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有人想霸占阿莲
梁军莫名其妙地就被眼前的女子拉着手去摸了她的胸,梁军几乎一点准备没有,就被放在了那个温热的高峰上。
说实话,梁军遇见这样的情况,本性里的想占便宜的欲念闪现出来,因为任何一个男子在凭空来了这么一个女子,伸手就捉住你的手,放在她的胸上时候,都会不舍得那一刻的舒爽,太绵软了,太富有弹性了,梁军也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谁,就闭上眼睛,贪婪地,投入地揉捏起来。
“大哥,只要你接了这个店,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我原来开这个店的时候,花了30多万,但是,因为我家老人需要钱,我没有办法,我15万就给你,行吗?大哥?”
这个女子一边说,一边把身体贴在了梁军身上,然后趴伏在梁军身上,身体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哭了。
梁军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一阵阵揪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这个女子本来家里有了难,就很难过,为了给老人治病,把自己的店盘出去,赔了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身子。这个年头有几个心甘情愿把自己给男人的?自己怎么忍心占人家的便宜。
这个时候,女子胸前的两个大灯几乎全暴露出来,随着她趴伏在梁军的身上,两个大灯又暖又突出,又弹力十足,又柔软无比,梁军真的是舍不得离开那个怀抱,但是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推开那个女子。
“这位女士,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女子道:“怎么可能?你去我的店里,那么多次,我能认错你吗?”
梁军心道:“这人真是个大迷糊,去了她的店那么多次,还能认错,再者说,既然有心想转让店,就把人找到什么地方,坐下谈一谈就是了,或者说,你就是想献身,约到旅馆去也行啊,何苦弄这么一出?”
这么想着,他就接着说:“你真的弄错了。你好好看看我嘛。”
那女子就道:“错不了,我怎么能认错呢?”说着又要往前扑,梁军赶紧把她制止了,他很不高兴地说道:“这位大姐,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我才十七岁,你看不出来吗?”
这个时候,这个女子已经引起了梁军的怀疑,若真是一个良家女子,要是被人这样推拒,早该羞得投河上吊的了。再者说,一个良家女子也断不可能用这样卖身的方式去卖掉一个店铺。
梁军虽然年少,但是经过了前一番阵仗,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或者说,前一次出事,对于他这样的一个少年来说,算是人生的很大的一笔财富。闫姐,阿龙,一道杠三个人相互斗法,一下开启了他的智慧之门,获益匪浅,这是他在成长历程中,比别的少年偏得的一堂课。
长期以来,中国的教育始终跟中国的国情脱轨,学校里教导孩子如何好好做人,孩子们一片天真。走到社会后,一下就变了,社会上坑蒙拐骗,背叛和谎言到处都是,弄得孩子们莫衷一是,无法适应社会,一个个都成了书呆子。
这时候,那女子早就不哭了,疑惑地念叨:“不对啊,我看了好几次了。”
梁军就恼火地想问问:“你在哪看了好几次了?”可是话没说出口,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几个人一边往这跑,一边道:“在那边。”
梁军第六感觉告诉他:“那伙人是奔自己来的。”果然,那伙人很快过来了,其中还有一个是民警。那几个人跑过来指着他,道:“就是他,就是他,警察同志,就是他。”
那个警察一见上前就抓住了他的胳膊,道:“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梁军的着了道儿,并没有慌,但是非常生气,他愤怒地嚷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了?”
那个警察也不答话,先是咔嚓给他戴上了手铐子,这才说道:“犯了什么法了?不是你问我们,而是得我们问你。”
梁军看到他的那个神气样,就更来气了,扯着脖子喊:“告诉你,抓错了,你可要负法律责任。”
警察也火了,指着他的鼻子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到了派出所,我看你嘴还硬不硬。”
说着,就不由分说,拉起梁军来就走,回头对其他几个人,道:“走,一起去派出所作笔录。”
梁军在转身去瞪刚才纠缠他的那女子时,发现几个人竟然犹豫了,她们陪着笑对警察说:“要不,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这叫什么事?刚才不是还招呼警察了吗?现在既然把梁军抓住了,怎么又不想去了?警察首先不干了:“不行,你们拿警察当什么了,你们招呼一声,我们就来,你们说算了吧,我们就放人?”
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警察去派出所,派出所就在环海中路,民警在前面押着梁军走,三个女子一个男的窃窃私语,迟迟疑疑地跟在后面,梁军虽然生气,但是因为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因此显得很从容,倒是后面几个,走了几步后,越发胆怯了,其中一个女子跑到警察跟前道:“警察同志,也许是误会了,这个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梁军却不干了,没等警察说话,就叫道:“不行,你们没损失,我有损失,我兜里的1000块钱没有了,我坚决要求到派出所去问明白。”
一般都是报案人强烈要求去派出所,嫌疑人苦苦哀求,不到派出所去。现在的情形是反过来了,竟然是嫌疑人要求去派出所,而报案人却提出不要去,再傻的警察也看出端倪来,特别是梁军反映,他的钱丢了,这就更让警察起了怀疑了,他定定地看着梁军:“你说的情况属实?”
“绝对属实。”
“你要知道,诬告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么他们诬告我,负不负法律责任?”梁军本来就是一时生气,随口说说而已,警察这么问,倒是有点慌张,便转移了话题。
“那当然,她们也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就走!”梁军豁出去了,宁肯被派出所收拾一顿,也得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于是,大家都各怀鬼胎,脚步沉重地往派出所走,就是梁军也不轻松,自己刚才贪图一时的口舌之快,宣称自己的钱丢了,等到了真的对证的时候,该怎么办?
终于到了派出所,几个人鱼贯而入,梁军走到前面,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悠,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也真是巧了,刚进到派出所里,就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整齐的警服,威风凛凛里地往外走,身边还跟着两个携察。
那家伙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当两伙人相遇的时候,那家伙压根就没看梁军,而身后的警察则怯生生地叫了声:“所长,您晚上还过来啊?”
所长鼻子里哼了声,就说:“赶紧把你们手上的案子结了,干个活别磨磨蹭蹭的。”
看起来,身后的民警挺害怕这个所长。梁军则笑了,在那所长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使劲地扭过身子,喊了声:“一道杠叔叔!”
一道杠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子,问道:“是梁军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原来那些混在一起的地痞,没有人知道他的外号,现在有个人叫出了一道杠这个名字,机敏的他,立即想到了梁军。
梁军转过身来,一道杠也转过身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随即梁军向前一步,举起手铐,道:“一道杠叔叔,我被他们给陷害了。”
在梁军喊出“一道杠叔叔”的时候,把他抓来的警察心里就道:“坏了,撞到枪口上了,难怪这个小子这么想上派出所呢。新上任的所长是人家的叔叔。”
而那几个设圈套诓他的人,则脸色一暗,齐齐愤怒地看向最开始出来纠缠梁军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更是面如土色。
原本她还抱着一个希望,就说梁军怎么调戏她,趁着自己向他求情的机会,摸她的奶。现在完全不能说了,人家是叔侄关系,自己说了就得罪了所长,哪有自己的好?关键是自己的不光彩的身份,见不得光。
一道杠阴森森地看向那个民警,冰冷地道:“怎么回事?”
那个民警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哆嗦,要多后悔有多后悔,恨不得转身把那几个人踹两脚。
他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也没有偏袒谁。
当一道杠听说梁军口袋里的钱丢了的时候,他的眉头皱起了疙瘩,严峻地道:“把那几个人叫进来,我亲自审。”
一道杠亲自坐镇审,这一审审出了一些事儿,原来,刚才几次三番上前跟警察搭讪的那个女的,她是这个事的主谋,她叫阿莲,是外地来上海求发展的一个小老板,去年盘下了一个网吧,起初这个网吧收入还可以,可是后来,情况就变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上海滩新强哥,来了后就收保护费,他说他父亲是上海市副书记,他的舅舅是上海市公安局局长,只要听他的,他就可以罩着大家。网管听了他这样说,就很不以为意,就要报警,被阿莲制止了,她说,这个人既然这么大的来头,就得罪不起。
大家就说:“狗屁吧,这么大的来头儿,还用到这里来收保护费?”
阿莲还是不答应,她说:“这人就算是假的,也犯不了死罪,可是如果报了警,就等于把他得罪死了,等他被公安局的带回去教训一顿,放出来的时候,就会天整天盯着你,万一哪天他活腻歪了,往死里收拾你一次,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现在,请他吃顿饭,感化一下他,说不准就不好意思再来闹事了。”
可是,阿莲请了那家伙吃了两顿饭后,他真的以为阿莲可以欺负,竟然对阿莲动手动脚起来,阿莲不答应,他就晚上躲在外面,只要那些少年儿童进网吧,他就上前连打带踢的,还说,谁以后再上这个网吧来,就把谁的腿打折。一来二去,顾客就越来越少,收入也开始直线下降。阿莲一气之下,就打算把网吧兑出去,可是几次有人上门商谈网吧收购事宜,都被这个家伙给搅了。
阿莲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找到他当面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家伙就笑嘻嘻地说:“反正你也是准备往外兑,那就不如兑给我吧。”
阿莲说:“那好吧,给我三十万。我马上从这里滚蛋。”
可是那家伙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跟阿莲玩起来太极拳,一会儿说要先欠着,一会儿又说,要阿莲陪他睡觉。阿莲被他拖得精疲力尽,网吧就这样一直不死不活地挺着。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谁想到,阿莲前天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她的父亲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钱。
阿莲一着急,就赶紧出手网吧,可是因为那个家伙的捣乱,现在很少有人相信阿莲卖网吧的事了,阿莲没办法去找那家伙,催他快点定拍,不买不要捣乱了,别耽误自己做生意。
那家伙一听就说:“没问题的,只要陪她睡一觉,就马上办理交接手续。”
阿莲简直要被他气疯了,这个时候向警方报案,似乎也没什么证据了,他就想了个办法,请来一个洗发女,给他看了那个家伙的照片,然后趁着夜色,让她装扮成自己的样子,然后引诱他去做那种事,趁机把他的声音都录下来,拿着这个录音去派出所告他。
没想到,这个洗发女是个超级大迷糊,居然认错了人,当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眼前的人分明岁数不是很大,等到那个洗发女把录音拿出来一放,她们就傻眼了,知道肯定是整错了。
一道杠听了这前前后后的事,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心里也极为佩服这个梁军真有奇遇,总是能遇到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不过他当着阿莲的面,还是没有笑出来,就一拍桌子吼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出现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报警?更为严重的事,你们竟然趁机摸了人家一千块钱。”
阿莲连叫冤枉,并把那洗发女叫来对质,那洗发女也是委屈的不行,这么一来,就把梁军招呼了出来。
一听一道杠叔叔提到一千块钱的事,梁军心里就一沉,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办呢?是承认自己冤枉了人家,还是死磕到底?
077、以后少沾女人
这本来就是梁军一气之下,谎称是自己的钱丢了,为的就是报复这几个人,可是现在真的要追究起来的时候,梁军就有点下不来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讹诈?梁军真是有点做不来,再者就是看到一道杠满脸不信的表情,那意思是,梁军能为了老师去卖肾,怎么可能讹诈你们的一千块钱呢?他被一道杠叔叔的信任弄得下不来台了,便梗着脖子一口咬定:“当然是丢了一千块钱了。”
阿莲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本来自己开办买卖,被流氓讹诈,就觉得闹心得不行,现在老父亲有了病,眼看着自己抽不出钱来,想个办法治那流氓一下,没想到没治着人家,自己反被人家讹诈了,自己真的命运就这么惨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她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就摆手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什么都不说了,是一千,对吗?我赔给你一千。”说着,从口袋里点出一千元来,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问道:“请问所长,还有什么事吗?”
梁军看到阿莲委屈得掉了眼泪,又从兜里掏出了1000块钱,心里就老惭愧了,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为了赚人便宜,什么坏事都能干的人,看见人家流泪,心里就不安起来,霎时间脸红了,想分辨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都不敢看阿莲了。
一道杠看到阿莲委屈地掉泪,再看看梁军的神情,就明白了**分,但是他没有当场点穿了他,却对阿莲道:“等一等。”这次他说话,语气就温和了很多。他说:“你说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你说你有他照片,带来了没有?”
阿莲想了想,就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他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梁军,道:“两个人长得差不少啊,你们怎么能认错人呢?”
阿莲低着头道:“不知道,怎么搞的。”
一道杠看向了洗发女,这时候洗发女开始局促起来,吭吭哧哧地半天说不出什么来,只说因为天黑,看不清楚,
她这样说,别人也没什么办法,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一道杠把刚才带梁军来的那个警察招呼进来,当着阿莲和梁军的面,对那警察道:“立即查询找个人,见到本人后,立即带回来。”
一道杠这样说完,阿莲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等阿莲一走,一道杠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严肃地问道:“说,这一千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道杠自己面前,梁军必须说实话了,他就把自己被她们陷害,戴上手铐,心里很是感到恼火,而对方又半路上说,可能是误会,就这么的吧。自己就越发生气,就谎称自己丢了1000块钱,必须到派出所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一道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那刚才我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实话呢?”
“我下不来台了。”梁军红着脸道。
“记住,以后不准跟我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你跟我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梁军吐了下舌头,连说不敢。
接下来,一道杠把刚才那个民警招呼来,把一千块钱交给他,让他务必还给阿莲。这才回头给了梁军一拳,道:“好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真是不够意思。走,跟我去吃烤串去。”
两个人一见如故,虽然在那次事件中,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多长时间,而且一道杠是以一个劫匪的形象出现,甚至当时还对梁军他们几个连打带骂,可是,谜底揭开后,梁军当然会不计较了,何况是当时在事件中的人物都不在了,死的死,走的走,蹲监狱的蹲监狱,剩下的这两个人,就格外感慨,格外珍惜共同有的这段经历。
一道杠告诉他,因为自己立了功,就要求不再去做那卧底的危险的工作,组织上考虑他的功劳,就提拔他来当了一个派出所长。
说到这里,一道杠神秘地问他:“你还记得,在山谷中的那个刑警队长了吗?”
梁军点点头,一道杠接着说:“他还惦记着你那,说要是没有你机智地发出短信,就不会那么容易找到闫姐的秘密,他还惦记着要见你呢。”
梁军激动地搓搓手,道:“我一个小屁孩儿,哪里值得他老人家挂记我了?”
“瞎说,什么他老人家,他才40多岁。”
梁军嘿嘿地笑了,看起来这个老人家不是随便用的。刚笑完,一道杠却说了:“他老人家提拔了,这回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
一道杠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也用了他老人家这个词,他也禁不住地笑了。
梁军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去注意一道杠是不是也用了他老人家,而是眼珠嘀哩咕噜地转起来,内心里有一种东西跃跃欲试起来,他试探着说:“叔叔,我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子挺可怜的,手里需要用钱,却兑不出去店面。”
一道杠喝干杯中的破,道:“可怜能怎么样,谁能帮到她?除非,你有钱去兑换过来,可是,你要知道,管理一个网吧不是那么容易的。”
梁军说:“我有个长辈,有可能愿意投资,不过,那个女的,她不能要价太高,要是就要15万的话,或许,能行。”
梁军不敢把话说满,所以再说话的时候,他谨慎地选择着词汇,说得很慢。
一道杠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掺乎。”
梁军赶紧说:“我的那个长辈前几天说过这么句话,说,网吧挺火的,想兑一个干个试试。”
一道杠也没多想,就说:“那你就给他们搭个桥呗。”
梁军赶紧说:“这里,恐怕要叔叔您老人家多帮忙了。”
一道杠就一愣,他盯着梁军,半晌道:“你小子这么半天在给我下套呢?”
“嘿嘿,您老人家真是厉害,我这点小心思让您一眼就看穿了。”
“少拍马屁。”一道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是说,要是我那长辈能接手干的话,得需要您老人家支持啊,在治安上,遇到小混混的话,不得有人撑腰吗?您看,我那长辈肯定不会让你白受累的哦。”
一道杠不吃串了,他定定地看着梁军,摸了摸梁军的脑袋,最后问:“你今年多大了?”
梁军道:“17了。”
一道杠恶狠狠地道:“你他娘的哪里像17的?我真奇怪,你脑子是怎么长的?17岁就考虑这么大的事?”
梁军就嘿嘿地傻笑:“我听见大人都这么说,我就记着了。”
一道杠就说:“只要不犯法,我就能保护,如果是你那长辈挑起事来,我可管不了。”
梁军赶紧说:“那是,那是。”
回到住处,已经非常晚了,孙秀才没有睡,古怪地看看他,梁军见他没有睡,便打个招呼:“爷爷,还没谁啊?”
孙秀才似笑非笑,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弄得梁军有点不明所以,便道:“孙爷爷,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孙秀才这才道:“差点吃亏吧?以后啊少沾惹女人,女人是祸水。”
这话把梁军吓了一跳,便凑到孙秀才跟前,道:“爷爷,你都知道些啥?”
孙秀才闭上眼睛,很快响起了齁声。把个梁军唬得汗毛一竖一竖的,脱了一半的裤子,就褪在腿弯处,愣怔了半天。
莫非这个老秀才暗中跟着自己?不能啊,他跟着自己干什么?
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第二天,照例被孙秀才用棍子招呼醒了,然后揉着眼睛起来,去扎马步,去跑步。
梁军一边练一边问:“孙爷爷,咱们练的这个是什么拳啊?”
孙秀才就瓮声瓮气地道:“你还配练什么拳啊?我就教你点入门的,能对付个三个两个人的功夫就是了,你现在练什么拳都大了点了,要是你现在七八岁,那就好了。”
梁军听了,就有点很是失望,但是,还是认真地练起来。
还有五六天就开学了,这两天梁军要抓紧上班,另外就是他心里惦记着,那个网吧。
有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开学后,他就没时间上班打工了,那么收入就断了,带这个老头,手里还有不到20万,要是没有收入,就会坐吃山空。
要是,盘下那个网吧,那么就有了收入,而自己就会有借口,从秦家搬出来,秦大也不会不高兴。
吃过早饭,梁军去上班了,趁着休息的时候,他试探着问秦大:“你说,网吧怎么样?”
秦大说:“不太明白这一行,我估计应该能赚钱吧。”
梁军一听心里就有点失望,自己还是希望秦大能给自己谈些网吧经营的问题。但是他自己觉得,这个事应该行,自己首先有了两个条件,一个是自己在派出所有人罩着,二是自己家里有一个绝世高手,谁敢去踢场子,就让孙爷爷废了他。
基于这两点考虑,他决定闯一闯。
他想了想该怎么跟亲叔叔说,最后才和盘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秦大听了梁军的打算,眼睛瞪得像铜玲一样,连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百万,存起来以后有个用处,多好啊!折腾什么?”他的手点化着梁军的脑门,最后干脆什么也说不了了,只是叹气。
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见孙秀才还在那里翻弄自己的那些旧书报,便什么都没说,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孙秀才见状,就走过来,拉着他的手,看了看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脖梗。弄得梁军一愣一愣的。
“爷爷,你看什么呢?”
孙秀才捋着胡子,似笑非笑,说了一首诗:“鲲化为鹏一任飞,长安路上好光辉;阳谋阴卜皆如许,顺水行舟定好归。”
“啥意思?”梁军莫名其妙。
孙秀才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去问秦老大了?”
“爷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孙秀才似笑非笑,说出一番话来,让梁军大为惊奇。
078、孙秀才的玄机
孙秀才道:“你不就是想拿你剩下的钱去干点事吗?”
“孙爷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军真是惊叹了,他被女人找了麻烦的事,可以理解为孙秀才跟在他后面,把什么都看到了,可是他准备去接手网吧的事,是他跟一道杠在饭店里说的事,当时身边并没有别人啊。
孙秀才没有理会他,兀自在顺着他自己的思维说:“疾风可用不可留,洪水予势不可屯”
梁军苦着脸道:“爷爷,什么意思啊?”
孙秀才似乎不知道用通俗的话怎么跟他解释了,他想了想,就道:“外面的风再大,你只能利用它,但是你留不住它。滔天的洪水冲刷一切,但是你不能囤积它。”
梁军还是不明白,孙秀才想了想又道:“真正能乘凉的风,还是自己用扇子摇的风,真正能用的水,还是自己挖池子存下来的水。真正让你懂事的道理,还是你自己悟出来的理。好了,我就说这些吧。”
接下来,孙秀才真的什么都不说了,梁军只好蔫头耷脑地走出去,站在外面想心事:“这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的嘛,想说什么也不说明白。说什么能乘凉的风,就是自己用扇子摇的风,屁吧,除了扇子还有电扇呢,还可以用空调呢。咳,老头儿真是老糊涂了,人家秦叔有什么态度,就直接说了,哪像他?哎,对了,看样子老头儿对秦叔的话好像瞧不起呢,瞧不起那就是反对了,他反对秦叔?那就是赞成我了?”
梁军跟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想干的事,征求人家的意见,就希望人家赞成,不希望人家反对。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可以去弄一家网吧,当时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同班的同学每天放了学,就直接去了网吧,有时候都排不上号呢。
怎么考虑都觉得干网吧赚钱,阿莲她们赔本是因为她们没有靠山,被人搅合黄了,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有一道杠叔叔,还有那个一直惦记着见自己一面的大官叔叔。
“去他妈的,爱机八咋的咋的。反正,这钱来得也容易。”想到这里,突然,梁军突然脑瓜子里一下闪过孙秀才的话:“外面的风再大,你只能利用它,但是你见过水把风留住了?”“难道,孙爷爷的意思是我的这些凭空得来的钱,留不住?”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想,就过去了,就再没往深里捉摸,然后就是去找阿莲去了。阿莲的网吧在哪,梁军也不知道,只有先去一道杠叔叔的派出所,让那个民警领着,去了阿莲的网吧。
阿莲从派出所回来,就病倒了,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了,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
经过这次事故,她已经完全地心灰意冷了,觉得自己的命就是这样了,比中国人造的大桥,或者说是垮塌的楼房还没有品质。现在,她有两个不信任。一是不信任上帝。这个世界,上帝只对有权有势的人好。二是不相信警察了。昨天晚上,她亲眼目睹了警察现场审案,帮助自己的侄子说话,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就活该被人家鱼肉。
花了不少钱,没有抓到坏人,倒是被人当成坏人讹诈了一把,这下倒好,等那个家伙来了,该怎么办?
她告诉员工们关门吧,什么也不干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那个家伙又来了,他把阿莲住的房间砸了个稀烂,指着阿莲的鼻子骂:“你竟然敢安排人去陷害我,真是不草你妈,你不知道管我叫爹地。告诉你,你的网吧老子要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滚出这个网吧去。”
可是,昨天派出所所长还当着自己的面安排了他的手下,把这个流氓捉拿归案的。
看起来,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官匪一家啊。阿莲不做一丝反抗,她也没有一点力气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把屋里的一切都砸得粉粹,自己还被他踢了两脚,然后扬长而去,阿莲的心都死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想打扮一下,就去黄浦江寻找自己的归宿。
正在她梳洗打扮的时候,有人敲门了。她没有答应,接着敲门,她还是没有答应。沉默了一会儿,敲门的人又执著地敲了起来。
多少年后,她问敲门人:“如果,第三遍我还是没开门,你会怎么办?”
敲门人说:“那我就回去了。”
阿莲说:“那我就死了。”
阿莲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去开了门。一开门见到是昨天的民警,还有讹诈自己的那个少年,
阿莲怒极反笑,从小包里找出几张票票,道:“我现在只有10块零五毛了,你要是嫌不够的话,就只有等一会儿,我把命给你了。”说着,就要关门。
这个时候,那个民警在她面前举起了一沓子百元大钞。阿莲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民警先是给她做了检讨,说是昨天晚上自己的女儿住了医院,今天在医院守了一天,本来领导安排自己来送钱的,结果耽误了。
正说着,他看到了屋里一片狼藉,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莲因为对他不信任了,就没有说的**了,只是淡漠地说:“没什么。”
民警见她冷冷淡淡的,就没往别地方想,结果也就没有接着追问,竟然让那个家伙再次得以溜掉。
民警看到阿莲极为冷淡,也有些尴尬,便赶紧介绍说:“这个小兄弟有事找你。”
阿莲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梁军。
梁军便道:“我的一个长辈,他听说你这个网吧往外兑,就让我来问问你,多少钱?”
阿莲冷笑着看他,半晌才道:“一百万,少一分不卖。”
梁军一听恼火了,转身就走。那警察一把拽住他,道:“你不是来谈兑店的吗?干嘛什么也不说就走啊?”
梁军气呼呼地道:“她压根就是耍人呢,昨天晚上还说要15万,现在又说一百万,那还谈什么?”
阿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那长辈是不是也有个条件,必须我跟他睡一觉?你告诉他,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梁军也傲气起来,道:“那就留着你的一百万做梦吧,我别的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我那长辈,宁肯多掏钱,也不来兑你的店。”
阿莲撇嘴,道:“吆,吆,好吓人,真有本事,你那长辈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不知道你那长辈有多少钱啊?别是钱不够,还得想办法讹人吧?”
阿莲对梁军的恼怒不是一般的深,压根就不相信他。
那警察自从知道梁军是一道杠的侄子后,就改变了态度,现在看到两个人闹扭了,就劝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管怎么的,人家来问你了,就给人家个实在价。”
他见阿莲没有吱声,就缓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因为当时在派出所,讹你1000块钱,可是,那个事不能全怪他啊,我不是给你赔礼道歉了吗?你走了后,我们所长就追问他,是不是撒谎,他就承认了,接着所长就把钱给我,让我来还给你,这不我赶上有事,再者说,当初你派了那么个人,莫名其妙地就讹诈了他,接着我还给他戴上了手铐子。然后你们又说误会了,就要我那么不明白白地放人,搁谁身上能愿意啊?”
梁军也恼火地说:“跟你说实话,就你这个店,也是我看你怪不容易,回去磨叨我那个长辈,他才肯投资的。他本来就对网吧不了解,硬是答应了我,你可倒好,上来就一百万,让我回去怎么跟她交待?”
阿莲不好意思了,赶紧赔礼道歉,把两个人拉回自己的住处。
这回两个人坐下重新谈,关于价格,还是议定了15万,但是,梁军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长辈那边不懂网吧的事,阿莲能不能处理了家里的事,回来帮帮忙,给说说经营上的事?
阿莲略微犹豫就答应下来,一方面,她暂时找不到去处,二方面这个店是她的心血,如今撒手了,着实舍不得,
当下有民警找了个律师,算是帮忙,给两个人起草了协议,然后,阿莲就提出让梁军的长辈出来签字,梁军道:“用不着,你就跟我签订协议就行。”
阿莲疑惑地说道:“这恐怕不行吧?到时候要是有点什么事,你那长辈再出来有点什么说法,不就麻烦了?”
梁军自信满满地道:“谁跟你签字你跟谁说,今天下午,我把钱拿来,把钱给你不就完事了?你担心什么?要不这样,下午,我拿了钱来,咱俩再签。”
阿莲点点头:“这样也好。”
民警见马上要签字了,却耽搁下来,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是,毕竟这不是他的事,自己只是帮个忙就是了,至于能不能签成协议,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了,就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们稳妥一些也好。”
这边两军对民警说:“叔叔,麻烦您跟那律师朋友说一声,今天事还没办完,等办完了,我再请他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我再感谢他。”
他居然还想着这么一个茬口,民警和阿莲心里都怪怪的,这到底是个大人,还是个小孩?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吃屎的娃娃。
阿莲就有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却说,梁军急三火四地回到了住处,准备去自己的铺盖里拿自己的存折,却见孙秀才撅着个嘴,在那里生气,也没往心里去,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网吧上。
正在忙着翻找,孙秀才说话了,道:“军子,你过来。”
梁军莫名其妙地走过去,问道:“爷爷,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坚决不准在这里住了,你要是在这里住,我就走。”
“爷爷,你别急。用不了两天,咱就搬家,好吗?”
“不行,我一天也住不了。”
“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怎么了,反正我就是不在这里住了。”老头儿气性很大,说完,还用拄棍在地上敲一敲。
梁军头都大了,自己这边的事,还没忙过来呢,怎么又冒出这么个事?
他反反复复地劝说老头儿:“我听你的,你先让我把手头的事办完了,好不好?”
孙秀才总算听明白了他说的意思,总算不说话了,梁军便去自己的床底下去摸自己的存折,这一摸不要紧,存折不见了
079、比犯法还厉害
这一下,梁军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这个屋只有自己和孙爷爷在这里居住,再者说,一直以来,这个地方就是自己寄居的地方,什么设施都不齐全,一个空旷旷的大房子,里面就摆了两张床,连个柜子都没有,他有点私密的东西,不放在褥子底下,放在哪里呢?
这下可麻烦了,重要的不是这不到二十万块钱的事,而是,自己跟人家阿莲口头签订了协议,本来人家阿莲就不相信自己,今天下午就要拿钱让人家看看的事,现在,自己拿不出钱来,让自己怎么跟人家交待?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么到底是谁把存折拿走了呢?是孙秀才?那当然不可能。难道是工人?有可能,工人里说不准有人看到自己不在,孙爷爷不在,就悄悄地溜进来,正好把自己的存折就给偷走了。
事情从来都是越乱越忙,越忙越乱,就在梁军两眼冒火,满脑门子是汗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工人过来招呼她:“老板招呼你。”
梁军心不在焉地跟着去了秦大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秦三叔,秦大婶(改口了),还有一个很少说话的雅菲。
走进去后,她就觉得气氛很不对,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很严肃,齐齐地看着他,要说目光比较友善的,就数秦大婶,还有雅菲了。
“悬,你说,你屋里那个老头什么来历?”
秦三开口就问话了,语气及其不善。
梁军当然不能生秦三的气,就平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悬,不是我小气,如果是个正常的人,你领多少人来住,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这个老头来历不明,还疯疯张张的,浑身脏得不成样子,估计是个老乞丐,我劝你,还是赶紧让老头出去住吧。”
这话是秦大说的,它还是比较讲究措词的。但是秦三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他果断地一挥手,就道:“不是劝你,而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赶紧给他撵出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把你大叔给骂了!说你大叔,白活这么大岁数,什么都不明白。”秦大婶终于忍不住了,气愤地道。
梁军脑门嗡地一声,心道:“这下完了,再没有商量余地了。”当下便道:“既然这样,那这样吧,我今天下午把网吧的事处理好了,我就……”
梁军索性豁出去了,这个事就得往明里挑开来说。
话没说完,秦三就恼火了,他对梁军训斥道:“悬,你胆子也太大了,谁允许你去开网吧了?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去开网吧了?”
秦大婶也说:“悬你也够怪了,平时你连一瓶水都不舍得给自己买的,可是现在,这么多钱,你說花就花了,怎么回事呢?不是这个老头教唆了你,你肯定不会这样。”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雅菲说话了,梁军见她小脸儿崩得紧紧的,一点笑容也没有,心里就起了一丝反感,心说:“你一个丫头片子也来管束我,你懂什么啊?”
这么想着,雅菲说话了,她道:“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钱是悬的钱,要不要花,要怎么花,是他的事,关你们什么事?干什么要经过你们的允许?要谁给他权力?”
雅菲和梁军岁数差不多,是现代人,思想意识都很开放,满脑门子都是我的青春我做主的理念,倒不是他怎么支持梁军,只是听到秦三用过去社会官员管束手下的那种口吻说话,就本能地反感起来。
这倒是让梁军大跌眼镜,没想到雅菲是向着自己说话的,不由得对雅菲有了好感。这些话,他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些话,雅菲能说的,他梁军却是说不得,
但是,这话一下就捅了马蜂窝,秦大婶首先向自己的女儿开炮了,她声严色厉地对女儿训斥道:“怎么说话呢?你这个脑子有毛病!你哪里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秦大的口吻相对温和一些,他道:“悬虽然不姓梁,但是我们已经把他当成了咱们家的一份子,她现在还是孩子,他干什么,都需要在大人的监护下进行。”
秦三最激动,他说:“他三姨去了美国,把他交给了我,你说,他要是有点什么问题,我怎么跟他三姨交待?”
大人们这一番炮火下来,梁军的心都凉透了,心道:“要是在家多好啊,自己的父母都是农民,什么都不懂,反倒是自己做什么,他们都不管,现在可倒好,这些人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把自己管得动弹不得。”
他现在为难了,这可怎么办?一是网吧的事,看样子他们是坚决不允许自己走出这一步了,二是他们坚决要求自己把孙爷爷赶走。这怎么成呢?要自己把孙爷爷撵走,不等于自己拉了一泡屎,再让自己吃掉吗?他们大人怎么想的?
大家都僵住了,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呆了足有半分钟,秦大说话了,他说:“这样吧,往外撵这个老头的事,油腻三叔来办,你就不要伸头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个工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道:“不得了了,大门外来了十几辆小汽车,有不少警察跟着。”
这一听不要紧,秦大九道:“怎么样?怎么样?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这老头肯定有问题。”
梁军不害怕警察,但是,他也不明白警察来干什么,看样子连一道杠叔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他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既然,外面来了警察了,大家就得赶紧出去,这时候,大家还不等往外走,另一个工人慌里慌张地进来了,道:“不好了,赶紧开大门吧,警察说了,要不快点开大门,就要给砸了。”
秦三一听赶紧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掏钥匙,到了门口,却又愣住了,这时候大门早就被看门的工人给打开了,一帮人簇拥着一个人进了大门,秦三看见那个人,又往回跑,嘴里道:“我天啊,我天啊,不得了了,惹下大祸了。”
秦大跟在后面,见到秦三的样子,就皱着眉头,道:“慌什么?咱又没犯法。”
秦三就道:“比犯法还厉害。”
秦大就皱着眉头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对梁军说:“你看,你惹的这个麻烦多大!”
梁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只能闭着嘴,不说话。
等秦大到了跟前,看见来人也脸上变了色,只见在众人簇拥下的中间一个人,巡视着构件厂,嘴里却道:“老神仙到底在哪里啊?”
秦大赶紧快步向前,恭谨地道:“首长,不知道是您来了,真是太失礼了。”
首长冷淡地看着他,道:“你是谁啊?”
“我是这个厂的厂长。”
首长点点头,却问道:“老神仙在哪里?”
“老神仙?”秦大有点糊涂了,在他心目中,孙秀才就是个乞丐,跟神仙压根就不搭边。
这个时候,梁军猜明白了,他上前道:“请问,您是不是要问云南的,孙老爷爷?”
首长大喜,道:“就是他老人家,他现在在哪里?麻烦你领我见见他。”
听话听音,起初是老神仙,现在又是他老人家,秦大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梁军就道:“请随我来吧。”
首长跟着他,向他的宿舍走去,当地的首要赶紧跟在后面,秦大也赶紧趋步向前,首长脸色一沉,对身旁的警卫说,其他人等,一概等在外面。
虽然是在自己的工厂里,但是首长一句话,自己就必须乖乖地等在外面,这倒是没什么,只是,秦大此时内心里越来越不安了。
首长走进去的时候,孙秀才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首长见状停住了脚步,梁军赶紧上前,道:“孙爷爷,有客人。”
首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孙秀才却还是不睁眼,首长笑了笑。梁军见首长有些尴尬,便疾步走向前,用力地推他,道:“好了爷爷,快别睡了,快起来。”态度亲昵,又有些骄横,显示出了他在孙秀才面前的娇宠,足见祖孙俩人的关系多好。
孙秀才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来,看到首长在那里,就打个哈哈,道:“你看你,搞得兴师动众的。”一句话就暴露出了他根本就知道,首长在外面的事情。
首长就上前,在他的床榻边上坐下,然后嗔怪地道:“老神仙,您怎么到这个地方住了啊?这里的条件多不好啊。你怎么能受得了啊?”
孙秀才就噘嘴道:“没法子,老喽,没人待见了,前些日子,在街上连着几天没吃饭,就露宿街头啊。幸亏这位小友看我可怜,就把我领回来,这不他靠打工,出去拣破烂,挣了钱买给我吃。”
起初,首长以为梁军是孙秀才的家属,或者是书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就赞许地看了梁军一眼,随即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小声对梁军道:“你去叫陆羽盛进来。”
陆羽盛是谁,梁军可不知道,既然眼前这个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说找呼谁,就找呼谁呗,他就走出去,道:“请陆羽盛进去。”
此刻,在外面等候的人眼里,这个屋子充满了神秘感,首长要见的人到底是谁?他是何方妖孽?怎么会让首长亲自从北京赶到上海来见?现在,首长和屋里的这尊神仙,到底说些什么?都不得而至,屋里的事情太神秘了,连首长的亲随都不得进去,却只留了一个十几岁的梁军,此刻,梁军在众人眼里,不蒂于一个大内亲随了,连他身上都罩上了一层光环。
在人群中,有五个人心情格外复杂。一是秦大,在老孙头的问题上,自己刚才犯了致命的错误,非得逼着他把老头撵走,谁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有这么恐怖的身世,自己真是瞎了眼。再看看梁军,刚才还被自己训斥了一番,现在却站在那个门口,俨然成了首长与外界联络的唯一通道,连那些大人物都要乖乖地听他说什么。第二,第三,第四,当然分别是秦三,秦大婶,还有雅菲了,雅菲一直对梁军好奇,梁军对于他,一直是个谜,现在,梁军对于他更是个谜了。
第五个,是梁军的老熟人,现在正担负外围保护任务的,市公安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黄炳坷。他的心情也复杂,自从出了那个事后,自己还一直惦记着,那个很机敏,帮了公安局一把的小家伙,却没想到,现在,人家站在首长身边,自己要给人家做安保工作。
梁军出来,大家立即竖起耳朵来,只见梁军道:“哪一个是陆羽盛?进来。”
秦大激灵一下,心里这个着急啊,心里想:“这个悬怎么这样啊?怎么就直接就喊陆羽盛了呢?那可是在上海走在前列的人物啊。”
梁军哪里知道,上海政界的事,反正首长让我招呼谁,我就招呼谁。
陆羽盛忐忑不安,眼前的阵势,让他知道,首长嘴里的老神仙绝对不是一般人,自己万万得罪不了,可是进了门,却发现首长的脸色很不好,就更害怕了,再看孙秀才,似乎自己没见过这号人,也不知道是否得罪过。当他听说孙秀才去找过自己,被人档了回来,害得孙秀才在露宿街头,饿了好几顿,腿都软了,心里把自己的手下骂了个遍,同时,也在埋怨孙秀才,你既然不熟悉我,还不通过首长先通知我一下?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他现在要做的是补救工作,他赶紧提出,要接老神仙去市里的宾馆住,被老神仙给拒绝了,他说:“我要跟着这个孩子,如果,你能帮忙,我倒是希望你帮我个忙。”
陆羽盛眼睛里都放光了,连忙道:“您吩咐。”
080、我还没被男人干过呢
“能不能帮我们找一套单门独院的房子,我要搬出去住。”
陆羽盛不迭声地说:“这事也太简单了。”
孙秀才道:我可能一时半会给不上你房钱。”
陆羽生被逗笑了,连首长都笑了。笑过后,他让陆羽盛和梁军到外面来,自己则和孙秀才讨论事情。
这是首长来的主要目的,两个人知趣地退出来。
首长在询问事情之前,先问了一个疑惑:“老人家,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个小孩子在一起呢?”
老人家严肃道:“当今中国,道德滑坡,老人家倒在地上该不该扶,竟然需要通过公民讨论来获取答案,小女孩被车碾压了,十几个人看见了,没有一个人把他抱起来,竟然只有一个拾荒的妇女来救助她。而当初,我在外风餐露宿的时候,军子看到我可怜,竟然心疼得不行,想办法把我领回来,我看重的就是他的善良,他的德行,中国需要这个,你治国也需要树立这个。”
首长面色凝重起来,他点头道:“我会关注这个孩子。”
大约半小时后,首长准备离开了,随即上海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就已经来了,他们跟着要把孙秀才和梁军的行礼搬走,秦老大面色很难看,后悔得不行,一切都晚了,都怪自己眼皮子太浅了。却不说,老神仙如果不走,上海市委市政府三天两头来看望他,会给自己的企业带来多大的好处,单说,一个让首长都上门看望咨询的老神仙,该有多么了不起的智慧?自己是生生地把一个活财神往外推啊!
看起来,自己的德行还是不够啊,看人家一个老头像要饭的,就往外撵,古话没有错说的,有多大的修为,才能有多大的成就。
大家正要走,老神仙却说了一句话,首长的脸就沉了下来,上海市公安局长的脸色也骤然变色,秦三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孙秀才说:“我这个小朋友的存折被人偷走了,能不能麻烦警方给找一找?”
公安局就在现场,听到这句话,当惩表示:“挖地三尺,也要替老爷子找到这个存折。”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秦三的脸色变得一点血色没有,秦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告诉你,不要殷勤过份了,你就是不听,还没成亲呢,就当成亲生的了。”
秦大婶却道:“别想想怎么办吧,呆会查出来就晚了。”
秦大想了一下,道:“还是跟悬说一声吧。”
听了这话,秦三就赶紧往前挤,被警卫一下给制止了,首长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又跟孙秀才告了别,就提前先走一步,所以这段时间,谁都不许动,等到首长和陪同的市领导走了后,警方这才开始查案。
秦三红着脸,道:“别查了,在我这里。”
公安局长厉声道:“什么人?拷起来。”
这下秦三也着急了,秦大也着急了,他们齐齐地喊道:“悬,别把你三叔抓走啊,是你三姨打电话回来,说要把你的存折藏起来,省得你去胡闹。”
梁军自然是相信秦三的,也知道三姨能干出这种事来,就赶紧向公安局长求情,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公安局早就知道梁军的事,刚才看到他又是首长红人的亲信,自然也不会太难为了他,但是毕竟是当着首长的面弄了这么一出,搞得好像上海市的治安有多差似的,就板着脸道:“以后,把你那些东西看管好了。”说着,就下令撤了人员。
上海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行动得相当快,一是他们本就有空闲的房子,二也是为了让首长看到他们贯彻落实的力度,现在各路人马都撤走了,便进来几个工人,把一老一小的行礼卷起来,扔到车上,一个家就这么搬走了。
秦大和秦三,以及雅菲一家眼睁睁地看着梁军坐着机关事务管理局的车走了。而梁军显然明白了,其实孙爷爷知道是谁把他的存折拿走了,甚至有可能是三叔有心没肝的当着爷爷的面就把存折拿走了,而爷爷这样搞,就是要出秦叔叔一家的洋相。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过很激烈的冲突,只是谁都没有告诉他。
他真的不明白,双方都是为了对自己好,因为理念的不同,就相互之间水火不容。
这件事弄得梁军也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上前跟秦叔叔和三叔一家告了别,他看到大婶的眼睛红了,而雅菲却是很陌生地看着他。
管理局的人把一老一小安排在了一个别墅里,梁军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方圆好几公里全是假山,草坪,游泳池这些设施,而孙秀才沉默了半晌,才说了句:“搞大了。”
这个时候,梁军的孩子本性显示出来,他楼上楼下地跑,四个卧室转了一圈,卫生间里去看了一看,那里面泡澡的池子大的像游泳的池子似的,他吐了一下舌头,心道:“乖乖,里面得泡多少人哦。”接着又去了厕所,硬是憋出一泡尿来,撒到那个坐便里,才算实验了一下。
到了楼下的厨房,里面铮亮地摆了好好多餐具,厨具,有的他都没见过,直到太阳偏西,他才想起来,还没去给人家送钱。
他叫了一声糟糕,赶紧出了门,打了车就奔环海中路那边去了。
时间已经不赶趟了,道上又堵车,把他急得嘴上差点起泡,心里直后悔,都怪自己太贪玩了。
等赶到阿莲那里的时候,已经黑了天了。从出租上下来,梁军边跑,边给阿莲挂电话,阿莲正在和几个小妹妹借酒浇愁,接到电话,愣了半天,道:“你谁啊?”
梁军道:“我是梁军啊。”
“草,梁军是谁?”阿莲爆粗口了。
梁军晕死,没办法只好说:“你在哪儿?我过去。”
“我他妈的在哪呢?我也不知道。”阿莲喃喃而语,也不知道是跟梁军说,还是对自己说,梁军被她搞得彻底无语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孩子把电话接过去,道:“我们在大世界,你在哪?”
梁军一听大世界?心想,这家伙真够可以了,这么贫困潦倒了,还上这么高档的地方,就四处撒目,想找一个标志性建筑物,这才发现自己在居民区里,这里不是筒子楼,就是平房,甚至是棚子。他原地转了一圈,回头一看,在一排小棚子前,挂着一个牌子,歪歪扭扭地写着大世界。
他就说:“大世界怎么找?你告诉我。”
果然,门开了,一个女孩子走出来,四处张望,说:“你顺着……”
梁军一步踏过去,道:“我找到了。”
那女孩子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了,梁军也愣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老乡。
两个人同时道:“怎么是你?”
两个人又同时住嘴,等着对方开口,最后还是老乡道:“你是要找阿莲?”
梁军点点头,老乡的眼睛里就多出了一份审视的意味。
随后把他领进了大世界,整个大世界才三张桌,梁军心道:“这他娘的,真敢忽悠。”一张桌上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是阿莲,另一个就是那个故意让梁军看到寝友私处的南方女子。
阿莲吃力地抬起眼睛来,看了看梁军,接着又喝酒,似乎根本没看到梁军,而那个南方女孩,明显地带着一种敌意
看着他。
“阿莲,我来了。”梁军皱着眉头道。
“你他妈的是谁啊?”阿莲真的喝多了。
“我是找你来谈事的。”
“哦,上午有个混蛋也是要跟我谈事,结果骗了我。”阿莲的思维真是古怪,不记得梁军是谁,但是记得被骗的事。
梁军有点小惭愧,但是又不能直说,就道:“阿莲少喝点吧。”
“喝吧,明天就不知道怎么着了。”阿莲还在灌自己破。其他两个女孩,也是满面愁容。
梁军对两个女孩道:“对不起,不能让她多喝了,明天我还要找她说事呢。他住在哪?”
两个女孩就指着跟前的筒子楼,道:“就那个三楼。”
梁军不答话,一把拽起阿莲就要走,店主却不干了,道:“别走,还没结账呢。”
梁军看看其他两个女孩,东北女孩把衣服兜翻过来,里面只有十元钱,而南方女孩则道:“是老板带我们来的,她说她买单的。”
原来这两个女孩子是阿莲的员工,梁军再不说话,从口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扔,扶起阿莲就走,到了楼下,阿莲几乎要靠在梁军身上了,梁军索性把她抱起来,上了三楼。
打开房门,梁军把她往床上一放,就打算走,却被阿莲一把拽住了。
“别走,要我一回吧,我明天就完蛋了,可是,我他妈的,还从来没被男人干过呢。”
梁军听得胆战心惊,心道:“这家伙喝醉了酒,什么都敢说。”虽然,被她一说,下面有些异样,但是感觉到这样不好,还是打算快点离开这里,却不想,被阿莲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嘴来寻找梁军的嘴,梁军早被她酒气熏得要吐要恶心的,哪里还敢被她堵着?
阿莲找不到嘴,就嘟嘟囔囔地道:“我找不到上面,我找下面。”她调过头来趴在梁军身上,正好把两条腿中间的地方放在了梁军的嘴上,梁军被她闹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打算是该把她推开,还是任她胡闹,下面的鸡窝门居然被阿莲给打开了,把他的那个东西翻了出来。
这下梁军可就身体僵住了,下面的东东一下就大了起来,就觉得阿莲一下就给含在了嘴里,梁军的整个汗毛孔都舒服得张了开来。
可是,过了一会,也不见阿莲有继续的动作,再等一会儿还是没有动作,梁军就想看个究竟,结果下面传来了阿莲的呼噜声,她睡着了。
梁军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把她推下来,提上裤子,又给阿莲放正,盖上被子。
第二天,梁军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是按照孙秀才的要求,练了功,大约七点多,就打车来到阿莲的住处,此时,阿莲还没起床,梁军就等在附近,等得无聊,他竟然买来一盒烟,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起来,抽着抽着,忽然他就想起一个问题来,应该给那个民警打个电话,让他来继续做个见证。
大约8点半的时候,梁军给阿莲拨过去了电话,那边接了,证明是起床了,梁军就上去了。
见到梁军阿莲有点意外,而梁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上有点发红,但是阿莲似乎是根本就没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奇怪地看着梁军,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你,”其实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军就道:“昨天下午,我有事来晚了,昨天晚上来了,你喝多了,所以现在我来了,来跟你签协议。”
阿莲冷冷地道:“钱带来了吗?”
“只要签完了,就马上给你。”梁军说。
“我是问你,现在带来了吗?”阿莲一直不相信一个小男孩,能办这么大的事,他的长辈真是不知道怎么当的,太信任一个少年了。
“就在我口袋里。”梁军平静地说。
阿莲看了他很长时间,这才道:“其实,你没拿来,我也给你。”
梁军不明所以,看着她没有说话。阿莲显然也不想解释,直接就把协议拿出来,飞快地在上面签了字,又把协议推给了梁军。
梁军也飞快地签上了字,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了存折给阿莲看。阿莲看到存折,上面真的有近20万元,态度这才变了。道:“那,既然你都把钱拿来了,那我现在领你去网吧,然后我告诉员工,今天就上班吧。”
签了协议,交了款,就代表自己有了自己的地盘,梁军激动起来,当然希望马上看到自己的店面。
阿莲不止一次地看梁军,手里捏着那个存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挫折让她不相信任何人,但是,没想到,事情真的有了转变,昨天他还跟自己的员工吃了散伙饭,自己打算今天去黄浦江了解一生,没想到,一早晨这个小伙子就来了,给自己送来了救命的钱。
她给昨天的两个员工打了电话,告诉她们今天开始上班。
然后就陪着梁军去了店里。
她的网吧在居民区对面的区劳动局楼下,里面有50台电脑,分为上下两层楼,设施不是很新了,但是,毕竟也是个店面了,从今以后,这个就是自己的根据地了,梁军激动地抚摸着这些机器,开始憧憬起未来了。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一个身形不是很高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今天在这里等着我了,否则,我给你来个先奸后杀。”
梁军看到来人,突然变了脸色,眼睛里喷出怒火来。而来人刚说完,就意识到哪里不对,突然他也认出了梁军,两个人同时叫道:“是你!”
说完,两个人同时向对方扑去,人还没到,脚就踢了出去。
081、把衣服脱了,这一张就给你
说完,两个人同时向对方扑去,人还没到,脚就踢了出去。
梁军近一个时期以来,就受到了孙秀才的近乎残酷的训练,虽然还没有直接传授给他搏击之术,但是扎马步,压腿,踢腿,长跑等各项身体体能训练,每天都往上增量,有时候搞得梁军有些吃不消,但是现在见到效果了,他出腿的速度比对方快了那么一点,还有高度也比对方高了那么一点,一下就把对方踢了个趔趄。
你道这个人是谁?
他就是失踪很长时间的汤少。如果不是这次见到,梁军几乎要把这个人忘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彼此更不搭话,上前就打。两个人因为女老师结仇,后来,梁军两次差点被汤少搞死,尤其是最后这一次,害得夏云清老师至今生死不明,害得梁军为了这个事吃尽了苦头,还差点被甜果儿沉到深谭里,他恨汤少恨到牙根直痒痒。
同样汤少也是恨透了梁军,如果第一次不是梁军多管闲事,他就会把三位美女老师一勺烩了,如果不是梁军,他的父亲也不会被撤职,也不至于自己现在还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外漂着。
最近这一个时期,由于时过境迁,警方放松了对汤少的缉捕,汤少感受到了,他开始跑出来胡闹了。他看中了阿莲的人和她的店,他打算把人和店都据为己有。
他的父亲还在位的时候,他无论到哪里胡闹,提起汤书记来,各方面都给关照,他深知高官的名头在中国百姓中的威风。便编造了**的后代,他原打算也来一个“我爸是李刚”那种做法,后来想,别报出真名来,让人给查出来。
他的做法真是把阿莲给唬住了,几乎要把阿莲搞到手了,后来听一个相好的洗发女说,阿莲竟然想给他挖陷阱,把他抓进去,这让他恼羞成怒,他仔细地询问了那个洗发女当时在派出所的情况,他就放心了,他说:“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派出所能真正给一个普通老百姓出力。”所以他大摇大摆找到阿莲,把他臭骂一顿。
其实阿莲和他一个想法,就是当官的不可能真的为老百姓出力,不过是空喊了两声,做做样子罢了。上次,梁军和那个民警与汤少前后脚跟着,她愣是没吱声。
人在一个位置呆久了,不免就会习惯性地说什么,习惯性地做什么,汤少在小镇的时候,从来都是他打骂别人,别人还得笑嘻嘻地让他打个痛快,刚才梁军一脚踢在他的胯骨上,把他踢了个趔趄,他恼羞成怒,忘记了自己现在时逃犯的身份,开口就骂道:“哎呀,草你妈的,你真踢啊?”
梁军可不是阿莲,顾念他什么身份,他现在要报仇,嗖地一下蹿了过去,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就抽在了他的嘴上,当时嘴就出血了。梁军嘴慢,打完了才说出来:“草你妈的,我就打你了。”
“哎呀,反了你了,反了你了,你再打一个试试!”汤少多家的官家子弟的架子,属于煮熟的鸭子嘴硬。他一边往跑,一边这么威胁。而梁军憋了这么长时间,恨死他了,见到了仇人在眼前,哪里轻易放过?他比汤少岁数小,但是经过最近的强化训练,体能比汤少好,力气比汤少大,速度比汤少快,他的步伐不变,后腿蹬地连续前跃,比汤少后退的速度可是快多了,是以汤少就是躲不开他了,无论退到哪里,都被梁军追着,一个耳光一个耳光地抽在脸上。
他一边抽一边骂:“我草你妈的,我又打你了,怎的?”
汤少两手护着头,结果脚下就被一个桌子挡住了,正好被梁军逮个正着,一手薅住他的前襟,一只手抽他耳光。他护住脸,就用拳捣,他来防他的拳,就用膝盖来撞他的肚子。
汤少痛极了,又打不过梁军,就开始高声骂阿莲:“你这个臭婊子,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阿莲本来就是个怕事的,一直认为他就是个高干,才被他欺负成这样,现在看**被梁军打成这样,就慌了神,只道是梁军闯了祸了,又听到汤少威胁的话,就更是害怕了,赶紧过来拉梁军,她在后面抱住梁军,然后对汤少喊:“你快跑啊。”
梁军见汤少要跑,就使劲地想挣开阿莲,但是阿莲存了心想保护汤少,就拼了命地抱着他,结果两个人一扑棱,就把跟前的电脑桌弄倒了。
汤少趁机跑了出去。
梁军气得浑杀哆嗦,恨不能给阿莲两个耳光,指着阿莲的鼻子恨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俩什么关系?早知道你俩是情人关系,我就不买你的店了。”他越说越来气,索性指着阿莲的鼻子道:“把钱还我,我不跟我的仇人做生意。”
阿莲放走了人,却一肚子委屈,心里想:“自己被他糟蹋成这样,还要护着他,这就是自己的命。”她压根就没有理会到梁军的心情。等到梁军说,把钱还给我,她就赌气地想:“我就知道,你就是来逗我玩的,你从来就没有真心地来兑我的店。”这么想着,也不哭了,掏出钱来,往梁军的手里一扔,道:“你走,快走。”
梁军只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气得浑身哆嗦,也说不出个理来。干脆收起钱来,就往外走。其实他压根就不明白,这就是女人,女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她们从来不按照逻辑思维考虑问题,而是从感性的角度思考问题,无论是谁,她都会想:“这个人是真的为我好,或者,这个人不真心对我好”有人说,在逻辑的河流里,女人往上游走不过三步。还有人说,与女人相处,你对她越好,你欠她的越多。
所以,我们经常看到,多少大奸大恶之徒,仍然有女人爱他,女人是没有是非观念的。梁军适时松手,或者选择不说话,默默地离开是正确的,否则,很有可能把阿莲逼到汤少一个阵营里去,甚至能让阿莲投入汤少的怀抱。
梁军直觉得窝火,自己巴巴地跑过来帮的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情妇,这叫什么事?庆亏他们暴露得早,自己及时把钱要回来。
世界上最不准时的,就是警察,
当一切发生完毕后,警察才姗姗来迟。
梁军走出这家网吧,迎面碰上了刚刚赶过来的那个民警,他见梁军气呼呼的,就吃惊地问:“怎么了?”
梁军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民警很吃惊,道:“竟然有这事?这个问题可严重,阿莲竟然跟通缉犯住在一起,那她一定知道,他都去什么地方,赶紧询问。”
于是民警就进了网吧去找阿莲,梁军自己在外面呆着。
阿莲此刻正哭得伤心,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被一个小男人骗了,就是没哭自己猪一样的脑子。
民警劈头问:“你和那个人在一起多久了?你知不知道,他经常去哪里?”
阿莲莫名其妙,问道:“哪个人?”
“就是刚才被你放跑那个人啊!”民警有些生气。
“谁和他在一起了?”阿莲倒是挺冤枉。
“你和他没关系,你为什么放走他?”
“一定是那个骗子造谣,我没和他在一起。”这就是阿莲的思维,她认定别人造谣,却回避自己放走了汤少,竟然还很清醒,知道撇清自己和汤少的关系,她距离事实真相只有一层窗户纸了,如果是男人就会想到了,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他是什么人呢?
而女人的所有心思都为了一个赌气上了,到现在仍然这样,愤愤不平。而且对梁军越来越恼火了。
民警也火了,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和他在一起,你那么帮他,就凭你放走了他这一点,我就可以拘你。”
“你凭什么拘我?”阿莲咆哮起来,她和中国官员差不多,在善良的人面前还是很彪悍的。
“就凭你包庇了在逃犯!我告诉你,这个事,你等着吧,你要是不能帮助警方把他抓回来,那么你就是同案犯。”民警终于发火了。
“谁包庇在逃犯了?”阿莲晃了晃她那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有点感到不对劲了。
在民警的追问下,她这才把一来二去的事讲明白,民警气得差点给她两个耳光,浑身哆嗦着,骂道:“你是彪啊?还是傻啊?你怎么不长脑子啊?你看看吧,上次,我们就差个前后脚,你就是咬着屎头子不说,现在,人家梁军都抓到他了,又被你放走了,你这个网吧这么长时间卖不出去,人家巴巴地赶过来,要兑你的店,你看你那些毛病,这么不信任,那么讽刺人家,最后还是把人家气走了,草你妈的,你是不是贱啊?是不是就想要个人虐你一番啊?”
民警可气坏了,也顾不上什么职业形象了,把什么粗话,野话都说了出来。
阿莲被他骂了一番,只觉得委屈,又有点后悔,还感觉到无能为力,她真是太累了,她本就是农村人,跑到城市里来,凭着多少年拼死拼活,积攒了这么点家底,真正地想做点生意,却没想到这么难,什么都搞不懂,什么都受欺负,她的脑子太笨了,只是觉得谁都在欺负她,却想不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嚎啕大哭起来。
民警被她一哭,也就心软了,出来之后,看见梁军在那等着自己,就过来劝他,道:“你别跟她置气了,看看,能帮还是帮帮她吧。”
梁军摇摇手,道:“叔叔,别劝了,我够了,我烦这个女人了,她没有正常思维,没有一点人的脑子,我可不跟她打交道了,再说了她是我的仇人的情人,我干嘛帮她?”
民警赶紧替她澄清,告诉他,这个人自己称自己是**,然后又说,公安局是他家开的,就信以为真了,就怕那家伙回来报复她。
梁军听得一愣一愣的,道:“她傻逼啊?有**干这个的吗?”
“她不是个农村人嘛!”
梁军却又纳闷了:“既然,她那么害怕他,那么上回,她怎么敢找人陷害他呢?”
“当时,她实在是被他逼急了,就想了那么个招,结果呢,因为这些天,没抓到他,这个女人就以为,派出所在包庇他,就更加相信,那个小子是**了。”
这么一说,梁军的气也就消了,正说着,阿莲出来了,她眼睛都哭成了桃了,哀哀地抽搭起来没完,梁军看她的样子,既闹心,又可怜,没好气地说:“他爸爸是个镇党委副书记,现在疯了,整天在大街上抢东西吃,什么**?跟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阿莲此刻也知道,自己搅乱了人家的局,把人家的仇人给放跑了,也放跑了威胁自己的人,她后悔莫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有站在那里哀哀地哭啊。
梁军心烦意乱,索性又把那些钱拿出来,挥了挥手,道:“告诉那些员工,有想干的,现在来上工。”
梁军的小企业,就是在这样一个郁郁寡欢的氛围中开业了,他的两个员工接到阿莲的电话的时候,正打算卷上行李,去别处找机遇,听到了电话,就来到了网吧里,来到一看,两个人都愣了,没想到新老板,竟然是几天前的那个小孩儿。
这两个人的心情可复杂了,心里想:他不是个学生吗?怎么又开上网吧了?他哪来的钱呢?
自己以后就受这个小子摆布了?可真是没意思。
看到这两个丫头,梁军心里也很复杂,前两天自己找住宿的地方,还和两个人说了一些话,特别是,自己还在南方女孩的诱导下,看了家乡女孩的私处,现在自己竟然成了他们的老板,他原本想热情点和她们打个招呼,但是因为今天阿莲让他很闹心,再就是想到自己今后就是管着她们吃饭的人,没必要那么客气了,还有一点就是,他对南方女孩没有好感,因此,他的脸上表情就很冷。
他分别问了两个人的名字,家乡女孩叫崔苗儿,这个名字很有意思,一听就是农家女的名字,梁军感到很亲切,另一个女孩,叫张惠君,他心里就想,人跟名字一样俗气。
问完名字,他就道:“愿意留下来,现在就开始上班,工资和以前一样。”
崔苗儿没说什么,张惠君则开口问话了:“会有奖金吗?”梁军点头。她接着问:“能给加班费吗?”梁军道:“可以。”她继续问:“能给解决住宿问题吗?”梁军皱眉:“以前是怎么办的?”崔苗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梁军更不悦了,问道:“为什么?”
“我们担心你没有多少钱。”
梁军就从兜里掏出两万现金,道:“这是我每天的零花钱。”
张惠君的眼睛亮了,接着问:“那,你能多给开点工资吗?”
梁军面无表情,从那钱中,抽出一张:“你现在要是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这一张就给你。”
说完,他含笑盯着张惠君,等着她回答。
082、女儿斗
听到梁军的话,老民警楞了,崔苗儿楞了,张惠君的脸胀得通红,眼睛幽怨地看着梁军,道:“你怎么这么说话?真没教养。”
梁军脸色不变,接口道:“我这个人就这样,见到有教养的,就变得有教养,见到没教养的,就变得没教养。”
“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你说对了,我就是有几个臭钱,所以才让苍蝇叮来叮去的。”
张惠君出离了愤怒,她恶狠狠地盯着梁军,像是要把他活吞了。
梁军依然笑笑地,迎着她的目光,看了她有半分钟,最后张惠君躲开了他的眼神,梁军这才转身往屋里走,扔下了一句话:“愿在这干,就在这干!不愿干,马上离开,这里就这条件。”
张惠君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才悻悻地走进了屋子。
梁军也不去看她,依旧和阿莲两个清点账目,老民警抚了抚胸口,暗道:“我的天啊,这小子岁数不大,倒很是瘆人呢。”
他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打算离开,梁军把他叫住了,说:“叔叔,你别走,帮帮我忙,您看,这以后是不是该定点什么制度?”
老民警一看,就开始反查起各项制度,打开一个机器上网,帮助梁军翻找网吧管榔度来。
10点多钟,他给一道杠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请他吃饭,一道杠笑骂道:“他妈的,你个小兔崽子,你有什么钱?还不是得我请你?”
梁军认真地说道:“那可不行,你大侄再不济,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请叔叔一定赏光。我知道叔叔有很多宝贵的财富,但是,最值钱的还是叔叔的面子,所以,我别的不要,就要叔叔的面子。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改天,直到叔叔肯把我当大人,给我面子为止。”
一道杠在那边哈哈大笑,骂道:“这个兔崽子跟我油嘴滑舌。”心里却骇然:这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说的话?这世界是怎么了?这不是出了妖怪了吗?
而老民警心里也是一阵骇然,暗道:“原来这小孩,让我帮忙,干这个,干那个,其实就是为了留我吃顿饭,看看人家这小孩,多了不起,简直了,我他娘的,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吃屎呢。”
梁军放下电话,又给秦大和秦三打了电话,分别约了两个人,然后又约了雅菲。
秦大和秦三接到电话,百感交集,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和梁军产生了联系,继而与梁军的三姨有了联系,加上梁军的为人,他们对梁军产生了亲人般的感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对梁军越位地干预,甚至连梁军照顾孙秀才都不能容忍,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孙秀才竟然是那样一个恐怖级别的人物,招来了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首长,他们这回才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但是晚了,因为孙秀才的坚持,梁军跟着搬走了,更让他们下不来台的是,秦三为了替三姨负责,竟然暗中把梁军的存折给拿走了,又被迫当面交了出来。
这个事,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跟梁军解释,他们以为梁军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以为梁军误解他们了,没想到,梁军今天又打来电话,说要请他们吃饭。
他们和一道杠一样,也是要替梁军结账,尤其是秦大还有些不快,就道:“上什么饭店,回来吃呗。”
梁军道:“还有些其他的朋友,我一个小孩也陪不了他们,您是我的长辈,就得请您出面替我说句话了。”
一句话说得秦大眼睛都湿润了,心里想:“咳,孩子就是孩子,再怎么着,大人也不能计较不是?”
梁军接着说:“工厂那边要紧不要紧?一个中午不要紧吧?我想让我大婶和雅菲都过来啊。”
秦大就道:“再说,再说。”
梁军请了秦大一家,就给小妖打了电话,他们两个人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小妖接到他的电话,都有点陌生了。她激动地说:“真是太巧了,我昨天晚上刚从北戴河回来,爸爸领我去那里呆了几天。”
梁军听到车嘉佑的消息,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心想请车嘉佑,但是一想,现在他已经和三姨划清界限了,而三姨现在和秦三处着呢,要是招呼了一起来,该多别扭啊。
于是,他就大略地说了一声:“我开了一个网吧,今天正好开业,你中午过来一起吃饭吧。”
小妖一听就哇哇地叫起来:“你开网吧了?你真厉害,在哪?我现在就去看看去,哈哈,我可有地方玩了。”
给敏敏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了。
梁军没有让孙秀才来,本来孙秀才就不愿意凑热闹,现在,加上有秦大一家,就更不得劲了。
中午十一点半,第一个客人来了,就是头发染成栗子色,明目皓齿,鬼怪精灵的小妖,她开着那辆红色跑车,来到门口停下,然后站在网吧门口好长时间,才进屋。进到屋里来,一见梁军就一个高蹿了起来,一下就扑到梁军怀里,根本就没把老民警,阿莲、崔苗儿和张惠君放在眼里,吊在梁军的脖子上打了半天提溜,又在梁军脸上亲了一下,才下来,东摸摸,西看看,然后指着一个靠窗的位子,道:“这个是给我的专用位置,不准让比人给我占了。”
阿莲、崔苗儿和张惠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粉雕玉砌的女孩子,看着她那种活泼洒脱,一身名牌的小公主样子,都羡慕地不知道说什么,起初,她们还在猜测这个女孩子,跟梁军什么关系,一看她跳起来,扑到梁军怀里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惹不得,她们眼神复杂,心道:“看来这是小老板娘,以后来了,可得好好招待。”
其他两个人都没什么,唯有张慧君用口型说了句:“什么德行。”
接着,秦大一家开着车来了,秦大婶没来,但是雅菲却是来了。
秦大兄弟两个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网吧,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能默默地支持了。雅菲倒是很高兴,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牛仔裤,上面内中穿了件贴身的纯棉线衣,外面罩着一个超短小衫,显得文静,俊美,优雅,她是那种越看越受端详的人,屋里的三个女子本就让小妖晃得睁不开眼,现在看到又进来一个美女,眼睛有点忙不过来,心里道:“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张慧君又用口型骂了句:“流氓。”
雅菲看着梁军,也是兴高采烈,道:“好样的,我喜欢这样的男生。”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说得话有毛病,就红了脸,低着头去看桌上的电脑去了。
看着看着,她就想起来一个问题,早就忘了刚才羞人的事了,过来,凑在梁军的耳朵旁,悄声道:“我有个想法,要是在这里多搞一次联谊活动,肯定不错。”
梁军听了,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正逢小妖刚从另外一个屋里走出来,一眼看见了气质美女雅菲,嘴贴在梁军的耳朵上,样子十分亲昵,她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上来就拽着梁军的袖子,拉倒一边:“她是谁?”
这一来,大家都看明白了,尤其是雅菲,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还不等梁军说话,就盯着小妖道:“你又是谁?”
“我是他的女朋友。”小妖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从型傲得很,别人还没有谁,放在她的眼里。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小妖一双俊眼盯着梁军:“你说,她到底是谁?”
梁军这回可真是头疼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把这两个人弄到一起,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就赶紧解释:“她是我的……”
雅菲看到小妖的嚣张,就及其不舒服,她其实对梁军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对梁军好奇而已,现在看到小妖这个霸道样子,就故意地气她一气,但是她又不像小妖那样无所顾忌,就接口道:“你认为我是他的什么人?”
“我看你像他的阿姨。”小妖的嘴太损了。
雅菲听了,当然要冒火,刚要上前,被她的爸爸给喝止了。
在这个时候,一道杠来了,梁军赶紧给秦大和秦三介绍,秦大和秦三他们一见梁军结交了这么有实力的人物,自然替他高兴,一道杠进来才知道,梁军要开网吧,他就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说话,看着梁军。
梁军反应真是太快了,就道:“这可不是我贪污善款的钱,这是我个人赚来的。”
秦大听出点意味来,就凑话道:“悬有福气,为了赚钱还善款,整天去收破烂,结果无意中收了一笔90年发行的老八股的股票,这不挣了不少钱。”
一道杠放心了,也明白梁军招呼他来干什么,就坦然地坐下,这时候,阿莲、崔苗儿和张惠君则心里感慨了很多,自己也是出来打工,却到现在还是这样,人家年纪轻轻地就在上海有了这么恐怖的人脉关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12点,大家一起向饭店进发,坐在小妖、秦大、一道杠开来的车里,阿莲、崔苗儿和张惠君心里更加感慨,只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到了饭店,大家开始坐下,却不想,在这里,小妖和雅菲两个,又冒出了火星子。
不知道梁军该怎么安抚两个人。
083、自己开始脱衣服
到了饭店,大家开始坐下,却不想,在这里小妖和雅菲两个,又冒出了火星子。
小妖刚才在屋里赚了便宜,现在心里正爽,看见雅菲黑着脸,就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到了桌上,自然还想找个乐子,看见梁军刚要坐下,就道:“军儿,上这里来坐。”
雅菲吃了亏,窝火得紧,知道这是小妖再次向她示威,当下也不示弱,就道:“悬儿,哪也不许去,就到姐姐这里来。”说着,还把旁边的座位往外拉了一拉。
秦大瞪了女儿一眼,但是雅菲故意不去看,其他的几个女生当然是噤若寒蝉。阿莲把自己的店兑了出去,坐地亏了15万,当然高兴不起来,崔苗儿和张惠君属于打工的,再加上一看,派出所所长都在座,其他两个男士穿戴得也俨然都是成功人士的范儿,而小妖那一身衣服,都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所以自然是不敢说什么。
一道杠自从当上了派出所所长后,身份发生了变化,官威自然而然就重了,坐在那里说话都嘿嘿哈哈的,当然也不会轻易说话,只是看到这个情景,就知道梁军遇到最大的难处了,不由得偷着乐了起来。
梁军这回才感受到了女人的麻烦,他谁都不想得罪,便道:“我去厨房催菜去。”
他的狼狈样子,逗得一道杠和民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回来不行了,这才回到桌上,却没想到,两个丫头还在等着他,谁都不想让,两个女孩子倒竖柳眉,齐声喊道:“上我这里来。”
梁军的脑袋都要爆了。眼珠一转,就一本正经地说:“三叔,外面有人找。”
秦三不知是计,就出去看,梁军趁机坐在他的位置上,两个女子,见梁军不到自己的身边,都动了气,撅着嘴一声不吭。
大人们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哈哈哈一笑,然后开始喝起酒来。梁军的事对于一道杠来说有一点突然,一道杠也明白梁军什么意思,但是从总体的感觉上说,梁军是个正派孩子,他不担心梁军能干什么犯法的事,而且,就是网吧这点事,在他辖区内,他也完全能罩得了。
秦大和秦三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梁军在开业的时候,首先想到了他们,让他们感到梁军心里依然想着他们,所以,还是很慰藉的。
大人们开始喝起来,畅谈起来,相互敬酒,最后都喝得有点多,秦大表态,如果在运行中,资金有问题的话,他会帮助的。
而一道杠则表态,在治安上,他会尽最大努力倾斜政策的,同时,他还表示,他可以找消防和文化市场这些人,帮着梁军疏通渠道。
而秦三则端着酒杯跟梁军的两个员工碰了杯,说:“拜托,好好帮助我们家悬的生意。”这句话像是一根刺卡在小妖的嗓子里,她非常不舒服。
女孩子们压根就没喝酒,因此她们清醒得很,在一边听得明白的,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一道杠可以帮助梁军解决社会治安问题,雅菲家能给解决资金问题,大家看梁军的眼神不是一般的羡慕,连在座的两个小女生,都被大家说成对梁军生意有帮助的人,只有小妖现在看起来,对梁军的事业一点帮助没有。
小妖越想越恼火,先前赚了便宜后的那种兴奋心情没有了,变成了沮丧。
她是绝对不想让雅菲好过的,便打定主意再刺激一下雅菲,就侧着头问雅菲:“你们家出了多少钱,才买了悬跟你好的?”
雅菲本来跟梁军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是因为梁军的三姨和自己的三叔两个人挺谈得来的,就把梁军当成了自己家的一份子,没想到今天小妖先是跟自己斗嘴,现在又这么恶心自己,她可真是气坏了,气哼哼地道:“你再胡说,我可要跟你不客气了。”
小妖说完后,就兀自乐得不行了,庞若无人,嘎嘎嘎地大笑起来。
秦三酒喝了不少,就失去了冷静,早就看小妖总找侄女的茬口,看到侄女被人欺负,他早就不爽,现在看到小妖又欺负雅菲,更是来火了,也就顾不得什么场合了,什么都忘了,开口就道:“我家雅菲跟梁军好,不用花钱,他俩在一起,比任何别的人都般配。”
秦大听了这话要糟,可是秦三已经说了出去,只见雅菲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就跑了出去。小妖本来就是个野性子,被车嘉佑惯得不成样子,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现在看见对方连家长都上阵了,气得脸通红,扭身就往外跑。
秦大道:“悬,快去把她追回来。”
梁军也只好去追她,弄得一席酒不欢而散。
梁军出去的时候,小妖已经上了车,并打着而来火,正要启动,梁军喊道:“站住!你回来。”
小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梁军,她没有动,等着梁军过来,她突然松开了离合器,那车就嗖地射了出去,梁军就跟在后面跑,梁军练了这些日子的长跑,倒也不是白练的,竟然跟着跑了五十多米,眼看着是撵不上了,就打算停下来,他又紧跑几步,那车又快了起来,里外就是逗着梁军跟着她后面跑。
直到梁军跑不动了,她才停下来。等梁军上了车,她猛地踩下了油门,那车像箭一样往前蹿,吓得梁军大叫起来,旁边的车辆都吓得不行,赶紧给她让路,于是,小妖就疯了一样往前奔,看得路两边的人直咂舌,很快后面就跟上来了一路警车。
车子在森林公园停了下来,梁军刚想说她两句,却见小妖眼泪刷刷地流下来,这时候后面的警车已经追了上来,小妖把钥匙往警察手里一扔,什么也不说,就下了车。
梁军没有法子开口,就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梁军才打了一个车,往自己的网吧走。
到了网吧,一看崔苗儿和张惠君还在,但是并没有顾客,一问阿莲已经下午回老家了,他便对两个人说:“你们先下班吧。”
两个人走了后,只剩下了小妖和梁军,两个人还是没说一句话,梁军也不埋怨她了,就过来揽住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小妖有点抵触,想挣脱他的拥抱,但是梁军的力气很大,加上梁军的那种男子气息让她如醉如痴。
没多长的时间,小妖悄然发生了变化,身材又蹿高了,笔直而修长的双腿,浑圆的T部,特别是胸前的高峰经过梁军的开发,越发的蓬勃起来,梁军搂在怀里,身体好几处都感受到了那种弹软的力量。
小妖的脖颈雪白而颀长,如水面上秀出的荷梗,高高地挑着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她的头发剪成了短发,烫得根根都如螺纹一样细密地弯曲,又染了栗子色,使她先得及俏皮,又精灵,无比地生动。她的眼睛晶亮清澈,没有一丝杂质,让所有见了的男人,都会生出无限的想要为她生,为她死的气概。
几天不见,小妖的身体变化很大,面色更红润,更漂亮了。梁军此刻早就放弃了想要责怪的她的念头,只是贪婪地把鼻子放在她的头发上嗅,把嘴唇轻轻地吻触她的无比精巧的脸颊,嘴唇,小妖被他弄得痒痒的,缩着脖子想躲开他,却给了他更大的机会去侵犯她,索性在她的脖颈处亲吻起来,然后就是领口碍了事,便解开领口,再往下,干脆把整个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
里面露出了雪白的胸脯,两个高峰扣在两个罩罩下,梁军看着眼馋,没有耐心,就去后面把那个挂钩解开,霎时两个白兔就如蓄久的水出闸门一样,从里面弹跳出来。
梁军看得眼睛都直了,好挺括,好饱满,雪白而细腻,仔细地看去,能看出几根细细的血管,轻轻地用手去握一下,盈手的饱满,两个山峰顶上各有一颗鲜红而微小的珠玉,梁军用一只手去抚弄一个,另外一个却交给了嘴,他先是用舌尖挑动,小妖嗓子里立刻发出悠长而压抑的呻吟,梁军被她的声音感染得愈发粗狂起来,索性就像饿极的人吃一只香喷喷的馒头一样,满口地就含了下去。
小妖的呻吟有点压不住了,声音越来越高,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她把身子伏在梁军的背上,两条腿扭成了麻花状。
“你讨厌嘛,明知道人家受不了,还这么坏人家……”小妖从嗓子里细若游丝地喃喃着。
梁军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吧台桌上,然后喘着粗气去解开她的裤带。
瘦削而平坦的小腹,如象牙般的皮肤,顺着裤子褪下的方向,慢慢地呈现出一丛芳草地。
相比之前,小妖的神秘部位的毛更浓重了,梁军把她的一条腿扯下来,然后就往旁边一甩,就那么挂在一边,低下头去看那粉嫩之处,却是有些看不清楚,找出手电来,往那里一照,正汩汩地流出蜜汁,梁军用手指往里一探,粘了手上多多,小妖身子一颤,两条腿不安地蠕动,梁军吃惊地发现,在两条腿根处,各夹起了一道纹,而小妖两个嘴角处,也时常有两道笑纹。
真是好奇异地发现。
小妖叫声大盛。
梁军急不可耐地开始给自己脱衣服了。
084、榨干男人的水水
梁军着急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最后裤子都没褪下啦,就那么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当他进入到身下的小公主体内时,两个人都发出了悠长的叫声。
一番疾风暴雨过去后,在小妖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中,梁军喷薄了。
在短暂的晕眩和乏力后,梁军把小妖拉起来,抱在怀里,两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就在这个空荡荡的网吧里,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妖开始扭动起身子来,一直小手伸下来握住了梁军的东东。
梁军也是年轻,自然毫不犹豫地要迎接这个挑战,某个地方又长大了,像眼镜蛇一样竖起了身子,顺势就钻入那道蜜缝中,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她把小妖抱起来,小妖就势把两条腿盘在了他的腰上,梁军就这样,用两手托着她的T部,还不时地把手指在她的两个腿中间的沟壑中,来回地梭巡,然后,就抱着她,挨着屋地蹿,每走一个屋,就把屋子的灯打开,在明晃晃的灯光中,两个人不时地换着位置,换着姿势,或者把小妖放在电脑桌上,或者把椅子转个角度,让小妖跪在上面,他从后面卖力地推送。
两个人就在这个屋子里,连续做了三次,梁军有些累了,而且那个地方也有些疼了,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妖说起话来,看着时间不早了,便道:“咱们回去吧。”
小妖却伸手再次攥住了他的东东,梁军大吃一惊,道:“你还要来?”
小妖脸红得像什么似的,用脑袋拱着他的胸脯道:“我要把你的那点坏水都挤出来,省得你给别人。”
梁军暗叫一声苦,嘴里却道:“除了你,我谁都不给。”
小妖则道:“我看你那个姐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的眼神,哪里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梁军听她提雅菲,便赶紧辩解:“我跟你说啊,她跟我可是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之间就是姐弟关系。”
小妖撇嘴,接着说:“还有你那个小老乡,看似忠厚,实际上是个勾人的妖精,她看你的样子,就是偷腥的猫一样。”
梁军哭笑不得,心道:“这都是哪到哪啊!”
但是嘴上却要做出样子来,不跌声地哄着她,这才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哄回了家。
第二天,小妖一早就来到了网吧,她无所事事,上网坐不住,又不喜欢和两个员工说话,实在是无聊,好不容易等来了哈欠连声的梁军,她这才欢实起来,围在梁军身边打转。
梁军知道,她这是来看着自己,但是,梁军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她了,此时,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这个网吧上了,整个上午只有五个人来,一共才赚了10来块钱,再去除电费,恐怕剩不多少。
他焦灼不安地跑到网吧外面去,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怎么就不进来玩呢?
这一上午,他的嘴里就起了疮,中午连饭都吃不下去,坐在那里发呆。
这回他可真尝到了做买卖的酸甜苦辣,做生意的时刻处于焦灼中,没有顾客,就着急没有顾客,有了顾客,又担心顾客不满意,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操的心。
他这回真的理解了秦大叔和秦三叔的苦心,也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头脑一发热,就来趟这个浑水。
他就差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唉声叹气了。
回到住处,在孙秀才面前,他没有控制住,轻微地叹了口气,孙秀才似乎没有听见,兀自在闭目养神,梁军就去了卫生间,在那个能做游泳池的大泡子里泡了半小时,就回到了房间,躺了下来。
还没等睡着,孙秀才好像是说梦话,嘟囔了一句:“年轻好啊,有的是时间犯错误。”梁军听了,就竖着耳朵问:“您说什么?”
那边再没有动静了,梁军心里就犯琢磨:“他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是我犯了错误了,为什么要由着我的性子犯错误?”
此后两天他都去网吧蹲着,可是,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他想着去打个广告,可是转了一圈,也不得其法,到了第三天,就不能去了,因为开学了。
梁军考的是华阳高中,离他住的那座普通人一辈子工资也买不起的宅子有六个街口,梁军便去买了辆单车,第二天便穿着件半旧牛仔裤,和一件白衬衣往学校去了。
进了校门按照广播里的指示,找到了高一17班,走在门口居然遇见了一个熟人,一个很熟很熟的人,竟是他的外国姐姐雅菲,她今天穿得倒是很朴素,在门口看见他,脸竟然红了,眼睛往地面一耷拉,小声道:“我在10班。”然后就慌乱地走了。
梁军心道:“我草,这是玩的哪出啊?”
这件事他转眼就忘了,扭头进了班级。班级里乱哄哄的,几个男生穿着一身名牌,正里站在桌椅过道里胡吹乱侃。
中间那个人,穿着件一看价值就不菲的T恤,下面扎在腰带里,脚上蹬着一双耐克,头发抹得油光锃亮,他不时地用手去拢一拢头发,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那手腕上挂着款百达翡丽的手表。
他在神秘地讲着什么,但是眼睛却扫视着班上的人,梁军起初没有在意,他悄悄地走到后面,寻了一张座位坐下,静静地观察班级里的人。
这是梁军的习惯,他认为人最好是坐在角落里,特别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这样容易使自己进可攻,退可守。
这个班级女生不是很多,好看的不多,太不好看的也没有,巡视了这么一圈,这才注意到站着的那几个男生的谈话。
几个人的谈话,主要是以中间那个穿戴光鲜的人为主,其他几个都带着一种捧场,讨好的笑容听他讲江湖。
“当时,我爷爷就在首长不远的地方,首长来上海,点名要我爷爷陪同,你知道吗?那阵势,光是警卫就有几十号人,你知道吗?但是,我爷爷一直就不明白,那个老头是谁,让首长,从北京到上海来见他,还有那个小子,才十几岁,首长只让他传达知识,别人谁都不让靠前。你知道吗?”
他的话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少人抬起头来看他八卦,他愈发自得起来,用手拢一拢头发,接着讲。
梁军听得出这是在讲自己,就有些好笑,这些人觉得无比神秘的人,其实就坐在他们身边。他对这个人讲的这些不感兴趣,恰好手机里来了短信,就去低头摆弄短信,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四周都那么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生款款地走进来,她长长的如海藻般得金棕色大波浪披散在腰际,婴儿般的雪白肌肤,仿佛一弹,就会弹出水来一样,柳叶般的眉毛,一双湖水般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得小嘴,简单地画上淡妆,就足可以惊艳群芳。
她的纤细的身材,尤其是一双修长的大腿,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嫉妒,170cm的身高,即使穿着平底鞋,那也是模特身高!!只是,她看上去很冷,没有一丝笑意。
梁军能听见周围的牲口们咕咚咕咚地咽唾沫的声音,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候,这个女生定睛一巡视才发现,班级里只有一个空座了,其余都被占满了,她略作犹疑,便来到桌前坐下了。
梁军很快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像是投掷了无数的隐形箭矢,快要把他杀死了。
梁军没有偏过头去看,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身边的女生那强大的气场,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
虽然梁军和大家一样,很是喜欢和美女在一起,但是,他比屋里任何人都能沉得住气,因为,对于美女他已经有很深的沧桑感了。
楚楚,欧阳,小妖,夏云清,夏云霓,哪个不是绝色女子?就连雅菲来到17班,也未必就输给身边的这一位。
他已经有很强的免疫力了,因此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受宠若惊的样子,照例在那摆弄手机。
刚才站在屋里八卦的男生,清了清嗓子,想接着说,但是发现大家注意力已经被刚才进来的美女吸引了,便没有了兴致,只好回到座上歇菜了。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走上讲台,扶扶了眼镜,然后才说道:“欢迎大家来到17班,我是你们的班任,我叫范伟涛。下面我开始点名了。”
大家立即竖起耳朵来,主要是想听听刚进来的女生叫什么。
不久,班主任点到了她,她的名字叫陆青瓷。
人人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梁军同时也记住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站在班级中央,时刻炫耀百达翡丽手表,还有他的爷爷的家伙,他叫葛林。
接下来,那个名字酷似小品演员的班主任开始组织大家组织大家选班干部,半小时后,班干部产生了,梁军还是只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班长,叫彭博,另一个就是团支书陆青瓷。
选完班干部,班长彭博领着几个男生去领新书,接着大家就算是下课了。
梁军正在翻看新书,胳膊肘被人碰了一碰,他扭头一看,竟然是大美女陆青瓷。
梁军就点头道:“有事?”
“是这样。”陆青瓷认真地斟酌着她的话,但是,态度还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笑模样。“我想请你换张桌子行吗?”
“什么意思?”梁军不明白。
“我和你不熟悉,我也不愿意和男生在一个桌,你能不能上别的地方?”陆青瓷终于说出了她的意思。
梁军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当即脸上火烧火燎的,有一种被人歧视的感觉,但是,他表现得很镇静,先是道:“这个桌子,可是我先来的啊。”
陆青瓷没有犹豫,从包里掏出二百元,放在他面前,道:“够不够?”
梁军愈发恼火了,看起来,自己真是不受人待见了,宁肯花钱,也要请自己离开。
他笑着把钱推开,道:“我见过这么大的钱。你只需要告诉我,我上哪个桌就行了。
陆青瓷抬起头来,看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桌子是空着。
她只好说:“这个事,再说吧。但是,你记着,一旦有空位,请你马上离开。”
梁军马上道:“放心,我也着急呢。”
陆青瓷听了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就白了他一眼。
梁军受了这个蔑视,心里真是不爽,就起身到外面去,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葛林,这个家伙正跟几个家伙从外面回来,见到梁军,两眼放光,赶紧拉着他到了一边。
“哥们,商量个事。”
“不用商量,我同意。”梁军看也没看他,就往外走。
“嘿,草,这个逼样的,他知道我找他干什么,就同意了?”
葛林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跟身边的两个人咋呼道。
梁军到操场上转了一圈,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去了一趟卫生间,才回到班级来,却没想到,葛林还在那站着,正要往屋里进,葛林就拦住了他。
“我说,那小子,你知道我跟你商量什么,你就同意了?”
梁军还没等回答,斜刺里过来一个人,拉住他,道:“悬,快走开,别打架。”
梁军一扭头,才看清竟然是雅菲,原来是雅菲看到有人拦截他,担心他被人欺负,就赶紧过来拽他。
梁军就道:“姐,没事,他们是我同学,跟我商量事。”
雅菲这才将信将疑地离开。那葛林眼珠子瞪得提溜圆,不转眼珠地看着雅菲离去的北影儿,嘴里道:“我靠,这是你姐姐?她是哪班的?”
梁军把话头岔开去,道:“你不就是想跟我换座吗?”
葛林眼睛又瞪得溜圆,嘿嘿地笑起来了:“嘿嘿,有点意思,你太懂事了。”
于是,两个人进屋就把座换了,这时候,陆青瓷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葛林一个人坐在那里,美得嘴都合不拢。
上课了,陆青瓷回来了,她莫名其妙地看着葛林,又四处寻找着梁军,脸上很难看,冲着葛林就发了火。
085、球场风云
她的声音不高,但是气场很足,缓慢却又严厉地喝道:“谁让你到这里来坐的?”
看得出来,葛林有点怵她,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能太认怂,就故作轻松地回道:“我上哪个一座,还需要你同意吗?我坐的可是我这一边,没坐你那一边。”
陆青瓷轻蔑地看他一眼,刚想说什么,老师进来了,看到陆青瓷站在那里,就道:“陆青瓷有事吗?”
梁军就暗想:“人长得有点姿色,连老师都记得住。”
陆青瓷,道:“我想辞职。”
“为什么?”老师很吃惊。
“我这个人能力有限,担不起这个责任。”陆青瓷一边坐下一边说。
“老师,她说得不对,她爸爸是……”
“葛林,你要是胡说八道,我就给你告状。”陆青瓷一下就制止了葛林。
葛林吐吐舌头,再不说话,梁军心道:“看起来,人家相互之间都熟悉,难怪这么随意。但是,这个陆青瓷可也真怪,官到了手都不干。”
正在这么想,老师说话了:“今天,老师都还没匹配到位,所以,这节课,我们搞活动,准备和高二19班的同学进行一场篮球赛。”说到这里,老师突然提高了声音,煽情地说:“我们上海为世界贡献了一个姚明,说不准在我们班,还会出一个姚明第二。”
大家欢呼起来,其实老师完全用不着这么煽情,只要你不上课,学生们就欢呼。
梁军也高兴了,篮球是他的最爱,这一段时期以来,他一直就没机会玩篮球,这几天网吧生意不好,他更是闷闷不乐,现在听说玩篮球,自然高兴得很。
但是出他意料的是,陆青瓷也很高兴,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和其他的人一道,手舞足蹈起来。
大家纷纷乱乱地出去了,但是,让梁军失望的是,组成的篮球队,根本就没有人点他的名,他在跟前热切地跟了半天,也没有上场得分,只能在场下看热闹,这让嗜球如命的梁军很是失落。
这次比赛观看的人特别多,因此场面很浩大,学校里那些能让男孩子舍出力气来表演一番的女孩子们,无论是胖的还是瘦的,无论是现代还是淑女,统统都来到篮球场上观看,一声一声的尖叫,让男孩子们格外兴奋。
开场10分钟,高一17班就已经落后于高二19班5个球,看得班主任老师脸都灰了,班级的学生们也老大的不爽,挥舞着拳头冲着场内乱喊,但是没有办法,对手相当的有实力,本队的队员被老老实实地压住了,接着又连着被断掉了两个球,队员们就更慌了,索性胡乱打了起来。班任老师急得团团转,新班级今天才接手,所有的人都不熟悉,想找体委商量,体委却在场上,回过头来问彭博,无奈彭博是个球盲。
梁军原想低调一些,就在场下看一看球就行了,但是,爱球的人看见本队形势不利的时候,就开始控制不住了,他来到老师身边,谷物勇气对老师说:“老师,让我上去试试”
“你?”班主任老师疑虑地道:“行吗?要知道,咱班这几个都是在体校涮了几年的了都不行,好了,别闹了,坐在一边给助威吧,反正咱们是跟高年级学生打,输了也不丢人。”
班主任老师不信任梁军,因为梁军是农村来的学生,倒也不是老师歧视农村学生,而是他觉得农村肯定不会有专业人才,老师相信的是专业水准。
梁军失望地坐了下来,焦虑地观察着场上的形势。
对方叫停了,高一17班的几个选手们垂头丧气地走下场来,体委一瘸一拐,来到梁军跟前的时候,朝梁军嚷道:“让个座,这些人在上面出力,你上不了场的,还占个座位。”
梁军赶紧给他让个座位,体委坐下来,把脚伸到梁军眼前:“给我揉揉。”
梁军没有动。
体委火了,大声嚷道:“快点,你聋了吗?”
体委的叫嚷声,引起了全班的注意,班主任老师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体委见到老师就更加嚣张了:“我们这些人在场上为班级荣誉拼命,可咱们班这些同学连做一点服务都不肯,还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真让人寒心。”
班主任老师生气了,对梁军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没有能力上场为班级争得荣誉,就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人人都要想着班级嘛。”
紧接着一些女生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谁啊,这么不象话?”
“诺,就是那个被陆青瓷赶走的农村人。”
“妈呀,整个一个土包子,他能会写集体荣誉感5个字就不错了。”
众人的议论让梁军非常气恼,自己什么都没干,就惹来了这么多人的非议。他忍不住回了一句:“不就上个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想到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等男生说什么,那些女生们就象踩了猫尾巴一样尖叫起来:“太无知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让他上去,试试。”
一霎时,人们把在球场上受得恶气全都撒到了梁军身上。
体委把眼睛眯缝起来,象盯着个猎物一样:“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上场?”
梁军不置可否。
体委点头,眼睛玩味地眯起来:“我成全你。”
恰好此时,裁判吹口哨了,比赛继续进行。班主任老师招呼体委道:“马功,上场了。”
马功却不干了:“老师,我不上了,既然有人比我强,那我还上去干什么?”
老师的脸色很难看,着急地说:“马功,胡说什么,你是个班干部,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
马功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谁不服,就让谁上好了。”
几个女生再次把气出到梁军身上:“都怪那个土包子,应该让他负责。”
“不,应该让他向马功道歉。”
班主任也气恼地回过头,瞪着梁军:“你该为这件事负责。”他是等着梁军为刚才的话向马功道歉。
梁军嘟囔道:“负责就负责,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竟然走进了球场。
“啊?竟然是那个土包子上场了,这不是拿着班级的荣誉开玩笑吗?”几个女生着急得不行。
“咳……”陆青瓷叹口气,站起来,准备回班级了。
“看啊,他们竟然派出一个农村的土包子。”其他班级学生议论道。
“他知道那个玩意叫篮球吗?他是不是把它当成西瓜了?”
“这个班必输无疑。”
“回来!”班主任想把梁军招呼回来,可是梁军走远了,没有听见。
班主任拍了一下大腿,喃喃道:“算了,反正也是输了。”
梁军进入场地,可是本班的选手们却并不买帐,没有一个人给他球,他傻乎乎地跟着跑了两个来回,在中场截住了对方一个球员带的球。
那个球员左右做了几个假动作,梁军都没有上当,正要强行突破,却见梁军身子滴溜溜地贴身一探,手中的球就被梁军断到手里来,满场的人都是一楞。
对方那个球员不服气,想重新夺回去,无奈球就象长在梁军手里一样,怎么也夺不去。
高一17班的学生们,发现了奥妙,就开始喊:“把握好!别丢了。”
陆青瓷正要回班级,此刻也感受到了异常,就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场上的变化。
这时候己方几个队员都朝他拍起手来,示意他把球传过去,梁军心里一热,觉到了此时大家对他的期盼,就把球传给了12号,并对他露出一个微笑。12号看也没看他,转身就带球向篮下抢攻,但蓝下已经被对方死死封住,左三分弧上的7号便急忙向他示意,此时7号的位置最佳,但12号并不理睬,接着回身再度攻入篮下,早被对方盖住,不等球投出,就已失手。
场上一阵唏嘘,12号有些着恼,回头对梁军训道:“你们农村来的,没有什么技术,手里的球不要留着,丢了球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梁军被他训得一楞,心里暗衬:“这本来就是人家的球,是我断来的,有什么负得起,负不起的?”
此时,球已被传回对方篮下,接着被对方后卫蓝下一个扣球,又得2分。
队员中有人开始诟病12号,说他贪球。12号梗起脖子辩解道:“我有什么办法,净弄些乡八佬来,什么都不懂,贻误战机,这能怨我吗?”
现在轮到梁军一方发球,球被艰难地传回己方篮下,梁军焦急地占据着有利的位置,还是没有人把球传给他。最后球被传回弧外,10号索性来了个长距离投射,可惜没有命中,被对方抢到了篮板球,全班又发出一声叹息。此时,对方队员火速回撤,可是球到中场,被切断了,切球的还是梁军。梁军是如何切球的,谁都没看清,连对方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球就易主了。
此时,一千个声音响起来,队友们喊的是:“这里,这里,”意思是:把球给我。
而班级同学也纷纷喊起来,班主任都兴奋地喊起来,连一脸冰霜的陆青瓷也喊了起来。
梁军一刻也没让球在手里耽搁,迅速把球传了回去,结果7号抓住战机,一个三步篮命中,为班级赢得了久违的2分。
全班沸腾了,女生们狂热地喊着7号的名字,还有人向他抛出飞吻,7号也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只有体育老师看出了端倪,他来到班主任身边,俯身道:“你那个新上来的是哪来的?不错啊,是个苗子。”
班主任还在为他得罪了技术骨干而生气,撇撇嘴:“什么苗子不苗子,我看纯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恰好,此时场上梁军控住了一个球,他人在中场上,7号在他身后喊道:“拿来!那感觉球理所当然就是他的,而站在右弧线上的12号也朝他拍手道:“这边。”按照战机,梁军本想把球传给他,但此时梁军改变了主意。他一下停到了当场,力贯手臂,起身一个跳投。
满场的人都楞了,开玩笑呢,人还在中惩投篮?
班主任更是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喊道:“胡闹!你想……?”
但他的话还不等喊完,一个让他更吃惊的事出现了。只见那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唰地一声,连篮框都没有碰到……
进去了。
整个球场都楞了,一些队员还在往前冲,还有的在布阵,而场外的观众们都使劲地擦着眼睛,似乎是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裁判也忘了吹哨,左右地反复求证:“是进去了吗?确实进去了?”
旋即,球场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女孩子的尖叫经久不息。
而陆青瓷这时候,竟然莫名地坐下了,脸上也现出笑容来。
班主任老师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对方此时才发现,这个被人称为土包子的家伙,才是今天最难对付的角色,布下重兵防控他。
而对方的老师更是一脸高深地来到班主任面前,笑道:“你小子,还给我扮猪吃老虎啊,弄了这么个宝贝,不让他先上场,等比分落后了,又拿出来……”
班主任一脸的无所谓,心里却是在庆幸:“幸亏没把这小子拦下来。”嘴上却道:“马马乎乎,也就是让他长长见识吧。”
此时,场上爆发出一阵笑声,两个老师莫名地问道:“笑什么?”
一个男生笑道:“端尿盆……”
原来是刚才,梁军用了一个极为不规范的投篮动作,就是用两手端球向上抛,往往是小孩子用的办法,是以被人称为端尿盆。
梁军天性乐观,把玩篮球当成了最快乐的事,每逢上惩象豹子那样矫健,象泥鳅那样滑溜,象猴子那样灵巧。
这个时候,场上的比分开始回升,高一17班的同学像是打了兴奋剂,都咋咋呼呼地叫起来,不少同学都相互地击掌,为这个刚刚组建的班级,终于逆中转胜,而高兴。
正在高兴,忽然有人喊道:“呀,他们太欺负人了。”
086、女孩子们要换人
高二的学兄们见防不住他,索性几个人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把他逼到了一个死角上……
女生们发出了不平的叫嚷声:“几个人欺负一个,有没有风度了?”
“梁军,你要顶住……”
梁军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不由得一阵冲动,头皮都发麻了,他闭上眼睛,背对着球架,把球抛了出去,或许是那天,真的是上帝的灵魂附体了,那个球就真的被扔进了篮框。
场上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梁军有着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的弱点,那就是人来疯,会被尖叫声、掌声和笑声刺激得异常兴奋。其实,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共性,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当演员,而有的人在老师的表扬下,进步会越来越快。
梁军见对方几个人防控不住自己,就愈发喜欢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让女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场上几乎是梁军一个人的表演秀,到了后来,梁军已经不屑于投篮了,他把每个得分的机会全部让给了队友。
女孩子们开始打听梁军的名字:“喂,那个帅哥,叫什么名字?太爱人了。”
得知他叫梁军,几个女孩子结好了伴,一起喊:“军哥儿,加油!”
可就在开始时,她们还喊他土包子。
现在,对方叫停了,梁军回到老师身边。班任老师早已忘记了刚才他对梁军的不满,笑咪咪地递给梁军一瓶饮料,说:“看来,你的篮球还是有点基础的嘛。”
此时,马功来到老师面前,向老师请求道:“老师,我歇得差不多了,我想上场。”
梁军上场后,把分数逼平后,又反超对方5分,梁军看到马功脸色很差,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抢了别人的风头了。
梁军虽然才十几岁,但是他的经历,却是周围这些同学所不能比的,身边有个变态的,国宝级的,不知道多少岁的老翰林点拨,又亲身经历了和人妖阎姐的斗法,自然比这些正常成长的孩子经见,心性要成熟多了。
马功的忌恨写在脸上,梁军一眼就看明白了,是以赶紧见好就收,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马功。便对老师说道:“是啊,老师,我也很累了。”
马功到底是孩子,只知道争强好胜,却不懂得分析形势,不懂得对比自己和人家是不是一个级数,毫不推辞,就上了阵了。
那些女孩子却不管这些道道儿,一见梁军没上场,就很是失望,互相打听:“军哥儿,怎么不上了呢?”
马功身高1米7,个子不高,但是酷爱篮球,所以他的父母禁不住他的请求,送他去学了篮球,他在场上打后卫,可惜的是,他的速度显然是慢,和梁军没法比,梁军经过孙秀才的严苛训练,每天都要跑一个小时,速度是没说的,加上他身体灵活,小时候在家里,父母也不管他,在电视上看到有什么动作,就天天泡在球场上模仿。当然最关键的是,还要有一个对篮球的特殊感觉力,到了场上,就像上帝的灵魂附体似的,不用教就会,也不是所谓的专业人士所能比的。
马功急于找回面子,上了场不懂得打配合,自己逮着机会不撒手,加上他速度又慢,结果就连续丢球,一丢球下面就有埋怨,一埋怨他就慌,更想把损失补回来,就越发贪球,就更加丢分。
这个时候,连队友们都开始怀念起梁军来,他在的时候,总是给大家喂球,让每个人都有露脸的机会,现在可好,马功除非得不到球,一得到球就谁都不认了,这样一来,配合上就出了问题,高一17班的比分很快就被人追上,又反超8分。
高一17班的同学这时候有点坐不住了,许多女生都在喊:“换人,换人。”连陆青瓷都忘记了他对梁军的不屑,朝着梁军这边张望,心里道:“那个乡巴佬怎么不上了呢?”
场上的形势,梁军也注意到了,但是,现在他身后总有女生过来搭讪,有的问他是哪个体校的,有的干脆问他要电话号,梁军的反应并不是很热情,只是礼节性地回应那些套瓷的事。
在场地的另外一边,坐着一个女生,神情复杂地看着梁军,看到他在场上的表现,她和大家一样忍俊不禁,而更多的时候,她是发自内心的惊喜,现在看到一些女孩子过去和梁军发嗲,她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当然是梁军的姐,雅菲。
场上又丢了4分,高一17班的同学终于无法忍耐了,集体向老师请愿,他们实在是不明白,班主任老师脑子这么不好使,为什么这么腻爱马功。
老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迫于学生的压力,向裁判示意换人。
裁判员吹了哨子,队员们都闷闷不乐地下了场,马功知道班主任要换掉自己,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睛里要喷出火来,瞪了梁军一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话:“小瘪三。”
梁军虽然此刻还在应酬那些套瓷的女生,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他还是打了个寒噤。
梁军终于上场了,一种轻快的情绪在班级里传递起来,或许有些同学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赢球,当然能够赢球最好,她们恐怕是想看梁军那些,既有命中率,又很顽皮搞笑的动作。
可是搞笑的人到处都有,如果你的球艺不精,总是丢球丢分,却还要扮点滑稽,就会招人反感了。而如果,你既能得分,又能扮滑稽,就会更加惹人爱了。
看到梁军重新上场,对方如临大敌,调集了重兵来防守梁军,不管梁军位置挪到哪,都有几个人来看守他。他们在梁军面前形成一道人墙,让梁军突防不过。
正在带着球的梁军有些焦躁,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全身的细胞都处于活跃状态下的他,突然腾身而起,一只脚踏在了对手的膝盖上,另一只脚接着就蹬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人在半空中,手臂扬起,向着蓝框奋力灌了下去。
球从蓝网中唰地一声穿过,整个篮球场上的人都楞了,他们使劲地眨着眼睛,这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动作,竟然在现实中有人做到了,人们沉默了几秒中后,立刻爆发出一阵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
许多女孩子尖声叫起来:“帅哥,你太酷了。”
不少女孩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们拼命地拍起了巴掌,雅菲也在那里鼓掌,她端的是骄傲,她好想告诉大家,那个乡巴佬就是自己的弟弟。
陆青瓷和许多女孩子一样,不知不觉地放下了矜持,跟着鼓起掌来,她心里想:“没想到,这个乡巴佬还有拯救世界的潜质。”
比赛结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跑上场,把一捧鲜花送到华哥儿,鲜花里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写道:“可以把竞争做得很快乐的人,是真正举重若轻的强者。”
饶是梁军见过大场面,此刻也被大家的热烈弄得晕晕乎乎的。
回到班级,同学们见到他,俨然和开头的时候不一样了,大家自觉为他鼓掌三分钟,梁军不好意思了,此刻他只顾得脸红去了,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双眼睛怨恨地盯着他。
放学的时候,雅菲在校门口等他,梁军一出来,就招呼他:“悬,我妈说,让你今天去吃饺子。”
嘿,秦大婶也真是够了心思缜密了,一个南方人硬是要招待梁军这个北方孩子吃饺子。
许多女孩子从校门里走出来,看到了梁军,都开始招呼他,见到雅菲跟梁军说话,有个同班的女生就羡慕地道:“你男朋友真酷啊。”
这一段时间,雅菲看见梁军,就想起了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脸红,现在遇见那个女孩子口无遮拦,就更是不好意思了,被羞得脸通红。
看见雅菲,梁军忽然觉得缺点什么,好像少了什么,猛然意识到,他是想起了小妖。
如果是小妖在这里,她恐怕要在第一时间,把他是她男朋友的秘密公布出去。
小妖和雅菲是两个冤家,幸亏小妖考的是一所区重点,否则,要是两个人在一个学校的话,恐怕得闹得鸡犬不宁。
梁军迟疑地跟雅菲说:“我想回网吧去看看情况。”
雅菲说:“也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梁军就推着那个单车,和雅菲一起往网吧走。
单独和梁军在一起,雅菲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是个能表现的孩子,有话只会烂在肚子里,饶是这样,上回还是因为梁军的事,站起来和父母辩论起来。
两个人从校门口走出去,往北一拐,进入了一个安静些的巷道,从这里到网吧,会近很多。
这时候,一个摩托车从后面悄然跟了上来,但是梁军和雅菲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从这个巷道向前走了100多米,便到了彩虹家园,然后往东折,往东是一片幽深的林荫道。
两个人走到这里,似乎都轻松了起来,雅菲还笑着说了句:“你今天表现得挺好的。”
这时候,后面的摩托车已经悄然逼近了他们。
087、受伤
这时候,后面的摩托车已经悄然逼近了他们。但是,此刻姐弟两个根本就没有发现,梁军见雅菲提起自己得意的事。就笑了,说了句:“我就是瞎打。”
雅菲就笑起来,笑得鼻翼根上都起了皱纹,她转过头来,声音温软柔和:“瞎打……”
这么一句没说出来,脸色就变了,眼睛里满是惊恐,小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总算是反应不慢,伸手一把拽着梁军的胳膊,往前一拉,梁军身体往前一倾,两个人的脸就贴在一起,正在惊异,雅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左肩胛骨处传来一阵刺痛,跟着耳边就是一阵摩托车的大油门的哄鸣声,扭头看时,那摩托车就飞过去了。
这一刀,要不是雅菲见事反应快,把他拉歪了一下,就从后心捅进去了。
即便是拉偏了,梁军还是被那人刺在了左肩胛骨上。雅菲没哭,但是小脸煞白,忙着要打120电话,梁军就给制止了,说:“打出租,回住处。”
雅菲火了:“你存心的是不?”
“孙爷爷肯定有办法。”梁军道。但是他心里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他的100万让他得瑟得差不多了,只剩了几万块了,就这点钱,他和孙秀才要生活,还得给两个员工开工资,还得交学费,他是不敢折腾了。
雅菲一直没左右得了他,最终打了个出租回了住处。孙秀才看见梁军伤成这样,赶紧去自己的铺盖里摸索什么,嘴里还道:“你算是了解我,医院那帮庸医,除了惦记你那几个钱,没别的本事。”
他淘弄出了一把镊子,一些药棉,还有一些黑色药面。让雅菲给梁军脱了上衣,用刀捅梁军的那个人,或许是骑着摩托的事,或者是梁军被雅菲拽偏了的缘故,这一刀捅在了肩胛骨上,伤口处的肉都翻开来,像小孩的嘴一样,雅菲当时就出去吐去了。
这边孙秀才用镊子夹住药绵往梁军的伤口上试着擦了一下,梁军嗯了一声,孙秀才又擦了一下,梁军胳膊就哆嗦了一I下。
孙秀才皱了皱眉头,道:“疼吧?”
梁军吸着气道:“没事。”
雅菲吐完了,又进来了,这个妮子倒也是个主儿,看见伤口还是要恶心,但是居然咬牙忍住了。
孙秀才下了决心,不再试探,径自在伤口上反复擦起药来,梁军嘿嘿笑了两声,雅菲就怪道:“你笑什么?不疼吗?”梁军不理会她,继续嘿嘿地笑起来,雅菲更是吃惊,越发道:“真怪,要是别人该大喊大叫了,你倒是笑上了,难道你不疼?”
孙秀才道:“你看看他那脸,疼还是不疼?”
雅菲偷眼打量,果然此刻梁军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就问道:“都这个样了,还笑得出来?”
梁军道:“疼嘛。”
雅菲说:“疼了就笑?”
梁军说:“反正笑也是得出声音,叫唤也是得出声音,干嘛不笑呢?”
雅菲怕他受不了,两个手抱着他,却找不到东西来给他擦汗,好不容易从包里掏出点冉,便小心地把他的额头擦干净,梁军坐着,雅菲站着,脑袋就自然抵触在雅菲的胸口上,梁军就使劲地抽动着鼻翼,暗道:“姐姐好香啊。”
雅菲给他拭了汗,还没忘记刚才的话题,嗔怪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梁军也不去追问,她说的什么意思。
孙秀才总算给他上完了药,把那些黑色药面敷在伤口上,外面又做了简单包扎。
也不知道是精神作用,还是真的这个药有神奇的疗效,梁军居然感到不是那么疼了。
经过这么一个变故,梁军也没法去吃饺子了,好歹把雅菲哄回了家,这才坐下来,好好歇一歇。
说是歇一歇,但是脑子里一直就没闲着,反反复复地在想:“我得罪谁了?谁要整死我?”
他从头开始捋,仔细地回想,前前后后的事,没觉得自己得罪了几个人,难道是闫姐那伙人里的?不可能啊,因为那些人早就被连窝端了,那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那个渣?梁军想到了汤少。上次在网吧,汤少差点被自己捶死,他肯定是想自己死,说不准是他!
梁军倏然睁开眼,狠狠地盯着天花板,很快就闭上了眼,他觉得,不太可能。汤少是丧家之犬,现在说不准在哪个
垃圾箱里,套弄自己的那个设备呢,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也就吓唬吓唬阿莲这些小女人还行,他哪来的本事,请出这么高的手来对付自己呢?
这是梁军从小到大,从没这么深的想过问题,即便是上次被甜果儿等人绑架了,他利用手机报了案,也是灵机一动,他属于那种机灵型的男孩子,至于要像现在这样,有点思想地去分析什么,还是第一次。
看起来自己做事肯定是太莽撞了,得罪了人,他脑袋里倏忽闪过一个人物,难道是他?
他想起的人物是马功来,自己当时只顾得表现自己,把马功比了下去,当时,马功那扭曲的,愤愤不平的神色,他就看出来了,恐怕这是自己做的最不小心的一件事了。
咳,马功啊,你也真是的,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梁军这么一想,真是很无奈,但是,也就是这样一想,还是觉得不可能,就这么一件小事,犯不上啊,当时那可是奔着要自己的命来的,为了那么一件小事,就拿刀砍啊,杀啊的?
他再次迷糊了,搞不懂了,他想报案,让一道杠叔叔来帮自己。
他掏出手机来,给一道杠叔叔打了个电话,一道杠叔叔看样子是真忙,那么乱七八糟的,就听他说了句“知道了。”
梁军心里有点不得劲,感觉到一道杠叔叔也不把自己的事当成个事。
这时候,孙秀才看他这半天没说话,现在掏出手机来报案,就问道:“估计是谁?”
梁军迷茫地摇头,他把自己的迷惑说了,最后又说道:“咳,看起来,我做事还是太不注意了,你看现在连谁要整死我,都不知道。”
孙秀才眯起眼睛来,看着窗外,一丛竹枝在窗上轻轻扫来点去。他的眼神浑浊,又遥远,好像想起了久远的故事。好长时间他才道:“我生在云南,大理的那汪水啊,不用我买镜子,照得我除了吃饭,一点欲念都没有了。人到老了,总是愿意想起过去的事,这回到上海来,就是走走当年的地方的。”
梁军有些糊涂,不知道孙老爷爷说这些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把耳朵借给了孙秀才。
“上海这个地方,年岁不是太长远,后来洋鬼子把这个地方打下来,外来人就呼隆一下进来了,结果一下就成了大上海。当地人都本份,外地人都不安分,所以说,外地土里埋的是尸骨,上海的地下埋的是野心。有野心的人多了,热闹啊,不寂寞。”
梁军听了这些话,更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这些事跟自己什么关系。
孙秀才似乎就是要让他猜谜语,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他道:“人啊,有野心未必有本事,有本事未必有机会,要是这三样都有了,还得看你怎么折腾。当年,我到上海滩,一下车,就有个人单腿跪下,让我把他当马蹬,我就觉得这个人有野心,我问他,你叫什么名?他就回我,杜月笙。”
梁军大吃一惊,叫道:“杜月笙给你当过马蹬?”
孙秀才点头:“那时候,他想让我去他那里。”
“那为什么没去?”
“那个时候我看透了,他肯定站不住,日本人也站不住,蒋介石也站不住。所以啊,军子,我送给你一句话,年轻的时候,多做点错事,越大越好。”
梁军似懂非懂,但是懂得点头。
孙秀才道:“你为人忠厚,心肠好,我喜欢,不过啊,你这个样子,难成气候。我给你推荐一本书,等你读完这本书,我再推荐你一本。”
梁军被孙秀才一说,心里好失望,但是他还是很感兴趣,孙爷爷推荐的什么书。
“厚黑学。”
梁军暗暗地记下了这本书,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一看,是警察,他们是一道杠派来的,坐下后就开始问情况,梁军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个详细。
送走了警察,梁军心里有点惭愧,刚才错怪一道杠叔叔了。
第三天,门外来了一个人,梁军去打开门,一瞧这个人不认识,还特别地猥琐。
他穿着一件盖过屁股,宽袍大袖的西装。头上剃了光头,脚上蹬着双农田鞋。长得活像煮熟了,剥开皮的鸡蛋上戳了几个窟窿。
梁军奇怪地问:“你找谁?”
“我师公。”
“谁是你师公?”梁军不太喜欢他,就这么严肃地问,那人也不答,一步闯进来,梁军根本就挡不住,被他大力轻易撞到一边了。
那人进了屋,见到孙秀才,噗通就跪下了,吓了梁军一跳。
“师爷爷,我来了。”
孙秀才头不抬,眼不睁,指着梁军道:“这些日子,你跟着他,顺便把你那点家当给他点。”
这个人竟然是孙秀才的师孙,叫黄喜儿,专程受了孙秀才的命,来教梁军武艺的。
于是,这个屋里,又来了一个人,叫黄喜儿。
梁军在家呆了七天,说来神奇,七天时间就让他的伤口愈合了。
七天时间没露面,却把一个人急疯了,钻天入地打听他,寻找他。
这个人是陆青瓷,她找梁军不为别的,是要他做一件事。
088、不能占人家的小便宜
七天过去了,梁军简直是要疯掉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呆在家里过,第七天的晚上,他就实在忍不住,去了他的高地,当然身后还跟着黄喜儿大叔,他也没想带着黄喜大叔,但是,他只要一抬腿儿,黄喜儿就跟了上来。
梁军有点不习惯,但是黄喜儿似乎还不买账,流露出来的意思是,也不知道师公是怎么了,就凭着自己在西北一带的威名,竟然要让自己来保护一个孩子,结果孙秀才在屋里咳嗽了一声,黄喜立即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忘了交待,梁军的网吧起名叫高地,梁军对这网吧起什么名,丝毫不在意,管他叫什么,只要赚钱就行。
黄喜儿跟在后面,抬头看了看那块牌子,嘴张了张,想说什么没说。
进了网吧内,里面大约有20来个人,没有了汤少的搅乱,人气比前些日子好一些了。
看见少年老板进来,两个粉团儿般的员工站了起来,崔苗儿叫了声老板,特距离。而张惠君样子很怪,有点不自然,随即又很热情,给两个人倒了杯水。
黄喜儿看了两个人眼睛一亮,随后就贼兮兮地偷着瞄两个。梁军见了,止不住乐起来,他算找到了黄喜的软肋了。
屋里的顾客们竟然齐齐地不玩了,都看向他俩,弄得梁军很不自在,转身问崔苗儿:“怎么了?都看我干什么?”
崔苗儿忍着不笑,已经忍得脸通红了,她朝黄喜儿使了个眼色,就转身偷笑去了。梁军明白了,大家都是在看黄喜儿呢,他的样子太搞笑了,跟斯卡拉之夜里有个搞笑的演员差不多。
对于孙爷爷给自己叫来的这个师傅,梁军没怎么当回事,就看黄喜长得这个样子,实在是撑不起来高手这个称呼,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梁军刮目相看了。
梁军看了看网吧没什么事,问崔苗儿要了账目看了一看,这些天收入还不到一千块钱,心里就有点憋闷,因为第二天要上学了,就准备先回去,刚要转身走人,外面就进来三个人。
三个人打扮都很特,为首的一个头发剃成了鸡冠子状,其他两个也都在身上纹了龙啊,虎啊的,头发剃成鸡冠子状的,来到吧台前,一纵身就跃起来,坐到了吧台上,吧台足有一米五,就看这一跳,这个小子也是有点本事,最起码算得上灵巧。
一进来就坐在店家的吧台上,这是对店家的最大轻蔑,梁军虽然不懂这个商业规矩,但是吧台毕竟是营业的地方,有那么多椅子不去坐,专门坐这个地方,显然是挑衅,而不是来消费的。
“叫你们老板出来。”为首的家伙剔着牙,喷着酒气道。
梁军上前一步,道:“我就是。”
三个人一看老板是个小孩,乐了。身上纹虎的家伙伸手拍拍他的脸,笑道:“好家伙,这么年轻的老板,哥很看好你哦,这不给你带来了好消息来了嘛。”
梁军把他的手打掉,冷然道:“喂,那个傻波伊,你先下来,这里有椅子。”
那个家伙没动,道:“不着急,咱们先做笔生意,我就走。”
梁军盯着他,没说话。
纹虎的家伙说话了:“这样吧,哥看你太年轻,想给你看看场子,也不多要,一个月给哥五千块钱,就可以。”
梁军还是没说话,他在等黄喜说话。可是,黄喜现在竟然跟两个女员工套瓷去了,他心里真是恼得慌。
“你说话啊,哑巴了?”坐柜台的那个家伙,态度开始变坏了。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家伙,上来推了梁军一把:“草你妈的,怎么这么不爽快?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别惹急了老子,把你这两个服务员爆了菊花,要是不够的话,还得捎上你母亲。”
军再忍不住了,奔他的腮帮子就打,但是他的手刚举起来,就被那小子给攥住了,其实那家伙一直防着他。
“就这点道行,还想动手?趁早把店交给大爷管吧。”
“不行啊,兄弟,你们来晚了,这个地方我罩着了。”黄喜终于说话了,他转过身来,手里捏着个牙签。
“你?你他妈的算老几?你看看你长得那个样子,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还是个处,把你脑门子挤了?”纹龙的家伙转过身去,奔着黄喜就去了。
“慢着,等一会儿,我说,你们两个服务员怎么搞的,这屋里怎么能放进苍蝇来呢?”黄喜眼睛看着天花板,引得大家都看向天花板,忽然,黄喜手一动,手中的牙签就飞射而出,恰好把从大家头顶飞过的苍蝇射中,掉落下来。
这一手可不是纵身一跃坐在柜台上所能比的,过去人们在武侠小说中看到过,在影视中见过,大家以为那不过是扯淡的事,是电视上胡吹的事,没想到现在看到真的了。
连两个女服务员都石化了,想不到这个长相奇丑的家伙,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夫。
三个家伙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这次干了个母猪撞大树的勾当,那个坐吧台的家伙,麻溜的从柜台上跳了下来。
“嘿嘿,大哥,咱刚才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为首的家伙赶紧变脸,笑得比捡到金元宝还真诚。
“我在西安,混混们都叫我大爷。”黄喜可不乐。
“哦,对,对,对,叫大爷。”
“那可不行,上海的流氓,比西安的流氓可差了辈了。”梁军差点笑喷了,没想到黄喜儿这么护家,连家乡的地痞都爱护。
“那,叫爷爷。”为首的家伙不愧是流氓,能屈能伸。
“刚才,你坐我们的吧台,真是晦气,冲了我们的财路,你打算怎么办啊?”黄喜盯着那个家伙。
为首的家伙估计回去得哭死,听这家伙的意思,要讹诈自己了。
“那,爷爷,您说个数。”那个家伙哭丧着脸,他是万没想到,自己出来打劫别人,反倒被别人打劫了。
黄喜儿拖着长声,道:“哎呀,听你叫了两声爷爷,我这心那,又软了,这样吧,我也是图个吉利,就不为难你了。”
那家伙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却没想到,黄喜一个转折:“你就象征性地少交点,我要你9999怎么样?”
三个人当场跪下了,哭得鼻涕都出来了,黄喜皱着眉头,道:“怎么办?你们这样,我很难办的,要不,我把你们交给万鸿涛?他是我当年的小弟。”
梁军后来才知道,万鸿涛在上海类似当年的杜月笙。
三个人常年在街面上混生活,倒是机灵,听了他的话,只是求饶并不接话,黄喜知道他们怀疑自己,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有人接了电话:“哪一位?”
“我找万大傻子。”黄喜语气很硬。
但是三个人的脸色骤然变了,敢这么称呼万鸿涛的人,非亲即故了,或者,就是万鸿涛惹不起的人。
那边电话里没有一丝不悦的意思,立即反问:“请问您是哪位?”
“告诉他,我是黄南瓜。”两个女服务员扑哧乐了起来,这外号起的真是太恰当了,黄喜的脑袋可不就像个面瓜一样嘛。
很快那边就有人接电话,清晰地听到一个人叫道:“大哥,您在哪,想死小弟我了。”
上海鼎鼎大名的万鸿涛称眼前的人叫大哥?三个人脸色当惩变了,为首的对那个纹虎的家伙道:“快去取钱去。”
接着就过来抱住了黄喜的大腿,不住声地说:“您是亲爷爷,这个钱,我们交。”
黄喜对着话筒道:“没事,我还在西安呢,就是问问,你这个兔崽子干什么呢。”
为首的家伙这才长出一口气,脸上的汗都出来了。
吧里的人这时候没谁再有心思玩了,远远地看着这边,对这位长相奇特,却又如此彪悍的家伙,充满了敬佩,当然,他们对梁军更是好奇了,因为黄喜这么彪悍,反过来却要给这个少年当马仔,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纹虎的家伙很快回来了,把一万块钱交了过来,黄喜把头一摆,道:“给柜上。”那意思是交给收银员好了。
崔苗儿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多钱,数钱的时候,手都哆嗦了。
她刚数完钱,黄喜却说了句,让梁军差点笑喷的话:“给人家找一块钱,咱可不能占人家的小便宜。”
一块钱找给三个人,这三个人为难了,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黄喜又发话了:“接着!别让万大傻子笑话我。”
一场风波过去了,三个人刚要走,黄喜却把那个纹龙的家伙给叫住了,那个纹龙的家伙腿都哆嗦了,说不出话来,那个为首的家伙倒是有点担当,他赶紧过来求情。
黄喜没理他,用手在那纹龙的家伙轻轻拍了拍,道:“你的嘴太臭,是牙不好,回去换副好牙吧。”
说完就转过身来,不理会他们了。
网吧里回复了平静,梁军心情大好,要是照这个干法,一天收入一万,可是赚大发了,可惜啊,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再没有人上门勒索了。
这叫什么世道!有人居然盼着来人勒索自己。
两个人从网吧走出去,黄喜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牌匾,终于没忍住,道:“这个名字不好,叫什么高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梁军听了道:“那还不好吗?人都往高处走,那不是都往这边来吗?”经黄喜这么一说,他倒是佩服阿莲会起名字了。
“可是,水代表财嘛,你这高地,水留不住啊。哪里还赚钱呢?”
梁军一咂摸,点头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我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还要有人,还要有水,既要让人来,又要让水不走,你干脆叫梁山嘛,水泊梁山嘛。你看,梁山属于高地,但是却四周屯水啊。再说了,梁山一百单八将,真要是凑齐了,你这里就满员了。”
梁军听得心花怒放,拍着大腿说:“好,就叫梁山。”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往前走,刚走了五十来米,一抬头,却发现了刚才三个人,这三个人要干什么,仔细一看那个纹龙的,梁军不由得大吃一惊。
089、妖孽孙行人
那个纹龙的家伙满嘴是血,满口的牙都掉光了,张开嘴来,里面黑洞洞的,甚是瘆人。
三个人看见黄喜儿,眼睛里流露出既怕又恨的目光,但是终究也是没敢对黄喜怎么样。
原来,黄喜非常记仇,他记恨纹龙的家伙骂他,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用内力把他的一口牙全震掉了,却当场一颗都不掉,等到那家伙出了门,一说话碰掉一颗,一说话碰掉一颗,就这样满口的牙都掉了。
三个人这才想起来,黄喜说的话:“这口牙不好,回去换口好牙吧。”不由得大为惊骇,这个家伙太恐怖了,三个人原本出来想弄几个钱花,却不想反倒被别人给敲诈了一笔,牙还被人家镇掉了,无比地沮丧,特别是纹龙的家伙,后悔莫及,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打死他都不会干这个事。
梁军现在对黄喜刮目相看,这个人别看像个闷葫芦,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票猛人,自己算是瞎了眼,这样的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好几天,却没当回事,他暗暗发誓,从明天天一亮开始,就抓紧从这个人身上榨取点什么出来。
回到住处,孙老爷爷坐在沙发上,而且看样子,是特意等自己回去。
梁军就来到他的跟前,问道:“孙爷爷,还没休息呢?”
孙秀才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过来说会儿话。”
梁军心里一紧,本能地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孙秀才说了,他准备要回大理了,出来好长时间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梁军开始遇见孙秀才,不过是看他可怜,后来这一出出的事,让他对孙秀才产生了感情,现在听说孙秀才要走,眼圈就红了。
孙秀才知道梁军是发自内心地不愿意让自己走,他很欣慰,很受用,拍拍他的肩膀,长吁一口气:“人老了,容易发贱。本来到了什么都能看开的时候,偏偏就是心里明白,腿打摽,一遇到事就爱较真。其实,我到上海来,用不着流浪街头的,多了不敢说,有那么十个二十个的,要是知道我来了,还是能把我接回去当牌位供着的。可是不行啊,这么些年让人家惯出来些臭毛病,要着吃还嫌馊,纯粹是那种没事找抽型的,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说啥也要出来找食吃。我跟那个东北老东西打了个赌,三天要是没人理会我,就跟着他走。”
梁军听出点意思来了,就问道:“那要是有人理会你呢?”
“我就传授他武功。”
梁军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孙爷爷对自己这样好,原来只不过是因为一场赌博。
“你也别失望,我打赌教武功,可是现在我连别的都教了,这不还是看中你这个人了嘛。”
梁军道:“咱当时,也没敢指望你教什么武功啊。”但是,这话他也就说了一半,往下不敢说了,欺人欺不了心,难道当初,自己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看来半点私念的人是木有的。
孙秀才根本就没去在乎他说什么,也许这一幕被孙秀才的徒子徒孙见了,会吃惊地掉一地眼珠子,不明白何以孙秀才能容许这个毛头小子在他面前妄言。老秀才这辈子非官没阶品,大大小小的官道中人,见了都毕恭毕敬。到了云南递帖子的不少,开门的不多,赶上哪天高兴见了谁,传出来是很有面子的。
传言当初太祖时候,搞了那么一场大运动,什么四旧都破了,唯独没碰孙老爷子,一些学生兵不信邪,找上门去,要绑要游街,结果一夜之间,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就赶了回来,有的还带回来了部队,把老爷子的宅院围了水泄不通,消息传到北京,连文艺皇后都大发雷霆,把学生兵头目召见了去,骂了个三天没吃饭。
孙秀才自己都不知道多大岁数了,反正是个恐怖数字,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个老祸害,到了现在,还不糊涂,大概世界上他就是唯一的妖孽了。
一辈子没混过黑道,偏偏黑道中人也愿意拜他,用那些大佬的话说,就是不拜老爷子,不是要把财神爷往外推,就是要把自己往阎王爷跟前送。
是以,老头想要摆平哪一个,不许亲自出面,只让徒子徒孙打个招呼,就是可以办事的了。
后来,秦大找了上海明白事的,说了自己的疑惑,人家不信,说那老头怎么可能住在你那里?再后来,人家把老头的来头说一遍,秦大后悔得病了半年。
孙秀才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这一辈子多么惊心动魄的风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开声了:“我这么一胡闹,倒成了你的这么一点缘分,恐怕也不是成全你,倒是害了你。所以我走得不那么踏实,总是得嘱咐你点什么。”
这些话,听得梁军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不是成全,是害了的,不过他倒是乖巧,只是想:“反正你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所以,嘴上就说道:“爷爷,你说吧。”
在孙秀才这一辈子里,接近他,叫他干爹,叫他叔叔,叫他爷爷,叫他神仙,叫他祖宗的都有,唯独眼前的这个孩子,脆生生的,叫得不带一丝功利色彩,是以他听得舒服。
“我叫你看得《厚黑学》看了没?你看看,这不是真的害了你嘛。当初不该同意你去搞这牢神子网吧。那都是次要的,先把书读好了。”
梁军就想:“话都是你说的,当初你又是什么风不可留啊,水不可屯啊,得靠自己煽风啊,现在又说这不是主要的。”
孙秀才接着道:“人是要有慈悲心的,你要没有慈悲心,我也不会跟你来,用慈悲心看大格局,用慈悲心入世,这时候,你心胸才能大。做事就不一样了,做事慈悲心泛滥,就成不了气候,你就是酸臭文人了,所以,你务必要看《厚黑学》,要带在身上,看深看透。第二本书,就是要看《**党史》,这两本书要对照起来看,其次还可以再看看《三国》。”
孙秀才一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累了,似乎有很多的话,不知道该嘱咐什么了,静下来喘口气,想了想,又道:“道理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告诉你什么了,还是那句话,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才最管用。不过,眼前有三条要记住。第一,这个世界除了父母爱你不用理由,其他任何人对你好,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所以,用人不要用老了,凡事用了人家,都记着给人家点甜头,这样才长远。你这个黄大叔在家里,整天躺在床上听秦腔,后人们的敬奉也少不了7个数。要不是我,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让他能巴巴地来给你当狗腿。他师傅都不行。”
梁军毕竟是明白人,心里一阵惶恐,明白了孙秀才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赶紧说:“爷爷,我明白了。”
“对于你,只要出心,就够了,他要指望你那点,早疯了。”
梁军出神地想着什么,这一点他联想起了其他的许多事。孙秀才兀自唠叨他自己的:“第二件事,哦,跟第一件事差不多,就是世界上什么最贵?人情最贵,最厉害的杀人术就是人情,多少英雄豪杰,刀山火海都奈何不了,就是被人情给绑住了。你以后要用好人情,治得了的,就直接弄死他,弄不死的,就干脆用人情捆住他。还要防备人情,能不欠的人情坚决不欠,欠了的人情,倾家荡产也得还他,省得以后麻烦。你有那么多女孩子,可是要小心呢。”
梁军听了当场汗就冒了出来,感情自己这点破事,一点都瞒不过孙爷爷。
孙秀才跟着说了第三句话:“第三,用人问题。记住,对穷人不可给他太大的富贵,眼皮子太浅,小心他起杀心。对富人和官人,不可太巴结他,省得他瞧不起你。”
说完三句话,孙秀才闭上眼睛,半晌道:“我累了。”
梁军岁数不大,经世不多,当然比同龄人经世多得多,这么大岁数,听到的劝全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有谁给他说道这么多,他再傻也知道,孙爷爷说的是人生真言,是书本上没有的,他彻底被感动了,当场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孙秀才眼角滚落出一滴浑浊的老泪,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为甚么流泪。
10天后,他就在大理那个茅草房中坐化了,恐怕一生经见无数人,唯有梁军是在他活着时候,给他磕头送行的了。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才赶到上海来处理一件事,才在最后的日子往回赶,才对梁军说了这么多。
梁军站起来要走,却不甘心,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我想问问,您大名叫什么?”
“孙行人。”
一句惊雷。孙行人,路过的行人?行走一生的人?行人和行者差一个字,都姓孙。是巧合吗?
梁军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孙行人叫住了:“等等,差点忘了。”
他拿出一沓子纸来,还有一个纸条。对他说:“这幅字,是在你收来的那些废旧书画里找到的。你知道,卖你字画的人是谁?还有,这个字条上的人,不到你最危难的时候,不要轻易去动用。”
090、讲他的故事
孙行人指着那幅字,道:你道,卖你字画的人是谁?还有,这个字条上的人,不到你最危难的时候,不要轻易去动用。”
梁军好奇地接过那个字条,上面写道:“南华瑾,绰号南霸婆,住址:南华苑。”后面还有一个号码。梁军迟疑地看了看这张纸条,孙行人道:“留着吧,会有用处的。”
梁军拿起那幅字来,事实上,这不像个什么书法作品,倒是像一幅信,他不明白这封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静静地看着孙行人,等着他示下。
孙行人显然很兴奋,他指着那幅字道:“你知道这幅字的主人是谁?”
梁军迷茫地摇头,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幅字是谁的。便道:“反正就是一个小伙子,卖给我的。”
孙行人可惜地摇头道:“那小伙子简直是天大的败家子啊,你知道这幅字值多少钱吗?咱们现在住的这座别墅都不够他的。”
梁军没听明白,愣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孙行人嗔怪道:“中国学界找这幅字都找疯了。你知道这幅字是谁写的?”梁军自然答不出,因此孙行人也并不指望他作答,就直接道:“这幅字是袁世凯写的,这么些年来,中国人一直认为戊戌变法六君子是袁世凯告密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这里面的事,怎么说呢,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一句话,当时朝廷里慈禧太后想训政,又没有理由剥夺皇帝的权利,就谎称是六君子要起兵闹事,借口把皇帝软禁起来,把六君子杀掉了,这样就得找人作证,就逼着袁世凯作伪证,袁世凯做了伪证,回去后非常怨愤,有话没处说,就写下这份辩状,以期日后能对天下人解释,又担心自己凶多吉少,就把这辩状交给了他的幕府,让他带着这张辩状隐姓埋名,就这样后来幕府一走多少年也没有踪影,世间人只知有这个辩状,就不知道在谁手中。”
那会不会是假的呢?梁军觉得现在社会假货太多,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我和他的那个幕府是朋友,兄弟相称,袁世凯的字我太经常见,简直是熟悉了,这幅字一点没错,是他的真迹。你看,这些字笔画狂乱,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在一种悲愤难抑的情况下写下来的。”
梁军上初中学历史,就知道袁世凯是个大卖国贼,迫害了六君子,是个鼎鼎大名的坏蛋,没想到,现在听到的事,和书上的话不一样,就感到说不出的别扭,终于忍不住了,喃喃道:“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呢?”
孙行人哼了一声,道:“以后,一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权威的话。”
冷不丁得了这一番富贵,梁军有点不知所措了。自己是不是命运太好了?
“这幅字你要到银行存在保险柜里,不到资金实在周转不开的时候,不要轻易出手,出手的时候,记住,无论谁说什么,谁给到什么价钱,南霸婆不点头,你不要出手。”
梁军牢牢记下了。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来了,先是按照孙行人的那一套锻炼程序走下来,天就快亮了,等他满脸亮着汗走进屋子的时候,黄喜儿已经站在窗前了,看着这个受伤才七天的小家伙,居然起早就做了这么多的事,黄喜不免心道:“难怪老祖宗这么器重这么一个吃奶的娃娃,如今高门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必说,一个个宝贵得恨不得放进无菌玻璃瓶里保护起来,就是上八代都是农民的子弟,也没有这样闻鸡起舞的觉悟了。”
黄喜把梁军领到后院的,一架葡萄藤下,先是让梁军踢腿,下腰,处处拳头,由于梁军伤口刚封好,是以出拳的时候,还是让他呲牙咧嘴的,黄喜儿站在那里沉吟了半晌,才道:“以你这个岁数,从这么歇始教你个内家功夫,不着急,慢慢来,以后倒是可以开山立万,可惜,你年纪轻轻的,元阳泄得倒挺早,没什么大意思了。”
“什么叫元阳泄了?”
“就是你跟小姑娘睡觉了。”黄喜儿没好气。
梁军一下弄了个大红脸。他讷讷地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如就教你套军体拳吧。”黄喜出了主意。
“那有什么意思?”梁军印象里,军体拳好像算不上武术。
“你不识货呢。”黄喜很不满意这个说不上是徒弟,还是自己老板的小孩儿不珍惜自己的宝贝。
“这是兰州军区特种部队内部必修课程,是汇集了20多个,在全国各个拳种里姓氏前面需要带爷字的宗师,在一起憋了好长时间,抽出了各个拳种精华才编起来的,你以为什么呢?这套拳没有虚招,全是杀招,干净利索,一般人没有机会入眼,送给你小子,你小子还有眼不识金镶玉,你不学算了。”
这时候,孙行人已经走出天井,来到他们跟前,笑着道:“黄南瓜眼睛毒得很,嘴巴也刁,一般的拳法入不了他的眼。这一套东西,不少人问他要都不传的呢。”
两天这才知道,自己太伤人家面子了,正想表示一下歉意,孙秀才又说话了:“他把人家的拳法,偷了出来,却又用了他自己的练劲练力的法子,这么一来,又比原来的拳有点看头儿,有点练头儿了。”
黄喜儿自来到上海,对梁军没笑过几次,从来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从来没和梁军有过正面交谈,让梁军一直觉得他是个冷酷的人,特别是上一回,他用了极端的方式,处理了骂他的人,更是让梁军对他的感觉不是那么热乎。
但是,现在听了孙行人的一番话,黄喜儿竟然脸上现出红光,少有的笑了,那样子是小学生得了老师表扬的时候,才有的样子。
孙行人说完就去别处溜达了,剩下黄喜儿开始教导梁军练功,一共学了两式,然后就开始教给他练劲,他指着那丛竹子叶,道:“用什么样的力气,全在于你自己体会,就是这枚竹子叶,一拳打出去,要把竹叶打断。就算你入门了。”
梁军听了不以为然,道:“那些竹叶,那么软,那么轻飘,拳头不等到跟前,就飘走了,谁也够呛能做到。”
话音为落,黄喜儿骤然出拳,一下就把那枚竹叶齐茬打断。
梁军咋舌不已,黄喜说了句:“练吧。
梁军便埋头练了起来。
吃过饭,黄喜儿要去买机票,孙行人则要他先送梁军上学,梁军说什么也不让,最后他索性打了个车,孙喜这才去买机票去了。
梁军知道等他回来,孙行人就走了,是以他恋恋不舍地再三嘱咐孙行人,回家注意吃什么,注意怎么的,祖孙两人都眼圈红红的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梁军接到了三姨的电话,告诉他:“夏云清的箔过医生确诊了,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治愈,梁军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不叠声地道:“好的,好的,抓紧治吧,然后就是跟人家那些捐款的说一声。”
三姨听了他的话,便道:“那是自然。”又告诉他,夏云霓现在每天白天上课,晚上都到医院里来看一眼,和三姨之间处得还好,梁军这心里就放下了。
三姨那边给自己传来了好消息,让梁军心情好了不少,多少填补了一下孙行人走,给他带来的忧伤。
来到班级,他有点陌生了,有点不适应了,他那次上课,也就是在学校里呆了一天而已,除了葛林,还有陆青瓷,别人他不太怎么熟悉,但是别人都熟悉他,他走进班级的时候,不少人看着他,还有的人咦的一声,但是总起来说,似乎比那一天给他的热情要减弱了。
他还记得自己跟葛林换座的事,就径自走到自己的新座位,同座是个很木讷,看上去很老实的男生,看见梁军过来,就冲他点点头,说了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
梁军当然不能说自己受伤了,就随意说了句:“我有事了。”
正说着,陆青瓷进来了,她看上去很是忙碌,手里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就直接上了讲台,道:“经过学校团委的研究决定,将在全校团员青年中开展支援灾区建设捐款活动,大家要积极踊跃些。”
立即下面就有人道:“怎么天天捐款啊?哪有那么多钱啊?”
“什么叫天天捐款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大家平时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是挺能花钱的吗?”陆青瓷有些恼火了。
她接着说道:“我们要向那些爱心人士学习,就在前些天,我们上海就发生了一件非常感动人的故事,一位中学生为了救助自己的老师,甘愿去卖肾,你们说,多感人啊?”
下面立即有人接口道:“他那是不是女老师啊?要是我的美女老师遇到那样的情况,我也去卖肾。”这个话一落地,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我们怀疑,是不是丫挺的,跟老师有一腿啊?”
梁军第一次听到别人在背后这么议论自己,很是伤自尊,脸上通红,差点站起来,跟大家理论一番,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对周围的同学已经完全没有好印象了,下课后,梁军谁也不打理,就想要往外走,却见陆青瓷站到了跟前,说道:“你总算来了,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要你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