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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伤心谁做主     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txt下载     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1假意投降

    张彦率领着大军,一路狂奔,紧赶慢赶,终于快要抵达下邳城了。

    夜幕降临时,张彦等人距离下邳城还有五十里,他让大军停了下来,在野外扎下了简易的帐篷,姑且睡一晚上,第二天再出发。

    同时,张彦更是派出斥候前去侦查,密切关注袁术军的动向。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平明的时候,一个斥候回来禀告了他所打探到的消息。

    下邳太守周逵不战而降,袁术仍让周逵当下邳太守,在下邳暂住了两日,便率领大军朝郯城去了,只留下梁刚和三千士兵守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彦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急忙询问道:“这消息,千真万确吗?”

    斥候斩钉截铁的道:“此消息千真万确,而且袁术带兵出城,也是我亲眼所见。主公若是不信,尽管再派去几个斥候打探一番,若是属下说的有半点虚言,属下愿意让主公千刀万剐!”

    张彦对斥候的话深信不疑,但一向谨慎的他,还是又另外派出去了几名斥候。

    他则命令大军拔营起寨,急速向下邳城赶去。

    行至中午,张彦等人已经距离下邳城越来越近了,只剩下三十里路了。由于天气炎热,又是急行军,这一路上士兵都疲惫不堪,于是张彦暂时让大军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这一次张彦没有携带粮草辎重,所有士兵都是带着干粮,大家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啃着干粮,正好附近有条小溪,水源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张彦简单的用过一些干粮,喝了几口水后,便看见一名斥候从下邳方向驶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将干粮和水都放在了一旁,上前便问道:“下邳那里有什么消息?”

    斥候如实回答,所打探到的消息,和早上回来的那个斥候几乎一模一样。

    随后,几名斥候也陆续回来,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也都如出一辙。

    张彦听后,再也按耐不住了,让士兵休息了一刻钟后,便再次整顿兵马,向着下邳城赶去。

    傍晚时分,张彦一路疾驰,终于离下邳城越来越近了。这一次,他没有带着骑兵先行,而是与步兵一起,所以行走起来速度要慢了许多。

    在距离下邳城还有五里之时,张彦让大军停下来休息,而他则带着十余名亲随骑兵,策马向前,乘着暮色,想从近处观察下邳。

    对于下邳这个地方,他一点都不陌生,他带着亲随绕到了峄阳山上的浮屠寺里,站在峄阳山上的最高峰来眺望下邳。

    夜幕下的下邳,依旧是那样的雄伟和巍峨,只是下邳城已经今非昔比了,城楼上的大纛早已经更换成了袁术的军旗,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荡着。

    站在峄阳山的顶峰,正好可以将下邳城里情况一览无余,张彦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城中有什么异常之处。

    之后,张彦带着人,乘着夜色便离开了峄阳山,很快便回到了驻地。

    张彦点齐兵马,一刻也不再停留了,乘着夜色,便来到了下邳城的南门。

    滚滚的马蹄声,如惊雷一般在下邳城外响起,下邳城上的守兵,听到这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映着清冷的月光,守兵们依稀看到,万余兵马蜂拥而至。

    “徐州兵来了……徐州兵来了……”

    一时间,城墙上的守兵顿时大叫了起来,一个袁军的军司马很快便登上了城楼,向城下眺望了一番,但见城外有万余兵马,表现的仓皇不安,立刻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我是徐州牧张彦,不想死的速速打开城门,否则的话,格杀勿论!”张彦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众人的前面,朗声说道。

    这时,城楼上露出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是下邳太守周逵。

    周逵看了一眼城下骑在马背上的张彦,又瞅了瞅张彦身后的万余兵马,突然抽出的腰中的佩剑,“唰”的一声便将身边站着的那个袁军的军司马斩杀,一颗人头直接掉落在地,鲜血从这个军司马的腔子里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

    其余袁兵见了,都大吃一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周逵长臂一招,从身后不断跑出来了许多人,举起手中的兵刃,将驻守这里的袁兵全部斩杀!

    城墙下面,张彦等人看的真真切切,张彦更是眉头紧皱,猜不出周逵因何要这样做?

    正在他疑惑不解之时,下邳城的城门迅速打开了,周逵带着一队人马从城里便冲了出来。

    周逵让人放下吊桥,他让士兵在城门口待命,自己则径直朝张彦跑了过去,一脸歉意的道:“主公,我假意投降袁术,忍气吞声,终于把主公给等到了。这个城门已经被我完全控制,袁术留在城里的兵少,请主公速率军入城去抢夺其他几个城门,下邳城就会又成为主公的了!”

    张彦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周逵,心中举棋不定,他问道:“周逵,我听说,袁术大军到来之时,你不战而降,可有此事?”

    周逵忙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袁术带来了四万多大军,城中只有一千守兵,如果我进行抵挡的话,那不是以卵击石吗?再说,一旦惹怒了袁术,说不定袁术还会屠城呢,我为了百姓,为了保存实力,这才选择了投降。不过请主公放心,我是假意投降给袁术的,其实内心里却一直牵挂着主公!我早就知道主公会来,所以早已经在城中做了准备,就是想在这个时候与主公来个里应外合,重新将下邳丞给夺过来。”

    “原来如此!”张彦听了周逵的解释,也看到了周逵的所作所为,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手向后一招,大声叫道:“准备入城!”

    话音刚落,只听见“噔噔噔”的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吊桥那里传来,张彦、周逵纷纷向吊桥望了过去,但见陈矫穿着一身徐州兵的衣服,急速冲了过来,手里面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面目狰狞。

    “主公切莫听周逵胡言,他已经彻底归顺袁术,这是要袁术设下的计策,周逵是想要引主公入城,然后围而歼之啊!”陈矫三步并作两步,生怕张彦中计入城,所以才以身犯险,以这种方式来警告张彦。

    见到陈矫如此模样的跑了过来,又听到陈矫的这一番话,张彦、周逵都吃了一惊。

    不等周逵反应过来,陈矫已经跑到了周逵的身边,挥动手中的长剑,一剑便砍向了周逵脖颈。

    手起刀落,陈矫本以为会将周逵的人头斩下,哪知周逵反应迅速,急忙抽出了长剑进行格挡,竟然挡住了陈矫的攻击。

    可是,周逵防住了陈矫,却没能防住张彦。

    张彦听后,登时大怒,一枪便刺了出去,迅如闪电,一枪便从背后刺穿了周逵的身体,铁枪的枪尖透体而出,沾满了许多粘稠血液。

    与此同时,由于张彦用力过猛,牵动了背后的箭伤,登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他疼的呲牙咧嘴。

    周逵发出了一声惨叫,手中兵器掉在了地上,陈矫顺势挥动手中的长剑,“唰”的一下子,便将周逵的人头砍掉在地,鲜血从腔子里瞬间喷涌而出,溅了陈矫一脸。

    “放箭!”

    城楼上的袁兵尽皆显露了出来,严阵以待的弓箭手纷纷朝着城外射出了箭矢。

    张彦见状,伸出右手,俯下身子,轻轻一揽,直接揽住了陈矫的腰部,使劲一提,便将陈矫给抱上了马背,同时调转了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带着陈矫向后面逃走。

    “有埋伏,快撤,快撤!”张彦急忙冲着太史慈、牛金、徐盛、王波等人大声喊叫着。

    这边他话音刚落,那边便听见一通鼓响,下邳城南门两侧的伏兵尽皆显露了出来,纷纷打着火把,摇旗呐喊,声势浩大。

    张彦等人落荒而逃,大军一连逃出了七八里地,确定后面没有追兵,这才停了下来。

    张彦勒住马匹,翻身跳下了马背,看到一脸血污的陈矫,毕恭毕敬的拜道:“今日若不是季弼及时出现,我还真的就信了那周逵,跟着他一起进城了。若果真如此,我必死无疑。算起来,你救了我一命,请受我一拜!”

    陈矫急忙跳下马背,急忙拜道:“主公如此大礼,季弼可承受不起啊。”

    “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今天不光救了我的命,还救了全军将士的命,如此大功,理应受我一拜。我只是没想到周逵会真的反我,和袁术一起来陷害我!亏我还那么信任他,让他当下邳太守,我……我……”

    “主公不必自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周逵本就是下邳人士,自从当了太守后,更加跋扈了,常常侵占别人的田产,还强抢民女,豢养死士,就连他的属官,也都跟他同流合污,整个下邳,早已经是乌烟瘴气了。此等人死不足惜,今日经他斩杀了,也解了我心头之恨。”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这些还只是他所犯下的罪行里面的九牛一毛而已,都是我出任下邳丞搜集来的犯罪事实。”

    “这个败类,我本以为他是个人才,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怪只怪,我当初看走了眼!”

    “主公不必太过自责,如今周逵已死,但袁术还在下邳,相比之下,袁术更加让人头疼,不把他赶走,下邳将永无宁日。我在下邳两日,假意跟随周逵投降了袁术,对袁术的兵马多少也有些了解,我有一计,可让袁术乖乖的滚回淮南!”

    “哦?到底是什么计策,快快说给我听!”张彦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

092引蛇出洞

    陈矫当即说道:“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有着极大的过节,本来扬州刺史的治所在寿春,但袁术进兵淮南,攻占了寿春,又自称扬州牧,愣是把刘繇给逼走了。刘繇抵挡不住袁术,只好南渡到了曲阿,谁知袁术非但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变本加厉,派遣吴景、孙贲率军去攻击曲阿。刘繇联合当地豪强,予以反击,成功击退了吴景和孙贲,并将吴景、孙贲赶过江,至此与袁术彻底决裂,双方也互有攻伐。”

    顿了顿,陈矫继续说道:“如今袁术率领大军来攻取徐州,后方必然空虚,主公若能给刘繇写一封信,陈说利害关系,刘繇必然会乘虚而入,攻击袁术的后方。袁术若得知淮南有失,必然不会在徐州久留,肯定会乖乖的滚回淮南。”

    张彦道:“嗯,你的计策十分不错,只是我与刘繇从未有过来往,听说刘繇之前还和陶谦有过一点过节,我怕他不肯相助……”

    陈矫道:“主公大可放心,如今执掌徐州的是主公,并非陶谦,何况这件事对于刘繇有利无害,只要派遣一巧言善辩的人去见刘繇,相信刘繇一定不会拒绝和主公通好。属下不才,愿意为主公往扬州走一趟,定要说服刘繇,出兵攻击淮南。”

    “若是季弼亲自前去,必然能够成事,我也放心许多。我这就写一封信给刘繇,只是,这书信该如何写才合适呢?”

    陈矫道:“主公,不如由属下代笔吧!”

    “也好。”

    张彦当即让人取来笔墨,陈矫当即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封书信,措辞非常的谦卑,并表达出张彦对刘繇的敬意,信中更是将利害关系陈说的一清二楚,就连张彦看了,都有种血气上涌,想出兵攻击的冲动。

    张彦看完之后,便加盖上了自己的印绶,让陈矫带着书信,星夜前往曲阿。

    陈矫辞别了张彦,骑上一匹快马,也不敢耽搁,便快马加鞭,朝曲阿而去。

    而张彦则带着大军,在距离下邳城还有十五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袁术占据了下邳城,张彦不敢明目张胆的攻城,一是因为袁术兵多,自己贸然攻城无疑是以卵击石。二是因为下邳城繁华无比,一旦遭受战乱,必然会有所损失。

    于是,张彦苦思冥想了一番,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

    张彦分别唤来了牛金和王波,让他们各自带着两千兵马,按照他的安排,在距离现在的营寨向南五里、十里、十五里、二十里的地方,分别扎下一座大营,然后在营中多放置一些旌旗,并用稻草扎成人形状,给穿上徐州兵的衣服,以达到虚张声势的目的。

    牛金、王波领了命令,分别带着一支部队连夜前去布置。

    第二天天亮之后,张彦传令各营,都在营中按兵不动,静候佳音。

    袁术痛失了全歼张彦的一次良机,还失去了周逵,恼羞成怒,但毕竟他已经占据了下邳,不怕张彦不来找他。

    谁知,袁术在下邳城里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见张彦带领兵马前来攻击。

    袁术于是派出斥候,前去城外打探。到了傍晚的时候,斥候回来,告知袁术,张彦驻扎在城外十五里的地方,而且向南二十里的地方,凭空多出来了四座营寨,每五里一座营寨,寨中更有徐州兵往来不断,似是张彦的援兵,大约有两三万人。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人一直在按兵不动。

    袁术听后,认定张彦是在等待援兵,毕竟这里隶属于徐州,而张彦又是徐州牧,要想调遣兵马,集结大军是非常容易的。

    只一夜之间,徐州兵便多了一万多人,要是再等上一两天时间,那徐州兵岂不是会越来越多?

    情急之下,袁术立刻点齐了三万兵马,留下纪灵、袁涣守城,自己则带着张勋、梁刚、阎象、袁胤、杨弘等人一起杀向张彦的营寨。

    如今已是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阎象建议袁术不要那么冲动,等明天白天再说。袁术哪里还坐得住,一意孤行,带着三万大军出城去攻击张彦的营寨去了。

    这边袁军刚刚出城,那边斥候便将消息禀告给了张彦,张彦得知袁术率领大军前来,当即做出了部署,下令退兵!

    袁术率领大军来到张彦的营寨前面,还没有发起攻击,便见徐州兵弃营而逃,只片刻之间,一座营寨便人去楼空了。

    袁术等人愣在了那里,万万没想到,徐州兵会不战而退。不过,袁术还是很谨慎的派几个人进营寨去看了看,这才发现,营寨里有许多地方都是放置着穿着徐州兵的稻草人。

    袁术听后,亲自带兵进营寨察看了一番,发现果真有许多稻草人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张彦得到了援兵,没想到竟都是在虚张声势。这样看来,他后面的几座营寨,也应该都是在虚张声势吧?”

    袁术带着大军继续向南走,并让人把这座营寨给一把火烧了。熊熊的烈火焚烧着整个营寨,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火光更是映照的周围一片明亮。

    袁军向南走了差不多五里,便看见了张彦的第二座营寨,袁术丝毫没有客气,立刻下令攻击营寨。

    谁知道,张彦的大军早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些稻草做成的假人,竟然又是一座空寨。

    袁术没做丝毫停留,继续带着大军向南杀去,再次放火把营寨给烧毁了。

    之后,袁术又接连攻占了两座营寨,都是用同样的方法放火少了营寨。

    此时夜幕早已经拉下,天空中的乌云遮挡住了整个月亮,整个大地一片漆黑,袁军只好举着火把向前行军。而那些被烧毁的营寨,也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袁术带着大军直接追到了张彦的最后一座营寨,心想张彦这次该跑不掉了吧,谁知道摆在袁术面前的,又是一座空的营寨,而张彦的大军则不见踪迹。

    此时袁军将士人困马乏,都已经累的够呛了,而且这里距离下邳城还有三十五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要回去的话,又是一番折腾。

    于是,袁术下令就在张彦留下来的营寨里休息,并且下令军士严加防范,还特意派出斥候,四处侦查,以免上了张彦的当。

    下邳城里,纪灵带着一支卫队不停地进行着巡视,到了亥时三刻,忽然一名斥候从城外赶来,慌里慌张的在城下大喊大叫,说袁术率领大军中了徐州兵的埋伏,正陷入苦战,请纪灵速带援军前去支援。

    纪灵听后,也是慌张不已,急忙点齐八千兵马,留下两千人和袁涣守城,朝南而去。

    没过多久,二百多穿着袁兵衣服的残兵败将狼狈的来到了城下,叫嚷着让城上的人开门。

    城上的守军见是自己的兵马,没有多疑,便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谁知道,这二百多残兵败将一进入城内,便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袁兵砍杀了起来,片刻之间,便控制住了城门,并举起火把,朝着城外的黑暗中有规律的挥舞了几下。

    成百上千的徐州兵突然从黑暗中杀了出来,直接进入了城内……

    纪灵带着八千兵马心急火燎的向南赶去,行了不到十里,道路两旁突然万箭齐发,袁兵毫无防备,被射倒一大片。

    还没有等袁兵反应过来,成千上万的伏兵便杀了出来,左边牛金,右边王波,后面徐盛,前面太史慈,各自领兵向着袁兵冲杀过去。

    纪灵等人霎那间被徐州兵包围住了,这才知道中计了。纪灵因为肩膀受伤,伤势未愈,不敢迎战,在二百名亲随骑兵的保护下,向右杀了过去,在徐州兵合围之前,拼死杀出了重围,慌不择路的逃跑。

    纪灵在亲随的保护下,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便立刻返回下邳。

    他见下邳城上还挂着袁军的大旗,城池上还站着袁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还要下邳城没有丢……”

    纪灵让人叫开了城门,带领亲随便进了城,城门关闭后,一群人一拥而上,直接将他和他的部下全部拽下马来,并将他五花大绑着送上了城楼。

    城楼上,张彦看着被五花大绑送过来的纪灵,嘿嘿笑道:“纪灵将军,别来无恙啊!”

    “是你?”纪灵看见张彦后,脸上一阵惊讶,没想到下邳城就这么简单的重新回到了张彦的手里了,“我已经被你擒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彦呵呵笑道:“纪灵将军别误会,我可没有打算杀你,也没有打算要剐了你,我准备把你给放了!”

    “你要放了我?”纪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

    “对!你是袁术帐下的心腹爱将,相信袁术对你的话也应该能够听得进去,我放你回去,替我转告袁术,我与他无冤无仇,请他不要再咄咄相逼,否则的话,我让他有来无回,在徐州全军覆没!与其想着怎么攻占徐州,不如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后方好了,他虚国远征,难道就不怕别人偷袭淮南吗?”

    纪灵皱了一下眉头,听张彦这么一说,再次问道:“你真的打算放我回去?”

    “我张彦向来说一不二。”张彦当即朝部下摆摆手,部下便将纪灵给松绑了。

    纪灵活动了一下手脚,看着张彦冷峻的面容,不知为何,他竟然由心的生出了一番敬佩之情。他从军以来,还从未被人抓住过,没想到他竟然会栽在张彦手里。

    “那我走了……”纪灵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彦道:“纪将军请便。不过,我希望你一定要把我刚才话带到!”

    “请张使君放心,我一定会把张使君刚才说的话带到的。只是,我的那些亲随,能否一并把他们放了?”

    “纪将军,我希望你别得寸进尺!我放了你,已经是对你很大的宽容了。你若再提出无理的要求,我倒不如直接写一封信给袁术好了。”

    纪灵皱着眉头,没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下了城楼,看着那些被五花大绑的亲随,眼神里也是一阵不舍。

    他翻身骑上一匹战马,“驾”的一声大喝,便驰出了下邳。

093剑下留人

    纪灵骑着战马,绕过了被伏击的地点,一路向南逃去。

    太史慈、牛金、徐盛、王波等人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战斗,这群袁兵被杀的胆战心惊,加上群龙无首,很快便丢下兵器,主动向徐州兵投降了。

    战斗结束后,太史慈等人带着俘虏回到了下邳城,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的喜悦,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便进入了下邳城,更对用兵如神的张彦敬佩不已。

    张彦占据下邳,城内的袁兵有一半以上都投降了,并且张彦还抓住了袁涣。

    士兵把袁涣押到了张彦的面前,张彦见袁涣的年岁与自己差不多,长得面目俊朗,肤色白皙,身材高大,俨然是一名翩翩公子模样。

    袁涣字曜卿,豫州陈国扶乐县人,司徒袁滂之子,出身名门,也是世家公子。因家乡受到战火的牵连,这才举家迁徙到了淮南,暂住寿春。后来袁术占据了寿春,听闻袁涣在寿春,便聘请袁涣做了治中从事。

    张彦打量了袁涣一番,见袁涣还被五花大绑着,便立刻说道:“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袁公子,快给袁公子松绑!”

    士兵急忙给袁涣松绑,张彦走到袁涣的跟前,毕恭毕敬的道:“袁公子,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袁涣道:“如今我已经是阶下之囚,怎么对待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公子,在我看来,你可不是什么阶下之囚。你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今天能在这里得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或许,这是上天刻意这样安排的吧,上天知道我帐下缺少像袁公子这样的贤士,所以今天就把袁公子送到了我的面前,虽然我们见面的方式有些特别,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我求贤若渴的心,如果袁公子愿意的话,不妨就到徐州来吧,我肯定会给袁公子一个一展雄才的平台……”

    袁涣听出了张彦话里的意思,知道张彦是在招揽自己,他抱拳说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的家人都在寿春。我若就此投降到大人的帐下,袁术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什么牵连,还请大人恕袁涣不能从命!”

    张彦听袁涣委婉的回绝了自己的招揽,当即说道:“袁公子说的也是实情,我若强留袁公子在这里,迟早袁术都会知道的,到时候难免会给袁公子添许多麻烦。袁公子,袁术此人野心极大,而且反复无常,喜好猜忌,并非是一个明主,似袁公子这等贤才,待在袁术帐下,实在可惜。不知道袁公子可曾想过要离开袁术吗?”

    袁涣皱着眉头,一直不怎么说话。他跟随袁术也有一年多了,对袁术也有很深的了解,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袁术并非是一个明主。可是,他的家人在寿春,他绝对不会丢弃的他的家人不顾的。

    “这样吧,我先放袁公子回去,若什么时候袁公子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徐州找我,我徐州随时欢迎袁公子的到来。”张彦突然说道。

    袁涣听后,顿时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张彦居然会放了他。

    他惊讶之余,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真的打算放了我?”

    张彦道:“我不放了你,难道还杀了你不成?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你觉得我这棵大树不够好的,即便是我强留你在此,也是无济于事。如果你觉得我这棵大树足够好的话,就算我不留你,你迟早还是会来这里栖息的。”

    袁涣对于张彦的这番话甚是欣赏,咧嘴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大人的话我铭记心中,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张彦于是派人护送袁涣离开,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袁涣渐渐的消失在眼帘,这才转身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开始行动吧!”

    “喏!”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在城中穿梭,闯入了下邳太守周逵的家,将周逵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除此之外,周逵的心腹一个也没有能够跑掉,连同家人,一起被抓了起来,被驱赶到了城外,就地斩杀!

    士兵们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便落在了地上,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染满了这片土地。

    老人、妇女、婴儿,张彦一个都没有留下,全部斩杀,就地掩埋,彻底清除了周逵在下邳的势力。

    对于张彦的这一次行动,其中有一些人未免觉得有些太过残酷了,但张彦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喜欢把事情做绝。

    周逵联合袁术,差点害死了张彦,亏得张彦还那么信任周逵,还让周逵当下邳太守,没想到周逵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何况,周逵所犯下的事情,都是有凭有据的,这些都是他三令五申,严令禁止的行为,可周逵却一直瞒着他,他不杀周逵,又怎么能够解除心中的恨意?

    而陈矫舍命救主,却让张彦很是感动,他也在心中做出了决定,等陈矫从曲阿回来后,便让陈矫担任下邳的太守,由他重新整顿下邳。

    纪灵离开下邳后,为了躲避徐州兵,走的净是小路,途中还遇到了袁军的斥候,得知袁术在城南三十五里处驻扎时,便立刻前去捡袁术。

    此时此刻,夜已经深沉了,折腾了一晚上的袁军,早已经是人困马乏,许多士兵倒下便睡着了,而对于下邳城里发生的事情,都还毫不知情。

    袁术躺在军帐当中,不停地打着呼噜,还在做着美梦。梦里面,他率军不仅占领了徐州全境,他的女婿黄猗也攻占了豫州全境,一时间,青州、兖州各地纷纷派人前来归顺他。

    “哈哈哈……”

    突然,袁术便笑了起来,开心不已的他,越笑越厉害,竟然把自己给笑醒了。

    从梦中刚刚醒来的袁术,看到自己还身处在军帐里,不免有些失落的道:“原来是一场梦啊……”

    “启禀主公,纪灵将军在外求见!”这时,帐外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纪灵?他不在下邳,来这里干什么?让他进来吧!”袁术从卧榻上跳了下来,让人升起了灯火。

    火光一亮,将大帐里照的明亮无比,袁术打了一个哈欠,坐在那里,看到纪灵一脸慌张的从帐外走来,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竟然如此慌张,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主公!”纪灵“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下邳……下邳丢了……”

    “什么!”袁术一听到纪灵的话,顿时像是听到了一声惊雷,急忙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纪灵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纪灵胸前的衣服,喝问道:“我给你留了一万兵马,何况城中粮秣充足,我怎么才走,你就把下邳城给丢了?说!到底是怎么弄丢的!”

    于是,纪灵便将张彦如何把他骗出城,又如何遇到埋伏,下邳城如何被占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袁术。不过,他被张彦生擒,又被释放的这段,他却只字未提。

    袁术听后,恼羞成怒,当即拔出了佩剑,直接架在了纪灵的脖子上,怒道:“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你……你……”

    “我也是因为担心主公的安危,这才着急带兵去救援,生怕主公有什么闪失,哪知这一切竟然是张彦的计策……”

    “丢了下邳,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下邳对我军的重要性?你真是气死我了!今日我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袁术歇斯底里的说道。

    袁术挥动手中的长剑,朝着纪灵的脖颈上便砍了过去,纪灵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却不躲不闪,心中暗道:“早知道回来也是个死,当初就不该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突然从帐外走了进来,看到如此一幕,急忙大叫道:“主公剑下留人!”

    袁术向帐外望去,但见是主簿阎象,他问道:“你有何事?”

    阎象急忙说道:“主公,如今我军正是用人之际,纪灵将军跟随主公多年,劳苦功高,虽然今次不小心丢了下邳,但罪不至死啊。不如让纪灵将军暂留军中,以后好戴罪立功啊!”

    听人劝,吃饱饭。

    袁术也并非是真要杀了纪灵,而是怒气难消。他听了阎象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将手中长剑直接丢在了地上,对纪灵冷冷的说道:“既然阎主簿为你求情,这次暂且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你游击将军之职,贬为军司马,仍留帐前听用。”

    “纪将军,还不快谢谢主公的不杀之恩?”阎象急忙说道。

    纪灵抱拳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去吧!”袁术冷冷的道。

    纪灵出了大帐,背脊上的冷汗直冒,如果刚才不是阎象及时出现,自己真的就被袁术斩杀了。现在想想,他还是一番心有余悸。

    不过,这件事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他跟随袁术多年,战功赫赫,怎么袁术说杀便杀?

    这样比较起来,袁术似乎还不胜放他归来的张彦呢。

    一想起张彦,纪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忽地又进入了大帐。

    袁术见纪灵去而复返,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纪灵忙道:“主公,我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张彦让我给主公捎个话,说他与主公无冤无仇,若主公再咄咄相逼,他必定让主公在徐州全军覆没。还说,与其想着怎么攻占徐州,不如想着怎么稳定后方,说主公虚国远征,淮南兵力空虚,就不怕有人乘势偷袭吗?”

    “我兵强马壮,谁敢偷袭我?再说,有吴景、孙贲守着历阳,我有什么后顾之忧?这不过是张彦的一番说辞罢了,想劝我退兵而已,不足为信!”

    纪灵道:“末将只负责传达,既然话已经传到,末将就告辞了。”

    “好好休息,明日攻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袁术道。

    纪灵“喏”了一声,便出了大帐,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袁术皱着眉头,对阎象说道:“如今下邳丢了,我军出城的时候又没有携带粮草和辎重,明天如果攻不下下邳,那我军该何去何从?”

094坑杀俘虏

    阎象想了片刻,这才回答道:“主公,下邳城的城墙非常坚固,而且易守难攻,那张彦又非常擅于守城,一座小小的竹邑城都守的滴水不漏,何况下邳城?当务之急,不是想着如何攻占下邳,而是应该怎么解决粮草问题。”

    “攻下下邳,粮草问题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还有什么好想的?”袁术道。

    阎象道:“主公,没有攻城器械,我们怎么攻城?何况我军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携带任何粮草和辎重,若是士兵们知道了下邳徐州兵夺了过去,那么势必会陷入一阵恐慌当中。属下以为,我军当封锁这条消息,然后瞒着大家,主公带着军队继续南下,佯装追逐张彦,实际上,却是攻克沿途城池,用获得的粮草、辎重来供给军队。”

    “还有呢?”袁术问道。

    阎象继续说道:“我军有了立足之地后,主公便可分派兵马,攻击下邳各县,然后抢掠钱粮、物资以为己用。张彦身为徐州牧,怎能坐视不理?必然会派兵来救。我军兵力要远超过张彦,只要调出下邳城半数以上的兵马,主公便可以用再次攻击下邳,从而把下邳占领。”

    “你之前告诉我,要行仁义之事,方能打动徐州百姓的心,让他们彻底归顺于我。现在又让我大费周章的实施抢掠,你到底让我听取你的哪一个建议?”袁术怒道。

    阎象道:“此一时彼一时。彼时我军已经据有下邳,自然要做个榜样,也好让治下的各县闻风而降。此时我军处在崩溃的边缘,若还遵章行事,就太过死板了。”

    “好!那我就再听你这一次,我这就下令封锁消息,明日继续带领大军向南,先攻下一座城池做为立足之地再说!”

    第二天,袁术果然按照阎象的建议,带着大军继续向南,并且严密的封锁住了消息,告知士兵们是继续向南追击徐州牧张彦去了,实际上,却是带着大军在找吃的。

    下邳向南,沿着泗水顺流而下,便是下相。袁术沿途抢掠了一些船只,带着一部分袁兵乘船顺流而下,直抵下相。

    下相县令见袁术率领大军到来,带领仅有的二百官兵进行抵抗,掩护百姓撤走。

    但下相县令的抵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很快便全军覆没了。

    袁术把下相县令的人头割了下来,悬挂在下相县城的城门上,然后纵兵在下相县城烧杀抢掠,并且成功占据了下相县城。

    另一部分袁兵则由张勋带领,一路上所遇到的村镇,全部施行抢掠,遇到抵抗时,便杀光村镇内的所有男丁,却把女人抓起来,当作淫乐的工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四周百姓纷纷逃亡。

    消息传到张彦的耳朵里,张彦再也按耐不住了,留下牛金、王波守城,张彦亲自率领骑兵三千,带上太史慈、徐盛,前去下相,伺机而动。

    袁术在抢掠中尝到了甜头,得到钱粮、物资不少,便分兵去攻略取虑、夏丘、曲阳、淩县、司吾等地。

    阎象闻之,急忙来劝袁术,朗声说道:“我闻主公要分兵转掠他地,可有此事?”

    “千真万确。”

    “还请主公收回成命,千万不要施行分兵,更不要抢掠那么多的地方,否则的话,万一激起了民愤,后果将不堪想象!还请主公三思!”

    袁术皱着眉头,对阎象道:“让我来抢掠的是你,现在你又让我不要抢掠那么多,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主公,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军无粮,抢掠也是逼不得已,更何况,士兵烧杀抢掠,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若是再用同样的方法抢掠他地,我担心会激起民愤,到时候,我军就真的进退两难了。”

    “民愤?那些平头百姓,躲着我的军队还来不及呢,还有什么愤怒可言?就算他们真的愤怒起来了,我有三万大军,也绝对不会害怕的,走到哪里,就可以抢掠到哪里,比攻占下邳要好的多了。等抢完了下邳,我再抢广陵、东海,乃至整个徐州,要是把整个徐州抢个一遍,那么积累起来的财富,也足够我在淮南吃用一辈子了。”

    阎象听袁术说出了这么可怕的心声,便又是一番苦劝。可惜袁术被财物冲昏了头脑,听也不听,并让人把阎象给关了起来,不再与他相见。

    随后,袁术一意孤行,各派出两千人,去攻略取虑、夏丘、曲阳、淩县、司吾等地。

    张彦率领骑兵从下邳向南一路疾驰,所遇到的村庄,都是人去楼空,村内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体,都是惨死在袁兵手下的徐州百姓。

    去年曹操来攻徐州,徐州百姓锐减了数十万,这些百姓大多都死在曹军的手里,至今还有些地方都是一片荒芜。

    这次袁术又来干这种事情,张彦说什么也不会让历史重演,他一定要想办法制止袁术的行为。

    张彦走陆路,沿着泗水南下,很快便进入了下相县的地界,沿途看到了袁兵所犯下的恶行,让张彦以及众多将士都愤怒不已,都恨不能扒了袁术的皮,吃了袁术的肉,喝了袁术的血。

    傍晚时分,张彦带着一队骑兵正遇到一支袁兵,那支袁兵大约有两千多人,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立刻对那支袁兵展开了攻击。

    这一次,没有偷袭,没有埋伏,完全是正面交锋,张彦亲率一千骑兵在中间,太史慈、徐盛各自率领一千骑兵迂回到袁兵的左右两翼,同时对袁兵展开了攻击。

    徐州兵三面夹击,而且每个骑兵都充满了极大的恨意,他们个个如同虎狼一般,表现的骁勇异常,杀的袁兵哭爹喊娘,纷纷求饶。

    战斗大概只持续了三刻钟,便以徐州兵的胜利而告终,袁兵在三面夹击之下,损失惨重,战死一千三百多人,其余六百多人因为害怕而投降了。

    张彦先是询问了一番俘虏袁军的动向,得知袁术兵分五路分别去攻击取虑、夏侯、曲阳、淩县、司吾等地,而他们所遇到的这支兵马,正是前去攻略司吾县的。

    司吾县在下相东北,下邳东南,紧挨着东海郡,而他们要去司吾县,这条路是必走之路。也算这些袁兵倒霉,正好撞上了怒火冲天的张彦等人。

    张彦让人把俘虏全部拉到树林里,把这些俘虏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省的留下累赘。

    之后,张彦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决定先救诸县,逐个击破,再全力对付袁术。

    打定主意后,张彦兵分三路,派遣太史慈去救取虑,徐盛去救曲阳,他自己则去救夏丘。

    至于淩县,因为在广陵郡境内,离这里又远,而且他的兵力也不怎么够,只能放下暂且不管了。

    不过,张彦相信广陵太守陈登已经知道了袁术率军进入下邳的消息,肯定会早做防范的,若有闲兵,也一定会带来下邳支援的。

    所以,张彦才做出了不管淩县的决定。

    随后,张彦、太史慈、徐盛,各自带领一千骑兵,分别前去夏丘、取虑、曲阳三县救援,并相约救援成功后在下相县相聚。

    大军分开,张彦独率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往夏丘,袁兵多是步兵,一路上行军肯定要比骑兵慢,所以张彦算是一路直追。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彦总算追上了袁兵,并且看到了袁兵留下来的脚印。

    张彦暂且让士兵休息了一会儿,简单的用了一些干粮后,便跨上马背,星夜追击袁兵,只要截住了袁兵,便能让夏丘免受刀兵之苦。

    一连追了十余里,张彦赫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营寨,营寨内火光冲天,旗帜鲜明,正是袁军。

    张彦喜不胜收,悄悄的靠近了袁军的营寨,却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让部下在外面等待,等待夜深人静,袁兵都休息之时,这才突然发动攻击。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很疲惫了,但今夜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请你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我一起冲过去,杀光那些禽兽不如的袁兵,为死在他们刀下的百姓报仇!”张彦骑在乌云踏雪马上,将一千名骑兵全部聚集在一起,朗声喊道。

    “报仇!报仇!报仇!”众将士一起喊道。

    “冲啊!”张彦见群情激动,便立刻大声喊道。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向着袁军的营寨便发动了攻击。

    袁兵行走了一天,都累的够呛,人困马乏,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遭遇了袭击,被杀的措手不及。何况夜色难辨,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这些袁兵见张彦亲自杀来,都心惊胆战,一见抵挡不住,便立刻失去了胆气,纷纷投降。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就宣告结束了,张彦等人只杀了三百多人,却俘虏了一千六百多人,当这些袁兵得知来袭击他们的只有一千人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张彦让人把俘虏全部用绳子拴在一起,然后全部聚集在一起,并且命人挖下了一个深坑,直接将这些俘虏全部推进了深坑里,就地活埋。

    这些俘虏挣扎不已,但深坑实在太深了,他们的手又都绑在一起,行动不便,根本无法爬上来。他们一味的求饶,可是张彦等人却充耳不闻,随后求饶声变成了谩骂声,以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张彦让人找来了猛火油,全部倒进了坑里,一边放火烧他们,一边活埋,另外还专门找人来练习箭术,让士兵对准这些袁兵射箭。

    费了好大功夫,张彦才把这些俘虏全部杀死,全部掩埋后,已经筋疲力尽的他们便倒在了袁军的营寨里休息,一觉睡到了天亮。

095袁术退兵

    天色微明,张彦等人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终于缓解了疲劳,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后,便重新跨上了战马,朝着下相县城而去。

    与此同时,太史慈、徐盛,分别击败了前往取虑、曲阳的袁兵,也在马不停蹄的朝下相县城赶。

    下相县城里,袁术听闻派出去的军队全部被击败,有的全军覆没,有的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懊悔不已,悔恨当初没有听从阎象的意见。

    这时,一个斥候从淮南而来,更是带来了一个让袁术震惊的消息:扬州刺史刘繇,趁虚而入,率领大军三万渡江北上侵入淮南,驻守在历阳的吴景、孙贲抵挡不住,退守阜陵,祈求援军。

    袁术急忙让人找来纪灵、张勋、阎象、袁涣、杨弘、袁胤、梁刚商议对策。

    等到众人都来到了县衙的大厅里,袁术急忙说道:“刚才吴景派人传来消息,说刘繇率领三万大军北渡,已经攻下了历阳,吴景、孙贲退守阜陵。淮南乃我根基,绝对不能被刘繇占据了。但徐州我也也不想放弃,诸位有何良策,可解除我军现在的危机?”

    袁涣道:“我军在徐州接连失利,损兵折将,到现在只占领了一座小小的县城,而且徐州兵在张彦的带领下,个个骁勇,若是我军再在徐州境内待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淮南乃主公根基,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不如暂且退兵,先保住淮南,重新整顿兵马之后,再来争夺徐州不迟。”

    杨弘听后,也急忙说道:“是啊主公,我军孤军深入,周围都是徐州的兵马,若长待下去,只怕会腹背受敌,不如暂且退兵回淮南,先把刘繇击退,才是头等大事。”

    袁军接连失利,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早已经没有了战心,众人早就想劝袁术退兵了,但害怕触怒了袁术,一直未敢直言。如今正好逮住了这个机会,自然要一番苦劝了。

    袁术见袁涣、杨弘都在劝自己退兵,便问道:“诸位都是这个意见吗?”

    袁胤道:“主公,我军兵士都是淮南一带招募的,家人都在淮南,若淮南有失,试问这些兵士又如何肯在徐州久留?不如早早退兵,免得刘繇得逞。等我军回到淮南后,定要给刘繇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主公的神威所在,从此再也不敢入侵淮南。”

    袁术又看了一眼阎象,问道:“阎主簿,你的意思呢?”

    “速速退兵,迟则生变!”阎象道。

    袁术听到阎象说的这八个字后,当机立断,立刻决定退兵回淮南。命令下达后,大军开始收拾,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一路向淮南而去。

    张彦、太史慈、徐盛各自带领骑兵来到了下相县,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后,张彦因为袁术兵多,不敢轻易攻击,便派人去下相县城打探消息。

    斥候回来后,便告知张彦,下相县城已经空无一人,城内一片狼藉,而袁术的大军却不见了踪迹。

    张彦吃了一惊,急忙派出斥候,四处打探,一个时辰后,斥候回来才告知张彦,袁术带着大军一路疾行,向淮南而去了。

    袁术这么着急的退兵,张彦猜想一定是刘繇出兵攻击淮南的缘故,他正准备率军追赶袁术,却忽然看见从南边来了一路兵马,为首一人,正是广陵太守陈登。

    张彦见陈登率军兵马到来,便前去相迎,两下相见,陈登当即向着张彦行礼,两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这才得知,陈登已经全歼了前往攻击淩县的袁兵。而陈矫前往曲阿时,正好路过广陵,陈登从陈矫的口中得知,张彦兵少,需要增援,陈登当即在广陵募集了三千兵马,立刻带着兵马前来支援。

    当陈登得知袁术退兵回淮南的消息后,立刻建议道:“主公,绝对不能就此放过了袁术,必须追上去,一路掩杀,一定要让袁术记住,徐州是没那么好欺负的。”

    张彦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的士兵都是新招募的,就不要去了,如今袁术已经退兵,你还是下邳也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还是带兵先回广陵吧,毕竟由你在广陵驻守,我也放心许多。”

    陈登道:“也好。那主公一路保重,元龙这就带兵回广陵。”

    “嗯,去吧。”

    张彦、陈登短暂的相聚之后,随即又分开了,张彦带着太史慈、徐盛等骑兵前去追击袁术,而陈登则带兵回广陵。

    张彦率领的都是骑兵,即便是袁术先他一两个时辰走,也无所谓,毕竟骑兵跑得比较快。

    一行人沿着袁术的军队留下的足迹一路追了过去,而张彦则提前派出斥候,打探袁军消息,一直追到申时,这才快要追上袁军了。

    申时,即下午三点到五点的这段时间。太阳已经偏西,但温度却没有降,还是那样的燥热。

    张彦等人已经是人困马乏,外加天气炎热,也是的人畜都口渴非常。不得以,张彦只好让士兵暂时停下来休息,靠近河边取水以解渴。

    张彦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浑身上下净是汗臭味,就连身上罩着的铁甲,也被阳光晒得发烫。

    众人来到一处树林里休息,依靠在树荫下面,这才舒服了许多。

    徐州兵如此,袁术的军队就更别提了,何况袁术的军队多是步兵,他们都需要靠双脚来走路,所以肯定会比徐州兵更累。

    张彦稍做休息后,便让士兵又重新上马,带上足够的水源,以便在路上喝。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大军再次出发,朝着袁术的军队而去。

    三十里外,走了一天的袁军不得不再次停在路边休息,士卒疲惫,马匹劳累,袁术就算再怎么心急,也无法在顷刻间赶到淮南。

    稍做休息后,袁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准备带领骑兵先走,留下梁刚率领步兵随后。

    于是,大军一分为二,袁术率领五千骑兵迅速的离开了大军,梁刚则带领着一万五千名步兵缓慢的向淮南行进。

    两军分开后,骑兵和步兵的距离越拉越远,梁刚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半个时辰后,梁刚行至沛国与下邳的交界处时,后军突然一阵大乱,他急忙回头看了过去,但见徐州牧率领骑兵杀到,帐下猛将太史慈更是一马当先,带着人在袁兵的阵营里横冲直撞。

    士兵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就连梁刚也是一阵心惊胆寒,这些天与徐州兵交战,接连失利,一见到徐州兵便害怕不已。

    梁刚率先带兵逃跑,撇下后面的步兵不管不问。

    张彦身上有伤,无法冲锋陷阵,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太史慈和徐盛,他则在一百名骑兵的保护下,远远的跟在大部队后面,看着太史慈、徐盛率军两面夹击袁兵,并成功的切断了两千多袁兵,实行围歼。

    袁兵被阻断了去路,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又十分惧怕徐州兵,完全丧失胆气的他们,纷纷器械投降,竟然有一千多人。

    这一次,张彦没有再坑杀他们,而是把他们全部俘虏了起来,用绳索捆绑在一起,绑成一串,派出一百名骑兵,就地看押,并且派人通知附近的县令,让县令带着本县的衙役过来将这些俘虏带回去,暂时关押在牢房里。

    之后,张彦带着太史慈、徐盛,继续追击袁兵。

    张彦等人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每次都咬掉袁兵的尾巴,然后采取围攻,那些袁兵尽皆胆寒,纷纷投降。而张彦又采取同样的方式,将俘虏全部看押起来,却让当地的县令过来接收俘虏。

    一连数次,不到一个时辰,袁兵就被徐州兵吞掉了五千兵马,梁刚带着大军慌不择路的到了垓下聚。

    此时天色已晚,梁刚把人全部聚集在垓下,想想自己手中有一万兵马,因何会惧怕只有两千多骑兵的徐州兵,于是鼓舞士气,准备在垓下与徐州兵决一死战。

    袁兵都受到了鼓舞,也纷纷拿出了准备死战的精神,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徐州兵过来进攻。

    袁军人困马乏,梁刚更是误以为徐州兵害怕了,不敢前来,于是下令大军就地休息。

    子时,人困马乏的袁军将士基本上都在呼呼大睡,就连梁刚自己也沉浸在睡梦当中,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滚滚传来,地面都为之颤抖,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梁刚等人从梦中惊醒,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么多兵马,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骑着一匹战马,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尽情的收割着袁兵的人头,一时间鲜血四溅,肢体乱飞。

    映着昏暗的月光,梁刚这才注意到,发动攻击的人不是徐州兵,都是一些穿着杂乱的平头百姓,在一个壮汉的带领下,这群人骁勇善战,勇不可挡。

    大军乱作一团,梁刚见对方不是徐州兵,绰枪上马,大怒道:“他娘的,哪里来的蟊贼,居然敢偷袭我军,不想活了!”

    梁刚大声喊叫,稳住了身边的阵脚,并四处传话,说这些只是蟊贼,袁军这才冷静下来,见前来偷袭他们的确实不是徐州兵,都是一些平头百姓,有的手中还拿着铁锹、镰刀、钢叉,只是仗着勇气才攻击的,顿时抖擞了精神。

    袁军一改与徐州兵交战之懦弱,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在梁刚的率领下,开始向偷袭他们的人予以反击。

    张彦率领太史慈、徐盛等人一路追击袁军到了垓下,但因为他们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加上袁军尚有万余人,于是便决定先休息一夜,明日再发起攻击。

    谁知,众人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垓下那里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众人顿时从梦中惊醒。张彦点齐兵马,迅速朝垓下那里移动,登上一处高岗,赫然看见一支不明的队伍在一名骑士的带领下,正在与袁军血战。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张彦指着那来历不明的队伍便问道。

    斥候看了一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对这支队伍感到很陌生。

    张彦匆匆看了一眼,但见这支队伍约有三千多人,其中不少都没有兵器,虽然是偷袭,但袁军人数毕竟太多,而且这支队伍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反被袁军包围了起来。

    “不管是哪里来的兵马,既然是攻击袁军的,就是我军的朋友。太史慈、徐盛!”

    “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一千骑兵,分别从左右两翼攻击,其余人从背后攻击!”

    “喏!”

    命令下达之后,大军一分为三,而张彦则静静的站在高岗山,只留下十名骑兵在身边保护,密切的关注着整个战局。

096虎痴许褚

    梁刚挥舞着长枪,冲杀在最前面,多日来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怨气,终于在现在得到了释放。

    他一连杀死十多名流寇,挺枪朝着流寇的头目刺去。

    那头目身材魁梧,体格健壮,面目冷峻,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似得,道道寒光从双眸中不断的射了出来。

    他提着一柄大刀,冲杀在队伍的最前面,手起刀落间,一颗颗人头便飞舞了起来,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但每一招一式,却显得威猛无比。

    他见梁刚挺枪刺来,大刀一转,便拨开了梁刚的长枪,紧接着抖动了一下手腕,挥刀便朝梁刚的头上猛劈了过去,刀势威猛,迅如闪电,一刀落下,梁刚便身首异处,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血污。

    站在高岗的张彦看的清清楚楚,他见那壮汉一刀便将梁刚斩首,勇武不凡,登时惊讶无比。他再看那壮汉斩杀袁兵,基本上都是一刀一个,没有一个人能够躲过他那致命的一刀。

    梁刚被斩首后,梁刚身边的士兵都吓得面如土色,没想到这个流寇的头目竟然如此厉害,纷纷不敢近前。

    就在这时,太史慈、徐盛从左右开始包抄,带着骑兵在袁兵里横冲直撞,而且还有一拨徐州兵从背后杀来,一时间袁兵腹背受敌,加上梁刚战死,群龙无首,许多士兵开始向南逃遁。

    张彦眼看着那些袁兵逃走,却无法追赶,那心里叫一个难受啊,如实再多一千兵马,他或许就能把这些袁兵全歼。

    而现在,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袁兵逃走了。并且,也不下令追击。

    太史慈、徐盛等人像是猛兽一般,这边刚刚到来,那边袁兵便随即逃跑,二人用同样的方法,劫住了一拨袁兵,并且迫使他们投降。

    很快,战斗便结束了,偷袭袁军的队伍在那名壮汉的带领下,全部聚集在左边,看着勇不可挡的徐州兵,都是一阵艳羡。

    战斗结束后,张彦从高岗上策马而下,径直来到了那支队伍的前面,朗声道:“我乃徐州牧张彦,汝等是何处兵马?”

    为首的壮汉听到张彦的名字时,脸上一阵惊讶,忙问道:“你真的是徐州牧张彦?”

    “如假包换!”张彦道。

    那壮汉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即翻身下马,将手中大刀扔给了属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来到了张彦的面前,单膝下跪道:“在下谯县许褚,拜见张使君!”

    “你说什么?你叫许……许褚?”张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许褚,当即问道。

    许褚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在下久闻张使君大名,不想今日在这里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张彦又打量了一番许褚,但见他身长九尺,虎背熊腰的,容貌雄异,手臂粗壮,下颌上挂着一部络腮胡子,颇有几分威武。

    许褚乃谯县豪杰,黄巾起义时,曾在家乡聚集壮丁和宗族数千人,共同修建防御设施来抵御贼兵入侵。

    当时汝南葛陂贼兵万余人攻打许褚,许褚寡不敌众,战得精疲力尽,箭矢也用完了,下令男女都去找大石御敌。当敌兵冲上来时,许褚飞石退之,于是贼兵便不敢靠近。直到粮食将尽,许褚假意与贼请和,商量用牛换取食物。贼兵把牛迁走后,又自己跑了回来,许褚便去阵前,拉着牛的尾巴行走百余步,贼兵大惊,不敢再来取牛。从此淮、汝、陈、梁之地,听到许褚之名都感到畏惧。

    后来,曹操率军占领淮、汝,许褚率众归顺了曹操,这才成为了曹操的一员大将。

    不过,现在的曹操还在兖州与吕布对峙,谯县隶属于沛国,沛国与彭城接壤,张彦的名声早已经在这一带传开,许褚也曾有过耳闻,今日在此见到,不免有些欣喜若狂。

    张彦当即跳下马背,亲自将许褚给搀扶了起来,看到高过自己一个头还要多的许褚,张彦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看了一眼许褚身后带领的部众,当即问道:“许壮士,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袁术派遣他的女婿黄猗和部将刘勋一起去攻击谯县,被我打败,我一直追击到谷阳县,正要遇到袁术从徐州退兵回来,和黄猗等人一起回淮南去了,也得知袁军还有一万多人要从此经过,便埋伏在垓下,趁机攻击。不想却在此处遇到张使君……”

    “原来如此。许壮士,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许褚指着背后的部众说道:“他们跟随我出来追击袁军多日,其中不少人也被袁军杀死,我准备带着他们先回谯县,把那些勇士好好的安葬。”

    “这之后呢?”

    许褚道:“自然是留在谯县了!”

    张彦忙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提三尺长剑,建立不世功勋,如今正值乱世,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许壮士武力过人,勇猛无匹,若只屈尊在小小的谯县,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如今我正在招兵买马,手下也正缺少像许壮士这样的将才,许壮士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到我的帐下做事吧?”

    许褚想了想,道:“张使君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也很想参加张使君的军队,奈何我家乡里还有许多人需要保护,我若离开,其余地方的兵马肯定会来攻击,我必须回去保护他们。”

    张彦道:“许壮士,只要你到我的帐下,我就可以派兵到谯县驻防,替你保护谯县的百姓。如今豫州动荡,各郡国各自为战,互相攻伐,如果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来保护的话,早晚谯县都会被别人攻击。这一次袁术的军队就是一个鲜明的教训。”

    许褚皱着眉头,又想了片刻,回头看了看跟着他的部众,这些人都是未经过训练的人,如果真的遇到强军劲旅,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他对张彦道:“张使君,他们也都是骁勇之士,但从未接受过训练,如果我答应到张使君手下做事,那么我能够带上他们吗?”

    张彦哈哈笑道:“当然能了,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而且,我还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真正的军队,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来保卫家园,你说对吗?”

    “对,张使君说的很对,我空有一身武艺,却不懂得如何训练他们,如果张使君能够把他们训练成军,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许褚开心的道。

    张彦道:“那么……许壮士是同意到我帐下做事了?”

    许褚点了点头,当即再次跪倒在张彦面前,朗声说道:“主公在上,请受许褚一拜!”

    张彦收了许褚,又得到了许褚率领的三千部众,开心不已。

    不过,许褚要先带人回一趟谯县,便与张彦相约,在彭城相见。

    捱到天明,张彦带着俘虏回下邳,许褚便带着部众回谯县,各自忙各自的。

    袁术带领七万大军,在徐州损失惨重,刚带着残兵回到了淮南,便立刻投入到了抵御刘繇的事情上。

    袁术以孙策为先锋,亲率大军与刘繇决战,刘繇抵挡不住,退出历阳,乘船渡江,两军遂各自罢兵。

    张彦回到下邳,重新整顿了一下兵马,但他时刻关注的是兖州战局,据斥候回报,袁绍派出五千兵马,让朱灵率领着,并带来了一些粮草,帮助曹操夺回兖州。

    不过,曹操却按兵不动,与吕布继续对峙。

    陈矫从扬州归来,随即被张彦任命为下邳太守,他自己则带着兵马,俘虏回到了彭城。

    张彦一回到彭城便接到了朝廷的正式任命,天子敕封张彦为徐州牧,加封为安东将军。又因为张彦先祖乃西汉开国功臣留侯张良,便封张彦为留候。

    获得封赏后的张彦,也没有忘记表彰手下将士,赏赐给太史慈、牛金、徐盛、王波等一些钱财,并基于战争中牛金的英勇表现,任命牛金为厉锋校尉,王波也因功加封为校尉。

    张彦虽然击退了袁术,但也颇感徐州兵力不足的状况,除了下令招募兵勇,组建正规军之外,更提出了组建民兵的想法,让各县组建民兵,归各县县令指挥,做为保卫家园,稳定治安的一支特殊部队,关键时刻,还能协助正规军作战。

    命令下达后,张彦又搜集了各地情报,袁术退兵回到淮南之后,老实了许多。而兖州则三分天下,曹操占据兖州北部,吕布占据兖州西部,而张彦则占据兖州的东部和南部,但三方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都需要休养,所以三方一直未见动静,就那样的对峙着。

    这样一来,张彦就可以把重心转移到了巩固后方上了。

    这天张彦处理完公务,这才回到了府邸,新婚妻子糜贞一直在耐心的等候着,从结婚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由于张彦先战曹操,又战袁术,一直东奔西跑的,两人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

    张彦大踏步的跨进了自己的房间,见糜贞穿着一袭薄纱坐在床上,美丽的容颜,曼妙的身姿,与妻子阔别已久的张彦,再也按耐不住了,径直走到了床边,一把抱起了糜贞,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谁也没有说话,但谁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小别胜新婚,何况张彦在新婚期内只和糜贞有过一夜温存,雄性激素不断上涌,他低下头便是一番亲吻,双手却上下齐攻,不停地抚摸着糜贞的身躯……

097心服口服

    当夜,张彦和糜贞一番翻云覆雨,弄得两人香汗淋漓,筋疲力尽,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张彦才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妻子糜贞正坐在梳妆台那里,对着一面铜镜梳着头发,他掀起盖在身上的薄纱,**着身子,径直走到了糜贞的身后,从后面一把揽住了糜贞,痴笑道:“夫人今天起的好早啊……”

    “还早呢,都已经快午时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起那么早干什么?夫人,要不要我们再来一次?”

    “还来?”

    “怎么了夫人,你不愿意吗?”

    “不是,我是担心夫君有公务要处理……”

    “我能有什么公务……”

    张彦话音尚未落下,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徐盛在外面喊道:“启禀主公,许褚从谯县来了,在外求见!”

    糜贞讪笑道:“夫君,你的公务来了,还是快去处理公务吧,晚上的时候,我们再来,怎么样?”

    “也只有如此了。”

    张彦很快便穿上了衣服,临走前还亲了糜贞一下,糜贞初为女人,两腮微红,又得到了张彦的滋润,肤色白里透红,像是一个诱人的红苹果,惹得张彦心中痒痒。

    但无论如何,正事要紧,而且还是许褚来了,张彦如何能够不见?

    出了房间,张彦让徐盛把许褚带到大厅里来,他则径直去了大厅。

    如今张彦已经彻底的将徐州牧的治所从郯城搬到了彭城,陈群在太守府办公,而张彦便以自己的府邸做为州牧府办公的地方,并且把前院专门腾出来,留给属官们在此办公,而一切大小事务,他全部委托给别驾陈珪来做。

    陈珪也是尽心尽力,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携带,并且督促属官好好做事,更是深得众人的爱戴。

    张彦来到前院,经过陈珪等人的办公区域时,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并夸赞了陈珪两句,这才来到了前厅。

    张彦抵达前厅不久,徐盛便带着许褚来到了大厅,二人见到张彦,立刻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张彦急忙说道:“免礼!仲康,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许褚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许褚既然答应了主公,就绝对不会反悔。我回到谯县后,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几天时间,不然的话,早就来了。”

    张彦讪笑道:“呵呵呵,我就知道,仲康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主公,我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带来了四千精壮的勇士,他们一听说我要来投靠主公,非要吵着闹着跟我一起来,我一时也不好推辞,只好把他们也一起带来了,希望主公能够让他们加入主公的军队。”

    “既然是仲康带来的人,一定错不了。徐盛,立刻安排他们入营,发放武器、战甲、军服。”

    “喏!”徐盛得了命令,转身离去。

    许褚见张彦如此爽朗,也是开心不已,他当即说道:“主公,属下空有一番武力,却不会训练士兵,我这次带他们来参加主公的军队,希望主公不要因为他们是我的乡人而对其有所偏爱,这样一来,只怕对其他军士会有所不公。我希望主公能够一碗水端平,互不偏颇!”

    张彦听许褚如此说话,哈哈笑道:“仲康尽管放心,我会做到一视同仁的,他们所发放的东西,都是参加军队应该得到的。仲康远道而来,我也一直没有能够去迎接,实在抱歉。这会儿快要中午了,我已让人备下了薄酒,一会儿你陪我小酌几杯如何?”

    “多谢主公抬爱,仲康求之不得!”

    于是,张彦在大厅里设下酒宴,款待许褚,并请太史慈、牛金、徐盛、陈珪等人作陪。

    酒过三巡,张彦朗声说道:“仲康乃淮、汝一带的豪杰,今日率领四千精壮之士前来投效于我,我又怎能没有表示呢?”

    说到这里,张彦顿了顿,想起许褚外号虎痴,而且本身也是一员虎将,便想出了一个虎威校尉的名号,当着众人的面,朗声说道:“有了!仲康,从今以后,你就在我帐下当个虎威校尉如何?”

    许褚听后,登时心花怒放,还不等他道谢,便见坐在他对面的太史慈站了起来,抢先一步,抱拳说道:“主公如此厚爱许褚,末将不服!”

    “这位是?”许褚瞥了一眼太史慈,问道。

    张彦忙道:“哦,你看我这记性,我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帐下骁骑校尉太史慈,也是一员猛将,乃青州东莱人。”

    许褚拱手道:“原来是太史校尉,不知道你对于我担任虎威校尉一事,有什么不服的地方吗?”

    太史慈道:“如今主公帐下,除我之外,还有九个校尉,分别是宣义校尉臧霸、武卫校尉于禁、破賊校尉糜芳、忠义校尉吕岱、建威校尉陈应、昭信校尉邓毅、厉锋校尉牛金、武猛校尉徐盛以及鹰扬校尉王波,我们十个人中,要么是因为战功才获得校尉的,要么就是武力过人。试问你有什么?”

    “子义,你可别忘记了,仲康在垓下曾一刀便把梁刚斩杀了,足可见他的武艺过人!”张彦道。

    太史慈道:“梁刚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能杀他的人多了,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对我心服口服?”许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瞪着太史慈,低声问道。

    太史慈叫嚣道:“除非你我比试一场,若你能够胜我,又或与我旗鼓相当,我才对你心服口服。”

    “好!一言为定!咱们说比就比,你千万别反悔!”

    “谁反悔谁是乌龟王八蛋!”

    张彦见许褚和太史慈杠上了,非要比试一番,他也没有拉架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若想要太史慈心服口服,非得许褚和他比试一场才行。

    太史慈是张彦帐下第一猛将,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依然和众多将士打成了一片,那些将士们也很崇拜太史慈,而太史慈更享受这种崇拜。

    张彦注意到,徐盛、牛金的情绪也有些不对,看来他们也对自己厚爱许褚都有所不满。

    既然如此,那就让许褚和太史慈一较高下,让他们见识见识许褚的厉害,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心服口服了。

    “既然你们要比试,我也不再拦你们了,不过,刀枪无眼,你们比试的时候,一定要点到即止,千万不可伤了对方!”张彦朗声说道。

    “喏!”

    于是,张彦便让许褚、太史慈在州牧府的院子里进行比试,许褚持刀,太史慈绰枪,两个人分别来到了院子里,对视而立。

    张彦、徐盛、牛金都跟了出来,在一旁旁观。

    陈珪走到张彦的身边,见许褚、太史慈都气势汹汹的,便问道:“主公,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真的要让他们比试吗?”

    张彦道:“如果不比的话,只怕以后他们更难相处。放心好了,我在一旁看着,不会有事的。”

    陈珪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却是一番担心。

    许褚、太史慈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张彦当即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许褚、太史慈齐声答道。

    “好!我再重申一遍,友谊第一,比武第二,而且一定要点到即止,千万不能以杀死对方为目的,我在一旁看着,你们若有半点违逆,都要受到严重的处罚!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许褚道,“请主公和诸位做个见证!”

    张彦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话音一落,太史慈陡然出招,长枪迅速向前刺去。

    许褚挥动着手中大刀,不慌不忙的应战,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当当当当……”

    许褚、太史慈刀枪并举,两个人一出生便使出平生所学,但见太史慈长枪如同灵蛇一般,变化多端,深不可测。而许褚的刀法却板正有眼,没有一丝一毫的花哨动作,但每一招一式,却都暗藏威力,愣是挡下了太史慈的一连串攻击。

    比武一开始,太史慈便采取了疯狂的攻势,使出了浑身解数。而许褚则刀法精湛,始终护住自己周身,防守的密不透风。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很快便缠斗了三十招,但却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忽然,许褚刀法一变,登时展开了凶猛的攻势,这一次则换做太史慈防守了,两个人又斗了三十招,竟然谁也没有能够奈何的了谁!

    两人越斗越勇,谁都不愿意停手,都想当胜利者,想把对方击败。

    然而,两个人旗鼓相当,却胜负不分。

    张彦、徐盛、牛金等人看的真切,见到两人如此酣战,都惊讶无比,同时都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若是被攻击的是自己,自己又该如何防守?

    渐渐的,许褚惊人的武力得到了徐盛、牛金的承认,都不禁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许褚来了。

    又斗了三十招,两个人已经缠斗了九十招,太史慈的体力渐渐跟不上了,就连攻击和防守也慢了许多。

    相较之下,许褚却体力充沛,始终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或采取攻击,或采取防守之势。

    张彦看到这里,已经知道了这一战的结果,如果再战下去的话,太史慈很有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败给许褚。

    不过,张彦并不希望这一幕发生,于是朗声喊道:“好了好了,都适可而止吧!”

098开采铁矿

    张彦制止了许褚、太史慈的打斗,两个人放下兵器后,起初还是气喘吁吁的怒视着对方,过了片刻,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太史慈当即抱拳道:“今日与你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你武艺高强,不在我之下,我对你心服口服,这个虎威校尉,你当的!”

    “哈哈哈……你也不赖嘛,以后我们可一定要经常切磋切磋才行。”许褚也爽朗的笑了起来。

    牛金、徐盛对许褚的武力也很是佩服,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喜笑颜开了。

    张彦见许褚、太史慈二人惺惺相惜,也是一番开心,毕竟都是他的属下,若真是闹僵了,反而不好看。这样的一个其乐融融的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

    “好了,我们再一起进去饮酒吧!”

    随后,众人一起重新进入了大厅,这一次,大家都开怀畅饮,许褚、太史慈更是比拼起了酒力,结果太史慈酒力不如许褚,喝的酩酊大醉,被牛金、徐盛抬回了家里。

    酒宴散后,张彦单独带着许褚在彭城里转了一圈,向许褚介绍彭城里的情况。

    不知不觉,张彦和许褚一起来到了武库,张彦兴致勃勃的进入武库巡视了一番,结果发现,武库里所陈列的武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武器上还布满了蜘蛛网,这些武器都是铁质的,加上武库里比较阴暗潮湿,武器都锈迹斑斑的。

    张彦巡视一圈后,便让人叫来了管理武库小吏,拿着一柄长矛便横在了小吏的面前,喝问道:“这样的武器,能用吗?你是怎么管理武库的?”

    “主公息怒,小的接手时,就是这样的……”

    “你接手时就是这样,那你就对武库不管不问了是吧?还好我今天闲来没事,亲自来视察了一番武库,如果这样的武器发到了士兵手里,他们如何上战场?你身为武库的管事,应该知道如何保养武器,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听之任之,如此不负责的管事,我要你何用?”

    张彦气愤的将手中的兵器丢在了地上,当啷一声响,锈迹斑斑的长矛头部竟然一碰就断了,铁器氧化的非常厉害。

    他看到这样的一幕,登时惊讶无比,他只知道武库里存有一批兵器,但这批兵器是什么年代铸造的,他就不得而知了。看这长矛一碰就断的样子,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吧?

    不光这里的武器如此,就连整个军队,武器的质地都不怎么好。冷兵器时代,打仗的时候一是靠勇气,二是靠兵器,如果兵器足够锋利,能够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那么这样的一支部队就会成为这个时代的王者。

    突然,张彦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要冶铁,重新打造一批崭新的兵器,把军队现有的武器全部更换掉。

    他的脑海中有着超越千年的知识,而且他所占据的徐州地底下蕴藏着丰富的煤、铁等资源,他完全可以大胆的来利用这些资源,武装自己的部队,保护自己的民众。

    一想到这里,张彦也没有责怪武库管事的心思了,他让许褚先去军营安抚带来的四千部众,并且把这四千人全部归到了许褚的部下,他则径直朝太守府走去。

    彭城的太守府里,太守陈群正坐在大厅里批阅公文,突然见张彦到来,急忙放下手头上的公文,前去迎接。

    “主公远道而来,长文有失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张彦摆手道:“长文,我一向不喜欢这样、那样的繁文缛节,你以后就不用再这么麻烦的拜我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陈群道:“主公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属下能够办到的,一定不会往后托。”

    “你可知道,徐州境内,哪里有铁矿吗?”

    陈群愣了一下,反问道:“彭城境内便有铁矿,难道主公不知道吗?”

    张彦也是愣了一下神,问道:“彭城境内就有铁矿?”

    陈群道见张彦如此迷茫的样子,不用说也猜的出来,张彦肯定不知道彭城境内有铁矿的事情。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忍俊不住,便展露了出来,脸庞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笑什么?”张彦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问道。

    陈群止住了笑意,这才说道:“我在笑,亏了主公之前还做过彭城太守,居然连彭城境内有铁矿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主公是在骑着驴找驴,所以才会发笑。”

    张彦道:“我虽然曾经担任过彭城太守,但公务大多都是交给陈登去处理的,所以没有留意过。”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怪不得主公,彭城原本设有铁官,专门管理铁矿开采、制造铁器等事。后来黄巾起义之时,铁官被开采铁矿的百姓所杀,而矿坑也被黄巾兵占领,后来虽然平定了叛乱,但铁矿开采一事,也就此搁置。如果主公想要开采铁矿,只需重新任命一个可靠官员来担任铁官,再招募一些百姓前去矿坑开采即可。”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直到此时,张彦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脚下踩着一座宝藏,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所在的彭城,应该就是当代的徐州,徐州煤炭、铁矿等资源都很丰富,他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不仅要开采铁矿,还要开采煤炭,双管齐下。

    随后,张彦又向陈群请教了一番,这才知道,徐州境内,除了彭城有铁外,还有几处盛产铁矿的地方,分别是东海郡的朐县,广陵郡的堂邑县,以及下邳城。

    除此之外,兖州泰山郡的赢县也是盛产铁矿的地方。张彦向陈群说出自己像开采铁矿,打造兵器、战甲的心思,得到了陈群的支持,并主张分别在彭城、朐县、堂邑、下邳、赢县五地设立铁官,专门负责开采铁矿,冶炼铁器的事情。

    另外,陈群又向张彦建议设立盐官,徐州靠近大海,是个产盐的地方,盐更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用品,在各地产盐的地方设立盐官之后,不仅可以对盐商收税,还可以制造官盐,稳定商盐的价格,打击奸商的投机行为。

    张彦听后,觉得陈群的建议非常可行,但唯独缺少一个可以前去执行的得力助手。在陈群的建议下,张彦让东海太守糜竺专门负责管理盐、铁之事。

    糜竺世代经商,其产业也涉及盐、铁,他有着丰富经营和管理的经验,是首选之人。

    张彦于是叫来了陈珪,说出自己的想法和陈群的建议后,陈珪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于是,张彦便让陈珪起草公文,他则加盖印绶,并派人火速送到东海郡的郯城,让糜竺全权处理此事。

    不过,张彦却亲自负责在彭城开采铁矿,冶炼铁器的事情,毕竟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容易管理。

    当天傍晚,檄文便张贴了出去,开始招募青壮年成为矿工,而他则带着一群人,亲自去矿坑视察了一番。

    铁矿的矿坑位于彭城的东北部的微山湖附近,张彦率领亲随前去堪称了一番地形,并且选择了一个较为平坦的位置,做为建造冶炼厂的地方。

    汉代的冶炼技术已经到了非常发达的地步,百炼钢就是在这个时候应运而出的。

    张彦不仅仅是要开采铁开,还要冶炼铁矿,招募铁匠,在此处就地冶炼,打造成各式各样的兵器,并且还要锋利无比。而他也准备用这样的武器,来装备他的整个军队。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张彦一直在忙着招募矿工,建造冶炼厂的事情。经过几天时间的招募,终于得到了一批数百人的队伍,正式开始开采铁矿。

    但冶炼厂,却正在兴建途中,还有铁匠,都在紧锣密鼓的招募当中。

    张彦每日早出晚归,辛苦非常。不过,在张彦看来,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一切进入正规之后,张彦便遴选了一位铁官,专门负责在彭城开采铁矿,兴建冶炼厂,招募铁匠的事情。

    这天中午,张彦从矿坑回来,刚进入彭城,便见陈群满脸愁容的站在城门口踱着步子。

    陈群一看到张彦归来,立刻迎了上去,慌里慌张的拱手道:“拜见主公!”

    “长文,何时如此慌张?”

    “启禀主公,名士张昭、张纮已经到了彭城,如今正在大厅里等候主公的接见!不过……”

    “不过什么?”张彦问道。

    陈群道:“不过张昭、张纮的脸上都有些不悦,我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陈登前去拜访二张时,二张不愿意出仕,陈登便让人将二张的家人给关押了起来,威逼着二张到彭城来投效主公……”

    “哈哈哈……真看不出来,元龙竟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主公,你居然还在笑?陈元龙此举惹怒了二张,二张虽然来了彭城,却不是来投效主公,而是来告状的。”

    “管他们来彭城的目的是什么呢,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张彦嘿嘿笑道。

    陈群听后,忙劝道:“主公,张昭、张纮都是海内名士,都有经天纬地之才,若他们二人倾心相投,必然可以助主公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就算他们不愿意出仕,陈元龙也不该用如此做法,来激怒二张。如此一来,就算主公再怎么礼贤下士,二张估计也不会投效主公了。”

    张彦道:“长文,你的担心我都明白,只是有时候,对付这些老顽固,也应该用一下非常手段。即便二张不投效我的帐下,我也绝对不会放二张离开彭城,去投效别人。走,且陪我进去,会一会这鼎鼎大名的二位名士!”

099学而不用

    彭城州牧府的大厅里,坐着两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汉子。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眉头紧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下面矗立着形似鹰钩的鼻子,方硕大口,下颌上挂着一部青须,正是张昭张子布。

    而坐在张昭对面的则是张纮张子纲,与张昭的伟岸身材相比,张纮倒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他个头矮小,圆脸膛,单眼皮,双眼细小,似闭非闭,似睁非睁,但道道精光却从那细小的眼帘中射出,给人一种不可小觑的感觉。

    张昭、张纮都是因为避乱,才将家迁徙到江都的。本来他们都想过江来着,但因为袁术与刘繇相争,江南治安不好,又多有山越百姓为害郡县,所以这才打消了念头,暂住江都。

    他们两个人原本并不认识,只是彼此听闻过各自的名声罢了,住在江都之后,才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慢慢的熟络了起来,结果一见如故,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己。

    张昭性格刚正不阿,敢于直谏,而且多少也有一些固执,加上他一向快人快语,曾经得罪过很多了。所以,他虽空有一身才华,却一直未能得到施展抱负的平台。久而久之,张昭心灰意冷,早早的就退出了官场,一心扑在学习上,博览群书,时而还会因为生活之窘困而不得不外出办学,收徒授课。

    曾经,陶谦想聘请张昭当别驾,但张昭不喜欢陶谦的为人,所以一口拒绝。陶谦认为张昭不尊重自己,下令把张昭给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幸得张昭的好友赵昱一番苦劝,陶谦才肯放张昭离开。

    自此后,张昭便迁居到了江都,离陶谦远远的。

    而张纮则与张昭不同,也许是因为张纮略大张昭几岁的缘故,他的性格沉静,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而且为人清高,一向不喜欢和外界往来,一门心思的专心读书。后来被人举荐为茂才,当时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曾先后聘请他做自己的幕僚,但都被他婉言谢绝。

    至今为止,张纮从未出仕过一次,依靠自家的几亩薄田度日,生活过得极为清贫。

    前些天,广陵太守陈登分别带着拜帖,到了张昭、张纮的家里去拜访,表明来意后,张昭、张纮均拒绝出仕。

    陈登前后共计造访三次,但三次均被拒绝,张昭更是出言不逊,陈登一怒之下,下令士兵包围了张昭、张纮的府邸,威逼着张昭、张纮到彭城去投效张彦,否则的话,就满门抄斩。

    张昭、张纮虽然不怕,但家里人却受到了威胁,不得不即刻启程,结伴而行。二人经过一番奔波,这才抵达彭城。

    彭城太守陈群率先接待了张昭、张纮,本以为二人是来投效张彦的,谁知道是来告状的,说陈登滥用职权,威逼他们。

    陈群这才慌忙去找张彦,正巧在城门口碰见,两人便一起回到了州牧府。

    张彦、陈群一起来回到了州牧府,来到门口时,张彦便看见了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坐在大厅里,他询问了一下陈群谁是张昭,谁是张纮,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哈哈哈……”张彦抬起腿,一跨入大厅的门槛,便大声笑了起来:“两位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未曾远迎,深感抱歉,还望两位先生恕罪!”

    张昭、张纮见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陈群紧随在那个人的身后,都打量了一番,见那人年纪轻轻,面目冷峻,容貌不凡,身材魁梧,双眸炯炯有神,虽然只穿了一身劲装,但也不难看出,此人应该就是徐州牧张彦。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张昭、张纮纷纷打量完毕,心中都是一阵暗叹,绝对没有想到,张彦竟然是如此的年轻。

    张昭、张纮虽然内心里有着一丝怒气,但还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张昭率先向着张彦便拱手叫道:“草民张昭……”

    张纮紧随其后的拱手道:“草民张纮……”

    “拜见大人!”张昭、张纮异口同声的道。

    张彦急忙摆手道:“两位先生不必如此拘束,快快免礼……”

    话音一落,张彦便冲门口站立着的家丁喊道:“快沏两壶好茶过来,我要好好的款待一下两位先生,再告诉厨房,准备酒菜,我要……”

    张昭突然打断了张彦的话,朗声叫道:“大人!”

    张彦望着张昭,拱手道:“子布先生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张昭见张彦如此低声下气,语气平和,态度温和,丝毫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虽然张彦如此客气的对待他们,可他却不想客气的对待张彦,厉声说道:“我们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吃喝,我们只想来向大人讨个公道。”

    “公道?子布先生,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的!”张彦道。

    张昭气愤的将陈登包围自己府邸,用他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彦听的连连点头,等到张昭说完之后,张彦这才说道:“陈元龙做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了,对待两位先生这样的名士,怎么能够这样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陈登三番四次的登门拜访,两位先生都不领情,换做是我,我也生气了。你们要公道的话,来找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因为陈元龙没有做错,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因为是我给他下达了命令,让他这样做的!”

    张昭、张纮、陈群听后,都是一脸的惊讶,陈群急忙拽了拽张彦的衣角,小声说道:“主公,你怎么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说这些?这样一来,他们对主公岂不是更加敌视了?”

    张彦嘿嘿笑了笑,却并不回答陈群的话,反而对张昭、张纮说道:“你们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我也知道,曾经有无数人想请两位先生出仕,结果都落得无功而返。我吸取了前人的教训,先礼后兵。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过来,我只好把你们逼来。因为,我实在是太需要两位先生的帮助了。”

    “卑鄙!无耻!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张昭骂道。

    张彦装作没有听见,对张昭的谩骂声更是充耳不闻,反而嘿嘿笑道:“子布先生骂的好!我是卑鄙,我是无耻,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正人君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人。既然礼贤下士对两位先生没用,那我唯有运用小人的手段了,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如何能在这里相见?”

    张昭、张纮都一言不发,竖起耳朵倾听着张彦要说些什么。当他们听到张彦承认自己是个小人时,不知道为何,他们两个人的心里竟然对张彦起了一丝敬意。

    “能这么说诋毁自己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公他到底想干什么?”陈群想不明白,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张彦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割据,百姓饱受战乱,流离失所,良田更是被荒芜。我徐州也不例外。曹操率军两次攻入徐州,这边刚退走不久,那边袁术又来攻击,我身为徐州牧,肩负起保境安民的责任,虽然分别击退了曹操、袁术,但也从此和他们结下了仇怨,他们势必不会就此轻易的放过徐州的。你们都是州中名士,个个博览群书,从书中学习到了很多治国之术,安民之道,可是你们却不愿意把自己所学的奉献出来,造福百姓,却非要藏着掖着。那么我请问你们,你们既然不打算出仕,又学那些治国之术有什么用?学而不用,你们连一个平头百姓都不如。在别人的眼里,你们是鼎鼎大名的名士,但在我眼里,你们确跟百姓没有什么不同,至少百姓还能在关键时刻投身到军队当中,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而你们两个名士又能做些什么?”

    这一段话,张彦说的铿锵有力,张昭、张纮都听的仔仔细细,两个人更加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都因为张彦的这番话,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学而不用,那学来又有什么用?”张昭、张纮都在扪心自问,同时也被张彦的这番话深深的感动了。

    过了片刻,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张纮突然开口说道:“大人的这一番话很是精辟,也说的极有道理。我们博览群书,从书中学习了不少治国之术,安民之道,但如果学而不用的话,那我们又学来干什么?今日听了大人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实在是受益匪浅。”

    顿了顿,张纮继续说道:“这一阵子,我时常听人提起大人,也知道大人为徐州付出了很多。大人求贤若渴的心理我们也能理解,但人各有志,大人不应该强迫我们吧?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大人是个明白之人,我想大人应该很清楚我说这话的意思吧?”

    “如果两位先生真的不愿意出仕,我也不会咄咄相逼,只是,今生今世,两位先生可能就要永远待在彭城了。既然我得不到,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两位先生都怀有经天纬地之才,无论落入到了谁的手中,都可能成为我的敌人。我希望两位先生能够理解……”

    “难道你要囚禁我们不成?”张昭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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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盐商造反

    “子布先生猜测的没错,如果你们不肯出仕为我效力,为了防微杜渐,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即便我会被天下人谩骂,也在所不惜!”张彦态度坚决,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在所不惜!”张纮突然笑了起来,“大人居然可以卑鄙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不过,这也正好向我们展示了大人的为人,可以让我们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对你也有了一些了解……”

    说到这里,张纮看了张昭一眼,拱手问道:“子布贤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昭笑道:“我可不喜欢被人像犯人一样囚禁着,我还想凭借我的双脚,到处走走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再折腾了,赶紧拜见主公,救出家人要紧!”张纮道。

    张昭点了点头,和张纮一起,向着张彦便拜道:“主公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张彦愣在了那里,刚才他和张昭、张纮还唇枪舌剑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张昭、张纮就开始参拜自己了。

    他的头有些发懵,暂时还没有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陈群登时喜笑颜开,这才知道,张昭、张纮刚才是故意在考验张彦的。他见张彦一动不动的,便立刻推了张彦一把,说道:“主公,两位先生已经答应出仕了!”

    张彦听到陈群的话后,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开心不已。不过片刻之后,他却又有点沮丧了,望着张昭、张纮二人,询问道:“你们当真是已经答应了要出仕吗?”

    张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既然决定了出仕,就永远不会反悔。主公能够在我们面前表露出如此率真的行为,这就说明主公对我们是真诚实意的,并未加以掩饰,虽然说我们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逼无奈,但投效到主公这个真小人的帐下,总比跟着那些伪君子要强上许多。”

    “不仅如此,主公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以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都令我等印象深刻。”张昭道。

    张彦确定张昭、张纮是真心投效了自己,高兴之余,当即任命张昭为别驾从事,张纮为治中从事。

    随后,张彦摆下酒宴,让陈群、陈珪作陪,好好的款待了张昭、张纮一番。

    宴会上,张昭、张纮知道张彦求贤若渴,于是一起向张彦举荐了三个人才,分别是彭城人严畯、淮阴人步骘、阳都人诸葛瑾。

    严畯、步骘、诸葛瑾这三人目前都在江都,都曾去拜访过张昭、张纮,张昭、张纮分别各写了三封信。

    张彦于是派人带着这六封信,火速赶往江都,征召严畯、步骘、诸葛瑾三人,并下令让陈登派人护送张昭、张纮的家人到彭城来居住。

    大厅里,众人其乐融融,张彦更是因为张昭、张纮的投靠而感到开心不已。

    忽然,徐盛面色沉重的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张彦的身边,低下身子,贴在张彦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张彦听后,本来喜悦的脸上登时变得愁云惨淡,手中的酒爵也因为震惊而掉落在地上。

    陈群、陈珪、张昭、张纮等人见了,都异口同声的问道:“主公,出什么事情了?”

    张彦缓缓的站了起来,悲伤的说道:“陶使君已于昨夜驾鹤西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哀伤。

    张彦朝着众人拱手道:“若是没有陶使君,也不会有我的今天,陶使君病故,我又怎能不去?我这就去郯城,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子布先生、子纲先生多多包涵……”

    陈群抱拳道:“主公,处理陶使君的后事紧要,主公还是快些去吧。两位张先生我会代替主公招待好他们的。”

    张彦点了点头,又向众人辞别,这才离开。

    他出了大厅,让人牵来了他的乌云踏雪马,跳上马背上,星夜前往郯城。

    此时的郯城,阴云密布,陶谦的死讯已经在郯城传开,整个郯城都为陶谦披麻戴孝。

    张彦马不停蹄,不眠不休,于子时赶到了郯城,尚未进城,便感受到了一股子悲凉。

    守城的将士得知张彦到来,急忙打开了城门,并告知张彦陶谦灵堂所在。

    陶谦的灵堂设立在陶谦的府邸,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就连琅琊相孙乾也出现在这里,满是伤悲。

    张彦大踏步的走进了灵堂,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看。

    “大人,我父亲他……他……”陶商、陶应两兄弟一起走了过来,泪眼婆娑的道。

    张彦安慰了陶商、陶应两句,径直走到了陶谦的棺椁那里,最后看了一眼陶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直接跪在了地上,向着陶谦的棺椁便磕了几个响头。

    “陶使君!请一路走好!我会继承你的遗志,好好的经营徐州的!”张彦两眼泪汪汪的道。

    围观的人都看的仔细,见张彦对陶谦如此重情重义,更加佩服起张彦来了。

    按理说,陶谦已经卸任,病故之后,张彦身为新的州牧,可来可不来的。

    可是,张彦不仅来了,还来的那么快,当着大家的面来给陶谦送行,这份情义,肯定会为人所乐道的。

    “主公,节哀顺变吧!”东海太守糜竺走到了张彦的身边,缓缓的说道。

    “何时出殡?”张彦不紧不慢的问道。

    糜竺道:“如今天气炎热,入殓后,不宜置放太多时间,以免遗体受损。我和陶使君的家人商议过,都一致决定,明日出殡!”

    张彦没有再说话,一直跪在陶谦的灵前,始终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糜竺想去搀扶,张彦却说自己要守一夜灵,被糜竺、孙乾等人劝了下来,这才起身,由陶商、陶应守灵,而他则被带到糜府休息。

    第二天一早,陶谦便开始出殡,张彦、糜竺、孙乾等人纷纷而至,把陶谦的埋在了郯城东五里处的一个高岗上,并派人进行守墓。

    处理完陶谦的葬礼后,张彦和糜竺、孙乾一起回到了糜府。

    “我交给你制造官盐的事情进展了怎么样了?”张彦想避开陶谦的话题,随口问了一声糜竺。

    “正在积极筹备当中。不过,官盐荒废已久,境内私盐猖獗,东部沿海一带,百姓也大多都依靠贩卖私盐为生,也从未交过什么税。如今不仅要出官盐,还要收盐税,我担心,那些盐商会怂恿百姓闹事。”糜竺道。

    张彦道:“无规矩不成方圆,陶使君执掌徐州时,就是因为太放任自流了,才使得徐州人心背离,官场混乱,太守、县令,甚至可以公然和州府做对。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在我的治下出现。那些私盐贩子,平日里没少运用假盐坑害百姓,他们奸猾耍诈,操控盐市,盐价更是水涨船高,我若再不出手,他们真把我当窝囊废了?何况,我又没有禁止私盐,而是要求他们交税而已,谁要是不交税,就别想在徐州当盐商!趁着这段时间曹操、袁术都在休养,我徐州也该大整一次了。以前是吏治,现在该轮到盐铁了!”

    糜竺见张彦态度坚决,便道:“主公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

    “公佑,你在琅琊一切可好?”张彦话锋一转,看了一眼孙乾。

    孙乾道:“琅琊之前赖有臧霸驻军,治安一向安好,治下各县也都相安无事,一切太平。”

    “这就好,由你在琅琊当国相,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也要时刻多留意留意青州,顺便协助糜竺处理好盐铁官营的事情,这事情要是办好了,那就是一件大功!”

    “喏!”孙乾道。

    第二天,张彦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餐后,正准备返回彭城,谁知道糜竺慌里慌张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主公,不好了,朐县盐商勾结海贼,一起造反,不仅杀了朐县县令,还攻占了朐县。另外还四处散播消息,蛊惑盐商、盐农聚众闹事……”

    张彦听后,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天糜竺还提醒他说怕盐商闹事,今个竟然应验了。不过,他也没有多大的担心,一些盐商,能翻起什么大浪?

    他冷笑了一声,问道:“区区一些盐商,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城中有多少兵马?”

    “不足三千。”糜竺道。

    “可有五百匹马?”张彦又问道。

    “只有三百匹!”

    “三百就足够了,你且留在城中,我带三百骑兵去朐县,我倒要看看,哪个盐商敢公然闹事,我就杀了谁!”

    话音一落,张彦当即跨上乌云踏雪马,点齐三百骑兵,便出了郯城,朝朐县而去。

    糜竺见张彦伤势未愈,又担心张彦的安危,便让糜强又带着一千人跟了过去。

    朐县是东海郡的最东边的一个县,靠近大海,也是糜竺的故乡。糜氏之所以能够成为徐州首富,确实靠贩卖私盐起家的。不过,与别人贩卖私盐不同,糜氏一向以诚心为本,而且数十年如一日,盐价始终没有变过。

    时至今日,在朐县还有一处大大的盐田呢。

    后来糜竺当了官以后,便不再做生意了,加上世道不好,所以盐田也卖给了别人,而私盐却自那之后,便被人操纵了价格,水涨船高。

    张彦带着三百骑兵,一路疾行,很快便在当天傍晚抵达了朐县境内,直接朝着朐县县城而去……

101朐县海贼

    (ps:今日第三更奉上,九点左右,第四更会继续奉上,敬请期待……)

    朐县县城位于朐山北侧面,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此建立了朐县,并立石阙,作为秦的东门。

    在秦汉时期,朐县已是能泊数百只商船的开放商埠。秦始皇五次东巡,三次途径海州,使之成为当时唯一对海外开放的门户。

    东汉初年,日本国王遣使入汉都洛阳进贡,愿为汉臣藩。求汉皇赐名,汉以其人矮,遂赐“倭国”。其王又求汉皇赐封,光武帝又赐其为“倭奴王”。其使者先后数次渡海来到汉朝,从朐县登岸的次数,就有五次。

    所以说,朐县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县邑,更是一个海港的港口,经过多年的发展,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重要的港口,客商们大多云集此处,用船进行运输,向江南、河北输送他们的货物。

    也正因为如此,盐商才会看中这里,做为集散和分销货物的地点。

    根据斥候回报,这次造反的盐商姓李,叫李伦,是朐县的大姓,也是世代经商,其家产仅次于糜竺。不过,与糜竺不同,糜竺经商靠的是诚信,而这个姓李的盐商靠的则是偷奸耍滑。

    李伦也是以私盐起家,在糜竺经商的时期,李家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真正的崛起是在最近几年。

    最近几年糜竺弃商从政,并且举家迁徙到了郯城,更是变卖了祖上留下来的盐田,所以李伦才会得到这个机会,开始疯狂的贩卖私盐,可以说李伦就是一个暴发户。

    李伦遂豢养起门客、死士,依靠其财富,在朐县一带作威作福,逐渐成为了一方恶霸。除此之外,李伦还勾结海贼,专门劫掠商船,俨然已经成为了亦商亦贼的人物。

    不过,李伦还是很聪明的,他每年都拿出许多钱财做为封口费,以至于朐县的县令欺上瞒下,与其同流合污。

    张彦执掌徐州后,一改陶谦时代的吏治,选拔清廉有作为的年轻人担任县令,这才对朐县一带有了一些了解。

    但当时张彦正处在战争阶段,率军在外征战,东海太守糜竺也认识李伦,便写信劝告李伦,李伦这才收敛了许多。

    但这次张彦准备盐铁官营,并且对贩卖私盐还要收税,一下子触怒了李伦,李伦一不做二不休,勾结海贼,杀死朐县县令,占据了朐县县城,公然造反。

    朐县县城南边是山,北边是海,所以只有东西两门。

    张彦带着三百骑兵,很快便到了朐县的县城外面,当即让人前去叫阵。

    不一会儿功夫,五大三粗的李伦便登上了朐县的城墙,见到城外来了三百官军的骑兵,咧嘴笑道:“区区三百人,有何惧哉?”

    李伦当即让他所豢养的一名门客带着一千部众便出了城,直接去攻击官军的骑兵。

    张彦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见反贼来攻,他只把手向前一招,背后的三百骑兵便蜂拥而出,冲向了那群来攻击的反贼,犹如一群野狼进入了羊群,杀的那群反贼哭爹喊娘。

    骑兵的一阵突击,反贼便抵挡不住了,立刻往城里逃。

    城墙上的李伦看见如此一幕,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差距,他能聚众造反,斩杀县里面的衙役,但面对正规的军队,他的部众简直不堪一击,非但没有杀死一个敌人,反而死伤过半,尸体遍地。

    官军骑兵没有展开追击,而是又回到了张彦的身边,其中一个骑兵冲着城楼上的李伦喊道:“尔等反贼,速速投降,否则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李伦下令关上了城门,虽然官军厉害,但毕竟兵少,他也不怎么害怕,何况,他还有海贼相助,不一定会输。

    于是,他叫来了心腹,让他们去郁洲山找海贼来助!

    郁洲山位于朐县东边海外的一座岛上,李伦勾结海贼造反,将这座小岛许给了海贼,海贼这才帮助李伦造反,斩杀了朐县的县令,占据了朐县的县城。

    李伦的心腹乘船渡海,来到郁洲山后,便去见海贼的头目。

    海贼共有两个头目,一个是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另一个则是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

    如今天下动荡,各地豪强、恶霸更是不断的残害百姓,这两个人都是因为杀了当地的恶霸,而亡命江湖的。

    两人巧遇在一起后,便在江淮一带做起了劫富济贫的贼寇,后来更是招募了一批敢死之士,专门以劫掠为生。

    袁术占据淮南之后,便派遣纪灵攻击周泰、蒋钦这伙**,他们寡不敌众,被纪灵打败,落荒而逃,流落到了海西一带,这才结识了盐商李伦,经常被李伦利用,抢掠过往商船,这才成为了海贼。

    周泰、蒋钦正在寨中喝酒,忽然听闻李伦派人到来,便予以接见。

    “周壮士、蒋壮士,我家主人派我前来,告知二位壮士,官军已经派兵来围剿了,我家主人抵挡不住,特来请二位壮士带兵到朐县县城与官军一战!”

    周泰道:“官军来了多少人?”

    “只有三百人,都是骑兵。”

    “区区三百人,你家主人就抵挡不住了,可见你家主人平日豢养的死士是多么的不中用!不过,这是你家主人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凭什么为你家主人上阵杀敌?”周泰笑道。

    “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两位壮士能带兵救援的话,只要打跑了官军,我家主人一定会加倍奉上酬谢的钱粮!”

    一听到钱粮二字,周泰的眼睛里顿时泛出了一丝光芒,他瞅了瞅身边的蒋钦,见蒋钦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且回去禀告你家主人,我整顿兵马后,随后就到!”

    “喏!那我先告辞了。”

    等到李伦的心腹走了之后,周泰便对蒋钦道:“李伦为富不仁,一直在利用我们,以前我们被蒙在鼓里,帮助他做了不少坏事,现在想起来,我非常的后悔。这次如果他不是许给我们这座小岛,我也绝对不会帮他。现在他被官军讨伐,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凭什么要帮他?”

    蒋钦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们刚刚占据郁洲山,总算有了立足之地,但在钱粮上,却少的可怜。李伦是当地的大户,如果帮他击败一次官军,他就给我们一些钱粮,这样比我们自己种植要来的快很多。再说,唇亡齿寒。李伦要是被官军斩杀了,官军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帮助李伦造反的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和李伦,都在同一条船上,有了李伦当挡箭牌,我们才能在郁洲山长期住下去!”

    “你说的也很对,那么就点齐兵马,准备去朐县县城迎战官军吧!”

    二人商量已定,周泰便点齐了五百海贼,乘坐船只渡到了对岸,很快便进入了朐县的县城,却留蒋钦驻守郁洲山。

    李伦听闻周泰来了,喜出望外,急忙亲自相迎。

    周泰跟随李伦一起来到了县城的城墙上,扫视了一眼城外矗立着的官军。但见官军兵戎整齐,为首一人更是威风凛凛,但整支队伍都没有打任何旗号,也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何来历。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周泰问道。

    李伦道:“这些骑兵是从郯城来的,应该是太守糜竺的兵马,但那个领兵的却并非糜竺,也许是一个军司马吧!”

    “管他哪里来的兵马,区区三百骑兵,就让你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周泰道。

    李伦讪笑道:“我的部下,欺负百姓,打跑衙役还行,对付正规军队,还是得靠周壮士……”

    “少在这里溜须拍马,我帮你打退官军之后,你准备给我多少好处?”

    李伦道:“我准备给你一千金,一万石粮……”

    周泰听后,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讥讽的道:“这么少的好处,不值得我为你拼命。你可别忘记了,这次来的是正规军,还都是骑兵,非常的不好对付。反正我也不想趟这浑水,还是你对付他们吧!”

    “周壮士留步,要是觉得少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这样吧,我给你三千金,三万石粮,你觉得如何?”

    周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冲李伦笑了笑,说道:“这才对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嘛。”

    李伦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当然是出城决战了,难道要龟缩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周泰道。

    李伦欢喜异常,当即让人打开了城门,周泰下了城楼,带领五百部下便出了县城,与张彦等三百骑兵对圆而出。

    周泰手持一杆铁枪,头上戴着一顶抢来的熟铜盔,身上披着一件铁甲,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面目冷峻,凶相毕露。

    张彦见城里又出来了一支队伍,但这支队伍与之前有所不同,他们虽然穿着不太统一,但头上都缠着一条红巾,为首一人更是威风凛凛,头盔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左边的脸颊上更有一个很深的刀疤,让人看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泰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铁枪向着张彦一挑,便大声叫嚣道:“识相的就赶快退走,不然爷爷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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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秘密通道

    张彦见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口气颇大,虽然他的伤势并未痊愈,但自认为对付这些反贼是绰绰有余,便策马向前,抽出腰中佩戴的长剑,紧紧的握在右手里面,冲对面的人喊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反贼,能有多大的能耐!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有何不敢!”周泰横枪立马,精神抖擞的道。

    张彦冷笑了一声,突然策马而出,座下的乌云踏雪马驮着张彦,像一支离弦之箭,飞一般的冲向了对面的周泰。

    片刻之间,张彦便已经到了周泰的面前,他左手拽住马匹的缰绳,右手挥动长剑便朝周泰劈了过去。

    周泰不慌不忙的举起铁枪格挡,谁知道张彦的长剑突然消失不见,竟然从他肋下斜刺了上去。

    周泰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张彦会使出如此阴招,他急忙回转长枪,横在了腰部,但听见“铮”的一声响,便挡下了张彦的这一剑。

    两匹战马稍纵即逝,两人迅速分开,只这一个回合,张彦便给周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泰勒住马匹,调转了马头,心中暗道:“刚才是我轻敌了,差点被他刺中要害。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张彦也勒住了马匹,调转了马头,与周泰又互相对冲了过去。

    周泰的兵器较长,攻击范围广,攻击的距离也长,在马战时,极有优势。

    张彦虽说手握长剑,兵器要比长枪短出许多,但张彦能够熟练的运用长剑,能够后发制人。只要到达了长剑的攻击范围,那便是张彦的天下,而他也绝对不会给予周泰任何反击的机会。

    其实,张彦用剑来进行战斗,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左边肩胛骨受伤,若用长枪的话,就必须用到左手,一旦用力,就会牵动伤口,造成伤口迸裂,从而造成二次受伤。

    为了安全期间,张彦也只能选择长剑了。

    两马相交,周泰挺起长枪便展开了攻击,枪影绰绰,接连向张彦要害刺去。

    张彦挥动长剑,左格右挡,不慌不忙的化解了周泰的攻击,眼看就要错身而过,张彦手腕抖动,剑锋直指周泰背后。

    周泰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张彦在抵挡完他的攻击后,还有余力发动攻击,急忙低身避过,但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一些心有余悸。

    只两个回合,周泰便已经可以确定出,与他对战的人武力高强,只怕并非在他之下。

    周泰重新抖擞了一番精神,再次策马而出,这一次,他采取了强攻,并且仗着精湛的枪法,丝毫不给张彦任何反击的机会,一招使出,下一招如影随形,而且招招都是足以致命的杀招。

    张彦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见周泰面目狰狞,凶相毕露,而且枪法之快,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以往的交战中,这样快的枪法,他还从未见过。而且铁枪在周泰的手中,犹如一头凶猛的老虎,只要他稍微不注意,便会被这头猛虎咬住,而自己也更会有生命的危险。

    二人激战了十几个回合,都不分胜负,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张彦已经被周泰完全压制住了,长剑只有格挡,而没有攻击,完全落在了下风。

    渐渐的,张彦也感觉到了吃力,长剑的剑锋上早已经因为和铁枪的碰撞而坑坑洼洼,张彦不禁对这个与他对战的人刮目相看。

    又斗了几个回合,张彦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而周泰却气定神闲,呼吸顺畅。

    不过,相较之下,周泰座下的战马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经体力不支,就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无奈之下,周泰只好要求暂时停战,他要换马再战!

    张彦同意了周泰的要求,并且朗声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周泰是也!”

    张彦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是一阵欢喜,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周泰,会在这里出现,难怪会将他逼得无法反手。

    他见周泰换了战马,又要来战,便道:“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再战!”

    周泰也不担心,当即应允了下来,于是便收兵回城。

    而张彦则退兵三里,驻扎在城外,并派出斥候,四处打探消息,必须摸清周泰和李伦的关系。

    城墙上的李伦见周泰抵挡住了官军,满心欢喜,当即在城中摆下酒宴,款待周泰等人。

    入夜后,张彦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回来了,这才得知,周泰就是海贼的头目,还有一个同伙,唤作蒋钦,两人原本是江淮一带的**,后被袁术赶出淮南,流落到此,与李伦勾结,专门劫掠商船,与李伦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除此之外,斥候还打听到,周泰、蒋钦率领的海贼约有两千多人,不少人还拖家带口,共有万余人,全部屯驻在郁洲山上。

    张彦获悉了这些消息后,悔恨当初没有带领大军前来,恰逢此时,糜强带来了一千兵马,张彦得知后,喜出望外,当即和糜强合兵一处,计划深夜攻城。

    糜强对朐县可谓是了如指掌,并为张彦指出了一条暗道,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朐县县城。

    朐县县城依山而建,南靠大山,北面是海,南面山峦重叠,北面海域广阔,深不可测,都是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但并非说朐县的县城就没有突破口,只是这个突破口只有糜家人才知道而已。

    据糜强说,在朐山里,有一条暗道,是糜家祖上为了躲避战祸所修建的,密道可从朐山直通朐县县城里的糜家老宅。

    张彦点齐兵马,让糜强带路,带着一千三百人,纷纷潜入了朐山。

    在糜强的带领下,张彦等人进入了密道,这密道为人工开凿,洞口窄小,只能并排过两个人,一匹马,但越往深处去,山洞就越大。

    张彦让人持着火把,密道里也被映照的灯火通明,依稀可见,密道里有人生活过所留下的东西。

    听糜强说,最近一次启动密道,是在黄巾之乱时,当时糜家为了躲避战祸,将财物全部转移到了密道里,人也生活在这里,吃喝不愁,一住便是大半年。当时整个朐县都以为糜家人失踪了,谁知道半年后又奇迹般的出现,这样的谜团朐县的百姓至今尚未解开。

    张彦等人跟着糜强,费了好大工夫,终于抵达了糜家的老宅。糜家老宅在朐县县城的南面,背靠山峦而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修建密道时,外界的人却一概不知。

    糜竺虽然举家迁徙到了郯城,但还是留下人来看守老宅,是以老宅并未荒废。

    不过,老宅确实有一些老了,而且与郯城里的糜府相比,简直小的太多了。

    张彦等人纷纷从密道里走了出来,秘密的进入了朐县县城,此时夜深人静,李伦、周泰等人都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对于官军的到来,都浑然不知。

    在糜强的带领下,大军来到了李伦的府邸,张彦立刻下令,包围李府,自己带着五百士兵,进府去抓李伦和周泰。

    官军如同天降,一进入李府,便横冲直撞,但凡遇见抵抗的,尽皆格杀勿论。

    一时间,李府上下喊杀声一片,噪杂的声音惊醒了李伦和周泰。

    李伦怀中抱着一名小妾,听到外面一片噪杂,得知是官军杀了进来,吓得面如土色,抓着衣服便往身上套,慌乱中竟然穿错了衣服,把小妾的睡裙罩在了身上。此时此刻,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不过,他刚打开房门,便赫然看见张彦带人堵在了门口,顿时惊讶异常,急忙跪地求饶。

    “这个时候你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的手上,我就是徐州牧!”张彦道。

    李伦听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求饶。

    但张彦又怎么会对造反的人手下留情,挥起长剑,一剑便将李伦的人头砍了下来,提着李伦的人头,便走出了房间,随即带人去抓周泰。

    周泰住在客房,距离李伦的住处还有一些距离,他从梦中惊醒,听闻有人喊官军来了,虽然不知道官军是怎么入城的,但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蹿了起来,顺手摸着放在床边的佩剑,直接走出了房间。

    他一路上接连撞上了几个官军,但均被他杀死,从后门逃走,去军营找自己的旧部,带着他们便逃出了朐县县城。

    张彦没能抓住周泰,虽然有些遗憾,但却占据了朐县县城,当即让人把李伦一家全部抓起来,就地处斩,并且把李伦的家产全部抄没,一律充公。

    只短短的一个时辰,张彦便控制住了整个局面,那些跟随李伦一起造反的人,纷纷前来向张彦表述自己的罪状,并且把责任全部推卸到了李伦的身上。

    张彦虽然知道这些话里有一些是假的,但法不责众,他总不能把这些人全部处斩吧?况且首恶李伦已除,这些跳梁小丑就不足为虑了,张彦罚了他们一些金银,这才算完事。

    天亮之后,张彦已经控制了朐县县城,并将李伦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然后让人传令下去,谁再敢公然反叛,下场会比李伦惨上一百倍。

    李伦的死,足以震慑那些反叛的盐商,盐农也是受到蛊惑,整个朐县,只一天便恢复了秩序。

    不过,在张彦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驻扎在郁洲山的海贼周泰、蒋钦。经过一番细致的谋划,张彦先派人送去了一封劝降书,然后聚集兵马,时刻就绪,随时准备攻打郁洲山。

103招降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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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明时分,蒋钦正在训练手下的海贼,突然见到周泰回来了,头发蓬松,衣冠不整,其余的海贼也都是惊魂未定的,看上去,很是狼狈。

    蒋钦走到周泰的面前,问道:“幼平,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看起来怎么都失魂落魄的?”

    周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们被官军偷袭了,幸亏我跑的快,趁着官军合围之前带着弟兄们逃离了县城,否则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区区三百官军,能有这么厉害?”蒋钦狐疑的问道。

    周泰道:“官军可不止三百人,白天是只有三百人,可到了晚上,人一下子就多了。而且城门紧闭,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城的,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还有那个领头的,也飞出厉害,我昨日在马上与他斗了十几个回合,他用的是长剑,居然能将我的攻击防御的滴水不漏,实在不可小觑。看来,这次官军派来的人是个厉害人物!”

    “那官军派来的人叫什么名字?”蒋钦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起初以为他是无名小卒,所以一直没问。”周泰道。

    “我听说陶谦病故了,在郯城举行了葬礼,连现任的徐州牧张彦都亲自去了,这次带兵来的,很有可能是张彦帐下的一员猛将吧……”

    “估计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周泰道。

    就在这时,一个海贼带着一封信来到了周泰、蒋钦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大当家、二当家,李伦的心腹从对岸来了,还带来了一封信,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两位当家的。”

    “那他人呢?”

    “丢下信笺后,人便走了,这是他给两位当家的信笺。”

    周泰率先接过来了这封信,打开后匆匆看了一遍,结果眉头紧皱,眼睛里更是布满了惊恐。

    蒋钦见状,急忙把信夺了过来,匆匆看了一遍后,这才知道,之前与周泰对战的人,竟然就是徐州牧张彦本人,而这封信,则是一封劝降信。信中不乏对周泰、蒋钦的赞美之词,更加突出张彦求贤若渴的心情。

    “真没想到,昨日与我对战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徐州牧张彦本人!”周泰一阵惊讶的道,“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张彦居然会如此年轻,而且武艺如此高强……”

    蒋钦拿着那封信,对周泰道:“这是一封劝降信,我们该如何处置?”

    周泰道:“张彦名震徐州,兖州、豫州、青州、扬州都流传着他的事迹,何况他又是牧守一方的霸主,我们要是归顺了他,不仅可以有了安定的生活,还能上阵杀敌,建立功勋,未必是一件坏事。”

    蒋钦道:“张彦名声响亮,你我在江淮为**时,便想前去投靠,后来却被袁术击败,流落到此。只是,我们是海贼,还伙同李伦一起造反,他会接受我们投降吗?”

    周泰道:“不如我们先写一封书信,然后派人送到对岸,县看看张彦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也唯有如此了。”

    随即,蒋钦便写了一封书信,心中言辞恳切,措辞则非常的谦卑,并且表明了自己有投降的意思,更要求张彦赦免他们所有人的罪行,除此之外,还要安置他们带来的百姓,给他们耕地和住处、食物。

    张彦接到书信之后,对于周泰、蒋钦所提出的要求,全部准许。接着,他又给周泰、蒋钦写了一封书信,让周泰、蒋钦明日率众到朐县县城归降。

    信笺再次让人送到了郁洲山,周泰看完之后,见张彦盛意拳拳,想要答应,却被蒋钦制止。

    蒋钦担心张彦耍诈,所以提出在郁洲山接受投降,并写成书信,让人转交给张彦。

    张彦再次接到周泰、蒋钦的书信后,便将书信转交给了身边的糜强。

    糜强匆匆浏览完毕,便立刻抱拳道:“主公,这是海贼的计策,千万不可以贸然前去啊!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我如何向整个徐州交待?”

    张彦道:“我能感受的出来,周泰、蒋钦确实是有意向归顺于我。我让他们前来朐县归顺,他们也同样担心我会耍诈。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到郁洲山一趟,接受他们的投降。也让他们看看,我张彦的胆气!”

    “可是主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公身系整个徐州,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不如让小的代替主公去郁洲山好了!”糜强劝解道。

    张彦摆手道:“周泰曾与我交战,认得我的模样,我若不去,未免太显得没有诚意了。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我此行果真得到周泰、蒋钦的信任,从而让他们放下戒备之心以诚相投,则远胜过刀兵相接。”

    糜强见无法劝阻张彦,只能由他去吧,但他继续说道:“既然主公一定要去的话,必须做好一切防护措施。郁洲山在海岛之上,原本是糜家的土地,后来才转让了出去,我对那里比较熟悉,可先率领一拨人于深夜登上海岛,然后埋伏起来,以防止不测。”

    张彦见糜强老谋深算,考虑周全,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于是,糜强便为张彦特意指出了一个受降地点,这里不仅是海贼所占据的郁洲山的薄弱地带,也方面糜强等人躲藏,而且更加远离海贼的村落,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张彦于是在回信中写明,愿意登岛接受周泰、蒋钦的投降,但地点必须选在岛上的北部海湾。

    信笺被送出去的同时,糜强已经点齐了五百勇士,偷偷乘船渡海,先行到北部海湾进行埋伏,以防止万一。

    信笺再一次送到了周泰、蒋钦的手里,二人看了这封信后,都惊讶万分,没想到张彦还真的全部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不仅愿意接受他们归顺,还亲自登岛受降。

    北部海湾虽然距离他们的村寨有些距离,但在他们看来,张彦的这种胆气是他们所不具备的,同时也被张彦的这种胆气所折服。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周泰、蒋钦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率领一些亲随,从村寨出发,前往北部的海湾。

    而张彦则乘坐渡船,驶向北部的海湾。

    午时,张彦抵达海湾,从船上跳了下来,赫然看到周泰、蒋钦等人等候在哪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周泰、蒋钦见到张彦独自一人登上了海岸,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对张彦的胆气更加佩服了。

    等到张彦走到约定地点,周泰、蒋钦便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向着张彦便抱拳道:“我等参见张使君!”

    张彦见周泰、蒋钦也只带了十几个人,周围一切正常,便亲自将周泰、蒋钦给扶了起来,然后开心的说道:“今日能得两位壮士前来相投,我张彦真是三生有幸啊!”

    周泰、蒋钦随即献上名册,与他一起投降的人,共有两千三百名海贼,以及七千六百四十二名百姓,连同郁洲山所在的海岛,都一起归顺张彦。

    张彦接受了周泰、蒋钦的投降,当即任命周泰为横野校尉,蒋钦则为横江校尉。

    而与此同时,糜强等人也尽皆显现了出来,弄得周泰、蒋钦都紧张兮兮的。

    张彦稍微解释了一番,周泰、蒋钦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

    于是,一行人一起回到了村寨,周泰、蒋钦宴请了张彦、糜强,但糜强不喝酒,只是站在张彦身侧,仗剑而立,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当夜,张彦与周泰、蒋钦喝的酩酊大醉,到了第二天,张彦便下达了命令,把周泰、蒋钦等海贼编成了一支水军,让他们继续驻防在这一带,负责保护往来的商船,维护治安。

    除此之外,张彦还让徐州境内的盐商,统一到各郡县办理经营许可证,只有办理过这种经营许可证的人,才能贩卖食盐,而无证经营者,一经发现,不仅要全部扣押货物,还要处以罚款,严重者,甚至可以坐牢。

    张彦特意任命糜强为朐县的县令,让周泰、蒋钦协助糜强完成此事。另外朐县也是产铁的地方,张彦让糜强一边开采铁块,一边建造冶炼厂,打造兵器、战甲,并且设立募兵处,由周泰、蒋钦负责招募兵勇,并且训练成军。

    周泰、蒋钦受到张彦的如此重要,都十分的感动,立刻投入了热情的工作当中。

    而朐县的盐商叛乱之事,也就此平定,从头至尾,只有三天时间。

    朐县叛乱被平定后,各地盐商也纷纷严于律己,不敢在胡作非为,纷纷到郡县办理经营许可证。

    而就开采铁矿、建造冶炼厂打造铁器一事,却一直由官府来控制,绝对不允许任何私人来触及这个行业。

    张彦又在朐县逗留了数日,亲自处理一些政务,等到安排好一切,他这才打算离开。

    临行前,张彦又把周泰、蒋钦、糜强叫到了一起,特意嘱咐了他们几句话,这才骑上乌云踏雪马,正式离开了朐县。

104抗旱救灾

    大汉兴平元年四月二十七日,徐州牧张彦骑着马,行走在从朐县到彭城的路上,头上顶着炙热的骄阳,大地也被这烈阳晒的有些龟裂了,这样的温度,这样的时间,未免炎热来的太早了一些。

    他没有太在意,而是骑着战马继续前行,等到他抵达泗水河边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泗水河的河水水位明显下降了许多。

    天气的炎热,大地的龟裂,水位的下降,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干旱。

    如今田间地头的庄稼都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干旱,那么庄稼很有可能会颗粒无收。

    一想到干旱可能带来的威胁,张彦的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丝的不安。

    回到彭城后,张彦立刻让人去各地测量附近几条河的河水水位问题,结果和张彦之前的猜测一样,河水水位都明显的下降了许多,大旱正在悄悄的来临。

    张彦暗自庆幸,他发现了大旱来临前苗头,于是给各郡县派发了檄文,让各郡的太守,各县的县令,都带起头来,组织百姓挖掘水渠,用境内江河的河水来灌溉农田,以免干旱来临时,各地会发生旱灾。

    命令下达后,整个徐州以及豫州的沛国、鲁国,还有兖州的山阳郡、泰山郡、任城国、东平国,凡是属于张彦所统治下的郡县,都在官府的组织下,各郡县都在积极的进行抗旱的工作。

    一时间,抗旱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挖掘了成千上万条水渠,引用泗水、沭水、沂水、睢水、济水、汶水、濮水、淮河等水系里的水来灌溉农田。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各郡县都把抗旱工作放在了首位,都基本完成了张彦布置的任务,而张彦更是在这一个月里,走访各地,亲自指导抗旱的工作。

    随着气温的升高,干旱也随之而来,进入五月后,各地旱情正式爆发,张彦所统治的地方,都因为先前积极的做好了抗旱的工作,所以受影响并不怎么大。

    无独有偶,伴随旱灾而来的,还有大量的蝗虫。

    山阳郡、泰山郡、任城国、东平国四地虽然躲过了旱灾,但却未能躲过这场在兖州境内爆发的特大蝗灾。

    数以万计的蝗虫从外的地方飞了过来,开始毁坏四地的庄稼,致使境内的庄稼颗粒无收。灾情一经爆发,便直接牵动了曹操、吕布、张彦的神经。

    张彦下令所统治的各地区,一边用火对抗蝗灾,一边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并让官府劝导灾民全部迁徙到日益稳定的彭城一带。

    于是,兖州的灾民,大多都流入到了彭城,彭城太守陈群更是积极的进行妥善安排,将这些灾民安置在留县、广戚、戚县、昌虑、合乡五个人口较少的县里,并且派出属官,暂时到五县充当县令,不仅发放粮食,还丈量土地,重新发放给他们。

    这些来自兖州的百姓,都深受感动,对徐州牧张彦也更加敬仰了。

    屯兵在定陶的吕布,因为之前得到了张彦送来的粮食,所以有恃无恐,他借机在境内设立募兵处,凡是前来参加军队的,都有饭吃。一些百姓为了活命,纷纷加入了吕布的军队,吕布的军队一下子增多了好几万人,正在加紧训练。

    相比之下,曹操倒显得窘困许多,他没钱、没粮,既救济不了百姓,也无法募兵,只能厚着脸皮,写信给冀州的袁绍,央求借粮,以渡过这个饥荒之年。

    袁绍碍于面子,派人给了曹操一些粮草,但这些粮草,只够曹操维持一两个月,根本无法渡过这个饥荒之年。

    曹操于是听从了谋士郭嘉的建议,派遣大将夏侯惇,率领部下青州兵,化妆成黄巾贼,往较为富庶的青州抢掠粮食。

    夏侯惇直接将矛头瞄准了刘备治下的平原郡,纵兵抢掠一番,刘备率领关羽、张飞等人前去征讨,但寡不敌众,反被夏侯惇击败,而且就连平原城也丢了,被夏侯惇率领的青州兵一路追杀。

    丢了平原的刘备,只好带着残兵败将,前去依附青州刺史田楷,暂时屯兵在临淄。而夏侯惇纵兵掳掠一番,带着粮草、辎重,又回到了东郡。

    除此之外,曹操为了贴补军饷,更是组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干起了盗墓的勾当,并美其名曰的任命将这支军队统帅为摸金校尉,并特别设立发丘中郎将这一职位,专门管理摸金校尉等人。

    张彦与曹操、吕布三分兖州,但三方势力如今谁也没有展开行动,张彦也静观其变,准备腾出手来,继续巩固他在徐州的地位,毕竟徐州才是他立足的根本。

    六月,张彦治下的抗旱救灾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只要进入徐州的灾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而彭城也因此增加了三十几万人口,全部被陈群合理的分配在五个县里。

    兖州的蝗灾,也在臧霸、于禁、鲍勋、陈应、糜芳、邓毅等人的齐心合力之下,彻底得到了根治。

    一切都安稳之后,张彦便开始大肆招兵买马,并开始积极的训练士卒。如果没有一支强而有力的兵马,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上立足的。

    如今的张彦有钱、有粮、有地盘,要想组建一支强而有力的军队,完全不成问题。

    张彦先让冶炼厂里的铁匠按照自己设计的铠甲为模型,打造出了有极好防护力的重铠,人穿上重铠之后,可抵御箭矢,以及刀枪剑戟的带来的杀伤力,就像是缩进了一个乌龟壳里,不受外界的干扰。

    不过,穿上重铠后,却有了一个缺点,由于重铠自身的重量已经达到了三十斤重,人再穿上去后,奔跑的速度就相对要慢许多。

    铁匠如约锻造出来了一副重铠,张彦仔细的检查和反复的试验后,于是让工匠们打造三千副这样的重铠,另外还让他们锻造三千条精钢制成的长矛,三千副马铠,三千顶头盔,和三千柄钢刀。

    为此,张彦特意从军队里精挑细选出来了三千名骑术精湛的士兵,组建成为一支侍卫亲军。

    张彦亲自训练侍卫亲军,从纪律、速度、体能等各个方面进行训练,目的就是想打造出一支精兵。

    这些士兵也都没有辜负张彦的厚望,经过张彦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这群士兵早已经脱胎换骨,已经成为了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天上午,张彦还在校场上训练这批士兵,一群工匠用马车拉着战甲、兵器来到了校场上。

    张彦将这些优良的武器、战甲发放给了士兵,当士兵拿到手后,这才知道,就连座下的战马,也一样披上了铠甲,整个驱赶被裹在了里面。

    人马尽皆披甲,等到所有的士兵都穿戴整齐后,一支有模有样的重骑兵便展现在了张彦的面前。

    张彦重新集结队伍,站在点将台上,望着校场上焕然一新的三千重骑兵,顿时有种莫名的激动。

    现在精兵有了,唯独缺少悍将,张彦思来想去,便把虎威校尉许褚、骁骑校尉太史慈给叫了过来,分别让太史慈、许褚来担当他的亲卫军统领。

    当太史慈、许褚来到校场上,看到这样一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后,都惊讶不已,而当他们得知张彦想要让他们两个来带领这支军队时,他们想都没想,就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张彦也给这支军队赐了一个名字,唤作铁骑营。

    铁骑营建立之后,张彦又陆续建立了一支五千人组成的重步兵营,美其名曰为铁甲营。而铁甲营的统帅,则由牛金、徐盛二人担任。

    铁骑营、铁甲营相继建立起来后,张彦开始着重训练铁骑营、铁甲营,使之成为整个徐州最精锐的兵马。

    除此之外,张彦正式颁布了组建民兵的法令,民兵做为一种预备役的存在,归属各县县尉统辖,一方面可以保境安民,一方面可以配合正规军作战。并明确表示,以后兵员若有紧缺,便会直接从民兵中选择,而且民兵的军饷,也由官府负责。

    于是,在徐州大肆招兵买马的时候,民兵也在悄悄兴起。

    在人才方面,因为张昭、张纮的举荐,严畯、步骘、诸葛瑾纷纷来投,尽皆被张彦委以重任,成为了治理地方的县令。

    而张彦更是打破了传统的推荐制度,采用自荐以及官方考核机制,唯才是举,一时间,徐州士人都纷纷自荐,凡是通过考核的,都被委以重任,成为了治理地方,造福百姓的官员,一扫陶谦时代的阴霾。

    当全国各地都在为旱灾而苦恼时,徐州就像是一片乐土,正在蒸蒸日上的发展。

    截至到七月初三,徐州扩军至十万,各地都在对新募集的兵马加紧训练,以备不时之虞。

    这天,张彦正在校场上训练士兵,陈群突然神色慌张的来到了校场上,径直走到了张彦的身边,拱手道:“启禀主公,北海相孔融派人前来求救,使者正在州牧府大厅等候,还请主公移步。”

    “孔融来求救?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彦听到这个消息后,便问道。

    陈群道:“主公,我们边走边说,还是先见一见使者为妙。”

    张彦点了点头,将训练士兵的任务交给了太史慈,自己则和陈群并肩前往州牧府。

105救援北海

    张彦和陈群一起回到了州牧府,一路上陈群也向张彦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几个月来,冀州牧袁绍一直没有闲着,为了重新夺过公孙瓒占据的南皮,袁绍亲率大军兵临南皮城下,经过和公孙瓒的一番激战,袁绍终于攻克了南皮,重新占领了渤海郡,而公孙瓒则在赵云等人的护卫下,狼狈的逃回了幽州。

    袁绍于是任命其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率领乘胜之师去取青州,并让许攸、郭图担任袁谭的军师,更派遣颜良、张郃、韩猛等将为辅,带领三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青州去了。

    公孙瓒所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屯兵在临淄,听闻袁谭率军来攻,便率领两万兵马出城迎战,想要伏击袁谭。

    依附于田楷的刘备,听到这个消息时,便劝田楷不要出城作战,应该坚守城池,但田楷不听,执意带兵去伏击袁谭。

    结果,田楷与乐安伏击袁谭不成,反而被袁谭包围,被袁军大将颜良一刀斩杀,其余部众大多都投降了袁军。

    刘备得知田楷兵马,袁谭朝着临淄而来,也不敢久待,带着旧部便往东逃,去投靠北海国相孔融去了。

    谁知,袁谭占了临淄,又来攻北海,孔融坚守不战,被迫无奈之下,只好让刘备之弟张飞突出重围,前往徐州求救。

    州牧府的大厅里,张飞正焦急的踱着步子,心急如焚。

    张彦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赫然看见张飞后,便急忙拱手道:“张兄别来无恙?”

    张飞见张彦到来,先是拜了一拜,急忙说道:“使君大人,俺这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俺是代表北海相孔融来的,这是孔大人的信,请使君大人过目!”

    张彦从张飞手中接过了一封书信,匆匆看了一遍后,便道:“徐州有危难之时,孔北海不辞辛劳的前来救助,如今孔北海有难,我如何能够见死不救?张兄,你一路辛劳,且在这里休息休息,我这就让人点齐兵马,一会儿便出兵去救援北海。”

    张飞喜笑颜开,抱拳道:“张使君肯出兵相救,实在是太好了,俺在这里替孔北海谢谢张使君了!”

    张彦让陈群先送张飞下去休息,又让人去点齐兵马,准备粮草、辎重,并让人通知张纮,让张纮随他一起出征。

    张纮得知消息后,便立刻整顿了一番,随时等候张彦的命令。

    一个时辰后,粮草、辎重都调拨完毕,张彦带着铁骑、铁甲二营兵马,并以张纮为军师,从彭城出发,前往青州。

    张飞见张彦只带了八千兵马,眉头便皱了起来,策马来到了张彦的面前,问道:“张使君,袁军有三万之众,而且个个精良,使君却只带了八千将士,是不是有些太少了点?”

    张彦笑道:“并不在多,在于精。这八千步骑可是我亲自训练的精锐,也是整个徐州兵的精锐,我带着这支精锐的兵马前去支援,必然能够给袁军一个下马威!”

    张飞将信将疑,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但在他的心里,还是觉得人数太少了。

    行军的途中,八千将士没有一个戴盔穿甲的,所有人的盔甲都在辎重车上放着,被骡马拉着。这样一来,可以减轻将士们的负担,让将士们在行军的时候,每天多走好多里。

    不过,这对于心急如焚的张飞来说,还是有一些慢。最终,张飞按耐不住,要先行离开张彦的大军,回去给孔北海报信。

    张飞离开以后,张彦便带着这支新近练成的侍卫亲军,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以强行军的姿态,往青州而去。

    两日后,张彦的军队顺利的来到了琅琊国和北海国的交界之处,并且在琅琊国遇到了正在安置难民的孙乾。

    尚未进入北海国,便遇到了成千上万的难民从青州而来,张彦顺便询问了一番北海的情况,这才知道,北海相所在的治所剧县已经袁军攻破,孔融在刘备、关羽的保护下,率领残兵逃到了朱虚县。

    张彦嘱咐孙乾一定要安置好难民,自己则继续带领大军前往北海。

    七月初八,傍晚,北海国朱虚县城的城墙,早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与西边天空中火红的云霞形成了完美的统一。

    城墙上,刘备、关羽、张飞正在拼死抵抗,袁军的将士却在奋勇攻城,云梯推倒一个,另一个又架了上来,而袁兵更是源源不断的爬上了城墙。

    北海相孔融亲冒矢石,登城指挥,却被流矢射中了左臂,如今正缠着绷带,在亲兵的保护下,站在城楼上指挥作战。

    “袁兵从那边上来了,快把他们击退!”孔融冲着一群刚刚从城内爬上城墙的士兵大声喊道。

    孔融身为北海相,一向是爱民如子,治理有方,深得青州百姓的爱戴。所以,无论他到了哪个地方,都会有百姓自愿为其效命。

    当孔融得知袁谭要来攻击北海时,他便招募兵勇,一夜之间,便得兵万余人。不过,他所招募的兵勇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遇到攻击,便随即溃败。

    也正是因为如此,剧县才被袁谭轻易攻破,如果不是有刘备、关羽等人的保护,只怕他早已经被袁谭抓住了。

    而如今,紧守朱虚城的,也是刘备的部下,他所招募的兵勇,只能壮壮声势罢了。

    袁兵不断的爬上了城墙,刘备、关羽、张飞虽然拼死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城墙上的袁兵越来越多了。

    一群袁兵一登上城墙,便直接朝孔融所在的方向去了,挥刀斩杀了保护孔融的亲兵,便将孔融给抓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孔融突然被袁兵所执,立刻大声叫喊了起来,“玄德救我!玄德救我!”

    刘备如今也是自身难保,身边围满了袁兵,他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双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袁兵,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袁兵杀也杀不完。

    他听到孔融的叫声,立刻回头望了过去,但见几个袁兵执着孔融朝城楼下面走去,他立刻对关羽喊道:“云长!快救孔北海!”

    关羽持着青龙偃月刀,正在砍杀袁兵,武艺高强的他,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简直是小菜一碟。他听到刘备的叫声后,立刻抖擞了精神,二话不说,举起青龙偃月刀便朝执着孔融的袁兵投掷而去。

    而与此同时,他瞬间抽出了腰中佩剑,长剑飞舞,剑光闪闪,快如一道闪电,他的身体更是斗转星移般的到了城楼的楼梯口,青龙偃月刀刺穿了两个袁兵的身体,而他手中长剑也斩杀了两个袁兵,只片刻之间,便将孔融给救了下来。

    “二哥好样的!”张飞看到这样的一幕,大声叫了起来。

    “三弟,徐州牧张彦,真的会来吗?”关羽喝问道。

    “二哥尽管放心,张使君的兵马就在路上,应该就快要到了。”张飞喊道。

    孔融惊魂未定的道:“张使君一定会来的,众将士再坚持坚持……”

    “轰!轰!轰!轰……”

    突然,一连串沉闷的声音从袁军的背后传来,西边的地平线上,在夕阳的照耀下,一群闪烁着虹光的骑兵驶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股骑兵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就连座下的战马也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正以雄健豪迈的姿态朝着袁军狂奔而来。

    除此之外,两股同样全副武装的步兵,持着精钢长矛从袁军的左右两翼杀了出来,行动虽然略显缓慢,但军队步伐和队形始终保持严谨的一致,整个军队的步调一致,每向前走出一步,便会同时发出一声“轰”的闷响,使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三支部队都打出了统一的旗号,“徐州牧张”四个大字,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当中。

    张飞看到这三支部队出现后,顿时心花怒放,朗声叫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弟兄们,援军来了,让我们一起把袁狗赶出城去!”

    随着张飞的一声呐喊,整个朱虚城的城墙上的士兵士气高涨,纷纷抖擞了一下精神,奋不顾身的将袁兵斩杀。

    城外的袁兵见援军来了,便分兵前去阻挡,可面对这些躲在铁甲里面的战士,袁军士兵显得有些无奈,他们的箭矢竟然射不透敌人的战甲。

    一簇接着一簇的箭矢射了出去,可惜这些铁甲军却毫无伤亡,而且距离袁兵越来越近。

    “轰!”

    铁甲骑兵在张彦的率领下,直接冲撞进了袁兵的阵营,那些袁军将士被撞的到处乱飞,而铁甲步兵也紧随其后,从袁军的两翼发动了攻击。

    袁军这才发现,不光是他们的箭矢无法射穿他们,就连枪矛都刺不穿,而刀剑更是徒劳无益。

    一时间,袁军将士一阵惊讶,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袁军陷入了铁甲军的三面夹击当中,负责指挥战斗的是袁谭,他见到自己的士兵无法奈何这些突如其来的铁甲军,便立刻下令撤退,以免被铁甲军合围,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啦。

    袁军鸣金收兵,那些刚刚登上城墙的人就惨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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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介绍:
现代雇佣兵张彦,意外回到了战火纷飞的三国时代,替陶谦赶走了曹操,又抢了刘备的老婆,顺便连陶谦也一起取代了,割据于徐州。
张彦招猛将、纳贤士、组建铁血骑兵,逐曹操、驱刘备、战吕布、戏袁绍、灭袁术,与天下争锋。
挟天子、定河北、平关中、征江南、伐巴蜀、征西凉,铁血骑兵所向披靡,纵横三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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