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受邀入宫
第261章受邀入宫
“叩见陛下。”
雅间的门一合上,除梵风流外,其余人也纷纷下跪。
“免礼。”
梵青冥凛冽桀骜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玫红的身影上,逼人的气势中,携带着死亡般的感觉。
“薄情。”
薄情垂眸,微微屈膝一福:“薄情参见陛下!”
梵青冥眼底下划过一抹惊艳,漂亮的女人,后宫中永远不会缺。
但是,见多了后宫那种端庄、高贵、优雅、美丽、聪颖的女子,已经让他从灵魂和目光中,生出一种审美的疲劳感。
可是,眼前的女子……
容颜,太过妖冶,太过魅惑。
性格,太过邪恶,太过嚣张。
姿态,太过恣意,太过轻狂。
风采,太过耀眼、太过疯狂。
性情,太过冷血,太过无情。
心肠,太过恶毒、太过阴险。
手段,太过狠辣、太过惊天。
智慧:太过聪明、太过惊世……
每一样,却都是独一无二,遗世而绝立,让他不由的眼前一亮。
回过神,深深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刚才看到她与梵风流大玩暧昧,真假难分的情感,让他有些嫉妒。
不过,作为一代帝王,他的心性别人更强,而且他更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尤其是薄家的女子,他得防。
冥帝保养得很好的,修长手指,指腹轻轻抚着椅子的抚手,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茶,可否让朕也尝一尝?”
薄情眼皮一跳,喝茶,刚才还有盛怒中,忽然又要喝茶,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面上风情万千,心里亦是百转千回,淡淡的道:“陛下不嫌弃,小女这茶粗糙,是小女的荣幸。”声音中魅惑依旧。
薄情从珊瑚中接过茶杯,亲自送到冥帝跟前,垂着眼眸,淡然的道:“请陛下用茶。”
“可惜,朕……从不喝外面的茶。”
“噗……”
冥帝的声音刚落下,薄情手中的茶同时泼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庄家父子的面色不由的一变,心里一阵悚然。
“薄情。”冥帝轻轻道,却含着三分恼火,这丫头竟然给他使小性子,当天是梵风流吗?
“陛下不喝也好,小女也担心陛下喝了这粗茶,龙体若有什么不适,此不牵连我薄氏一族。”薄情淡淡的一言,轻描淡写的解释,似乎她倒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么说,薄少主这是在关心朕。”冥帝压下心中的怒火。
这女子,凭她刚才的行为,就足让她死千万遍。
薄情含笑道:“小女是华夏的子民,自然关心陛下。”因为她更关心薄家。
冥帝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眼眸中一沉,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淡淡的道:“薄少主,不肯把无极铁卖给庄家,可是恨朕,终止了朝廷与薄家的合作。”随意的话,让人打心底生出一股恐惧。
“不是。”薄情肯定的道,恨,她是马不得。
“因为嫉妒吗?”冥帝似是想从薄情的回答中,捕捉到什么消息。
“不是。”薄情淡淡的道,嫉妒庄家,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男人想试探什么?
“因为他当年伤了你?”冥帝耐着性子,继续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本少主跟庄少主,已经互不相欠。”她给他下药,他打了自己一掌,算扯平。
薄情垂下眼眸,明白冥帝的意思,在心里冷冷一笑,现在才想到试探她,真是后知后觉啊!
冥帝紧紧的盯着薄情;“那是为什么,庄少主可是很有诚心的,把价格开到三十五倍,你还不肯答应。”
薄情勾起唇角,妩媚的一笑道:“别说三十五倍,就算是三百五十倍,我也不能答应,因为本少主已经以五十倍的价格,把那批废铁……卖了。”眼眸中露出一抹,追悔莫及的遗憾。
“卖了?”
“卖了。”
庄周与薄情一问一答,庄家主闻言,全身一软,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冥帝的面色,瞬间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没有,无极铁完了,完了……庄家这回是真的完了,只差没有昏倒。
冥帝与梵风流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梵风流先开口:“薄少主,外面传闻,你们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尽,此事可是真的?”
薄情面上故意一怔,无奈的道:“当日会吾,就想提起此事,不过朝廷已经决定终止与薄家合作,本少主就觉得,这已经是薄家自己的事情,便没有向王爷提起。”
庄周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真相,只是此时从薄情口说出,更加肯定无疑,让他的心又再凉了一层。
无极铁真的用尽了,庄家也走到尽头,那华夏帝国呢?
庄周想着想着,背后的冷汗,不由出了一层又一层,他不敢想象将会出现在的情况。
冥帝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晌后才道:“那批无极铁,你卖给谁?”
庄周也不由的站直了身体,这批无极铁也只是杯水车薪,也是拖得一时算是一时,希望能尽快找到能代替无极铁的金属。
闻言,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淡淡的道:“东盟。”
当初一堆废换卖给自己,就要三倍的价钱。
现在就该是你们吐血的时候,东盟可不是薄家,任由他们梵氏一族搓圆捏扁。
嘶……
在场的人,吸了一口冷气。
东盟,普通百姓或许没有感觉,但是以经商为主的庄家,以及一国君冥帝,却不能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这东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华夏帝国的土地上,但是发展势头却比庄、薄两家更盛。
仅是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能与庄薄两家分庭抗衡,平分商界,甚至已经开始隐隐占据上风。
梵风流目光淡淡的看着薄情,忽然出声道:“薄少主,如果当初朝廷,没有跟薄家终止合作,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是否也有解决办法。”
回想当日薄情的一言一行,似是早已经准备要跟朝廷决裂,她能办法吗?
若是决裂不成功呢?以她的精明,不可能不算计到这一步,梵风流心里马上肯定,薄情一定会有办法。
薄情眼中淡淡一笑,终于问到点上,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有是有,只是比较麻烦,不过后来听说庄家已经有办法,本少主就决定放弃原本的想法不提,毕竟那一个要兵戎相见的办法。”
“兵戎相见?”冥帝锐利的眼眸落在薄情身上。
“是的,不过庄家既然已经解决,自然不会发生兵戎相见的事情。”薄情含笑道,不会发生才怪。
庄周忽然眼睛一闭,深深的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似是已经下定决心,沉着声音道:“抱歉,庄家解决问题的方法,离不开你们薄家的无极铁,所以……”
“天哪,那华夏岂不是……危矣!”庄周还没有说完,薄情就一脸震惊的道。
梵风流惊讶的目光,第一个落在薄情身上,冥帝是第二个回过神,把同样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两人相视一眼,暗暗叹道:“好敏锐的政治触感,好厉害的政治眼光。”
仅凭庄周的一言,就知道华夏将要面对的危机,只可惜她是错生了男儿身,不然真可以入朝为官,叱诧朝野。
感觉到惊讶二人的目光,薄情心里一得阵意,垂着头道:“小女失言,请陛下恕罪!”
“薄少主实话实说,何罪之有,请起。”冥帝淡淡的道,目光落在薄情身上,似乎是要重新认识这小丫头。
薄情淡然的道:“谢陛下不罪之恩。”治她的罪,他不敢,他还要等着她的方法解救华夏帝国之难。
冥帝的手指轻轻抚着两边扶手,沉吟片刻后,淡淡的道:“薄少主既然已经明白华夏的危机,只要薄家能解决华夏此次危机,朝廷愿意再次与薄家合作,薄少主以为如何。”
薄情没有马上回答,而轻轻拿起最后一杯,浅浅的抿一口茶道:“恐惧要辜负陛下厚望,此次危机,单凭薄家,不足以解决,希望陛下能谅解。”
“庄家愿意不匮余力,协助薄家完成此事。”庄周马上道,只要能保住庄家,牺牲一点钱财又算什么。
“还是不行。”薄情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庄周不解的看着薄情。
盯着杯中碧绿的茶水,薄情抬起头,看向冥帝:“陛下,小女刚才已经讲过,解决无极铁的问题,需要兵戎相见,所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毕竟她为此,可付出了不少精力和心血。
到此时,在场的人若再听不出薄情的意思,那就是一群傻子,意思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满足她的条件。
威胁他?冥帝意识到这一点,面容倾刻沉下,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眼眸中布满密云,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暴风雨随时都可能降临,在场的人,无不感应到铺天盖地的怒火,庄周勉强的站着,庄家主已经跪在地上。
薄情却傲然而立,抬起头与华夏的天对视,天威浩瀚又如何,她一样要对抗到底,薄家人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
冥帝闭上眼睛,挡中其中,那如受伤野兽般的愤怒。
压制着滔天的怒火道:“你说,朕答应你。”敛起散发一室的威压,语气中有一丝无奈。
威压消失,薄情浑身一轻,松了一口气道:“薄家先祖早料到无极矿会有尽的一天,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寻找新的矿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曾外祖母这一代,寻找到了另一个无极矿。”
“真的。”
庄家主激动的道,庄周马上拉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出声。
薄情竟然说了,要兵戎相见,想得到这个铁矿,一定不是易事,最起码这个矿,它不在华夏帝国内。
“只是这个无极矿,它不在华夏国境内。”薄情淡淡的道,一切如庄周所料。
“在哪?”冥帝沉着声音问。
“在与华夏相接的另一国中。”薄情淡淡的道
冥帝沉着声音道:“你的意思是,需要朝廷出兵,替你们薄家夺取铁矿?”
薄情淡淡的笑道:“错,不是替薄家,而是替朝廷,只不过是由薄家开采而已。”还有,朝廷还是得像以前一样,拿钱来买才行。
“凭什么?”冥帝冷冷的道,凭什么他出力夺下的铁矿,还得花钱来买。
“凭你们不知道铁矿在哪里。”薄情在心里道,面上却含笑道:“虽说解决此问题,是朝廷的功劳居多,不过我薄家为此也费了不少心血、人力,况且……”
薄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冥帝,淡淡的道:“况且,我们薄家有现成的设备、人力、物力,由我们薄家来开采、提炼最合适不过的,因为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华夏的危机。”
呃!众人一愣,随之不得不承认薄情说法。
“好,不过,朕要一个年限。”冥帝沉着声音道,事实摆在眼前,危险近在咫尺,他只能妥协。
“那就以一百年为期限,抢到铁矿后,由我们薄家挖掘,薄家拥有一百年的开采权限,一百年以后,无极铁矿归朝廷所有。”薄情也不贪心,只要一百年。
其实,那怕是只有十年的时间,也已经足够了,因为她最终目的,只不过是——围魏救赵。
用华夏的兵力,对付另一个皇朝,抽走一个帝朝,与一个皇朝的力量,能让东圣争取更多的时间。
“好,一百年就一百年。”
冥帝一锤定音,但是谁能保证,薄家在百年内,会一直这么的安然无恙。
“薄少主,你现在可以说,矿源在哪里吧。”冥帝的语气很平静,似是那滔天的怒火,已经渐渐消失,或者是被他深深的压在心底
薄情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我们目标是——大齐皇朝,离我朝最近的十八座城。”
闻言,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一口就是十八城,这胃口可不小啊!
庄周不解的道:“夺取十八座城,难道无极矿的矿脉,竟然延伸到十八座城不成。”
“王爷,你说呢?”
薄情看向梵风流,庄周欠缺一颗政治心,目光也还不够宽。
梵风流转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道:“矿脉只在其中一座城,若只夺一座,或者是几座城,大齐皇朝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目的,到时必然会拼死反扑。而且,无极矿的消息一旦传开,我们也将会面临,跟东圣目前一样的情况。”而且师出有名。
“而且,还要速战速决。”冥帝习惯的,用指腹抚着扶手道。
薄情在心里淡淡一笑,大齐皇朝并不是普通的皇朝,而是已经具备与帝朝抗衡皇朝。
华夏想要速战速决,就得从征伐东圣的战场上,抽取大量的兵力,与原有的兵力一起抢夺十八座城。
想要不被人察觉,抽取大量的兵力,在东圣的战场上,他们就只能不轻易出兵才能办到。
如此一来,东圣的压力就得缓解,以箫谨天和慕昭明的能力,还有东盟的暗中操控,取胜是早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不会让他们轻易的,就夺得十八座城。
薄情轻轻笑道:“不只是要速战速决,从我们夺第一座城开始,就必须开始屠城,尤其是目标所在之城,更加不能留一个活口,过了目标后,除了逃跑的,也一率要斩尽杀绝。”
屠城?斩尽杀绝?
即便是身一国之君的冥帝,号称战神的梵风流,蓦然听闻这番话,心中也微微的震惊不已。
从情况来看,屠城,是必须的,只是由薄情,一个小小的女子讲出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只是,他们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熟悉政治的统治手段,怎会有冷血无情的心肠。
这些年,她失踪在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不由的好奇不已。
庄周的目光骇然看向薄情,不由自主的出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老百姓们是无辜的。”她的心好冷啊!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无辜?陛下,您以为呢?”
冥帝看着薄情,眼眸中是凝重的,显示他此时的震憾。
转眸看向庄周,平淡的道:“若是消息走漏了,华夏帝国的老百姓,也是一样的无辜,包括你的亲人在内。”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仁慈。
商场如战场,显然薄情比庄周更懂得生存的道理,她的目光看得更远,更宽。
虽然不好被朝廷操控,却更适合于与朝廷合作。
想到此,淡淡的道:“薄少主,就由你来拟写,此次合作的协议,相关的事宜,需要什么帮助,你跟逍遥王一起商议即可,只要能解决华夏的困境,朝廷一定会全力支持。”
“是,薄情遵旨。”薄情跪下道。
“起来吧。”
眸光深深的看一眼薄情,冥帝忽然回头看向梵风流,淡淡的道:“逍遥王,母后的千秋华诞将到,最近皇后的身体不适,此事朕交内务府打量,你有时间也看看吧。”
梵风流行礼道:“臣……遵旨。”
“回宫。”
“恭送陛下。”
送走冥帝,薄情马上松了一口气,慵懒的坐到椅子中。
瞟一眼梵风流,目光露出一丝疑惑,太后千秋华诞的事情,冥帝什么时候不能说,为什么偏偏要当着他们的面说。
就在第二天,薄情就收到了入宫的腰牌。
冥帝要她参加八月十五的盛宴,以及太后的千秋华宴,她就知道是为什么?
把玩着腰牌玩耍,薄情冷冷一笑,以她现在的身份入宫,参加这次华夏帝国的宫宴,想必好玩的事情,一定会很多很多……
第262章 孝端太后
第262章孝端太后
“太后千秋华诞,情儿怎能穿一身白,不吉利。”
“珊瑚,把那双鞋子换掉,鞋底太硬,会磨情儿的脚,磨起泡怎么办。”
这天是八月十五,大清早,太阳还未出来,薄言带着一堆大小丫头来到皓月阁。
把薄情从床上挖起来,香汤沐浴,一番折腾后,让薄情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指挥珊瑚和灵雎打扮薄情。
灵雎和珊瑚、还有清梦,以及一群小丫头,是把她所有的首饰、衣物、荷包、鞋袜,那怕一些小佩饰,全都被搬出来,摆得房间内,任薄言慢慢选择。
薄情一身贴身的中衣中裤,坐在巨大的梳妆镜前,垂着头,几乎又要睡着。
头上却连一个发髻都没有挽起,依然如铺开的黑丝绸般,披在身后,无语的看着正在忙碌不停的薄言。
“娘亲,随意点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薄情扫一眼到处摆满、挂满衣服,一团乱糟糟的房间,睡意浓浓的道。
珊瑚和灵雎在旁边暗暗偷笑,敢一早把主子从床上拖起来的,除了东圣那位,就只有族主有这个胆量,换成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主子早就一脚扫飞出去。
“随意?”
薄言一脸惊悚的看着薄情,下一刻马上暴发似的道:“我们薄家的女子,怎能随意,你就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告诉那些笑话我们薄家的人,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也依然会活得好好的。”光艳照人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傲然。
薄情一惊上,随之想到了什么,冷冷的道:“娘亲,你告诉女儿,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语气冰冷得让人发颤,房间内的小丫头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薄言马上掩饰的笑道:“没有,怎么有人给娘亲气受,他们那敢。”
薄情马上指着清梦道:“清梦,你说,这些日子谁来见娘亲。”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拟写计划书和协议的事情,倒忽略了府中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没少到娘亲跟前吹风。
“清梦,不许胡说八道。”清梦刚想开口,马上就被薄言拦回去。
清梦只好闭紧自己的嘴巴,把到口的话吞回肚中,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薄情看到这一幕,知道娘亲是不想自己担心,暗暗给了珊瑚一个眼神,让她去跟清梦套话。
起身从摆满衣物的房间内,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找出一个白色,镶着水晶的盒子,抱着走到薄言跟前:“娘亲,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薄情打开盒子,取出衣服摆在薄言跟前。
这套衣服是用那匹蓝色的云丝锦做成,衣服的样式,是自己梦到薄言时所穿的样式。
看到衣服的样式时,薄言面上不由的一愣神,惊讶的看着薄情:“我还记得娘亲当年穿的衣服。”怎么可能,她当年才几岁啊!
薄情看到后,撒娇的道:“娘亲,你别管那些。看人家做得好不好,我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它做好,娘亲喜欢不喜欢嘛。”
薄言抚着深得墨一样的蓝色布料,含笑道:“傻孩子,你做的娘亲当然会喜欢。只是娘亲现在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怎会不合适,娘亲就跟当年一样年轻漂亮,走出去照样风靡全天下,我们走在一起,人家只会说您是我姐姐,不是我娘亲。”薄情反手抱着薄言,撒娇似的倚在她的怀中。
“你这小嘴,最好会哄娘亲开心。”
薄言抚着薄情头发,想了想道:“还不如……情儿穿上它去参加宴会,一定把那些公主,小姐们都比下去。”
想到这里,薄言马上一脸兴奋的道:“来来,把衣服换上,给娘亲看看。”转头对珊瑚道:“珊瑚,快侍候你主子更衣。”
当薄情把衣服换时,一屋子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就连薄情自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的失神。
这是一袭抹胸长裙,上半身的设计极为性感,因为上半苫包裹到丰满的胸部,微微露出胸前的幽壑,没有领子也没有衣袖,只有两根拇指粗的银白色带子,把衣服挂在身上似的。
上半身,墨蓝色的衣料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绝艳的徘徊。
花绣到最边上,所有的银丝又汇成两股,编成镂空的徘徊花纹,固定在两条肩带,细白如玉的玉臂,完全裸露在外面。
腰间用一条银色的镂空腰带束起,越显得薄情的纤腰不盈一握,而下面裙摆上,同样用银色丝线勾勒出无数的徘徊花。
所不同的是,裙摆上的徘徊花比上面的开得更大朵,上面还缀满了透明的水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娘亲,是不是太露了。”薄情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一脸不自然的道,要让慕昭明看到,不把她直接关起来才怪。
薄言捂着樱口,轻轻笑出声道:“不会啊!娘亲觉得很漂亮,想娘亲年轻的时候,那怕后来有了你,也是一直这样穿,多漂亮啊!”
刚说完,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郑重的道:“情儿,你给娘亲记住了,我们薄家的女子敢做别人不敢做,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
“可是,娘亲,这样真的好露。”
薄情难为情的抱紧自己的手臂,暗暗抱怨龙城的天气,已经八月中秋还这么热,若凉一点,她也有借口不穿这衣服。
薄言不容拒绝的道:“好了,就这样穿,不许脱,不然娘亲就生气,不理你。”不会理薄情幽怨无比的目光,把她拉到梳妆镜前坐好,拿起玉梳亲自替她挽发髻。
梳妆完毕后,薄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自己的娘亲很会打扮。
原本就已经倾国倾城的容颜,经她的手一打扮后,简直是就是风华绝代的倾世妖姬,举手投足间,皆能让人为之疯狂。
“嗯,不错!”
帮薄情系上面纱,薄言站在旁边,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以出门了,别指望中途把衣服换下来,我可是有眼睛盯着你。还有,戴着面纱,千万不要摘下来。”说完我,带着清梦大摇大摆的走出皓月阁。
薄情犹豫不定的站在镜子前,换下来,自己也有些舍不得,只是实在是太暴露。
虽然长发遮住了后背,还蒙上了面纱,但肩膀和手臂还是裸露在外面,这样的裸露让她有些不习惯。
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珊瑚,把天丝荼蘼卷取出来。”
珊瑚不明白薄情要做什么,尽管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过还是乖乖的把东西取来,交到薄情手中。
片刻后,近三丈长的天丝荼蘼卷,就被薄情像挽纱一样,固定在肩膀上。
这样的微微一修改,香肩若隐若现,不仅没有显得多余,反而像是壁画衣带飞舞,飘飘然似误落凡尘神女天仙,冷艳圣洁得,让人不敢亵渎。
“走了。”
薄情招呼一声,看得失神的珊瑚,风似的朝外面走。
珊瑚回过神,连忙追出去,大声叫道:“主子,别走那么快,等等奴婢,还要收拾东西。”
华夏帝国的帝宫,就在建在龙城以东的盘龙峰上。
盘龙峰,因整座山峰似是一条巨龙,以气吞山河之势,盘踞在龙城的东面而得名。
那建在龙头之上的一群,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奢华入骨的宫殿,正是冥帝与众臣朝会,以及御书房,日常起居的所在地,而在龙头的后方,就是嫔妃们起居的地方,也就是后宫。
中秋宴会就在其中的大宇殿举行,不过此时,薄情扶着珊瑚的手,正在太监带领下,前往后宫西六宫中的中宫,亦即今日的寿星,孝端母后皇太后居住的重华宫。
重华宫正殿外面,后宫各宫的太妃、太嫔,公主、冥帝的嫔妃,还有各府上的小姐、夫人,正汇聚在一起,准备向孝端太后拜寿。
“薄家少主到。”
随着太监一声通报,殿外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宫门上,那一抹耀眼的身影上。
尤其是看到薄情那一身上的炫丽的打扮时,脸上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惊艳,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双唇,目光紧紧的锁在薄情身上。
龙城贵族女子的打扮并不算太保守,夏天大部分是一袭抹胸长裙,外加一件近似于透的丝绸广袖罩衫,再配上各色的名贵挽纱,打扮普遍比较清凉,薄情的打扮不算太过。
只是,薄情的人,与她身上的那件无丽无比的衣服搭配起来,给了他们视觉和心理上强烈的冲击。
虽然内心羡慕、嫉妒不已,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被薄情的美所震憾,从未见一个女子,什么都没做,戴着面纱,静静的站一隅,就能让身边女子的他们,内心悸动不已。
薄情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连自己都为自己着迷,无怪于别人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走上前。
若无其事的站在一隅,并不跟在场的任何打招呼见礼,尽管里面有她熟知的梵星月和梵星华。
梵星月一看薄情身上的衣服,马上就认出那是用云丝锦做的,被骗的怒火马上再次高高烧起。
只是,此时正在太后的重华宫内,又有众人在场,她不好发作,冷冷的讥讽道:“薄少主,就算姿态做得再高,也改变不了薄家没落的命运。”
薄情慵懒的瞟一眼梵星华:“我们薄家就算是再没落,也不会像星华公主一样,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连皇室的身份都不顾。”
其他人闻言,不由的抿唇一笑,堂堂的一国公主,为了些许的银子,弄得满城风雨,不被人笑死才怪呢。
闻言,梵星华一阵羞怒,上前两步,掻手指着薄情,“你胡说什么,谁在乎那五十万两。”不在乎才怪呢。
薄情讥讽的一笑,转身走向一边,不再理会梵星华,刚刚站定脚,不想就有两名上了年纪,面容清冷的宫女,从重华殿内走出。
其中一名撇下众人,径下走到薄情面前,福了一福道:“奴婢冰川见过薄少主,薄少主,太后宣见,请随奴婢入殿。”
薄情一怔,心中微微一愣,淡淡的颌首道:“有劳姑姑,请!”
刚转身就听到另一名宫女,用声音十分清冷的道:“回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太后说诸位的心意已然心领了,不必再入殿拜见,请回吧。”
“冰月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本公主等了一个早上,太后为什么不见本公主。”宫女的声音刚落,梵星华马上冲到人群前,大叫大喊起来。
刚刚在薄情手上吃了亏,还想一会儿能见到太后时,狠狠的告薄情一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薄情前脚才刚到,孝端太后就马上召见她,而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别说是见面,就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请出重华宫。
这样也太没天理,凭什么,不由的一阵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失态的大呼小叫起来。
薄情也不由的微微一怔,不明白这孝端太后是什么意思,为何独独召见自己,并没有多问,跟在宫女后面,淡然的走入重华殿内。
冰月姑姑冷冷的道:“星华公主,请注意你的态度、言语,太后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没的失了公主的身份。”
梵星华心中一冷,惊觉自己失态,马上恭恭敬敬的道:“是,星华失态,谢冰月姑姑提醒。”冰月闻言,转身往宫殿内走。
其他人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没人敢像梵星月那样大呼小叫,冲着大殿福身拜了一拜,便结伴离开重华宫。
重华殿前,只剩下梵星华一人杵在原地,盯着殿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冷冷的道:“薄情,你算什么东西,朝廷不再支持薄家,本公离看你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薄情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千岁千福,玉体康健。”
重华殿内,薄情盈盈下跪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来的声音,心里不由的一阵纳闷。
好半晌后,突然响一声咳嗽,才听到太后有些激动的道:“薄少主免礼,快起来,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的瞧瞧。”
薄情一滞,站起身,抬起头,看一眼坐在凤椅中的,一派雍容华贵,风韵犹存,面目慈祥的孝端太后。
眼前有些岁月的容颜,恰跟梵风流那妖孽般模样重叠在一起,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由自主扬起唇角,淡淡的一笑。
孝端太后看到,也淡淡的一笑道:“薄家的女子的相貌,果然是出挑的,当年你母亲亦是如此,到了你也不例外。”招了招手,示意薄情再上前。
薄情心里虽然有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故作不知的道:“太后,也见我母亲吗?”
这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自己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感觉任何的敌意,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敌意,薄情一时不敢确定,只是小心的应付。
毕竟这里是帝宫,梵氏一族的地盘,他们想要在这里弄死自己,是易如反常的事情,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尽管华夏帝国,目前还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也难保冥帝不会突然对自己动杀机,或者是另一得算计,由来帝心最难测。
太后似追忆一样,淡淡的道:“哀家也是在哪一年,先帝的千秋华诞上见到她,那时候她才十岁,长得跟玉似的,随你外祖母一起入宫,后来你外祖母没了,就再也没有过她。”语气透出些淡淡的遗憾。
薄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他们的认知中,薄家的女子都活不过三十岁,母亲在世人眼中也早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已。
这样也好,母亲倒少了一分危险,能过些平静的日子,当即打定注意要隐瞒薄言的一切。
只听孝端太后轻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就是近二十多年过去,连她的女儿都这么大。”说话间,似是无限感慨,还有深深的遗憾,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薄情刚想安慰几句,忽然从后殿传出一些声音,就见一只白色的猫从后面窜出,心里微微一惊。
孝端太后抱起那只猫,像抚摸孩子一样,细细的摸着它的皮毛,声音异常冷漠的道:“好了,哀家也已经收到最好的寿礼,时辰也不早,薄少主你该去参加宴会,跪安吧。”
“是,薄情告退。”薄情恭敬的行礼道,起身退出外面。
“薄少主。”刚走出没多远,薄情就听到先前领自己入殿的宫女的声音。
停下脚步,回过头含笑道:“姑姑,是不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宫女走上前,福了一福道:“不是,是太后担心薄少主没有人引路,找不到大宇殿,特地让奴婢前来为薄少主带路。”
右手一抬道:“薄少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薄情在心里微微一蹙眉,面上却笑着道:“那就有劳姑姑,姑姑先请。”
这孝端太后真是奇怪,态度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宫宴所在地大宇殿,其位置算是帝宫的中心地带,亦即龙头上面,通常只有重要的宴会才会在此举行。
淡淡的一笑,看来今晚这场宴会不会简单,就算不是国宴,最起码会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
殿门侍宴的总管太监,一看到薄情马上迎上前,问明薄情身份后,随手指一名小太监道:“你,马上领薄少主入殿,小心侍候,不得怠慢。”
“是。”
那名小太监看上去十分机灵,马上上前一步,躬身道:“薄少主,里面请!”
薄情瞟了一眼小太监,目光有些冷,这小太监是行礼,可惜却行得不太像样,态度也似是十分的随意。
当下冷哼一声,没有瞟小太监一眼,玉手一甩裙摆,带着珊瑚走入大殿,小太监一脸不乐意的跟上前。
总管太监看到这一幕,面色不由的一变,讪讪的看向随薄情一起出现的宫女冰川,待看清对方的表情时,一颗马收上悬到喉咙上。
大殿内,在众人看着站在门庭上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惊艳。
随之后,不知道是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全都变得有些怪怪的,似是在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薄情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古怪表情,甚至没有看高台上的人一眼,任由小太监领自己来到大殿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也不吭声,
暗暗的瞟了薄情一眼,小太监指着眼前的位置道:“薄少主,你的位置到了,这里就是。”
薄情一双风情万千的美眸,若无其事的扫一眼面前的摆设,瞟一眼小太监,面纱下的红唇边,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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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圣月求救
第263章圣月求救
面纱下的红唇,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的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这种能撩拨人心的魅惑不是刻意的装出来的,而是她声音中特有的东西,在场的人,无论是男女,无不倒吸一冷气,喉结轻轻滚动,心中只有两个字——妖孽!
只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只妖孽不是普通的妖孽,因为这只妖孽姓薄。
而且,他们更加清楚一点,薄家的女子不仅是人长得妖孽,就连智商也是一等一的妖孽,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这只妖孽。
薄情看着眼前,一张破旧不堪的小木桌,一张缺了一脚的小圆凳,上面摆着一个粗瓷杯,连宫里最下等的宫人也不会用的东西,全都摆她眼前。
冥帝想羞辱自己,他没有那么无聊,目光回到小太监身上,答案在她身上,小太监本能猛然一阵颤抖。
薄情的玉手一伸,攫住他的下巴,目光逼近小太监,微微一笑道:“怎么,本少主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玉手的力度增加一分。
小太监盯着薄情的玉手,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下巴上的痛:“奴才,奴才啊……”
盯着小太监的表情,薄情忽然妩媚的一笑,这么喜欢玩就再玩大点,突然加大手上力度,小太监马上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不管是谁的主意,只要不是冥帝主意,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薄少主,饶命,奴才什么都说。”小太监颤着声音求饶,连呼吸都害怕得快停止。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眼前这只看似十分纤弱的小手,能在一瞬间要掉他的小命,一双慌乱的眼睛紧张的朝四处乱看,似是在找人,又似乎在寻求帮助。
薄情本想顺着小太监的目光,找到故意招惹自己的人,谁知道小太监的目光一直游弋不定,在心里冷冷的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真的?”小太监一脸惊喜的道。
“真的,我们可以一直就样,直到陛下看到我们为止。”薄情突然俯在小太监耳边轻轻道。
“薄少主饶命,薄少主饶命,饶命……”小太监马上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这跟让他说出指使人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好奇,薄家少主究竟跟小太监说了什么,把小太监吓得跪地停求饶。
薄情冷冷的一笑:“不是本少主不想饶你一命,是你自己选择了不要命……”猛一抬脚,把跟前的破桌烂凳踢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大殿的门槛上。
“放肆。”一声怒喝从门庭上传来,如九天之雷炸响。
“陛下息怒。”殿内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默默承受着帝王的怒火。
或许现在他们能明白,薄情跟小太监说了什么,她是以陛下的龙威来威胁小太监说出幕之人,故意等到陛下出现的时候,把那些破桌烂凳踢飞出去,就把问题抛给陛下解决。
顶着雷霆之威,滔天之怒想到这些前因后果,不禁在心里暗骂:“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招惹这只可怕的妖孽。”咒他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肠穿肚烂……
冥帝一眼扫见摔碎在脚边的破桌烂凳,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有人想借机羞辱薄情,只是没料到薄情却趁机把事情再闹大点,而且她也敢把事情闹大,直至闹到他跟前为止。
薄情不去看冥帝的怒火,因为她早料到他会动雷霆之怒,而是在一刹那间,目光锁定大殿内,面色煞白的那个人——梵堑,冲着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而梵堑此时也正看着薄情,看到她对他的笑一瞬间,浑身如置身在冰雪之间,冷得彻头彻头尾。
他不知道薄情会怎么对付自己,但是她一会有办法,让冥帝亲自过问此事,冥帝若过问,小太监就绝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他一定会追问是谁在幕后操控。
梵堑看着薄情,看得目不转睛,看得心惊胆战,看得怨恨滔天。
薄情一直注意着梵堑的表情,看到他脸交加的恐惧和怨恨,忽然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从角落中走出来。
走到冥帝跟前,盈盈行礼,笑道:“陛下,是小女一时激动,失态了,砸了这桌子凳子。只是,小女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陛下应该比小女更清楚。”
帝朝华宴上,竟然出现破桌烂凳,不是用来羞辱她,而是给帝朝抹黑。
因为知情的人知道,这是用来捉弄人的,那不知道情的,还以堂堂帝朝,连一场像样的宴会也摆出。
“薄少主果然一心为我华夏帝朝着想,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失职之人?”冥帝淡淡道,却不知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也让幕后之人暴出一身冷汗。
薄情眯起浅浅的一笑:“小女不敢逾越,太监是陛下的人,自当由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处置。”
想让自己当恶人,可能吗?要当,也一起嘛。
冥帝垂下眼眸,似是谁都没有看,又似全在都在他的眼底下,含笑道:“朕,今天给你这个权利。”
薄情微微一揖道:“小女遵旨。”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梵堑盯着薄情,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阴险。
遵旨,意思她只是奉陛下的旨意,处置故意让她难堪,无论怎么罚,全都是陛下的主意,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薄情眉心一凝,故意深思片刻,才缓缓的道:“把这些破桌烂凳摆到宴会上,本少主不知是太监们无知,还是他们有意而为知,但今天是母后皇太后的千秋,不宜见血光,只是……”
只是两个字,一直把众人的心都提起来,刚听到薄情提起今天是母后皇太后,本以她为小太监求情。
突然又来一个转折,就知道这次负责筹办宴会的人,从上到下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只是轻重尚未定。
薄情顿了顿道:“此事确实有辱我华夏帝朝国体,若不严惩,只怕他们记不住教训,他日在国宴上,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华夏帝朝。”
“那薄少主,以为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教训才不重犯呢。”一把淡然悠游的声音在大殿前方响起。
薄情旋身一转,就看到一副悠然的坐在离龙椅不远处的梵风流,含笑道:“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监是宫里人,自然有宫规来约束他们言行。他们会出错,那因为他们没有把宫规记熟背烂。”
还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她是罚那些人抄写宫规,这种处罚是不是太仁慈?
就连梵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这女人转性了不成。
但是,下一秒,他马上知道自己错了,仁慈,永远不会出现在薄情身上。
薄情回过身,看着冥帝,一脸郑重的道:“本少主以为,应以银针,把宫规一字不落的刺在他们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随刻都看能宫规矩,这样就不会忘记,也就不会再犯错误。”
殿内众人呆呆的看着薄情,或许从字面看,这是一种多么仁慈又贴心的惩罚。
可是细想一下,那根尖细的银针,一针一针扎在皮肤上,把一整部宫规都扎完,那得扎多长时间,那得痛多长时间。
而且,被处罚的,还不只是一个人,因为她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再看向薄情,此时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似乎别人的痛只要不痛在她身上,就永远与她无关。
梵堑也看着薄情,眼眸中多了一种理所当然。
他早就知道她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敢得罪她的人,包括自己。
想着这些,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然出现自己的剑,刺进她胸口的画面,一股恶寒瞬间涌上后背,让他冷得无以复加。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内,从梵堑的眼里她没有看到震惊,而是理所当然,就好像是,他早知道自己不会轻易任何一人,所以他的眼中没有丝毫震惊,只有理所当然和深深的恐惧。
此时,庄周亦在宴会上,就坐在梵堑的旁边,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眼前的事情,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
从陛下的态度来看,朝廷准备再一次选择薄家。
他们庄家输了,但他没有不舒服,而是输得心口服。
比起薄家,庄家差得太远太远,比起薄情,他也差她太远太完,她比他,更适合朝廷,因为她更会掌控大局。
就好像处理眼前的问题一样,若换成被羞辱的人是他,或者只会看到自己被人羞辱,气愤难平,而她却看到一国的荣辱。
冥帝深深的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是不错的办法,来人,就依薄少主之法,处置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员,不论对方是谁。”
帝王一言出,顿感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到来,至于那名小太监,连声都没有吭一下,就被拖出外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不论对是谁,就是此事会牵涉到一个不简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物会是谁。
梵风流忽然以一种极慵懒,优雅的姿态站起来,缓缓走出来,一脸自责的道:“陛下让臣协理此事,不想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臣有负陛下期望,臣甘愿受罚。”
闻言,薄情面上不由的一愣,没想这么一桩小事,会把梵风流牵涉进来。
随之脑海中一转,马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抱歉看一眼逍遥王,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王爷,人家不知道会连累到你。”一双美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虽然明知冥帝不会真的罚梵风流,梵风流也不过故作姿态而已,但是帝者多疑。
若真表现得漠不关心,反让他怀疑自己与梵风流,不如平时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她跟梵风流,外面也传出多个版本。
梵风流一脸无奈的摊摊手道:“看来,本王与薄少主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心有灵犀。”唇边依然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薄情一脸幽怨的道:“王爷,不知者不罪,你不会生人家的气吧。”
“本王怎么舍得生美人的气。”梵风流似是故意配合薄情,一句话说得两人间有,真心是什么关系。
“王爷最好啦。”薄情笑颜马上绽放,一如圣洁的白莲开放,偏偏让人觉得妖冶无比。
妖孽!看到二人对话,其他人不由的心里道,连华夏帝国的战神,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若不是此时华夏正国富民强,真以为是乱世将至,妖孽横生。
冥帝看二人,淡淡的道:“逍遥王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朕心中自有定夺。”
梵风流一揖:“谢陛下。”
真是一点也不谦虚,薄情在心里鄙夷一番,就听冥帝道:“薄少主,刚只是一场误会,希望你别介意,你是朕今晚的贵客之一,请入贵客席。”
贵客席上面是有空位置,可惜也只有了一个空位置,因为上面只设了一桌席面。
刚才冥帝却说她是贵客之一,既然是之一,为何上面只设一空位,傻子都知道这是客套话。
想想刚才的情形,冥帝即使便不是幕后人,起码也是知情人,不过是等看过结果后,再安排自己的坐席而已。
想了想笑道:“此时添席也麻烦,反正本少主跟王爷,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是不分彼此,王爷应该不会介意,本少主坐你身边吧。”宴会从不跟女眷坐在一起,这此年,她已经习惯。
“本王当然不介意,只是薄少主跟庄梦蝶小姐也很熟,为何不跟她坐在一起。”梵风流淡淡笑道。
闻言,薄情到女眷席中,才发现庄梦蝶也在里面,妩媚的一笑道:“第一点,本少主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闻着就会不停的打喷嚏,王爷忍心让本少主出丑吗?”
梵风流含笑道:“薄少主真是天生丽质,自然不需要用脂粉修饰,。”答非所问。
此言,薄情不由的挑挑眉,这是在报她刚才不小心连累他,故意让她跟一群女人竖敌。
果然,席间众女眷闻言,不禁挑起眉尾,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即全脂粉修饰也不及薄情漂亮,杀人的目光纷纷落薄情身上。
薄情对这些目光只是淡淡一笑,却狠狠的剜了梵风流一眼,半真半假的道:“第二点,本少主若跟诸位小姐们在一起,那叫百花争艳,本少主若是跟王爷坐在一起,那叫一枝独秀,所以……本少主自然愿意跟王爷坐在一起。”
“他们那争得过你,不过除了你,也没有女人配坐在本王身边,本王当然没有意见。当然,这还得看看陛下的意思。”梵风流这话说得,是巴不得整个宴会的女人,都跟薄情为敌。
薄情该暗暗庆幸目光不能杀人,不然她早就知道死了多回,扬起一抹笑意道:“陛下,小女是否可以坐在逍遥王身边。”
冥帝淡淡的道:“当事人没意见,朕自然也没有意见。”
大步走上高台,双臂一震坐在九龙帝座中道:“贵客将至,大家都入座吧。”声音不怒自威。
大殿中荡漾起一股威严的力量,显得浩瀚无比。
贵宾?薄情疑惑的看向梵风流,梵风流头也不回的道:“本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来自海外的岛国,打算与华夏帝朝通商。”
蓦然听到这个消息,薄情马上坐直身体,海外通商,这不正是东盟开通运河的目的,没想到竟然让华夏抢先了一步,小声道:“这是好事,不知道我们薄家有没有机会。”
梵风流噙着一抹笑道:“那就要看薄少主,有没有这个的本事,夺得这次机会。”
薄情忽然似笑非笑道:“看来我是被耍。”事实上,雅间一聚后,她就以最短的时间起草一份计划书,以及矿场合作的协议,由逍遥王交给冥帝,可惜一直是石沉大海。
“本王却不是这么想,没准陛下还真愿意把机会薄家。”梵风流一脸淡定的道,似是他早知道真相。
“承王爷贵言。”薄情含笑浅浅的道。
两人不再说话,因为外面已经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宣,圣月皇朝寒极太子晋见!”一声一声的宣召由近而远,再一声声由远而近。
约一盏茶功夫后,一名头戴白玉冠的成熟男子出现在门庭上,一袭明黄色底蓝色银丝绣龙纹的太子袍,把就来就俊美无筹的他,衬托得高贵无比,一双眼眸似是笼罩着冰霜,让人不敢逼视。
寒极走前行过礼后,抬头看着冥帝,含笑道:“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寒极与师兄当年一别,不想就是十载,不知师兄近来过得可好。”轻抿着唇边,露出一抹怡然的笑意。
薄情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由一阵奇怪,师兄弟,这让她想到了慕昭明和箫谨天的关系,两人也是师兄弟,不过却是一人为帝一人臣。
只见冥帝站起来道:“当年浮云山一别,一晃十年,没想到与师弟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今日必然是要一醉方休,请上座。”大手虚抬一指,贵客座中唯一的空位置。
寒极太子落坐后,酒过三巡,忽然站起来道:“不瞒冥帝陛下,本殿此次前来华夏帝朝,除了商议通商之事,是有一私事相求,希望能借助在场诸位的智慧解决,也解本殿之危。”
闻言,顿时殿内一阵骚动,是什么问题,既然要一朝太子跑到他朝的宴会上,当众求救,眼眸内不禁露出一丝期待。
第264章 危机出现
第264章危机出现
圣月皇朝,寒极太子,薄情忽然冷冷一笑:“我不打算争了。”
不管冥帝想玩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最起码今天的宴会是这样,因为她不是时时都喜欢玩。
梵风流眼角余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薄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不争也好,其实也没什么好争。”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提醒薄情。
薄情的眼眸微眯起,好好的中秋宴会,忽然跑出个圣月皇朝的太子,何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荒谬!
高高的龙座上,冥帝略略思考了片刻道:“师弟所指的,不知是何事,如果连师弟都不能解决。不是朕要泼你冷水,而是觉得若连师弟都觉得困难的事情,只怕在场的人,也未必也能解决。”
经冥帝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的挑挑眉,是什么难题,竟然连陛下也不敢轻言能解决,心里都生出跃跃欲试的冲动。
席间,一名须发尽白,面相凶猛,目射寒光的大臣站出来道:“启奏陛下,不管是什么问题,微臣都愿意一试,绝不因难而退。”声音浑厚如洪钟,直震神魂。
旁边的一名年纪相仿大臣也站出来,一身衣袍毫无褶皱,面容苍老却不失儒雅之风,神态淡然,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淡淡道:“陛下,臣亦如左太师,不管是什么问题,皆愿意一试。”
“此人乃华夏太师左春秋,他的儿子左正夫,手握华夏三分之一的兵权。另名一人是……”
梵风流忽然压低声音道,薄情却开口打断他:“另一人是华夏帝朝的丞相长孙仁和,此人算是三朝元老,朝堂上大半官员是他的门生,此人善攻人心,精于谋略算计。最重要的是,他是冥帝的外祖父,是冥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薄情睫毛轻眨,淡淡一笑:“华夏帝朝,果然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
自己的计划一直被扣而不发,必然与此人有关,心里微微一沉。
莫非他已经看出端倪,还是他们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后,才敢确定是否要依计而行。
梵风流没有接话,而站起来朗声道:“启奏陛下,臣也愿意一试。”神态威严中却自带着一股慵懒。
庄周站起来道:“启奏陛下,庄周亦愿意一试。”
梵堑也站起来道:“陛下,微臣亦愿意尽微薄之力。”
随之越来越多的大臣站起来,纷纷表示愿意一试,寒极太子毫不吝啬的赞道:“华夏帝朝果然底蕴雄厚,人才济济,想秘一定能帮助本殿解决此难题,师弟先谢过师兄。”起身深深的一揖。
“师弟,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冥帝难得一笑的道。
目光忽然落在薄情,沉着声音道:“薄少主,殿内众人纷纷表态,你为何不出声,莫非你自认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薄情慵懒起身,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王爷已经开口,薄情若是再开口,那就是多余的。因为王爷的答案就是小女的答案,小女的答案也就是王爷的答案,我们不分彼此。”声音妖娆魅惑如故。
“妖女。”左春秋冷冷喝一声。
“左太师,你害怕了。”薄情妩媚的笑道。
其他人一愣,就听左太师讥讽的笑道:“笑话,老夫用得着害怕你一个黄毛小丫头。”
薄情扬起一抹浅浅的,妖娆的笑空道:“妖之所以是妖,因为妖拥有凡人所没有的力量!左太师视为我为妖,就说明,我身上拥有可让你害怕的东西,或者是……力量。”
而这种东西或者力量,它超过了凡人的承受力,因为无法预知,所以无法控制,无法战胜,才会无法控制的生出恐惧。
闻言,左春秋乎一下站起来,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大凶之相展露于人前,如天上魔主降世,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真是人间太岁神。
殿内不少人,被这股大凶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不明白,薄情为什么说左太师是在害怕。
左太师他能怕什么啊!不吓死别人已经不错,真是痴人说梦话。
薄情冲着左春秋举起杯,放到唇边一饮而尽,笑道:“心雄胆大,似撼天之狮,可惜……徒有其表,内无幽壑,不堪重用。”再凶狠也只是一副皮相,吓唬人而已。
此言一出,霎时间,大殿内静得几乎连呼吸声也听到。
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生怕一放松就会发出声音,把殿最可怕的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薄情,信不信老夫徒手就能把你撕成两半。”左春秋双目中火苗跳动,高大如虎豹的身躯,仿佛包围着一层熊熊怒火,那团怒火随时都将会冲出去,把薄情撕碎活吞掉。
薄情施施然的坐下道:“我相信左太师有这个力气,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尽,左春秋双手忽然往前一推,一股庞大的罡风朝薄情扑来,薄情却似未看到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就此这股力冲到中间的时候,梵风流却猛然一掌拍出,两股力量在大殿上空上撞,发出一声巨响,整座大宇殿都微微的一震。
左春秋被震得后退一步,脚下地板被踩碎,梵风流却坐在位置上纹风不动,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此时,风流一双重瞳的冷眸,正盯着对方:“左太师,薄少主是陛下请来的贵客,你当众出手伤她,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语气中,没有责备,仅是提醒,他若伤薄情,就是在打冥帝的脸。
薄情淡然的一笑,当众杀她,冥帝不允,也不敢。
薄家虽然不从政,却也是华夏的开国功臣之一,皇族弃薄家不用,已经被天下人视为不义。
此番她受冥帝之邀入宫赴宴,自己若在宴会上被杀害,冥帝拿什么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就不怕有心人以此为藉口,反了他不成。
冥帝看看薄情,看看梵风流,再看向左春秋,冷冷的道:“薄少主年幼,言语间难免有失,哪里就值得左爱卿生气,也不怕失了一国太师的身份,有失体面。”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此话在左春秋动手之前,就应该开口讲,此时再讲,不过是欲盖弥彰。
冥帝对她起过杀心,起码在左春秋动手之前,他就知道梵风流一定会出手阻拦,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左春秋能一掌击弊自己,所以才没有马上开口制止。
后来是梵风流拦下左春秋的一击,还有那一番话提醒他,杀她,会寒了天下臣民的心,才会有之前的话。
左春秋闻言,虽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一甩衣袖,拱手道:“臣失仪,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冥帝眼睛一闭,沉默片刻后,淡淡的道:“左爱卿是我华夏帝朝的股肱之臣,而薄少主代表的却是薄氏世族,薄氏世族乃我华夏的开国功臣,不可辱没,左爱卿……你过去向薄少主道歉吧。”
什么,陛下要左太师向薄少主道歉,这怎么能,太师是两朝元老,要他向一个小辈行礼,这也太过份。
殿内,马上响起春蚕嚼食般的议论声,但大部人却是把罪过推到薄情身上,因为是她出言不逊在前。
左春秋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帝,陛下怎么可以让他当众向薄情道歉,这不是打他的脸,让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只是圣命难为,众目睽睽,敷衍发事不可能,只好走出席,对着薄情一揖道:“老夫一时冲动,在此向薄少主道谦,还望薄少主勿放在心上。”
道歉!薄情马上在心里冷冷一笑,冥帝让左春秋跟自己道歉,按的是什么心,没有人比她清楚。以左春秋那火暴的性子,不恨死自己才怪,这分明是在给薄家竖敌。
俗话说朋友多,路好走,反之敌人越多,路就越难走,冥帝是要一步一步把薄家逼上绝路。
借刀杀人,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果然很高明。冥帝这个人,对他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此人害怕。
想到此,薄情冷冷一笑道:“左太师说错了,左太师不是向薄情道歉,而是向我薄氏世族道歉,本少主福缘浅薄受不起左太师一礼,唯有我薄氏一族才受得起。”
殿内众人本以为薄情最起码会侧身受礼,没想到薄情竟然坦然的受左太师一礼,心里不禁生出为左太师抱不平,忽然闻到薄情这番话,似乎这礼她也受得起。
此时殿风气氛尴尬、凝重,冥帝忙打圆场道:“好了,只是一场小误会。言归正转,现在还是想想,能不能帮助寒极太子解决难题。寒极太子,请!”
寒极太子对着冥帝一拱手对着殿下众人道:“我圣月国君主年近九下,他在年轻之时,曾侥幸看过一舞,先不说此舞的舞者、舞姿有多美,最重要的是,此舞需要舞者在烈火中起舞,犹如凤凰涅磐重生,堪称天下无双,如今父王已觉大限,只希望再看一次此舞,不知诸位可有听闻。”
“在烈火中起舞?”冥帝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是的,在烈火中,那女子全身是沐浴在火焰之中,火焰就像是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她舞动而变幻,而本人却毫发无损。但是她身上的火焰所过之处,却尽为灰烬。”寒极太子不些不可思议的道。
冥帝皱着眉头道:“世间,竟有这样的舞,真是闻所未闻。”
寒极太子也附言道:“是,本殿起初也不相认,不过父亲说那种残忍而绝美的舞姿,让他终生难忘。这些年他一直在不停寻找,却毫无结果,如今大限将之,希望能再一睹此舞,本殿才不远万里,到云天大陆寻找答案。”
殿内众人不由一阵唏嘘,原本以为是什么费脑力的大难题,没想竟然是为了寻访一舞,在烈火中起舞。
若是在烈火旁边起舞倒好找,不,是不用找,只找一人在火边起舞即可,但要在烈火中起舞,而且还要能很好的控制火焰不自伤,那可不是人力能为,除非那起舞的不是人,而是妖精或者是神仙!
想到妖精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此间,配得妖精二人的人,也唯一有她而已。
薄情慵懒的坐在梵风流身边,静静听着众人的讨论一言不发,心里却越来越冷,甚至还有淡淡的杀气泄出。
那种冰冷的气息,就连身边的梵风流都已经清楚的感觉到,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随之马上消失,并没有出声相问。
此时,薄情渐渐明白冥帝的算计,让她入宫赴宴,然后出现什么圣月皇朝的太子,全都是一场阴谋。
他们是要试探她的武功,但也绝不仅仅是试探武功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寒极太子口中所谓的火中起舞,分明薄家的焚月功才能办到的事情。
薄家的焚月功,因为杀伤力太大从不轻易展露,除非是在生死关头绝不动用,根本不是寒极太子口所言在起舞,而是被逼到以生死相搏的地步,能把焚月功逼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对方的功法,高于焚月功。
想到此,薄情的心里中升起一丝寒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比焚月功还高的功法,除了慕昭明的天经,难道还有别的功法。
突然一只大手包裹着她小手,薄情回神,是梵风流正在握着她的手,心中微微一滞。
耳中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保持冷静,不要露出破绽,镇定点,别让几句话乱了心神。”大手轻轻一握,薄情马上感到一股暖流注入经脉中,忐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是梵风流的声音,他在安慰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薄情更清楚自己,目前需要平静,绝对不能慌乱,不能让冥帝他们看出破绽,也不能让他们看出,她在害怕他们。
深深的吸一口气,薄情唇角一勾,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笑不达眼底。
耳中再度响起梵风流低沉有力的声音:“别忘了,你的优势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智商。攻于算计,精于谋略,是你的长项。”
薄情垂下眼帘浅浅一笑,心里暗道:“是啊!自己怎么把这给忘记了,武功不行,难道不能智取。”华夏是薄家的地盘,就不信弄不死一个外来的寒极太子。
正在这时,冥帝的声音忽然响起:“薄少主,大家正在讨论烈火起舞一事,你为何走神?”
薄情抬起头,就对上冥帝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垂下头道:“因为……因为王爷牵了人家的手。”用力挣脱被梵风流握着手,结果这一用力,两人紧握着的手,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咳咳……
殿内众人似是被呛到一般,轻轻咳了两声。
庄周看到二人紧紧握在一起手,目光不由的一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梵堑眼内则是一抹寒光,冷冷的道:“不知廉耻。”
庄梦蝶和梵星华微微一愣,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冥帝似是没想到会这样,面上不由的一愣,醒悟过来放声笑道:“薄家女子真是天下无双,逍遥王素来目光颇高,寻常女子可入不得他的眼,没想到竟然对薄少主情有独钟,难得!难得!”
高高举起酒杯道:“逍遥王,恭喜你,朕与你共饮此杯。”
梵风流也高举起酒杯道:“臣也敬陛下,愿我华夏帝朝繁荣富强,千秋万载!”
两人遥遥举杯,皆是饮而尽,大殿中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众臣尽情把酒言欢,甚至连寒极太子的难题也没有人再去理会,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的感觉,这粉饰太平下面的风起云涌。
酒过三巡后,冥帝捏着酒杯,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目光经过薄情和梵风流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停留,
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眼角边却带着淡然,却不失威严的笑意。
薄情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目光,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道:“王爷,人家有些醉了,一会你送人家回去府好不好。”
冥帝的目光,让她想到了薄颜、薄言的**,难道他也想这样算计自己。
梵风流淡淡的笑道:“情儿说要本王送,本王就一定会送。”眼眸内,也闪过一抹深深的顾虑。
情儿?薄情唇角一勾,还是会趁机拉关系。
“薄少主。”
盛世的华宴过半时,冥帝忽然开口唤一声薄情。
薄情缓缓走出席,站在大殿中间,微微的福身,妩媚的一笑道:“不知陛下唤小女有何事?”
冥帝淡淡的一笑道:“当然是好事,你上次交来的计划书,朕看了很满意,只是觉得还不够详细,薄少主不如重新再写一份更加详细的交与朕参考。”
薄情大方的一笑道:“当然可以,小女遵旨。”上交计划书,是迟早的事情,她一点也不介意。
刚回到坐席,梵风流轻声笑道:“你真的要把详细的计划书交给陛下,就不怕他得到计划书后,马上反脸不认人。”似是在提醒,又似是在好奇薄情,是否另有目的。
“圣旨不可违,情儿有什么办法,到时候还有劳王爷,替人家跑跑腿,送送计划书。”薄情无奈的道。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是一份计划书。
宫宴结束,薄情紧跟梵风流身边,随着大众人流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帝宫。
直到走出宫门,上到梵风流的马车后,外面无法精兵护送后,薄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梵风流掀开帘,看看四周全是自己的护卫后,面色十分凝重的道:“薄少主,目前的形势相信你已经很清楚,陛下和寒极太子已经对你虎视眈眈,本王想邀请你参加一个大会。”眼眸中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冷的道:“是什么大会?为什么是我?”
梵风流没有出声,手指在茶杯中一点,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字——屠龙大会。
薄情看到后那两个字,眼眸内一寒,冷声道:“本少主凭什么相信你,或许这是梵氏一族的阴谋。”说话间,体内的真气马上运转起来,只要梵风流一有所动,火焰马上喷发而出。
梵风流衣袖一拂而过,四个字马上消失,含笑道:“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本王,本王可以跟你合作。”手指在桌面上一划,出现两个字。
薄情看到后,眼瞳一阵紧缩:“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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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阴谋重重
第265章阴谋重重
广袖一挥,薄情飞快的抹掉桌面上的字,冷眸看着对方:“你对我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一直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可怕,现在才发现他,比想象中更可怕。
梵风流含笑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比如说你在东圣的身份,丞相夫人;你回华夏的目的,以商干政减轻东圣战场上的压力。”
薄情着眼前笑得一脸色无害的男人:“还是那句话,本少主凭什么相信你,除非你能拿出他的信物,不然就当你从未在本少主面前提及过此事。”
“本王若要害你,当日在画舫上,就可以置你于死地。”梵风流淡淡的道,伸手往旁边的柜子敲了敲,里面马上呼呼的叫声,似是小狗在低吠。
这把叫声……是蕃茄,薄情心中一惊,马上起身拉开柜,一在团白绒绒的东西马上撞入她怀中。
抱着蕃茄,薄情心里如见亲人一般的欢喜,蕃茄跟薄情亲昵玩耍一番,就懒洋洋的趴在薄情腿上睡觉。
梵风流细细看着薄情神态,淡淡的道:“十年前,他曾经到过龙城,调查他父亲一案,而恰好本王因为某种调查到此事,就发现了他,从那时候起,我们就一直有书信来往,我助他查明其中的真相,他则答应助我屠龙。”
“此事非同小可,你容我想一想。”薄情抚着蕃茄的毛道。
屠龙大会,屠的是谁,龙是天子的象征,屠的是冥帝,他可是一朝天子,一国君主,民心之所向。
他们想取而代之,就必须师出有名,否则就是谋反篡位,不得人心者终不长久,内乱一起,华夏还可能会被天下人以此为藉口灭掉。
梵风流不以然的笑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本王手中的证据,足够让天下人,对冥帝群起而诛之。”
薄情的眉头一挑:“你就如此有把握,他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
梵风流淡淡的道:“冥帝……不是我梵氏皇室的血脉,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而被诬陷杀害。十年前,本王当年就想揭穿此事,却无意中发现朝堂上,早已经不在梵氏的掌控中。”
抬起头,梵风流苦笑一下道:“当时只有我一人力量,远远不足够,只好隐忍至今。现在本王已经布置好一切,若仅仅是赶走他们是易事,若想灭掉他,尚未足够,况且……”
梵风流一脸凝重的道:“冥帝已经对本王起了杀心,以本王的武功只能够跟冥帝打成平手,若再添上寒极太子,本王必败无疑,寒极太子已经出现,只要战书一定,相信他们马上就会动手,而你……就是冥帝给寒极的报酬。”
“我,报酬?”薄情不解的道。
“圣月皇朝寒氏皇室有一种功法,称为地经,天为阳地为阴,你们薄家的焚月功也属阴性,他若吸取你的内力和精血,可能让加快地经的修炼速度,尤其是你身上,最高等的薄家血脉,可是寒极太子功法的大补之物。”
梵风流面色凝重的看着薄情,缓缓的道:“如果寒极太子先对你下手,世间以天地为尊,他的地经在你的焚月功之上,你的焚月功即便是大成之境,也只是能从他手上逃跑而已。”
只能逃跑,会无反击之力,闻言,薄情不由的深深吸一气:“本少主应该庆幸他还没有练成。”之前只是猜测,如今从梵风流口中得到证实,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恐惧。
“本王原本是要等你的他过来后再支架手,只是没想到冥帝已经提前动手,而且目前天下的局势,他也不可能及时过来,现在只能依靠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想办法再拖一个月,让本王安排好一切再动手。”梵风流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浅笑。
薄情淡淡的道:“本少主知道了,我会小心,而且……本少主要知道参与屠龙的人,还有冥帝修练的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连你也只能跟他战成平手?”
“九阳功。”
“怎么可能?”
梵风流的声音刚落,薄情就马上惊叫一声,震惊的看着对方。
帝朝跟普通皇、王朝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有各自拥一套特有的功法,非本血脉者不能修练,就跟薄家的焚月功一样,非薄家血脉不能修练。
若按梵风流方才的话,冥帝不是梵氏血脉,他怎么可能修练九阳功,一开始就会被发现,根本不可能被封太子,最后还登基称帝。
“如果是把血换掉呢?把他身上的血,换成我梵氏的血脉。”梵风流冷冷的道,声音冷得像寒冬十二月里的飞雪,冷里面有浓浓的恨意。
薄情可以理解梵风流心听恨,更换血脉,不是普通换血,把血液换掉就行,而是抽取其中血液中的精血。
而每个人身上最多只有十滴精血,她在前世的时候就经历过数次换精血,把别人的血换到自己身上,而被抽取精血的人只有死路。
自己当时身上就有一半薄家的血脉,娘亲为了让自己尽快修练成焚月,就牺牲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梵青冥没有一丝梵氏皇室的血脉,要把他身上血脉全部换掉,那得谋害多少梵氏皇族的子弟才能达到啊!
薄情正想得出神,梵风流忽然敲敲桌子,抬起头,就见他的嘴唇一直在动。
当了几年哑巴,马上明白梵风流这是在做什么,他是要用唇语告诉她参加屠龙大会的人员名单。
赶紧聚精会神默记一切,把这些全记在心里,比记在任何地方都安全,幸好她的记性好,若是别人梵风流不知道要说多少遍才行。
没过多早,马车忽然缓缓停下,薄情一阵诧异,马上掀开帘子,回头一脸不解的道:“为什么带我回你的王府,我要回薄府。”想到薄言还在府中,语气显得十分着急,不觉泄露一些秘密。
“薄府中还有谁?”梵风流马上道。
“还有……我娘亲?”薄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薄言还着事情说出来。
梵风流面上马上一惊,平静过来后,语气中似有一丝喜悦道:“你必须暂时住在王府中,预防寒极太子突然对你下手,至于你娘亲,本王相信,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她会很安全,而且我会想办法传信给她,你不用太担心。”
薄情眼眸中划出一抹惊讶,随之无奈的点点头道:“我写封信,王爷让人送到天上人间,交给蓝公子,他自会把信交给我娘亲,只是一个月时间,我们真的足够吗?”
“本王布置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就安心在此住下,需要传送什么消息,我的人会帮你。”梵风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薄情点点头,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拒绝吗?
抱着蕃茄缓缓的走下马车,珊瑚跟在外面,看到薄情怀中的月狼犬时,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却什么也没有问,提着薄情东西缓缓跟在后面。
王府的总管从里面迎出来,梵风流淡淡的吩咐道:“你亲自带薄少主到明月楼,命人好生的侍候,不得有半点怠慢,薄少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踏入大门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总管哈腰道:“是王爷。”
回过身,冲着薄情笑眯眯的道:“薄少主,明月楼……在这边,请随奴才这边走。”总管的语气微微的一顿,随之一脸兴高采烈的在前面领路。
薄情点点头,淡然从容的跟在总管后面,但是他方才说到明月楼时,语气突然微微的一顿,她却没有错过。
他似是想什么,随之又是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让她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的,摸摸蕃茄的毛,他的主意一定不会错。
明月楼,其实是一所下分精致的小院,里面的布置可谓是奢华入骨,比她的皓月阁,不知要强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全,外人若想进入小楼,首先要外面小院外面广场上的暗卫,然后要经过小院外围的的阵法,最后还得小心小楼内外的各种机关。
若没有高强的武功,不知道要死上多少遍才行。
薄情略略参观了一番小楼后,马上来小楼的书房,让珊瑚磨墨写了一封信,含笑道:“总管大人,这封信麻烦你交给王爷,就说谢谢他的款待,这里我很满意。”
年过半百的总管接过信,笑哈哈的道:“薄少主客气,这里本就是……就是像薄少主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若换别人住,还生受不起吧。也是我们王爷对薄少主的一番心意,薄少主不必客气,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就行。”
薄情含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后,珊瑚小声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总管对您,有些热情过头,这明月楼该不是有什么是特殊意义,或者给什么人准备的吧。”说完冲着薄情挤挤眉。
“或许是因为他。”薄情想到梵风流写的两个字,温柔的一笑,抱起放在桌子上的蕃茄,朝浴室走。
“主子,蕃茄怎么会在王爷手中。”珊瑚一种逗着蕃茄问。
“你怎么知道这是蕃茄,而不是土豆。”薄情忽然停下脚步,古怪的看着珊瑚。
蕃茄和土豆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自己和慕昭明能一眼分辨出来,或者是听声音的不同,就连帛儿天天喂养的人也不一定能区分出来。
珊瑚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道:“这还用猜,以某人那么霸道的性格,强大的独占欲,怎么会把只公狗放在主子身边,当然是放蕃茄这只小母狗。”手指点了点蕃茄的狗鼻。
第266章 算计寒极
第266章算计寒极
薄言的回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薄情收起信笺,绷紧的身份放松的靠在椅子后面,一直提着心也复位。
同是薄家的女子,她相信薄言的能力,只要是在薄府中,娘亲一定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就好像以前自己在凤都一样,凭着薄家留下的密道,就能一手掌控着全局。
想到这里,薄情的眼睛忽然一亮:“珊瑚,再送一封信给娘亲,顺便跟外面的人说,我要见王爷。”或许他们可从这方面入手。
片刻后,却被告知,王爷还未下早朝。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见梵风流一身正装,匆匆入内出现在明月楼的书房内。
梵风流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情儿,听说你要见本王。”接过总管手中的茶杯,悠然的坐在书房中的摇椅上。
薄情心中闪过一抹惊讶,今天的梵风流似乎有些不一样,不动声色的道:“王爷,本少主以为,我们应该逐一击破。”
同时对付冥帝和寒极太子,胜算不大,如果把他们分开,再集中力量先灭杀掉其一,然后再集中力量灭杀掉剩下的人,就算寒极太子再强,同时对付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取胜吧。
梵风流脸上的笑一滞,凝重的道:“当日武林大会上,你能以一己之力退敌近二十人,就应该知道,高级功法对付低级功法,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抹杀。况且,他们二人居住的宫殿,也只有一墙之隔,几乎是同吃同住。”
呃,薄情面上一怔,愣了一下道:“我们又不跟他拼武功,寒极太子武功再高,他也是血肉之躯,可以用火药炸死他,用毒药毒死他,或者是用……蚂蚁咬死他。”
“用蚂蚁咬死他?”梵风流脸上一阵石化,前面两种方法还靠谱,后面的一种,她以为吓唬小孩子啊!
“是,本少主有一种药叫邪香,只要皮肤一沾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可以把方圆百里以内的蚂蚁都吸引过来,直到把沾上邪香的人,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为止。”薄情一脸得意的道。
梵风流摇摇头,沉着声音道:“焚月功最后一重焚月化天,地经也一样能做到,蚂蚁根本近不了他身。而且除了早朝,没有人能靠近齐天宫,你如何给他下药。还有,难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吗?他们如今同吃同住,就说明他们已经在防备我们。”
梵风流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薄情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没好气的道:“那就把整座齐天宫都炸掉。”
“不行。”
梵风流一口否决,淡淡的道:“齐天宫下面,就是我华夏帝朝的龙脉,绝不能毁掉。”
两人陷入一片深思,薄情忽然眼睛闪了闪,幽幽的道:“冥帝是一国之君,跟他朝的太子同吃同住,王爷认为妥当吗?”
梵风流眼眸中精光一闪,盯着薄情含笑道:“当然是有失体统,有损国体,若是传出去的话,百姓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讨论,然后我们就有机会除掉冥帝的一只手臂。”抬手就是一个杀的手势。
薄情提起笔,在白纸上面写下两个潇洒的大字,然后在上面划了一个大交叉,笑道:“此事,本少主会安排好,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拿起那张纸投入火盆中,瞬间化为灰烬。
“那府上的防守,不比齐天宫差,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番,你随我来。”梵风流从摇椅中站起身,大步的朝外面走,薄情疑惑的紧跟在后面。
刚走明月楼的门口,灵雎就出现在眼前,一脸喜悦道:“主子,族主听说了寒极太子的事情,马上让奴婢送来一个很重的信息。”
薄情和梵风流默契的相视一眼,马上道:“走,到书房内再说。”
龙城,天上人间,一座装饰顶级豪华的酒楼。
龙城内但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最喜欢聚会的地方,就连朝中的官员也不例外。
此时大厅内聚了不少人,其中一桌上坐着四名官员。
其中一人低声道:“虽说,陛下与寒极太子二人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好是自然的,只是二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这同吃同住的,是不是有些不妥?”
“何止是这些,昨天早朝时,我无意中发现,龙椅后面的纱帘上,居然映出一道身影,看身形十有**是那寒极太子,让他朝的太子参与我朝的朝会,陛下有欠考虑。”另外一名官员道。
其余两名官员摇摇头,其中一人道:“此事我等还是不要沾身,不如私底下找丞相大人谈谈,他是百官之首,又是陛下的外祖父,由他开口最合适不过。”
最先说话的人,马上附和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丞相大人是陛下的外祖父,不会置陛下的名声不予理会。而他的话,陛下也不会不顾,如此一来,我等也算是功德一件。”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请丞相大人出面。”第四个人朗声说道,举起酒杯,大声道:“来来,我们满饮此杯,暂时不要再理会朝中的事情。”
四人欢欢喜喜的喝酒,浑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们旁边的几桌人,全都竖起耳朵,把他们的谈话只字不漏的听了去,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二天……
某处面摊上,百姓甲担忧的道:“你们说,陛下是不是真的问题,这登基快七年了,却只太子殿下一个孩子,后宫中也没几个妃子,也不见他选秀纳妃。”
百姓乙吸了一口面汤,用袖子抹一下嘴道:“你没听说,陛下以前对青王特别好,也常常是同吃同住,如今青王外出,又来了个当太子师弟亦是如此,我看八成是有问题。”
“难道你们没注意到吗?这么多的王爷中,就只有大王爷有孩子。”
“是啊!其他的王爷,不是没成亲,就是成亲也没有子嗣,照我看他们都有问题。”
“也不见得会有问题,最近不是有传,逍遥王跟薄家少主走在一起吗?”
“薄家少主是什么人物,是龙城众多王孙公子心目中的女神……”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御书房中,冥帝、寒极太子,还有丞相长孙仁和三人坐在一起。
冥帝一派悠然坐在龙椅中,抚着两撇胡须道:“薄情和梵风流,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寒无极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能玩什么,无非是想要把我们分开,然后找机会逐一的对付我们。这种小把戏真是太幼稚,他们也算是黔驴技穷,垂死挣扎,不足为虑。”不屑的笑了笑。
冥帝双手习惯性的抚着椅子两边的扶手道:“你那日见到薄情,能否看出她的焚月功修炼到了第几重。”
“看不出,本殿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波动,那怕是左春秋出手的时候,她也没有动。”寒极太子面色瞬间沉下,想了想才冷冷的道:“那小丫头,似乎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她不担心梵风流会不出手阻拦。”
“因为她早就算准梵风流一定会出手,而梵风流也算准朕不敢当众杀薄情。”冥帝没好气的道。
一个精明过头的梵风流已经够他头大,没想到突然又再多出一个薄情,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再过一日,就是薄情交计划书的日子,计划书一到手,你就可以对她下手,只是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逍遥王府中不出门,你准备如何下手?”冥帝看着眼前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凌厉。
寒极太子英俊的面容上,邪邪一笑道:“薄情的计划书,一定是由逍遥王亲手交给你,只要你拖延一下逍遥王出宫的时间,一座逍遥王府,本殿根本不用放心上。”眼眸中精光乍现,似乎薄情已经是他的囊中物。
“长孙丞相,你怎么一直不出声。”冥帝的目光忽然落在,一直坐在旁边的长孙仁和身上,见他出神不由的出声相问。
长孙仁和轻轻叹一声:“陛下,臣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总觉得此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许薄情和逍遥王不仅仅是想分开你们,还有其他目的在内。”
“朕也是这样想,再看看吧,朕也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冥帝的双掌习惯性的,轻轻摩擦着扶手,眼中是一抹慑魂夺魄的杀意。
似是看出长孙仁和的担忧,安慰的道:“外祖父,您尽管放心,梵氏一门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控中,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朕让李安和一队禁卫军送你回府,确保路上安全。”
长孙仁和起身道:“谢陛下体恤。”
是夜,长孙仁和从睡梦中惊醒,就看到外面火光冲,心中猛然一惊。
正想开口大叫时,忽然一样冰冷的东西,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冷入骨髓的声音响起:“丞相大人,你谋朝篡位,陛下要你死。”
那冰冷的东西,寒光一闪,长孙仁和的人头落地,死时脸上没有恐惧,而是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似是终于明白什么。
“救火啊!丞相府起火了……”一声求救声响起,整座龙城马上沸腾起来。
“该死!”
“陛下息怒!”
朝会上,冥帝听到丞相府上下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的消息,马上雷霆大怒。
想到昨天长孙仁和的顾虑,现在总算明白梵风流和薄情要玩什么,他们是要砍掉自己的左右臂。
而且行凶之人,此时正站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不能动有所行动,他怎能不生气,目光冷冷的往下面一扫,众人不由一阵心惊胆战。
顺天府尹站在大殿中间回道:“启奏陛下,关于丞相府起火一事,经仵作验尸发现,尸体肺部并没有发现黑烟,应该是起火前已经死掉,臣认为此案绝是一宗谋杀案,已经开始的调查,一定会尽快查出杀害丞相大人的真凶。”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内务必缉拿真凶。”冥帝怒声厉气的道,一缕目光死死的盯着下面,若无其事的梵风流。
顺天府尹跪下道:“是,臣遵旨。”
冥帝压下心头的怒火道:“逍遥王,薄少主的计划书,是否已经写好?”
梵风流面色淡然的走出到大殿中间,微微一揖道:“回陛下,薄少主的计划书交到臣手中,臣正准备献给陛下,请陛下御览,尽快解决我华夏眼下之危机。”
“既然如此,逍遥王随朕到御书房。”冥帝一甩衣袖,走下高台,转身走入后殿。
梵风流的唇角浅浅一勾,也走入后殿内。
留下满朝的文武发愣,直到李安尖着声音叫退朝后,众人才回过神,三三两两的退出大殿。
刚走出宫门,其中一名官员不解的道:“顺天府尹,居本官所知,丞相大人素来与他人无怨无仇,怎会招来灭门之祸。”
顺天府尹也是一脸疑惑的道:“回大人,下官也正纳闷,此案还查一查才知道。”
离他较近的一名官员,马上走过去,极小声的道:“据说,昨天陛下曾召丞相大人到御书房议事,不想晚上就出事,真是不幸啊!”
顺天府尹马上苦笑道:“没准是丞相大人知道什么保密的事情,别人逼攻不成,就把他们全杀掉。”最近外面在传什么,他心里岂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敢提而已。
因为仵作还说过,长孙丞相他们的死法,与大内暗卫的手法极为相似。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肯定是丞相大人劝陛下,不要跟圣月太子太过亲密,陛下一进恼羞成怒,就把长孙一族给灭掉。
想着到这里,不由的浑身一颤,心里暗暗打定注意,赶紧几个替死鬼,把案子给结掉,小命紧要啊!
长孙仁和在死之前,曾在御书房跟冥帝密谈过的事情,很快就传开,种种猜测也在百姓中迅速传开。
薄情坐在书房中,听着外面响起的暴炸声,一只手紧紧握着鞭子,另一只手杀着一把漆黑的匕首,面上凝重,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中,交计划书之日,就是寒极太子动手之日。
梵风流既然说龙脉不能毁掉,那只好毁掉他的王府,在王府中给寒极太子重重的一击,不求能够杀死他,只要让他受伤就行,受伤了他们才会有机会下杀手。
细细听着外面的暴炸声,突然耳中响起一声异样的声音,薄情的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书房内。
明月楼,此时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寒极太子此时极为狼狈,衣衫破烂,虽然衣服上也有咪点血渍,但从他出手的情况来看,刚才的一轮(禁词)暴炸,根本没有伤到他要害。
寒极太子冷眼看着眼前,一群在他眼里不值一文的暗卫,目光冰冷到极点,他还真是小看了梵风流和薄情,居然挖一个这么大陷阱等着他。
他刚踏入明月楼,楼外的阵法就开始启动,然后是无数的炸药在身边暴开,妄图用炸药炸死他。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如果这样就能弄死他,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些小小的皮肉伤根本不需要放心上,只要找到薄情,就算是极重的内伤也无所谓。
就在他出神的一瞬间,眼前的暗卫忽然后退,眨眼间无数的弓箭对准了他。
最重要的是,每支弓箭上面都绑着已经点燃药引的火药弹,不等回过神,已经全部朝他射出。
寒极太子就算武功再高强,肉身再强悍,也不敢同时跟这么多的火药弹硬碰,身体马上腾空而起,无数的火药弹炸开,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但这样一来,寒极太子整个身体就暴露在半空中,暗卫们不等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马上又一阵箭雨。
只可惜,这些弓箭射在他身上,就像是碰到一面铁墙,纷纷落在地上,根本伤不到他。
哈哈……
见到这一幕,寒极太子马上大笑起来,双手一撕,一下把衣服撕开,马上露出里面一件银白色的紧身衣服,把垂在后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得意的道:“本殿这件衣服,刀枪不入,看你们能把本殿怎样。”
那些暗卫却似没有听到般,继续尽全力射着箭,就在寒极太子完全无视射来的箭雨时,一把漆黑的匕首,夹在诸多的利箭中,如影魅般朝寒极太子射去……
寒极太子此时正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箭雨中多了一样东西,看到那么多箭同时射来,只是挥手挡着朝面上射来的部分,没注意到那把匕首,直到肩膀上一阵刺痛,才发现上面插着一把匕首,心中一惊。
迅速拔下匕首,看着正往外渗着黑血的伤口,眼眸中一暗。
匕首上居然有毒,连忙出手封住几处大穴,还来不及看清出手的是谁,就身形一闪,飞快的离开逍遥王府。
确认寒极太子已经离开后,薄情才从角落处走出来,看眼前已经炸成一个大坑的明月楼。
用一块帕子包起地上的匕首,冷冷一笑:“至尊铁,不愧为铁中至尊。”不过也要怪寒极太子他大意。
珊瑚站在薄情后面,看着眼前的大坑,吐了吐舌头道:“早知道会遇上这样的敌人,我们当初就应该跟澜凌公子要点见血封喉的毒药,直接把他毒死,然后再躲来喂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直接毒死他,此不是太便宜了他。
就刚才的毒药,就够他受的,最重的是,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岂能让他这样轻易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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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
第267章 东圣全胜
第267章东圣全胜
“混帐。”
帝宫最高处,齐天宫忽然响起一声怒喝。
齐天殿旁边的千秋殿内,冥帝看着中毒倒在地上的寒极太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喝。
寒极太子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道:“马上找四名武功高强的女子,送到千秋殿的温泉池中,本殿要运功驱毒。”这笔帐,他以后会慢慢跟逍遥王和薄情算。
冥帝点点头,给李安一个眼色,李安一挥手,马上有两名宫女走过来,扶起寒极太子,把他送到到千秋殿里面的温泉池,没过多久,就听到宫女的惨叫声。
片刻后,四名太监把抬着两名宫女的尸体出来,尸体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身上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冥帝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太监抬出去。
随之又有四名黑衣暗卫走进来,看身形全是女子,冥帝一个眼色,四名女子马上往里面走。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惨叫声,惨叫声过去后,里面响起寒极太子的声音:“混账,这是什么毒,不够,再送四名女子过来,梵风流、薄情,本殿不会放过你们,啊……”一声咆哮传出。
冥帝的面色更加阴沉,冷哼一声走回齐天殿的御书房,拿起薄情交上来的计划书,冷冷的道:“传朕的旨意,宣云公子入宫晋见。”
薄情,想用这份计划书,让薄家翻身,朕就让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能写出如此周详计划的,华夏帝国内,或谢能薄情,但是能执行这份计划的,并非只有薄家和庄家可以选择,他还有第三、第四家可以选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逍遥王府大门前,梵风流一袭月白色华服站在马车边,含笑道:“情儿,真的不再多住几日。”
薄情坐在马车内道:“不了,谢谢王爷这几日的热情款待,有空也欢迎您到薄府做客。”逍遥王府的热情,让她感震惊。
经过昨日的一役,寒极太子已经不足为具惧,她也可以安心的回薄府住。
至于冥帝,她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
梵风流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不再强留,有事情本王会让人通知你。”
这丫头真不简单,还真让她算计到寒极太子,今天梵青冥连早朝都没有上,就知道寒极太子伤得不轻。
薄情正在离开时,突然一名护卫出现在梵风流身边,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看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不经意的朝自己看来,心里不由的一阵好奇,妩媚的笑道:“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梵风流唇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与你有关,陛下用你的计划,却选择与其他人合作。”
“他跟谁合作,对来我说,还重要吗?”薄情淡淡的一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示意珊瑚放下车帘。
“本王知道你不在乎这个结果,只是陛下合作的对象,不是薄家,不是庄家,也不是东盟。”梵风流的语气略微有些担忧。
薄情面上一滞,一下掀车帘,不解的看向梵风流,淡淡的道:“难道在华夏帝国内,还隐藏着第四股势力,连你们都未曾发觉他的存在……这似乎不可能,除非这股势力并不大。”
就像自己东盟一样,一旦发展壮大起来,是根本无非隐瞒他的存在,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自己而已。
只是势力若不大,如何支撑起那么庞大的一个计划,毕竟打仗花钱如流水,开矿山亦是如此。
在华夏内除了薄家,庄家,东盟这三家有这个能力,就连朝廷自身也支持不起。
“王爷担心,他们会影响到我们计划。”薄情挑起眉毛道。
“或许会是个变数。”梵风流也挑起眉。
“那我们也可以再曾加一个变数。”薄情不以为然笑了笑。
“谁?”
“保密。”薄情神秘的说出两个字,一挥手,车帘放下,车轮开始滚动。
梵风流看着马车缓缓离开,想着薄情给出答案,不禁摇摇头,这小丫头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回到薄府,薄情马上先去见薄言。
刚走到薄言的新居回雪馆,就大声叫道:“娘亲,我回来了。”
过一会儿后,却只见清梦从里面走出来,把食指放到唇上,轻轻的嘘一声,往旁边指了指,似是若有所指。
薄情一脸疑惑的走入房间内,只见薄言跪坐在小几前,小几上面放着一大堆的徘徊花,手上拿着一枝徘徊花,已经被修剪得只剩下顶端着的花,手中的小剪还在无意识的乱剪。
“娘亲。”
薄情轻轻唤一声。
薄言似是被惊醒一般,猛震一下回过神,温柔的笑道:“情儿回来,快过来,让娘亲看看。”
嗯!薄情轻轻应一声,走到薄言身边坐下,轻轻倚在她身上,枕着她的肩膀:“娘亲,你在做什么?”
“娘亲在插花啊。”
薄言掩饰的道,蓦然看到自己手上,已经被剪秃的花枝,知道自己刚才走神。
把花枝丢到一边,回手拍拍薄情小脸道:“情儿,这几天在王府过得好吗?逍遥王对你好不好。”
“好!王爷对我很好,王府中的人对我也很好。”薄情轻轻笑道,只是好得有些过头。
尤其是刚到逍遥王府时,梵风流那句“薄少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更让她感到疑惑不解。
就算自己决定加入屠龙大会,跟上了同一条船,也不至于可以随意命令他的手下,替自己办事吧
想了想,还是想不通,抬起头,薄言看着窗外又在出神。
薄情心里一阵疑惑,戏谑的笑道:“娘亲,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目光顺着薄言所看的方向看去,确切点,是窗下桌子上,一个白色的十漂亮的盒子上面。
“没有。”薄言收回目光。
“好吧,没有就没有。”薄情妥协的道,语气明显是不相信。
“你这孩子,还有,不准跟清梦打探消息,她是我的人。”薄言似是警告的道。
以女儿的精明,岂会轻易的相信自己话,想了想幽幽的道:“情儿,你为什么从不问,你爹是谁?你不想他吗?”语气中有一丝试探。
薄情顺势滑到薄言的腿上,惬意的躺着道:“在我的世界里,感情这种东西是双方面,他若心里有我,我心里便有他,他若无我,我亦无他,不论爱恨,不论生死。”
“娘亲曾经说过,他是梵氏皇室中人,你不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他心里自然没有我,他心里无我,我心里当然也不会想他。”薄情面上不以为然的道,心里却暗暗奇怪薄言为何坐有此一问。
“如果……他现在知道有你呢?”薄言有些犹豫。
“那就要看看娘亲,你的态度,再看看他的表现,血脉约束不了我的心。”薄情闭上眼睛,淡淡的道。
上一代人的感情,她一个后辈也不好过问,而且假性设的问题,其中的可能性太多,她也不好回答。
薄言看着薄情一时无语,女儿对待感情,似乎比她狼多,她容易在感情中迷失自我,而女儿永远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轻易失去自我。
再低下头看时,薄情呼吸均匀,已经睡着,轻轻抚着薄情的头发,幽幽的道:“娘亲也不知道,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希望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他能保你平安无恙。”
薄情其实并没有睡着,听到薄言那句话,不禁暗暗猜测那个他是谁,娘亲这些日子又见过谁,看来得偷偷打探一番,自己不在府上的日子,究竟有什么人到过薄府。
再过一会儿,她是真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皓月阁的大床上。
刚梳洗完,灵雎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气急败坏道:“主子,不好了,冥帝昭告天下,朝廷决定与七宿(xiu)宫合作,背信弃义,梵氏一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冥帝的决定,是意料中的事情,薄情并没有太多惊讶,口中喃喃道:“七宿宫,这股势力,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按理说云天大陆上,所有的势力,他们东盟或多或少都会有记录才对,而且能跟朝廷合作,必然已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就算隐藏得再好,东盟也应该会察觉到。
灵雎也皱着眉头道:“奴婢也从没听说过,七宿宫,这名字起得就很奇怪。”
“主子,七宿是什么意思?”珊瑚好奇的道。
薄情淡淡的道:“古人为观测天象运转,把天上诸多星辰划分二十八个星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二十八星宿,或者称为二十八舍、二十八星,然后再为分四组,每一组有七宿,人们又把这四组合称为四象、四灵、四兽等。”
“四象我知道,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七宿宫肯定跟这些有关。”珊瑚的得意的叫起来。
“谁不知道四象是什么,那你知道它跟七宿宫有什么关系吗?”灵雎冲着珊瑚挑衅的挑挑眉。
“不知道,人家是叫七宿宫,又没说明是哪七宿,怎么猜嘛。”珊瑚不服气的道。
薄情一时也想不到,淡淡的道:“七宿跟什么有关都不要紧,我写计划书也不管由谁来执行,只要冥帝肯用它,就解决东圣目前的困境,不然一直这样相持,这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传信华夏暗阁,把各地力量集中到龙城,等候我命令。”薄情冷冷的吩咐。
寒极太子这一受伤中毒,最起码要休养三四个月,如此一来冥帝的计划,只怕会推后,但自己也不能不准备。
“是,主子。”
薄情回过头对珊瑚道:“你把帛儿叫过来。”珊瑚转身往外走。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容的上前见礼,薄情玉指轻轻叩着桌子道:“帛儿,传信给他,可以行动了。”事情的进展,比预计的要快,原是要一年的时间,现在还不到一年。
三日后,画舫上,薄情与梵风流坐在甲板边上,一人手持一根鱼杆在垂钓。
梵风流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道:“你知道顺天府,把长孙一族的灭门罪名,推到谁身上吗?”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结果一定会很有趣。
“谁?”薄情懒洋洋的道。
“左春秋。”梵风流淡淡的说出三个字
薄情唇角一勾,浅浅的笑道:“难怪王爷的线,总是放得可比我的长,原来是想钓大鱼。”
左春秋这个太师,或许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左春秋的儿子,左正夫却手握华夏三分之一的兵权。
顺天府指证左春秋,若背后没有某些人的支持,或者是默许,顺天府可没胆量,指证当朝太师。
梵风流这是以冥帝的名义,谋算左正夫手上三分之一的兵权,再加上他上的三分之一,要赶冥帝下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冥帝和长孙仁和把大部分的注力集中到朝堂上,却忽略了军中的事情。
梵风流就算不是时时在军中,但以他战神的影响力,想必军中大部分的将领,已经被他收为己用。
“你总是那么聪明,不愧……为薄家的子孙,一点即通。”梵风流毫不吝啬的赞叹,雄才大略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可惜错生为女儿身。
“谢谢!”
薄情毫不谦虚接受赞美,若有所思的道:“王爷,之前可有听说过七宿宫这个组织的消息。”
梵风流摇摇头,半开玩笑的道:“请恕本王孤陋寡闻,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七宿宫。至于七宿宫的名字来历,本王也细细参详过,只是名中并未指明是哪七宿,本王无从猜测。或许,这未指明的七宿代表的就是二十八星宿,就是四象。”
“未指名明七宿代表二十八宿,代表四象……”薄情细细回味着这两句话。
就在刚才梵风流说话的一瞬间,她似是被触动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喂,丫头,鱼杆动了,快拉线。”梵风流着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薄情的思路。
薄情蓦然回神,站起身飞快的收起鱼线,却不知是因为鱼太大,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用尽全力也没有把鱼拉上来。
梵风流突然抢过她手中的鱼杆,用力往上拉,整个鱼被提出水面。
薄情看后眼睛不由的瞪大,好家伙,好大的一条鱼,足足有四五斤重,难怪自己不用内力,一直拉不上来,原来是这么大的一条鱼。
探出身体刚拉住鱼线时,大鱼一阵剧烈挣扎,梵风流的身体晃了一下,撞在薄情身上。
薄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放前倒,噗嗵一声栽入冰冷的河水中。
“薄少主,情儿、丫头……”
冰冷的江水灌入脖子中,薄情猛一下冲出水面,吐出一江水,就听到梵风流一阵着急的叫声。
抬起手抹掉脸上水,浮在水面上,一脸无语的看着梵风流,这落水也落得太莫名奇妙,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梵风流一跃跳下画舫,脚尖都没碰一下水面,就把薄情从水中提起来,抛在甲板上,取来一袭披风盖在她身上,一脸责怪的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无缘无故掉到水里。”
薄情闻言,裹着披风一下站起来,瞪着梵风流道:“明明是你撞人家下去,你还好意说我,哈嗤……”话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的鱼呢?”薄情看着两手空空的梵风流。
“都什么是时候,还惦记着鱼,赶紧回府换衣服,小心染上风寒。”梵风流一脸着急的道。
“乌鸦嘴,哈嗤……”薄情刚说一句话,马上又是一个喷嚏,梵风流面上一滞,马上吩咐人把画舫往西岸划。
哈嗤……
已经快九月的天,江水已经有些冰冷,应了梵风流的话,薄情很不幸的染上风寒,气得她在心里把梵风流骂了几百遍。
梵风流似是心有愧疚,日日往薄情中走,还把宫中资格最老的姜老太医,请到薄府,专门为薄情诊治。
而外界对薄情突然生病,却是另一种说法,整个龙城都在传,薄家少主因为朝廷,选择了跟名不见经传的七宿宫合作,忧思过度,抑郁难解,才会身染重疾。
薄情对这些流言一笑置之,躲在家中安心养病。
就在流言传出不久,冥帝把左正夫从东圣战场,秘密调回到华夏与大齐皇朝的边城。
只留下冥帝的所掌控的三分之一兵力中的三分之二,留守在对抗东圣的战场上一直按兵不动,还有三分之一分布在沿海疆域,而华夏余下的兵力分布在会引起与苍穹帝国镶接的疆域。
因为华夏帝朝突然按兵不动,东圣战场上,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一众皇朝、王朝的国内,大部分的粮食突然间消失不见,出现粮食短缺的现象。
百姓们原本还指望朝廷、富绅会开仓救济,不想朝廷和富绅粮仓里的粮食也全部消失不见,人们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老百姓们没得吃,自然出现暴乱、暴动。
国内出现断粮的消息传到战场上,自然军心动乱,连饭都快没得吃,士兵们哪有心思打仗。
坚持不到三个月,诸多皇朝、王朝就鸣锣收兵,东圣却趁机兵临城下,诸国纷纷派出使臣向东圣求和。
诸皇朝、王朝宣布停战,华夏帝国按兵不动,苍穹帝国也是独木难支,接近年关时,也如华夏一般,按兵不动。
天下诸国意图逐鹿东圣的战场,因为粮草问题,不得不暂时结束,云天大陆进入了短暂的和平,而另一场阴谋又在暗暗酝酿。
第268章 妖孽东圣
第268章妖孽东圣
两大帝国正在纳闷,诸皇朝、王朝国内的粮食为什么突然消失时,从外面又传来消息。
战胜国东圣,将继续保持与诸相邻的皇朝、王朝通商,并以高于市价同等的价钱,把富余的粮食,卖给他们。
从探子中收到消息,天下哗然一片,而战败国的百姓却对东圣感激不已。
两大帝朝的帝王分别与自己的朝臣聚在一起,把收集上来的信息集合在一起,细细的分析东圣此番战役的作战方案。
待分析完后,两大帝朝之人,无不拍手叫好。
盘踞云天大陆北域的苍穹帝国,此时苍穹殿中,玄帝慕容通天一拍九龙帝座的扶手,大声叫道:“好一个箫谨天,好一个慕昭明,好一个东圣!”
语气中充满对此战役的惊叹,更对二人的赞赏不已。
面对天下群而攻之的危急之局势,二人不仅没有慌乱,还想出如此高明的战术,竟然以商为辅力,在短时间内拖跨一众皇朝、王朝,仅凭一己之力顶住整个天下的攻势。
强!强!强!一连三个强字,奠定东圣在玄帝心中地位。
东圣,真实不容小觑啊!
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放任东域成长,如今倒放任出一强敌。
但是,很久没有遇上这样对手,玄帝心中不禁有一丝期待,云天大陆已经平寂了一千多年,平寂得太久太久,是时候应该再起风云。
天下除了两大帝国,诸国皆受此牵连,以后再无第二次机会攻击东圣,天下大乱将起,看来早做准备。
细细的思虑一番后,沉着声音的道:“此番战役无功而返,除了诸国出现危机,与华夏帝朝突然按兵不动有莫大的关系,让潜伏在华夏帝国的探子,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中马上有人朗声回应。
慕容晟走出列,深深的一揖道:“启奏父王,能把以商战拖跨诸国的,儿臣认为并不是天帝和慕昭明,他们二人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只是,商业并非二人的领域,儿臣认为策划此局的另其人,请父王明鉴。”
其中一名皇子站出来,神情郑重的道:“父王回,儿臣不同于太子意见,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一样通样样通,以二人的能力,无论放在哪一个领域内,都会是一方霸主,他们二人能想出此谋,并非不可能。”
队列中一名目光精利的大臣站出来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太子既然提出此议,也必然有太子的理由,臣觉得应该先听一听太子的解释,再下定论。”
殿上一阵肃静,慕容通天眼眸中微凝,半晌后才淡淡的道:“既然连丞相大人也这样,太子不防说说你的见解,大家一起参详详,毕竟东圣之势渐成,我们也不防多了解。”
“回父王,儿臣以为,布置这一切应该是慕昭明的妻子,东圣的丞相夫人——薄情。”慕容晟淡然且坦然的说出自己答案。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他们不相信一名女子有如此大的雄才谋略,让他们一众男儿情何以堪。
慕容晟拱手道:“父王,并非儿臣信口雌黄,而是有事实为证。”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双手呈上。
玄帝身边的老太监,赶紧上前把东西呈交到玄帝手中,慕容晟淡淡的道:“父王,您手中棋局,正是当日东域武林大会上,薄情与正一大师的局棋。”
“此棋局与寻常的棋局,棋盘上的格子是寻常棋盘的四倍,也就是有近二千个点,薄情执白子,正一大师谦让,让她先走,第一步走的是天元,此法称之为帝王棋。”
慕容晟略把棋路说明,见玄帝看得正入迷,继续道:“儿臣听闻,薄情夺武林盟主之位,与一众武林高手比拼时,遭人暗算,是一史白发男子突然现,接住那一箭,随后男子晕迷不醒,薄情极为悲伤,儿臣怀疑那名男子就是慕昭明。”
“自那一次现身,慕昭明再没有现身,不久后还称因病不能上朝,直至数月后,慕昭明的弟弟与薄情争吵,一时失态,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的消息,直到我们出兵后,慕昭明才醒来,他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设下此局。”
话说到此,大殿内出现一片寂静,慕容晟一脸兴奋的道:“当日除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还暴出另一个消息,就是丞相夫人代丞相大人批阅公文。”
“大家再想想,慕昭明昏迷不醒,如此重要的事情,薄情岂敢隐瞒,难道天帝会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因为那是他默许的,所以他宁愿诛杀郁家满门,也要将事实咬死为谣言,为的就是稳住民心,稳住天下诸国。再加上后来慕昭明适时的醒来,一切就顺理成章,掩饰了薄情这个妖孽般的存在,还有……”
“还有什么?”玄帝皱着眉道。
慕容晟吸一气道:“回父王,据探子回报,薄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润城出现,儿臣怀疑,华夏帝国突然按兵不动,很有可能与此有关。”
“而且,华夏那边也传来数条消息,第一条华夏薄氏世族失踪数年的少主,今年三月初突然高调出现在龙城,第二条华夏的无极铁挖尽了,第三条华夏朝廷终止与薄氏世族的合作,第四条,华夏朝廷与七宿宫合作,第五条华夏突然对相邻的大齐皇朝出兵,而且……”
数条消息慕容晟口中说出,每说一条大臣们的眼皮就跳一跳,再次加一个而且,心里那根弦马上绷紧。
好半晌后,慕容晟才缓缓的道:“据可靠消息,大齐皇朝,是唯一没有出现粮食突然消失的皇朝,至于华夏突然偷袭大齐的原因,暂时还没有送到消息,得再等一等。”
慕容晟的语气中有点不甘,总觉得这等一等,他们会错过很多的机会,甚至还会有更多的未知因果。
玄帝沉默片刻后,目光一扫,众臣的心马上漏掉几白,就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监控好市场,若有异样即刻上报,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在苍穹出现。”
“臣等遵旨!”
大殿内,玄帝死死看着手中的棋局,平静多年的面容,此时一点点破裂。
而大殿下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目光中充满好奇,也想一睹棋局上的精妙。
而与此同时,华夏帝国的齐天殿中,文武朝臣也研究着这一战役,尽管此次战役的失败,跟他们按兵不动有莫大的关系,但这也只是三分之一的原因。
只是没想东圣仅用一招,就让余下一大帝国,四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联盟落败,以商拖累战场,真正是兵不刃血,好高明的一招。
“以商为战场之辅,吕丞相,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冥帝的语气有些不太平静。
继长孙仁和后的新丞相,吕浩然站出来道:“回陛下,据探子发来的消息,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六月早收时,同时有一伙人到百姓家中,用三倍的价钱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
吕浩然想了想,心有余悸的道:“在如此大的收利面前,老百姓自然愿意,除了留下上交赋税和一吃用的米粮外,把大部分的米粮都拿来换钱,老百姓们本以为市面米粮价会涨,可惜市价却一文不动。”
“三倍的价钱收购,市价不动,那些人此不是在做亏本生意。”其中一名官员道。
“亏本?”
吕浩然讥讽的冷笑一声:“市价没有涨,可是收购的价钱却一直在涨,从三倍到五倍,中间虽然也有回落,但回落之后又是大涨,到十月收秋之时,粮价涨到十倍。”
以十倍的价钱收购米粮,文武官员不由吸了一气。
吕浩然继续道:“十倍的价钱啊!三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老百姓疯了,不仅种地百姓和富绅豪门储存把所有的米粮卖掉,就连官员也忍不住要出手,把自家的米粮卖光了,还觉不够,他们……”
深深的调整一下情绪,才道:“他们还把赚钱的主意打到朝廷的粮仓,把朝廷粮仓的粮食拿出来卖掉,就连那些预留给前方的粮草,也被他们拿出倒卖掉,就在他们算计如何再赚钱时,问题出现了。”
“出现了什么问题。”一名大臣紧张的道。
“当他们准备到市场上采购时粮食时,发现粮食断销了,有钱也买不到。而其他的蔬菜肉类副食,价钱却在飞涨,除了富绅豪门,普通百姓卖米得来钱那些钱,根本养不活他们自己。”
吕浩然深深的呼吸一下,才缓缓的道:“等朝廷察觉的时候,那些被收购的米粮,已经消失不知所踪,想赈灾,朝廷的粮仓已经空,百姓们没吃的,自然全乱,前方又在打仗,消息传到前方,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心思打仗,只得求和。”
“据传闻,东圣以正常高价,把粮食再转卖诸国,臣以为这只是表面的,或许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吕浩然沉重的道。
“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诸国中的米粮商,为何会一直保持不涨价,那就是诸国的商业,被东圣控制了。”又一名大臣站出来道。
吕浩然面露凝重道:“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他们最后支持米粮之举,已经给诸国百姓,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日后东圣若攻打诸国,已是顺应天意之势,锐不可挡。”
冥帝双手习惯的抚着扶手,沉吟过后道:“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出现在危机,朕记得此番战役中应该有四大皇朝,仅有三大皇朝受此危机,那没有受影响的,是哪一皇朝。”
“回陛下,是大齐皇朝,据说大齐皇朝也有人收购米粮,只是被大齐皇帝及时发现,并下令制止,并没其他诸国一样,陷入困境中,此时正我军交战……”
“混账!”
冥帝失态的一声怒吼,殿内诸臣不由的愣住。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不仅一失常态,还在朝会上暴粗口,这不是帝朝之主应有表现啊!
梵风流站在下面,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淡然的看着狂怒失态的冥帝,自然没错过对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冥帝深吸一气后,神态恢复正常,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淡淡然的道:“最近东圣的探子可有消息传回,朕似乎很久没收到东圣的消息。”
吕浩然一揖道:“回陛下,东圣传来消息,大战其间,东圣朝廷现在主政的人不是慕昭明,而是忠顺王箫遥,至于慕昭明目前行踪不明,疑是在军中。”
闻言,殿内的众人的眉头不由蹙起,一朝丞相不在朝堂主政,却跑到这军中,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此外还有一事需向陛下禀告,这是臣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我们在东圣帝车布下的探子可能已经全军覆没,这条消息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什么?”冥帝寒着声音道。
“有可能是东圣故意透露给我们的。”吕浩然抹了一下汗。
嗯……
冥帝发出一声怒气冲天的冷哼,吕浩然马上道:“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只收到前方战场的消息,而东圣后方的消息却一条也收不到,臣前后派出数批探子,皆是有去无回,东圣帝朝如此小心谨慎,似乎遮掩一个天大的秘密。”
殿内众人纷纷吸一口气,只有逍遥王梵风流不为所动,冥帝似是注意到他,挑起眉道:“逍遥王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回陛下,臣确实知道。”梵风流淡淡的道。
“还请逍遥王言明。”吕浩然拱手一揖。
梵风流抬起眼皮,目光微凝:“据前方传来最新消息,四大皇朝中,与东圣相邻的伏氏皇朝,已经被彻底攻陷,领军之人正是了丞相大人慕昭明。”
“这怎么可能?”一名文官失声道。
天下逐鹿东域,他们以一朝之力抵御天下诸国,已经十分吃力,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攻占一皇朝之国。
这太不可思议,东圣的帝王、丞相、将士也太妖孽!
梵风流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继续道:“还有一则小道消息,据说就在东圣帝朝建立不久,箫谨天曾派出五千精兵,把隶属于伏氏王朝的一个小部族灵族,全族抹杀,一个不剩。”
抹杀,跟灭门、诛九族和屠城可不一样。
抹杀就是连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消息,即连他们留下的文献记载、生活痕迹也全部抹杀干净,不仅是要灵族族人全部消失,还他们痕迹也被彻底遗忘在历史中。
灵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遭受抹杀之灾。
冥帝轻轻抚着扶手,一派镇定自然的道:“朕猜测,逍遥已经查到消息。”
“陛下圣明。”
梵风流一拱手,面色十分凝重的道:“居探子回报的消息,灵族曾经生活的地带,已经变成矿场,至于是什么矿场,因为矿场附近守卫森严,暂时无法或许消息。本王猜测,这就是我们的探子,全军覆没的原因。”
“什么矿场?”
冥帝轻声的反问自己,然后朗声道:“朕记得青王曾经传回消息,说东圣找到一种,可以切无极铁和天玄铁如豆腐的铁矿,值得东圣不顾一切要夺下伏氏皇朝,抹杀灵族的,也只有这个原因。”
嘶……
殿内众人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按兵不动,东圣崛起之势已成,天下再难阻止他的发展,天足鼎立的局面牢不可摧,云天大陆怕是要相持上很长一段时间。
冥帝想了想,冷冷的道:“传朕旨意,调兵遣将,全力支援大齐战场,尽快夺下十八座城。”
“臣等遵旨。”
薄府,薄情坐在凤凰楼中,下面是薄家的一众要员。
薄情震慑、邪魅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淡然的道:“今天的是初一,新的一年又开始,事实告诉我们什么?”目光缓缓众人身上经过,
其是中一名薄姓主事站出来道:“事实告诉我,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薄家人只要肯努力,薄家一样不会倒,而且比以前更好。”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薄情含笑道:“不错,只肯努力,我们薄氏世族就不会倒,也永远不会倒。”
“薄家永不倒。”
楼中不知谁叫一声,所有的薄家人纷纷叫起来,去年薄家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在所有人都以薄家会倒的时候,他们咬紧牙关挺过来,时至今日薄家依然没有倒下,这就是他们努力的成果。
他们为此高兴,他们不互自豪,他们以身为薄家人而骄傲。
想想少主刚掌管薄家时,他们心中的疑惑不安,失去朝廷支持时的彷徨。
但是因为有少主在,他们撑过来,他们再次站立在华夏的土地,占着这片天下三分之一的势力。
薄情双臂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只感觉到一道傲然、自信、强势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耳边响起薄情肃然的声音:“本少主不想废话,今年的任务只一个,让庄家消失,有薄家的地方,就不能有庄家,做不到的给我……滚出薄家!”
楼内众人先是一滞,随之马上露出兴奋之色:“打倒庄家,打倒庄家……”
这些年因为有朝廷暗中限制,薄家一直被庄家压制得死死,他们终于可还击,终于可出一口恶气。
看着众人的兴奋,薄情淡淡一笑,心里淡淡的道:“庄周,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怪只怪你的心……不够狠,不够冷,不够绝。”
从一开始,他就败了。
因为当年他是有机会杀死自己的,可惜他没有,因为他还不够狠。
回到皓月阁,薄情静静的,正襟坐在书房中,面色从容淡然,似乎是等待什么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灵雎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两道入宫腰牌:“回主子,冥帝传旨,东盟之主,薄家之主正月十五入宫,参加上元节的国宴。”
薄情接过腰牌道:“我知道了,一定会按时参加的。”
灵雎却担忧的道:“主子,你一人如何参加?”主子为两股势力之主,如何同时参加。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忘记了,我并不是薄家之主。”灵雎闻言,脸上马上露出晃然大悟的表情。
第269章 上元国宴
第269章上元国宴
上元佳节,天空上飘着雪,更在喜庆中,添加一丝的浪漫的气息。
宫中一年一度的上元国宴,设在正午,所以早上的朝会结束后,朝臣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随着引路太监,来到宫中专门用来举办各种宴会的大宇殿。
得到许可、或邀请,参加国宴的家眷、贵宾,已经陆续赶大殿外面。
只等冥帝与皇后娘娘等皇室中人一到,就马上入殿共庆此良辰佳节。
“薄少主,今天来得好早。”
庄周刚到大宇殿前,就一眼就看到,薄情远离人群的身影。
华贵的墨蓝狐衣,蒙着白色的面纱,云鬓高髻,举伞静然站在一隅。
那遗世独立之姿,不出声依然风情万千,美得慑魂夺魄,让他情不自禁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眼前的女子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继续静静的看着眼下,覆盖在冰雪中龙城,眼内有一丝笑意。
庄周经意看到后,眼中露出一抹惊艳,却又感觉今天的薄情,似乎有一点点不同,但说不出是哪不同。
天上大雪飞扬,殿外虽然没有殿内暖和,胜在众人此时的心情都十分好,撑着伞,站在殿门欣赏雪景。
齐天宫最美妙的地方,不只是身处其中,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站在这里以欣赏到全城的风景,所以即便外面冷,他们也愿意站在大殿外面,也不愿意枯在坐在殿内
大殿前,入眼皆是白茫茫的冰雪琉璃世界,就在一片白茫茫中,忽然一把红伞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成为茫茫白雪中的别一道风景。
长长的云阶上,一名戴着纱帽,全身皆是白色的女子,撑着一把鲜红如血的伞,缓缓朝大宇殿走来。
庄周看到来人,有些奇怪的打量薄言,又看看云阶上,正一步一步走近的人,漂亮的眉头微微一蹙。
殿前众人也暗暗奇怪,下面的女子是谁,为什么把容颜全部遮挡起来,难不成是那一国派来的使臣。
眨眼这间,来人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容颜,却能感觉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
白衣云丝锦逶迤拖地长裙,长及地的墨发,随意散落在长长的裙裾上面,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透过纱帽上薄纱,能隐约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眸,那自全身散发而出的妖冶气质,即便是一顶纱帽也遮不住她的万千风情。
殿前众人一滞,看看静站在一隅的薄家少主,又看看眼前红伞下的女子,不禁暗是在心里比较。
两人身上皆散发着丝丝入骨的魅惑,因为都不看到容颜,分不清谁更胜一筹,只能说他们的美丽都不需要靠容颜来展示。
庄周眯起眼眸如两弯新月,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那种魅惑入肌骨的感觉,似是曾相识。
薄情?这念头一起,马上在心中否定。
按陛下的旨意,每家只有一人能参加宴会,她怎么可能会出现。
除非是陛下又另外下旨,似乎不可能,陛下已经等到她的计划书,又选择了跟七宿宫合作,岂会再给庄薄两家任何恩惠。
想到此,内心不禁有些愤然,朝廷真是过份,利用薄家甩掉,又利用庄家,利用完后又甩掉。
自己早就应该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从薄家的结局,就应该看庄家的结局。
是他太自负,以为可掌控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这结局会来得那么快,那么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庄周其实没有猜错,白衣女子正是薄情,他之前看到的人是薄言。
薄情是以东盟之主的身份参加宴会,就连薄言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目前,必须暂时掩饰容颜。
此时面纱下,那一双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慑人心魄的眼眸,眼角边一点点笑意,魅惑入肌骨。
这场宴会,将会让参加宴会的人,终身难忘。
将近正午时分,大殿前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只是每人人的目光,都不由的自主的,被那一柄红伞吸引。
梵堑瞟一眼离庄周不远薄情,走到庄周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道:“那女子是谁,为何弄得这般神秘?”
庄周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不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我能知道她是谁。”梵堑忽然出声。
“谁?”庄周道。
“本世子听父王说,陛下除了邀请庄薄两家外,还邀请了东盟,我猜她是东盟的人。”梵堑分析道。
东盟?
庄周眉一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喃喃的道:“不知道陛下,可有邀请七宿宫?”若有真应见识一番。
“这么倒没听说。”梵堑笑道。
“有点意思。”庄周淡淡一笑,正主没来,倒把他们这些虾米叫全。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两队红衣太监先出现,躬身垂手站在殿门前两侧。
在场的人陋晓是冥帝将到,连忙让出中间的大道,分别躬身站在两侧,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唱喏。
“皇上驾到!”
冥帝一袭黑金色的龙袍,头戴十二旒白玉平天冠,威仪无限,尊贵无比的走进来,身后紧随的是皇后和只有十岁的太子殿下,然后是后宫的一众妃嫔,最后才是一众王爷、王妃。
淡然扫一眼满地跪拜的人,冥帝双臂一振:“诸位,随我入殿吧。”
诸人随着冥帝一众人走入大殿,待到冥帝登上高台,在九龙帝座上落座后,在场的人纷纷下跪叩拜,山呼万岁,声音意震耳欲聋。
冥帝双手一抬,声音似有无穷的力量,淡淡的道:“平身吧。”
众人皆依品级、身份各自落座,而庄周、薄情、薄言他们三人的坐席,则设在离嫔妃不远的地方。
因为他们是冥帝,特地请来的贵客,虽然没有品阶,但他们在华夏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没有人敢轻视他们。
只是在离冥帝不远的地方,还设着三个空着位置,那是给另外两大帝朝贺岁使臣准备的位置,只是那多出来的一个位置,人们一时猜不到是给谁准备的。
刚经历一轮规模庞大的战乱,不知道两大帝朝,会派什么人过来,尤其是作为战胜方的东圣帝国,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大殿上。
殿内众人刚坐定,就听到李安大声传道:“宣苍穹帝朝、东圣帝朝使臣,七宿宫宫主上殿。”
通传的声音,一波一波传下,薄情听着这些声音,不由微微的一笑。
这七宿宫是华夏朝廷的合作人,冥帝却安排他与帝朝使臣同坐,冥帝究竟还想玩什么花样。
大殿门上,同时出现了三个男人,从左到右,分别是苍穹帝朝使臣三皇子慕容旭、东圣帝朝使臣谨亲王箫谨言,七宿宫宫主,姓名不详,戴着银色面具,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容颜。
薄情扫一眼三人,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居然是箫谨言,他呢?为什么不来,不悦的扁扁嘴。
目光转到梵风流身上,梵风流高大的身躯,一派松散潇洒的坐着,目光正朝薄情这边看来,确切点是看在薄言身上。
薄情得意的一笑,自己跟娘亲若穿上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发式,再戴上面纱,只要不出声,不是十分相熟的人,根本区分不出来。
三人上前以国礼见过后,各自落座。
虽然只是一个位置,立即惹来下面众臣的种种猜想。
陛下这是在告诉他们,从今往后,华夏商业以七宿宫为尊,薄家、庄家、东盟,三家为辅。
宴会开始,免不了助兴的歌舞,宫廷歌舞姬所跳的舞自然是美的,所唱歌自然是动听。
只是,总少了一些期待。
所以,宴会刚开没多久,就有人提议让参加宴会的诸位小姐,表演才艺。
并不是说诸位小姐们的才艺,就一定比宫廷歌舞姬强,只是通常在宴会上,出来表演的小姐,都是本着想一鸣惊人的愿望表演才艺,所在众人心中就多了一份期待。
这一份期待,会让诸位小姐们的表演,变得十分紧张刺激。
因为这一舞一曲,若能让龙颜大悦,也许会决定他们,或者是他们家族的身份、地位。
而敢站出来表演的小姐,没有不好的,只有更好的,丞相府小姐的琴,齐北侯府小姐的歌,尚书府小姐的舞,中书令府小姐箫,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
薄情坐在位置上,看得有些无语,难道宴会上,除了表演这些节目,就没有一点创新的,真是无聊。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站起来,只见梵星华走到大殿中间,站在高台下,精心描绘过的面容上,顶着一脸纯净无瑕的笑容道:“陛下,星华有事启奏。”
冥帝双手习惯性的抚着扶手,扬起一丝笑意道:“星华,可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快说来听听。”
梵星华仰起精致的面容,含笑浅浅的道:“回陛下,星华以为诸位小姐的才艺,往年皆已经欣赏过,殿上唯有薄少主未曾表演过,不如让薄少主表演一番才艺,陛下觉得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到薄情身上,不是薄言身上。
那些小姐们纷纷露出嫉妒的目光,这女人什么也不做,也风靡全城,若再做些什么,天下男人岂不是要成为她的奴隶。
冥帝看向薄言,淡淡的道:“薄少主,你以为如何?”
薄情看向薄言,总觉得娘亲一定会把梵星月气得吐血。
只见薄言浅浅一笑:“情儿的风头在帝都已经很盛,何须星华公主帮忙,抢诸位小姐的风头!诸位小姐的表现就很好,公主为何一定要让情儿表演呢?”
闻言,薄情小脸上露出一抹惊叹,娘亲这句话,好毒啊!
一方面骂梵星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方暗指梵星华让故意自己表演,以自己的过人优势,一鸣惊人是绝对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在场的诸位小姐难堪。
最让薄情觉得惊讶、难得的是,薄言那把声音。
活脱脱就是她那把略带沙哑的声音,只是从薄言口中说出来,更有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诸位小姐看向梵星华目光中,当着冥帝的面前,面上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怨恨,眼中却多一丝不屑和不满。
梵星华故意贬低诸位小姐,让薄情表演才艺,本是要挑拔诸位小姐与薄情的关系,没想对方三言两语就把矛头指向自己,变成她有意要让诸位小姐出丑、难堪。
袖中暗暗握紧拳头,面上含笑道:“本公主素闻薄家女子姿慧过人,一时好奇而已,薄少主既不愿意表演,那就算了。”一甩裙摆回到自己的位置,暗暗生闷气。
薄言含笑道:“素闻星华公主与庄家梦蝶小姐是姑表亲,公主若觉得诸位小姐的歌舞琴技无趣,不若公主与梦蝶小姐合演一出,必然能惊艳四座,四方传颂,广为流传,民间争相仿效……”
噗……
梵风流和薄情同时喷笑出,其他人马上会意,不过他们可不敢笑出来,只敢在心里暗暗偷笑。
星华公主和庄梦蝶两人,前者被薄情当众骗过,后者被薄情当街轻薄过,把两人合在一起还真是一对。
梵星华面色涨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薄情只差没扑过去亲一下薄言,原来有些东西是可以遗传的。
冥帝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眼内,只闻皇后忽然岔开话题道:“星华,怎么不见星月,她为何不来参加宴会,本宫记得她最喜欢热闹。”
梵星华站起来道:“回皇后娘娘,星月身体抱恙,太医说不宜到人多之地。”不来才好,不然风头都让梵星月抢尽,往年哪有她说话的份。
皇后闻言,马上吩咐自己身边的宫女,过去探望,又细细的嘱咐一番,心思才算回到宴会上。
薄情看到皇后的一系列表演,只有四个字——装模作样。
冥帝盯着薄言,似是不悦的道:“薄少主,朕的旨意说得很清楚,是薄家之主前来参加宴会,你目前还是薄家的少主,并未成薄家之主,为何会由你来参加宴会?”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圣意不可为的威仪。
殿内众人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陛下还是要维护皇室的颜面,故意刁难薄少主,不由担心的看着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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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二更,灵琲只是修改时,忘记了时间,不小心就过了两分钟。
第270章 揭穿冥帝(二更
第270章揭穿冥帝
冥帝一双冰冷中染上杀意的眼眸,如毒蛇着盯着猎物般,紧紧盯着薄言。
庄周不禁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女子,谁都知道薄家的女子活不过三十岁,薄族主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只是,就算她还没有正式言明掌管薄家,也已经薄家之主,陛下这是说,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其他深知原由的人,也暗暗为薄情捏把汗,再想想自身,心里也在暗暗后怕。
当薄家还利用价值的时候,皇室对薄家是千好万好,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千般万般都是错,看来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薄情坐在旁边,听到冥帝的问话,淡淡一笑,真是错有错着。
若是冥帝没有邀请东盟,代表薄家参加宴会的一定是自己,回答这问题还真是有些费心思。
呵呵……
就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薄言忽然轻轻笑出声。
在场的人一滞,薄少主还真是有胆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换他们,早已经吓得气也不敢出
冥帝的沉着声音道:“薄少主,你笑什么?”
薄言抬起头,看向冥帝,话家常似的道:“本族主一直奇怪,为何今早出门时,情儿那丫头非要本族主戴上面纱,再听到庄少主和星华公主都唤本族主为薄少主时,本族主就明白了。原来她想考考大家的眼力,能不能区分出我们母女俩。”
轻谈笑语中,薄言说明自己的身份,让在场的人一愣。
梵氏皇室的人,更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薄言。
梵星华更是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是族主——薄言?”这怎么可能,明明眼前的就是薄情。
回想一下刚她与自己的对话,薄言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
薄情坐旁边淡淡一笑,其实众人没有认出娘亲,是跟他们的认知有关,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娘亲早已经不在有世。
庄周闻方,挺拔的身体一阵僵硬,回想起之前自己跟她打呼,难怪她的态度淡淡的,难怪自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其他人亦是如此,一时候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
在他们的认知中薄言已经死了,如今认定已经死的人,却突然出现,让他们怎么能不震惊。
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的人,不知道华夏的帝王得知此消息,会有什么变化。
冥帝看着薄言,淡淡的道:“薄少主的反应很快,胆子也很大,欺君可是死罪。”
薄情脸上的笑一冷,冥帝是咬死娘亲是在假冒自己,因为谁都知道,薄这的女子活不过三十岁,从来没有例外的。
薄言微微一扬眉:“本族主知道陛下,为何会怀疑本族主是情儿,因为某些原因,我薄家的历代族主一直活不过三十岁,在你们心中,本族主已经是死人,可是……”
“我薄家历代族主活不过三十岁,既然是事出有因,只要找出原因,就会有解决的一天,本族主还没死,有什么好奇怪的。”薄言微微一双美眸,略带挑衅的看向冥帝。
“薄族主的意思是……”梵风流含笑看着薄言。
“薄家女子,若非意外,从今往后皆可以长命百岁。”薄言的语气有些冷硬。
薄情的目光在梵风流和薄言身上,来回移动,娘亲是怎么回事,就算恨梵家的人,但说话也不应该夹枪带棒。
冥帝双手抚着两边扶手,锐利的目光落在薄言身上,似是在审视,好半晌才道:“朕也很想恭喜薄家,只是在未能证明你身份之前,这份恭喜朕还是保留。”
殿内众人暗暗猜测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高台上,响一把无比威严的声音:“李安,你去传朕的旨意,宣薄家少主入宫,朕也很想欣赏薄少主的才艺。”一双寒眸紧紧锁着,浅笑如风的薄言。
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眼前的人是薄言,那么薄情一定是在外面,绝不能让她跟梵风流里应外合。
闻言,众人眼皮猛的一跳,陛下的意思是,他认为眼前人不是族主薄言,而是薄少主假扮的。
众人暗暗看向薄言,如果薄少主稍后不能现身在大殿上,陛下就会下旨定薄家抄家灭门之罪。
帝王之心,真的狠啊!
没有利用价值,连活着也是多余,碍眼的。
太监总管李安,奉旨传薄情入宫,退出大殿后,并没有马上出宫。
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千秋殿,找到正在温泉中练功的寒极太子,在他的身边,正躺着一具宫女的尸体。
寒极太子睁开眼睛,一双眼眸似是浸在血中,冷冷的道:“什么事?”
冰冷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铁链,缠在李安脖子上,扑一下跪在地上,恭敬的道:“殿下,陛下让奴才转告殿下,薄少主此时薄府,陛下说殿下可以去收取报酬。”
寒极太子目中血光一消,嚯一下从温泉走出,上岸三步之后,身上的水完全干掉,飞快的套上衣物,眨眼间消失在千秋殿内。
李安看到这幕,走出千秋殿后,悄悄离开齐天宫,朝后宫走。
大宇殿内气氛凝重,歌舞虽然在继续,只是每个人都在强颜欢笑,此时谁也猜测不透冥帝的心里。
当前正一片歌舞升平,粉饰的太平,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血染当场,宴会上众人是心惊胆战。
“母后皇太后驾到!”
“圣母皇太后驾到!”
“星月公主驾到!”
殿外,突然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
只见李安扶着孝端太后,梵星月扶着孝康太后,从大门外走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恭迎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
薄情看一眼面目慈和的孝端太后,再看旁边孝康太后,将近五十的年华,岁月也在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不过仍然能看得出当年的美丽无双。
两宫太后意外现身,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想到淡淡的一笑,对李安为什么还留在宫中,没有丝毫的意外,旋身坐回到席间,冷眼看着众人的表现。
“母后,你怎么来了?儿臣扶你。”
梵风流飞快的走上前,从李安手中亲自扶过孝端太后。
孝端太后拍拍梵风流的手,淡然笑道:“母后念完经后,出宫走走,不想碰到李公公,听他说起宴会上的事情,就想过来看看热闹。”
薄情的眉头一挑,什么碰上李公公,八成李安是奉冥帝之命,想以孝端太后威胁梵风流,没想到自己在后宫中安插了人,先把孝康太后挟持在手中。
侍宴的太监们,早就机灵的设下两桌新席,恭请两宫太后落座,梵风流扶着孝端太后走过去。
“王爷,太后有奴才侍候,您就放心吧。”李安满脸堆笑道,丝毫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的原因。
梵风流微微一笑道:“本王记得,李公公是要到薄府宣旨,岂能让陛下久候。母后有本王照顾即可,岂敢阻扰李公公为办差。李公公,你去忙,别误了陛下的事情。”
李安面上一僵,看看高台上的人,僵硬的笑道:“谢王爷体贴,奴才告退这。”无奈的退出大殿。
侍宴的太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两位太后的位置摆在一起,在场竟无一人提出此不妥。
梵星月也如梵风流一般,扶孝康太后落座后,含笑道:“两位太后,让月儿陪你们一起坐好不好。”说完,整个人腻歪在孝康太后身上,似是跟孝康太后十分亲热的样子。
孝端太后慈祥的笑道:“只要月儿不嫌坐在两个老太婆身边闷就行,妹妹,你说是不是?”
孝康太后面上犹豫一下,微微一笑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就让月儿陪在我们身边,有她在,妹妹也觉得会开心很多。”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感硬。
梵风流站在大殿中间,看向高台上的冥帝,笑道:“陛下,臣想薄府在西城,来回得费不少时间,不如臣给大家讲过故事,打发一下时间吧。”
“逍遥王讲故事,必然十分有趣,朕也很想听听。”冥帝淡淡的道,目光精利的看着梵风流。
梵风流淡淡笑道:“故事大约发生三十多年前,宫中有一位娘娘十分得宠,虽然还说不上专房之宠,但先帝一月当中最少有十天,是这位娘娘宫中度过。遗憾的是,这位娘娘圣眷虽重,却一直无所出。”
在场的人眉头不由皱起,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不明白梵风流想做什么。
这种宫闱秘事也拿出来讲,只是在场的皇室中人,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制止,他们也不好出言制止。
梵风流却一脸不以为然的继续道:“看着无论是比自己跟在先帝身边早的,还是晚的妃子,都先后生下孩子,这位娘娘似是急了,于是便以思念家人为由,回家省亲。”
“这位娘娘省亲回宫,一个月多月后,经太医证实有喜了,九个月后终于月后生下一名皇子,先帝再得皇子大喜,晋封这位娘娘为四妃之一。”
话说到这里,殿内众人似隐隐猜到什么,却没有一人敢吭声。
薄情在心里综合一下梵风流所说的话,只有一句话是着急,这位娘娘是出宫省亲后才怀孕,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众人没有反应,梵风流不以为然的一笑,继续道:“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后来太医院中来了一位慕姓太医,他的医术十分了得,想必在场的诸位大人中,不少人应该还记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太医吧。”
席上不少上年纪的大臣,默默的点点头,当年对这位太医的死,都感到十分的突然和震惊。
他们记得当年慕太医的罪名是,用药不当,导致一位娘娘暴毙。
因猜想他的死与宫廷秘辛有关,不敢过多查问,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会再次被提起。
薄情的眼皮一跳,慕姓太医,慕昭明的大伯父,目光不禁看向孝康太后,眼眸中多了一抹恨意。
“这位太医年轻有为,医术高超,先帝出于对幼子的关爱,就让慕太医照顾这位娘娘和皇子的身体,可是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传这位太医被打天牢并处死。”
梵风流冷笑一声道:“对外的罪名大家都知道,可是还有一件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在场的人不由竖起耳朵,梵风流似笑非笑道:“慕太医的妻子姜氏,曾经入天牢探望自己的丈夫,发现自己的他根本不能说话,他哑了,根本不能为自己辩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
“就慕太医死了十六年后,也就是在十年前,本王调查一些事情时,无意中发生这些事情,竟与当年慕太医的死有关,本王恰好发现,有一人也在调查此事,那人就是慕太医的长子,于是我们二人联合起来,终于查出当年的真相。”
梵风流深深的吸一口气,冷冷的道:“其实慕太医会死,并不是因为他的药出问题,而是他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足可以让那位娘娘,诛连九族尤觉不够。”
说到此,前前后后综合起来,众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也没有坐这里的资格。
冥帝坐在龙椅中,轻轻抚着两边的扶手,淡淡笑道:“继续说下去,朕也很想听听是什么原因。”
薄情看冥帝习惯性的动作不由的眯起眼眸,就听梵风流平静的道:“因为慕太医发现,他所精心照顾的,先帝最宠家的皇子,并非我梵氏皇室血脉,而是……圣月皇朝寒氏皇室血脉。”
“想必那位皇子就是朕,那位娘娘就是朕的生母孝康太后吧。”冥帝若无其事的道,高台上神态自若,似是梵风流说的事情是似的一般。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瞬间哇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台上的人。
逍遥王竟然说陛下不是梵氏皇室的血脉,而是圣月皇朝,寒氏皇室的血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问本王有何证据吗?”梵风流含笑道,称呼已经从陛下变成你。
“难道不是吗?”
冥帝冷冷的反问,目扫众臣,一派威严的道:“朕能够修练九阳神功,就证明朕乃梵氏皇室血脉,逍遥王却硬说朕非梵氏皇室血脉,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殿内众臣一阵交头接耳,似乎是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好,更多的是观望。
梵风流不为然的笑,傲视与冥帝对视,含笑道:“是啊,你的血脉是梵氏皇室的血脉,若是在十年前本王真没把握揭穿你,可是十年后,本王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不是我梵氏皇室血脉。”
“你想要证据,本王给你。”
梵风流丝毫不理会冥帝的诋毁,盯着上面的男人笑道:“这十年中,本王调查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已故的丞相大人长孙仁和。”
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信件,交到旁边的几位王爷手中,一派轻松的道:“本王不仅发现他是圣月皇朝的人,还在他与圣月往来信件,发现口中的少主,指的就是你。”
“是你派人灭杀了长孙一族。”孝康太后忽然冷冷的道。
“是,也不是,是本王要杀长孙一族,不过不是本王派的人。”梵风流实话实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冥帝却不是为然的道:“你既有心反朕,要伪造这些书信,以你逍遥王的才智,是易如反掌,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就是乱臣贼子,朕可马上的服诛你。”
薄情闻言,淡淡一笑道:“陛下之所如此笃定,不过是因为逍遥王无法解释血脉的问题,若逍遥王不介意的话,就由本盟主来解释血脉一事吧。”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薄情。
薄情刻意换一下声音,其他人自然没有听出来。
但是梵风流、薄言、庄周,还有上面的箫谨言,蓦然听到那把声音,心里都升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冥帝的目光骤然落在薄情身上,冷冷得跟箭一样:“朕身正,不怕你们诋毁,说吧。”
梵风流忽然含笑道:“这位姑娘是东盟的盟主,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血脉的问题。”
薄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其实你们只要了解一下当年,慕太医为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冥帝陛下诊治记录,就知道陛下的血脉,为何会是梵氏皇室血脉。”
“东盟中亦有人精通此法,本盟主对此也略知一二,同时还对陛下也进行过调查,在陛下诊治记录中有记载,陛下年幼时曾患血症,需要更换精血,而负责此事的,就是当年的慕太医。”
薄情的话一出,殿下讨论声再起,冥帝双手的习惯的抚着扶手,冷冷的盯着薄情,黑洞般的眼眸中杀意盎然。
薄情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淡淡的道:“如何更换本盟主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慕太医在更换精血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生陛下不是梵氏皇室血脉,从而惹来杀僧祸。”
“既然如此,那就请出示证据。”冥帝语气骤然变冷,目光中的杀戮也迸射而出。
“证据何须出示,他已经摆在大家眼前。”薄情抬手一指,指在皇后身边的太子身上,众人面上一阵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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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血脉更换部分,纯属灵琲为情节而杜撰的,没有科学根据,大家不要太过较真。
第271章 强强对决
第271章强强对决
成为众人焦点的,只有十岁的太子梵轶,眼中露出一丝怯意,往皇后怀中缩了缩。
哈哈……
冥帝狂笑一声,沉着声音道:“太子,朕的儿子,梵氏的血脉。你居然说他是证据。”
“是,他就是最大的证据。”薄情隔着面纱,淡然笑道。
“说吧,朕也十分期待你的答案。”冥帝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的锐利,似是要穿透那层层纱幔。
薄情微微一笑道:“血脉确实是可以换掉,但被掉血脉的人却不具备血脉的传承的能,所以他的后代,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说太子身上,流的依然是圣月皇朝寒氏血脉。”
“只要取太子身上一滴血,与你,或者是与在场的,其他梵氏血脉的人,当众滴血验亲,便一目了然。”薄情坐在席间,单手支着头,一派悠然的道。
在场的人听着禁一阵心惊肉跳。
这东盟的盟主是怎么回事,她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一旦证明太子不是梵氏的血脉,紧接着必然会有一场干戈,不只是他们,连她都有可能被波及。
冥帝的面色一沉,眼眸中充满了杀戮,强大的扫势压得下面一众臣子、小姐、夫人们抬起不头。
梵风流勾起唇角,挑衅的一笑:“怎么,你不敢?”
冥帝的面色更沉,冷冷的道:“若结果不是你所想呢。”
梵风流淡淡道:“若是太子身上的血脉,是梵氏一族的血脉,本王当场自刎谢罪,若太子身上不是我梵血脉,不仅你等盗国贼要身死,本王会马上麾师圣月,毁寒氏江山,灭尽你寒氏一族。”
“皇弟!”
“皇兄!”
“王叔!”
“王爷!”
殿上众人纷纷惊叫出声。
薄情心里猛然一惭,眼内蒙上一层水气,震惊的看着梵风流。
他是慕昭明以外,另一个愿意把生命交给她的人,他为何如此相信自己,甚至是不惜以命相押。
他们不过为各自的利益,而建立的暂时的合作关系,他为什么愿意把一切交给自己,这究竟是什么?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着冥帝,淡淡的道:“逍遥王已经把命压上,你还犹豫什么,帝王之心是无惧的,难道你怕了吗?”
淡淡的语气,平平的话,却像一支利箭,直指向帝王之势,冥帝若惧怕,那他就不配为帝。
这是激将法,但明知是激将法,冥帝却无法拒绝。
验是妥协,有失帝王俨然气节,不验是心虚,一场干戈将在他的一念间开始。
冥帝看着梵风流,看着薄情,大殿的气氛一触即发,忽然一把庄严的声音,打破大殿的安寂。
孝端太后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哀家与皇儿同志,他在,哀家在,他若亡,哀家绝不苟活于世。”
“母后!”
“太后。”
孝端太后听态度,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只听她继续淡淡的道:“不论成败,哀家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先帝,因为哀家同皇儿都已经努力挽救过。”
孝端太后的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到众人微微起波澜的心湖中,激无数的浪花,要知道孝端太后,是先帝最敬佩,最信任的人之一,她的话绝不会有假
他们挽救过什么,自然是先帝的血脉,再看看高台上的人,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帝者,没有不敢为,不敢当之事,他却迟迟未决定,莫非真如那女子所说,太子不是梵氏血脉。
朝臣们情绪的变化,在大殿中起着微妙的作用。
忽然一把漠然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直似透明人般的凌王梵青凌站起,面容漠漠的道:“三皇兄,皇弟与你共进退,怕死,不配为梵氏子孙。”
薄情心中一喜,凌王站在梵清流这边,就意味着道:“齐国公府,也站在梵风流这边。”
“好!好!好!”
冥帝一连三个好字,代表了他内心的震怒,声音依然淡淡的道:“很好,既然你们要谋反,朕就给你们机会,来吧。”最后两个字,已经化为一声怒吼。
“谋反!”
梵风流讥讽的一笑:“本王只是夺回属于我们梵家的东西,驱赶盗国贼,何来谋反之说。”
“这机会不需要你给。你不愿意跟太子当众验亲,本王手上还有一人,可以让你儿子跟他验血,同样可以证明太子不是梵氏血脉。”
“什么,还有人可以证明。”
“是谁啊?”
“……”
冥帝的面色一沉,梵风流淡然一笑道:“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护卫押着一人走入大殿,薄情看着被押入来的人,面上一滞,怎会是他,梵青流。
“皇儿。”孝康太后失声叫道。
“是青王。”
殿内朝臣纷纷低声议论。
青王在众人心中的口碑不错,但有一个事实是无法改变,他与上面那位一母同胞的兄弟。
梵清流缓缓走入内,虽然被押着却无损他的优雅高贵,站在高台前,淡淡的看一眼高台上的人,转头看向梵风流道:“三皇兄,皇弟身上的也是梵氏皇室血脉。”
“本王知道,你的存在,是他们的一条退路。”梵风流淡淡的道,却隐含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逍遥王不愧是逍遥王,朕当年争夺皇位时,最强的竞争对手,连这一点你都查得一清二楚。”冥帝忽然大声的笑道。
“当年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是最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人,最后父王弃本王,而选你为帝,不是因为本王比你逊色,而是因为你做得够狠,做得够彻底,是你在登基前下毒,让除了梵青流以外,所有拥有梵氏血脉的人都失去……生育能力。”
梵风流说出原因,原因却是那么的残忍,在场的人全都惊呆。
凡是身上拥有梵氏知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
梵氏皇室的女子们不由掩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眼泪却不知道不觉滑落。
梵风流沉着声音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梵氏皇室数年未再添新人的原因,父王当年是不得不把帝位传给你,因为他以为你是唯一拥有皇室血脉,还能再生育的人,那怕是本王自身,在心存疑虑的情况下却也不得不默认。”
“既然如此,为何你今天又要反朕。”冥帝的语气越来越沉。
“其一,本王发现十四皇弟并未中毒,最初的本意是逼你让位给他;其二,本王最近才却发现,原来本王当年无意中,还为梵氏留下一滴血脉,因为身份特殊,没有被你们发现,得以幸存。”梵风流面上露出一抹得意。
“不可能。”冥帝大叫一声,腾一下站起来。
“本王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事实告诉本王,那不是梦。”梵风流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水,却还是泄露出一丝初为人父喜悦。
薄情惊讶的看着梵风流,心里有一丝佩服,面对如此大的仇恨,他居然能隐忍数年不发。
这份隐忍之力,让她想到慕昭明,他也是隐忍着血海深仇,不停的壮大自己,伺机而动,
只听梵风流继续道:“你之所以留下十四皇弟,是因为你察觉到本王一直在调查你,你怕阴谋终有天被揭穿,就留下这张活命的王牌。”
梵青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帝,半晌后,只听冥帝淡然道:“不愧为朕当年最强的对手,你说说,为什么朕敢留下这张王牌?”
梵风流一笑道:“因为即便有一天你被揭穿后,出于大局的考虑,我们也不得不推十四皇弟登上帝位,而以十四皇弟的性情,他一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让你们回到圣月皇朝。”
“不错,就是这样,逍遥王很聪明,朕真是心服口服。”冥帝忽然大方的承认一切,殿内众人瞬间哗然。
“本王并不比你聪明,是你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变数,这个变数改变了本王的决定,让你所有的谋算功亏一篑。”梵风流也淡淡的道。
冥帝坐龙椅中,抚着两边的扶手,满脸不以为然道:“不错,朕并不比你笨,出现变数又如何,不代表朕一定会失败,因为朕要今天,就要灭你们梵氏一族。”
“来人,给朕拿下他们。”一声令下,无数的禁卫军从外面冲入大殿内,把众人团团包围起来。
哈哈……
冥帝大笑着从九龙帝座中站起身,傲然俯视着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梵风流身上。
目光中充满杀意,冷冷的道:“梵风流,你揭穿朕又如何,实话告诉你,留下梵青流,不过是长孙仁和的想法,朕可从没有这样想,知道朕为什么把所有人都请来吗?”
“朕是请他们来欣赏,因为这是屠龙宴,让他们年看朕是如何屠掉你这条龙。”冥帝淡淡道出目的,殿内众人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你们不是嫌宴会无趣,朕就当众屠杀逍遥王,屠尽梵氏一族为今年的上元佳节宫宴助庆。”冥帝大声喝道,语气中充满兴奋之色。
“上元佳节,确实是改朝换代的好日子,本宫拭目以待。”慕容旭忽然朗声笑道。
“改朝换代,依本王看,却是未必。”箫谨言似笑非笑的道,梵风流敢撕破脸,自然是做好两手准备。
薄情听完二人的话后,目光忽然然落在一直未出声的七宿宫宫主身上,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完全没有敌意。
哈哈……
梵风流忽然也大笑起来,峥嵘帝相毕露,重瞳双目凶光尽露,冷冷的道:“想屠杀本王,就让本王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本王知道你请了帮手,你们一起上吧。”
在场的人是第一次见到在迎战中的梵风流,目露凶光,杀气弥漫,傲气冲天,威震四方,不亏是在浴血战场上,以血洗礼出来的大凶之人,无愧于华夏帝国的不败战神。
冥帝双臂一震,紫金色的九龙袍格外耀目,喝道:“朕也很想知道,这些年你我同修九阳功,究竟是你修为强,还是朕的修为更强。”意思是他们要单打独斗,一证高低。
“齐天殿前广场一战,你我不死不休。”梵风流抛下一语,转身飞出大殿。
“好,不死不休。”冥帝傲然一语,随之飞出大殿。
薄情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轻笑,身形晃也消失在殿中
成为第三个出现在齐天殿前的广场上,随后是庄周和薄言,其他众人也在禁卫军的押解,陆续出现在齐天殿殿门前。
梵风流与冥帝各踞广场一方,偌大的广场却容不下二人的强大的势力,众人站在殿门前,皆被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压得几乎站不稳。
而在殿门之前,也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局势。
梵青流、梵星月站在两位太后中间,薄言与庄周站一起,箫谨言站在慕容旭身边,梵清凌与七宿宫宫主站在一起。
薄情,则独自站在大殿最前面,随时准备出手,在场的人中,也只有他们能够影响局势。
“本王,华夏帝国,梵风流。”梵风流报上自己的身份,含笑看着冥帝。
“朕,寒风,等朕屠了你梵氏一族后,华夏帝国,就更名为圣月帝朝。”冥帝淡淡的道。
“你的废话太多了。”
梵风流双掌随声音一起挥出,冥帝冷哼一声,也挥出双手。
殿门前众人观战,二人对打速度之快,在场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战斗圈里面的情况。
薄情涨着与九阳功同级的焚月功,才能看清楚二人的一招一式,两人皆已经修练至九阳功的最后一重,就看二人谁能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最后的一层膜。
大眼眸紧紧的看着二人凶猛无比的战斗,薄情心中惊叹不已,这就是男人间的战斗,果然是震憾无比,不是女人之间的较量能相比。
两人一招一式皆有碎金裂石之力,气势惊天,战斗开始多久,广场上大块的玉石铺成的白玉地板,就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在场的人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是看到地板上一片片的龟裂,不由的一阵心惊肉跳,强者就是强者,绝非常人能及。
就在众人心中那弦,快要绷断的时候,战斗骤然停止,梵风流和冥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人身上的衣衫皆有所破损,头发亦出凌乱,却未见有受伤道痕迹,两人嘴角边都噙着一笑意。
“朕,终于突破了。”
“本王,亦突破了。”
闻言,众人全都愣住,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看谁先让九阳功再升一级。”梵风流含笑道。
“你说什么?”冥帝惊讶的道。
梵风流战意盎然的道:“你很快就会后悔,放弃本原血脉不修高级功法地经,转个修九阳功,是你一生最错误,最致命的选择。”
冥帝的面色一沉:“废话少说,开始吧。”轻轻一挥手,面上变得有些狰狞。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蕴含着无边的力量,梵风流也不怠慢,以同样的拭还回去,两股力量碰撞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像九天之雷,惊城整个龙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身影如流星般朝广场奔去,人未到声先至:“如此热闹的场面,怎能少得了本殿。”
“皇儿,小心。”
“梵风流。”
“皇弟。”
“皇兄。”
“王叔……”
殿前众人忽然发出一阵惊叫,只见寒极太子尚在空中,就朝梵风流袭出一掌,
薄情眼眸一寒,摘下头上的纱帽拦在掌风之前,整个人腾空而起,拦在寒极太子前面,手中鞭子猛然挥出,寒极太子一闪,地板上瞬间出现一深深的裂痕。
在场的人不由睁大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裂痕,不停的嗯了嗯口水,这就是薄家少主的实力,一鞭之力就造成如此严重的破坏。
大殿前,庄梦蝶、梵星华、梵堑全都瞪大了眼睛,想想之前,他们与薄情作对,不由的一身冷汗,幸好没有真的惹怒薄情,否则真是死无全尸。
寒极太子落在广场一角,伸手一指,指向薄情,邪邪的笑道:“薄情,你居然藏在宫里面,难怪本殿把薄府翻过来也找不到你。”
“放心,你给薄府造成的损失,本少主会算到圣月皇朝头上。”薄情握着鞭子不以为然的道,一双美眸瞬间变成红然。
“薄家女子,果然有胆识,可是有时候光有胆识,是不够的,还要看力量。”寒极太子看着薄情,眼中露出一抹贪婪。
薄情微微一笑,一派轻松自然道:“圣月皇朝的地经的确厉害,可是有时候光有力量,也是不够的,还要看智商,在本少主眼中,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头很力量的猪而已。”
跟力量比自己强上很多的人拼力气,没有脑子的畜生才会干的事情,他们薄家的女子从不与人拼力量,他们拼的是智商。
“你找死。”寒极太子羞怒的叫起来。
薄情手中鞭子却突然一收,突然多出一管玉箫,含笑道:“从你在闯入逍遥王府那一刻起,你就落入本少主的圈套中,一步一步的朝本少主,给你挖好的坟墓走。”
哈哈……
寒极太子大声笑起来,不以为然的道:“你的那点毒,根本不伤到本殿,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乖乖把你的功力献给本殿,或许本殿看在你那漂亮小脸份上,饶你一命收你为侍妾。”
其他人听到薄情的话先是一喜,再听到寒极太子的话,心中马上沉下,一脸担心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然的一笑:“寒极太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第272章 昭明现身(二更
第272章昭明现身
薄情淡然的一笑:“寒极太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波澜不惊的语气,淡然自若的笑容,都显示着她丝毫没把寒极太子的强势放在眼内。
随着薄情的平静,众人悬着的心,也恢复到原位。
在他们的心中,或许薄情的武功不及寒极太子,但是她的谋算手段却是惊天动地。
寒极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薄情却丝毫不给他出声的机会,玉箫放在唇边,如慑魂魔音般的箫声蓦然响起。
箫声一起,如魔、如魅,声声夺人魂魄,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震,全都惊讶看着站在广场上的女子。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却是寒极太子,英俊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痛苦的狰狞,身体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薄情静静的吹着箫,眼眸中有一抹冰冷,毒,是用来掩人耳目。
正在的对付寒极太子的手段,是隐藏在毒药后面的蛊,而这些蛊来自后宫中的宫女身上。
当日,娘亲让人送来的东西中,就记载着寒氏一族人修练地经的方法。
竟然是以女子全身精血为辅,借助女子精血中的阴元,加快修练的速度,她就传令给假扮梵星月公主,让她给宫里所有的女人下蛊。
寒极太子中毒后,一定急着运功解毒,急着疗伤,在冥帝给他送去会武功的女子前,他一定会先用宫女的精血练功。
只要他用了,蛊虫就迅速进入他的体潜伏起来,直到她用箫声唤醒,蛊虫会从血脉内,吞噬他的脉络。
剧列的痛楚随着箫声袭上,寒极太子连阻止薄情的力气都没有,盘膝坐在上开始运功压制蛊虫。
薄情知道寒极太子在做什么,同样也无法抽善止,只能催动内力吹响箫声,加剧蛊虫给寒极太子带来的痛苦。
只是这种蕴含着内力的箫声,却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一阵阵魔音入耳,让他纷纷生出一阵混乱。
就在凌乱中,薄情手中的玉箫突然化为齑粉。
寒极太子猛吐出一鲜血,看着薄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众人混乱中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瞬间陷入恐慌中。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露出一抹笑意道:“薄少主,你就这点本事吗?”
薄情不以为然拍掉衣服上的玉屑,浅浅的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当年圣月王地经大成之境,我薄氏的先祖焚月功并未大成,依然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如今换成你我……”
“本殿一定会打败你。”寒极太子冷冷的威胁。
“你地经未到大成之境,刚才为逼出蛊虫,又废了不少气力,损了经脉,而本少主却焚月功大成,又何须惧你。”
薄情一把手,银色的鞭子马上出现在手中,真气在身体内运转。
空中飞舞的雪马上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雪球朝寒极太子急速的旋转着过去。
寒极太子猛的挥出一拳,雪球猛的炸开,雪屑飞得到处都是,眼前却没有了薄情的身影。
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人,也没有看到薄情是怎么消失,好像已经与漫天的冰雪融在一起。
正在众人寻找薄情的身影时,在寒极太子的身后,薄情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此时,薄情全身上下全是幽冷白色的火焰,朝寒极太子迅猛的挥出一鞭后,又消失在众人眼前。
寒极太子没料到薄情会这样的惊人的速度,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身上生生的挨了一鞭,一道血色马上出现在众人眼前。
殿前众人看到这一幕,面上马上露出大喜之色,寒极太子上的鞭伤越来越多,众人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激动
梵星华和梵堑握紧了拳头,双眼紧张的看着薄情,已然忘记了曾经的仇恨。
梵青流面上情绪是复杂的,梵风流和冥帝都是他的亲人,无论哪一个有事,他都会很难过。
广场上的打斗,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人以为薄情胜利在望,薄言他们却是为薄情捏了一把冷汗。
寒极太子虽然不断受伤,可是薄情那尽力的一激动,却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薄情也很清楚这一点,却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她若有一点缩,寒极太子就会马上反击。
而京畿处的五万兵权掌握在冥帝手中,灵雎和东盟暗阁,薄家暗阁的人,还有梵风流的人,正在尽力拖住他们,是赶不来支援自己。
至于娘亲他们,几人看似未动手,却已经各自牵制住站在身边人,预防他们会暗中出手袭击自己。
如此一来,薄情就只能依靠自己。
突然一鞭走空,薄情心中一惊,寒极太子的速度变快了,猛然退出一边,周身五十米以内,全是火焰。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看看身上的鞭伤,邪邪的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本殿受伤的人,焚月功大成之境,真是不错。有了你的内力和精血,本殿的地经一定能大成。”眼眸中充满贪婪之色
薄情的眼眸中微微一沉,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亦没有任何畏惧,右手握紧鞭子,左手袖中一滑,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这把匕首,寒极太子的面色一沉:“当日在王府,用匕首伤了本殿的人,是你。”就是这把匕首轻易洞穿了他的护甲,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凝重。
薄情没有回答,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握紧手中的匕首,她能伤他第一次,就能伤他第二次。
如果,她连地经未大成的寒极都收拾不了,谈何以后面对苍穹慕容氏一族。
哼!寒极太子冷哼一声道:“伤本殿,是要付出代价的。”衣袖一扫,强大的罡气朝薄情扑去。
薄情没有闪避,而是一扬衣袖,火焰马上变成一个风旋,把罡气引导着转一圈后,再慢慢归到掌中,慢慢纳于体内。
只是地经的威力实在是太大,还是有一部分打在她身上,胸口上马上一阵气血翻腾。
寒极太子看到这一幕,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薄情竟然能硬硬的接下他一击。
这个女人太可怕,没有过多的考虑,凶猛无比的拍出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比刚才的随意一挥衣袖强多了,薄情也不敢小觑。
迅速加大了火焰之势,强劲、霸道的掌力,经过火焰风旋的缓和后,依然纳入她的掌中。
寒极太子看着这一切,面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在其他人眼中,同样震惊无比。
地经和焚月功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功法,按理,即便寒极太子的地经,没有到大成之境,以他地经第十一重的威力,对付薄情的焚月功,应该是占绝对的优势才对。
可是,眼前的情况,他却讨不到半点便宜,真是不可思议。
这不能说是地经的威力减退,只能说是薄情的焚月功,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或者是她的战术精妙,完全克制住了地经的威力。
寒极太子面色一沉,一连拍出数掌,只是所有的掌力,在经过火焰风旋的运转后,威力都会被化解掉大部分,余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伤到薄情。
盯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焰风旋,心里一沉,眼下的情况。
他伤不到薄情,薄情亦伤不到他,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一直拖到寒风那边决出胜负,过来支援自己。
想到这里,双如常的,一掌接一掌的拍出,薄情亦是依旧法化解,却没人注意到,她身边的火焰在不停的扩大。
“不可能,怎会这样。”
就在薄情与寒极太子相持的时候,广场的另一边,传来冥帝的惊怒的叫声。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面对面的站起一起,两人衣衫尽破,**着上半身,粗喘着在气,相互对视。
梵风流的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了大量的裂痕,正在渗着鲜血,峥嵘不失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冥帝却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面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冷冷的盯着梵风流,大声喝道:“梵风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表面上看,梵风流伤得比他重,可那些都是皮肉伤而已,是根骨在扩张的结果,根本伤不到他的要害。
而自己却是内腑受伤,他的根骨已经承受不住内力的增长,开始反噬。
内力增长得越快越多,反噬得就越厉害,最后的结果,他不敢去想象。
梵风流抹一下嘴角边的血,淡淡的道:“本王说过你会后悔的,你能换掉的血脉,却换不掉根骨。”
“什么意思?”冥帝心里一寒。
“九阳功是专为梵氏一族开创的,你换得血脉换不了根骨。以你现在的根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幅度的内力增长,再不断的攀升内力,结果是你的身体被撑暴,到时不本王不出手,你也会死无全尸。”梵风流淡然的笑道
“朕不信,再来。”冥帝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呼一下挥出一拳。
“好,本王成全你。”梵风流淡淡一笑,猛的挥出一掌,全然不顾身上流出的鲜血。
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众人根本无法看清,目光只好再度回到薄情和寒极太子身上。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目光只是移开一会儿,眼前已经发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睛不由瞪大。
寒极太子仍然在挥动着大掌,掌风虎虎生威,只是薄情跟前的火焰风旋,已经如一条庞大的巨龙,盘旋在广场上,似是在对寒极太子咆哮一般。
“该死!”
广场上,寒极太子突然一声怒喝。
闻声,众人不由的一阵激动,不知道薄情又谋计了寒极太子什么,若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现在才发现,太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手齐齐一挥,火龙立即化为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夹带着那把墨黑的匕首,朝寒极太子席卷而去。
幽冷的白色火焰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如一声声凤鸣,以磅礴浩瀚的气势,俯冲向下面的寒极太子,迅速把他包裹淹没其中,谁也看不到火焰中间的事情。
薄情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大量的火焰依然环绕在她绍,随时准备攻击。
寒极太子修练的是地经,是跟焚月完全不同级别的功法,若不是自己略施计谋,他一定会取得压倒式的胜利。
啊……
突然,广场上响寒极太子一声咆哮,咆哮中透着喜悦。
薄情的心马上一提,心里马上一声:“糟糕。”寒极太子在学自己,把她的功力也吸为己用。
迅速把体内真元、内力运转到最高,盯着眼前的火焰,像是被吸入黑洞一般,迅速消失殆尽。
寒极太子的身影,再次暴露在众人眼底,不仅稳毫发无损,浑身散出的气息,似乎又再精进一层,冷眸盯着薄情,得意的笑道:“薄少主,谢谢你的精纯的内力,让本殿在瞬间突破了一重,地经第十二重。”
哈哈……
在对方的笑声,薄情的面色一沉,就听到冥帝大喝道:“修罗宫主,七宿宫的人,为何还不动手。”
七宿宫主微微垂头,看一眼抵在腰间的匕首,淡淡的道:“陛下,本宫主正被凌王用匕首制住,不敢轻举妄动,你还是自己看着办。更何况,帝王之争,邀人帮忙,岂不有损帝威。”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滞,寒极太子面色也一沉,不以为然的道:“皇兄,你再撑一会,等本殿收拾完薄情后,就过来帮你,今天我们就屠尽梵氏、薄氏两族,血洗龙城。”
闻言,众人猛然一惊,面色煞白。
“薄情,本殿的最一招,夺你一切。”寒极太子双掌拍向薄情,罡风排山倒海般进薄情冲撞而出。
薄情面上一惊,好快的速度,好宽广的罡风,根本是避无可避,牙关一咬,也是双掌一齐推出,火焰与冰雪一齐朝寒极拍过去。
“情儿……”
殿门众人全都被寒极太子拼全力的一击,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薄言慌乱中发出一声惊叫。
就在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巨大的反弹之力袭向薄情时,一把黑蓝底色,描着大朵白色彼岸花的伞,突然挡在薄情跟前,把所有的反弹之力全都挡回去,薄情安然无恙。
雨伞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却意外的没有散掉,而是借着余力一转,顺势力飘向广场下面,众人随着雨伞飘落方向去,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中,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惊艳。
薄情回过神,看向云梯下面,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的道:“轻飏……”
------题外话------
灵琲好饿,连晚饭都没吃。
273章 不堪一击
273章不堪一击
从盘龙峰山脚一直通到齐天殿,有着九千九百九十九级云阶的天梯上,一名身穿玄墨色锦袍的男子,修长玉手撑着刚刚那把伞,正拾级而上,速度看似很慢,可是一眨眼间,已经出现广场上。
白玉冠,玄墨色底用亮黑丝线绣暗纹锦袍,披一件同色的暖裘,暖裘上皮毛闪着如黑珍珠般光泽,奢华绝伦,名贵无比,陪衬着那让江山失色的容颜,但更让人震憾的,是他那尊贵的气质。
这种高高在上,睥睨苍生,傲视天下、贵世绝立、浩瀚无比的尊贵,让他们忍不住俯首膜拜,垂首不敢正视,仿佛那是对他的亵渎。
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慕昭明走向广场上,那一抹与他有着同样的姿态的身影。
薄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展颜倾城一笑,天地皆为她的一笑失色,即使她蒙着面纱,也阻止不了她瞬间的惊艳绽放,仿佛天下美景皆浓缩在她身上,美得石破天惊,天理难容。
这种不包含任何心机,任何算计的,最纯真的笑容,让人惊艳不已,也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庄周脸上的表情一阵僵硬,眼眸中一片黯然;
梵堑脸上露出一丝怒火,她何时给自己这样的好脸色,从来没有过。
梵青流看到来人,眼眸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资格,但还是忍不住嫉妒。
薄情静静看着慕昭明,看到他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瞳仁中,有着自己小小的缩影。
慕昭明撑着伞走到薄情跟前,什么也没说,一手霸道的揽过她的纤腰,低头隔着面纱,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熟悉的,幽冷清雅的味道包裹而来,薄情不由往的闭上眼睛,体会着面纱那边的灼热,慢慢的传递到她的唇上,传递到她的心里,暖暖的,如春暖花开、沐浴春风……
殿前所有人,不由惊讶的张大嘴巴,薄言捂着自己的樱口道:“他是谁,怎么跟情儿……”如此亲密。
箫谨言含笑道:“我东圣帝朝丞相——慕昭明,天下人口中的昭明丞相,也是云天大陆史上最年轻、最俊美的丞相。”语气中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自豪。
“他怎会在这里?”慕容旭眉头一皱。
“据说为了一件私事。”箫谨言一脸的不以为然。
私事?慕容旭的眉毛一挑,冷眼看着广场上,只有一层布料距离的两人,面色微微一沉。
忽然想起当日朝会上,慕容晟曾经说过,丞相夫人有过可能在华夏帝朝,如今看来真的让他给说中,东圣帝国的丞相夫人,果然是在华夏帝国。
而薄家少主,就是东圣的丞相夫人,有点意思。
想来那次华夏突然按兵不动,真的与这个女人有关,再看她今日的这番表现,确实是不容小觑。
只是,那次按兵不动,究竟是两朝协议好的,还是薄情一个人在暗中操控,目前还很不能确定。
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两国联合起来,那苍穹就危矣,他必须马上传信回朝,让父王及早做好准备。
隔着面纱,慕昭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面纱那边的温度,静静的体会着那种微凉的气息,还有带着无限温柔而柔软的触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更多,舌尖轻轻往内一探……
蓦然间,他的唇猛然离开,怒声喝道:“谁?”
语气极为冰冷,含着浓浓的杀意,眼眸怒火滔天,仅一个字,就让听到的人如置身在冰窖中。
在熟悉的味道,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受伤了,居然有人敢伤她,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敢伤害她的人。
看到他眼眸中的怒火,薄情心里头甜甜的:“不要生气,只是小伤而已,我已经没事了。”
玉手抚了一下他的面庞,描画着熟悉的容颜,她想了好久好久,想得心都在痛。
“谁?”慕昭明沉声道。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恐惧,抬起手指着他的后面,脸上依然带着震惊的寒极太子:“是他,他是圣月皇朝的太子寒极,我打不过他。”语气中有一丝委屈和惊恐。
此时的薄情,完全没刚才的强势,只是一个刚找到依靠的小女人,小脸全是委屈和恐惧。
这种落差,众人丝毫不觉得突兀,因为她身边的男人,实在是太强势,强势到任何力量在他面前都渺小的。
刚才所表现强势,只是她在无助的时候,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倔强。
因为她无所依靠,因为她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惊惧,免得他们担心、恐惧。
恐惧?
慕昭明惊讶的看着薄情,他是第一次从她眼中看恐惧。
以前无论是面对什么情况,面对谁,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居然有人能让她害怕,倒要看看是什么角色。
把伞交到薄情手中,转身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眸眯眯起,不屑道:“原来是修练了地经,难怪能伤到情儿,可惜借助外力得来力量,在本相手中——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四个字,像是一声巨雷击在众人心上,他在说什么?
刚才薄少主拼尽全力,只是堪堪保住性命的对手,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他到底有多强啊!
还是他刚刚来,根本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寒极太子有多强大,不过……转眼又想,刚才他可是一把伞,就轻易救下薄少主,没准武功真的在寒极太子之上。
寒极太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慕昭明,一双手在微微颤抖,一颗心却抖得比手还厉害。
箫谨言的话他也听到了,静静的看着慕昭明,心里没有畏惧,只有激动和震憾,这就是东圣帝朝的昭明丞相,真的好强大。
刚才随意一击,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不堪一击,很好,那就让本殿尝试尝试,你的一击究竟有多强。”
“本相自来不屑跟修为低于自己的人,不过,你伤了她,就得付出代价。”慕昭明漠然而立,那漠然的神态,似是寒极太子这样的人物,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寒极太子几曾被人这样无视过,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慕昭明再厉害也是一国丞相,臣子而已,凭什么无视他,冷冷的道:“什么代价本殿都付得起,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慕昭明眼眸中露出一抹森然:“你之性命,你之族人,你之江山,本相今日用一招定下。”
在场的人闻言,内心一阵激动,没有丝毫的怀疑。
寒极太子眼眸一寒,冷冷的道:“狂妄,地经是天下间最强的功法之一,即便你有同等的功法,也不可能在一击内,将本殿打倒。”况且,他未必拿得出同等的功法。
“那就试试看。”慕昭明淡淡的道,随意抬起一只修长的玉掌,朝向寒极太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瞬间,天地气息以一种有形的状态,汇集于慕昭明的掌中,越聚越多……
骤然朝寒极太子喷射而出,磅礴的力量卷天地间的飞雪,袭向那满脸恐惧的寒极太子,也挡着众人的眼睛。
席卷天地的飞雪落尽,寒极太子所在之地空无一物,但众人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看到,寒极太子从那飞雪中逃出。
现在却消失不见,空无一人,不留任何痕迹,那就只一个可能,寒极太子已经化为齑粉,散落天地间。
目光齐齐落在慕昭明身上,他还是人么?
寒极太子那么强大的人,在他手中竟然不盈一合之击,简直就是天神,偶像啊!
薄情虽然很少见到慕昭明出手,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的武功永远在她的想象之外,一直是她无法想象到的高度,唇边只是淡淡的一笑。
慕昭明接过伞,牵着薄情的小手走到大殿前,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人群中的薄言时,眼中一滞,微微的一颌首,与众人一起,看向广场另一方的战斗。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的战斗也将近尾声,两人都拼尽全力,准备最后的一击。
远远看着广场上的两人,薄情惊讶的道:“逍遥王果然是厉害,居然在战斗中,利用对手不停的提升自我。”
慕昭明淡淡一笑道:“逍遥王,当年我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很不简单,他果然领悟到了这一层。”若他没有猜错,梵风流会利用冥帝最后的全力一击,再度提升自己。
薄情看向广场,虽然她对梵家的人没有强烈的仇恨,但绝对没有一丝好感,梵家用来对付薄家的手段,在她看来不过是是懦夫之举,小人行径。
只是这梵风流,她在他身上,看到跟别的梵家人不一样的东西。
他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跟对手竞争,他想要东西,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争取。
而,这正是帝王,应该具备的最基本东西。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冥帝,然后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他却公选择了决斗,以绝对的实力,光明正大的战胜对方,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唯帝者理应如此。
嘭……
广场上响起惊天动地,震上云霄的巨响,这一声巨响,只怕整个龙城也心动。
百姓们纷纷看向盘龙峰,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
广场中,惨糟蹂躏的冰雪落尽,梵风流与冥帝再次相对而立,片刻后冥帝的嘴角边,不停的溢出鲜血。
梵风流**着上身站在当地,微微的喘着气,却气势傲然天地,忽然收起全身的凶猛,淡然的道:“你输了……”
输了!
就输掉一切。
帝位、权利、尊宠、性命,家人,统统输掉。
梵风流转身朝众人走来,早有人送上披风,还没等他走到大殿前,冥帝的身体突然炸开,尸骨无存。
殿前梵氏族人马上发出一声欢呼,唯有梵青流和孝康太后,皇后和太子梵轶,以及冥帝的一从妃子,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除了悲伤之余,还有些许迷茫,他们已经看不到前路。
梵风流获胜,在场的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梵风流双臂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淡淡的道:“封锁一切消息,今日之事,有敢传出去者,诛其九族。”
“谨遵陛下圣喻!”众人再次下跪。
梵风流转身看向旁边的大王爷梵智流道:“王兄,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下面你来主持大局。”
“臣,遵旨!”
梵智流站出来道,语气中虽然自如,却是毕恭毕敬。
梵风流点点头,大步朝孝端太后走去,经过薄言身边时,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温柔笑意:“薄族主,薄府被毁,你与情儿今晚,暂时先住到逍遥王府吧。”语气不容反对。
薄言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本族主谢陛下体恤!”
见到这一幕,薄情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娘亲是怎么了?薄府被毁,他们完全可住到别桩,干嘛住到王府。
闻言,梵风流继续向前走,喜悦的道,“母后,儿臣成功了。”像孩子跟自己的父母汇报成绩一样。
孝端太后用手帕拭起干净梵风流脸上的血渍,淡然的道:“母后很高兴,你没有辜负你父王的期望。”
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后宫的方向走。
目送二人离开后,梵智流转身看着众人,然后对慕容旭和箫谨天,一脸抱歉道:“两王爷不远万里,前来我朝贺岁,不想碰上多事之秋,怠慢两位了。本王先让人护送两位回驿馆休息,改天再亲自向两位赔罪。”
“大王爷客气了。”慕容旭道。
“大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本王先行回去驿馆。”箫谨天也客套的道。
梵智流转身看向慕昭明,慕昭明淡淡的笑道:“大王爷尽管不必招呼本相,本相此番入华夏,只为个人的私事,不过问政事。想来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大王爷打理,本相不便打扰,告辞。”拉着薄情,淡然的朝外走。
大王爷看一眼二人的背影,眉头微微一蹙,回过身淡淡道:“后宫各位娘娘,请先各自回宫,陛下到时自有安排。”
一朝天一朝臣,无论他们有多么不甘,也只能服从,一众妃嫔只得退下,连皇后和太子也不例外。
最落在眼前的朝臣和一众家眷身上道:“各位夫人、小姐、公子,薄族主,庄少主,修罗宫主,也请你们也先行回府,但是请谨记陛下刚才的话,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其他人,随本王到齐天殿,等候陛下。”大梵智流大声一喝道。
“是!”
宫门外,帘子放下后,薄情马上扑入慕昭明的怀中,分开足足一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慕昭明翻身把薄情压在身下,伸手解开她脸上的面纱,看着越发娇媚的容颜,微微喘着粗气,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紧紧吻着她红唇,恨不得把她吸入自己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灼热的吻,吻遍薄情脸上每一个地方,双唇轻轻下滑,薄情整个白狐皮的围脖脱掉,露出修长的玉颈,徘徊花瓣的吻印,一处不落的烙上。
薄情衣衣衫半嫁,洁白如玉的娇躯半露,慕昭明用力的,深深的留下自己的记号,把压抑了一年的思念,全都化为有形的记号。
薄情的双手插入慕昭明的发间,慕昭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勺,四目深深相视,两人的唇再次缠绵在一起,彼此恨不得化在一起。
这一吻,似是亿万斯年,沧海桑田……
薄情已经忘乎所言,脑子如一片洪荒混沌,已经忘记自己是谁……
啊……
迷失中,薄情突然感一种撕裂的痛,马上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叫,人也滚到马车的一边,一脸震惊的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也同样震惊的看着她,面色黑得不能再黑,有些无语的道:“情儿,我们是夫妻……”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有些愤然。
“可是,我会……”痛字,薄情没有说出口,不过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片刻后,把还在微微颤抖的薄情,拖入怀中,一脸严肃的道:“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让帛儿和曼宁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上官落开的药膳一顿都不能少。”语气虽冷,双手却轻轻安抚薄情。
薄情趴在慕昭明怀中,脸上还有一丝惊恐未定,颤着声音道:“轻飏,一定要这样做吗?”
此时,慕昭明也渐渐平静下来,分开得太久,让他点无法控制自己,大手抚着薄情的秀发:“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不过不是现在。这次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她需要足够的准备。
薄情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倚在慕昭明的怀中,好半晌后才道:“轻飏,你到华夏的私事,就是为报当年之仇,顺便帮梵风流夺位吗?”
“他跟你说了。”慕昭明有些意外。
“嗯!”薄情微微的点点头。
“我的仇不需他帮报,只是跟他还一个交易,所以我必须出手帮他。”慕昭明下巴轻抵在薄情额头上。
薄情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慕昭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七宿宫宫主是你的人,七宿宫的人跟灵雎他们一起,拖住冥帝手中的兵力,是不是?”不然他入宫,怎会没人阻拦。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
第274章 没有如果
第274章没有如果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七宿宫,但七宿,并没有指明是哪一宿,那它就可能是每一宿,即每一宿都可能是它。
它就是二十八宿的缩影,再有二十八缩一分为四,称之四象,或者四灵,代表的是太阳和太阴,即日和月,日月合起来是一个“明”字。
七宿宫,应该是当年保护公主的力量,就是明氏一族的守护者,他们只听命于明氏一族的嫡系血脉。
这男人有可能得到传承后,暗中联络上他们,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是她过问的事情。
“那情儿可猜到,这股力量隐藏在什么地方。”慕昭明的大手留连在薄情的娇躯上,指腹下凝滑如脂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眸极为享受的眯起。
“海上,或者就在离圣月皇朝不远的地方。”薄情偎在慕昭明怀中。
云天大陆上从没有出现过这股势力的踪迹,冥帝却找上他们,而他正是来自海上的圣月皇朝。
慕昭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全对,七宿宫确实是一直隐藏在海上。
这就是为何云天大帝的陵墓地址,会选择在离海域不完的地方,他的野心可不指一片大陆。
似是想到什么,慕昭明忽然睁开眼睛,大手在某个地方用力一捏,薄情马上吃痛的皱起眉:“疯子,快松手,你又想干什么,痛!”语气中有点想哭,她今天惹上这男人了,双手用力的掰开那只作恶的大手。
“休书,你临走前,跟我要的休书。”慕昭明加大手上力度。
他不知她跟他要休书有什么用,现在东圣的危机已经解除,这封休书就没有必要存在。
休书!
薄情勾起唇角一笑,那封准备给薄家长老们看的休书。
因为事情办得太顺利,根本就没用上,不过现在有用,闭上眼睛道:“我藏起来,以后再用。”
慕昭明大手如闪电般攫住薄情下巴,低头咬破她唇,吸吮着上面的鲜血道:“情儿,你是在逼我把刚才的事情做完,我不介意现在要你的。”大手握紧掌中的柔软。
薄情心中如划过一道闪电,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她可不想在马车上,扁着嘴道:“为什么非要那样。”
“因为我要你真正、彻底的成为我的女人,只属于我的女人。”而不是仅仅拥有,慕昭明冷冷的道:“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晚上再跟你慢慢的算总账。”
消息一条条传来,每次都有她跟的男人打情骂俏内容,虽然知道她是掩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冒酸。
这只小妖精,太能招惹人,因她则动心,动情、动性、动欲的男人太多,不能完全得到她,他不安心,不放心。
薄情无语,怎会有这小心眼的男人,诽腹一番后,慵懒的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皇室内部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倒可以休闲上几日。
“你不饿吗?”
“那就先吃饭。”
“吃完饭之后呢?”
“上元佳节,当然是看花灯。”
“……”
上元佳节,花市灯如昼。
“戴上。”
慕昭明忽然拿出两个面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白脸的递给薄情。
薄情接过面具,左看看,右看看,这个面具跟外面卖不同,做工十分精细,也没有用呛人的油漆味。
转眼看看慕昭明黑脸面具,已经猜这面具是出自谁的手,再看看他们一白一黑的打扮,把面具盖在脸上笑道:“轻飏,我们这样像不像是黑白无常,地府里面勾魂使者。”
慕昭明替薄情系好面具的结绳,含笑道:“丞相大夫人,你不戴面具,比戴上面具更勾魂。”一声倾人城,龙城中所有年轻公子的梦中情人,心中的女神,他想着就冒酸。
若没有这张面具,他们只怕连花灯也看不成。
“五十步笑一百步,彼此彼此,丞相大人。”薄情反唇相讥。
他那张脸,就算冷得跟座万年冰山一样,依然有女人不怕死往上贴,还总把手伸到她身上。
龙城的花灯街,就设在大江边上沿江大道上街道一面是林立的商铺,一面却是滚滚东流的江水,尚未吐绿的柳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就连江面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猜灯谜、看杂耍、赏焑火、品美食,是逛花灯街的主要目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只是此时庄周的心情,却与眼前热闹气氛无关。
回想着白日在宫的一切,自己居然一无所知道,不知道冥帝要杀逍遥王,也不知道逍遥王要反冥帝,可是薄情才回龙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为什么知道,她凭什么知道。
逍遥王宁愿选择跟只有几面之缘薄情合作,也不愿正眼看他一眼。
甚至他们庄家也不过是冥帝制衡薄家的棋子,利用完就一脚踢开,他们庄家才是最大的笑话。
酒一杯一杯的落肚,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无数的片断在三起,原来不只庄家是一个笑话,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笑话。
庄家才两百多年的底蕴,岂能跟薄家三千多年的底蕴相比。
偶尔的示弱,不过是朝廷的压制,根本不是庄家的功劳,庄家从来没打败过薄家,而他们却不自知。
没有朝廷的支持,再加薄情的手段,他们庄家……完了。
冷眸看着外面的繁华,庄周的心渐冷,忽然一个画面映入他的眼帘,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僵直。
花街上,薄情指着一盏红白两色,做功精致的花灯道:“轻飏,这盏灯好精美的花灯,我想要它。”
居然是有把彼岸花用在花灯上面,点亮烛火后,白色部分是白色的彼岸花,红色部分是红色彼岸花,真是别具匠心。
慕昭明含笑道:“这样精妙的画面布局,虽是有心为之,却又胜在自然,真是妙哉。”关键是他和她都很喜欢。
看向老板:“老板,这盏花灯多少钱,我们买下了。”
老板是一名六十开外的老翁,看到有人要灯笼,马上迎上前道:“这位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盏灯笼也只有小店有,而且是唯一的一盏,不过买小店灯笼,除了付银子,还要完成一个任务才行。”
“什么任务?”慕昭明十感兴趣的道。
“老可这店共有一百零八个灯笼,第一个皆是独一无二,而江面上那艘画舫上,也挂着一百零八盏与之相对的灯笼,公子和小姐想买灯,须得站在江边,先用弓箭,把画舫上相对的灯射灭才行。”老板指着江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道。
薄情和慕昭明同时看向满面,从此处到江面上的画舫有近百丈远,这样的距离不仅是要射中灯笼,还要射灭一盏体积不大的花灯,考的不只是箭法,还有眼力、内力,定力,常人怕是难以做到。
“你真的想要吗?”慕昭明看着薄情。
“想,我好喜欢,昭明哥。”薄情是毫不客气,甚至是撒娇,因为她有把握射中灯笼,却没把握射灭它。
“老板弓箭,本公子一定要为情儿买下这盏花灯。”慕昭明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是她喜欢的。
“公子,这一箭可是要千金。”老翁忽然淡淡的道。
因为慕昭明和薄情二人绰约风姿,面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老翁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意思是无论成功与否,都得先交一千两黄金,好贵的灯笼。
“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情儿喜欢,一千两黄金,本公子给你。”慕昭明毫不犹豫的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金票递到老翁面前,难得有她喜欢的东西,再贵也值得。
就在老翁要接下金票时,突然又有三张金票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滞,目光中忆也渐渐染上一些看戏的味道。
薄情看向另外三张金票的主人,白色面具后面露出一丝惊讶,只听庄周一派温文尔雅的道:“老板,这盏灯笼,本少主也很喜欢,愿意一试。”
梵青流气质超群的面容上,含着春风般的笑容道:“这盏灯笼是的画风,很合本王的心意,本王也想一试。”
梵堑带着一脸傲气,连声音也傲气十足的道:“本世子对这盏灯笼,是志在必得,一起吧。”
此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一盏灯笼,竟然引来龙城三位风流人物。
庄少主,青王,堑世子,还有眼前戴着面具的一男一女,看打扮也必然不凡,那就是五位显贵。
五贵夺灯,不知最后灯落谁家。
是眼前一对神秘眷侣,还是龙城的三位风流人物之一,众人眼中不由的充满期待。
薄情和慕昭明相视一笑,慕昭明淡淡的道:“本公若先射,就没有公平可言,老板取四付弓箭,让我们各凭本事。”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另外三人说。
三人没有道谢,皆沉默不语,他们都清楚慕昭明口中的公平,来自他怕自信。
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明知结果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还要争一争,仅仅是因为站在旁边的她吗?
老翁淡然的收金票,一挥手马上就有人送上四张弓,还有四支箭,含笑道:“四位,记住,是射灭灯笼而不是射中灯笼,请!”大手一指向不江边,一处指定的位置上。
众人闻言,心里暗暗的感叹道:“原来,这灯笼不是那么好射的。”
与其说是射灯笼,不如说射掉灯笼里面的烛火,再加近百丈的距离,这四千两黄金,怕是一场空欢喜。
四人一起出发,薄情则与众人站在灯笼店前,目光玩味的看着四道身影,慕昭明的心思自己知道,仅是为自己夺灯笼,其余三人的心思,她却不得而知。
四人并肩而立,画舫上灯笼众多,目标却只有一个,除了考验各人的箭法、眼力、内力,定力外,还有智力,如何在打败别人的箭时,又准确无误的把灯笼射灭掉。
或许是四人的来头太大,身份太特殊,或许是一千两金子换一只灯笼太过让人不可思议,四人还没走到岸边,四周就有不少老百姓围观,一睹四人的风采。
见人多,薄情不由皱皱眉头,趁众人不注意时。
抬起手,暗中给跟在暗处人一个暗号,让他们小盯着,以防有人偷袭,想慕昭明死的人太多太多。
就在离灯笼不店不远茶楼上,慕容旭看着站在岸边的四道身影,眼眸眯成一条缝,四人同时在争夺一只灯笼,有些意思,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
白天在宫内,梵风流与冥帝对战时,别看众人是随意一站,却是内有乾坤。
箫谨言是看着自己,梵清凌看着七宿宫这主,薄言看着庄周,梵青流挟持着孝端太后,梵星月则挟持着孝康太后,薄情预防着寒极,而薄情是慕昭明的女人,也就是在无言中,华夏与东圣已经结盟。
他日联手一起,攻打苍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是这样,他不防试着跟七宿宫、庄周、梵青流他们沟通、沟通。
敌人和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江岸边,慕昭明唇角边勾起一抹谈笑,缓缓的举起弓箭,却不急着射,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梵堑就站在慕昭明身边,感觉着后者举手抬足间的强大势力,握手弓的手有些发抖,若是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放弃射箭,可是今天他不想,也不能放弃。
庄周和梵青流二人的面色如常,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画舫上一百零八盏灯笼摆在一起,远远望去,每一盏灯笼都差不多,想一下分辨出那盏是那盏,还得费些眼力,射灭里面的烛火,谈何容易。
改朝换代,已是不能改烃的事实,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再允许他们自己放肆一顺而已,明天他们就不再今天的自己。
三人似是约好似的,同时松手,三支箭并头射出。
速度、气势,谁也不输给谁,得到结果,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抱歉三人都没有射中灯笼,而是在还未到画舫前,就落入江中。
“唉,江面上有风,影响了箭的射程,不然……”人群中有人叹息不已。
“不是还有一人没射吗?”
“江风这么大,我看是难啊!”又一人道。
“这回店老板赚大发了。”有人羡慕的道。
“……”
岸上传来一阵阵婉惜声,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慕昭明身上。
他们的心里都很矛盾,有些挣扎,既然他能射中,又希望他不要射中。
就在众人惋惜不忆的情况下,慕昭明似是找到了感觉一般,手中的箭嗖一声,箭笔直的射出,丝毫不受江面上风力的影响。
画舫上的灯笼在众人的注视中,灭掉一盏。
岸连刚才还议论的纷纷的众人,不由的傻了眼,随之暴发出一阵耿欢呼声。
“灭了,灯笼灭了。”
“神箭手啊……”
“……”
灯笼灭掉,薄情马上露出一抹喜悦的表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飞快的朝慕昭明奔去,不顾众人的震惊目光,一下扑入慕昭明的怀中,慕昭明自然张开双臂,拥她入怀中。
“本公子多谢三位承让。”
灯笼店门前,慕昭明客套的道,接过灯笼,亲手把灯笼递到薄情手中。
薄情接过灯笼,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光是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盏灯笼。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二人最喜欢的彼岸花。
彼岸花,怎会有人如此了解他们的心思。
薄情脸上微微一凝,这一凝太快,快到连慕昭明都没有察觉到。
“情儿,时辰不久了,我们回去吧。”慕昭明牵起薄情的小手,抛下众人,往来路走。
他实在是受不住三人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幸好她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慕昭明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最得意的事情,只怕就是让这小人儿眼里、心里,除他以外再也容不进别的男人,甚至是不屑一顾。
庄周负手则立,看着二人离开,眼眸内全是羡慕与嫉妒。
那个男人用他的强势完美,夺走了她的心神,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有伤她,结果会不会不同。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失忆,不记得当年,他们曾经彼此欣赏过。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事实是自己伤了她,而她却因此遇上他。
这便是佛,口中常说的因果循环,自己的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自然是自己品尝,不论酸甜苦辣。
梵青流似是察觉到庄周的心情,淡淡的笑道:“笑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佛性人人皆有,但若做起来,谈何容易。”若容易,也不会爱恨情仇。
庄周抛下一句,飘然离开,他所失去的,已经在心里形成了魔障。
渡化不掉,他亦不想渡化。
或许,这也是一种果。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而他的果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也记不得,他是最先遇到她的人,那回眸一笑的瞬间,就是他心中的永恒。
庄缓缓走在路上,路就在脚下,可是他不知道将走向何方。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拦着他的去路道:“庄少主,关乎庄家的生死,请庄少主随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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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娃子们?晚十二点前
第275章 初见岳母(二更
第275章初见岳母
上元佳节的次日,龙城的天空上再次飘起小雪,却掩不住大街上昨夜还残留的喜庆气息,无知者永远是的快乐。
老百姓亦是如此,只要吃饱、穿暖,住好,他们就可以永远无知,却不知道在昨天,华夏的天已经变了,换了……
某处豪宅内,慕昭明单手支着头,半躺在床上。
迷人的唇边扬着一抹浅浅的,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深深看着依偎在自己胸膛前的小人儿,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自豪。
大手挑开散落在薄情脸上的发丝,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柳叶黛眉,长长睫羽掩盖的眼底下露出一抹乌青,慕昭明眼内露出一抹心痛。
这近大半年内,因为寒极太子的出现,她一直处精神紧绷,紧张、惊惧的状态,却要强撑着,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
寒极太子,本来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快,没想到他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之下竟然化为齑粉,真是便宜他。
低头亲了亲,昨夜被得吻肿的红唇,随手从床头的暗格,取出一个小玉盒。
大手掀开一角锦被,慕昭明俊颜上微微一滞,随之露出一抹玩味,俯在薄情耳边,暧昧道:“情儿乖,来,我给你上药。”
锦被全部被掀开,露出薄情如玉娇躯,只是原本完美无瑕的娇躯上。
此时,红印无数,从脖子上一直漫延到小腿上,腰间更有几处瘀青,胸口上还有几个牙印。
慕昭明俊颜上微微一红,昨天晚上一时失控,不小心又弄过火,若不消灭证据,小丫头醒来肯定又数落自己一顿。
想到这里,修长的手指挑起玉盒内的药膏,赶紧涂在瘀青、牙印、吻印上面,用内力轻轻按摩一会儿,片刻后就全部恢复如初。
消灭完证据,慕昭明松了一口气,看一眼玉盒上的标签——雪肤玉肌膏,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上官落要是知道,他花大把银子制出来,外面万有钱也买不到的,用来消除疤痕的雪肤玉肌膏,就这样被某人糟蹋的话,只怕杀人的冲动都会有。
“情儿,天亮了,我们要想来了。”大手轻轻摇着薄情的肩膀,慕昭明宠溺的叫道。
若不是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会纵容她睡一天。
薄情下意识的往慕昭明身靠了靠,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情儿、情儿……”慕昭明一连温柔的唤了几声。
薄情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悦的嘟喃,翻身离开慕昭明的怀抱,趴在旁边的锦被上。
“情……”慕昭明这回只唤了半声就打住,目光被锁定薄情后背上,那一朵越发妖娆的彼岸花上。
这朵鲜红如血的彼岸花,是他亲手纹上去的,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开得如此妖冶,魅惑,就像她的人儿一样。
或许是薄情骨子里的邪魅,妖冶感染了这朵本无生命的花。
此时每一片如细丝般花瓣上,半隐藏在黑发下,透露出一种撩拨人心的妖媚。
慕昭明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盛放在玉背上的彼岸花。
这是他的杰作,花如人,人亦如花,一样的妖艳无方,邪魅无比,美如魔鬼般致命。
俯身,把唇轻轻印在花心上,幽冷的清香袭鼻而来,慕昭明全身一阵振奋,眼眸中露出一丝不清明。
啊……
清晨,被薄情凌乱的叫声惊醒。
薄情瞬间清醒,却无法拒绝慕昭明的疯狂。
背上,又酥又麻又痛的感觉,一阵阵席卷而来,一波一波的袭上。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薄情把自己所会的骂人的话,全在一瞬间暴发出来:“慕昭明,混蛋、色呸、下流、禽兽……”
这样的情形,守在外面的人,已经见过不怪,面无表情的各自忙各自的。
时近中午,在白雪的掩盖中,又隐隐透露着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诡异中,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缓缓行进在白茫茫的街上。
舒适宽敞的马车内,薄情无力的趴在厚软的锦被上,幽怨的看着坐在旁边,一袭墨色华服,尊贵优雅,扬着迷惑笑容的男人,小嘴微微的翘起,红肿的双唇,看起来惊人的红艳。
这个死男人,说算总帐还真的算,折腾她一晚,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揉碎,早还不变本加利,现在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是那个王八蛋把她在华夏的一举一动,全报给慕昭明,等她找出来,非赏几粒邪香不可,尝尝被蚂蚁啃的滋味。
这个男人,清早的举动,明明是那么的卑鄙、下流,现在却摆出一副高贵,神秘、优雅、淡漠,凉泊的姿态。
还有,他唇边那抹邪魅、悠然、得意的笑意,她看到就忍不住想拍他出马车外面,吹吹冷风。
对于某人控拆、幽怨,诅咒的目光,慕昭明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大手轻轻抬起,放在薄情背上。
薄情本能的想避开,慕昭明扬起一抹邪魅道:“你若想一会儿,还被我抱着去见你娘亲的话,我可以不碰你一根头发。”
薄情一阵无语,慕昭明玩味的笑道:“乖乖躺下,我给捏捏。”大手温柔在她身上揉捏,舒缓着她的酸痛。
薄情不时发出一时轻吟,慕昭明幸灾乐祸的道:“谁让你一早就勾引我,活该!”
自己一早勾引他?禽兽!
薄情想都想没,忍着全身的酸痛,一脚朝慕昭明的小脸踢去。
默默在心里期许,最好一脚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一个脚印,最好一脚踹他出马车外面。
慕昭明不以为然一笑,伸手握着薄情脚踝,看着摆在眼前的玉足,手指在脚底下一按,痛如电流般袭遍全身,薄情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啊……
哈哈……
慕昭明清朗的笑声,薄情的怒斥声,纷纷从马车内传出,让从旁边经过的人好奇不已。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回心别院内,薄言神情清冷的,看眼前婷婷玉立,媚骨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女儿,心里有一丝惊叹。
只是,一想到女儿,居然隐瞒着她这么多东西,自己这当娘亲的,还不如那个人了解女儿了解得多,她就忍不住想发火,想发飙,想捉狂。
想到女儿身边的男人,想到她的武功,再想到她手中势力,女儿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瞒着自己。
“娘亲。”
薄情小鸟般扑到薄言身上,整个人腻歪在她身上,看到娘亲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气自己的隐瞒。
薄言抬起玉手,一指戳开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生气的道:“你现在比娘亲有本事,娘亲是白操心,你现在翅膀硬了,还腻在我身上做什么,腻外面的人,腻……”刚说一半,马上打住。
跟前笑得一脸无害的女子,是何等的精明,此会没有发现她异样,却假装什么没有发现。
抬起小脸,露出一脸无辜道:“娘亲,人家不是存心骗你的,原本打算过了中秋节,就送你到东圣,让上官落给治疗寒毒,到时候你就什么知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寒极太子,乱了全盘的计划。”
薄情把一切责任,全都推给已经化为灰的寒极太子身上,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薄言。
“别我装,你是我生的,你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薄言的语气似是不为所动,态度却没有刚才的冷硬。
“我问你,你跟慕昭明是怎么回事?”薄言一脸严肃的看着女儿,自己的女儿不仅一身本事,连女婿都给找好了,还是个天下闻名的男人,箫谨言的话,她是一字不拉的听到。
“娘亲,当年是他救了女儿。”薄情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薄言。
当说到薄颜、薄倾情先后惨死时,薄言勃然大怒,直说薄情不应该轻易让他们死掉,至少也让他们尝尝薄家人是怎么惨死在他们手中的。
说到后来,自己成立东盟,配合朝廷一起打拼江山,心里不由的一阵唏嘘,感慨女儿比自己更的远见。
当说到慕昭明为助她突破时,虚尽内力真元时,还在武林大会上拼死相救时,薄言眼中出流出了眼泪。
再后来,天下群攻,她随大长老回到华夏,从十大长老手中夺权,再利用无极矿一事,拖住华夏军队,让东圣大获全胜时,连她也不得不惊叹女儿的手段,这些她远不远如自己的女儿。
终于了解到女儿成长,心里满是欣慰,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女儿的长成离不一个人——慕昭明。
抚着女儿的头发道:“情儿,你可知道我们家的女子,为何不顾一切的,要让自己自强不息吗?”
薄情看着薄言,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娘亲,是为什么。”
薄言苦涩的一笑,指着旁边的镜子,淡淡的道:“你看看我们的容颜,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媚骨天生就,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千。这样的绝世容颜,若没有权利在手,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看着薄言的苦涩,薄情坐直身体,一脸正色的道:“若没有权力,我们会轮为别人手上的棋子,男人的附属品,甚至是玩物。”
“娘亲,女儿明白的。”
薄情看着薄言脸上的神伤,神态中露出高高在上的傲然,一字一字的道:“薄家的女子,自有傲骨绝不向命运低头,绝不向男人倔服,那怕是死,也不让人玩弄于股掌中。”她的命运自己掌握。
薄言满意的点点头,一脸淡然的道:“很好,情儿,你要牢牢记住你的话,无论外面那个男人,他对你有多么的好,永远不能失了我们薄家女子的气节。”一定有尊严的活着。
“是,娘亲。”薄情冷静的道,她的爱一直是有底线的。
“清梦,替我更衣,我在回心别院的大厅见他。”薄言淡淡的道。
他在女儿生命中,留太深刻的烙印,必须提醒女儿,不要沉溺在情爱中忘却自我,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小婿慕昭明拜见岳母。”
大厅中,慕昭明深深的一揖,语气恭敬而自然。
若论年龄,薄言没有比慕昭明大多少岁,甚至连容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为她是薄情的母亲,就是他的长辈,所以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一声岳母也叫十分自然。
薄言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箫谨言的话,没有丝毫的夸张,甚至根本不能完全表达出他的完美,天下男儿中他是一支独秀,难怪女儿钟情于他。
“昭明丞相,你想做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薄言淡淡的道,这么出色的男人,绝不会甘于平凡。
薄情刚想开口,就被薄言瞪回去,慕昭明凝敛心神,淡淡的道:“回岳母,轻飏仅有父母之仇未报,只此事一了,一切随情儿的意愿。”
薄言眉毛一挑:“你一定要报仇吗?”
“是。”
慕昭明果决的道,坚定的看着薄言淡淡的道:“仇敌灭我母族,父族,伯父用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性命,换我一命,父母惨死,伯父枉死,伯母辛苦把我养大,我若不手刃仇敌,此有面目拜见他们。”
回头深深看着薄情,慕昭明含笑道:“此事一结,她若想继续发展东盟,我就是一直是她的后盾,她若厌倦,我便带她寄情山水,隐居天地间。”
“岳母问昭明,想要的是什么。”慕昭明的目光,倾尽所有的温柔道:“江山不要,功名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正说话间,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一句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这番话也道出了朕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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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修改完,有错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