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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冥老鱼     资本大唐txt下载     资本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崔氏女

    程咬金听后一愣,他的夫人可不简单,出身于清河崔氏,当时男子建功立业,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要娶‘五姓女’为妻,所谓五姓女,也就是指五姓七望这些大唐最著名的世家族中之女。程咬金也是出身世族,而且当年隋末之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人杰,也正是如此,才能有幸娶得崔家女子为妻。

    “夫人为何忽然要见六郎?”程咬金奇怪的问道,她夫人一向知书懂礼,又是身为女眷,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召一个男子晋见,就算对方是个晚辈,可也显得有些太唐突了。

    “启禀国公,夫人对齐王新作的那首《青玉案》十分赞赏,又对王妃十分喜欢,因此想召齐王一观。”侍女回答道。

    “呵呵,原来如此,怀亮、敬业,你们陪六郎一起前去吧,我和荗公兄再喝上几杯。”程咬金一听就明白了,他夫人与他这个喜武厌文的人不同,最喜欢诗词文章,而李愔作的那首长短句他也听下人说过,的确是一首难得佳作,他夫人会喜欢也就不足为奇了。

    站在那里做了半天木头,这时总算是可以解放了,当下程怀亮和李敬业立刻拉起李愔了出去,不过在路上时,程怀亮看着李愔和李敬业两人,却是一直连叫可惜。

    “喂,程叔,你在说什么可惜呢?”李敬业第一个忍不住问道。

    “嘿嘿,我是在可惜你们两个,竟然这么早就结婚了,今天我娘那里可是来了几个崔家的表妹,个个都是美若天仙、知书达礼,特别是那个小表妹,绝对不比六郎的妻子差,可惜你们两个都成婚了,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程怀亮典型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故意拿这件事来显示自己单身的优越xìng。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李敬业可不喜欢娇气的女子。”李敬业一脸不屑的说道,他在年前也已经和李业诩的妹妹成婚了,听说对方是个小辣椒,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都把李敬业吃的死死的,现在根本不敢说自己地老婆半句坏话。

    “没错,天下间美丽的女子多了,我能娶一个已经足够了,而且对方还是崔家女,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份。”李愔也笑道。

    崔氏号称‘天下第一高门,北方豪族之首’,甚至连李氏皇族也比了下去,为此李世民十分不高兴,命人修了《氏族志》,而且强制要求把李氏排在第一。其实这已经表现出李世民面对崔家时的不自信,后来为了与崔家结亲,想将女儿嫁给崔家子弟,可是崔氏却认为李氏皇族有胡人血统,出身不正,因此拒绝了这次联姻,结果激怒了李世民,对崔氏百般打压,后来还向崔氏索女入宫,没想到还是被拒绝,甚至崔氏族长还放出豪言,说什么‘崔氏女不入皇家’,结果李世民气的暴跳如雷,可却拿崔氏没有任何办法。

    “呵呵,我倒是忘了那件事了。”经李愔提醒,程怀亮也立刻想起来,崔氏族长的那句话,算是彻底绝了崔氏和皇家联姻的可能,因此就算李愔没有成婚,对他那几个崔氏表妹,最多也只能干看着流口水罢了。

    三人穿过正殿与侧殿之间的长廊,然后由程怀亮带着,走进了侧殿。

    一进到这里,李愔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同,这个侧殿明显与正殿那种肃穆的风格不同,这里的布置显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无论是桌椅屏风等用具,还是周围的装饰,每样都是jīng心雕琢,搭配的也很巧妙,显得雍容之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进到殿中之后,李愔抬头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坐着一位贵妇,样子没他敢细看,旁边还有几位少女陪着,估计就是程怀亮的几个表妹了,萧文心则坐在客席的首位。另外那几个崔氏女子虽然漂亮,但却没有一个能与旁边的文心相比,在李愔看来,这些被人争相追捧的崔家女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娘,各位表妹,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李六郎了!”程怀亮进来先向正坐上的贵妇施了一礼,然后笑嘻嘻的指着李愔介绍道。

    李愔也急忙向前走上两步,躬身施礼道:“晚辈李愔,参见程夫人。”然后这才敢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这位程怀亮的母亲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如满月眉目慈祥,看起来十分和蔼的样子,与程咬金那个杀才站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是一对夫妻,甚至李愔还在心中暗想,怎么程氏三兄弟没一个像他们老娘的,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六郎快快请起!”程夫人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愔,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萧文心,当下赞道:“文心,你和六郎能结成良缘,真是上天送下的一对璧人。”

    “谢夫人夸奖!”虽然还有些害羞,不过礼数却不能丢,萧文心站起来盈盈一礼道。

    程夫人微笑点头,然后又请李愔和李敬业坐下,先是谈论了一下李愔的那首青玉案,然后又说了几句家常,正在这时,程怀亮忽然扭头了看了看,开口问道:“母亲,怎么没见小表妹?”

    “堂妹去玩烟花了,她就是那么个好动的xìng子,一会也闲不住。”旁边一个圆脸少女抢先答道,不过在回答程怀亮的问题时,眼睛却是看向李愔,当看到李愔的注意到自己时,却又羞红的低下脸,眼睛中却又泛着兴奋的微笑。

    就在李愔夫妇陪着程夫人和几位崔家小姐聊天时,程府上的花园里,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正在燃放烟花,借着烟花飞舞时放出的光线,可以看出这位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鹅蛋脸,弯弯的柳眉,圆圆的大眼睛清澈无比,不时有倒影的美丽烟花从眼睛中划过,看上去如同璀璨的宝石一般,挺翘透气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张jīng致红润的嘴唇,不时兴奋的高喊两声,看上去即美丽又可爱。

    “小姐,那位李六郎就在殿中,您真的不去看看吗?”看着少女兴奋的样子,她身后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怯生生的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吗?”少女也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串鞭炮,拿在手里点燃立刻扔了出去,结果‘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吓的两个少女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小丫鬟本来就胆小,被鞭炮这么一吓,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不甘心的再次问道:“可是……可是您之前不是很想见见那位李六郎吗?”

    可爱少女听到侍女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道:“是啊,我的确很想见一见那个名满天下的李六郎,可是我刚才已经见到了啊!咯咯~”少女说完,快步跑到旁边的小亭子里,又拿出不少的烟花玩了起来。

    就在李愔陪程夫人聊了会天,正准备要告辞时,忽然门外有人禀报,说原王李贞带着人闯进府来,有紧要之事来找李愔。

    而李愔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眼中却忽然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兴奋之sè。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事实”就在眼前

    “六哥,你说真的是五哥干的吗?”向宫中疾驰的马车上,李贞一脸的忐忑不安,jīng神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恢复过来,泛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

    “八弟,无论这件事是谁干的,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一切都还是进宫向父皇禀报后,看他如何处理了。”李愔抱着肩膀坐在一边,神sè沉稳的回道。

    刚才李贞带着武美娘急匆匆的找到李愔,也顾不得是在程府,把刚才武媚娘被绑架的事讲了一遍,结果不但李愔表现的极为震惊,连跟来的程怀亮和李敬业也是面sè一变,特别是在知道对方不但是应国公府的千金,而且过完上元节就要被礼聘入宫,身份极为的敏感,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被人给绑走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程怀亮和李敬业并不知道当初李佑强抢武媚娘的事,因此自然理不清其中的关键。不过李愔听过之后,与李贞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所想,当下让程怀亮和李敬业对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然后又和护卫一起把萧文心和武美娘她们这些女眷送回府上,然后两人坐上马车飞奔入宫。

    上元佳节,李世民自然也不会干在宫里坐着,再加上长孙皇后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因此今天晚上,他和长孙皇后、杨妃等一干后妃,以及李治、兕子、清河等幼年儿女,先是登上皇城的城头与民同乐,然后又回到宫中,饮酒赏舞作乐。

    就在李世民兴致渐起,准备与长孙皇后在众人面前舞上一曲时,忽然宫人禀报。李愔和李贞要求单独求见,好像有什么要紧之事禀报。李世民觉得奇怪。看了看身边兴致正高的众人,最后还是和长孙皇后交待了几句,在旁边的偏殿中召见了两人。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刚一进殿,李贞立刻跑上前扑倒在地,重重的连磕了几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旁边的李愔十分恭敬的上前行礼,不过看到李贞的那幅模样,不知怎么。忽然感觉有些好笑。上次李贞求自己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作派?

    “出了什么事,干什么哭哭啼啼的?”李世民最不喜欢儿子像个女人一样哭闹,因此还没搞清楚什么事,立刻就对李贞怒气斥道。

    “启禀父皇。是儿臣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姨母,请父皇责罚!”李贞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几句话说的没头没脑,除了李愔这个知道内幕的人外,其它人根本听不懂,为的就是挑起李世民的怒火。

    李世民听的一头雾水,再看看李贞没出息的样子,果然心中火气更盛。当下怒喝一声:“混帐,给我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还是由儿臣来说吧!”李愔看李贞的戏演的差不多了,老爹的火气也起来了,是时候轮到自己上场了。因此上前一步道。

    “嗯,六郎你说!”李世民气呼呼的坐下来,狠狠瞪了李贞一眼骂道“不成器的东西!”

    “启禀父皇,八弟年纪还小,而且刚才又遭逢大变,才会如此失态。”李愔先替李贞开解了几句,看到李世民脸sè稍霁,这才又开口道:“父皇,八弟口中的小姨母,是指应国公之女,名叫武媚娘,她与八弟的母妃是表姐妹,前些天被燕妃举荐入宫……”

    李愔先把武媚娘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而李世民似乎也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当初燕妃的确举荐了一个女子入宫,于是也不再发怒,安静的听李愔讲起今天发生的事。当然了,为了不让李世民误会李贞为什么天天去找武媚娘?李愔还把那个小美娘和李贞的事也简单介绍了一下。

    “什么~?”当听到武媚娘竟然在大街上被人掳走时,李世民感到极度震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大的胆子,在长安掳人也就算了,可掳的竟然是即将礼聘入宫的国公之女,这简直就是在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啊!

    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暴怒,李世民气的拍着桌子怒吼,大骂对方无法无天,发泄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醒悟过来,对李愔和李贞吼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不去帮忙缉拿匪徒,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李世民说的也有道理,人虽然丢了,但长安管理治安管理一向严格,虽然因为上元节会放松一些,但只要各个治安部门配合,再加上李愔和李贞的督促,还是有很大的希望找到人的,至于李世民这里,派人来报个信也就是了。

    李贞这时也擦开了眼泪,现在一听父皇怪罪,立刻回答道:“启禀父皇,在事发之后,孩儿就已经通知了长安各个衙门,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一无所获,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些隐情,实在不好让其它人知道,若孩子猜测的不错,这简直就是我皇家的丑闻!”

    听到李贞的话,李世民脸sè一沉,特别是那个‘皇家丑闻’一说,让他更是心头一跳,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当下强忍怒意,沉声问道:“八郎,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

    “是,父皇!”李贞面带悲愤,接着道“父皇,您可还记得当初,五哥带人围攻六哥府邸的事?”

    “朕记得!”听李贞提起那件事,李世民忽然灵光一闪,几件在他看来毫不相关的事,好像突然间被一条线串了起来,只不过这条线还是有些模糊,暂时还看不清楚。

    “父皇,当初五哥之所以围攻六哥的府邸,是因为六哥为了帮我……”

    李贞这时也恢复了平时的口齿伶俐,把事件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其实在李贞的心里,已经认定事情就是李佑干的,毕竟武氏母女平rì里也没什么仇怨,可能当初应国公活着的时候得罪过人,可现在应国公府里还有武元庆两兄弟呢,就算是对方想报复,也轮不到武氏母女身上。而且那两个黑衣人抢人时,目标十分明确,放着他这个皇子没有动,反而只对武媚娘下手,显然也不是针对他们李氏皇族。

    正是因为心中认定是李佑下的手,因此李贞在讲起当初的事情时,刻意夸大了李佑对武媚娘的觊觎之心,而且还将自己的分析也讲了出来,对方反正不是针对应国公府和皇家的报复,剩下的事情还用说吗?

    李世民也不是傻子,既然针对应国公府和皇家的可能都排除了,那么唯有一个解释,对方就是乐针对武媚娘本人,可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的,除了对方觊觎她的美貌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解释,可见过武媚娘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又是礼聘入宫之人,几乎已经算是李世民的半个女人,一般人就算是sè胆包天,哪个有胆子动她?综合上面的几条,有动机有胆量对武媚娘下手的,除了李佑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李世民的脸sè已经yīn沉的能拧出水来,一个女人他倒不在意,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抢自己女人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已经不能用大逆不道四个字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种举动已经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今天能抢一个女人,那么明天抢他这个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孽障~,畜生!”李世民捂着心口,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闷气憋在里面,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来,心中更是像被刀子剐肉一般,痛的他直想放声大叫。

    “父皇息怒,现在只是猜测,也许并不是五哥做的呢!”李愔看李世民脸sè不好,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急忙安慰道“而且父皇您万事要以保重身体为要,若是因为这件事而气坏了身子,恐怕有损我大唐万世基业!”

    听到李愔的劝解,李世民的脸sè总算好看了些,倒不是听进去李愔的话,而是看到李愔时他忽然想到,自己虽然有李佑这样不肖之子,可也有像李愔这样的好儿子,其它几个儿子虽然没有李愔这么优秀,但也算不错。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李世民才感到些欣慰,只不过同时对李佑这个儿子的恨意更加强烈。

    虽然心中极度恼火,不过李世民不愧是一代雄主,很快理清了眼前的状况,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李佑,而且还是儿子抢老子女人的丑闻,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查,要不然皇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六郎,你立刻陪八郎去长安的各个治安衙门销案,就说人已经找到了,让他们不用再插手,另外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其它自有为父处置。”李世民想了想道。既然不能声张,看来只能暗中派出人手四下查探,能找到人当然最好,若是找不到人,也要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李佑的嫌疑虽然大,可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事情就是他做的。

    “儿臣遵命!”李愔和李贞立刻躬身答道,然后转向就出了皇宫。

    李愔陪着李贞把事情办完后,然后又一起回了王府,先去了武氏母女的院子,杨氏在得知武媚娘被掳走时,吓的昏迷不醒,幸好经过御医的抢救,人总算醒了过来,只是还在床上躺着,时不时的痛哭一番,而小美娘则不停的小声哭泣。

    李愔似乎不愿听到母女两人的哭声,安慰了两句就丢下李贞,甚至带着几分狼狈的逃开了,幸好李贞的的心思都在安慰小美娘身上,倒没注意李愔的异常。

    不过李愔离开武氏母女的院子后,却没有直接去王府的后院,而是到了王府东北角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里早就有人在等候着他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调查结果

    “事情都做好了吗?”院子中的李愔负手而立,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层冷漠的银辉。

    “启禀殿下,事情一切顺利,而且这几天城门彻夜不关,我们刚刚已经找机会将人运出城去,现在也已安排好了人手看护照顾。”李愔身后的黑影躬身答道。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父皇那里肯定会加派人手探查,另外对那位武小姐一定要小心照顾,千万不要亏待了她!”李愔点了点头说道,想起刚才武氏母女的哭声,他的良知就会让他有一种愧疚的情绪,不过想到任由武媚娘进宫的后果,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殿下放心,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也已经启动,很快就能将陛下的目光转移到蜀王那里。”黑影十分恭敬的回答道。

    听到黑影的话,李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一眼,然后微笑着赞道:“你们这次干的不错,特别是对一些细节上的把握,不愧是当年的脏卫出身,代我向杨老先生问好!”

    听到李愔的称赞,对方激动的身形一震,跪倒在地道:“谢殿下夸奖!”

    看到对方的反应,李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叮嘱道:“后面的事你们看着处理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另外和财神也一定要配合好,需要什么情报或物资,他都会提供给你们。”李愔说完挥挥手,黑影会意,站起来离开了院子,只不过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一道月光照在脸上,分明就是为李愔管理酿酒厂的杨九。

    看着对方离开,李愔抚摸着手指上的碧玉指环,心中也有些庆幸,那位未曾谋面的暴君外公。总算是为自己留下了点东西,当年杨广身边有四卫,分别是死卫、脏卫、财卫、谍卫,而他手上的碧玉指环名叫四卫戒,正是用来调动这四卫的信物。

    可惜随着前隋的灭亡,这四卫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只剩下极个别对杨氏死忠之人,还一直念念不忘自己四卫的身份,比如那位杨老先生。以及杨九这些名义上的儿女们。至于王子豪,他的情况则有些特殊,而且上次也已经对李愔坦白过,可是李愔每次想到他的要求时。就不禁有些头疼。

    虽然李愔对这支暗中力量掌握的力度还不够,不过总的来说,却是李愔目前能动用的唯一力量,而为了阻止武媚娘入宫,李愔不得不行险一搏,将这支刚刚到手,也还十分弱小的力量派了出去,幸好因为计划周密,而杨九这些人无论是能力还是身手。都在那位杨老先生的调教下十分了得,才使得整个计划顺利实施,而且还能顺便嫁祸到李佑头上,简直是一箭双雕。

    想到李佑,李愔脸上不由得又露出一丝yīn笑,他可不会做什么打虎不死反被虎咬的蠢事。虽然用虎来比喻李佑实在太抬举他了,不过对方却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疯狗,要打就得一拳打死,免得被其反咬一口。

    武媚娘被绑架的事,因为李世民的刻意压制。因此整个长安城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谁也不会关心一个没落国公之女。不过在暗地之中,李世民却加派人手。从事发地开始,进行了一系列严密的搜查。

    事发三天后,两仪殿中机密书房内。

    “事情查的如何了?”坐在书案后的李世民沉声问道。

    全身被黑sè笼罩的影子躬身答道:“启禀陛下,影卫从事发地开始查起,已经查清了掳人马车的行进及撤退路线,只是对方十分谨慎,没有让我们得到任何实质的线索,不过经过我们的分析,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经过jīng密的计算,连路线也选择的十分巧妙,而且肯定有专人进行接应,因此可以得到结论,对方不但对长安十分熟悉,而且行动的人数肯定不止两人,背后很可能有一个在长安很有势力的人在支持。”

    李世民听后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能不能查清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启禀陛下,符合以上条件,而且又与那位武小姐有关的人中,只有应国公、蜀王、齐王、原王四人,目前影卫已经对他们暗中进行了调查。”影子冷漠的说道“嗯~,你们怎么连愔儿和贞儿也查?”李世民脸sè一沉,他让影子重点调查李佑,其它相关的人也不能放过,但没想到他们连李愔和李贞也列入怀疑对象。

    “陛下,原王就在事发现场,因此他身上的嫌疑并不小。而武氏母女一直寄居在齐王府上,与齐王也多有交往,再加上那位武小姐与齐王年岁相当,因此……”影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非就是怀疑李愔和武媚娘有什么私情,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来,虽然这个猜想有些离谱,不过只要有可能发生,影卫就不会放过。

    李世民也知道影卫做事的风格,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也没有怪罪,停了一下又问道:“那调查的结果如何?”

    “陛下,原王已经被排除,一是他没有任何动机,二也没有这个实力。,”

    李世民听后点了点头,李贞今年刚被封为原王,而且刚满十岁,王府还没有建好,一直住在宫里,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人手。

    “至于齐王,他虽然有这个实力,不过据我们的调查,除了当初从蜀王手中救出武小姐,以及殿下大婚与武小姐见过一面外,平时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因此他根本没有绑架武小姐的理由,因此也可以排除。”影子的分析很有道理,从表面上看,李愔的确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一个不相关的少女,可惜他不是李愔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李愔有一百个理由要阻止武媚娘进宫。

    “应国公府的武氏兄弟虽然与武氏母女不合,不过他们根本没这个胆子,因此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就只剩下一个蜀王了。”听到影子终于说到李佑的调查结果,李世民立刻jīng神一震,关注的盯着影子。

    “蜀王虽然前几天离开了长安,但王府中还是留了一些人手,我们对这些人手进行了排查,发现事发当天,他们并没有任何异动,不过蜀王的队伍现在驻留在离长安不远的梁州,一直不肯离去,今天那边刚传来一个消息,似乎……似乎已经证实了此事确实是蜀王所为。”影子最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什么叫做似乎证实?”李世民有些生气的斥道,影卫向来办事得力,一般没什么事情能瞒的过他们,可是今天他们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如此模糊的回答。

    “启禀陛下,只因这件事影卫的人也没有亲眼所见。”影卫有些尴尬的说道,若非此事太过重要,他也不会拿如此不准确的情报给李世民。

    “哦,到底是什么事?”李世民也也有些好奇。

    “陛下,这件事发生在前天晚上,当时齐王在梁州的临时住所忽然起火,府上一片混乱,梁州刺史本来组织人手要去救火,可是还没等他们赶到,半路上就遇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当时少女一见到刺史,立刻高声呼救,并且说自己是应国公之女,被齐王掳到这里,趁着大火逃了出来,想请刺史搭救,可是少女刚说完,就有几名王府护卫硬闯进来,梁州刺史胆怯,不敢得罪,只能任由他们带走了少女。”

    “混帐!”听到影子说到这里,李世民再也强忍不住,一脚把面前的书案踢翻,拨出腰间仪刀连砍十数下。影子也不敢劝,只能退到一边静立。

    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估计也砍累了,胸口的怒火也发泄出来不少,这才冷静下来问道:“后来呢?”

    影子听到李世民的问话,立刻又上前回道:“后来我们派人对见过少女的人进行了调查,不过因为当时天黑,再加上少女披头散发,模样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年龄和身材特征都与武小姐有些相像,但是只凭这些,还是无法断定,对方就是武小姐。”

    “哼!还有什么不敢断定的,那个畜生的脾气满长安谁不知道?专横跋扈目中无人,现在连我这个做父皇的也不放在眼里,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李世民说到最后一句时,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眼中甚至泛起一丝杀气。

    “陛下,这件事事关重大,要不要影卫再查探一段时间,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隐情。”影子总感觉有哪里不对,虽然所有迹象都指向蜀王,但他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哼!不用了,这件事朕自会处理。”李世民说完,挥手让影子退了下去。影子虽然无奈,不过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李世民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直到有人来禀报,说明天就是齐王离开长安的rì子,杨妃想请李世民一起去探望李愔,这才让李世民惊醒,带人先去接了杨妃,然后一起去了李愔的齐王府上。

第一章 李愔的班底

    今天就是李愔离开长安的rì子,前几天一直有人宴请,每次都把他灌的烂醉如泥,结果把萧文心心疼的真掉眼泪,昨天是李愔在长安的最后一天,总算那些家伙有良心,放了他一天的假,让李愔有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并且又和萧文心去了一趟萧府告别。

    下午李世民和杨妃也来了。李世民倒也罢了,无非说一些路上小心、不要扰民之类的话,可杨妃一想到儿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顾不得萧文心也在旁边,竟然又哭起来,后来还是李世民和李愔轮番上前劝说,总算是让杨妃止住悲伤。不过之后她又拉着萧文心说个不停,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李愔云云,文心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

    一切准备妥当后,正月十九这天宜远行,要随李愔一起去登州的人都早早起床,打点好行装坐上王府的马车,随着车辆一起来到城外。

    本来李愔要走通化门的,因为那里离李愔府上最近,而且方向也对,不过李世民却让他从明德门出,那里做为长安城的正门,这样也更与李愔的身份相衬,现在明德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来送行的人,除了李世民、杨妃以及李承乾这些兄弟们外,连平时不方便出宫的清河、高阳和兕子也来了。其它的还有李孝恭、李道宗这些皇族长辈,当然了,程怀亮、李敬业等这些朋友更加少不了,旁边也早已布下送行的酒席。

    李愔和萧文心下车,先是对李世民和杨妃跪拜行礼,然后又答谢了李孝恭等人前来送行,举杯与众人共饮,大家依依话别,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杨妃等几个女眷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李愔这个做儿子也心中难受,不过还是狠狠心跳上战马。带着车队离开了长安。

    从长安到登州最少有两千多里,李愔的车队分成两大部分,李愔带着家眷和重要的财物、人员走在前面,周围有八百护卫相随,而后面则是王府工匠、仆妇及其家属,另外还有一些大而笨重的物资,也都随着工匠一起前行,剩下的两百护卫则保护着这些人的安全。

    萧文心她们这些女眷坐的马车有些特别,这些马车经过李愔提前改造过的。加了一些防震的装置,坐上却比其它装物资的马车强多了,至少不用担心被颠散了骨头。

    李愔骑着马边行边回首,直到长安被大地遮挡住后。这才看了看身边和自己并行的两人,笑道:“燕兄,九弟跟我去也就算了,可你放着好好的长安不呆,为什么也偏偏想跟着我去登州?”

    李愔旁边的两人正是李永和燕北,其中李永是被李孝恭硬塞过来的,以前李愔和李永都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之一,不过自从李愔‘从良’之后,虽然李永跟着他也办了几件正事。可是脾气禀xìng却丝毫没变,时不时做点违法乱纪的事,以前没有比较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李永和李愔一比,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可比xìng,为此李孝恭可是没少头疼。

    这次趁着李愔外出之官的机会。李孝恭干脆就把李永塞给李愔,说是让他帮着管教管教,毕竟李永心中也最服李愔,平时也最听他的话,李愔也能明白李孝恭的苦心。毕竟李永是幼子,无法继承河间王的爵位,以后最多也就是个县公之类的爵位。现在他胡闹还能有李孝恭这个当爹的护着,以后万一他不在了,李永再这么胡闹下去,很可能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因此这才想让李永跟着李愔混个出路。

    带上个李永倒没什么,反正他还刚好缺信的过的人手。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燕北在前些天也找到他,并且毛遂自荐,成为李愔齐王府的长史,这让李愔十分的想不通,今天终于还是当面问了出来。

    “六郎,登州那个地方,你们都是心知肚明,何必非要点破呢?”燕北笑嘻嘻的看了李愔一眼,话中的意思很深,至少旁边李永听的有些莫名其妙。

    李愔也是一愣,不过听到对方提到登州,当下也有几分明悟,不由得大笑道:“燕兄,没想到你眼光如此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小弟的意图。”

    “哪里哪里!为兄想了好久,也才想明白这么一点,不过以我来看,六郎你之所以要去登州,恐怕意图不止于此吧?”燕北开始谦虚了一下,不过随后又反将了李愔一军。

    李愔听到燕北的话,有些惊讶的扭头上下打量起来对方,在李愔认识的众的纨绔子弟中,燕北的确算是一个少有的人才,可惜因为家中的原因,一直无法出仕为官,只能做一个清闲的县子,这次更是仗着厚脸皮,死磨李愔,才能得到王府官员中最重要的长史一职。

    这次李愔离开长安,以前一直空缺的王府官员就要补齐了,这些王府官中有两个最重要的职位,一是被燕北担任的长史,另外还有一个掌管军事的司马,这个职位当然不能给什么都不懂的李永。之前李愔的护卫被李世民换成了千牛卫充任,借着这个机会,李愔就把在千牛卫中任职的苏定方和席君买都要了过来,其中有苏定方有勇有谋,而且原来就已经是中郎将,因此被李愔任命为王府司马,级别虽然没变,不过苏定方却是求之不得。

    千牛卫虽然看起来威风,但若无特殊的际遇,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上战场,而做为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大丈夫,天天在这平安无事的长安呆着,这比杀了苏定方还难受,因此一听说要被调到登州那个离高句丽极近的地方,苏定方比谁都兴奋,还特意跑到登仙楼大醉一场。

    至于席君买就更简单了,这人是个直xìng子,上次李愔买奴隶时,两人就已经有了交情,而李愔看他勇猛过人,之后更是倾心结交,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听到李愔相召,立刻二话不说,打好包袱就来到李愔府上,反正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在哪呆着都一样。

    席君买本来职位只是个鹰扬郎将,而且除了勇猛之外,其它方面根本没办法与苏定方比,因此被李愔任命为亲事府典军,专门负责李愔身边的保护工作,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保镖头子。

    燕北、苏定方,这两人算是李愔的左膀右臂,席君买就是自己身边的盾牌和长矛,至于李永,也被李愔任了一个帐内府典军的职务,手下掌管着三百多人,归苏定方节制。

    除了他们四人外,另外还有一个主薄的职位也是由李愔指定的人担任,只是这个人在别人看来,却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这个人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刘仁轨。今年已经36岁的刘仁轨,混的也并不如意,还在陕西那片做一个小小的县尉,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从九品的一个小官,不过在今年刚过完初一,就被李世民一纸调令送到李愔府上,并且被任命为从六品上的王府主薄,一下子连跳数级,让不少人都是眼红不已。不过刘仁轨并不在李愔他们这个队伍里,而是跟在后面的工匠队伍里,负责整个队伍的指挥。

    就在车队缓缓前行之时,忽然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愔回头一看,发现是顶盔掼甲的苏定方正打马前来,不过看他一脸怒容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啊?

    “属下参见殿下!”虽然怒气勃发,不过苏定方倒没忘了礼数,到了李愔跟前抱拳施礼道,不过眼睛却是狠狠的瞪着李永。

    “嗯,苏司马请起!”李愔点点头道,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永身为典军,本来是要和手下的兵士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却跑到自己这里,而且身上连盔甲也没有穿,哪里有一点武官的样子?

    果然,苏定方刚一直起身子,立刻对李永吼道:“李典军,你可知罪?”

    “属下不知。”李永也知道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他却丝毫不在乎,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长史吗,难道还敢拿他这个河间王子怎么样?

    “哼,身为典军,却是擅离职守,按军法当斩,不过念你初犯,改为重打三十军棍!”苏定方可不管你是什么河间王子,当初连李愔他都敢拦,更别说是李永了,因此挥手就让后面的军士上前,三两下把李永拉下马摁倒在地,当场就要行刑。

    这下可把李永吓坏了,狼狈的抬起头求助的看向李愔,李愔虽然知道苏定方会让李永吃苦头,不过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是三十军棍,这可不比衙门里的板子,一军棍下去就是皮开肉绽,三十军棍要是打下去,估计李永不死也得残啊。

    想到这里,李愔也急忙求情,想让苏定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李永一马,不过对方却是毫不给面子的冷冷回道:“殿下,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李典军既然入了军中,一切都要依军法从事,若是有法不行,那还要我这个长史做什么?”

    说完,苏定方一挥手,就要让军士们行刑。

第二章 挖坑让李永跳

    眼看李永就要挨打之时,忽然旁边的燕北开口阻止道:“苏司马且慢!”

    “嗯~”苏定方脸sè一沉,他出身于军伍,身上的官职都是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因此对于燕北和李永这两个公子哥,他从心眼里看不起,特别是李永还擅离职守,更让他心生厌恶,要不是看在李愔的面子上,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被他砍了。

    燕北虽然出身大族,不过他也和不少下层出身的人物打过交道,很明白苏定方的心理,因此一脸和气的笑道:“呵呵,苏司马,这件事虽然是李典军的错,不过却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才十五岁,而且又从来没有过军伍经历,对军中情况也不是十分清楚,犯下这种错误也有情可原,若一定要怪罪的话,那你就怪殿下好了,是他非要让年纪轻轻的李永坐上典军之位的。”

    燕北这招斗转星移玩的真妙,一下子就把错归到李愔身上,而且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让苏定方一时间挑不出错来,而李愔这时也很知机,立刻一脸悔恨的说道:“燕长史说的不错,这件事都是本王之错,不该让九弟担任典军一职,要打就打本王吧!”

    苏定方虽然治军极严,不过也不是不知变通之辈,看到李愔和燕北都为李永求情,当下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殿下,既然您也认为李永不适合典军一职,那属下现在就将他革除军职,以后永不录用!”

    “什么~,你要把老子踢出军中?”被摁在地上的李永一听苏定方的话,立刻就急眼了,他老爹李孝恭当年在战场上纵横无匹,是大唐最有名的将领之一,而李永从小耳濡目染,对于领兵作战也十分的向往,现在好不容易进到军队之中。怎么能这么灰溜溜的被踢出来?这也太丢他老爹河间王的脸了。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典军一职?”苏定方也是脸sè一沉,眼中带着不屑的反问道。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典军吗,老子还不希得干呢,大不了我从小兵做起,rì后的官职肯定比你高!”李永向来高傲无比,除了李愔他谁也不服,可是今天却被苏定方眼中的不屑刺伤了自尊。想他老爹河间王在军中是何等威望?可是到了自己这里,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典军都做不了?

    李愔一听李永的话,眼睛立刻一亮,李孝恭不是让自己替他管教李永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还有什么地方能比的上军队更磨练人?再加上又有苏定方这个完全不顾忌它人身份的愣头青在,李永这块顽石若是到了他手里,就算打磨不出来宝石,打磨出来一块砖头也是好的啊!

    想到这里,李愔也没等苏定方回答,立刻抢着说道:“九弟好志气,男儿就应该投军杀敌以报国,想当年叔父在你这个年纪。也已经在军中效力,今天九弟能下些决心,rì后的成就肯定不在你父亲之下。”

    李愔这就是在给李永挖坑啊,让他不跳也得跳。更加可怜的是,李永这小子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坑,反而被李愔的几句夸赞激的热血沸腾。脸上的神sè更加坚定,目光炯炯的盯着苏定方,却根本没发现旁边的燕北正用怜悯的目光盯着他。

    苏定方也没想到李永这个公子哥竟然这么倔强,对于河间王李孝恭,他也是十分的敬佩。只不过之前他在李永身上,却丝毫没有看到当年李孝恭的影子,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李永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个倔脾气就有让他有几分赞赏。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后悔。”既然是李永自己说的,而且李愔也同意,苏定方自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而且他也不太相信李永能熬的过军中生活,到时若对方受不了自己离开,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事情既已商定完毕,当下李永就从典军变成了小兵,并且马上被苏定方编到周围的护卫队,看着一脸倔强的李永穿着盔甲,毅然而然的加入到护卫之中,李愔和燕北则相视而笑,只要李永进了军中,混不出个样子来,就别想再出来了。

    骑马虽然看着很威风,可是骑一会还行,若是骑的时间太长的话,大腿内侧就会变得火辣辣的疼,李愔和燕北都不太擅长骑马,不一会就感觉有些受不了了。

    为了这次得来不易的出仕机会,燕北也是下足了本钱,不但自己来了,而且连家眷也带来了,感觉骑马难受时,立刻钻进了他家眷的马车中,美名其曰找老婆联络感情。李愔为了面子又死扛了一会,最后实在受了了,干脆有样学样,也钻进了萧文心所在的那辆大马车里。

    这辆马车是李愔特制的,不但减震系统做的最好,而且内部空间也十分宽大,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最里面是一个床榻,累了可以躺上在面休息,外面则是一个矮茶几和几个小凳子,坐上十个人也不会感觉拥挤。

    李愔进到马车之前,里面已经有五个人了,其中了除了萧文心外,文儿、画儿、绿珠以及王惜君都在里面。对于王惜君也要跟自己去登州这件事,李愔也有些意外。因为长安这边的产业太多,比如酒厂、煤矿等事,都要有人来打理,再加上一些其它的考虑,于是李愔决定把王子豪留在长安,可王惜君却说自己早已经是李愔的侍女,因此也要跟来,甚至王子豪也十分支持,李愔无奈,只能把她也带来了。

    李愔进到马车里,却看到文儿、画儿和绿珠正在玩斗地主,而萧文心和王惜君则一人手捧一卷书,分坐在里面的床榻两边,其中萧文心看的是还没有完本的红楼梦,而王惜君看的则是刚刚印刷成册的三国。

    三国这本书因为被李世民看重,自己看完之后觉得不过瘾,还让人印刷成册,在过年时做为礼物送给文武百官,结果元宵节还没开始时,在大唐上层就已经形成一群十分高端的三国迷,过年拜访之时,三句话内必谈三国。

    而有了这些人的带领,再加上一些无良商人的疯狂盗版,在李愔离开长安时,只要是识字之人,几乎人手一本三国,就算有人不喜欢,可是冲着这本书是从李六郎那里流传出来的,还是让不少人慷慨解囊买上一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长安城的书商大发了一笔,可惜李愔这个‘作者”却是连一个铜板也没拿到。

    “咦,夫君你终于来了,我还等着你给我讲红楼呢?”看到李愔进来,萧文心忽然表现出异常的热情,拉着李愔坐到身边。而坐在另外一边的惜君却不屑的瞟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看自己的三国,只是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同一页好长时间了。

    李愔对文心的热情也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反正他也是来休息的,而且闲着无事,于是喝了。茶后,开始接着三国,而文心听着听着,慢慢的半依在李愔怀里,满脸都是幸福的神sè。文儿她们玩的兴起,再加上早就习惯了李愔和文心的亲密,因此并不以为意。

    旁边的王惜君虽然一直盯着书,其实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李愔这边,看到人家夫妻亲密的样子时,王惜君心中禁不住泛起一股醋意。从她一进马车开始,敏感的萧文心就对自己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排斥,只是做为女主人,萧文心对她这个特殊的侍女开始倒亲热的聊了几句,可是很快两人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最后只能拿出随身带的书籍看了起来。

    “我去骑马!”王惜君忽然感觉胸口很闷,干脆扔下书站起来道,说完也不管其它人的反应,自己径直下了马车,骑上马来回驰骋了几遍,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长安离登州有两千多里,而李愔他们不但人多,带的东西也更多,若是只走陆路的话,实在是有些麻烦,特别是大唐的交通状况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其中长安到洛阳倒不错,水泥大道几乎已经修的差不多了,车队行驶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前进的速度很快,然后又从洛阳到了郑州,再向东陆路可就不好走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条黄河,初唐时因为上游的植被还没有遭到大规模的破坏,因此李愔看到的黄河水也只是略显浑浊,流量也比后世大的多,而且过完年后,气温急速回升,等李愔他们赶到郑州时,黄河上已经解冻并且完全可以行船了。

    郑州刺史早就为李愔准备好了船只,而李愔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楼船,这种楼船果然如名字一般,立在水中像坐高楼一般,比如李愔坐的这辆,就是一艘三层高的楼船,可以载两千人,除去水手之外,几乎可以把李愔带来的所有人都装上,只不过李愔看着却有点担心,这般用眼睛也能看出重心在水面之上,如此船只万一遇上风浪翻船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除了最大的楼船之外,当地州府还准备了不少的货船,李愔他们huā了两天时间,才把带的东西都搬上船,然后顺流而下,到了青州地界下船,然后经过莱州之后,终于到达了登州地界。(未完待续)

第三章 捕奴船队

    渤海,这个三面坏陆,几乎相当于东亚大陆的内海,只有一个渤海海峡与黄海相连,而海峡最狭窄的地方,也不过才两百多里,甚至比台湾海峡还要狭窄。若是海况比较好的话,乘一艘小舢舨都能横渡海峡。

    现在渤海海峡北方的胶东半岛被高句丽所占,而南方的山东半岛则是大唐的领土,其中登州刚好位于渤海海峡的分界线上。

    宽广无垠的海面上,层层波浪此起彼伏,今天海面上的天气不错,风很小,头顶的太阳散发着暖洋洋的光芒,给这有些寒冷的二月天中带来一股暖意。一队由四艘商船组成的船队正行驶在海面上,看他们行驶的方向,应该是向刚大唐刚设立的登州赶去。

    风只海鸥从海面上叼起海鱼,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飞落到商船的桅杆上,一边品尝着新鲜的海鱼,一边欣赏商船甲板上的惨剧。

    商船上的船员都作唐人打扮,而且清一sè的都是壮年男子,人人身带横刀,一身的凶悍之气,看上去根本不像普通的船员。船头上站着两人,看样子应该是船队的主人,左边那个是个心宽体胖、满脸和气的商人,正腆着个大肚子笑眯眯的打量着下面的货物,另外一个则是个身材魁梧的独眼大汉,二月天的气温还很低,可这个汉子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敞开着衣襟,露出肌肉发达的的胸肌,胸口上新伤旧疤纵横,看上去极为恐怖。

    “大哥,咱们这次的货物品质这么高,肯定能卖个大价钱,估计足够我们兄弟逍遥几个月的了。”独眼大汉一脸兴奋的对胖商人说道。马上就要到登州了。到时这些货物一出手,他们拼死拼活拉来的这趟生意就算完成了。

    胖商人听到独眼大汉的话,却是一脸无奈的说道:“二弟。不是为兄罗嗦,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成家。我们这些人都是拿命去拼,不知道哪天就可能没了,你要是连个根也没留下,那你们沙家不就断根了吗?”

    别看独眼大汉长相如此凶悍,可却最服眼前这位义兄,听到对方教训的话,却是憨厚的伸手抓抓脑袋,讨好的笑道:“大哥,您教训的是。小弟也想早点成家,可是您也知道,咱们就是吃刀头饭的。一不小心人就没了。我现在孤身一人,没了也只有大哥您一人伤心。若是再娶个女人回家,万一出点啥事的话,那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吗?”

    胖商人也是一愣,他没想到一向憨直的二弟,竟然还有如此细腻的想法。只是想到这个二弟有了钱后,就天天往jì院里跑,虽然他们做的活计来钱快,可也禁不住他这么挥霍啊,还是找个女人一起过rì子才算正理。

    想到这里,胖商人忽然眼睛一亮,拍了拍独眼大汉的肩膀,然后一指前面的‘货物’笑道:“二弟,既然你怕害了咱大唐的女人,那不如先从这些新罗女人挑出来一个合适的,暂时做个小妾,到了登州那里买个小院子把人安置下来,以后也算是有个家,总比天天在jì院里厮混强啊。”

    船甲板上除了船员之外,还有数十个神情悲戚的少女,这些少女被绳子绑成几串,老老实实的坐在甲板上不敢乱动,旁边还有几个带刀的船员来回巡视。这些少女衣着虽然破旧,但依稀还能分辨出是新罗服饰,很明显,这些少女都是新罗人。其实甲板上只是一少部分,船舱里还有不少,其它几艘船上的情况也和这艘差不多。也就是说,这是一支捕奴船队。

    独眼大汉对大哥的关心也很感动,不过还是有些犹豫的道:“大哥,这……这不太好吧,毕竟这些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货物,卖的钱每人都有份,我若是挑一个的话……”

    “哈哈~,二弟,为兄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你放心,新罗婢的钱为兄出了,也算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一点心意。”胖商人大笑道,而魁梧大汉一听自然大喜,对大哥更是感激不尽。

    大唐奴隶买卖十分的普遍,而奴隶中最有名的就是‘昆仑奴、新罗婢’这两种,李愔手下那个会烧玻璃的乌奴就属于昆仑奴,而新罗婢则是指从新罗掳来的少女,经过专业培训后,乖巧能干xìng格温顺,极受大唐上层社会的欢迎。

    买卖奴隶的兴盛,自然引得不少人以此为生,比如眼前的这支船队,就是专门跑新罗航线,他们到了新罗之后,一般能用钱买到人最好,若是买不到,则干脆找个防守薄弱的地方,冒险上岸去抢,抢完之后立马回国,反正有大唐护着,借给新罗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追。

    胖商人他们干这一行已经好多年了,混到现在也终于混出了名堂,光名下的商船就有四艘,手中更掌握着几百号人,在整个登州境内,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们这趟跑的倒还算顺利,到了新罗那里,刚好赶上chūn荒,整个新罗境内卖儿卖女的遍地都是,因此他们毫不费力的就收满了人,而且品质都不错,回到登州那里转手卖给牙人,一下子就是十几倍的利润,之后那些牙人会将这些新罗婢卖给各地的奴隶商那里,经过调教后,才能算是真正的新罗婢,这时她们的价钱还会再翻几倍。

    船队行到下午时,登州城已经在望,所谓的登州城,其实就是原来文登县的县城,因为登州设立之后,以文登为治所,因此原来的文登县城也改名为登州城。虽然原来的登州城只是一个县城,不过因为登州城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再加上城中的造船业十分兴旺,因此登州城建造的极为坚固,占地面积也不比任何一个州府下,作为一州的治所当然也是绰绰有余。

    胖商人的船队慢慢接进登州城外的港口,登州城不但造船业兴盛,也是海贸的重要港口之一,去新罗、百济、高句丽甚至是倭国的船只,都要经过这里,因此城外的港口规模十分庞大,来往的船只穿梭不停,进港出港都有专门的通道,整个港口显得繁忙而又规整有序。

    胖商人的船队进到港口之后,找了个泊位停了下来。不过今天的港口却显得有些奇怪,往rì里只要他的船一进港,立刻就会引来无数的牙人,争先恐后的抢着上船,为的就是把最好的货sè抢到手里。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往rì里那些像苍蝇一般的牙人却一个也没见到?

    正在胖商人和魁梧大汉疑惑之时,忽然岸上走一个收税的小吏,胖商人在这港口混了十年,官府上下打点的十分周到,平时接触最多的收税小吏,几乎个个都是他的熟识,可唯独今天这人看着眼生。

    “喂!船上的商家听着,把跳板放下来,我要上去检查货物!”小吏走到船头,仰起头对船上大喊。船上的胖商人不敢怠慢,急忙将小吏迎上来,反正他们这种活早就经过官府默许了,税收的虽然比其它货物重一些,但也算比较合理。

    因为船高岸低,小吏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甲板上的新罗少女,等他上到船一看,眼睛却猛的一亮,斜看了胖商人一眼,说道:“你们的货物有点特殊,上面有了新规定,你们稍等片刻!”小吏说完,不等胖商人有任何反应,转身就下了船,留下胖商人他们面面相觑。

    等了没一会,忽然岸上传来一阵整齐的跑步声,紧接着一队盔明甲亮的卫士忽然冲到船上,张弓搭箭对准了船上的众人,同时为首的一人高声喊道:“都给我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好,敢违命不从者,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船上的人开始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些人包括胖商人,个个都是刀头舔血的凶徒,面对这种突变,惊愕之后立刻本能的就想反抗,其中不少船员都已经将手摸到了刀把上,对方虽然装备jīng良,不过人数却并不多,若是拼起来的话,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听这位大人的话,给老子把刀都放下!”正在这时,独眼大汉却忽然喊道,只见他脸sè通红,额头上也不停的冒冷汗,显得十分的焦急。

    独眼大汉虽然只是船队的二把手,不过他为人讲义气,在海外抢人时,向来冲在第一个,因此在船员中的威望极高,一听到他的命令,船员们立刻本能的放弃了抵抗,解下配刀扔到甲板上。

    旁边的胖商人虽然有些不解,不过他相信二弟不会害自己,扔下武器后,凑到独眼大汉旁边问道:“二弟,对方是什么人?”

    “大哥,对方是千牛卫,别看他们人少,可咱们这点人要是真拼起来,还不够对方几下砍的呢!”独眼大汉少有的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他以前也是在军中厮混的,对大唐的各个兵种十分了解,而做为皇宫禁卫的千牛卫,更是十分熟悉。千牛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百战jīng锐充任的,甚至当年他也有幸被挑选出来,只差一步就能进到千牛卫里,可惜最后还是被涮了下来,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千牛卫的战力如何?

    “千牛卫!”胖商人也是一惊,同时猛然想起那个传闻,做为皇宫禁卫的千牛卫能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人已经来了。

第四章 处理完垃圾谈正事

    “王队正,请问齐王殿下召集我等所为何事?”胖商人一脸谄媚的对着为首的千牛卫队正问道,魁梧大汉与他并排骑在马上,他们要跟着这队千牛卫一起去新建的齐王府。

    刚才他们放下武器后,胖商人本来以为这次要遭,就算人没事,最少货是难保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控制住局面后,一不抓人二不拿货,反而只是让他和魁梧大汉两人走一趟,而在得知魁梧大汉以前差点成为千牛卫时,态度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呵呵的和两人交谈了几句,也正是在这时,胖商人才知道对方的姓名、职位和来历。

    “这个……,哈哈哈~,周兄,听说你和沙兄在登州闯下好大的名头,好像叫什么虎鲨,小弟倒是很好奇,这虎鲨是何物?”看样子王队正不愿透露,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

    胖商人姓周,他一听王队正不愿透露,也不觉得尴尬,笑眯眯的回答道:“呵呵,虎鲨是海中一种十分凶猛的鱼类,连巨大的鲸鱼都能被它们杀死,我和二弟之所以被人称做虎鲨,一是因为我们兄弟胆子大,经常到新罗那里上岸抓人。二是因为小人天生一副笑脸,人送绰号叫笑面虎,二弟xìng情勇猛,又姓沙,混名叫独眼鲨,我们两兄弟合在一起,刚好组成虎鲨二字,干我们这行的,没个响亮的名号可不行,因此我们就以虎鲨为旗号,慢慢的也就传开了,倒是让王队正见笑了。”

    虽然笑面虎这个胖子说的谦虚,不过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傲气,提起虎鲨这个名字,只要是在登州地界混的,几乎是无人不知,他们可以算是整个登州城规模最大的捕奴队之一,每年都要在新罗和大唐之间往返数次。每次都能带来几百个新罗婢,登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捕奴队有近百家,可是能和他们虎鲨相提并论的,也不过三四家而已。

    王队正也听出了对方的自傲之气,脸上不动声sè,心中却是十分不屑,区区几百人就敢在登州称王称霸?登州城是他们齐王殿下的封地,也就是他们这些王府卫队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不能放任这些桀骜不驯的地头蛇存在,只是不知道殿下和那位燕长史要如此处理这些人?

    他们一行人边走边谈,进了登州城直走,城中心就是新建的齐王府。因为登州城是年后才接到的通知。因此这座齐王府现在只是建造好了内院,以供齐王和家眷住宿,至于外院则正在加紧建造之中。

    王队正将笑面虎两人带到一个刚建好的偏院前,笑呵呵的打开门让他们进去,等两人一进去,却发现院中已经聚集了好多了,而且大部分人他们都认识,整个登州城捕奴队的头头脑脑们,几乎都集中在这个小院落里。

    “咦?虎兄、沙兄。你们不是出海了吗,怎么今天也来了?”一看到两人进来,立刻有熟识的人上来打招呼,笑面虎虽然姓周,不过因为他的外号太响亮,尊敬的人叫他一声虎兄或虎叔。不喜欢他的人则直接叫他笑面虎。

    “嘿,别提了,我们今天刚回来,可是刚一到港口,就被人用弓箭指着脑袋。然后就被带到这来了,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因为什么呢?”笑面虎苦笑道。

    “呃~,那虎兄你们可真够倒霉的。哪怕晚一天回来也好。”为首的一个瘦子感叹道,这人名叫刘六,一般都管他叫六哥,手下也有一个两只船的捕奴队。对方说完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凑到笑面虎身边,偷偷用手指了指最前面的几个人,低声笑道:“虎兄,你再倒霉,也比不上前面巨鲸帮那几个人。”

    顺着瘦子的手指,笑面虎和旁边的独眼鲨伸头看了看前面,结果发现几个头破血流的人,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对方果然是巨鲸帮的几个当家的。所谓巨鲸帮,其实就是一帮亡命徒组成的帮派,以欺压渔民起家,把持着整个登州的渔业,所有渔民想要出海捕鱼,不但要给官府上交税收,而且还要被巨鲸帮盘剥,搞的所有渔民都是苦不堪言。同时巨鲸帮做仗着财大势大,在登州城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前几年巨鲸帮看到捕奴收益丰厚,也忍不住开始组建捕奴队,巨鲸帮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因此很快就成为整个登州城数一数二的捕奴队。正所谓同行是冤家,笑面虎和巨鲸帮都在同一个行业内吃饭,摩擦当然是少不了,一开始巨鲸帮仗着人多势众,让笑面虎吃了不少的亏,不过很快笑面虎就开始了反击,出面将登州城其它对巨鲸帮不满的捕奴队组织在一起,共同对抗巨鲸帮,合众人之力,在之后的几次冲突中,总算是把巨鲸帮的威风压了下去,不过两帮人的仇却是越结越大。

    “哈哈,六哥,巨鲸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开眼得罪了齐王?”看着巨鲸帮那几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当家的,现在却个个都是衣衫褴褛、满脸伤痕,特别是大当家黄厉,更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一看就知道被人收拾的不轻,想想刚才自己在船上的境遇,立刻就猜到几分。

    “嘿嘿,虎兄说的不错,听说是齐王的侍卫去巨鲸帮叫他们来,态度蛮横了一些,结果巨鲸帮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却横行霸道惯了,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结果对方立刻带人平了他们巨鲸帮总部,而且还杀了十几个帮众,听说连大当家黄厉的儿子都让宰了。”刘六幸灾乐祸的说道,他和巨鲸帮也有不小的仇怨,对方死的越多他越高兴。

    “哦?连黄厉的儿子都死了,以他的xìng子怎么可能忍的下来?”笑面虎本来也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时,却是一愣,以他对黄厉的了解,这显然不太合常理啊。

    “嗨~,管他呢,我看巨鲸帮这次也走到头了,也不看看对方是谁?那可是咱们大唐的齐王殿下。当今陛下最喜欢的儿子,以他一个小小的巨鲸帮,惹上齐王府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刘六是个人jīng,当然也能看出前面黄厉的异常,可是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同时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从没落的巨鲸帮手中抢到最大的好处。

    笑面虎看着jīng明的刘六,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再言语,和二弟独眼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今天的主角出现。

    不一会的功夫,偏院的正堂中终于有人出来了。前面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手中十分风sāo的拿着把最近才流行的折扇,好像这种新扇子就是齐王殿下发明的。在粉面公子身后,则跟着一队全副装备的卫士。

    看到粉面公子出来,院子中这一百多号人立刻静了下来,只见粉面公子走到众人面前,笑呵呵的自我介绍道:“各位,在下名叫燕北,现任齐王府长史。”

    听到对方竟然是从四品的高官。院子中的众人都是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来行礼道:“草民参见燕长史!”

    “各位快快请起!”燕北笑眯眯的说道,心中却十分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然后就在跪下的众人起身时,忽然异变突起,最前排的巨鲸帮老大黄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口中高喊:“狗官还我儿子命来!”同时红着眼睛冲向燕北,从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只剩下报仇这个信念,因此才会忍辱负重当场服软,为的就是等见到主事之人时。再拼死一搏为儿子报仇,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燕北离黄厉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不过看到对方一脸狰狞的冲向自己时。燕北却是不屑的冷笑几声。在对巨鲸帮动手前,王府早就对巨鲸帮的主要人物做了详细了解,黄厉对儿子之死的异常反应,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他却没有点明,甚至故意放纵对方,为的就是等对方发动的这一刻。

    就在黄厉刚一动的时候,燕北身后的护卫首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张弓搭箭,在黄厉刚冲出三步时,一支利箭在空中掠过一条灰线,眨眼间从对方的额头shè入,为了加强视觉冲击力,护卫首领用的还是特制的破甲箭,再加上三石强弓的力量,结果箭支从黄厉的头颅中一穿而过,带着鲜血和脑浆从后面的人群中穿过。

    “呯~”的一声闷响,利箭shè到院子的围墙上才停了下来,箭尾在余力的作用下急速颤动,将箭杆上的鲜血和脑浆都甩了下来,看上去极为了血腥恶心。而直到这时,黄厉的尸体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荡起无数的尘埃。

    在shè死了黄厉之后,杀人的护卫首领却没有停下来,手中弓箭连开,‘嗖嗖嗖~’几支长箭几乎连成一条直线shè出,目标正是巨鲸帮剩下的几个当家的,在众人还没有从黄厉的死中反应过来,眨眼间又有几人横尸当场。

    明媚的阳光下,几具血淋淋的尸首就这么横在这些人面前,尽管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善茬,捕奴的人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可是看到齐王府护卫的杀人手段,他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视人命如草芥?因此一个个都觉得后背发凉,有些胆小的,腿脚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来。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燕北却是十分满意,之所以留下巨鲸帮这些人,为的就是废物利用,借这几个该死之人的狗命,来震慑眼前这些亡命徒,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呵呵,几个垃圾处理完了,现在大家该谈一下正事了!”燕北笑的十分灿烂,白生生的牙齿在阳光的照shè下,却闪着让人心悸的寒光,像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一般。(未完待续)

第五章 登州别驾

    就在燕北在齐王府调教整合登州的捕奴队时,李愔却带着萧文心她们出了城,乘着马车带着护卫,到了登州城外找了个无人且干净的海滩,遣开护卫之后,李愔带头脱下鞋子,在微凉的沙滩上追逐海浪,画儿和绿珠看着有趣,也学着脱了鞋子,露出四支白生生的小脚丫,随着李愔跑来跑去,文心和文儿比较害羞,提着裙子在海滩上挑拣美丽贝壳。

    自从来到登州,不但王府安置方面一堆的事,登州各个地方官员也都上赶着来拜访,搞的李愔顾的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最后干脆在府外立了个‘拒不见客’的牌子,把所有拜访的人通通轰走,这才清静了几天,处理好王府的事,而燕北则在来到的第一天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捕奴队上,经过这些天的准备,又征得李愔的同意,今天终于开始发难。

    燕北之所以不顾一切的跟着李愔来登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登州的捕奴队,现在石炭矿场那边矿工奇缺,石炭工业协会内部的各个长安新贵们,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其中程咬金和李绩等几个老家伙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北方草原。而燕北却从李愔来登州的举动上,将目光转向了高句丽三国。

    登州不但是大唐北方最重要的港口之一,而且与高句丽隔海相望,为了防备高句丽,在登州城外还驻扎着三万大唐水军,是大唐最重要的军港。另外也因为与新罗、百济相隔不远,再加上大唐对新罗婢的需求,使得登州也是大唐奴隶贸易最兴盛的港口之一,几乎仅次于南方的广州城。燕北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存了整合登州城的捕奴队,到高句丽三国或买或抢,搞到适合做矿工的奴隶。

    当然了,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是燕北在主导。不过背后却是李愔在推波助澜,而且事成之后,利益也是李愔占大头,燕北拿小头。对于这个结果,燕北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登州是李愔的地盘,而且他还是人家的下属,自然多办事少拿钱了。

    把这些事情忙完之后,李愔这才有机会。带着文心她们出城一趟,毕竟她们从小长在长安,根本没机会见到大海,在来的路上时。李愔又讲了许多关于大海的趣闻,因此对神秘的海洋充满了兴趣,要不是看李愔前段时间太忙,她们早就催着李愔出城游玩了。

    第一次看到广阔无垠的大海,给文心她们带来了无比的震撼,看着那天与海的交界,让她们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只是这天地间的一粒微尘,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再想想以前自己为之郁结的事,却是显得那么的可笑,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也变得豁达起来。

    前世李愔也是长于内陆,加在一起也没见过几次海,现在能在大唐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海洋。他也是狂喜不已,光着脚在海边跑了数个来回,踩着冰凉清澈的海水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寒冷,要不是他不会游泳,他早就脱光了跳进海里游上几圈。

    把〖兴〗奋发泄的差不多后。李愔又和画儿、绿珠嘻嘻哈哈堆沙子,可惜李愔没什么艺术细胞,堆出来都是一坨坨的东西。倒是画儿和绿珠手巧心细,竟然在海滩上堆出一座微型的长安城来,这让李愔忽然想起来,自己在长安时竟然把沙盘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不过李愔眼珠一转,立刻又想到一个好主意来,再过几个月就是李世民的生rì,他刚好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刚才这个沙盘就是一件不错的东西,而且只要huā点心思在上面,肯定能让皇帝老爹高兴的找不到北。

    陪着画儿她们玩了会沙子,又帮文心和文儿捡了会贝壳,等到下午太阳西斜时,出海的渔民归来,李愔让人买了几条新鲜的海鱼,在海滩上升起篝火,秀了一手烤鱼的厨艺,可惜最后烤焦了,不过今天大家玩的开心,对吃什么根本不在意,直到天快黑时,他们才回到登州城中,不过送文心她们回府后,李愔却又去了登州别驾府。

    李愔领登州刺史,拜登州都督,名义上整个登州的军政大权一把抓,但实际上却还是有所节制,比如都督一职虽然节制登州所有兵马,但因为登州临近高句丽,境内驻扎着两万陆军和三万水军,这两只军队都有自己的最高将领,名义上虽然归李愔管,但其实他根本指挥不动人家,因此登州的行政权才完全归李愔掌握。

    李愔身为皇子,登州又是他的治所,按唐律自动升至上州,因此设别驾一名。所谓别驾,其实就是李愔政事上的副手,地位比燕北的长史还高一些。一般来说,皇子领地方行政时,对地方政务一般都不熟悉,甚至有些皇子也不喜欢处理这些政务,因此在皇子担任地方官时,一般都是由别驾和长史来处理政务,而与外来的长史不同,别驾一般都是由熟悉当地政务且经验丰富之人担任的。

    现任登州别驾姓赵,名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以前本来是文登县的县令,因为政绩不错,所以在文登和蓬莱几县合并为登州时,被选拔出来成为登州别驾,之前也去过李愔府上拜访过,只是没来的及深谈。

    “下官参见殿下!”李愔在别驾府客厅刚坐下,就见那位赵别驾急匆匆从厅后赶来,深施一礼道。

    “赵别驾请起!”李愔放下茶碗,笑呵呵的说道。这位赵别驾头发已经huā白,脸上皮肤黝黑,眼角额头上皱纹也有不少,看上去显得十分苍老。李愔记得这位赵别驾出身寒微,四十多岁才通过考上进士,做了六七年的文登县令,因为为官谨慎又踏实肯干,虽然治下有巨鲸帮这样的恶霸,不过却依然无法掩盖他的政绩,因此才被提拔为登州别驾。

    “谢殿下!”赵别驾站起身,肃立一旁。

    “巨鲸帮已经除去,赵别驾可已知道?”李愔笑了笑说道,巨鲸帮的事,还要多亏这位赵别驾提供情报,虽然他做文登县令时,一直拿巨鲸帮没有办法,不过却在暗暗收集对方的情报,这次李愔一来,立刻将这些情报交给他,结果让燕北一举荡平了巨鲸帮。

    “殿下为登州除此大害,实乃我登州百姓的再生父母,下官以前身为文登县令,却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实在是无能之极,请殿下恕罪!”赵别驾也早知这件事,心中虽然欢喜,但这巨鲸帮在他治下为害数年,自己却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因此心中又有几分忐忑。

    “赵别驾不必担心,巨鲸帮身后有莱州刺史,你当初身为一个小小县令,自然拿他们没有办法。”李愔说到这里时,眼睛微微一眯,莱州刺史包庇亲属这件事,他已经给李世民上了奏折,估计对方的刺史也做到头了。

    “对了,赵别驾,我今天来你这里,就是想了解一下登州的情形,今天我外出游玩时,看到登州城虽然繁华,不过城外的民夫和海边渔民,却大都衣衫褴褛,甚至不少人还都面带菜sè,似乎生活不太好过啊?”李愔有些奇怪的问道,按说以登州城的繁华,周围就算不富足,可也不会如此贫苦,可李愔见到的人中,很多都是面带饥sè,比他在长安城见过的灾民强不了多少。

    听到李愔问起这个,赵别驾却是苦笑一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登州境内虽然山多地少,不过因为临海,向来盛产渔盐,再加上南来北往的商船停泊,因此本该十分富庶才对,可就是因为临近高句丽,我们登州和旁边的莱州,境内都驻扎着不少的军队,这些军队的rì常补给也要我们各个州县出一部分,如此一来,登州和莱州的税收自然比其它州重的多,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大部分都交了税,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

    李愔听后脸sè一沉,他今天看到城外的景象,本以为是只是登州城周边是这样,却没想到整个登州甚至旁边的莱州都是如此,而且还是因为供养军队,才让这两个本来富庶的州不堪重负。

    “那现在登州有多少人。?”李愔沉声再次问道。

    “嗯,登州虽然是新设立的州,不过却占了山东半岛的大部分,有不少都是人口稠密之地,加在一起的话,在五万七千户以上,人口也有三十万左右。”赵别驾一边说,一边心中暗自感叹,当今陛下对眼前这位齐王还真是宠爱,竟然一下子将这么大的地界全都交给殿下管理,而且以登州的人口,在全国几百个州中也是名列前矛。

    李愔听着赵别驾的介绍,却是感觉一阵蛋疼,做为一州的别驾,赵复竟然不知道自己属下人口的确切数字,这要是放在后世,估计最少也是个渎职罪。不过放在大唐却是很普遍的事,这倒不是说赵别驾不用心,而是大唐对于民户的管理并不十分严谨,比如计算人口,他们只计算到户这一级别,至于一户是多少人,各地情况都不一样,再加上大唐又没有全国普查,因此官方记载的人口数字与实际情况往往都是差别极大,因此只能算出一个估值。

    想到三十万左右的人口,李愔又是一阵头痛,他来登州有自己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却需要大量的人口支持,三十万虽然不少,可还远远不够,因此李愔要先吸引大量的人口搬迁到登州,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登州连养活这三十万人都有些困难,看来自己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才行。(未完待续)

第六章 殿下,该吃药了!

    李愔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半夜,不过他却顾不得疲倦,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研究起来,因为事先不了解登州的情况,他在长安做的计划已经不太适合了,现在必须进行修改。萧文心也没有睡着,看到李愔如此辛苦,心中十分不忍,起来给李愔做了顿夜宵,并亲手端到他的面前,这让李愔感觉到一种家的温暖,心中无比感动,同时做起事情也更有动力了。

    齐王李愔刚到登州没几天,就为百姓除掉了巨鲸帮这个大害,这使得整个登州受到巨鲸帮欺压的百姓对李愔是感恩戴德,特别是那些受欺压最严重的渔民,甚至自发送了一张‘大唐贤王’的匾额到齐王府。感受到百姓的爱戴,让李愔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而做为别驾的赵复更是十分知趣,立刻将此事写成奏折,送到长安替李愔表功。

    也正是借着这个好名声,李愔让王惜君主持开办的水泥厂很快就招够了人手,并且很快建设完毕投入生产。而与此同时,李愔决定让随他一起来的乌奴,也在城外秘密修建一座玻璃厂,而且规模十分巨大,初步估计最少要容纳近万工人。

    要建这么大的一座玻璃厂,钱和地方都不是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人手,李愔从长安带来的玻璃工匠加上乌奴也没几个,其它人手肯定要就地解决,可是若是招聘普通民众,势必会让玻璃工艺流传出去,若只是在大唐他也不怕,李愔担心的是传到对面的高句丽和新罗等国去,不过李愔很快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不行,当初就说好了的,抓来的奴隶优先供给矿上使用!”

    齐王府大殿中,燕北一听李愔的提议,立刻气的大叫起来。他用血腥手段镇住了所有捕奴队首领后,立刻仿照工业协会的形式。准备组建一个大唐捕奴协会,这个**裸的名字虽然让自认高尚的李愔十分不屑,不过却也没心思去改。

    “燕兄,你就当帮兄弟一次,好不好?”李愔嬉皮笑脸的求道,虽然捕奴协会他占了大部分利益,但管理权却在燕北手中,表面看起来和他的齐王府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这种捕奴这种行为的名声不太好。

    “六郎。不是我不帮你,可你也知道石炭矿的现状,缺人缺的我都恨不得亲自下手挖,现在好不容易成立了这个捕奴协会。而且人手也刚派出去,这第一批奴隶我也早已经通知家里那边了,你那个玻璃厂就不能再等两天?”燕北也很是无奈,李愔不知为什么,非要成立玻璃厂,而且刚开始就搞的规模很大,工匠不够就准备用奴隶,反正只要看管严,就不怕玻璃工艺流传出去。

    “燕兄。我也很想等等啊,可是这玻璃我真的有大用,而且这事关登州百姓的福祉,你好歹也是登州长史,总不能因私而费公吧?”李愔一看对方态度坚决,干脆给燕北扣起大帽子来。反正这里他是老大,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六郎,你不要欺人太甚,玻璃那东西即不能吃又不能喝,关个屁的福祉?”燕北一脸悲愤的说道。以他对李愔的了解,当然知道对方耍的卑鄙手段,可却又偏偏无法可解。

    “嘿嘿。我说福祉就是福祉,要不然我们打赌,若是今天我有半句谎言,我就脱光了绕着登州城跑三圈,若是事实证明我没错,那跑的那个人就得是你了。”李愔笑嘻嘻的耍起无赖,反正他是胸有成竹。

    听到李愔放出这么狠的话来,燕北脸sè连变几次,最后还是不敢打赌,他可是深知李愔的本事,万一要是输了的话,那可就真的惨了。想到这里,无奈咬咬牙恨声道:“算你恨,我认输,不过第二批的奴隶一定要给我。”

    “哈哈,我就知道燕兄你最深明大义!”李愔高兴的拍着燕北的肩膀道。而燕北看着李愔那张得意的笑脸,却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刚把燕北搞定,还没等李愔休息一会,王惜君又找来了。

    “殿下,你竟然要建一座规模那么大的玻璃厂,难道你就没想到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王惜君也是一脸怒意的质问道。

    “能有什么后果?”李愔一脸无所谓的问道。

    “好,就算你解决了人手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玻璃的成本那么低,现在玻璃制品的价格却那么高,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可是若是你的玻璃厂建起来后,玻璃制品肯定会泛滥,到时价格也肯定会降下来,根本不可能再保持这种一本万利的状态了。”王惜君气的脸sè通红,做为一个商人,她只看到玻璃这种一本万利的优势,却根本没想过玻璃并不仅仅只是一种高档的奢侈品。

    “惜君,你不懂的,我就是要让玻璃的价格降下来,甚至比陶瓷还要便宜,到时我会有大用。”李愔无奈的说道,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因为他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大的把握,只能把东西制出来再说。

    “有什么大用,难道比玻璃带给我们的利益还要大?”王惜君一听也冷静下来,他知道李愔虽然平时做事不靠谱,不过在这种大事上,却每每都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十分好奇。

    “玻璃若是只把持在我们手中,的确可以赚上几辈子都huā不完的钱,可是我们人生一世,吃喝能有几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而等我将玻璃其它的用途开发出来后,受惠的却是整个大唐百姓,你若是我,会如何选择?”李愔脸sè带着几分肃穆的问道。

    王惜君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愔如此正经的表情,而且也第一次发现,原来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梁王,竟然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丈夫?看着对方炯炯的眼神,不知怎么,让她心跳竟然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惜君,我让你买的货船买好了没有?”李愔忽然又问道。

    “噢,已经买好了!”惜君忽然惊醒,急忙回答道。

    “好,明天你让我把渔船送到城外那所官办造船厂内,我要对船进行改装。”李愔目露〖兴〗奋的说道。惜君答应一声,虽然还是搞不清楚李愔要做什么,不过她知道,只要按李愔吩咐的做就没错。

    接下来李愔又问了一些关于水泥厂的事,然后王惜君就准备退下去,不过李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惜君,你等一下!”

    “嗯,什么事?”王惜君停下来,扭头疑惑的看着李愔。

    “那个……嗯……”李愔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惜君,你父亲当初和你说过……说过那件事吗?”

    王惜君一愣,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父亲?他说过什么?”

    “呃~,没……没什么,你去忙吧!”李愔听到惜君的话,脸sè立刻变得有些尴尬,急忙让她离开道。王惜君虽然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多问,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对方苗条的身影,却感觉小腹有股邪火在烧,吓的李愔急忙灌了几口凉茶进去,这才感觉好了些。

    “殿下,该吃药了!”正在这时,一个魁梧无比的身影走进大殿,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可在旁人眼里却显得十分狰狞。

    “虎婶,你把药先往下吧,我一会吃!”看着虎婶小山般的身影,李愔也是无奈的说道,他真想不通,萧家是在哪找来的这么一个奇葩?明明是个妇人,可是这身板简直就是大唐版的施瓦辛格,强壮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殿下,这可不行,来之贵妃交待过我,必须亲眼看你把药喝下去!”虎婶那女xìng特征十分明显的声音回答道,态度十分坚决。

    李愔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无奈只能端起那碗黑糊糊的药水,闭着眼睛一仰头,大口大口喝了进去,同时却在心中大骂孙思邈。

    说起来也该李愔倒霉,他和文心结婚后,却没有同房,两个多月过去了,杨妃一看文心的肚子没有动静,怕两人有什么问题,于是就让孙思邈给李愔和文心都开了个促孕的方子,其中文心的那个还好,喝了无非也就是滋yīn补肾,可李愔的这个简直就是慢xìng的催情药啊,李愔喝了这些天之后,搞的他是chūn情〖勃〗发,现在都快成sè狼了,看到个女人眼睛都有点发绿。

    而且不喝还不行,杨妃早就知道李愔的xìng子,因此早就找好了人监督他,而这个人就是随文心陪嫁来的虎婶,有如此威猛的女人监督着,李愔就是想不喝都不行,杨妃早就吩咐过虎婶,要是李愔敢不喝,她可以强把药灌下去。

    就在李愔捏着鼻子把药灌下去的同时,登州城西门的方向来了几辆马车,其中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却被密封的十分严实,守门的官兵想要查看,却被赶车的告之,里面是女眷,而且因为受了风寒,不能见风,如此才作罢。

    这队马车进了登州城后,立刻就有人接应,然后这些人被安置到城中一个大宅之中,这个大宅的刚刚易主,听说好像是齐王府刚刚买下来的,而这些人刚一入住,接到消息的李愔也立刻赶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 殿下,你是不是喜欢媚娘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登州城穿过,到了最西边的一所大宅门前,马车旁边的护卫上前敲门,里面的人打开门看了看,立刻将门打开,让车夫将马车赶到院子中。

    马车刚在院子中停下,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立刻跑到车门前,一脸恭敬的行礼道:“属下杨十,恭迎殿下!”

    “嗯,起来吧!”李愔从马车上下来,淡淡的说道,杨十谢过站起身来。这个杨十就是杨九的弟弟,也是那位杨老先生最得意的一个儿子,为人十分机敏,上次李愔在帮清河她们开冷饮店时,就见过他一面。

    “她怎么样了?”李愔有些迟疑了问道,想到今天要和对方相见,他心中有几分忐忑又有几分愧疚,可是不见又不行,谁让他没办法做到冷酷无情,若是当初狠心杀了对方,不但可以更好的嫁祸李佑,而且今天也没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启禀殿下,武小姐一直表现的十分镇定,开始时还时常探一探属下和其它人的口风,看样子是想知道是谁绑架了她,不过后来却再也没有问过了。”杨十躬身答道。

    “带我去见她吧!”李愔叹了口气道,既然人已经掳来了,自己又不愿杀她,以后怎么安排自己还没想好,不过人却要先见一见,看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殿下请跟我来!”杨十在前面引路,到了内宅的一个小院子前停了下来,一个在门前守卫的年轻少妇上前向李愔行礼,经过杨十的介绍,李愔才知道,这个少妇竟然是杨十的妻子。

    “殿下,武小姐刚刚沐浴更衣,现在正在用餐。”杨十的妻子禀报道。武媚娘毕竟是个少女,而且又是李愔指名要照顾好的人,因此这一路上都是由她照顾武媚娘的衣食起居。

    李愔点了点头。抬腿就要进到院子中,不过旁边的杨十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开口又道:“殿下,据长安传来的消息,蜀王到了封地之后,已经被陛下秘密圈禁起来,由长史权万纪监管,听说两人已经多次爆发冲突。”

    李愔听到这个消息脚步一停,上次李佑围攻他的王府后。经过他的推波助澜,李世民终于将严厉刻板的权万纪指给李佑为长史。李佑对于这个对自己指手划脚的长史十分不满,两人之间矛盾很大,现在更是被权万纪管的死死的。如此一来,权万纪被杀的惨剧很可能提前上演,而李佑也很可能提前造反,想到这里,李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李佑已经不足不虑,他造反之时,也就是命丧之rì。

    “继续让人观注,不过什么事也不要做!”李愔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句。然后抬腿进了武媚娘的小院子里。

    三月chūn暖花开,不过武媚娘却比较怕冷,冬天升的炉子还没有熄灭,搞的整个屋子里都是暖烘烘的。武媚娘刚洗了个澡,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慵懒的斜依在椅子上,有些漫不经心的品尝着面前的海鲜,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命运。

    李愔推开房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幅美女图。而武媚娘抬头看到李愔,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sè。仿佛早就知道李愔会来一般,甚至像个小妻子一般,站起来上前两步。热情的微笑道:“你来了?”

    “你知道是我?”李愔从刚才杨十的话中,虽然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可是看到武媚娘如此表情,却还是禁不住有些惊讶。

    看到李愔惊讶的表情,武媚娘却露出几丝得意,轻声说道:“把我掳来的人虽然口风很严,而且也不许我与外人接触,不过这一路来的方向我还能分的清,然后再想想我被掳走后,谁会是最倒霉的一个?而这个人倒霉后,谁又会感到高兴?答案也就不难猜出了。”

    其实在刚开始时,武媚娘也以为是李佑绑架的自己,甚至她都做好了以死明志的决心,不过后来她却发现,绑架自己的人表现的十分奇怪,不但对自己十分的尊敬,而且也没有将她送到李佑身边,在长安城外呆了段时间后,就开始带着自己向东走,这根本不是要去蜀地的方向。

    直到后来乘船顺黄河而下,这时武媚娘才忽然想到李愔,这个表面上看来绝对没理由绑架自己的人,这时却成了她心中最怀疑的人,后来她乘的船出海,这时武媚娘终于肯定,绑架自己的人就是李愔,而至于他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栽赃嫁祸给李佑。

    可是以武媚娘对李愔的了解,对方似乎不是如此莽撞的人,而且若是栽赃,大可将自己一刀杀了,然后将尸体扔到李佑所在的附近,这样不是更彻底吗,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千里迢迢送自己到登州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对于这个疑惑,开始武媚娘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不过后来灵光一闪,想到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可能。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也只有这个猜测,才能解释李愔为什么要冒着天大的风险绑架自己,而且还要把自己送到登州来?也正是有了这个猜测,武媚娘在见到李愔时,才会显得如此的镇定。

    听到武媚娘的回答,李愔也不由得心中赞叹,对方不愧是能坐上皇位的人,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不过只是这份聪慧和观察、分析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殿下请坐,陪媚娘喝两杯如何?”被李愔赞赏的目光盯着,武媚娘忽然脸sè一红,垂首躬身让道。

    “呵呵,我正有此意。”李愔点头笑道,虽然和武媚娘接触不多,不过每次和她交谈,都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让人禁不住心生愉快,也许这就是一种人格魅力吧?

    武媚娘服侍李愔坐下,自己也陪坐在一边,亲手倒了杯酒送给李愔,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两人相视而笑,互敬对方这才一饮而尽。让李愔有些意外的是,这酒竟然是极烈的五王醉。几杯烈酒下肚,武媚娘脸sè微红,眼神流转之间珠光泛泛,更增添了她身上的娇媚之sè。

    “殿下,你是不是喜欢媚娘?”武媚娘借着几分酒意,忽然大着胆子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若只是想对付李佑,以李愔的智慧和实力,根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自己,而且嫁祸给李佑后,李愔也没有干净利落的让人杀了自己,反而千里迢迢送自己到登州,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愔喜欢自己,当初之所以绑架自己,主要还是不想让自己进宫,成为他父皇的妃嫔,嫁祸李佑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噗~”李愔一口烈酒喷出,他没想到武媚娘竟然有如此奇葩的想法,可是震惊过后,李愔忽然发现,对方说的竟然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阻止武媚娘进宫,而且还将人掳到登州来,这在武媚娘看来,除了喜欢她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

    武媚娘看到李愔震惊的反应,以为是对方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所以才如此反应,当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她虽然本能的感觉有些羞涩,心中也有几分被人喜欢的兴奋,但却又有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遗憾。

    李愔也正为该如何向武媚娘解释绑架她的原因,没想到对方却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离谱,不过也顾不得这些了。因此李愔干脆将错就错,转身握住武媚娘的小手,一脸深情的说道:“媚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殿下……”武媚娘虽然胆大,但也不敢与李愔灼热目光相对,一脸娇羞的侧过身,垂下臻首秋波流转。

    “媚娘,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深深的被你倔强的眼神所吸引,特别是在你家中的那棵老树下,你为我梳头的那一刻,我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把你拥在怀里……”李愔不愧是在后世情爱剧中长大的人,表白的话都是现成的,只要把两人的经历往里面一套,立刻就是一段感人至深的表白。

    李愔一脸深情的说了半天,直到最后忽然脸sè变的激愤,大声说道:“在听到你要入宫服侍父皇时,我的心痛如刀绞,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不顾一切的策划绑架你的行动,上苍可怜,总算让我成功了。媚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愔的女人!”

    听着李愔时而款款深情、时而霸道强横的表白,武媚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心中也不禁涌起几分甜蜜。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很理xìng的人,想到齐王虽然尊贵,而且又年轻有为,但毕竟不是天子,再加上自己被掳来后,注定只能做一个不能见光的人,若是哪天齐王不再喜欢自己,那到时她武媚娘又该如何自处?

    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武媚娘心中也十分矛盾,哪个少女不怀chūn,对于优秀又年轻的李愔,她自然也怀有几分好感,可是想到自己以后的前途,却又对李愔有些排斥。

    李愔一开始只是在演戏,不过表白过后,看到武媚娘娇羞无限的可人模样,呼吸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幽香,李愔忽然感觉到一阵面红耳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的抬起对方的下巴。

第八章 跑的了媚娘,跑不了惜君

    看到李愔如此大胆的行动,武媚娘再也顾不得心中的盘算,无措的躲闪着对方炽热的目光,脸上也带上了几分荒乱的神sè。

    李愔看着媚娘温润的双唇,心中涌起一种难耐的渴望,俯下身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武媚娘本能的想躲,可是李愔的另一支手已经搂住了她的纤腰。

    两人双唇相接之时,李愔只感觉小腹燃起一股滔天的yù火,也许是孙思邈那个缺德的药方起了作用,也许是刚才喝的酒让李愔露出了男人本xìng,感觉着对方柔嫩的双唇,以及与自己胸腹紧贴时,明显比同龄少女更加早熟的丰满娇躯。一时间让李愔平时的自制力好像都失去了作用,有些疯狂的抱起武媚娘,踢开脚下的凳子几步走到床边,喘着粗气压了上去。

    武媚娘也被李愔的举动吓傻了,虽然在她猜测李愔喜欢自己时,心中早就有了这种思想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两人才刚一见面,李愔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去自己的清白之身,若是就此从了他的话,那她武媚娘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还没等武媚娘将得失考虑清楚,李愔庞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她甚至还没来的及惊叫一声,就又被李愔的嘴巴堵上,同时耳中听到‘嘶~’的一声响,身上感觉一凉,衣服已经被李愔撕下。

    “殿……殿下……”武媚娘颤抖着声音,努力想抓住在自己身上游走不停的双手,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徒劳。最后她在心中叹息一声,干脆放弃了抵抗,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抽咽起来。

    满腔yù火的李愔忽然感觉脸上一凉。耳边也传来武媚娘的哭泣之声。忽然间一下子清醒过来,吓的他急忙抬起脸,看到的却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

    “啪~”李愔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俊秀的脸庞上立刻红肿起来,不过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只是在心中大骂自己禽兽不如。将对方一个少女掳来,而且刚见面就迫不急待的做此兽行,这和当初李佑抢武媚娘的举动有何分别?

    本来已经认命的武媚娘没想到李愔忽然停了下来,而且还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同时脸上也露出了愧疚之sè,当下也忘了哭泣,十分意外的看着李愔。

    “咳~,那个……媚娘,我错了。刚才我实在……”李愔发现武媚娘盯着自己,立刻一脸尴尬,过了好一会。这才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下,若您真的喜欢媚娘。媚娘自然是欢喜不尽,可媚娘是个苦命人,眼下这种身份自然不敢奢求什么名份,只是殿下可否给媚娘一段时间,让媚娘好好准备一下?”武媚娘也不想让李愔太过难堪,当下泫然yù泣的说道。

    “啊……这……这个自然,媚娘你好好考虑,我李愔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李愔借着武媚娘给的这个台阶,急忙从床上站起来,也没来的及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转身就狼狈的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逃出房门的李愔没有理会杨十夫妇那暧昧的眼神,定了定心神又将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武媚娘,这才又坐上马车回自己的齐王府。

    李愔坐在马车上,想起刚才自己sè胆包天的举动,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愧疚,但又好像有几分遗憾。后一种感觉让李愔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遗憾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内心其实是很想把武媚娘推倒的吗?

    李愔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天s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可没敢直接回内宅的卧室,刚才和武媚娘又亲又抱滚做一团,搞的李愔衣冠不整满身女儿香,这要是回去被萧文心发现,那可就惨了。因此李愔准备先到书房那里,并且吩咐让人准备好热水,他先洗个澡再说。

    进到内宅走到书房,让李愔有些意外的是,书房中竟然亮着灯。他走过去悄悄将门推开,发现王惜君正趴在书案上奋力写着什么。看着对方小脸紧绷,时而思索时而走笔如飞的样子,李愔忽然感觉一阵温馨,不用问他也知道,王惜君肯定又在帮自己写在登州的商业发展规划。

    李愔记得前世流传过一句话,叫做认真做事的男人最迷人,当然,这句话只适用于女人或某些特殊的男人,而对于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认真做事的女人才是迷人的,比如李愔眼中的王惜君,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身材火辣的商家女,竟然还能表现出如此知xìng的一面。

    李愔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想起当初王子豪对自己提出的条件。王子豪的父亲以前曾是隋炀帝身边四卫中的财神,掌管着财卫和谍卫两部,其中财卫主理敛财,谍卫负责情报。而与之相对的,就是杨九和杨十的父亲,也就是那位杨老先生,他是四卫中的阎王,主管着净卫与脏卫,其中净卫主理刺杀,而脏卫负责的活比较杂,比如栽赃陷害、绑架、造谣等等,都是脏卫的负责范围。可惜随着大隋的覆灭,四卫的势力也随之烟消云散。

    四卫之中的职位都是父子相传,因此王子豪早早就被父亲带入到四卫之中学习,对于四卫中的事自然十分清楚。不过后来隋灭唐兴,王子豪的父亲虽然不甘,但却无法与天下大势相左,再加上四卫内部也出现问题,无奈只能解散了四卫,自己也隐于长安,做了一介富商。

    前隋覆灭的时候,王子豪才十几岁,对于大隋也谈不上什么忠心,父亲去世后,王子豪更是只想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商人,至于什么四卫财神,他早就已经把它埋在心中的最深处了。但是在见到李愔手上的四卫戒时,王子豪却又决定和杨家重组四卫,全力帮助李愔。不过与杨家的忠心不同。他却是有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眼前的王惜君。

    对于王惜君对李愔的心思。王子豪这个做父亲的,自然看的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们王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就算李愔再怎么看重他,女儿惜君若是进到李愔的王府,最多只能做一个小妾,做为一个无比疼爱女儿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只做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妾。

    正是想到这一点,王子豪毅然决然的继承了父亲的财神称号,并且和杨家积极合作,凭借着巨大的财力和丰富的人脉,慢慢的恢复了几分当年四卫的风采。然后就在李愔结婚的前一天,向对方坦白了一切,并且还十分大胆的向李愔提出。只要他将王惜君纳为仅次于王妃的孺人。自己就拼尽一切帮李愔登上皇位。

    李愔虽然对于皇位不感兴趣,不过当时刚好缺少人手执行绑架武媚娘的计划。因此就答应下来,结果事情倒是办成了,可是对于王惜君,李愔却没想好要怎么办?

    “咦,殿下,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正在埋头写字的王惜君似有所觉的抬头一看,结果一下子看到李愔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脸sè一红问道。

    李愔一下子惊醒,好像是在偷窥时被人抓到一般,带着几分尴尬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书房灯还亮着,想来看看谁在这里?”

    李愔说着走到惜君旁边,低头看了看桌子上她写的东西,发现是关于水泥厂的后期规划,再看看对方有些微红的眼睛,不禁有些心疼道:“惜君,水泥厂暂时需要的规模不大,你也不要太辛苦自己!”

    “呵呵,我没事的,反正也睡不着,就随便写一些,总有一天会用到的。”王惜君笑呵呵的说道。其实她在说谎,她之所以在书房,就是因为不想见萧文心,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萧文心对王惜君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排斥,而王惜君也不想看萧文心和李愔亲密的样子,因此只要没有必要,她现在一般都不愿意去李愔的卧室。

    “嗯,不错!”李愔眼神迷离,点着头说道。

    王惜君以为他在说自己写的规划,当下也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道:“当然不错了,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才规划好的,你看这个选址,就是在这条河流最湍急的河段……”

    就在王惜君兴致勃勃的为李愔介绍自己的规划时,可是李愔却sè迷迷的一直盯着人家的领口看,因为书房内温度较高,而且又是在内宅之中,王惜君自然穿的极为随意,而领口更是大开,露出胸前的那一抹雪白,再加上李愔站着从高向下看,结果立刻看到两座饱满的山峰耸立在自己眼前,特别是王惜君无意间挺胸之时,给于李愔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只可惜那诱人的rǔ峰却被自己发明的胸罩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着如此诱人的一幕,李愔在武媚娘那里强压下来的yù望,立刻以百倍之势爆发出来,一时间李愔只感觉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而这时王惜君也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下李愔,立刻羞的面sè通红,若是按她以前的xìng子,立刻就会捂着胸口逃开,不过她和李愔相处久了,再加上早已心属李愔,因此虽然害羞,却没有闪躲,甚至还有点恶作剧般挺了挺胸,反正以她对李愔的了解,最多对方也只是口头上占点小便宜,绝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然而这些王惜君显然是失算了,之前虎婶让李愔喝的药,再加上在武媚娘那里喝了点酒,又经过武媚娘的刺激,现在李愔已经是一头处于发xìng期的野兽,再也经受不起丝毫的诱惑,她这么做显然是火上烧油、自取灭亡。

    本来已经被yù望刺激的双眼赤红的李愔,再也经受不起王惜君的调皮挑逗,虎吼一声抱起惜君的娇躯,几步转过身后的屏风,把她往供自己暂时休息的床上一扔,立刻就扑了上去。

    等王惜君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化成纷飞的蝴蝶,眨眼间就飞落一地,然后在浑浑噩噩之间,她只感觉下身一痛,守候了十八年的贞cāo终于被自己的心爱之人夺去,可是却在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这让惜君心中十分迷茫,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这种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惜君就在李愔的热情中陷入迷乱之中。

第九章 官办造船厂

    对于李愔来说,书房中的这一夜,自然是道不尽的风流旖旎,不过惜君初经人事,这一夜却被李愔折腾惨了,早上醒来时,只感觉全身酸疼,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般,连走路都十分困难,又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躯就这么草草的交给李愔,更让惜君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爬到李愔怀里是又抓又咬,像个受到伤害的小野猫一般。最后还是李愔赌咒发誓,一定会对她负责,再加上一顿甜言蜜语、连哄带骗,这才把惜君暂时安抚下来。

    可是安抚好了惜君,文心哪里却又发难了。现在李愔的内宅是文心做主,萧府陪嫁来的丫鬟婆子占了半壁江山,因此内宅中发生的事根本瞒不过文心的耳朵。不过文心做为正妻,自然不会做出‘善妒’这种有伤妇德的事。

    在李愔刚把惜君安抚她,还没等他们穿好衣服,文心就带人闯进书房,给李愔送来了补身子的参汤,并且很贤惠的亲手喂李愔喝下,然后又亲热的和惜君姐妹相称,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惜君和自己抢老公。

    然而就在李愔还没来的及感叹古代男人真幸福时,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起床没人伺候了,吃饭时菜也是凉的,虎婶给自己送的药,好像比平时苦上好几倍,想支使个下人时,他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甚至连文儿和画儿也都躲着自己。更加过分的是,他晚上想回寝室睡觉,却被文心拒之门外,理由是自己年幼正在长身体,让李愔找惜君去!

    经过这一连串的遭遇,李愔终于明白,女人也是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她们都和男人一样,对于自己的另一半有种独占心理。虽然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们,自己以后的丈夫会有其它的女人,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天时,天xìng中的本能还是会让她们感觉十分难过。

    明白了文心的心理,李愔自然不会真的跑到惜君那里,否则这件事情可就没完没了了。对于萧文心,李愔还是十分有办法的,看到她不让自己进门,干脆就耍起无赖。在门大声的哀求,而且还‘小亲亲、小心心’之类的乱叫,以文儿为首的侍女们在房内捂嘴偷笑。

    李愔脸皮厚,根本就不在乎。可文心却脸皮薄的很,没坚持两分钟就败下阵来,最后面sè通红的让人把李愔放进来。只要能见到人,李愔就有办法,白天晚上甜言蜜语不断轰炸,最后总算是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让文心恢复了几分笑容,而李愔也终于能吃上热饭了。不过对王惜君的孺人封号,文心却一直没有松口。倒不是她故意刁难,而是觉得文心的出身太低,若是被册封为孺人的话,让李愔脸上无光,因此还要考虑一下。幸好王惜君一点也不着急,养好身体后。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其实文心之所以如此轻易的原谅李愔,这主要还和他平时良好的表现有关,比如在萧文心出嫁时,萧家本来准备了两个陪嫁的少女。而且身份也不低,都是文心同一辈的姐妹,不过却被李愔拒绝了。而且大婚之后,文心也发现,连文儿和画儿这两个和李愔耳鬓厮磨的贴身美婢,也都还是处女之身。

    由此可见,李愔并不是一个好sè之人,这次和王惜君的事虽然有些突然,不过萧文心之前早就对王惜君有所预感,因此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只是想到自己与李愔成婚之后,却因为年龄问题,一直无法圆房,现在又被王惜君赶在前面,文心这个做正妻的难免心中泛酸,这才故意让李愔吃了几天苦头。

    总算把家里的事情暂时平息下来后,李愔又偷偷摸摸的去看了趟武媚娘,这个大麻烦也让李愔无比头痛,一个王惜君已经让萧文心吃了这么多天的醋,若是再见到武媚娘的话,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事情呢,李愔记得在长安时,两人可是见过面,甚至武媚娘被掳走后,文心还特意叮嘱李愔,让他多留心一下关于武媚娘的消息,毕竟武氏母女一直借住在李愔府上,文心这个女主人自然也要关心一下。现在要是被萧文心见到武媚娘在自己手上,李愔还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暂时还是先瞒着对方好了。

    这天李愔叫上燕北,由赵复这个登州别驾带着,赶着马车去了城外东北的造船厂。登州造船业十分兴旺,光五百人以上的造船厂就有四五家,其中最大的两家都达到了千人以上的规模,能达到如此大规模,自然都是官办的造船厂。

    李愔他们到了造船厂后,赵复立刻让人将两个船厂的主事叫了过来,其中一个姓古,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负责的是制造战船的军船厂,而另外一个是姓许的中年人,则负责制造对外销售的民船厂。

    李愔先去制造民船的船厂看了看,发现这里制造的都是一些沙船之类的货船,其中大都是一些四五百吨的船只,最大的也不过八百吨,其中李愔让惜君买的船也在这里,正在按李愔的要求进行改装,再过几天就能改好。这些船虽然在李愔看来并不大,但在大唐这个年代,这些船在东亚甚至是整个世界来说,都是极为先进和庞大的船只。

    之后李愔又随那个姓古的老头去了军船厂,里面建造的都是一些蒙冲、斗舰、走舸等战船,其中还有两艘庞大的楼船也在建造中。经过古老头的介绍,李愔才知道,正两艘正在建造的楼船名叫五牙舰,是前隋时就已经定型的战船,船上高五层,能容五百战士,有四十多把长桨,前后都有巨大的拍杆,可以用来攻击靠近的小船。

    李愔对于楼船这种观赏xìng远比实用xìng要强的多的船只,感觉十分的蛋疼,他来登州的时候,就乘坐过楼船。这种船的建筑都在水面上,重心极其不稳,稍有风浪就来回摇摆,偏偏李愔还晕船,结果这一路上吐的是天昏地暗,吃尽了楼船的苦头。

    “古主事、许主事,你们船厂应该有不少jīng通造船的船匠吧?”李愔在两个船厂转了一圈,这才来到古主事平时办公的地方,坐来了向两人微笑问道。

    古主事年纪比较大,资历自然比许主事高,听到李愔的问话,站出来有些紧张的回道:“启禀殿下,船厂里的船匠虽多,但能称上的jīng通造船的,两个船厂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三四个,毕竟造船是一件大工程,能完全做到了若指掌的人并不多。”

    “嗯,十几个也不少了,这样吧,你把这些人都找来,我有事要交待。”李愔点了点头,他今天可不仅仅是来参观船厂的,而是有一件大事要办。

    听到齐王殿下的吩咐,古、许二人自然不敢耽搁,快步跑出去叫人了,赵复不知道李愔要做什么,想问又不敢问,而燕北没那么多顾忌,刚想开口问李愔,可是这时李愔对自己带来的人吩咐几句,立刻有人跑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官员进来,身后还有几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这个黑脸汉子是李愔从长安带来人,姓魏名工,因为人长的黑,因此大家都叫他魏黑子。

    “殿下,东西都带来了!”魏黑子对李愔深施一礼道,他本来是长安工部的一个技术小官,祖上三代都是造船为生,而到了他这一代,更是被他发扬光大,无论是河船还是海船,魏黑子都十分jīng通,这才被工部提拔为官,不过后来却被李愔看重,磨了段纶几天才要到手,现在任齐王府的骑曹参军事,正七品的官员,名义上主管王府的器械、骑乘等事,实际上却是李愔储备的造船人材。

    “嗯,魏工,你一会和两个船厂的船匠们讨论一下,有什么困难尽管当面提出来,我会让人帮你们解决。”李愔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人人都叫他魏黑子,不过李愔却喜欢叫对方的名字,说来也巧,魏黑子的名字倒挺像后世对工程师的称呼。大唐虽然对工匠重视,但工匠的地位却还是比不上士子和农夫,因此对魏工这些造船大师也只是以船匠相称,这个称呼实在与对方所拥有的能力不相符。

    等了一会,古主事和许主事相继带着人回来,带来的十几个人大都上了年纪,偶而几个年轻的,也都和魏黑子的年纪差不多。这些人听到要来见齐王殿下,一个个都吓的不轻,施礼时也都显得手忙脚乱,连动作也有些畏畏缩缩,根本没有一点造船大师的风范。

    “呵呵,各位不要紧张!”李愔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想让众人放松下来,可惜效果不佳,毕竟身份相差太悬殊,这些人根本就放不开。无奈之下,李愔只能直接切入正题,让魏黑子将箱子打开后,指着里面的东西开口问道:“各位请看,这两件东西如何?”(未完待续)RQ

第十章 经典船型

    听到李愔的话,不但是那些船匠,连燕北和赵复两人也好奇的探头向箱子中看去,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立刻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箱子里放的竟然是两艘jīng致无比的微型帆船。

    只见这两艘船都不过尺许长短,可是做工却极其jīng细,上面的桅杆、风帆、绳索等无一不全,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大船一般,而且这两艘船造型十分奇特。其中燕北也就罢了,长这么大一直没见过多少船,可赵复在登州为官多年,见过的船只不计其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帆船。

    而除着古、许两个主事来的船匠们,在看到两艘船后,却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然后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什么,甚至连那个古、许两个管事也不例外,其实他们两个不但是船厂的管事,而且也是两个船厂最jīng通造船之人。

    随着李愔的示意,魏黑子上前把两艘船模双手捧出来,在李愔面前的书案上固定后,这才转向对身后的同行们介绍道:“各位请看,这是殿下新发明的一种工艺,先将我们要造的船做成这种船模,里面的构造和真船一船无二,有任何错误也可以随时修改,直到船定型后,再按着船模的比例放大,这样做出来的船就绝对不会出现大的错误。”

    “妙……妙啊!”听了魏黑子的介绍,古主事率先抚掌赞道,他造了一辈子船,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虽然看似让造船多了一道程序,可是却减少了以后出错的概率,这样算来,其实比原来还要节省了不少时间。

    “嗯,好办法,若是以后都先将船做成船模。不但减少出错的机率,而且就算是一般的船匠,拿到手中也能照着样子造出船出来,如此一来,只要人手足够,我们船厂就可以同时造更多的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个船都要有造船大师傅在旁边指导。”许主事年轻一些,脑子也转的更快。立刻想到一个更加重要的好处。

    周围的船匠们听到两位主事的话,立刻也是纷纷点头,并且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这船模的优点,别看他们刚才在李愔面前畏首畏尾的。可是一说起专业知识,这些人立刻都放开了,一个个高谈阔论争论的面红耳赤,把李愔和燕北、赵复这三个高官都扔到了一边。

    看到眼前热闹的景象,李愔微微一笑,对燕北和赵复打了个招呼,三人悄悄出了房间,接下来的事有魏黑子在就行了,至于那两种船该怎么造?自然有他们这些内行人来管。李愔这个外行就不掺合了。

    “殿下,那两种帆船是什么船,为何造型那么怪异?”刚一出房门,赵复就有些迫不急待的问道,其实他对于造船并不感兴趣,不过却认识一个一心扑在造船上的人。那个人最喜欢新奇的船型,因此他才想替那个人问一问。

    “噢,那两种帆船一种叫福船,另外一种叫盖伦船,其中福船是一种硬帆船。而盖伦船则是一种软帆船,这两种船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缺点。一时间还真说不清楚。”李愔笑着解释道,福船和盖伦船是帆船中最经典的两种船型,其中一个是中国本土造船术达到的顶峰,而另一个则是欧洲造船术的顶峰。

    而李愔之所以知道这两种船的结构,这还要多亏他前世开的那个木雕店,他店里就有两个按真船比例制成的船模,而且还能拆分成零件,李愔闲着没事时,就喜欢把两艘船拆开,然后再一点点组装,以此来消磨时间,而他穿越到大唐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两个船模的重要意义,因此早就让人制了出来,并且让魏黑子把两个船模都吃透了。

    听到李愔的解释,赵复虽然不太懂,不过还是默默记在心里。燕北倒是对造船很感兴趣,拉着李愔在造船厂又随意转了几圈,同时在心中盘算,若是自己也按眼前这个船厂的规模建一个的话,要花多少的钱才能办到?

    等李愔转了几个圈回来,屋中的讨论总算告以段落,之所以讨论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魏黑子一边将两艘船模拆开,一边又向众人介绍了一下两种船的特点和优劣,然后大家讨论一下,若是想将这两种新型船只造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困难?

    “魏工,大家讨论的如何?”李愔三人重新回到屋子内,坐下来笑呵呵的对魏黑子问道。

    “启禀殿下,和小人在长安猜测的差不多,以登州的造船能力,完全可以将两艘船造出来!”魏黑子一脸欣喜的回答道。他在长安就估计过,以大唐的造船能力肯定能造出这两种新型船,不过因为各地造船能力有高有低,因此他在来登州之前,也不敢肯定能登州造船的实力能否造的出来,因此要和古主事他们这些当地的工匠讨论一番才能肯定。

    “哈哈哈~,好,果然不愧是我大唐的能工巧匠!”李愔听到这个喜讯,高兴的哈哈大笑,大唐的航海技术还只是处于起步阶段,比如现在的航海都只是近海航行,根本不敢远离海岸,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海船无法适应远海航行,而李愔今天拿出来的盖伦船福船,无论哪一种都是极为优秀的远洋船只,只要一经推广,肯定能让大唐对海洋的开发前进一大步。

    听到李愔的夸奖,不但魏黑子高兴,古主事这些登州船匠更是十分激动,纷纷表示一定会尽全力将两种船造出来。刚好也快中午了,李愔兴致起来,干脆让人去城中买了些酒菜,打算请这些船匠们一起吃顿饭,这下更让众人受宠若惊。

    酒菜还没买来的时候,刚好外面船厂里的工人们也都开饭了,李愔好奇,走过去看了看,却发现普通工人的午饭竟然只有两个黑糊糊的窝头,汤倒是有肉,可也是登州城最便宜的海鱼,厨子剁碎了加了点盐放锅里煮,熬的鱼汤闻起来甚至还有一股海鲜特有的腥臭味。

    “工人们每天都吃这个?”李愔指着盛放鱼汤的木桶和旁边小山船的窝头,有些不满的对古、许两个主事问道。

    “启禀殿下,这种伙食已经不错了,厂子里只管中午这一顿饭,平时喝的都是稀饭,今天因为殿下您来了,所以才给工人们改善了一下伙食。周围那些私营的船厂里,工人们连稀饭都喝不起,每天中午只给两个窝头和一碗白水。”古主事大着胆子辩解道,虽然看出来齐王殿下不满,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在这一片的船厂里,的确是他们官营的船厂待遇最好。

    “嗯~”听了古主事的话,李愔脸sè一沉,看着眼前排着长队领窝头和鱼汤的工人,久久没有说话。

    他今天可是亲眼看见过这些工人的工作,扛木料、搬重物、爬高上低的,反正没一样是轻松的,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可是他们却只吃两个拳头大的窝头和一碗稀饭,喝上这种说不上什么味道的鱼汤就算是改善伙食?这对于一个干重活的成年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吃饱。甚至李愔还亲眼看到,有些上点年纪的工人竟然只吃了一个窝头,剩下那个塞到怀里,估计是想拿回家给儿孙,想想都让人感觉心酸。

    看着眼前这些又黑又瘦的工人们,李愔忽然间发现,他们的气sè竟然比上次他见到的,登州城外的那些农夫和渔夫的脸sè还要强一些。这个发现让李愔的脸sè更差,这也就是说,城外农夫和渔民平时吃的比这些工人们更差。

    想到这里,李愔才忽然惊醒,在大唐的强盛外表下,其实许多普通民众连吃饭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其实也不怪李愔如此后知后觉,他一穿越就是皇子的身份,平时接触的也都是高官显贵,偶而在长安也能见到一些贫苦人家,可从来没有近距离观察过,因此感触不深,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船厂中这些工人的伙食,才让他这个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惊觉,原来封建社会并不是自己相像的那么美好。

    看到这些工人们的吃食,等到请古主事这些船匠们吃饭时,又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估计就算他们身份比一般工人高一些,但平rì里吃的肯定也不会比工人强太多,要不然也不会在他这个齐王面前如此失态。

    “看来自己的那个计划要抓紧了,若是这个计划完成,不但可以解决温饱问题,而且也能一举让登州百姓更加富强,后续计划也才能更好的完成。”李愔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同时目光也看了看军船厂旁边民船厂。

    与此同时,王惜君已经让人在登州城中摆下招人的摊位,开始招收符合条件的工人,这件事也是李愔吩咐下来的,虽然同样没头没尾,也没告诉自己他要做什么,不过自从书房那晚后,惜君就对李愔有种盲目的信任,只要是他吩咐下来的事,她都会不问缘由的照办。(未完待续)RQ

第十一章 落魄渔民

    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登州地界多山金丘陵,可以耕种的土地不多,因此只凭农业的话,根本不足以养活如此多的人口,幸好登州紧挨着大海,海中出产的各种可食的动植物十分丰富,因此整个登州的捕捞业十分兴盛。

    在登州城临近海岸的城北,有一个十分巨大的鱼市,周边渔民捕捞到的海产品都会运到这里出售,而这里也是登州境内鱼商的聚集地之一,每天这里海产品的吞吐量都以万斤计。

    太阳也快要落山了,登州城鱼市上的人也慢慢稀少起来,周土推着一车打来的带鱼转了几圈,刚才也有几个鱼商出价,但是价格都太低,根本就不划算,因此他都没有卖。不过眼看这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些带鱼要是今天卖不出去的话,放一晚上就更没有人要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价格稍微高一点的鱼商卖了。

    数了数所得不多的铜钱,周土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年鱼汛来的早,再加上chūn荒,所有能下海的人都一窝蜂的去捕鱼,结果鱼一多,这价格就贱了,往年这一车鱼,少数也能卖上今年两倍的价钱。

    周土今年三十多岁,是登州城外五里,周家村的一个普通渔民,本来他不叫周土这个名字,只是算命的说他五行忌水,不宜出海,可是做为一个渔家子弟,不出海怎么活,后来他父亲央求了算命先生半天,总算让人家出了一个破解办法,那就是把他的名字变为周土,以土来压水,勉强破了命中忌讳。

    周土家中有老母妻儿,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有七口人,靠家中的那两亩薄田根本养不活便宜,幸好他家中还有条破渔船,而他从小跟着父亲。学了一手捕鱼的好本事,时不时的出海捕鱼补贴家用,这才勉强支撑家中所需。可能是因为周土这个名字保佑,他出海这么多年,身边也不时有人出现意外,不过他虽然偶而也遇到风险,却总能全身而退。

    掂了掂手中轻飘的钱袋,周土又想到家中的那艘破船,不禁叹了口气。那艘船还是他祖父传下来的,到了他这一代时,整条船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船身上全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每次出海时,不但他心惊胆战,连家中的妻儿也为自己担惊受怕。而这次出海时,他又遇上点风浪,船又被损坏了几个地方,现在急需用钱修补,可是卖的这点钱最多只够买点家中急需的米粮,根本扣不出修船的钱。

    想到修船的钱,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一个布包。里面是根银簪,这是出门前,妻子交给自己的,事先她已经听说今年行情不好,怕卖鱼的钱不够家中开销和修船,就把自己唯一的一根簪子交给自己。这簪子还是当年自己送给妻子的定情之物,平时她根本不舍得戴,可是今天却不得不拿出来,让他去当铺当掉。

    想想家中的老母和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王石无奈的叹了口气。推着空车出了鱼市,准备去城中当铺当掉簪子,毕竟不管怎么说。渔船就是全家人的命根,若是不修好的话,自己还拿什么养活全家?

    就在周土推着车子,从鱼市的南门出去,准备去登州城里时,却发现鱼市南门外,竟然搭起一个台子,上面有人正在宣讲着什么,台子下则聚拢了一批和自己差不多的渔民。

    周土一时好奇,就推着车子走了过去,反正周家村离登州近,晚点回去也没什么。

    “各位乡亲父老,登州捕捞队现在正式招收人手,只要你报名后经过测试合格,就能成为捕捞队中的一员,不用大家出什么东西,只要卖力气干活就行,每月都有固定的工钱可拿,而且按照当月的捕捞量,只超过一定的范围,就可以拿到多余的奖金,可谓是报酬十分优厚,大家快来报名吧!”台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十分卖力的高喊,周土看到对方就是一愣,因为他认识这个年青人,对方和他同族,名叫周鱼,和他一个村子的,按辈分应该管自己叫叔。

    听着周鱼的叫喊,周土也是一阵心动,捕捞队是啥他不清楚,不过听名字也能猜的出来,肯定还是和下海捕鱼有关,而且每月都有工钱可拿,奖金啥的他不奢望,只要每月给的工钱足够养活一家子,而且不拖不欠,那自己就去干,反正家里的渔船也不行了。虽说给别人干活气短,但也总比挨饿强。大不了自己干上一段攒点钱,把家里的渔船大修一下,然后再辞工回家自己干就是了。

    不过虽说十分心动,但周土还是十分谨慎的,高声对上面的周鱼喊道:“三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周鱼在家中行三,因此长辈们都叫他三子。

    “哟!是土叔啊!”上面的周鱼叫的正欢,听到下面的声音一看,发现对方是自己的长辈,立刻露出一个笑脸跑了过来道,“土叔,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以您的本事肯定能通过测试,若是能做个小头目的话,那钱可就更多了。”

    “三子,这个捕捞队是干啥的,要是我去干活的话,每月能拿多少钱?”周土没理会周鱼的话,而问出一个周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土叔,您也太心急了,我只负责把人招来,下面就有专门的人讲您问的这些了。”周鱼说着指了指身后,周土果然发现,又有一个帐房先生打扮的人走上台,开始大模大样的讲解捕捞队具体干什么和工人们的报酬。

    周土认真听了一下,发现这个所谓的捕捞队,其实就和那些大户人家的渔队差不多,都是主家出船、网等捕鱼工具,雇佣他们这些人出海捕鱼。而当帐房先生说出每人的工钱时,立刻引来无数惊叹之声,因为这个捕捞队竟然开出每人每月两百文的工钱,这么高的工钱,别说那些大户人家的渔队出不起,甚至那些让人羡慕的造船厂大师傅,最多也就是拿这个工钱了。

    只冲着这份如此高的工钱,立刻就引起人群中的一片sāo动,所有人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周土也感觉热血上涌,若是真的能拿两百文一个月,自己只要干上一段时间,攒下来的钱都够他买一条新渔船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主家开出这么高的工钱,反而让周土他们这些人迟疑起来,他们就算是连续不断打上一个月的鱼,刨去各种消耗和开支,最多能赚上百文就算顶天了,可是对方一下子就开出两百文的工钱,这不是摆明了要赔钱吗?

    反常既为妖,所有人都不傻,至少这个帐他们还是能算清的,因此一个个心中都在怀疑,这捕捞队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帮着招工的周鱼一下面周土这些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他们在顾虑什么,毕竟以前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急忙站起来高声喊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可是你们知道捕捞队的主家是谁吗?”

    听到周鱼的呼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只见周鱼仍是一脸微笑的高喊道:“咱们这捕捞队可是齐王府的产业,就是那位帮我们渔民除掉了巨鲸帮的齐王殿下!”

    “齐王殿下!”听到周鱼的高喊,立刻有不少人惊呼起来,同时脸上也露出一种尊敬的神sè。李愔刚一来就除掉了巨鲸帮,而做为平明最受巨鲸帮欺压的渔民,自然对李愔感激不尽,因此一提是李愔的产业,立刻让不少人都打消了顾虑。人家齐王殿下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骗他们这些小小的渔民吗?

    “我,我先报名!”周土立刻第一个举起手来报名,周鱼做为同族的晚辈,自然不会对他撒谎,而且那两百文的工钱也确实诱人,再加上齐王殿下的威名,立刻让他打消了一切顾虑。

    “好,这位兄弟请上台登记一下,然后会有人问你一些问题,能回答上来就算通过!”主事的帐房先生一看有人应聘,立刻高兴的说道,同时也赞赏的看了一眼周鱼,心想这个小伙子踏实肯干,而且为人又机灵,以后可以多培养一下。

    一看有人带头,台下那些落魄的渔民立刻争先恐后的往台上爬,冲到报名的地方开始报名,然后在周鱼他们的安排下,一个个进行了测试。其实所谓的测试,就是提几个问题,比如海上行船应注意什么?每年何时有鱼讯?如何让捕到的鱼活的更久一些等等,反正都是一些渔民经常遇到的问题,绝大部分人张口都能答上来。

    一直忙到rì头西落,天sè完全暗下来时,周鱼他们这些招聘的人都还忙个不停。不过周土已经通过了测试,和周鱼打了个招呼后,把招工时签的契约贴身藏好,高高兴兴到登州城买了几样细一些的米面,妻子的簪子也不当了,飞步跑回家向家人报喜去了。

    就在齐王府名下的捕捞队在登州四处招人的时候,李愔让官办民船厂改造的那几艘船也终于如期完成,现在已经停在了登州城外的码头上。不过就在这时,两座官办船厂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事让当事人魏黑子十分为难,自己要不要把这个人交给殿下呢?(未完待续)RQ

第十二章 有女一帆

    李愔将福船和盖伦船的模型交给船厂后,就让魏黑子主持,先造两艘样船出来。船厂的古、许两位主事自然将最好的工匠都调拨出来,并且在兵船厂的里单独划出一块场地,做为两种船的制造基地,其中那两艘船模也放在这里。

    本来造船厂这种地方,除了木头就是绳子,根本没什么好偷的,因此平时也没什么专业的巡守,平时都是由工匠们轮流值班,可是因为这一时的大意,船厂里竟然抓到一个贼,而且这个贼的身份还很不简单,这件事还要从今天晚上说起。

    在魏黑子和几位本地船匠的主持下,两艘样船一开始建造的十分顺利,不过随着工程的进展,慢慢的遇到一些技术上的难题,魏黑子和几个船匠为了解决这些难题,几乎是rì夜不停的钻研。

    今天吃过饭后,魏黑子回到在船厂的住所,脑子却想着今天遇到的难题,想着想着,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想到一处极关键的地方,于是就迫不急待的穿上鞋跑到平时办公的地方,想把船模拆开仔细看看,丝毫没有在意马上就在三更天了。

    然而就在魏黑子跑到办公的地方,却发现屋子里竟然有微弱的灯光shè出,一开始他以为是其它船匠也和自己一样,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看船模,因此还十分兴奋,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讨论,也算是人生快事。但让魏黑子没想到的是,他进到屋子里却看到一个黑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正举着灯围着桌子上的船模转圈观看。

    黑衣女子看到魏黑子进来时。也是吓了一跳,把手中的油灯往地上一摔,借着黑暗立刻就想跳窗逃走,魏黑子虽然只是个船匠,但动作却十分机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从窗子上拉下来,然后大叫抓贼,结果不一会的功夫,外面巡视的工匠们也冲进来,立刻将人抓住。

    “放开!放开!是我啊!”就在工匠们刚把灯点亮。那个被抓的女子立刻高声喊道,船厂的工匠们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一个个的脸sè都变得有些古怪,其中一个领头的工匠立刻跑过去就要给女子松绑,同时还不停的点头哈腰道歉。

    看到那个工匠头要给一个贼松绑,魏黑子脸sè一沉,当下怒声喝道:“住手。区区一个女贼,为何对她如此客气?”

    听到魏黑子的话,去松绑的工匠头立刻不敢再对,别看魏黑子天天吃住在船厂,和普通的船匠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人家是王府官员,而且还是正七品,和一县的县令平级。

    “你骂谁是贼?”听到魏黑子骂自己是贼,黑衣蒙面女子立刻气的反驳道,露出的眼睛委屈的微微发红。

    “哼,三更半夜闯进船厂重地。不是贼是什么?”魏黑子也不甘示弱,冷冷的回道。

    看到两个自己都得罪不起的人争吵,工匠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媚笑着跑到魏黑子身边,低声说道:“大人,这位小姐是赵别驾的千金,并不是什么贼,你看……”

    “哦?赵别驾的千金?”魏黑子一听也十分惊讶,忍不住低声对工匠头问道。“既是别驾大人的千金,为何还要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工匠头听到魏黑子的问话。先是扭头看了一下黑衣女子,发现对方更气鼓鼓的瞪着这边,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赵小姐平时不爱女工,却对这造船、行船之事十分感兴趣,自己开了一个小造船厂,而赵别驾也对她十分放纵,这位赵小姐天资聪敏,别看她才十六七岁,但在造船方面却极为jīng通,平时我们船厂遇到难解的问题,一般都是请赵小姐来帮忙解决,而今天她之所以来这里,估计是为了这两艘新型的船只。”工匠头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船模。

    听了工匠头的解释,魏黑子也是一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是自己的同行,而且造船技艺还如此jīng湛,船厂里的几个船匠的技艺,在他看来都是没话说,可是遇到问题竟然还要向这个少女求助,看来对方造船的技艺甚至还在自己之上啊。

    “虽然是赵别驾之女,但若真的想看,大可正大光明的来看,何必半夜里偷偷摸摸的跑来?”魏黑子还是有些生气,这两件船模是齐王殿下交给自己保管的,若是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可不好交待。

    “哼,谁不想光明正大的来看,几天前我就让古管事和你商量,让我来这里看一看两个船模,但却被你拒绝了,不得以之下,我才出此政策!”黑衣少女用清脆无比的声音答道,她父亲赵复在看到船模后,回到家里和女儿讲了一下,做为一个对造船十分痴迷之人,自然渴望仔细观察一下这两个船模。

    “呃~”魏黑子一愣,这时他终于想起来,古主事的确和他提过这么一件事,不过当时他只说对方是一个私营船厂主,并没有提起对方是赵别驾的女儿。魏黑子并不知道,这位赵小姐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平时根本不会打着她父亲的旗号让别人给自己开后门,这次也特意嘱咐古主事,让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嗯,赵小姐痴迷造船,做为同行,魏某也可以理解,不过这两个船模事关重大,此事还是让殿下处置好了。”魏黑子思量了半响,对方虽然是赵别驾的女儿,但船模之事是李愔特意交待下来的,因此他也不敢徇私。

    魏黑子说完,立刻让船厂准备马车,不顾这位赵小姐的高声反对,和其它人一起把她拉到了齐王府,同时也派人通知了赵复,赵复一直以为女儿在内宅的闺房里呢,接到消息才知道女儿又跑出去胡闹,气的他衣冠不整的坐上马车赶去齐王府。而这时李愔也被惊动,正在外府的书房内上下打量着这个黑衣少女。

    因为知道对方的身份,魏黑子自然早就让人给黑衣少女松绑,面纱也被黑衣少女除去,现在就俏生生的站立在李愔面前。丝毫没有怯意的与他对视着。

    黑衣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不太好说,一开始看的时候,只是感觉很顺眼,可是越看越觉得惊艳。瓜子脸,柳眉细长入鬓,杏仁眼,眼眼纯净无暇,小巧俊俏的琼鼻下面,是一张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嘴唇,现在正轻轻的抿着。配合着倔强的眼神,正与李愔默默的对抗着。

    看着对方的样子,李愔忽然呵呵一笑,开口问道:“赵小姐喜欢造船?”

    听到李愔的问话,赵小姐微微一愣。她本来还在担心,这位传说中的齐王殿下会责罚自己,只是她是个高傲的xìng子,就算是在李愔面前也不肯服软,可是让她没想到是,对方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启禀殿下。民女的确喜欢造船。”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这位赵小姐还是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施了一礼回答道。

    “那你理想中的船是什么样子?”李愔再次追问道。刚才船厂的工匠头已经向他介绍过这位赵小姐的事,在得知自己治下竟然还有这种人才时,李愔立刻惊喜莫名,连被打断的美梦也没有再计较,而是饶有兴趣的考量起对方来。

    “我理想中的船?”赵小姐听到李愔这个奇怪的问题,眼中也闪过一丝迷茫。不过紧接着立刻清醒过来,语气高昂的说道。“我理想中的船不但要大而坚固,而且速度也要极快,至少能在我有生之年,将整个世界的海洋都跑一遍。”

    “哈哈,赵小姐的志向远大,竟然想把整个世界都跑一遍,了不起!”李愔大笑着赞道,不过转而又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种船,能达到赵小姐你的要求。”

    “哼!不就是船吗,现在没有不代表着将来没有,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将我理想中的船造出来。”这位赵小姐显然十分有志气,听到李愔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气馁,反而变得更加斗志昂扬。

    “好有志气的女子!”李愔抚掌赞道,同时身子在书案后面来回走去几圈,最后脚步一停又道,“本殿下虽然不会造船,不过却知道一样东西,只要能将这样东西造出来,绝对能达到你的要求。”

    “哦?是什么东西?”赵小姐一听,眼睛也是一亮,她也早听说这位齐王殿下擅长于制器,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说不定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在这里等一下,内宅的书房有那东西的图样,我这就去拿来。”李愔也十分兴奋,他倒不奢望这个少女能造出那件东西,毕竟专业根本不同,不过有人时一些事情憋在心里长了,就会感觉十分难受,若是能遇到一个同样感兴趣的人分享一下,也算是一件乐事。

    而旁边的魏黑子听到李愔又提起那件东西,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在长安时就已经见过那张图,不过以他和见识来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纯粹就是殿下的异想天开。

    “还等什么,我和你一块去!”赵小姐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看到李愔提的那东西。李愔一听对方这么说,也没有多想,点头同意就带她去了内宅的书房。

    而就在他们刚一离去,衣冠不整的赵复也终于赶到书房,看到只有魏黑子一个人时,立刻焦急的问道:“我女儿一帆呢?”

    “被殿下带到内宅去了!”魏黑子十分简练的回答道,同时心中在想,原来那位赵小姐闺名叫一帆,难怪会喜欢造船了?

    魏黑子听顾着想对方的名字了,却丝毫没有顾忌在三更半夜时分,一位父亲在听到女儿被李愔带到内宅时,会有什么样的联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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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大唐介绍:
资本主义与殖民主义是一对双胞胎,殖民主义的诞生又必然伴随着奴隶贸易的兴起!某个丧尽天良的大唐第一资本家语。为了解决以前李愔留下的烂摊子,李愔只能炒茶、酿酒、烧水泥……,一件件新发明提前出现在大唐,而在此过程中,李愔不但改变了世人对他的印像,更积累了大量财富。但让他没想到的时,他的种种举动已经将“资本”这头嗜血恶兽放出,并很快成长到连他也无法控制的地步……资本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资本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资本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