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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灵琲     丞相的世族嫡妻txt下载     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91章 突遇瘟疫(二更

    第291章突遇瘟疫

    薄情随着那人一马当先,先来到老百姓们藏匿的地方,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

    已经在想象,他们的生活条件会很差很差,但当她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还是被惊呆了。

    十多万人,全都挤在山谷内,由于不敢外出,大小便的地方也不敢建得太远,加之人又多,山谷内到处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所有人的生活用水,就会都依千靠山谷中,由雨水聚成的一个小水塘,而且还是每天限量取用。

    水塘中的水已经分混浊,人们只能把水选装有器皿中,等水中杂物沉淀后,才敢用来煮食或饮用。

    看到这一幕幕,薄情冷硬的心不禁被触动,虽然她已经暗让东盟的人,在计划开始之前,暗暗转移和安置城中的老百姓。

    但是,当她亲眼看到后,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老百姓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心里充满内疚。

    在心里暗暗道:“这是最后一次,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天下,让百姓们不再受战争之苦。

    薄情缓缓走入百姓们居住之地,山谷里微寒的风,轻轻吹动她的面纱,之前撩起的裙摆已经放下,广袖随风轻轻飘扬,如仙子下凡。

    百姓们看到突然出的薄情,先是一阵惊艳,随之面上全是惊讶、恐惧、好奇,却没有人敢上前。

    细细听着山谷中,偶尔传来的孩子们的笑声、哭声,薄情鼻子一酸,扬起声音道:“庆城的老百姓们,本公主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出来吧,你们可回家了,没有人伤害你们。”

    庆城不同于前面十座城,没有亲身经历可怕的屠杀,内心的恐惧应该不会太大。

    沉寂的山谷中,薄情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一下子传遍了四面八方。

    听到薄情话后,人们更加惊讶的看着薄情,就是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一下外面的情况。

    薄情此刻终于明白,慕昭明为什么会让箫谨天登基,箫谨天曾深入百姓中,他更了解他们的需要。

    此时,路毅他们来到山谷中,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皱起眉头。

    但看到已经站在百姓中间的薄情,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毅然大步的走上前,走到薄情身边。

    谁知道百姓们,一看到有华夏军队出现在山谷中,马上害怕的躲进山洞,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里面。

    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含笑道:“庆城的百姓们,你们不用害怕,他们不是来杀你们,而是给你送给吃的、穿的,还有一些草药,你们出来吧。”

    路毅一抬手,一千名士兵赶紧上前,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打开蒙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下面的馒头、狗肉,还有一包一包的衣物,以及大量和药材。

    “大家不用害怕,出来吧。”薄情再次喊道。

    看着依然躲藏着不敢出的百姓,回头对路毅道:“这些东西备少了,还远远不够,你让人传话,让他们再多多的送来,特别是草药,顺便叫上几名大夫。”

    这回路毅没有再犹豫,指着一名士兵道:“你,马上回去,把公主的话,带给军师,他会安排的。”

    那名士兵听完后,赶紧朝山谷外面走。

    薄情想了想,对路毅道:“路元帅,你们在此,百姓们还是害怕。不如这样,你带领士兵们,把入山谷的路开一开,以便一会送东西进来。

    至于这里,就交给本殿,本殿会劝服他们的。”

    “殿下这样,您独自在这里,太危险了,万一出事,陛下那边,属下不好交待。”

    路毅虽然心里不臣服于薄情,但她毕竟皇室的公主,而且还目前,陛下唯一的孩子,若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代不起。

    “路元帅放心,以本殿的武功,他们伤害不了我。”

    薄情十分肯定的道,她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靠近百姓,才能解开他们的心结。

    见薄情坚持,路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派两名士兵跟着她,万一有事能及时通知他们,这公主可是很矜贵的。

    路毅走后,薄情让两名士兵一人挑一担馒头,跟在她的身后,朝有人的地方走。

    而那名突然出来引路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山谷中,似是蒸发了一样。

    薄情最先来到一处草棚,从里面传出的气息中,听出了人数,柔声道:“你们有十个人,本公主在外面放下十个馒头,你们自己出来取吧。”

    准确的报出里面的人数,不是薄情要卖弄,而是故意给里面的人一点好奇,制造一丝神秘感。

    果然,在他们走开几步后,里面马上传出小孩子的声音:“娘亲,她好厉害,不用看也知道我们屋里有多少人。”

    “嘘,小声点。”妇女马上压低声音道。

    别说是小孩子好奇,连挑馒头的两名士兵,听到小孩子的话后,也惊讶的看着薄情背影,公主真神啊!

    每经过一处时,薄情都会放下相应数量的馒头,渐渐的,也有人敢伸出手,把馒头拿进屋内。

    突然经过一处离众人聚居地较的草棚时,里面传一阵阵小孩子的哭声,而且不止是一个,而是好几个,隐隐中还有大人的呻吟声。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猛一下推开门。

    只见这一间小小的草棚内,躺着几个孱弱的小孩,一边还躺着几名大人,气息也十分的微弱,里面的空气散发着更难闻的味道。

    两名士兵守在门外面,薄情自己独自走入内,拉起其中一名小孩的手,把过脉,看看了面色,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让她猜到了,是瘟疫,她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来这里就是百姓,临时分出来的隔离区,说白点就是让他们在自生自灭,等死。

    薄情仗着有辟邪珠同,不用惧怕瘟疫,回头对两名士兵道:“你们去跟老百姓说,我们有带药进来,跟借两口大锅准备煮药,还有尽快找到新的水源,一定要用上干净的水煮药。”

    待士兵走后,薄情打开封闭的窗子,放一放屋内的浊气。

    然后走到病得最重的病人跟前,取出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先对其实施针灸,尽力暂时保住这人的一条命。

    薄情正在施针之际,忽然从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冲着一名头发凌乱的妇人,扑一下跪在薄情跟前,急乱得有些品性的叫道:“救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我的孩子,他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啦。是不是?”

    妇人语无伦次的,终于把话说话,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旁边的原本只是小声哭泣的几个孩子,听到妇人的哭声后,全都跟着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山谷。

    薄情赐开始还好心的,耐着性子劝了几句,可是那妇人是越劝越哭得厉害,就连那几个小孩子亦是如此。

    担心屋内的哭声,会引起山谷内百姓的不满,薄情马上沉下脸,厉声喝道:“哭哭哭,哭什么,哭能治好你孩子的病,你就哭死去,要本……大夫来有什么用。”

    突然被薄情这样一喝,屋内的哭声霎时间止住。

    那妇人两眼直直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惧色,担心薄情不给自己的孩子看病,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薄情取出银针,暗暗中手中用焚月功烧过,回过头冷冷的道:“还愣着干什么,到门口看着,不要让人打扰我施针,万一扎偏,可是会没命的。”

    妇人一愣,随之哦哦哦的应了几声,抱着自己的孩子,走到门口边坐下,替薄情把风。

    薄情是练武之人,认穴准确下针飞快,虽不能医治好病人,却能放出病人体内一部的病气,减轻病症。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替屋内的病人的施过针,暂时缓解他们身上的痛苦,薄情又取了些馒头给他们,让他们吃了休息一下。

    取出帕子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薄情才走到门口边上,玉手轻轻拉过妇人怀中小孩的手。小孩子的手很小,应该只有半岁大,想来就是在这山上出生的。

    薄情替小孩子轻轻的把脉,忽然眉毛一挑,压低声音道:“你的孩子没事,但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妇人闻言,面上先是一喜,随之一惊,目光闪避的道:“小妇人人不知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薄情冷冷的一笑,仍然小声道:“你的孩子没染病,你也是正常的,你们却出现这里,难道是你嬚自己命长,到这里来找死。”

    面对薄情审视的目光,没一会儿妇人垂下头,轻轻拍着小孩子的背,哄着小孩子睡觉,好半晌后才淌着眼泪,慢慢的说出原委。

    原来妇人的丈夫,就是庆城的总兵刘武,原是罗城人。

    华夏军队夺境夺城的前一天,因闻之前面的城在城破后,百姓都糟到屠杀。

    庆城兵力不足,他只好带着城中所有军队,还有百姓转走到庆罗江对面的罗城躲避兵祸,不想却在转走之时与丈夫走散。

    更让她没料想不到的是,军队刚过完桥,不等城中的老百姓们过完桥,她的丈夫就抽出刀,飞快的斩断桥索,留下十多万的老百姓在庆城自生自灭。

    幸好,当时有人把他们带到这山谷藏起来,而她挺着大肚子,也得到大伙的特别照顾。

    直到孩子生下三四个月后,众人从孩子酷似其父的长相中,认出他们母子就是总兵的妻儿,几番欲对他们母子下手,想借此报复自己的夫君。

    无奈之下,刚好碰上瘟疫暴发,一下死了好几个人,而眼前这一批是被传染还没死,就被隔离开来。

    而她,为活命,只好带着孩子,躲到这里面来,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敢碰他们,这样才保住了性命。

    薄情听了妇人,心中一动,或许她有办法治好这瘟疫,微微惊讶的道:“刘夫人,你与你的孩子藏匿在这屋中几个月,却没有被染上瘟疫,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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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送上

第291章 收服民心

    第291章收服民心

    经过询问,刘夫人的不同,原于她无意中吃一种草药。

    瘟疫的问题,在大夫们看过刘夫人吃过的那种草药,已经完满的解决。

    当天便有大部分人,搬回庆城中居住,第二天又有一部分搬回来,并且陆陆续续有商铺开门营业,第三天人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街道上也开始有人来往,吆喝买卖。

    第四天早上,薄情身穿一龙华丽的宫装,正在自己的营帐内,逗着蕃茄玩。

    已经从暗处转到明处的逐月,一身戎装进来道:“主子,路元帅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吧。”薄情头也不抬头的道。

    “见过殿下。”路毅依礼见过,看到薄情怀中的蕃茄时,眉头瞬间一皱,随之展开,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殿下,您之前曾说过,五天后,会把庆罗江的水变没,这话还算不算,本元帅好安排人马。”路毅试探的道,作战胜在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他们可不利。

    “当然,本殿的话虽然不能像父皇那样,是金口玉言,却也是一言九鼎。”薄情肯定的道,明天会有一场好戏。

    路毅面上一滞道:“是,本元帅这就去安排,用过午饭后就出发,准备明天攻城。”

    “去吧。”

    薄情说话的时候,正揪着蕃茄的一只耳朵,若没有路毅之前的话,或许会让人误会那句话是对狗说。

    路毅心里一阵羞恼,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甩了一下手转身大步退出外面,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女子,在他转身后唇角妖冶的勾起一抹笑容,笑得**蚀骨。

    “请刘夫人过来。”薄情此时不复之前端庄,却是风情尽露。

    片刻后,刘夫人抱着孩子被带进营帐,经过一番拾缀后,官夫人独有的优越感,在她身上也展露无遗。

    只是她恬静,端庄脸上,却完全没有了当日面对薄情时轻松,进来后也不敢抬头看上面的人,而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刘夫人,三天的时间,你考虑好了没有。”

    薄情抚着蕃茄的毛发,连头也懒得抬,微微沙哑的声音,无比的魅惑,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邪恶。

    刘夫人听到这魅惑的声音,心神微微一荡,胸口似是压着重些物,微微的感到窒息,却本能的道:“我不能那么大,他是我孩子的爹,这样做他会死的。”

    慵懒的从蕃茄身上移开目光,薄情抬起头,浅浅笑起来,美得如山上的春花:“这么说,刘夫人是准备牺牲怀中的孩子。”

    虽然救了他们,却从不代表她是良善之辈。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愿意用我的……”

    刘夫人紧紧的抱紧孩子,突然鼓起勇气的抬起头,想用她的性命交换,当看到上面的女子时,到口的话却生生的卡在喉咙中。

    上面的女子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没有戴面纱,又风情尽露的薄情,却是第一次见,此时风情万千,岂是当日初见能相提并论。

    有些人的美,注定是不能用仙、神来形容的,仙神渡人出尘,免受轮回之苦,而是上面女子的美,却让人甘愿沉沦,那是魔与惧来的能力。

    看着已经盯着自己,连恐惧也忘记的女人,薄情淡淡的笑道:“你的性命,于我没有什么价值。”

    刘夫人依然痴痴的看着薄情,一时间没有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直到怀中突然一空,孩子已经到了旁边的男子怀中,在孩子离开熟悉的怀抱后,放声哭出来才幡然醒悟,恐惧一时入骨髓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看着大步往外走的男子,刘夫人惊慌失措的大哭大喊的想追上出去,却被珊瑚和帛儿拦住,抛回到薄情跟前。

    孩子被强行带走,刘夫人像天塌下来一样,无助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

    薄情也不理会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凭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失泪揭,几尽气绝身亡。

    直到正午,薄情刚完用膳,路毅再次出现在营帐内。

    路毅漠然的瞟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刘夫人,上前郑重的回道:“禀公主,五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命,公主用完膳,是否可以起程?”

    语气中有一丝怒火,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道“路元帅与大军先行一步,本公主还有要事处理,明天再与元帅阵前汇合。”

    路毅眉头一皱,冷冷的道了一声是,大步的朝外面走。

    从步伐中就能看出他的恼火,薄情扬起唇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来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这位老元帅气得不轻。

    瞟一眼哭得将近失声的刘夫人,淡淡的一笑道:“刘夫人,本殿以为你会记住,本殿曾在山谷中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你的记性极差。”

    闻言,刘夫人一脸茫然。

    薄情人畜无害的笑道:“你孩子的保值时间,只到明天正午,正午一过,你就为他哭丧吧。”

    刘夫人闻言,哭声竭然而止,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一颗心似是浸在冰水中,曾经不顾一切抢救病者的人,她竟然如此冷血的一面。

    哭泣着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连小孩都不放过吗?”

    眼前的公主,一定不是山谷中的公主,不然性情怎会相差那远。

    薄情讥讽一笑,从容的起身道:“珊瑚,刚用过膳,扶本殿出去走走,消消食。”

    系好面纱,翩然走出营帐……

    珊瑚不解的道:“主子,其实没有刘夫人,明天我们一样能攻破,主子为何如此纵容那刘夫人。瞧她那副德性,还以为主子没了她,就会拿不下罗城。”

    若是以往,有人敢在主子跟前,这样的大哭大闹,自己早就一剑劈掉,聒噪!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照珊瑚的话,认为本殿应该怎么做。”

    攻下罗城,她确实不需要刘夫人,但想要攻下民心,她却不得不给刘夫人一次机会。

    珊瑚挼起衣袖,一脸愤然的道:“若换是奴婢,奴婢就告诉那刘夫人,她不说也没关系,当初是她的夫君斩断桥索,累得众人不能逃,等到城破之是,就斩了他们刘家,安民心,平民怨。”

    “这法子不错,珊瑚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知道我心。”薄情不吝啬的称赞,诚然珊瑚是最了解她的。

    二人走了一圈,刚转回营帐,到逐月忽然匆匆的迎上前:“主子,庆城新上任的城主派人前来求救,就城中百姓看到大军出兵,知道是攻打罗城,纷纷围攻府衙,威胁不得攻城。”

    “过河拆桥。”珊瑚火冒三丈的道。

    “过河拆桥,珊瑚形容的很形象啊!”薄情含笑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么热闹的事情,若不看看岂非错过谋人的安排的好戏。

    庆城中,无数老百姓拿着锄头、铁锹、扁担,把通往府衙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新任城主李俊,在府衙内急得来回踱步。

    若是普通闹事,他可以让人镇压,但外面的明显是有人在暗中煽动百姓,不揪出幕后之人,只怕难以平息这场暴乱。

    “乡亲们,我们是大齐的子民,罗城也有我们的亲人,罗城被攻破,兵祸难免,难道你们忍看到他们,也经历我们一样的痛苦吗?”一名男子站在府衙大门前,慷慨义愤的大声叫道。

    “想想我们在山谷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吃不饱,穿不暖,喝了只能喝水塘里脏水,病了没药治,只能静静的等死。这是谁带给我们,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吗?”

    “不是,绝对不是。”

    另一名男子紧接着叫起来,高声道:“是华夏帝国狼子野心,要侵占我们土地,毁掉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同胞,现在他们又攻城,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又要受难。”

    “你们忍心吗?”

    “你们愿意当亡国奴吗?”

    “你们愿意任人凌辱吗?”

    “不,我不愿意,不管你们怎么想,最少我不愿意。”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同胞,我的亲人死,所以我愿意以血肉之躯,阻挡华夏的大军。”

    薄情坐在府衙对面的茶楼上,听着外面一番慷慨无比的陈词,惊叹的笑道:“听听,他要以血肉之躯,阻挡我们的五十万大军,多么的英勇无畏啊!”

    “主子,要不要属下下去……”逐月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不用,你拿我的紫剑回军营,去调三万人马过来。”薄情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过河折拆,一会就让他们连桥都没得拆。

    “主子,我们现在做什么?下去揭穿他们。”逐月走后,珊瑚一脸兴奋的道。

    “喝茶。”薄情举杯示意一下,闻言珊瑚一下蔫了,帛儿不禁偷笑。

    瞧着珊瑚的模样,薄情含笑的勾勾手指,珊瑚马上凑近她耳边,轻轻的语:“你去给李城主带句话。”

    薄情轻轻交待了珊瑚几句,珊瑚一脸兴奋的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趁人不注意,从窗口跳出去,悄悄潜入府衙内。

    府衙大门前,众人越说越兴奋,而外面聚的百姓越来越多,响应号召的人也越来越多,无知的百姓最容易被蛊惑。

    那一声声高呼打倒华夏帝国,驱除敌寇的声音,响彻庆城的上空,那气势若说是要揭杆起义,也一定会有人相信。

    见气氛差不多,而逐月也带着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过来。

    薄情含笑道:“帛儿,我们走。”

    府衙大门前,一名贵公子打扮的人道:“走,现在我们就去拦下华夏大军,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

    刚说完,就见人群中一阵挤乱,中间被强行分开一条通道,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正在街口的出口处。

    薄情缓缓走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府衙的大门前,裙摆一把,与那一众慷慨愤言的有志青年站在一起,眸光扫过下面扛锄头、握铁锹、举木棒老百姓,一种无形的震慑缓缓压下。

    有过山谷中的相处,众人对眼前蒙着面纱的薄情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女子有种莫名的敬畏。

    唇角微微一勾,薄情淡淡的笑道:“怎么见到本殿亲临,你们激动得连礼都忘记行了。”

    “呸,你算那门子的公主。”其中一名公子道。

    “本公子是大齐的子民,岂能跪他朝公主。”另一名公子极傲慢的道

    “前些天,吃馒头,喝药治病时,怎么不见你说,我是大齐的子民,不吃你们华夏的东西。”帛儿似笑非笑的出言讥讽。

    那两名公子面上顿时一黑,其中一人冷冷的道:“你们的东西,也是从我们庆城老百姓家中搜刮来的,本公子凭什么不吃,凭什么不喝。”

    帛儿脸上马上露出一抹不屑,薄情微微的笑道:“各乡亲,这位公子说本公主送你们的东西,是从你们家中搜来的,那大家就凭良心说一句,你们回家后,家中可有少什么东西,坏了什么东西。”

    自从冥帝一死,父皇已经马让路毅停止一切杀戮,攻城后更是不得扰民,擅闯民宅,是那些百姓被前面几座城的事情吓怕,大军未到已经落荒而逃,其实一切都保持原样。

    薄情的话一出,下面不少百姓顿时犹豫起来,似是在回想自己家中到底有没有掉失东西。

    而一直站在府衙大门前,慷慨陈词的几名公子,看到下面的百姓纷纷犹豫起,面上露出一丝急躁。

    再看到旁边一脸淡然,突然冠绝的女子,其中一名人站出来道:“那敢问公主,你带军队入城,是何意思,是要镇压我们吗?”

    “镇压,没那么严重。”薄笑盈盈的道,看着下面的犹豫不决的百姓,微微的一笑道:“你们这点儿小打小闹的事情,还用不着本公主亲自领兵镇压。”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门前的人几人,明显急了。小打小闹,是她根本不在乎吗?还是她能摆平?

    “本公主带兵入城,是要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薄情不急不徐道,她为人、做事、处世,素来只奉行的八个字:强者为尊,顺昌逆亡。

    “什么机会?”几名公子中的一人道,老百姓们也翘首而待。

    薄情微微一笑很倾城的道:“庆城已经然被我华夏的军队攻下,除非大齐军队有能力夺回,否则这里便是我华夏帝朝的土地。想在我华夏帝朝的土地上生活,就得做我华夏的子民,守我华夏的律法,以我华夏皇室为尊,否则……”

    “否则怎样?”那几公子着急的看着薄情。

    “否则本公主,就没收你们土地,驱逐你们出境,把你们赶出华夏。”薄情含笑看着下面的百姓。

    箫谨天曾说过,土地就是老百姓们的性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倚仗,没收他们的土地,比要他们的命还可怕,所这也是他们的要害。

    薄情一击也敲在他们的要害上,果然下面的百姓面渐渐变,面上纷纷现出一抹挣扎,心里似乎有两个声音在相互争论。

    土地、国籍,他们应该选择哪一个。

    似乎两个都很重要,但是若真想起来,似乎土地更重要些。

    看着犹豫不决的百姓,薄情含笑:“选择当我华夏子民的人,现在就自行回家去,因为前段时间战争,已经耽误了春播,本公主已经上奏殇帝陛下,免去庆城以及前面十二座城一年的赋税,同时朝廷也会给你们补助,助你们度过今年的困境。”

    帛儿看着众人还在挣扎,急得大声音叫道:“还在犹豫什么,只要土地还在,那怕有人危难之时,斩断桥索,弃你们不顾,你们也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薄情闻言,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不得不说帛儿有点像自己,喜欢揭别人的伤疤。

    大齐朝廷选择斩断桥索,抛弃子民以自保,是他们最错误的选择,也是老百姓记忆处最痛的记忆。

    俗话说得好,爱得越深,伤得越深,恨之越切……

    果然,一提到斩断桥索的事情,老百姓信脸上的挣扎,似乎瞬间减轻了不少。

    他们永远忘记不了,当桥索被斩断的时候,桥上还很多来不及往回走的百姓。

    桥索一断,那些百姓纷纷掉入庆罗江,眨眼就被湍急的河水,卷得没了踪影。

    还有在山谷里的艰苦日子,那吃不饱睡不暖,忐忐忑忑、战战兢兢的日子,就像一幅幅画,不停在在眼前闪过,他们永世难忘。

    什么大齐的子民,大齐从来在乎过他们,还在最后抛弃了他们。

    他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华夏的公主不顾山路难走,带人进山,给他们送吃的,穿的。

    他们病得要死的时候,也是华夏的公主,不顾自身安危,亲自给他们诊治,给他们找来大夫,给他们熬药,找出治疗的方法,让他们安心回城过日子,还免了他们一年的赋税。

    忽然一名扛锄头的大叔道:“当初是大齐先不要我们,今天当了华夏的子民,我李大牛也没有愧对祖宗,没有愧对天地,我还是回去锄地。”

    “对,是大齐先不要我们。”

    “大齐当官的不稀罕老子,老子也不稀罕他,我去翻地。”

    “打仗是当兵的事,咱老百姓管种地,我不凑这个热闹。”

    老百姓们,突然聚到一起,突然又散开,当然也有不少人留下,选择要当继续大齐的子民。

    薄情看着留在原地不走人,依然好涵养的笑道:“你们既然选择要当大齐的子民,本殿也不为难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天黑之前集中到城门。”

    回头,对何时出现在在大门前城主李俊道:“李城主,把本殿的话告知全城,凡是不愿意放弃大齐国籍的人,天黑前全部集中到城门,会有人护送到他们到庆罗江,明天正午就能顺利渡江。若有人既不愿意放弃大齐国籍,又强留在城中的,一率按敌国探子处置。”

    “臣遵旨!”

    薄情瞟一眼,那几名目瞪口呆的公子,含笑道:“告诉你们主子,他很不了解百姓,所失败。”

    回到军营,一直下守营帐的追星,一脸兴奋的迎上来道:“主子,刘夫人终于点头了,愿意当一名俊杰。”

    闻言,薄情唇边绽放出迷人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第292章 诛杀忠心

    第292章诛杀忠心

    庆罗江面上,水流湍急异常,大浪拍打着两岸,声音震天。

    江水日夜咆哮不息的东流,丝毫没有比平时减少的现象,想要出现薄情口中所言的,把河水变没掉的情况,更是不可能。

    大清早,路毅听完探子的汇报后,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这回真是被公主害惨了,若今天不能攻城,岂不让对岸的大齐兵白看笑话。

    庆罗江会断流,那是亘古未有的事情,岂是她随口一句话,就能办到的。

    若强攻过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知道这个女人会误事,急得在帐篷内不停的来回踱步。

    “让人去看看,公主殿下到哪里?”路毅冲外面喝一声。

    “报元帅,探子一路上没有发现公主殿下的行踪。”过了一个时辰后,探子回来报道。

    路毅面上一怔,沉着脸坐在帅座中,暗暗思忖:“这女人该不会是知道江水没有退,半路逃回华夏吧。”

    “报元帅,还有一事,路上看到我们的人,正押着上一万多名百姓,往庆罗江边走。”探子继续道。

    “什么,一万多名百姓往我们这边走来。这是怎么回事?”路毅一脸震惊。

    拈着胡子,暗暗思索道:“可有问清楚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元帅,负责押送的高将军说,昨天元帅走后,有人在城中闹事不让我军攻城,不肯臣服于华夏,公主殿下就让他们负责把那些,不肯臣服华夏的百姓驱逐出境,并承诺正午时,会让他们顺利渡江,回到罗城与亲人团聚。”探子详细的回道。

    “这真是公主殿下的话?”路毅一脸疑惑。

    “属下问过那些老百姓,说是公主殿下在府衙前,亲口所言。”探子道。

    路毅沉吟了片刻,挥挥手:“本元帅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惊华公主真的会让这一万多人顺利回罗城。

    “报元帅,公主殿下身边的护卫在营外求见。”片刻,帐外面卫兵进来回道。

    “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逐月手执着紫剑走进来,大声道:“陛下帝剑在此,见剑如见君。路毅,你还下跪。”

    路毅连忙跪下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剑,都请出来了,惊华公主又要玩什么花样,要用陛下来压他吗?

    逐月收起紫剑,朗声道:“惊华公主有令,路元帅即刻带领三军,到江边严阵待命,不得有误。”

    呃!路毅面上一阵滞,犹豫片刻才咬咬牙道:“是。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后,沉着声音道:“逐月护卫,请问公主殿下是何时到庆罗江边,她什么时候会出现。”

    逐月面色一沉,冷着声音道:“公主殿下的行踪,岂是你随意能打探的,该出现的时候,公主殿下自会出现,路元帅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不该问的不要问。”

    路毅心里怒火马上高烧,不等他出声,跟前的侍卫马上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元帅说话。”

    逐月眉头一挑,冷冷的道:“路元帅,似乎忘记军人最重要的东西。”

    路毅全身一僵,军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服从,他应该服从公主殿下,而不是质疑她的决定。

    但是,真的能盲目的服从吗?

    逐月冷笑一声道:“公主殿下也说了,若是路元帅有迟疑的话,让逐月告诉元帅,此战所有责任由她一承担,让元帅不必多虑。”

    闻言,路毅的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怕承担责任。

    攻城不难,渡江却是惊险万千,他只是不想枉送将士们的性命。

    “路毅领旨!”

    路毅咬咬牙,无奈的下令道:“传令三军,整装出发!”

    罗城总兵府,元帅阮庆沉着面色道:“华夏军队已经在对岸严阵以待,看来路毅失去耐性,准备强行渡江攻城,本元帅倒要看看他,如何渡过庆罗江天堑。”

    庆罗江天堑,就是大齐皇朝的铜墙铁壁。

    若连这一道障碍也被破掉,当真是天要亡大齐,他必顺天意。

    思虑了片刻后,沉声音下令道:“让原有三十万守城军队,城门待命,再调兵二十万,即刻赶往支援,准备大量的弓箭和火油,在庆罗江边严阵以待,绝不能让华夏军靠岸。”

    “是。”众将领齐声应道。

    路毅回头看看站在大军后面,那一万多名归心似箭的百姓,还有天上的太阳,心里暗暗道:“这都快到正午了,惊华公主怎么还没出现。”真是叫人心急啊!

    太阳渐渐接近中天,此时正值五月初夏时节,路毅已是满身大汗,一半是因为天气热,一半是却因为心急。

    惊华公主,这玩笑开大了,看她怎么收场。

    正在这时,一名探子从河边往回步,大老远就兴奋的叫道:“报,元帅,庆罗江的水位下降了……”

    庆罗江水位下降了!如一声天雷,在路毅耳边炸响,整个人都被炸傻掉。

    那女子,不,公主殿下真的把庆罗江的水变没掉,这么可能,她是怎么办到的,神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路毅回过神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禀元帅,庆罗江的水位正在下降。”探子重复一遍道。

    想是怕路毅不信,又补充道:“元帅不信,您听听,这江水的声音是不是小了很多?”

    路毅凝神一听,果然一直咆哮不止水声,已经比先前小了很多,探子又道:“元帅,按目前水位下降的速度,正午时分,江水就会流尽,我们就可以渡江攻城。”

    闻言,在场的将领无不瞠目结舌,惊华公主真是神了,说把水变没就变没掉,说是正午时分能渡江,就是下午时分,真是比神仙还神啊!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五十万将士纷纷齐声高叫起来。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神一样的公主殿下。”一名士兵感叹道,其他士兵纷纷附和。

    “什么,庆罗江水位在下降。”罗城总兵府,阮庆大声的叫道,脸上的表情不只是听到一惊雷,而似是是天要塌下来似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仍然不敢相信的道:“你说庆罗江的水位在下降,这这……怎么可能?”心,震惊得似是跳出胸口,这太不可思议。

    探子肯定的道:“元帅,是真的,现在已经露出大旱天时,才会露出旱祸石。”

    旱祸石、洪水石,是庆、罗两城百姓,用来观测庆罗江水位的大石柱,旱祸城在罗城岸边,洪水石在庆城岸边。

    旱天水位下降,若露出旱祸石,则有可能会出现,三百年难得一见大旱;

    若是水位没过洪水石,则两城皆有可能会被洪水淹没的危险,不过自这样的情况,已有数百年未出现。

    来不及多想,阮庆马上下令道:“调动所有兵力,给我守住城门。另外……”

    阮庆有些犹豫道:“通知全城百姓,庆罗江水位下降,让他们马上撤离。”不想再看到百姓被屠杀。

    罗城一破,华夏大军就会势如破竹,到时,大军入城,国破家亡,百姓必会惨遭屠杀……不出半年的时间,就能打到帝都,与皇上进行最后的决斗。

    想到此,阮庆立即手书一分奏折,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帝都江城,请求派兵火速支援,罗城不能丢。

    命人送到奏折后,阮庆拿起兵器,大步走出总兵府,来到校场上,最后的三十万将士,已经全部集中在此,随时待命。

    阮庆站在高台上,凛然的道:“将士,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庆罗江的水位正在下降,江水一尽,敌军就会马上攻打过来。想想我们的家人,他们就在我们的身后,所以……”

    站在高台上,阮庆大声道:“我们挡住敌人,保卫我们的家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三十万大军举起兵器,齐声高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庆城岸边,军队已经缓缓行至庆罗江边上,五十万大军睁在眼睛见证奇迹。

    看着正在下降的水位,战鼓还未响,就已经战意盎然,握紧兵器,随时准备冲上前攻城。

    此时,站在五十万大军后面的一万多名百姓,听到水位下降的消息,先是一阵兴奋,随之又悲慽起来。

    华夏大军马上就要攻城,若是城被攻破,他们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不由的犹豫起来,他们还要不要渡江,似乎渡不渡江结果都是一样。

    “战鼓,起!”

    “公主殿下驾到!”

    路毅一直紧盯水位下降,看到江水只剩下最中间不到三丈宽时,马上大声下令,不想令一声比他更响亮的声音。

    突然香风阵阵,回身抬起头,一顶金黄的轿辇正从后方的天空上,徐徐朝他所在的方向飘落。

    在宽大的轿辇着地的一刻,路毅也同时跳下马,跪下恭敬的道:“路毅恭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轻闭着眼睛,慵懒趴在淡金色的软被上,懒洋洋的道:“路元帅不必多礼,起来吧。”

    珊瑚从外面掀起一角,半透明的,绣着龙纹的金色帘子,薄情掀开眼眸,看了一下江水下降后的情况。

    似是在考虑什么,好斗晌后才淡淡的道:“路元帅,本殿昨天答应过,让那一万多名老百姓,今天就会让他们回罗城,你让他们先渡江,我们晚也一点攻城也不迟。”

    路毅闻言,眉心微微一凝道:“是,公主殿下。”

    大手一挥,大军马上让开一条大道,让后面的一万多老百姓通行。

    百姓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江边,看看对岸的情况。

    很明显,只要他们一过去,两军就会以河床为战场,在这里拼死厮杀。

    薄情抚着蕃茄的行发,淡淡的含笑道:“庆罗江已经干涸,你们可以顺利渡江,本殿没有失信于你们,恭喜你们终于可同亲人团聚。”

    略微沙哑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只是这语气,似乎还包含着另一层意思。

    原本信誓旦旦要渡江的人,此时不禁有些犹豫,脚步也越来越慢,他们也不知道渡江后,会面临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众人心思,薄情扬起唇角,含笑道:“你们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两军马上交战,本殿最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留下,现在就往回走。继续渡江的,请吧!”

    此言一出,近一半的人选择留下,而依然有一半则咬咬牙关,飞快的走下步入干涸的河床。

    罗城岸边,一名将军指着正渡江的百姓道:“元帅,快看,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一名身穿官服,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回元帅,这些是庆城的百姓,他们没有被杀掉。他们正在渡江,难道是想回罗城?元帅,他们肯定是想回城,开城门吧。”

    “在这个时候在渡江回城,怎么可能。肯定是敌军的诡计,小心有诈。”另一名将军道。

    “回元帅,敌军按兵不动,他们让这些老百姓先过江,会不会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虚实。”罗城的城主有些矛盾的道。

    哼!突然一名身穿王服的男子,大步走上前,一脸傲慢的道:“不必再议,敌军让百姓渡江,不是要威胁我们,就是有诈,无论是哪一点,都会我们守城。”

    “王爷的意思是……”阮庆看着眼前富态十足,态度十傲慢的男子一脸恭敬的道,心里有些无奈,却奈何不可他。

    眼前男子是当今皇上的胞兄,幽王周滔,亦是此次的时监军,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就是他下令斩断桥索,弃百姓于不顾。

    周滔盯着渐渐靠近的百姓道:“阮元帅,罗城是我大齐最重要的一扇大门,此役不容有失,想想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射杀。”

    “射杀?”

    阮庆震惊的看着周滔,犹豫的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寒了百姓的心。”之前斩断桥索,已经让庆城的百姓很失望,若再射杀他们,会不会做得太绝。

    日后,大齐若能收复庆城,却民心不再,此不是悔之晚矣!

    “牺牲少数,保住大多数,本王这是顾全大局。”周滔一派正气凛然的道:“若罗城失守,华夏大军全线攻入大齐,到时才得不偿失,绝不能让这些百姓靠近城门。”

    阮庆微微犹豫一下,垂下对道:“是,王爷。”

    回头交待道:“让弓箭手准备,射杀正在渡江的百姓,以防敌军借机混入城中。”

    建议开城门放百姓入城的人,听完二人的对话后,面上一沉,大齐这是在放弃民心,可民心就是天意啊!

    天亡,不就是大齐亡,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路毅看着快到河床中间的百姓,不解的道:“殿下,为何在此时,放这些人渡江……”

    只是,不他把话说完,对岸罗城的上空,突然一阵箭雨飞起,目标正是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不由的怔住。

    那些选择留下,还没有离开的老百姓,看到跟屠杀没什么两样的这一幕,不由惊呆睁大眼睛,心里刀割似的痛……

    而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看着朝他们飞扑来的箭雨,全都惊呆了,看着在眼瞳里放大的箭头,心里一阵剧痛。

    他们大齐的军队,不仅抛弃了他们,还要杀掉他们。

    “你们快跑啊!”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河床中,震惊得忘记逃跑的百姓。

    大家转身纷纷往回跑,可是河床上虽然没有了水,但是淤泥堆积,能正常走路已属不易,更何况是跑,还是逃跑。

    噗噗……

    箭头没入身身体的声音,随着一阵阵惨叫声,哭喊声响起。

    无数的百姓中箭后,纷纷倒在淤泥上,血把那一处的淤泥染成了红色。

    甚至有些老百姓,因为双脚陷入淤泥中无法摆脱,中箭后连倒下的机会进时都没,直直的站在原处,无数的箭不停射落在他们身上,插满了整个后背。

    庆城岸边的百姓,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河床中间,苦苦挣扎的人,面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里面有他们的邻居、朋友、亲人,刚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商议着回到罗城后要做什么的人,眨眼间就被射成刺猬。

    他们对大齐,彻底失望了。

    薄情听着外面的惨叫,勾起唇角,含笑道:“路元帅,攻城不容易,攻下民心就更难。”

    路毅猛的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一阵冷寒,她确实是真心让那些百姓,但是她也料到大齐军队一定不会让这些百姓们入城,甚至会……出现眼前的一幕。

    蓦然心中动,终于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在诛心。

    用大齐百姓的性命,诛杀大齐百姓对大齐皇朝的忠心……

第293章 一杯清茶

    第293章一杯清茶

    看着被鲜血染红一片河床,薄情微微勾起唇角道:“路元帅,派信使传信给对方统帅,若想知道庆罗江的水都到哪儿去,即刻过江,本殿与他阵前一聚。”

    “殿下,此时约见对方统帅,怕不是易事。”大战即将拉开,阮庆此会轻易离开罗城,路毅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慵懒的道:“那就再告诉他一点,黄昏前他不出现,这些消失的水,就会出现在罗城,淹没他百万大军,还有罗城所有的百姓。”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张大嘴巴看着薄情,有些顾虑的道:“庆罗江水位下降,两军开战在即,那些百姓闻讯,只怕早就已经逃跑。”

    “逃跑?”薄情讥讽的一笑,她不让他们逃,谁也逃不掉。

    听薄情的语气,路毅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马上命信使过江送信。

    薄情微微一笑:“珊瑚准备茶具,本殿请阮元帅品茶。”

    路毅一滞,又听前者道:“品茶少不了丝竹。让刘夫人好好的准备一番。还有……”

    还有,路毅的面一黑,薄情看到后,玩味的笑了笑道:“路元帅,将士们饿了,让他们吃饭吧。”

    路毅顿时一阵石化,看这情形,公主殿下根本不准备攻城,而是准备以城中百姓和军队,威胁要对方,要么弃城,要么投降,要么等着被大水淹死。

    “什么,要水淹罗城!”

    阮庆听完信使的话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控制不住失声叫出来。

    庆罗江能断流,这些他猜到是上游的两城出了问题,但是要庆罗江上游的水,灌入到罗城可不是易事。

    这些策略,似乎不是路毅的作风,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问信使道:“你们华夏大军,现在不对称谁才是三军统帅。”

    信使傲然的一笑:“我军现任统帅,是华夏帝朝皇太女惊华公主,阮元帅不会不知吧。是公主殿下请元帅过江一聚。”

    惊华公主,阮庆咽了咽口水,面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怎会这样,惊华公主这么快就出现在庆城,吕不凡与她同时出行,吕不凡的大军还有滁城,她不是也应该在滁城吗?

    云天大陆上,谁不知道,天下群攻东圣帝国,之所以没有成功,正是因为这位惊华公主,曾经的丞相夫人——薄情的惊人谋略。

    思及至此,阮庆不禁陷入沉思中,信使看到后,微微垂眸,双手抱拳道:“殿下的话已经带到,阮元帅若无事,本信使先行回营。”

    阮庆回过臣道:“来人,送华夏信使出城。”

    庆城江边,翠羽华盖,薄情戴上纱帽,一袭淡金色的华贵宫装,一派怡然的坐在茶案前,素手细细翻看着容器中的茶叶,将里面的老叶,粗枝,细细的去掉。

    路毅站在旁边,不时的看看河床上,是否会有人过来,有些着急的道:“殿下,阮庆会过来吗?”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不急。”

    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路毅现在丝毫不怀疑薄情的话,他也知道江水突然变没,绝不是什么术法,而是是谋略和算计。

    殿下的这份算计是何等的精妙,只是这份心肠也是何等的冰冷,他丝毫不怀疑,若阮庆他们不肯臣服,殿下是真的会水淹罗城,万千百姓、百万大军,将无一生还。

    “本殿珍惜将士的心,丝毫不会比路元帅差。”薄情轻轻的道,而他们只需要付出他们的忠心即可。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公主殿下竟然能读懂的他的心思,比起他国的臣民和军队,自然是他们自己的更为重要。

    薄情淡淡的一笑:“珊瑚,请刘夫人来,本殿突然想听听庆城的小曲。”

    珊瑚应了一是,转身往后面走。

    路毅愕然的看着薄情,听小曲,公主殿下真是好雅致,心思真是让难以捉摸。

    帛儿从轿内,抱了一张筝出来,摆在薄情跟前。

    珊瑚也从后面领了刘夫人上前,曼宁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婴儿跟在旁边。

    “妾身参见公主殿下。”刘夫人小心翼翼的下跪。

    现在,她连看一眼面前的女子的勇气也没有,连呼吸间都是满满的恐惧。

    从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那一刻开始,自己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她的心肠有多狠、有多冷,不是所有人的命,在她眼里都值钱的。

    “给我唱首歌吧。”薄情头也不抬的道。

    刘夫人一怔:“唱歌?”

    现在,她要自己唱歌,在两军将交战的时候。

    薄情唇角一勾:“怎么,不愿意,你可以答应过本殿,愿意跟本殿合作,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照做。”

    唱歌算什么合作,刘夫人不解的看着薄情,她是答应过她愿意合作,可是她从不告诉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难道唱歌给她听算,也算是合作。

    刘夫人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唱了当地的一首童谣,虽然曲不成调,但歌声十分的轻柔,里面是满满的母爱。

    刘夫人准备再唱第二遍时,忽然一阵的荒腔走板的琴声响起,不由抬惊讶的看着坐在茶案前的女子,她竟然也会此曲。

    路毅听着琴声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公主殿琴技也太……跟她尊贵的外表太协调。

    曲子的旋律很简单,只是那旋律,在薄情手中却是一路的荒腔走板。

    刘夫人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忽然轻轻唱起来,歌词很简单,却依然是唱得曲不成调。

    蟋蟀鸣叫在草丛。

    鸣声四野都似遍。

    鱼儿潜流在水里,

    时而游到小溪边。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落叶铺满地。

    鸟儿鸣叫在树上,

    鸣声响亮上云天。

    鱼儿游到小溪边,

    时而潜游在深渊。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有一个小洞,

    里面藏着只小狗。

    汪汪汪汪汪……

    路毅听完二人的合作的一曲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荒腔走板的旋律,唱得完全不在调上歌声,两者配合起来,却是出奇的美丽,歌声里面却充满浓浓的童趣。

    薄情的琴声再次响起时,唱歌的人就不只是刘夫人一人,还有那几千名还停留在江边的老百姓一起唱。

    这回路毅总算上看出问题,马上让人打听过才知道,这是当地一位很名望的乐师为孩子谱写的曲子,曲调本身就是如此,并非公主殿下琴技不佳,相反公主殿下的琴技其实十分精湛。

    百姓们手拉手,站在江边大声唱着这首古老的童谣,歌声一直飘到对岸,不过此情此境,歌声除了童趣还有浓浓的悲伤、思念、无奈……

    罗城岸边,一众将士听着对岸的歌声,听着听着,眼眶渐渐红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那一处,被鲜血染红的河床。

    或许那里躺着的,也有自己的亲人,他们是奔大齐而来,可是大齐却杀了他们。

    阮庆站在城楼,听着从对岸传来歌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好一个惊华公主,不愧是薄家的女儿,不愧是慕昭明的女人,不愧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

    百万大军的血腥屠杀,只能杀掉百姓们的肉身,而她用这充满童真,却无比凄美的歌声,屠杀他们的心,撕毁他们对大齐皇朝最后的信仰。

    突然,罗城内,也响起同样的歌声。

    原本应该逃跑的百姓,却又因到了城中,听着外面歌声,也纷纷跟着唱起来。

    “怎么回事?”

    闻声,阮庆勃然大怒,背后却一阵发寒。

    百姓不是应该都出城了吗?怎会还在城中,难道是罗城已经被包围。

    周滔脸上的表情也同样震惊,难道敌军已经断了他们后路,不然百姓怎会去而复返。

    阮庆想到对方送来请帖上的内容,罗城还没有破,他已经感到对方强大无比的威压,压得他不能动弹。

    他们只有两上选择,一是死,二是臣服。

    或者是选择根本就只有一个,因为他们无法让百姓们跟他们一起以身殉国。

    想到此,阮庆沉声道:“幽王,本元帅准备会一会这惊华公主,城中的一切暂时请幽王殿下监管。”

    周滔想问问原因,一张请帖已经递到面前,阮庆淡然的道:“幽王要问原因,原因在这里,事关重大,此事还是请幽王定夺,本元帅先告退。”

    “你,点几名士兵,随本元帅一起过江。”阮庆似是随意一指,点了一个人大步走下城楼。

    “殿下,有人过江了。”路毅看着河床上的几个小点,一脸激动的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薄情淡淡一笑,轻抚着琴道:“珊瑚,有贵客到,马上烧水,本殿要亲自泡茶!”

    什么?公主殿下要亲自泡茶,路毅惊讶的看着薄情,就凭阮庆一个将要亡国的敌军将领,他也配。

    “路元帅,安排百姓们先回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以茶待客,有什么奇怪的。

    “刘夫人,你也退下吧。”薄情的语气不容质疑,刘夫人暗暗看薄情一眼,也顺从的退到战阵后面。

    阮庆踏上岸,就看看着一名戴着纱帽,悠然泡着茶的女子,暗暗惊讶的道:“难道这就是惊华公主?”

    两军对垒之时,无视眼前的血腥画面,悠然的烧水泡茶,沉声道:“惊华公主真是好雅兴。”居然阵前泡茶。

    薄情淡淡的笑道:“阮元帅若有兴趣,不若坐下来,与本殿一起品尝这庆罗两城,独有的乌叶茶。”

    听着薄情的话,阮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让他觉得,罗城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却也不得不从善如流的坐下。

    片刻后,水开,薄情开始泡茶。

    看着薄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阮庆不得不承认,她的技巧非尝高超。

    看着看着,耳边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是在一处非常宁静的山谷中,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死亡,只有美景无限。

    “阮元帅,试试本殿的茶如何。”薄情把一杯茶放到阮庆面前,惊醒已经灵魂出窍的阮庆。

    阮庆闻言后,想都没想,就拿起茶杯,随行的人马上按下道:“元帅,小心有……诈。”

    见对方硬硬把毒字,改成诈字,薄情不由玩味的轻笑道:“有诈?阮将军,你以为呢?”

    阮庆浅浅品一口茶水,豪爽的笑道:“惊华公主若杀要本元帅,又何须如此费事,而且……惊华公主很懂本元帅,本元帅即便是,也死一定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一杯清茶下。”

    薄情欣赏的笑起来,兴起茶杯道:“凭阮元帅这句话,本殿就应该敬你一杯,请!”

    这阮庆倒是个难得明白人,识得审时度势。

    放下茶杯,阮庆深吸一口气道:“本元帅在今早就想过,若连庆罗江天堑,大齐皇朝这最后道屏障被破掉,那就是天要亡大齐,本元帅必然顺应天意。”

    薄情闻言心中大喜,这阮庆为人,并非他不忠心于大齐,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忠心根本保不住大齐。

    所以,他要以他的忠心为筹码,跟她谈条件。

    淡淡的笑道:“阮元帅有什么条件,尽管请讲!”

    阮庆看着眼前的女子,甚至自己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脸郑重的道:“本元帅希望惊华公主,不要为难城中百姓,让他们自行选择去留。”

    呵呵……

    薄情闻言,轻轻笑出声,而且是讥讽的笑。

    眉毛一挑冷冷的道:“本殿从来没有为难过百姓,先前的屠杀,正值本殿的皇叔冥帝当政,本殿也无很无奈。自本殿父皇殇帝登基后,屠杀早已经停止,是你们被吓着没有注意而已。”

    是冥帝也好,是寒风也好,不过是她的一步棋,而且由一步死棋,承担责任最好不过。

    闻言,路毅的嘴角,也不由的抽了抽。

    薄情一指,指着河床上的老百姓道:“你看看,那些躺在河床上的百姓,他们原本选择忠于大齐。真正为难他们的,从来都不是本殿,而是他们所热爱的大齐皇朝。”

    阮庆似是被当头重重的敲了一棒,其实无论是先前的屠杀,还是后来的斩断桥索,以及方才的一轮射杀,全都是他们抛弃百姓在前。

    其实他们肯为百姓花一点点心,也不至于会出现百姓被屠杀的情况。

    看到失神的阮庆,薄情淡淡的道:“珊瑚,把本殿的地图拿出来,让阮元帅单独看看。”

    在看完地图后,阮庆坐在茶案前,无比震惊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惊华公主,布这个局,布了多长时间?”

    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谋算,可以如此的精妙,把一切都算尽,大齐不败天理不容。

    薄情端着茶杯,看着渐渐西下的太阳,含笑道:“他谋算了十年,本殿谋算了近两年。”

    若不是因为自己,或许他的计划,早已经实施,他陪自己多玩了几年。

    执行茶壶,薄情在茶杯中注上茶水,端起茶杯,回头道:“路元帅,你也坐下,尝尝本殿泡的茶。”

    看向阮庆身后,含笑道:“刘总兵,你也试试看,刘夫人当初可就是靠吃这东西,没有被感染上瘟疫。”乌味茶并不是茶,而是能防治瘟疫的草药。

    阮庆身后的男人面上一滞,阮庆惊讶的道:“惊华公主如何得知,他是庆城原来总兵刘大人。”

    薄情微微一笑道:“刘公子长得很像刘总兵。”其实她老早就让人把二人底细醒得一清二楚,刘夫人就是阮庆的女儿。

    还有一点,其实是她故意让人,把刘总兵的刘夫人撞散,再暗中让人把留下的百姓转移到山谷中。

    阮庆心中一阵讶然,马上起身后,双手抱拳道:“请殿下给本元帅一点时间,本元帅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相信眼前的女子,会带给他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目送阮庆离开的背影,路毅端着茶杯,好半晌后才道:“殿下,你就这样放阮庆走,他可什么都没答应呢。”

    薄情含笑道:“本殿相信阮元帅的为人,路元帅,就与本一起殿静候佳音。”

    谁说他没答应,他刚刚称自己是殿下,而不是惊华公主,只有臣子才会这样称呼自己。

    罗城一役,以统帅阮庆献上幽王周滔的人头,最终宣布结束,华夏军队不损一兵轻松攻下天堑之城,还白添了一百万大军。

    消息一传开,天下皆震惊,后史记载中更说此役的破城妙计是……一杯清茶。

    就在拿下罗城的第三天,路毅赶到城门上,看着一副准备要远行的薄情,惊讶不已的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薄情坐在马车内,冷冷的道:“路元帅,你似乎又忘记了本殿的话,本殿的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

    “属下不敢,只是现在大军攻齐,势如破竹,殿下不宜远行。”路毅拦在马车前面,公主殿下现在可是军中之魂,她若不在,怎行!

    薄情一把掀开帘子,含笑浅浅的道:“路毅,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难道忘记了。”

    “回殿下,是服从,只是……”路毅是想说,陛下有密旨,让他盯紧公主殿下,不能让她离开大齐境。

    “阮庆,把违抗军令的路毅,给本殿拿下。”薄情不等对方说完,就淡淡的道。

    阮庆走过来,拍拍路毅的肩膀,安慰的道:“路元帅,天要下下雨,娘要嫁人,公主要走,你也拦不住,跟我去喝一杯吧。”

    碍事的人终于被拖走,充当车夫的追星一扬鞭子,马车缓缓东行,目标与大齐接衔的王朝小国越王朝。

    薄情惬意的坐在马车内,看看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扬起唇角轻轻笑,管他什么到最后王与王的对决,打仗又不是她的强项,反正有阮庆、路毅和吕不凡,三剑合璧,她要给谋人一个惊喜。

    ------题外话------

    明天进入最后一卷。

第294章 再遇仁敬

    第294章再遇仁敬

    “主子,我们就这样出来,不会有麻烦吧。”

    出了罗城,珊瑚一脸担忧的问,主子可是伐齐的主帅,主帅却擅自离开军营,这可不是小事。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点儿小事情,就交由父皇处理吧。”只不过是便宜某人,白捡了一个好机会。

    帛儿殷勤的笑道:“就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哪值得少夫人操心。”赶紧回到主子身边,才是王道。

    薄情的眼眸微微起,父皇封她为皇太女,朝中那些老臣子表面上虽然臣服,内里又岂肯屈于一个女人之下。

    明知梵氏皇室已经无人能继承,却仍是面服心不服,暗中小动作不断。

    此番出征,谁不等着看她的笑话,可惜事与愿为,他们没有看到她的笑话,倒见战功连连。

    这样的结果,龙城中那些一直暗中观望的人,只怕再也坐不住,必然会所行动,不过龙城有父皇和娘亲坐镇,倒不用担心这些小角色,让父皇折腾他们去。

    薄情却不知道,她这一出走,消息一传回龙城,整个龙城马上风云变色。

    “混帐,这些死丫头,净干些让朕给她擦屁股的事情。”

    齐天宫,梵风流接到古绝传出来的消息中知道,薄情竟丢下三军,擅自出行越王朝,气得拍着书桌破口大骂。

    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现在满朝大臣巴不得捉到她的把柄,好把她从皇太女的位置上拉下来,她倒把机会推到别人跟前。

    薄言坐在旁边,挑衅的柳眉一挑,不紧不慢的道:“陛下若是不愿意擦,本族主可以替她擦。”

    自己的女儿,她都未舍得骂一句,他是白捡的便宜,有什么资格骂。

    梵风流见薄言不悦,脸上的怒火缓了缓道:“言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此会不愿意帮女儿,只是一想女儿出行,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想着女儿要嫁人,他心里就不舒服。

    “那你是什么意思?”薄言修剪着手中的花枝,头也不抬起的道。

    “打是痛,骂是爱。”梵风流辣气壮的说出三个字,他是恨铁不成钢。

    这丫头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为华夏增大疆土版图,结果却是跑去见慕昭明,他吃醋还不行吗?

    薄言无语的撇撇嘴:“但愿如此,不是别有用心。”

    薄言当然明白梵风流爱女之心,只是不喜欢他,以保护她为由,把她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梵风流嘴角一抽,他哪里别有用心,露出些许无奈的道道:“李安,代朕拟旨,把公主殿下的功绩昭告天下。”

    李安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争吵,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应了一声是后,退出齐天宫,临走前还识趣的,把御书房内的人,全部叫出外面。

    见众人退下后,梵风流执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信,密封好封口后道:“古如斯,以最快速度将信传给东圣的天帝。”说完后,喃喃的自语的道:“真是便宜他了,白给他一个天大的机会。”

    “觉得吃亏,可以不给。”薄言冷语讥讽道,神态却是一派怡然。

    梵风流盯着她手中的花枝,不由的一阵出神,那些花总会在她一双巧手中,散出超越凡尘的美丽。

    眼中不觉流露出一抹深情,这就是他此生最宝贵的,生怕薄言会误会,马上解释道:“我说的人是很箫谨天,不是慕昭明。”

    “这跟箫谨天有什么关系。”薄言漂亮的眉心蹙了蹙。

    梵风流坐到薄言对面,看着她怡然的神态道:“夭儿擅自离开军营,出行东圣,朕总得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那些一直面服心不服的大臣,肯定会借机弹劾她。”

    薄言放下手中的小东西,不解的道:“可这跟箫谨天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能给本个理由。”

    “不错他能给一个合理的理由。”梵风流含笑道,这可是唯一的,能让女儿光明正大出行的东圣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薄言扬起小脸道,却看对方眼中的灼热,下意识的垂下头不出声,却不知道这无意间的小动作,给对面的男人是致命的诱惑。

    梵风流眼眸中一阵幽暗,声音中充满动情的性感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换个地方讨论。”

    薄言还没有回过神,娇小的身体腾空而起,不由惊慌的道:“你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耳边马上响梵风流低沉而邪气的声音:“寝殿。”

    “捷报。”龙城的黄榜前,突然有人大声叫道。

    “惊华公主以不损一兵的妙招,顺利夺下大齐天堑之城罗城,我军大获全胜。现我华夏大军长驱直入大齐国土,夺下皇都江城,攻陷大齐皇朝,指日可待!”

    帝都龙城,黄榜前,薄情首战告捷的消息一贴出来,马上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龙城的每一个角落。

    “惊华公主好厉害啊!”

    “那是,果然是陛下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陛下当年就是战神,女儿自然不会差。”

    城中百姓,无不竖起大拇指,惊华公主殿下就是厉害!

    廉亲王王府的书房内,梵智流与府上的一众住食客听着外面传回来的消息,眉头马上深深的锁起。

    梵智流轻蹙眉道:“惊华公主出征前,突然让人送来一匹布料,名为春色满园,本王直到现在,也猜不到她究竟是何用意。陈先生,你可有高见?”

    这是警告,还是示好。

    那被称为陈先生的食客,沉吟片刻后道:“王爷眉头紧蹙,可是在担心惊华公主,是否已经发现我们的秘密?在下以为,惊华公主她应该还没有发现。”

    “何以见得?”梵智流这话,等于默认了他的想法。

    陈先生摇着折扇,含笑道:“这面料,惊华公主可不止送给王爷一人,其它诸位王爷都收到,可见此事并不是针对王爷您。”

    梵智流默认的点点头,沉声道:“惊华比起其父,虽然在沉稳方面略有不足,但也只是历练的问题,假以时日,必在其父之上,长此下去,恐怕于我们不利。”

    陈先生面容十分平静的道:“王爷是在担忧,惊华公主如今战绩赫赫,情况会对世子很不利。”而且是越来越不利。

    梵智流面色凝重,叹气道:“惊华若是男儿身,如此功绩,本王倒是十分的欣慰,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让一个女人坐镇江山,本王不放心,亦心有不甘。”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屈膝于一个女人,那怕再出色也不行。

    “就是,阴阳乾坤,此能颠倒。”食客甲道。

    “只是如今,惊华公主声望日益升高,再让她成长下去,日后想反对她可不是易事。”梵智流面容一片阴鸷,语气更是担忧。

    同梵夭相比,自己的儿子梵堑,相差实在是太远。

    陈先生似是看出梵智流的心思,摇着扇子道:“王爷,何不必想办法,缩小世子与惊公主间的差距。”

    “如何缩小?”梵智流紧张的道。

    “让世子也建功立业,同时还要双管齐下。”陈先生淡淡的道。

    “建功立业,这个本王明白。只是,这双管齐下又是什么意思?”梵智流不解的看着陈先生。

    陈先生淡淡一笑,执起笔,动作潇洒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给梵智流看过后,投入旁边的小炉中,瞬间化为灰烬。

    梵智流看完字条的内容后,面色一阵煞白,震惊的看着陈先生,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有几成把握。”这个方法也太狠、太绝,在战场上暗杀薄情。

    虽然不甘心薄情继位,但是从没想过要杀死她,毕竟梵氏皇室还要靠她延续血脉。

    杀了她,岂不是要断掉他们梵氏皇族的血脉传承,将来梵氏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于人,此计不可行。

    陈先生微微压低声音道:“王爷,别忘记了,我们还有青王。”

    闻言,梵智流开始沉默了,而他的沉默却代表,他同意了陈先生写的那句话:战场上,刀剑无眼。

    陈先生在梵智流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杀了梵夭,王爷您绝不能让一个女人登基称帝。”眼眸中精光一闪。

    薄情自出了罗城后,就弃掉马车改成骑马,连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经过半过多月后,终于达到大齐与越王朝、东圣帝朝三国的交界处——梅城。

    梅城,顾名思义,因为此城中梅树特别多而得名。

    只是此时,却不是赏梅的时节,但是五月底,却是品尝青梅酒的好时节。

    薄情一行人来到东盟名下的酒楼,珊瑚把令牌一亮,掌柜立即小心谨慎的把他们领到最豪华的庭院。

    品着杯的青梅酒,薄情唇边勾勒出一抹柔情。

    回想着当日在润城的种种,不知此番回东圣,又会有什么人物跳出来给自己玩弄,含笑道:“东城门的守将是谁?”

    “回主子,属下刚才已经打听清楚,是东圣的穆御风将军。”逐月淡淡的道。

    闻言,薄情心里一动:“穆御风,姓穆,可打探清楚他的来历。”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逐月听到薄情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道:“说起来,这位穆御风将军,却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

    哦!薄情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眼神。

    逐月才继续道:“这位穆将军投军不过两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凭着高强的武功立下不少战功,两年时间从一名小卒,直升至从四品的明威将军。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戴着一个鬼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如此说来,我们此番入东圣,恐怕得见见这位穆将军才行。”薄情若有所思的道。

    “确实如此。”逐月道。

    梅城的地形,如同一个三角形,每一角恰好指向一国,角的尖尖部份就是一座城门。

    东城门外,薄情东上心切,把衍帝给她的金牌,让帛儿拿给守城的将领,凭这面金牌,这位穆将军就不得不见她一面。

    谁知道片刻后,没有见到那位穆将军,却看到另一位熟人,仁敬公主箫谨霜。

    薄情从车窗内,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子,眼眸内露出一丝怪异,仁敬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边疆小城内。

    箫谨霜手中拿着金牌,心里暗道:“来人竟然持有父皇的金牌,身份必然不简单。”

    带着几名士兵,走到马车前,朗声道:“请问车内退是何人,怎会持有我朝先帝陛下的御赐金牌?”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给了帛儿一个眼色,自己目前不好暴露行踪,示意她下去跟箫谨霜说明一切原因。

    帛儿点点头,走出马车外面。

    箫谨霜看着从马车内走出来女子,只觉得一阵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帛儿上前道:“奴婢离开润城眨眼就两年,特别怀念落庭居的狗肉煲,这位将军好生面熟,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提起狗肉煲,箫谨霜脑子内,马闪过出一个倾国倾城,端庄美丽的身影,脸上渐渐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马上做了一个请手势。

    二人走到一隅,箫谨霜不敢确认的道:“是她吗?”她要回东圣,回到丞相府吗?

    帛儿微微的一福道:“回公主,车内的确是我家少夫人,现在不便暴露行踪,还望公主给过方便,让我们入城。”

    箫谨霜看一眼马车内,自己也想见见她,拍拍胸口道:“放心,本……我跟穆将军的关系不错,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薄情坐在箫谨霜的营帐内,端着茶杯,看着眼前一眼绒装的女子,英气蓬勃,英姿飒爽,惊叹的道:“数年不见,仁敬的变化,让惊华惊叹不已。”

    此时的箫谨霜,早已不是当年,靠讨好懿贵妃过日子小公主,而是一名颇有名气的女将军。

    薄情被封为惊华公主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天下,箫谨霜对薄情唤她的封号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更亲切,含笑的提醒道:“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别唤我仁敬,在这里没人知道是公主,他也不知道。”

    他?薄情玩味的看着箫谨霜,原来有人桃花开了。

    开玩笑的道:“这点本公主晓得,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请本公主喝这一杯喜酒。”

    “讨厌,你坏死了。”箫谨霜跺跺脚道。

    淡淡的收起笑容,薄情正色道:“只是,到时你如何跟他解释,你的身份。”

    提及此事,箫谨霜面色一凝,随之狭促的笑道:“我若没遇上你那便没什么,若遇上岂能轻易放过。”

    薄情还没弄白怎么事,箫谨霜就一把抱着薄情手臂,撒娇道:“惊华艳绝的惊华公主,端庄美丽的丞相夫人,你发发善心,求你在我的天帝皇兄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吧。”

    薄情一滞,看着这样率直的箫谨霜,轻轻的笑起来:“你这样子,哪像是一朝公主。”

    正想推开她时,忽然门帘一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薄情猛的回过头一看,面上的表情瞬间一滞。

    ------题外话------

    晚上有二更。

第295章 先礼后兵

    第295章先礼后兵

    把箫谨霜送到后,薄情看着站跟前,比以前更加壮实英挺的男子道:“怎么,在我面前,还要戴着鬼面具。”

    世事就是这么巧,当年慕昭明只说把慕昭阳带走,并没有提到换名字的事,没想到在梅城赫赫有名的鬼面将军穆御风,就是当年被强行送走的慕昭阳。

    慕昭阳在营帐外面,看到帛儿、珊瑚他们时,就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见面,不过最终还是走进了营帐。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戴着面具,还是被一眼认出来,抬手摘下戴了两年的鬼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到妖孽一样的面孔,桃花眼中多了一抹坚定和沧桑,淡淡的叫道:“嫂子。”

    或许是太久不叫了,声音有些生硬。

    薄情看着眼前,目光变得坚毅,面容上也有风霜的痕迹,不再轻佻,不再逃避的男子,含笑道:“看来这两年,你在军中的生活颇是精彩。”

    慕昭阳整个人看起来,成熟、沉稳了许多,起码这次他没有选择避而不见。

    听闻薄情所方,慕昭阳面上露出一丝愕然,就这让样算了吗?

    没有狠狠的批他,或者是讥讽他一顿,她刚才那句话像是多年未见他的老朋友,语气中还有一丝欣慰。

    “嫂子,对不起。”事隔两年之后,慕昭阳终于把一句“对不起”,说出口。

    “你大哥知道,他会很欣慰的。”薄情淡淡的笑道,这两年,他在军中真的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慕昭阳轻轻的点点头,正如薄情所想的,从无名的小卒,到现在的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他经历过不少事情,被人嫉妒过,被人陷害过,被人抢过军功,也曾当年他对薄情一样,被人推出去当过替罪羊,曾经九死一生……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不已,连自己都敢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挺过来。

    再回想一下当年,居然连那点儿事情都不敢面对,觉得自己当年实在是太窝囊,太没用。

    薄情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你和肖霜儿(箫谨霜的化名)很熟?”这两人的身份一旦闹穿了,可不是小事情。

    慕昭阳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霜儿比我早三个月到梅城,刚到军营时,我什么也不懂,经常被人捉弄,当替罪羊也是她一直在暗中帮我,后我才知道她是女孩子,就渐渐的喜欢上。”

    “你的意思,是你们日久生情。”薄情一语道破他二人的有关系。

    “嫂子,你不同意,是觉得她身份太低,配不上我们慕府吗?”慕昭阳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嫂子的意见可代表大哥的意思。

    薄情淡淡一笑,很好,知道要先听完别人的意见,含笑道:“我像是那种,思想陈旧,非要门当户对的人吗?”

    配不上,人家可是堂堂一国公主,还会配不上慕府吗?笑话!

    “嫂子的意思是,你同意了。”慕昭阳试探似的道。

    “我没意见,倒是你,我看那肖霜儿谈吐、气质不凡,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你可要努力点。”薄情是想提醒慕昭阳,人家来历不凡,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慕昭阳马上松了一口气,似是想起什么道:“嫂子,怎会突然出现在此间,不是应该在大齐帝都吗?”

    惊华公主的不损一兵一卒,攻下天下闻名的天堑庆罗江,此役早已经传遍天下,照理她应该一路挥军上江城,亲自斩杀大齐的皇帝,以震慑大齐的百姓才对。

    有些事情还不能提前说,薄情摇摇头道:“你先别管不这个,我且问问你,万一你大哥不同意,或者是肖家不同意你娶肖霜儿,你会怎么办。”

    慕昭阳面上一滞,似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随之毫不犹豫的道:“只要霜儿不放弃,我一定也不会放弃。”

    他和霜儿一路相伴走过来,几度出生入死,已经无法分割。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能为你,做到如斯,如今我终于明白了。”慕昭阳一脸感慨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原来当你用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外物。”

    “很好。只要将来,你还记得住这些话,嫂子就一定站在你这边,那怕是你大哥也反对。”薄情似是朋友般道,对慕昭阳的改变,心里充满了惊喜。

    “谢谢嫂子!”慕昭阳淡淡的笑道,关系似乎又回到,从前在丰洲的那段日子,愉快而轻松。

    “我们是一家人,你把肖霜儿叫进来,我再帮你多问两句。”薄情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两个人,一人是丞相府的公子,一人是尊贵无比的公主,却相互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真有意思。

    见慕昭阳不动,瞪了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了她。”她也吃不下箫谨霜。

    听见薄情这样说,慕昭阳傻傻的一笑,重新戴上面具走出外面,不一会儿就见箫谨霜走进来。

    “怎么样,他同意吗?”箫谨霜进来就问。

    “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在,他当然同意了。而且,我顺便还帮你打听到了他的家世,他再努力些时日,配你绝对没问题。”薄情强忍着笑道。

    箫谨霜面上一喜,随之羞红着脸道:“你好讨厌,谁说要嫁给他。”上前就要拧薄情小脸。

    薄情也不躲,一本正经的道:“那好,我现在马上告诉穆将军,说你不想嫁给她,我瞧着我们家昭月不错,配他也挺合适的,你若不愿意嫁,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不想浪费掉,便宜别家的姑娘。”

    箫谨霜急了,马上大声叫道:“不要,谁说我不嫁了,皇兄不同意我也要嫁给他,凭什么好的都是你们慕府的。你们想要他,本公主偏要嫁给他,气死你们。”

    薄情嘴角微微一勾,心里暗暗偷笑,箫谨霜若是知道慕昭月,是她未来的小姑子,表情绝对是很精彩。

    遇上熟人,薄情一行人顺利进入东圣境内,没过多久就在一处城池的皇榜上,看到箫谨天大婚的消息。

    看到这则消息时,薄情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她这次出行东圣,受益最大的人就是箫谨天,终于可以以她为理由,拐得映儿姐姐不得不答应嫁给他。

    薄情并没有逗留太久,第二天便离开梅城,快马加鞭的朝润城出发。

    自入了东圣境内,一路上有东盟的安排,行进的速度更加快,途经一座名为莞城的城池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才不得不停下来。

    冷眸看着停在前面的马车,薄情不而烦的道:“珊瑚,你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辆宽大华贵的马车,正霸在城门口中间,让行人入不得出不得,更别说是马车,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

    片刻,珊瑚走进来:“主子,打听到了。听说是沈家的小姐要入帝都待嫁,母女二人是难分难舍,正在痛哭道别。”说到这里,一脸诡秘的看着薄情。

    “你别跟我说,她要嫁的人是箫谨天。”薄情没好气的道,姓沈的在东圣不不是寻常的姓氏。

    当今太后不就是姓沈,难道太后也要如当初太皇太后一般,强塞行一个族中的女子给箫谨天。

    珊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摊摊手无奈的道:“奴婢也不想说是,可事实是如此,而且还是四妃之首的贵妃娘娘,所以才没有人敢上前催促他们,听说还是太后亲下的懿旨。”

    闻言,薄情的眉头一蹙,太后当真如此的糊涂,竟让箫谨天纳其家族中的女子为妃,还封为贵妃之位。

    帛儿冷冷的道:“道别,要道别上大半天。”

    珊瑚狡猾的笑笑道:“听说是十里八乡的人,全都赶来送行,送礼,此时还不停的有人赶过来,只怕到是天黑,这别也道不完。”

    “主子,这……”

    “追星,你去好好的跟沈家的人说,就说是我们急着赶路,请他们让让道。”不等帛儿说完,薄情玩味的笑道。

    珊瑚一听,马上竖起眉道:“主子,以我们的身份,用得着对他们客气,奴婢这就去把他们赶走。”

    说完就往外面走,帛儿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把她强拉回道:“急什么,没听说过,先礼而后兵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若他们不予理会,甚至是蛮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们对他们不客气。”珊瑚恍然大悟的道。

    “孺子可教也。”薄情含笑道,沈家,可不要步郁家的后尘。

    沈夫人正坐在马车内,与女儿沈玉话别,而沈家的男八们,此时正站在外马车外面,边接受众人的祝福,与众人话别。

    当众人说得好不欢快时,突然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落在众人当中。

    追星不等回众人开口质问,看着人群的沈家家主,拱手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沈麒沈将军。”

    “不错,正是本将军,你是?”沈麒见对方谈吐和气质不凡,也客气的道,只当他也是前来祝贺的。

    “沈将军,打扰了。我家主子因有要事急着赶路,特遣在下过来,请沈将军让一让道,让我们马车先行过去。”追星很直白的说明原由。

    沈麒原本是一脸笑容的,听对方不是来道贺,反而是来叫他们让道,面色瞬间就沉下:“那就请阁下的主子再等等,等我们道别完,自然会让出道路。”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把慵懒邪魅的女音道:“这沈小姐如今还没当上贵妃娘娘,沈家就如此横行霸道,他日若真当上贵妃娘娘,岂不是要鱼肉乡民,不妥,不妥。”

    众人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皇亲国戚也敢得罪,活得不耐烦啊!

    沈麒的面色微微一凝,对方敢公然与沈家叫板,必然不是普通人,再看看眼前的追星,仅是一名下属,那份气度更在自己一众儿子之上,对方的来头只怕是不小啊!

    其中一名较年轻的公子却不以为然,大声的嚷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沈家是什么人吗?我二姐可是马上要入宫当贵妃的。”

    “本姑娘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再不让出道路,让本姑娘通行,待到来日润城面君之时,本姑娘一句话可以让沈小姐当不成贵妃娘娘。”薄情的语气不愠不火,却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震。

    “沈瑞,不要胡来。”沈麒忽然大喝一声。

    追星看过去,原来方才说话那名沈家公子,已经拔出剑,冷冷的道:“你若敢动我家主子一根汗毛,你们沈家九族也必尽诛。”

    闻言,所有人不由一滞,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连沈家也动不得。

    沈麒面色也有些凝重,须知天外有天,皇亲国戚虽大,却还是有一类人是他们不起。

    那就是润城中的一众权贵,他们都朝中身居要职,身份显贵,有时候连皇族中人也礼让、忌惮三分。

    薄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沈将军说是在道别,可是在我看来,你们却是借着送女儿入帝都待嫁的机会,大肆敛财,大肆的收受各方贿赂,你可知罪?”

    最后的四外字,语气突然一变,变成一句威严十足的冷喝,让所有人都猛一震,眼皮不停的跳动,他们这也算是贿赂吗?

    “你含血喷人。”沈瑞马上大声叫道。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收受八方贡礼,难道这也是假的。”薄情故意摆出官方腔调。

    沈麒料想不到对方真的是有恃无恐,沉声道:“不知姑娘是帝都那一家,来日本将军定然亲自到府上拜访,再向姑娘请罪。”

    “听沈将军这话中的意思,是不管本姑娘是谁,你们都不打算让道咯。”薄情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怒火,反而有一丝丝的期待。

    “是,今日恐怕要得罪姑娘了,这道路恕我们是不能让,待来日再向姑娘请罪吧。”沈麒沉着的道,他们若轻易的让道,这让沈家在莞城何以立足。

    沈瑞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马上趾高气扬的道:“听到没有,我们不让道,你们又能怎样。”

    薄情闻言,轻轻的摇摇道:“你们若非要仗势欺人,不肯让道路让本姑娘走,本姑娘也只好仿效古人——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众人一听不由暗暗的奇怪,他们没有看到对方的礼啊!

    沈麒的面色却不是很好看,可以说是十分的难看,人家先前确实是很客气的请他们让道,是自己为一时之气没有接受人家的请求。

    但是这道,他们还是不能让。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沈麒话一出,马上给几名儿子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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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无语的事情,昨晚码好的二更后,居然断网,一直到现在才弄好。

第296章 夜探沈府

    第296章夜探沈府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沈麒话一出,马上给几个儿子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动手。

    薄情闻言冷冷一笑,嘴唇轻轻的动了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帛儿和珊瑚看到后,嘴角马上抽了抽,主子实在是太腹黑。

    看着蠢蠢欲动的沈家的三位公子,追星微微的一凝神,趁众人不备之时,突然一鞭子抽在,拉着沈家小姐马车的那两匹上等宝驹上。

    马匹突然被鞭打,似是受了惊吓一般,高高跃起前蹄,一阵嘶鸣后挣扎后,猛的向前冲,直冲出城门外面,一路上把众人撞得四处乱倒。

    场面完全不受控制,马车飞快的向前冲,沈玉和沈夫人在车内,吓得抱在一起。

    沈家的人也顾不得薄情他们,全都跑出去追马车,堵塞半天的道路终于开通,薄情的马车也缓缓驶出城。

    “沈家的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珊瑚想着追着马车跑的沈家人,幸灾乐祸的笑道。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马车内的沈小姐。”薄情若有所思的道。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相信,太后在深知儿子的心意后,还会坚持下懿旨,把族中女子强塞给箫谨天。

    “伤了又怎样,那也是他们自作孽,自讨苦吃。”珊瑚不以为然的道。

    帛儿似是看出什么,安慰的道:“主子放心,奴婢听闻,沈家人上下无论男女,皆是武功高强,这点儿事情还难不倒他们,别太担心。”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她倒不是担心那沈家小姐会有事,只是想不通而已。

    原本行进的速度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后面追赶而来。

    薄情黛眉一挑,珊瑚连忙挑起窗帘,只见十几个人提着兵器,骑着马朝他们飞奔而来,并迅速把他们的马车包围起来

    追星只得缓缓停下马车,冷眸看着来人并不出声,只是一直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目光异常的冰冷深邃幽黑。

    “在下莞城的城主沈珏,姑娘惹下事便跑,似乎不将我东圣的律法放在眼内。”沈珏盯着眼前的马车,在沈家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将不把沈家放眼内。

    薄情淡淡一笑,沈珏,沈家的人。

    慵懒的身体向后靠在软枕上,含笑道:“本姑娘倒是一直把东圣的律法放在眼内的,只是没把莞城的律法,没把沈家的律法放在眼内。”更不把沈家放在眼内。

    “沈家的马车阻道,固然有错,只是姑娘解决的手法,也未免过激。”沈珏听到薄情轻蔑和讥讽的话,倒没有半点的怒火。

    “本姑娘解决问题的方法,素来是因人而异。别人若对我客气,我便以礼相待,别人若是嚣张,我便比他们更嚣张。”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只是伤及无辜,就不太好。”沈珏一脸平和的道。

    “这么说来,沈城主是来替他们讨还公道的。说吧,本姑娘当付多少医药费”薄情微微的一笑。

    “非也,本城主只是觉得姑娘的做法不当,前来提点一下姑娘。”沈珏双眸紧紧盯着马车,似是要把车帘子看穿似的一动不动。

    闻言,薄情淡淡的一笑,讥讽的道:“原来沈城主此番前来,不是前来替伤者讨公道,而是特意来教导本姑娘如何解决问题。既是如此,本姑娘就是洗耳恭听,请吧。”

    沈珏闻言,面上一阵尴尬,掩饰的轻咳两声道:“姑娘方才应该已经听闻,沈二小姐是奉太后的懿旨入帝都待嫁,若因为姑娘而错过了日子,太后若怪罪……”

    “太后若是怪罪下来,本姑娘自然会领罪,不劳沈城主操心。”太后那边她自有说词,劳不上别人操心。

    “沈二小姐此番入帝都,若是要嫁与天帝陛下为妃的,姑娘肆意妄为不要紧,只是累及旁人就不好。姑娘何不向沈将军赔礼道谦,化干戈为玉帛呢”沈珏一番好意的提议。

    薄情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说到底还是想替沈家挽回面子,冷冷的笑道:“沈城主放心,待本姑娘入帝都后,见到天帝陛下后,一定会让他千万别纳沈二小姐为妃,把她封为公主,远远的和亲云,本姑娘也就高枕无忧。”

    沈珏的面色骤然一变,一改之前的好言好语,冷冷的道:“姑娘冥顽不灵,就别怪本城主不客气。”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姑娘也很想看看,沈城主如何对本姑娘不客气法。”沈家,可千万别步郁家的老路,她也不想太后为难。

    “姑娘的手下方才一鞭子打下,惊了沈二小姐的马车,以致撞伤百姓近百人,本城主粗略的算了一下,当赔偿百姓们的医药费,共计三万五千两。只是姑娘无故伤人,应判牢刑半年。”沈珏一脸严肃的道。

    珊瑚看着沈珏变脸,不屑的道:“这城主大人闹腾了半天,原来是学主子先礼后兵啊!”

    帛儿看着渐渐靠上来的人,装模作样的道:“主子,我好害怕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薄情瞪了二人一眼,拍手赞叹道:“为民请命,沈城主果真是好官啊!只是沈城主说错了一点,本姑娘不是无故伤人,而是事出有因。”

    沈珏剑眉一挑,薄情淡淡的,无奈的笑道:“因为沈二小姐的马车,挡了本姑娘的道,本姑娘诚心的请让后,沈麒将军不仅不让道,还意欲对本姑娘动手,本姑娘的手下,救主心切,情急之下才小心惊了沈二小姐的马。”

    “沈城主如此不明道理,便要关押本姑娘,本姑娘肯定不服,刑满之后,必然状告沈城主徇私枉法,以本姑娘的身份,可不是革职查办那么简单,诛九族都有可能。”

    “本城主可以理解成,姑娘这是在威胁本城主吗。”沈珏很想冲上前,把帘子掀开,把里面的女子看个清楚,她究竟有何嚣张的资本。

    只是驾座上的男子,还有跟在马车后面的两名男子,看他们目光精锐,绝非是泛泛之辈。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连靠近马车都不是易事,何况是要说拿下他们,伯父这回真是给了他一个大难题。

    “威胁,沈城主也免太看得起自己,本姑娘只是实话实说。”

    薄情不想跟此人再废话,轻轻笑道:“这错,本姑娘与沈家各占一半,因为本姑娘尚有急事要入帝都,本姑娘就认赔钱,至于那牢刑就让沈家来受吧。”

    沈珏一听心里顿时冒火,自从天帝登基以来,可从没有敢这样轻视过沈家,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正要下令众人冲上前时,车帘忽然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端着托盘的小姑娘,心头一凝。

    珊瑚端着托盘走上前,一直走到沈珏跟前,狡黠的一笑道:“沈城主,这是我家主子,赔偿给众人的医药费三万五千两,请沈城主收下吧。”

    沈珏看着用一块丝锦蒙起来的托盘,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安,迟迟不敢掀开上面的丝锦。

    突然不知从刮来的一阵风,把丝锦从托盘上吹开,只见一阵眩目的金光窜起,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沈珏本能的侧过脸,直到眼睛适应后,才回过头后一看,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面色顿时大变,扑一下跪在地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放托盘里面放的的,不是三万五千两银票,而一面金灿灿的金牌。

    而且,这一面不是先帝的御赐金牌,而是箫谨天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君,难怪沈珏吓得脸都变青。

    薄情冷冷的道:“沈城主,你是否还要继续阻拦本姑娘?”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这句话得真是不错。

    既然沈家仗势欺人,那他们也仗势欺人一回,箫谨天的势可比太后强,看看还有谁敢阻拦他们。

    沈珏连忙拱手道:“下官不敢,姑娘请!”连忙挥挥手,叫自己的人让开一条道,给薄情他们过去。

    沈瑞从后面赶上来,看着大大方方离开的马车,旁边的人道:“沈珏,你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这让我沈家在莞城何以立足。”

    沈珏深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道:“沈瑞,对方可是有御赐的金牌,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冒然出手只会惹火烧身,你可别给沈家惹祸,到连累你二姐。”

    提到沈玉,沈瑞马上不出声,只是冷冷的盯着马车看,眼内全是不甘。

    刚才那侍女的打扮不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上一个等次,再加上那面金牌,其主必然来历不凡。

    此番决定,就在数月后,沈珏得知薄情的身份之时,不禁暗暗庆幸,觉得那是他此生最明智的决定。

    沈府。

    沈麒听完沈珏的话后,忽然觉得自己今日之举,有些过了。

    太后的懿旨只是说,让女儿入帝都待嫁,却并未指明是嫁给谁,可如今外面都在传,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天帝为贵妃。

    虽然消息不是他们传的,但若是太后知道怕会引起误会,再加上若万一并不让女儿嫁给天帝陛下,岂不是让沈家闹出天大的笑话。

    沉吟了半晌后才道:“珏儿,此事非同小可,你让人暗里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放出的消息。”

    沈珏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马上点头道:“是,侄儿会派人暗中调查的。”

    此事关系到沈家的声誉,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今天还让一个拿金牌的人的撞上。

    两人又密谈了一会儿后,才结束这次谈话,却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谈话,早已经被人听了去。

    逐月悄悄回到客栈,看到灯还亮着,推门进去道:“回主子,果然是不出主子所料,太后的懿旨确实是没有指明,要纳沈二小姐为妃,只是让其入帝都待嫁。”

    珊瑚也惊讶的道:“主子是如何知道,太后没有指明,让沈二小姐嫁给天帝。”

    薄情坐在摇椅中淡淡一笑,她虽不了解沈家,但是她了解沈玥,沈玥被困在后宫中一辈子,岂会让自己的侄女步她的后尘。

    “沈二小姐的伤势如何?”薄情忽然想了沈玉,会不会是她想嫁给箫谨天,故意布下疑阵。

    “回主子,沈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不过属下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原来那沈二小姐已有心上人,听说是在天下人围攻东圣的战场上认识的。”

    薄情的眼睛一亮:“可有查出沈二小姐的心上人是谁?”

    逐月道:“属下惭愧。”

    薄情沉吟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想知道那人是谁,倒不难,只是我们的时间有限,没有时间慢慢调查,看来只有从沈小姐身上下手。”

    珊瑚马上吐了一下舌头,主子的意思是直接逼问沈玉。

    “奴婢马上安排。”

    闻言,帛儿马上就知道薄情要做什么。

    恒静居,沈家二小姐的闺房。

    此时,沈玉看镜子内自己的容颜,轻轻轻叹息一声,眉宇间一段愁云不展。

    贴身的丫头小双,一脸不解的道:“二小姐,我们又可以迟点入帝都,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沈玉苦笑一下,迟一点又如何,终究还是入京待嫁,她答应过要等他来娶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却先行违背誓言。

    天命如此,皇命难为,她一个女子纵使武功高强,又能如何,她想过离家出走,可是她不能自私得不顾会沈家。

    突然身后噗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倒在地,沈玉连忙回过头,却见小双倒在地上。

    想要叫人时,突然一阵香风刮过,自己也全身不能动,口中说不出一句话,不由的心里一惊。

    房门被缓缓的的的人推开,从外面先走进来两名素色衣服的女子,随后一名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沈玉看着那女子时,目光瞬间被锁定。

    若能动,沈玉可以举起手,对天发誓,自己从未见过么漂亮的姑娘。

    红女子走入房内,宛如是走进自己的家一样,自如的坐在房间内的摇椅上,从其一名素衣女子手中,接过茶杯,轻轻的抿口,眼中含笑如花道:“沈二小姐,本姑娘不请自来,打扰了。”

第297章 幕后之人

    第297章幕后之人

    薄情坐在摇椅中,玩味的看着盯着出神的女子,弯弯的柳味眉,长长睫毛下面一双明亮的眼瞳,肤色不似寻常女子白皙,却是一种看起来十分健康的麦色,薄薄的双唇微微张开,透露出她内心的惊讶。

    “沈二小姐不必惊讶,白天时,你应该已经听过本姑娘这把声音。”看着对方的惊讶,薄情觉得十分有趣。

    沈玉听到薄情所言,微微一凝神,似是在回想什么,忽然眼睛圆睁,她确实是听过这把声音,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虽没有声音,却也难不倒薄情,翘起唇角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很好奇,太后的懿旨明明只是让你到帝都待嫁,你们沈家为何故意传成是入宫当选贵妃,是何居心?”

    沈玉不知道薄情懂唇语,以为薄情能读心,心里很是一震惊,眼睛睁得更大。

    当听到薄情误会自己时,不由着急的盯着薄情,嘴唇一开一合,想告诉对方,那不是他们沈家散播的。

    薄情当然知道不是沈家散播的,不过是想逼一逼沈玉而已,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话不是你们沈家传开的,而是另有其人。可是本姑娘凭什么相信你呢?”

    沈玉马上眨眨眼睛,嘴唇一开一合的不停解释。

    薄情若有所思的道:“你们沈家在莞城,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说完后,玉指轻轻一弹。

    沈家不同一般人家,若处理不好,恐怕会被有人心利用。

    沈玉见薄情的玉指一弹,被封的穴道马上解开,明智的没有大声呼救。

    况且从对方的语气中,她也未感到敌意,压低声音道:“没有,我们沈家虽是皇亲国戚,却素来低调,并没有仇家。”

    “今天堵着城门,也是因为那些送礼的人,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一大早就堵在城门上,我父亲好奇才会假意跟他们周旋的。他今天没有给你让道,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为了颜面,二也是想找出那隐藏在后面的人。”

    “你们是不是怀疑过,本姑娘就是那幕之人?”薄情回想一下白天时的情形,玩味的笑了笑。

    “确实如此,姑娘的言词间,一直对沈家含有敌意,堂哥才会想去拦下姑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无功而返。”沈玉有些不解的看着薄情。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堂哥退让。她自然不会知道,是因为薄情这出了御赐的金牌。

    堂哥?沈玉指的是沈珏。

    薄情微微的一出神,抬起头看着沈玉,笑道:“本姑娘此番前来,其实是想问问,沈二小姐的心上人,他是谁,或许本姑娘能从中找到线索。”

    “你是怀疑是他,他不会这么做,你要是看到他在战场,拼死杀敌的模样,你绝对不会怀疑他。”沈玉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薄情哑然一笑,摇摇头道:“本姑娘不是怀疑他,而是怀疑此事背后有人操作,可能是想利用你们,挑拔他与东圣的有关系。”

    慕昭明曾经跟他提起,在那一次战斗中,东圣帝朝几乎是倾巢而出,但凡四肢齐全的人,全都出动。

    箫氏族中的一众王爷,箫谨言、箫谨熙,箫遥等。

    还有一众世子,朝中大小官员家的公子,帝都所有的世族的所有成年的公子们。

    连江湖上有名的世家名门中人人也不例外。

    澜凌、宫乐、上官落、陶逸,慕昭月、姜氏,连明净大师和清远大师、清心、正一大师他们,更是领着武林盟的人,一起加入到战斗中。

    “能劳动太后亲自下懿旨赐婚的人,本姑娘猜他的来头必然不凡。”

    薄情细细的分析道,太后不是随便给人赐婚之一,必然是此人找到她,而她又觉得合适,或者是有什么原因,让她才不得不亲下懿旨。

    沈玉习惯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姑娘的意思是,太后让我入帝都待嫁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薄情摆摆手:“这只是我的猜测,除非有什么必要理由,否则太后是不会轻易赐婚。”就算要赐婚,也应该先问清楚对方的意见,怎会突然就下懿旨。

    盯着沈玉,薄情总觉沈玉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们。

    沈玉微微的垂下头:“姑娘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小女子,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沈二小姐,你有事情瞒着我们。”薄情紧紧盯着沈玉,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事情,让太后不得不下旨。

    “难道是你们已经……”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沈玉,沈家这样的家教,她会吗?

    沈玉面上一滞,神情随之有些慌乱无措。

    正是这一点证实了薄情的猜想,她与那男的有了夫妻之实。

    难怪如此,薄情无言的闭上眼睛,这沈二小姐真是大胆,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玉看到后马上紧张起来,慌忙解释道:“我们是迫不得已的,当时他中了毒,不这样他会死掉的。”说完后,面色马上涨红。

    “那他叫什么名字?”薄情突然饶有兴致的问,会是谁呢?她很好奇。

    只是下一刻,沈玉的回答,却让她把一口茶水喷出来。

    沈玉看着薄情精明的眼神,微微的垂下对,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有问了我的名字,他说过他一定会来娶我的。”

    薄情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接过帛儿递过来的帕子,转过脸轻轻拭了拭。

    这沈二小姐还真是善良得让人无语,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以身相救,略略沉思片刻道:“那你可记得他的模样。”

    沈玉见薄情听到自己的事情,居然只是淡淡然处置,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她就因为害怕看到别人那种鄙夷的眼神,所以一直不也说出来,没想对语言竟然全当回事。

    “记得,我因思念他,悄悄的画了画像。”沈玉害羞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摆。

    执着画像,沈玉缓缓在薄情他们三人眼前打开,当画像打开时,房间内的气氛瞬间跌入到窒息中。

    沈玉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看看画像早,神情淡然得已经超脱凡尘,斩断七情六欲的男子道:“姑娘认识他吗?”

    认识,太认识了。

    薄情很想轻松的说出答案,可是开不了口啊!

    再看看帛儿和珊瑚的表情,两人的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来形容,简直是惊世骇俗啊!

    薄情收起脸上的震惊,掩饰的道:“此人本姑娘确实是认识,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一个好人,真的。”

    原来是他,难怪太后会亲下懿旨,确实是不好公之于众。

    帛儿和珊瑚回过神,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看着对面的沈玉,尴尬的干笑两声,在心里默念声阿弥陀佛。

    沈玉看着古怪的三人,又看看画像,他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出众,但绝对不丑,难道是他的身份很不凡。

    转眼又想,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就不管他是谁,她此生此世都跟定他。

    薄情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微微一凝神,含笑道:“沈城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突然听闻此言,沈玉面上猛然的一惊,头垂下更低,紧张得双手搓在一起,不知所措。

    门唱吱吖的推开,沈珏先是看一眼沈玉,然后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似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紧紧的盯着薄情,好半晌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听得出,他在努力的抗拒着,来自薄情身上的诱惑。

    这个女人去而复返,必然有什么图谋,沈珏眼中露出一抹戒备。

    薄情唇角微微勾起,抬起衣袖,掩面笑道:“沈城主,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不是敌人。”

    眼眸看着对方毫不放松的戒备,理所当然的道:“本姑娘与太后相交颇深,发现不合理的事情,自然要回来问个明白。”

    沈珏仍然不敢放松,盯着沈玉的手中的画像:“你既然知道此人是谁,为何不肯说出来,难道真有什么阴谋不成?还是你另有目的,故布疑云。”

    薄情微微的笑道:“两位,并非我等有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我等皆不便插手,还是让沈二小姐自行解决比较妥当。不过正如沈城主所说,这确实是一场阴谋。”只是她暂时想不到,此局针对的人是谁。

    “你到底是谁?”沈珏再次回到这个话题。

    他已经听出她的声音,就是白日里的女子,她到沈府逼问出玉儿心上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薄情浅浅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想让对方的阴谋破灭,明日让沈小姐同我一起入帝都吧。”对方若挑衅不成,没准会动杀机。

    沈家兄妹二人面上一滞,沈珏马上反对道:“姑娘觉得,我们不会答应吗?”他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会轻易让玉儿跟她走。

    “除了本姑娘,没有人有保护她顺利到帝都。”薄情淡淡的道。

    现在看来,问题应该出那人的身份上,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薄情微微的陷入沉思中。

    沈玉小声的道:“珏哥,玉儿也觉得姑娘不是坏人。”最重要的是,她认识他。

    “傻丫头,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呢。”沈珏很替自己的堂妹感到不值,莫名其妙的就失了身不算,现在连心都失掉,真是傻得让人心痛。

    再看向摇椅中的女子,略微思虑后道:“想带玉儿走,除非报上你的身份。”语气十分的固执。

    薄情淡淡的笑道:“若知道我的身份,会惹来杀僧祸,你还坚持要知道吗?”目光深深的审视着对面的男子,沈家的人关系好得,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是,我坚持要知道。”沈珏坚定的道。

    “你越是这样,我偏就不告诉你,至于沈二小姐愿不愿意跟我走,我想她自己可以决定。”薄情妖冶的一笑,沈珏马上一阵窒息。

    盯着沈玉,淡淡的道:“沈二小姐,明天我会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辰时一过,你若不到,本姑娘便不会再等你,你能否平安到达帝都,可就与本姑娘无关。”

    不等兄妹二人回答,薄情优雅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道:“时候不早,本姑娘也该回去了。”带着帛儿的珊瑚,大大方方的走出恒静居。

    回到客栈,薄情梳洗后,半躺在榻上,听到一声微微的响动,妖冶的笑道:“古绝,可有什么发现?”

    他们今天到沈府,共有四批人,其一是她和帛儿、珊瑚,其二是逐月追星,其三是东盟的人,古绝被放在最后面,她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

    “回殿下,是秋家的人。”古绝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是苍穹的秋家?”薄情淡淡的问。

    古绝没有回答,薄情心中已经知道答案,眼眸微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他们怎会知道沈玉的事情,怎么知道沈玉喜欢的人是谁,除非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场阴谋。

    想到这里,薄情的面色微微一沉,或许某人已经开始行动,淡淡的道:“除了秋家的人,还有谁?”

    “一个女人。”古绝木然的回答。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不由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长得漂亮吗?”

    想不到连身为古家精英的古绝,也追查不到对方的身份,竟然给她一个如此模糊两可的答案。

    古绝正悠然的躺在房梁上,忽然听到薄情的话,咬咬牙:“没你漂亮。”终于泄露出一丝情绪。

    呵呵……

    薄情掩唇娇笑出声,古绝心里只是一阵烦躁,就这样一宿无语。

    清晨,莞城钱十里处,一座简陋的小亭,依势而建,薄情戴着纱帽,坐在旁边的茶寮中,悠然的品茶。

    珊瑚咬着点心,含糊的道:“主子,那沈二小姐会来吗?”

    悠然的滑着杯盖,薄情看着杯中的青绿依旧茶叶,脸上的神情十分惬意。

    这自然不是一家简陋的茶寮应有茶,他们不过租了别人的一张桌子而已。

    微笑道:“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为她已经让人,传了一张字条给他们,告诉他是谁在幕后操纵。

    果然不出薄情所料,尚未到辰时末,沈家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就出现在眼前,只是送嫁的队伍中多了一个人——沈珏。

    薄情淡淡的一笑,沈家还真是小心,含笑道:“我们也出发吧。”

    ------题外话------

    有二更。

    第一个猜出沈玉喜欢的人是谁的,送一百潇湘币,文中已经提及。

第298章 夫妻相见(二更

    第298章夫妻相见

    就在薄情归心似箭的往润城赶时,阮庆、路毅已经率领着两路大军,兵临大齐皇朝皇都江城。

    齐皇周沧站在城楼上,举目望去,华夏帝国的三百万大军,最让他觉得可笑的是,这三百万大军中,曾有一半是大齐的军队,此时兵临城下,俨然以华夏大军自居。

    好一个惊华公主,果然惊才丰绝,风华盖世,轻轻松就俘虏了大齐子民的心。

    周沧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孤家寡人,什么是大势已去,什么是穷途末路。

    纵目城楼外面,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硝烟弥漫,死尸遍地,而是整整齐齐的三百万大军。

    此时,他们并没有强行攻城的意思,而是静静等待,等到江城民心散尽的一天,逼得他们不得不投降。

    阮庆抬起头,看着站在城楼上的周皇,忽然跳下马,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三下头,再上马大声道:“齐皇陛下,阮庆三叩头不是对大齐,对陛下致歉,而是对您的敬佩。”

    周沧是个明君,那怕是他爱上了兄长的女人,也掩饰不了他的雄才大略,可惜山外有山,他生不逢时,遇了惊才潋滟的惊华公主,不然大齐是会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会晋升为帝朝。

    或许这就是命!

    惊华公主的手段,真的是空前绝后的,她竟然以商道控制整个大齐,逼得各路守军不得不臣服。

    因为大齐军队要打仗,要与华夏大军相拼时,却突然发现有军用物资没有了,大齐的百姓们要生活,却突然没吃没喝没穿……

    就在大齐朝廷都没办法的时候,惊华却给他们以活路,所以单纯的百姓,无力作战的军队,很容易就臣服在这位公主的石榴裙下。

    看着眼前的大军,周沧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从不信命,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一直很努力,所以大齐在他手中,空前的强大,可是只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大齐就能晋帝朝,可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那吝啬,不再多给他一点的时间。

    阮庆是看着周沧一路走来,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可是命运往往就是如此。

    天命难违,沉着声音道:“周皇陛下,阮庆希望您能为城中的百姓着想,不要再负隅顽抗,再作无谓的牺牲。”

    哈哈……

    周沧忽然仰天大笑,突然止住笑声音道:“朕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位手段惊世的惊华公主。”

    阮庆朗声道:“公主殿下交待本元帅,只要周皇放得下,她绝不为难,允许您带上您最心爱的离开。”

    闻言,周沧忽然回头道:“不愧是你的主子,她什么都能预想到。”

    此时,阮庆才注意到,在周沧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绝世姿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已经有身孕,她看周沧的眼色有些冷漠,只听女人淡淡的道:“主子是臣妾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她的谋略无人能及。”

    阮庆眼中一惊,原来惊华公主,竟然用了美人计。

    其实他却不知道,周沧早就知道这是美人计,却不知不沉沦陷。

    周沧看着女人,目光深邃的道:“若我最心爱的便是你,她会让朕带你走吗?”

    女人抬起淡漠的眼眸道:“主子说过,若你最心爱的是我,而我也愿意的话,她不会阻止。”

    谁都听得出,女人是话中有话,她在暗示周沧若真的愿意为她放下一切,她也会为他放弃所有。

    周沧看着女子,伸手抚着她的脸道:“你赢了,朕真的爱上了你。”

    即便明知她是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却仍然爱上,甚至不惜以监视为由,从自己的兄长身边把她抢夺过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周沧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曼珠,我叫曼珠,是曼珠沙华的曼珠。”女人淡淡的道,曼珠沙华是主子最喜欢的花。

    主子离开东圣前,把她叫到书房中,主子说她突然变贪心了,希望她身边所有人都幸福。

    主子跟她说,大齐的皇帝周沧是好男人,如果她能征服他,她会永远幸福,所以她真的得到了幸福。

    周沧闻言,脸上温柔的一笑,难怪她一直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原来她的名字已经显示她的身份。

    曼珠沙华,彼岸花,东盟的标志。

    “打开城门。”

    依然帝威无限的四个字一出,宣告大齐覆灭,薄情伐齐不足三个月大捷,消息传开后,天下震惊。

    就在江城城门打开的同一时间内,薄情一行人已到达润城的西城门前,早有一群人候在城门外面。

    站在前头的人看到队伍到达的一刻,马上大步的向前走,只可惜不是朝薄情的快马车走,而是朝碰上沈玉的马车走。

    啧啧啧……

    帛儿看着城门前,一身锦衣华袍,长发及肩,气宇轩昂的男子,惊叹叹连连。

    悔不当初的道:“奴婢要是早知道,清心和尚是个假和尚,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怎么也不能便宜了沈玉。

    薄情淡淡闻言,玩味的笑道:“你怎么不早说,若早点说你对清心有意思,本殿一定会成全你。”

    忘记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清心是虞家的人,是虞家派来保护慕昭明。

    和尚要娶妻,天下奇闻,难怪太后连下旨也不敢大肆的张扬。

    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薄情淡淡的道:“人已经安全送到,我们走吧。”无人注意到有马车悄然入城。

    当马车在慕府的大门停下时,看着熟悉的环境,薄情心里竟然有一丝忐忑,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深深的吸一口气,扶着帛儿的手走下马车。

    蕃茄早就一溜烟的窜入大门中,然后是一群人从大门急急的迎出来。

    薄情是突然回来的,自然忙坏了一府的人,封伯还未站稳,就大声道:“真的少夫人回来,快,快去通知大公子,就说是少夫人回来了,让他……”

    封伯还没说完,就让薄情制止,薄情含笑道:“等等别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封伯面上一滞,马上会心的一笑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对送信的人道:“还不快去,就说府中出了大事,请大公子马上回府。顺便去通知夫人他们。”

    闻言,想着慕昭明震惊的模样,薄情狡黠的一笑,大步的往彼岸园走。

    薄情站在彼岸园的大门前,深深的吸一口气,虽然惊华殿跟彼岸园一模一样,可是里面少了他的味道。

    望着满园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一瞬间心中恍如隔世,淡淡的道:“我终于回来了。”这里才是她的家啊!

    前往天花阁的路,薄情的路走得特别慢,似是要在这花间小道上,重新留下她的足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刺着心房。

    当她一脚踏入天花阁时,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天花阁一楼,依然是熟悉摆设,没有丝毫的变化,听着流水的声音。

    薄情飞快的穿过层层纱幔,步入大厅深处,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衣服,跳入热气腾腾的浴池中。

    帛儿、曼宁相视一笑,随之各忙各的去,珊瑚微微一滞,飞快的朝彼岸园的一角走去,她也事情要忙。

    浸在浴池中,薄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几年在外面,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或许是连日的赶路,原本是想闭上眼睛养养神,却不知不觉的睡熟。

    忽然,浴室内的纱幔,轻轻飘扬,尊华无比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浴池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站在浴池边上,看着眼前的画面,慕昭明简直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不顾一切的回到他的身边……

    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眼前的熟悉的容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抚着如画的容颜。

    指腹下熟悉的细腻感觉,终天给了他一份真实的存在感。

    大手抬起,一吸,把屏风上一幅绢布卷过来,不顾水会打湿他的衣服,把薄情从水中捞起,用绢布包紧,飞快的走上楼上卧寝。

    或许薄情真的是太累了,睡得太沉,慕昭明一连串的动作,居然没有惊醒她,依然沉沉着熟睡。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痛,或许自从在华夏那一次分别后,她就一直没有好好的睡过。

    虽然很想在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渴望,把她拥入怀中,让她安心的入梦。

    睡梦中,薄情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满是彼岸花的地方。

    在彼岸花开得最绚丽的地方,有一幢美丽的白色的小楼,小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对自己微笑,很温柔的微笑。

    正当她努力的奔向小楼时,脚下突然踏空,不由的惊叫一声,猛的惊醒。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蓦然感到身后一阵火热。

    正想往外面移时,一双大手把她拉回来,耳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道:“再往外面滚,就要掉下床了。”

    薄情如被雷击到,脑子中轰的一下成了浆糊,如石化了一般,忘记自己是能动的,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

    慕昭明却迫不及待的,扳转她僵硬的身体,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看着一双失神的眼眸,似是被夺去神魂,失去控制控制的用力的吻上那鲜红诱惑的红唇,这是他在无数个失眠的黑夜,一直想做事情。

第299章 奉命勾女

    第299章奉命勾女

    明月当空,星云稀疏。

    薄情浸在漂满红色彼岸花的浴池中,淡淡的道:“帛儿,交待府中人,不得把我回来的消息传出去,连夫人也不行。”

    姜氏自恢复后,就在润城中开了一间药寮,专治妇人病,由于医术高超,慕名前来求医的人不少,所以鲜少在府中。

    帛儿面上一阵疑惑,不过还是应声走出浴室,去传消息。

    薄情闭上眼睛,古绝一直在暗中跟踪那女子,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有人想学她的旧招,想在半路上李代桃僵,杀掉沈玉取而代之,没想到竟然被她无意中破坏掉。

    虽然还没有查出那女子的身份,既然她那么想李代桃僵,那就再那她一次机会,让她继续模仿自己。

    沐浴后回到卧寝,蓦然看到眼前的画面,眼中不由的一番惊艳。

    慕昭明一身白色的茧绸寝衣,领口微开,慵懒不失优雅的倚在床柱上看书。

    墨发垂在身后,越显得肌肤如玉,剑眉如虹,俊美的面庞,仿若是出自天神之手,呕心沥血刀刻斧斫而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球。

    那认真的神情,似是孑然绝世在自己的世界,任何人都不轻易闯入,不过她却是例外的。

    薄情爬上床,钻入慕昭明的臂弯中,靠在他的脸膛上,若有所思的道:“轻飏,我途经莞城时,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慕昭明看着书,用鼻子轻轻的应一声,动了动身体,给薄情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薄情把在莞城事情的经过,从头尾说了一遍,慕昭明才含笑道:“所以你特意传信回来,问我关于清心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慕昭明忽然十分认真的看着薄情。

    “给她一个机会。”薄情打着呵欠道。

    慕昭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情儿,你今天不能睡床,睡上面。”抬手一指。

    什么,她不能睡床上?

    睡意正浓的薄情,蓦然听到这一句话,瞬间睁开眼睛。

    顺着慕昭明的手指看去,才注意到,离床约半丈高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

    薄情呼一下爬起来,看了一眼不像是开玩笑的男人,又用手试了试绳子,挺结实的,眨眨眼道:“我真的要睡在上面在,万一摔下来……”

    看看绳子的位置,刚好在慕昭明躺的位置上方,这万一摔下来,不是正正砸在他身上。

    慕昭明却笑笑,不以为然的道:“所以为了不砸伤我,你可千万别摔下来,万一砸坏了可不是小事情?”

    似料想到薄情会有疑惑,慕昭明淡淡的解释道:“我最近发现,自从你的焚月功大成后,想再进一步提高是十分困难,便想到老子曾经提到过‘载营魄抱一’,或许睡在绳子上面,能让你神形合一,进入忘我无我之境,从而提高焚月功的境界。”

    薄情看着慕昭明,认真的点点头,总感觉到他的笑,是另有玄机的,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试试看,千成别掉下来,掉下来我是会罚你的。”慕昭明忽然如老狐狸般笑道,放下书本,施施然的躺下,闭目入眠。

    薄情看了看睡得姿势优雅的男人,被砸的都不担心,自己这砸人的担忧什么,提了提真气,顺利的稳稳的躺到绳子上面,默念着心法,不知不觉睡熟。

    翌日,天气大好。

    圣宫长生殿内,箫谨天正慕昭明商议大英皇朝和晋王朝上的战况。

    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淡淡的道:“对了,轻飏,你那天匆匆回府,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慕昭明眼眸闪过一抹戏谑,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漠然道:“阿白突然闹别扭,不肯吃东西,太岁急了找封伯,封伯没办法,只好差人来找我。”末了补充道:“你也知道,阿白如今有孕,脾气有点大。”

    箫谨天的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有孕,脾气有点大,谁不知道阿白是条狗。

    偏偏慕昭明说话的时候,那神情理所当然得就像人饿了一定要吃饭那么自然,没好气的道:“不想说,拉倒。”

    蓦然似是想到什么,整个人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道:“难道……是她回来了。”除了她,没有人可让慕昭明抛下一切。

    “此事不宜让他人知道。”慕昭明神秘的道。

    他也不知道那人儿在算计什么,当天便让家中下人全部封口,绝口不提,她已经回到润城的事情。

    除了慕府的人,箫谨天是唯一知道她回来的人,微微的想了想,就把薄情在莞城遇到的事情,向箫谨天说明。

    箫谨天负手在殿内踱步,忽然震惊的看着慕昭明,瞬间恢复正常道:“朕一定会全力配合她的计划。”

    彼岸园的小亭内,薄情正在跟蕃茄土豆玩耍,古绝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小亭中。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查得如何?”

    “无双。”

    “无双?什么意思?”薄情不解的道。

    “回殿下,是那女子的名字。”古绝解释道,跟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薄情坐到石凳上,能让秋家暗卫,而且是为数不少的暗卫亲自保卫护的女子,身份必然十分不凡。

    普通天之下,除了她,还哪个女子的身份,比她更尊贵的,沉声道:“逐月,让暗阁密切关注苍穹帝朝此番出使东圣的名单。顺便查一查这无双姑娘。”

    古绝一路随薄情入东圣,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主子,绝不只他表现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势力似乎已经遍布整个云天大陆。

    帛儿忽然走过来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阿白不知怎么的,又闹别扭,不肯吃东西,你快过去看看吧。”

    薄情无奈的叹气,对蕃茄和土豆道:“走,你们娘亲又闹脾气了,过去看看吧。”

    古绝听着差点没栽倒在着凉亭中,至于对一只母狗那么好吗?

    无语的跟在后面。

    三日后,东圣天帝定天帝三年十月初九大婚在的消息,也在薄情到达润城三天后,终于传遍了整个云天大陆。

    只是云天大陆上原有的四个皇朝,八个小王朝,如今大齐皇朝、伏氏皇朝、越王朝已灭亡,大英皇朝、晋王朝又正与东圣胶战中,只剩下华胜皇朝和六个王朝小国,正在努力求生存之道。

    这样一触即发的局势下,敢前来祝贺的,恐怕也只有两大帝朝。

    苍穹与东圣还没有公开撕破脸,自然会派出使者,以无极太子为首,带领一众的使臣,代表玄帝来贺。

    华夏因为有薄情的关系,派使臣来贺是必然,问题在于人选,梵风流安排的人是廉亲王府的世子梵堑。

    朝中有人反对,有人支持,朝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结束。

    吕浩然站出来道:“启奏陛下,臣以青王曾出使过东圣,由他再次出使东圣,再合适不过。”

    太师左春秋春出列道:“回陛下,臣觉得凌王生性稳重,出使东圣会比堑世子更合适一些。”左春秋说得很白,就是梵堑不行。

    梵风流高高在下,俯视着下面两人道:“朕自然记得青王出使过东圣,只是朕有另一件要事交给他办;至于凌王,华夏刚攻下大齐,他要代朕巡视,恩泽天下,以安抚民心。”

    梵智流听着二人争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有那么差吗?连出使一个东圣都诸多反言。

    面上却神色不变的道:“启奏陛下,堑儿年少气盛,阅历尚浅,臣也觉得他难以担当如此重任,不如另换他人更为妥当。”

    梵风流摆摆手,微微含笑道:“廉亲王先别急着推却,朕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所以除了堑世子外,还有一人也会出使东圣,只是她比堑儿先行一步,会在与东圣帝都相邻的沥城跟堑世子汇合。”

    闻言,梵青流出列道:“不知陛下指的可是惊华公主。”没有人比自己这侄女更合适。

    梵风流淡淡的道:“青王所言不差,确实是惊华,她会直接从军营中出发,前往东圣。”

    殿内众朝臣立即恍然大悟,惊华公主曾是东圣的丞相夫人,与东圣的天帝、昭明丞相的关系都非一般,再没有她更合适的人选。

    “陛下圣明!”

    吕浩然和左春秋马上出言附和。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议,果然陛下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堑世子阅历不足,但是有惊华公主在旁,此番出使定是一帆风顺。

    梵智流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儿子在众人心里,是远远及不上惊华,真后悔没能在战场上把她干掉。

    似是有所顾虑,正想开口推托,就听到梵风流淡淡的道:“廉亲王就不必多加的推托,堑世子年纪不小,很该出去历练历练,况且到了东圣帝都后,有惊华从旁提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还是陛下考虑周全,臣糊涂了。”梵智流一脸恭谨的道。

    “既然此事已定,廉亲王随朕到御书房,其他人等退下吧。”梵风流挥挥手,示意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一套家常的衣服,长发随意编成辫子搭在肩上,蹲在比寻常百姓家还华丽亮堂的狗窝边,细细看着正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生闷气的母月狼犬王。

    “它是怎么突然生气的?”薄情不解的道。

    帛儿一脸无奈的道:“阿白原本好好吃东西,奴婢不过是跟它打声招呼,唤它一声,它就不乐意了。”

    “平时也是这样吗?”薄情问封伯。

    “是啊,好像我们跟它打招呼,招惹它似的。”封伯一脸无奈的道。

    若不是因为少夫人喜欢它们一家,他一定送阿白到落庭居,做成狗肉煲,比正经的主子还难侍候。

    薄情听完二人的话,想了想,忽然对阿白道:“从今以后,你就叫美人,你可是月狼犬族中,最漂亮的母月狼犬,这个名字最合适不过。”

    阿白猛一下抬起头,呼呼的低叫几声,似是十分赞同薄情说法。

    帛儿和封伯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犬,心脏中一阵抽搐。

    美人,天杀的,一条狗也知道要人赞它、奉它。

    薄情一甩长辫,理所当然的道:“这有什么,爱美之心连我都有,更何况是一条风华绝代的母狗。”

    此话一出,差点没让隐身在暗处的暗卫,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撞头,一条狗也风华绝代,那他们做人的应该怎么形容。

    若外面的人知道美人,其实是一条母狗的名字,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自认为是美人,谁认谁是狗。

    薄情不以为然道:“阿白这个名字,会让美人想起,它在山谷中的日子,既然它不想再提起,那不再提起咯。”

    帛儿和封伯,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眼阿白,不,是美人,原来这只母狗也知道,什么是不堪回首。

    龙城的大江上,画舫如梭,往来。

    梵清流和梵清凌皆是受邀,却不约而同,出现在一艘画舫上,待看清已经坐在席间的男子时,心里一惊马上下跪。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

    画舫内,梵风流赐二人坐下道:“你们,或许不只你们都在好奇,冥帝、朕为什么先后攻打大齐。”

    “陛下让我们二人前来,可是与此事有关。”梵清凌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

    “臣弟确实是很好奇。”梵青流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凭空出来的侄女,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尽,此事你们也应该知道吧。”梵风流身体往后靠了靠,淡淡的看二人的反应。

    闻言,二人皆不出声,薄家无极矿挖尽天下人皆知,他们岂会不知。

    因为后来,有庄家的华星寒铁续上,所以天下人也没有太在意此事,莫非此番攻打大齐与铁矿有关。

    梵风流看二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已经猜到一二,淡淡的道:“事实上,华星寒铁能达到无极铁的强度,离不开无极铁的辅助,但是无极铁大华夏已经挖尽,所以……”

    “所以我们要攻打大齐,因为在大齐境内有无极铁矿的矿脉。是不是这样,陛下?”梵青流略震惊的道。

    “青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梵风流毫不否认,眼眸一凝道:“如今大齐国土已经纳入华夏,我们亦可安心开采。只是此矿关系华夏的存亡,朕与惊华思前想后,亦只有你们最合适。”最可信。

    梵清凌和梵清流闻言,已知引事的重要性,互视一眼后,起身道:“凭陛下差遣。”

    看着二人,梵风流面容没有丝毫放松的道:“虽然是找到了矿脉,但是,是否到了开采的时机,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此事暂不宜宣扬出去,否则华夏堪忧。”语气格外的沉重。

    “臣明白。”两人同声音道。

    梵风流相信女儿没有看错人,郑重的道:“趁天帝大婚,吸引天下人的视线,凌王以代朕巡视疆土,安抚原大齐百姓,恩泽天下为由,吸引走朝中那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至于是那一部分,不用指明,他们也清楚。

    “臣遵旨!”梵清凌神情严肃。

    “青王以凌王的张扬出行为掩护,明为带人到庆罗天堑修建大桥,实则带领开矿的队伍,悄然进入矿脉,监督挖井采矿,最重要保护好那些矿工的安全,待一切稳定后,朕会如无极城一样,派重兵把守,只是在没挖出无极矿石之前,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梵清流没想到,梵风流会把之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犹豫一下才道:“臣遵旨!”

    沉默了一会后,梵清流似是想到什么,不太肯定的道:“陛下让堑世子出使东圣,可是想牵制住他。”

    梵清流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用“他”代替,只是大家心里都那个“他”是谁,因为能被梵堑牵制的只有一人,廉亲王梵智流。

    廉亲王王府,陈先生有些疑惑的道:“王爷,我们的人一直想下手,但奇怪的是,自从庆罗江一役后,再没有见到惊华公主露面,我们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或许,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计划,所以故意藏起来。”梵智流有些紧张的道,惊华对付那些敢算计她的人,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

    陈先生一收扇子道:“不,王爷,惊华公主并没有发现我们,在下是在怀疑,惊华公主她根本不在军营中。”

    哦,梵智流微微一皱眉头:“陈先生,何以认为惊华根本不在军营中。”

    “从陛下此次的派去出使东圣的名单,就可以看出来。”陈先生眼眸中精光一闪。

    故意压低声音道:“王爷,您想也想,世子爷虽然年轻,却也是有见识的,难道还不应付不了东圣,为何还硬硬加上惊华公主,分明是在替惊华公主掩饰。”

    “掩饰什么?”梵智流道。

    “掩饰惊华公主擅离责守的事实。”陈先生摇着房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果真如此?”梵智流惊讶的问,整个人马上陷入沉思中,擅自离开军营,可是死罪啊。

    梵智流在想什么,陈先生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借此机会,让人上书弹劾惊华公主,趁机打击梵风流,可惜太迟。

    “当然。”

    陈先生肯定的道:“不然我们的人,为何会找不到惊华公主。”

    随之冷笑一声道:“在下猜,惊华公主此时,肯定已在东圣帝都,我们又失算了,王爷。”

    “这么说,我们是没有机会了。”梵智流不禁有些失落。

    “错,我们有机会,我们有一个天大的机会。”陈先生一派胸有成竹。

    “什么机会?”一听说有机会,梵智流马上精神起来。

    陈先生看看四周的人,梵智流挥手让他退下。

    陈先生才谨慎的道:“陛下不是让堑世子,在沥城跟惊华公主汇合,那我们就在沥城动手。”

    “这确实是个机会,但是那丫头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当日圣月皇朝的寒极太子,持有地经这样的功法,也差点栽在那丫头手中,刺杀恐怕行不通。”梵智流心有作悸的道。

    陈先生不以为然的道:“武功再高,终究也是血肉之躯,用武力刺杀行不通,咱们可以用毒。”

    梵智流有些害怕,但也不想错过机会,无声的点点头,同意陈先生他们在沥城动手,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陈先生见梵智流同意,眼眸中露出一丝讥讽,随之走出书房,看到梵堑正走来,连忙上前问好。

    梵堑平时对谁都是一脸高傲,唯独对这陈先生不敢怠慢,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

    “恭喜世子爷,得陛下青睐,委以重任。”陈先生一小派恭维的道。

    “只是送贺礼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陈先生言重了。”梵堑压抑着内心的惊喜,一脸谦虚的应言。

    “哎,世子爷是明珠,早晚要发光的,何必妄自菲薄。”陈先生不同意的道,从侧面狠狠的拍了一下梵堑的马屁。

    梵堑那点儿心思,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陈先生过奖了,本世子还要到书房见父亲,先行一步,改日再与先生一聚。”梵堑客套的抱拳。

    “世子爷,请!”

    陈先生走出书房的院门后,看看四下里无人,面上露出一丝狡黠,飞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执笔在小纸条上写下两字——沥城。

    把纸条装入小竹筒,绑在鸽子上,放飞出去。

    “主子,苍穹帝朝的使臣名单传来了。”曼华双手递上一份名单。

    薄情接过名单,淡淡扫一眼,无极太子,绿萼公主、礼部侍郎岑冲等,无极、无双,二人会有关系吗?

    细细的揣摩着手中名单,忽然道:“来人,我要上面这些人的,所有画像,务必尽快搜罗上来。还有让他们密切注意这一行人的行踪,有什么异样即刻来报。”

    “是,主子。‘”古绝。“”主子。“

    古绝听到叫唤,从暗处走出。

    薄情含笑道:”你对哪无双姑娘,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古绝不解的看着薄情,不加思索的道:”梅香,属下猜她特别喜欢梅花。

    薄情一挑眉,古绝继续道:“但凡她待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淡淡的梅花清香,而且她的衣物和首饰,也多为梅花图案。”

    “除此之外呢?比如她的长相如何?”梅香,有些意思,薄情淡淡的一笑。

    “没有,因为她一直戴着面纱,所以属下也不知道她的模样。”古绝无奈的道。

    那无双身边,时刻有十多名秋家的暗卫保护着,他根本无法靠近,这是他最没成就感的任务。

    薄情看到古绝的神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想看到她的样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就是有点流氓。”

    珊瑚站在旁边,闻言,嘴角猛的抽了抽,主子在龙城时,流氓的行为还少吗?

    “什么法子?”古绝不以为然的道。

    “投其所好,她不是喜欢梅花吗?你就每天以爱慕者的身份,给她送去。”薄情玩味的一笑。

    古绝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看着自己的主子半真半假的神情,冷冷的道:“这算是什么好办法。”况且他对她也不感兴趣。

    “本殿不管,你务必要见到她的真容,这是给你任务。”薄情毫不讲情面,似笑非笑道:“父皇既把你给了本殿,你若是不从,本殿就把你退回去。”

    古绝闻言,想死的心都有,这不是让他出卖色相吗?

    忽然想到什么,辣气壮的道:“殿下,现在才八月份,你让属下上哪找梅花,找菊花倒有。”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正因为如此,你的梅花才显得可贵啊。至于找梅花的事情,本殿会替你安排好,你负责送就行。”

    “主子,你真的只是让属下送梅花而已。”古绝一脸打死不相信的道。

    “当然不是。”薄情一口否认掉。

    脸上的笑容比满园的彼岸花开还灿烂,语气却一万分认真的道:“其实,本殿是想让你勾引她,如果可以的话,能煮成饭,本殿也是乐见其成。”不然白浪费了古绝这张帅脸。

    古绝整个人在一瞬间石化掉,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

    眼前的女子,容颜如花,但她绝对不是一朵普通的花,而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妖花。

    珊瑚站在旁边看着古绝,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表情,忍笑忍得全身都不停的颤抖,主子招真是太流氓,太绝。

    薄情也调侃道:“奉命勾女,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抱得美人归,如此艳福任务,别人求都求不来啊!你还苦着脸干什么?”

    “那属下让给别人行不行。”古绝在心里,把薄情咒了千千万万遍。

    “当然不行。”薄情又是一口否决,似笑非笑的道:“这个任务一直是你跟开的,岂能中途换人。”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古绝终于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主子,跟以前的主子是完全不同的。

    从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主子,居然让下属出卖色相去勾引,他们要完成的任伤,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珊瑚忍着笑道:“主子,万一那无双姑娘是个无盐女怎么办,万一人家已有心上人怎么办?”

    薄情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道:“珊瑚,你要记住人美在心灵,相貌只是一具皮囊,须知道花无百日红。至于心上人嘛,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脚,本殿对古绝有信心。”

    “主子,属下对自己没信心。”古绝看着哭丧着脸,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他有什么办法。

    在姜氏的住处,姜氏恨铁不成钢的对慕昭明道:“轻飏,你是怎么回事,情儿躺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居然还没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你真是太让娘亲失望,枉你爹娘把你生得,这么倾国倾城。”

    “娘亲,情儿还小,不急。”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他本是来请安的,不想被一顿训斥。

    心里有些纳闷,什么叫他生得这么倾国倾城,他是男人啊!娘亲是不是糊涂病又犯了。

    “什么叫不急,你知道不知道情儿那模样儿有多勾人,娘亲现在想想她那小模样儿,也后悔当初没有多占她些便宜。”姜氏一脸悔不当初。

    慕昭明的嘴角抽了抽,姜氏马上道:“我跟你说啊,这次情儿回润城,你无论给我把她给煮了,不然你别说是我是你娘亲。真是的白生一个聪明的脑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闻到姜氏所言,慕昭明马上紧张的道:“娘亲,你怎么知道情儿要回来。”

    姜氏不以为然的道:“这还用想,以你们的关系,情儿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再说,那白家小姐,跟情儿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出嫁,她岂能不回。”

    慕昭明马上松了一口气:“娘亲,这些等情儿回来再说吧。”

    情儿当天就封锁了所有消息,刚好那几天娘亲不在府中,回来后就一直被蒙在鼓中。

    见姜氏还要说,连忙找借口跑掉。

    姜氏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金秋十月,两大帝朝的使臣队伍,皆已经进入东圣境内,薄情听闻消息以后,也马上让人准备,起程到沥城。

    珊瑚疑惑的道:”主子,我们明明已经在帝都,为何还要到沥城啊!“

    帛儿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道:“少夫人是以惊华公主的身份入东圣恭贺,东圣自然会派人迎接,难道你要那些礼官,去迎一副空銮驾吗?”

    “古绝,你的无双姑娘,什么时候出发?”薄情一副调侃的表情。

    “同主子一样,已经在准备,然后明天出发。”古绝墨黑着一张脸,天天装什么风流公子送梅花,结果送了近一个月,人家连鸟都不鸟一眼。

    “谁说本殿跟她一样,本殿今天就出发。”薄情黛眉一挑,瞬间风情酥到骨头里。

    古绝面上一滞,随之了然。

    薄情淡淡的道:“你继续监视她,密切注意她的动向,还有,今天你不用送梅花。”

    “为什么?”古绝脱口而出,他想不通。

第300章 无双公主

    第300章无双公主

    “再送,梅园的梅花都要折光了。”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帛儿和珊瑚嘴角一阵抽搐,主子这明明使的是欲擒故纵的招式,偏偏要骗着古绝玩。

    梧桐夜雨梅园里的梅花,哪有那么容易就折光。

    润城某处清静小院,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上看了看,似是没看到要找东西,就退回房间内。

    “冰清,梅花呢。”

    房间内的女子,一身绿萼梅色的衣裙,头上戴着同色的纱帽,庶住了容颜,静静的坐在琴前,看到侍女空手而归,有些疑惑的问。

    冰清也奇怪的道:“主子,今天园里没有梅花,想是那人见主子一直没反应,就没有再送。”

    女子喃喃自语道:“四十九天,他足足送了四十九天的梅花,却为何不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冰清不以为然的道:“这才九月底的天,想是那梅花十分难得,没有梅花,他也不好意思来。”

    “或许吧。”

    女子淡淡的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别误了哥哥的事情。”

    冰清信心满满的道:“主子放心,已经收拾妥当,误不了。只等那惊华公主一出现,我们就动手。”

    沥城与润城相差不过几十里地,历来是都是各国使臣入都的必经之地,而沥城中,最负盛名的客栈莫过于阳春白雪。

    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过往行商、文人墨客、王孙公子,富豪权贵必入之地。

    阳春白雪名为客栈,实则是一府华贵非凡的庭院,各国使臣经往在此,洗却一路风尘后,从容入帝都。

    梵堑第一次出远门,梵风流特意派出四名古家的暗卫保护,再加上一千的精兵开路和,一路上也算平安无事,到达沥城后,直接就往阳春白雪走。

    “奴才(奴婢)参见殿下。”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是随薄情的仪仗来,二人早就收到主子的传信,到了沥城后直接到阳春白雪。

    薄情淡淡笑道:“起来吧。”

    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人,含笑道:“堑哥哥,你这一路上还算安稳吧。”

    梵堑其实早就来到外面,看着坐在摇椅中的女子,一身家常衣裙,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脸上带着和顺的笑容。

    眼眸中露出一抹别样情绪,因为他知道,这女子其实一点也不和顺,而是心狠手辣。

    蓦然听到那一声堑哥哥,再看她脸上浅浅如微波轻漾的笑容,脸上没有大多的意外,只是淡淡的一笑。

    暗暗的深吸气,调整好情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好,有古家的人在,倒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几次不上层次的暗杀,还倒真的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

    薄情似是未注意的梵堑的小动作,轻声笑道:“我定了傲雪、凌霜两苑,堑哥哥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到傲雪苑休息,晚上用膳时,你我兄妹再聚吧。”

    清淡如菊的笑容,似是已经忘记,当年梵堑曾经刺过自己一剑,而且是穿胸而过的一剑。

    梵堑似是摸不透薄情的心思,微微的点头往外面走,忽然在外面看守的护卫走进来道:“启禀殿下,外面来了一名女子,说她家主子很喜欢傲雪这个名字,问殿下可不可以让与他们。”

    “放肆,这些小问题还要问殿下吗?”简公公马上吆喝道。

    “殿下与世子爷是什么身份,岂是她说让就让,还不去打发走。”冰凌姑姑也不悦的瞪一眼那护卫。

    那护卫犹豫了一下道:“那女子说,她家主子是苍穹帝朝的绿萼公主。”

    梵堑冷笑一声,不屑的道:“真是笑话,难道我们华夏还怕了他们苍穹不成,还不快滚出去。”

    薄情的眉毛一挑,梵堑今天有些不一样,马上给珊瑚一个眼色,含笑道:“堑哥哥说得是,如今我们华夏帝朝正国富兵强,何须惧怕苍穹,大不了我麾军北上,与苍穹大干一仗,打他个落花流水。”

    珊瑚却趁机,悄悄退出大厅,溜出外面。

    梵堑也点头,微微笑道:“惊华说得是,苍穹称雄的年代,早已是历史。你这一路也累了,也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不打扰,晚上再见!”微微颌首后,走出凌霜苑。

    珊瑚从外面走进来,轻声道:“不出主子所料,那名护卫出去后,果然一直在暗暗偷窥,我们苑内的防护布置情况,似是要对主子您……不利。”

    简公公闻言有人对自己的主子不利,马上就急了,一脸担忧的道:“殿下,要不咱们还是即刻起程,前往润城,或者是咱发信给昭明丞相,让他前来接殿下,有他一路相护,或许会安全些。”

    薄情淡淡的一笑,在她和慕昭明的地盘上,还有谁敢动她一毫,那叫找死。

    摇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必大惊小怪,失了华夏的声威。”

    “殿下……”

    “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都退下吧。”薄情不容反对的道,赶了一晚的夜路,她是真的累。

    梵堑回到傲雪苑,迸退众人后,方才那名护卫马上从窗口内跳进来,冷笑道:“惊华公主也不过如此,居然没有认出太子殿下您。”

    云天大陆上三大帝朝,箫谨天才准备大婚,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梵风流也只有薄情这个皇太女,能称为之太子殿下的,当然只有苍穹的太子慕容无极。

    眼前人,显而易见,不是梵堑,而是慕容无极假扮的。

    无极太子顶着梵堑的脸,淡淡的笑道:“幸好有无双公主在前头,故意使计布下疑云,让惊华公主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的替身上面,不然也骗不到惊华公主。至于那梵堑……”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那名护卫轻蔑的道:“自以为是的东西,就让绿萼公主,好好的陪他玩玩,时机一到再送他上西天。”

    哼!无极太子想到梵堑见到绿萼时,惊为天人的模样,自命风流,心里冷冷一笑:“吩咐下去,晚膳时动手。”

    此时,在沥城一另头的某家客栈内。

    梵堑端着碧玉碗,细心的吹了吹,温柔似水的道:“绿萼,药好了,你快点喝。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到润城的梧桐夜雨,听说那里的梅园,四季皆有梅花开放,连十分罕见的绿萼梅,亦有种植。”

    半卧在美人榻上的女子,有一双怯弱的大眼睛,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没有一血色,看起十分的赢弱,似是碰一碰就会碎掉,让人看着就我见犹怜。

    闻得梵堑的话,慕容绿萼柔弱的笑了笑:“一路上有劳堑世子照料,不然绿萼这副残躯病体,怕早就在夭亡异乡,亦无人理会。”

    听闻此言,梵堑一脸愤然的道:“真没想,无极太子那样品貌,心地真是如此冷血,即便你们不是一母所出,亦是亲兄妹,他竟然会抛下你不管,一心只想着那……”

    “不要,不要这样说太子皇兄,他自见过惊华公主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痴心人罢。”

    “绿萼,你真是太善良,总是处处为他人着想。”梵堑心痛的道。

    薄情这个妖女,明明已经有了慕昭明,还去招惹慕容无极,真是不知道廉耻。

    替慕容绿萼掖好被,一脸不平的道:“你身体不好,玄帝为何还要你远行,真是太过份。”

    慕容绿萼垂下眼眸,怨艾艾的道:“我母亲只是一名宫庭歌姬,出身卑微,我又人微言轻,上次我姐姐在东圣出丑,失了苍穹的颜面,父皇是希望绿萼能赢惊华公主一回,挽回些颜面。”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赢惊华,到时你父皇一定会很欣慰。”梵堑柔韧安慰,绿萼公主的遭遇,跟自己实在是太相似,他的生母也只是一名歌姬,不过他却王妃抱养,比绿萼幸运一点。

    “堑世子之恩,绿萼感激不尽。”慕容绿萼勉强支起身体,微微的颌首,却马上让梵堑制止。

    “不必多礼,你还是好好休息,等你好点了,我们再入润城。”梵堑亲自服侍慕容绿萼躺,直看着她熟睡才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在他离开,一双眼睛精光闪现。

    华灯初上,夜幕初临。

    阳春白雪的一间雅间内,薄情含笑道:“堑哥哥,快来尝尝。这些菜肴,据说都是沥城最有名的招牌菜,趁热吧。”

    无极太子顶着梵堑的身份,看着坐在餐桌前的薄情,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赞赏。

    枫叶红的罗衣长裙,青丝绾朝云,髻边两血玉簪子,耳中垂明珠,简洁却不失尊华;

    眉目如画,容颜惊华艳绝,气质高贵,根本不比是寻常公主能及。

    薄情见无极太子一直不动,只当梵堑不喜欢,撒娇似的道:“堑哥哥,你不喜欢惊华准备的菜肴吗?”

    无极太子唇角一扬,淡淡的笑意:“怎会不喜欢,惊华精心准备的席宴,我当然喜欢,只是太过精美,正无从下筷。”

    “这个吧。”薄情指一道菜道:“惊华记得堑哥哥,最喜欢吃熊掌,你也试试沥城的烹饪手法。”。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惊华竟然还记得这些小事。”慕容无极故意露出一抹惊讶,示意贴身的侍从,把熊掌挟一块到碗中。

    无极太子品尝着熊掌的姿态,十分优雅,浅浅抿一口清酒道:“这道熊掌,果然是很不错,惊华也尝尝看看。”

    “是吗?”薄情好奇的道,给了简公公一个眼神。

    简公公连忙挟一块,放到薄情碗中,含笑道:“殿下,这些酒菜奴才已用银针试过,请放心食用。”

    “果然是很不错。”薄情浅尝一口,由衷的赞道。

    “熊掌须得有好酒,惊华再喝一口酒看看,听闻这酒是专为配熊掌而酿制的。”无极太子指着酒壶道。

    薄情微微的饮一口,绽唇一笑:“果然是不错,堑哥哥不愧是吃熊掌的高手,惊华今天是长见识了。”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薄情今天似是胃口大开,让简公公每样菜式,都给自己挟了一些,吃得十分愉快,酒也是一杯杯的喝,似是准备不醉不归。

    看到兄妹二人亲近,简公公心里也高兴,不仅不出言相劝,还给主子倒了不少的酒,最后是珊瑚和冰凌姑姑扶着薄情回凌霜苑。

    无极太子也在简公公和侍从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回到傲雪苑。

    待简公公走后,确实无人在暗中窥视后,才从床上爬起来,似笑非笑道:“惊华公主中毒已深,你可以行动了。”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名身穿绿萼梅色衣裙,戴着纱帽的女子,正是古绝一直在跟踪的无双姑娘无疑。

    慕容无双,慕容无极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亦是绿萼公主慕容绿萼的孪生姐姐,她的名字即她的封号。

    “太子哥哥,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惊华公主,留下她始终是祸害。”无双公主冷漠的出声,她的名字封号皆是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岂能容得下别人的惊华艳绝。

    无极太子不以为然的道:“你已经见过惊华公主,模仿她,你有几分把握。”他还不想惊华公主死。

    “莫非哥哥看上她?可惜啊,人家心里,只有昭明丞相,根本没有你。”无双公主冷冷的挑衅。

    惊华公主的容颜,比自己那整天装得病怏怏的妹妹,还可恨可憎。

    “惊华公主中毒已深,已不足以为患。”无极太子的神情冰冷,语气中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高傲。

    “哼。惊华公主做梦都不会想,我们不是直接下毒,而是把不同的药材,分别加入菜肴中,银针自然是探不出来。”

    无双公主得意的道:“只要她把每样菜都碰上一点,没有本公主的解药,她就必死无疑。而古家那个白痴,还死守着我的替身。”

    看着无双公主的得意,无极太子漠然的道:“以免夜长梦多,开始吧。”

    哼!无双公主冷哼一声,淡淡的:“我早就准备好,不过是就缺见惊华公主一面而已。”声音俨然已是薄情的声音。

    无极太子那张俊美到邪魅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完成这个计划吗?”

    抬起手,亲自摘下无双公主的纱帽,露出一张跟薄情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有一双聪慧外露的大眼眸。

    “冒充惊华公主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双大眼睛。”无极太子淡淡的道,冒充惊华公主,最困难的部分不是容貌,而是眼睛。

    诚然惊华公主的眼眸,是天下无双的。

    他应该幸的是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有一双大眼睛。

    只是无双与绿萼相比较,无双那份嚣张、霸气、自信,更接近于她要冒充的对象,所以他选择了无双。

    凌霜苑内众人,早已经被迷倒,兄寻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入内。

    看到倒在门外的简公公和冰凌姑姑,无极太子淡淡的道:“这两人跟在她身边时间不长,不足为虑。”

    推门入内,一直走到薄情的大床前,指着靠在床沿边的珊瑚道:“这是惊华公主的贴身丫头珊瑚,对她的主子十分熟悉,为人也十分的机灵机警,你要小心应付。”

    “依本殿看,不如杀了她,干净。”无双公主口中吐出薄情微微沙哑的声音,一只玉手攀上珊瑚的脖子,想用力时突然被人制止。

    “这小丫头杀不得,没有她,你如何骗得过慕昭明。”

    无极太子拉着自己妹妹的手的道:“你要记住一,你最可怕敌人不是他们,而是慕昭明,他才是最熟悉惊华公主的人。”

    抱起大床上的薄情,近距离的看她的容颜,无极太子心里微微一漾,克制着自己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惊华公主,三天后跟梵堑汇合,然后入润城,至于……”

    看一眼怀中的女子,无极太子微微笑道:“把她带在我身边,是最合适不过的。”

    就算慕昭明察觉到无双有异样,也想不到他会把人藏在身边,只等大典一结束,他就把她带回苍穹,再多的牺牲也值得。

    无双公主换下身上的衣物,施施然的躺到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底,慕昭明,本公主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

    因为怕被人看出破绽,无双公主在沥城的几天,并没有外出,而是一直懒在床上看书。

    这些举动皆完全符合珊瑚眼中,主子那懒得出神入化的形象,是以她对无双公主假扮的薄情,没有丝毫怀疑。

    此时马车,正缓缓朝润城靠近,无双公主端坐在銮舆中,有一丝丝紧张,亦有一丝丝期待。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传闻中的昭明丞相,无双公主不禁抚一下髻角,端端正正的坐在銮舆中。

    看着这奢华无比的銮舆,暗暗感叹,华夏的殇帝对女儿真是宠爱到入骨,竟然把自己的帝王銮舆给女儿坐。

    城门前,迎接华夏使臣的礼官熙王箫谨熙,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同样是无比的震惊。

    这惊华公主果然深得殇帝的心,出行竟是帝王的待遇。

    銮舆到达城门时,部尚书大人上前道:“下官礼部尚书林枫见过华夏使臣堑世子,惊华公主,这位是熙王。”

    箫谨熙负手笑道:“本王奉天帝陛下旨意,前来迎接两位。”

    在箫谨熙这位王爷面前,梵堑也不敢托大,跳下马抱拳道:“见过熙王,早闻熙王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美名。”

    “想来堑世子、惊华公主一路上也累了,请先行到驿馆休息。”箫谨熙依惯例安排,似是完全忘记了,惊华公主本就是丞相夫人,是薄情,竟然直接就安排她到驿馆。

    没有见到慕昭明,无双公主有一丝失落,却也不由的松口气。

    正如无极太子所言,她最大的敌人是慕昭明,如此一来,自己也算是避过一劫。

    冷不丁珊瑚出声道:“熙王,为何丞相大人没有来,我家公主可是……”

    “珊瑚,不许胡说八道。”无双公主不等珊瑚说完,已经故作害羞的制止,一双美眸羞恼的瞪一眼珊瑚。

    箫谨熙自然知道,惊华公主就是薄情,却不知道眼前的薄情是假的,只当她是心急见慕昭明,开玩笑似的道:“丞相大人倒想亲自来接惊华公主,无奈陛下大婚在即,事务繁多,只好委屈公主。”

    其实心里也暗暗纳闷,以慕昭明对这个女人宠爱,怎会亲自来迎接,难道是为了避嫌。

    想到此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她的身份代表的是华夏,慕昭明自然要避一避嫌,免得落人话柄。

    没有再多想,把华夏帝朝一行人,安置在驿馆,便入宫向箫谨天交差。

    同时驿馆内,无极太子正指军人,把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的移入驿馆的浩然殿。

    让众人退出殿外看守后,才缓缓打开大箱子,露出薄情依然沉睡中的容颜。

    数日过去后,依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暗暗惊叹:“这百日醉果然厉害,没有解药,竟然真的要沉睡百日。”

    而无双公主这边却发生了一个意外,差点让无双公主的身份暴露。

    无双公主正优雅的踏入宫殿时,一只白色的小狗拦在门上,冲着她呲牙裂齿,眼睛中充满敌意。

    珊瑚不以为然抱起小狗,笑盈盈的道:“一定是丞相大人怕主子寂寞,把土豆送过来给主子解闷。”

    苍穹的国兽,无双公主自然认得出来,她也知道经常跟在薄情身边的,是一只名叫蕃茄的月狼犬,当即妖媚的道:“珊瑚,你又在故意考我,这明明就是蕃茄。”

    珊瑚马上干笑两声,无双公主趁机道:“你是太无聊了,那就罚你替我照顾它,不许吵着我看书。”

    “主子。”珊瑚马上扁扁嘴,眼睛滴转转。

    “你有意见。”无双公主取出一本书,自如的躺到摇椅中。

    抱起蕃茄,珊瑚眨眨眼睛道:“主子,难得回来一趟,我们不如出去走走,霉在驿馆中多没意思。”

    无双公主头也不抬的道:“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珊瑚干笑两声,抚着蕃茄道:“主子就不想去见昭月小姐,去见见夫人,他们可一直很想念主子的。”

    摇摇头,无双公主不以为然的道:“不急,早晚会见的,我现在的身份,暂时不适宜见他们,以免梵堑回去后,向父皇告状。”

    冰凌姑姑听到二人对话后,也赞同的道:“殿下现在身份不同,岂能随意出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你这小丫头忒不懂事。”

    有了冰凌姑姑的话,无双公主也理所当然的待在驿馆中足不出户。

    慕昭明也似是真的在避嫌,一直没有到驿馆看望薄情,以至于润城中,关于二人恩断义绝的传言四起。

    “你们听说了,原来当丞相夫人,不,是惊华公主,是被休回华夏的。”百姓甲似是发现新大陆。

    “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恩爱,我猜这也逼不得已的。”百姓乙十分同情,相信二人定是逼于无奈。

    “说得是,两人的身份摆在哪里,一个是我朝的丞相,一个是他朝的公主,在一起总有些不妥。”百姓丙迫明大义。

    百姓丁却道:“我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

    雅间内的几人,听着外面的传闻,轻轻的摇摇头,陶逸安慰的道:“昭月,你也不必太担心,只是传言而已。”

    上官落也安慰道:“三天后,陛下大婚的宫宴上,你就能见到她,到时一问便知。”

    哎!慕昭月轻轻叹气:“当日都是我不好,若我跟二哥说清楚,就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嫂子就不必为了保全东圣回华夏,也不用跟大哥分开。”自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上官落淡淡的道:“我相信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看着旁边闷闷不乐,似是有心思的宫乐道:“宫乐,你今天似乎特别安静,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宫乐蹙着眉,一脸担忧的道:“说来也奇怪,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澜凌,你们最近有看到他吗?”

    经宫乐这一提,上官落也骤然有些感觉,他确实是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澜凌。

    慕昭月不以为然道:“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毒草毒虫,研究得废寝忘食,等研究通了自然会出现。”

    上官落和宫乐听慕昭月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理。

    尤其是上官落,他是有经验之人,经常会为了研究某种草药、病症闭关好几个月的,澜凌这样也不足为怪。

    三日后,箫谨天大婚,普通同庆,两大帝朝的使臣,须入宫观礼。

    无极太子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薄情,神色凝重的吩咐道:“惊华公主,关系到苍穹的存亡,你们务必要小心谨慎。”只要等箫谨天大婚结束,他们就可以马上离开东圣。

    只要惊华公主在他手中,慕昭明和梵风流都要受他牵制,看到时还有谁敢反对苍穹一统云天大陆。

    这个计划,从他知道惊华公主开始,就已经开始筹谋。

    到时他一统天下,娶惊华公主为后,成为继云天大帝后的天下第一人,成就历史上最辉煌的一笔。

    甩甩衣袖,一派舍我其谁的姿态,走出浩然殿,留下秋家的近百暗卫,把浩然殿包围得严严实实。

    而另一边,无双公主换上最华贵的衣裙后,深深吸一口气走出华光殿。

    想着今天终于要面对慕昭明,还有一些故人,她马上提起十二分精神。

    帝王大婚的仪式,自古就奢华入骨,却又是繁琐。

    直到正午过后,整个仪式才结束。

    帝宫中自然也安排众人安歇之处,让众人休息好后,准备参加稍后的宫宴。

    无双公主把所有人都轰出外面,独自坐在梳妆镜前,她终于看到他,那个天下闻名的男人——慕昭明。

    大典上,他一身墨蓝色的官袍,站在百官之前,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再也无人能入得她的眼中。

    慕昭明,他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夺走所有人的光芒,那怕她只是那么的惊鸿一瞥的机会,已经深深的把他刻在心中。

    浅浅笑看镜子中,自己脸上惊华公主的模样。

    原来她一直很讨厌这张脸,现在她庆幸拥胡这张脸,让她能光明正大的靠近慕昭明。

    如薄情淡淡的一笑道:“珊瑚,去打听一下,丞相大人在什么地方休息,本殿想见他。”

    珊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后,无双公主以一个最撩人的姿势躺在美人榻上,慕昭明,是她无双公主的。

    片刻后,没有等来慕昭明,却等来了一个危险。

    简公公在外面道:“启禀殿下,东圣帝朝的明月公主来访。”

    闻言,无双公主一惊,明月公主,天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想想不由有点头大。

    门外,简公公躬背弯腰,态度即便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是恭恭敬敬的。

    还不到四岁的明月公主,箫止弈可没有成年公主的耐心,不等无双公主回答,就冲到门前。

    挥着两只粉嫩的小拳头,使劲的锤着门,奶声奶气的道:“丞相夫人,开门,开门,开门……”大门被她锤得啪啪直响。

    “公主,轻点,仔细手痛。”奶娘马上心痛的叫道,这惊华公主好大的驾子,半天也不开门。

    “哎哟,小祖宗,你悠着点儿,一会咱们殿下看到,该心痛了。”简公公看到明月公主的动作,也特担心这只小豆包会弄伤手。

    那知道他刚说完,就听到一把熟识的声音传出:“是明月吗?快进来,让我瞧瞧你,长高了没有。”

    门被简公公推开后,无双公主正单手支着头,半躺在美人榻上,似是沉睡初醒,目光迷离朦胧,浑身散发出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诱惑。

    明月公主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美丽无比的女子,片刻后用孩子特有的单纯真诚道:“丞相夫人,你好漂亮,你比皇嫂,比晨风哥哥还漂亮,是明月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无双公主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小豆包,努力挤出笑容道:“明月公主也很漂亮,长大后中一定是个大美人。”

    眼前的小豆包闻言后,马上甜甜的笑道:“真的,明月长大后会是个大美人,丞相夫人。”眼眸无比真诚的看着无双公主。

    “当然,明月现在就是小美人,长大后一定是大美人。”无双公主努力让眼前的小豆包相信自己的话,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的姿势。

    “那明月长大后,可以嫁给晨风哥哥吗?”小豆包一脸期待的道。

    “当然可以,明月这么漂亮,当然是晨风哥哥才配得上。”无双公主狡黠的笑了笑。

    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小豆包马上神秘的道:“丞相夫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刚刚明月听到仁肃皇姐姐他们说,待会儿的宴会上要挑战你的茶技。”

    闻言,无双公主的面色骤然大变。

第301章 婚宴风波1

    第301章婚宴风波1

    殿门前,无双公主的眉宇间,蹙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消失,含笑道:“明月,走,我陪你到御花园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到御花园玩。”明月拍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

    拖着无双公主的衣袖,奶声奶气道:“丞相夫人,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

    无双公主淡淡一笑:“好,我让你早一刻钟到御花,让你藏起来,然后我去找你。”

    豆包就是豆包,年纪小天真又单纯,听到有人陪她玩,早已经开心得一塌糊涂,没有多想带着浩浩荡荡的奶娘、宫女、太监、护卫飞奔向御花园。

    珊瑚、冰凌姑姑他们,马上张罗起替自己的主子更衣梳妆,却没有注意到镜中的人,唇边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眼眸中也露出一丝丝期待。

    换上淡金色的华服,戴上公主的华盛,一排水晶流苏,从短到长,一直从额前朝脑后散开,发同水珠般嵌在发丝间,眉心再一点如泪滴的珠砂,袖间凤凰翱翔,贵气逼人,凤仪天下。

    看着从容步出大殿的主子,简公公和冰凌姑姑眼中,全是欣慰,殿下之威,只有帝王能与之相提并论。

    就在他们跟随无双公主,前往御花园时,一道黑影悄悄从殿内潜出。

    无极太子正与一众使臣密议,一直跟在无双公主身边的暗卫忽然出现,在他耳边轻言几句,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皱起眉头道:“竟有这样的事情。”有人要挑战惊华公主的茶技。

    当年东圣的丞相夫人,现今的惊华公主,茶技惊人,是天下人皆知道事情,只是现在此惊华非彼惊华。

    眉头轻轻蹙起,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对那暗卫道:“让无双公主自行想办法解决,无论如何也不能泡茶。”

    宴会上的都是什么人,先不提其他跟惊华公主相熟的人,单是一个慕昭明,无双就难以应对。

    只要慕昭明稍稍留留神,一眼就能看出如今的惊华公主是假的。

    他应该庆幸,这些日子慕昭明一直太忙,没有时间顾及惊华公主,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慕昭明,明轻飏,无极太子眸光一暗,冷冷的道:“同是明氏后人,本殿就不信邪,庶系真的会比不过嫡系。”

    这天下,他要,那女子,他也要。

    “惊华公主,此时在何处?”或许可以让绿萼,帮她临时抱抱佛脚。

    “回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同明月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暗卫马上道。

    无极太子微微陷入沉思中,忽然道:“惊华公主闻讯时,是何表情?”

    暗卫道:“惊华公主眉宇深蹙,似是有所担忧。”

    闻言,无极太子点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百日醉的解药一直在无双手中,惊华公主岂会轻易醒来。

    “继续监视,注意惊华公主的安全。”摆摆手示意暗卫退回去。

    无极太子默言坐在椅中,下面一班随行的使臣,看到这画面也不敢出言,生怕打扰上面的主。

    片刻后,无极太子一个响指,从外面进来一名随从。

    无极太子把侍从招到跟前,淡淡的道:“你告诉绿萼公主,说众公主皆在御花园,让她多出去走走,透透气,别整天一人闷在房中,于身体无益。”

    侍人闻言,恭恭敬敬的退出外面,往绿萼公主所在地奔跑。

    御花园中,绿萼公主藏身某处极隐蔽的地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天帝陛下还不到四岁的亲妹子,明月公主正拉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惊华公主,神秘的道:“丞相夫人,我曾听忠顺王说,丞相夫人你当年,就是在这里,扒了苍穹帝朝紫烟公主的肚兜。”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闻言一阵恶寒,马上看向自家公主殿下,只见她黛眉一挑,他们的心也一紧。

    无双公主一双大眼眸转了转,似是有些意外的干笑两声道:“呃!我当年太大意,没想到在暗处,还藏着一个人证,明月现在提起,意思是……”

    “明月也想干一件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让晨风哥哥也佩服明月。”

    当明月小公主奶声奶气的说出自己的愿望时,随行太监、宫女、奶娘,侍卫,全都本能的后退一步。

    看到宫女退一步,某人尚可理解。

    但看太监和侍卫也退时,扬扬眉,一脸不解的道:“你们这些太监、侍卫怕什么,你们有那玩儿吗?”说得在场的太监和侍卫脸红得似猴子屁股一样。

    明月公主听到后,马上放声大笑起来,突然朝一众宫女和奶娘扑过去,口中叫嚷着让扒肚兜。

    看到这幕,无双公主的嘴角抽了抽,就连暗处的绿萼化主也摇摇头,她是该称赞沈太后的教女有方,还是哀叹近墨者黑。

    再看过去进,只见无双公主无奈的摇摇头:“明月回来,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幸亏,此时珊瑚不在,不然得惊叹,自己的主子终于后继有人,继续祸害天下众生,不亦说乎。

    似是听懂了从长计议,就是愿意帮忙的意思,明月乖巧的回到惊华公主身边,仰起头讨好的道:“丞相夫人,我不喜欢仁肃皇姐姐,她太坏了,扒了她的肚兜,让她没脸出来见人。”

    “明月不喜欢她,可以让你天帝哥哥把她嫁掉。”无双公主微微一笑,给她一个最简易的办法。

    “恐怕不行,仁肃皇姐姐自恃有功,说要嫁就嫁最好的,一定要嫁给丞相大人。”明月公主把无意中听到的话,全都对她最仰慕的惊华公主知无不言。

    听到她天真无邪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怀疑,这话是假的。

    因为孩子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目光纷纷落旁边,一身容华的惊华公主身上,只感到十月寒风格冷。

    绿萼公主也惊讶看着自己姐姐的表情,她居然从慕容无双的眼神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

    内里暗暗一惊,有些不对头,莫非慕容无双看上那昭明丞相,所以才会如此的怒火冲天。

    天哪!他们与他,可是不死不休的对头,死敌。

    想也没有想,旋转身就要朝来路,准备报给无极太子,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突然一阵劲风从身后扫来,就听薄情那把特有的声音,沙哑又不失魅惑的声音道:“明月,你看,这位就是苍穹的绿萼公主。听闻她最喜欢梅花,想知道她的肚兜是什颜色吗?”

    绿萼公主分明在声音中,听到无限的邪恶,自己这个姐姐一向巴不得自己死掉,她该不会是想……

    就在绿萼公主满怀忧虑的时候,无双公主已经带着明月走到跟前,似笑非笑道:“明月,绿萼公主听到我们的计划了,你说怎么办?”完全无视慕容绿萼警告的眼神。

    明月睁着一黑白分明,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无双公主道:“我听天帝哥哥说,丞相夫人当扒掉紫烟公主的肚兜,就是为了不让她乱说话。”听得绿萼公主一阵头皮发麻,恶魔。

    无双公主唇角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低头对跃跃欲试的明月道:“如此重要的事情,就交给明月公主执行,我到外面帮你看风。”双手搭在绿萼公主肩膀上,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为了太子哥哥的计划,委屈妹妹了。”

    绿萼闻言,想破口大骂,却被封了穴道,一个字也说不出。

    肩膀上被慕容无双用力一压,整个坐倒在地上,领口向开的位置,正好对上一脸天真好奇的明月公主。

    无双公主在明月耳边,轻轻低语两句,转身走出外面故意大声道:“明月,这回你可要藏好,别让我再轻易的找到你。”

    绿萼公主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天真小女孩,浑身的汗毛竖起,认命的闭上眼睛,暗道:“慕容无双,此仇不报,我慕容绿萼誓不为人。”一只小手已经摸索着,解下她的肚兜。

    看一眼手中肚兜,明月似是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东西收袖中,然后朝一个绿萼公主身后的方向逃跑。

    几个拐弯后,无双公主一行人已经在眼前,明月飞快的扑入无双公主的怀中,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一支白梅花。”

    无双公主马上反应过来,是淡绿色绣着一支白梅图案的肚兜,她得手了,微微笑道:“明月真聪明。”

    跟在二人身后的众人,心里一阵纳闷,不知道二人方才躲在那看不到地儿,究竟密谋了什么事情。

    两位公主正在闲逛着,只见一名太监迎上前道:“参见明月公主,惊华公主,奴才是慈宁宫的小福子,宴会马上开始,太后让奴才过来,请两位公主准备入席。”

    刚好珊瑚也寻了来,上前含笑道:“主子,丞相大人说,宴会马上开始,他在宴会上等您。”

    无双公主淡淡的笑道:“知道了。”

    低头对明月道:“明月先回去,跟你母后一起参见宴会,我们一会宴会上见。”

    想是终于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明月很愉快的答应,让奶娘抱着回慈宁宫。

    目送明月行人离开后,淡淡的道:“对了,珊瑚,本殿的帕子找不着,想是方才跟明月玩时,弄丢了,我们到那边找找看看。”顺便解的绿萼公主的穴道。

    “是,主子。”珊瑚应声,二人朝明月方才出来的方向走。

    想到慕容绿萼,方才鼻子都气歪的模样,无双公主微微一笑。

    那一笑淡然得如天边的云卷去舒,看得众人心跳都漏掉一拍,公主殿下真的好美,好美!

    帝王大婚盛宴,在圣宫长生殿举行,这里是东圣的政治中心,也是举行云天大陆,最高格宴会的地方。

    长生殿上,席上皆肴珍馐,美酒如琼浆,一派喜庆洋洋。

    箫谨天一身明黄的九龙帝袍,头戴金色的平天冠,也是一脸喜庆的坐在九龙天椅中,接受完百官,皇室中人,及一众家眷参拜后,就听到太监唱道:“华夏帝朝,惊华公主来贺。”

    闻言,殿内众人瞬间安静,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慕昭明的位置,有一丝丝的探索。

    天下谁人不知,惊华公主就是当年的丞相夫人,当初为东圣而远走华夏,再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丞相夫人也从臣妻,成不天下闻名的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

    殿门外面,无双公主与梵堑,还有一从随行使臣,正候在外面。

    梵堑听到太监通传中,只报惊华公主,而没有他堑世子,心里很不舒服。

    陛下明明派是他出使东圣,凭什么只报薄情一人,而没有报自己。

    但看其他人的表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只好继续隐忍,不知绿萼公主那边怎么样。

    梵堑正担心的慕容绿萼,却见无极太子率领着众人,正朝他们走来,绿萼公主微微垂首,跟在旁边。

    虽然已经用脂粉掩饰过,眼皮还是红肿露出一丝红肿,显然是哭过,不是用帕子掩着口轻咳,旁边的宫女连忙抚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息。

    通传的声音还没传来,无双公主似笑非笑道:“苍穹帝朝的公主都死光了么,派一个病得半死不活的公主参加人家婚庆大典,真不知道是前来贺喜,还是前来送晦气,离本殿远点,本殿可不想沾上病气,落一个英年早逝的遗憾。”

    “惊华。”

    梵堑本就心疼慕容绿萼,本不想让惊华公主和使臣们生疑,但听到无双公主这样说,心里一急不由叫出声,泄露了对心中的情绪,华夏的使臣们不禁露出一丝不满。

    苍穹的使臣听到对方公主的话,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一名朝臣站出来,讥讽道:“真是没想到,华夏帝朝闻名天下的惊华公主,如此的不识礼仪,我苍穹是云天大陆上最强帝朝,理应先入殿朝殿,何时轮到你们华夏帝朝在前面。”

    按理,苍穹建立帝朝最早,理应排在上面,华夏众臣理亏一时不敢多言。

    正不甘之时,却听到他们的公主冷笑道:“正如堑哥哥当日所言,苍穹称雄的年代,早已是历史,现如今我华夏帝朝是在前,你们又能如何。若是要为此大动干戈,本殿的三百万大军,随时奉陪。”

    惊华公主一番霸气逼人的话,让华夏众臣那份愧疚感瞬间消失无遗,皇太女就是皇太女,非寻常人能与其相比较,眼下对梵堑有些不屑。

    无极太子不以为然的笑道:“早一步迟一步恭贺也没什么差别,本殿素来信奉的是先来后到之理,既然惊华公主先到,先入殿也是应该,反正这也改变不了苍穹在天下人心目中的位置。”

    “你说是吗?惊华公主。”无极太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有一丝阴鸷。

    “目前是吧。”眼前的惊华公主漫不经心的道。

    恰好太监传见的声音传出,华夏一行人随着惊华公主的趾高气扬的走入长生殿。

    殿外的针风相对,殿内众人自然暂时无人得知,眼前整颗心都被缓缓瞳上亲爱的女子吸引。

    两年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让熟知薄情的人惊叹不已。

    最重要的是她那份强者气度,华夏帝朝的皇太女,不愧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帝王的风范威严,在她的眉宇间,已经隐隐可见。

    朝臣们经历了东圣最艰苦的一役后,还有大齐一战惊人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此女。

    眼前的女子连他们都自愧不如,甘愿拜服。

    殿上,惊华公主率领众人从容行礼,朗声道:“惊华代表我华夏帝朝,恭贺天帝陛下蒂结之喜,愿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幸福千秋万世!”

    箫谨天连忙虚扶一下,含笑道:“惊华殿下免礼,请入座!”

    待华夏帝朝一众使臣入座后,太监的通传声再度响起,直至众人皆入座后,宴会才宣布正式开始。

    天帝大婚如此成盛大的庆典,自然少不了美仑美奂的歌舞,就在歌舞结束后,公主席间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走出席道:“今日是陛下大婚之庆,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在萦绕着仁肃,不知陛下可否为仁肃解惑。”

    无双公主闻言后,淡淡看过去,这就是明月口中的仁肃公主。

    据说她曾在大战中,帝都无人之际,亲自带人剿灭某一皇朝潜伏在润城中的势力,替东圣立下一功。

    箫谨天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哦,仁肃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的。”

    仁肃稚气中带着几美艳的容颜,露出一抹疑惑的道:“回陛下,惊华公主原是我朝的丞相夫人,如今却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他日惊华公主登基后,不知丞相大人当如何身兼两职。”

    闻言,在场的人微微一滞,没想到仁肃公主会这样问。

    虽然问得很委婉,其实意思已经很白,丞相大人情系他朝公主,陛下难道不担心他会背叛吗?

    上面人还未出言,就听到一把冰冷的声音道:“俗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狗只要记住自己是只狗不是猫,就不会跑去捉耗子。”

    殿内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听闻此言,先是一阵面瘫,随之用力的抽搐。

    丞相大人这话真是毒辣,直剌剌的,就骂人家公主是狗,似乎很失君子风范,虽然事实如此。

    无双公主很好的扮演着惊华公主的角色,看着仁肃公主似是吃了死苍蝇再加半条虫子那么难看的表情,微微的笑道:“天天提醒自己不是狗多麻烦,本殿这里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仁肃公主想不想听。”

    天真的小姑娘,以为自己无意中发敌情,然后报个信,顺便带个路,再因此得到一个封号,就当自己是第二个丞相夫人,简直是无知得可怕。

    “本宫不想听。”仁肃公主没好气的道。

    “丞相夫人,明月想听。”一直认为仁肃公主不是好人的明月公主,趁机落井下石。

    “明月。”太后极温柔的喝斥一声。

    以无双公主的性格,岂会轻易的放过敢挑衅她的人,含笑道:“明月乖乖的,我就说给你听。”

    言出,原本一直使性子的明月公主,马端端正正的坐好,对着众人甜甜的笑道:“丞相夫人最好。”

    众人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小孩子懂什么,却没想惊华说的却是真的,竟然在下秒走出席。

    无双公主冲着仁肃公主淡淡一笑,站出席,一直走到慕昭明跟前,语气像必答题一样问:“昭月丞相,你是愿意娶本殿为妻,还是愿意娶仁肃公主为妻。”

    此举,吓得无极太子飙了一身的冷汗,紧张的看着无双公主,生怕她会被慕昭明看出端倪。

    慕昭明淡淡的笑道:“本相两者都不娶,因为本相已经成亲,本相的妻子是薄情,此生此世,除非生老病死,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永远不离不弃。”

    听到慕昭明的话,仁肃公主面色一白,终于明白今天她站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是在自取其辱。

    无极太子看到慕昭明的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惊叹的看一眼自己的妹妹。

    无双身上一直有种与惊华公主很接近的东西,自信和嚣张,而且是很有底气的自信、嚣张。

    无双公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一笑,于慕昭明是一如莲华般高贵圣洁,于他人是一如曼珠沙华般妖冶芳华。

    这种本属于惊华公主的姿态,突然盛放在无双公主身上,无极太子看着心里极不舒服。

    旁边慕容绿萼双手紧紧握在袖中,脑海中回放着无双让珊瑚替她解穴时说过话,说那件肚兜会是她一生的把柄,以后只能看她的面色行事,否则慕容紫烟的下场,就是她下场。

    想起慕容紫烟的下场,父皇把她指给一位异姓王为继室,却在不到一年后,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自此,所有公主都视那位异姓王为毒药,生怕会被指婚给他,因为算慕容紫烟在内,他已经死了三位王妃。

    梵堑在旁边,看着她面色不对,担心的道:“绿萼公主,你没事吧。”

    恰好,无双公主已回到座中,听到梵堑的话,冷冷的讥讽道:“堑哥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惊华跟昭明丞相,又算什么?”梵堑冷冷的反唇相讥。

    “你若有本事,也以江山为聘!”无双公主轻蔑的斜一眼。

    梵堑狠狠的一咬牙,忽然起身道:“天帝陛下,本世子在华夏之时,就一直听闻惊华的茶技非学好,然在路上喝过绿萼公主泡的茶后,本世子又开始怀疑这句话。”

    闻言,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梵堑,无不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只见惊华主微微眯起眼眸:“堑哥哥的意思是,想要本殿跟绿萼公主比试一番。”

    “回殿下,臣确有此意。”

    此言一出,无双公主身后,一众华夏朝臣无不失望的摇摇头,廉亲王府世子,果然是不堪重用。

    殿下是什么身份,岂能当众跟人竞技表演,这堑世子真是太不识大体了,竟然往华夏帝朝抹黑。

    意外的是,无双公主却淡淡一笑道:“跟本殿比斗茶技,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本殿是与寻常公主不同,乃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日后若传出去不成体统。所以想要跟本殿比试,也不是不可,须得答应本殿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梵堑毫不自知的道。

    “绿萼公主若输,须向本殿三跪九叩,若本殿输了便是输了,不得有任何条件。”

    “这对绿萼公主也不太平了。”梵堑着急的道,却不知自己已在众人心中失尽人心。

    “想跟本殿比试,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本殿不勉强。”无双公主挑衅的看着一眼绿萼公主。

    无极太子淡淡的道:“本殿谢堑世子对绿萼的赞赏,但绿萼身体不适,不宜操劳,本殿就看算了吧。”

    箫谨天一脸玩味的看着无双公主,再看看旁边面容十分怯弱的绿萼公主,含笑道:“朕没有意见,绿萼公主以为呢?”

    慕容绿萼一心想找机会报复,慕容无双一直以来的刁难,哪里还记得慕容无双此时正扮演着惊华松主。

    娇弱的站起身,柔柔弱弱的道:“回天帝陛下,绿萼偶从已帮紫烟皇姐中听闻,当年的丞相夫人,即现在的惊华公主,茶技举世无双,绿萼不才,亦想请教一二。”

    闻言,众人皆是一脸期待,唯独无极太子面色铁青。

    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此次泡茶的过程吧。”因为无论输赢,他都砍掉她的一双手,这就是违背他的下场。

    在他看来,慕容无双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是在努力的扮演好惊华公主的角色,助他完成计划。

    而慕容绿萼,是在不顾一切破坏他的计划,这一点让他非常的恼火。

    似是感觉到无极太子的怒火,绿萼公主身体一阵摇晃,除了梵堑外,却无一人能看到。

    箫谨天一挥手,马上有人去准备泡茶所需要的一切,众人心中马上充满期待。

    即便不能喝到惊华公主亲自泡的茶,但是能欣赏她泡茶的过程,也是十分荣幸的事情。

    绿萼公主压下内心恐惧,抬起头看向无双公主,却发现对方此时笑得十诡异,心里不由的微微一颤。

    茶具准备好后,无双公主含笑走出席,扬起眉道:“虽本殿如今贵为华夏皇太女,却长在东圣,嫁在东圣,所以……绿萼公主。请。”竟是以主人的身份,请客人优先。

    此举,华夏和东圣都没有任何意见,仿佛本就是如此。

    绿萼公主走出席,微微颌首道:“惊华殿下礼让,绿萼也不客气。”继续装吧,很快就会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

    大殿中间,两张茶案,慕容绿萼、慕容无双各占一方风流。

    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太后沈玥,淡淡的道:“哀家虽然茶技一般,却最会品茶,此间准备的茶叶是普通的茶叶,水是普通的井水,能泡出什么样的茶,就各凭本事。开始吧。”

    明月坐在沈玥身边,闻言后马上自信满满的道:“母后,丞相夫人一定会赢的,我相信她。”

    沈玥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多言。

    无极太子一直担心的看着无双公主,尤其是在听到沈玥的话后,更是一颗心都恨不得揪出来捏在手上。

    两张茶案前,只见慕容绿萼先是尝了尝泡茶的水,然后又闻闻茶味,最后是看泡茶的茶具,才开始烧水。

    无双公主似是一点也不着急,直到绿萼公主做齐这一串的动作后,才开始动手,过程却是跟绿萼公主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无极太子终于松一口气,还是无双聪明,竟然知道跟着绿萼的步骤走,即便泡出来的茶味道不好,也只能说是技艺略逊一筹而已,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只是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无双并不是每一步都跟着绿萼走。

    虽然是依葫芦画样,幸好似模似样,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心里渐渐的安下,直到最后一步……

    慕容绿萼幻化出的是一树梅花,而慕容无双幻化出的却是一园梅花,甚至把对方的梅花也融入到自己的幻化中,并且浓浓的茶香,已经覆盖了前者的淡雅味道,众人闻之便觉得神清气爽。

    “此茶,太后不必品,是惊华公主胜了。”不等太监下来端茶,无极太子马上出声道。

    “太后还没有品茶,怎么算惊华赢。”梵堑替绿萼公主抱不平,马上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无极太子眉头一皱,只见无双公主淡淡笑道:“惊华当日曾在梅园中说过,茶技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无论是看是品,皆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所以除了茶技,还要照顾欣赏者和品尝者。”

    玉手拈起一些茶叶,看着慕容绿萼道:“这是隔年陈茶,如此劣质的茶叶,岂能让太后品尝,万一吃出毛病来怎么是好,所以特意把茶味提浓些,让太后闻闻,醒醒神即可。”

    闻得无双公主的一番话,绿萼公主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慕容无双什么时候如此精通茶技,晕怎么可能。

    慕容无双淡淡的笑道:“绿萼公主,抱歉了,三跪九叩,开始吧。”脚步微微一移,端端正正站在绿萼公主面前,一副等着受拜的姿态。

    “惊华,你太过份。”梵堑道。

    “放肆,绿萼公主愿赌服输,本殿何以过份。”无双公主冷冷的道。

    梵堑一时无语,只得着急的看向绿萼,却听到一把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母后,明月知道绿萼公主为什么不敢愿赌服输。”

    听这把声音,绿萼公主的眼皮一跳,抬起头就见明月公主挣脱奶娘的怀抱,指着自己道:“她没穿肚兜,所以不敢跪。”瞬间一殿的死寂。

第302章 婚宴风波2

    第302章婚宴风波2

    静,若是有针跌落地的话,一定会听得清清楚楚。

    绿萼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别人的心跳声,从节奏中听到了嘲笑的律动。

    好半晌没有人说话后,明月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声音,再次清亮的响起:“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有心上人的。”

    众人回神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才发现梵堑站在惊华公主旁边,定定看着明月公主,而且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难怪这素来自恋的明月公主会误会他。

    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后,才听到梵堑冷冷的道:“明月公主,说谎的不是好孩子,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谎,会伤害到绿萼公主。”

    “明月没有撒谎。”明月很诚恳的道,对眼前这个不相信自己人,挥挥小拳头。

    沈玥此时也回过神,瞪一眼女儿,责怪的道:“你这孩子,不得胡说八道,快跟绿萼公主道歉。”

    “母后,明月没有胡说八道,不信您看。”明月嘟着不嘴,往衣袖中一拉,把藏在袖中的肚兜拖出来,冲着沈玥的抖了抖。

    淡绿色的肚兜在众人眼前飞扬,偶尔还看到白梅花一现。

    殿内众人一阵目瞪口呆,某些人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大殿内再次陷入死寂中。

    无双公主看着被明月当成一面旗帜,不停挥舞的肚兜,眼皮一阵抽搐式的跳动,嘴角边一阵猛抽,然后感觉到有一双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狠狠瞪回去。

    绿萼看着招摇的肚兜,忽然下意识的用双手抱紧自己,她这本能反应的动作,恰恰证明了明月的话是真的。

    无双公主唇边露出一抹讥讽,听到自己干笑两声道:“绿萼公主,明月公主年纪小,童言无忌,不必放在心上。”

    自己虽然帮明月扒了她的肚兜,但没想明月会当众显摆,说两句当安慰。

    此言一出,把众人的目光从肚兜上,拉回到绿萼公主身上,当看绿萼公主的动作时,目光明显一怔,眼神变得很深很深。

    绿萼公主冷冷的看着无双,她是恨明月,但是她更恨慕容无双。

    历来知道无双看不惯自己,历来知道无双的嚣张,却会念着一丝姐妹情,不跟她计较,没有想到她得寸进尺。

    既然慕容无双非要天下无双,容不下自己,也不要怪她手下无情,猛然拔下一支发簪,朝无双公主的胸口用力插下……

    两人离得太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其他人又离得太远,而离得最近的,却是梵堑。

    当无双公主本能的要后退时,梵堑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移步,正正挡着无双公主的退路,绿萼手中的发簪瞬间刺入无双公主的胸口……

    悲剧发生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绿萼公主已经被凭空卷起,砰一声撞在大殿的盘龙柱上,重重的摔落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再努力的爬起来时,已经神情呆滞。

    “情儿……”慕昭明抱着无双公主,慌乱的捂着鲜血漫延的胸口。

    “轻飏,快抱她到后殿。”上官落已经第一个冲到慕昭明身边,替无双公主把一下脉,冷静的吩咐。

    慕昭明来不及追究任何人的死罪,抱着无双公主往后殿跑,留下处震惊中,依然没有回神的众人,愣愣的看着眼前凌乱的画面。

    箫谨天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淡淡的道:“母后,这里太乱,你先带明月回去休息。”儿童不宜啊!明月就是典型的案例。

    沈玥点点头,抱起惊呆的明月,由太监、宫女簇拥着离长生殿,忍不住担忧的朝后殿看一眼。

    “绿萼公主刺杀惊华公主,众目睽睽,本与东圣无关,是你们两朝的事情,只是此事发生东圣,发生在朕的长生殿,就少不得要管管此事。”

    箫谨天盯着殿中众人,冷冷的道:“来人,把绿萼公主拿下,打入天牢上。”

    “天帝陛下,奴婢有话要说。”箫谨天的话音一落,原本跟着慕昭明他们入后殿珊瑚,正跑上来,冲到大殿中间跪下,眼中满是泪水。

    “你是惊华公主的侍女,你有何话要说。”箫谨天静然盯着珊瑚,气势不怒而威。

    “是他……”

    珊瑚猛的一指,指向梵堑,目光充满怨恨的道:“当时的情形,奴婢看得很清楚。公主原本是可以避开的,是他故意挡着公主,让公主不能后退,公主才会被绿萼公主刺中。”

    “珊瑚姑娘,你果真看清楚了。”不等箫谨天出言,华夏的一名大臣马上站出来。

    “凌大人,奴婢对天发誓,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是世子故意拦着公主。”珊瑚肯定的道。

    闻言众人细细回想,在绿萼公主拔出发簪时,梵堑是站在惊华公主旁边,到惊华公主被刺中时,堑世子已经站在惊华公主后面,从位置看来确实是移动。

    凌大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梵堑,旁边的另一名随行的使臣道:“凌大人,下官早就听说堑世子迷恋苍穹的绿萼公主,原本以为是传闻,没想到……”

    “堑世子,下官以为你只是不识大体,不堪重用,没想到你然竟判国。”

    “来人,拿下梵堑,押回华夏,交由陛下处置。”

    “此事必与廉亲王府有关,没准是廉亲王勾结苍穹帝朝在先,让堑世子趁机谋害皇太女。”

    听着华夏的臣子,你一言他一言,梵堑整个人愣住。

    他只是想帮绿萼一把而已,没想过会连累父亲,他没想过要叛国,没有,真的没有……

    或许梵堑是真的没想过叛国,只是他忘记了薄情的身份,她现在不仅是薄氏世族的嫡女,还是华夏的皇太女,谋害皇太女,那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殿内,最震惊怕是无极太子,只有他才意识到此事的可怕性。

    只听凌大人冷冷的道:“苍穹帝朝谋害我朝皇太女,若苍穹不还我朝一个公道,我华夏帝朝的大军同,誓必要踏平苍穹,杀尽苍穹的百姓。”天下人,谁不知皇太女的矜贵啊。

    凌大人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慕昭明沉着脸,从后殿走出来,接着凌大人的话道:“说得好,本相必然亲自率领东圣的大军,斩尽慕容氏一族,用你们的血,还情儿一个公道。”

    无极太子微微一怔,回过神后,冷冷的道:“昭明丞相似忘记,东圣帝朝是箫氏的江山,不是你……明氏一族的江山,莫非你也想……”

    道出一番暗示性的话,目光缓缓的看着众人,期望有人会站出支持他的说法,可惜他失望了,东圣的朝臣,并不为所动。

    正当目光黯然时,就听到上面的人,不以为然的道:“此事有何难,朕本就打算传位给丞相大人,原想大婚之后,才将此事昭告天下,既然无极太子提了,朕就提前宣布此事。”

    “孙总管拟旨,朕自即日起,传位给丞相大人明轻飏,择日登基,昭告天下,不得有误。”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箫谨天悠然的从龙椅中站起来,含笑站在龙椅旁边,神态虽悠然,却看得出,他是巴不得让出帝位。

    慕昭明,不,明轻飏背对着众人,一步一步优雅、从容走上高台。

    走到九龙帝座前,旋即,一个吐纳,一个转身的瞬间,明轻飏换了一个人似的,帝王的威严、帝王的气势、帝王的霸气,铺天盖地,浩瀚虚空……

    无极太子看着淡然落座在帝座中的男子,一个眼神,睥睨天下,一个气息,漠视众生,一个吐纳,天下臣服……有种要膜拜的冲动。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殿内朝臣们纷纷下跪,慕昭明虽然只是一身丞相的朝服,却丝毫无损他的帝威。

    虚抬双臂,慕昭明淡淡的道:“众卿家平身。”

    看到此情此景,无极太子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别人拼死拼活才登上帝王,而慕昭明只需要一句话,想放声发笑,可是他一点也笑不出不来,因为他不明白。

    “为什么?”无极太子看着箫谨天。

    “因为我已经得想要的。”箫谨天淡淡的道,家人平安,与心爱的人长相守。

    无极太子无声的冷笑,看着慕昭明道:“如果本殿说,里面的惊华公主是假的,她是我朝的无双公主假扮的,你会相信吗?”

    真正的惊华公主,还在他的手中,不信慕昭明会不顾惊结公主,与苍穹大动干戈。

    “朕,给你时间,把真的惊华公主送过来。”慕昭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而东圣的朝臣和华夏的使臣,闻到无极太子所言,纷纷露出愤慨的表情,无极太子也太嚣张,太过份。

    “或许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本殿要求验……”

    无极太子被这场意外弄得失措,一时忘记问惊华公主是生是死,生则验伤,死则难尸。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原来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方才在殿外,无双怎会知道,他假扮梵堑时,与惊华公主的对话;

    比如无双明明不会泡茶,怎会利用水气幻化出,如此漂亮的一片梅花;

    比如那贴身侍女珊瑚,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身上,有什么特殊印记;

    再比如以慕昭明对惊华公主的熟识,岂会看不出眼前的惊华公主是别人假扮的。

    因为刚才的人是真的惊华,他们全都是在演戏。

    当答案在心中呈现时,无极太子骤然一身冷汗。

    原来不是惊华公主跌落他的圈套,而是他跌落一个更大的圈套,这个足让苍穹灭亡的圈套。

    以惊华公主的身份,华夏会出兵,以上面的男子对惊华公主的情意,东圣也是会出兵,天下群攻东圣的历史,将会在苍穹帝朝重演。

    他必须查清楚此事,他不能当苍穹的罪人,不能。

    想到此,无极太子脑子中一片清明,冷静的道:“本殿认为此事蹊跷,请陛下,给本殿一点时间,证明绿萼所伤之人,并非是惊华公主,而是我朝的无双公主。”

    他现在可以肯定,入宫之前的人,还有参加大典的人一定是无双。

    但是参加宴会的人,却一定不是的无双,只要找出证明这是一个圈套的证据,他就可以摆脱罪名,华夏帝朝也不能因此而出兵,苍穹的危机就能解除。

    此时,慕昭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修长的手指,平稳的叩着扶手,淡淡的道:“既然无极太子坚持自己的想法,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查清楚此事,否则……”

    慕昭明顿了一顿,冷冷的道:“朕同样是年初一登基,朕登基之日,就是出兵日,以苍穹之国殇,贺朕登基之喜。”

    “好。那惊华公主她……”无极太子迫切想知道,里同的人是生是死。

    “虽然险,却无性命之忧,但这也改变不了,绿萼公主刺伤她的事实。”提及此事,慕昭明的声音比方才更冷漠些。

    扫一眼呆滞的两人道:“来人,把绿萼公主、梵堑子暂时关押在天牢。”

    两个呆滞的人,被侍卫拖走,无极太子一抱拳:“本殿先行告退。”大步退出长生殿。

    慕昭明看向箫谨天道:“今天是你的大婚之喜,此事算是送你一个满堂红。”

    殿内众人的嘴角马上抽了抽不,当事人却不以为然的笑笑道:“陛下圣明,待到你大婚之时,我也会送你一个满堂红,同喜同喜。”暗里咬咬牙。

    “长生殿继续借给你,宴会继续,你们也慢慢庆祝。”慕昭明转后往后殿走,根本不在乎自己刚刚宣布要登基,而众人也不以为然。

    长生殿后殿,姜氏亲自替薄情上药包扎,看到慕昭明进来,淡淡含笑道:“澜凌的金针之术,竟然不在师傅他老人家之下,百日醉的毒尚未解开,竟也能让情儿清醒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慕昭明坐在床沿,淡淡的道:“娘亲,情儿她伤得如何?”

    姜氏擦了一下汗道:“真真好险,只差一点点就到要害,幸好伤口不深。”

    “主子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梵堑那个混蛋,没想到他真的那混。”珊瑚愤愤的道:“刚才真想把他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放心,等情儿醒后,一定会的。”慕昭明握着薄情微凉的小手,不以为然道。

    无意中瞥到地上的血包,淡淡的道:“珊瑚,把东西毁掉,别让人看出端倪。”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让绿萼公主愤怒之下刺破血包,没想到被梵堑一拦,竟然真的被刺伤。

    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一冰冷,微微屈膝道:“主子,慕毁在外面问,无双公主,该怎么处置。”

    “别让无极太子找到。”

    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无极太子那么喜欢查案,就让他查到够为止。

    帛儿应一声是退出外面,把原话带给慕毁,让无极太子找不到无双公主,那就只有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这边慕昭明小心翼翼的照顾薄情,那边无极太子出了帝宫后,飞快的赶回驿馆,看到浩然殿里外,依然是守卫森严,而众人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其中一人出声道:“殿下不是参加宴会,何以会……”突然回来?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中。

    无极太子不等他说完,已经一个箭步冲入殿中,原本躺着薄情大床上,此时正躺着那名假扮无双公主的替身,哪里还有薄情的踪影。

    “混帐。”

    无极太子怒喝一声,双一掀,把床上的女子一把掀落地上。

    而守在外面的暗卫闻声,马上冲进来,待看到地上的女子时,面上一惊,纷纷跪在地上。

    暗暗纳闷:“怎会这样,明明一切正常,里面的人却被换掉。”真是怪异。

    盯着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女子,看情形分明也是中了百日醉,偏偏解药全都在无双手中。

    现在无双不知踪影,多半已经是遭遇不恻,想问问情况都不行,努力镇静的道:“快去请大夫。”

    好高明的布局,如今竟然寻不出一丝破绽,而自己自以为精妙的布局,却被对方来一个将计就计。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找出线索,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全给本殿好好的想想,本殿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人怎会被无缘无故的掉包走。”

    天牢中,梵堑和绿萼公主被相连的,两间相连的牢房内,中间仅隔着一道木栏。

    梵堑看着受了内伤,无力的趴在地上,面无半点血色的女子,一脸心疼的道:“绿萼,你怎么样了?能动吗?靠过来一点,我帮你运功疗伤。”慕昭明那一脚,定然是不轻的。

    绿萼公主的神智早已经恢复,此时听到梵堑的话,残留着血迹的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疗伤,你真不是一般的愚蠢。”事已至此,她亦懒得再跟这蠢人周旋。

    从看绿萼公主唇的那一抹讥讽,梵堑的心里就一阵冰凉,再听那句充满疯刺的话,整个人失去意识,脑海中一片空白,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我不过是在利用你。”

    绿萼公主讥讽的一笑,抬手理了理头发,淡淡的道:“太子要算计惊华公主,让我拖延你与惊华公主见面的时间,他就趁机易容成你的样子,算计惊华公主,你大殿上所见的惊华公主……是假的。”太子哥哥想江山美人一起坐拥,可惜被她弄砸。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梵堑不敢相信的狂叫起来,她竟然利用他。

    “我当然是骗你的,从一开始就是。”绿萼公主露出一丝狂笑,盯着梵堑讥讽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母亲是明氏后人,是皇贵妃,我身有明氏血统,我的身份有多高贵,你知道吗?”

    绿萼公主目光森然,审视着一栏之隔的人道:“每次你靠近我,想到你的生母竟然是勾栏女子,我恶心得想吐,现在终于不用对你强颜欢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哈哈……”

    梵堑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叫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大牢内,响起了绿萼公主疯狂的笑声,还有梵堑的惨叫声,而这一切却被突然打开门的牢头打断。

    绿萼公主的牢房,突然被打开,两名牢卒强行把她架起来,拖到牢头跟前:“头儿,老规矩办事吗?”

    那牢头伸手捏着绿萼公主的下巴,露出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道:“绿萼公主刺杀惊华公主,上面要一份口供,带到审讯室吧。”

    两名牢卒闻方,不容分说的,把绿萼公主强行拉走。

    片刻后,审讯室内,就响起绿萼公主的惨叫声,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牢头淫邪的笑声。

    这种事情在大牢内,见惯不怪,女犯人大多数是牢头、牢卒们泄欲的工具。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何况绿萼公主,是上头发下的话,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畏罪自尽的理由搪塞。

    慕昭明得知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慕绝,你去看看,澜凌那边解药,配制得怎么样。”

    虽然他们是把无双公主换走,但是情儿当日是真的中了百日醉,幸好有澜凌在解药未配出来前,用金针刺穴,让情儿清醒了大半天。

    但也因为慕容绿萼的一簪刺下,让她重新进入睡眠中,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慕容绿萼。

    “是,主子。”慕绝应声退出外面。

    梧桐夜雨,某处隐蔽的院中,澜凌小心翼翼的,把配制好的解药,用银针挑了一点到血液样本中,看着血液从黯淡无光,慢慢得变成鲜红。

    整个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脸中露出一丝笑容,眼眸中露出一丝狂热。

    澜凌这一笑,显示着他成功了,终于成功配制出解药。

    瞧着澜凌的神情,一直屏着气息的薄晖,看到此情形松一口气,激动的道:“不愧是毒圣,那丫头终于得救了。”

    让他担心了好些时日。

    “澜凌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以后,本公子想来这地方,阁主大人可别拦着。”澜凌毫不客气的道

    真没想到润城中,居然有一处设施如此齐全的,研究毒物的地方。

    “自然。”薄晖也不吝啬。

    大床前,慕昭明如雕塑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明知她服了解药,尚需一些时间才能醒来,却仍然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因为不想再给她一个背景。

    薄情似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看到自己的过去,也看到了薄情过去,把那遗失掉的十年,慢慢的捡起。

    微微睁开眼睛,珠光有些耀目,微微侧脸避开,却听到一把惊喜的声音:“情儿,你醒了。”人也落入到一个暖暖的怀抱中。

    摆在眼前事实,薄情无奈的嗒嗒嘴,自那次受难昏迷后,又沉睡了几天,喉咙干得冒火,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用叠加沙哑的声音,努力的挤出一个字——水。

    两杯水,一碗极品血燕粥落肚后,薄情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气。

    尽管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碗,慕昭明却以数日未进食,不宜骤然进食太多为由,让帛儿把粥撤走。

    瞧着慕昭明的神情,一顿训斥是免不掉,静静的躺在床上,大眼瞪着凤眼。

    最终,慕昭明无奈的道:“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脱了鞋袜躺到床上,把薄情轻轻拥入怀中

    薄情鼻子一酸,红着眼圈道:“我就是不想再等两年,就是想在你身边。”所以设下这个局,华夏帝朝就能为此,光明正大的出兵。

    “放心,我登基之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慕昭明淡淡的道。

    他也从未想过,让她再等两年,他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想与她退隐世外,避世而居,逍遥尘世间。

    嗯!薄情吸着鼻子点点头。

    数日后,薄情的伤在上官落,姜氏两人的合作医疗下,好得飞快,已经能下床,小跑轻跳。

    这日,薄情正慕昭明在御书房中,慕绝走进来道:“主子,梵堑在牢让人带话,他想见惊华公主一面。”

    放下手中的笔,不等慕昭明开口,薄情淡淡的道:“准备一下,我下午去见他。”新帐旧帐,一起算算。

    晕暗的审讯室中,铺上华贵的地毯,雕着精美花纹的小几上,摆放着时新的果品,还有一杯冒烟的茶。

    薄情一身华服,慵懒的坐在椅中,对一直打哈哈满堆笑的牢头,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牢头不想多说几句,却抵不过逐月和追星手中的三尺青锋。

    接过茶杯,娴熟的滑着杯兽,也不看对面的人,淡淡的道:“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只是嚣张、自大、要面子、争强好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愚蠢,蠢得不可救药。”

    声音很轻,却句句戳在梵堑的心上。

    若是在以往,他已经跳起来,再刺薄情一剑以解恨,现在他不敢,他不仅不敢,还有求于薄情。

    深深深的吸一口气道:“祸,是我一个人闯的,一人做一人当,请你放过我父王。”这个世上,只有父王是真心对他。

    薄情冷冷一笑,梵堑真的是太天真,讥讽的道:“放过廉亲王,本殿一个理由都找不到,但是要杀他的理由,本殿却有千百个,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什么?”

    梵斩震惊的看着薄情,薄情冷冷一笑道:“廉亲王阴谋夺位,大齐的战场上,一直派人跟踪本殿,意图谋害本殿,一心想捧你上帝位,可惜……”

    薄情轻蔑的笑了笑:“廉亲王自己不堪重用,你也太不中用,全都被无极太子他们利用,还傻乎乎的替慕容绿萼打抱不平,自己惹祸上身,本殿正好趁机除掉廉亲王,免留后患。”

    梵堑目光已经呆滞。

    “记住一个把事,你们不是被本殿害死的,而是蠢死的。”蠢到自寻死路。

    薄情把他们死亡的原因,做了一个总结,梵堑还是本能的露出一脸的怒火,却不能再冲过去,像当年那样狠狠的刺她一剑。

    如果可以,当年他一定刺两剑,不信她不死。

    似是猜梵堑的心思,薄情微微一笑:“算完了眼前的再帐,我们再算算八年前的帐,绿萼公主的一刺,终于让本殿想起,八年前,你因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梵堑的面色瞬间煞白。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连自己的亲娘也杀。”

    而她,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是要杀自己灭口啊!

    记忆中的画面,还是一脸稚气的梵堑,亲手把自己的生母,一个疯了的勾栏女人,摁在水中活活淹死。

    “这一笔,本殿会在罪状上,替你记上。”

    薄情说完后,若当日就想这些起事情,一定不会让他活到今天。

    扶着珊瑚的手起身,漠然的走出审讯室,留下失去灵魂的梵堑,默默回首当年的罪过。

    走出天牢后,薄情站在阳光下,任由阳光冲走身上的黑暗,她也不善良,可是她没想过害自己的至亲。

    刚想马车,却见慕昭月一身白衣,骑着快马赶来,大声叫道:“嫂子,不好了,你的美人要生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第303章 相信天意

    第303章相信天意

    “嫂子,不好了,你的美人要生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天牢前,薄情马上成为众人箭靶子,无数有色目光射在她身上,若换一个人的话,怎一个“汗”字了得。

    薄情却接下众人的目光,黛眉微微一挑,不以为然的道:“知道了,回府吧。”坦然的走上马车。

    慕昭月也跟着钻入马车,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薄情,瞧了瞧道:“嫂子,美人要生了,你一点也不急吗?”

    薄情单手支着头,慵懒的靠在小几上,抬一下眼眸,淡淡的道:“我急,或者是不急,美人都是到了该生产的时候才生产,我急也没用,所以我不急。”

    “可是……”

    “你该找的是娘亲,又或者是上官落、澜凌,他们才懂。”薄情淡然的打断慕昭月,美人要生崽,就像是天要下雨,她无能为力。

    “其实娘亲已经去了,美人还是生不出,我才来找你的,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慕昭月没好气的道。

    “瓜熟蒂落,生产的时候到了,美人自然会生各出来,就像老和尚要吃肉喝酒,顺其自然吧。”薄情一句话让慕昭月无话可说。

    华夏龙城,五千禁卫军冲入廉亲王府,见人即拿下,连同廉亲王在内,统统押到大厅内听旨。

    李安打开圣旨念道:“廉亲王梵智流勾结外敌,阴谋夺位,谋害皇太女于大齐战场,其子梵堑更是在东圣,与他朝合谋,行刺惊华皇太女,以致皇太女生命垂危,动荡朝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查抄其家产,昭告天下,即日斩首示众,钦此!”

    圣旨一出,梵智流轰一下,尤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李安一挥手,禁军马上把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全部都拖上囚车,押往刑场,准备行刑。

    梵智流一路上安静,直到被押上刑台,才从震惊中回过魂。

    看着刳子手的大刀,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本王没有勾结外敌……”

    他没有勾结外敌,他只是不想让梵夭称帝,颠倒乾坤而,他只是不甘心被一个女人统治,他没有叛国。

    “冤枉,冤枉啊……”

    “本王没有勾结外敌,本王是冤枉的。”

    “梵风流,你为一己之私,残害同胞,你何以服天下……”

    刑场上,忽然响起梵智流的叫冤声,监斩官一挥手,马上有两名禁军把一人押到他眼前。

    监斩官厉声道:“廉亲王,本官问你,你可认识此人。”

    梵智流定眼一看,被押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府上的幕僚陈先生陈丘。

    盯着眼前人,失声道:“陈先生,你这是?”蓦然想到什么,道:“他确实是本王府上的食客,这根本不能证明,本王勾结外敌。”

    “王爷承认就好,陈丘,原名秋晨,是苍穹帝朝暗卫秋家之人,你还敢说你没有勾结外敌。”

    监斩官的话音一落,禁卫把陈先生的衣服一撕,露出胸口上的白虎,正是苍穹秋家标志。

    梵智流心里如被剑一击,痛得的傻看书,指着陈先生,愤怒得声音颤抖:“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本王。”

    陈先生当即讥讽的一笑道:“你若无夺位之心,岂会被利用,可惜啊,最终还是没有杀成惊华公主。”

    容不得梵智滚多说,监斩官一句“时辰到”,三百多口人,人头纷纷滚落地,把刑场用血冲洗一遍。

    监斩官回官复旨,梵风流闭上眼睛,揉着眉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以亲王之礼下葬吧。”

    挥挥手让来人退下,睁开眼睛时,眼眶内一圈水雾,兄弟想残,从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薄言从后面走出来,淡淡的道:“终究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也不用太难过。”犹豫一下道:“我有些担心情儿,想过去看看。”

    “再缓几日,我陪你一起过去。”梵风流捏着一本黑金的册子道。

    “你说什么,陪我一起过去?”薄言以自己听错了,他竟然愿意离开他帝宫。

    梵风流把手中的册子递给薄言,薄言疑惑的打开一看,马上震惊的道:“箫谨天他居然大婚之日宣布退位,让位给昭明丞相,慕昭明于年初一登基,并大婚,这……”

    “女儿要嫁人,我们当父母的自然要过去看看,一尽父母之职。”梵风流表面上淡淡的道,心里却不甘的咬咬牙:“好小子,这么快就拐了我的女儿。”看他怎么收拾他。

    天花阁,慕昭明正要就寝时,蓦然看到薄情怀中,多了一团红棕色,毛绒绒,不停蠕动东西,皱着眉头道:“情儿,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小狗啊!”薄情抱着怀中的东西坐起身,慕昭明的眉头皱得更深。

    薄情却不以为然道:“美人嫌它长得丑,都不理会它,我只好把它抱回来养。”爱惜的抚着小东西身上的皮毛。

    美人在姜氏的帮助下,终于生了,一胎三宝,三条小生命降临,忙坏了一众人等。

    两只是正常的雪白色,最后一只却是个另类,是偏红的深棕色,果断的被美人嫌弃兼遗弃。

    薄情无奈之下,只好把它抱回天花阁,亲自照看,不忍心让它独睡在篮子中,只好把它抱上床。

    盯着这只雀占鸠巢小狗良久,慕昭明不容反对的道:“帛儿,把小狗抱走,以后晚上由你照顾它。”

    薄情嘟起嘴道:“小气。”

    慕昭明理所当然的道:“不要让小狗自小养成坏习惯,非得跟着你睡,以后想撇也撇不掉。”

    “你不在的时候,番茄也跟我一起睡,没见它非得跟我睡。”薄情一脸的不高兴,翻身侧向里面睡。

    “蕃茄不一样。”慕昭明躺下后,把薄情抱在怀中,亲了亲额头,拉开她胸口的上衣结,把脸埋在其中,一夜安眠。

    薄情早上醒来时,慕昭明已经不在身边,暖宝却紧紧的挨着她的枕边。

    闭着眼睛,正用毛茸茸的身体,不停的拱着她的脸,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呼的叫声。

    看到一幕,薄情微微的一笑,抱站暖宝下床,披着薄纱衣,光着脚踏着厚软的地毯。

    走到窗前,掀开帘子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白茫茫,原来昨天夜里下雪,一夜的雪下得比脚下的地毯还厚。

    “主子醒了,怎么不叫人。”珊瑚从外面走来,看到薄情正站在窗前。

    “我刚起来,正看外面的雪景。”薄情头也不回的道。

    想着过几天后,积雪吸了彼岸花的香气后,是不是抽时间把花上的雪收起来,装入坛子埋在花根下面。

    珊瑚却走过来,轻轻的戳一下小狗的鼻子道:“小丑丑,你也起来了。”

    好幸好的小狗,不知道为什么,三只小狗一出生,主子特别钟爱这只异类,长得丑丑的小狗。

    抬起笑道:“主子,再过四五天后,小丑丑是不是就能开眼了?”

    “暖宝。”薄情淡淡的道。

    “暖宝?”珊瑚不解的看着薄情,什么意思。

    “我是说它的名字,不叫小丑丑,叫暖宝。”薄情抚着暖宝,抱着它的时候,手上一直是暖暖的。

    闻言,珊瑚瞬间恍然大悟,抚着暖宝道:“那另名两只小狗叫什么?”另外两只白乎乎的小狗,也十分的可爱啊!

    “你们起吧,我一时没想到。”薄情心不焉的道,看着外面一道,正在走来的身影。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前的画面,上胶淡淡的道:“少夫人,主子让人带信,无极太子他想见您”

    薄情头也不回的道:“珊瑚,替我梳洗,本殿在梧桐夜雨见他。”

    梧桐夜雨千幽馆,前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小炉,炉上摆着小锅,锅里是炖得香气四溢的狗肉,薄情左手端着酒杯,右手筷子挟着一块狗肉。

    无极太子捏着酒杯,盯着被摆在桌上的暖宝道:“传说月狼犬一族,两千年左右才会出现一只血犬。”

    血犬,薄情闻言,抬起头看着无极太子,无极太子淡淡的道:“你看它的毛色,像不是像干涸的血?”

    薄情看一眼暖宝,确实是挺像的,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想必,血犬现世,必然会伴随着异事发生。”

    “确实如此。”

    无极太子淡淡一笑,抿一口酒道:“据关于月狼犬的记载,血犬现世,天下必然大乱。”

    薄情微微一滞,淡淡的道:“如此看来,暖宝来得很应境,天下确实是马上就要大乱。”

    无论有没有暖宝,华夏与东圣一起逐鹿苍穹是早晚的事情,只有天下归一,天下太平,他们才能隐退。

    “血犬只会给它的主人带来灾乱。”无极太子十分冷静的道。

    “好似是,当年血帝明沧澜,就养有一只血犬。”薄情翻翻脑海中史书,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所以……”无极太子看着薄情。

    “所以本殿不会把成败的责任,推给一只什么也不懂的畜生。”薄情淡淡的道。

    无极太子的眉头一挑,薄情淡淡的笑道:“这就像是史书上记载的,什么红颜祸水,乱世妖姬,祸国殃民,在本殿看来,不过是你们男人死要面子,却又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之举。”男人不行,女人担起。

    血帝会败,是因为他不够狠。

    帝王本就具备猛虎饿狼的凶狠,狐狸的狡诈,然后才是一副温驯羊皮。

    听到薄情所言,无极太子面上一阵尴尬,自己跟她相比,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敛敛神道:“本殿今日约见惊华公主,是很好奇,公主究竟是如何离开浩然殿。”

    他已经细细的查看过浩然殿,殿内并没暗道密室之类的,眼前的子究竟是用了方法,走出浩然殿。

    薄情优雅的咬一口狗肉,淡淡的笑道:“没有进去过,自然就没有出来之说。”

    因为无极太子当日带走的惊华公主就是假的。

    当日,梵堑一出现在凌霜苑时,她就认出那是有人假扮的,因为真的梵堑绝不会跟她和平共处,而是恨不得她死。

    虽然没料到他的毒下得如此精妙,但早就有人就把一个假的薄情放在房间内,他们再通过密道带着她离沥城,悄悄回到润城。

    只过不是澜凌那用易容的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到了,那假薄情自然会现出本相,才会让人误以为是被调包。

    闻言后,无极太子微微一滞,摇摇头笑道:“公主好谋略,本殿甘败下风。不过,忘记告诉公主,本殿并非当日旭皇子口中提到,苍穹帝朝中最配得上你的人,所以……”

    目光瞟一下暖宝,淡淡的笑道:“公主,偶尔还是要相信天意。”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所以本殿依然相信,暖宝与大乱无关。”

    无极太子起身,抱抱拳道:“既然如此,惊华公主,来日我们朝战上再见。”很好,她的心性果然比自己强。

    走到门口时,无极太子忽然回过头道:“提醒你一句,他不姓慕容。”

    ------题外话------

    最近看文太多,文风受影响,删了不少内容,所以今天少点,明天恢复正常。

    还有,一会儿,灵琲在群里发的暖宝的照片。

第304章 风云初起

    第304章风云初起

    时间如白驹过隙,新帝登基在即,丞相大人慕昭明,原是云天大帝后人,其真实姓名为明轻飏,登基后国后定为大臻帝朝,帝号为惊,惊帝。

    惊帝,注定是有惊世之举,此召一出,天下诸国皆为之一惊。

    其中最震惊的不是别人,而是盘踞在云天大陆北面的苍穹帝国,以及一从依附于苍穹帝国的大小皇朝、王朝。

    此时,苍穹帝朝的政治中心苍穹殿内,慕容通天似是一下苍老了好几岁,两鬓白发苍苍,面容沉重,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九龙座中。

    看得出,慕容通天十分紧张此事,大殿中的气氛是异常的紧张,连底下的大臣也不敢易出言。

    明轻飏的人,确实是惊才潋滟,最重要的是他的姓氏,明,朝中群臣谁不知道慕容氏的江山,是从明氏手中夺取的。

    此番明轻飏敢表明身份,还以大瑧为国后,就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暴发,而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利于他们,两大帝朝都他们充满仇恨。

    无极太子正跪在大殿中间,他这一秋出行东圣,可不只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更是给苍穹惹下了大祸。

    而今日,自从退下太子之位后,一直未有露面的前太子慕容晟,如今的晟王爷却意外的出现在大殿上。

    朝臣们此时正在暗暗的猜测,慕容晟的出现,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慕容晟想借此打击慕容无极,趁机夺回太子之位。

    果然,只见慕容晟从容出列,恭敬的一揖道:“启奏陛下,臣近日一直在研究,当日围攻兵败之事,还有近日与华夏、东圣交战诸国战败的事情,终于让臣研究出一丝线索,或许对此番两大帝朝围攻苍穹有助。”

    “哦,晟王找到了什么线索?”玄帝淡淡的道,帝王就是帝王,即使心急如焚,面上依然不露分毫。

    “回陛下,是东盟。”慕容晟淡淡的道。

    当日慕容旭从华夏回来,说明薄情与慕昭明等人的野心,他就悉知,这一天是不可避免的。

    他主张找出那股暗中势力,先拔除内患,再蓄势对敌,可惜朝中大部人认为此举是多余的。

    因为苍穹的商道,一直在南宫世家的掌控中,其他人想控制苍穹的商道,根本就不可能。

    几番争讨之下,不仅没有说服众人,还把太子之位给弄丢。

    当时确实很震怒,自己的一番心意竟然被人误解,不过事后却静下来,心认认真真的研究起那一场战役,终于让找到了一丝线索。

    “臣经过一番考查后,发现东盟的势力,现已遍布整个云天大陆,在那次米粮突然失踪的事件中,四大皇朝和八大王朝的所有商户,皆受到严重影响,独有东盟没有受到影响,事实后,最早恢复营业的也是他们。”

    慕容晟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见解,看看众人皆不出声,淡淡的道:“臣认为,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诸国商业,就是东盟,而且臣已经打听到,当日东盟就是建立在东域薄家的基础上,幕后之人很可能是薄情,也就是当今的惊华公主,而商域也正是她薄家所长。”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华夏兵伐大齐,东圣兵伐大英,晋、越三朝为何可以连连大捷,因为国之命脉,已经尽数掌握在惊华公主手中,难怪诸国兵败如山。

    此番见解一出,在场的朝臣纷纷哗然

    “皇儿可有解决之法?”慕容通天心中微微轻叹,薄家的女子当真可怕,那怕是三千多年后依然没有一丝改变。

    听到这一声皇儿,慕容晟眼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淡淡的道:“慕昭明,不,是明轻飏,年初一即登基,登基之是便是出兵日,亦是苍穹内东盟势力,略会放松之日。臣这些日子已经暗访到东盟势力之所在,建议在当日,尽力破坏,捉拿东盟中人。”

    “晟王兄此举,能否阻止华夏与东圣两朝出兵。”无极太子忽然出声,眼眸内有一丝不甘,听到慕容晟的分析,他就知道慕容晟当日的下场,离自己也不远。

    “不能。”

    慕容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力,淡淡的道:“时至今日,我们只能拖,破坏了惊华公主的计划,就能破坏明轻飏的布局,暂时拖延时间,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玄帝坐直了身体,朝臣们也把目光集中到慕容晟身上,慕容晟微微垂下头道:“其一,东盟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人,此时正在苍穹,只要拿下他们,就能把惊华公主引入苍穹,拿下惊华公主,就能牵制明轻飏和梵风流。”

    “不可能。”无极太子马上道:“惊华公主岂会以身犯险,就算她愿意,明轻飏也不会同意。”

    “太子殿下,你不了解敌人。”慕容晟淡淡的道。

    他以前也不了解薄情,只当她是寻常女子,可是自从棋局一出之后。

    他很清楚薄情出招之险,出招之奇,所以他相信,只要捉住那两个人,薄情她是一定会出现。

    无极太子被慕容晟这样一说,整个人不由的一滞,他确实是不了解惊华公主,那个妖一样的女子。

    当初在华夏见之时,她妖冶得如祸国妖颜,一番试探后结论是她确实是一名智者,赔上庄家后,他却还觉得那是自己准备不足。

    直到此次在东圣,自己精心策划了数月的计划,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两个至亲,竟然还是被对轻易化解时,他才知道薄情可怕,才知道背后那观股势力的可怕。

    慕容晟说惊华公主会来救人,是不是说明她并非表面的那么无情,只要她是七情六欲,或许他可以试着了解惊华公主。

    跪在地上,垂着头道:“父皇,儿臣认为晟王说得十分有理,儿臣不了解惊华公主和明轻飏,草率行事以致惹来祸患,此事由晟王办理,最适合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他的跑不掉。

    玄帝正想开口,慕容晟马上道:“回陛下,臣虽然查出线索,若是冒然袭击东盟,终会给苍穹带来一空的影响,为确保万无一失,臣建议让南宫信天参与其中。”

    南宫世家,相当于华夏的薄家,掌控苍穹商域。

    “南宫信天又是南宫世家的掌权人,让他参与其中,确实是合适,只是……”玄帝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帝都多疑,慕容晟马上想到这一点,郑重的道:“陛下,南宫信天是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

    南宫信天,最懂如何生存,没有苍穹就不会有南宫世家,国亡等于家亡啊!

    玄帝眼中微一凝,淡淡的道:“皇儿既然这样说,那就依你所言,清除东盟乱党的事宜,就交由你全权处理。”语气虽然淡,依然泄露出一丝放松感。

    “臣遵旨。”慕容晟面上不悲不起。

    “方才晟王说是两个目的,不知第二目的是什么?”一名大人站出来道,此时三十多四十不到,说话时的目光,看向慕容晟时似是有一抹挑衅。

    慕容晟淡淡一笑道:“其二,是求援。”

    “求援?”

    “对,是求援。”慕容晟淡淡的道:“两大帝朝围攻苍穹,此次的情况与上次围攻东圣不同,上次诸国出兵的是要刮分东圣,而眼下他们却是要一统云天大陆,而且慕昭明和箫谨天已经计划多年,绝不会轻易停手,所以必须要求援。”

    “求援,求谁,云天大陆上剩下的皇、王朝小国,根本不管用。”那名大臣道。

    “所以我们要向云天大陆以外帝朝,大帝朝,甚至是天朝求援。”慕容晟果断的道。

    云天大陆已经没人能帮到他们,只好向云天大陆以外的国家求援。

    当然向外面求援,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也好过被灭国,被灭种灭族强。

    “不行。”

    慕容晟的话音刚落,玄帝就一口否决,淡淡的道:“云天大陆绝不能向外面求援,此事不用再议。”

    闻言,慕容晟一滞,没想到慕容通天会拒绝得如此彻底,咬咬牙,含笑道:“儿臣只是建议,陛下不同意必有陛下的理由,臣遵旨。”

    “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晟王。”

    宫门外,慕容无极叫住慕容晟,含笑道:“晟王此番清除乱党,若有用得上本殿的地方尽管开声,犯不着找外面的人帮忙,有损苍穹的国威。”

    “那本王先谢太子下。”慕容晟毫不推却,倒让无极太子有几分意外。

    从明轻飏登基的圣旨下达,到告示已经贴出,再昭告于天下,天下震惊,百姓们心中也十分的好奇,只是他们的生活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暗地里虽有悄悄议论,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如今又一纸立后的召书发出,昭告天下,整个帝都为之震动,甚至是憾动整个云天大陆。

    虽然早就知道惊华公主就是当年的丞相夫人,只是当日在华夏朝堂上,慕昭明与慕容旭同时向华夏殇帝求娶惊华公主。

    殇帝曾答应给两朝平等的求娶机会,如今却传出这立后召书,是否意味着两朝已经决定合作,联手吞并整个云天大陆。

    就在天下人的猜测中,时间已经进入到倒计时,寒冬十二月,百姓们都知道最近气氛非比寻常,只是今天又更加的不寻常。

    城中的禁军出动了一拔又一拔,把通往帝宫大道把守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是谨王亲自统领。

    这排场,比天帝大婚时迎接诸国使臣还要大,还要严肃,还要严谨。

    最最最重要的是,丞相大人,也就是即将登基的帝王,惊华公主,未来帝后娘娘,还亲自出城迎接。

    让帝都中的百姓们好奇不已,纷纷猜测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莅临润城,才会摆出如此声势浩大的阵仗。

    薄情白底在裙摆、袖口、领口上绣金色着彼岸花的宫装,头戴公主凤冠,一身雍雅高贵的站在城楼上。

    站在旁边的是一身玄色华袍,金冠束发,尊贵无比的慕昭明,此时他的一身霸气尽露,帝相峥显,宝相威严,天威浩瀚无边,让人不敢正视。

    忽然一骑快马出现,马背上的人跳下马后,飞快步城楼,叩拜道:“禀陛下、公主,殇帝陛下与帝后娘娘的銮驾,已在二十里之外,马上便要入城。”

    慕昭明一挥手让人退下,执起薄情的手道:“情儿,不用急,还有二十里地。”

    殇帝突然搞一出袭击,没有通传一声就出行,走的还是水路,直到銮驾已到沥城,河道太窄不疑前行,才让人通知他们,差别让他们措手不及,情儿可是一连几天没有休息,忙着收拾行宫。

    帝王出行,声势自然浩大,浩浩荡荡一队大军开来,华夏禁军统领古如斯领着九万精兵开路,九匹宝驹搓着黄金銮驾,凤羽华盖,浩浩荡荡的行驶过来,两边宫娥太监无数,吕浩然、姜子修随驾。

    百姓们无意中看到这一幕,马上惊呆了,想过是很重要的大人物出行,但没想是一朝帝王、帝后出行。

    回过神后赶紧跑回城中,通风报信,宣告这一天大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润城都沸腾起来。

    自古帝王登基,皆使臣来驾,而如此丞相大人要登基,竟然有一朝帝王来贺,让他们不得不兴奋。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薄情一脸喜悦的行礼。

    “见过殇帝,殇帝后!”慕昭明亦与梵风流见过礼。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了?”薄情有些小紧张的道,知道二人出行,差点把她吓坏掉。

    “明轻飏拐了我的女儿,难道还不准朕来看看。”梵风流一拍慕昭明的肩膀,面上微微含笑道。

    梵风流这一拍,外人看不出,当事人却感到了那千钧之力。

    慕昭明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道:“女儿出嫁,父母前来主持婚典是应该的。”似是肩上无半点力度。

    “这么说,你是想让朕当这主婚之人。”梵风流面上似笑非笑,这小子的武功又精进了。

    “殇帝难道愿意,让自己女儿的婚典,连主婚之人都没。”慕昭明淡然一笑,情儿是他的死穴,同样也是梵风流的死穴。

    梵风流立即暗地里咬咬牙:“朕当然愿意,朕的女儿出嫁,必然是要风风光光的。”这臭小子就是吃准他宝贝女儿,舍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

    回到帝宫小聚后,男人们离开,只留下母女二人闲话。

    薄言拦着女儿的手,感慨的道:“没想到,我们母女刚相聚不久,就要分离,以后……想见面便是难。”

    “娘亲,女儿是嫁人,又不是远离,那里会相见是难。”薄情是话中话,娘亲现在不明白,等再过些时日,天下大势已定时,娘亲就自然会明白。

    薄言挥挥手迸退众人,确定四下无人才道:“情儿,我们薄家女子,天生跟别家的女子不一样,容颜只是其中之一,另一点是……我们的身体,所以情儿你记住娘亲下面的话。”

    这厢母女二人正在殿内说着梯己话,珊瑚、帛儿、曼宁、清梦、简公公、冰凌姑姑,以及一众太监宫女,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外面,心里虽然好奇,却不敢多说话。

    帛儿和珊瑚有心偷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倒,只能木头般站在外面,心里只能干着急,就担心薄言会舍不得薄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某人不嫁。

    果然,片刻后薄言唤人进来侍候,也不知道母女二人悄悄说了什么,两人就看自家主子面色不是很好,眼神中还有一丝慌乱。

    薄言见二人只顾看着自己的主子,端着茶杯,淡淡的道:“帛儿,你去告诉惊帝,就说他和情儿马上要大婚,大婚前不宜见面,自今日起,情儿就随本宫住在行宫中,直至大婚。”

    二人的眼皮马上一跳,果然是没好事,把他们各自的主子分开,这样似乎不大好吧,他们才刚相聚不久。

    “帛儿。”见帛儿没反应,薄言拉长声音。

    “奴婢在,奴婢这就去。”帛儿一阵慌乱,连说话也语无轮次,一溜烟的退出外面。

    “对了。”薄言似是想起什么,看着女儿一身轻简便装道:“你的嫁衣准备得怎么样,若还没有完成,母后可以帮你。”

    旁边的曼宁马上出声道:“回帝后娘娘,陛下自少……公主殿下两年前入华夏后,就已经让人准备大婚的喜服,到大婚的前一天就送到行宫。”

    薄言听到此话,才淡淡点点头,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可见惊帝确实对自己的女儿很上心。

    母女二人正闲话着,忽然宫人来传,姜氏在外面求见,薄言一滞,马笑道:“快请,本宫也好些年没有见到宁表姐。”

    宫人出去片刻后,就领着一位长得极美的女人进来。

    姜氏自恢复后,本就继承了几分薄家血脉的容貌,再好好的收拾一番,完全看不出是近四十岁的人。

    “暖宝。”

    看到姜氏怀中的小毛团,薄情马上惊喜的叫出来。

    姜氏把暖宝递给薄情,又与薄言见过礼后,笑道:“轻飏说,你们母女刚见面,必然有很多话要说,正打发人把情儿的东西送过来,我就把这差事领下,顺便见见故人。”说完,看着薄言,眼眶中有些红。

    “娘亲,见面该高兴的,你怎么反倒伤心呢?”薄情见姜氏伤感,马上撒娇的道。

    “谁说娘亲伤心,娘亲这叫喜极而泣。”姜氏不服气的道,恢复正常后,姜氏的性子是火辣辣的。

    “宁表姐,现在就喜极而悲,一会见到来人该怎么着。”薄言放下帝后的架子,与姜氏说起玩笑。

    “你呀,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肯让让我。”姜氏一如当年,当年眼里薄言是她的小表妹,现在贵为一朝帝后,在她眼里依然如此。

    “娘娘、公主,姜太医和姜公子在外面求见。”宫女忽然进来回话。

    闻言,姜氏整个一滞,不想帛儿回来后,带来的消息也,也同样让薄情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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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俏神医》文/空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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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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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世族嫡妻介绍:
薄倾情,凤麒国薄氏世族唯一的继承者。大婚之日,夫君与庶姐合谋,洞房花烛夜,逼她交出家族藏宝库的秘密,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再睁开眼睛,竟成了本朝丞相大人为冲喜而娶,传闻中无德无才,十二岁不会说话,不会穿衣的农女嫡妻。重生后才知道自己是刚出丞相的世族嫡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丞相的世族嫡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