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石山书院
马车上,纪淑宜自离了纪府便一直如同失了魂般倘恍迷离,坐在那沉低着头默不语,眼神空洞。安然见状若有所思,伸出手主动握着纪淑宜的双手,安慰道:“你既已出嫁,若是不喜,这纪府往后我们少来就是了。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也定会护着你的。且,有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纪淑宜闻言,神色好了些许,抬头小脸苍白,紧抿着嘴唇,有些无措道:“你,你喜欢我吗?你会一直对我好吗?娶了我这般丑陋的妻子,你当真不嫌弃我?”纪淑宜原本就因为自己的容貌自卑不已,虽然如愿的嫁给了安然,心里却一直患得患失,觉得自己配不上安然。今日纪母又对着她说了些许难听的话,顿时方寸大乱,心里急切的想要知道安然是不是真的不嫌弃她。
安然摸了摸纪淑宜的头发,笑着说道:“傻姑娘,若是嫌弃你,我又怎么会娶你?而且你觉得我是那般肤浅之人?只凭容貌待人?红颜枯骨,再美的美人,也会随着年华流逝,岁月老去。这人啊,最重要的有是一颗纯净的心。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否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是不舍得你伤心的。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快乐。”这些也是安然的心里话,前生今世相加都有四十多岁的安然,是真的疼惜这个单纯的女孩。
这些话在纪淑宜听来如同最动听的情话,这是纪淑宜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直白的关心,顿时有些脸红耳热,一颗无措的心也平复下来。
自从马车上两人的谈话后,纪淑宜看着安然的眼神愈加仰慕炙热,也更加依赖安然。若不是因为安然要准备三年后的会试,已经开始复习功课,纪淑宜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到让安然有些无奈,有这麽个人跟在身后,都没有时间修炼了,这是安然这一世十几年来第一次超过一个月时间没有修炼。安然只得劝着她,无事时多陪陪柳姨娘,这才得了空暇。
这日,安然从沈大老爷的书房里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内,纪淑宜拿着针线,手里是正在绣着的荷包,上面绣的是一颗青翠的绿竹。不用说,这正是绣给安然的。屋内没留丫鬟,这也是安然和纪淑宜两人共有的习惯,都是喜欢爱静的人,在屋子里时,不喜欢有人伺候。
安然轻轻的走了进来,站在纪淑宜身边看她飞针走线,不一会儿,一棵翠竹便跃然于荷包之上,活灵活现。
“你看,好看吗?我见你之前的荷包上大多绣着绿竹,想你应该是喜欢竹子,一会儿我绣好,你便戴上可好?”纪淑宜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里进来,便料想是安然回来了,抬头果真是安然。
“好看。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亲手来做,平日里打发时间就是了,可莫要因此熬坏了眼睛。”安然看着精致的荷包,说道。安然前世受奶奶的影响,也是喜欢做些手工,绣十字绣,对刺绣也是十分喜欢,只是前世奶奶会的也不多,她也只学了个皮毛罢了。可惜今世成了男子,虽有了学习刺绣的机会,到是无法光明正大的学习了,只一直放在心里惦记着。
“嗯,我知道了。我只是喜欢给你绣。”纪淑宜听了安然的话,看着身边俊美温柔的男人,心里暖暖的,心里话也不禁脱口而出。说完后,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忙低头将头埋起来,耳朵红红的。纪淑宜心里暗恼自己怎的越来越不知羞,什么话也说。
安然看着纪淑宜像受了惊的小白兔般可爱,嘴角微翘,心里好笑道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看她这般窘迫,也就不再说什么,只一边转移话题,道:“父亲刚刚叫我过去,希望我能在会试前先进石山书院进学。我也答应了,明日就去。我不在,院里没事,你可找四嫂,不要一个人闷在院里。还有,你要是有时间便多陪陪姨娘。”
纪淑宜原还有些娇羞,当听到安然要进书院,心里面不舍,只勉强道:“嗯,我晓得了。你只管好好进学便是,姨娘那里自有我来照顾。哎,我一会儿,先让他们把你明日带的东西收拾好吧。”
“不用这般麻烦,我哪里自有潇碧来收拾。现下无事,你昨日里不是说想要下棋吗?我陪你下棋吧。”安然温声道,这几日陪着纪淑宜下围棋,倒是有了几分乐趣,安然这个原不是多喜欢下围棋的人,也起了兴趣。而且两人下棋的水平差不多,有输有赢。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也就下了三局,棋瘾上来了,用了晚饭,两人接着下午的棋局继续。
第二日一早,安然便带着潇碧和郁离两个小厮离了沈府前往石山书院。
石山书院和景阳书院是除了国子监外的京城里的两大书院。这两家书院每年都会招收学生。一种在是固定时间招收学生,招收的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孩童,先要通过书院的三场考试,凭着真才实学入学。这两家书院平日里都是极难考进去,每年能通过考试的最多也超不过十人。除了这一种外,在弱冠之前考得举人功名的学生,也可直接入学。
而安然如今十八岁,在去年便取得了举人功名,自是以第二种方法入得石山书院。
石山书院建在京城的城外,石山之上。
第三十一章 翰墨公子
不知不觉间,安然在石山书院也待了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间,安然在这石山书院倒是有了许多体会,先是见识到了古代书生的书院生活,学问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同时也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更是结识了五皇子楚晟灏。
五皇子楚晟灏,貌若谪仙,性格潇朗疏阔,为人恣意风流,潇洒无比,且又才华横溢,淡泊名利,十分得圣上喜爱。
说起安然与五皇子楚晟灏的相识,到是因画结缘。
且说安然进入石山书院求学,本就是在书画一途上大有成就,在这方面略有薄名,只因书画作品很少流出,有些人不晓得罢了。进了书院后,更是得到书院内擅长丹青之道的多位大儒的称赞,直言“沈熙照当有妙手丹青之称”。‘熙照’乃安然老师怀安居士为他所取的表字,取“光明兴盛”之意。此话一出,书院内一片哗然。
要知道能进石山书院的学子,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均是学识出众,博览群书,在各个领域出类拔萃之人,更是有许多天才。而能在书院任教的老师更是闻名于世的大儒名士。安然刚入书院便得此称赞,自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更甚者,原有些擅长丹青一途的学子心里不服气,找他切磋画艺。
在一次切磋中,安然先是以一幅《桃花山鸟图》取胜,只见画中桃花两枝,枝上桃花或吐露盛开,或含苞待放。花瓣用细笔勾描后多层晕染,颜色或深或浅,密集写实,且富有层次变化。枝头上有山鸟一只,鸟的羽毛细而柔,尾羽敷有红色。画面色彩雅致,鲜花轻敷淡染,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此正是安然最为擅长的花鸟画。其后,安然挽袖,又作一幅画。
只见安然并没有用毛笔,只是用手指蘸墨,以大拇指为粗毛笔,画出梅花的主枝,食指和中指为中毛笔在纸上挥洒,梅树老枝伸向四方,圆浑挺劲,赏心悦目,正是梅枝铁骨。无名指和小指作为细毛笔,嫩枝昂首向上,无拘无束,各种枝条交错,正是曲如龙,劲如戬。时不时的辅以手掌,手背。再调朱砂,五点成梅花,重墨勾画心儿,焦墨来添花枝,如此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秀美,梅花盈盈立于枝头,毫无簇拥媚俗之意,也无争宠喧闹之心,正所谓暗香疏影,其心冰洁可掬。一副《傲雪寒梅图》便跃然于纸上,看的旁人惊奇不已。
正是“傲雪寒梅独自开,唯有伊人暗香来。”
“懂的寒梅通彻骨,梅花香自苦寒来。”
梅独具凌寒之姿,更胜霜菊三分;清雅之貌,犹脱俗粉,更较牡丹一筹;而悠远之香,比之芙蓉,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竟是用手指作画,这倒是稀奇。”《傲雪寒梅图》一经画好,便被人相互传阅。正巧,那日五皇子也在,都是喜好丹青之人,看到如此好画,拿在手里细细观之,自是爱不释手。
“沈公子大才,不知如何想出这用手指作画的方法。”看过安然所绘的两幅画后,众人已是心服口服,有人好奇地问道。
“师兄繆赞,这种画法可非我想出来的,此画法称为手指画,初始与唐代张颜远所著的《历代名画记》一书,其中有这么一段记载:“盛唐时期,在一位毕宏,京官兆少尹为左庶子,是当代擅画古松的名家。杜甫曾为其做过‘双松图’。当毕庶子看到张璪唯用秃笔,或以手摸素娟。便问所受,璪答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于是毕宏搁笔。”这就是张璪手摸素娟,毕宏甘拜下风的故事。也是手指画的由来。”安然便将自己知道的指画由来讲了一遍,言明这种特殊的画法早就有了,并不是他独创的。
在安然前世所在的世界,自唐朝至清朝,这千年的时间里,并没有找到关于指画的遗迹,也不见指画这个名辞和有关于指画的评论,直至清朝康熙年间指画作品才重新面世。而现在安然所在的世界,在宋朝前皆与前世一样,只是在宋朝之后并不是元朝,而是成了大胤王朝,大胤王朝之后才是如今的大庆王朝。因此指画也同是自唐朝至今,早已销声匿迹,所以晓得指画的人屈指可数。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有人已迫不及待查书寻之。
“沈公子,在下楚晟灏。这《傲雪寒梅图》在下甚喜之,不知可否割爱。”正是五皇子楚晟灏说道,五皇子直接说道,连名字也报了出来,态度坦然,点明自己的身份,虽有以势相迫之嫌,却也是可以看出真心喜欢。
“熙朝,这位正是五皇子,五皇子也是擅长丹青之道。你们可以多多交流,对你们各自的丹青之术都有好处。”旁边有一老师,甚是喜爱安然的画作,因此便帮他说道。
“熙朝早就听说过五皇子之才能,这《傲雪寒梅图》能得五皇子的喜爱,是它的荣幸。”安然微笑的说道,不亢不卑,态度大方,倒是与五皇子相谈甚欢,两人也是志同道合,因画相交。
此后,安然的画技也得到众人的认可和称赞,更是因此被人冠之“翰墨公子”的雅称。
府中大夫人得知安然与五皇子交好,对待柳姨娘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自是希望安然能提携一下兄长沈子珏,带着他结识五皇子。
这日休沐日,安然受到五皇子的邀请出城打猎,安然便叫上沈子珏一起前往,一是借此给大夫人卖个好,另外安然与沈子珏两兄弟关系也是挺好的,再则这次带上沈子珏,安然也早就对五皇子说过。
说好的在城门口集合,安然与沈子珏一人一匹骏马在前,两人各带了一名小厮跟在后面。
到了城门口,不久人便来了。安然看去,只见五皇子一身白衣,容貌如画,气质淡然若水。与五皇子协同同来的一紫衣男子,玄文云绣,气质高贵,男子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的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一身紫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此人正是与五皇子交好的四皇子楚正心。而穿越女齐婧瑶便是他的王妃,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和齐婧瑶对他的帮助,在朝堂上有不少跟随者。
一旁还有安然熟识的人,一身蓝衣,容貌端正,身材高大的青年,正是安然自家大舅子纪存周。另有一容貌俊美,鼻子高挺,剑眉星目,身材挺拔,气质冷冽的黑衣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安侯府的世子齐谨修,也是沈子珏的大舅子。样貌清秀,唇红齿白的羞涩少年是齐国公嫡孙齐文行。
那一身白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容貌精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少年,是刑部尚书的嫡幼子王佐治。而与他站在一起的是谢家嫡孙谢君言,谢君言身穿水墨衣,嘴角微翘,未语三分笑,气质如芝如兰,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正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芝兰公子。而现在的谢家家主谢元贞正是他的祖父,也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谢家还有一个女儿进了宫,乃是当今的贤妃,也是五皇子的生母。也就是说,谢君言与五皇子是表兄弟。
五皇子为安然介绍来人,安然一一行礼问好,只心里暗暗想着他们个人的家世来历。
说实在的,只凭安然的身份还真不能与这些人有啥交往。毕竟在这权贵圈里,看的就是身份,什么身份的人结交什么身份的人,各有各的圈子,这些固定的圈子,一般人是不好进的。就安然自身而言,也不过一举人。凭家世,父亲也不过是从五品,在京城,五,六品的官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够看的,祖父和大伯到是官职大,可是一个已经致仕,另一个也早就与其分了家,更何况安然本身还是一庶子。
但因安然自身才能被众人认可,被誉为翰墨公子,成为与芝兰公子谢君言齐名的京城四公子。又与五皇子交好。
众人互相打了招呼,认识了一遍,这才向着城外而去。
第三十二章 打猎现阵法
安然也随着众人催马扬鞭,迎风飞奔,只觉得身轻如叶,飘飘欲仙。白云蓝天,遥望着远处的山林,安然的心情也随之飞扬,呼吸着郊外浓郁的灵气,刻印在灵魂上的心法自动运转,感觉身心格外舒畅,就好像鱼儿到了水里。此时此刻安然只想随着马一起狂奔,把所有一切都抛在脑后。
“哈哈,熙照兄好骑术啊。”王佐治赞道。
舒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然从沉醉中缓过神来,转头看去,王佐治骑马奔驰,在马上挺直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缰,气质从容洒脱,好一派风流潇洒。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王公子的骑术才真真不俗。”安然见此,扬眉真心赞许道。
“在京城,早就听说过翰墨公子的大才,佐治甚是仰慕,与熙照兄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熙照兄直呼我名即可,莫要叫什么王公子。”王佐治骑马上前与安然并行,说道。
“佐治兄。”安然依言从容地称呼道,声音温和,嘴角微微上翘,绽放出淡淡的笑容,双目流转间顾盼生辉。
王佐治猝不及防地看到安然璀璨的笑容,眼神一呆,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安然自从修炼了《九字诀》中的“皆”字诀后,虽然运用的不是很熟练,因着修炼神魂,神识强大,但仍是可以清晰地感应到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此时安然敏锐的感觉到王佐治的异常,忙敛去笑容,恢复神色。
王佐治也很快回过神来,到底是官家子弟,见识过多,只握拳放在嘴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见安然脸上没有异色,这才戏谑地说道,“熙照兄莫要见怪。‘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只怪熙照兄生的倾国倾城,让我看呆了去。”
安然默然,好吧,这世的容貌是生的雌雄莫辩,男女皆宜,又因修炼了修真功法,气质独特,真真是容颜美丽姿态风流,性情温柔笑若春风,身姿挺拔犹若修竹。
“什么倾国倾城?你们二位聊得如此尽兴。”原来已经到了地方,五皇子见他们两位聊得津津有味,疑惑地问道。
原来他们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便落在了后面,此时众人早就到了地方,只等着他们了。
“没什么,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安然听到五皇子的话,忙接过话题,他可不想再谈论自己的容貌。
“对,就是这。前面不远处的庄子是我娘亲的陪嫁,我早就派人去说了,今晚我们就住在那。不如一会我们分开进去,看看谁打的猎物多?”清秀少年齐文行开口说道,说起打猎来还有些兴奋。
“阿行,你还要比啊。上一次出来打猎,你可是说自己的箭术有多么好,还不是输给了谨修。”王佐治闻言,好笑地说道。
齐文行脸色微红,昂着头别扭地说道:“那是小爷我大意了,这一次我肯定会得第一的。哼,别说,你这风流公子还不如我呢。”
“我可没说自己箭术好,可不像某人,哎,这次要是再输了可怎么办啊。”王佐治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折扇,脸上一片风轻云淡,丝毫不为齐文行的话所动,只继续逗着齐文行。
“好啊,你,你这个小白脸......”齐文行一改刚见面时给人留下的羞涩少年的印象,恼羞成怒道。
“好了,阿行,说什么呢。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一旁的四皇子楚正心,一看齐文行恼怒的样子,厉声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的训斥道,转头又道,“还有,佐治,你也不要老是逗弄阿行。”
之后,楚正心才说道,“行了,我们分开两个人一组进去吧。阿行,你跟着我吧。”这才带头进入山林之中。
安然跟在后面,看着几人的相处若有所思。
“子越。”纪存周骑马靠近安然。虽然现在安然有了表字,按理,纪存周应称呼他的表字,当时纪存周已经习惯他子越,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沈公子。”一身水墨衣,翩翩公子的谢君言也出声叫住安然。
“大哥,谢公子。”安然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
纪存周看了看两人,主动说道,“我没有事,谢公子先说吧。”
谢君言也不推辞,说道:“我能否与沈公子一起。”
“当然,欢迎之至。”安然悦然道。
如此,众人很快便分成了几组,四皇子楚正心与齐文行,五皇子楚晟灏与纪存周,王佐治与齐谨修,安然与谢君言,再加上沈子珏。分好组好,各自找了一个方向,领着小厮便骑马前往。
一路上走来,安然和沈子珏到是射了几只山鸡,令人没想到的是看起来一副翩翩贵公子的谢君言的箭术几乎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好几次不是射歪了射到树上,地上,就是射到安然和沈子珏好不容易瞄准的箭上,安然真是领悟到了什么是人不可貌相了。
“五弟,你看,那是什么?”沈子珏注意到一道红影,从前方树林中窜过。
“是一只红狐,走,过去看看。”安然在沈子珏还没出声就看到了,毕竟有着金丹中期的神识,很清楚的看到一只火红的狐狸从树林中窜过,毛发透红,没有一点杂色,安然不觉心中一喜,可真是一只美丽的小东西。
三人快速的追去,谁想追了有一刻钟,红狐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找不到了,哪怕安然金丹中期神识也无法找到。
‘怎么回事?那只小狐狸呢?自己可是有金丹中期的神识,怎么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对,就是是消失了。这个地方有些诡异。’安然疑惑的想着,心里有些好奇,在别人看来红狐是自己跑远了藏了起来,可是安然是清楚的看到它在前边消失了的。
安然上了心,翻身下马,向小狐狸消失的地方走去。到了地方安然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安然一样又将他送了回去。这么一来,安然更加好奇了。
“沈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谢君言见状凝眉问道。
“对啊,五弟,你在哪转圈子干嘛呀。”沈子珏也是不解地问道。
“嗯?没什么,眼花看错东西了。”安然听到他们的问话,淡定地解释道。
同时也走了回来,重新上马,心里却是明白,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有阵法的。一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修真界的阵法,安然心里就一阵火热,恨不得现在就破阵进去看看,不过看了看谢君言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一副与常人无异的神色,安然可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沉,安然清楚地知道现在可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只得按下心情,继续打猎。
第三十三章 再探阵法
安然利落的翻身上马,拉了拉马缰,淡定地说道,“走吧,看看前方有没有猎物。不然就这几只山鸡,咱们恐怕是要落在后面了。”别看安然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却不断默诵‘临’字决,双手看似快速无意识做了几个小动作,掐了几遍手印,已达到稳定心神,平心静气。
“嗯,就去前面看看吧。”几人向着前方而去。
不一会儿,安然用强大的神识,在前方几百米处发现一只七彩锦鸡在草丛中觅食,时不时地抬起头机警地向四周观望。安然纵马上前,小心地防止惊动猎物,在离猎物不远处停了下来,马上从身后取出竹箭,双手拉弓,只凭着感觉,聚精会神地瞄准,只见‘嗖’地一声,七彩锦鸡已经倒下。安然转头示意,身后的郁离立刻将安然射中的野鸡捡了回来。
“是七彩锦鸡,哦,竟然是一箭射穿脖子,五弟的箭法越发精进了。”沈子珏拿过射到的七彩锦鸡,端详了一会,满是佩服的样子,对着安然道。
“七彩锦鸡,可是素有‘动物中的人参’之称,肉质细嫩鲜美,野味浓。《本草纲目》上就有记载:野鸡补气血,食之令人聪慧,止泻痢,除久病及五脏。倒是不错的珍稀野味。”谢君言看了看色彩艳丽的七彩锦鸡,微笑着说道。
“可惜没有大家伙。”安然有些可惜道。
一路下去,许是几人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什么大猎物,只又猎了几只野兔。
看了看天色,感觉时辰不早了,也就准备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齐谨修和王佐治一行人也往回走,“熙照兄,谢公子,沈四公子,这也是要回去?一起吧。”王佐治见到他们,出声招呼道。
只见他们一行人的马上挂满了猎物。另有两个下人抬着一只成年野猪跟在后面,黑色的大野猪看起来体躯健壮,四肢粗短,有几百斤重,背上生着又长又硬的鬃毛,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一对眼睛上有被箭贯穿的痕迹。
安然细细看了几眼,心里暗惊,这箭法得有多准,眼神得有多利,才能准确无误地贯穿猎物的双眼。心里如此想着,便说了出来,“好高明的箭术啊。不知是?”安然看了看两人,然后看向齐谨修,心里想着有这样箭法的人应该是他了吧。
王佐治见状,早就知道安然想问什么了,抖了抖手中的折扇,一派风流倜傥的样子,道,“不错,这野猪正是谨修猎的。怎么样,谨修的箭法不错吧。要知道谨修可是被当今圣上承认的‘神箭手’。”
“齐世子好箭法。”安然佩服道。
“不过是自幼练习箭术,熟能生巧罢了。”一身黑衣的齐谨修摆了摆手,神色沉静地说道。
几人说话间,便到了来时的路上,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齐文行一到地方,便迫不及待道,“快看看,这次谁猎的猎物多。”这么一看,要数第一的是齐谨修和王佐治,不但猎了一只野猪,其他野物也是不少。齐文行和四皇子两人到是猎了一对狍子和几只狗獾子,狗獾子肉质鲜美,是难见的野味。只剩下五皇子和安然两行人,都差不多,只得了些野鸡和野兔。
“哈哈,阿行,这次可是我和谨修是第一了。”王佐治朝着齐文行挤了挤眼,一副小人得志,幸灾乐祸的样子,满是揶揄道。
“哼,说起来这大部分猎物肯定是谨修猎的,这第一名也是谨修,可不是你。”齐文行不服气地说道,只觉得王佐治忒烦人了。
安然好笑地看着两人斗嘴,越看越觉得两人是‘基’情四射的好基友。
到了齐文行准备的庄子里,众人先梳洗了一下。安然也回到给自己安排好的屋子了,洗去身上的风尘,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出门去了庄内的花园里。
只见院子里早就摆上了各种烧烤用的烤架等工具,下人们也将今天猎到的猎物收拾好,剥了皮毛,切成肉片放在白玉的盘子中。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不少的蔬菜和各色水果,只等着一会儿人全了,烧烤着吃。
安然来的时候较早,只谢君言一人早到了,正坐在一边,手里端着茶杯,动作优雅。
安然主动打招呼,和煦道,“谢公子,就你一个人,他们还未来?。”看了看四周。
谢君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嘴角捻着笑意,点了点头,“嗯,沈五公子来的也挺快的。不知今日沈五公子玩的可尽兴?只可惜了那只红狐。”
安然闻言,面上不紧不慢,从容不迫道,“今日熙照能与诸位公子相识自是人生一大幸事。那红狐的确是可惜了,来时,本想给家中内子猎一只狐狸,哄她开心,可惜好不容易看到一只美丽的红狐,还让它给跑了。”脸上也带出了一副可惜遗憾的样子。只心里暗暗紧张,道这人可真是精明,这是怀疑试探了。
“哦,原来如此。沈五公子与尊夫人感情甚笃,令人羡艳。”谢君言挑眉笑了笑,文质彬彬道。
安然温柔地笑了笑,不语。
一顿烧烤,安然吃的是心不在焉,心里一直记挂着今日白天见到的阵法,本想着今夜前去一探,又想到谢君言的试探,而且庄子四周为了保护四皇子和五皇子布满了暗卫,想出去就凭自己的那些小手段可是不容易。安然心里道,现在的自己也就神魂强大,神识达到金丹中期,《涅槃经》上自己只得了两个小神通,‘九字诀’自己除了第一诀‘临’字诀,其余的自己使用的都不熟练,哪怕修炼了功法,如今自己也只是比平常人强上许多罢了,可比不上这皇家精心培养的暗卫。
想了想,安然还是打消了今晚去打探一下阵法的念头,只待有了机会再去。
如此,安然第二日回到府上,之后按照平常每天早上练半个时辰的字,用了早膳,到石山书院进学。下午回了家,先去柳姨娘哪里说一会话,然后和纪淑宜一块回自己的院子里。两人或下一会棋,或合画一幅画,等到纪淑宜熟睡后,安然继续运转《涅槃经》修炼,或者是修炼‘九字诀’。
如此一个月后,又到了书院休沐的日子。安然早就和府上的人打好招呼,把身边的小厮支出去,只一个人找个地方使用‘拟形术’将自己的外表变成自己曾近见过的府中的一个中年花匠,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出城去。
来到了那日红狐消失的地方,安然又使用‘敛魂术’隐去身形,来的路上安然可是看见一群人来这里打猎,为了防止像上次似的被人看到在这里转圈圈,安然用神识谨慎地扫了扫四周确定没人,这才隐身。
安然还是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和上一次一样,会不知所觉得被挡回来。安然根据之前看过的关于修真界常识的玉简,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五行屏障,是无形的,能够阻碍人进入,在修真界很基础。
安然如今只修炼过神魂,肉身还是凡体,又没有正常的修真功法,根本不会吸收运用灵气。想了想,才决定用‘前’字诀试一下,心里默念《大日如来心咒》,双手不断结出日轮印,将空气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也就是五行灵气为自己所用,依次控制着打入五行屏障中,只见每一种灵气打在上面,屏障都会出现一个水纹状的波动,安然见有效果,便不停的将五行灵气输入,大约过了有一刻钟,屏障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小口,安然连忙挤了进去。
第三十四章 六式炼体术
好一阵头晕眼花后,安然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竹林中。绿色的竹林好像一块无暇的翡翠,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这里的竹子看起来有不少年份,都一般粗细,一样长短,澄清碧绿,修长挺拔。安然站稳后,细细看去,只见在竹林中间有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
安然习惯性地使用神识,“哎,这是怎么回事?神识怎么不能使用?”发现在这里无法使用神识,安然先是有些惊慌,随后定了定心神,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再一次使用神识,发现还是和上次一样,“难道这里不允许使用神识?这样一来就无法探路了。”安然犹豫地看了看青石小路,还是顺着小路走了进去。
“这是迷阵吗?”安然看着眼前刚刚走过的小路,心中苦涩,他已经是第五次走到这里了,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哎,也不知道迷阵该怎么破。”安然无措地想着,自己知道的修真界知识还是太少了,这种最基本的阵法都破不了,哎,无论如何出去后都要多找点关于阵法的书籍来看,要是下一次转世能进入修真界就好了。
安然打起精神,仔细观察,不管怎么说总要想办法找到阵眼破了阵出去。安然再一次找了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做着记号,偌大的竹林安静的可怕,再也没有了刚进来时给人的惊艳。半个时辰后,安然又一次回到了刚进来时的地方,此时安然的脸色也有了些不耐烦,“这到底该怎么走啊。”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想想。”安然在心里对自己说,眼睛却不停地望着四周,脑子中闪过自己仅只的些许阵法知识,“哎,这几棵竹子,好眼熟啊。”安然上前几步,走近细细观之,一棵竹子上面还有自己做下的记号。
最终,安然凭借着自己知道的先天八卦,并按照东、西、南、北五行方向,成功的找到了出路。
安然成功破了迷阵,走出去,眼前是一个山洞。
安然看到山洞,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终于找到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安然快步走了进去。
走了有一会儿,安然才发现山洞里面有亮光,走进去一看,只见偌大的山壁上挂着好几个夜明珠,这才使得山洞明亮犹如白昼。
“啊。”山洞中响起尖锐的惊叫声,安然捂着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山洞的正中间有一白骨,一看就知此人死去多时,然而骨架却丝毫未乱,盘坐在蒲团上,骨头犹如白玉,细腻光泽。
安然嘴唇紧抿,脸色发青,“这应该是一个坐化了的修士。”安然大着胆子向骨架走去,“我都是男人了,还怎么能如此胆小?”“就看一眼,小说中不是说主角遇到这些的事,不是都会得到宝物吗?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辛辛苦苦来到这,也不差最后一步。”这般想着,安然也不再犹豫,直接走到骨架前。
还未等安然动作,突地一丝白光,从骨架上飞出向着安然的额头而去。安然反应过来,连忙阻止,还是晚了一步,白光已然进入到安然的脑海中。安然此时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被夺舍了,安然也顾不得什么,小命要紧,马上席地而坐,运转《涅槃诀》,自己潜入自己的识海中。
那丝白光进入安然的识海里,看到的是一大片灰色的白雾,竟是已经有了金丹期的神识,这根本不是一个凡人应该有的。白光心里已然有慌乱,顿了顿,到底求生的本能占了上方,直接朝着安然的神魂撕咬。
“嘶。”安然看着被咬去的神魂,也不甘示弱,朝着白色神魂大口大口的咬去。白光的神魂和安然的神魂大小不相上下,如此一来两方在安然的识海里互相僵在一起,安然怕时间长了出事,二话不说咬上一口就躲开直接运转《涅槃诀》来将其消化,乘着白光不注意,再咬上一口,如此反复,虽然自己也被白光咬了好几口,最终还是安然占了上风,将白光消灭殆尽。
安然不放心,又运转功法,将识海检查了多遍,确认没有神魂残片,这才从识海中退了出来。出来后,安然的头上满是汗水,四肢都有些僵硬。安然站起来走了几步,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看了看脑海中有关白光的记忆碎片。
原来这骨架的主人是沧云界的元婴期道君,月华仙子。
由吸收的神魂中具体可知,月华仙子原是沧云界的修士,自小拜入柔水阁修炼,柔水阁是一个以修炼双修功法为主的女子门派。经上千年的修炼,月华仙子方成为元婴大能。而在一次外出历练时,巧幸遇到仙人墓在沧云界出世,月华仙子在里面得到了不少机缘宝物,更是得到了一件仙器,可惜不知为何月华仙子得到仙器的消息泄露,遭到众多元婴大能的抢夺截杀,月华仙子不甘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宝物被他人夺取,更何况还是一件仙器,一直奋力抵抗,然,终究是在众人的合力围杀下落败,身体遭到重创,丹田被毁,在最后一刻月华仙子发动全身的灵力使用了同是自仙人墓中得到的传送符离开。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月华仙子最后使用的传送符竟是跨界传送符。如此一来月华仙子本就身受重伤,丹田破碎,而后又在使用跨界传送符时,穿越空间,伤势加重。月华仙子在落到了现在所在的世界时只保留了最后一口气,可惜这个世界灵气稀少,而月华仙子的储物法宝在穿越时空时被毁,除了在仙人墓中得到的那一件仙器和几件法宝,什么都没有。没有足够的灵气和丹药来维持生命,月华仙子最终只来得及找了一个废弃的山洞作为洞府,在周围布下了简单的阵法,之后便陨落于此。
安然看完这些记忆后,只得感叹,好在月华仙子陨落至今已经有五百多年,神魂只保存在金丹期的强度,要不然自己还真不是对手。安然又整理了一下月华仙子的记忆碎片,因为都是碎片,所以记忆很少,只得月华仙子记忆的十之二三。里面都是月华仙子的一些修炼经验,除了这些,安然最想得到的月华仙子的修真功法却是没有,从记忆中知道这是门派为了防止本派的功法泄露。
幸运地是安然最终还是找到了一部完整的功法,《六式炼体术》。
《六式炼体术》是一部炼体功法。功法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将欲行持,先须闭目冥心,握固神思,屏去纷扰,澄心调息,至神气凝定,然后依次如式行之。”
《六式炼体术》分内功和外功两种,内外兼修,其中内功为六句心法口诀,而外功则为六式,每式有七七四十九个动作,因为每式七七四十九个动作连贯起来后,动作优美,犹如舞蹈,所以多为女子所喜,男女修士皆适合修炼。在将每一式心法和动作熟练连贯练成后,才可以继续修炼下一式。
《六式炼体术》具体可分为六个境界,为炼皮,炼肉,炼骨,炼髓,炼筋,炼脏。每个境界又有初期,中期,后期之分。且每一个境界都要配合药浴来修炼。所以与每个境界相对应着有六种药浴。药浴的配方需要的都是修真界中的灵药。
最后讲述的是修炼《六式炼体术》可以从骨中生出神力,使得其臂,腕,指,掌,迥异寻常,以意努之,硬如铁石,并其指可贯牛腹,侧其掌可断牛头之能力。还可以使人神清气明,通身舒畅,强化‘精、气、神’,使人的身材比例更加完美,五官更加精致,有美容养颜之效。
第三十五章 曲韵幽泉
安然整理好从月华仙子神魂碎片中得到的记忆,这才看向月华仙子随身带来的宝物。
只见一把古琴,大约有三尺六寸五,静静地安放在月华仙子身体的前方,琴身通体幽绿色,隐隐泛着白色光芒,生意盎然,碧绿清幽,上有大蛇腹纹,流水断纹,浑厚古朴,琴背池上方刻篆书“曲韵幽泉”四个古朴大字,池之右侧书铭文“**”四字。
此琴名为“曲韵幽泉”,正是月华仙子从仙人墓中得来并以命相保的仙器。
古琴为君子之器,习之可修身养性。安然习琴也有十年之久,受老师怀安居士的影响,对古琴也十分偏爱。此时见到如此精美古朴的古琴,自是止不住手痒,双手在古琴上轻轻拨动琴弦,但听琴音透彻,饶有古韵,音质高古松透,清越而有灵韵。
“好琴。不愧为仙器。”安然眼神炙热地看着古琴“曲韵幽泉”,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从《涅槃经》中得来有关于神魂契约的内容,打算与古琴“曲韵幽泉”签订神魂契约。要知道这种神魂契约一旦签订,只要安然灵魂不灭,便可永生永世相随。
神魂契约对于平常修士而言,一生也不过有签订一次的机会,因此签订时都十分慎重。然而安然由于修炼《涅槃经》的缘故,神魂更加强大,更加纯粹,也更加接近本源,所以能有三次签订神魂契约的机会。
这次得到仙器“曲韵幽泉”,仙器毕竟是十分珍贵难得,安然也不多想,就与其签订了神魂契约,如此便用去了一次机会。
此时,安然签订完契约后,感觉到与“曲韵幽泉”有了紧密的联系,也因此知道“曲韵幽泉”乃是一品仙器,在仙器中属于低阶,不过本身有了损伤,空有仙器之名,除非将其修补完整。“曲韵幽泉”是有仙植炼化而成,自身带有木属性,可以用来疗伤,也可以以曲音进行攻击。“曲韵幽泉”原本是有器灵的,可惜器灵早已陨落,没有了器灵,再加上在仙人墓中待了不知有多少年,本身残缺得不到修养,也无法发挥其一半的力量。更何况安然现在还没有修为,也是无法使用的,只能当做普通的古琴来用。
虽然有着种种限制,安然依然满脸喜色地将古琴收了起来,将其放到自己的识海之中,用强大的神魂慢慢蕴养。
剩下的就只有两张跨界传送符了,两块乳白色的玉简,上面布满了各种符文。
“原来这就是跨界传送符。这,好复杂高深的符文,如果能研究一下就好了。”安然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头晕,安然满脸郁闷,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看懂的,忙转开眼,把传送符收到了自己的小金库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到呢。
之后,安然将洞府中的夜明珠和月华仙子盘坐的蒲团收了起来,然后把月华仙子的遗骨也都埋了起来,“虽然你想夺舍我,是我的敌人。不过看在你给我送来了功法,还有仙器的份上,我就不让你暴尸在外了。”安然低声嘀咕道。
将一切收拾好后,安然便出了洞府,熟悉地走过迷阵,来到入口处。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安然也不再耽误时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一次隐去身形,小跑着回到城内,又找了一个地方换回了自己的样貌和衣服,这才去了五味斋买了莲花包,翠玉豆糕,龙须酥等几样柳姨娘爱吃的点心,提着点心回了沈府。
“姨娘,孩儿给你买了五味斋的点心,还热乎着呢。快尝尝。”安然回了府,先去沈老爷那说了一会子话,直接去了柳姨娘的幽兰院。此时,正对着柳姨娘献宝,一脸讨好的样子。
“你呀,都是成婚的人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对了,这点心给你媳妇带了吗?”柳姨娘温柔地点了点安然的额头,拈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着,好笑地说道。今日柳姨娘一身翠绿色的罗裙,乌黑的头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用玉钗松松簪起,看起来像是不过二十多岁的少妇。
“哎呦,我的亲姨娘啊,您放心好了,我早就差人把她的那份给送回院里了。”安然懒散地坐在一旁,神色幽幽的说道,“要不是我知道我是您生的,我都要怀疑,我两到底谁是您的孩子了。”
“好了好了,快,姨娘喂你块点心吃。”柳姨娘用帕子捂着嘴角笑了起来,一边捡了块安然爱吃的莲花包喂给安然,转而正了正神色,说道,“哎,你也别和她挣,那孩子也是让人怜惜的,这些天,你不在都是她来陪着我逗乐。你以后可得对人家好点。”
“知道了姨娘,孩儿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安然点了点头说道。
柳姨娘看了看时辰,道“好了,你也会你院里吧,你媳妇这会儿应该等着你呢。”
安然整了整衣服,从柳姨娘的院里出来,就会了自己的小院。
“五爷回来了。”安然一进小院,便有下人进去通报。
纪淑宜迎了出来,“五爷今日出去怎的没带小厮?是不是人手不够?要不我去夫人那说一声,再买些人进来。”经过好几个月的相处,纪淑宜在安然面前越来越放得开,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因着安然是非长非嫡,府上管家也轮不到纪淑宜这个五少夫人来管,所以纪淑宜平日里只需要管着两人的小家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除了陪陪柳姨娘,就是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如看书,下棋,到是比在纪府更生活的自在。
“人手暂时不用买了,今日也是我有急事罢了。”安然捏了捏纪淑宜的脸蛋,见她脸色红润,精神极好,说道,“府里正是多事之秋,这点子事,实没有必要打扰夫人了。”四少夫人,也就是沈子珏的嫡妻有了身孕,一家子都围着她忙呢。
“嗯,那听五爷的。”纪淑宜老实地答应道。
第三十六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近日里,安然拿出了不少时间来修炼那日得到的功法《六式练体术》,将第一层‘炼皮’的心法口诀熟记在心。安然也避开人,在书房里练习相配套的动作,第一层七七四十九个动作,安然到如今连第一个动作都无法成功做下来。功法长时间的毫无进展,让安然有些心浮气躁,这个时候,安然就会拿出古琴,一遍遍地抚琴,或者一遍遍地练字,以平静心情。
其实那日洞府一行,安然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也是留下了很大的隐患。
当日,月华仙子夺舍他失败,反被他吸收了不少神魂。那时月华仙子的神魂有金丹期的强度,夺舍失败后,安然吸收掉的神魂强度也有筑基期。因着安然的灵魂修为到了炼魄后期大圆满,神识也有金丹中期的强度,加上安然吸收的月华仙子的神魂随时可以突破到通灵期。但是毕竟不是自己辛苦修炼来的修为,盲目吸收会使根基不稳。所以安然也不敢轻易炼化,只是将其简单的吸收,打算慢慢炼化。即使如此,神魂也是突然壮大了不少,与肉身有了不合的迹象,身体出现动作不协调,反应慢,头重身轻,心情起伏波动大的现象。
安然只得努力加大身体强度,使肉身与灵魂更加契合。
如此一来,《六式练体术》的修炼也紧迫了起来。然而安然已经一十八岁,就算是用过洗髓丹,身体的骨骼早已定型,肌肉僵硬,修习起来很是困难。而且与之相辅的药浴,第一层需要的是低阶灵药,在这个世界不是很珍贵,就是没见过。这样就需要安然自己去搜集,买药要用钱,安然这些年也不过存了几千两的私房钱,拿出来根本不够花的。而且手边没几个得有的人,缺人少钱,这就是安然当下最真实的写照。
除此之外,为了平复心情,减轻压力,又因得了仙器“曲韵幽泉”,安然对古琴的学习越发上了心思。很是收集了不少的乐谱古籍,其中既有古琴琴谱,制琴技艺,操琴要诀,又有鼓琴指法,琴铭琴拓等古籍善本。
所以,这段日子里,安然的琴艺突飞猛进,对琴道也有了很深的感悟,真正的明白“琴者心也,琴者吟也,琴者情也。”这句话的含义。琴应为雅乐,可以娱己,可以奏与知音。自娱自乐,发乎于心,寄情于琴,既是以琴声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又是将感情融于琴声之中,使得琴艺更上一层楼。若是怀安居士听到安然现在的琴声,定会为安然感到高兴。
而每当沐浴在琴声之下时,安然总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爽贯穿全身,灵魂随着琴声飞扬,舒展,升华。当琴声停下时,安然只觉得身心一片愉悦,琴声犹如清水洗去灵魂上的杂质,使得灵魂更加纯净,凝结成本源。大大缓解了安然神魂过于强大带来的弊端。
这些日子,安然为了钱财也是费尽了脑子。
“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安然仰天长叹,满脸纠结,手中拿着毛笔,书桌上都是写满了“钱”字的白纸。
自穿越重生过来,安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挣钱的,毕竟有了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身为一个大家族庶子的庶子,非长非嫡,身份尴尬,在以后分家中肯定分不到多少东西,要知道嫡子会分到家产的七成,剩下的三成才会由他们三个庶子平分,所以即使为了自己的小家,也应该有钱备着。且沈大老爷早就以幼子未成婚而不分家。也就是说待最小的弟弟佩哥儿成婚后,沈府就会分家。而今佩哥儿已经十六岁了,正在到处相看人家,离着他成家也不过两年。安然早就决定好了,到时候分了家,一定要想办法求沈大老爷把柳姨娘也带出去,那时候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会更多。
然而在安然了解到这个时代,在没有分家的情况下,子女是不可以置私产的,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不孝。而这私产指的是院子,庄子,田地,铺子等等。一旦过了明路,那就成了公中的产业,将来分家也分不到多少。这可不是安然希望的。
而且古代商人地位很低,在沈家这样一个书香世家中做生意,除了那些被放弃的或者是自愿打理家族产业的弟子,其他弟子要是被沈家主事的人发现,也是要受罚的,会被认为是自甘堕落。这么一来,安然也就打消了在分家钱自己挣钱的想法。
可没想到,真的有缺钱的一天。安然皱着眉头,想着怎么才能快速得到一笔钱财用来购买药材。想到另一个穿越女齐婧瑶开了一个琉璃斋,买的是玻璃制品,又发明创造了香皂,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和人家一比,感觉自己好失败啊。
最终安然想出了两个法子,一是把自己这些年积攒的私房钱给纪淑宜打理,明面上就说是她置办的嫁妆。安然在石山书院结交的好友中,有一个名何诚泰的,家中是皇商,生意做的很大,涉及的范围也很广,或许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安然想到就做,吩咐潇碧把他房里用不到的值钱物什换成现银。这边安然正忙着,纪淑宜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
“五爷,这是怎么了?那些物什怎的都当了?可是缺钱?要是需要银子,我哪里还有一些。”纪淑宜一进来,便是一通发问。
安然示意下人退下,这才一一回答道,“没事,这些东西放着也用不到,我想着拿去换成银子去做些生意。对了,你那里还有多少现银?你先匀我一些可好?”安然有些难以开口。
“还有五百两,也不知够不够。”纪淑宜直接去了内室,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都是散银,要不我再凑点去。”
“这些应该够了。到时候做了生意,这些钱就当是你参的股。”安然不好意思地接过钱,郝然道,“对了,晚膳你就不用等我了。我要出府一趟。”
第三十七章 海运
“嘿,你这个大忙人,怎的有时间请我吃饭。”何诚泰进了包厢,笑眯眯地打趣着安然,他皮肤白皙,身材高壮,白白胖胖,看上去整个一白胖子。
“怎么难不成我从前就没请你吃过饭?”安然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拍了下去,斜睨了他一眼,好笑地说道。
“还不是前些日子请你吃饭,你都没应。我这不是有些许奇怪吗。”何诚泰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大才子看不上我们呢。”两人相识多年,关系不比寻常,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何诚泰家在阳州,是来京城求学的。当年,安然去了阳州,在宴会上经常遇到何诚泰,他为人爽快大方,行事颇有侠义,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认识了。到了今年,何诚泰也来了石山书院进学,两人更是常在一起。
安然眼睛微眯,然后轻轻一叹,“哎,是我不对,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这才推了所有的帖子。又不是唯独推了你的邀约。”安然假装生气的样子,“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何诚泰一听,呦,把人给惹火了,连忙讨好地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凑近安然,满面赔笑,“是兄弟的不是,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怎么,可还吃着药?身子骨好些了吧?”语气中满是关心。
“已是大好了。这不身子刚好,就请你来吃饭。”安然说,听到他的关心,心里十分温暖。
说话间,饭菜已经上了桌。安然给他斟满了杯酒,又给自己倒满。
这才说,“今日这饭可不是白请的,我还真有事要找你。”顿了顿,安然又道,“你是晓得的,我不过一家中庶子,往后是要被分出去的。家中老爷也早就发话,待我那幼弟成了亲,就是要分家的。这些年来,我也不过积蓄了不到两千两的私房,这点子银钱在京城是根本不够用的。往后家中用钱的地方多了,难不成要靠媳妇养家?你在挣钱这方面是个行家,看看能否出个主意。”
何诚泰闻言,转了转酒杯,略一思考,直接给出了回答,“你这一提,我还真有一赚钱的生意,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安然正了正身子,做出侧耳倾听状,神色严谨道,“你先说。”
何诚泰夹了一个花生米放在嘴里,说,“我家倒是有一支出海的商队,每年都是要来往三,四回的。专司将本朝的茶叶,瓷器,以及丝绸等物运往海外去,再将西洋的物什贩回来,这一来一往,获利颇丰。不过这利润大,风险也大。海上天气易变,常有遇到海啸,风暴潮,除此之外,还有海盗拦路,这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不过你若真想做这个,到时候找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我们家的船一起出海也是好的。”
海运有多赚钱,安然是知道的。不过手上本钱不多,若出了意外,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眼神坚定,道,“行,就干这个了。”
“你可想好了。我给船队里的人打声招呼,下一次出海在两个月后,你且把人和东西准备好。”何诚泰想了想,提醒安然道。
下了决定后,安然直接找了牙婆买了两家人,一家姓蒋,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其中男子读过书识字且会算账,两人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另一家姓程,男人叫程强,同是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
安然又租了间小院将买来的人安排好,凑齐了三千两白银。在考察过他们的品行后,安然把钱给了蒋家的男人蒋文,让他将三千两银子都花了,换成本朝的特产,带着程强和等他的大儿子一起跟着何家商行的船队出海。然后又安排程强家的小儿子,让他暗地里去搜集一些比较容易找到的药材。剩下的人暂时给了纪淑宜,让她来安排。
如此这般,安然只等着商队平安归来。
之后,安然又回到了之前进学,练琴,炼体的日子。
同年,大庆朝文景十二年,文景帝在四十岁寿宴上,大封年满十五岁并已经开始办公的皇子为亲王。
除了早年间受封亲王的大皇子礼亲王,二皇子也就是太子,三皇子敬亲王外,这一次一下封了五位皇子为亲王。其中四皇子为煜亲王,五皇子为睿亲王,七皇子为恭亲王,八皇子为肃亲王,九皇子为昭亲王,只六皇子夭折。并且给七、八、九三位皇子赐婚。
一时间,京城局势发生变化。
要知道当今圣上有十三个皇子,其中有两个嫡子。一个是先皇后所出的太子楚明德,先皇后乃是西北大将军的嫡长女。另一位是继后所出的九皇子楚程哲,而继后出自承恩侯府。
众所周知,太子楚明德并不得文景帝的喜爱,而且太子能力平庸,为人善妒,早年间还能博个“礼贤下士”之名,只是如今脾气暴躁,早就非以往。且母族虽是将军府,但是手中军权早就上交,太子妃又只是一四品文官之女,对于皇位之争根本使不上力气。
与之相反九皇子相貌英俊,聪敏好学,端肃多才,又有继后为他周旋,很得文景帝的心,在朝中有不少大臣拥护他。
还有被封为煜亲王的四皇子楚正心,性格冷峻,城府极深,有一个会挣钱有才气的王妃,使得他得到不少文人的拥护,还有妻族武安侯府的支持,生母是出身世家大族的李贵妃,也因此得到世家望族的支持。
另有礼亲王楚祈宣占着长子的名头,对皇位虎视眈眈。三皇子敬亲王温文尔雅,文采出众,对文人十分尊重,外家乃是以书香传家的江南大族苏州温家,先皇在位时曾出过一门三探花,从而得到不少文人的拥护。
自文景帝寿宴封王后,皇位之争初现峥嵘。各皇子各显神通,拉拢朝臣,如今的京城已是一片是非之地。
这半年来,京城的纷扰都与安然无关。安然将更多的心思用在了修炼练体术上,为了加快修炼的速度。安然想了不少办法。
那就是通过各种极限修炼,置之死地而后生,到达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强度,开发出身体的潜力。
其中就有蹲马步。马步可以开筋骨,加强双腿的力量,调整呼吸。一开始安然练习蹲马步,每次最多不过坚持两刻钟,就感觉到两腿酸麻,呼吸困难,身体无法保持平衡,身子摇摇晃晃。
一个月后,安然明显感觉到两腿有力,呼吸慢慢变得深长,这时蹲马步已经能坚持半个时辰。每次到了双腿里面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炙烧骨髓,无法坚持的时候,安然才会停下来。这个时候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再修运行功法,修炼练体术,效果更好。
第三十八章 药浴
文景十三年春,沈子珏之妻诞下一男婴,满府欢喜。安然最小的弟弟沈子佩也订了亲,对方同是诗书官宦家庶出的女儿,婚期就定在今年。
而跟着何家商行出海的蒋文几人也回来了。
这日安然得了消息,出了沈府,在纪淑宜的陪嫁铺子里见了他们一面。
“蒋文给公子请安。”蒋文进了门,先是恭敬地给安然请安,这才激动地说:“小的不负公子所托,这次出海所获颇丰。”
“好了,不用多礼,你且坐下来慢慢说吧。”安然指了指下方的椅子,命他坐着。这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翻,见蒋文虽然身体消瘦,精神却是极好的。
“这,是,小的多谢公子。”蒋文犹豫了一下,见公子语气不容反驳,也就坐下,只半个身子虚浮的坐在椅子上。细细说道,“当日小的拿了公子给的信物,先是联系了何家商行的船队,把公子给的银子换成了丝绸,瓷器以及茶叶等物。这才随着何家的船队出海,一路上到的地方有欧罗巴,印尼等地。初时,小的语言不通,多亏了何家的管事给帮衬着,将带去的商物给卖了,换了不少当地的宝石,西洋物。这次出海,小的真真是长了见识。公子这是这次出海挣的钱,共一万五千两。”
蒋文站起身来,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木盒。
安然听到蒋文报的数字,有些惊讶,没想到赚了这么多钱,心里暗自算了一下,除去本钱三千两,竟是净赚了一万二千多两。安然点了点头,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摞银票。安然满意地说道,“不错,倒是辛苦你们了。这样吧,这二千两银票是给你们的。”安然从中抽出两千两的银票,直接给了蒋文。
“公子,万万不可。”蒋文拒绝道。
“这是奖给你们的,是你们应得的,只管拿着就是。”安然语气坚定道。
蒋文没法只得收下,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为公子赚钱,日后也更加忠心,“这两个箱子是小的给公子和少夫人搜集的稀奇玩意儿,希望公子和少夫人喜欢。”蒋文又将在海外搜集到的两箱子稀奇物,给抬了上来。
安然一看,里面有不少各色的宝石,大庆朝所没有的药材,奇形怪状的水果。
安然看着那些药材若获至宝,有许多正是安然需要的。如此加上这半年来安然让人收集的药材,修习《六式练体术》第一层,所需要的配置药浴的药材几乎差不多了,只缺几样珍贵的。
安然又拿出二千两,让他们继续购买自己需要的药材,一千两给了纪淑宜,二千两自己留下备用,剩下的钱直接当做下次出海的本钱。
安然将东西带回府里,不到一天府里的人便都知道了,大家族里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安然只对外称是好友帮忙购置的,让纪淑宜捡了些宝石给大夫人以及各房都送了过去。
“爷,这是什么呀,味道可真大。”纪淑宜‘噫’了一声,皱着眉头,捂着口鼻,手指着的一个圆形的水果,外表粗糙不平。“这东西真的能吃?”纪淑宜有些不相信地问。
“这是榴莲,”安然笑了笑,见纪淑宜满脸嫌弃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上辈子自己第一次吃榴莲可不也是这样,柔声说道,“是海外的一种水果,气味奇臭无比,但是吃起来口感却细腻香甜。据说,榴莲性热,可以活血散寒,缓解痛经,特别适合女子食用;而且还能改善腹部寒凉的症状,促使体温上升。经常吃榴莲可是能强身健体,健脾补气,补肾壮阳,暖和身体。来尝尝。”
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将榴莲剥开,露出金黄色的果肉,递给纪淑宜。
纪淑宜看了看安然,接过榴莲,闭上眼,用手帕捏着鼻子,咬了一口,没想到真正吃起来,却是香甜可口。纪淑宜微微诧异,“嗯,真的挺好吃的。既然适合女子食用,那一会给姨娘送些去。”接着提议道。
“你先吃吧,我给姨娘留着呢。”安然又递给纪淑宜一种水果,“看看,这个是菠萝蜜。”目光中却透漏出欢喜和欣慰,见纪淑宜能时刻想着柳姨娘,安然心里也很是高兴。
两人尝了些,之后又每样见了些许送去给柳姨娘。
过了几日,蒋文等人已经将剩下的药材都收集全了。安然找了个时间按照要求将药材配置成了二十份的药液。
这日,安然打发下人打了些热水来。将配好的药液倒入浴桶中,然后再加上热水。安然脱去衣衫,盘腿坐在木桶里,闭上眼睛缓缓的运转《六式练体术》的心法口诀。一丝丝肉眼不看见的能量。顺着安然身上的毛孔,不断地渗透到安然的皮肤里。
只见安然全身通红,犹如煮熟了的虾,汗水顺着额头额头往下流。一丝丝能量不断地渗入到安然的身体里,能量在身体里运转,全身暖洋洋的,飘飘欲仙。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不断地啃咬着,安然紧握着双拳,微微抖动,咬紧牙关,守住心神,全神贯注地运转心法口诀。
好一会儿,一丝丝杂质从皮肤中排出来,安然只觉得全身轻松起来,还未放松下来,疼痛就再度袭来,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里的杂质全都排了出来,药浴中的能量完全吸收,成功的进入到了第一层炼皮期。
这时,安然睁开眼,感觉全身上下一阵神清气爽,身上充满了力量,心情愉悦,嘴角微微翘起。
“修炼了半年多了,可终于进入第一层炼皮期了。感觉力气都大了不少,不知道现在我能完成几个动作了。”
这般想着,安然快速地将身体洗干净,穿上衣服。这才在房间里做起来第一层的第一个动作,出人意料的,而又合乎常理的,安然顺利地将第一个动作做完,动作行如流水,
接着安然又将第一个动作练习了多遍,直至越来越熟练。这才开始修习第二个动作,第二个动作勉强能完全做下来,到了第三个动作,也就只能做到一半了,再往下做去,就不是身体所能承受的了。
第三十九章 被盯上
清晨,男子持剑,时而剑如白蛇吐信,破风而出;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银光点点;一道银光闪过,纯白色的花瓣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或在空中慵懒地打着旋。
男子收剑,玉身长立于桃树下。身后是一棵四丈长的桃树,有着二十多年的树龄。老树树态优美,枝干扶疏,一簇簇晶莹如玉的桃花挂满枝头,素洁淡雅,纯真无暇。
“主子。”一黑衣男子低头站在他身后,男子相貌平常,神情极其恭敬。
“近日里,可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行为?”男子一身白衣,飘逸淡雅,风姿独秀,气质如兰,此时用手轻轻抚去落在头上,肩上的白色桃花瓣,动作优美,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性感。
“回主子,属下得到消息,发现此人除了暗中派人收集珍贵的药材。平时只每日里来回书院,偶尔与人进出酒楼,其余时间则很少出府。”黑衣男子将查到的消息细细说来,说完,原本冷峻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缕疑惑的神情,“只是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沈府也并没有什么人生了重病。我们安插在沈府的人,也没有发现他拿这些药材干什么。而且此人行事十分敏锐警觉,我们派去跟着他的人,多次被他甩开。属下自作主张,便将人手撤去了,只在沈府又多安插了几个下人。”
“哦,竟然被他发现了。果然是不简单啊。此事你做的对。”白衣公子诧异地挑了挑眉头,面上闪过奇异地神色,只是黑衣男子在他身后没有看到。他轻轻弯起花瓣般的嘴唇,感兴趣道,“吩咐沈府中的人,想办法投靠他争取成为他的心腹,让他们不用着急,慢慢来,此事不着急。切记莫要打草惊蛇,引起他的怀疑。”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交代一下他们。”白衣公子挥了挥手,见此,黑衣男子恭敬地向着白衣公子行了一礼,躬身后退了几步,转身大步离去。
“画有六要,‘气,韵,思,景,笔,墨。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韵者,隐迹立形,备仪不俗;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笔者,,,,,,,。”此时安然正沉浸在《笔法记》一书中,《笔法记》是五代画家荆浩所著,殊不知自己又被人盯上了,要是被安然知道肯定会大喊,自己为人已经够低调,行事够谨慎了,怎么还会被人盯上。
读到这里,安然又想起《古画品录》中提出的“气韵”一说,画山水贵在于气韵。气韵者,非云烟雾霭也,是天地间之真气。凡物。无气不生......。安然暗自思考,这气韵是说不出来的,是无形的,气韵就是一幅画的核心,是灵魂。没有灵魂的人不是完整的人,而没有灵魂的画,缺少了灵气,就没有生命力,它就无法令人感同身受。
“熙照,还看书呢。我告诉你今日怡香楼可是要评选花魁,走,咱一起见识见识。”何诚泰蹭了过来,一把抽出了他手中的书,放在背后,满脸笑意,语气猥琐地说。
安然一心放在书籍上,不想已经到了下学的时辰了。
安然猛地被抽走书,脸色不大好看。抬头,一见是何诚泰,神色缓了过来,闻言,摇了摇头,“算了,你去吧。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胖子,快点,把书给我吧。”说着,就要伸手拿书。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反正是不行,你必须得去。在阳州时,我们叫你你就没去过,这次怎么都得去。你该不是怕弟妹知道吧。”胖子把书拿远,威逼利诱,最后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说实话,安然对古代青~楼还是有些好奇心的,想了想,道,“你也不用激我了,我答应就是了。”心中好笑,难道不去青~楼就不是男人了,不过看到胖子这么卖力的游说,自己也好奇,看看以前在书上看的青楼到底是什么样的,便答应了下来。
何诚泰见他应了下来,松了口气,几人一起出来书院,直接朝着怡香楼而去。
夜晚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青楼和赌坊。
怡香楼在京城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花楼,今日里又是选花魁的日子,里面非常热闹。
“呦,几位大爷里面请。哎,这不是何公子吗。”门口站着一穿着暴漏的女子,女子扭着腰,手里拿着团扇,踩着小碎步摇摇晃晃地迎了上来。这何公子可是大顾客,出手大方得很。
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安然不禁后退了几步,不想那女子一手捏上了安然的腰,安然顿时感觉满身起了鸡皮圪塔,用手推去。
“哟,这个小哥长得可真俊,小哥还挺纯情的。”说着就要抱安然,崔娘子打刚才一眼就看到安然了,喜他容貌俊美,又见他面生,就起了逗他的心思。只吓的安然大惊,心道这女子也太猛了,来到古代见多了大家闺秀,乍一看到这种行事的女子可真有点不习惯。
“崔娘子可不地道,见了我这长的好看的兄弟,就把我们给忘了。”何诚泰看安然冲着他使眼色,也不敢继续看安然的笑话,生怕真把他给惹生气了,忙解围说道。
同来的公子哥也道,“就是,崔娘子可不能这么偏心。”
崔娘子闻言,又见安然一脸窘迫,心里有数,也不再逗他,只暗暗称奇,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只笑道,“哎呦,我可忘不了大爷们。”引着他们往里走,“这时辰还未到,大爷们可得等上一会儿。”
那崔娘子引了他们进来,调笑了几句便告罪去了门口迎人。
今日来的人多,二楼雅间早被那些权贵子弟定下来。不得已安然几人在大堂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桌酒菜,慢慢等着。
“大爷,来,喝酒嘛。”何诚泰怀里坐着一个女人,女子名叫黄莺。只见黄莺身穿粉衣,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此时出声劝酒,声音又是清脆又是柔和。
何诚泰就着黄莺纤纤细手喝下酒水,笑着翘起二郎腿,推了推黄莺,“去,把你们这漂亮的姐妹叫一个来,没看我兄弟还没人服侍吗。”说罢还看了安然一眼。
“不用了,喝你的酒吧。”安然品了一口酒,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他不会完。
第四十章 花魁之争
热闹的青楼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神不禁看向前方的高台上。
“来了,来了,快看,是如薇姑娘。”当下就有人激动地喊了出来。今日怡香楼可是有六位姑娘来竞选花魁。第一个出现在高台之上的正是如薇姑娘。如薇身穿一袭白色拖地长裙,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发间一梅花白玉簪,映得人面芙蓉,美目流转,气质脱俗,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怀抱古筝,莲花移步来到高台之上,向着台下众人微微俯身行礼,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撩人心弦。
安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这女子长得可真是漂亮啊,转身看了看四周,只见众人都屏住呼吸,唯恐惊扰了美人,突地,听到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拨动琴弦,玉口微张,声音莞尔动听:“尘缘如梦,几番起伏终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宛如挥手袖底风,情也成空,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衷情,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有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情,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暗香飘过,啊,啊......”
如薇轻吟出口,“噗”,安然惊的差点把口里的酒水喷出去,不会吧,这不是现代的歌曲《尘缘》吗?安然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刚才失礼的行为,这才小心地拍了拍胸口,心里暗自嘀咕道,穿越到古代必做的事情之一,就是逛青楼给青楼女子写歌。
这穿越老乡齐婧瑶也太猛了,也不知道她做这件事时,煜亲王知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知道是这煜亲王思想够开放,能够接受这在古人看来惊世骇俗之事;还是真的非常喜欢她爱着她,什么事都任她去做。
以前自己看小说时,看到这样的场景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自己就来到了这么一个古代世界,才知道古代女子地位有多低,对女子的要求有多麽严苛。在古代极其看重名声,怎么可能允许女子逛青楼。真不知道齐婧瑶是怎么顺利活下来的,还活的这么舒心。
哎,看看人家在这个世界混的风生云起,不但成了整个大庆朝出了名的神童才女,还以一介庶女之身嫁给了当朝王爷,让煜亲王为了她守身如玉,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若,真正做到了“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而自己同样是穿越同是庶出,却活的小心翼翼,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都快成为一个真正的古人了。对齐婧瑶,说不羡慕嫉妒那才怪呢。
不过也怨不得别人,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上辈子自己就是个宅女,安于平淡,要是这一重生穿越了就改变性格做出什么大事,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总觉得到了一个地方就应该遵循这个地方的规则,违反规则行事,总有一天会出事。就像自己修炼一样,有人说,修练乃追求长生,违反了天道下的生老病死,所以是逆天而行。然,在她看来修炼就是顺应天道而非逆天而行。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修炼就是要悟得天地自然的规律,领悟天道法则,坚持本心,修炼红尘道心,顺天而行。
这边安然正默默出神,如薇姑娘已经表演完了,下一位姑娘表演的是琵琶曲,一曲琵琶曲虽然是无法与如薇姑娘的歌声相比,仍是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再上台的乃是艳明远播的蔷薇姑娘,同是带一个薇字,可见这蔷薇姑娘与如薇姑娘在怡香楼的地位不相上下。
只见蔷薇姑娘身穿大红色衣裙,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慵懒的牡丹花。蔷薇姑娘,红唇微张,引人一亲丰泽,体态修长,妖艳勾人魂魄,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再看向脚上,光着脚,露出一双玉足,脚腕上挂着金色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叮铃作响。真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男人,台下的男人痴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之色。有那没有定力的,脸色通红,已经露出了丑态。
“哦,是媚术。”安然眼中一片清明,心道,暴漏的衣裙,裸露在外的肌肤,再加上用铃铛声来迷惑,也不过是世俗界不入流的媚术。在修真界,真正的媚术,哪怕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凭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将人魅惑的神魂颠倒,更是不论男女。而这蔷薇姑娘的媚术,也就是迷惑一下那种意志不坚定的男人,遇到真正有大毅力大意志的男子也是没用的,更何况自己的灵魂还是一个女人。
蔷薇姑娘只轻轻回眸一笑,扭动着腰肢,踩着舞步,双手举起,露出红色的长袖,长袖飘曳生姿。随着节奏,时而缓缓起身,双手微掩面部,半遮娇态;时而轻轻一拂,姿态妖艳;或争挥双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飞。真可谓是“芳姿艳态妖且妍。”
一舞终结,只见蔷薇姑娘“流津染面散芳菲”,香汗淋漓。
之后接下来的表演再也没有一个能与蔷薇姑娘和如薇姑娘相提并论的,两人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一个气质脱俗宛若仙子,一个娇媚入骨好似妖精,可谓是平分秋色。
崔娘子扭着帕子,迈着碎步,满脸笑容地走了上来,娇声道,“各位爷好,崔娘子在这里感谢各位爷的捧场。”
“哎呦,我说崔娘子不用说这些废话了,快,咱们干正事。爷要选蔷薇姑娘为花魁。”有那纨绔子弟不耐烦,高声吆喝道。
“瞧,这位爷猴急的。行了,我也不说废话了。咱姑娘们也都表演完了。接下来,就是各位爷要做的了。”崔娘子甩了甩帕子,冲着高声说话的人抛了一个媚眼,这才眉眼弯弯,笑眯眯地指了指手边的海棠花,说,“这一枝海棠花五两银子,各位爷今晚喜欢哪位姑娘的表演,就把这花买下来送给那位姑娘。到最后,哪位姑娘得到的花最多,就是咱们怡香楼今年的花魁。而送花最多的那位爷,就可以与今晚的花魁共度**。各位爷还等什么呀,今晚花魁落谁家,可就看各位爷的了。”
“爷送蔷薇姑娘十枝海棠花。”崔娘子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了起来,正是刚刚嫌崔娘子话多,要选蔷薇为花魁的那位纨绔公子。
“我送姚黄姑娘一枝海棠花。”“鲜花配美人,本公子把这十枝海棠花送给如薇姑娘。”,,,,,,
“小爷我还是喜欢蔷薇姑娘,‘柳叶眉蓉一笑开,万般风情绕眉梢。秋水玉肌伴轻风,香腮染赤耳坠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吟诗赞道,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小爷要送一百枝海棠花给蔷薇姑娘。”
“哼,蔷薇哪比得上我们如薇姑娘,那才是真真的美若天仙。我送二百枝海棠花给蔷薇姑娘。不像你孙鹤一百枝你也好意思拿的出手。”同是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满脸不屑地看着拿扇子的少年。
“你,许闻乾好样的。”孙鹤听到许闻乾的挑衅,气的跳起身来,指着他,大甘示弱地喊道,“再送蔷薇姑娘二百枝海棠花。”
“我再加二百枝给如薇姑娘。来呀,你敢不敢继续。”许闻乾习惯性地鄙视道。
“再加三百枝。”
“我也加三百枝。”,,,,,,。
“加五百枝。”两人杠了起来,谁也不甘示弱。看的安然呆在一旁,谁家的败家孩子,这一会儿功夫都快送出一万两了。安然真想说,你们钱多的不想要可以给我啊。真是人和人不同命,自己半年才挣了万两白银,看看人家,一晚上就挥霍了这么多。安然真心疼,心疼的是那些钱。
“拿扇子的少年名叫孙鹤,是礼亲王王妃的嫡亲幼弟。那个许闻乾,是三皇子敬亲王王妃的侄子。”像是知道安然在想什么,一男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安然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子,看向来人,“原来是谢公子。”暗道这人的声音可真是性感,这就是传说中听了耳朵都会怀孕的声音,起身行礼。
“沈公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谢君言如沐春风地笑道。
安然看了看桌上的何诚泰几人,何诚泰眯着眼,笑嘻嘻地说道,“快坐,能与芝兰公子同桌是我们的荣幸。”安然也笑着给他让位。
安然心里却在想着谢君言说的话,再看向孙鹤和许闻乾两人眼光也就不同了,还以为是少年意气之争,没想到竟是扯到皇位之争上了。这皇位之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京城是风雨欲来。明年春闱完了,不管结果如何还是离开京城的好。安然默默地盘算着,省得到时候成了炮灰。
第四十一章 双喜临门(一)
京城里的尔虞我诈,纷纷扰扰,都与安然无关。自那日花楼后,安然又陷入了紧张的备考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每日里除了复习四书五经,就是书写策问。连老师怀安居士都特地从阳州回到京城,为他和沈子珏两人准备明年三月份的春闱考试。
这期间安然将剩下的十九份药液都用了去,而《六式练体术》也成功的练到了第一层的第九个动作,面色红润,肌肤如若白玉,晶莹剔透,力量更是增加了不少,单手就可以提起三百斤的重物。而对于《涅槃经》和《九字诀》的修炼却是停了下来。
这日安然和沈子珏刚从老师那请教完问题后来。
“恭喜五公子,五少夫人有喜了。”安然一回府,府中小厮下人便抢着上前说道。
“你说什么?”安然惊讶地问道,语气上带上了一丝的不确定,还有些许的希冀。
沈子珏见到自家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沉稳淡定,处事不惊的弟弟呆愣的样子,好笑地说,“五弟这是要做爹爹了,恭喜五弟了。”
“咳,四哥,让你见笑了。”安然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尴尬地说,转头示意潇碧给这些报信的小厮打赏,有些急迫地对沈子珏说,“四哥,我就先回院里了,母亲那里......。”
“哈哈,快去吧。放心好了,母亲那里我会去说一声的。”沈子珏想到了自己当时得知有了孩子要成为父亲时的心情,对他现在的傻样子很理解。
安然大步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好了,我只是怀孕了,那里就要这么小心。把我昨日绣了一半的屏风拿来。”纪淑宜无奈地声音出来,此时纪淑宜正躺在床上,见安然进来就要起身,“是爷回来了。”
安然快步上前,扶着她回到床上,嗔道,“好好躺着就是了,你怀了孕,可是要小心着。”一面小心地看向纪淑宜的腹部,一副手足无措的神色。
“怎么样,大夫可有说什么?”安然高兴地站在她身旁,紧张地问道。
纪淑宜摸了摸肚子,一脸温柔地说,“嗯,我晓得了,大夫说已经有三个月了。胎儿也很健康。”
“你要摸摸吗?”纪淑宜看着安然像个孩子似的,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心里好笑,京城里出了名的翰墨公子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忍不住道。
安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纪淑宜的肚子上,忍不住用神识透过纪淑宜的身体。只见一个手掌大小肉球包裹在白色的水中,胎儿已经成型,可以看到他握着的小拳头,莫名地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在安然的心底涌动,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这就是自己的孩子,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上辈子就渴望的孩子。
生命的繁衍是一种传承,而孩子就是自己的血脉传承。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会护着他慢慢长大,教他读书明理,为人处世,会是彼此甜蜜的牵绊。他会努力去做一个好父亲,虽然不是自己曾想的那样成为一个母亲。
想着想着,安然开心地笑了,满脸的笑容如同三月里盛开的杏花,灿烂而又耀眼,令人炫目。
“不行,我得问问大夫都有什么要注意的。还有你,淑宜,这些针线活你就不要做了。”安然偷偷地把自己攒的那点灵力,通过双手输向了纪淑宜的腹部,来蕴养胎儿。收回手后,又不放心地说。
安然先是将自己上辈子看到过的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一一写了下来,像是什么住的房间一定要通风,不能摆放有气味的香料和植物,不要多喝茶,要时不时的运动等等。
安然不放心自己记得这些东西对不对,先是找了大夫,由大夫确定后,这才将这些东西与大夫提到的要注意的事项编制成一个小册子,交给安然身边服侍的丫鬟,让她们务必熟记下来,按照上面的嘱咐行事。
这之后,安然也将自己修炼《六式练体术》的时间缩短了不少。省出来的时间,安然就用来进行胎教,不是冲着纪淑宜的肚子念诗,读《三字经》,就是弹琴,还特地拿出来‘曲韵幽泉’,用它弹出来的琴声对稳定孕妇的暴躁情绪也有很大的效果。安然还时不时的将自己炼体修炼出来的灵气输给胎儿,保证胎儿茁壮成长。
日子流水般的逝去。
三月初京城每三年举行的一次考试,也就是会试来临了。会试在京城东南方的贡院举行,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为主考官,共四人,是以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员,另有同考官18人,多由翰林充当。春闱,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都将来参加考试。这次考试考了三场,每场三日。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考试时的弥封、誊录、校对、阅卷、填榜等手续与乡试一样。
安然和沈子珏皆相继经过三场考试,成功地成了三百名贡士中的一员。
第四十二章 双喜临门(二)
在会试后的第二个月,就是殿试。殿试也叫廷试,是由皇帝在太和殿亲自考试,是对考过会试的贡士排名次。殿试名次的排列分为三甲,一甲共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这日天还未亮,时未过,安然已经随考生站在宫门前等候,因为他会试的名次相比以往考试要靠前了许多,所以站在队伍的前方。四月份北方的天气还有些冷,安然沉稳地站在前方,用手紧了紧衣衫,眼睛打量着周围的考生。不论是上辈子考了十六年的试,还是这世一步步从乡试到会试,经过的大大小小的考试数不清,安然早就对考试能淡然处之。
安然见旁边的考生低着头,紧紧的握着双手,一副紧张的神色。也有考生,像那些名次排在安然前面的,对自己的学问信心十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渴望能得到皇上的赏识,一步登天。还有不少考生低声打着招呼交换姓名,互相熟稔着,毕竟同属同科同年,往后在官场上才是最靠得住的人,早打好交道,才能受到提携。
到了时辰,有礼部官员高声道:“宣文景丙辰科贡生。”
贡生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依次进入大殿。殿内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桌椅,上面放置着笔墨纸砚。安然细细看去,殿内装饰十分豪华,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由金砖铺地,油润光亮。白玉石雕,雕龙望柱,正上方有九龙金漆宝座,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更显威严壮穆。贡生们见此心中无不升起敬畏之情。
“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景帝一出现在殿内,众人皆山呼万岁。安然也随着众人跪拜,还好奇地用神识扫向文景帝,只见文景帝身穿五爪金龙龙袍,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中等,表情威严,双眼有神,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文景帝站在上方,发表了一番讲话,这才由内阁大学士宣布殿试开始。
安然不慌不忙地按照名次找到自己的桌位入座。待所有人坐定后,才有礼部官员发下宣纸和试题。
拿到试题,只见第一题是考的策问,题目为“今之治河则兼欲利漕......夫以堤束水,以水刷沙,自有成法。顾何以浊流或致分侵,运道或成淤淀。以借黄济运,苟且目前,不顾后患。宜用何策使之涓滴不久,又能利漕?其于入口出口提防闸坝之利,宜何如置力欤?”。安然皱着眉,努力思考自己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问的是关于水利的问题,黄淮治理种河道淤积,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害,要如何应对以达到防水治水。
首先要分析黄淮之地的地理位置,河图分布以及地域差异,然后提出治黄方略,如改造黄土高原,锐减黄沙量;还要对水利工程建设的监制提出方案等等。
安然先在宣纸上打好草稿,之后再将其一字一字地眷写在试题上。写完后,安然看着整洁的书面,字迹优美,字体古朴大气,韵圆丰满,自成一派。此时安然才发现自己汗湿衣背。
很快锣鼓声想来起来,时辰到了,安然仔细检查了一边便停笔交卷。
二十五日在太和殿公布成绩。清晨,由銮仪卫在太和殿前设卤簿法驾,在檐下设中和韶乐,在太和门内设丹陛大乐;此时礼部和鸿胪寺在太和殿内东楹和丹陛之上正中设黄案,丹陛之下设云盘,在午门外设彩亭御仗鼓乐。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皆穿着朝服立于左右,安然随着众新科进士朝着朝服,头上戴着三枝九叶顶冠,按照名次奇偶站立。
时辰已到,礼部堂官奏请文景帝礼服乘舆,入太和殿上位。这时,低头静穆的安然听到奏乐声响起,有专门的司礼者鸣鞭三声,只听鞭声清脆悦耳,响彻九霄。随着鞭声的落下,大殿内乐声再次响起,有读卷大臣首先向文景帝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由大学士将皇榜授予礼部尚书,陈于殿内正中的黄案上。这时,再次奏乐,鸿胪寺官员引新进士就位,宣读制诰:“文景十四年四月二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殿试一甲第一名武岫云,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武岫云走出来跪在御道的左侧。
“殿试一甲第二名李玟,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接着又有人跪与御道上。
.................。
“殿试二甲二十七名沈子越,赐进士出身。”安然也按照在就学好的礼仪出列跪拜,心中松了一口气,所说安然没有什么功利心,也不是好强之人,但毕竟是努力了这么多年,要是考个同进士那真是让人失望了。
第四十三章 双喜临门(三)
到了晚上自是有御赐的琼林宴。
入了席,正是两人一席,与安然一桌的是一位名为李卓明的青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文雅秀气。
“在下豫州李卓明,不知同年如何称呼?”李卓明见到与自己同席的男子,身材挺拔宛若修竹,一身气质风华绝代,好一个澄澈俊美的少年,心里对他生出好感,主动开口道,声音柔和有礼。
安然笑了笑,“在下京城沈子越。”心中暗道,这个名字好熟悉,不知在哪里听到过。
“哦,可是翰墨公子沈子越?”李卓明道是没想到会遇到京城的四大公子中的翰墨公子,心里惊讶,面上也带了出来。
“不过是大家繆赞了。”安然谦虚道,面上一派风清月明,淡淡一笑。
“是在下失礼了。沈公子何必妄自菲薄,若不是沈公子有真才实学,又怎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不过听说翰墨公子擅长丹青之术,在下对书画一道略有研究,有时间倒是希望能得到沈公子的指教。”身体端坐,神色认真的说。
“指教倒是谈不上,有时间可以互相探讨。”安然嘴角微挑,哦,这李卓明不会是豫州望族李氏一族的吧。这李家好像也搅进了夺嫡之争,这种本身有麻烦的人也会带来麻烦事,还是不要深交的好。我可是最怕麻烦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学首琴曲。安然心里暗暗想道,面上不动声色,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一时间,只见殿内觥筹交错,众人交头接耳,互相结识。
这场景倒是让安然想起了上辈子曾在书上看到过文天祥的《御赐琼林宴恭和诗》:“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宴后,安然与沈子珏两人相携回府。
“五公子你可回来了,五少夫人正在生产,已经进了产房快一个时辰了。几位少夫人和柳姨娘都在呢。”安然院里的下人正站在府门口徘徊,一副焦急地样子,连忙说道。
沈子珏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背,出言道,“你还是快去看看吧。弟妹要紧。”
安然朝沈子珏点了点头,将马交给下人,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安然心里不安,在古代女人生产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可是要一尸两命的。
“大嫂,四嫂,姨娘,淑宜怎么样了?”安然匆匆忙忙不顾形象地跑了进来,连声问道。
“五弟妹进去有一个时辰了,这会儿还没动静,这女人生孩子都是要很久的。”大少夫人见安然一脸焦急的样子,安慰道。
“啊”正在这时产房里传出纪淑宜的**声,安然禁不住身子一抖,就要闯入屋里。
“五公子不可,女子的产房可是不洁的,你不能进去,你可莫要为难奴婢。”丫鬟急声道。
“好了,越哥儿,你这样子像什么话。你就去也没有用,快老实地在这呆着。”柳姨娘也着急的说道,“还是我进去吧。”拦住安然后,转身进入屋内。
“哎呦喂,这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五公子你就别添乱了。”纪淑宜身边的嬷嬷正好出来端水,听到也忙和柳姨娘一起把安然拦了回去,这女人生孩子,男人都是要回避的,不过心里却暗自欣慰自家姑娘嫁了一个好姑爷,知道心疼姑娘。
安然知道古代有“女人生产,男人是不能进去的,否则会沾上霉运。”的规矩,虽然心里暗恨这破规矩,不过见自家姨娘进去了,姨娘到底是生产过的人,安然心里也放心不少。
只在门口大喊道,“淑宜,一定要挺住啊。”
过了好久,久到安然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强闯进去时,屋内传出了“哇哇哇,”的婴儿哭声。
“生了个大胖小子嗳。”只听到有人高兴地喊道。接着接生婆抱着婴儿出来了。安然只瞥了一眼,错过接生婆的身边,直接进了屋内。
转过屏风,安然看到纪淑宜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都被咬的出血,安然不顾丫鬟的阻止上前,抚摸着纪淑宜汗津津地额头。
“淑宜,你真是好样的,快好好歇着吧。”安然抓着纪淑宜的手,轻声说道,心里却是后怕不已,这几年的时间,安然在纪淑宜身上也放了不少感情。在安然眼里,纪淑宜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上辈子受家庭的影响,安然虽然成了一个冷清谨慎的人,但是一旦被他放在了心上,他也是十分护短的。
“嗯。”纪淑宜幸福的笑了,闭上眼睡了过去。
“看,和你小时候长的真像,”柳姨娘把孩子抱到安然身边,“快来抱抱你儿子。”
听到柳姨娘额话,安然这才看向自己的孩子,只见孩子小小的,整个被包裹在小被子里。就像个小猴子似的红红的,脸蛋还没有张开,眼睛闭着。
安然小心地从柳姨娘怀里接了过来,只觉得怀里的小东西软趴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他柔嫩的小身子。看着这个小东西,安然心里一片悸动。
第四十四章 走马上任(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个月已经过去。
“也不知再见面时,小琼林还认不认识我。”安然骑在马上,有些遗憾地想着。小琼林正是安然的儿子,取小名“琼林”,一是因为他出生在安然参加琼林宴的当天,有纪念之意。二是包含着对小琼林的期望,希望他有一天也能考取功名成为进士。
“大人,前方有客栈,我们今晚要不要在这休息一晚。”正是去前方打探消息的郁离,拽了拽马绳,一身黑衣,一脸严肃地说。
“行,今日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都累了把。再加把劲,今晚就能歇在客栈了。”安然看着众人皆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转头朗声说道。
一般情况下,经过殿试,有了进士功名后,就可以成为候补官员。而在这些进士中,只有一甲三人可以直接入翰林院,“非翰林不入内阁”,内阁大臣十之**出自翰林院,由此可以看出翰林院是培育高官的场所。二甲和三甲想要入翰林院,都需要在翰林院学习三年经过考试才能成为翰林院的庶吉士。当然除此之外,也可以选择外放,成为七品县令,远离皇城,主政一方。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进士都可以有出路,像中了三甲,也就是同进士,家里有没有关系或者是拿钱打点的,也就只能在家里继续等着什么时候有空缺或者去一些贫穷偏远的地方,一辈子也没有升迁的机会。而这里的“同”恰恰是“不同”的意思,指的是“准进士”之意,自古就有“同进士,如夫人”的说法。因此同进士是挺令人尴尬的名次,许多人也都将同进士出身”当作一种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
这也是为什么安然如此重视春闱,不希望自己落入三甲的原因。不管怎么说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虽然安然本身没有什么野心,但好歹是个穿越者,虽然不能与其他两个穿越同仁相比,也不能活的太窝囊了。
与沈子珏留在翰林院不同,安然选择的是离开京城去外边任县令。一来是为了避开京城越来越激烈的皇位之争,毕竟安然与五皇子交好,也曾几次进入京城的顶级圈子,虽然五皇子本人并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渴望,但是安然性格谨慎,总觉得一旦与皇家人扯上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麻烦。更何况安然曾不止一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安然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可不希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这些大人物权利之争下的牺牲品。
二来安然早就想要出去走走,长长见识,看一看古代的山河湖川。他主修的乃是神魂,顺天而行,通过轮回红尘历练,不断提高心境,修的是道心。讲究的是心随境变,心生万法,万法归心,法由心生,术由心出,功由心诚诚则灵,术由心悟悟则神,相随心转,寿依心移,命由心改,运随心变。
再者安然本身也没想着要做多大的官,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的性格根本不适应尔虞我诈的官场。而且作为一个从上辈子开始就喜爱古文化的文艺儿女青年,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学习更多的古代技能,他可不会放过。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亲人,也为了让自己活的更自在,他早就只考个进士功名,找个地方做地主去了,有时间还不如多学习自己喜欢的知识呢。
“几位客官里边请,不知客官是要打尖呀还是要住店?。”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小二知道是有客人上门了,忙迎了出去,只见一冷面黑衣青年在左,另一边同是黑衣的持剑男子,中间是一贵气逼人的青衣男子,相貌出众,气质高雅,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常人。小二忙收回目光,生怕惹恼了贵人。后面还跟着三个壮年大汉,牵着马。
“迎客来”,安然默念,见客栈上挂着的牌匾上书着三个字。
“住店。来一间上房,五间普通房间。先准备好沐浴用的水送上来。再准备两桌饭菜。这是定金,够不够?”郁离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小二忙接过来,给了掌柜的。
“够,够,小刘还不领客人去?”掌柜的见来了大生意,高兴地说。
“好勒,客官楼上请。”小二一甩毛巾,走在前面领着众人去了各自的房间。
安然进来房间,待小二将洗澡水送了上来,先好好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又拉扯了一下筋骨,开始修炼了一会儿《六式练体术》。然后吃过饭,这才派人去打问一下这里离自己将要到的蔚县有多远,好安排一下路程。
安排好一切后,安然便坐在床上修炼《九字诀》。这么多年来,安然虽然将《九字诀》都修炼了一遍,但是除了第一个“临”字诀可以瞬发瞬用,其他的八字诀多少有些不熟练。对于修炼,安然也将其当做生活中类似于吃饭睡觉一样都是必做的事情,也养成了习惯,一有时间就会修炼。
修炼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安然觉得精神极了,在客栈用过早饭,便带着众人早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