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无极之行
第248章无极之行
无极城,一座到飞扬着如薄务般尘土的小城,这里因为有无极矿山而兴旺。
这里的居民,女人在家操持家务,男人则上山挖矿,所以这里也生出许多世代以挖矿为生的家庭。
此时,城门外面,红毯、花篮,铺了十里地。
城楼上,正站着无极城的大小官员,还有薄家的在当地的主要执事人员。
城楼上面悬着一条大红醒目的横幅,红锦上面,用黄墨书写着:热烈欢迎薄家少主莅临无极城。
无极城的城主康太行,看着城下来来往往的人,再看看头顶上,已经偏西的太阳,不耐烦的道:“薄今副主事,太阳都偏西了,你家少主究竟什么时候到?”
哼!一个没落家族的少主,也摆这么大的谱,竟然要他这个城主在此等候。
薄今抚一下八字须,沉吟片刻道:“少主的行踪,素来飘忽,虽族中传信,估计少主会在今天到,但毕竟只是他们的估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城主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日,岂能白等,岂能空手而归。”康太行恼怒的道。
薄今微微一笑,态度恭敬却不谦卑的道:“看时辰,少主一时半会怕是到不了,城主若有事,不如先行回城主府处理公务,让我等在此守候,待我家少主一到,在下再差人通知你……”
“不行。”
康太行马上否决,冷冷的道:“本城主摆出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却接不到人,你是想让全城的老百姓,他们都来看本城主的笑话吗?”尽管这个乌龙是自己弄出来的,还是要逼薄家的人解决。
“可是,少主她今天不一定能……”薄今有些为难的道。
“我不管,不管她什么时候到,本城主今天一定要接到你家少主,就是变,你也要给我变出一个薄家少主来。”康太行十分无理的要求道。
薄今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目光求助的看向康城主身后的几名官员,希望他们能说说情。
过片刻,其中一名官员,上前一步道:“回城主,属下倒有一个小建议,可以马上接到薄家少主,不过这还须城主您同意才行。”
“什么建议,快说。”康太行马上道,别让自己出丑就行。
那名官员微微垂下头道:“正如城主您刚才说的,变一个薄家少主出来。”
众人一滞,薄今马上一脸惊喜的道:“康城主说的是,我们就变一个少主出来,反正少主坐在马车内,谁会知道是真是假。”
呃!康太行拈着山羊须,眼珠子一转道:“本城主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万一日后,真的薄家少主到了,若再迎接一次,今日之事岂就会穿帮,若不迎接,倒显得本城主怠慢了你家少主。”
“城主对我家少主之心,薄今岂会不知,待来日,少主真到时,在下再跟少主说明情况,少主一定不会介怀,还会感激城主的一片苦心。”
这番听得康太行满脸堆笑,薄今说到这里,却为难的道:“只是……找谁来假扮城主好呢?”
“随便找名女子顶替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康太行满意不在乎的道。
“城主,不可,这假扮薄家少主之人可随意不得。”刚才提出建议的官员马上提出异议。
康太行双目一瞪,满脸不高兴的道:“为何随意不得。”少主而已有什么在不了的。
那名官员马上道:“薄家少主到了无极城,自然是要马上慰问城中的百姓,真少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慰问一事又不能拖,而且城中的百姓们早就想一睹少主风采。”
“这……”康太行一脸为难。
薄今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在下偶闻康小姐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高贵典雅,不知道能不能请她出面帮忙。”精明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试探之色。
那名官员马上一拍手道:“是啊,城主,整个无极城,就只有康小姐的容颜,跟少主不相上下,届时康小姐蒙上面纱,再换上薄少主的衣饰,旁边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旁边的官员也纷纷拍起康太行的马屁。
其中一名官员担忧的道:“况且,下官听闻,薄家女子容颜绝世,气质高贵,岂是随意一人能假扮的,能扮的也只有康小姐,请城主三思。”
薄今微微一笑,这马屁拍得实丰是高明,明着是担心,实际是变相的夸康太行的女儿漂亮。
康太行一想到自己有个漂亮的女儿,能跟薄家少主不相上下,就开始飘飘然,想都没想道:“好,你们回城主府,小姐准备准备。”
薄今和那几名官员相视一笑,眼眸深处露出一抹不屑,随之薄今的目光,悄悄落在城门内。
正当康太行张罗着要让女儿假扮薄情时,薄情一行人正坐在离城门不远的,一间薄家开的茶庄内品茶。
不过,他们却作了一番乔装。
薄情一身黑色的衣裙,披着黑色的薄斗篷,还戴着一顶垂黑纱的锥帽,远远的看着城门的一幕,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珊瑚穿着一身男装,正拿着小镜子照着脸,用帕子细细的擦小稚气未退尽的小脸。
看到手上的帕子变黑,马上嘟起小嘴道:“奴婢就奇怪,主子为什么把自己庶得密密实实,原来无极城的灰尘这么大,弄得我一脸灰。”说完,又继续照镜,继续擦脸。
薄情淡淡的一笑,无极城离矿山不远,经常有运送矿石的车队出出入入,自然灰尘比较大,不过,她蒙上面纱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为掩饰容颜。
天下人皆知她来了无极城,所以那些好奇的,或者是想杀她的人,也一定会随之过来,为了不影响她的计划,只好悄悄入城。
至今眼前的事情,就让他们折腾吧。
茶庄内,人来人往,不时的朝薄情这一桌投来古怪的目光。
珊瑚不由奇怪的道:“主子,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老朝我们看,是不是发现我们伪装了。”
“没有。”薄情淡淡的道。
“那为什么一直看我们。”珊瑚小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薄情玩味的一笑道:“他们只是好奇,一个男子为什么那么爱照镜子,而且动作还跟女子无异。”
珊瑚面上一愣,马上朝四处看看,蓦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镜子,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装,脸上一红,马上哭丧脸道:“主子,你坏死,怎么不提醒一下人家。”
“完了,我的偏偏美少……年形象。”
珊瑚正想说美少女,底下却被薄情踩了一脚,马上改成少年。
薄情戏谑的:“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挺有趣的。”说完,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两人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城楼那边却热闹起来,因为薄家少主的马车出现,锣鼓声,礼乐声马上响起。
康太行看到马车时,面上不由的一滞,随之拍拍薄今的肩膀道:“真有你的,哪找来这么一辆豪华的马车,还有旁边帅气的侍卫,连我差点都以为是薄少主到了。”
薄今微微一笑,凑到康太行耳边,神秘的道:“城主您不要记错了,是少主真的到了。”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康太行一愣,也随之笑起来道:“对对……是少主到了,少主到了,本城主昨晚喝多,犯迷糊呢!”
“走,你等随本城主一起下去迎接薄少主。”康太行一挥手,招呼身后众人走下城楼。
薄情看到后,冷冷的道:“珊瑚,付账,我们走。”
珊瑚招了一下手,店小二马上走过来,抛给他一个小元宝:“茶钱,多的赏你。”
趁着外面最热闹的时候,主仆二人悄然出了茶庄,跨上马匹飞快的朝无极城的另一个城门跑。
出了城后,二人一直到离城约十几里地的一个小村庄才停下。
村庄不大,零零散散的二十多户人家,薄情牵着马匹站在村口。
珊瑚从旁边的人家走出来,往前面一指道:“主子,问到了,就在前面,那棵大榕树下面。”
薄情看了一眼,把缰绳交给珊瑚,朝前面的走去。
两人站门前,或许不算门,只是围了一圈矮矮的篱笆,门也是矮矮的篱笆门,里面几间简陋的泥瓦房。
珊瑚扬声唤道:“请问,阿贵伯在吗?”
见里面没有反应,珊瑚马上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皱着小脸道:“主子,是不是屋里没人。”
薄情摇摇头,她能感觉到屋内有有人,珊瑚等不及,正想踢门而入时,却被薄情出声制止。
珊瑚正不解的看着薄情,就听到从屋子里面,传出两声咳嗽声,心中一喜。
门吱吖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皮肤黝黑,满脸皱,头发灰白,年近六十的老人家。
老人家年纪虽然大,精神却还是很好的,看到有陌生人来叫门,眯着眼睛道:“那道门还拦不住你们,进来吧。”
薄情坐在黑亮长条木凳上,打量着房间内布置。
四周墙壁已经发黑,屋顶上到处是蜘蛛网,中间摆着一张油亮的方桌,上面放着一套粗瓷茶具。
老人家正眯着眼睛,坐在门口的矮凳上,一嗒一嗒的抽着水烟筒,不时喷出一团团烟雾,目光看着远方似是在想什么。
忽然回过头道:“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薄情站起身,走到阿贵伯面前,突然恭敬弯下腰,一脸郑重的道:“陈主事,薄家这些年委屈你了。”
阿贵伯和珊瑚都被吓了一跳,阿贵伯是突然听到一声久违的称呼。
珊瑚则不明白,为什么薄情会向眼前的老头子行礼,要知道薄情可是十大长老都不放眼内。
阿贵伯一脸惊讶,随之摇摇头的道:“姑娘认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陈主事,只有一个糟老头而已。”
薄情摇摇头:“陈主事,薄家当年对你不公,我全知道,希望薄家还得及弥补。”
凤凰楼内的存档中记载,阿贵伯,原名陈天贵,世代在薄家的矿场工作。
阿贵伯从外祖母一代就开始在无极矿场的工作,经验十分丰富,外祖母还不顾他是外姓人,提他上来当无极矿场的主事。
可惜,就在外祖母去世后不久,阿贵伯就被薄家的人排挤,甚至诬陷他偷卖无极矿石,不仅革去了他的主事职务,还打跛了他的一只腿,心灰意冷的他,最后隐居在这小村庄中。
阿贵伯一脸惊讶的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薄情给了珊瑚一个眼瞎主,珊瑚一脸自豪的道:“阿贵伯,这是少主,她亲自来看望你老人家。”
“少主?”阿贵伯一脸疑惑的看着薄情。
忽然大声笑道:“少主,是何等尊贵,怎会到这荒山野岭,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以后也不要再来。”眼眸内露出些许苍凉之意。
珊瑚紧张的看看薄情,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起手解下锥帽,露出真容。
虽然脸上还蒙着面纱,却露出一双大眼睛,一脸诚恳的看着阿贵伯。
“你……”
阿贵伯惊讶的看着薄情:“真的是少主。”
薄情笑笑道:“薄家少主,不是什么都能假冒的。”
薄家女子天生媚骨,那怕容颜不一样,也能让人一眼认出他们。
从存档中,薄情知道阿贵伯曾经见过外祖母,他竟然见过外祖母,自然也能认得出她是不是少主。
“真的是少主,阿贵见过少主。”阿贵伯一脸惊喜,恭恭敬敬的行礼。
“阿贵伯,不用如此客气。”薄情抬手虚扶,珊瑚早就站起来,扶阿贵伯坐下。
薄情轻叹一声道:“阿贵伯一生为我薄家操劳,呕心沥血,而是我薄家人却陷你于不义,让你沦落至此。你心里有怨是应该的,本少主也不敢奢望你原谅薄家,只求你收下你应得的。”
原是想请阿贵伯出山原忙,但是见阿贵伯方才见礼,自称阿贵,而不是属下,薄情就知道他心里有怨,把请他出山的想法往后压一压,只提补偿一事。
珊瑚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到薄情手中,阿贵伯似是没看到一般,一嗒一嗒的抽着水烟。
薄情双手拿着银票道:“我知道这些银票无法弥补您的所失,您也不在乎这些俗物,只是这样做,能让我的愧疚感减轻一些,希望阿贵伯你能收下,安度晚年。”
阿贵伯放下水烟筒,没有接过银票,看着外面道:“银票我不会收,但请你把他们发给那些,因为年纪老了,不能再劳作,又没有儿女的老矿工,他们比我更需要帮助。”
薄情心中一喜,阿贵伯心里有矿场,面上却不露出来,淡淡的道:“阿贵伯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在附近修建了庄园,把那些没有儿女的老矿工接过去,一起照顾,他们为薄家辛苦了一辈子,岂能让他们老无所依。”
阿贵伯惊讶的看着薄情,薄情灿然一笑:“我今日来,除了给阿贵伯送银票,另外一件事,是我写了一些关于矿场管理和矿工福利的方法,想请阿贵伯帮我参详一下。”
珊瑚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交给阿贵伯。
阿贵伯一脸犹豫的接过册子,开始慢慢反阅,薄情则似是十分紧张,一双大眼睛忐忑不安的看着阿贵伯。
阿贵伯看得很慢很细,苍老的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册子中开采的制度,矿功的管理,奖罚制度,晋升制度、每一条都说得清清楚楚,合情合理。
这本册子上面的制度,一旦实施,不仅仅只是可以提高矿工们的工作激情,增加矿石的产量,那怕薄家要抢夺帝位,矿工们也毫不犹豫揭干而起,可惜……
阿贵伯把册子交还到薄情手中,淡淡的道:“少主目光长远,更有仁义之心,可惜……若是无极矿山还是八百年前,或许用起来会比较合适。”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马上想到无极矿快采尽的事情,不露声色的道:“阿贵伯,你可惜什么,我写得不好吗?”
唉!陈贵伯轻叹一声:“也吧,这些事情,你是薄家少主,早晚会知道的。”
抬起头,看看天空道:“无极矿快要被开采尽,这本册子做出来也是枉然。”
薄情眼中先是一滞,忽然轻轻笑出声:“我知道啊!所以才写出这本册子,希望借阿贵伯的经验一用。”
“你知道什么啊!铁矿不同花草树木,开采尽了就没有了,你明不明白。”阿贵伯一脸无奈的道。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我明白啊!可是我不明白,这制度跟无极矿被开采尽,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阿贵伯一脸不明白,薄情含笑道:“阿贵伯的目光,为什么只盯着无极矿场,要知道这本册子上面的制度,用在哪个矿场都合适啊!”
薄情当然知道无极铁矿快休开采尽了,所以她制订出来的制度,不只针对无极矿场,还有至尊铁矿场,玉石矿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矿场。
阿贵伯不太肯定的道:“少主的意思是……”
薄情扬起唇角道:“我的意思,阿贵伯为什么一直关心无极矿场,你的目光为什么只看到无极矿场,而看不到其他的矿场,或者是……华夏帝国以外的矿场。”
“少主,你……”
“阿贵伯,我们薄家为什么只能做华夏第一家族,您别忘记了,我们薄家曾经是天下第一家族。”薄情傲气凛然的打断阿贵伯。
阿贵伯不由惊讶得张大嘴巴,看着阿贵伯脸上的惊讶,薄情继续道:“三千多年前,薄家能成为天下第一家族,难道三千年后,我们就不能再次登上这个宝座吗?”
薄情站起来,一甩身上的斗篷,转身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的道:“先辈们能创造出的辉煌,难道我们不能再创造,而且,我们不只是要再创造他们的辉煌,我们还要超越他们。”
闻言,阿贵伯面上的表情,定格在无比的震憾中。
回过神后,阿贵伯起身深深的一揖道:“少主远见,阿贵惭愧,请允许阿贵与少主一起,共创辉煌。”
薄情马上一脸惊喜的看着阿贵伯,激动得似是不敢相信的道:“阿贵伯,你的意思是……”
“阿贵愿意再为薄家效力。”阿贵伯一脸郑重的道。
早在意料中的事情,只是比薄情预料的要顺利,轻轻的点点头,一脸凝重的道:“陈主事,本少主问,无极矿山还能支持多少年。”
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话,一个称呼,还有一句与薄家产业有关的话,就让阿贵伯知道,薄情已经接受他的请求,欢迎他回薄家。
阿贵伯伸三个手指,毫不犹豫的道:“最多不到三年,或谢有两年。”
薄情的眉头轻轻蹙起:“这么快,看来计划得提前,还要改一改之前的方案才行。”
阿贵伯好奇的道:“什么方案?”
薄情一脸神秘的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无极矿,即使快要开采完了,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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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薄情死了
第249章薄情死了
“莫护卫,我漂亮吗?”
城主府中,康太行的女儿康明珠,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镜子中的自己,小心翼翼的问,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莫星寒。
闻言,莫星寒从神游中回过神,瞟一眼站在镜子前的女人,漠然的道:“康小姐很漂亮。”
康明珠确实是很漂亮,凤髻露鬓,娥眉淡扫,眉眼含春,皮肤细腻如凝脂,樱桃小嘴,腮边垂着两缕发丝,水灵的眼眸中几分慧黠,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但也只是漂亮而已,不过是众多漂亮女人中的其中一员,再美丽也是一种平凡。
自从见识过薄情那傲视天下的自信美,康明珠这份平凡的美丽,根本入不了莫星寒的眼,甚至是厌倦。
康明珠却犹似不足,咬咬樱唇,大胆的道:“我跟薄少主的真的很像吗?”
莫星寒眼内露出一丝不屑,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不过都很漂亮。”
“除了长相,哪里不像。”似是听出莫星寒的敷衍,康明珠不甘的道。
“少主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打扮上面。”莫星寒淡声道,她每分每秒都在算计中,每时每刻都在赚钱。
康明珠眉宇间一凝,不解的道:“可是每个女子,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漂亮,她难道不喜欢吗?”
莫星寒依然面无表情的道:“她不喜欢,也不需要。”
因为她不需要打扮,已经美得让天下人为她疯狂,而且太过漂亮的容颜,只是一种负担。
得到答案,康明珠似是不太满意,眼眸黯然的垂下,莫星寒话中的意思,薄家少主不打扮已经跟她一样漂亮,那就是比自己漂亮嘛。
莫星寒看一眼沙漏,冷冷的道:“康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出发吧。”
康嘟起小嘴:“知道了。星寒,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你家少主也是这亲冷漠吗?”
“是。”
莫星寒漠然道,她比他更冷漠,更无情,想了想道:“还有,少主从不叫我星寒,她只会叫我莫星寒,或者莫护卫,请康小姐一定要注意,小心露出马脚,有损康城主的颜面。”
“再问你一次,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她漂亮些,还是我更漂亮。”康明珠不比出一个高下,誓不摆休。
“你……少主漂亮,而漂亮很多。”莫星寒不耐烦的道,这个女人怎会这么麻烦,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康明珠面上一片黯然,莫星寒看到后,淡淡的道:“我家少主曾经说过,能体现女人美的不止是容颜,还有……”
“还有什么?”康明珠失落的道。
“还有自强、自信、聪明。”莫星寒淡淡的道。
“这算什么东西?”康明珠皱眉头,不解的看向莫星寒。
莫星寒淡淡的道:“少主从不依靠美貌取得成功,而是她的自强不息,自信从容,睿智达练,凭这点她站在高台上,那怕是一言不发,也会征服、震慑无极城的所有人,就是无极山崩于眼前,她的眼皮也不会眨一下,你能做到吗?你有信心做到吗?”
康明珠全身一震,惊讶的看着莫星寒,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那是可是男人才有的气度啊!
莫星寒淡淡的道:“这就是少主的魅力所在,无关她的容颜。”
随手取出一件纱衣,递给康明珠道:“请少主,穿上这件纱衣其实是一件护甲,我们该出发了,让城中的百姓们等久了不好。”
莫星寒的称呼一改,康明珠就明白自己的今天的任务,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是薄情,她就是薄家的少主……
无极城中心的广场上,聚集了大半个无极城的老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或坐着,或站着,静静的等候薄家少主的出现。
这些人,素闻薄家女子的风采过人,谁不想一睹薄家少主的绝世风姿,倾世容颜。
康太行和一众官员,还有薄家的主要执事也一早到位,静静的候在旁边,一副霎有其事的模样,似是薄情真的会出现一样。
“薄少主来了,她来了……”
忽然大暴出一声惊叫,广场上像点燃的鞭炮一样,瞬间沸腾起来,广场上也主动让出一条,让马车顺利能过。
那一辆薄情专用的马车,在一众护卫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广场,驶入众人的视野,一直到广场北面的高台前,才停下来。
只见站在马车驾座上的年轻男子,利落的跳下马车,躬身跪在地:“恭请少主。”
侍女掀开车帘,康明珠蒙着面纱,缓缓走出马车,站在驾座上,浑身一阵雕塑似的僵硬。
刚才在马车内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已经让她十分紧张,此时看到广场上,声势浩大的场面,紧张得她两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想不到薄家少主的号召力,如此的强大,竟把大半个城的老百姓,都调动过来,只为见她一面。
正紧张不已的时候,忽然想起莫星寒之前说过的话,薄家少主即便是一言不发,也能震慑全场,而自己却被吓得两腿发软,难怪莫星寒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屑。
深深的吸一口气,扶着侍女的手,缓缓走下车,耳不旁听,目不旁视,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高台上,摆着一张铺着软垫,十分宽大华贵的椅子,康明珠缓缓坐在上面,眼眸中
“见过少主。”
除了康太行外,薄家一众人等,率先上前见礼,其他人也随之纷纷行礼。
看着下面纷纷弯腰行礼的浩大场面,康明珠浑身又是一震,心里有种莫明的冲动,一时间把之前演练好的台词给忘记掉。
“抬起双臂,让大家起来。”
正在康明珠茫然不知道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侍女的声音,连照着着她的话做,双臂一抬:“诸位请起!”
侍女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康明珠心里不一惊,这侍女究竟是什么,竟然知道她要说的话。
虽然惊讶于侍女的身份,康明珠依然照着侍女的话道:“族主虽然事务繁忙,但心里依然惦记着大家,让本少主代她向大家问好,原无极城的百姓,与无极城的名字一样,永乐无极。”
“谢族主。”
台下百姓呼声骤起,康明珠不禁放松了不少,正在这时,又一句话从侍女口飘出。
康明珠整个人不由怔住,犹豫了一下才道:“本少主看到大家能来,心里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就完后,嘴角抽了抽,这侍女想做什么,造反吗?
此话一出,台下果然一片哄乱,更有人高声叫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不能来这里不成?”
“就是,我们闲着无事,看看不成啊!”
“少主了不起啊!你以为我看吗?”
“切!什么东西嘛。”
“……”
康明珠听着下面的人,越来越激动话语,面上禁不住的露出一抹慌乱。
耳边边又响起侍女的声音:“别慌张,让他们说,差多不的时候再开口。”
“你是谁?”康明珠低声道。
“我是少主的人。”侍女淡淡的道。
见下面的人差不多了,侍女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脸上记得带上浅浅的笑容。”
到了这一步,康明珠只能像傀儡一样,侍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到高台的前面,目光扫过众人,台下果然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康明珠耳边的话,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一支箭从暗处,像流星一样射过来。
广场上的老百姓正为她的举动而保持安静,所以这支箭射出的声音特别的清晰,而他们也被这一幕惊住,没想到会有人敢当众刺杀少主。
康明珠看着越来越近,不断在眼前放大的箭头,眼孔也不由放大,想放声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眼睁睁的看着箭朝自己射来……
就在利箭步入高台的范围后,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众人不由抬起头,只见那人手中的长剑一出,想把箭格开,只是……
啊……
康明珠的惨叫声响起,震得大家六神无主。
待众人回过神时,只见那名侍女正护抱着薄家少主,手上扶着一支箭,那支箭箭头,已经没入少主的胸口上,鲜血染红她的衣服。
广场上瞬间乱成一片,百姓们纷纷向四处逃跑,就连康太行也在护卫的保护下,匆匆离开广场,根本不理会高台上康明珠的死活,自然也没有人在意,高台上的人是真是假。
侍女看看四下,纷纷逃跑的众人,张口大声的叫道:“快来人,救命啊,少主快要死了……”
莫星寒提着剑,站在高台上,两手握紧,忽然收起剑,快步的走上前,伸出探了一下鼻息,面色沉重的摇摇头,表示无救了……
而躲在暗处射箭的人,看到这一幕,抛下手中的弓箭,瞬间闪入逃跑的人流中。
“薄情死了……”
这个消息,马上就在无极城中风一样传播开。
现在,人人都知道,薄家少主大跟无极城的老百姓们见面时,被人谋害不幸去世。
同时又暴出另一条,更强劲的消息,少主在无极城遇刺身亡,跟薄家反对少主聘用外姓人的势力有关,这些人怕外姓人会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要刺杀少主。
这下城中的百姓火了,纷纷出言,攻击、咒骂那些刺杀薄情的人。
薄家在无极城中的主要执事,全部被关押起来,待查明真相,马上送回帝都处理。
消息一传开,马上轰动整个无极城,而还传到了附近几座城中,漫延的势头,还在继续发展。
……
“你说什么,是要赶我们走吗?”
而在一时间,无极矿山上,薄情在阿贵叔的安排下,跟矿场上的矿工谈话。
刚才正是薄情的话,引起矿工的误会,其他的矿工也跟着大声起哄,叫骂。
薄情一袭黑色的衣裙,戴着垂着黑纱的锥帽,淡然的站在一堆矿石上面。
见大家吵得差不多了,沉着声道:“大家误会了,本少主不是不欢迎大家,更不是不想见到大家,而觉得对不起大家。”
台下的一众哄叫的矿工,瞬间惊住,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
“少主觉得对不起他们,怎么会这样。”矿工们在心里不解的道。
薄情看看众人,才继续道:“当年薄家与你们的先祖,共同创建了无极城,就是想给在无极矿上辛苦劳作的矿工们一片乐土,让他们的家人有所依,让他们能安心劳作,只是……”
“只是时至今日,无极城已经不再是一片乐土,而是影响大家发展的桎梏。”薄情的话一出,台下一众矿工不由愣住,不明所以。
“你们一代代的发展,但是无极矿还是那个无极矿,它需要的人员有限,再也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无极城中闲置的人越来越多,你们日子也越过越艰难,所以看到大家,本少主既高兴又难过。”
说到这里,矿工们的情绪,不知不觉被调动,双手不由握成拳头,静静听着薄情话。
薄情面上淡淡的一笑,扬高声道:“本少主高兴的是,在你们心中依然有薄家,难过的是薄家却不能为你们的长远发展考虑,以至无极城中,不少年轻有为的大好男儿,闲置在家中,而你们,也面临着随时被淘汰的威胁。”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你们依然没有选择离开薄家,离开无极城,不是你们无能,而是你们依然相信,薄家数百年前,能给你们的先祖建立一片乐土,数百年后,薄家依然能给你们一片乐土。”
这番话下来,听得台下的矿工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恨不得高呼万岁。
是啊!他们并不是想吃白食,而是矿场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只能不停的淘汰。
无极城中,越来越多人闲在家中,日子也越过越穷,甚至连吃饱都成问题。
只是,矿场就一个,他们又没本事,能有什么办法。
薄情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只要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身上,还有着先祖当年那种不畏艰辛,开天辟地的勇气,还有着身为一名矿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人间处处是乐土。”
矿们听到这里,似乎听出什么,心里不由的一急,其中一人上前道:“薄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淡笑如风淡的道:“本少主的意思是,只要是无极城中的人,只他们有真本事,只要他们敢走出无极城,最重的一点是,只要他们心里依然有薄家,相信薄家,他们就可以到薄家的各行各业中,跟薄家的子弟公平竞争。”
台下,却没有预想中的欢叫声,因为矿工们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跟薄家子弟公平竞争,这怎么可能?”终于有一名矿工忍不住出声。
“只有你们不敢做的,没有不可能的。”薄情淡淡的道
“除了挖矿石,我可是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就是,到其他行业,我们还做什么。”
“我就只有一身蛮力……”
“……”
薄情站在矿石堆上,静静的听着下面众人意见,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情绪稳定后,薄情才缓缓的道:“你们的话,你们的意见,我都记下了。不识字,可以学;除了无极矿场,薄家以后还会其它矿场,而你们经验,就是最富贵的财富,有这些经验,你们可以当师傅,教授别人挖凿石的技巧,谁说你们只能一身蛮力了。”
其中一人,抓抓头道:“这么说,我也能当先生,收徒弟。”
黑纱下,薄情一笑道:“当然可能,总之一句话,天生我才必有用,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薄情刚说出一句鼓励的话,再抛出一枚炸弹:“现在就请矿场新的副主事,跟大家说话。”
新的副主事,矿工们不由的傻了眼,在他们的发愣的时候,一名头发灰白,皮肤黝黑的老人,缓缓走到薄情身边。
薄情含笑介绍道:“这位便是你们的副主事陈天贵,总管矿场的一切事务,相信在场有些人,对他应该不会太陌生。”
“是贵主事,他不是因为偷矿石,被革职了吗?”
“就是,他怎么又回来,还当上副主事。”
矿工中,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矿工纷纷叫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就是当年外姓主事?”
“他是谁啊?”
“偷矿石,不可能吧。”
那些听说过,却没有见阿贵叔,纷纷好奇的打量着阿贵叔。
面对众人的议论,阿贵叔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上三个字大字——聘用书。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阿贵叔把信件展开,摆在一众矿工面前道:“我不想解释什么,这是现任族主给我的聘用书,从今天起,我,陈天贵就是矿场的副主事,这里的一切,由我安排。”
矿工虽然不识字,但是聘用书上,那个红色的大印,他们却是认得的,那是用家主令印上去的。
“是家主令,族主真的又再聘用阿贵了。”一名年纪较大的矿工,一脸激动的道。
薄情淡淡的道:“当年的事情,陈主事不想提,是非曲直,自在本少主心中,本少主当着大家面宣布,陈主事没有偷矿石,他是被人冤枉的,所以……”
“族主才会继续聘用他,以后你们的工作,由他来安排,而且……本少主希望,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像陈主事这样的人才出现,因为薄家需要你们。”
因为薄家需要要你们,这句话在一瞬间,深深的刻在矿工们的心上。
他们只是矿场上,最下层的挖矿工,不仅工钱低,命也贱。
饶是这样,也未必能保住这份工,还要时不时孝敬、打点上面的人,才能保证不被炒掉。
现在却听到,薄家最尊贵的人之一,亲口对他们说,她需要他们,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
阿贵伯大喝一声道:“好了,你们现在去吃饭,一群男人老九的,学女人淌什么马尿。”
矿工们闻言,先是一愣,随之笑着用开,纷纷朝吃饭的地方走。
不到一会,就听有人道:“哗,今天的馒头,这么大!”
然后就听到一把破锣嗓叫道:“贵主事说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哎,快让开,别耽误我分菜。”
薄情浅浅一笑,看着阿贵伯,淡淡的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当副主事,而不是主事?”
原本还一脸笑容的阿贵伯,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有些担心的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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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疯狂兰姨(二更
第250章疯狂兰姨
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阿贵伯,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有些担心的道:“为什么?”
薄情轻轻跃下矿石堆,含笑的道:“别担心,只是他身上,有你没有东西而已,而这些东西,你是可能拥有的。”
阿贵叔面上一滞:“是什么?”
“是社交能力。”
薄情淡淡的道,作为矿场的主事,除了要懂得矿场上的事务,还要有良好的社交能力,一个庞大的社交圈。
而这些阿贵叔,恰恰好没有,不然在几十年前,也不至于被人打压的得毫无还击之力。
看着阿贵叔震惊的表情,薄情含笑安慰道:“不过,你对矿场工作熟悉,你的经验,也正是新主事所缺泛的,将你们俩放在一起,就是希望你们能相互学习,毕竟……这里只是你们的磨刀石,以后还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正、副,只是暂时的问题。
阿贵叔愣了下,猛拍一下脑袋道:“还是少主思虑周全,属下佩服,只是不知道新主事是那位。”
“薄今。”薄家的人。
薄情瞳瞟一眼阿贵叔,见他脸上没有异样,淡淡的道:“他是薄家庶系,此人十分精明,却不失正义,就是有些小傲气,你们需要点时间磨合磨合,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阿贵叔的眉头立即皱成川字:“好吧,我多迁就他一下。”他相信薄情的为人,不会偏私的。
薄情笑道:“阿贵伯,相信我,跟在他身边,你会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好,少主的安排,自有少主的道理,属下相信少主的安排。”阿贵叔爽快的应道。
“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近段时间多让矿工们休息,工钱照计给他们,最好找人教他们识识字。”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慧黠。
这些人,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坚力量,不识字,没有文化知识可不行。
“是,属下明白。”阿贵伯会意。
“嗯,我先回城,你按照我给你的册子,开始慢慢磨刀吧。”薄情含笑道。
“恭送少主。”
薄家在无极城的客栈的一所独立的小院中,原本应该死掉的康明珠,此时正哭得一塌糊涂。
眼前的帕子就换掉了好几块,眼泪还在一直不停的流,大有要用眼泪,要淹没小院的趋势。
“你就别哭了,早点认清楚你爹的真面目不是更好,省得日后被他卖了,你还傻乎乎的替他数钱。”
“这种爹,没准那天为了利益,把送给别人小妾也不一定,要不要也无所谓……”
“我也没爹,不是也过得好好的。”
“……”
珊瑚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康明珠还真能哭,主子让她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简直是在残害她的心灵。
似是劝慰终于起了点作用,康明珠用力了吸了吸鼻子,拭着眼泪道:“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不想再回城主府,一看到我爹,就想到他无情无义,竟然置我的生死不顾,自顾自逃跑,就忍不住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滚下,珊瑚赶紧递上一块帕子,头也开始变大。
康明珠说了声谢谢,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泪。
莫星寒站在门边,冷冷的道:“珊瑚,主子去了什么地方,她究竟要做什么?”
原无极城薄家的那些执事,还有无极矿场的主事,因为康明珠被刺一事,全部都被关起来。
而做为当事人之一的薄今,却安然无事,甚至还主持起无极城中的大局,不得不让他生疑。
珊瑚翘着小嘴道:“主子要做什么,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过问。还有,你我皆是奴才,你没有资格命令,下回记得说请!”
瞟一眼莫星寒,心里一不屑的道:“想吧,想破头你也想不到,主子已经给无极城换新血液。”
谁让无极城这班老东西太嚣张,自为占着无极铁矿就很了不起。
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所以主子设局把他们一网打尽,看他们嚣张不嚣张。
主子的话,连十大长老都不敢吭声,乖乖的到青城养老,无极城这几个老东西算什么,换她处理,直接打发见阎王。
而就在客栈的另一处院子中,薄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恭喜少主收服矿场和无极城。”
薄情淡淡的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轻轻的道:“若没有薄今主事从中周旋,这一仗也不会打得那么漂亮。”
“矿场那边有阿贵伯,你尽可以放心,至于无极城中,我就交给你了。”薄情淡淡的道。
“少主的安排,薄今佩服。”薄今马上高兴的道。
薄情淡淡一笑:“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取长补短。”将来他们都是要独挡一面的人,岂能有所短。
薄今轻轻摇摇着扇子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属下明白,请少主放心。”他会磨好刀,准备迎接未来的一切。
满意的点点头,薄情含笑道:“如此我也能放心,无极城就交给你们二人,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因为将来你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比无极城更加庞大的场面,到时拿出你的真本事,给我镇住全场。”
薄今潇洒一摇扇子,自信满满的道:“属下必然不会让少主失望。”
看到这样的薄今,薄情摇摇头一笑。
从少主身上那股霸气,他似乎看到了薄家曾经的辉煌,正在慢慢的回归,更看到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的舞台。
薄情回到专门为接待她而设的小院,刚踏入院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上的莫星寒,旁若无人的走入房间内,淡然的吩咐道:“珊瑚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珊瑚抛下康明珠,起身道:“早替主子准备好,主子马上就可沐浴。”
浴室内,薄情浸在热水中,有些灼热的水,冲刷着连日的奔波的风尘。
这一局算计无极城的人,也算计帝都中薄家的人,想她死的人很多,但这么急着想她的人却不多。
从水中冲出水面,丝毫不理会,从头顶上淌下的水,冷冷的道:“珊瑚,我们明天,快马赶回京城。”
珊瑚利落的应了一声是,莫星寒心里却一沉,自己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是一个跟班的,根本不知道少主出来这一趟,究竟做了什么,就又茫茫然的跟着走。
“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薄情走出浴室,准备回房间时,莫星寒拦住了她去路。
解释!薄情不屑的一笑,讥讽的道:“莫护卫,需要我让灵雎教会你,什么叫护卫吗?”
莫星寒面色一沉,他知道自己身份,没有资格向她要解释,可就是忍不住想问。
以前,很久以前,她从不会这样对他,更不会将他当奴才看,他们是朋友,知无不言,可是六年后,一切都变了。
“我……”
“滚……”
看到薄情眼中的冷绝,莫星寒只好让开。
薄情头也不回的离开,却突然回过头,冷冷的道:“你最好学会,怎么当奴才,不然我踢你出薄家。”
莫星寒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原来他不仅朋友当不好,连奴才也当不好,真是一个废物,真是饭桶。
帝都,兰姨打开探子送鸽子送回来字条,上面没一个字,只有一枯萎掉花。
看到这朵枯掉花,兰姨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喃喃道:“枯了好,枯了,就什么都结束,哈哈……”
手微微一松,纸条随风飘走,因为没有知道,这一朵花代表的是薄情,枯,就是死掉。
这回,她终于成功杀掉薄情。
抱起厚实的斗篷,走出流光苑,缓缓朝那一片冰雪世界走去,今天就该让一切结束。
冰雪世界中,依然风雪交加,风如刀,雪如针,不停的肆虐着吊在半空中的身体。
还是那倔强的身体,只是胸口上的起伏,明显比上次弱了很多,若不是有内力的人细心检查,根本无法感觉到,这具身体还是活的,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兰姨把自己藏在斗篷中,一直的走到薄言前面,才一把掀开斗篷,露出里面一身大红色的衣袍。
凤穿牡丹的图案,还有头上上的凤冠,都告诉世人,这是一身嫁衣,还兰姨脸上精心描绘过的妆容,还有脸上幸福的笑容,都显示她今天是新嫁娘。
兰姨不顾寒风吹在自己身上,也不理会飞雪的威力,轻盈的在风雪中起舞,玉玲珑般的笑声,在寒冷中四处飞扬,传播着一种残酷的幸福。
“族主,你看我的嫁衣漂亮吗?”
兰姨张开臂,在薄言面前转着圈子,忽然停下来,冷冷的道:“因为你,我足足准备了十六年,十六年后我才有机会穿上它,因为你的宝贝女儿,终于永远留在无极城,哈哈……”
山洞中,到处是兰姨疯狂的笑声,为了这一天,她废尽心思,甚至不惜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永远囚禁在密室中。
只要薄言一死,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把匕首,现在的薄言根本无力反抗,只需要插入她的胸口,幸福变会降临。
兰姨抬起头,扬起幸福到扭曲的笑容道:“你我主仆一场,我会把你们母女俩葬在一起,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若有来世,你们再做母女吧。”
哈哈……
走到薄言的正下方,举起匕首,脚下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匕首噗一下没入微微起伏的胸口中。
鲜血的颜色,与嫁衣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兰姨丝毫不介意,松开匕首,飘然落下,仰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边上流下……
洞口外面,忽然幽幽的飘来薄情的声音:“幸福完了没有,梦醒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会等你。”
第251章 救出薄言
第251章救出薄言
噗……
兰姨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溅在薄表白色的绣鞋上,格外的刺眼,强大的压逼感,让她抬不起头。
薄情意外现身,兰姨胸口猛的一震,脸上的幸福还没有完全退下,面色却顿时一沉,狠毒的盯着薄情。
眼神中有疑惑、有戒备、有恐惧,因为多种情绪混杂一起,冷艳的面容,此时扭曲得有些狰狞恐怖,狠狠的道:“薄情,你没死,你居然没有死掉。”声音中充满愤恨。
薄情根本不理会兰姨,心里只记挂着薄言,一下跃到铁链锁着身体到上面,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匕首,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心里痛得像被匕首,狠狠的插了一刀。
“娘亲,娘亲……”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漫延到全身,泪水夺眼眶而出,心里在滴血。
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薄倾情,还是薄情,只是觉得全身都在痛,痛入到灵魂里面。
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狠狠的盯着倒地上的女人,薄情心里只有恨:“为什么这么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娘亲,她居然杀了娘亲,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杀娘亲?
为了能赶在消息到过前,赶回薄府,她日夜兼程,一路上累死了多少匹马。
赶到薄府,得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这个痪疯女人,杀了娘亲。
啪啪……
薄情心里被仇恨冲刺,抬起手,一连扇了兰姨十几下巴掌,打得兰姨妆容散乱,鼻青脸肿。
兰姨顾不得身上的伤,死死的护住身上的嫁衣,生怕薄情一时发疯,把她的嫁衣撕烂似的。
薄情像是发了这一点,鞭子突然从衣袖中甩出,啪一鞭,打散了兰姨头上的凤冠,上面华丽的珠翠滚得满地皆是。
“啊……”
兰姨下意识的抱着头,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躲到一边。
薄情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挥舞着鞭子,一鞭一鞭……直把兰姨身上的大红嫁衣,抽成布条为止,握着鞭子冷冷的看兰姨:“这些只是开始,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兰姨低头看着已经变布条的嫁衣,忽然释然的一笑:“打吧,没关系,主子死了,我死了,莫非也会死,死了我们也会死,到了地下还会再聚,哈哈……”
薄情盯着已经陷入疯狂中的兰姨,走上前,挥手对兰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大声的叫道:“你还我娘亲,我打死你,打死你……”
内心被仇恨、怒火冲刺,连武功也忘记用,就像普通人一样,挥动着手脚并用,疯了踢打在兰姨身上。
灵雎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薄情疯狂踢打兰姨画面,面上露出一抹愕然,嘴巴慢慢的张成O型,再看看地面上,那滩被冻得凝结的鲜血,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
“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灵雎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冲上前,拉开正怒火冲天薄情。
薄情回过头,眸海中泛着血色:“娘亲死了,是她害死了娘亲,我要打死她,打死她……”甩开灵雎的手,冲过去,对兰姨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灵雎一愣神,连忙冲过去,死死的拉开薄情,大喝一声:“主子,你冷静了一点,听我说……”
“我不听。”薄情大叫一声。
“娘亲死了,我要杀了她,杀死她……”薄情拼命的挣脱灵雎的束缚。
“主子,你听我说,族主啊……她没死。”灵雎身上挨了一拳,依然死死拉着薄情的手。
“你骗我的,我亲眼看到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血都流地上了。”薄情一直忍着眼泪,瞬间缺堤,哭得跟泪人似的。
“奴婢没有骗你,上面被杀死那个人,是假的,那不是族主。”灵雎大声叫道,同时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主子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以前从不会这样,无论遇什么事情,她都会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绝不会出现失控打人,还大哭大闹的情况。
“假的?”
薄情喃喃的道。
灵雎马上点点头:“是假的,奴婢亲自安排的。”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雎:“这是怎么回事,上面的人不是娘亲,又是谁?你刚才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只叫我马上救人。”
灵雎无奈的苦笑一下,那里是她不想说,明明是主子自己一听到消息,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不听,飞快往这里冲,她追也追不上。
取出薄情身上的帕子,替她拭掉眼泪道:“奴婢一直让人暗中监视兰姨,在主子离开后,就发现她悄悄来过这里。兰姨太警觉,暗卫待她离后才悄悄潜入这里,才知道族主原来一直被关这里。”
薄情咬咬唇,想了想道:“不对,你们骗我,如果早就发现娘亲被关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救人,要等我回来后,才让我赶过来救人。”
自己刚踏入天一方,灵雎把发现娘亲的消息,似是十万火急的告诉自己,那表情明明是娘亲有危险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是骗不了自己。
灵雎哭笑不得的道:“奴婢没有马上救族主,是因上面那四根铁链,是用无极铁铸就的,寻常的兵器根本就砍不断,后来奴婢只好到主子屋内,找出圣雪丹给族主服后,族主服了丹药后,有了力气,让奴婢开启机关,把她的位置往上升,然后再伪造了一个她在上面。”
“真的。”薄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
“奴婢岂会欺骗主子。”灵雎一脸认真的道,然后走到旁边,用内力推动一处被冰封的洞避。
洞中马上响起一阵,铁链滑动的声音,另一道裹在暖厚斗蓬的银蓝色身影,缓缓从上面降下,此人的气息明显被之前的人要强,不过仍然很虚弱,而且此时正处在昏睡中。
薄情看一眼灵雎,连忙飞身而起,轻轻掀开斗蓬的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这张面孔跟前世自己的娘亲薄颜,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
只是跟两世的自己都不像,但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薄言,因为她身上同样有着薄家子天生眉骨。
薄情轻轻从上面落下,灵雎已经让人把兰姨带走,忍着笑,小声道:“主子放心,前些日子已经让人送信回东圣,送一把用至尊铁打造的匕首过来,相信很快就能解救……”
“找到了,找到了……”
灵雎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已经响起珊瑚气喘吁吁的声音,片刻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外冲进来。
珊瑚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脚不沾地的奔过来道:“主子,给你,用这个砍断铁链。”
至尊铁打造的匕首,薄情和灵雎面上一喜。
薄情更是喜出望外的道:“珊瑚,你真是我的福星,从哪找来的这把匕首。”
珊瑚眼睛眨了眨道:“上次主子让我整理,从东圣带来的东西,奴婢就记得有这东西,刚才帛儿跟我提起族主的事情,我就想到这把匕首,赶紧找出着给主子送来。”
薄情接过匕首,也不管帛儿为什么会出现,面色一凝,脚下一点地。
整个人腾空而起,暗运内力,猛的挥动匕首,只闻四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铁链哗啦一下垂落地。
薄言的身体也随之落下,薄情轻轻一闪身,就揽着她的腰,施展轻功,朝山洞外面走。
初夏的太阳,还算不上是强烈,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暖和。
薄言似是感觉到了一般,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却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薄情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抱着薄言飞快的回到皓月阁,放在自己的大床上,亲自把了脉,又检查过她的身体,确认无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娘亲虽然在冰雪洞中受了不少苦,却没有受什么内伤。
只是被洞内的极寒之气所浸,在身体内积下了寒毒,以致身体太过虚弱,不过有上官落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珊瑚,准备热水,替娘亲梳洗一番。”
数年未离开雪冰洞,不曾梳洗,想必娘亲出来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沐浴梳洗吧
几人合力,替薄言梳洗一番,薄情自己也梳洗一番后,留下珊瑚照看,自己则带着帛儿朝流光苑走。
灵雎迎上来,指着其中一间房间道:“主子,兰姨就关她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俯在薄情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
薄情一滞,让帛儿留在外面,自己独自朝兰姨的房间走。
推门入内,薄情扫一眼倒在地上兰姨,心里暗暗道:“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
为了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然趁娘亲武功尽失之际,把娘亲软禁冰雪洞中,生受了数年的折磨,还把那个男人也幽禁在自己房间在密室中,与她朝夕相处。
这样为爱疯狂的女人,薄情真不知是该夸她,还是嘲笑一番。
傻啊!
兰姨吃力的抬起头,露出一张被薄情打得面目全非的脸,忍着痛冷冷的道:“你还来做什么?”
施施然的坐下,看到兰姨面目全非的脸,薄情心里不禁为自己当时的疯狂感到震惊。
就在看到匕首插在胸口的一瞬间,她是真的疯了,那痛到灵魂里的痛,让自己失去了控制。
现在回想起来,还分清楚,当时,究竟是薄倾情在这主宰这具身体,还是薄情在控制着身体。
只记得,脑子里面当时是一片空白,直到灵雎的声音响起,自己才慢慢冷静下来,重新掌握回自己。
瞟了瞟兰姨的脸,淡淡道:“是你让人在无极城地——刺杀我?”
“是不是,重要吗?”兰姨淡淡的道。
“愚蠢!”薄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这是她见过的,最愚蠢的刺杀方法。
愚蠢?
兰姨的头微微的动了动,吃力的道:“六年前没有让你死掉,是大意,六年后,还是让你逃掉,奴婢真是低估了少主的能力。”
逃,她根本不需要逃,薄情的面色骤然一冷:“原来六年前,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庄周和梵堑?”
庄周和梵堑会会知道她的行踪,一直追到凤麒国,原来全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致,不知道当年庄周的事情,是否也与她有关系。
“确切点,是通过某人,告诉他们的。”
兰姨嘿嘿的笑道:“但我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因为他跟我一样恨你们母女,恨不得你们死。”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皱:“或许,我能让你开口。”
逼问人,她可是最有办法的。
兰姨冷笑两声:“奴婢可是薄家训练出来的暗卫,少主可以试看看。”
这点薄情不否认,薄家的在商道是不行,不过暗阁方面,却做得还不错,暗阁只听从族主的命令,这些年倒没让长老会他们得手。
薄情也不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房间内,一个摆设用的花瓶旁边,指尖轻轻的抚着瓶口的边沿,基于兰姨那张脸,此时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薄情也懒得看一眼。
兰姨看着这一幕,咽了咽口水,似是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被发现了一般,无奈的道:“是莫星寒。”
薄情隐下眼内的一丝惊讶,似是不太相信的道:“虽然本少主失忆,不过据莫星寒自己说,他跟我是知无不言的朋友,岂会谋害于我。”难道背后,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秘辛。
兰姨冷冷的一笑,没有再说话,薄情却不以为然的道:“看来,这些事情,还得感谢兰姨一番好意。”双手轻轻的转动花瓶。
兰姨的眼睛不由的睁大,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大床移开,露出藏在床底下的密室入口。
两人一起走入密室,薄情打量这里,跟上面一模一样的布置,赞赏的笑道:“娘亲真是大意,这么浩大的工程,竟然让你在她眼皮底下进行,还完成了,还藏了一个大活人……”
走到大床前,瞧一眼躺在大床上的男人,冷冷的笑道:“啧啧啧……长得真不错,看来这就是莫星寒恨我和娘亲的原因,好一招祸水东移,我和娘亲白担了罪名,你就占尽了便宜。”
暧昧的语气,一语双关的话,即使是兰姨这样的经历大场面的人,也不禁耳根发热,只是她那被打得变形的脸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薄情拉起男人的手,把了一下脉,惊喜的笑道:“九转失魂散啊!恰巧我有解药,你说怎么办呢?我要不要给莫星寒呢?”
上官落,神医弟子,家中有个医术高超的成员,就是不错,什么世间难得的丹药,一抓一大把。
“你不能让他醒来,他会……”兰姨惊恐的看着薄情,拼命的摇着头,她不能失去他。
“人家儿子都找上门,我们薄家岂能再包庇你。”
薄情妖冶的笑,走到兰姨身边蹲下,小声道:“我可不想再被人出卖一回。至于你的命,我会留给娘亲处理。”
想了想,忽然小声道:“其实六年前,你已经成功了。”
六年,薄情确实死了,现在的是薄倾情,又或者是一个全新的薄情。
兰姨看着薄情离开的背影,一时领悟不到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让她领悟,就感觉到一道利箭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莫星寒站在通往密室的石阶上,除了薄情的最后一句话,其他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些年害他失去父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似和善的女人,而自己却傻傻的听信她的话,谋害自己曾经的好朋友。
瞟一眼地上的女人,打她,他不屑。
走到大以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道:“爹,我是寒儿,我带你回家。”掀开被子,背起床上的男人,就朝外面走。
“不,你不能带走他,他就是我的命。”兰姨连爬带滚,手脚并用的冲到莫星寒前面,张开双手拦着莫星寒的去路。
“滚。”
莫星寒大喝一声,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娘亲郁郁而终,害得他家破人亡。
若不是有薄情的话在前,她要这个女人的命,留给族主,自己一定将这个女人凌迟处死。
“不要,求你,求你……”
“不知廉耻。”莫星寒冷冷的道。
兰姨面上不由的一怔,莫星寒趁机越过她,大步的走上石阶。
而兰姨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是不知廉耻,不仅喜欢有妇之夫,还强行软禁了人家。
可是,这又有怎样,她就是喜欢他,可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啊?
他还不是一样,明明已经有了妻子,心里却藏着族主,他能背叛自己的妻子,自己为什么不能软禁他。
想到这里,不顾身上的内伤,蓦然的站起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猛的朝莫星寒背上的男人刺去。
这个男人,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不了自己也跟着一起死。
莫星寒浑然不觉,只见眼前一段白色的挽纱,快如剑似的射出收回,然后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回过头看到兰姨手上的匕首,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心中不由一冷。
虽然没有看清出手的人,他却认得挽纱上带来的,是谁的香味,那种香味,他致死难忘,是少主身上的味道。
走出密室后,外面已经没有了薄情的身影,只有灵雎还站在门外面。
灵雎看到他出来,举起手中一个瓶子,淡淡的道:“这是九转失魂散的解药,上面有服用方法,主子让我交给你,还有……”
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说,从今往后,莫家跟薄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让你好自为之。”
接过瓶子,莫星寒什么也没有说,背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不知道。
皓月阁内,薄情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的喂薄言喝水。
幸好在慕府,曾经照顾了一段姜氏,照顾自己亲娘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喂完,替薄言掖好被子,走到外面的小花厅,帛儿正一脸不安的站在外面,看到薄情出来,不由的干笑两声。
薄情施然然的坐下,似笑非笑的道:“解释一下,你主子让你过来什么意思?”当初可是好,暂时不要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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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无良的房东突然拉电闸,这一拉就不见了四千多字啊。
肉痛中。
灵琲对昨天的章节,在末尾处做了小修改,大家可以回头看一下。
第252章 星华公主
第252章星华公主
薄情施施然的坐下,似笑非笑的道:“解释一下,你主子让你来什么意思?”当初可是约好,暂时不要有接触。
帝心难测,这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冥帝,梵青冥,先帝的第九子,其生母为四妃中的德妃,刚过三十的年纪。
如此年纪,当年能在众多皇子、王爷中脱颖而出,如今又仅用五六年的时间就震慑朝野,这样的人绝非池中物,不好摆弄。
到目前为止,她唯一能接触的皇室成员,也只有世子堑,两人间的小打小闹,自然惊动不了宫中那位。
只是,他的眼睛无处不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又刻意张扬,无论他放不放在心上,都会有一双眼睛在替他盯着自己。
帛儿戳着手指道:“是夫人,夫人说要吃龙城的龙须糖,而且还要是薄荷味,或者是艾草味的。”说话时,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薄情黛眉一挑,完全不相信的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慕昭明可不是那种会胡闹的人,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帛儿咬咬唇,豁出去似的道:“主子说,他的衣服全都旧的,不能再穿,要少夫人全部做新的。”
薄情脸上的抽了抽,这个男人,这种理由,亏他说得出口。
自己到龙城还不到两个月,两国的关系还在剑拔怒张的紧张状态中,帛儿就紧跟着龙城到,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几身新衣服。
眼中却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看来得买些布料,不是她亲手做衣服,他是不会穿的。
蓝山布庄,龙城内不属于薄家,也不属于庄家,更不属于东盟的。
只是一家老字号的布庄,但是在龙城内,凡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甚至宫里的公主王孙,也无不到此购买布料订制衣服。
珊瑚把搜集到的资料,一交给薄情,薄情马上让人提前付钱,预订了一批布料。
而今天正是约好取布料的日子,恰好薄情也想出来走走,就带着珊瑚,还有两名护卫,几个下人轻装出行。
上联:卖布,论先后,不论地位;
下联:买布,看质量,不看价钱。
横批:概不赊账
薄情看到眼前这副对联,抿唇浅浅一笑,这当家的倒实在,还几分狂妄、嚣张,随之大不走入内。
店内,已经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小姐、夫人正在细心的挑选布料,薄情的出现,却不由自主的吸引他们的目光。
大红的广袖抹胸长裙,白色的挽纱,腰肢纤细得,似是一阵风就能吹断,长发在脑后随意的绾了一个发髻,髻上簪着几支极品黑玉簪,再无其它装饰,余下的长发随着长长裙摆一起,拖在身后。
白色的面纱遮住她的容颜,眼睛就像浸在水中的黑水晶,眼角微微的上扬,纯净不失妩媚。
两种背道而驰的气质,矛盾又极为和谐的融合在一起,眼波微微一转间的风情,让人酥到骨子里面。
这种魅惑的美,美得不像人,更像是一只误入凡间,蛊惑世人的——妖精!
店内的大部是女性,看到薄情也不由的失神、迷失,清醒过来后,目光不是羡慕,就是嫉妒,当然还有欣赏、惊叹在内。
面对众人的注视,薄情礼貌性的点点头,丝毫不摆架子,显得跟寻常的闺阁千金无异。
走入店铺内,珊瑚自己去找店里的主事,取布料和付尾款,薄情则独自站在店内,细细打量着店内的。
忽然,目光不经意扫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白一黑一蓝的三匹布料,被摆放在一起。
虽然摆放的地方不起眼,但是那布料本身散出来的气质,却很不一般,心中一动,不由的走过去。
伸手轻抚了一下布料,轻薄、柔软,舒适、触感十分细腻,触手生凉,透气性极好,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薄情想都没想就出声道:“掌柜的,这三匹布料,我全都要了,给我搬到外面马车上。”略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震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掌柜早到薄情与众不同的气质,猜她的出身的非富则贵,听到她要买布,赶紧走过来,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三匹布料可是我们布庄的镇店之宝。”
“哦,镇店之宝。”薄情眼睛一亮,明显是来了兴趣。
掌柜的最会看人颜色,马上道:“姑娘肯定是第一次到蓝山,不知道这种布料的珍贵,这三匹布料是用幽冥山云丝织成云丝锦,穿上身上能润泽肌肤,还冬暖夏凉,永久不退色,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可遇不可求,这又是为什么呢?”薄情闻言,不由好奇的道,布料而已,还不至于用可遇不可求,这词语来形容吧。
掌柜也十分耐心的道:“因为云丝十分稀有,每年仅给出产三匹,最多的时候才四匹,龙城中抢着要的人可多了。这不,刚刚摆上架,就让姑娘瞧上,只是这价钱……”
“我说我全都要了。”薄情淡淡的打断掌柜的话,说钱,天下谁会比她更有钱。
这三匹布料的质地,跟她之前的天丝荼蘼卷比起来,只高不低,她岂会错过这种好东西,连价钱都懒得看一眼。
“是是……”
掌柜的连声称是,知道是碰到金主了,笑意更深的道:“三匹布料,总共是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现银、银票都可以,姑娘请到这边付帐。”
“珊瑚,付帐。”
薄情淡淡的叫一声,她素来懒得带钱,钱都是珊瑚收着,至于带多少,那就是珊瑚的事情。
珊瑚正在那边,指挥人把订购的布料搬上车,听到薄情叫唤,马就走过来。
薄情淡淡的道:“付钱,一百五十万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慢着,这三匹布料我也想要了,我愿出两百万两。”珊瑚正要付钱的时候,突然一把声音插入来,接着一只玉手按着珊瑚,正要打开银票匣子的手。
薄情并未看向来人,淡淡的一笑:“掌柜的,门外的对联,不是用来的骗人的吧。”
掌柜和那管事的,没有马上回答薄情的话,而是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星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公主驾到,薄情也同其他的小姐、夫人一般,微微的屈膝见礼:“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梵星华淡淡的道,声音中有着皇室独有的,高人一等的尊贵语调,收回按着珊瑚的手,看着依然摆在架上的三匹布料,眼中露出一抹惊喜和惊艳。
“来人,搬走。”不等掌柜的出声,梵星华已经让随行宫人,动手搬布料。
薄情站在旁边并不出声阻止,只是淡淡的瞧着掌柜和管事的,掌柜的看向管事的,管事的也看向掌柜,二人点点头。
就在宫人的手,快要碰到衣料的时候,掌柜的忽然上前一步,拦下道:“抱歉,公主殿下,你来晚了一步,这三匹布料,这位姑娘已经先要了,公主若实上是想要,可以跟这位姑娘单独商量。”
“抱歉,本姑娘也不准备转卖这三匹布料,望公主见谅。”
薄情抢在梵星华开口之前,一言堵着她的要说的话,似是根本不想跟她多费唇舌。
这番见礼,薄情才算看清楚这位星华公主,跟自己一样,同是红色的衣裙,不过领口却是敞开的,露出线条柔美的香肩,还有三分之一的丰满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两腮若桃花,秋波含媚,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戴着华而不俗的珠宝,在阳光下耀出格外刺眼的光芒,唇上抹着鲜红的蜜脂。
此时正因为自己的拒绝,微微张开,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其他人听到薄情拒绝了公主,也不由暗暗惊讶的看着薄情,这女子是什么人,连公主都敢拒绝。
梵星华也同样的打量着薄情,同样是一袭大红色的衣服,两者的衣料不相上下,只是自己的美,却是精心妆扮出来的,而眼前女子完全没有半点妆扮的痕迹。
是天生的美丽,举手投足间皆慑人心魄,同是女子的自己,也不由为之悸动。
意识到这一点,梵星华的眼眸立即中闪过一抹嫉妒,还有怨恨,大有两者不能并存的气势在内。
这些岂能逃过薄情的眼睛,薄情只当没有发现,若无其事的道:“珊瑚,我们还有要事,快点付账。”
“哦。”
珊瑚回过神,熟练的打开银票匣子,正点着银票,忽然一皱眉头:“姜主事,我的银票不够了……”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皱:“珊瑚,我记得我们是带了五百万两的银票出来,即使付了布料的尾款,也不至于拿不出一百五十万两啊!”
旁边人听闻此言,眼中无不是一阵惊讶,他们出门带十万两银票已经算是多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一带就是五百万两银票,她究竟买了多少布料,能花完五百万两。
珊瑚一脸淡然的道:“是奴婢刚刚付完尾款后,不经意看到一批新到的布料,奴婢看着很不错,想着日后可以送人嘛,就做主把那批布料也买下了,花了两百万两,现在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两银票。”
“知道了。”
薄情点点淡淡的道,她相信珊瑚的眼光。
而且,日后确实是有很多需要做人情的地方,提前买好一批上等的布料也不错。
旁边的人却一脸惊讶的看着主仆二人,两百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丫头,说花就花了。
这女子不是傻子,就是钱多到,银票可以当废纸,不然怎么让一个小丫头随意拿主意。
珊瑚不以为然的道:“姜主事,我是想说……”
“小丫头,你不识字么,人家外面可是写——概不赊帐,四个大字。”不等珊瑚说完,跟梵星华身后的宫女就尖着声音出言讥讽。
梵星华瞪了宫女一眼,宫女马上垂下头,只见淡淡的一笑道:“姜主事,掌柜的,本宫的银票可是带的够够的,不知道这三匹布料,本宫现在是否能让人搬走。”说完,就给了宫人一个眼色。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慢着,想是公主殿下误会了,本姑娘只是银票不够而已,并非是要赊帐,所以这三匹布料您不能搬走。”
众人不由的一愣,银票不够难道不是要赊帐吗?
梵星华也冷冷的一笑道:“姑娘真会说笑,你的银票不够,又不赊帐,难道是想用头上,那几支普通的墨玉簪子换不成,还是想要强取豪夺,龙城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薄情掩面一笑道:“公主殿下,你又说错。”
“哦!”梵星华眼内露出一抹疑惑:“不知道本宫错在什么地方?”
薄情眼眸隐着一抹讥讽:“其一,本姑娘头上的不是普通的墨玉簪子,而是极品的墨玉簪子,价钱不下五十万两,亏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所以我不会用簪子来换,基二……”
面纱下的红唇,唇角微微翘起:“我说了,我只是银票不够而已,何须强取豪夺,难道公主殿下还不明白吗?”
目光别有用心的,在梵星月的胸上瞟了一眼,无声的摇摇头,又一个胸大无脑的代表人物。
梵星月心里一阵疑惑,假装淡然的道:“难道你还能变出银票来不成。”
薄情没有再理会她,淡淡的道:“珊瑚,把话说完。”
“哎。”
珊瑚脆生生的应道,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姜主事道:“姜主事,我的意思是,我的银票不够用了,能不能用……金票来付账?”
在场的人,除了梵星华他们,无不嘴角一阵猛抽。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去了银的又来金的,有钱也不要这么炫吗?
姜主事和掌柜的面上一滞,随之回过神道:“自然可以的,只是……只能按朝廷指定的兑换率兑换。”
“这是当然,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珊瑚拍拍自己还没长起来的胸脯,一脸正气凛然的道。
付足了银子,珊瑚马上让人来布料,薄情淡淡的道:“珊瑚,这三匹布料你亲自搬,放到我的马车内,至于其它的布料,再雇一辆马车,由他们一起运送回府,交给帐房即可。”
“是,主子。”珊瑚马上去张罗。
珊瑚张罗完,回来就抱起两布料,就想朝外面走。
薄情则取下那匹白布料,慢慢的抚着料子,放到鼻自己前轻轻的闻了闻道:“这布料,居然自带还淡淡的薄荷的气味,闻着就能提神醒脑,这银子花得值。”
掌柜的刚想再介绍一番,梵星月身边的人马上前一步,拦住二人的去路。
梵星华也莲步轻移,上前一步,含笑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割爱,本宫只要这一匹白色的布料。”
薄情眼眸微微一沉,冷冷的道:“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的仗着身份,强买强卖吗?”只可惜一个小小的公主还不够格威胁自己。
梵星华扫一眼众人,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道:“姑娘误会了,本宫只是想请你让出一匹布料而已。”
“我若不让,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布庄了。”薄情讥讽的道。
当在场的人都是眼瞎的么?看这架势,明显就是要强抢,还敢说得如此好听。
让出,她看中的东西,岂有让出之理。
梵星月优雅的笑道:“姑娘能明白就最好,本宫最喜欢跟聪明说话。”公然承认,她就是要仗着身份强行买下这匹布料,又怎样。
薄情忽然毫不掩饰的,讥讽的一笑道:“两百万两,我把这匹白色的让给你。”
“两百万!你不会去抢。”
梵星华蓦然听到价钱,失态的大叫声起来,其他人也马上吸了一口气。
这女子要价也要太离谱,三匹才一百五十万两,这刚到她手上,眨眼就要二百万两一匹,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梵星华回过神,压着心中的怒炎道:“你买来才五十万两一匹,凭什么一下就叫到两百万两一匹,本公主最多给你一百万两,卖不卖,由不得你说了算。”
薄情勾起唇角,讥讽的笑道:“凭什么,凭这是我的东西,我爱卖多就卖多少,公主殿下买不起,那就让道吧。凭这个几个狗奴才,还有你这小小的,昭仪生的公主,还拦不住本姑娘。”更没有资格。
“你说什么?”
梵星华的怒火再也压不下,蹬一下涌上心头。
她虽然是昭仪所生,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公主,这女人算什么东西,竟敢瞧不起她:“信不信,我马上要了你的狗命。”
“那星华公主又信不信,本姑娘就算扇你两巴掌,陛下也不会为你而追究本姑娘。”薄情毫不退让的道。
“你……”梵星华指着薄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他人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女子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大了。
打了公主帝陛下还会不追究她,不过看她出手宽绰的情形,没准真的会有这个本事。
薄情冷笑一下,带着珊瑚,抱着布料在店内随意转了一圈,丝毫理会正在出神发愣的梵星华。
似是看够了,忽然拧转身,抱着布匹大大大方方的往外面走。
不想,刚到布庄门口时,就碰到了熟人,来人正站在门口上,丝毫没让开的意思。
庄周啪一下,收起手中的扇子,目光含笑的看着薄情道:“这两百万两,我帮出了,请姑娘割爱,把手中的布料留下来。”
回头对随行的侍卫道:“取两百万两银票,交给这位姑娘。”
薄情停下脚步,抚着布料的道:“两百万两银票?想是庄少主刚来,没有弄明白情况,我的意思是两百万两黄金。”
庄周的表情一僵,众人更是一阵石化,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姜主事,此时眼皮也不由的轻轻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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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第252章 薄言醒来(二更
第252章薄言醒来
回过神,即使是那小姐、夫人也顾不得形象,甩甩头,或者是掐一下自己,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两百万两银票一匹云丝锦,已经高得惊人的,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说是的两百万两金子,是金子,听到这答案,他们宁愿相信,这女子是个疯子,傻瓜,不然怎会开出这样的价钱。
庄周噗一下笑出声,摇摇头笑道:“两百万两金子,姑娘是在开玩笑吧。不过玩笑……有点大了。”
原本只是偶尔路过,却刚好看珊瑚走入布庄,认得她是薄情的侍女,不由好奇的走过看看,却看到薄情正以高价叫卖一匹布料,叫卖对象竟然是星华公主。
本不想理会此事,只可惜星华公主的生母,庄昭仪正是他的堂姑姑,星华公主也算是他的表妹。
两百万两凭一个小小的昭仪,还有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根本拿不出,不忍心看到她出丑,只好自己亲自出面。
薄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庄周,冷冷的一笑道:“庄少主和公主殿下都要我割爱,割,是伤害的害字加上立刀旁,就是用刀割伤的意思,你们要本姑娘割爱,意思就是本姑娘忍着,像刀割一样的伤痛,把布料让给你们,难道不应该给还一点补偿吗?”
哈哈……
庄周忍不住笑出声:“姑娘的这番解释,实在是有趣,一匹布料而已,何来刀割样的痛。”
薄情一双清眸,委屈的看着庄周:“因为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你要把它夺走,我的心岂会不痛。况且,我的心爱之物,就让这样让人夺走,更让我颜面何存。”眼眶中微微一红,眼泪马流出来似的。
梵星华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叫屈,再看到庄周含笑的目光,叫屈马上成了怒火,火冒三丈的道:“不过是要你让一匹布料,那里就是心爱之物。”
“我喜欢的,就是我所心爱的,你要抢我的东西,你还凶我。”薄情强势气势忽然一收,瞬间变成受人欺负的小女人,眼泪不要钱的落下来。
薄情的转换,让在场的人不由的傻了眼,梵星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姜主事和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庄周的眼眸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薄情秒变的小脸,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那的狐狸般的心思,一时真,一时假,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想做什么。
“姜主事,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要求过份吗?”薄情忽然走上前,摇着姜主事的手臂。
那神情,那语气,完全跟是一个小女子,对心爱之人撒娇无异。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庄周的面色不由自主的一沉,而当事人却不由的有心里苦笑不已。
姜主事毫不给情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一脸淡然的道:“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姑娘的要求自然是有理的,只是……姑娘虽然占着亘,但是这要求也不能太过份。”毕竟人家是公主。
“你究竟是帮我,还不是帮我?”薄情不依不饶的道,冲着姜主事妖娆无方的跺跺脚。
“在下当然是在帮姑娘,只是觉得,姑娘不应该强人所难,适可而止,方得圆满。”姜主事一脸的无奈,却也是一语双关,提醒薄情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份。
唉!薄情轻叹一声:“看在你们行事,跟外面的对联一样的份,我就退两步吧。”
呃,姜主事一愣,疑惑的看着薄情,不知何为退两步?
薄情一脸不甘的看向梵星华,小声的道:“公主殿下,你真的想要我手中的布料?”
梵星华没想到薄情会听姜主事的话,真的肯退步,而且还是两步。
虽然不知道这两步是什么,不过她肯转让就好,心中转而又想,或许她只是畏惧于皇室和庄家。
瞬间恢复以往的高贵从容,露出一个标准的皇室笑容道:“是,本宫也十分喜欢姑娘手中的布料。”
似是梵星华的答案,不够肯定似的,薄情继续着问:“你确定吗?是真的要我手中的这匹布料吗。”
“是,本宫十分肯定?就是要你手中的布料。”梵星华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的道。
“好吧。两百万两不要,一百万两也不要,五十万两给您,但是,我只要公主殿下,您的银票,不要他的。”薄情状似不情愿的道,眼睛中还充满依依不舍,眼眶也是红红的。
庄周心里微微一颤,不是他的银子,为什么?
五十万两,梵星华整个人猛然一震,强压着内心的惊喜,把薄情的退让,当成是皇室威仪的作用。
上前快速的取过薄情手中的布料,毫不犹豫的让宫女取出五十万两银票,塞到薄情手中,含笑道:“多谢姑娘割爱,本宫感激不尽。”脸上是无法控制的欢喜。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别过脸道:“请公主殿下快些离开这里,本姑娘怕自己会后悔,再生出把布料夺回来的念头,还请公主殿下谅解我此时的心情。”
梵星华看不到薄情的脸,只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似是在强忍着伤心,强忍着不要哭出声。
见到薄情这样,抱着布料,说了声谢谢,带着一众宫人,匆匆的离开布庄,似是真担心薄情会反悔,再把布料抢回去,门外的马车一下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庄周看了看薄情,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小声道:“薄少主,就不用再装了,星华公主已经走得很远。”
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梵星华、庄梦蝶、苏纤离,这样的花瓶女人,才蠢到主动送上门给薄情玩。
薄情蓦然的回过头,眼中那有半点哭过的痕迹,瞥一眼庄周,扭动着轻盈的腰肢,扬起手中的银票,风情万千的走到姜主事跟前。
玉手一甩,用媚得嫡水的声音道:“姜主事,你只要回答本姑娘一个问题,就五五分成,你说好不好?”
姜主事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那得看姑娘问的是什么问题。”含笑看着眼前又媚又嗲的女子,心里面狠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这个女子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测,太多变,太不能捉摸。
谁知她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就给自己一刀,然后自己还得像星华公主一样,傻傻的反过来对她说谢谢。
那匹白色的云丝锦,就在众人走神,在她抱着布料在店内乱逛之时,已经被她暗中换掉。
那可怜的华星公主,用五十万两,买了一匹价值不超过十万两的上竺江南雪缎,真是狠啊!连他也下不了手,她却得正大光明。
姜主事的疏离,薄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却故意轻轻的叹一声:“真是的,原来还好好的,一谈钱就伤感情。”美人叹气,那怕是假的,也让人心绪不由的微微一颤,为之心痛。
姜主事:“……”一阵无语。
薄情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一腔委屈的道:“本姑娘不过是想问问,龙城在哪里,有薄荷和艾草味龙须糖卖而已,至于这样子吗?”美眸一动一不动的看着姜主事,咬咬唇,似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似是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姜主事心里微微一怔,淡淡的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薄荷和艾草两种味道的龙须糖,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看在这五五分成的份上,三天后到这里来取。”
大手一摊,示意薄情把银票交出来。
薄情数出一半的银票,重重的拍在姜主事手上,一改之前委屈、娇媚,没好气的道:“记得做多点,最好是做上二三十斤,我可是送人的。”
刚想走,忽然又折回来道:“还有,白分了你这么多银子,龙须糖的费用,我可不会再给你。”无视店内所有人,得知真相后的石化表情,头也不回的走出布庄。
庄周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看着薄情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好半晌后才自言自语的道:“薄荷味、艾草味的龙须糖,有些意思。”
走出布庄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护卫道:“让人关注星华公主,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五十万两买一匹江南雪缎,薄情白赚了二十五万两,真不愧是薄家的人,只是……梵星华始终是皇室的公主,闹起来,还真是麻烦。
这个会闯祸的小丫头。
或许庄周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眼眸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宠溺。
马车内,薄情把银票丢给珊瑚,用手细细的抚着摆在锦被上的三匹布料,正盘算着要如何利用。
珊瑚收好银票,有些狐疑的道:“主子,今天那庄少主真是奇怪,明明看到我抱着三匹云丝锦,悄悄走出布庄,他居然没有出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那有什么匪夷所思,他不过是想明哲保身而已,就算日后星华公主,发现自己买到假货,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因为他不知情嘛。”
以他跟她之间仇,他会帮她,是不可的事情。
两人兴致勃勃的回到皓月阁。
刚到门口,就看到帛儿的身体从门内探出来。
薄情心里马上一阵不安,飞快的走上前道:“帛儿怎么了,是不是娘亲的情况有变,出了什么事。”
帛儿连忙摆摆手:“不是,主子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帛儿模样,薄情紧着的心,才放松一点,飞快的走入自己房间内。
灵雎正坐端着一只碗坐在床沿边上,而床上一直昏睡的人,此时正睁着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同样激动不已的看着她……
薄情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胸口上有着异样的跳动,是薄情,还是薄倾情,只是不论哪个她,此时都从血脉中,发出一阵颤抖。
第253章 薄家秘辛
第253章薄家秘辛
“娘亲……”
“情儿……”
薄情倚在薄言的怀中,或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她无可抗拒来自在血脉中,对亲情的渴望。
回过神时,已经紧紧的抱着薄言,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在前世,从没有得到过满足的的母爱、亲情。
前世,娘亲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很少陪伴在她身边。
而她要太多的东西要学,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母女像此时这般,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慢慢体会彼此的存在。
灵雎识趣的放下碗,拉着正看得入迷的珊瑚,悄悄退出外面。
把空间留给母女二人,让他们在一起细细的诉说多年的分别之情,这些年来,两人太不容易。
“娘亲,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回来,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薄情愧疚的道,明明早就怀疑的自己的身世,却迟迟没有回来确认,才会让娘亲多受了几年苦。
薄言有些苍白,却依然惊艳绝伦的面容上,浅浅的一笑道:“傻孩子,你这些年的经历,灵雎都一一告诉我,不怪你,是娘亲没有让人保护好你,以致你差点命丧黄泉。”
“只是,娘亲也没料到,姓梵的如此狠毒,竟然想断我薄家血脉。”薄言的语气一转,充满了怨恨。
“娘亲,你的意思是……”薄情惊讶的抬起头,自己当年受伤,难道跟梵氏皇室有关。
“很多事情,看着似是偶然的,其实再往深一层想,我们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而且是弃子。”薄言隐晦的告诉薄情真相。
薄情嚯一下坐直身体,冷冷的道:“我就知道梵家的人不是好东西,背信弃义的小人。”
娘亲话中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与庄家结仇,庄周、梵堑对自己的截杀,冥冥中都是宫里那位安排的。
看到薄情生气,薄言淡淡的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些古人的道理,我们薄家早就明白。”
想了想继续道:“只是梵氏一族的谋算更深,他们让薄家一直风光了几百年,时间太久,薄家也渐渐忘记了这个道理,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局中无法抽身,更加无力回天。”
“族主之位本该由你姨母薄颜继承,你外祖母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娘亲继承族主之位,你颜姨则离开华夏进入东域,那里有薄家先祖留下的薄家的另一股力量,想借那股力量,再为薄氏一族谋一遍天空。可惜……”
薄言静静的看着薄情,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可惜,梵家人的谋算实在太深了,而且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一个连薄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让薄家的女子,一代一代像中了诅咒似的,永远活不过三十岁。”
抬起手,抚着薄情的脸,薄言温柔的笑道:“情儿,记住,在焚月功没有大成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破了你的身子,不管你有多爱他,只有这样,你才能长命百岁。”
薄情心中一阵惊讶,虽然娘亲没有明着说出是什么秘密,不过想来跟太爷爷清远大师说的一样。
就是焚月功没有大成前,不能失掉女子的元阴之,保是没想到这竟然成为梵家谋算薄家的利器。
“你颜姨也是到了东域后,从那边薄家世代相传的玉棋盘中,得知这个秘密,就急着赶回华夏,把秘密告诉了娘亲。”薄言轻轻叹息一声。
“可是……”薄情刚开口,就是被薄言打断。
“你是想问,为什么颜姨和娘亲明知道,焚月功没有大成之前失掉元阴,就会活不过三十岁,为什么仍然会有你和你倾情表姐。”
薄情默默的点点头,只见薄言一脸苦涩的道:“我说过了,薄家已经沦为梵氏手中的棋子,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掌控中。”
薄言眼中全是苦涩,淡淡的道:“就在你颜姨从东域赶回华夏报信,又准备离开时,他们使计破了你颜姨的元阴之气。然后,娘亲纵是万般小心,也依然逃不过,不过所幸的是……我依然还活着。”
薄情淡淡一笑,知道娘亲不想自己难过,所以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其中的原因,继续听她说完后面的话。
“薄家焚月功的功力,是可以代代相传,你外祖母去世之前,把她的功力给了我。我原一不想让你沾上焚月功,但有一年你突然中毒,群医束手无策,我为了保住你的必命,把全部的功力给了你,用来压制余毒。”
听到这里,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内功,原来是这样得力来的。
正想着,就听到薄言淡淡的道:“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想到武功尽失,反而保住了我的一条命。”
“娘亲,当年是不是因为兰姨的背叛,你才会被……算计。”
薄情幽幽的道,当年娘亲那么小心,能算计到她的,必然是她身边,而且是最信任的人。
薄言点点头默认,语气恍如隔世的道:“莫非是我自小的护卫,兮兰和兮予是我的贴身侍女,我们四人一起长大,从小无猜。”
想想四人最后的的遭遇,薄言闭着眼睛道:“我偶尔察觉到莫非对我的情意,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那个秘密,唯恐那是梵家的阴谋,刚好兮予喜欢莫非,我就故意把兮予嫁给他,想断掉他的念头,只是……”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兮兰也一直喜欢莫非,后来我失掉元阴,还有了你,莫非为了不让梵家的知道,你可能是梵氏血脉,担心这也有可能是梵氏的阴谋,就默认下奸夫的罪名,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薄言的大眼睛,已经浸在泪水中,抬起头把眼泪吞回去后,凄然一笑道:“后来,我武功尽失,然后莫非又突然失踪,再后来……我被兮兰锁在薄家的圣地冰雪洞中,我才知道真相。”
“得知你的死信时,娘亲就想过死,可是……我没想到兮兰这么恨我,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薄言眼眸幽幽,似是陷入沉思中。
薄情没有出声打断,她已经猜到梵氏这样做的原因。
让薄家生下有他们血脉的孩子,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有借口的介入薄家,从而接管薄家的一切。
虽然有些费时间,不过这样,正好掩饰他们的背信弃义的丑恶嘴脸,继续欺骗天下人,让天下人以为,薄家的灭,仅是他们自身经营不善造成。
薄言忽然又回过神,感慨的道:“只是娘亲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的一天,那天兮兰特意告诉我,你还活着,已经回到了薄家,我就知道,我女儿一定会来救我的。”
脸上露出自这的神情,欣慰的笑道:“果不其然,那天兮兰刚走,灵雎便出现,她本想马上救我,只是锁我的是无极铁炼铸的铁链,她一时间也没办法。”
薄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后来灵雎让我等,说你会有办法救我,我就耐心的等,没想到是真的,我的女儿一回来,我就自由了。情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不,若不是因为我,娘亲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薄情眼中噙着泪水道。
看着薄言苍白面色,想到她这些年所受的痛苦,还有自己的伤痛,冷冷的道:“梵氏一族,该死!不过娘亲放心,我很快就会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执子之手,没有薄家……他们会死得很惨。”
薄言一怔,苦涩的一笑,抚着薄情的头发,有些认命的道:“梵氏的眼睛,无处不在,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他们不会给我们薄家翻身的机会,娘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再无他求。”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看来灵雎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完全告诉娘亲。
算了,以后再跟娘亲解释。
想到这里,扬起直巴,傲气凛然的道:“给,薄家什么时候需要等别人给机会,我们从来都是主动争取,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想信我,娘亲,我一定会让梵氏,把欠我们薄家的,全都还回来。”薄情一脸坚定的道。
梵氏害了她两世的母亲,这个仇必须报。
当年凭那么微弱的力量,都能来掉风氏。
现在有东盟、有东圣为后盾,再以薄家为先锋,一定能把梵氏玩弄于鼓掌中。
薄言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劝不住她,温柔的道:“梵家不好对付,当年颜姨已经出了华夏,依然逃不出他们的算计,你要小心点,凡事不要勉强。”眼眸中,是抹不去的担忧。
薄情笑着安慰道:“娘亲放心,薄家的事情,您就先不要管,休养一段时间,等您的身体恢复后,我再送你离开华夏,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替您驱去体内的寒毒。”
“而且,你只有在那边,让那边的人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对付梵氏。”薄情面凝重的道。
“那边,是哪里?”薄言狐疑的看着薄情。
“娘亲先别管那么多,到时你就会知道。”薄情抱着薄言的肩膀,撒娇似的道。
想到还关在流光苑的兰姨,沉吟片刻道:“娘亲,兰姨还关在流光苑,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薄言一阵沉默,好半晌后才缓缓的道:“你告诉她,我不恨她,但也不想再见到她,让她走吧。”
薄情微微一想道:“女儿明白,娘亲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
兰姨,娘亲不处理她,是对的,因为她不配。
薄情再次踏入流光苑,是薄言醒来后的第三天,满园的徘徊花开得正艳。
瞧着争娇斗艳的花朵,薄情忽然停下脚步,淡淡的道:“珊瑚,你摘些徘徊花,一会儿带回去,送到娘亲房中,娘亲最喜欢徘徊花的花香。”随手摘一朵大红的,在手中把玩。
房间内,兰姨一身大红的衣裙,正端坐在镜子前。
薄情站在门口上,似笑非笑道:“幸福完了没有,梦醒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会等你。”
这身红色充满喜庆的衣裙,是兰姨重新为自己缝制的嫁衣。
这些日子,兰姨似是疯了一般,整天自言自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快乐中。
兰姨回过头,看到薄情站在门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意识不清的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盯着已经一脸茫然的兰姨,薄情缓缓的走入内,眼眸微眯起淡淡一笑道:“兰姨要嫁人,我当然回来讨杯喜酒喝,怎会舍得轻易死掉。”
打量一眼这里的环境,薄情走到兰姨面前。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摊摊手笑道:“我是特意赶回来,参加兰姨你的婚礼,兼葬礼,怎么,不欢迎?”
“葬礼?”
兰姨心里一阵收缩,紧张盯着薄情:“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
薄情灿然的笑起来:“我的意思,本少主先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再参加莫非叔叔的葬礼。”
娘亲念着当年的情分,可以饶恕她,而自己却不会能轻易放过她。
莫非就是她的死穴,就用这个死穴,慢慢的折磨她,即便不杀她,也要她痛苦一世一生。
“你说什么?”
兰姨猛的站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一下摔倒在地上。
顾不得起身,趴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不,不可能的,你有解药,莫非怎会死,他不会死的……”
薄情淡淡的瞟一眼地面上的兰姨,甜甜的笑道:“不过你若是愿意,我一定会成全你们,就在这里,给你们举行一场冥婚,怎样?”
“冥婚?”兰姨的面色雪白。
薄情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汪眼泪,轻轻的抽泣道:“是啊!莫非叔叔因为被你所辱,自被救出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又知道予姨是因为他而去世,一时想不开,他就……自尽了。”
“不……”
兰姨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醒了过去……
薄情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后,淡淡的道:“用药抹掉她的记忆,丢出薄府,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这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
“娘亲,我回来。”
回到皓月阁,薄情和珊瑚手上,都捧着一大把的徘徊花。
薄言一看到二人手上的花,马上放下手中的书笑道:“快拿花瓶灌上水,赶紧把花插上,不然花会很快失去光彩的。哦,顺便再找一块花泥,我要插花,这样花能活久一点。”
珊瑚忙碌一会儿,东西终于准备就绪。
薄言让她暂时把花都放在花瓶中,自己则坐到小几前,取出一支鲜花,拿起小剪精心的修剪一番后,才插到花泥上面。
薄情则取出早已经裁剪好衣料,坐到窗下飞针走线起来,缝的正是那蓝色的云丝锦,在梦中,她记得薄言喜欢蓝色的衣服,这块衣料给她正好合适。
珊瑚趴在小几边,双手支着下巴,眼睛一会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薄言,一时又回过头看看薄情,好像是在心里对二人做着比较似的。
薄言取花时,不经意的看到她的小动作,拿着花枝含笑道:“珊瑚,你一时看着我,一会又看着情儿,在看什么呢?我们脸上脏有东西吗?”
珊瑚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奴婢听别人说,孩子总是比父母长得好,可是为什么,主子跟族主一比,明显……主子长得比较丑。”最后一句,刻意压低声音。
薄情除了眼睛外,母女二人确实长得一点也不像,两人只能说是各具千秋,绝不是珊瑚说的,薄情长得细弱丑,不过是在哄薄言开心而已。
噗哧……
薄言忍不住笑出来,暗瞟一眼薄情,用掩着面小声道:“嘘!你小声点。情儿小时候,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长得没有我好看,小心她把你变成丑八怪。”
两人似是一拍即合,珊瑚马上把薄情回到龙城后,调戏庄梦蝶的事情,只字不漏的说给薄言听,逗得薄言掩面直笑,直说薄情是女流氓。
珊瑚见薄言很喜欢听,就挑一些无关紧要的,薄情的趣事,说给薄言听。
尤其是说到薄情跟正一大师,在武林盟比赛下棋的事情,把围观众人的各种表现,各种语言,一一表演出来,还表演得维妙维肖,入木三分,逗得薄言笑拢嘴。
薄情坐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看着薄言的笑容,心里不由的一阵宽慰。
珊瑚的话,虽然听起来似是在故意的排宣自己,其实过是想哄娘亲开心。
有意无意把一些,能证明自己足以跟皇室抗衡的消息,不着痕迹的透露给娘亲,好让她放心。
见二人正说起兴,忽然挑起眉,似是生气的道:“珊瑚,你最近皮痒,想让我抽你是不是,主子的坏话你也敢说,小心我把你的坏事,全都抖出来。”
珊瑚故作娇憨的道:“族主,你听听,主子她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珊瑚别担心,情儿最怕痒,我们搔她胳肢窝,她笑就行了……”说完,放下小剪刀,似是真的要搔薄情的胳肢窝。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们客气。”薄情生怕他们会过来整蛊自己,已经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脸戒备的盯着正坏笑的二人,预防你二人会来真的。
珊瑚捏捏下巴,坏坏的笑道:“看来主子真很怕痒,这个消息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薄情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珊瑚跟谁换,自然是远在东圣的慕昭明,平时就被慕昭明压得死死的,若是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还怎么跟他斗。
“我警告,这个消息,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银子全都充公……”
“不要,我发誓,绝不透露一个字。”不等薄情说完,珊瑚已经认栽的叫起来,银子是她的命,绝对不能碰她的银子啊!
珊瑚正哭丧着脸,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马上跳起来道:“主子,糟糕了!惨了!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我们忘记得一干二净。天哪!”
薄情看到珊瑚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不似是假的,皱起眉头道:“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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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庄周送礼
第254章庄周送礼
“我不知道,原来薄少主还有迟到的习惯。”
薄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蓝山布庄的时候,刚踏入门口,就听到姜主事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就看到对方不悦的眼神,还有黑得不能再黑的,是对她的来晚,感到十分的不满意。
扬起妩媚的笑容,薄情咬唇看着对方道:“姜公子,你生气了?我不是有心迟到的,实在是族中事务太多,所以……”才故意迟到。
纤细的手指,绕着一缕发丝,妩媚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等对方原谅自己的过错。
姜子修却保持着一惯的淡然,没有多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没有生气。”自然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
“可是,你的脸色告诉我,你生气了。”
看到对方不为所动,薄情马上扁扁嘴,委屈的看着对方。
心里暗暗道:“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连慕昭明都受不了毫不掩饰的自己,他居然全无反应。
蓝山布庄的姜主事——姜子修,是医药世家姜家现任家主的次子,年龄跟慕昭明差不了多少,为人温文尔雅,喜欢经商。
只是,姜家世代为医,族中男女无论嫡庶,全都以习医为主,世代皆有人在太医院供任要职,偏偏出他这样一个,不好行医好经商的异类。
现任家家主姜仲勋,即姜子修的父亲,经过多次规劝无果后,只得任由他恣意妄为。
只是他做事的这间布庄,并非他个人所有,究竟其主是谁,由于时间太长,龙城中早已无人得知。
而且,在龙城中,以行医为生的姜姓人家,也只有一家,所以姜家,亦是薄情的婆婆姜氏的娘家。
薄情当日,也是刚好听闻他姓姜,才故意问他龙须糖的事情,省得到时她还得亲自上门一趟,不是她不想透露姜氏的消息,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没想,真的给蒙对了,姜子修知道这东西。
姜子修一看薄情的眼睛,连忙避开她的委屈眼神,不冷不热的道:“本公子没生气,只是没有等人的习惯。”这只磨人的小妖精。
此刻,薄情一身黑色抹胸衣裙,衣裙上有着另一种黑色的彼岸花暗纹,非常的漂亮,黑色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
薄薄的黑色面纱,遮住她鼻子以下的容颜,只露出一能让星辰失色的眼睛,更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薄情把手中的发丝一抛,妩媚的一笑道:“我这样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别人想等,还没机会呢。况且,公子只说是三日后,并未指明是哪时哪刻,其实少主还不算迟到,只是来得有点晚。”
此时,脸上哪有半点委屈,分明是告诉对方,她迟到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美人嘛。
有点晚?姜子修看着薄情,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风情,刚才那一记媚眼,几乎让他热血沸腾。
这只妖精,姜子修马上稳了稳心神,指着旁边的几盒东西道:“你要东西在那里,自己搬上车,走吧。我没空理你。”
薄情看着姜子修,无比幽怨的道:“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嘛。那么大一盒东西,人家怎么搬得动。你忍吗?”
姜子修面上肌肉一阵狠抽,指着薄情,姜子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薄情嘟起小嘴:不行,你得给我搬,不然,我就不要了。哼!“生气的坐到一边,不再说话,却别有风情。
姜子修一阵冒冷汗,妖孽,妖孽,寻常女子那会像这般,到处……卖弄风情。
想了好半天,终于还是用了一个违心的词语形容,其实心里很清楚,薄情是天生媚骨,何须卖弄。
姜子修想了想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人帮你搬上车。“
刚说完就后,薄情比方才还幽怨十倍看着他,似是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不由一阵心虚。
薄情一脸不高兴的道:”帮美人做是一种荣幸,你怎么可以跟人家讲条件呢。你这是在污辱,轻视人家的容貌。“眼眶内浮上一层水雾。
姜子修:”……“”好吧,我素来大方,不跟小男人计较。“薄情看到姜子修的囧样,心里暗暗偷笑,一下变大方。”你说,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薄情妖娆的一笑。
这个姜子修,倒一本正经,只是有些过,不然怎会让她逗着玩。
姜子修面对薄情喜怒无异性格,顿觉一阵无力,背后冒出一片冷汗道:”是谁告诉你,龙城有薄荷和艾草两种口味的龙须糖?你要送给谁?“这两种口味的龙须糖,只有姜家的人才知道。”这是两个问题。“薄情竖起两根手指。”你喜欢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问题。“姜子修沉着气道。
真不知道薄家是怎么教养后代,怎会教养出这样的妖孽,祸害啊!
薄情想了想道:”一个男人告诉我,然后要送给一个女人。“
忽然,薄情眼眸微微一凝,突然走上前,抱着姜子修的手臂道:”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大方?“
大方,姜子修心里一阵恼火,这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这个女真是狡猾,下一刻却被薄情的话呛到。”姜公子,你好坏哦!上回占我便宜,这回你又占了我便宜。“
占她便宜,看着对方亲密的动作,听着暧昧的语气,究竟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姜子修一阵恶寒。
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想发火,忽然耳中响起一个极小的声音。
眼眸中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别人若看到也只以为是,他被薄情的大胆吓倒,完全没想到是里面另有乾坤。
只见姜子修苦笑道:”在下让人搬就是,薄少主不必如此。“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真是难消美人恩。
近十盒的东西,在姜子修的指挥下,一一搬上了随薄情而来的马车上。
搬完后,姜子修回过头,只见薄情抚着一匹粉色的丝绸,似乎是有些爱不释手,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
薄情却忽然回过头,看着他,笑眯眯道:”我好喜欢,好想买,但是我没有带丫头出来。“
姜子修一阵无语,摇着扇子,掩饰内心的不安:”你想买东西,这跟带没带丫头,有什么关系?“”我的钱都是我的丫头保管。“没带丫头就是没带钱,薄情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看着姜子修。”所以……“姜子修拿扇的手微微一僵,心里一阵诽腹,没钱就没钱,还兜这么大的圈。”你送我好不好。“薄情毫不客气的道。
咳咳……
这回真的被呛到。
送,姜子修一阵冷汗猛飙,这女子倒是自来熟。
这匹上等烟罗丝绸,虽不及星华公主用五十万两买的江南雪缎,但也不会差到哪里,一开口就要价值几万两的东西,这女子真是极品。
正想开口时,忽然耳中又传来一把极细的声音,姜子修暗里咬咬牙,一脸脸上温文的笑道:”好,我送你。“
薄情眼睛一亮:”子修,你真好,下次我还来。“飞快的抱起那匹,朝外面跑。
姜子修一阵无语,这女人……真是势利,得了东西,调转头就跑。
还有,子修,他跟她有这么熟吗?
摇摇头,转身走入内间,看着房间内一脸尊贵、霸气的男人道:”主子,属下不明白,您这是……“为什么,最后中三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对方的不悦。”属下逾越了。“姜子修马上跪下道。”起来吧。帮我看着她,不要让她有事。“男人淡淡的吩咐,自有一份在位者的风范。”属下遵命。“
薄情跳上自己的马车,在帘子垂下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把布匹朝里面的人一抛:”送给你的。“
就面色凝重的趴在锦被上,这出来一趟,盯着她的眼睛可真不少啊!
还有姜子修,他的态度虽然只是很微弱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似乎在布庄内一直有个人,在暗暗的指挥他做事。
这个人是谁?
薄情心里一阵凝重,龙城的势力,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珊瑚抱着布料,一脸好奇的道:”主子,你哪来的银子买布料,这个丝绸得好几万两呢?“
回过神,薄情妖娆的一笑:”以你家主子,我的魅力,用得着拿银子买东西吗?姜子修送的。“”他好大方,送这么贵重的料子。“珊瑚一脸惊讶的道。”是啊,好大方。“薄情喃喃的道,却是另有所指。”他喜欢上你了。“珊瑚语不惊人死不休。
薄情嗯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在她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古叔,这是什么东西?“
薄情的马车刚到薄府大门,就见总管薄古正在指挥下人搬东西。”属下见过少主。“
古叔走到马车旁边,一脸恭敬的道:”这是刚才有人留下,指名是要送给少主的,属下也不知道里面是装的是什么东西。
“送东西的人呢。”薄情眯起眼眸。
“来人摆下东西,就走了,守的护卫只好让人通知属下。”古叔微垂着头回话。
“打开看看。”薄情淡淡的道,想到当年陆夫人送酱菜的事情,她不得不多长长心眼。
古叔面上一滞,马上道:“是,属下明白。”
当下让人打开所有的盒子,古叔马上惊讶的道:“少主,是龙须糖,全都是龙须糖。”
薄情黛眉一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打开的盒子,几大盒的龙须糖,足足有三十斤,只是颜色,跟寻常的龙须糖有些不一样,是带点绿色的。
绿色,薄荷和艾草,都是绿色的。
姜子修送的龙须糖,在她后面的马车上,这些又是谁送的。
想了想,忽然道:“古叔,收起来,妥善保管。”
“是,少主。”
古叔没有问为什么,命人把盒子全搬入府内。
“主子,这是谁送的。”珊瑚不由好奇的问。
“庄周。”薄情唇角一勾,当日知道此事的,就知道姜子修跟他。
呃!珊瑚皱了皱鼻子,谨慎的道:“主子,他会不会在龙须糖中动手脚,我们还是不要的好。”
薄情红唇上勾起一抹妖冶:“他不会那么遇蠢。”因为她也不蠢,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岂会不检查。
惊鸿茶庄,一黑色的身影从窗外飞入其中一间雅间,雅间里面,庄周和梵堑正在悠然品茗。
来人单膝跪在的庄周跟前,垂着头恭敬的道:“回少主,东西已经依时送到薄府,薄家少主已经命人收下。”
梵堑一脸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收下。”
庄周淡淡的一笑道:“因为她知道是谁送的。”她提问题,只有他和姜子修在,自然一想便知。
看着庄周胸有成竹的表情,梵堑眼眸划过一抹嫉妒,面上却一脸冷笑道:“早知道她这么容易收下,就应该在里面加点东西。”
庄周淡淡的道:“她没那愚蠢!”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屑。
那女子的睿智,岂是寻常的方法能对付,以前他还能摸到一点点她的心思,现在他完全看不透她,或许这些年,他错过了很多关于她的精彩。
轻轻的转动着茶杯,想了想,忽然对来人道:“让人到东圣查一查,我要知道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梵堑面上不由的一滞,有些惊讶的看着庄周,他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恨意,反而是一中急切,他急切的想了解薄情。
这为什么?庄周对薄情的态度似乎变了,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他。
薄情?这个祸害!
他早晚要除掉她,看来庄周以后是不能再信,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可靠。
似是感觉到梵堑的情绪变化,庄周俊秀的眉心一蹙起,淡淡的警告道:“堑世子,你最好别乱来,她不是那么对付。”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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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一点点。
第255章 太妃懿旨(二更)
第255章太妃懿旨
似是感觉到梵堑的情绪变化,庄周俊秀的眉心一蹙起,淡淡的警告道:“堑世子,你最好别乱来,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放心,我不会乱来。”
梵堑呷着茶水道,垂下眼眸,又是另一番心思。
回想当年那一剑,再偏一点点,她永远消失了,真是可惜啊!
“少主,你为什么……”
惊鸿茶庄的大门前,庄周刚送走梵堑,一直跟在庄周身边的护卫,忽然淡淡的开口中。
庄周抬头,看着窗外,初升起的明月,淡淡的道:“人生太短,不想把时间浪费无谓的仇恨中。”
而且,从来恨由爱生,恨越多,爱越深。
六年前,他打了她一掌,无论生死,她欠他的,都已经还清。
两不相欠,不爱,不恨,唯有,也只剩下无情,相信聪明如她,亦是同样的想法。
至于梵堑,他的恨,与自己无干,不过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他一言而已。
趟若他日,薄情会杀了他,自己也不会觉得意外,因为梵堑永远不知道,他的嫉妒其实来自他的自卑。
“好了,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庄周上了自己马车,护卫也随之跳上自己的马车,朝庄府走。
“哥哥,你回来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走下马车,就看到庄梦蝶从不远走来,似是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庄周停下脚步,淡淡的道:“小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庄梦蝶走上前,犹豫了一下道:“哥哥,今天星华公主来过,说是给哥哥送礼?”
“什么礼?”庄周淡淡的道。
“是云丝锦。”说完后,故意看了庄周一眼,继续道:“可是母亲看到后,就说是公主被骗了,那根本就不是云丝锦,而且我听外面传……”庄梦蝶巧妙的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庄周淡淡的道:“我知道了,那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最近外面在传什么事情,他岂会不知。
星华公主,花了五十万两,买了一匹上等江南雪缎,这样的事情,迟早会传开,沦为别人的笑谈,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什么好惊讶的。
“星华公主说是薄家少主,她……”
“我说过了,此事与我们庄府无关。”庄周冷漠的打断庄梦蝶。
梵星华想让庄府替她出头,正如薄情当日所说,一个小小昭仪生的,连封号都没有公主,还不配。
庄梦蝶自上次吃了薄情的亏后,就成了府中,诸位小姐取笑的对象,说不恨薄情是假的。
恰好星华公主同样在薄情手中上吃亏,两人是一拍即合。
星华公主已经回宫,想请太后出面处理此事,因为当时庄周也在场,就想让庄周出面,指证是薄情欺骗了星华公主,而说服庄周一事,就交给了庄梦蝶。
庄梦蝶是满怀希望的在门外等了大半天,没想最后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的兄长根本不愿意理会此事,就同上次在大街上,他没有出现帮自己一样。
“可是,星华公主,已经请示太后了。”庄梦蝶不甘的道。
“那也与我无关,更与庄府无关。”庄周抛下一句微带警告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入自己的庭院。
庄梦蝶正想追上去,一道身影已经拦在她面前,对方面无表情的道:“梦蝶小姐,少主不想被打扰。”
“古如斯,你……”庄梦蝶一脸怒火的看着对方,却只是敢怒不言。
古如斯不知是庄周,从哪里找来的护卫,两人的关系亦主、亦仆、亦友,有时候连他的话,连父亲都不敢逆驳,更何况她只是小小的庶女。
庄梦蝶冲着古如斯瞪一眼,无奈的转身往来路走,心里开始慢慢盘算。
自己的兄长不肯出面,她应该怎么跟星华公主交待,万一星华公主已经跟太后说好,到时又如何收场。
想想,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听星华公主的怂恿,答应说服兄长出面作证。
这回的祸,可比上次薄家那帮白吃白喝的家伙,难收场多了,搞不好还要挨太后一顿狠批。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飞快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薄情正在替慕昭明做衣服,灵雎忽然走进来,合上门,淡淡的道:“主子,影魅传出消息,星华公主把被骗的事情,告到东西两宫太后处,请主子小心。”
薄情眉头一蹙,不悦的道:“传信给影魅,以后后宫里面,这些女人间小伎俩消息就不用传信,以免暴露她的身份,让她务必小心谨慎,冥帝……不好对付。”
从娘亲口中知道梵氏的阴谋后,对梵氏一族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自己已经对计划做了全新的调整,影魅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绝不能用在这些女人间的无聊小事上。
“奴婢明白。”
灵雎也参与计划的人,自然知道计划的变动。
新的计划,比原来的更庞大,更细密谨慎,自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这次影魅是太心急表现。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让影魅沉住气,没有收到指示的情况下,好好享受现在生活,什么也不用管。”
以梵氏一族老谋深算,小心谨慎的性格,自梵星月回来后,暗中一定有不少人在盯着,她只要有一点表现得不像梵星月,就会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反过来对付自己。
“是。”
灵雎明智的没有再提及那事,因为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
看到薄情正玉手秋飞,飞针走线的缝制一件衣服,忽然淡淡的一笑道:“主子,倒是有闲情逸致做衣服,有人是等得不耐烦了,正急着要见主子呢?”
薄情正引入一根银蓝色的丝线,淡淡的道:“你说人是康明珠吧,先让她到我这里,一会儿亲自送她到娘亲那里。”
兰姨已经不在,娘亲身边也总得有个人照顾才行。
珊瑚是她的人,自己暂时还离不开她,帛儿目前不好露面,灵雎的事情不比她少,也不合适。
康明珠的底,她已经让珊瑚调查清楚,背景算干净,最重要的是,康明珠的亲娘去世前,就是由她亲自照顾,照顾得十分细心周到。
再加上她在康家人的心目,已经是死掉的人,而她在康家,也没有太多的牵挂,让她照顾娘亲,最合适不过。
灵雎含笑道:“原来主子早有安排,是奴婢急躁了。”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去安排吧。”
康明珠忐忑不安的跟珊瑚,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薄家少主,心里不由的一阵紧张。
当日只见过薄情一面,就下定决心不再回城主府后,就随着他们一起回到帝都。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薄府,虽然在这里好吃、好住、好穿,而且都是以往在城府,想不不敢想的东西。
只是这样白吃白喝,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那天刚好见到灵雎,就跟灵雎提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少主竟然马上要见她。
想到当日那一面,她至今难忘,从小至大,厉害的女人她见过,她从未见过这么强势的女子,那怕城主府里,最得宠,最厉害的女人,也不及少主的一分一毫,那时她决定要跟着少主走。
低着头走入薄情书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明珠见过少主。”
薄情正看着一份从无极城发来的紧急公文,听到她的话,淡淡的道:“起来吧。”
康明珠依然起身,静静的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点声音都打扰到薄情办事。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在薄情的眼中。
薄情放好手中的公文,端起珊瑚新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细细的打量着下面的女子,差不多的年纪,也很漂亮。
基于珊瑚对她那天在广场上表现,做了十分细致的描述,看得她是个有胆色的女子,所以临走那天,才会同意,她跟他们一起走。
“康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决定放弃过往的一切。”薄情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魄力。
这种强势的魄力之下,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说半句假话。
“是,我决定了。”康明珠虽然一直垂着并没有,语气很明确的道。
进来皓月之前,珊瑚就跟她说过,跟在少主身边,就意味着放弃过去所拥有的一切。
意味她不再是无极城城主府大小姐,只是听从少主调遣的,无数人员中的其中一员。
想想自己的娘亲,辛苦一辈子都为了爹,可是后来,爹当上了城主,却嫌弃她年老色衰,小妾一个一个的娶进府中,对娘亲却连看一眼都多余的。
那些小妾欺负,爹却当作没看到,甚至是娘亲死,他也没再看她一眼,自己绝不要走娘亲的老路。
扑一下跪在地上,斩钉截铁的道:“奴婢拜见少主。”
薄情淡淡一笑,很满意康明珠的表现。
原本这种小事,交由古叔就行,只是娘亲吃了那么多苦,自己不能亲自侍俸左右,总要给她挑一个可心的人使唤才行,才把康明珠带回薄府。
康明珠,她不需要她有多聪明,关键是她得足够的勇气,足够的忠心,肯吃苦就行,含笑道:“你跟我来吧。”
薄情带着康明珠来到薄言的屋内。
薄言一身银蓝色的华服,一如既往的,端庄的坐在小几前,细心的修剪着花枝。
此时,薄言正拿着一枝红色的美人蕉,细心的插在花泥上,看到薄情他们进来,不由抬起头浅浅一笑:“来了。”
“娘亲,我嫉妒了,你对这些花草,比对我还细心。”薄情走过去,撒娇似的,靠在薄言身上。
“傻丫头,它们能跟你比吗?”薄言宠溺的一笑,却继续修剪着花枝,似是故意挑起薄情的醋意。
“娘亲……”薄情整个人都腻在薄言身上。
“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撒娇,不知羞。”
薄言无奈的放下手上的剪刀和花枝,回身抱着薄情,温柔的道:“这些花花草草,是在捧娘亲手上,你是在娘亲藏心上,能比吗?”玉手轻轻理着薄情披着的长发。
慵懒得跟小猫似的,枕在薄言的腿上,薄情一脸高兴的道:“这还差不多,不枉女儿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为娘亲的事情操心。”
懒洋洋的坐起来,朝门外慵懒的道:“进来吧。”
康明珠垂下着头,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奴婢参见族主。”
“情儿,这是……”薄言不解的看着薄情。
薄情抱着她含笑道:“娘亲,这是康明珠,女儿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珊瑚和灵雎他们又各自有事,让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就给你找了个人,以后让她陪着娘亲身边,你也不会寂寞,可好?”
“是不是有了她,你以后就不用来看娘亲了。”薄言假装生气的道。
“当然不会,我一日不见娘亲,如隔三秋,吃不好,睡不香,办事不专心,走路也摔跤……”
薄情张口就说一串肉麻话,逗得薄言笑得花枝乱颤,拧着她的小脸道:“你这坏丫头,越来越坏,连你娘我也敢调戏,说这些肉麻话,也不害臊,看我不拧你。”作状在薄情身上拧了几下。
母女二人一番打闹,让康明珠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的紧张也跑掉了三分,原来以为,薄情会给自己什么任务之类的,没想到仅是照顾族主的起居,不禁芫然一笑。
两人打闹够了,相互理了下下对方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康明珠面前。
薄言淡淡的打量一眼康明珠,含笑道:“抬起头,让我瞧瞧。”
康明珠缓缓抬起头,当看到面前坐着的母女二人,面上不由的一阵石化,连呼吸也窒息了一般。
之前见薄情,不是薄情蒙着面纱,就是她一直低着不头,不敢正视,乍然看见眼前,坐着一对风华绝代的美女,若不是之前谈话,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是母女,分明是一对姐妹花。
两人都有一双,能让日月星辰失色的大眼眸,如烟的黛眉,挺直娇俏的小鼻子,若要说区别,就在他们的唇上,一人是樱桃小口,一人的朱唇,是饱满似过头的徘徊花花瓣。
明明是如此相似的两人,却因为一点小小的区别,展现出不同的风情。
说不清谁更娇,谁更美,谁更加魅惑,谁更加妩媚动人,反正就是四个字——倾国倾城。
薄言似是已经习惯这种目光,含笑道:“你是情儿选上来的,她放心,我也就放心。”
闻言,康明珠知道自己过了,伏下身体道:“奴婢叩见主子。”
随之抬起头道:“主子,奴婢有个小小的请求,请主子成全。”
薄言和薄情对视一眼,淡淡的道:“你说吧。”
康明珠伏在地上:“奴婢,想请主子赐奴婢一个名字。”新的名字,代表着康明珠,已经彻底死在当日的刺杀中。
母女二人,淡淡的一笑,薄言想了想道:“以前我的丫头,大部分以花为名,现在也该改一改,你以后就唤清梦吧。”
“奴婢谢主子赐名。”康明珠,不清梦,马上叩头。
“清梦,娘亲是提醒我,每天不要来得太早,免得扰你清梦吗?”薄情打趣的道。
“你这坏丫头,又编排起我来。”薄言作状打了一下薄情。
珊瑚忽然从外走进来,小脸出现一抹凝重道:“主子,古总管来报,门外骆太妃的公公,送来骆太妃懿旨,三日后,在她的娘家齐国公府,审问主子欺骗星华公主一事。”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蹙,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第256章 人不如铁
第256章人不如铁
骆太妃,是先帝的贤妃,育有一子——梵青凌,先帝驾崩后,封为肃敬贤太妃,梵清凌也封为凌王。
骆太妃素日里,就与庄太昭仪来往甚密,二人的私交也颇好,齐国公府是将门,手掌重兵近百万,也养就了骆太妃好抱打不平的冲动性格。
那日听到梵星华的一番哭诉,不由的拍案而起,连想都没想,就派人到薄府、庄府、姜府,与此事在关的三府传懿旨,命三人三日后齐国公府,由她与凌王一起公审此案。
消息也不径而走,弄得整个龙城皆知中,百姓们纷纷在背地里讨论此事,是非对错难以定论。
有人说,薄家少主不应该骗星华公主,让皇家颜面何存。
有人说,星华公主不应该把事情闹在,反让皇家失颜面。
有人说,此事让陛下十分震怒,所以才让骆太妃与凌王,同审此案……
三日不到的时间,整个龙城已经传得纷纷扬扬,众人看待薄府的目光,是一副风雨欲来的画面,让他们得罪了公主,得罪了皇室,这叫自不力量,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众人传说纷纷中,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也悄悄的到来,一封密函送到薄情手上。
皓月阁书中,珊瑚听着外面传闻,一脸不甘的道:“明明那星华公主强买强卖,怎么倒变成是主子在欺骗她,不要脸的东西。”
薄情看到密函后,淡淡的一笑道:“错,他们正是因为要脸,才这样做。”却不知道越是掩饰,越是露出破绽。
只是,帝王是不会有错,皇室是不会有错,因为他们不能有错,所以错的永远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不错也得错。
灵雎一脸淡然的道:“欲盖弥彰之说,掩耳盗铃而已,是非公断自在人心,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薄情把手中的密函递给她,灵雎接过密函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道:“主子准备怎么安排,这时间可跟到齐国府的时间撞在一起。”
“到时我自有安排。”
薄情慵懒的伸一下腰,淡淡的道:“查一查上面提到的几个男人,事无巨细,我要了解他们的一切。”
灵雎淡淡的应了一是,能让主子看重的事情,必然十分重要,放下手中的密函,亲自出去办理薄情交待的事情。
薄情重新拿起密函,原来明天就是与朝廷议定,上交无极铁的日期和价钱的日子,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也是她给朝廷的报复。
往年,皆是只有皇帝派出的,接收无极铁的大臣和薄家的大长老一起商议此事,今年往年多了几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庄周。
庄周,薄情唇角微微扬起,想必他就是此次,冥帝跟薄家谈判的筹码,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宫中,骆太妃殿内,星华公主与庄昭仪正在骆太妃跟前奉承,母女二人说说笑笑的,尽是一些恭维奉承的话。
三人正说到开心处,梵星华忽然一脸凝重道:“太妃娘娘,明日一事,如今帝都中传得纷纷扬扬,只怕薄家少主,到时会玩什么阴谋花样,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以防万一啊。”
骆太妃不以为然的道:“一个黄毛小丫头,能玩出什么,本宫的话,难不成她敢不听。你放心,明天我让人亲自到薄府接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梵星华眼眸内微微一喜,心里暗道:“薄情,看你这回是插翅难飞吧。”
描绘得十分精致的面容上,却温柔婉转的含笑道:“还是太妃娘娘有办法,若换成星华,断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不是想不到,而是没能力。
骆太妃一派端庄大气的坐宝座中,摆弄着手上的护甲道:“你年纪尚小,又是养在深宫中,涉世未深,遇上那薄家少主,自然是要吃亏的。”
“是,谢太妃娘娘教诲。”梵星华微微的垂下头。
“本宫已经传话给齐国公府,让我那侄子领兵三百,镇守在薄府外面,看她如何躲避。”骆太妃自信满满的道。
看到这一幕,星华公主更加惊喜,骆太妃果然厉害,一出手就三百人马,镇守在薄府,看来,薄情这回是在劫难逃。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
用过早膳,珊瑚正在侍候薄情更衣,灵雎从外面走来道:“主子,齐国公府的大公子,骆奇锋忽然带着三百人马正守在大门外面,主子要不要从后门走。”
“不必,随他们去。”薄情淡淡的道,随手把臂钏套在手臂上。
珊瑚又把两朵新采下来的,大红色的彼岸花,固定在发髻靠耳边的一侧。
其余的长发如身上黑色绸缎披散在身后,再取出一块黑色的面纱,熟练的替薄情戴上。
“主子,好了。”珊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薄情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含笑道:“珊瑚真是越来越知道我的心意,今天的打扮很好。”
闻言,灵雎不由的看了一眼薄情,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艳,冷艳、妩媚、纯净、邪恶……这几种独特的气质,融汇在一个人身上,有着无法言喻的风情,只知道自己的灵魂也为之一颤。
“走吧。”
薄情只是称赞珊瑚,对于是自己有多美,从不理会,也从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装饰华贵的马车,以正常的速度,缓缓的朝目的地前进。
自出了薄府后,马车就被一队武装整齐的军队,紧密的护在中间,不知情的人,还以是朝廷在保护什么重要人物。
看到这前后左右挟攻的架势,珊瑚不免抱怨一番:“齐国公府的王八蛋,当主子是犯人,真想出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让他们嚣张一下又何防。”
由他们这样跟在身后,不必她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很快就会有他们哭的时候。
此时,龙城中,百姓闪清楚的知道,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骆太妃与凌王要在这一天,公审薄情欺骗星华公主一案。
薄家少主、庄家少主,蓝山布庄的管事和掌柜,数位涉案人员,已经在三天前收到了骆太妃的懿旨,于这一日,聚于齐国公府,接受骆太妃和凌王的审问。
龙城中的大小酒楼,茶肆、客栈中,早早已经聚满好事者。
就等着从齐国公府传的第一手消息,却不知道与此同时,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也在这一日中进行。
城中,某一座装修华贵的茶庄,几名锦袍华服,金冠玉带的男人聚在一起。
以一种无比冷漠的态度,对于外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充耳不闻。
甚至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似乎世间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憾动摇他们无比坚定的内心。
而就在离此茶庄不无远的十字口,薄情的马车正与骆奇锋的三百精兵却对持开,看情形,双方已经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原本准备围观的百姓,看到这紧张的画面,自觉躲得远远的,以免被无辜殃及。
但是,路口四周的酒楼茶庄内,大门前、窗口上全都挤满了人,看眼前的一幕,面上充满了激动。
薄家少主的女护卫,要跟骆将军打,睢她那小身板,行吗?众人不由的暗暗为灵雎担心。
“骆奇锋,我家少主还有要事要办,滚开,不然我斩尽你的手下。”
灵雎站在马车的驾座上,冲着马车前面,骑在马上的披着铠甲,一脸傲气的英伟男子一阵冷喝。
骆奇锋跨在马上,扯着嘴角笑道:“好大的口气,斩尽我的手下,现在本将军给你们一条路,跟我们到齐国公府,不然,你们休想离开此……”
地字还没有出口,灵雎已经一剑扫出。
只听一阵金属跌落地上声音,离马车最近的一排士兵,手中长枪的枪头,纷纷断落在地上。
那一排士兵看看没有枪头的长枪,又看看马车上的灵雎,面上的肌内不由猛然的抽搐起来。
四周围观的百姓,嘴巴也张得老大,那三百名士兵也暗暗的惊讶不已。
这女子的武功好厉害,仅是随意挥出的剑气,就能断掉他们的兵器,心中一阵骇然,不禁生出几怯意。
骆奇锋看到后,心中也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灵雎的武功如此高强,一剑就震住了全场,连自己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究竟是拦还是不拦?
正在犹豫中,就听到灵雎冷冷的道:“这是警告,若是再不退开,断就不是枪头,而是你们的脑袋。”
哼!骆奇锋冷笑一声:“本将军就不信,你敢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华夏帝国的勇士,你杀得起吗?”
灵雎不以为然的道:“我家主子办的大事,你们却在这里阻扰,事情若办不成,他们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面,倒不如现在我杀死他们,还能得个全尸,和一副好棺木。”
这……
士兵们看向骆奇峰,骆奇峰又看向灵雎,面上也是一阵犹豫。
瞬间又想到另一事,一直镇守边城的父亲,不久前突然从边城赶回来,莫非他们有什么重要事情商议。
薄家不是普通人家,薄少主也不是普通人,她要办的自然是大事,或许跟父亲突然从边城上回来有关,只是太妃的懿旨,他也不能不遵,心中一阵为难。
“骆将军是明白人,应该分得清轻重。”
从马车内飘一把微微沙哑,却异常冰冷的声音,声音中淡淡的警告,让骆奇峰心里一颤。
灵雎冷冷的道:“骆将军,虽然你们齐国公府军功无数,宫内又有太妃,但是擅自调兵入城,现在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后果吗?”
骆奇峰面上有些不自然,却一副不以为然的道:“这点不劳姑娘操心,他们只是府内的亲兵,不过,要我等不阻拦也行,本将军得跟着薄少主,待她办完事情后,再随本将军回齐国公府。”
语气中,终究有一点点心虚,因为灵雎说的是实情。
“灵雎,杀吧。”
漠然如冰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马车内传出,让在场的人不寒而僳。
从语气中,已经听出对方没有商量的余地,薄情也不想浪费时间
“你敢。”
骆奇锋死死的盯着马车。
薄家的少主究竟怎样的人,她要办什么事情,宁愿动手杀人,也不让他们跟着。
薄情唇角一勾:“本少主有什么不敢,杀你,理所当然,陛下也不会追究,若是你再阻拦本少主,整个齐国公府也担不起。”
闻言,骆奇锋依然不失强势的道:“太妃、凌王亲自已经驾临齐国公府,让你先办事后接审问,已经是本将军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女子真是不好对付。
审问?他们也配!
薄情眼眸中内一阵讥讽,冷冷的道:“灵雎,杀无赦,一切由本少主担着。”
骆奇锋眼眸内一紧,灵雎的剑已经如长蛇吐信般,飞快的扑来,手中的长枪本能的挥出,两人马上在路口上缠打起来,而那三百名士兵,则把薄情马车紧紧围住。
灵雎的武功固然是厉害,但是骆奇锋这将军之名,也是在无数拼杀,实实在在的打出来,一把长枪灵活的舞起来,把自己包围得密不透风,灵雎一时也伤不到他。
这么精彩的打斗,在龙城内可是十分罕见,不知不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围观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就连骆奇锋自己,也渐渐的沉浸到这场比拼中。
这女子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自己一直苦于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不能提高枪法。
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如就借她之力,突破自己的枪法,渐渐也忘记自己今天的正事。
二人酣战,众人看得入迷,包围马车的士兵,也看得热血沸腾。
忽然感觉到一阵风突然刮起,就没有太大的感觉,眼前的比斗实在是太精彩,谁会在意一阵无形的风。
骆奇锋和灵雎正打得入迷,二人感觉到眼前忽然一道身影。
还没有弄精楚是怎么事,胸前就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全身一阵冰冷,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同,一下子就飞出十几丈远。
就在人们的目光,全部被骆奇锋飞走的身体吸引的时候,马车的车窗又微微动了一下,比斗现场只剩下灵雎一人,右手还握着剑,左中是挥掌的动作。
这个姿势,让所有人都以为,骆奇锋是她拍飞的。
但是她却很清楚,刚才自己根本没有碰到骆奇锋,而且这一掌完全是虚的,根本没有灌注内力,他怎么一下就飞走呢?
回过神,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冲那些士兵,大声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本姑娘刚才那一掌可不轻,你们将军是死,是活,可就看你们的表现,迟了可就没命了。”
三百士兵们咽了咽口水,那里还敢再拦下灵雎,连将军都拦不住这女子,他们岂能拦住。
现在将军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想都没想,就急急的朝骆奇锋的方向跑去。
灵雎垂下眼眸冷冷一笑,飞快的跳上马车,车夫一动缰绳,马车就飞快的朝另一个方向奔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的拐入其中一条不起眼小巷,然后驶入一家茶庄的后院。
灵雎被拦在外面后院中,薄情依照密函上面的暗语,顺利的来到一所小院外面,轻轻的走入内,朝小院内指定的房间走。
刚走近那间的大门正敞开着的房间,就听到一把火气、中气皆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薄家架子端得越来越大,都什么时辰了,人还没到,老子边关上事情多着呢。”
薄情没有出声,悄然站在门边,淡淡的打量一眼。
房间内总共有四人,坐在最上面的男人,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一袭白色的滚金边的华服,无限贵气,黑色的发长,一半束在金冠中,一半非常顺的披在身后。
面容洁白,无比俊朗,却是龙相峥嵘,傲骨天生之势,不怒自威,眼眸中居然各有两个瞳孔,重瞳。
随意看一眼,薄情心中一紧,好霸道的一双眼睛,好像灵魂都的震荡。
若不是看过密函上,参加此次会吾名单,还真以为此人就是当今的冥帝陛下,可惜他不是。
华夏帝宫中有两位太后,一位是先帝的原配,孝端母后皇太后,一位是冥帝的生母,孝康圣后皇太后。
而眼前这位贵气、霸气十足的王爷,正是先帝原配孝端皇太后所出的,先帝的第三子,华夏帝国最具有神话色彩的逍遥王,战神王爷——梵风流。
梵风流,没有战事的时候,日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过得风流快活,若有战事,除非不出,出之必胜。
战神王爷这一名号,也由此而得来,也是此番天下群起攻打东圣帝国,慕昭明列为最厉害的对手之一。
此时,他不在前线战场,却突然出现在帝都,莫非前线有了大转变,还是此番会吾,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
薄情还未来及打量其三人,上面的男子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到了,就进来吧。”低沉的声音如古琴的最低声音,远长而淡泊,却自有一股震慑之力。
房间内,另外三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在薄情身上,随之眼眸中,全是的一阵疑惑不解,更多的是惊艳。
庄周不是第一次看到薄情,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天生就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黑色的广袖曳地百褶凤尾裙,黑色的面纱遮住大半的容颜,黑色的长发二八分开,从头发较多一面的刘海开始编发辫,一直编到另一的耳后,然后绾成一个小打髻,冰魄玉簪固定发髻。
整个人都裹在黑色中,却突然在耳后,怒放出两朵鲜红如火的彼岸花。
这种视觉上强烈冲击效果,这种极端的搭配,怕也只有她这样,拥有强势气场的女子才能压得住。
哼!片刻,房间内响起一声冷哼。
只见一名腰身粗壮,满脸络腮胡中年大汉,不屑的道:“薄家的人都死光了不成,居然派个黄毛丫头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会吾。”
挥挥大手,并没有也不抬的道;“快回去,让薄家能说话话的人过来,老子没时间陪小朋友玩游戏。”语气中充满不屑。
薄情似是没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的走入内,不等上面的人开口,就施施然的在房间内唯一的空位,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上面。
抬起头,冲齐国公妖冶的笑道:“齐国公恐怕要失望了,大长老他们是不会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国公开口就是一声大喝。
薄情连忙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幽怨的道:“齐国公,你好凶,还有,你叫那么大声,人家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玉手揉耳朵,无辜、幽怨的瞪一眼对方。
其他人闻人言,面上一抽,就连齐国公自己也不由一怔。
“我问你正经话呢。”齐国公怒目一瞪。
“我说的也是正经话。”薄情提高音量吼回去。
齐国公面上一滞,自己这面相,不怒而威,别说是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的妻子,看到也心生畏惧。
这小丫头的胆子不小嘛。
居然敢在自己发火的时候,捋老虎须,沉着声音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跑来闹腾什么,滚!”
哼!薄情轻蔑的哼一声:“我们薄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看不顺眼,滚!”
薄情三言两语,把对方的轻蔑一滴不漏的还回去,看她年纪小好欺负吗?
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齐国公面上一僵,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吼,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丫头,他颜面何存,高大身体猛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薄情。
薄情微微的抬起头瞟一眼,眼眸内露出一丝震惊,齐国公足足有七尺高,魁梧粗壮的身材像一座山。
凶神恶煞的面相,似是一尊修罗,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会被他的模样吓到。
但是薄情嘛,其他人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七尺郎君三尺妻,
画眉英雄竟屈膝。
夜来并卧鸳鸯枕,
凑得头齐脚不齐。
噗……
薄情刚刚念完,房间内众人,除了齐国公外,全不由的喷笑出声。
齐国公高大魁梧的身体,石化似的僵在原地,一张满脸湖子的老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第一次以自己的身高为耻。
此时,那些初次见薄情的人才知道,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仅胆色过人,还很有急才嘛。
齐国公这样,战场上号称煞神的人,竟然被这小丫头,捉弄得无力还击。
“好了,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梵风流收起笑容,打圆场,目角余光暗暗的看薄情一眼。
齐国公红着脸,狠狠的瞪一眼薄情,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薄情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个鬼脸。
梵风流的目光从薄情和庄周脸上扫过,淡淡的道:“往年,皆是本王、薄家大长老两人商议此事,今年换了人,大家就彼此重新认识一番,以后见面,是常有的事情。”
薄情心中微微一震,看来她送走长老们的事情,一早就被宫里的人知道。
脸上依然带妩媚的笑容,微微沙哑的声音,极尽慵懒魅惑道:“密函上不是都有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介绍一遍呢?”
“妖精。”齐国公不屑的道。
“想不到齐国公英名盖世,没想这名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薄情一脸感慨的道,明知齐国公是在骂自己,却故作糊涂,把妖精说成是齐国公的名讳。
齐国公又吃了薄情一个哑巴亏,再也不敢开口,只管拿眼睛直直的瞪着薄情。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微微垂下头,玉手绕着一缕发丝,故作娇羞的叫道:“齐国公,人家知道自己长得很美,你也不用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玩不死你,不叫薄情。
魅惑的声音,一下酥到众人的骨头里,而薄情,一双眼眸,人畜无害的看向齐国公。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里面包含着挑衅,不屑、轻蔑、讥讽……
齐国公:“……”一阵无语。
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薄情,这只死妖精。
其他人不由的暗暗偷笑,齐公国一世的英明,平生无败绩,没想今天缕缕在一个小女子手中吃亏。
庄周从容淡然的起身,透露着慧智的眼眸,淡然扫过众人,谦虚稳重的道:“晚辈庄周,见过王爷,齐国公,铁血侯,薄少主。”
“本王早闻庄家少主,少年睿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梵风流淡淡的道,眼眸内没有半丝波动,似是见多不怪。
薄情以极为慵懒,却给人一种无比端庄的姿态站起来,微微福了福,一脸妩媚的道:“晚辈薄情,见过王爷,齐国公,铁血侯,庄少主。”
那把略微沙哑的声音,明明波澜不惊的语气,偏偏总是挠得人心痒痒,让人忍不住的一阵躁动。
“薄少主刚回龙城不久,回府三天即夺回当家权,用一个多月时间掌控薄家所有产来,不可不谓是手段惊天,本王很是期待。”梵风流一双重瞳中,闪过一抹光彩,给人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薄情眼眸中微微一滞,含笑道:“长老们的年纪大了,本少主不忍心再折腾他们,把他们送到一处人间仙境,颐养天年,以感谢他们多年来,为薄家做出的贡献、牺牲。这也是他们的心愿。”
庄周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原来她的喜笑怒骂,仅是她的一种掩饰,背后的手段,连他都没有察觉到一分半毫,不可不谓是惊天手段。
齐国公和铁血侯也不禁有些动容,连消遥王都视之为对手,可见其心智不是常人能及。
尤其是齐国公,内心更是震憾无比,刚才还真是小看了这女子,没想到却是个玩阴谋、耍手段的高手。
薄情脸上的笑容,妩媚让人心神荡,似娇似媚的道:“晚辈也就这点小打小闹的把戏,怎及得在场的诸位早经沙场。”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逍遥王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华夏帝朝越是往高层接触,越是可怕。
这里能人辈出,异人更是真是穷出不尽,看来她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铁血侯,吕不凡。”
“齐国公,骆夔(kui)。”
“齐国公,本少主要告状。”
齐国公刚介绍完自己,薄情就叫起来,两撇浓眉一竖:“告什么状,恶人先告状,就有你的份。”
薄情哼一声,瞪着齐国公,狠狠的道:“果然是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骆奇锋,今天,带着三百精兵来拦本少主路。”
“你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齐国公面上先是一惊,随之马上摇头否认。
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怎么说也是将军,岂会明知故犯,肆自调动兵马入城,这可不是小罪。
“什么不会,就在离此不远的十字路口,最后还打了起来,不然本少主也不会迟到,此事现在整个龙城的人都知道,本少主有什么好骗你的。”薄情面纱下的红唇,不悦的嘟起。
齐国公想了想道:“此事,我自会查清楚,是非真假,我心里自有定夺。”心里却不由的生起一丝丝不安。
而这一丝丝的不安,正是薄情想要的,她就是要乱他的心志。
让他不能志心于谈判一事,解决骆奇锋的阻拦,办法有很多种,她偏偏到人多的地方才闹,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铁血侯,此人极为神秘,只能慢慢观察,才能找出他的弱点。
至于梵风流的一番话,此时也算想明白了,他是在提醒二人,让他们小心自己。
“本王梵风流,现在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梵风流霸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把思路凌乱的齐国公惊醒。
齐国公惊悚的看一眼薄情,眼中浮上一层愤怒和戒备,薄情却对他淡淡的一笑,弄得对方狼狈不已。
这一幕被梵风流看在眼内,眼眸不由的微微眯起,心里对齐国公一阵失望,他已经被薄情完全吃死。
“薄少主,你今年能上交多少无极铁。”梵风流淡淡的道。
“只能上交去年一半,但是,价格……”薄情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上面的人道:“是去年的十倍。”
“十倍,你为什么不去抢。”齐国公马上大声叫道,简直是疯子,这丫头脑子有问题。
庄周剑眉一扬,惊讶的看着薄情,十倍的价钱,开什么玩笑。
铁血侯也是一脸惊讶,随之淡淡的道:“这个价钱,只怕可以买好几个大活人,薄少主是不是有些过。”
梵风流却没有任何的表现,薄情抬起看着众人,含笑道:“你们若是能回答我的问题,就知道薄家的无极铁是不是值这价钱。”
“什么问题?”
铁血侯的语气有些急,梵风流马上看向铁血候,显然对齐国公和铁血侯二人的先后失态,感到不满。
薄情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微微一笑:“知道人,为什么没有无极铁值钱吗?”语气波澜不惊。
屋内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梵风流的眼瞳微微一缩,惊讶的看向薄情,而其他则一脸漠然的看着薄情,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众人皆在沉默,薄情一挑眉,缓缓的道:“知道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吗?”有这么难吗?
“我知道。”庄周忽然大声的叫道。
“是什么?”薄情浅浅的一笑。
------题外话------
抱歉,原本是想一下码万更的,结果不行,又被关在小黑屋中。
七尺郎君三尺妻,
英雄画眉要屈膝。
夜来并卧鸳鸯枕,
凑得头齐脚不齐。
这首打油诗,是灵琲很久以前看书看到的,作者是谁忘记了。
原来写的是一个矮子取了一个高的女子为妻。
灵琲把前面两句修改了一下,变成一个很高的男人,取了一个身高一般的女子为妻。
第257章 合作结束
第257章合作结束
庄周摇着扇子,一派逍遥潇洒的道:“因为有时候,有些人,还真不如一块无极铁,譬如不久之前,被薄少主,扫出薄府大门的那帮人,就真的不如无极铁。”
薄情淡淡的笑道:“说得有理。”也只是说得有理而已。
“庄少主,果然智慧超群。”齐国公马上惊叹不已的道。
“可惜很遗憾,庄少主并没有说到点上。”薄情慵懒的小脸,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齐国公脸上一僵,就听到庄周淡淡的道:“庄周才疏学浅,还请薄少主赐教。”
庄周对薄情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她之前只是说他说得有理,但有理不代表就是正确。
薄情妩媚的咬着手指,声音慵懒中透出一股魅惑:“人可生儿育女,从人类而可以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无穷无尽,永世不绝,而这,正是无极铁所不能,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所以它会比人贵。”
在场的人心神一凝,铁血侯沉了一会后道:“薄少主,你的意思是,无极铁也许会有用尽的一天。”
“候爷,不是也许,而是一定。”薄情的语气淡淡,却是十分的肯定。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掩住她的眸光,轻轻道:“而且,无论是无极铁,还是华星寒铁,或者是天玄铁,它们都会有用尽的一天。”
“我们用掉一份,就会少掉一份,所以薄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控制无极矿的开采量,毕竟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薄情抬起头,对着众人露出一线淡淡的笑容。
“但是,这跟把价钱提到十倍,有什么关系。”铁血侯不解的道。
“就是,无极铁又不是变少,是你们薄家不原开采,凭什么要朝廷多花钱。”齐国公不以为然的叫道。
薄情听后也不生气,一改之前妩媚撩人姿态,端端正正坐好道:“齐国公不愿意多花钱,是为在朝廷设想,也是前方将士杀敌的战士着想,同样,本少主也要为矿场上的矿工着想。”
除了梵风流一直面不改色,其他人的面容不由陷入沉思中,薄情淡淡的道:“虽然矿石的开采量变少了,但矿场上的矿工不会少。若还按原有的价钱,我们根本就养不起那么多矿工。”
“你们可以栽掉一部人嘛。”齐国公不假思过的道。
“齐国公会因为没有战事,而栽掉一部分的将士吗?”薄情冷冷的反驳。
回答当然是不会,齐国公面上一阵尴尬,薄情似笑非笑道:“你不会,因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起战事。薄家亦是如此,若是栽掉一部分人,万一哪天,突然需要大量的无极铁时,我们又上哪去找人开采。”
“薄少主,你说错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梵风流,却忽然出声,语气中,似乎有那一点点的暗示。
薄情心中一滞,唇角扬起一抹妖冶的风情道:“本少主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请王爷明示。”
梵风流霸气的眸光,扫落在薄情身上,薄情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逼迫而来。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那怕是强大如箫谨天、慕昭明,也给不了她这种压强烈迫感。
逍遥王,华夏帝国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物,一个王爷已经如此,那么深在宫的帝王梵青冥呢。会不会更强?
梵风流如金属般厚重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薄少主刚才说,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是错的的,事实上,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代替无极铁的方法。”
“方法?”
薄情看向梵风流,眼眸内闪过一眸疑惑。
是方法,而不是铁矿,薄情心里转了转,目光不经意扫过庄周,心里瞬间明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家已经研究出,把华星寒铁提升到,跟无极铁一个硬度的方法,这就是朝廷跟薄家谈判的筹码。
只是,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止是这些,这些突然集中在一起,似乎还有别的阴谋。
“是,这也是为什么会请庄少主的原因。”梵风流淡淡的道,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
“哦!”薄情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笑道:“你们确定,那个方法,真的能代替无极铁?”
“能,我的军队已经在使用了,甚至可以跟东圣的军队所用的至尊铁一较高下。”齐国公大声的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华星寒铁已经投入使用,只是终于可以狠狠的打击这小丫头,心里觉得特别痛快,当下也没有多想。
薄情看向铁血侯,铁血侯也默默的点点头,表示他们也在使用那个方法。
魅惑、妩媚笑容微微一僵,薄情看向梵风流:“薄家真是后知后觉,不知陛下对我们薄家,有何打算?”是弃,还是继续合作。
“薄少主,问得真是直接。”梵风流赞赏的道。
若换大长老,已经急得站起来大叫,以当年开国协议为由,提醒他们不能弃掉薄家,而她,却只想知道结果。
“陛下的意思是,薄家若肯把所有给朝廷的供给,全都降一半价钱的话,当年的协议,依然有效。”梵风流淡淡的说道。
“否则,当年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对吗?”薄情也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目的。
协议作废,就意味着薄家产业在华夏帝国,一直享有的,别人所不能享受的权利也会消失,以后跟普通的商户无异。
“是,作废。”梵风流道。
“我知道了。”薄情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在笑,不过有些僵。
梵风流把这些看在眼内,若有所思的道:“陛下说,只能给薄家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若薄家没有答复,就当你们默认。”
“三天……”薄情慵懒的一笑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复陛下,让协议作废吧。”作废了更好。
梵氏一族以为,那纸协议是薄家生命的命脉,却不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那纸协议,已经成为束缚薄家发展的桎梏、枷锁。
天下在不停的改变,不停的进步,而正是那纸协议上定死的东西,约束了薄家前进的步伐。
摆脱桎梏,薄家才能发展得更快,她要等有就是这一天。
闻言,众人心中一阵惊讶,这女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纸协议有多重要,她竟然轻易放弃掉。
梵风流如星空黑洞般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似是要把薄情的灵魂看穿一样,冷声道:“你应该知道,若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在华夏帝;的待遇,将会一落千丈。”
薄情挑起眉,甜甜的一笑道:“王爷似乎忘记了,薄家跟朝廷,一直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依附。”
“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也能做得很好。”梵风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彩。
“陛下,还有王爷,难道就不想看看,本少主这段时间,对薄家大刀阔斧,精兵简扣政的结果吗?”薄情的话中有一丝挑衅。
“薄少主,就如此有信心。”梵风流不以为然的道。
“当然,不过,我也只给朝廷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若朝廷不给予答复,协议也一样作废,王爷以为如何?”薄情自信满满的道,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傲然。
威胁,从来只有薄家能威胁别人,别人绝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威胁到薄家。
因为,有没有朝廷的支持,对薄家而言,根本不重,他们还有东盟,东盟才是跟梵家较量的真正武器,薄家只是掩护。
梵风流没有马上回答薄情,而是细细的看着她,失去朝廷的支持,依然如此的自信从容,她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是谁给她的自信,还是薄家还留有后手,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哈哈……
齐国公忽然笑起来,冲着薄情得意的道:“薄少主,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是嚣张,薄家还有嚣张的资格吗?
薄情妩媚的笑道:“齐国公错了,这不叫嚣张,叫自信,来自我薄家血脉中的自信。”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微微一滞,似乎想到什么,意识到什么,薄家确定还有嚣张的资本。
薄氏一族,在云天大再上,存在了三千多年,三千年多以来,多少朝代,多少家族已经消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或者是已经湮灭。
而他们薄家,却一直存在,一直在成为历史的同时,双不停的推进历史的发展,在每一段历史,留下他们薄家的脚印。
想到此,众人面上不由的一阵凝重,很明显,薄家能长盛不衰,与朝廷根本无关,是来自他们薄家人自身努力的结果。
薄家人不倒,薄家就永远不倒,无论把他们压得多低,压得多厉害,他们都会有反弹的一天。
而重生后的薄家,将会比原来薄家更厉害,苦难会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梵风流看向薄情,淡淡的道:“陛下的圣意已经决,朝廷终止与薄家的所有合作,终止合作的协议已经准备好,请薄少主过目。”
从外面进来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看一眼梵风流后,走到薄情跟前。
薄情没有马上看,而看向薄梵风流,梵风流含笑道:“薄少主看过之后,若是没有异议,请薄族主在上面盖族主令即可。”黑洞般的眼眸,含着一丝笑意,颇有深意。
随意的拿起协议,薄情飞快的扫了一眼,妖娆无方的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朝廷是恨不得马上终止合作关系。”上面可连朝廷印鉴都已经印好。
“薄少主明白就好。”梵风流含笑道。
“上面条件不错,还能提一个要求作为补偿。”薄情一脸喜欢的道。
从袖中取出家主令,轻轻按一下上面的机关,露出底部的印鉴,往一式两份的协议上,各按上一印。
大红色的印鉴,在白色的纸面上格外的夺目,也刺到了别人的眼睛,其余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
似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惊讶,薄情甜甜的笑道:“好了,王爷,愿我们是好聚好散,再怎么说,我们薄家人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理应一视同仁。”
眼眸内,却是深深的鄙夷,背信弃义的人,有可能对薄府一视同仁吗。
众人不由的一愣,她刚才不是很自信的吗?此时为何又说出一番,示弱的话,难道薄家还隐瞒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梵风流也在不着痕迹的,深深的打量着薄情,他自问看人从来不会错,偏偏摸不透眼前的小女子,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薄情收好份协议,风情万千的笑道:“协议上说,薄家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知陛下有了华星寒铁后,原来无极铁准备如何处理?”这样就想打发掉薄家,把他们当薄家是叫花子呢。
“自然是当成废铁,丢在一边生锈。”齐国公素来是快言快语,不错过任何一个打击薄情的机会。
梵风流瞟一眼齐国公,不悦的皱起眉,淡淡的道:“不知道薄少主有什么要求?”
薄情轻轻笑道:“本少主想回收,齐国公口中的废铁,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抱歉,恐怕本王不能应允。”梵风流看着薄情淡淡的回答,
“那真是遗憾。”薄情遗憾的道,脸上却一点也不急,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其他人看着不由的暗暗纳闷。
梵风流想了想,缓缓的道:“虽然本王不能允许你的要求,不过,本王会把你的要求带给冥帝陛下。”
薄情马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薄情在此,先谢过王爷。”成不成,那是以后的事情,肯带话就有机会。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扬起,含笑道:“薄家跟朝廷的合作已经结束,本少主再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王爷以为呢?”
目的达到,薄情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似乎没有料到,薄情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在场的人不由微微的一阵恍惚,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梵风流唇边笑容浅浅,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当然,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散了吧。”胸有成竹的姿态,让其他人心中的那份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薄情的眼眸微微眯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就仅仅是见证自薄家与朝廷终止合作关系,而不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来,扬起妩媚的笑容道:“本少主偶尔听闻,王爷府上有一名,善做水产美食的厨师,不知道可否借本少主一用。”一双眼眸无邪的看着上面的身影。
在场的心里微微一动,铁血侯一脸不解的道:“薄少主,要跟王爷借厨师?”用得着吗?
梵风流忽然淡淡一笑:“你们难道没听出来,薄少主这是在邀请本王,同她一起江上泛舟,共赏天水共长色的美景,再一品江鱼的鲜美吗?”眸光深深的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又玩什么花样。
“那王爷是答应了。”薄情的声音慵懒而魅惑。
“佳人邀约,本王若拒绝,岂不会辜负了逍遥王的封号。”梵风流一派逍遥自在的道。
庄周看着薄情妩媚风流的模样,眼眸内一沉,淡淡的道:“薄少主,你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的事情,这游江赏景品鱼,只怕得往后推一推。”
“什么事情?”薄情一脸茫然的看向前者。
“你忘记了,三天前骆天妃的懿旨,让我们今天到齐国公府吗?”庄周好心的提醒。
薄情看了看梵风流,想了想,微微一笑道:“王爷,是凌王长得比较好看,还是您长比较好看?”
庄周一阵无语:“……”
这是凌王长好看,还是消遥王好看,跟他们到齐国公府有关系。
薄情却不理会他,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梵风流,媚眼如丝的道:“到底是谁比较好看嘛?”
过了半晌,梵风流忽然一笑道:“自然是本王长得比较好看,只是,薄少主,这跟你去不去齐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充满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一阵心神荡漾。
薄情一只玉手支着头,侧头,含笑的看着上面的人道:“跟一个在宫里等死的老女人,一个相貌平平,闲置帝都的王爷相比,本少主当然更愿意,跟风流潇洒的逍遥王一起泛舟游江。”
呃!梵风流闻言,面上不由的一滞,等老的女人,闲置的王爷,这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这是怎么回事?”回过神,齐国公马上怒声喝道。
“齐国公,您还是让庄少主跟您解释,本少主跟王爷就先走一步咯。”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梵风流已经走到薄情身边,薄情挽着他他手臂,一脸娇媚的道:“王爷,光阴易逝,我们走吧。”暧昧的语气,让众人不由瞪大眼睛。
薄情却不以为然,抛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挽着梵风流大步的离开。
骆太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皇后,还有两宫太后都尚未出声,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太妃多管闲事。
走出到茶庄,梵风流若无其事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深邃似黑洞的眼眸,再一次细细的打量起薄情,这女子今日的表现,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做人能做她这样的境界,若然不让她成功,真是天理不容,但愿陛下来日,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薄情丝毫不躲避梵风流的目光,跺跺脚,垂下头,故作害羞的道:“王爷,这样看着人家做什么,人家是会害羞的。”
梵风流深深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跟他们很不一样的,你比他们更懂得生存的规律,本王很期待能看到薄家在你手中,再次强大、辉煌。”
他们?薄情心里暗暗疑惑,指的是母亲和薄家之前的先辈们吗?
面上妖冶的一笑道:“本少主若能让薄家再次强大,岂不是证明,你们很没眼光,不要珍珠,要鱼目。”
梵风流却淡淡的道:“那你觉得自己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薄情风情万千的道:“都不是。”
“哦!”梵风流的眉毛一挑。
“我是美人。”薄情自恋的道。
哈哈……
梵风流放声的大笑起来,眼眸内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薄情也含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这个男人身看,看到跟慕昭明很相似的东西。
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深不可测,只是一个放纵,一个内敛,若有一天见面,必当引为知己。
突然,笑声竭然而止。
薄情亦回过神,看着对方,眸光潋滟。
梵风流一双霸气侧漏的重瞳,紧紧盯着薄情,淡淡的道:“好好的准备一下吧。你跟他,应该很快就会就见面。”
他,是指冥帝?
薄情心里微微一滞,这一天终于快到了,确实该好好准备!眼眸内闪过一抹冰冷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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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琲每次都想还字数给大家,结果越还,欠的越多,因为总是不小过头。
第257章 合作结束
第257章合作结束
庄周摇着扇子,一派逍遥潇洒的道:“因为有时候,有些人,还真不如一块无极铁,譬如不久之前,被薄少主,扫出薄府大门的那帮人,就真的不如无极铁。”
薄情淡淡的笑道:“说得有理。”也只是说得有理而已。
“庄少主,果然智慧超群。”齐国公马上惊叹不已的道。
“可惜很遗憾,庄少主并没有说到点上。”薄情慵懒的小脸,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齐国公脸上一僵,就听到庄周淡淡的道:“庄周才疏学浅,还请薄少主赐教。”
庄周对薄情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她之前只是说他说得有理,但有理不代表就是正确。
薄情妩媚的咬着手指,声音慵懒中透出一股魅惑:“人可生儿育女,从人类而可以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无穷无尽,永世不绝,而这,正是无极铁所不能,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所以它会比人贵。”
在场的人心神一凝,铁血侯沉了一会后道:“薄少主,你的意思是,无极铁也许会有用尽的一天。”
“候爷,不是也许,而是一定。”薄情的语气淡淡,却是十分的肯定。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掩住她的眸光,轻轻道:“而且,无论是无极铁,还是华星寒铁,或者是天玄铁,它们都会有用尽的一天。”
“我们用掉一份,就会少掉一份,所以薄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控制无极矿的开采量,毕竟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薄情抬起头,对着众人露出一线淡淡的笑容。
“但是,这跟把价钱提到十倍,有什么关系。”铁血侯不解的道。
“就是,无极铁又不是变少,是你们薄家不原开采,凭什么要朝廷多花钱。”齐国公不以为然的叫道。
薄情听后也不生气,一改之前妩媚撩人姿态,端端正正坐好道:“齐国公不愿意多花钱,是为在朝廷设想,也是前方将士杀敌的战士着想,同样,本少主也要为矿场上的矿工着想。”
除了梵风流一直面不改色,其他人的面容不由陷入沉思中,薄情淡淡的道:“虽然矿石的开采量变少了,但矿场上的矿工不会少。若还按原有的价钱,我们根本就养不起那么多矿工。”
“你们可以栽掉一部人嘛。”齐国公不假思过的道。
“齐国公会因为没有战事,而栽掉一部分的将士吗?”薄情冷冷的反驳。
回答当然是不会,齐国公面上一阵尴尬,薄情似笑非笑道:“你不会,因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起战事。薄家亦是如此,若是栽掉一部分人,万一哪天,突然需要大量的无极铁时,我们又上哪去找人开采。”
“薄少主,你说错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梵风流,却忽然出声,语气中,似乎有那一点点的暗示。
薄情心中一滞,唇角扬起一抹妖冶的风情道:“本少主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请王爷明示。”
梵风流霸气的眸光,扫落在薄情身上,薄情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逼迫而来。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那怕是强大如箫谨天、慕昭明,也给不了她这种压强烈迫感。
逍遥王,华夏帝国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物,一个王爷已经如此,那么深在宫的帝王梵青冥呢。会不会更强?
梵风流如金属般厚重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薄少主刚才说,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是错的的,事实上,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代替无极铁的方法。”
“方法?”
薄情看向梵风流,眼眸内闪过一眸疑惑。
是方法,而不是铁矿,薄情心里转了转,目光不经意扫过庄周,心里瞬间明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家已经研究出,把华星寒铁提升到,跟无极铁一个硬度的方法,这就是朝廷跟薄家谈判的筹码。
只是,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止是这些,这些突然集中在一起,似乎还有别的阴谋。
“是,这也是为什么会请庄少主的原因。”梵风流淡淡的道,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
“哦!”薄情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笑道:“你们确定,那个方法,真的能代替无极铁?”
“能,我的军队已经在使用了,甚至可以跟东圣的军队所用的至尊铁一较高下。”齐国公大声的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华星寒铁已经投入使用,只是终于可以狠狠的打击这小丫头,心里觉得特别痛快,当下也没有多想。
薄情看向铁血侯,铁血侯也默默的点点头,表示他们也在使用那个方法。
魅惑、妩媚笑容微微一僵,薄情看向梵风流:“薄家真是后知后觉,不知陛下对我们薄家,有何打算?”是弃,还是继续合作。
“薄少主,问得真是直接。”梵风流赞赏的道。
若换大长老,已经急得站起来大叫,以当年开国协议为由,提醒他们不能弃掉薄家,而她,却只想知道结果。
“陛下的意思是,薄家若肯把所有给朝廷的供给,全都降一半价钱的话,当年的协议,依然有效。”梵风流淡淡的说道。
“否则,当年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对吗?”薄情也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目的。
协议作废,就意味着薄家产业在华夏帝国,一直享有的,别人所不能享受的权利也会消失,以后跟普通的商户无异。
“是,作废。”梵风流道。
“我知道了。”薄情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在笑,不过有些僵。
梵风流把这些看在眼内,若有所思的道:“陛下说,只能给薄家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若薄家没有答复,就当你们默认。”
“三天……”薄情慵懒的一笑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复陛下,让协议作废吧。”作废了更好。
梵氏一族以为,那纸协议是薄家生命的命脉,却不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那纸协议,已经成为束缚薄家发展的桎梏、枷锁。
天下在不停的改变,不停的进步,而正是那纸协议上定死的东西,约束了薄家前进的步伐。
摆脱桎梏,薄家才能发展得更快,她要等有就是这一天。
闻言,众人心中一阵惊讶,这女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纸协议有多重要,她竟然轻易放弃掉。
梵风流如星空黑洞般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似是要把薄情的灵魂看穿一样,冷声道:“你应该知道,若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在华夏帝;的待遇,将会一落千丈。”
薄情挑起眉,甜甜的一笑道:“王爷似乎忘记了,薄家跟朝廷,一直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依附。”
“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也能做得很好。”梵风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彩。
“陛下,还有王爷,难道就不想看看,本少主这段时间,对薄家大刀阔斧,精兵简扣政的结果吗?”薄情的话中有一丝挑衅。
“薄少主,就如此有信心。”梵风流不以为然的道。
“当然,不过,我也只给朝廷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若朝廷不给予答复,协议也一样作废,王爷以为如何?”薄情自信满满的道,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傲然。
威胁,从来只有薄家能威胁别人,别人绝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威胁到薄家。
因为,有没有朝廷的支持,对薄家而言,根本不重,他们还有东盟,东盟才是跟梵家较量的真正武器,薄家只是掩护。
梵风流没有马上回答薄情,而是细细的看着她,失去朝廷的支持,依然如此的自信从容,她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是谁给她的自信,还是薄家还留有后手,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哈哈……
齐国公忽然笑起来,冲着薄情得意的道:“薄少主,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是嚣张,薄家还有嚣张的资格吗?
薄情妩媚的笑道:“齐国公错了,这不叫嚣张,叫自信,来自我薄家血脉中的自信。”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微微一滞,似乎想到什么,意识到什么,薄家确定还有嚣张的资本。
薄氏一族,在云天大再上,存在了三千多年,三千年多以来,多少朝代,多少家族已经消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或者是已经湮灭。
而他们薄家,却一直存在,一直在成为历史的同时,双不停的推进历史的发展,在每一段历史,留下他们薄家的脚印。
想到此,众人面上不由的一阵凝重,很明显,薄家能长盛不衰,与朝廷根本无关,是来自他们薄家人自身努力的结果。
薄家人不倒,薄家就永远不倒,无论把他们压得多低,压得多厉害,他们都会有反弹的一天。
而重生后的薄家,将会比原来薄家更厉害,苦难会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梵风流看向薄情,淡淡的道:“陛下的圣意已经决,朝廷终止与薄家的所有合作,终止合作的协议已经准备好,请薄少主过目。”
从外面进来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看一眼梵风流后,走到薄情跟前。
薄情没有马上看,而看向薄梵风流,梵风流含笑道:“薄少主看过之后,若是没有异议,请薄族主在上面盖族主令即可。”黑洞般的眼眸,含着一丝笑意,颇有深意。
随意的拿起协议,薄情飞快的扫了一眼,妖娆无方的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朝廷是恨不得马上终止合作关系。”上面可连朝廷印鉴都已经印好。
“薄少主明白就好。”梵风流含笑道。
“上面条件不错,还能提一个要求作为补偿。”薄情一脸喜欢的道。
从袖中取出家主令,轻轻按一下上面的机关,露出底部的印鉴,往一式两份的协议上,各按上一印。
大红色的印鉴,在白色的纸面上格外的夺目,也刺到了别人的眼睛,其余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
似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惊讶,薄情甜甜的笑道:“好了,王爷,愿我们是好聚好散,再怎么说,我们薄家人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理应一视同仁。”
眼眸内,却是深深的鄙夷,背信弃义的人,有可能对薄府一视同仁吗。
众人不由的一愣,她刚才不是很自信的吗?此时为何又说出一番,示弱的话,难道薄家还隐瞒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梵风流也在不着痕迹的,深深的打量着薄情,他自问看人从来不会错,偏偏摸不透眼前的小女子,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薄情收好份协议,风情万千的笑道:“协议上说,薄家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知陛下有了华星寒铁后,原来无极铁准备如何处理?”这样就想打发掉薄家,把他们当薄家是叫花子呢。
“自然是当成废铁,丢在一边生锈。”齐国公素来是快言快语,不错过任何一个打击薄情的机会。
梵风流瞟一眼齐国公,不悦的皱起眉,淡淡的道:“不知道薄少主有什么要求?”
薄情轻轻笑道:“本少主想回收,齐国公口中的废铁,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抱歉,恐怕本王不能应允。”梵风流看着薄情淡淡的回答,
“那真是遗憾。”薄情遗憾的道,脸上却一点也不急,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其他人看着不由的暗暗纳闷。
梵风流想了想,缓缓的道:“虽然本王不能允许你的要求,不过,本王会把你的要求带给冥帝陛下。”
薄情马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薄情在此,先谢过王爷。”成不成,那是以后的事情,肯带话就有机会。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扬起,含笑道:“薄家跟朝廷的合作已经结束,本少主再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王爷以为呢?”
目的达到,薄情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似乎没有料到,薄情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在场的人不由微微的一阵恍惚,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梵风流唇边笑容浅浅,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当然,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散了吧。”胸有成竹的姿态,让其他人心中的那份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薄情的眼眸微微眯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就仅仅是见证自薄家与朝廷终止合作关系,而不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来,扬起妩媚的笑容道:“本少主偶尔听闻,王爷府上有一名,善做水产美食的厨师,不知道可否借本少主一用。”一双眼眸无邪的看着上面的身影。
在场的心里微微一动,铁血侯一脸不解的道:“薄少主,要跟王爷借厨师?”用得着吗?
梵风流忽然淡淡一笑:“你们难道没听出来,薄少主这是在邀请本王,同她一起江上泛舟,共赏天水共长色的美景,再一品江鱼的鲜美吗?”眸光深深的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又玩什么花样。
“那王爷是答应了。”薄情的声音慵懒而魅惑。
“佳人邀约,本王若拒绝,岂不会辜负了逍遥王的封号。”梵风流一派逍遥自在的道。
庄周看着薄情妩媚风流的模样,眼眸内一沉,淡淡的道:“薄少主,你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的事情,这游江赏景品鱼,只怕得往后推一推。”
“什么事情?”薄情一脸茫然的看向前者。
“你忘记了,三天前骆天妃的懿旨,让我们今天到齐国公府吗?”庄周好心的提醒。
薄情看了看梵风流,想了想,微微一笑道:“王爷,是凌王长得比较好看,还是您长比较好看?”
庄周一阵无语:“……”
这是凌王长好看,还是消遥王好看,跟他们到齐国公府有关系。
薄情却不理会他,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梵风流,媚眼如丝的道:“到底是谁比较好看嘛?”
过了半晌,梵风流忽然一笑道:“自然是本王长得比较好看,只是,薄少主,这跟你去不去齐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充满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一阵心神荡漾。
薄情一只玉手支着头,侧头,含笑的看着上面的人道:“跟一个在宫里等死的老女人,一个相貌平平,闲置帝都的王爷相比,本少主当然更愿意,跟风流潇洒的逍遥王一起泛舟游江。”
呃!梵风流闻言,面上不由的一滞,等老的女人,闲置的王爷,这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这是怎么回事?”回过神,齐国公马上怒声喝道。
“齐国公,您还是让庄少主跟您解释,本少主跟王爷就先走一步咯。”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梵风流已经走到薄情身边,薄情挽着他他手臂,一脸娇媚的道:“王爷,光阴易逝,我们走吧。”暧昧的语气,让众人不由瞪大眼睛。
薄情却不以为然,抛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挽着梵风流大步的离开。
骆太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皇后,还有两宫太后都尚未出声,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太妃多管闲事。
走出到茶庄,梵风流若无其事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深邃似黑洞的眼眸,再一次细细的打量起薄情,这女子今日的表现,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做人能做她这样的境界,若然不让她成功,真是天理不容,但愿陛下来日,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薄情丝毫不躲避梵风流的目光,跺跺脚,垂下头,故作害羞的道:“王爷,这样看着人家做什么,人家是会害羞的。”
梵风流深深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跟他们很不一样的,你比他们更懂得生存的规律,本王很期待能看到薄家在你手中,再次强大、辉煌。”
他们?薄情心里暗暗疑惑,指的是母亲和薄家之前的先辈们吗?
面上妖冶的一笑道:“本少主若能让薄家再次强大,岂不是证明,你们很没眼光,不要珍珠,要鱼目。”
梵风流却淡淡的道:“那你觉得自己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薄情风情万千的道:“都不是。”
“哦!”梵风流的眉毛一挑。
“我是美人。”薄情自恋的道。
哈哈……
梵风流放声的大笑起来,眼眸内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薄情也含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这个男人身看,看到跟慕昭明很相似的东西。
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深不可测,只是一个放纵,一个内敛,若有一天见面,必当引为知己。
突然,笑声竭然而止。
薄情亦回过神,看着对方,眸光潋滟。
梵风流一双霸气侧漏的重瞳,紧紧盯着薄情,淡淡的道:“好好的准备一下吧。你跟他,应该很快就会就见面。”
他,是指冥帝?
薄情心里微微一滞,这一天终于快到了,确实该好好准备!眼眸内闪过一抹冰冷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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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薄情中毒
第258章薄情中毒
“砰……”
“请太妃息怒!”
齐国公府的大厅中,响起茶杯砸落地的声音,厅内众人纷纷跪倒。
骆太妃正一脸怒火,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双手紧紧握着两边的扶手,手上青筋暴起,可见此时她的怒火有多大,下面众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冒冷汗,生怕累及自己。
谁也没料到,薄家少主,庄家少主,姜家二公子,三人如此大胆。
三人竟然全都没有到场,让骆太妃、凌王爷、星华公主三人,在齐国公府白等了一个早上。
最后让人出去打探才知道,三人竟然是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丝毫没有到齐国公府的意思。
这种无视的态度,是根本不把骆太妃和凌王爷放在眼内,让他们颜面何存,让骆太妃怎能不生气。
不过看情形,骆太妃何止是生气,简直是雷霆之怒,恨不得食三人的肉、寝三人的皮、饮三人血。
“好,很好,非常好,我们走着瞧,回宫!”
骆太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客厅,心是狠狠的道:“庄周、薄情、姜子修,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报……”
骆家众人正要起身恭送骆太妃时,忽然从外面冲入一名士兵,跪在骆太妃面前。
那名士兵连礼也不及行,急急的道:“回太妃,将军带人拦截薄家少主,跟薄少主的护卫打了起来,将军不敌,被打成重伤,生命垂危,还有……”
“锋儿……”
骆夫人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厅内马上乱起来,掐人中,灌水,请大夫……
骆太妃却顾不及看骆夫人一眼,猛一下站起来,命令道:“还有什么,快说。”
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将军听从太妃的吩咐,调了三百兵马入城,因为双方打起来,现在已经闹得整个龙城皆知,兵部正准备把此事,告到陛下处……”
“太妃,你一定要救救锋儿,他可是为了您才私自调动兵马。”
骆夫人刚醒来,就听到士兵的话,想都没想就扑过来,抱着骆太妃的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苦苦哀求。
闻讯,骆太妃整个人僵站在原地,此时的表情已是慌乱不已,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梵星华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跟在骆太妃身后,心里也是一阵慌乱。
此时那敢开口再提对付薄情一事,只希望此事不要连累到自己。
倒是一直不出声,在旁边当看客的凌王,忽然冷冷的道:“此事,既然已告到陛下处,陛下自有定夺,我们唯有静候消息,再生出什么事端,反对表弟不利。母妃,我们走吧。”
凌王似是本就对骆太妃的行为很不满,抛下一番话后,大步走出齐国府,根本不屑于与骆太妃同行。
见儿子走了,骆太妃也想走,一个眼色,自有宫人上前,把骆夫人拉开,自己得大摇大摆,若无其事的走出大厅。
梵星华虽然心有不甘,不过看情形,薄情跟骆太妃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就算自己不煽风点火,骆太妃也不会轻易放过薄情。
想到此,不由冷冷的一笑。
梵星华却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全都落在有心人眼中。
骆太妃公审薄家少主,却被当事人放鸽子的消息,很快就在龙城中散开,足足让城中百姓笑了好一阵。
而骆太妃回到宫后,马上就被圣母皇太后唤过去,狠狠的批说了一顿,以她不安于本份为由,禁足三个月以示罚戒。
至于骆奇锋,私自调兵入城,官降一级,罚俸一年,齐国公也被连累,罚俸一年。
其实众人都明白,若不是因为前方有战事,陛下还需倚重齐国公,对骆奇锋处置,可绝对不只是这些。
正如梵星华所预料,骆太妃与薄情的梁子结下了,日后就算不能明着对付薄情,也必然暗里绊子不断。
就在骆太妃事情传开的第二天,从各中渠道中又传出,朝廷终止了与薄家的合作。
天下瞬间哗然,至于新的合作对象,人们有两种猜测,一是庄家,二是新兴起的东盟。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在众人心中已经认定,华夏帝国,属于薄家的漫长时代终于结束。
接下来的,就是看新势力的崛起,再看薄家在重重压迫中,慢慢的淡出世人的视线,然后走向灭亡。
而对于外界的众从舆论,薄情却不以为然,每日不是穿针引线做衣服,就是在画舫上,欣赏两岸的美景。
偶尔到城中走走,日子过得惬意无比,似乎帝王的背信弃义,对薄家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薄家在华夏的所有的产业,亦是呈现出同样的面貌,没有因为失去朝廷的支持,而生出衰败的感觉。
甚至连最下层的伙房,也没有一个离开的,让人不由的暗暗稀奇。
风过两岸柳,水映千张帆。
清晨,江水滔滔,凉风习习,水气氤氲,让人看不清离自己三十丈以外的东西。
重重如迷雾的水气中,一阵箫声音在江面上铺散开,随着水波而轻轻起伏,连江面上水气也随着箫声所到之处,不断幻化出种如梦似画的山水。
突然一艘华丽、巨大的画舫,冲破晨,出现在浩瀚的江面上。
把江上的一众帆船,上舟全都比下去,宛如一座华丽的水上宫殿,正在缓缓的朝箫声传来之处移动。
画舫的甲板上面,站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非常的英俊男人,却不失王者的霸气,双目傲视前方,蕴含着一股漠视苍生之威,又透射出一股沧桑的沉浮感。
江面上的重重水雾,似是为男人的霸气所逼,自动向两边分开,自动让出一条巨大的水道,画舫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顺利退过。
同时,也露出不远的前方,一艘十分精美豪华的画舫。
画舫上,薄情坐在甲板最端的边边上,双脚悬在水面上,双手执着一管通体雪白的玉箫,轻轻吹响。
清晨的凉风,吹得她无比的惬意,轻轻闭着眼眸,似是在享受这美妙的晨光,根本没有注意四周水雾的变化,也没注意到前方,一艘画舫,正在缓缓靠近。
其实薄情早已经发现来者,只是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所以没有理会。
依然是自顾自的吹着玉箫,低沉的箫声一波一波从水面上散开,让附近的江面,变得如梦似幻。
“薄少主,好兴致,一早便游江、吹箫。”男子忽然朗声笑道,眼眸中全是笑意。
大清早在江上吹箫,一般人或许会觉很奇怪,眼前人却似是极为欣赏,薄情这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
薄情放下玉箫,扬起下巴轻轻笑道:“王爷,您怎知道我是在吹箫,而不是在钓鱼,又或者,我只是想留住这美好的清晨,再不然,我是在吐纳修炼内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逍遥王。
哈哈……
江面上响起消遥王爽朗的笑声。
薄情跟着轻轻笑出声,抬起头,打量着逍遥王,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她很肯定,在之前自己一定没有见过他,只是那种熟悉感觉,并不是源自记忆里面,而是源自……血脉。
血脉,这个念头一上来,薄情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马上把它压到心底。
梵风流止住笑声,站在对面看着薄情,唇角微微翘起道:“你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咯。”
“那我就是在钓鱼吧。”薄情不假思索的道。
“古有姜太公,用直的鱼钩钓鱼,今薄家少主,用箫声钓鱼,真是奇闻啊!”梵风流淡淡的道,对薄情异于常人的行为,没有半丝的惊讶。
薄情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浅浅笑道:“奇闻不奇闻,我可不管,只是想问问王爷,府上那位很会做鱼的厨师,有没有随王爷一起出行。若有,倒不辜负我用箫钓鱼的一番苦心。”
梵风流的眼眸也轻轻一闪,含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不小心被你钓了。”
“王爷即便是鱼,也一定是条很不普通的鱼,能钓到你,是我的荣幸。”薄情微微扬起下巴,眼眸中露出一抹自豪之色。
“厨师我带了,但他可不是什么鱼,都会动手做。”梵风流负手身后,静静的看着薄情。
“王爷还是让他自己出来挑挑看。”薄情把箫重新放到唇边,悠悠的箫声再度响,箫声随着水波以,一层一层的在水面上散开。
起初,江面波光粼粼,并没有什么异样,片刻后,江面上水波的方向,发生了逆天的改变,从原来的从画舫向四周散后,变成一波一波的往画舫的方向翻滚。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忽然两艘画舫间水面上,出现了无数的鱼鳍,红的、白的、黑的,藏青……
似乎江中所有鱼集合到此,正在等候着薄情他们挑选。
再这片刻,江面上的水,似是被煮滚了一般,鱼儿纷纷从水中跃起,画面好不壮观。
梵风流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名,肥头肥脑的大汉,指着江面上的道:“王爷,那边那条银白色,那边那条红的,那条金黄色,还有那条圆的,再有那些虾……”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逍遥大手一挥,一条条鱼落在他脚步边的大木盆中。
直到鱼装满整个大木盆,大汉摇着手,不停的大声叫道:“鱼够了,够了……”
薄情的箫声一止,群鱼散去,江面上再次恢复平静。
梵风流与薄情并肩站在甲板上,淡淡的道:“薄少主,真的很让本王意外。”
薄情看着前方滚滚东流的波涛,浅浅的一笑:“意外!王爷是意外本少主的武功,还是意外本少主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她今天可没戴面纱。
“在本王的眼里,薄少主不管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中,都可以让人惊艳不已。”梵风流的语气,说不出是欣赏,还是警告。
“那本少主,就当是王爷是在夸奖我。”薄情妖娆的一笑道。
梵风流一笑,没有否认,指着里面道:“陛下刚把先帝最喜欢的一套围棋,赐给了本王,薄少主有没有兴趣,跟本王杀上两盘,再一起品尝美食。”
“本少主荣幸至极。”薄情十分自信的道,下棋,那是她的强项。
于是,画舫内,两人各执一子,在棋盘上进行一番较量……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
薄情原来慵懒的姿态渐渐坐直,素来自信双眸中,第一次有不可置信、惊讶、震惊,三种眼神不停的交替出现。
眉宇上的魅惑之色,渐渐消失,换成了越来越多的凝重,风情万千的目光也越来越阴沉,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反观梵风流,一如刚开始的从容淡定,似乎胜卷在握。
“怎么会这样?”薄情看着棋盘,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失神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灌了两口。
“你输了。”梵风流淡淡的道。
输了,她输了,真的会输,她可从来没有在棋盘上输过,这可是她的强项,她怎么可能会输呢?
原本,她还想隐瞒实力,假装输给梵风流,没想自己拼尽全力,依然是输给了他,心里不由的一阵波涛澎湃。
梵风流,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再来。”
薄情似是不信邪,玉手从棋盘上面拂过,黑白两色棋子马上分开,重新落入棋匣中。
两人重新开局,薄情执白子先下,你一子,我一子……
梵风流一直含笑看着薄情,他的棋一直下得很好,以致在龙城,已经没有人敢他下棋,自从父王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下围棋。
梵青冥曾经跟他说过,跟他下一盘棋,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一出生被水浸过脑子,而父王跟他棋,只有无奈的叹息……后来,心里一丝苦笑,再也没有人跟他下过围棋。
薄情一生中从未像此时,精神如此的高度集中过。
玉指挟着棋子,每一步都要再三考虑,把棋盘上的局势再重新确认一遍后才敢落子,可是……
啪一声,梵风流落下最后一子,含笑道:“你又输了。”
输了,薄情失神的端起茶杯,猛的灌了两口,就听到梵风流似笑非笑的道:“薄少主,就不怕本王在茶中下毒?”
端着茶杯的手一僵,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喃喃的道:“你会吗?”
“会。”梵风流肯定道。
闻言,薄情只感一阵眩昏袭上,眼前一黑……
------题外话------
抱歉,特殊情况,今天更晚了,明天恢复平时的一天两更。
第259章 惊天算计
第259章惊天算计
黑暗!
薄情眼前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却依然能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耳边有人在轻声说话。
意识就像一个想睡觉的孩子,不停的,拼命的把她往黑暗中拉扯,对方说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一只大手轻轻的挑开她的衣领,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脖子中拉出来,薄情想出手制止,却浑身无力。
头很沉,沉得好像是几万年没有睡觉,薄情用力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脑子中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不能睡,绝对不睡……
睡意,却在不这个的侵蚀她的意志,就在她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腰间散开,直入到四肢百骸中,最后汇成一股清流,直冲上脑门上,迅速把浓浓的睡意驱走。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整个人蓦然清醒,待到全身的无力感消失后,身影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甲板上,薄情整个人似是无力的挂在梵风流身上,手中的玉簪却毫不客气的,抵在对方的肩井穴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在倾刻间,要掉对方的性命。
薄情冷冷的道:“你敢对我下毒,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梵风流似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淡然的饮着杯中美酒,淡淡一笑道:“你应该庆幸,遇上的是本王。”
薄情骤然收起玉簪,后退开几步,冷冷的道:“王爷虽然叫风流,人却不下流,我确实是应该庆幸。”
虽然刚才没有完全昏迷,但是倘若他要杀自己,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为她根本无力反抗。
若是换其他人,只怕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站起来,含笑道:“不过,你敢对我下毒,就这样白白放过你,我心里面会不舒服,所以……”
“所以什么……”梵风流回头,含笑的看着薄情。
薄情眨眨眼睛,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妖冶的一笑,骤然展开双臂,玉掌一吸,两条水龙猛的冲上高空。
似是感觉到背后的动情,梵风流猛的回过头,看到两条水龙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正想避开时,两条水龙已经从头顶冲下来……
眨眼间,风度翩翩的逍遥王,一下变成了落汤鸡,站在甲板上惊讶的看着薄情。
画舫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咽了咽,薄家少主不要命了,连王爷也敢算计,不由的闭上眼睛,等着王爷火冒三丈的声音。
呵呵……
哈哈……
江面上,忽然响起了薄情的欢笑声,还有逍遥王爽朗的笑境。
画舫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惊呆,这是怎么回事,王爷的反应不该是这样才对啊。
梵风流指着薄情:“小丫头这么坏,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王爷放心,报应一直与我同在,只是时辰未到而已。”只要时辰未到,就能玩死你们。
用力的甩甩头,梵风流转身走入画舫内,不忘回头警告道:“有胆,你就别跑。”
大圆桌上,上面已经摆满各种鱼做的食物,两人各崌一方,准备大吃大剁。
薄情扫了一眼跟前,十多个小碟中,眼睛马上一亮,刚才满满的一大盆鱼,最少也有十几个品种。
此时却全都在眼前,而且每一份量都极少,也就是说,每一种鱼,厨师只要最精华的部分做成菜。
厨师还很贴心的,把所有的鱼食分成两份,以最美最诱人的形态,摆放在各种不同形状的小碟中。
这还没有尝,薄情已经感觉到鱼肉的美味,拿起筷子,挟起一块鱼肉,正想放入口中时,却发现梵风流正含笑看着自己,蓦然想到什么,连忙放在跟前的小碟上。
“怎么不吃,时间久了,鱼肉的味道、口感就差了。”梵风流明知道原因,却故作不知的道。
挟起一块鱼肉,沾上配料就放入口中,还没有开始嚼,俊颜上就露出一个十分满足的表情。
轻轻的,优雅的吞下鱼肉,喉结轻轻微微的滚动,梵风流一脸享受的道:“肉中汤汁甘甜鲜美,肉质嫩滑无比,入口即化,如此品鱼,果然是人世间的一大享受。”
“薄少主,不用客气,随便吃。”说话间,又一块鱼肉,已经落入他的口中。
梵风流每品尝一种鱼肉,就忍不住赞叹一番,薄情虽然心动,却不敢轻易入口,只好幽怨的看着对方。
这个男人太可怕,不得不小心的防范,刚才就是太大意,才会着了道,她可不敢担保,不会有第二次。
“薄少主不吃,莫非是怕吃得太多,会影响了身材?”梵风流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捏着酒杯,眼眸中,似笑非笑的往薄情身上扫一眼。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薄情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哈哈……
梵风流得意的笑起来,眼眸中闪过一抹老辣。
把杯中的酒一气饮干,冷冷的道:“你的要求,本王已经跟陛下提起,他已经答应,不过……价钱,是原来的三倍。”
薄情勾起唇角,妩媚的道:“三倍的价钱,陛下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薄家?”一双美眸中露出一抹意外。
“怎么,嫌贵了?”梵风流含笑道。
“恰恰相反,本少主还以为,陛下起码会叫十倍的价钱。”薄情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因为薄少曾经主说过,薄家人也是陛下的子民,即便不再合作,也希望陛下能一视同仁。陛下也觉得薄少主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就只涨了三倍的价钱。”梵风流淡淡的道。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明明是落井下石,却说得恩怨分明,大公无私,浅浅的笑容道:“说得也是,同在一片天空下生活,没有必要非弄得跟仇人一样。”本就不是仇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珊瑚,把我的酒拿来。”薄情冲着自己的画舫叫一声。
“哎。”珊瑚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珊瑚走后,薄情拿起酒杯和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举杯向对面的男人:“王爷,为我们能好好相处,干一杯。”
梵风流转动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薄情,举起酒杯笑道:“陛下让本王问薄少主一句话,这些已经作废的无极铁,薄少主到底要来有何用。”
薄情浅浅抿一口酒,笑道:“王爷可以这样对陛下讲,就说是本少主的话,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到时候,她会让他开始后悔,曾经对薄家的轻视。
梵风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举了一下酒杯饮尽道:“希望你的答案,不会让陛下失望。”
薄情妩媚的笑道:“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但一定会让他后悔,因为放弃薄家,是他最错误的选择。
……
“三倍的价钱,买一堆废铁,主子,这是为什么?”
灵雎不解的看着薄情,这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真不明白最近主子在想什么,这不像是主子的性格。
薄情一派怡然的坐在书桌前,玉指轻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的道:“不为什么,三倍价格,我觉得很划算啊!”
灵雎面上一滞:“主子。”
薄情冷冷的道:“你尽快把所有的废铁回收入库,然后交给蓝阁主,他知道怎么做。”
知道薄情意已决,灵雎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是,马上出去安排人,把薄情安排下的事情做好。
只是,薄情以三倍价钱回收废弃无极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渐渐在龙城中传开。
此事一经传出,又是一番笑谈,人们纷纷说是薄家少主是傻子,要一堆废铁有何用。
没过多久,废柴、傻子、蠢才、败家精……就成了薄情代号。
薄情听到灵雎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一笑置之,根本不放在心上,似是与她无关一般。
庄府,庄家主坐在书房中,抚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道:“很好,朝廷终于终止了跟薄家的合作,他们选择华星寒铁打造的武器,跟我们合作是迟早的事情,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吧。”
庄周轻轻的道:“是,父亲。只是儿子总觉得有些不妥,甚至有一点不祥的感觉。”
庄家主放下剑,看着儿子道:“能有什么不妥?”
“儿子想不明白,薄情为什么要花那么高价钱,回收废弃的无极铁呢?”庄周不解的道。
三倍的价钱,那些废铁根本就是几文钱就能买一大堆,以薄家人的性格,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薄情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家主放下剑,站起拍拍儿子的肩膀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薄家的无极铁,除了我们会要,除非是卖给我们,不然就只会是废铁,高价买入又如何,到时也只能低价卖出。”
“希望是我多想了。”庄周魂不守舍的道,总觉得薄情还有留有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然是你多想了,我看你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庄家主重新拿起剑,已经留下不少岁月痕迹的脸上,再次露出三分得意之色。
皓月阁内,响起珊瑚火冒三丈的声音:“混蛋,他们怎么可以这说主子,我去揍他们。”
薄情若无其事的坐在小几上,一针一针的缝制衣服,正是那匹黑色的云丝锦,领口和袖口上,用黑金丝绣上彼岸花的图案,很显然是这是给慕昭明做的衣服。
帛儿正在旁边替薄情整理丝线,漫不经心的道:“你急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那次到最后,凄惨收场的不是那些,开始笑得最开心的人,慢慢看吧。”
跟在薄情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岂会不知道薄情从不做亏本生意的性格。
抬头看向薄情,笑道:“奴婢相信,无论是什么东西到主子手上,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薄情马上笑道:“还是帛儿最了解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赚她的银子,到时要他们数十倍的吞出来,不然,岂不辜负了她这些年的精心布置。
日子一天一过的过去,人们依然不停的在讨论薄家的事情,而且越传越神乎,似乎薄家就要消失一样。
某处酒楼,人又在讨论薄家的事情,忽然听到一把声音十分惊讶的道:“噫,这不是刘三,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不是一直在无极城,薄家的矿场挖坑吗?”
正在讨论的众人,突然听到“薄家的矿场”几个敏感字眼,就像看到漂亮姑娘再一样,眼睛马上一亮。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名又壮又黑,三大五粗的汉子,正扛着一个大麻包,看着旁边的人,没好气的道:“再待在无极城,就只有饿死的份。”
“不对啊。”
那人惊讶的道,摇摇头,明显不相信。
拍着膝盖道:“你在矿场上挖矿石,待遇那么好,那收入高得,连我都眼红,怎么会活不去。”
那刘大哥放下肩膀上的大麻包,四处看了看,悄悄的道:“杨老五,你是离开无极城太久,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实情,若是别人问,我一定不会说,不过是你问,自然要说的。”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杨老五催道。
“现在还挖过屁矿,早就没坑挖了。”刘三刻意压低声音道。
“什么,无极矿挖没了……不是吧。我听说,前段时间少主还到过无极城。”杨老五惊讶的叫出声,见刘三摆手,最后的话马上放低音量。
只是耳濡的人早就听到,只听那刘三道:“我能拿这事骗你,若不是挖空了,我怎会舍得丢下那边的工作,到这里扛麻包。”说完,扛起沉重的麻包,大步的往酒楼的后院走。
只两人匆匆的几句话交谈,瞬间似是一枚炸弹在龙城在炸开,让所人都震惊不已。
消息迅速通过各种渠道传遍龙城,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而且人们在得消息的一瞬间,就几乎可以肯定,无极矿挖空了,就是朝廷不愿意再跟薄家合作的原因。
此事也越传越凶,似乎是无极铁矿没了,薄家的末日就会到来一般,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观望的态度。
庄周听到消息时,手上的茶杯,砰一下摔到地上,就连茶水溅到身上,也完全没有感觉。
回过神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面跑,那种感觉,好像被挖尽的不是无极铁,而是华星寒铁。
从府外回来打探消息,庄周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冲入庄家主的书房。
连礼也不及行,就大声道:“爹,怎么办,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空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无极铁。”
“你说什么,无极矿挖空了!”
庄家主砰一下从椅子中站起来,随之马上摇摇头道:“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谣言,一定是谣言。”
庄周苦笑一下道:“儿子已经亲自出去查过了,就不久前,他们已经挖完最后一批矿石,而且,这些话是出自无极矿矿工的口,能有假吗?”
想到薄情自信满满的样子,庄周不由的在心里道:“她真的好狠,真的手段惊天。”不仅矿石挖尽,就连废弃的无极铁也全都回收走,是一点渣也不算留给他们。
庄家主颓然的坐回椅子,细细的想了想道:“如今之计,我们只有想办法约薄家少主出来,看她能不能把手上的那批无极铁,卖给我们,只是这价格……”
庄周不由的苦笑不已,这价格,或许会是薄情回收废铁的价格十倍不止,三十倍,还是五十倍。
难怪薄情那天,会那么爽快的答应终止合作,原来不终止合作,他们就根本无法完成,每年上交无极铁给朝廷的任务,与其到时被朝廷怪罪,不如及早结束合作关系,真是好算计啊!
能把事情隐瞒得如此好,一滴不漏,薄情一定是做足了功夫,想来那天故意提价,就是逼朝廷跟她终止合同吧。
他们全都被薄情骗了,而且被骗得好惨,弄不好会丢了身家性命,再甚者,还会国破国亡。
沉默了一会儿后,庄周无奈的道:“我去找逍遥王,请他帮忙约见薄少主。”如果是他约见,只怕薄情根本不会理会自己。
“那华星寒铁的秘密,是不是也要如实告知吗?”庄家主一脸不甘的道。
“这事关华夏帝国安危,我们绝不能隐瞒,不然谁也帮不了我们。”庄周一脸郑重的道,事着华夏帝国的存亡,岂能隐瞒不提。
庄家主闻言,面色马上煞白:“儿子,庄家会不会被灭门。”
见自己的父亲被吓成那样,庄周不免一阵心痛,安慰道:“父亲,你也别太担心,此事不只是我们庄家的事情,也是朝廷的事情,陛下他们不会袖手旁观。”也不能。
庄周安慰完自己的父亲,又马不停蹄的朝逍遥王府走,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岂有此理。”
御书房中,马上响起一声惊天的怒吼,庄周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原本是想请逍遥王帮忙,没想到逍遥王知道消息后,马上把自己带入帝宫中。
浩瀚的天威面前,压得他抬不起头,此时骤闻一声怒吼,马上飙出一身冷汗。
梵风流淡淡的道:“陛下,此时降罪庄家也于事无补,不如留下他们将功补过。”
庄周伏在地上,声音微颤的道:“陛下,请再给庄家一次机会,庄家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一切损失。”
高高的龙座中,飘下一把无边浩瀚的声音:“好,朕就给庄家一次机会,若不能在事情败露之前,解决此事,朕将诛庄家九族,以谢天下百姓。”
第260章 冥帝现身
第260章冥帝现身
薄府中,薄情拿着一份请柬,一脸得意的递到灵雎跟前:“逍遥王的请柬,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
逍遥王岂会无缘无故的约见自己,这分明是庄家的人约见自己,没准到了最紧要关头,某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也会突然出现。
灵雎看完请柬,一脸疑惑的道:“主子,你是如何得知,庄家为朝廷打造的兵器的炼铁方子中,里面其实有使用到薄家的无极铁。”
突然从薄情口中知道真相,灵雎好半响才平静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现在又看到来自逍遥王的请柬,更加震惊于薄情的谋算。
若没有无极铁,庄家所谓能代替无极铁的方法,就根本不存在。
这就意味着华夏帝国,在战场上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器,如此一来,东圣眼前的困境,就会马上减掉一半。
这样惊天的谋略,除了主子,只怕天下间,再也没有能人,能够如此精确的算计到。
看看现在的主子,再想想自己以前,也曾如兰姨一样背叛过主子,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若是没有主子的领导,那怕真的让自己得凤麒国薄家的一切,也只是一场空欢喜欢,过不了多久,也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口。
而且还可以肯定,自己也永远无法站到现在的高度,不由的暗暗感谢,老天让主子再重活一次。
薄情没有回答灵雎,只是神秘的一笑,心里冷冷的道:“冥帝,你很快就会知道,究竟是谁依附谁。”
帛儿似是想什么,忽然惊叫道:“奴婢想起来,奴婢知道主子是怎么了解到华星寒铁。”
倾刻间,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
“怎么了解到的?”珊瑚马上跳到帛儿身边。
“主子,可以说吗?”帛儿看一眼薄情,未经她同意的事情,当然不能说。
薄情埋头批批阅着东盟,从各处传来的公文,头也不抬的道:“这里没有外人,随你吧。”
闻言,珊瑚马上催道:“快说,快说……”
帛儿含笑道:“应该是在我们刚到润城第二年的春天,有一天,主子带主子去了一个拍卖会,我记得那时就有人拍卖了一把华星寒铁的剑,我猜就是在那个时候,主子就注意到华星寒铁。”
“记性不错。”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但真正让她注意到的,却是箫谨天建立帝朝之前,她让人搜集天下铁器的时候。
就是在哪个时候,知道了无极铁和华星寒铁的事情。
从极有限的信息中,她不仅判断出无极铁将要用完,还发现日益壮大的庄家,正在秘密的研究,提高华星寒铁硬度的方法。
而关于这一方面的研究,其实作为兵器世家的唐家,他们早就已经研究出来。
当慕昭明开始昏迷不醒,薄情就预计到,慕昭明的事情会传出去,到时天下肯定会出现逐鹿东圣帝国的局面。
暗中让人把方子透露给庄家,让梵氏和庄家,空欢喜一场,最后主动权还是捏在她的手中。
原本还要为回华夏的薄府做些铺垫的,但十长老他们的到来,让一切变得顺利成章。
箫谨天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的计划,那怕是后来慕昭明醒来,面对那样的情况,也不得不让自己暂时回到华夏帝国。
当一切算计好以后,就是想办法,跟梵氏决裂。
只是没想到梵氏比她,更想跟薄家决裂。
这就刚好成全自己,一切进行得,比自己的预料的还顺利。
想到这里,不觉触动薄情,最近一直压抑着那份思念,不禁在心里轻轻道:“轻飏,你等我。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这次一分开就半年多,压抑的思念一直在疯长。
真怕撑不到他们见面的一天,这份思念就要暴发出来。
灵雎他们看到薄情出神,就知道她又想念谁,识趣的不再出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惊鸿茶庄,庄家在龙城最有名的茶庄。
庄家主坐在雅间内,面容上虽然平静无比,可是那捏着酒杯的手,已经出卖了他,他此时很紧张,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
庄周面无表情的坐在庄家主的下手,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眼眸中只有一片阴沉,无比的阴沉。
惊天手段,她何止有惊天手段,还有惊天动地的谋略,不然怎会把一切算计那么清楚。
梵风流站在朝街的走廊上,捏着酒杯,含笑看着正缓缓驶来的马车,全白的颜色,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白色的。
如此低调的白色,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抢眼
薄情那辆简朴而不失华贵的马车缓缓在大门前停下,珊瑚已经率先出去,站在驾座上,撑伞等着薄情。
扶着灵雎的手,走出铺了一层冰在夹层的马车,热浪马上扑过来,薄情却似未觉到一般,而那身鲜艳的玫红色,马上抢走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一顶纱帽,遮住了她的容颜,让人只能干着急。
似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薄情将珊瑚手中的伞,微微往后一拔,就看站在走廊上的男人,举起酒杯向自己示意。
摘下头上的纱帽,露出面纱上的半张蛊惑人心的面孔,妖冶的一笑道:“王爷,这是特意在本少主,还是在故意眩耀自己的帅。”沙哑、魅惑的声音,马上酥到人心里。
“是是……是薄家少主。”大街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想当日薄情初到龙城,就一声倾国,当时多少人记住那把**蚀骨的声音,此时再蓦然听到,怎能不激动。
瞪大眼睛,惊讶看着眼前,一身红衣风情万千,妖冶无方的女子,突然觉得庄梦蝶的美,实在是美得太过于平凡,哪有眼前的女子身上散出来的美,那真叫做是——惊心动魄。
“本公子决定了,从今以后,薄少主,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废话,薄少主早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她是我的女神。”
“本公子也是。”
“……”
那些有幸目睹薄情风姿的公子,纷纷大声叫起来。
薄情看到这一幕,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臂上的挽纱突然朝梵风流袭去,同时朝对方抛去一记媚眼。
梵风流看到朝自己飞来的挽纱,面上先是一愣,当看清挽纱毫无攻击力,马上明白薄情的意思,伸手接住挽纱,轻轻的用力一拉,薄情身体马上飘起。
薄情借着这一拉之力,落在走廊上,很自然的靠在梵风流身。
扯着自己的挽纱,一脸娇羞、妩媚的道:“王爷,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玉指往梵风流身上一戳,借力离开对方数步,只是挽纱的另一端,却依然揣在梵风流的手中。
梵风流含笑浅浅的道:“佳人投怀送抱,本王岂有拒绝之理,况且是薄少主这样,让人无法拒绝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本王更是求之不得。”牵着挽纱的一端,往旁边的雅间走。
楼下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薄家少主和风流王爷,他们这是什么关系啊!
“我的女神啊……”
瞬间,下面众多公子的心碎了一地。
灵雎和珊瑚看到薄情走入雅间后,提着薄情要用东西往大门内走。
刚踏入门口,就有一名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迎上前道:“薄少主,让在下来接两位姑娘,请!”说完,伸手想接过珊瑚手中的东西。
“有劳了。”
珊瑚爽快的道,手中的东西却依然紧紧抱在怀中,丝毫没有给对方的意思。
那男子微微的一怔,随之侧身,顺势做一个请的手势道:“两位姑娘,楼上请!”转身往楼上走。
薄情看到早已经坐在雅间内的庄周和庄家主,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施施然的坐到自己位置上,扬起小脸似嗔似怒的道:“王爷,真是太伤本少主的心。”
闻言,庄周和庄家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梵风流却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薄少主,跟本王是心有灵犀,岂会不知道今日的事情,此时抱怨,是不是太矫情。”
唉!薄情娇媚的轻叹一声:“那就开门见山,说说你们约我出来的目的吧。”
薄如蝉翼的玫红面纱,清楚的映出微微嘟起的小嘴,让紧张不已的庄家主,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
庄周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庄家,愿意以高价,买进薄少主手上那批无极铁,以薄家目前的情况,本少主想薄少主……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玩味,这个时候还跟她装,咬着手指道:“高价,不知道庄少主,所谓的高价,究竟有多高呢?”
“薄少主是以原价的三倍买时,庄家原出十倍的价钱,你以为如何。”庄周抬起头含笑看着薄情,努力让自己脸上保持平静,不让对方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薄情在心里冷冷一笑,幸好自己早就知道内情,不然还真被庄周这一脸笃定的模样,给骗到。
庄周正想追问薄情考虑结果时,灵雎和珊瑚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薄情看到后,马上高兴的笑道:“王爷,本少主还特地带来了极品绿茶玉含翠,还有近日收的,荷叶上的露珠,准备亲自泡给王爷尝一尝,王爷可愿意一试。”
“十五倍。”见薄情不理会,庄周继续加价道。
珊瑚把薄情带来的茶具,放在雅间内,早就备好的茶案上。
薄情优雅的坐到案前,把带来的水放倒入小铜壶中,娴熟的摆弄上面的茶具,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庄周的话。
“二十倍。”
清洗茶具,挑选茶叶……注水、泡茶,薄情那娴熟的动作,不禁惹起梵风流的注意,眼中有一丝惊讶。
泡好茶,薄情亲自端了一杯梵风流跟前,妩媚万各的道:“王爷,尝尝本少主泡的茶,跟茶庄里的师傅泡的,是不是有所不同。”
“三十五倍。”
庄周已经不忘记自己加了多少次价,只是眼前的女子,一直似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泡茶,连看进时生出没有看他一眼。
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薄少主,三十五倍,你觉得这个价格满意吗?”
薄情猛的回过头,不悦的看着庄周道:“别说是三十五倍,就是五十三倍,本少主也不会卖给你。”
“放肆。”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惊雷,薄情猛的回过头。
门外,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尊贵无比,却又给人无限威压的身影,一双寒眸内充满杀戮、掠夺、侵略的光彩,两片胡子贴在他的上唇上,看上去更让添加一股震慑之力。
“参见陛下。”
梵风流的见礼的声音,突然响起。
薄情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来人时,心里还是猛然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