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陈氏父子
下邳陈府。
陈群捧着刚刚熬好的一碗草药,放到嘴边吹了又吹,这才把这一碗药送到了父亲陈纪的嘴边。
“父亲,还有点烫,慢点喝。”陈群关切的说道。
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陈纪盯着这碗药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把头给扭了过去。
陈群见状,急忙用安抚小孩子的口吻说道:“父亲,我知道你讨厌吃药,可是这药你如果不吃的话,你的腿就永远都不会好起来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孩儿希望父亲大人不要讳疾忌医。”
“长文,为父不是讳疾忌医,而是实在不想吃了。这两年来,为父吃药从未间断过一天,可是你看我这腿,连动都动不了……”陈纪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用双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这双腿,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陈群眉头紧皱,看到父亲意志消沉的模样,心理面也是一阵难受,他一把抓住了陈纪的手,安慰的说道:“父亲,医生不是也说了吗,这病贵在坚持。父亲这两年都坚持下来了,要是这会儿半途而废了,岂不是很可惜?我听说,神医华陀最近曾在彭城一带出现过,等过两天,我亲自去彭城一趟,打听打听华佗的下落,请他来给父亲治病。我时常听人说,华佗医术高明,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的手里,都会药到病除,是在世的活神仙,被人称为神医。只要父亲坚持到华佗到来,相信用不了多久,父亲就能重新站起来……”
“若真有如此神医,那我就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了……”
“对啊父亲,所以,你一定要坚持啊,来,快把这药给喝了,等我把神医请回来后,父亲以后就再也不用吃药了。”
陈纪点了点头,像个孩子似得,很听话的把一碗草药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陈群看着父亲喝完药,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可是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他早就听说过华佗的名字,但是他也知道,华佗行踪飘忽不定,上次听人说曾在彭城出现,现在还不知道在不在彭城呢。为此,他已经有了打算,准备尽快往彭城一趟,赶紧把华佗给找回来,帮自己的父亲治病。
“咚咚咚……”
陈群刚把药碗给放下,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急忙起身,往堂屋外面走去,透过门缝,他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自己的邻居方王氏,忙问道:“老嫂子,看你一脸慌张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方王氏忙叫道:“不好了陈先生,刚才我在街市上,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垂涎陈夫人的美sè,想调戏陈夫人,陈夫人不肯,拉着陈公子便走,却被那几个人给拦住了,在光天化rì之下,竟然将陈夫人、陈公子全部掳走了……”
“你说什么?”陈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吃了一惊,神情慌张的他,立刻打开了房门,“这些可都是你亲眼所见?”
“是我亲眼所见。当时他们人多,我老婆子也不敢多嘴,便躲起来偷看,见他们把陈夫人、陈公子掳走了,我急忙回来把这件事告诉给陈先生。”
“老嫂子,你可看清那些人往哪个方向逃去了?”
“我看到他们朝西门走了……”
不等方王氏把话说完,陈群一个箭步便蹿了出去,朝着西门方向便跑了过去。
可是等他跑到西门,那伙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于是询问了一下守城的士兵,问他们是否看见几个壮汉带着一个少妇和一个孩子出城,士兵们都摇了摇头,说没看见。
陈群立即又返回城里,在集市一片打听消息,这才知道,那些人半道乘坐了马车,朝城外跑去了。
据说,这伙人是流窜在夏丘一带的贼寇。
陈群打听完这些消息,心情糟糕极了,若这伙贼寇真的将自己的老婆孩子带到了夏丘,他又该如何去救?
思来想去,陈群都没有一点办法。
他带着沉闷的心情返回了家中,父亲陈纪见他一脸的不安,忙问道:“怎么?没有找到吗?”
刚才陈群和方王氏的对话陈纪听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陈群走后,陈纪又把方王氏叫进了家里,向方王氏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孙子被人掳走的消息。
“父亲,你都知道了?”陈群问道。
陈纪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给我说说情况吧。”
“父亲,我在集市那一片打听了一些消息,好像,这伙人是夏丘一带的流寇。如果他们娘俩真的被带到夏丘了,我甚至连怎么救他们娘俩出来都不知道……”
陈纪想了片刻,对陈群说道:“我听隔壁的方王氏说,一直在这里作威作福的下邳相笮融已经被张彦杀了,而且张彦已经接管了整个下邳,包括军队。长文,前两rì张彦不是曾经来找过你吗?你现在马上去找张彦,求他出兵去救他们娘俩,兴许还能来得及。”
陈群担心的道:“父亲,我前次拒绝了他,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好,我现在去求他,他未必肯帮我吧?”
“事在人为,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他不会帮你?如果他真的不肯帮你,你再回来想其他办法不迟!”
“好吧,事不宜迟,那我先去太守府一趟。父亲,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放心,为父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快去快回。”
“喏!”
陈群转身便大踏步的朝外面走去,等他走出了大门,消失在陈纪的视线中后,便听陈纪朗声叫道:“长文已经走了,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
话音一落,从陈纪的房间里先后走出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着一身劲装,另一个则是一袭长袍,两个人都毕恭毕敬的朝着陈纪拜道:“多谢陈老先生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那穿劲装的人,正是陈登的胞弟陈应,而穿长袍者,则是陈矫。
陈应、陈矫二人这次是奉了张彦的命令前来拜访陈纪的,目的就是说服陈纪,让陈纪助他们一臂之力。
陈纪是海内知名的名士,陈应、陈矫都有所耳闻,他们按照张彦嘱咐的时间,直接来到了陈府,先是拜会陈纪,这才说明了来意。
陈纪也是个明白人,陈应、陈矫这么一劝说,又想到自己儿子以后的前途,便答应帮张彦一把,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你们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长文着想,既然连陈元龙都甘愿为张彦效力,那就足以说明张彦此人的魅力。长文跟着他,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们先回去吧。”陈纪摆手道。
陈应、陈矫又和陈纪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
太守府里,张彦端坐在大厅里,正在浏览周逵送来的竹简,当他看到竹简上面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小字时,眉头紧皱,再沉不住气了。
“真没想到,光下邳一城,境内的寺院庙宇竟然多达二百多座,僧侣、尼姑居然有两三万人,光他们占有良田就高达五万亩……”张彦合上了竹简,愤怒的说道。
周逵接着话茬说道:“不光如此,笮融曾经下令,凡是僧侣、尼姑一律免征赋税,这样一来,更加刺激了想落发为僧、削发为尼的百姓。除此之外,许多寺院庙宇里的僧侣、尼姑都暗自私通,有损风化,如果大人不尽快予以处理,只怕下邳以后就再无百姓了。”
张彦听完周逵的这番话,愤怒不已,当即对周逵道:“周大人尽管放心,三天之内,我必然会对境内的寺院庙宇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
这时,门外一个衙役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大人,门外来了一个叫陈群的,说是要面见大人!”
“快把陈先生请进来!”张彦立刻喜笑颜开的道。
衙役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却又听到张彦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门口迎接吧!”
张彦话音一落,便大踏步的朝门外走去,却被周逵一下子给拦住了。
“周大人,你拦我干什么?”
“大人三思啊,我听说大人上次去陈府的时候,那陈群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陈群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事相求。大人若是前去迎接,未免太没有威严了。大人应该就坐在大厅里等,让陈群主动来找大人才对。”
张彦听周逵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正襟危坐,这才让衙役去把陈群给带进来。
片刻之后,衙役带着陈群来到了大厅,一进入大厅,陈群便看到张彦威武不凡的坐在那里,面sè冷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看。
“草民陈群,拜见张大人!”陈群毕恭毕敬的抱拳道。
张彦摆摆手,示意陈群免礼,先是打量了陈群一番,这才说道:“不知道陈先生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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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陈群归心
陈群见张彦言语冷淡,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似乎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而生着闷气。
他一向清高,不喜欢求人,但此时此刻,为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也不得不用自己的热脸蛋来贴张彦的冷屁股了。
“启禀大人,草民此次前来,是向大人谢罪的!”陈群朗声说道。
“谢罪?陈先生何罪之有啊?”张彦故作惊讶的问道。
陈群道:“上次大人前去寒舍拜访,草民出言不逊,公然顶撞了大人……”
不等陈群把话说完,张彦便笑着摆手道:“哦,原来陈先生说的是那件事啊,那件事我早已经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陈先生却还记得。不过经陈先生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陈先生有点藐视朝廷命官的嫌疑……”
“所以,草民这次是来向大人谢罪的。大人要责要罚,草民悉听尊便。”陈群大义凌然的道。
张彦呵呵笑道:“陈先生海内名士,如果本官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责罚陈先生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本官的度量太小了吗?若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投效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陈先生以后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陈群见张彦不去追究,也不再提及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的说道:“大人,其实草民这次前来,除了谢罪之外,还有一事想请大人给予帮助。”
“哦?陈先生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本官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官能帮则帮。”
陈群于是将自己的老婆、孩子被贼寇掳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张彦在一旁听的很仔细,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张彦听完之后,一脸的怒气,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震的桌案上的东西都有些凌乱了,可见用力之猛。
陈群忙道:“草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集市询问,草民若是有半点虚言,就让草民不得好死!”
“陈先生,你大可放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来人啊!”张彦大声叫道。
一个衙役迅速从外面跑了进来,忙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速去军营,传我命令,点齐五百骑兵,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喏!”
张彦站了起来,朝大厅外面走去,陈群也紧随其后。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陈群说道:“陈先生,你就不用跟过去了,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可是大人……”
张彦态度坚决的道:“没什么可是的,我是在执行公务。陈先生,请你在这里等着,我保证一定会把陈夫人、陈公子给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
陈群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张彦如此坚决,只好说道:“那好吧,草民就在这里等待大人的好消息。”
张彦对周逵道:“周大人,麻烦你好好的招待一下陈先生。”
“喏!”
张彦大踏步的朝外走去,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陈群的视线当中。
“陈先生,外面严寒,还是到里面坐吧。”周逵道。
陈群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大厅,一屁股坐在了一个蒲团上,静静的等候着张彦的归来。
一个半时辰后,陈群在大厅里如坐针毡,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老婆孩子受到伤害,否则的话,他的心里会难受一辈子的。
“夫君!”
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
陈群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脸上兴奋不已,立刻朝大厅外面看去,但见自己的老婆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迎着陈夫人,激动不已的他,也顾不得大厅里还有旁人,一把抓住了陈夫人的手,淡淡的道:“让夫人受苦了……”
陈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贱妾跟着夫君,却从未觉得苦。”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流露出炙热的感情,久久不舍得移开。
“咦?咱儿子呢?”陈群忽然想起来还少点什么,见陈夫人两手空空,便立刻询问道。
陈夫人听后,脸sè黯淡,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滚烫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陈群见状,心中一寒,忙追问道:“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咱儿子出什么事情了?”
他的儿子才刚刚出生,还没有两个月,他初为人父,若是在这个时候儿子出了什么事,这无疑对他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陈夫人见陈群心急火燎的,忙擦拭了一下眼泪,哽噎着道:“张大人带兵从后面追上了我们,突然发动了袭击,把我给救了下来,可是咱们的儿子还在贼人的手里抱着,一直用儿子要挟着张大人,张大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先派人送我回来了,他却带着人继续和贼人周旋。夫君,你说咱儿子会没事的,对吧?”
陈群不语,心中却纠结万倍。
陈夫人见陈群不回答,心中更加担心了,抽泣道:“若是咱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周逵见状,忙过来安慰,奈何陈群夫妇都心系儿子,竟然没有一点作用。索xìng,周逵也不说什么了,静静的坐在一边,陪同陈群夫妇一起等待着。
“主公这一计用的真是漂亮,等到主公安然无恙的抱着陈群的儿子回来后,陈群不感激死主公才怪。”周逵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陈群夫妇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愁容,两个人虽然在大厅里,可他们的心早已经飞出九霄云外了。
周逵却心安理得,独自喝着茶。
一刻钟后,张彦从外面抱着婴儿回来了,尚未进入大厅,便大声喊道:“我回来了!”
陈群夫妇听到这个声音,一起向外面望去,但见张彦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过来,两人脸上的yīn云登时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脸的惊喜。
张彦抱着婴儿,走到陈群夫妇面前,直接将婴儿递给了陈夫人,笑着说道:“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直处在贼人的挟持当中,一路上却不哭不闹的,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勇敢。若是加以培养,以后长大了,也是一员虎将啊。对了,给他取名字了吗?”
陈夫人抱着儿子,见儿子安然无恙,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地了,内心里也恢复了平静。她听到张彦的问话,便回答道:“只有个rǔ名,还没有正式起名字。大人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就请给这孩子起个名吧?”
说完,陈夫人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一下陈群。陈群会意,忙道:“大人,贱内说的很对,就请大人给这孩子取个名吧?”
张彦想了想,当即应允了下来。他记得,在历史上,陈群的长子应该是叫陈泰。
于是,他装出苦思冥想的样子,停了片刻后,这才说道:“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割据,战火不断,弄得民不聊生,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饱受战祸之苦,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后,天下是否太平,国家是否安泰……我一介武夫,也没什么大学问,如果你们非让我给他取名字的话,以我看,就叫他陈泰吧,也好预示着天下以后能够国泰民安。”
“陈泰……陈泰……”陈群夫妇纷纷蠕动了几下嘴唇,默默的念着。
忽然,陈夫人喜笑颜开的道:“多谢大人为我儿赐名!”
说完,陈夫人便抱着怀里的儿子,笑着说道:“儿子啊,你现在有名了,从今以后,你就叫陈泰,等你长大以后,希望那时已经国泰民安了!”
陈群也觉得陈泰这个名字不错,当即抱拳对张彦道:“大人救了我妻儿的xìng命,又给我儿赐名,草民实在是无以为报……”
他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陈夫人和儿子,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怜惜。
“大人,以后……以后若是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请大人尽管开口,草民……草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大人!”陈群鼓足了勇气,终于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这番话。
张彦听到此话,没有表现一点的喜悦之情,反而很平静的问道:“陈先生,我不想你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妻儿,才违心说出这番话的……”
陈群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发自肺腑,绝对没有半点违心。只是,我从未主动对谁说过这话,难免有点……”
“这么说,陈先生是真的打算帮我喽?”张彦眉毛上扬,嘴角上咧开了笑容。
陈群点了点头。
“哈哈哈……”张彦突然大笑了起来,陈群是一个栋梁之材,他如果愿意帮自己的话,那么下邳就可以全权委托给他了。
“陈先生,请受张彦一拜!”他高兴之余,还不忘记向着陈群毕恭毕敬的拜了一拜。
陈群受宠若惊,急忙道:“大人为何拜我?”
“陈先生海内名士,张彦却是一介武夫,我怕委屈了陈先生,所以才礼贤下士,以彰显我对陈先生的尊敬。”
陈群笑道:“长文徒有虚名而已,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长文能帮助大人什么?”
“我想请陈先生做下邳国相,替我治理下邳国!”张彦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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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整顿下邳
东汉建国以后,采用郡、国相间的治理模式,凡是被称为国的,全部都是皇族子嗣的封地。
王国与郡等同,但王、候在其封地上除了享受其尊贵的身份特权,不劳而获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朝廷在封国里设立了国相、国傅、国尉等职位,其中,国相职权最大,除了拥有治理地方的权力外,还属有兵权,职权相当于郡里的太守。
国傅、国尉是相当于是国相的助手,国傅主要责任是教化诸侯王以及百姓,劝导人们一心向善。而国尉是武职,负责掌管国中兵马,职权与郡的长史一样。后来,国尉改称都尉,一直延续至今。
东汉的诸侯王们,手中没有实权,只能混吃等死,就连离开封国,想到外面走走,也必须经过国相的同意,可见朝廷对这些诸侯王们的限制力度有多么的大。所以,纵观东汉一朝的历史,从未有过诸侯王举兵叛乱的史实。
张彦让陈群当国相,就等于是当太守,在东汉,太守是一郡的最高长官,除治民、进贤、决讼、检jiān外,还可以自行任免所属掾史,其职权极大,甚至可以公然与州刺史互相叫板。
所以,张彦的话音一落,陈群顿时惊讶万分,万万没想到,张彦会给予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重任。
陈群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连忙推辞道:“请大人三思而行,国相一职,重要非常,我只不过是一介腐儒,怎么能担此重任?何况大人现为彭城相,我若当了下邳相,岂不是和大人平起平坐了吗?”
“那又如何?只要陈先生能够把下邳治理好,平起平坐又能怎样?”张彦知道陈群的为人,所以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以为然的道。
周逵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此时见张彦准备让陈群当下邳相,就他的内心而言,是一百个不愿意。他立刻凑到张彦的身边,小声说道:“启禀大人,国相一职,非同小可。大人斩杀了笮融,又将笮融的势力连根拔起,就连整个军队都对大人心服口服,如今整个下邳都在盛传大人的美德,也都以为大人要接管下邳,当下邳国相。如果这个时候大人让陈先生来当这个国相的话,只怕难以服众,还请大人三思啊。”
陈群也急忙说道:“周大人说的句句在理,依我看,没有人能够比大人更适合当下邳国相了。”
张彦道:“可是,我已经是彭城国相了,如果再当下邳国相,身兼两职,只怕力不从心啊……”
周逵忙道:“这个请大人尽管放心,有下官和陈先生极力辅佐大人,相信大人也不会那么费心的。”
陈群也连忙说道:“大人,周大人说的很对,我也会竭尽所能的来帮助大人的。”
张彦想了许久,这才说道:“若真能得到你们的帮助,我就会轻松许多。只是,该让陈先生身居何职才合适呢?”
“大人,国傅一职我觉得最适合陈先生不过了。”周逵急忙提议道。
“陈先生,你觉得呢?”张彦问道。
陈群拱手道:“只要能够帮助大人,什么职位都不重要,就算以幕僚的身份出现,也是可以的。”
张彦道:“那好吧,那从今以后,陈先生就是下邳国的国傅了,希望陈先生以后能够好好的帮我,大家一起努力,朝着国泰民安的目标前进。”
陈群听完之后,一直压抑在内心的雄心壮志也渐渐萌生,同时,他对张彦也寄予了厚望。
得到陈群的帮助,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是张彦了,他只不过利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段,便骗取了陈群对自己的信任。不过,同时他还要感谢徐盛、陈应、陈矫、周逵、陈纪等人的协助,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如何能够把这场戏演的那么逼真?
第二天,张彦正式以下邳相的身份接管了整个下邳国,并正式任命陈应为下邳都尉,陈群为下邳国傅,周逵官职不变,但俸禄却提升了两倍。而陈矫则正式被任命为盱台县令,吕岱、邓毅、王波仍为军司马,各统领一营兵马,直接归属陈应调遣。
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火,张彦也不例外,他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下邳境内所有寺院庙宇,不再享有特权,只要种植土地,都要上缴赋税,而且所上缴的赋税,是普通百姓的两倍。
张彦还大肆鼓励僧尼还俗,并且让徐盛捣毁了两座乌烟瘴气的寺院,并将犯了佛家戒律的人全部抓起来,着重整顿寺院。
另一方面,张彦特别委派陈群为督邮,让其带二百丹阳兵扈从左右,前往下邳治下各县,严惩贪官污吏,并给予陈群直接任免县令的特权,以方便他办理政务。
除此之外,张彦特意让周逵给陶谦写了一封信,就说笮融造反,被张彦诛杀,然后推举张彦为下邳相。
最后,张彦又委派陈应带兵到各地方,重新丈量土地,按户、人口进行划分,鼓励百姓回到原籍进行耕种,并免除一年赋税。
他的一系列手段,都迅如雷霆,让下邳境内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经过三天的严厉整治,下邳境内的寺院庙宇里的僧人、尼姑多数还俗,百姓也陆续回到原籍,除了浮屠寺一地外,其余寺庙都空空如也,最终落得个关门大吉,反被张彦利用起来,将那些寺院当作义舍,专门给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住。
而其他的几项措施,也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整顿,下邳各项措施都已经取得了成效,一扫之前的乌烟瘴气,就连头顶上的那一片蓝天也蓝了不少。
陶谦收到周逵的信件后,先是气的半死,但他面对现状,却又无能为力。
他派出斥候,秘密的前往下邳打听消息,得知张彦整顿下邳的一些列措施后,让他惊讶万分,万万没有想到,张彦除了冲锋陷阵外,居然还有治理地方的能力……
他虽然足不出户,却对整个徐州的时局了如指掌,每天都会有斥候秘密向他报告消息,当他得知陈登、陈群、陈矫、陈应、周逵都心甘情愿的为张彦做事时,不禁是一阵长吁短叹。
就以陈群为例,陶谦也曾经派人去请过,但却被陈群婉言谢绝。如今陈群却被张彦请了出来,并且甘心为他做事,可见张彦确实有着过人之处。
再说笮融,这个曾经让他一直很头疼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在了张彦的手里。不得不说,张彦的能力,远远大于他的预料,似乎比另外两个让他头疼的人糜竺、臧霸更加难以对付。
他仿佛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自己这颗星,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变得越来越黯淡了,迟早有一天,会被这颗新星所取代的。
陶谦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假若张彦是我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一个身穿长袍的文士,一直陪在陶谦身边,他听到此话,便拱手道:“陶使君,请容我说句心里话,袁绍、曹cāo、袁术等人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就算陶使君将徐州交给陶公子管理,而且有没有人其他人反对的话,试问以公子的能力,能否保住徐州?”
陶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那人继续说道:“如果陶使君真的为两位公子着想的话,就不应该再想着让他们接管徐州。徐州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曹cāo,还是袁绍,又或是袁术,都想将徐州占为己有。陶使君现在的身体一rì不如一rì,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陶使君驾鹤西去,徐州群龙无首,曹cāo、袁绍、袁术等人,肯定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徐州如何应对?”
陶谦面sè凝重,沉默不语,但眉头却紧紧的皱着,眼睛里也布满了忧愁。
这人顿了顿,继续说道:“陶使君,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练兵,以图自强。至于徐州以后由谁接管,那都是后话,只要陶使君安心养病,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撑个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片刻之后,陶谦反问道:“公佑,多谢你的一番劝解。徐州是我苦心经营的结果,不论以后由谁接管,都要面临着曹cāo、袁绍、袁术的威胁,陶应、陶商碌碌无为,就算把徐州给他们其中一人,也不见得能够撑住。与其这样,倒不如选择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接管徐州,或许徐州会走的更远……”
这个人姓孙,名乾,字公佑,是北海一带的名士。青州黄巾复起时,因避乱而来到徐州,受到陶谦的礼遇,一直做为陶谦的幕僚。
他听完陶使君的这番话,呵呵笑道:“陶使君能够这样想,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口舌了。”
陶谦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毕竟一时难以转变过来思路,索xìng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孙乾却突然问道:“那周逵等人推举张彦出任下邳相一事,陶使君准备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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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良苦用心
陶谦想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答道:“既然那么多人联名拥戴张彦出任下邳国相,那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吧……”
孙乾没有再说话,心里面却很想见一见这个叫张彦的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自张彦以下邳相的身份接管下邳后,下邳rì趋稳定。
这rì,一连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终于停歇了,张彦将陈群、陈应、周逵、徐盛、吕岱、邓毅、王波,以及所有属官,全部叫到了太守府的大厅里,摆下酒宴,准备和众人告别,暂回彭城。
彭城百废待兴,又只有陈登一个人,这一个半个月来,他也是放心不下。
大厅内,张彦与众人其乐融融,酒过三巡后,张彦率先开口道:“今rì将诸位聚集在此,是有一件事想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爵,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彦,纷纷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我来下邳已有一个半月,如今下邳已经rì趋稳定,全赖诸位的极力协助,张彦在此感激不尽。”张彦站了起来,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见状,都吃了一惊,纷纷站了起来,齐声道:“主公如此大礼,我等实在是承受不起!”
说完,又一起向着张彦鞠躬。
张彦见整个场面被他这一个鞠躬搞的顿时严谨了起来,忙道:“诸位不必如此拘谨,都快坐下,快坐下吧!”
众人纷纷落座,张彦举起酒爵,朗声道:“来,让我们满饮此杯,以后的下邳,还需要诸位多多费心才是!干!”
“干!”
张彦首先举起酒爵,一饮而尽,其余人才纷纷效仿。
放下酒爵后,张彦又道:“如今下邳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也想趁着此时回彭城,彭城经过和曹cāo的一场大战,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也是最需要用人的时候,现在只有元龙一人,我担心他会力不从心。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便带着徐盛所管辖的一营兵马,回彭城。”
此话一落,众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不舍。
周逵忙问道:“大人要走的话,那下邳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我走之后,由陈群代替我行使国相的职权,一切政务,均有陈群负责,你们要像辅佐我一样的来辅佐陈群,我便放心了。”张彦笑道。
周逵心中不喜,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群,暗想道:“张彦之所以能够顺利接管下邳,全部都是我的功劳,跟这个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年纪没我大,资历没我深,为什么张彦每次都选他而不选我?”
他心中虽然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生怕会招惹张彦的厌恶。毕竟,张彦的心狠手辣他是见过的。
陈群听后,忙推辞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长文初来乍到,什么都还不会,只怕无法胜任,还请大人另觅他人吧。”
张彦深知陈群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陈群一直在拒绝他的任命。他有些不喜,当即问道:“既然陈先生不愿意暂代国相一职,那么就请陈先生给我推荐可以担任此职的人吧!”
陈群想都没想,当即说道:“启禀主公,属下觉得下邳丞周逵周大人就非常合适!”
此语一出,不仅张彦大吃一惊,就连周逵本人也是惊讶万分。
“我?”周逵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惊愕的问道。
陈群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对,就是周大人。周大人是下邳本地人,又已经在下邳丞的位置上干了好几年,可以说,周大人已经对下邳了如指掌了,若由周大人暂代国相一职的话,肯定胜过我这个后生许多。何况,主公之所以能够顺利接管下邳,多半都是周大人的功劳。由周大人替主公主持下邳政务,主公便可高枕无忧了。”
张彦看了一眼周逵,见周逵昂首挺胸,一脸得意的样子,颇有一番舍我其谁的感觉。
他扭过脸,一本正经的对陈群道:“陈先生,我说的可是正事,一点都儿戏不得,你真的不愿意暂时代替我管理下邳吗?”
陈群拱手道:“主公,不是属下不愿意,而是属下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属下觉得,周大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既然如此,我明rì离开下邳之后,就让周逵暂时代替我管理下邳吧。”张彦有些生气的说道。
他闷闷不乐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周逵的面前,显得十分恭敬的说道:“周大人,从明天开始,你就暂时代替我行使下邳相的职权,希望你好好的治理下邳,不要让我失望。”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大人的厚望。”周逵兴高采烈的说道。
张彦当即对众人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们都要竭尽全力的辅助周大人,共同振兴下邳,让百姓安居乐业。”
“请主公放心,我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辅助周大人治理下邳!”其余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很好。”张彦扭脸看了一眼陈群,见陈群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冷冷的道:“我明rì还要赶路,就不陪你们喝酒了,你们尽管开怀畅饮,我先走了。”
“恭送主公!”
张彦走了,带着一脸的不爽,其余的人陆续喝了几杯,也都各自散去。
一场好宴,却不欢而散。
陈群起身离开大厅的时候,周逵忙跟了过来,趾高气扬的道:“陈大人,不要以为你今天在主公面前推荐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就算你不推荐我,主公还是一样会把下邳交给我暂时代为管理的。不过,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抢也抢不过我,所以做了个顺水人情,推给了我是吧?哼哼,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心思!”
周逵没来由的说完这一番后,头也不回的便走了,陈群却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长文兄请留步!”
陈群刚走出太守府的大门,便听见有人叫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去,但见叫他的人是陈应。他忙拱手道:“原来是仲虎兄,不知道仲虎兄叫我何事?”
陈应走到陈群身边,小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群点了点头,和陈应并肩走出了太守府,到了一个巷子里,陈群这才问道:“仲虎兄,这里无人,可以说了吗?”
陈应道:“长文兄,主公如此器重你,屡次让你担任下邳相一职,你都拒绝,这次更是当着众人的面,连暂代下邳相都拒绝了,却推荐周逵暂代下邳相,弄得主公心中不爽,早早便离开了大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群笑了笑,说道:“原来仲虎兄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是主公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
“与主公无关,是我自己要来问个明白的。”
陈群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真的不是主公派你来的?”
陈应当即伸出手,指着天空说道:“长文兄未免太过多疑了,如若不信,我可以指天盟誓……”
“好好好,我信你就是了。”陈群忙把陈应的胳膊拉了下来,“其实,我之所以拒绝主公的任命,多多少少是因为周逵。”
“周逵?跟他有什么关系?”陈应不解的问道。
陈群缓缓说道:“此人原是笮融的心腹,在笮融执掌下邳的时候,许多馊主意,都是周逵出的。后来见笮融已死,大势已去,这才归顺了主公。随后,又竭力的帮助主公铲除了笮融的势力。但在铲除笮融势力的时候,周逵借刀杀人,巧妙的利用主公,帮他除去了许多仇敌。由此可见,此人城府极深。”
顿了顿,陈群继续说道:“刚才主公当众宣布让我暂代下邳相的时候,我注意到,周逵看我的眼神里露出一缕杀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再次拒绝主公的任命。”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推荐周逵来暂代下邳相呢?”陈应又问道。
陈群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其一,周逵当下邳丞已经好几年了,对下邳可谓是了如指掌,要想做什么事情,也得心应手。其二,周逵确实有这个能力,单从他借刀杀人,铲除异己这一方面就不难看出。其三,周逵若暂时代替主公行使了下邳相的职权,那么他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何乐不为呢?”
“你这是在逃避!”陈应厉声说道。
陈群笑道:“随你怎么说吧!”
“长文兄,我本以为你……唉!总之你太让我失望了!”陈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陈群忙在后面提醒道:“仲虎兄,今rì之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还请仲虎兄不要泄露,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陈应头也不回的道:“这件事,一定会烂在我的肚子里,请长文兄放一万个心!”
陈群望着陈应的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帘当中,他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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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返回彭城
大汉初平四年冬,十一月十六,张彦带领徐盛以及三千多兵马,押运着十万石粮草,从下邳出发,开始返回彭城。
临行前,张彦让周逵暂时代替下邳相之职,让陈应掌管所有兵马,督促吕岱、邓毅、王波等人加强训练,以备不是之虞。
不过,在送行的队伍里,张彦并没有看见陈群,这让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张彦,又增加了一丝不悦。
“出发!”
随着张彦一声嘹亮的命令,排列整齐的队伍,开始押运着粮草浩浩荡荡的从下邳返回彭城。
虽然一路上积雪难行,但无论再怎么艰难的路况,都阻止不了张彦回到彭城的心。
下邳到彭城,相距并不算远,但张彦、徐盛等人因为押运着粮草,所以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抵达彭城。
一路上,所过之处,都是茫茫的雪原,如此寒冷的天气,别说是人了,就连野兽都没有碰见过。所以,一行人一直相安无事。
到了彭城附近时,张彦赫然看到一道巍峨的城墙矗立在雪原上,顿时惊讶万分。
他清楚的记得,他走的时候,这里连城墙的地基都没有挖好。
他才离开彭城才一个半月而已,没想到就凭空出现了一道厚厚的城墙。
城墙呈圆形,向着两边延伸出去,在他的正前方,城墙上开了一堵很大的城门,足够并排十匹马通过。
如今,成千上万的民夫们正在陈登的指挥下,加紧修建城楼。城楼已经有了雏形,座落在城门上方,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型的宫殿,雄伟极了。
在城楼附近,一根又长又粗的柱子冲天而起,在柱子的顶端,挂着一面绣着“汉”字的军旗,迎着猎猎的北风,肆意的飘荡。
正在城楼上指挥民夫修建城池的陈登,此时的他还缠着绷带,虽然伤势未好,但终究是放心不下彭城的建设,亲自顶着严寒出来视察。
他站在三丈多高的城楼上,远远的看见有一拨兵马朝这边走来,打的是张彦的旗号,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当即让人替他看着这里,他自己则匆匆下了城楼,骑上一匹快马,带着二十几个骑兵便出城迎接。
张彦骑着乌云踏雪马,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看到陈登带伤出来迎接,心中一阵感动。
他“驾”的一声大喝,座下乌云踏雪马便飞驰而出,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到了陈登的面前。
双方纷纷勒住了马匹,全部跳下马背,陈登和身后的二十几个士兵一起向着张彦拜道:“参见主公!”
张彦伸手扶起陈登,忙道:“元龙兄不必多礼,你伤势未愈,应该多多休息才是,怎么还专门出来迎接我?”
“主公归来,元龙岂能不来迎接?”
张彦看了一眼陈登身后巍峨的城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对陈登说道:“我走了才一个半月而已,这城墙都已经修建起来了,这一切都是元龙的功劳……”
陈登打断了张彦的话,忙解释道:“启禀主公,这些功劳并非是我的,而是整个彭城百姓和将士的。我有伤在身,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在那里瞎指挥,如果不是彭城军民万众一心,齐心合力,rì夜不停的修建,短短的一个多月,又怎么可能会修建的起来?”
顿了顿,陈登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糜芳也帮了不少的忙。主公这次回来,应该好好的谢谢他才对。他见我一个人太过劳累,便主动替我抗下了一部分压力,在夜间替我督促民夫抓紧时间修建城池。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修建好一道城墙。”
“糜芳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是应该要好好的感谢才是。”
张彦和陈登阔别一个半月,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两个人谈的都是些公事,先是陈登向张彦报告彭城的建造进度,以及粮草的支度,人员的安排。
原来,陈登为了赶时间,想在年前修建好彭城的一道城墙,下令招募民夫,包吃包住不说,还给工钱,大大的刺激了人的积极xìng。反正冬天老百姓都没有什么事情做,青壮年一听到有这样的好消息,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挣些钱。
结果在短短的十天之内,从外地涌入彭城的民夫竟然高大六万多人。
陈登一边让人搭建窝棚,提供住处,一边把从下邳首次运过来的粮草给全部用上,保证了这些民夫的食宿。
之后,大家齐心协力,加上彭城原有的民夫和军队,光修建城池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了十万。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不假,在陈登的催促下,十万多人分成两拨,rì夜不停的干活,终于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建成了一道城墙。
张彦听完陈登的这些举措后,都极为赞赏,也觉得这样干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因为在他这里,时间就是金钱。
这样一来,用不了五个月,彭城就会修建完毕的。到来年开chūn之后,曹cāo再派兵攻打徐州之时,张彦就可以依靠这座雄伟、坚固的城池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便来到了太守府里,张彦在路上也向陈登述说了下邳的一些情况,当陈登得知下邳的情况一片大好时,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徐盛归来,按照张彦的吩咐,将十万石粮草全部入仓,并让徐盛所带来的三千多兵马暂时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加入到修建城池的队伍中。
张彦的归来,让陈登的压力减少了不小,而张彦一回来,便让陈登好好的休息,并把樊阿叫来,询问了陈登的一些情况,得知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张彦拿出了一张纸条,直接交给了樊阿。这张纸条是张彦抄没笮融家产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他粗略了看了以后,这才知道,这个药方,就是控制徐盛等人的毒药。
于是,他便将这个药方贴身保管,等回到彭城后,要亲手交给樊阿。
樊阿得到这个原始配置毒药的药方,兴奋不已,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根据这个毒药的药方对症下药,配置出解药来,再也不用什么以毒攻毒了。
樊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张彦,张彦也很开心,当即让樊阿去研制解药,并且给予支持。
毕竟徐盛连同从浮屠寺里救出来的三百多个杀手,都还在被这些毒药所折磨,要是张彦真的替徐盛他们彻底解除了毒素的折磨,相信徐盛等人一定会对张彦感恩不尽。
等到打发走樊阿之后,张彦便出了太守府,想去视察新建的城楼上视察一番,谁知道,他刚走到太守府门口,便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迎面撞上,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陈登之父陈珪!
“陈……陈老居士?”张彦见到陈珪时,颇感诧异,怎么都想不到,一向与儿子陈登不和的陈珪,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哦,原来是张大人,请恕老夫眼拙,没能够立刻认出大人,实在抱歉。”陈珪抬起头,看到张彦后,便一脸消息的道。
张彦见陈珪面sè红润,满面红光,与之前在郯城所见到的完全判若两人,更加惊讶了,忙问道:“陈老居士气sè不错,与之前所见,简直判若两人。对了,陈老居士怎么会在这里?要不要我进去把元龙叫出来,告知元龙陈老居士到来的消息?”
“呵呵,大人客气了,不必那么麻烦。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元龙是我的儿子,你说他见没见过我?”
“陈老居士,你们冰释前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珪笑道:“大人,你还记得上次去郯城时,大人送给我的那封元龙的信吗?”
“印象深刻,至今难忘。我记得,元龙给陈老居士的是一封无字家书。当时我还在猜测,元龙到底是何用意,可是一直未曾猜测出来。难道这无字家书当中,蕴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实不相瞒,还多亏了大人给老夫送来的那封无字家书。其实,那封无字家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别人看不懂,我却能看懂。元龙xìng格倔强,同时也很内敛,许多话都说不出口,就连动笔写,他也写不出来的。当时他给了我一封无字的家书,这就证明,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没脸来见我……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提也罢,反正我们能重新复合,都要感谢大人才是。”
“举手之劳而已,陈老居士何足挂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非大人,我们也无法冰释前嫌,今后大人若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请大人尽管开口。”
张彦呵呵笑道:“好!陈老居士,那您快进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大人只管去忙便是!”
张彦出了太守府,跳上马背,驾的一声大喝,便疾驰而去,朝着正在修建的城楼而去。
他到了城墙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上了城墙,登高远眺,城池内外的景象尽收眼底。
他抬起头,仰望着yīn霾的天空,心中暗想道:“希望彭城的扩建,能够赶在曹cāo再次进攻徐州之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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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骁骑将军
张彦回到彭城之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建城池上,为了能够尽快完工,他又从下邳调来了五万民夫,加入到了扩建城池的队伍里去。
做为拥有现代思想的一个人,张彦在这个时代充分的展现了他的神力,为了能够让城墙变得更加坚固,他利用自己所熟知的现代知识,“发明”了水泥,并立刻将水泥投入城池建设的使用中。
除此之外,张彦还教会民夫怎么利用杠杆,并亲自制造了一组滑轮,让铁匠仿制成千上万组,然后将利用这些滑轮制造了许多个人力提升机。
这样一来,民夫们搬运东西就会省力去了很多力气,那么时间也就自然省了下来。
在水泥、杠杆、人力提升机的广泛应用中,修建城池的速度也明显提高了不少,半个月好,彭城扩建的第一期工程彻底竣工,一道足有三丈多高的城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将所有的人都罩在了里面。
城墙、城门、城楼都修建完毕后,张彦带着满城文武一起前去视察,看看哪里还有没有不足之处。
一番巡视之后,张彦亲自指出某些不足之处,并要求负责监工的属官立即带着所管辖的民夫进行整修。
大的问题没有,小的问题也不多,扩建彭城的第一期工程,基本上可以算是竣工了。
为此,张彦还特意搞了一个篝火晚会,要求所有人都来参加,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之后,张彦为了缓解这一段时间的压力,特意放了三天假,三天时间过后,就会进行彭城扩建的二期工程。
在进行一期工程的建设中,张彦基于糜芳的特殊贡献,特意让糜芳出任彭城都尉一职,名正言顺的把他留在了彭城。
毕竟,张彦和糜贞的关系已经基本确认了下来,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一直书信往来不断,字里行间,更是透着一股子亲密。
趁着这三天没事,张彦骑上乌云踏雪马,去了一趟郯城的糜府,并在当地找了一个极好的媒婆,带足了礼物,正式向糜贞提亲。
在古代,要想结婚的话,必须经过一整套复杂的礼仪,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道程序,缺一不可。
纳采,就是男方先派媒人去女方家里提亲,女方同意后,就派使者送定亲礼品,正式求婚。
纳采结束后,使者立即询问女方父母的名字,女子本身的名字、排行和出生年月rì,回男方占卜吉凶,就是问名。
问名结束后,男方占卜得到吉兆,使者就重新到女方家里,婚姻就正式地确定下来,这就是纳吉。
纳吉结束后,男方向女方送财礼,无论贫富,财礼是不可少的,这叫纳征。
送完财礼后,男方派人到女方家里选定结婚rì期,其实男方在占卜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结婚的rì期,“请期”只是谦辞,表示尊重女方的意见。
到了约定的成婚rì期,新郎就于黄昏时分到家迎亲,(黄昏娶妻,据说就是婚姻之为“婚”的本义)。这就是古代婚嫁的六礼。
张彦在这方面一窍不通,所以一切都是按照媒婆的安排去做的。他足足在郯城折腾了三天,这才确定下来了两个人的婚期,在明年的三月初十这一天。
之后,张彦便离开了郯城,迅速的回到了彭城。
张彦刚回到彭城,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听到有人来报,说城外来了一队人马,点名要见张彦。
他很快便来到了城楼上,向城外眺望,但见城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两个身穿长袍的人站在雪地上,身后有几名壮汉护卫。
“王大人,赵大人?”张彦只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这两个人,他们正是王朗和赵昱。
张彦让士兵打开城门,放王朗、赵昱进来,自己也急忙下了城楼,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城门的门洞里。
一经见面,张彦便极为谦卑的说道:“王大人,赵大人,真的很抱歉,我的部下没有能够认出两位大人,实在是……”
王朗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急忙打断了张彦的话,忙道:“张大人不必自责,这也怨不得他们。”
赵昱随声附和道:“是啊张大人,你看我们如此打扮,就连我们自己都快不认识我们自己了。”
张彦这才注意到,王朗、赵昱都是一身客商打扮,随行的人员也都着一身劲装,看上去与行商的队伍没有什么区别。他狐疑的问道:“两位大人为何如此打扮?”
“张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两个奉命前往长安,去拜见当今天子。可要从徐州去长安,必须要经过曹cāo,又或是袁术的势力地盘,若是我们不乔装打扮一番,又怎么能够顺利的回来呢?”
“原来两位大人是出使长安去了,难怪两位大人看起来都满脸风霜的,看来这一路上一定是饱受了折磨。今rì张彦就在彭城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里面请!”
张彦随即吩咐人先回太守府,然后安排人备下酒宴,他则带着王朗、赵昱慢慢悠悠的朝太守府里走去。
王朗、赵昱一进入彭城,便感觉安全了许多,之前的担心也都全然不见了。不过,彭城的新景象,却让王朗、赵昱吃了一惊。
从外面看,彭城是一座硕大的城池,可一进入城内,就会发现,十几万民夫全部蜗在窝棚里,军营也很简陋,灶台随处可见,篝火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而原有的彭城,则还是一片废墟。
彭城的残破,王朗、赵昱去长安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才离开徐州两个月而已,怎么彭城的城墙就已经建造完毕了?而且单从外面看,都足以被他的宏伟、雄壮所震撼。
一行人边走边聊,张彦询问了一下王朗、赵昱两人拜见天子的成果,这才得知,陶谦被当今天子正式敕封为徐州牧,加封为安东将军,又封溧阳侯。
而且,就连王朗、赵昱也都被天子敕封为了太守。王朗为会稽太守,赵昱为广陵太守。
除此之外,王朗、赵昱瞒着陶谦干了一件实事,那就是当着天子的面,向张彦也申领了一个将军之位。
谁曾想,天子当真答应了王朗、赵昱的请求,敕封张彦为骁骑将军,并授予将军印绶,让王朗、赵昱给捎回去。
另外,天子在听取王朗、赵昱对徐州下邳、彭城两国的叙述后,得知下邳、彭城两国的国王死后,因为没有儿子,而后继无人,遂废除下邳、彭城两地的封国,均改称为郡,即下邳郡、彭城郡。
王朗、赵昱二人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
这也难怪,如今的天子,被李傕、郭汜牢牢的挟持在长安城内,其实就是一个傀儡。四方诸侯都不买李傕、郭汜的账,而偏偏这个时候,陶谦在王朗、赵昱的劝说下,主动前去长安向天子朝贡,就等于是承认了李傕、郭汜的地位,再加上朝廷里还有陶谦的一个老熟人朱儁在,封官赏爵也就自然而然的避免不了啦。
张彦带着王朗、赵昱来到了大厅,王朗、赵昱拿出骁骑将军的印绶,交给了张彦,张彦表现的十分感激,热情的款待了王朗、赵昱一番,又把陈登、陈珪、糜芳都叫来一同作陪,整个大厅其乐融融。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彦亲自送王朗、赵昱出城,一直送出了好远,还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情绪,让王朗、赵昱也都深受感动。
对于张彦加封为骁骑将军一事,在一定程度上,给张彦造就了更高的声势。
放眼整个徐州,除了陶谦的安东将军这一职位外,就只有张彦是真正受过敕封的将军,也就是说,他在军职上,已经是徐州第二了。
不过,张彦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欢喜来,因为他一直在担心整个徐州的安危。
为此,他特意派出数百名斥候,前往兖州、豫州、扬州、青州、冀州等地去打听消息,他想要活的更多、更准确的消息,不能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井底之蛙。
彭城扩建的二期工程如约进行,但这一次,张彦将所有军队全部抽调出来,将整个工程交给了陈登来替他监管,他则带着糜芳、徐盛以及彭城境内的将士,在城外开始了严酷的训练。
在这个漫长的严冬里,整个大地都被冰雪覆盖着,就连动物也都很少出来,而在彭城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张彦一边练兵,一边进行城池的建设,双管齐下,谁也不想耽误。
与此同时,斥候在各地秘密的进行探听,将一些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往彭城。
张彦在整理这些消息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则重大消息:幽州牧刘虞与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不和,带兵攻击公孙瓒,反被公孙瓒击败,最后兵败被杀,公孙瓒乘势占领幽州全境,自领幽州牧,并上疏朝廷,获得封赏,拜为前将军,易候。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重要军情,但张彦并未让那些斥候回来,而是继续潜伏在各地,专门为他刺探情报。
张彦现在兵有了,钱也有了,粮食更不用发愁,下邳的府库就像是提款机,只要张彦一声令下,物资就会从下邳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给扩建彭城以极大的保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年关,可张彦除了放几天假之外,基本上没有给民夫太多的休息时间,继续夜以继rì的扩建彭城。
冬去chūn来,漫长的严冬终于过去了,扩建彭城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与时间赛跑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
大汉兴平元年,三月初三,当最后一块瓦片落在城楼上时,整个彭城彻底沸腾了,历时数月的庞大工程,在张彦的带领下,以及十几万民夫的共同努力下,彭城彻底竣工了,一座雄伟、宏大、巍峨的圆形城池,矗立在了这片大地上,彰显着它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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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曹军动向
chūn雪消融,万物复苏,在这个阳光明媚的chūn天里,新建的彭城也彰显着盎然的生机。
三道城墙、三条护城河,将彭城勾勒了出来,外城、内城、府城环环相扣,城内的主要建筑,也都拔地而起,百姓们按照早已经划分好的区域,顺利入住新家,将士们也都纷纷搬进了新的军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城池太大,而入住彭城的人口又太少,使得这座新建的城池,略微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张彦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彭城一定会蒸蒸rì上的。
阳chūn三月,草长莺飞,转眼间离张彦的婚期已经剩下不到几天了。
为此,张彦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令人提前置办婚礼用的一切事物,并广发请帖,上自徐州牧陶谦,下至彭城内的百姓,都在受邀之列,他要在彭城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张彦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给陈登去办,他则忙里偷闲,去校场练兵。
据斥候回报,曹cāo在兖州窝了一个冬天,一直在紧张的练兵,近rì又向各郡征调粮草,而军队调动的也频繁起来,一直在向山阳郡的高平县集结。
曹cāo蠢蠢yù动,令张彦坐立不安,他不得不加快训练军队,除此之外,他专门从下邳调来一万士兵,以增加彭城的兵力,并把陈群、陈应、吕岱、邓毅、王波一起调到彭城来,而让周逵全权负责下邳事宜。
但张彦还嫌不够,特地写了一封信给陶谦,告知陶谦曹cāo在兖州的举动,并希望能够从郯城再调集一些兵马,以防备曹cāo的进攻。
陶谦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极为震惊,他对曹cāo极为害怕,立刻调集七千兵马,全部交给张彦统辖,这样一来,集结在彭城一带的兵马,刚好达到三万之众,足够张彦防守曹cāo之用了。
为了以防万一,张彦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由于年前曹军的突袭,彭城与兖州相邻的戚县、广戚、留县三地受损较为严重,人口基本上被屠杀殆尽,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逃到了其他地方,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三地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最适合执行坚壁清野的策略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张彦还是派人去三地进行了一番搜寻,如果境内还有百姓的话,就全部带到彭城里来。
曹军的消息,给彭城里所有的人都带来了一丝无形的压力。为此,校场上的军队也训练的更加紧促起来。
然而,在三万人的队伍里面,骑兵只有三千,其余的全是步兵。
这三千骑兵中,有两千多人都是张彦的旧部,是之前陶谦给他的丹阳兵,其余的人都是从军队里经过jīng挑细选的。
张彦的手里就这么多骑兵,所以他把这些骑兵看的尤为重要,亲自加以训练。
而对于步兵的训练,张彦主要是针对纪律、阵形以及相互配合的默契度。
据可靠消息,曹cāo光是在高平县就集结了大约一万骑兵。
在古代,骑兵就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坦克,更是在战争中具有决定xìng的意义。骑兵的多少,更能彰显一个军团的实力。
光从骑兵的数量上,就不难看出,曹cāo大军的优势。
为此,张彦针对这一情况,专门训练了一万名弓箭手,一万名长矛手,七千名校刀手。
弓箭手自然不用说,这是每个军队都必备的,是远程攻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训练他们也很简单,只需不停的练习shè箭即可,完全将这些训练任务委任给陈应负责。
而长矛手的训练,却极难,也是张彦训练项目中的重中之重,他为了对付骑兵,专门定做了一批长达五米的长矛,并将这些长矛全部发放给长矛手。
张彦亲自训练这些长矛手的时候,借鉴了西方马其顿方阵的经验,教给这些长矛手排兵布阵,以及攻守之间的转换,并把相关细节全部交给带领这个方阵的军司马吕岱、王波二人。
而校刀手则是盾牌兵,每人手里除了发放一柄佩刀之外,还会发放一副圆形的盾牌,然后张彦亲自教他们如何进攻、如何防御,还有队列阵形的排列。并把相关需要注意的细节,全部告知负责统领校刀手的糜芳、邓毅二人。
将士们从去年冬天开始进行训练,一直到今年的二月,足足训练了好几个月,军队从最初的不协调xìng,再到现在配合的十分默契,不难看出他们所做出的努力。
之后,张彦开始进行大兵团训练,将三万将士全部聚集在一起,骑兵、弓箭手、长矛手、校刀手在这个兵团之中都应该怎么做,如何进行防御和进攻,又如何在面临敌人的偷袭、夹击时予以反击等等。
总之,这个冬天,张彦没有白忙活,军队训练的也有声有sè,为此,张彦还不定时的进行模拟训练,将整个战争中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部演示了出来。
今rì,当张彦再次来到校场上时,三万军队早已经配合的相当默契了。
张彦看完之后,十分的满意,但这样的训练法,能否在战争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一切还都只是个未知之数。
他这样训练军队,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徐州兵的身体素质与曹cāo的军队完全没有可比xìng,除了那些稍微jīng良一些的丹阳兵外,其余的徐州兵都是从老百姓当中征募来的,有的经历过战争,有的还从未上过战场,要是想利用他们去对付曹军,唯一的方法就只能训练他们各个兵种之间的相互配合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张彦也越来越烦躁不安,不是因为婚事,而是因为曹cāo的动向。
被张彦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徐盛从浮屠寺里救出来的死士们。在张彦的全力支持下,樊阿研制成功了解药,将这些死士身上的毒素彻底根治了,这些人包括徐盛在内,都对张彦感激涕零,并宣誓效忠。
这些死士都是身手敏捷的杀手,平常的时候,这些人无拘无束惯了,军队里的那一套反而会让他们适应不了。
为此,张彦特地让徐盛组建了一支特殊的斥候队伍,其人员全部由他们填充,他们直接向徐盛负责,而徐盛又直接向张彦负责。
这样一来,张彦便可以放心的去派出这些斥候到各地打探消息去了。
根据斥候最新的情报,曹cāo于三月初三那天抵达了山阳郡的高平县,光高平县一带,就已经聚集了大约六万曹军,而且曹军仍在从各地源源不断的涌向高平县。
这则最新的消息,让张彦惶恐不安,以目前的兵力来看,曹军在兵力上已经是他的两倍了,如果曹军仍然在不断的集结,那么以他的估计,曹军的兵力很有可能会突破十万人。
这也就证明,曹cāo这一次对徐州势在必得。
张彦秘密封锁住了这则消息,生怕这则消息传了出去会引起彭城上下的一片恐慌。但他自己却也很担心。
毕竟曹cāo手下人才济济,兵多将广,而张彦手下人才却寥寥无几。虽然陈登、陈群、陈应、糜芳、徐盛、吕岱等都是一时之英杰,但与曹cāo手下的人才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知道为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彦,此时此刻却隐约有了几分惧意,因为曹cāo实在太强大了。
在历史上,乱世jiān雄的曹cāo,击败过多少比他强大的敌人,而他与曹cāo比起来,确实有些微不足道。
他现在所能做的,唯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放手与曹cāo一搏,即便战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正在张彦心神不宁之际,徐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神情慌张的走了过来。
“主公,这是从兖州来的消息,请主公过目!”
张彦从徐盛手里接过这封密信,拆开匆匆浏览了一遍,脸上的忧愁登时烟消云散,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并欢快的叫道:“真是天助我也!我一味的沉浸在曹cāo所带来的压力中而无法自拔,却忘记了历史上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徐盛见张彦如此高兴,忙问道:“主公,是不是兖州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张彦点了点头,忙道:“昔rì名动一时的温侯吕布,近rì因与袁绍不和,率部南渡,暂无归处,正在四处流浪……”
“主公,吕布是谁?”徐盛问道。
张彦听到徐盛如此发问,只是呵呵笑了笑,告知徐盛吕布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毕竟徐盛一直待在浮屠寺里,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也很正常。
虽然这个消息只有这么多,但却一下子解决了张彦的烦恼。
因为在不久之后,曹cāo帐下的东郡太守陈宫、陈留太守张邈、从事中郎许汜、王楷,以及张邈之弟张超,会联合在一起,共同拥立吕布为主公,占据兖州。
此时的张彦,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担心,似乎对曹cāo在高平县集结多少大军,都不在意了,因为不管曹军来多少兵马,迟早还是会因为兖州的叛乱而最终退兵的。
但是,张彦也没有松懈下来,继续让军队进行训练,而他则正式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婚礼……
053曹操来了
大汉兴平元年,三月初九。
这一天,阳光明媚,chūn风和煦,张彦带着迎亲的队伍,天一亮就从彭城出发,到了黄昏时候这才赶到郯城。
明天就是张彦的婚期了,张彦考虑到彭城到郯城的距离,所以提前一天来到郯城,然后包下了一家客店,所有的人都入住其中。
早在几天前,张彦受封为骁骑将军的事情,就已经在徐州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张彦要结婚的消息再一传出,直接轰动了整个徐州,因为,张彦要娶的是徐州首富糜竺的妹妹。
张彦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糜竺在郯城也广发了请帖,上到徐州牧陶谦,下到亲朋好友,都被邀请到糜府作客,来见证明天张彦和糜贞的婚礼。
骑都尉臧霸,也在受邀请之列,这个曾经和张彦一见如故的人,一听闻张彦提前一天来到了郯城,便火速派人打听好了张彦的下榻之处,然后独自一人前去相见。
张彦刚刚用过晚饭,正打算洗澡,却见徐盛从门外进来,忙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主公,骑都尉臧霸在外面求见。”徐盛抱拳道。
“臧霸来了?快请他进来。”张彦听到这话之后,一脸开心的道。
徐盛应了一声,转身而出,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臧霸。
此时的臧霸卸去了一身的盔甲,只是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他一跨入门槛,看到张彦坐在那里等着他,便立刻上前一步,单膝下跪道:“末将臧霸,拜见骁骑将军!”
张彦见状,吃了一惊,忙上前将臧霸给扶了起来,疑惑的问道:“臧将军,你这样拜我,我可真是承受不起啊!”
臧霸道:“我这个将军,只是虚名,其实我就是个骑都尉而已,而将军的骁骑将军之位,是得到当今天子亲自敕封的,是名正言顺的,放眼整个徐州,除了陶使君的安东将军之职外,也就你一个将军了,我不拜你,倒显得我很不懂礼节。”
张彦摆手道:“臧兄快快起来吧,我可没有把臧兄当外人,虽然我是将军,但在我的心里,臧兄就是我的朋友、兄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以臧兄的功劳,要想封个将军,又有何难?我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天子才敕封我为骁骑将军的。”
臧霸讪笑道:“张兄还有狗屎运,我连狗屎运都没有,在徐州这几年,一直是个骑都尉,从未得到过擢升……”
张彦听出了臧霸话音里的失落,他看了一眼臧霸,见臧霸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羡慕,便安慰的说道:“臧兄才华横溢,用兵如神,我相信臧兄总有当上将军的一天。对了臧兄,你深夜造访,不知道所为何事?该不会,又是来找我喝酒吧?”
“张兄放心,这次我来这里,是有正事跟张兄说,并非是为了喝酒。再说,明天就是你大婚的rì子了,我要是跟你喝酒,就必须喝个痛快,万一你喝的酩酊大醉,明天醒不过来,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呵呵,可是和臧兄在一起的话,不喝酒也怪可惜的,不如我们小酌几杯,边喝边聊,正好我们兄弟也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叙叙旧怎么样?”
臧霸嘿嘿笑道:“我正有此意。”
于是,张彦让人端上来酒菜,他和臧霸面对面的坐着,边喝边聊。
原来,臧霸这次是来向张彦致歉的,因为在他受到张彦邀请的时候,同时也受到了糜竺的邀请,因为考虑到郯城离他驻防的开阳城比较近,而最近兖州的曹cāo又在蠢蠢yù动,使得他不敢走远,这才向张彦说明情况,准备明rì在郯城内为张彦庆祝,就暂时不去彭城了。
张彦得知这一情况后,没有太在意,并告知臧霸,就让他在郯城,不用再去彭城了。无论他选择留在哪里为他庆祝,他都感到一样的开心。
臧霸听到张彦这么一说,登时开心起来,和张彦又喝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到了第二天,张彦一早就起来了,然后带着迎亲的队伍,正式到糜府。
糜竺早已经在府中等待多时,见张彦带着迎亲队伍到来,纷纷进行款待了一番,整个糜府上下,锣鼓喧天,府中的亲朋好友更是络绎不绝,看到张彦威武的样子,也都是一番赞叹。
婚礼举行时,除徐州牧陶谦因病未能出席外,其余徐州各界要人,都一一前来捧场,来见证张彦、糜贞的这对天作之合。
经过一番繁琐的礼节之后,张彦才看到糜贞从闺房中出来,送她出来的管家糜强眼里,还闪着泪光。
张彦带着糜贞告别糜竺后,便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一行人出了郯城,开始返回彭城。
从郯城到彭城,张彦的迎亲队伍一路上遇到不少前来围观的百姓,凡是前来给张彦捧场的,张彦都有所赏赐。
好不容易在旁晚赶回了彭城,婚礼这才正式开始,彭城上下欢天喜地,都在为张彦的婚礼而庆祝。
整个婚礼由陈登主持,陈群辅助,二陈同心协力,将这个婚礼办的漂漂亮亮的。
很快,婚礼便进行到了拜天地的时候,只听见陈登扯开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声音刚刚落下,张彦便和糜贞纷纷朝着天和地做叩拜之礼。
接着,陈登又喊道:“二拜……”
可是,还没等陈登把话喊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大叫了一声“主公”,打断了陈登的话。
众人纷纷向着声音看去,但见来人衣衫破烂,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早已经将他的衣衫染透,背后面还插着两支箭矢,快步跑到张彦身边,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正是被张彦派出去的斥候。
“快说,出什么事了?”张彦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急忙问道。
这名斥候气喘吁吁的,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曹cāo……曹cāo开始进攻了……”
此语一出,顿时让婚礼上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万分,许多人原本还是满脸的开心,一转眼间,便变得忧心忡忡,一筹莫展的样子。
张彦皱了一下眉头,忙问道:“曹cāo从何处进攻?现在曹军又到什么地方了?”
那斥候答道:“曹cāo将七万大军秘密集结在泰山一带,于今天早上突然向琅琊国发起了猛攻,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开阳一带……”
“你说什么?曹cāo在泰山秘密集结了七万大军,向琅琊发动了攻击?这怎么可能?你们之前送来的消息不是说曹cāo将兵力全部调往山阳郡的高平县了吗?为什么曹cāo还有七万兵马在泰山?”
那斥候急忙回答道:“启禀主公,在高平县的曹军只有三万人,那只是曹cāo虚张声势的计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让我们误以为曹军准备从彭城进攻。可实际上,那曹cāo却把兵力全部集结在了泰山一带,并探听了主公大婚的rì期,于今天早上突然向琅琊发动袭击……”
“我派你们出去打探消息,你们一个二个居然给我带回了虚假的消息?我要你们何用?”张彦愤怒的道。
那斥候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忙道:“主公息怒,不是属下不尽心尽力,而是但凡去探听曹军虚实的兄弟们,都被曹军给抓住了,然后加以杀害。我在去高平县执行任务时,也差点被抓,侥幸逃了出来,为了躲避曹军的追兵,属下便向东走,结果到了泰山一带,无意间发现泰山一带都是曹军。后来,属下擒住了一个曹军的斥候,在威逼利诱之下,这才问出了曹cāo声东击西的策略。但属下很快就被曹军发现了,属下为了给主公报信,边战边退,苦撑着身体,这才能见到主公一面,将实情告知主公……”
张彦得知实情之后,对这个斥候也十分的敬佩,急忙让人把这个斥候抬下去治伤,而他则满脸愁云的站在那里,思索着该怎么办。
这时,陈登走到了张彦的身边,小声问道:“主公,曹cāo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真是妙,竟然把我们骗的团团转。如今曹cāo大军压境,突然从泰山袭击琅琊,而我们又把重兵屯在了彭城,只怕东边驻守开阳一带的臧霸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不尽快派兵前去援助的话,万一开阳被曹军攻陷,那么郯城就会直接暴露在曹军的攻击之下,到时候徐州就危险了。”
张彦岂能不知道这些,但是更让他担心的则是屯兵在高平县的曹军,据刚才那个斥候说,目前高平县里有三万曹军,这也就证明,曹cāo在声东击西的时候,还留了一手,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张彦。
如果张彦派兵前去援助开阳,那么在高平县的曹军就会倾巢出动,杀向彭城,到时候,张彦就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这时,陈群忙走了过来,对张彦小声说道:“主公,现在应该尽快完成婚礼才对。”
张彦这才醒悟过来,继续举行婚礼,但心中却对曹cāo十分的佩服,曹cāo什么时候进攻徐州不行,偏偏选在他结婚的当天。
也许,这正是曹cāo报复张彦的一种另类方式吧。
曹cāo来了,张彦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婚礼完成之后,他先派人把糜贞送进了新房。之后,他故作镇定,继续举行晚宴,却把陈登、陈群、陈应、糜芳、徐盛、吕岱、邓毅、王波等人全部叫到议事厅,商议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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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大婚之夜
彭城太守府议事厅里,张彦满脸愁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这才缓缓的说道:“曹cāo发动突然袭击,又是从琅琊做为突破口,这一点,是我始料不及的。如今曹cāo大军压境,我军该何去何从,我想听听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登首先说道:“我们之前根据斥候汇报的信息,错误的以为曹cāo的攻击重点在彭城,可谁曾想,我们居然被曹cāo摆了一道。如今曹军选择从琅琊进攻,琅琊一带虽然也有驻兵把守,但仅有臧霸的万余兵马,加上曹cāo又是突然袭击,兵力也是臧霸的数倍,只怕臧霸很有可能抵挡不住曹军的兵锋。一旦开阳失守,郯城就会直接暴露在曹军的攻击之下。我以为,当务之急,应该立刻派出援军,前往开阳支援。”
“曹cāo这一次来势凶猛,而且很有计划xìng,他之所以选择从琅琊进攻,是因为主公在彭城早做了防范,不仅修建了一座坚固无比的城池,还积极的训练了半年军队。曹cāo之前在彭城吃过亏,这次或许是故意避开彭城的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就说明,在曹cāo的心里,还是很忌惮主公的。”陈群道。
陈登道:“正因为曹cāo对主公有所忌惮,所以主公更应该率领援军前往开阳,相信等主公援军抵达开阳的时候,也会看见陶使君的援军,到时候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就在开阳一带与曹军展开激战,一来可以就此把曹军阻滞在开阳一带,二来也可以给其他各郡的援兵争取时间。”
陈群反驳道:“元龙兄,你可别忘记了,曹cāo在高平县还留了三万大军呢,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主公,如果主公率兵前去支援开阳,那么在高平县的三万大军就会蜂拥而来,到时候徐州就会受到夹击,一旦顾此失彼,那么这个后果谁来承担?”
陈登朗声道:“彭城城池坚固,只需要留下五千兵马,足可固守,何况彭城周围早已经没有了人烟,就算曹cāo三万大军全部到来,他们也攻不进来。”
陈群道:“开阳由臧霸驻守,此人久在开阳,兵力虽然只有万余人,但他只要坚守不出,曹军也拿他没有办法。就算开阳失守,臧霸也可以退到郯城。郯城的城池同样坚固,而且城内更是兵jīng粮足,只要陶使君一味固守,就算曹军rì夜不停的攻击,三个月也未必能够攻下郯城。何况,我军还在彭城,曹cāo定然会有所顾忌,不敢全力攻城。曹cāo远道而来,所需粮草都要从兖州运送,路途遥远,只要跟曹cāo这么耗着,等到曹军锐气全无之时,我军再展开攻击,不停地sāo扰曹军的运粮队伍,不出一月,曹军自然就会退兵的。”
张彦坐在那里,听陈登、陈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他大致也都听明白了,陈登主张御敌于外,而陈群却主张先守后战。
虽然陈登、陈群的建议不一样,但都是为了击退来敌。
张彦坐在那里苦思冥想了一番,这才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大人的建议,我想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另有打算。”
话音一落,陈登、陈群便异口同声的问道:“敢问主公有何打算?”
张彦当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陈登、陈群,以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的聚jīng会神,当张彦说完自己的想法后,陈群、陈登都一致抱拳道:“主公妙计,必然能够再次击退曹军!”
散会之时,张彦开始调兵遣将,谁该干什么,都一目了然。不过,现在天sè已晚,不宜行动,一切行动就都等到明天了。
散会之后,张彦回到了自己的新房,房中点燃着蜡烛,昏暗的灯光下,糜贞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婚床上,听到张彦从外面进来后,她整个人竟然有了一些紧张。
张彦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糜贞的盖头,赫然看到了惊艳绝伦的容貌,简直是美到骨子里去了。
他捧着糜贞的迷人的脸庞,低下头便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说道:“贞贞,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一会儿,实在抱歉。”
糜贞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轻声说道:“夫君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应该再有什么拘束才对。对了夫君,曹cāo突然袭击徐州,夫君打算怎么应对?”
“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你就不用为这件事cāo心了,明天一早,我就让你哥哥把你送到下邳去,暂时在下邳住一段时间……”
“夫君,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下邳?”糜贞惊讶的问道。
“曹cāo这次来者不善,彭城也会很快陷入交战状态,而郯城也在曹军的威胁当中,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只能把你送到下邳暂住。”
“我不去!我才刚刚和你完婚,你就要把我送走?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夫君,就应该跟着夫君,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张彦听后,心中颇为感动,直接将糜贞搂在了怀里,缓缓的说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应该高兴才对。那些扫兴的事情,我们暂且搁在一边,好好的享受我们现在的二人世界吧。”
“好,那我们先喝点交杯酒?”糜贞笑道。
张彦摆手道:“喝酒伤身,不要饮酒了,我们以茶代酒怎么样?”
糜贞点了点头,张彦便倒了两杯茶,分给糜贞一杯,然后两个人喝了交杯茶。
如此美人在侧,而且一想起一会儿就可以和糜贞同床共枕了,张彦的心里痒痒的。
女人的滋味,他在现代早已经尝过,但是在这个时代,他还是第一次品尝,何况今夜要品尝的还是一个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美女,心理面难免会有一些小激动。
张彦放下茶杯,一把将糜贞给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然后将糜贞平放在床上,一脸笑意的道:“娘子,**一刻值千金,我们现在好好的享受一番这美妙的时刻吧。”
糜贞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大哥、二哥结婚时,她都曾经耳濡目染,也知道接下来该要做什么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见张彦开始宽衣解带了,她的脸上一红,竟然害羞的将头侧到了一边,不敢直视。
张彦很快便把上衣脱掉了,露出了宽阔、结实的胸膛,他见糜贞有些害羞,而且还带着一丝不安,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床单,便低下身子,伏在糜贞的耳边,小声说道:“别怕,我会温柔的对你的。”
说话间,他便抓住了糜贞的滑嫩白皙的小手,竟然是如此的冰凉,他拿起糜贞的那双小手放在了自己炙热的胸膛上,来给糜贞取暖。
糜贞的手刚一碰到张彦的胸口,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去。张彦见状,连忙又抓住了糜贞的手,忙问道:“怎么了?”
“我……我从未碰过男人的身体,我……我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呢,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
说完,张彦便把嘴唇贴在了糜贞的嘴唇上,糜贞只觉得双唇上传来了一股强烈的电流,传遍全身,让她浑身上下一阵酥麻,那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渐渐的,糜贞熟悉了这种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而张彦更是用他娴熟的接吻技巧来吻着糜贞,很快,他便用舌头撬开了糜贞坚守的牙关,直接伸入到了糜贞的嘴里面,四处寻找糜贞的香舌,和她的舌头缠在了一起。
“嗯……嗯……”
糜贞第一次接吻,也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碰触,呼吸急促的她,身体里面竟然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张彦一边亲吻,一边用手解开了糜贞的衣衫,然后一双大手便放在了糜贞高高鼓起的胸部上,轻轻揉了一下,糜贞犹如全身触电了一样,突然发出了一声娇嗔,双臂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张彦。
过了没有多久,在张彦的爱抚之下,糜贞娇嗔不止,这种美妙的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了半空中,逐渐升上了云端。
张彦一边爱抚,一边褪去了糜贞的衣物,很快,两具赤露露的身体便紧密的拥抱在一起,如胶似漆。
紧接着,张彦分开了糜贞的双腿,轻轻的将硬物插进了糜贞的体内,两个人瞬间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啊——”
糜贞的下体传来了一阵撕裂感,疼的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双臂也将张彦搂的更紧了。
张彦轻轻的抽送着身体,逐渐产生的快感,很快弥补了糜贞之前的疼痛,渐渐的让她忘却了那种疼痛,开始尽情的享受张彦带给她的快感,而且让她忍俊不住的发出一声声诱人的娇嗔……
**,一点就着,即便是激情过后,张彦、糜贞这两个年轻人,仍未觉得满足,又利用有限的时间,连续做了五六次,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这才拥抱在一起休息。
一夜**,直接导致张彦第二天早上未能按时起来,校场上兵马早已经集结完毕,只有他们的主帅却迟迟未能出现。
为此,陈登不得不让徐盛去叫醒张彦。
“咚咚咚……”
张彦熟睡当中,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被吵醒了。此时的他,还躺在床上,怀中抱着**裸的糜贞,但是身体疲惫的他,还有些困意,眼睛似睁非睁的问道:“谁啊?”
“主公,是我,徐盛。”
张彦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
“主公,所有兵马都已经在校场集结完毕了,可是一直未见主公出现,陈校尉让我来叫找主公!”
张彦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耽误了大事,他先将糜贞移到一旁,然后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刚一落地,便觉得两腿有些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再看了一眼双腿中间的小兄弟,竟然垂头丧气的,这才记起昨夜连续做了七次,现在一点jīng力都没有了。
张彦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苦笑道:“怪只怪昨夜太激情了,以至于忘却了今天还有要事要办。一会儿就要出兵了,我这个样子,怎么骑马?”
055报仇雪恨
张彦穿好衣服,立刻拉开了房门,见徐盛站在门口,他抬起腿便跨出了门槛,然后将房门重新关上,对徐盛道:“走!去校场。”
徐盛点了点头,见张彦气sè不佳,似乎没有什么jīng神,便问道:“主公昨夜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起来没jīng打采的?”
“哦,是嘛?我昨天睡的比较晚。”
徐盛“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不过他很快发现,张彦走了没有几步路,便开始打起哈欠来了。
校场上,三万大军集结完毕,张彦在徐盛的陪同下,来到了点将台上,陈登、陈群、糜芳、吕岱、邓毅、王波等人见张彦气sè不佳,略显得有些憔悴,都心知肚明,肯定是昨夜洞房的时候,张彦太过纵yù所致。
但是,大家谁都没有出声,这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这次张彦晚到,估计也是因为纵yù过度所致吧。
陈登走到张彦身边,毕恭毕敬的拜道:“主公,将士们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张彦道:“让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既然大军全部集结在此,那就按照我昨天的吩咐,开始行动吧。”
“喏!”陈登等人齐声答道。
张彦让人牵来了他的乌云踏雪马,骑上马背之后,戴盔披甲的他显得威风凛凛,他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喝道:“出发!”
大军瞬间一分为二,陈登、徐盛、吕岱、邓毅、王波等人都各自带领着军队紧随张彦身后,而陈群、糜芳却留在了城里。
大军从彭城的东门出发,浩浩荡荡的朝着郯城方向而去。
……
山阳郡,高平县。
县衙的大厅里,曹仁正襟危坐,面前的桌案上摊开了一副地图,正在细细的查看。
据斥候回报,张彦为了对付曹军,实行了坚壁清野的办法,彭城治下的戚县、广戚、留县三地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百里之内,竟然看不见一个人影。就连能够落脚的村庄,也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去年冬天,曹军兵败彭城,饮恨而退。从那时起,曹军就一直在关注着彭城的一举一动,得知彭城在张彦的治理下修建了新城,并积极的训练军队,这让曹军很不安。
为此,曹cāo专门制定了这个声东击西的策略,就是想避过重兵防守的彭城,从琅琊一带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郯城城下。
但是曹cāo还有一点顾虑,他担心张彦会抄他后路,这才特意留下三万兵马在高平县,其目的有三,一是为了牵制张彦,二是防御张彦乘虚而入偷袭兖州,三则是可以由此地进攻徐州。
所以,曹cāo在选将的时候,也特别的认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选定了曹仁。
曹仁是曹cāo的族弟,弓马娴熟,又深谙兵法,也是他帐下的一员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他都能以令人满意的方式向曹cāo交差。
此时此刻,曹仁正在密切的关注着徐州的战局,他刚刚接到斥候汇报,说曹cāo已经率领大军突入了琅琊境内,沿途各县纷纷不战而降,使得曹军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兵临开阳城下。
曹仁在地图上看了一眼开阳城,随后又看了看郯城,便嘿嘿笑道:“主公亲率七万大军,突然对琅琊发动攻击,一rì之内便抵达了开阳城下,臧霸就算再有能耐,也绝对不是主公的对手,不出两rì,开阳城必定会被主公攻破。到时候主公就可以放心的进攻郯城了……”
“启禀将军!彭城有消息传来了!”乐进从外面大跨步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脸上更是欣喜异常。
曹仁听到此话,忙道:“快拿来我看!”
乐进走到曹仁面前,将书信递给了曹仁,曹仁打开书信,匆匆浏览一遍,立刻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乐进见状,忙道:“将军,此次可是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请将军千万不能错失良机啊!”
曹仁又低下头,再次看了看书信里的内容,这才说道:“张彦明知道我们在这里驻扎的还有大军,他居然还敢带着大军前去郯城援助,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乐进道:“这怎么会有诈呢?陶谦把徐州一半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彭城,交给张彦统领,目的就是为了防御我军。如今主公亲率大军从琅琊进攻,出乎了陶谦的意料,开阳吃紧,兵力又少,一旦开阳失守,陶谦所在的郯城就会直接受到主公的攻击,陶谦肯定会让张彦带兵前去支援的,就算张彦不想去也不行了。将军,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将军一声令下,点齐兵马,某愿意为将军先锋,替将军开路!”
曹仁皱起了眉头,还在犹豫中。
乐进见曹仁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急忙说道:“将军,你可别忘记了,将军的亲弟弟曹纯,可是被张彦亲手shè死的,难道将军就不想为曹纯报仇雪恨,手刃仇人吗?”
曹仁一听到乐进的这番话,心中登时涌起了一股怒气,他的眼睛里更是shè出了道道凶光,一怒之下,拔出了腰中佩剑,直接将面前的桌案斩成了两截。
“张彦与我,不共戴天,他杀了我的弟弟,我就要杀他全家。立刻吩咐下去,点齐所有兵马,全军出发,目标彭城!”曹仁怒吼道。
乐进听后,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的杀气,抱拳应了一声后,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去年曹cāo进攻徐州的时候,让乐进率领兵马保护粮草,驻守在沛县,可是却被张彦偷袭,还一把火烧了曹军囤积的粮草。不仅如此,就连曹cāo的长子曹昂,也一并被张彦斩杀了。
为此,乐进差点被曹cāo斩杀,幸好被众将劝了下来,这才免除一死。不过,乐进的校尉之职被削除了,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士兵。
曹军退兵后,乐进也跟着大军一起回到了兖州,后来任城国有人叛乱,乐进所属的那支部队被派去平叛,他在战斗中骁勇无敌,并斩杀了贼首,论功行赏时,被曹cāo擢升为军司马,隶属于厉锋校尉曹仁的帐下。
这次曹cāo图谋徐州,乐进表现的最为积极,他向曹cāo请命,想为先锋,但是曹cāo考虑到乐进之前犯过的错误,不敢再用他,便拒绝了乐进。于是乐进不得不继续待在曹仁帐下,留在了高平县。
不过,乐进却rì夜盼望着尽快打仗,只要一打仗,他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军功,从而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同时,乐进也对张彦深恶痛绝,他更想亲手斩下张彦的脑袋,以雪前耻。
所以,这一次他一得知张彦率领大军前去支援郯城了,便再也按耐不住了,火速来找曹仁,劝说曹仁出兵攻打彭城,抄张彦后路。
曹仁本来一向谨慎,但这次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自己的弟弟曹纯也是死在张彦的手上,他也想为弟弟曹纯报仇,便同意了出兵。
三万大军,很快便集结在了一起,曹仁亲自率领大军,火速前往彭城,却让乐进负责押送粮草辎重,明摆着是想将这次攻击彭城的功劳独吞。
乐进虽然对这个安排极为不满意,但却也无能为力,毕竟曹仁是主帅,他只是个军司马,根本无法和曹仁争。
不过,乐进有他自己的办法,他让部下负责押运粮草辎重,跟在大军的后面,他自己却偷偷的跑到了前军,寻找能够立功的机会。
曹仁带着大军,马、步共计三万人,大军摆开一字长蛇阵,向着彭城方向疾行,很快便出了兖州,进入到了徐州的彭城地界。
曹仁一马当先,戴盔披甲,领着一千骑兵先行,身后跟着的则全部是步军,一行三万人,一路上都偃旗息鼓,用最快的速度,沿着泗水南下,在傍晚的时候,便抵达了广戚县地界。
不过,曹军所过之处,尽皆都是无人的废墟,眼看天sè将黑,兵马疲惫,曹仁便下令让人原地休息,却派出斥候,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斥候返了回来,告知曹仁,广戚县城虽然已经成为一堆废墟,但其中还有不少好房子可以居住。
于是曹仁便带着大军,来到了废弃的广戚县城里,果然找到了几户好房子,曹仁于是让大军在这里过夜,他自己挑选了一间最好的,卸去战甲和头盔,命人埋锅做饭。
夜幕降临时,曹仁已经吃饱喝足,他在屋子里点燃了一堆篝火,躺在一个松软的草堆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其余的曹军,也因为疾行了一天的路程而感到疲惫,早早的便休息了。
负责巡夜的曹军士兵,因为这周围百里都是无人之地,所以也有些粗心,不再那么尽责的站岗放哨了。
夜,逐渐深沉,到了子时,广戚县城的废墟里,到处都是一片鼾声,足可见这些曹军将士睡的有多么的香。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一支军队正秘密的朝这里靠拢,渐渐的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杀!”
一匹骏马飞驰而出,马背上驮着一名威风凛凛的骑士,映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他的容貌,正是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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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追杀曹仁
清冷的月光下,张彦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挺着一杆铁枪,骑着乌云踏雪马,朝着广戚县城的废墟中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士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人衔枚,马裹蹄,悄悄的靠近了广戚县城。
两万多徐州兵,将广戚县城团团围住,张彦在南,徐盛在北,吕岱在东,陈应在西,同时向广戚县城发动了攻击,而邓毅、王波则带领部分长矛手和弓箭手列阵在外围,堵住了曹军撤退的要道。
曹军将士正在酣睡当中,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都从梦中惊醒,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快速冲来的骑兵刺死。
张彦带着骑兵冲在最前面,所过之处,鲜血四溅,惨叫连连,直接朝广戚县城的深处杀去。紧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兵,如同一股洪流,弥补了骑兵未能到达的地方,手起刀落间,曹军人头落地。
忽然,外面的徐州兵纷纷点燃了火把,整个广戚县被火把围成了一个圈。映着火光,他们可以看到,如同天降的徐州兵,正任意收割着曹军将士的首级,徐州兵势如破竹,勇不可挡。
曹仁正在熟睡,被外面传来的杂乱声给惊醒了,他来不及戴盔披甲,立刻来到了屋外,赫然看见四周火光冲天,喊杀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时,一个军司马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惊恐。
“怎么回事?”曹仁急忙问道。
“启禀将军,属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么多徐州兵,四面八方都是人,已经快杀到这里了……”
曹仁的耳边传来阵阵惨叫,他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都是曹军慌张的表情,而且他还偶尔听见有人在喊“斩杀曹仁者,赏千金”的话语。
夜sè难辨,曹军又陷入了混乱当中,曹仁根本不知道徐州兵到底来了多少,只觉得这些嘈杂的声音,离他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曹仁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兵马,朝西北方向撤退,一定要突出重围!”
“喏!”
命令一经下达,曹仁也顾不上戴盔披甲,跳上一匹亲兵牵来的马匹,在亲兵的护卫下,朝西北方向撤退。
这边曹仁刚走,那边张彦率领骑兵便已经杀到,看到曹仁带着兵马朝西北方向逃走,他将长枪一挥,大声喝道:“曹仁休走!”
曹仁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喊,回头张望,但见领头之人正是shè杀他弟弟曹纯的张彦。
他心中虽恨,但面对如此情况,也无可奈何,逃命要紧。
张彦策马狂追,取下拴在马项上的弓箭,张弓搭箭,朝着前面逃跑的曹军骑兵便shè了过去。
一支箭矢shè死一个曹军骑兵,张彦又连shè五箭,五名曹军骑兵尽皆应弦而倒。
曹仁身边,只有百余亲随,又正值混乱当中,曹仁根本无心恋战,可身后的张彦却yīn魂不散,他立刻命令二十名骑兵留下阻挡张彦。
张彦马快,已经与身后的骑兵有了一段距离,他正追逐之间,忽然见二十名骑兵勒住了马匹,纷纷掉转马头,手持兵刃向他冲了过来,他又放出一箭,shè死一名骑兵,这才将大弓挎在肩膀上,重新绰上铁枪。
他单枪匹马,面对对面十九名凶相毕露的曹军骑兵,一点畏惧都没有,很快便和那十九名骑兵混战在一起。
“啊——啊——”
惨叫声不断的在张彦耳边响起,他不停地抖动着手中的长枪,沉着应战,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这十九名骑兵尽皆刺死在马下。
曹仁不经意间的一个回头,看到张彦杀光了他留下的部下,也是一阵惊讶。不过,经过那二十名骑兵的一阵阻挡,给曹仁争取了一点时间,与张彦渐行渐远。
张彦见与曹仁的距离拉开了,心有不甘,他双腿夹紧马肚,“驾”的一声大喝,绰枪直追。
座下的乌云踏雪马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心急如焚的心情,“嗖”的一声,便飞驰而出,像是一支离弦之箭,卷起地上的一片泥沙,犹如一道鬼魅,朝着曹仁追了过去。
“将军,那人又追来了!”
曹仁听到这声叫喊后,顿时吃了一惊,回头望去,但见张彦骑着座下那匹乌黑亮丽的战马,快速的追了过来,而且距离他越来越近。
他这才注意到,张彦所骑的那匹马的四蹄上泛着白光,登时惊呼道:“难道这匹就是传说中乌云踏雪马?”
他环视了一圈,见四周有不少慌乱的曹兵,正准备下令让那些曹兵向他靠拢,谁知,陈应带着一股骑兵,突然从西方杀了过来,曹兵抵挡不住,四散逃窜。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盛也带着一股骑兵从北面杀了过来,所到之处,曹兵竟然无人敢拦。
这两股突如其来的骑兵,瞬间阻断了曹仁的去路,他急忙勒住了马匹,停在了原地,眼见张彦就要追来,曹仁不禁懊恼道:“前有阻隔,后有追兵,难道天要亡我曹仁?”
正说话间,忽然徐盛所带的骑兵背后传来一阵sāo乱,乐进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手持铁枪,带着一股曹军骑兵从背后横冲直撞了过来。
徐盛忙调转马头去迎战乐进,奈何却被拥堵的人群给冲开,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片刻之后,乐进仗着自己的勇武,杀出了一条血路,见到曹仁后,立刻喊道:“将军请随我来!”
曹仁大喜,立刻策马向徐盛那里冲去,与乐进照面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乐进横枪立马,与曹仁擦肩而过,朗声对部下叫道:“保护将军先走!”
曹仁提着一把长剑,在乐进所带骑兵的保护之下,斩杀了十余个徐州骑兵,冲开了一条血路,很快便朝北退走了。
乐进带着百余骑兵负责断后,凭借着手中长枪,接连刺死多名徐州骑兵,且战且退。
徐盛见状,策马狂奔,很快便来到了乐进身边,手起一刀,便朝乐进挥去,瞬间和乐进缠斗在了一起。
而陈应也急忙带兵支援,从外围包抄,反将乐进包围了起来。
乐进与徐盛斗了四五个回合,胜负未分,二人你来我去,越斗越勇,都想将对方杀死。
张彦也于此时赶到,看到徐盛和乐进正在交战,曹仁已经逃的没了踪迹,当即纵马跃过路旁的废墟,绕过前面拥堵的交战地点,冲陈应喊道:“仲虎,这里就交给徐盛了,你带上人跟我来,千万不要走了曹仁!”
“喏!”
话音刚落,张彦忽然看见已经逃走的曹仁,又沿着原路返回了。
不过,此时的他,与刚才仓皇逃走时的表情完全判若两人,一脸的冷峻,满眼的凶光,面sè铁青的他,手持着一柄长剑,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手起一剑,便斩杀了一个前来阻挡的骑兵,干脆利落,好不拖泥带水。
张彦见曹仁又回来了,脸上现出一丝欣喜,可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便完全僵硬了,他这才注意到,曹仁的身后全是义愤填膺的曹军将士,这些士兵的眼神个个凶恶,从黑暗中驶出来时,像是一支支鬼魅。
“文谦,我来救你了!”曹仁朝着被包围的乐进大喊了一声,但手中长剑却依然在不断的挥舞着,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前来攻击的徐州兵。
乐进正与徐盛交战正酣,忽然听到曹仁的叫声,扭头望去,但见曹仁带着兵马又杀了回来,他颇感惊讶,忙喊道:“将军为何去而复返?”
“你舍命救我,我又岂能不来救你?”曹仁很快便杀了进来,仗着他个人的勇武,愣是将徐州兵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裂缝。
张彦见曹仁此时胆气过人,部下兵将更是誓死奋战,徐州兵一时之间无法抵挡,被曹仁杀出一条血路。
乐进见状,脸上大喜,朝着徐盛虚晃了一枪,逼开徐盛,掉转马头,带着身边仅存的十几名骑兵,和曹仁一起退走,顺着原路向北逃去。
“追!给我追!”张彦见曹仁、乐进逃走了,急忙叫道。
陈应带人从旁边奔驰而来,沿着曹仁、乐进逃走的道路追去,可刚追出不到十米远,一阵箭镞突然从黑暗中shè了过来。
骑兵们毫无防备,有不少人中箭落马,唯独陈应剑法高明,挥动长剑,在面前舞出了一个剑网,将箭矢尽皆挡了下来。
这时,张彦骑着乌云踏雪马从背后追来,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奔驰到了埋伏在路边的曹军弓箭手面前,手起一枪,便刺死一名弓箭手,其余曹军弓箭手吃了一惊,四散逃窜。
而与此同时陈应、徐盛各自带领兵马杀来,铁蹄到处,曹军弓箭手尽皆被斩杀殆尽。
“主公,让曹仁、乐进跑了,怎么办?”陈应问道。
张彦道:“我们已经将曹军团团围住,他们跑不掉的,给我追!”
“喏!”
于是,三人合兵一处,张彦在前,陈应、徐盛紧随其后,带着千余骑兵四散开来,继续在城中搜索着曹仁、乐进的身影,但凡撞上曹军将士,一律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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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陷入重围
曹仁、乐进带着数百骑兵,虽然逃离了张彦、徐盛、陈应的夹击,暂时躲过一劫,但是他们仍然置身在广戚县城里。
如今县城里到处都是徐州兵,曹军将士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仍然在坚持战斗。
曹仁、乐进等人一边顽强的与徐州兵抗击,一边集结沿途遇到的曹军将士。他们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就连曹仁和乐进也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能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集结了五千多的残军。
因为混乱,分散城中各处的曹兵,此刻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在曹仁的指挥下,这些残兵逐渐拧成了一股绳,坚守在广戚县城东北角的一处废墟里,依靠在断壁残垣里,仍在坚持和徐州兵作战。
外面火光冲天,曹仁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一双冷眼时刻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徐州兵已经将这一地带团团围住,负责指挥战斗的是张彦帐下的军司马吕岱。
吕岱从战争开始,没有向张彦、徐盛、陈应那样率领jīng兵冲了进去,而是指挥部队,稳抓稳打,共同进退,虽然攻击的速度较慢,但却是攻击最稳妥的一个。
在吕岱的攻击之下,城东的曹兵一个也没有逃出,所过之处,不是被斩杀屠戮,便是被迫投降。
凡是投降的曹兵,全部被吕岱集中了起来,放在城外,交由邓毅的兵马看管。
不过就在一刻钟之前,曹仁、乐进带着残军流窜到了此地,依靠残破的城墙,在此据守。
吕岱尝试攻击了两次,但都被曹军的顽强抵抗而打退,与曹仁、乐进进入相持阶段。
此时此刻,吕岱在原地踱着步子,对于曹军的顽强,也很头疼。
两军相距并不算远,大约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可是就在这几十米的距离内,却散落着两百多徐州兵的尸体。
正在吕岱发愁之际,张彦带着千余骑兵赶了过来,策马来到吕岱的面前,朗声问道:“还没有攻下来吗?”
“曹军誓死防守,我试图攻击了两次,都被曹军击退,这才让人通知主公前来。”吕岱抱拳道。
张彦没有下马,而是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曹军龟缩的一隅,便对吕岱道:“不用再进攻了,你就带兵守在这里,千万不能让曹军给我跑了,我就不信,他们能不吃不喝不睡!”
“喏!”
张彦随即又对身后的徐盛、陈应吩咐道:“你们各自带领队伍去清扫城中各地,但有活口,要是不投降的,全部斩杀!”
“喏!”徐盛、陈应一起答道。
张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留下五百骑兵守在这里,与吕岱所部共同防守曹军,其余的骑兵都让徐盛、陈应带走。
徐盛、陈应离开张彦后,开始着手清扫整个县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又从这堆废墟中翻找出来两千余曹兵,斩杀了五百多人,其余的全部投降。
断壁残垣中,曹军将士躲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拥挤不堪。
乐进拨开人群,挤到了曹仁的身边,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将军,请你杀了我吧?”
曹仁看了一眼乐进,问道:“我杀你干什么?”
乐进道:“将军,如果不是我极力说服将军出兵的话,我们也不会在此遇到埋伏,更不会让将军陷入重围之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将军责罚!”
“我身为主将,不能看清局势,贸然前来,这才会中了埋伏。这一切与你无关,是我太大意了。再说,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杀出一条血路,把我救了出去,我很有可能会死在张彦的手上。”曹仁道。
乐进道:“可是将军……”
“我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那么多废话!”曹仁不耐烦的道。
乐进见曹仁似乎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向墙外眺望了一番,但见徐州兵队列整齐,许久没有动静,便问道:“将军,徐州兵这么久没有行动,是不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曹仁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夜空,见东方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便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趁着天sè还没有大亮,而且徐州兵还没有合围,必须想个办法突围出去。否则的话,一旦徐州兵将我们死死的包围在这里,就算不攻击我们,不出三天,我们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
乐进道:“将军所言极是,突围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愿意担任先锋!”
曹仁点了点头,把将士们都聚集在一起,他则高声叫喊道:“弟兄们,这次由于我的疏忽,才被徐州兵偷袭了,我曹仁对不起你们。如今我们已经被徐州兵团团包围,左右都是个死,与其在这里死的那么窝囊,不如随我一起突围出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有不想死的,现在就站出去,赶紧出去投降徐州兵,我绝对不会加害你们。如果一刻钟后,你们还没有人走,那么就跟我一起拼死突围吧!就算战死了,也没有一个人说你们是孬种!”
此话一出,曹军将士都义愤填膺,他们从高平县城浩浩荡荡的而来,却不想还没有靠近彭城,就已经被打的惨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
过了许久,曹军将士没有一个人出去投降,他们都愿意跟随着曹仁一起突围,去拼搏那一线生机。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曹仁环视了一圈众将士,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投降,他心中欢喜无比,顿时大叫道:“好!不愧都是我带出来的兵,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你们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实在让我欣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拼死突围,齐心协力,共同朝一个方向攻击。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行动,突围!”
“突围!突围!突围……”
曹军将士群情激奋,都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大声叫喊着。
声音浑厚,直冲霄汉,震耳yù聋,而曹军将士也个个视死如归,士气高涨。
张彦听到曹军“突围”的叫声,心中顿时一惊,还没有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但见曹军将士从断壁残垣中突然冲了出来,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是一副凶恶的表情,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杀意。
“放箭!”张彦立刻跳上马背上,将手中铁枪向前一挥,大声喊道。
守在这里的弓箭手,立刻开始拉弓搭箭,但听见无数声弦响,成百上千的箭矢密集的朝冲出来的曹军将士shè去。
“嗖、嗖、嗖……”
破空的声音在两军士兵之间激荡,曹军的弓箭手也开始予以反击。
“校刀手!”吕岱见状,立刻大叫了一声。
百余名手持盾牌的校刀手立刻挡在了第一排,用他们手中的盾牌挡下了一支支飞来的箭矢,保护弓箭手不受到伤害。
箭矢shè中了许多曹军将士,但是这些将士除非是直接被shè中了要害一命呜呼了,其余的只要是受了点伤的,丝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势,仍旧拎着兵器勇往直前。
杂乱无章的曹军将士里,乐进突然带着骑兵冲了出来,一脸恶煞的他,双眼中更是充满了无比的愤怒,手持一张大弓,连shè了三箭,三个徐州兵应弦而倒,身后的骑兵也是纷纷效仿,箭矢分别以完美的弧形绕过前排的校刀手,shè中了后面阵形里不断进行shè击的弓箭手。
两军相距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箭矢在空中飞来飞去,两军将士互有死伤。
但是乐进带着百余骑兵气势汹汹的杀了出来,将手中的弓箭换成了长枪,飞奔着朝徐州兵冲来,似乎想借助马匹的冲撞力,来冲开一条血路。
张彦见状,立刻猜测出来了乐进的用意,大声叫道:“长矛手列阵!”
一声令下,手持长矛的士兵立刻向前,弓箭手则迅速分开,向左右聚拢,但并未撤去,依靠废弃的墙壁做为掩体,不时朝冲来的曹兵shè击。
排列整齐的长矛手不慌不忙的停了下来,第一排的长矛兵迅速将手中的长矛放平,以长矛的尖端对准即将冲来的曹军骑兵,第二排向前倾斜四十五度,第三排则向前倾斜六十度,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都严阵以待,随时填补空缺。
校刀手则蹲在长矛兵的前面,一手持盾护住身体,一手持刀严阵以待。
乐进见到前面长矛如林,徐州兵更是防守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如此一来,他若是带着骑兵冲了过去,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嗖嗖嗖……”
空中箭矢还在不断的飞舞,乐进用铁枪拨开了许多箭矢,眼看就要撞上那如林的长矛阵了,他却突然勒住了马匹,急忙调转了马头,冲部下喊道:“快撤退!”
曹军骑兵纷纷掉转马头,步兵也都折道而返,迅速的又回到了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去了。
“将军,徐州兵防守太过严密,长矛如林的阵形又正好可以克制住骑兵,末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才下令退了回来,还请将军原谅末将的无能!”乐进来到曹仁面前,跪拜道。
“你做的很对,快起来吧。”曹仁没有任何责备乐进的意思,语气平和的说道。
不过,曹仁却是紧锁着眉头,心中暗想道:“短短数月之间,张彦竟然能够训练出来这么一支攻守兼备的军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徐州兵有了动静,他站到高墙上,露出头看了一眼,但见徐州兵正在积极的调动,越来越多的徐州兵朝这边聚集了过来,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
曹仁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如今天sè微明,徐州兵又合围了过来,失去了突围的良机,只怕再想突围,就难上加难了……”
058冲出重围
天sè大亮,广戚县城已经完全被张彦控制,将所有的兵力,全部用来包围曹仁、乐进,并且不时的让弓箭手朝那片被包围的地方进行shè击。
曹兵在曹仁的指挥下,连续突围了好几次,却都被防守严密的徐州兵给一次次击退,曹兵的尸体塞满了道路,就连曹仁、乐进也纷纷带伤。
每隔一段时间,徐州兵就会组织弓箭手朝这里乱shè一次,毫无遮挡的曹兵不是受伤,就是被shè死,加上在突围中死伤的将士,曹兵越来越少。
徐州兵在张彦的指挥下,只是一味的采取防守,并不去主动进攻,目的就是想活活的把曹兵困死在这一隅之地。
比近中午,两军交战了好几个时辰,曹军将士则疲惫不堪,可徐州兵却轮番上阵,互相替换,士气丝毫不减。
断壁残垣中,曹仁、乐进等人是又累又饿又渴,虽然没有一个人前去投降,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死气沉沉的。
曹仁环视了一下现有的两千多将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废墟外面传来了呐喊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插翅难逃。你们若是一味的坚守,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骁骑将军佩服你们的胆气,特意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不想死的,就斩下曹仁、乐进的首级出来投降,骁骑将军非但会免除你们一死,还会给你们重赏。骁骑将军所要杀的只有曹仁、乐进二人,其余人皆可活命,希望你们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早做决定。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半个时辰后,如果你们还没有把曹仁、乐进的首级献出来,那么我军就会发起进攻,届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话音一落,曹仁、乐进心中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一番,眼神中都布满了惊恐。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朝曹军将士看了看,但见有不少曹兵贼眉鼠眼的,似乎对徐州兵的喊话动了心。
“将军,我们几番突围,均以失败而告终,将士们虽然嘴上没说,但谁知道他们心理面是怎么想的。张彦如今又来这一手,目的就是想分化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趁着这些将士还没有动摇心迹,将军应该早作决断才是。”乐进贴到曹仁耳边小声说道。
曹仁紧皱着眉头,重重的点了点头,面sè铁青的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扫视着这片废墟中的曹兵。
为了以防万一,曹仁把他部下的三百亲随调到了身边,用来保护自己和乐进。
过了许久,整个广戚县城死一般的寂静,废墟中的曹军将士却都是人心惶惶,许多士兵都开始蠢蠢yù动。
曹仁、乐进聚集在一起,似乎感受到了那些士兵的邪恶眼神,他们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突然有人杀了过来,其余的士兵也纷纷效仿,将他们斩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守在这片废墟外面的徐州兵也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个个严阵以待,丝毫没有任何懈怠。
张彦骑在马背上,见废墟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便立刻对吕岱说道:“找几个俘虏,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
“喏!”
吕岱很快便挑选了几个胆小的俘虏,带到了张彦的面前。
“叩见……叩见将军!”几个曹兵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张彦的面前,齐声叫道。
张彦翻身下马,然后对这几个曹兵说了一大通的话,教他们如何喊话。
“我刚才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张彦问道。
几个曹兵都点了点头。
张彦道:“既然如此,你们这就去前面喊话,照我之前教你们的做,如果胆敢耍什么花招,小心你们的人头落地!”
“喏!”
几个曹兵得了命令,被吕岱带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开始朝废墟里面喊话:“兄弟们,你们都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你们上有老,下有下,有的连婆娘都还没有娶到,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舍去你们的xìng命,去保护两个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吗?你们要想活命,就赶紧杀了曹仁、乐进出来投降,骁骑将军大恩大德,是不会和你们计较的。而且骁骑将军还善待俘虏,你们若是想继续当兵的,就留下来,不想当兵的,就发放你们路费,让你们回家和家人团聚……”
声音高亢嘹亮,废墟中曹军的将士都听的仔细,有不少人露出头来看,很快便认出了喊话的人。
几个曹兵轮番喊话,不停地在阵前叫喊,招诱废墟中的曹军士兵。
还真别说,这番喊话,还真的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一个军司马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给谁卖命都一样,既然能够不死,何必要做无畏的挣扎,不如跟我一起冲过去,砍下曹仁、乐进的脑袋,我们还能获得赏赐!”
这个军司马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只一瞬间,他身边有数百个曹军士兵纷纷站了起来,握紧手中的兵刃,朝着曹仁、乐进所在的位置便冲了过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废墟中登时混乱一片,曹仁、乐进急忙采取防御,很快便和那帮造反的曹军将士战斗在了一起,而其余还有不少曹军将士正在静观其变,不知道是该帮谁?
废墟中传出了激烈战斗时的喊杀声,张彦心中欢喜,立刻骑马登上了一堆高高隆起的瓦砾,向废墟中眺望,远远看见那里混乱一片,曹军将士正在互相残杀,哗变的士兵已经将戴盔披甲的曹仁、乐进逼到了绝路。
而且,曹军哗变的士兵也越来越多,曹仁、乐进周围的亲兵抵挡不住,反被哗变的士兵冲了过去,乱刀将曹仁、乐进砍死。
看到这样的一幕,张彦欣喜若狂,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策略居然如此奏效。他立刻下了那堆瓦砾,吩咐部下做好准备,准备迎接曹军哗变的士兵献上曹仁、乐进的首级。
一刻钟后,曹军哗变的士兵,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军司马的带领下,纷纷从废墟里走了出来,那个军司马的手里拎着两个鲜血淋淋的人头,大踏步的朝徐州兵走来。
张彦一脸高兴的骑在马背上,带着百余骑兵,列队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徐盛、陈应、吕岱、邓毅、王波环绕在他身边,而严阵以待的士兵,也因为曹仁、乐进的死亡而稍有松懈。
那个军司马带着曹兵,踏着遗留在道路上的曹军士兵的尸体,很快便朝张彦走了过来,双目中隐约含着一股子凶光。
张彦眉头一皱,又看了一下那个军司马身后的曹兵,见这些曹兵个个目露凶光,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他心中一怔,急忙喝道:“别再往前走了,都给我停下来,把手中所有的兵器全部丢掉!”
话音未落,领头的那个军司马突然丢掉了手中拎着的两颗人头,双臂一仰,从两只手中激shè出两把匕首,朝着张彦疾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这个军司马捡起脚边的一把长剑,和身后的曹兵一起朝徐州兵冲了过去。
张彦等人都大吃一惊,徐盛、陈应眼疾手快,同时出手,各自用手中的兵刃击落了一柄匕首,吕岱、邓毅、王波纷纷拔出长剑,迎战曹兵。
“曹兵有诈,格杀勿论!”张彦没有带铁枪,只要抽出佩剑,见到如此一幕,立刻下令道。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严阵以待的徐州兵立刻加入了战斗,但是由于曹兵已经冲了过来,长矛手无法结阵,只好退到了后面,弓箭手也只能朝着远处还没有冲过来的曹兵shè击,而校刀手则冲到了最前面,与张彦、陈应、徐盛、吕岱、邓毅、王波一起击杀曹军士兵。
这一次,曹军的突围是jīng心制定的,曹仁在废墟中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瞒天过海之计,挑选了两个身材与他、乐进差不多的人,换上了他和乐进的铠甲,而他们则换上曹兵的衣服,混在了人群当中。
两千曹兵,瞬间与徐州兵冲撞在了一起,曹仁的亲兵在死死的缠住了张彦所带领的jīng锐,其余的曹兵则在曹仁、乐进的带领下,奋力拼杀,冲开了徐州兵的包围,朝城西去了。
张彦挥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曹兵,混乱中,他看到了一股曹兵冲开了包围,领头的两个曹兵模样打扮的正是曹仁、乐进,他立刻叫道:“抓住曹仁、乐进,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徐州兵纷纷前来阻挡,奈何曹仁、乐进勇不可挡,两个人一左一右,并肩作战,双枪并举,愣是带着身后的曹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并且连续夺下许多骑兵的马匹,跳上马背后,更是如鱼得水,在徐州兵的阵营里穿梭,左冲右突,犹如无人之境。
就在此时,一股约有五百的曹军骑兵,突然从徐州兵背后杀了过来,领头之人面sè冷峻,凶神恶煞的,手持一杆铁枪,正是曹cāo帐下陷阵都尉于禁。
于禁等人的突然到来,让徐州兵都吃了一惊,但这股骑兵来势凶猛,又是突然袭击,愣是在徐州兵里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所过之处,徐州兵拦挡不住。
很快,于禁便杀入了重围,和曹仁、乐进等百余骑兵合兵一处,然后掉转马头,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杀出一条血路,成功将曹仁、乐进救出。
张彦见状,心中大怒,斩杀一个曹兵后,策马而出,摆脱身边曹兵的阻挠,大喝道:“让开!”
徐州兵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张彦朝部下骑兵打了一个手势,那些骑兵立即行动,追击曹仁、乐进、于禁。
片刻之后,张彦与部下骑兵回合,带着他们,朝曹仁、乐进、于禁撤退的道路追去,非常不甘心曹仁、乐进被于禁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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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一网成擒
于禁从重重包围中成功救出了曹仁、乐进二人,曹仁、乐进都长出了一口气,对于禁也是一番感激。
“于都尉,你怎么来了?”曹仁问道。
于禁道:“主公命我前来转告将军,让将军在高平县等候主公的命令,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我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听闻将军被围在广戚县城,这才率兵前来救援。”
“唉!”曹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有看清局势,贸然行动,结果导致如此惨败,我愧对主公,愧对那些阵亡的将士,我……我……”
说着说着,曹仁内心一阵激动,忽然抽出长剑,想挥剑自刎。
于禁见状,用手中铁枪挡住了曹仁的长剑,厉声说道:“将军是主公肱骨,主公对将军也极为依赖,这才将三万大军交给将军统领。万万没有想到,将军居然弄得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将军是有罪之身,就算要死的话,也应该在主公面前请罪,由主公发落,这个时候你自杀了,这个罪责由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将军都是因为受到我的蛊惑,这才选择出兵的,一切都是我的错,理应由我来承担这个罪责!”乐进朗声道。
于禁冷笑了一声,道:“他是主将,你只是部下,如果没有主将的命令,你又如何调动三万大军?是非曲直,你们到主公面前再争辩不晚。”
曹仁、乐进的脸上都是一阵黯淡,心中更是难受至极。
三万大军,此时此刻只剩下百余残兵,这让他们如何向曹cāo交待?
“大人,后面有追兵!”于禁的部下突然说道。
曹仁、乐进、于禁几乎同一时间向后望去,但见张彦带着八百多骑兵从后面追了过来。
乐进道:“于都尉,你护着将军先走,我留下来阻挡张彦一阵!”
于禁冷笑道:“你身上已经多处受伤,所带之兵也不过百余人,而且还个个带伤,就凭你们,能挡得了几时?还是你护着将军先走,我留下来吧!”
乐进听到于禁话语中颇有讥讽之意,便愤怒的道:“于都尉,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乐进……”
“少说废话,快走!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于禁一脸yīn寒的怒道。
乐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仁一把拽住,并对乐进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确实是残兵败将,这里就交给于都尉吧,我们先回高平县。”
虽然乐进心中不爽,却还是和曹仁一起走率领残余的百余骑兵走了。
于禁勒住马匹,带着身后的五百骑兵,停留在原地,严阵以待。
张彦带兵追来,见于禁突然带着骑兵停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去路。他见于禁兵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带着身后的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朝着于禁便猛冲了过去。
谁知,于禁等人突然调转了马头,竟然逃跑了。
张彦奋起直追,眼看就要追上了,却没有想到,成百上千的箭矢突然从两旁的树林里shè了出来。
箭矢如雨,张彦等人毫无防备,部下骑兵被shè死百余人,张彦若不是武艺高强,也只怕被箭矢shè死了。
此时,于禁等人突然勒住了马匹,掉转马头,而道路两旁的曹兵也不断涌了出来,都高声呐喊着。
一时间,箭如雨下,曹兵更是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大约有两三千人。
张彦见于禁有恃无恐的,看来这于禁早已经在此处埋伏好了,虽然不甘心让曹仁、乐进逃走,此时此刻面对突然杀出的曹兵,也唯有赶紧撤退。
于禁见张彦退走,也不追赶,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便立刻掉转马头,带着所有部下,开始撤退。
张彦退走好几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急忙勒住了马匹,然后寻思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又率领着骑兵返回刚才埋伏的地点。
曹兵早已经没了踪迹,但两旁的树林和沟壑里,却找到不少穿着曹军军装的稻草人。
张彦见状,冷笑道:“刚才仓皇之间,我没有看清楚状况,误以为这些稻草人都是曹兵。这个于禁,倒是有几分将帅之才。”
他也不在下令追赶曹兵了,开始返回广戚县城,原先突围的曹兵,如今早已经被诛杀殆尽。值此一战,曹军阵亡一万六千多人,投降人数居然有一半之多,而仅有曹仁、乐进等百余骑逃出生天,可谓是一场大胜仗。
张彦回来后,将军队集结了起来,看到有一万多的俘虏,便把吕岱叫到身边,对吕岱道:“你与邓毅、王波各带本营兵马,在此打扫战场,然后押着这些俘虏回彭城,将他们关押到牢房里,等我回来后再做处置。”
“喏!”
张彦又对徐盛、陈应道:“你们带着本部人马,都跟我走。曹cāo囤积在高平县的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其余的军队都在开阳一带,兖州空虚,我们不能错失这个良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杀向兖州,绝对不能给曹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陈应忙道:“可是主公,我军将士都战斗了一个昼夜,如果不休息一会儿的话,只怕……”
“等到了高平县,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到那时再休息不迟!”张彦道。
于是,在张彦的一声令下后,他带着徐盛、陈应以及所有的骑兵和八千多将士,都以最快的速度,向高平县疾行。
……
曹仁、乐进率领残军一路返回高平县,于深夜抵达,一行人都疲惫不堪,到了县城城下时,曹仁便派人去叫门。
过了许久,城门大开,一行曹兵出门迎接。
曹仁策马先行,到了城门口时,大喝道:“怎么这么慢吞吞?要是我后面有追兵的话,你们如此之慢,我岂不是被追兵追上杀死了?”
他心情极度不爽,乐进在一旁安慰,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城中走去。
忽然,站在门洞两旁的士兵一拥而上,直接将曹仁、乐进两个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将其余骑兵尽皆斩杀,城外更是火光突起,徐州兵多不胜数,将城门口的曹军骑兵杀的一干二净。
只片刻之间,曹仁、乐进便已经成为了俘虏,被人五花大绑,就连嘴巴也被硬物塞住了。
两个人被带到了一员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的人面前,押着他们来的士兵大声喝道:“跪下!”
曹仁、乐进拒不下跪,却被士兵直接按跪在了地上,只能看见那个人脚上的战靴。
“哈哈哈……曹将军,你知道什么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此话一出,曹仁、乐进都吃了一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他们抬起头,斜视了面前的这个人一眼,居然是张彦。
曹仁的脸上一阵惊恐,呜呜呜的想说些什么。
张彦让人去掉塞在曹仁嘴里的东西,曹仁张嘴便问道:“你……你怎么会比我还先到这里?这怎么可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座下的乌云踏雪马,rì行千里,夜行八百,从广戚县城到高平县城才多远距离?”张彦笑道。
曹仁道:“既便你有千里马,可是你的部下又怎么可能会行动的如此迅速?”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在你引兵出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的派遣一支军队绕道去了高平县城,专门埋伏在这附近,等你大军走远了,就开始攻击县城。”
曹仁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张彦道:“我曹仁今rì输的心服口服,既然已经被你擒住,我就没有想过再活下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勇气可嘉,但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我还要利用你替我夺取整个兖州呢……”
“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归降于你的!”曹仁大叫道。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也没说要收降你。等把你利用完了,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完,张彦的脸sè突然变的yīn沉起来,下令道,“带下去,好好看管!”
“喏!”
士兵又重新塞住了曹仁的嘴巴,将曹仁架了下去。
张彦走到乐进的面前,冷笑了一声,这才缓缓的说道:“至于你嘛……我很欣赏你的骁勇,你若是肯投降的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哼!”乐进被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哼了一声,目光中更充满了不屑。
张彦让人拿掉乐进嘴里的东西,问道:“怎么?你不打算投降吗?”
“我生是曹公的人,死是曹公的鬼,岂会投降于你?你若杀便杀,别在哪里多里吧嗦的,真是惹人生厌。”乐进朗声说道。
张彦叹气道:“你胆识过人,又骁勇善战,若肯归降于我,必然会受到重用。但若杀了你,也实在可惜。实在让人为难……”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怜惜,但片刻之后,张彦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若不降,我留着你也是个祸害,万一再被你逃走了,以后再抓你就更难了。何况,你杀了我不少徐州兵,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让你再活在这个世上。”
“多谢将军成全!”乐进道。
张彦敬重乐进的胆气,让士兵将他带到一边去杀,但却给他留了一个全尸,然后命人在城外厚葬。
这时,糜芳走到了张彦的身边,抱拳道:“主公,于禁来了,距离此地不足十里。”
“来的好。这个人颇有将才,千万不要伤害他的xìng命,赶紧让士兵去准备,我要给他来个瓮中作鳖!”张彦欢喜的道。
“喏!”糜芳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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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城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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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部下清扫了一下城门口的血污,将尸体全部拖到城外埋了起来,然后将兵马全部藏在县城里,静静的等待着于禁的到来。
两刻钟后,于禁带着部下来到了高平县城外面,见城墙上灯火忽明忽暗,一面“曹”字大旗在空中飘荡,几个零星的曹兵正在城楼上巡逻,他便让人去叫门。
“陷阵都尉到了,快快打开城门!”叫门的人大声朝城楼上喊叫道。
城楼上负责巡逻的士兵装模作样的向城外看了一眼,立刻转身喊道:“打开城门,放于都尉进城!”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于禁策马向前,带着部下准备进城。
他无意间扫视了看守城门的曹兵一眼,这才注意到,这些曹兵个个身材魁梧,个头高大,而穿在他们身上的曹军服装,明显有些偏小。
在他的印象中,负责守卫城门的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人,而且年纪偏大,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身体强壮的小伙子了。
他急忙勒住马匹,再看城门的门洞内依稀排列着三十多名士兵,正对着城门的道路却漆黑一片,城内更没有一点灯火,死气沉沉的,城内更是一派肃杀。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到了他的鼻子里,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守门士兵的双脚,但见他们脚上穿着的鞋子沾染了鲜血。
他皱了一下眉头,也留了一个心眼,冲那个守门的曹兵喊道:“喂!今夜口令是什么?”
那个曹兵被于禁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
“城中有诈,速速撤退!”于禁突然调转了马头,冲着部下大喊了一声,而他本人更是策马狂奔,一溜烟的功夫便远离了城门。
躲在城门里的张彦见于禁识破了他的计策,下令城楼上的弓箭手放箭,他自己则带着骑兵从城门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活捉于禁者,赏千金!”
于禁的部下从广戚县一路赶了回来,人困马乏,本以为能进城休息一会儿,却万万没有想到,高平县城已经被徐州兵攻下了。
城墙上的徐州兵开始shè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是下雨了一样,从黑暗中shè向了城外的曹兵。
这些曹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shè中不少,不是被一箭shè死,就是被shè伤,一时间惨叫连连。
张彦单枪匹马从城中冲了出来,身后跟随着的都是步兵,他的马快,很快便将步兵撇在了身后,独自一人冲进了曹兵的阵营里,铁枪所到之处,曹兵尽皆拦挡不住。
“轰!”
张彦身后的校刀手很快也冲了过来,利用手中的盾牌,直接与曹兵冲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直接和曹兵混战了起来。
于禁率先离开了城门附近,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他这才勒住马匹,调转了马头。
他赫然看到,张彦单枪匹马,在曹兵的阵营里横冲直撞,骁勇异常,虽然陷入了包围之中,却杀出了立锥之地,身边丈许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他紧绰手中铁枪,皱了一下眉头,立刻将骑兵聚集在自己身边,准备冲过去,擒住张彦。
“驾”的一声大喝,于禁策马向前,身先士卒,带着刚刚集结的百余名骑兵,朝着张彦便冲了过去。
“都给我闪开!”
于禁暴喝了一声,声音如雷,面前的曹兵纷纷给于禁让出了一条道路,眼看就要冲到张彦面前,他举起铁枪,朝着张彦便刺了过去。
张彦挑死一名前来攻击的曹兵,见于禁攻来,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挥动铁枪,用力扫开了于禁攻来的铁枪,发出了“铮”的一阵嗡鸣。
于禁第一次与张彦交手,万万没有想到张彦的力气会这么大,如果不是他双手紧握铁枪,险些被张彦将他的兵刃击飞,而且,阵阵酥麻的感觉从铁枪源源不断的传来,震得他双手虎口生疼。
“于都尉,你好!”
于禁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张彦的声音,沾满鲜血的腥红枪尖也迎面刺来,直取他的咽喉。他急忙举起铁枪格挡,和张彦缠斗起来。
张彦、于禁双枪并举,兵器的碰撞声不断的响起,时不时还会溅出一些火花,酣战不止。
正在两人激战的时候,于禁部下的骑兵开始冲撞了过来,徐州兵里因为没有骑兵,吃了点亏,但在城墙上弓箭手的弥补下,基本上进入相持阶段。
这时,糜芳骑着战马,带着千余长矛手从侧面驰来,结成阵形,专门向曹军骑兵展开了攻击。
一排排长矛密集如林,长矛手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将远处的骑兵一个个的刺下马来,一时间,曹军的骑兵死伤过半,不敢再靠近长矛阵,纷纷向后撤退。
但长矛阵在糜芳的指挥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继续向前攻击,在城墙上弓箭手的配合下,以及校刀手的掩护下,用他们手中特制的长矛,正式向曹军的步兵进攻。
曹军的步兵远比骑兵灵巧,弓箭手转变方向,开始朝长矛阵shè击,而其余士兵则低身避过如林的长矛,直接冲向了长矛阵。
此时,徐州兵中的校刀手及时出现,半蹲在地上,持着盾牌挡住曹兵的攻击,却用另外一只手里的兵刃劈砍,有效的挡住了曹兵与长矛手的近战。
但是曹军弓箭手的箭矢就无从躲闪了,十几个长矛手纷纷毙命,其位置很快被后列的补充了上来。
糜芳更是将密集的长矛阵一分为二,一部分从左边攻击,一部分从右边攻击,都挺着五米长的长矛,向着曹军横冲直撞,刺死了敌人后,便丢弃长矛,拔出腰中佩戴的短刃,与曹兵进行近战。
于禁还在和张彦恶斗,但是他却很被动,一直处在防御阶段,遮挡着张彦的攻击,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与张彦斗了十几个回合后,便知自己并非张彦的对手,而且以张彦的武力,要想刺伤或者擒住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后面二三十招缠斗下来,张彦却始终没有下杀手,似乎在故意拖住自己一样。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部下,骑兵死伤过半,而且已经被长矛阵打怕了,失去了胆气,步兵虽然仍在与徐州兵鏖战,但也略显颓势,而且徐州兵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城中涌出,想把他们全部包围起来。
他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更是惶惶不安,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他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徐州兵突然占据了高平城,这让他很意外,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张彦也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在广戚县略施小计,击退了张彦,可他远比张彦先回来的,一路上也没有停歇,为什么张彦会比他先到高平县城?
他瞥了一眼张彦座下的战马,见这匹马非同一般,便猜想这匹马是千里马,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除心中疑惑的答案。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这一次张彦所指挥的部队,全部是步兵,这也就证明,这些步兵是张彦预先埋伏好的,等曹仁、乐进回来时,便开始攻击,最后将曹仁、乐进一网成擒。
就在于禁一番苦思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大地都为之颤抖。
张彦听到这个声音后,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冲于禁喊道:“于都尉,我的援兵到了,你这回插翅难逃了。我见你颇有将才,一直不忍心杀你,你跟着曹cāo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归顺于我,我保证会让你名震天下!”
于禁冷哼了一声,趁着张彦得意之际,看准机会,枪法陡变,突然转守为攻,一枪朝张彦心窝刺去。
张彦一时大意,急忙回枪格挡,但于禁的枪尖刚到胸前,又迅速抽了回去。他吃了一惊,急忙抬头看去,于禁竟然调转了马头,朝人群中遁去。
张彦呵呵笑了笑,心道:“这个于禁,没想到如此狡猾。”
他立刻策马直追,挥动手中铁枪,又接连杀死几个挡路的曹兵。
于禁一边逃走,一边不时的向后张望,见张彦追来,便大声喊道:“快挡住他!挡住他!”
部下士兵纷纷一拥而上,挡住了张彦的去路,于禁这才得以和张彦分开。他策马来到骑兵之中,环视了一眼战场,见东北角方向还没有被徐州兵围住,便带着仅有的二百骑兵,朝着东北方杀去。
于禁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身后的骑兵也个个骁勇,加上这一带没有长矛阵,很快便冲出了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徐盛、陈应带着骑兵纷纷赶到,看见徐州兵正在和曹兵交战,二话不说,立刻加入了战圈。
骑兵的到来,顿时让曹兵陷入到了绝望的境地,长矛兵撤到四周,弓箭手纷纷停止了shè箭,害怕shè伤了自己人,而校刀手则穿梭在人群中,和骑兵配合,斩杀曹兵。
张彦杀光了周围的曹兵,四处张望时,战场上早已经不见了于禁的踪迹,他愤怒之下,下令杀光所有的曹兵。
一刻钟后,高平县城门口的战斗彻底结束了,曹军除了于禁和那二百骑兵外,其余全军覆没。
战后,张彦让糜芳负责打扫战场,统计杀敌和受损人数。
半个时辰后,糜芳报给了张彦一组数字,这次战斗,杀敌一千六百余人,军中阵亡三百多人,另有三百多人受伤。
张彦对这个数字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下令所有的士兵全部在高平县城休息,并下令严加看管好曹仁,留着以后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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