸好,东盟,薄情从来都是甩手掌柜。
这段时间即便薄情不理事,东盟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即便有,慕昭明也会动用他的力量解决。
彼岸殿中,彼岸花开满园,煞是好看。
薄情一身白衣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摇曳生姿的花朵,淡淡的道:“五月,这满殿的彼岸花都开了,本宫的身体也调养好,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本宫可是等了足足两个月。”
珊瑚脸上的笑容一敛,垂下头淡淡的道:“娘娘,您吩咐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可是……娘娘,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此时施展血咒,恐怕是不妥,不如再缓缓,等你大好之后再说。”
明知不能阻止,珊瑚还是想试一试,劝自己的主子放弃血咒。
“两个月,足足两个月。”
薄情蓦然回头看着珊瑚,握紧拳头,冷冷的道:“本宫足足等了两个月,够了,本宫已经没有耐心,本宫的身体自己清楚,三天后就开始施咒。”
珊瑚垂下头,默言道:“是,奴婢马上安排一切事宜。”
薄情一笑:“现在,我们去看看珍太妃。”
福永宫,一众太监、宫女早已经解散,除了侍卫,就只有珍太妃。
此时,正虔诚的跪在佛像前念经,忽然一把冷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求佛、念经,消除不了你造下的孽,你所种下的因果,本宫依然会报到你女儿的头上,倒不如求求本宫,或许……本宫会考虑给她一条活路,虽然,这条路并不好走。”
闻言,珍太妃浑身一震,打断停下念经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以为……”
薄情讥讽的一笑,冷冷的道:“你以有天帝在,本宫会看在他有面上,对你们母女网开一面。你知道在参加桃花宴前,天帝让天后给本宫带来什么话吗?”
“什么话?”珍太妃僵硬的回过头,看到坐在步辇中的女子,面上一滞。
艳红华丽的长袍,包裹薄情娇小的身体,越发显得她肌肤如雪,面色有些苍白,唇有着妩媚的笑容,眉宇间却是难以掩饰的戾气,配上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冶,容颜上透出几分诡异。
似妖,似魅,似魔……让人不寒而僳。
薄情冷魅妖冶的一笑,毫无感情的道:“天帝说,这后宫中,他在意的只有太后、明月公主,以及天后娘娘,余者皆与他无关,让本宫不必顾忌他。”
珍太妃面色一白,薄情看到后,似笑非笑道:“知道本宫,为何迟迟没有处置你们母女吗?因为本宫在想一个既能成全本宫,亦能成全你的方法。”
“你想我做什么?”珍太妃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过来。”薄情淡淡的一笑,妩媚入骨,抬起玉手冲珍太妃勾勾手指。
珍太妃如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薄情,微微一弯下腰,靠近薄情。
薄情的红唇一勾,微微侧身俯到珍太妃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道出她的要求。
帛儿跟在薄情身边,却听不到二人说什么,知道薄情是故意不给她听到,只能从珍太妃的面色大变的神情中,推测到,她提出了一个很难实现的条件。
薄情优雅的直起身体,淡淡的笑道:“本宫给你的时间是明天太阳落山前,本宫会在落英宫等你,太阳落山,若你还没有出现,你应该会知道是后果。”
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威胁,却丝毫没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珍太妃没有说话,只是浑身在不停的颤抖,似乎连灵魂都在颤僳,忍不住用双手抱紧自己。
薄情垂下眼眸,冷冷的一笑道:“珊瑚你留下,太妃娘娘若考虑清楚,你马上照本宫吩咐的做。本宫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相信太妃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珊瑚微微的垂下头:“是,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请娘娘放心。”
薄情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眸中隐着一抹苍凉,淡淡的道:“放心,珊瑚办事,本宫当然放心。”
------题外话------
灵琲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第316章 最后底牌
第316章最后底牌
清晨的朝阳,红得似血,映得彼岸殿中那一片望不到彼岸花,全部变火一样的红色。
薄情一袭白色,绣着亮白色彼岸花暗纹的十二破广袖流仙长裙,髻边是冰魄玉簪,和两朵拳大小白色的彼岸花,更显得眸深似无边银河,红唇如烈火般红艳。
看着镜中的自己,薄情伸手抚着冰冷的镜面,淡淡的道:“我的孩子,今天是娘亲最后一天想你。”
过了今天,这孩子将随着珍太妃母女生生不息的苦难,深深埋葬在她心底。
痛彻心骨的教训,就会像一枚针,留在心底,时时提醒自,得意、自信过头的教训。
帛儿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薄情,陛下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明知道娘娘是有事情瞒着他也不过问,真是帝王不急,急死她这个宫女。
珊瑚一早也不知道跑哪去,这两个月娘娘与她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东西,一直是神神秘秘。
尤其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血棺,娘娘把那充满邪气的玩儿抬入宫要作什么。
“摆驾落英宫。”
终于等到一天,珍太妃终于选择的妥协,薄情眼眸微敛。
帛儿在想什么,她岂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有些人便注定是要在最后才知道真相的。
封禁两个月的落英宫,愈发透一股苍凉、荒恐惧的气息,越来越少人往这边走,连宫人们过往时都会绕路而行,不想靠近此间。
因为那具血棺就摆入在里面。
春夏交替的时节,正是万物疯长的时节。
落英宫内,比外面更加荒凉,花木失于修剪,全都拼命的往上长,几乎把宫殿都遮住,宫内越发显得阴暗。
披香殿,当日孩子没掉的地方,薄情的辇驾在殿前停下,浩浩荡荡的队伍,紧随身后却没人敢发出一丝声音,静得无人似的。
薄情一个眼神,简公公马上对两名小太监道:“把门打开。”
披香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帛儿只感觉到一股阴暗邪恶的气息,从里面扑出来,本能的转过脸,躲过这股让人骇然惊悚的气息。
片刻后,众人适应过来后,回过脸看向大殿里面时,脸上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的血棺,变成一具透明的水晶棺,就摆在大殿中间,只是那水晶棺散发出阵阵邪恶的气息,一如当日的血棺。
“祭坛!”
帛儿惊讶的道,披香殿内,竟然摆了一个祭坛。娘娘究竟想做什么?
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薄情淡淡的道:“把皇贵妃请出来。”
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过了今天,她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永永远远的结束。
请,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押出来的。
此时的仁肃公主,虽然是一身盛装,脸上也描着极其艳丽的妆容,却已不复当日的风采,艳丽的妆容更显得她面容憔悴,目光空洞无神,却更容易惹人心痛爱怜。
薄情瞧着仁肃公主一身艳丽的打扮,唇角边冷冷一笑,淡淡的道:“皇贵妃的这一身盛装打扮,是要穿给陛下看吗?可惜,你怕是要失望了,陛下他今天不会来。不过这样打扮打扮,也好!”
帛儿听到薄情前面的话时,面上一阵讥讽,陛下已经做得那绝仁肃公主还是不死心。
但是,听到薄情最后一句时,讶然的情绪一丝线爬起,娘娘似乎是话中有话。
还有眼前的祭坛,娘娘她究竟想做什么,一切都显那么诡异邪恶。
仁肃公主似是也听出薄情的话中有话,紧紧抱着自己,无助的道:“我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帝后娘娘还想怎样?”
“从你敢算计本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做好承受本宫怒火的准备,我的孩子……你的一条贱命,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以抵偿。”
薄情冰瞳冷冷的盯着仁肃公主,死,太便宜他们。
冷冷的道:“来人,把皇贵妃带回她的正殿。”盯着仁肃公主冰冷一笑道:“现在就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想干什么?”仁肃公主恐惧的看着薄情。
“本宫不想干什么,只是让人取你的元红而已。”薄情漫不经心的道,唇边噙着一抹苍凉。
闻言,仁肃公主整个人跄退几步,目光飞快的看看四周,想逃跑,随之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感到可笑,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薄情的眼皮底逃跑。
“啊……你杀了我吧。”仁肃公主冲着薄情,疯狂的大叫一声。
“本宫已经跟珍太妃做了交易,让你活着,一切的孽由她来承担。”薄情拔下冰魄玉簪在手中把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仁肃公主根本没有反对的权利,已经有两名太监把她拖回她的飘羽殿中。
帛儿看着仁肃公主消失,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取少女的元红,有什么用。
总觉得娘娘在做一件十分邪恶的事情,还有眼前的祭坛,究竟有什么用。
飘羽殿,仁肃公主的寝殿,大门嚯一声关闭上。
仁肃公主透过昏暗的光线,隐约看到一道异常高大,属于男人的身影,已经站在寝殿中等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本能的转过身,用力的拍打着殿门,大声的叫喊。
昏暗中,那道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一股难闻的气味也慢慢的靠近。
那人似是多日,不,是多年未洗澡一般,熏得仁肃公主差点晕过去。
而那人的脚步也似乎特别大,三两步就走到仁肃公主身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抬起手从后面,用力的把衣服一撕,华丽的宫装,就被撕成两半……
啊……
帛儿站在薄情身边,听到仁肃公主这一声惨叫,就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约半个时辰后,仁肃公主再次被押回披香殿中,不过已换了另一身淡紫色的宫装。
面容上的神情有些狼狈,目光更加空洞,脸上的脂粉再深,也掩不住双眼哭过后的红肿,唇脂再红也遮不住唇上被咬破的痕迹。
押着她的其中一名太监,把一个瓷瓶双手呈给薄情。
薄情示意帛儿拿着,帛儿犹豫一下,才伸手接过小瓷瓶,她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触手间是一种异样的冰冷。
薄情抬起手,扶着帛儿缓缓的走入披香殿,一直走到水晶棺前才停下,玉指抚着棺盖,淡淡道:“这便是血棺,据我薄家族史记载,血棺是制造一种特殊的杀器存在,是两千多年前,薄家先祖为辅大臻帝朝保护江山,而研制出来一种邪术。”
邪术,仁肃公主和帛儿的面色一白。
薄情淡淡的一笑,继续道:“这种邪术的名字叫——活祭,就是把一个人活活困在血棺中,再配上相应符咒,时间不用太久了,人会变成一个以血为生的怪物,不过……”
薄情盯着仁肃公主,比脂粉还惨白的面色,含笑道:“邪术制造出来的怪物,只会听从同施咒人,有着相同血脉的人的命令,本宫今天也要试着制造一个看看。”
“本宫连名字都想好,既是以血为生,男的就叫血杀,女的叫血姬,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要,我不要变成怪物,不要……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仁肃公主扑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下下用力的磕着头。
以血为生的怪物,无论叫什么,都是一个怪物,自己不要变成一个怪物。
看到吓得半死的仁肃公主,薄情微微的一笑:“皇贵妃,这是在干什么,本宫又没说用你来做试验。”
仁肃公主面上一滞,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薄情看着她眼睛,微微笑道:“本宫当初确实是想用你来做实验,不过有人愿意代替你,所以你也就能好好的活着。”
闻言,仁肃公主面上一滞:“谁?”
到了今日,还有谁愿意为她出面。
薄情轻轻的拍拍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出来。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现殿门上,一道是珊瑚的,而另一道身影,却隐在一袭黑色的宽大的斗篷中,不过,从身形来看,可以得出斗篷下的人是女性。
珊瑚对着薄情福了一福,无声的站到薄情身边,目光却冷冷的看着斗蓬中的人,目光中的怨恨却丝毫不减。
看到来人平静的躲在斗蓬中,薄情淡淡道:“珍太妃,你可以解开斗蓬,露出真面目。”
闻言,仁肃公主一震,斗篷中的人也一震。
仁肃公主震惊的道:“母妃,怎么可能,母妃要代我变成……”
怪物两个字,她始终说不出口,忽然冲上前,黑色斗篷扯开。
瞬间,除了早就知情的薄情和珊瑚外,所有人面上全都一滞。
因为珍太妃一头青丝尽数剃尽,斗篷下面不着片缕,全身用朱砂描绘着古怪的图案。
细细看之下,既然是纹上去的,而且还是一些古怪符文,难道方才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看到众人的表情,薄情垂下头,淡淡的一笑:“既然人来,我们便开始吧。”
忽然回眸,冲着帛儿恶作剧的一笑道:“把圣药给珍太妃服下。”
圣药,帛儿闻言心里一阵惊讶,她手上哪有什么圣药,只有刚才太监呈上的……
忽然,帛儿嘴角边一阵凌乱的抽搐,心里也一阵风中凌乱,难道娘娘说的圣药,就是……就是仁肃公主的元红。
此时此刻,帛儿终于嗅到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天哪!娘娘是在故意捉弄这对母女。
脑子忽然升起这个念头,浑身的一阵鸡皮。
但是,那血棺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股气息真的很邪恶。
虽然此时血棺已经失去当日的鲜红,只是那股血腥味依然在,闻着这味道便觉得森然恐怖。
薄情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淡淡的道:“帛儿,还不快把圣药递给珍太妃,别误了时辰,影响到本宫的正事。”
“哦……”
帛儿一阵风中凌乱,连忙把手中的瓷瓶递到珍太妃跟前。
仁肃公主惊讶的看着那个瓷瓶,那不是她的……元红,薄情竟然要母妃喝下,她想干什么?
珍太妃犹豫一下,看一眼女儿后,飞快的接过瓷瓶,把里面的东西一口气饮尽,那股奇怪的,带着血腥的味道,让她一阵悚然,似是死亡马上要来临。
看到珍太妃的表情,薄情眼眸一暗,淡淡的道:“开棺,让珍太妃躺进去……”
“不,不要……”
仁肃公主突然冲过去,想紧紧抱着珍太妃,可是一看到她身上的红纹,动作一下僵住,只觉那些东西邪恶无比。
深深看着珍太妃,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不要钱的拼命往下掉,是自己的固执,坚持要得到那个男人才害母妃,全是她的错。
珍太妃看到女儿的动作,心里一阵苦涩,想抚一下女儿,但是看到手上红色的纹路,也一下僵住。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很邪恶,就像一条条火红的毒蛇,毒已到她全身,深得她不敢碰一下女儿,难怪女儿也不敢碰自己。
珍太妃,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原谅女儿的自私。
透明的水晶棺一开打,一股寒气及浓浓的血腥味扑硕而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开几步。
帛儿掩着鼻子,挡在薄情前面,一时间又分不清,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邪术,只是不敢正视眼前的透明的水晶棺材。
“霏儿,我们来生再见。”珍太妃淡淡的一笑,从容走向水晶棺。
“母妃,是女儿害了你。”仁肃公主跪在地上,哭得如泪人一般。
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就是母妃,母妃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母妃就要离开自己,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以后该怎么办,没有母妃后,她要怎么办?
薄情眼眸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哭得痛不欲生的母女,尤其是看向仁肃公主时,眼眸内全是讥讽。
真没想到,时至今日箫谨霏依然是全无悔意,丝毫没有要解救自己母亲的意思,真是够愚蠢,不过若不蠢也不会自寻死路。
咔嚓一声,水晶棺的机关按下,水晶棺也轻轻合上。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在珍太妃身上的符文,全部出现在水晶棺表面上,画面十分的诡异,让人看到的人无不汗毛根根竖起,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薄情看向已经绝望到空洞的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道:“从今往后,皇贵妃就在这披香殿中,日日的颂经礼佛,算是惭悔,也算是给珍太妃超度吧。还有,不想珍太妃死,就杀掉本宫在月圆之夜,给你送来的男人,把他的血从缝隙中,滴入水晶棺内。”
说完后,大步走出披香殿,披香殿的大门,也自此紧闭,只留下一个送水送饭的小洞。
回去的路上,帛儿想到诡异的一面,咽了咽口水,悄悄的问道:“珊瑚,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吗?珍太妃真的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珊瑚神秘的一笑不出声,就听到薄情淡淡的道:“仁肃公主的私心太重,她的这份私心,害了自己,也害了珍太妃。”
若不是仁肃公主私心太重,直接砸开水晶棺,自然能同珍太妃在披香殿中安度余生,可惜啊!
帛儿还是一脸不解的道:“可是,那血棺刚运来的进修真的很邪气,红红的看起来很阴森,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珍太妃往里面一趟,那些符纹,就出现在棺面上,难道不是邪术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无论是什么人,看到棺材都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尤其还是那种血红,不停滴血,还是从普渡庵深处,拖出来的棺材,自然让人望而生畏,再加百姓那种滚雪球式的夸大传方,自然让人玄之又玄。”
那具棺材,不过是沷上猪血后,再悄悄送入普渡中,当着众人的拖出来而已。
帛儿听到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薄情继续含笑道:“至于,珍太妃身上的符文,那是这几天珊瑚辛辛苦苦纹上去,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棺面上,不过是跟镜子差不多的原理。”
“那些味道呢?嗅觉不会骗人吧。”帛儿还是不太相信。
“因为那水晶官中,曾经过放咸鱼和猪血。”珊瑚笑了一脸狐狸的奸相。
闻言,帛儿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忍着想扁珊瑚的冲动道:“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在故弄玄虚。”
珊瑚学着薄情语气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从头到尾,都是在演一场戏,给娘娘流产幕后人看而已,逼他们现身。
回到圣宫,慕昭明已经等在宫门外面,看到薄情走出来,唇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迷人的笑容:“你终于疯完了。”一颗心也终于悬下。
薄情扑入慕昭明怀中,淡淡的道:“这段时间,让你担心,明天一切恢复正常……”
片刻后,薄情淡淡的补充:“还有,对不起,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轻飏,对不起。”
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咬了一下她的唇道:“傻妞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希望你好。”
妞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乎,突然再叫起来,薄情和慕昭明心里都一阵深深的感触。
夜深人静,三道身影飞快的步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险,直达苍穹帝朝,一直到苍穹殿的御书房。
灯光下,这三人分别是慕容晟,慕容无极,还有南宫信天,帝座上面是玄帝慕容通天。慕容通天此时正捏着一封密函,淡淡的道:“血棺现世,消息十分可靠,看来,我们也得动用底牌。”苍穹帝朝的最后底牌。
第317章 水兽作乱
第317章水兽作乱
血棺!
殿内三人闻言,面色皆不由的变了变,眼眸中皆露出一丝恐惧。
南宫信天淡淡的道:“关于血棺,正史上虽然没有提起,野史上却是自古就有。据说是通过某种秘术,把活人炼制过后,活活关进一具用鲜血浸泡几百年棺材中,并在月圆之夜,以人血养之,只需数月,活人就会变成以血为生的怪物。”
无极太子也点点头道:“这种以血为生的怪物,身体坚硬如金属,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行动起来如闪电。据说在两千多年前,在大臻帝朝时期,当时的薄氏世族,就为明氏一族炼制过一批。”
慕容通天拈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道:“圣物有没有成功,世人不得而知,不过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只要被查出来,第二天便会死于非命,伤口如野兽爪过。据侥幸目击到的人说,那是一个浑身是血,腥臭无比,体型似人的东西袭击造成。”
闻言,南宫信天眼眸中一片阴霾,淡淡的道:“陛下,不知这消息是否可靠,润城真的出现血棺吗?”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消息,是隐藏在润城的探子传回,他们亲眼目睹那具血棺,被重兵护着送入大臻帝宫。而且,我们的人在无意中,经他人之手造成薄情小产,慕昭明为此非常震怒,还一连斩杀、流放当地的几门望族。”
闻言,南宫信天眼中不易察觉的一凝。
“由此可见,动用血棺,制造怪物,也不是可能事情。”慕容通天细细的分析,面色十分凝重。
“怪物如此恐怖,陛下口中的底牌,能否应对。”南宫信天淡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容通天眯起眼眸,淡淡的道:“不,我们不是要对付血棺造出来的怪物,而是要阻止他们制造怪物。至于此事,朕只是知会你等一声,你等若有人在大臻和华夏境内,让他们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儿臣明白!”
“臣明白!”
“信天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道,面上神情淡淡,却依然对那最后一张底牌,充满好奇,却不敢开口相问。
随着夏季的到来,雷雨季节也同样随之而至。
幸好东圣与华夏两朝一直致力于水利,倒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倒因为江河水高涨的原因,两朝国内皆风行起一阵游河热。
无论是达官贵人,豪门望族,还是文人墨客,丹青写手,普通百姓人家,皆喜欢江上泛舟,画舫上举办盛宴,展现出一片太平盛世。
清晨,江风徐徐吹来,带来一阵阵清凉。
渔民正在忙着撒网捕鱼,突然一艘庞大华丽的大船出现,船浆激起的浪花,把一种小渔船推开到两边。
大船如一座水上宫殿般往前行,行出不远后却突然停下,正当众人以为是大船出现问题,大般却很快又继续前进,而且方才的速度更快,有种似是在逃跑的感觉,让一众渔民震惊不已。
就在大船离后不久,江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旋涡,旋涡渐渐的扩大,周边的渔船马上感到情况不对,划着船浆想逃跑,却无一不幸免的被卷入旋涡。
离得远一点的渔民听到惨叫声,远远看到后情况,赶紧架船逃离,把事上报给当地官府。
就在此事发生后不久,第二日一艘华丽的画舫,载着一众游玩的公子,也消失在这段附近的江面上。
当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后,当地官府收到报讯后,马上派出官兵处理无果,反倒赔上不少官兵的性命。
只好让渔民暂时不要下不捕鱼,连游河之事却全面禁止,然后八百里加急,把事态详细的上报朝廷。
慕昭明把奏折递给箫遥,沉着脸道:“这已经是报上来的第十份奏折,说他们地方的水域上,突然出巨大的旋涡,吞噬过往船只,连巨大的画舫也不例外,派兵下水查探也只是枉送性命。”
“这样的情况,若不及时查明原因,采取措施解决,只怕日后还会继续增加,就不知道华夏那边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箫遥皱起眉头。
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慕昭明眼下也是一片阴霾,淡淡的道:“我也在担忧此事,也不知道情儿东盟那边查得怎样?”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太监的通传声响起:“帝后娘娘驾到!”
两人对视一眼,慕昭明含笑道:“刚说到她,她就来了。”眼内是一片温柔,
箫遥脸上是优雅的笑容,朝殿门看去,只见薄情抱着暖宝,一袭淡金色的宫装,雍容优雅的走入大殿。
待薄情坐下后,慕昭明温柔的道:“情儿过来,可是查出什么消息?”
薄情蹙着娥眉,淡然的道:“旋涡是怎么形成的,倒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的人查问了各地,当时目睹旋涡出现过程的老百姓,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据目击的老百姓说,是有一艘非常庞大的大船先出现以后,旋涡才出现。而且大船出现的时候,都会停留片刻,大约不到一刻钟,然后好像预知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快速的离开现场。”
听到完薄情的话后,箫遥的眉头紧皱,慕昭明微微深思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在水下制造什么东西,唯一可能的是放下什么东西,还有其他什么信息吗?”
“渔船被卷入旋涡后,船的碎片,会在不久后浮出水面,独船上的人不见。而且,那旋涡是会移动的,而非固定在一个水域。”薄情面色凝重。
华夏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父皇那边,有没有出现同样的情况。
当日,父皇和母后匆匆赶回华夏,也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等事情解决后,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看。
“旋涡会移动,这旋涡有没有可能是某种体积庞大的水兽造成的?而大船会停留片刻,可能就是把水兽从大船上放到水中,若是这样的话,倒也解释得通。”箫遥犹豫一下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什么水兽有这么庞大的体积,而且数量还不少。养,或者捕捉一头这样巨大的水兽,可不是一件易事。”薄情抚着暖宝的皮毛,脸上的笑意也减了几分。
“或者,这就是苍穹的底牌。”慕昭明淡淡的道。
薄情点点头,慕容氏一族在云天大陆上,同样是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底蕴,圈养有什么巨兽也不定。
就如当年云天大帝的肥遗,若是像肥遗那么庞大的身体,潜在水底,用边这么一吸,在满面上造成巨大的旋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似是想起什么,淡淡的道:“对了,那些替在大臻的苍穹势力,最近还有没有消息,或许是他们把消息传回苍穹后,慕容通天为了阻止我们的计划,故意放出水兽。”
慕昭明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有点头,而是淡淡的道:“润城通往沥城的运河,已经全面竣工,只要打开水闸,即能马上联通,要不要……”
“这样怕是不妥,若水兽进入润城的水域,万一伤到城中的百姓就不好,尤其是运河,还与帝宫外面护河相通,万一旋涡在护河中出现,岂不是断了帝宫与外界的联系。”箫遥马上反对的道。
薄情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瓮中捉鳖,主意倒是不错,只怕人家未必上当,况且我认为应该再等一等,此事应该还会有下文。”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慕昭明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准备给他自己一个惊喜。
薄情凝神片刻,淡淡的道:“目前,我们应该先考虑如何安置好百姓。”
箫遥淡淡的接话道:“娘娘的意思是,把水域中有巨大水兽的事情通告天下,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骚动。”
轻轻摇摇头,薄情不认同的道:“老百姓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如此一来,老百姓们就不会轻易下水,减少人员伤亡。”
慕昭明也默认的点点头,接着道:“再让各地官府做好登记工作,给那些以打渔为生的老百姓一定的生活补给,待朝廷解决事情后,再行下水捕鱼。”
“陛下此法确是不错,只是大臻境内,以打渔为生的人可不是少数,若全都给以补助,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臣以为不若给他们寻一份差事暂时谋生,待水兽解决后,再让他们自由选择,陛下以为如何。”箫遥淡淡的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含笑浅浅的道:“忠顺王这个主意倒好,那些刚刚攻陷的地域,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正好能安排不少人做事,此布告可与圣旨同时下发,各地官府也要及时做好安排。”
“提到安置百姓,朝廷的需要人的地方终究有限,我们东盟也当出一分力,回头我看看,各地的产业有什么地方需要用人的,让他们贴出招聘告示,应该也能安置下大部分的渔民。”薄情看一眼慕昭明。
如此一来,渔民们的短期内的生活问题,也算是解决,眼下就看看告示贴出后,老百姓们的反应如何?
水中出现水兽,伤及百姓性命,不是小事,他们此时也不敢打包票。
只有慕昭明淡淡的道:“我相信我的百姓,他们能抗得起。”
圣旨一下,城中果然立即轰动。
皇榜前,立即聚了不少老百姓,而河中出现水兽吃人的事情,无宜是一声天雷,在百姓中骤然炸响,并迅速的的散播开。
其中一名以渔为生的百姓,闻倒消息后,马上蹲在地上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世代打渔,靠微薄的收入度日,此时不能下水打渔,此不是要活活饿死。”
同村的几名渔民,也是苦瓜着一张脸,蹲在一边唉声叹气。
旁边一人看到后,马上道:“你们叹什么气,没看到旁边布告吗?陛下早有安排。”
那几名渔民似是听到希望,其中一人马上粗着嗓道:“我们乡下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还闻这位兄台告知我等,也好回去通知村里的其他渔户。”
只见那人一脸笑意的道:“布告上面写,河中水兽伤人性命,在水兽未解之前,你等皆可以到官府报名,官府自会为你们安排差事,待水兽解决以后,再由你们自行选择去留。”
那几名渔民一听,马上乐了,一脸笑呵呵。
其中一人道:“也就是说,即便暂时不打鱼,我们也能一份谋生的差事?”
那人马上点点头,另一名渔民道:“这等好消息,我们赶紧回去,告诉村里人吧。免得他们又冒险下水打渔,被水兽吃掉。”
临走,还不忘对那人道声谢。
而在另一处皇榜前,一名书生样的人看着布告,一脸不解的道:“你们说,这河道中,怎会无缘无故出现水兽?”
旁边一名老人拈着花白的胡子,担忧的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国之将乱,必出妖孽,会不会是……”
嗤……
不等老人说完,旁边众人就嗤一声。
那名书生不以为然的道:“国之将乱,你看看大臻现在那有半点乱的现象,没看到旁边的布告吗?陛下可是连渔民们以后的生活,都已经安置好,只等水兽一除,马上就可以恢复前的生活,那里会乱。”
“就是,而且此事,陛下本来可瞒着我等,秘密解决,可是陛下却公布出来,可见他心怀百姓,特特的把此事公布出来,为的就是不想让百姓为生计而下水打渔,再枉送性命。”皇榜前另一人也出声道。
其中人一还摸着下巴道:“我看,肯定是敌人的阴谋,意图借此祸乱我们大臻帝朝,只是敌人没有想到陛下如此圣明,在短时间内就想到此法,解决渔民们的生计问题。”
“就是,就是,陛下万岁万万岁!”其中一人大声的叫道。
随之城中又是一片山呼声,还有很多百姓不知发生什么事,打听到实情也跟着山呼起来,弄得城中高呼声此伏彼此,一直响过不断。
此时,落庭居的一处雅间内,薄情与慕昭明听着外面的高呼声,脸上皆露满意的笑。
经过一次次战争的洗礼,大臻帝朝百姓的心性,还有接受能力也越来越强大,凝聚力也越来越强。
薄情看着一脸得意的慕昭明,心里点点头,这样的帝朝一出,自然是所向披靡,就是不知道父皇那边怎么样?
虽然那边东盟传来消息,一切安然无恙,可正是这样的安静她才担心,苍穹不可能只针对大臻。
而就落庭居的另一处雅间内,四名年轻男子并四名年轻女子,看情形似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在此聚会。
只是,他们的面色,却十分的凝重。
听着外面一阵接一阵的高呼声,脸上不令没有欢喜之色,反倒是一派愁眉不展。
其中一名女子沉着面色道:“本以为借此,能让制造一些民乱,趁机提起血棺的事情,没想到慕昭明动这么快,一下便想应对之策,真是气死我。”
旁边的蓝袍男子却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道:“那又如何,只要水兽一日不除,我们就依然有机会借此大造文章,你们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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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送几百字,补回前几少掉的字数。
第318章 初有眉目
第318章初有眉目
雅间的门呼一下推开,薄情和慕昭明回过头,看到慕昭月一头挣进来,还没坐下就大声的道:“大哥,嫂子,抱歉,我刚才不小心走错雅间,让你们久等了。”
薄情无语的一笑道:“这地方前前后后,都来了那么多回,你居然还会走错门,是不是走路时又想陶逸,想入迷了。”
慕昭月被薄情一番取笑,面上一红,瞪了一眼薄情道:“你才想大哥想得入迷。”
慕昭明淡淡的道:“说吧,约我们出来有什么事?”
“难道非要有事才能见你们。”慕昭月故意露出不悦的表情,片刻露出一个笑脸道:“其实是娘亲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子修表哥在研究你们梵氏一族中的毒,娘亲说也许可以会有破解之法。”
“真的?”薄情不敢相信的道。
“嗯,不过娘亲需要一个中此毒的人做实验。”慕昭月开门见山的说明目的。
薄情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你回去跟娘亲说,此事我想暂时押后,直到那一天才研究。”
此时跟父皇要人,研究他们身上所中之毒,皇室中人必有察觉,一旦事情暴光,恐怕对目前的形势不利。
慕昭月不解的道:“嫂子,这是为什么。”能早点解毒,不是更好吗?
薄情淡淡的道:“你以后会明白,你告诉,此事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明白吗?”
梵氏皇室,目前之所以安稳,是因为在整个梵氏皇室中,只有自己和梵青流能传承血脉。
若是其他皇室成员的身体,在此时忽然恢复,一场皇储之争将不可避免。
若被有心人利用,大臻与华夏目前和平公处的局面,会瞬间被打破,所以她必须将事押后。
眼前已经走到最关键的一步,只等把刚夺下的疆域安置好后,马上就可以进攻苍穹,一统云天大陆。
天下太平,他们也就过上平静的生活。
慕昭月连忙点点头,含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这样做,不过嫂子的话我一定听。”
薄情握着慕昭明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慕昭月突然想起什么道:“嫂子,我想起来,前天你不是问夫君还有什么产业需要人吗?夫君说最近需要一批绣娘,那些渔家中若是有会刺绣的女子,倒可以到绣坊中报名。”
“陶逸的办事效率倒快,我一会就把消息传给顺天府。”慕昭明一脸赞赏,看向薄情含笑道:“陶逸在东盟,倒混得如鱼得水。”
薄情淡淡的道:“那也是人家陶逸有本事,迟点我打算让陶逸接替林世擎的位置。”
提到这点,薄情忽然想到蓝若云、薄暮、灵雎还被困在苍穹,面上有些黯然。
“你放心,他们都没事,再等等,我们相就可以救他们。”慕昭明一看薄情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薄情淡然一笑,他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东盟这段时间,也有部分人渗入到苍穹帝朝中,应该很快也会有消息。
“大哥,嫂子,娘亲的话我已经带走,我约了几位夫人一起看戏,先走了,改天我再入宫看望你们。”慕昭月一脸卖乖的道。
薄情含笑摇摇头,慕昭明也一脸无奈的道:“既然约了人,还不快点去,记得别玩得太晚,早点回府,免得陶夫人为你担心。”
“知道了。”慕昭月吐一下舌头,拎着裙摆,三步并两步的跳出雅间。
“已经成亲的人,还是这样的不稳重。”慕昭明看着慕昭月的背影,语气有些不悦。
“看到她这样无忧无虑,说明陶逸对她很好,你应该放心才对。”薄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慕昭明点点头,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城中我已经让人盯着,我们也该回宫。”百姓们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天色渐暗,街道上一行高大的家丁,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前行,马上挂着写有陶字的灯笼。
行人皆知是附近陶府马车,陶家家主陶逸,不仅自己本事大,在帝都有不少产业。
最重要的是,还娶了当今惊帝的亲妹子为妻,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行人看到马车过来,纷纷主动让路。
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昭月,她别过几位管事的夫人后,正匆匆往府里赶。
慕昭月坐在马车内,忽然想到今天在落庭居,不小心走错雅间,看到那一群聚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那些人看到自己时,神情全都怪怪的,似是无意中,被她撞破什么秘密一样,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马车一顿停下,马上响起刀剑交战的声音,陪在身边的璧玉、琥珀马上抽出剑,慕昭月自己也握着一把匕首。
片刻后,见外面刀剑声一直没有停下,慕昭月掀开一角车帘,马上看到数名黑衣人,正与府中的家丁交战,出手招招致命。
看情况,对方是冲她来的,冷静的道:“你们也去出帮忙。”
璧玉和琥珀,在逍遥山庄受过训练,武功虽比不上外面那些家丁,却还能应付一二。
大街上出现打斗,早就惊动周边的人,那些人看是陶府的马车,赶紧让人到陶府报讯,一边派人助阵。
黑衣人相互交接一下眼神,似是没想到几名家丁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又见不停有人赶来助阵,也不敢恋战。
迅速格开对方的攻击开,几人的手掌同时朝马车一扬,一股黄色的浓烟散开,众人连忙躲避到一边,免得别沾上。
那几名黑衣人,也趁此机会,迅速的逃跑,眨眼消失在大街上。
陶逸已经带人飞快的赶过来,见马车内浓烟阵阵,马上冲上前,用衣袖挥散烟雾。
掀开车帘,慕昭月已经晕倒在马车内,双唇呈暗红,状似是中毒,连忙让车夫赶紧回府,一边差人请澜凌过府。
陶府,帝王、帝后亲临,全府上下一片紧张。
薄情被慕昭明牵着手走下銮驾,就看陶逸一脸着急等在大门上,见到他们二人,马上迎上前。
慕昭明抬手阻止陶逸行礼:“免礼,你让人送信入宫,说是昭月出事,让我们马上出宫一趟,昭月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陶逸警觉的看着四周,神色紧张的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入府内再说吧。”声音多了几分凝重。
“你说什么,有人刺杀昭月?”客厅内,听完陶逸的话后,薄情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是,就是那天,跟几位管事夫人聚会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一伙黑衣人冲上来要刺杀月儿,幸好护送的家丁是从东盟的兄弟,没有让他们得呈,不过最后那些人竟然用毒,似是非要置昭月于死地不可。”
听完陶逸的话,薄情马上道:“昭月现在怎么样,中的是什么毒?”看陶逸的神情,慕昭月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回帝后娘娘,陶少夫人还在昏迷中,毒也是用最常见的药草炼制而成,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也只有等昭月醒,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澜凌一派潇洒自如的走进大厅。
“澜凌参见陛下,参见帝后娘娘!”
慕昭明虚扶一下,示意他坐下,澜凌也不客气。
薄情端着茶杯,沉思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昭月月不利?是不是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陶逸凝眸片刻后,淡淡的道:“月儿平时鲜少出门,往来的也是东盟几位管事的夫人,我在想是不是……”
“你是想说,那些人是因为我们,才会对昭月不利?”薄情淡淡的道。
陶逸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不然也她也不会让东盟暗阁的人,以家丁的身份暗中保护慕昭月。
澜凌也淡淡的道:“本公子也觉得是,他们既然有心要杀陶夫人,为什么不用剧毒,最好是那咱一闻即毙命的剧毒,而是这种慢性毒药,或谢是想警告陛下和娘娘。”
“朕倒认为不是,若是因为朕与情儿,那些人绝不会如此心急,还是天未黑就动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慕昭明眼眸微微一沉。
陶逸蹙着眉头道:“陛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赶紧过去时,看到几名黑衣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出也是招招致命,临走还不顾一切投出毒弹,似是急着月儿的命,。”
薄情凝了凝神,淡淡的道:“或许昭月在无意发现了什么秘密,那些人急着杀人灭口。”
慕昭明忽然一笑道:“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等月儿醒来后了,亲自问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或者是把璧玉、琥珀叫过来问话,岂不是更好。”
随之看向澜凌道:“澜公子,月儿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澜凌一脸自信的笑道:“此时,陶夫人应该已经醒了。”
薄情闻言,马上放下茶杯,扶着珊瑚的手起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昭月。”
半月居,陶逸怕慕昭月嫁过来住得不惯,特意照着慕府的半月居,重新建了一座相同的院子,里面依然是翠竹成林,清雅无比
薄情走进来的时候,璧玉正在侍候慕昭月服药,看到薄情走进来,马上起身下跪行礼:“奴婢参见帝后娘娘!”
薄情摆摆手,示意璧玉起身,走到床前坐下,床上慕昭月的面色依然很苍白。
看到薄情挤出一个笑容:“嫂子,你来就好了,我正好想起一件事,或许那些人也是因为那件事,才要杀我灭口。”
闻言,薄情心中一动,慕昭月便把当天走错雅间,遇到那四男四女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薄情。
听完慕昭月,薄情心中一喜,马上对珊瑚道:“到落庭居,问问管事,当天那四男四女竟然是什么人,赶紧查清楚他们的来历。”总算是有些眉目。
------题外话------
抱歉,这几实在是卡得厉害,修修改改后,只剩下三千字。
还有,灵琲对昨天的内容做了小修,大家可以回头看看。
第319章 河中有龙
第319章河中有龙
黑幕降临,灯火阑珊处,如夜空晚星点点,寂静却不寂寞。
黑暗中,暗影浮动,一群黑衣人身手敏捷分散到城中各处,深深的隐伏在黑暗中。
片刻,城**有八处,传来轻微的动静,偶有一两声打斗,却很快便停止,黑夜终回归于平静。
帝都最高处,圣宫彼岸殿内,彼岸花开幽冷的清香阵阵,薄情与慕昭明坐在园中的小亭中对弈。
太监孙总管领了一人进来,来人跪下道:“回陛下,一切顺利。”
两人听完探子的报话,面上都是一片沉静,似是在意料中,慕昭明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
薄情手执白子,看一眼慕昭明,忽然含笑的落棋:“我们好像是第一次下棋,突然发现除了你对我的情,我对你根本不了解……不深。”
最起码她从不知道他手中,究竟掌握着多少股神秘势力,虞氏一族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很多是他未知的。
“重要吗?”慕昭明落下一子,深深的看着薄情。
“不重要。”薄情落下第二子,或许是太重要,所以不知道有多重要。
紧接着慕昭明落下一子,薄情淡淡的道:“你们的办事效率很快,才一天就寻出那四男四女的下落。”
慕昭明讶然的看一眼,薄情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我总感觉即便没有我,你也一样能统一天下,或许是更快。而我似乎一直在防碍你的事情,”
“情儿,今天有心事。”慕昭明捏着棋子迟迟未落。
“或许吧。”薄情淡淡一笑。
从前的她是高高在上,无情如天上的仙佛。
如今却被慕昭明拉到地上,多了一丝人情味,也沾染了凡尘俗世的烦恼。
忽然,慕昭明把手中的棋一放,握过薄情的微凉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一下:“无论我的势力有多大,我的所图,依然是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垂眸一笑:“我说说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把手中的棋子一放:“你输了。”
慕昭明眼中一丝惊讶,往棋盘上一看:“确实是输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说那样的话让我分心,好赢棋。”目光惊讶的看着薄情。
“棋局如战局,兵不厌诈嘛?”薄情妩媚的一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回也折腰了。”慕昭明一拉薄情,顺势抱入怀中,往天花阁内走。
大床上,薄情娇小的身躯,被慕昭明压在身下,看着娇媚动人容颜,低头想吻下时,一只玉手却挡在他的唇上。
薄情妖冶的一笑道:“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慕昭明眉毛一挑,以前她从不拒绝他的爱抚,语气马上七分不乐意的道:“明天再说,今晚……你是我的。”伸手拔下薄情头上的玉簪,长发如瀑布散落。
吻……用力的印落薄情的红唇上,大手扯掉碍事的华服。
“……不行。”
薄情身上只有长发可遮身,慕昭明盯着身下的玉体,恨不得把她折骨入腹,他已经忍耐了几个月,
玉臂用力的撑开慕昭明的身体,薄情喘着气道:“先让我把话说完,不然……”还没有说完,面上忽然艳若桃花色,娇喝一声:“流氓,混帐……会误了正事。”
“天花阁内不谈公事,公事明天再谈,不过我们现在办的就是正事,有什么话,等我对你流氓、混帐完再说。”慕昭明低头,再次堵上薄情的小嘴,也挥掉自己身上的衣袍。
薄情感觉到,慕昭明今晚的唇,热得似是烧红的烙铁,吻在身上,把她的身体都吻酥掉,修长的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不知道是要抱着,还是要阻止,身体有着一种本能的渴望。
浑然不知自己此时,无力而魅惑的轻吟,每一声都慑魂夺魄,容颜媚中更媚,风流中更见风流。
慑魂夺魁,慑的是慕昭明的魂,夺的是慕昭明的魄,没有魂魄的慕昭明,似是进入疯狂,肆意的狂野,疯狂的纵情,一夜的迷乱。
彼岸殿内,静得只有白色的彼岸花和红色的彼岸,在悄悄私语……
皇榜前,一名年青人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皇榜上说,陛下有旨,十五天后,从帝都到沥城的大运河,正式开闸联通应用,待水位一高,陛下和帝后娘娘将自帝宫前的护河,乘坐我大臻帝朝的首批战船试航。”
“大臻帝朝的战船,一定很气派!”一名老百姓期待的道。
“到那天,我一定要运河边上,一睹战船的风采。”一名年轻公子满脸激情的握着拳头。
“这还用说的,我已经让人赶去订游船……”
“你可别急着订游船,水兽还在水中,万一突然出现,可不是六闹着玩的。”旁边人马上劝道。
“可是陛下不也下水吗?”那人马上反驳。
“你能跟陛下比吗?陛下坐的可是战船,战船是寻常的船只能比吗?你还是看看在岸边当看客吧。”
闻言,众人无不露出遗憾的表情,眼中更多了几分期待。
那念皇榜的年轻人继续道:“是了,陛下还在上面还提到,大运河为了方便战船行走,足有将近百丈深,望围观的百姓们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拥挤,避免落水。”
近百丈深的河床,才能让那战船顺利能过,那一艘战船得有多大啊!人们心中充满悬念和期盼。
此消息,只需要数天时间,就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遍整个天下。
整个云天大陆的人都知道,大臻帝朝的战船,即将要下水试行,大陆上诸国无不关注。
在苍穹帝朝,慕容通天把朝中重臣,全部宣召到苍穹殿,与众人就此事进行一番商议。
高台帝座中,慕容通天神情一既往的沉静,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手指却一下一下的叩着扶手。
大殿内众人,正在努力通天那一下一下的声音,在努力猜测着帝王的心思,他或许在想大臻帝朝突然在此时,试行战船是什么意思。
慕容晟和无极太子在此时,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都不清楚慕容通天口中,那最后的底牌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他们都各自有探子在大臻帝朝,也听闻了大臻水域中出现水兽一事,可是水兽就是底牌吗?不见得。
而且,目前尚无一人见过那水兽的真面目,所以是不是水兽,还不敢十分的肯定。
沉默了半响后,慕容通天终于开口,淡淡的道:“大臻帝朝的战船,朕也很想看看,战船究竟有多大的战斗威力……”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闻言,慕容晟和无极太子都陷入沉思中,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却一下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会一散,慕容晟马让人请南宫信天过府。
南宫信天依然撑着那把,描画着梅花的伞,步伐淡然无波的走入慕容晟的视线范围。
收好手中的伞,露出南宫信天俊美无双的容颜,灿若朝阳,让人不愿移开视线。
扯一下嘴角淡淡的道:“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如此着急的把我的召过王府。”目光冰冷,语气极为的冷漠。
慕容晟瞧着容颜眩目的男子,微微垂下眼眸道:“那个人终于要动用最后的底牌,不过却是为了试探大臻帝朝的战船的威力,你觉得有意思吗?”眉毛微微一挑,显然是对此事不信。
因为三朝若开战,是在云天大陆上,根本不需要战船,用最后一张底牌,试探出战船的威力又有何用。
“确实是很不值。”南宫信天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已经知道,慕容晟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当今陛下。
“你也觉得不值?”慕容晟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南宫信天没有再出声,好半晌后才出声道:“或许,他动用的不一定就是那张底牌,而是为了转移某些人视线的棋子而已。”
“或许,为什么是或许,而不是肯定。”慕容晟不解的看着南宫信天。
“消息上面不是说,慕昭明和薄情也会上战船吗?”南宫信天语气有几分慵懒。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他有可能会用利水兽来对付慕昭明和薄情。这倒不是不可能,他们若是死了,苍穹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慕容晟说完却皱起了眉头。
如果水兽就在闸门打开的一瞬间,顺着水势,提进入到润城内的运河,出奇不意的攻击战船,或许能瞬间致二人于死地,可是慕昭明和薄情真的那么好对付吗?
忽然,冷冷的一笑道:“南宫公子,你不觉得,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吗?”
南宫信天淡淡的道:“担心这些的人,似乎不应该是王爷,而是那两个人,或者是陛下,我们只需要知道结果,又或者正如我所猜测,陛下这样做是另有目的。”
“难道是……声东击西?”慕容晟心里一动,或许那个人一直想对付的,不是大臻,而是华夏。
南宫信天的眉心处也微微一动,面上却任何变化,目光看向慕容晟,慕容晟也正好朝他看过来,两人默契的点点头,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目标。
跟大臻帝朝相比,华夏帝朝在某方面确实弱于大臻,比喻人才。
大臻有慕昭明、薄情、箫谨天、白映儿、箫遥这些人在坐镇,而朝中的重臣,皆是慕昭明和箫谨天精挑细选上来的,无就疑是一个强大的组,绝不会轻易打破。
华夏帝朝却只有梵风流、梵青流,梵风流一人镇守帝都,梵青流却不知所向,若真出了什么事,其余人根本不帮上忙。
“查,让人查,华夏最近有什么举动。”南宫信天淡淡的道,似乎已经肯定,玄帝的目标就是梵风流。
听完他所言,慕容却微微一笑道:“本王觉得不用查,可以肯定那个人的目标就是梵风流,只要梵风流一死,华夏与大臻目前和平共处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南宫信天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慕容晟却一脸兴奋道:“是了,就是这样。因为在华夏朝堂上,有些人一直不甘心向一个女人屈膝。”
目光熠熠生辉,得意的道:“梵风流一死,群臣必然反对,薄情想登基,怕不是易事。”
南宫信天眼中马上露出一丝讥讽,不过只是一刹那间,很快便消失,快到连慕容晟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他的异样。
此时,慕容晟已经百分百的肯定,慕容通天的目的是梵风流,梵风流一死,华夏夺位之战必起,到时可分不出一只手来帮大臻。
这么想来,他们只要在暗中阻止薄情登基,两大帝朝围攻苍穹的危机,就可以瞬间解除。
云天大陆依然是三足鼎立,相互牵制,想到制衡,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想到此,慕容晟马上含笑道:“薄情和慕昭明之前,之所以处处占尽先机,不过是因为他们提前布局,如今让我们也抢一回先机,提前布局,你以为如何?”
“很好。”
南宫信天两个字,似是给了慕容晟无限的信心,慕容晟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比起苍穹帝都的紧张气氛,大臻帝都气氛真是好到极点,战船试行,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赶到润城,就为一睹战船风采。
皇榜上面的日子终于来临,润城几乎是万巷皆空。
大运河两边酒楼、茶庄、客栈临河的位置,早就被预订一空,所有人都集中到大运河边上,几乎每个人都期望能站在离战船最近的地方,观赏战船的风姿。
顺天府为了不出现拥挤踩踏伤人的现象,大运两边的河堤上,不仅加了护栏,特意派出禁军维持秩序。
大运河约有三百多丈宽,沥城与润城大运河相接处的大闸已开,河水瞬间疯涌而来,众人眼前的水位正在迅速的上升,巨大的水浪一下一下凶猛的拍打着两岸。
河水湍急,滔滔巨浪涌起,只待水位涨到一定的深度,战船就会自帝宫前的运河行驶到众人眼前。
忽然在大运河的中间,翻腾起一个数丈高的巨浪,水花落尽时,一个庞大无比的怪物,随着浪花出现在半空中,表象狰狞。
只是一瞬间,怪物便回到水中,失去了踪影,所有目击这一幕的人全都傻了眼。
大运河两边原本热闹非凡的吵闹声,在怪物露出本相的一瞬间,如时间静止一般,瞬间消失干净。
天地间除了巨大的水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片刻后,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天哪!那一定是龙,大运河中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