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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位面来修仙全文阅读

作者:梨花曦月     穿越位面来修仙txt下载     穿越位面来修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十年

    一晃眼十年时光已逝去。

    文渊阁某个院子里。

    碧绿的竹林,挺拔苍翠,婀娜多姿的竹子,竹影婆娑,飘逸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一阵阵清风夹着满是清幽的竹香,好一片千姿百态万种风情的竹海。

    一俊秀的青衣少年,于竹林之中负手而立,一手握着书卷,似是沉浸在书本之中。

    只见青衣少年相貌雌雄莫辩,许是因着年龄甚小的缘故,略显女气。气质温润如玉,身材挺拔俊秀。一双眼睛犹如星辰般闪耀,叫人仔细瞧去却又深邃而充满着神秘。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清润的少年,仿佛一块无暇的美玉。此少年正是十年后的安然。

    这十年来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大庆王朝元辰二十一年,元辰帝薨。元辰帝第三子楚毓登位,是为文景帝,第二年正式为文景一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于同年举行开科恩考。

    这些年沈府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年沈启勋进京述职,因着表现良好,得以在任期结束后,升迁留在了京城。在大夫人娘家安宁侯的帮助下投靠了当年的三皇子,得到了三皇子的赏识,因此沈启勋得以升迁为正三品的户部侍郎。

    十年来,三皇子早已成了文景帝,而沈启勋也凭着从龙之功和自身的能力,从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升到了正二品的户部尚书一职。

    大老爷沈译因只是举人,这些年来也只是在工部任正六品的主事一职。而二老爷沈谦由翰林院庶吉士到现在的正三品东宫大臣太子宾客。

    沈家正式在京城安家立命,沈家的第三辈也相继婚嫁,第四辈出生。

    而安然在这十年来,自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身上身为现代人特有的浮躁也渐渐被时间洗去,真正变得沉稳有内涵起来。

    因着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安然在满七岁后,也从后院搬了出来,住进了前院的文渊阁。

    搬到文渊阁后,安然身边也配上了两个书童,外出有四个跑腿小厮。正式的拜师学习六艺,六艺指的是礼,乐,射,御,书,数六方面。这时已不再是单纯的学习书法和文章。因为身为一个古代大家族的子弟,不仅仅要学习功课,还要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茶艺,古董鉴定,人情往来等等。当然这些并不是要样样精通,有些只需要略懂即可。不过至少也得根据自身的喜好精通一种,这样在外与其他人交往时,才不会失了家族的面子,不至于没有谈资。

    安然和沈子珏拜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儒怀安居士为师。安然主要是跟着他学习书画,在书画一途上也是很得怀安居士的看重,因此这些年来安然在京城也是略有才名。大老爷沈译这些年来对他也关注了起来。

    因着前面二公子沈子言,也就是大房的庶长子不过二十岁就通过了会考中了进士,得了老太爷和大老爷的看重,近些年来越发优秀。有他在前面顶着众人的关注,除了功课一途安然倒是不再藏拙。书画有前世二十多年的基础再加上今世十多年,倒是及其出色自成一家,于书画上可堪为大师,而其他的都是这一世才接触的,与四公子沈子珏一样都为初学,并不打眼。

    安然在琴艺方面选择学习的是古琴和箫,之所以选择这两样是因为前世的堂姐学习的就是古琴,因此对于古琴安然略有了解。而选择箫则是因为前世看《射雕英雄传》中黄药师的武器就是箫,极其潇洒。安然前世小时候也有过武侠梦,像黄药师一样用箫做武器。

    在棋艺方面选择学习的是围棋,围棋也是安然学的最不好的一项了。其实也不是说学的不好,而是相对于其他功课而言。而且安然本身就是赖的动脑的人。前世上高中时文理分班,安然在理科比文科成绩好的前提下仍是选择了文科,原因一是受家中爷爷,奶奶的影响从小喜爱文学,二是文科多以背诵为主,动脑的比较少。所以安然在棋艺方面表现平平。

    在书法上,安然十分有灵气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风格,虽还说不上是什么书法大家,但与其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年龄小底蕴不足,还未真正沉淀下来。安然书写的楷书,风格是浑厚端庄,雍容淳淡,气息温雅,蕴涵古风。而行书的风格则是,笔画棱角分明,体态万千,风流潇洒,骨骼清秀,率意十足。

    在丹青一途上,安然擅长的是花鸟画,前生今世学画也有三十多年。因此在绘画方面表现的也是同样的优秀。

    除此之外安然还学习六艺,在学习射,御等与武艺有关的方面,安然因为身体经过洗精伐髓,常年有灵气滋润的原因,学习这些方面则是非常的容易。

    如今安然在学习繁重的功课的前提下,仍没有放松对功法的修炼。甚至将学习功课和修炼结合了起来,做到了一心二用,常常是一边运转功法,一边练字习琴。

    安然来到京城后,听说了武安侯府齐婧瑶的事情及其大作后,更是确定了这个世界不只一个穿越老乡。安然的危机感加重,更是时刻不敢放松修炼和学习。

    因此这十年来,安然在修炼上也大有进步,修为已达到了炼魄期后期巅峰,只待更进一步,就可以突破到第三层通灵期。

    炼魄期后期的突破是在一次作画时。

    当时正值百花盛开之际,安然于花丛之中作画。当时的安然习惯性的运转功法,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画笔,澄心闭息,精神专一,排除杂念,安心入静。安然挥洒着手中的毛笔,只觉酣畅淋漓,意收笔端。不一会儿,纸上一簇花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跃然于上。安然整个人在作画时,气息处于若有若无中,收笔之时,浓郁的灵气向着安然而去,顺利的突破到了炼魄期后期。

    安然通过阅读了不少的道家书籍和自身经历,得出了修炼,即是修心修性,修身修命。而修习琴棋书画等,正是修身养性,是为修心。

    因此安然在这些方面的学习也更加用心。

    这日,安然做完早课,将手中的书页合上。在一旁侍候的丫鬟上前将书接过来,将茶端了上来。

    安然抿了口茶,是他平时最喜爱的龙井茶,茶盏中朵朵碧绿的茶叶娇俏可人,好比出水芙蓉。尝起来味道清新爽口。

    这十几年来安然早已习惯了这古代的贵族生活。随着沈府的崛起,安然虽只是一介庶子,但生活吃食样样精致精细。

    “五公子,二管家刚刚来说,大老爷让你做完早课到他书房去。”丫鬟见自家公子做完了早课,忙说道。

    “哦,可知是何事?”安然随口问道,伸手理了理衣衫,向大老爷书房走去。

    “二管事未说,奴婢却是不知了。不过,奴婢想来应是公子后日府试之事了。”丫鬟如实道,跟在公子身边丫鬟们对于自家公子的考试也是十分上心的。

    安然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有数。大老爷找他左右不过是科举考试之事。

    他于一年前同四公子沈子珏一起过了童子试,成为童生。今年他们两人已经参加了二月份的县试,并且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取得了四月份府试的资格。

    关于县试一般考五场,一日一场,黎明点名,即日交卷。他和沈子珏两人都是在第一场,也就是正场时直接被录取,接下来的四场考试并未参加,而是悉心准备府试。考试考的也不过是《四书》中两篇,外加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对于安然而言《四书》比较简单,略有难度的是作诗,倒也不是不会做,只不过是做出的诗太一般,没有灵气。

    来到大老爷书房,沈子珏早已经到了,正听着大老爷的训话。

    “越哥儿温习的怎样?后日的府试可有把握?明日里且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大老爷一脸温和的对着安然说道。这几年来安然的出色表现倒是引起来大老爷的注意,对于这个非长非嫡的三儿子,大老爷原本是没有多少关注的。

    到未曾想到这个孩子于学问上甚是勤奋认真,各方面上的学习也不懈怠。更是于书画一途上有极大的天分,就连一些大儒也曾言明,“此子甚有灵气,待过几年,于书画一途上可谓一代宗师。”因此在外很是有几分才名,给他挣了不少脸面。

    “回父亲,孩儿将老师教授的内容温习了多遍,想来后日的考试是没有问题的。”安然恭敬的回答道。

    随后大老爷又对他们两人嘱咐了些许事情,将自己当年考试时的经验讲了讲,又给安然两人解答了不少疑问,这才让两人下去休息。

第十六章 科举

    天还未亮,天空上还挂着几颗残星。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才刚刚发芽的枝叶上沾满了露水。

    这时,整个沈府大院里已是忙碌了起来。今日是沈家大房的四公子和五公子参加府试之日,大房院里早已是忙碌着,下人们也都小心翼翼的。

    安然收拾好考试要带的东西,由身边的书童提着考篮,里面放的是笔墨和食物。

    这时柳姨娘也来到安然的院里,“东西可都准备好了?笔墨可是拿着了?要不要多带点点心?早饭吃了没?快,我给你看看还缺着什么。”柳姨娘倒是比安然这个要考试的人还要紧张,才进来院子见到安然就劈头盖脸的一阵发问。

    “哎呀,我的好姨娘,东西我早就备好了,点心就不带了,要在那待好几天,这点心可放不住。姨娘莫要担心,只在家里好好等着就是,儿子定给您考个秀才来。”安然见柳姨娘平日淡然的人,如今也乱了手脚,心里一阵好笑,却也是受了感动。

    “好吧,你即都收拾好了,我也就不管了。也是我自个慌了神,你自小就是个稳重的,打小我就没为你操过多少心。对了,你二姐姐和七姐姐也都派人来问过你的,你七姐姐还要来看你,叫我给拦住了,如今她怀着八个月身孕,眼看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生了,岂是能和以前一样?要是她真抱着肚子跑了来,就是她婆婆不说什么心里也是会不高兴的。”柳姨娘看着儿子很是欣慰,可一想到女儿却又是担忧的,女儿两年前嫁了人,如今才怀了孕,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心里倒是盼着女儿能一举得男,这样女儿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了。

    安然听到姐姐怀了孕还关心自己,心里想着这段时间为了考试,也没有见见姐姐,待考过了定要看望姐姐去,“姨娘放心好了,带我考了试,就去看望姐姐。”这般说了阵话,看时辰也不早了。柳姨娘担心误了考试,叫他去正堂,而自己却是离开了。

    随后安然与四公子沈子珏两人一起来到正堂,一一拜别父母等长辈,沈老太爷和大老爷又是对着他们两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坐着马车赶往考场。

    来到考场,已是有许多考生站在外面等候。安然和沈子珏接过下人手里的考篮,命他们在马车旁等候,两人加入到考生中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命所有考生排成一长对,挨个检查。为了防止有考生夹带东西,每次考试前都要进行严格的搜查。

    很快轮到了安然,和前面的考生一样,要解开衣服,只剩中衣进行检查。而且头发也要解开,鞋袜要脱下来,考篮中的笔墨也是要检查的。

    安然别扭的通过检查,进入到考场中去。差役领着安然来到指定的位置,之后又是由主考官点过名,讲了考试的诸多要求,这才将考试要用到的蜡烛,笔纸等物品一一发了下去。

    安然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留意打量,考试的童生年龄不一。十**岁,二十来岁的青年最多,不过也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年龄小者甚至才不到十岁,就是向安然如今这般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是不少的。安然在心里默默感叹,不愧是在天子脚下,少年英才也是不少的。不论是在什么时代,天才也总是不会少的。

    很快试题发了下来,安然静下心来认真读题,不作他想。安然到底是经历过前世十几年的考试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对于知识也是温习了多遍,所以对于考试安然也不会有多么紧张的。

    只见卷子上写着的类似于现代的填空题,要求将这些选自《四书》中的内容补充完整,还有就《论语》中的几句话来写自己的理解,然后是根据“黄花”作诗一首。安然先是一一将自己的思路写在草稿上,之后用楷书将草稿上的内容又重新隽写了一遍,一个个浑厚端庄,雍容淳淡的字在卷子上跃然而上,且又蕴含着古风,已有大家之风。而且字体工整卷面整洁,让人一看便是赏心悦目。

    转眼之间,考试便是结束了。安然出了考场,只是神色上略有些颓废,身体倒是没事,不像其他人有许多被抬着出了考场。珏哥儿一会儿也走了出来,神色同样不好,一走到安然身边,便晕了过去。安然忙命下人赶来马车,将珏哥儿架上马车,几人回府。

    回到沈府又是一顿折腾,安然这才回自己院里睡下。这一睡便是三天,将精神补足。

    一觉醒来,安然只觉神清气爽,安然也不浪费时间,运转功法修炼了起来,修为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半个月后,便有下人来报“四公子中了第十五名,而五公子是第十六名。”安然听了毫无意外之色,珏哥儿是真聪明,而他自己虽然是成年人,又修炼了功法,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理解力也很强。不过这些年来,一是为了藏拙,二是因为自己的喜好,他的大多时间都用在了书画和杂书上,所以比珏哥儿名次低很正常。

    府里两位哥儿中了秀才自是一番庆祝,又要请来亲朋好友办场宴会。

    而安然与珏哥儿两人先是去拜谢恩师,怀安居士,又是参加了家中举办的宴会,之后,安然去看望了将要生子的同胞姐姐。

第十七章 礼物

    却说这边沈府正收到两位公子中了秀才的消息,而沈家二房出嫁了的沈蕙蓉在这时查出了怀孕两个月。

    “恭喜二夫人,奴婢这就去给老夫人和二爷报喜。”听说二夫人有孕,沈蕙蓉房里的丫鬟都喜上眉梢,这三年,姑娘嫁给府里的二爷,两人很是恩爱,琴瑟和鸣,比翼双飞。一个是美若天仙,一个又是如玉君子,两人真真是一对璧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成亲三年,夫人却是未曾有孕。为这事老夫人不只一次要给二爷纳妾,到是二爷是真心对待夫人,坚持不纳妾。

    “什么事呢?这般高兴。”却说二爷正来到正室,就看到房里的丫鬟皆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也没听说府里发生了什么喜事啊?倒是令他好奇了起来。

    “二爷,可是天大的喜事呢。您且问夫人吧,奴婢们可是不会说的。”沈蕙蓉身边的大丫鬟眼角泛着喜悦,示意周围的丫鬟不准说话,好叫夫人自个亲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二爷。见二爷一副疑惑的看向夫人,便带着屋里的下人们出去。

    “蓉儿,快告诉为夫,有什么好事瞒着为夫。”二爷坐在榻上将沈蕙蓉搂在怀里,看着沈蕙蓉甜美的笑颜,只觉心情甚好。

    沈蕙蓉嘴角荡漾着浅笑,眉眼间具是喜意,“我的好二爷,你可是要做爹爹了,这可不是喜事。”说着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小腹。

    二爷一听这话,整个人一顿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道,“我要做爹爹了,我要做爹爹了。蓉儿,你真好。”接着喜出望外的抱起沈蕙蓉转了一圈,“哈哈,我要做爹爹了。”

    沈蕙蓉看着男人一副傻样,无奈道,“快放我下来,我都要被你给转晕了。”心里却是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对,对,蓉儿你可是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二爷连忙将沈蕙蓉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榻上,紧张的问道。

    “现在没事了,刚刚只是有些头晕罢了。”沈蕙蓉安抚的说道,两人自是有一番甜蜜。

    却说沈蕙蓉三年来没能有孕,正是因为她是修士的原因。在修真界,修士很难有孕,修为越高的女修越是难以怀孕。所以沈蕙蓉才会身体健康却是难以怀孕,辛亏,沈蕙蓉如今已经到了金丹期。女修到了金丹期要想要一个孩子,可以采用秘法来孕育孩儿。这个秘法就是修士利用自身的精血来施法,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用过这种秘法后,想要结婴会难上多倍。因此用这种方法孕育孩儿的,多是寿元将尽,或天赋不高,修为无法再精进的修士,又想要留下一支血脉。

    这个方法正是看不过沈蕙蓉因为无法怀孕而心情阴郁时的风灵空间的器灵说的,风灵空间的器灵在沈蕙蓉达到金丹期不久后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想要看一看沈蕙蓉的人品,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看到沈蕙蓉弄了许多凡界的蔬菜种子进来,不仅种在风灵空间里,还用灵泉水浇灌,看到沈蕙蓉这般糟蹋东西,实在看不过眼去,这才出现在沈蕙蓉面前,将她狠狠说教了一遍。

    器灵与沈蕙蓉相处了这些年,发现沈蕙蓉性格良善,但内心很是自卑,在处事上还有些天真,但总体上来看外柔内刚,独立坚强。所以风灵空间的器灵还是比较满意这个有着大气运的主人的,有缺点并不算什么,毕竟在器灵看来沈蕙蓉的年龄还小,只要人品贵重,其余有什么还是可以教导的。毕竟风灵空间里的东西关乎一个门派的传承,而且在风灵空间中可是封印着许多风灵派的弟子。

    可是最近,器灵却是又发现了沈蕙蓉性格中的一个特点,就是重情,而且十分看重爱情。对于一个虽然生出灵智,却从未接触过爱情的器灵来说很是不解。当器灵发现沈蕙蓉打算在这个世界成亲时,虽然对于她这样浪费时间很是不赞同。但是想到可以借此让沈蕙蓉入世来历练道心,也就没说什么。可是,如今沈蕙蓉却是因为不能怀孕,心情急躁,竟是影响到了修炼。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因为此事让沈蕙蓉生出心魔,器灵专门查阅了许多玉简,给沈蕙蓉出了这个主意。

    虽然这个秘法会影响到修为,但对于拥有一整个仙界门派的传承及众多天材地宝的沈蕙蓉而言,这些都可以解决。所以,最终沈蕙蓉选择了利用自身的精血孕育了一个孩儿。

    沈蕙蓉在丈夫的口中得知,娘家大伯的两个堂弟中了秀才,心里也是高兴的,可又因着环孕不过两个月,未做稳胎,却是无法回娘家了,只得找了些礼物派人送去。

    又想起两个堂弟刚考完试,脑子熬了这么多天,就又从空间中拿出以前给两个哥哥以后剩下的两支毛笔,这毛笔确不是一般的毛笔。原来这毛笔的笔身却是沈蕙蓉拿风灵空间里的百年养魂木来做成的,当然沈蕙蓉的风灵空间里养魂木千年万年以上的都有不少,但他们只是凡人,太好的并没有多大用处。而养魂木最主要的用处是可以温养神魂,恢复增长神识,养神静气,还能加强记忆力,对于他们这些书生来说最是有用。

    她和两个堂弟虽然不是多熟,但到底是自家人有了出息。且在她的记忆里两个小堂弟也很是懂事,待她是礼貌尊敬。对于前世是个孤儿的沈蕙蓉来说,凡是对她有善心的亲人,她都会以真心相待。

    她觉得自己能够得到风灵空间,又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娘亲和两个妹控的哥哥,如今嫁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丈夫,这些都是上天对于她前世孤苦一人的补偿。

    且说安然收到沈蕙蓉的礼物,一见到看起来不显眼样子一般的毛笔,精神顿时大盛。以安然对沈蕙蓉的了解,这东西肯定是修士所用之物。

    安然屏退下人,拿出那块介绍修真界常识的玉简,很是认真查找了一番,这才知道毛笔的笔身用的竟是百年养魂木,看过玉简,安然对于养魂木的功效以及稀少程度很是了解了一番。虽然对于安然这个专门修炼神魂的人来说,即使不用养魂木,只凭借功法也可以做到使用养魂木的同样功效。

    但是沈蕙蓉不知道啊,想到沈蕙蓉把这些即使是修真界里的修士也不容易得到的养魂木给他们用,安然心里复杂的很。

    即使知道沈蕙蓉有空间,那么养魂木肯定有不少,或许年份更高的也有。但是从小受到爷爷奶奶教育的安然,却是对自己一直以来防范沈蕙蓉的举动有些羞愧,也对沈蕙蓉这世堂姐的身份有了认同感。但是安然却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即使重来一次他照样会防备沈蕙蓉。

    毕竟人心难测,或许她对沈子越,也就是这世安然的身份来说,她是一个好堂姐。但对于安然这个同是穿越老乡的人,她会怎么做就很难说了。不是安然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毕竟安然知道她有空间,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不被人发现,沈蕙蓉肯定是会做些什么的。

第十八章 九字诀

    且不说安然对沈蕙蓉的态度有多复杂。

    在安然与沈子珏成为了秀才后,沈家大房的大家长,沈大老爷打算送他们两人去京城的石山书院继续进学。京城除了国子监外,另有两大书院,分别是石山书院和景阳书院。

    国子监招收的是有举人功名的学生,而石山书院和景阳书院招收的范围却是广了许多。如果说就读于国子监的多是功勋家族和宗室子弟,那么石山书院和景阳书院去的却是以书香门第为主的家族子弟。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石山书院和景阳书院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两个书院经常相互比拼。

    安然本人却是不想进书院的,先不说这段时间修炼没有多大的进步,而且来到大庆王朝十几年,一直都忙于融入这个时代,忙着如何生存下来,之后又忙着学习更多的知识。直到现在,身上有了功名,在沈家也有了一席之位,而沈蕙蓉的礼物也让他一直绷着的心神放松了下来。

    而前几日收到远在阳州的老师怀安居士的回信,老师在信上邀请他和珏哥儿到阳州游学,阳州文人士子众多,若是能与这些人在学术上交流一番,想来收获会是不少。又言,阳州此时风景正好,名胜古迹,名山大川,不胜枚举。于安然这般喜爱丹青的人,喜欢将风景画与纸上的人最好不过了。安然看了,心中也有些许意动,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出过一次远门,且自己即选择了修行一路,更是需要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

    安然与沈子珏的老师怀安居士出身于南方阳州的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书香世家,殷家,世代以科举为生,家族中子弟多有功名在身,每代中总会出一个或几个进士入朝为官。

    于是安然便迂回的向大老爷提出想要去阳州,一方面可以跟随在老师身边尽孝,另一方面安然直言自己于读书上进益慢,想要多学习丹青之道,且老师家族中有几位书画大师,自己想要去请教。大老爷听了,也觉得可行,便允了他,只叮嘱他不可放松学业,三年后的秋试是一定要参加的。

    沈子珏听了,原本也想要一起去的。只是大夫人不放心,想要他留在京城书院里,所以最后只有安然一人前往阳州。

    柳姨娘得到消息,心里十分不舍。在和安然交谈了一次,为了孩子的前程,到底还是狠了狠心,把要准备的行李给他收拾好。

    且说安然离开京城,只带了身边的两个书童,郁离和潇碧。原本沈府要给他安排护卫和马车的,只是安然想要多走走,要一路游学过去,便拒绝了。安然主仆三人出了京城,路遇商户孙家的马车,正好孙家的商行也是要到阳州去,安然便与孙家一起。

    一路走来,刚开始安然还兴致勃勃的骑着马,和孙家商行的管事聊天,听他讲述这些年来行走天南地北的所见所闻。但是不过三天,哪怕安然经过洗经伐髓身体强壮,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那两个年龄和安然差不多大的郁离和潇碧了,他们二人因是安然的书童,从小时候便跟在安然身边,力气活更是没有干过。一路上的颠簸,早就叫人疲惫不堪了。

    终于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安然达到了阳州。来到阳州,安然先是去拜访老师,怀安居士见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到了阳州,心里很是高兴。自是将安然主仆三人留了下来,早在安然写信说要来阳州时,怀安居士便命家里的下人整理出了一个小院,专门留给安然居住的。

    安然在此住了下来,头几天陪着老师,之后便参加老师家的小辈们举办的宴会。

    这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安然这段时间净是忙着结交朋友,闲暇时间便到老师那里,听老师教授学问,每日的练字与修炼也都是不可缺少的。

    今天倒是没有什么邀约,安然照列先去陪老师下了棋。

    “你这棋艺也是该下一番苦功夫了,你这棋风还只是一味的攻击,而不考虑防备,思虑全局,这怎能不输?”怀安居士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又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略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孩子看着一副温顺儒雅,性格上也是稳重,有时行事却是最冲动。

    “老师,您知道我对围棋最是没有兴趣的,整日里对着棋盘,您还不如让我多练几幅字呢。”安然看着自己再一次输的一败投地,实在对下棋无爱。

    “罢了,你既然没有兴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在外可不要随便应了别人下棋,要不可会泄露你这大大咧咧,顾头不顾脑的性格,那可是会毁了你如玉君子的形象。”怀安居士挪揄道,看到自己的学生一脸‘老师你饶了我吧’的表情,莞尔一笑,也不再逗他,柔和的说“你前几日不是还想找几本书看吗?我让人带你去翰墨香。

    “知我者老师也。我家里的书都让我给看完了,正愁没书看呢。那,老师我这就去了。”安然一听翰墨香三个字,顿时双眼放光,这翰墨香他可是早就听说过了,里面可是放置了不少好书,见老师准许自己去,也坐不下去了。

    在下人的带领下,安然到了老师收藏书籍的翰墨香,“雨过琴书润,风来翰墨香。”安然走进翰墨香,下人也都退下。只见三层高的阁楼里,放的都是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排满了各种书籍,空气中都弥漫着书香。书籍上没有一丝灰尘,可以看出有人每天打理。安然暗道不愧是书香门第,沈府就是老太爷的藏书都没有这儿的十分之一。

    前生今世,安然都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有这么多书放在眼前,安然哪里还忍得住,随手拿起一部书籍便读了起来。安然本来就是随手拿的书,没想到倒另安然起了很大的兴趣。

    原来此书正是《奇门遁甲》,在现代时安然也翻阅过这本书,不过当时也没细看只是看了看大体内容,而且当时也没怎么看明白。如今再次读这本书,安然心里却有了想法,既然自己都可以修真,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灵气的,那么这本书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是能用的?

    这般想着,安然更加认真的阅读了起来,原来不明白的地方现在研习起来也觉得茅塞顿开。《奇门遁甲》讲的是占卜之术,也是有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奇门遁甲由“奇”,“门”,“遁甲”三部分构成,“奇”是指日,月,星。“门”是指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而“遁甲”则是指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采用奇门遁甲之术,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以及特殊的奇门遁甲格局,来进行占卜。还可以用来行兵打仗,排列兵阵。不过安然对占卜也没有多大兴趣,她一直认为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但是对于奇门中的九字诀,安然却是很是喜欢。

    九字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书上记载,口中常念此九字,可以趋吉避凶,诸邪不侵,运气不好可以转运。而且这九字诀,需要结合天地灵气和手印使用。也就是说在奇门遁甲中占卜,排列兵阵什么的,就是没有修炼出灵气的人也可以学习使用,但是九字诀却是不同的,它要求人必须有修为修炼出了灵气,换句话说是有道行的人,或者说是没有修为却可以运用灵气的人。安然虽然没有灵气,但是他修炼的是魂力,安然自己猜想魂力应该也能使用。

    安然又认真地研读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大的法术,就上了三楼。安然掀开衣摆,随地而坐,盘膝,之后拿出书将“临”字诀以及需要的手印都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确定将其记住,这才把书放在自己身旁。

    “临”字诀,可以稳定身心,坚强人的意志和体魄,也就是说可以令人心神稳定,平心静气。安然运转《涅槃决》,不断的循环魂力,将魂力输出,然后双手结出独钴印,同时口中吟诵《金刚萨埵心咒》,手印结完的同时,咒语也要念完,最后口中念出‘临’字。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安然身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安然不死心又读了几遍关于“临”字诀的的用法描述,一次次的施展“临”字诀,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不是魂力输出的慢,就是手印结出和咒语的吟诵不在同一时间,或者佛经念得不对,手印结的不准确,到最后安然试了百遍,才成功一次且是略有成效,当时脑中一片空灵,心神安宁,原本因为一次次失败而产生的烦躁疲惫一扫而空。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安然对剩下的八种字诀更是想要迫不及待的试一试。

    安然看过后八种字诀,却是发现现在这八种字诀无法练习,因为书上给出的佛经并不完整,只是提了一下佛经的名字,这下倒是无法立刻修炼了。不过安然还是了解到了剩余八种字诀的效用和手印。

第十九章 慈光寺之行

    安然对剩余的八种字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兵”字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人延寿和返老还童,是增强人的生命力的一种字诀。安然很喜欢“兵”字诀的效用,无论是延寿还是返老还童。手印是大金刚轮印,佛经是《降三世明王心咒》。

    “斗”字诀可以提高人的战斗意志,使人勇敢果断,心血沸腾。这个字诀倒是适合在战斗时运用,要知道战意在战斗时对一个人可是很重要的。手印是外狮子印,使用的咒语是《金刚萨埵法身咒》。

    “者”字诀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吸收万物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增加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说可以短时间内提高施法人的修为,吸收万物的力量时是不会伤及万物的本源,但是在脱离“者”字诀后,施法人的身体会虚弱三天。手印是内狮子印,使用的咒语是《金刚萨埵降魔咒》。

    “皆”字诀可以感知危机,感应人的情绪。这种字诀倒是可以用来辨别一个人对自己有无敌意,或者是一个人的情绪波动。不过安然觉得这种字诀在感应情绪方面不是很有用,毕竟施展字诀是需要时间的,而通常人的情绪是一闪而过的。手印是外缚印,咒语是《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

    “阵”字诀可以用来隐身,这项神通之术安然在《涅槃决》修炼到炼魂期时就已经会了,此时倒有些鸡肋。手印是内缚印,咒语是《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

    “列”字诀可以分裂阻碍自己的障碍物。也就是说能够将物品或生物分裂成颗粒。手印是智拳印。而咒语是《大日如来心咒》。

    “前”字诀可以控制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为自己所用。安然倒是对此有些不解,据他了解五行元素的运用应该是受到体内灵根属性的影响,可是这种字诀却是对五行元素都可以控制。安然想着日后得到咒语后,定要练习一下,看看和自己知道的有什么不同。手印是日轮印,咒语是《大日如来心咒》。

    最后一个“行”字诀可以将人定身,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因为上面没有记载,安然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一刻钟,指的是对修为低于施法人的人,还是对于修为高于施法人的人。这些就只能靠安然自己去实践了。手印为宝瓶印,咒语为《摩利支天心咒》。

    在安然废寝忘食的研读《奇门遁甲》这本书时,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安然在下人的呼唤声中,站起身来伸了个赖腰,坐了一天,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腿也麻麻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歇过来。安然跟看守翰墨香的管事说了一声,将《奇门遁甲》这本书借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安然匆匆吃完饭,又回到书桌旁,拿出笔墨,将《奇门遁甲》抄写了两本,一本放到了自己的小金库中,一本放到书桌上准备随时翻看,安然决定明天就将借的这本送回。

    这才得了时间,安然唤来书童郁离,“你明个儿去打听打听,这阳州城附近可有什么出名的寺庙,打听好了再来回我。”

    “知道了,公子。”郁离虽有好奇自家公子打问出名的寺庙做什么,但又一想许是公子想要出去走走。

    第二日,郁离便来回话,说是在阳州比较出名的寺庙,也就是慈光寺了。据说慈光寺有几位得道高僧,寺里香火不断,安然得了消息心里十分欣喜,也不知道慈光寺中是否有自己需要的佛咒。

    过了几日,安然回了老师自己要到慈光寺去游玩一番,便让下人将出去游玩的东西收拾好。

    这日天气明媚,春风徐徐,安然带着两个书童和老师给的两个小厮乘着马车向城外的慈光寺走去。来到慈光寺所在的山下,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安然下了马车,将小厮留下,带着两个书童,顺着小路一路而上。

    慈光寺气势宏伟,寺顶上铺满了琉璃瓦,金碧辉煌,屋脊上雕满了各种佛陀的雕像,形态不一,栩栩如生;两边的红色柱子上缠着两条金色飞龙,活灵活现,好似真的要飞走般。门前的香客不敢喧哗,都怀着崇敬之心。

    安然在寺里的小和尚的引路下,一路走向慈光寺的大殿。小和尚不过八、九岁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的,听说安然是第一次来慈光寺,倒是很贴心的边走边为安然讲解慈光寺。

    “施主,这边走。施主您可不知道,我们慈光寺可是建寺有三百多年了,我听老师父说,以前我们慈光寺比这还大呢,而且.......,施主如今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寺里的素斋可是十分出名的,您可要尝尝。”小和尚一脸与有荣焉,骄傲的讲着慈光寺的历史,以及建筑,说到寺里的素斋更是一副‘你要不吃就白来’的小样子,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一路走来,小和尚讲的生动有趣,不止安然,就连郁离和潇碧两个书童也听得十分投入。

    安然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大殿,只见大殿里一尊佛像坐在莲花台上,双手合掌,形态逼真。香案上香烟袅袅,殿内烟雾缭绕,犹如走进了仙境。

    安然礼拜完后,捐了十两银子的香火钱,想要看看寺庙的其他地方,于是安然让小和尚领路向后殿走去,穿过后殿来到后院,只见后院里十分幽静,参天古树,苍翠葱郁。远处还有清澈的池塘,上面满满的荷叶,荷花大都含苞待放,一阵阵荷叶的清香味弥漫其中。

    安然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将慈光寺逛了一遍,对慈光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安然不得不说慈光寺的景色非常优美,看到这些美好的景色,安然不仅有些手痒,要是将这些画下来该多好啊。

    不过来时安然未带笔墨,而安然这段时间用的是沈蕙蓉送来的用养魂木所制的毛笔,安然给它取了名字,紫蕴,顾名思义,养魂木所制成的笔身为紫色,而养魂木又有蕴养魂魄之效。安然发现用它来画画时,将少量的魂力注入其中,经常能够超常发挥,将所画之物完美画在纸上,且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十分的有灵气,看起来犹如真实的物品。

    所以安然每次作画,都用紫蕴来画,而这次的目的本是来找寻需要的佛咒的,自然没将带来紫蕴,如今安然只好命跟来的郁离回去取笔墨来。

    后院里有专门为往来的香客休息所准备的屋子,所以在欣赏完了寺庙里的景色后,安然让小和尚带他回了休息的屋子里,进了屋子叫住小和尚。

    “小师父,不知贵寺的佛经可否出卖?近日里我研读了些许佛经,倒是感悟良多,只可惜手上的经书不多。”安然开口问道,老师的翰墨香里书很多,里面也有许多佛经。但类似于佛经,道家这等会移人性情的书,在安然这般年龄最是容易受到影响的。虽说老师也是允许看的,不过安然想要练习九字诀,那就不是单纯的看看了,要是被老师知道总归不好的。

    “施主既是真心喜爱佛经,那定是善心之人,我们寺里的经书便是送给施主也是可以的。施主都需要哪些佛经?我这就去帮您寻来。”小和尚一听安然也喜读佛经,态度上更亲近了几分。

    安然闻言,忙将自己之前写的纸拿了出来,“我需要的经书都写在这纸上了,小师父看看,贵寺可是都有?”上面不光有安然练习九字诀所需要的佛咒,安然还在纸上添了不少其它较为有名的经书,一方面安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经书,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要多读些经书,看看这些对修炼是否有用。

    不一会儿,小和尚便将安然所需要的经书拿了来,也多亏安然所需的经书都是寺里平常所有。这次不止小和尚,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的和尚。

    “可是这位施主需要经书?经书且都在这,施主小小年纪便有慧根,这些经书就赠送于施主。”中年和尚本就是来此看看求佛经的人,如今见安然这般年少,虽然长相略显阴柔,但眼神清澈,态度坦然,气质温和,倒有了几分欣赏之意。

    安然欣然收了经书,在寺里吃了素斋。

    之后又拿了笔墨,安然便在寺庙寻了一处观赏的好地方,将寺庙荷塘里的风景画于纸上。

    眼看时间不早了,安然向寺里的大师辞别,带着两个书童向山下马车处走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求您快帮帮忙,我们家姑娘不见了。”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小丫鬟从山路的另一旁跌跌撞撞地跑来过来,满脸急切,慌慌张张的不时向身后看去,好像被人追赶的样子,一见到安然主仆三人,便扑向安然,跪在安然身旁,满脸的泪水,双手紧紧攥着安然的衣摆,生怕安然走掉。

第二十章 救人(一)

    “你是谁?快放开我们家公子。”郁离见有人扑向自己公子,赶紧站出来挡在公子面前,谁料那人竟跪了下来,还抓着公子的衣角不放,此时郁离满脸不快。

    安然早在她慌张往这边跑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这时见她拦住自己,“郁离,扶起这位姑娘吧。”安然先是吩咐郁离,然后诧异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女子见安然问自己眼神略有躲闪,想了想急忙说道,“是我家三姑娘和二姑娘不见了,奴婢,奴婢、、、、、、,”

    “姑娘是哪一家的?郁离带这位姑娘去找她们家主子。”安然自从修炼了《涅槃决》,神魂强大,早在黄衣丫鬟开口说话时,安然就察觉出她的神色有不对的地方,以他前世看过的小说经验以及这世看过的沈府后院各种宅斗,安然肯定这事有猫腻,此时又看着黄衣丫鬟吞吞吐吐的,更是不想管了。

    黄衣丫鬟看安然竟不再问她,连忙又急声道:“公子,我家主人是阳州城的纪知府。奴婢是府中三姑娘的丫鬟,今日我们夫人领着府中的三位姑娘来慈光寺上香。我家三姑娘和二姑娘本是看那边开了一片的野花,景色极美,不舍得离开。所以我家姑娘怕夫人唤她时找不到她,便让奴婢去夫人哪里报备一下。谁想,谁想奴婢回来时,就见我家三姑娘和二姑娘都不见了,奴婢着急本以为姑娘许是贪恋美景,走远了几步的。所以奴婢就去寻我家姑娘,可是,可是,奴婢往南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我家姑娘最喜欢的梅花簪子掉落在地上,奴婢连忙又向南边追去,远远的望见有几个男子肩上背着东西,奴婢猜一定是那些贼子绑架了姑娘,奴婢一人根本斗不过那些贼子,不敢声张,这才跑了出来寻人救我家姑娘。公子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娘。”

    黄衣丫鬟一脸惊惶的说着,说道最后请求安然时也是满脸的诚恳之色,咋一看去就是一个一心为主的忠仆。

    安然却是在一旁不露声色的审视着黄衣丫鬟,暗自在心中揣摩她说的话,听黄衣丫鬟将话说完,想了想让郁离带她去找人,又转头吩咐潇碧留在这里,安然决定去看看。上一世爷爷奶奶从小教育他要有乐于助人的精神,虽然重生后,为了生存下去,他除了这一世的生母和姐姐很少去关注别人。但是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也不会就这样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公子还是我和你一块去吧,要真是如那姑娘所说,公子一个人前去岂不是很危险。”潇碧一听公子要一个人前去,连忙出言阻止,公子一个人遇到危险出了事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安然想也不想的拒绝道,这次他还想着能不能用自己从《涅槃决》上得到的神通来救人呢,带上别人还要他怎么试呀,不过看到潇碧满脸的紧张担忧之色,顿了顿,还是开口安慰道,“你放心,我只是前去看看,不会正面和那些贼人起冲突的。”

    说罢,安然便朝着刚刚黄衣丫鬟来的地方走去。

    看着公子离去的背影,潇碧踌躇了半响,还是听公子的话留在原地等着。

    一离开潇碧的视线,安然马上运转神魂中的功法《涅槃决》,功法快速运转着,吸收着来自外界的灵气。安然使用了在炼魂期就得到的小神通敛魂术,迅速的隐去身影,继续向南边走去。

    安然眼前一亮,原来是看到那个小丫鬟说的一大片野花生长的地方,安然迅速在周围查找了起来,果然看到有脚印,那是一片野花被脚踩过的地方凹下去形成的,安然顺着这些地方继续走去。

    安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量着,很显然那些劫匪就在这座山上。按理来说,这座山上有着慈光寺这样的寺庙,每天来往的人很多,这些劫匪是无法长时间隐藏的。安然通过对那个小丫鬟话来猜测,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而且那个向自己求助的丫鬟背后的主人,应该就是这起绑架的指使者。

    首先在古代,一个女子被人给劫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张扬出来的,毕竟这会使人怀疑被劫走的女子的清白,会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节,而这个丫鬟先是从一开始便是大喊自家姑娘不见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而且也不先去寻自家人,却是对着安然一个陌生人将这些讲出来。且那丫鬟这般慌张的样子,说话却是井然有条,丝毫不见刚才求助时的惊慌,显然这些话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安然怀疑拉住他这个陌生人求助,而不是尽快去寻自家人,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不过,这些安然也就是想想罢了,他只管看看能不能将人救出来,剩下的却是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安然一边走着,一边四下打量。突然脚下一滑,好像踩在了什么东西。安然蹲下,伸手捡起的是一颗白色的珍珠,安然拿在手里,脸上却闪过一丝喜色。这有可能是被劫走的那几位姑娘身上所带的首饰上遗漏下来,或者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安然将珍珠放好,再次向着前方走去,同时伸出神识,安然现在的修为已经是炼魄期后期,而神识更是突破到了金丹期。神识一延伸出去,整个大山在安然的脑海中呈现了出来,安然慢慢的用神识扫过整个山峰,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远处的大树,花草,溪流,好似就在自己的身边。

    很快安然便寻到了黄衣丫鬟所说的贼人,安然用神识看去共有四人,其中三人身上都扛着一个麻袋,正向着前方迅速移动。这四人离着安然还有很长的距离,‘他们是想要从另一边下山,’安然猜到,心里也不禁急了起来,‘不能让他们离开。’

    这般想着,安然加快速度小跑起来,如果此时有人在的话,一定会被吓到,只见原本安静的草丛无风向着两边晃动,在中间形成了一条小路,好像有人走过一样。

    很快,安然在追去的路上看到了一颗又一颗的珍珠,安然怕浪费时间便没有去捡,可是心里已经断定,这一定是被劫走的姑娘故意留下的线索了。留下线索的姑娘,肯定是一个聪慧大胆之人,安然在心里暗暗称赞。

第二十一章 救人(二)

    只见四个贼人扛着麻袋,鬼鬼祟祟的快速的行走在下山的山路上,眼睛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这四个贼人看去皆是身强力壮,动作熟练,四人配合的相当好,一看就是惯犯。

    安然眼见离那四个贼人越来越近,心里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时也不敢如刚才般奔跑,生怕发出声音。别看安然一路走来都挺镇定的,到了现在安然的手脚都开始抖个不停,使劲咬着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到底前世今世安然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安然敢独自来寻找她们,是仗着自己修炼过会法术。可到了眼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总不该在这些贼人面前使用法术,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使用法术,除非杀了他们灭口,不然叫别人知道了,不是被看做是妖孽,也会受到别人的束缚。

    安然心里着急不已,脑子里不断推翻一个又一个想法。就说法术如今真正掌握的只有敛魂术和拟形术,以及刚学会的‘临’字诀,可这些都不是攻击法术,又不能现于人前。安然一边悄悄跟着,一边皱着眉头继续想着如何营救她们。

    两世来,安然不是宅女就是书生,虽然如今自己的身体经过洗髓,不但身体强壮,而且力气也很大,这些年又学过些许的拳脚功夫,但到底年龄小,更何况前生今世都没有与人打过架。

    这边安然心里苦苦思虑,心里期盼着郁离能快点带人来。

    那边却说郁离带着黄衣丫鬟找到了知府夫人纪夫人,禀明了此事。纪夫人带来的下人也全都出来寻人,慈光寺的监寺听说此事也主动派寺里的和尚一起寻人,又打发了人下山到知府府里报信。到底是知府大人的两个女儿丢了,又丢失在慈光寺附近,出了事慈光寺也是承担不起的。

    安然这里灵光一动,突然想起了身上的迷药。在来阳州的路上与孙氏商行一起时,孙家管事曾说过,孙家商行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常有遇到强盗土匪的时候,因此每次出行,除了自家的护卫,还会请一些人一起上路,而各种迷药也是不可或缺的。

    当时安然想着自己日后也许会到处游走一番,为了自身的安全,安然就向管事讨了几包的迷药。这些天来,迷药一直被安然贴身放在柳姨娘亲手绣制的香囊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到的时候。

    安然有了想法,也不再犹豫,定了定心神,又小跑了起来,快速的向着四个贼人而去。

    “李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其中一个扛着麻袋的男子说道,眼睛快速的向后看去,感觉听到有人在跑的声音,可是回头看去,后面什么也没有。男子有些惊惶不定。

    “瞎说什么呢,怎么,害怕了?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放心,那人都说了,这事办好了,咱们兄弟有的赚。”被叫做李哥的人,走在前面探路,想到干完这一票后,那人承若的事,眼里就一片火热。

    “你说这富贵人家内宅里也是够龌龊的,啥糟心事都有,干的坏事比咱们都多。”一个小眼睛的男子轻蔑的说道,对那些富贵人家充满了不屑。

    李哥没有接话,却是停了下来,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停了下来。这李哥示意众人安静,自己支起耳朵,眼睛向四周瞄去。

    而就在附近的安然,看到这李哥的动作,也不敢再继续往前走,只得停住脚步,屏住呼吸,连喘气都不敢。

    李哥见什么都没有,又吩咐身边的兄弟继续走,只是更加小心翼翼了。安然见此,心道得加快行动了,抖着手从香囊里取出一包迷药,看了看与贼人间的距离,感觉可以了,这才使用拟形术将自己拟化成一只灰色的肥肥的兔子。

    好吧,安然其实是想变成白色小兔的,只是以前安然练习拟形术时都是拟化成不会动的物体,使用拟形术拟化成活的东西也只成功过一次。当时也是拟化成的一只兔子,那还是安然对着自家同胞姐姐沈嫣薇养的宠物兔子,整整三个月才成功了一次。

    这次安然也没想到过会成功,虽然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但到底是拟化成功了。安然将迷药包紧紧抓住,迅速的奔跑了过去,跑到离四人不过二、三米处,没等四人反应过来。安然用爪子将秘药包刺破,在奔跑的同时,挥动爪子将迷药成功的散在空气中,迅速的穿过四人远离。

    “刚刚跑过去的是什么东西?”看到一个灰影在众人之间闪过,一男子瞠目结舌的指着灰影的身影,不解的问。

    “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还不快走,马上就有人找来了,走,走,走。”李哥瞥了一眼,见是只野兔,心里暗道这兔子胆子还挺大的,转念就催促众人快点离开。李哥向前看去,见离自己准备的马车越来越近,这趟任务也就要成功完成了。

    几人说话间,脚步却丝毫未曾减慢,向着前方马车跑去。突然,其中一个扛着麻袋的男子摔倒在地,其余三人上前扶他,“我说麻子,你小子怎这般不小心,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晕倒在地。剩下的两人心知不好,还未反应过来,也晕了过去。

    安然早就解除了拟形术,重新隐形在一旁。见四人晕倒在地,知道是自己的迷药起来作用,安然用神识认真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显出身形,小心的走向晕倒的四人。安然用脚踢了踢贼人,确认这些贼人是真的被迷昏,这才蹲下身,解开麻袋,将被装在麻袋里的人救出来。

    纪家三姑娘纪淑宜努力保持着意识,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知道自己和二姐姐是被歹人劫持了,她告诉自己不能睡过去,要想办法自救。纪淑宜用牙使劲咬在麻袋上,一直不停的咬去,满嘴里都是鲜血,终于在麻袋上咬出了一个小缝隙,将手上戴的珍珠手链咬断,将珍珠咬在嘴里,一颗颗的从缝隙里递出。

    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丫鬟绿翠当时不在,希望绿翠回来找自己时,发现自己不在,可以找人顺着自己留下的珍珠寻来。

    做完这些后,纪淑宜用牙齿咬着手腕,希望疼痛能使自己更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在纪淑宜朦朦胧胧间,突然感觉自己摔了下来,纪淑宜原本迷蒙的意识清醒了些许。

    一阵亮光照射在眼睛上,纪淑宜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纪淑宜顿时呆住,心底一阵悸动,只见一少年,面如冠玉,双眸流转之间顾盼生辉,身形挺拔修长,风姿卓越。

第二十二章 救人后续

    此时正在救人的安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扰乱了一个少女的春心,要是知道了想来安然也定是会大囧的,虽然这些年来安然已经彻底适应了自己是一个男孩的事实,可是他还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女人喜欢上。光是想想,就感觉自己快要醉了。

    安然将三个女孩从麻袋救了出来,直起身站起来,突然身子晃了晃,安然感觉一阵疲惫,意识也有些模糊。安然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着。安然只觉的好心累啊,差点把自己也迷昏过去,人怎么还不来啊,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安然的眼神都有些迷蒙,多亏沾的迷药少,要不早就昏过去了。果然还是自己做事没经验,当时撒迷药时就应该先闭气,结果太紧张给忘了。心里暗暗下决定,下一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安然努力与迷药对抗时,郁离和纪家的仆人也寻着安然留下的记号找了过来。

    将三个女儿送到慈光寺,纪知府也带人将四个贼人带走,安然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后,本着不掺和进纪家的事情,也早早告辞离去。

    安然回到殷府,先是拜见了自家老师,对老师讲了一下今日的事情。听了老师的教导后,虽知此事有疑问,但到底是人家纪府的家事,也便不再理会此事,带着两个书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晚上睡觉时,安然回忆起白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暗自惭愧,可从未听说过用迷药迷昏别人时,差点连自个儿也要给迷晕的事。安然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告诫自己往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

    这之后,安然的生活又恢复到了日常,变得有规律起来。安然每日天未亮,就要起床吸收炼化太阳精华,然后写几张大字。上午随着老师学习四书五经,准备三年后的秋试;下午或到翰墨香找一些书来读;或练习古琴,学一下新的曲子;或于阳州寻一处景色优美之地,练习丹青之术。到了晚上,安然便解读从慈光寺带回来的佛经,研读‘九字诀’中要用的佛咒,练习每种字诀所要求使用的手印。夜间睡觉时,安然便运转《涅槃经》吸收月之精华和星辰之力修炼。

    如此一来,安然的每一天都过的非常充实。

    却说阳州知府纪家,纪淑宜独自坐在屋内垂泪,心中十分疼痛伤心,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之事竟是自己的同胞姐姐所为,而自己的母亲却是早就知道。

    纪淑宜是纪府的嫡女,在家中排行第三,上有一同胞哥哥和姐姐,分别是纪府的嫡长子和嫡长女,另外有一个和嫡长女同岁的庶姐,也就是这次和她一起被劫的纪府二姑娘。纪淑宜这次被劫也是受庶姐的连累,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的亲姐姐暗中谋划劫持庶出二姑娘,想要毁她名声,却不料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一起被劫。

    纪淑宜知道母亲和姐姐都不喜欢她,她一直以为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们也是亲人啊,却不想她们可以狠心到这一步。她一直都知道因为自己从一出生左脸上便带了一块青色的胎记,长得难看,不如姐姐自小生的精致可爱,聪慧伶俐,惹得长辈们喜欢,相反她自出生就让母亲失了脸面。而且因为在生她时,母亲难产差一点失去性命,更是失去了怀孕的机会。所以母亲不喜欢她,无视她,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如今母亲的所作所为,她再也无法忍受。

    纪淑宜一想到这些,即使平常装的再怎么淡然,再怎么不在乎,心里也是难受的。纪淑宜原本就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她知道这个家里只有早就去世的祖母和大哥是真心关心她,会在乎她,其他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就像今天发生的事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顾及她。

    纪府的正堂里纪知府对着自己不知悔改的发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纪知府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一面派人对今日的事进行封口,一面去打问救出自家女儿的人的身份。当时他赶去时,因为现场太忙碌,又要对发生的事情进行处理善后,只是对着救了女儿的恩人感谢了一番。这会儿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回信,原来今日的少年恩人是京城户部尚书沈启勋的庶孙,如今跟着怀安居士居住在殷府,这样一来自是要准备礼物亲自去感谢一番。

第二十三章 纪府兄妹

    且不说纪淑宜对家人有多失望,心里对当日救了自己的少年心存仰慕,却又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自卑,身子日益消瘦。

    这日纪淑宜的大哥纪存周来看望自己的小妹妹,他对母亲和大妹妹的所作所为十分失望,心里更加怜惜这个自幼不受家人待见的小妹妹。

    纪存周走进小妹妹的屋子里,见原本简单的屋内琳琅满目,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精致华美,绚丽夺目;一副绣着大红色牡丹的屏风;各种崭新的物件一一摆放在屋内,叫人看去眼花缭乱,一片奢侈。纪存周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想来是母亲因为大妹妹所做的事情赏赐给淑宜压惊的吧。

    转过屏风,只见原本阳光开朗的妹妹斜倚在雕花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眉头紧皱,脸上一片郁色。

    纪淑宜见到自己哥哥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欢色,连忙想要起身。却被纪存周给阻止了。

    “淑宜,你快躺好不用起来。怎的这般消瘦?哥哥该早来看你的。你,哎,此事是母亲和大妹做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纪存周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看到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心里也愈发难受。这么多年来,纪存周从未见到过小妹妹这般模样,即使小时候因为样貌丑陋,别人嘲笑她,讽刺她,都没有露出如此神色。他见到的一直都是那个阳光乐观,淡然娴静的小女孩。

    纪淑宜感受到头上的温暖的轻抚,积压了多天的负面情绪都爆发了出来,“哥哥,哥哥,淑宜好怕啊。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是她的女儿呀。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但是她怎么可以眼见我被劫而无动于衷?还有姐姐,”纪淑宜扑倒在纪存周的怀抱里,声音里满是苦涩,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好像要把这样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淑宜不怕,哥哥在这。哥哥会保护淑宜的。”纪存周听着纪淑宜的哭声,心里一阵心酸,对母亲和大妹妹愈发的不满,也对父亲的不作为感到失望。

    纪存周任妹妹哭泣发泄完,这才和妹妹说起当日的事来。

    纪淑宜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发泄完了这段时间的坏情绪,这才别扭的问道,“哥哥,你知道当日救我和二姐姐的恩人是谁吗?当时太乱,我也没能对恩人道谢。”

    “当日救了你和二妹妹的是怀安居士的弟子,沈子越,他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孙子。此人到也是少年英才,如今不过十四岁,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纪存周见妹妹情绪稳定下来,心情也轻松了些许。听妹妹提起救了她的人,便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沈子越的事情讲了出来。

    “还有,你放心好了,我和父亲已经谢过他了。你好好养身子,其余的事情交给哥哥就是了。哥哥再不会叫你发生这样的事情。”纪存周安慰妹妹,眼中满是坚定道。

    “恩,我相信哥哥。那,哥哥可不可以再给我讲讲沈、沈恩人的事情。”纪淑宜满是信任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之后想了想,又忍不住羞涩地问道。

    纪存周看着妹妹信任的目光,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妹妹。此时见妹妹所问,便顺口回答道,“沈子越,沈家长房的庶子,他祖父就是户部尚书沈启勋,他的父亲好像是沈尚书的庶长子,如今是正六品的工部主事。我就知道这些了,不对,你问他是、、、、、、。”纪存周说着说着,察觉到了不对,朝妹妹看去,纪淑宜的耳朵都染上了一圈红色。

    “淑宜,你不会是,”纪存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测,自家妹妹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果然妹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以纪存周对小妹的了解,此时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这时纪存周又想到了前几天见到的少年,纪存周心里默默比较着,自家妹妹是正四品知府的嫡女,而那沈子越虽然有个户部尚书的祖父,可他父亲不过是六品的官,但沈府还没分府,家世上倒也是行的。

    从能力上来看,此人十四岁便已是秀才,且有怀安居士这样的老师,往后前程也应不错。还听人说,这沈子越在书画一道上的成就丝毫不逊与一些书画大师。

    但从外貌上看,其实纪存周真不希望妹妹喜欢他,那个少年如今小小年纪便是长得雌雄莫辨,眉目隽秀,气质更是温文淡雅,不难看出日后定是一美男,谦谦君子温如玉,到时不知有多少女子倾心。可是自家妹妹脸上的青色胎记遮住了整个左脸,实在是不好看,若是没了这胎记倒也是一清秀佳人。可没有若是。那个少年不爱美人,这样一来两人真不相配。

    纪存周心里琢磨着也不过一瞬间,就想劝妹妹,可是抬头看着妹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罢了,还是由自己先看看吧。

    纪存周离开纪淑宜的院子,便派身边的仆人去搜集安然的信息。自己却是出了府打着感谢恩人的幌子,到殷府去寻安然。

第二十四章 海棠宴

    纪存周离去后,纪淑宜将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人独坐在床上,久久不语。纪淑宜知道刚刚自己在哥哥面前提起恩人,其实是故意的。她知道哥哥对自己心怀愧疚,知道他对自己想要的会努力帮自己去达到,所以她利用了哥哥的愧疚之心。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去算计去利用哥哥,可是她不后悔。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个家里除了大哥,没人会为她的幸福去考虑。如今她已经十三年岁了,还有两年就要行及笄礼,可是母亲却一次都没有带她出去参加过宴会,以前因为她容貌丑陋,她不曾在乎,可是如今心里有了在乎的人,却再也无法淡然处之。

    纪淑宜只想为自己争取一次,现在她脑子里满是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眼里露出嫌弃,鄙夷,恶心等等,更不会想有些人那样大叫讽刺或者被自己吓住。而在他眼里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是的,是正常的人,天知道她有多希望别人能够正常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明白,自己生的如此丑陋,他不答应是正常的。可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想为自己争取一次。纪淑宜心里暗暗的想着。

    纪存周离开家后,在快要到殷府时,突然调转马头,心道自己真是太着急了,如今这般匆匆上门岂不是失礼。纪存周转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去打问打问今日哪儿有邀自己去的宴会,再说一声自己要带一位朋友去。这才重新向殷府走去,让下人去报自己来寻沈家公子。

    安然这边接到下人的通报,前几日刚见过的知府家的公子来了。安然此时正跟着老师学习功课。

    “罢了,既是有来寻你的,你且去看看吧,剩下的功课,明日再补上吧。”怀安居士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得了老师的话,安然就去见见这纪公子。

    只见厅堂里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男子身穿一身玄衣,相貌堂堂,此时手上正端着一盏茶杯,小酌品尝。这人正是纪家公子,纪存周。

    “不知纪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纪公子海涵。”安然招呼纪存周道。

    “哎,哪里,今日本是我冒昧来打扰沈公子,实为失礼之事,然我今日得知有好友于海棠阁举办宴会,念及沈公子来阳州不久,怕是未曾好好逛过阳州,今日特邀沈公子与我同行。”纪存周见安然走来向他行礼,忙起身还礼,同时说道。

    说完,纪存周看向对面的安然,一身青衣,身材挺拔,犹如风中之修竹,风姿卓越,眉眼灼灼,可见其日后风华。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安然应道,来阳州这几个月也曾去过不少宴会,涨了不少见识,不过这些宴会大都是殷家子弟所举办,今日有人邀他出去,能够去别的宴会上看看,自是最好不过的。

    安然告知了老师一声,这才与纪存周同去。一路走来,两人交谈甚广,关系也更加熟悉融洽,及至到了海棠阁,已是互称贤弟,长兄了。

    安然从两人的交谈中得知,这次的宴会在海棠阁举办,海棠阁是宴会主人在阳州城外建的庄子里。这次宴会本都是邀请的青年文人和各家公子,都是相熟之人,平日里经常举办各种名目的宴会。当然参加宴会之人也可以带朋友同去。

    两人下马,马上有下人将马牵走,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去。

    只见此处庄子,处处显露着江南的风韵。形状各异的石头,幽静雅致的竹林,造型优美的石桥,停泊在岸边的小船,池塘中开满着各色的莲花,金色的鲤鱼在其中游曳,美丽动人。尤其更是大手笔的在庭院中引来一条细小的河流,水流清澈。

    安然细细看去,这里倒是比当年沈家在苏州居住的宅子更加精致典雅。

    “哈哈,纪兄,你可来了。来,这边走,这位小公子可是你说的友人?”一高大英俊的青年迎了上来,大约二十岁左右,声音疏朗大方。

    “周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正是我刚认的沈家贤弟,沈子越。沈贤弟是从京城来阳州游学的,是怀安居士的弟子。”纪存周见来人问起安然,便回答道,同时转头对着安然介绍道,“沈贤弟,这位是海棠阁的主人,也是这次宴会的主人,周杭。你称一声‘周兄’就是了。”

    “周兄。”安然依言称呼道。

    “那我就托大,也称你沈贤弟吧。”周杭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此人看去就是一个热情好客之人。“即来了,就早入宴吧。”原来安然两人已是来到最后了,此时客人几乎到齐了。

    安然在周杭和纪存周的引领下,对来此宴会的客人都认识了一遍,倒也结交了几位好友。

    随着客人的到齐,茶点也都端了上来,宴会开始。先是宴会的主人周杭讲了几句话,便是欣赏歌舞。这次请的是阳州各妓院里的花魁,来为宴会助兴。安然来到古代倒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风尘女子,不禁端坐怀着好奇心,认真欣赏。

    很快便听琴乐声响起,一身着白色拖地长裙,外罩同是白色纱衣的美丽女子,轻滑着舞步,随着乐声,轻轻舞着宽大的云袖,曲臂回旋,衣衫随风起舞。女子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动作柔若无骨,眼神清冷,此时女子犹如一朵夏日里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透着纯真美丽。

    琴乐声停,女子脚步一滑,舞蹈也随之停下。此时周围已是一片叫好之声。

    纪存周坐在安然的旁边,不时分出心神注意安然。安然早已察觉,虽然纳闷纪存周的举动,但是想着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好让人注意的,也就放开疑虑,认真观察起宴会来。

    且说纪存周一路走来,从安然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出本人学问渊博,举止有礼,行事大方,纪存周不得不承认其为一表人才,现在见到这些样貌美丽的花魁,也仍是眼神清明,眼中只有欣赏之意,倒是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若是与之结交,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友。可是纪存周只要想起妹妹对他的仰慕,心里就酸酸的,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缺点。

第二十五章 曲水流觞

    安然放下心来,也不再在乎纪存周的打量,用手拈起一块白雪松片糕,轻轻咬了一口,只觉满嘴香甜,嘴角不禁荡漾着一抹浅笑,心情愉悦地欣赏着歌舞竹乐之声,品尝着各色的点心和佳肴。心里暗道这古代人可真会享受生活。

    一会儿,又一女子手抱着古琴,翩翩而来。安然见到女子手中的古琴,不禁坐直了身子,也不知这女子的琴艺如何,侧耳倾听。

    只见女子身穿一袭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外罩一烟罗纱衣,梳着望仙九鬟髻,额上描着梅花花钿,肌肤白皙,容貌精致。那抱着古琴的手微微露出一段玉腕,上面戴着翠玉八仙纹手镯,更衬得肌肤如雪。女子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一旁的纪存周见安然感兴趣,低首轻声的对安然介绍道,“这位是群芳园的乔三娘,几年前也曾被选为阳州城的花魁,她极擅古琴弹奏,琴艺高超,水平可比一代大师。”

    纪存周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眸,小心地留意安然的表情。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却不知早就被安然看在眼里。安然如今相当于金丹期的神识,感觉灵敏,不说纪存周的打量,就是千里之外也能够看的清楚。

    安然快速的挑了挑眉,连一旁一直在关注的他的纪存周也未曾发现。只是对纪存周的举动起了点好奇心。“哦,那我这次可是能够大饱耳福了。”安然悠然道,好整以暇的端坐好。

    走至近前,乔三娘微微行礼,盘地而坐,将琴放于膝上,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琴声响起,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一曲《平沙落雁》响起,琴声委婉流畅,隽永清新。琴音初时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又如雁行和鸣,若往若来;再则如雁欲落,而空际盘旋,回环盼顾;琴声一转,又犹如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旋律起伏,延绵不断,优美动听。

    再看乔三娘一举一动都行如流水,说不出的好看,只觉韵味十足。

    众人皆沉醉于其中,琴声停,周围久久无语。

    安然从琴声中回过味来,怅然若失,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乔三娘看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琴艺却如此超然脱俗。而自己也是学琴十年,平日里常得老师夸赞,又因为自己重生的缘故,修炼了修真功法,几乎过目不忘,乐感也强于普通人,便觉得自己的琴艺已是不错。可今日听了乔三娘的琴乐,只觉得自己虽然平日里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却仍是自大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再观看之后的歌舞,安然也有些心不在焉,只心里暗暗反思。

    很快歌舞声听,宴会的主人周杭便提议玩‘曲水流觞’,众人听了皆赞同。

    曲水流觞是一个十分古老的游戏,原本是一个祭祀风俗,在每年的农历三月举行,用来除去不吉利,现在已经慢慢的演变成一个文人贵族的游戏,临水宴饮,儒风雅俗。

    而所谓‘曲水流觞’,是指众人一起在河流两旁席地而坐,在水的上游放置一个酒杯,让酒杯顺着水流徐徐而下,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即兴赋诗并取杯饮酒。若是做不出诗便要罚酒三杯。

    周杭见提议得到众人的赞同,便吩咐下人下去准备,很快便有仆人拿来一酒杯,只见酒杯是由木制,小巧而体轻,底部有托,可浮于水中。

    众人也随之起身来到河流边,溪流两边生有青竹,翠竹挺拔,清幽淡雅。众人按照次序盘膝坐于曲水边,安然也随着众人坐下,只心里十分有些忐忑,他以前虽然没有玩过这‘曲水流觞’的游戏,却也是看过古籍,晓得要作诗的。安然自来到古代,别的什么都好,就是于作诗这一项上没有天赋。

    怀着略有紧张的心情,安然默默不语。

    很快众人都做好,见此安然到是想起了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所言:”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其中所描述的与今日倒是十分相似。

    仆人将酒杯放于上游,酒杯随水而下,从一个个人的身前漂过。耳边传来各种器乐之声,安然凝神分辨,乐声洒脱自然。在乐声下,众人在这竹林流水间皆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态。

    酒杯轮到一人身前,或起身大声赋诗一首;或自甘认罚,饮酒三杯;期间安然也曾被轮到过,不得已只得站起身来,将以前由老师改过的诗念出来。

    到了最后,众人皆微带醉态,或坐,或躺,更有人吟唱起古曲来。安然也是被罚了不少酒,却也因此与众人真正熟稔了起来。安然放开心神,犹如众人般纵情山水,游心翰墨,一觞一咏,皆出乎于情;一唱一和,皆发乎于心。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而安然自来到古代便一直未曾松懈的心神,也真正轻松了起来,顿时只觉得灵魂一阵升华,整个人都飘飘然,识海只‘啵’的一声,变得更加广阔,神识更加凝练。安然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整个人就飘在了半空中,安然有些懵懂的向下看去,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原地盘膝而坐,原来是灵魂出窍,而此时只是灵魂的安然眼里的世界更加清晰起来,一草一木,皆呈于眼前。

    安然继续欣赏着这个不一样的世界,慢慢的向着更远方望去,突然一阵吸力,安然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内。安然睁开眼,只觉得自己越发精神。这一次灵魂出窍,使得安然原本的修为更加稳固,甚至略有增长。其中最大的好处是神识有了一次突破,以炼魄后期大圆满的修为达到了修真者金丹中期的神识强度,也就是说之后一直到通灵中期的修炼也更加顺遂起来,不必担心心魔,只需要运转功法,积攒到需要的灵气,魂力或者是日月精华,星辰之力,就会自然晋级。

第二十六章 亲事

    通过这次神识上的晋升,安然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往后神识不会再增长了。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对自身有所感应。

    每一个世界都是有一定的规则的,也就是所谓的天道。安然冥冥间感受到了如今所在的世界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会允许太过强大的存在。到了一定程度,天道对其会有所压制,想要再进一步就要另寻出路。

    另一方面因为安然主要修炼的是神魂之力,通过不断的转世重生来壮大灵魂。虽然安然至今没有遇到因为神魂过于强大,身体相对弱小,而造成的**与灵魂的不协调,甚至是**自爆等情况。但是现在不存在这种状况,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如今安然已经有所感觉,神魂过于强大,肉身又没有修炼功法,长时间修炼下去总会对自身造成伤害。

    安然推算出自己的身体强度与神识强度最好不要超出三个等级,否则就会造成肉身无法盛放神魂的现象。

    而且又因为安然主修的是神魂,且神识又是神魂的一部分,所以安然的神识与同等修为的修真者相比要高出一个小境界,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修真者的修为是金丹期,那么他的神识强度在一般情况下,也应该是与修为相同的。而安然在通灵期(相当于修真者的金丹期)时,神识强度则是如同修真者金丹中期的神识强度。

    如今安然还没有到通灵期,不过是炼魄后期,神识就已经相当于金丹中期了。所以之后的修炼安然主要放在晋级通灵期上。

    宴会过后,安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当然又加上了与纪存周等人的聚会。安然回府后乘着这次的顿悟,又一次投入到了修炼中去,当然安然是不敢再修炼神识了。除此之外,安然将‘九字决’也一起掌握了起来。

    三年时间便在安然的学习修炼中流逝。

    三年后,安然参加了三年一次的秋试,与沈子珏一同成功的成为了举人一名。因为这三年来,安然主要将时间用在阅读各种杂书,开阔眼界,练习各种技艺上,琴棋书画都有所得。或者是研读道教,佛经一类的书籍,或是修炼‘九字诀’,所以安然在秋试中的名次不过中上等。

    安然考得举人功名后,已然十七岁,在古代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而安然在早些时候便已经订了亲。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沈子珏,之后才是安然的亲事。而整个沈府早在两年前老太爷致仕后,就已经分家。安然所在的沈家长房因着是庶出,也是被分了出来,如今沈家老宅只有嫡出的二房和庶出的四房,而沈二老爷如今已调入户部任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沈家大老爷这三年来,官位也升了一级,任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却说与安然定亲的不是别人,正是纪家的纪淑宜。当年纪存周与安然接触后,越是了解他越是欣赏安然的性格品行,一开始心里还抱着挑剔的想法,想着这人或许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可待在一起时间长了,纪存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妹是真的配不上人家。刚开始自家流露出要结亲的想法时,即使事关自己的小妹,纪存周同样觉得沈家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可是沈子越(安然)自己心里可能不会乐意。

    那个少年儿郎不爱美人。可没想到的是沈子越不但同意了,对自家小妹也同样上心,自定了婚后时不时的给妹妹送些小东西。这样一来,纪存周见他不但不嫌弃自家妹子,还对自己妹子十分的敬重,纪存周对安然这个未来妹夫也更好。

    其实对于安然而言,娶谁不是娶。他之前虽然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是男子,可心底里到底还是当自己是女人。所以这注定他不会爱上女人,至少现在不会,说不定以后转世成男人的时候多了,或许有那么一天会接受自己喜欢女人吧。不过就眼前来看,他是无法喜欢女人,所以对于未来的妻子,只要性格好,他没有什么要求。

    对于与纪家订婚,他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自己与纪存周交好,娶他的妹妹也算亲上加亲。对于纪淑宜的样貌丑陋,安然更是不在意,相反还存有怜惜之心。安然知道了纪淑宜这些年来在纪府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很是同情她,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放到现在也不过是个高中生。

    所以在定亲后,安然经常送些小礼物到纪府去。既然他注定不能给她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那就多对她好一点吧。

    两人在安然十五岁的时候订了亲,如今安然已然有了举人的功名,两家将婚事就定在沈子珏成亲后的三个月。

    如今安然在府里除了看看书,作作画,修炼《涅槃经》,就是帮着沈子珏一起准备婚礼,长点经验,到自己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近几年时间来,随着安然的修为不断加深,安然感应到这个世界中的灵气相对于自己修炼所需要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安然发觉这个世界的灵气程度也不过可以维持自己修炼到通灵期,相当于修真者修炼到金丹期的修为。

    再往后,随着修真者修为的加深,灵气需要的越来越多,想要进一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吸收灵气。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可以修炼的最高修为也不过是金丹期大圆满。

    幸好,安然修炼不只是可以吸收灵气,安然所修炼的《涅槃经》主要吸收的是游离在空气中的魂力,以及对自身神魂的锤炼。

第二十七章 成婚

    说来沈子珏成婚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同样有着穿越老乡的武安侯府里的庶女,也是穿越女齐婧瑶的异母妹妹,齐婧晗。

    当时安然知道后,都不知道说什么,也真是太巧了。这么一来,算上安然自己的三个穿越之人,竟都是成了亲戚。

    沈子珏成亲三个月后,也到了安然的成婚之日。

    正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今日正是安然迎娶纪淑宜的日子。纪大人一年前已经是升了京官,任正三品的顺天府府尹,一家子安居到了京城。

    此时,一台台嫁妆从纪府里抬了出来,装着嫁妆的马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真可谓是十里红妆,路边上的老百姓个个伸头探脑议论着这结亲的两家人。嫁妆绕着半个京城转了一圈,这才抬向沈府。

    如今沈家大房已经从沈家老宅中分了出来,搬到了距沈府二百多米的三进宅院里。

    今日这婚宴,虽说不如三个月前大房嫡子沈子珏成亲时,但相对于其他家族庶子而言,已经是很好了。对于纪家这个亲家,沈大老爷是十分看重的。毕竟沈大老爷如今官职不过从五品,能与纪府结亲,娶得更是纪府的嫡女,这可是给沈府带来不少利益。

    沈府中,安然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衬得整个人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气质温文尔雅,愈加的雌雄莫辩。安然先去正堂告别了父亲母亲,这才出门翻身骑上马向着纪府前去,心里却是暗自遗憾,如今自己娶妻的日子,而身为自己生母的柳姨娘却是无法出现在前厅。

    一路上,安然微笑着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一身红袍,风流潇洒的新郎,引得街头的人群一阵阵欢呼。安然面上依旧笑容不断,心里却不停的想着‘自己真的要成婚了,这可是前生今世的第一次婚礼,而且,自己竟然是新郎。爷爷奶奶,你们的孙女终于要做新郎了。啊,摔,这句话感觉好奇怪啊。’

    一路吹吹打打,在安然感觉脸都快笑僵了的时候,终于到了纪府。纪府今天也是披红挂彩,无比喜庆。

    这边,纪淑宜正任人摆布,由着两个老嬷嬷给画着妆容。屋子里,纪存周的夫人正陪着她,一面给她讲一些新婚女子的经验。原本这些应该是纪淑宜的母亲来给她说的,可不巧的是,纪夫人前几天生了病,下不了床,只叫人传了几句话。这些也就只得由她这个做嫂嫂的来说了,心里却是暗暗腹排,这做母亲的也太偏心了,连自己的亲身骨肉也不在乎。

    却说,有丫鬟来报,“姑爷来了。”

    众人忙将纪淑宜的喜服穿好,盖上红头帕。纪淑宜在嫂嫂的搀扶下,向着前面走去。此时,纪淑宜的心底一片复杂。想着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离开疼爱她的哥哥,心里就一阵不舍。哪怕,这个家曾给自己带来许多不快和痛苦。想着母亲的所作所为,原本麻木的心,竟还会疼痛,然而更多的是释然和解脱。又想起三年前,阳光下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想起这俩年来自己收到的那些小礼物,对未来又怀着期待和喜悦。

    纪淑宜怀着复杂的心情,终于在看到自己的兄长后,忍不住泪流满面,“小妹今日可真美。来,小妹,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莫哭。”纪存周紧紧握着自家妹子的手,想着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要嫁入别人家,眼里一片湿润。转过头,冲着安然狠狠一拳,“我妹子就交给你了,日后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和你没完。”

    “大舅兄,你放心便是,我沈子越定会好好待她。”安然忙表明态度,说完后,小心地动了动肩膀,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哎,谁叫自己娶了人家妹子呢。

    之后安然先是拜过了纪大人,又向着纪府的长辈一一行礼。纪淑宜也拜别了父亲母亲。

    由纪存周致完喜辞,再背起自己的妹妹,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花轿走去,离着花轿越近,心里却是越不得劲。

    将纪淑宜送上花轿,安然跨上骏马,送亲队伍吹吹打打中再次上路。

    很快到了沈府。安然牵着纪淑宜下了花轿。在众多宾客的目光下,两人拜了堂。

    “一拜天地。”安然转过身来,纪淑宜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人相对,同时低头。

    “二拜高堂。”高堂上面坐着的正是大老爷和大夫人,两人同时向着高堂之上行礼。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着弯腰低头互相拜完。直起腰身,安然暗暗舒了一口气,这算是成亲了。

    “礼成,送入洞房。”话音刚落,安然主动牵着纪淑宜的手,向着大厅里的客人告了一声罪,将新娘送进洞房。

    “淑宜,我叫你淑宜可好。”安然挑开喜帕,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身穿一袭红妆,凤冠霞帔,许是害羞的缘故,此时低着头,一双小巧的耳朵满是红色。少女小声的“嗯”了一句。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飞快地瞄了安然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只一双柔荑紧紧握在袖底。

    安然看着少女满面娇羞的样子,有些无语。不过刚刚少女抬头的那一刻,安然也看清了少女的样子,这是安然第三次见她,第一次是慈光寺救了她时,因当时很囧的将自己差一点给迷晕,所以对她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一个聪慧大胆的女孩。第二次是订婚后,在好友纪存周的帮助下,远远地看了一眼,不过虽然相隔很远,对于安然这个神识已经有金丹中期水平的人而言,就好似在眼前。那一次,在安然看来小女孩长相清秀,只因为脸上的一片青色胎记,才略显丑陋,心里到是很怜惜她。

    这次再见,少女已经长大,成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将要和自己共度这一世。

    安然看她很是紧张,所以留下来安抚了她几句,然后才离开,外面客人还在,自己这个主人公可不得失了礼数。走时,吩咐丫鬟端些热菜给她。

    再回来时,安然已喝得半醉。原本安然是不会醉的,毕竟是修炼之人,可是想想一会儿的洞房,安然觉得自己还是醉了的好。安然进了房间,先是把下人打发出去,悄悄给自己吃了一颗早就准备好的春药,这才怀着忐忑大囧的心情走向床前。

    这一夜,两人共赴巫山**,自是一番缠绵。

    一大早,安然从睡梦中醒来时,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上大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幔。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已经是已婚人士。转头看到睡到自己怀里的少女,想起昨晚的缠绵,安然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心里庆幸昨晚上吃的春药,要不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吃了药后,只要顺从这一世,作为男人的本能和**就好。诶,没想到前生今世的第一次会是这个样子。安然只觉得好纠结啊,不过心里好像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婚后生活

    安然小心翼翼的将纪淑宜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掀开被子起床,自己将衣服穿好。安然这一世,除了前几年还年幼时,让丫鬟们服侍着穿衣洗漱,随后的这十几年来,安然为了方便修炼,不泄露自己的秘密,便一直都是自己动手,收拾好后才放丫鬟进屋打扫。

    “公子,可是已经起了?”外面候着的丫鬟听到屋内传出的声响,依次端着水盆,毛巾,轻轻推开门进入。

    “嗯,小声些,你们少夫人还未起呢。”安然看到进来的是这些年来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墨兰,春兰,这里的墨兰,春兰并不是安然一开始用的那几个丫鬟,前几年,她们便已经满了十八岁,配了府上的小厮,现在都不在安然身边服侍了。如今安然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是在她们走后提拔上来的二等丫鬟,安然为了好记,便仍是给她们赐名墨兰,春兰,金桂,和金蕊。

    后面跟着的是纪淑宜带来的陪嫁丫鬟,安然阻止了她们想要将纪淑宜叫醒的想法,“时辰还早,让她多休息一会吧。只要别误了给父亲母亲请安的时辰就是了。”安然接过丫鬟手里的毛巾,净面后,转身对着纪淑宜的陪嫁嬷嬷,也是纪氏的奶娘孙嬷嬷小声嘱咐道,随后将屋内的丫鬟打发出去,以免惊醒了纪淑宜,自己却是起身去了书房。

    “嗯,来人,”安然刚离开不久,纪淑宜就叫人进来服侍着穿衣。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嗯,相公呢?”纪淑宜脸色红红的问道。

    “姑爷一大早就去了书房,走时嘱托老奴,让姑娘多休息会儿呢。姑娘是个有福的。老奴看咱们姑爷到是个会心疼人的。”孙嬷嬷看到自家姑娘脸红的样子,心里欣慰,面上打趣道。

    其实纪淑宜早在丫鬟们进来时,便已经醒了。只是想起昨晚上的事,听到安然嘱咐的话,又羞涩的闭上眼,只心里一阵甜蜜。这时又听了孙嬷嬷的话,心里煞是喜悦。

    安然在书房里写了几张大字,运转了一遍功法,这才携着纪淑宜去上房给大老爷大夫人见礼敬茶,众人一起用了早膳。安然这才又陪着纪淑宜认了认府上的人。刚得了时间,便领着纪淑宜去柳姨娘屋里。

    这边,柳姨娘正紧张的坐在屋内,不安地问道:“玉楼,你看,我这身穿着可好?要不,还是换上刚才穿的那一件?”柳姨娘自听到一会儿儿子会领着儿媳来给她请安,就坐卧不安。听说儿媳是顺天府府尹的嫡次女,柳姨娘生怕儿媳看不起自己这个妾室出身的姨娘,带累的儿子也被人看不起,所以不愿在媳妇面前给儿子丢脸。又听说这儿媳长相丑陋,虽然早听儿子讲过,可心里到底怕儿子受了委屈。就这样一边纠结着,一边小心的等待着。

    “姨娘这身打扮好看着呢。您呀,就等着咱们公子给您领媳妇来吧。”玉楼好笑地看着自家姨娘,每次一遇到七姑娘,五公子的事,平日里的淡然就没有了。

    “真的?那就不用换了。哎,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来?”刚解决了打扮上的问题,柳姨娘又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着。

    这边安然牵着纪淑宜的手,给她讲了讲柳姨娘的爱好,最后轻声说道:“一会儿,给姨娘请安,你也不用紧张。姨娘问你话,你也不用拘束。姨娘她人很好的。说起来,你们的性子到是有些相似。哎,见了姨娘,你就晓得了。”

    纪淑宜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把刚刚安然讲的话都记住。她还没嫁到沈府时,便听哥哥说过,自家相公和他的生母,同胞姐姐感情很好。所以很早以前,纪淑宜就把柳姨娘放在了心上。

    两人一进幽兰院便看到柳姨娘站在门口,只见柳姨娘一身玫瑰红色的衣裙,容貌精致,肌若凝脂,气质淡雅如兰,身上自有一股书香之气。纪淑宜一见到柳姨娘,眼中满是惊艳,心里不由暗道,怪不得自家相公长得这般好看。只这一想,又不由暗自自卑,自己这般相貌,也不知柳姨娘会不会不喜。

    却说柳姨娘远远便看到一对璧人相携而来,男子风流韵致,女子端庄优雅。可是走近了再看,女子脸上一大片的青色胎记,却是有些吓人。柳姨娘虽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媳生成这般容貌,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喜,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姨娘怎的出来了?让姨娘等儿子,是儿子的不是。”安然忙上前一步扶着柳姨娘,说道。“您看,这是您儿媳。”说着,指了指纪淑宜。

    “你呀,来,先进屋吧。”柳姨娘高兴的点了点安然的额头,握着纪淑宜的手,慈爱的看着两人。

    “姨娘,儿子给您磕头。”安然一进门,便对着柳姨娘磕头,自己的婚宴柳姨娘没有资格出去,安然可不愿委屈了这世处处为自己打算着想的小娘亲。

    纪淑宜见状,也一同给柳姨娘磕头。

    “好了,快起来,你们,哎,来,这是我给你的。”柳姨娘忙叫人扶起这对小夫妻。然后从丫鬟手里拿过一对玉镯,只见玉镯上花纹古朴,精致美丽。柳姨娘把纪淑宜拉在身边,亲自给她带在手腕上。

    “这是我当初进府时带来的。原本是我娘亲,也就是你们的外祖母给我准备的嫁妆,可惜,我没有用到的那一天,当时也就带了这几件首饰。现在我就把它给你吧。”柳姨娘略带伤感的说道,想起小时候,父亲考上秀才功名,家里还是很富裕的时候,自己也曾期望着嫁一个好郎君,那时候,又怎能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做妾。

    安然亲昵的坐在柳姨娘的身边,“姨娘,您这是有了儿媳就不要儿子了,这样的好东西我怎么没有。姨娘你可真偏心啊。”安然作怪道,看到柳姨娘伤心的样子,自是知道柳姨娘的心结,安然忙转移话题,逗柳姨娘开心。

    纪淑宜看着自家相公幼稚的一面,有些惊讶。不过聪慧的她知道这是在逗姨娘高兴,也一起说话凑趣。把自己亲手给柳姨娘做的衣服也拿了过来,孝敬给柳姨娘。

    不一会儿,屋里便响起来笑声。

    而柳姨娘和纪淑宜两人本就是性格相似,原本还有些不喜纪淑宜的柳姨娘,不过一会儿就和纪淑宜相谈甚欢,两人在很多事情上看法相似,越说越投机,到是把安然撇一边。

    在幽兰院带了一个时辰后,安然两人才离开。而一路上纪淑宜笑容不断,看着身旁相携的俊美男子,对于纪淑宜来说,今天是她这十六年来最快活的一天。

第二十九章 三朝回门

    如此婚后的三天,白天,安然和纪淑宜两人,除了早上要去给长辈请安。其余时间,两人都是在一起的。或在书房中,一人练字,一人看书,岁月静好;或在凉亭中,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或于花丛中,一人作画,一人题诗;或明月星光下,一人弹琴,一人吹箫,琴箫合奏。两人明明在一起不过三天,生活上却是十分默契。安然心想,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安静的性子和爱好读书的缘故,有了共同的爱好,再加上两人主动努力去融入对方的生活,常常互相配合和包容对方。

    到了晚上,则是正常的男女生活。这几天来,安然经过不断的自我暗示,已经可以接受自己作为男人要行使的义务。更何况,这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嘛。

    到了第三天,便是纪淑宜三朝回门的日子。

    这一日,安然和纪淑宜一大早便早早起身,准备好归宁礼。先是去了上房,同大夫人苏氏说了一声,拜了别。安然这才陪着纪淑宜从沈府出门。

    “公子,少夫人,已经到了。”马车外传来郁离毫无起伏的声音。

    郁离和潇碧同为安然的小厮,两人十**岁。两人原就是安然身边的书童,这些年来跟着安然也学了不少本事。郁离性子冷淡,原是孤儿,十岁时入了沈府,便一直跟在安然身旁。安然见他话虽不多,但做事踏实,且又忠心,便培养他学了些许拳脚功夫。而潇碧则与之性格相反,最是跳脱,处事圆滑,且是家生子,父母在沈府上有些地位。今日出行,安然便是带的郁离。

    安然应了一声,先是自己下了马车,这才转身伸手扶着纪淑宜从马车上下来。

    而纪府门口,早有一众下人迎在那。只见纪府管家见安然和纪淑宜下了马车,忙领着人迎了上来,且立刻行礼道:“奴才纪大,给三姑爷和三姑奶奶请安。老爷,大爷都在正堂等着呢。”

    安然点了点头,先是按照习俗,给众人发了红包。这才携了纪淑宜进了纪府。

    进了正堂,便见到纪父和纪母坐在堂上,纪父不惑之龄,身穿青衣,蓄着长长的胡子,整个一中年美男子。纪母身着深色衣衫,神色不愉。纪存周与其夫人也一并在正堂,只见纪存周,身穿雪白绸缎,腰上系一枚羊脂白玉,外貌端庄,皮肤白皙,如同大部分文人一样,气质彬彬有礼,爽朗清举。其夫人身穿鹅黄色衣裙,淡妆浓抹,温柔优雅。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

    纪父温言道:“哎,快快起来。”

    “哼,来的这般晚,这是存心让你父亲与我久等,你这女儿怎的这般不孝。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纪母却是阴着脸,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对于纪母而言,这个女儿生来就是克自己的,当初原是满心欢喜地以为怀的是男孩,谁知生下来却是个女孩,且差一点就害得自己难产而死。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谁知生得如此丑陋,害的夫君对自己不喜,别人也都嘲笑自己。更是从小就亲近那个老不死的婆婆。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大女儿贴心。这个女婿也不过是个庶子的庶子,一个嫡女嫁给一个庶子,真真叫人看了烦心。

    话一出,满室一滞,原本还有些欢喜气氛顿时散去。纪父面上尴尬,又不好当众训斥自家夫人。纪存周更是没想到母亲会当众发难。

    安然却是心中大怒,看向身边的小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紧握着手帕的双手,却是暴漏了她此时的内心。早就听说自家小娘子在家不得父母喜爱,原以为那日来迎娶时,岳母没出现在婚宴上,已经是叫安然有些吃惊了。没想到今日,更是当众训斥,丝毫不给女儿脸面,要知道她这般表示对自家女儿的不喜,难道就不怕女婿看不起她女儿,从此失宠。而且古人重孝,今日如此指责纪淑宜不孝,这要是传出去,对母亲不孝,岂不是要毁了纪淑宜的名声。

    想到这,安然强自按下心中怒火,忙请罪道:“是女婿的不对。淑宜早就和我说道要早来,倒是我有些事耽误了时辰。岳母莫要怪罪。”

    “就是,母亲,今日是小妹回门的大喜日子,正该高兴。”纪存周忙急着说道。

    “哪来的喜......,”

    “好了,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去,莫要在此多言。”未待纪母说完,纪父见她这般作态,有些恼怒道。

    安然见此心里不屑,这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疼女儿,只是怕丢人罢了。

    看到这对父母对纪淑宜的态度,或出言侮辱,或直接无视,安然心里更加不喜,对纪淑宜也更加疼惜,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那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如此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在纪府。

    之后,又略微寒暄了几句,问了些情况。纪父和安然,大舅子纪存周便一起去了书房。纪父考问了安然些许科举上的问题。安然原本便知识渊博,自来到古代,便一直不肯松懈,在各方面的学习上十分的认真。更加之安然是修炼之人,神识十分强大,可过目不忘,且前世二十多年的积累,所学甚杂。而上次考试成绩不出众只是没有尽心罢了,其学问到底是出众的。如此一来,纪父对安然身份上的不喜也随之淡去。安然虽不喜他对待纪淑宜的态度,但纪父到底是科举出身,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所说的话对安然有很大的启发。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而纪淑宜则是随着纪母去了内堂。

    待在书房里的安然虽面上不显,却是有些担忧纪淑宜,也不知纪母还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饭后,安然便带着纪淑宜回沈府,并不打算在留宿纪府,众人也都知纪母对纪淑宜的厌恶,也没有再劝。

    门口,安然把纪淑宜扶上马车。并没有接着上去。

    却是与纪存周到了一旁。

    “子越,今日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她......,哎,这些年来淑宜在府上过得并不好,我虽可帮她,到底我是男子,又不住于后院,且常在外读书,能做的太少。你的为人我最是信任,淑宜就交给你了。”纪存周面带恳求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她现在已是我娘子,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对她的。我也定不会再让别人有欺她的机会。”安然说道。

    闻言,纪存周放下心来。沈子越为人,他最是清楚不过,对身边的人最是护短,今日,他说出此话,可见是已经认同了小妹,往后也不会亏待小妹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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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位面来修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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