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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一百三十五章 投降事件的后果

    一个军的部队在战场上,向敌军投降,在双方几百万军队交战的战场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不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影响,可是,时候不对啊,正在风口浪尖上。

    自己指挥的部队,出现了一个整军部队投降的事情,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捅到政治局会议上,万一斯大林同志追究起来,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尤其是在西北军区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以及西北军区其他三名高级军官,被集体枪毙的关键档口上,西部各个军区部队连战皆败,士兵成千上万投降德军的敏感时期。

    此事会被无限的放大,说不严重,轻描淡写的就能过去,说严重,巴甫洛夫大将活生生的例子,就在摆在眼前,觊觎这个方面军司令员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斯大林同志能枪毙一个军区司令员,震慑西部边境各个军区的指挥官,就不会再杀一名东方部队的方面军司令员,压迫部队尽快赶回欧洲战场?

    一个军战场投降的事情,已经不是外蒙古方面军的颜面问题,所带来的后果,是未知和莫测的,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的呼吸,粗重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亦或是其他的感触?

    “关于这件事,已经传播到了那种范围?”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粗重的喘息,忽然平静下来,yīn森森的问道。

    波rì涅夫参谋长心里骤然一寒,他马上就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的意思,字斟句酌的回答道:“到目前为止,只有我和方面军通信部机要处的两三个人知道,还有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杰尔普宁中将知道。”

    华西列夫斯基长处一口气,目光之中,跳动着幽幽的火焰,语气森冷的说道:“波rì涅夫同志,关于这件事,范围就不要扩散了,机要处的那几名军官,你关照一下,闭紧嘴巴,对外就宣称,与第二军一样,力战几rì,终因寡不敌众,全体壮烈战死,至于杰尔普宁那里,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波rì涅夫参谋长忽然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急忙回答道:“是,司令员同志,我会安排这些的,另外,还有一个严重的情况,第三十五集团军接连丢了两个军之后,只剩下一个军以及一些其他部队,七万余人固守库伦,恐怕很难,集团军司令员杰尔普宁中将报告,dú lì师一个不少于二十五万人兵力的主力兵团,已经开始对库伦进行包围了!”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淡黄sè的眉毛,不受控制的跳动几下,沉声问道:“杰尔普宁有什么打算?”

    波rì涅夫参谋长看了医院司令员同志的表情,不动声sè的回答道:“杰尔普宁中将的意思是,趁着dú lì师部队还没有对库伦,完成四面合围的机会,请司令员同志允许第三十五集团军从库伦突围,往方面军主力撤退的方向靠拢,根据他的电报所描述,最迟到明天傍晚六时左右,库伦将陷入被四面合围的局面!”

    “你是方面军参谋长,波rì涅夫同志,你有什么具体的意见?”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突然问道。

    波rì涅夫中将一愣,从内心来说,他不想接这个问题,自己拿主意和司令员同志做出决定,是两码事儿,无疑,第三十五集团军是已经抛出去的棋子,如果允许他们突围,可避免全军覆没的局面,虽然部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以上,可还能留些元气,不至于像第三十七集团军那样,被撤销番号。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情况,一旦合围库伦的dú lì师部队失去了目标,那二十几万人的兵力,会不会追着第三十五集团军撤退的脚步,一直撵下来,这又涉及到方面军主力部队撤退的速度问题,光是五路尾随追击的dú lì师小股部队,就足以令外蒙古方面军一百余万部队头疼不已的,若是再加上dú lì师二十几万人,天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拒绝杰尔普宁中将突围的要求,继续留在死地的库伦,担负吸引dú lì师部队的重任,但是,明知道是必死之地,却将七万多名苏联红军战士,无动于衷的放在那里,波rì涅夫中将自认为做不到那样的冷酷,虽然此前的命令,也是残酷的,但再重复一次,对自己心理的煎熬,却是不同的感受。

    司令员同志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波rì涅夫参谋长几乎熬干了心血,思忖了半响,他才字斟句酌的回答道:“司令员同志,我的意见是,允许第三十五集团军从库伦突围,我们再也损失不起一个集团军了,何况,万一库伦被dú lì师部队四面合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杰尔普宁中将能否走其麾下第三军的老路,未必可知,但我们不能不提前想到!”

    其他的话,听在华西列夫斯基的耳朵里,都是跟空气一样的废话差不多,唯独最后的几句话,却是最能打动自己的,自己也是担心这一点,有些拿不定主意,才征询参谋长的意见,既然如此,那就给杰尔普宁一条活路吧!

    “参谋长同志,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立即命令第三十五集团军即刻从库伦撤离,追上方面军主力部队,不过,你告诉杰尔普宁同志一句话,撤离库伦之前,把那座城市变成废墟,爆破、放火,怎么做我不管,总之,让库伦从地图上消失!我得不到的,也不能完好无损的交到中国人唐秋离的手里!”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恶狠狠的说道。

    “司令员同志意气用事,这有些赌气的意思了!”波rì涅夫参谋长大不以为然,“库伦已然是空城一座,连一个外蒙古百姓都没有,跟一堆毫无生命的建筑物赌什么气?何况,dú lì师部队合围在即,能留给第三十五集团军搞破坏的时间吗?”他心里暗自腹诽到。

    波rì涅夫参谋长心里打定主意,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以让第三十五集团军安然撤离库伦为主,至于破坏城市吗,可做可不做,杰尔普宁中将,肯定会乐意见到自己删减之后的命令的。

    波rì涅夫参谋长急匆匆的走了,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索然无味的在寒风里徘徊了一会儿,左翼方向的枪炮声,始终没有停止过,忽明忽暗的火光,不时在远处的夜空闪现,“已经打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疯狗一般的dú lì师小股部队,越来越猖獗了!”他闷闷的想到。

    这时,一名通讯参谋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司令员同志,接到左翼部队第三十六集团军的电报,尾追的dú lì师部队,突破我集团军两个师的阻击,攻击我集团军侧翼,已经派出一个师的部队进行阻击,但dú lì师部队攻势凌厉,有继续攻击我们集团军纵深的意图,请示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是否予以最猛烈的反击?直至包围并歼灭之?”

    第三十六集团军的电报,说的就是刘弘章的第一旅,看来,刘弘章以一旅之兵,不管不顾的闷头猛打,成功的惹恼了左翼撤退苏军的指挥官,已经动了杀机,任谁被不过一个师一万多人的敌军,死缠烂打的追打了几天几夜,何况,自己手里还有几十万兵力,不恼羞成怒才怪呢?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的心里,一股热血涌动,杀机毕露,他早就恨死了围追不舍的dú lì师小股部队,没完没了的缠战,不眠不休的攻击,跟一群疯狗似的,真的以为,外蒙古方面军是没牙的老虎?

    这一瞬间,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命令第三十六集团军,立即掉头,一口吞了那一万多人的dú lì师部队,以解心头只恨,也让自己郁闷多rì的心情,舒服一些。

    可是,吞了之后呢,能马上消化掉吗?显然不能,最快也得打一整天的时间,其他方向的dú lì师部队赶来救援,第三十六集团军反而处在劣势,为了救援第三十六集团军,自己不得不另外增派兵力,滚雪球般,仗会越打越大,搞不好,整个外蒙古方面军都会卷进去!

    外蒙古方面军百余万兵力,陷在外蒙古地区,迟迟不能返回欧洲战场,斯大林同志没有理由饶过自己,恐怕,下一个奉献出人头,就会实际自己了!

    “该死的中国人!”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恶狠狠的咒骂一句,“命令,第三十六集团军,万不可与dú lì师小股部队纠缠,再增派一个师的部队,务必将其堵截在原地,左翼部队脱离战斗,告诉他们,方面军所有部队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尽快的返回欧洲战场,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无奈,不甘心的无奈,拥有百余万大军,却对区区一万多人的dú lì师小股部队无可奈何,还得继续拿出两个师的部队,填满中国人贪婪的胃口,这种折磨,痛苦的撕咬着他的内心,一瞬间,华西列夫斯基大将身心俱疲,比指挥作战,连着几天几夜没睡还要疲惫,疲惫得浑身发软。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三十六章适当收手

    撤退苏军的左翼,一处高地上,dú lì师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少将,并不知道,就在刚才的瞬间,苏联外蒙古方面军司令员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已经对打得最凶的第一旅,动了杀机,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恐怕刘弘章还怕闹不大呢?最好把撤退的苏军,全都卷进来才好!

    此刻,刘弘章正惬意的斜靠在枯黄的草地上,津津有味的吸着香烟,嘴角带着笑意,倾听着响成一片的枪炮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是很舒服、很享受的架势。

    在昏黑的夜sè之中,一点烟头的光亮,忽明忽暗,在高处的山岗上格外的显眼,刘弘章自己惬意了,可身旁的旅jǐng卫营营长,却急得团团乱转。

    “老天爷,这不是要命吗,突出的高地,一点闪着火星的烟头,不正好给苏军狙击手提供shè击的目标吗,只要一颗子弹,指挥一万六七千兵力的少将旅长,就得脑袋开花!”jǐng卫营营长心里暗自叫苦的想到。

    本来,见到旅长要抽烟,有心劝阻,但却不大敢,只好命令一个排的战士,在旅长周围站成一堵人墙,好歹也能挡住烟头的火光不是,岂料,旅长大发脾气,吼道:“干什么呢?都一边去儿!挡住老子观察战场的视线了!”得,就这一嗓子,吓得jǐng卫营的战士们,赶紧散开。

    抽完一支烟,刘弘章意犹未尽,又掏出一支烟来,津津有味的点上,jǐng卫营营长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刘弘章面前,严肃的说道:“旅长,作为您的jǐng卫营长,我必须严肃的提醒您,请遵守师指挥部jǐng卫处,关于高级军官jǐng卫条例的有关规定,立即熄灭烟头,或者,让战士们挡住烟头的火光,请您遵守规定!”

    刘弘章把香烟从嘴边拿开,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严肃的jǐng卫营营长,笑着问道:“怎么,我在这抽烟,很危险吗?”

    jǐng卫营营长说道:“是的师长,非常危险,您也许没有觉察到,您正成为苏军狙击手的最佳shè击目标,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接收我的建议!”

    刘弘章忽然笑了,说道:“扯蛋!——你是刚刚担任旅jǐng卫营营长的,大场面没经过太多,你看眼前这架势,苏军忙着撤退,哪还有心思布置狙击手啊,再说了,前面就是一团和四团进攻的方向,战场距离我这儿足有二十来公里远,老毛子的狙击手不要命了,穿过火线,来给我一枪?瞎cāo心!”

    年轻的jǐng卫营营长,当时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受到了旅长的侮辱,自己执行师指挥部jǐng卫处的条令,有什么错儿?旅长不该这样说自己,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正为难的时候,旅参谋长刘成林的车子,飞快的开到了眼前,刘成林跳下车之后,jǐng卫营营长求救的目光,立马看向他。

    刘成林一看jǐng卫营营长的眼神儿,再看看老神在在的抽着香烟的刘弘章,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朝着jǐng卫营长摆了下手,走到刘弘章面前,“旅长,前线的电报,第一团和第四团,马上就要吃掉那两个半残的苏军师,左右两翼突破之后的第三团和第四团,遇到苏军一个师部队的拦阻,正在激战之中!”

    刘弘章“呼”的坐直身体,很吸一口香烟,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成林,就咬住老毛子一个师吗?不对劲儿啊!”

    刘成林笑笑,顺势把他嘴里的香烟拿下来,扔到地上踩灭,“旅长,你可违反规定了啊,jǐng卫营长提出意见,那是人家的职责,jǐng卫营可不光是咱们旅的部队,业务上,还接受师指jǐng卫处的指导呢,要是jǐng卫处把这事儿捅到师长呢,您说,什么后果?”他没接刘弘章的话,却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刘弘章略有些尴尬的一笑,走到jǐng卫营营长面前,诚恳的说道:“你别介意啊,我就是个粗人,习惯就好了,你的几个前任,哪天不被我骂啊!不过,你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这事儿到此为止,我向你检讨,保证以后配合jǐng卫营的工作!”

    jǐng卫营营长的脸sè,再次涨红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觉得被侮辱,而是感动,一个统兵数万的少将旅长,竟然亲口向自己一个小少校道歉检讨,在他时间不长的一线野战部队的军旅生涯之中,第一次遇到,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jǐng卫营营长刚要说些感激的话,刘弘章已经转过身去,还是刚才的问题,“成林,为什么只咬住苏军一个师?不行,这样的机会不多,命令第二团,缠住正面的苏军,第三团继续给我狠打,我就不信了,再也不能从老毛子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刘成林吓了一跳,暗自叫苦,“得,旅长的疯劲儿又来了,第一团和第四团,还在解决两个半残的苏军师,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战斗结束不了,根本腾不出手来,第二团一个团对苏军一个师,本来就是以小吃大,竟然还要以第三团一个团继续攻击苏军纵深,胆小的人,听着就头皮发麻,这不是蛮干吗?”

    刘成林正要提出反对意见,蓦的想起了几个小时前,旅长与自己的一番深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暗自安慰自己,“旅长有自己的指挥方式,追击苏军几天几夜的时间,走的每一步,看似都在冒险,实际上,到现在为止,第一旅以微小代价,斩获颇丰,位置也是最突出的。”

    虽然这样想,不过,心里还是焦急,第三团继续攻击苏军纵深,怎么看都有点儿悬乎,四千多人的兵力,陷进几十万苏军堆里去,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眨眼间就会被苏军淹没!

    “旅长——!”刘成林叫了一声,刘弘章回过头来,奇怪的问道:“成林,有什么事情吗?”

    刘成林刚要说出自己的担心,旅部通讯处处长,从通讯车上跳下来,跑到两人跟前,“旅长、参谋长,接到第三团的电报,苏军又出动了一个师的部队,对我第三团的进攻,进行全线反击,三团长请示,应该如何行动?”

    “又出来一个师?”刘弘章惊喜的高喊一声,“第二团扭住一个师,第三团引出来一个师,嗯,差不多了!”他嘀咕几句之后,命令道:“记录命令,第三团立即停止进攻行动,后撤至第二团附近,两个团联手,把这两个师的苏军给我牢牢的牵住,命令第一团和第四团,务必在两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

    通讯处处长复述一遍命令之后走了,刘弘章对刘成林说道:“成林,马上给师指发电报,我第一旅暂停对苏军的追击,于目前所在位置,歼灭苏军两个师的部队,并等待友邻部队上来!”

    刘成林大为惊愕,旅长的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自己倒是更不是他的思路了,先前还命令一个团的部队,就敢往几十万苏军纵深猛打,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停止不追了?

    “旅长,你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我刚才还担心的要死,第三团一个团,往回苏军纵深里猛打,听着就心惊肉跳的,这会儿,你又不往前打了!这不是折磨人吗?”刘成林大声嚷嚷道。

    刘弘章狡猾的一笑,说道:“成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我刘弘章还没狂妄到,以一个旅的兵力,在几十万苏军里搅得天翻地覆,我的战士不是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要是手里有一个兵团的兵力,我敢这么做,凡事都一个度,要是咱们盯的太狠,万一那个华西列夫斯基真的恼羞成怒,掉过头来反咬咱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的一万多士兵,都得搭进去!”

    刘成林笑得前仰后合,说道:“旅长,您也害怕啊,我还以为,您真的敢以一个旅的兵力,追百余万苏军一直到乌拉尔山脉那边儿去呢?您不知道啊,自从追击开始之后,听着您下达的一道道命令,我哪天不是心惊肉跳的!”

    刘弘章却严肃起来,叹口气说道:“成林,我不是不想打,而是手里的本钱有限啊,咱们此前采取的打法,看似冒险,实则是摸准了华西列夫斯基的软肋,无惊无险,以后就不同了,打了几天几夜的时间,苏军也摸清了咱们的套路,说不定真的要干掉我们呢?”

    “这个时候,适当的收手,恰到好处!我刘弘章不贪心,这场仗,打得够本儿就成!咱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肉!不过成林,说实话,我不甘心呢!”

    刘成林听得不住点头,插话到:“从追击开始,零敲碎打的干掉了苏军一个多师的部队,第一团和第四团,马上就要消灭半残的两个苏军师,第三团和第四团又咬住了两个师的苏军,前后加在一起,咱们第一旅,共计歼灭苏军接近六个师七万余人,还够本儿,简直是赚大发了!”

    刘弘章摸摸鼻子,有些意犹未尽,说道:“赚大发了?走吧,旅指挥部马上前移,到手的这两个苏军师,咱们也不着急,慢慢收拾他们!”

    (

第两千一百三十七章 诡诈的远东战场

    外蒙古南部地区德伦小镇,dú lì师临时指挥部,四月二十八rì夜里,师长唐秋离,正在听取师指参谋长赵玉和的报告,报告的内容,是有关外蒙古野战兵团,即将进行的收复库伦战役。

    赵玉和看着手里的电报,说道:“师长,根据外蒙古野战兵团侦察部队的报告,库伦城内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余部,有撤离库伦的迹象,根据侦察部队观察到的情况表明,库伦城内的苏军,后勤和辎重部队,正在陆续开出城外,其剩下的一个军部队,也在紧张的收拾东西。

    “并有大约两个师的苏军部队,已经陆续开出城外!根据苏军撤离的方向看,他们是想往西,往乌拉尔山脉方向撤退,意图很明显,就是往苏联外蒙古方面军主力的方向靠拢!”

    说道这里,赵玉和不禁担心起来,“师长,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以及巴特尔指挥官的装甲兵部队,其先头部队,最快也得在明天凌晨五时许,才能到达库伦外围,但是,以先头部队的兵力,无法对库伦形成四面包围的态势,我担心,一旦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余部跑了,库伦战役计划就会落空!”

    看看表情平静的师长,赵玉和建议到:“师长,我们是否命令北方飞行集团派出轰炸机部队,沿途轰炸撤退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余部,以迟滞其撤退的速度,命令外蒙古野战兵团,放弃库伦战役计划,改为在追击之中,歼灭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余部,到嘴儿的一口肉跑了,怪可惜的!”

    唐秋离缓缓的摇摇头,问道:“玉和,我们进行库伦战役的目的是什么?”

    赵玉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按照师长的部署,以收复库伦为目的,主要的,是解决掉可能危险在赤塔一线,我军后方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余部七万余人,库伦是楔在直属兵团五个追击部队,和刘副师长指挥的部队之间的一颗钉子,必须拔掉他!”

    “既然苏军主动撤出库伦,我们的战役目的不就是达到了吗?”唐秋离悠然的说道,“不必追击,区区七万余人的苏军,不值得我动用一个野战兵团,放他们走,玉和,命令孙振邦,马上进入库伦,给他的部队,休整一天的时间,然后,在库伦集结待命!”

    赵玉和在电报纸上,写下命令,交给一名参谋之后,回头笑着对唐秋离说道:“师长,我现在可以肯定,您给外蒙古野战兵团不到五天的时间,在不破坏库伦城区的情况下,收复库伦,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您一定是预先估计到了这个局面出现,只不过是为了给外蒙古野战兵团施加压力罢了!”

    唐秋离没有笑,相反却叹口气,缓缓的说道:“玉和,这就是战争,随时都有莫测的变化,我不是神,苏军主动撤离库伦,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其中,必然有原因,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费一枪一弹,孙振邦的部队,也不必出现伤亡,我不追击,苏军得以安全跑路,库伦毫发无损的易手,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皆大欢喜的局面吗!”说道最后,他笑了起来,宛若一股清风拂面。

    赵玉和的目光跳动几下,非常赞同师长的说法,“只不过,我就是觉得,七万余苏军部队,就是瓮中之鳖,放跑了怪可惜的!”他又补充道。

    “可惜——?”唐秋离笑着反问一句,不待赵玉和接话,又说道:“没什可惜的,再过十几天时间,就会有数百万苏军部队过境,到时候,就怕我们的胃口不够大啊!”

    两人正谈论着,师指通讯处处长陈峰进来,“报告师长、参谋长,接到直属兵团第一旅刘弘章旅长的电报,第一旅从此刻起,停止继续追击苏军,以等待其他的部队赶上来,并在现在的位置上,以歼灭两个师的苏军部队为目的。”他吐字清晰的念道。

    赵玉和紧张起来,急切的问道:“陈处长,刘旅长在电报里,有没有说,停止继续追击苏军的原因,难道,是第一旅遭到了苏军反扑的威胁,刘旅长预感到了危险,不得不停止追击?”

    唐秋离接过电报,看了一遍之后,说道:“玉和,不必紧张,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我倒是对刘弘章刮目相看了,几天几夜疯了似的往苏军堆里猛打,正顺手的时候,戛然而止,以刘弘章的xìng格来说,难能可贵啊,他知道,恰到好处的收手,抵得住连得手的**,这就不简单了!”

    “前后歼灭了苏军三个师,又咬住了两个,刘弘章觉得,够本儿了!他判断,第一旅再继续深入的追击,恐怕会遭致苏军的强势反扑,他一个旅的兵力,还不够华西列夫斯基一口吃的呢,看来,刘弘章在辎重处当了一个多月的副营长,大有收获啊!头脑冷静了,起码知道,便宜不是总能自己占的——哈哈哈!”唐秋离畅快的大笑起来。

    赵玉和也跟着笑了,说道:“师长,我们怎么给第一旅回电?师指应该有个态度吧?”

    唐秋离反问道:“回电干什么?身处第一线,旅长们比我们了解的情况要细致得多,还是那句话,对于追击的部队,师指只要求随时报告部队所处的位置,至于怎么打,那是他们的事儿,我概不干涉!”

    “玉和,追击战开始十几天了,师指一直没有插手具体的战斗指挥,刘弘章他们不是打得非常不错吗,放着省心省力不做,**那份儿心干什么,好了,库伦的钉子拔掉后,我的心病去了一大块儿,,剩下的,就看在远东地区,rì本人和苏军怎么过招了!给刘副师长发电报,远东战局将起重大变化,密切关注之!”

    远东地区的局势,目前还晦暗不明,俨然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闷,除了关东军与苏联远东方面军,打得难解难分之外,悄悄的扑向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之间战场的,rì本远东派遣军部队、rì本朝鲜住屯军部队,如同暗夜里潜行的两匹饿狼般,昼夜兼程的往目的地隐蔽开进。

    为了达到突然包围苏联远东方面军于现交战区域的目的,rì军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不知道煞费了多少苦心,除了尽量减少与两支部队的电台联络,只是在每天的规定时间,与战役总司令部通报之外,其余的时间,一律保持无线电静默,有关临时命令的下达,载仁亲王独辟蹊径,舍弃现代化的通讯器材不用,采取原始的人力送信的方式。

    这样小心谨慎,载仁亲王还不放心,与关东军在外兴安岭一线,打了两三年的时间,他知道朱可夫的厉害之处,是个经验丰富、指挥能力极强的对手,只要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苏联远东方面军就会立即溜走,朱可夫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难度,只要留下足够抵御关东军反扑的部队,主力还是可以从容撤离的。

    载仁亲王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自己费尽心机编制的大网,总不能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吧,除了在通讯方面采取高度保密措施之外,载仁亲王还毫不犹豫的,给两支部队下达命令,凡是在开进途中,途经或者是路过,遇到可能暴露行军目标的乡村、城镇居民,一概斩杀,鸡犬不留!

    rì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印军百余万部队,兵分两路,得到总司令官的命令之后,彻底释放除了内心的嗜血杀意,如同两匹露着獠牙的饿狼般,一路烧杀过去,所到之处,村屯城镇十室十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都被杀绝了,rì军过后,空无一人的村屯城镇,即使是大白天,也是狼嚎阵阵,到了夜间,遍地的白骨,如同地狱般恐怖。

    苏联远东地区的居民,本来就不多,地广人稀,又不像外蒙古地区那样,唐秋离一声令下,几乎全部的居民,都撤到内地去了,留下的只是空荡荡、空无一人的村屯和城镇,载仁亲王的一道命令,苏联远东地区,此后十几年的时间内,都荒无人烟。

    指挥苏联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兵力,击退rì本关东军一次次疯狂反扑的司令员朱可夫大将,最近有些心绪不宁,表面上看,远东方面军绝对占据着战场主动权,已经被三个方面军联手,打得奄奄一息、兵力损失大半的rì本关东军部队,此刻的反扑,更多的体现在濒死前的疯狂罢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朱可夫的计划,都是成功的,远东方面军力压rì本关东军,使其无法**,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两支部队,顺利的撤离了远东战场,没有受到rì军的任何阻拦,再有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通过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进入外蒙古地区,而后,翻越乌拉尔山脉,就等于是进入了苏联的欧洲部分。

    至于自己的部队,按照计划,完成掩护任务之后,给关东军以最沉重的一击,然后,立即脱离战场,沿着前面两个方面军开辟的道路,迅速撤离远东地区。

    为此,朱可夫已经开始着手,进行撤离前的准备。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三十八章朱可夫的不安

    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在进行着,rì本关东军的一次次反扑,无一例外的都被击退,鏖战了七八天之后,就连朱可夫都不得不佩服rì本人的韧xìng,和牛皮糖一样的粘劲儿,远东方面军还拥有一百三十余万人的兵力,而rì本关东军,连遭重创,跌经激战之后,兵力由原来的一百八十余万人,锐减到了不足八十万人。

    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关东军竟然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起初的一段时间,对于关东军的反扑,朱可夫认为,只不过是rì本人为了所谓的面子,见苏联红军另外的两个方面军已经撤走,以为有机可乘,想报一箭之仇,也许,再过两三天的时间,关东军没有了反扑的能力,自然会自行退回满洲境内。

    不过,打了几天之后,朱可夫觉察到了不正常,堵住关东军退路咽喉要道,比罗比詹、哈巴罗夫斯克两地的贝加尔湖方面军,已经撤离,通往满洲境内的大门已然洞开,按照常理推断,已经遍体鳞伤、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rì本关东军,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脱离战场,再打下去,只能对rì本人不利。

    关东军主动撤退,符合朱可夫的心意,自己的部队,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撤离,可是,战局的发展,不像朱可夫判断的那样,rì本关东军就跟发了疯似的,明知道反扑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似乎拿出了全部的血本儿,每天都是以不少于五个师团的兵力,向苏军发起凶猛的攻击。

    关东军反常的举动,让朱可夫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战场的主动权已经易手,为了对付rì本关东军的反扑,苏联外蒙古方面军部队,不得不拿出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来应对关东军的进攻,这让朱可夫颇为头痛,总参谋部给自己的命令,是远东方面军全军返回欧洲战场。

    可是,rì本关东军死缠烂打,远东方面军想走,也是个**烦,自己总不能留下四十余万部队,陪着关东军死磕吧,朱可夫一直没有想到更稳妥的办法,战斗也就在持续的进行之中,不过,最近几天时间,朱可夫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发的严重了,不仅仅是关东军的反常举动,也是为了另外两个方面军部队,撤离行动如此顺利,而心里有着不踏实的感觉。

    远东前线的炮声,即使是入夜,也未曾停息,rì本关东军倒是劲头十足,昼夜不停的发起攻击,朱可夫没有带一个参谋和jǐng卫员,独自一人,走出司令部的帐篷,呼吸一口饱含着硝烟味儿的清冷空气,这位苏联红军之中,素有勇将加智将之称的大将,此刻的表情,有些忧郁。

    从朱可夫现在的位置看过去,前线激战正酣,猛烈的炮火,映红了半边夜空,隐约传来阵阵轰鸣声,而自己部队炮兵还击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头顶的夜空尖啸着掠过,“rì本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这个民族,骨子里带着一种赌徒般的疯狂劲头儿!”他摇摇头,暗自想道。

    不过,朱可夫的思绪,马上从眼前的战斗之中,转到另外的事情上,“外蒙古方面军的事情,轮不到自己cāo心,那个华西列夫斯基,颇有些与自己争个高下的意思,自己也知道,他的rì子,眼下并不太好过,那个中国人唐秋离,会给外蒙古方面军带来无穷无尽麻烦的,一定会的!”他暗自想道。

    朱可夫算是十分了解那个曾经击败过自己,让自己平生第一次尝到当俘虏滋味的中国人,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在外蒙古地区么有能够重创dú lì师部队,这就留下了个极大的后患,相信,华西列夫斯基接到的命令,与自己一样的严格,如果华西列夫斯基不能正确看待唐秋离的狠辣和狡诈,他肯定在这个中国人身上,吃大亏,虽然外蒙古方面军拥有一百余万部队。

    本来,以外蒙古方面军所处的位置,现在早就应该接近米努辛斯克附近,准备翻越乌拉尔山脉了,应该是最快赶回欧洲方向的部队,一百多万兵力,击退德军显然是不现实的,但是,最起码能在莫斯科一线,建立起有效的阻击防线,暂时挡住德国人进攻的疯狂势头,若如此,朱可夫也可以松一口气,不必追命似的往回撤。

    也可以从容的解决,眼下rì本关东军过度疯狂的事情,但是,根据总参谋部近期的战况通报显示,外蒙古方面军还在外蒙古西部地区徘徊,行军的速度极为缓慢,而且,还遭到dú lì师部队的衔尾紧追,处于边打边撤的局面,也就是说,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遇到了**烦。

    朱可夫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总参谋部的通报里,没有明说,但一定是这样的,本来,以朱可夫对唐秋离的了解,对dú lì师部队作战风格的亲身经历,很想以个人的名义,给华西列夫斯基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但是,迟疑了很久,也没有做出这个举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朱可夫自己知道,说不定会给自己惹来**烦?

    实际上,以朱可夫的战略眼光来看,尽管外蒙古地区和远东地区,分属两个不同的战场,作战的目标也不同,但绝对是一个整体,无论哪个战场出现意外,都会影响到另外一个战场,应该成立一个统一的指挥机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为的割裂开来,但这个想法,就更不能说了,连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朱可夫相信,即便是斯大林同志同意,政治局会议全体通过,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保证是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甚至,他还会用最激烈的言辞,来反对和攻击自己,这个想法,只能深埋在心里。

    但是,朱可夫隐约感觉到,华西列夫斯基在外蒙古地区撤离的行动,遇到的麻烦还不够大,唐秋离与苏联经过三次大规模的外蒙古战争,双方有一百多万士兵,倒在对方的枪口下,苏联与唐秋离的矛盾,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以唐秋离的作风个xìng格,没有理由只给华西列夫斯基添这点儿麻烦?

    还有,在政治局没有决定,往东方增兵之前,在远东地区,与自己的部队,rì本关东军形成三角对立的那支dú lì师部队,现在到哪里去了?那可是dú lì师一个主力兵团,五六十万人的实力!

    既然唐秋离不可能让往外蒙古方面军走的顺利,就没理由,只投入不超过十几个师的兵力,莫非,那支实力强悍的dú lì师部队,埋伏在某个不知名的区域,是针对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去的?

    朱可夫不禁打个寒战,如果真的有dú lì师数十万人的兵力,在中途等着撤退的两个方面军,绝对是个**烦,对于这种判断,他也没有可靠的渠道去证实,在外蒙古地区和远东地区,苏联军队并没有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网,这是朱可夫的软肋。

    严格说起来,倒不是苏军的侦察系统无能,而是刘铁汉指挥部队进入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之后,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再加上地广人稀,区域极大,很利于近百万部队的隐蔽,夺取赤塔和其他要点,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少量的苏军留守部队之后,立即严密的封锁了消息,因此,东指和华北野战兵团,以及娘子关守备兵团一部,进入赤塔地区十余天的时间,苏军指挥部,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朱可夫沉吟了半响,随即又释然了,无论如何,贝加尔湖方面军和外兴安岭方面军加起来,兵力超过两百多万人,倘若唐秋离真的部署部队进行拦截,也不是那么轻易得手的,只不过,会延缓部队撤退的速度罢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参谋部追问起来,也好答复。

    不过, 朱可夫还是决定,给基尔加宁大将和格雷加里夫大将,发一封电报,提醒他们注意这一点,这件事儿算是多少有些托底儿,但是,他内心不安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思维又转回到眼下的战役之中,他想来想去,就得住一个结论,rì本关东军的举动反常,十分反常!

    而反常的背后,隐藏着rì本人什么样的目的,无论从哪方面分析,rì本关东军都不应该这样疯狂的反扑,哪怕是自己部队一名团长都会知道,rì本人的反扑,不会有任何效果的,以久战力疲的半残之军,主动进攻一百余万兵力的远东方面军,在苏军其他指挥官的眼里,rì本人的举动,跟找死差不多!

    虽然朱可夫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想得更深一层,哪个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自己与他对打了两三年的时间,双方多次交手,那可不是个傻瓜,相反,还是个狡猾如狐、狠辣如毒蛇的家伙,南次郎会做这样的傻事儿,朱可夫不相信!

    想到这里,朱可夫更加的不安了,似乎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往远东方面军头上笼罩过来,他急急的往指挥部帐篷方向走回去,暗自想道:“应该采取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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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三十九章不幸而言中

    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朱可夫大将,在回指挥部帐篷的时候,走得脚步很急,坚硬的靴子,不时踢起地上的小石子,枯黄的牧草随呼啸地上劲风扬起,几乎迷了眼,除了远处炮火映得南部的夜空,血sè般暗红,其余地方的夜空,连一点寒星都见不到,似乎有一层黑云,在夜空之中形成。

    “难道,又一场大风雪,要降临到远东大地?都四月末了,天气还如此的糟糕!”朱可夫暗自想到,他此刻的心情,多层猜疑之中,还有着深深的不安,是那种出于军人的敏感,无法言表的不安。

    距离方面军司令部帐篷,还有大约二三十米距离的时候,朱可夫快到,从帐篷里急匆匆的走出一个人,左右环视一圈儿之后,高声问帐篷外站岗的卫兵,“卫兵!司令员同志那里去了?马上给我找到司令员,快!”即使是在劲吹的夜风里,也能听得出来,声音之中,透着焦虑和惶急!

    朱可夫看出来了,是自己的参谋长戈达雅夫中将,是个很沉稳的人,很有素养的军官,现在是怎么了,难道,真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朱可夫的心里,不禁折个儿!

    “戈达雅夫同志,我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吗?”朱可夫快步走过去,沉声问道。

    远东方面军参谋长戈达雅夫中将,几步窜到朱可夫面前,急促的说道:“司令员同志,非常严重的情况,这是外兴安岭方面军司令员基尔加宁大将的紧急电报!”说着,将电报递到朱可夫面前。

    朱可夫不禁再次看了自己参谋长一眼,有意缓和气氛的说道:“戈达雅夫同志,现在是深夜,你总不会让我在外面看电报吧!先说说,什么非常严重的情况?”

    戈达雅夫中将,丝毫没有被司令员同志故作轻松的话所感染,一边往帐篷里走,一边急切的说道:“就在刚才,外面接到了外兴安岭方面军司令员基尔加宁大将的紧急电报,他的先头部队在赤塔一带,遭到dú lì师部队的伏击,一个军的兵力,损失大半!不仅仅如此,其他方向的部队,均与dú lì师部队发生交战,但规模都不大!部队的损失也不大!”

    “什么?”朱可夫骤然一惊,脸sè变得异常难看,难道,自己的判断,成真了吗?唐秋离的部队,真的在中途等着外兴安岭方面军?“格雷加里夫同志那里,有没有相同的情况报告?”朱可夫伸手大力的掀开帐篷帘子,一边走向地图,一边问道。

    戈达雅夫参谋长紧跟在后面,回答道:“暂时还没有,贝加尔湖方面军撤退的主要路线,是在伊尔库茨克方向!”

    朱可夫眉头紧锁,盯在地图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的看了一遍,十几分钟后,脸sè已经恢复了正常,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戈达雅夫同志,外兴安岭方面军司令部,为何如此肯定,伏击他们的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而不是rì军的其他部队?基尔加宁同志有什么具体的意见和看法没有?”

    朱可夫的问题,看似奇怪,实则很有策略,外兴安岭方面军能够肯定,与之交手的部队,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那就说明,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中国人在赤塔一线,早就张网以待的等着两个方面军的部队了,尽管贝加尔湖方面军暂时还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但朱可夫可以肯定,马上就会出现。

    以唐秋离的狡猾和军事指挥才能,不会留下伊尔库茨克方向,这么大一个窟窿,给贝加尔湖方面军顺利通过的,再联想到外蒙古方面军目前的遭遇,朱可夫可以确定,唐秋离是不打算让东方地区的苏联军队,安然的撤回欧洲战场,已经动用了他在北方的全部兵力,在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之间,布下一道道的障碍。

    这也在情理之中,斯大林同志三次在东方用兵,针对的都是dú lì师部队,那一次不是打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苏联红军在东方的部队,急于赶回欧洲部分救火,能不趁机使绊子,换做是自己,干的比这还狠,这也是朱可夫焦虑的原因之一,唐秋离的部队一旦加入东方战场,带来的麻烦,绝不简单。

    如果在赤塔一线,与外兴安岭方面军交手的,是rì军部队,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敢于正面拦截两个方面军二百多万兵力,rì本人出动的兵力绝不会少,远东地区撤离的部队,将面临着一场场的血拼,即便是最终能冲破rì军的堵截和阻击,恐怕也得在几个月之后,关键是,斯大林同志能等得起吗?

    朱可夫甚至想到了更为严重的一点,在赤塔一线出现的部队,如果是rì军的话,那么,有极大的可能,是德国人请求rì本人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拖住苏联在东方地区最jīng锐的部队,为德国人全面占领苏联的欧洲部分,赢得足够的时间,首都莫斯科、列宁格勒等重要城市,很快不保,若如此,苏联怕是有亡国的危险?

    朱可夫不禁打个寒战,无论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还是rì军的另外一支部队,横亘在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面前,都是个极为糟糕的坏消息,意味着,以最快速度,赶回欧洲战场的打算,彻底落空。

    而远东方面军参谋长戈达雅夫中将,看着司令员同志的脸sè,一会儿铁青、一会煞白,以自己对朱可夫同志的了解,除非问题十分严重,而且,难以解决,否则,他不会是这样失态的脸sè变幻不停!

    戈达雅夫参谋长不由得心里焦急,急忙回答道:“司令员同志,根据外兴安岭方面军的电报所说,从火力凶猛程度。作战方式上,可以肯定,是唐秋离的dú lì师部队!”

    “呼!”朱可夫粗重的呼出一口气,心情异常的沉重,眼下的情况,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一路打过去,可是,时间——该死的时间,能把自己逼疯,同样,如坐针毡的斯大林同志,也能把自己逼疯!

    “给基尔加宁同志发电报,外兴安岭方面军,应不为眼前的dú lì师部队阻击所困扰,亦不必与之纠缠,以完成斯大林同志的命令为第一要务,具体的做法,可收拢部队,集中在几个主要通过方向上,突破dú lì师部队的阻击,必要时,可留下部分部队,担负掩护任务!”

    朱可夫的应对之策,绝对正确,但也非常残酷,这是典型的丢卒保车打法,留下掩护的部分部队,肯定回不到苏联的土地了,那个中国人唐秋离,不会再放过他们,但是,这也是在关键时刻,必须做出的决定。

    戈达雅夫参谋长还没去发电报,一个参谋急匆匆的进到帐篷,“报告司令员同志,接到贝加尔湖方面军司令员,格雷加里夫大将的紧急电报,我部先头部队,在伊尔库茨克、乌兰乌德方向,均遭到dú lì师部队的伏击,战况激烈,我先头部队伤亡较大,现正组织后续部队,强行通过该地区。”

    朱可夫的眉毛,耸动了几下,果然不出所料,从赤塔到伊尔库茨克,漫长的一条线上,唐秋离的部队,早就张网以待了,“哎!”他沉重的叹口气,对戈达雅夫参谋长说道:“参谋长同志,相同的电报,再发给贝加尔湖方面军司令部一份,遇到的麻烦都一样!”

    “另外,传达我的命令,第四十七、第四十八、第五十集团军,继续保持对rì本关东军的压力,坚决击退rì本人的反扑,其余的部队,三个小时后,立即撤离战场,转进至赤塔方向,原地作战的三个集团军,接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之后,才可撤离战斗!”

    戈达雅夫参谋长呆滞了一下,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要全线撤退了吗?”

    朱可夫没有回答,目光再次盯在了军事地图上,他的内心,绝不平静,实际上,远东方面军这个时候撤离远东战场,绝非最佳时机,rì本关东军还有反扑之力,留下的三个集团军,从兵力上来说,已经处于劣势,依仗着消耗不大,短时间之内,可以和rì本关东军堪堪打个平手。

    长时间的话,战场的优势绝对会逆转,但朱可夫必须尽快的将方面军主力部队撤出去,否则,担任掩护任务的三个集团军,被rì本关东军冲破防线,疯狗一般的rì本人,肯定会尾追不舍。

    而另外的两个方面军,依靠优势兵力,突破唐秋离部队,在赤塔和伊尔库茨克一线的截杀之后,如果远东方面军不快速跟上,dú lì师部队重新堵住口子,远东方面军背后,要承受rì本关东军的追击,前面,要面对唐秋离dú lì师部队的截杀,成了腹背受敌的孤军,届时,处境会好吗?

    答案是肯定的,rì本人和唐秋离不是联手的联手,能将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人,消耗殆尽在远东和外蒙古广阔的区域,朱可夫很是无奈,中国人动手了,远东的局势异常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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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四十章患得患失的载仁亲王

    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员兼东方地区苏军总指挥朱可夫大将,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先期撤离的两个方面军,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方向,遭到dú lì师部队截击的情况上,同时,他也在考虑远东方面军的退路问题,但是,朱可夫没有想到,这个战局纷纭复杂的夜晚,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致命危险,在悄悄的向远东方面军逼过来!

    夜里,外蒙古南部德伦,dú lì师临时指挥部,师指参谋长赵玉和,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了师长唐秋离的房间,“师长,接到刘副师长的电报,东指和华北野战兵团的部队,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与撤退的两个苏军方面军先头部队,在多个地点,发生交火,不过,还在咱们占便宜,打的是伏击战!”他很是高兴的说道。

    “哦!”唐秋离放下手里的电报,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多大的惊讶,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刘铁汉指挥几十万大军,陈兵与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不可能长时间的瞒过苏军,碰面交手,是迟早的事儿,不过,有些快了!

    赵玉和看了师长一眼,又翻出另外一份电报,说道:“师长,刘副师长特意来电,说明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与苏军发生交战的原因,此从发生交火,皆因苏军先头部队,前出其主力大约一百八十余公里,开进的速度极快,有抢先占领沿途要点的意图,不得已,命令部队歼灭之,希望不影响师长的整体战略部署!”

    唐秋离笑了,说道:“玉和,给刘副师长回电,铁汉兄,与苏军交手,早在你我的意料之中,对整体战局无任何影响,无非是提前三五天的事情,但是,有一点要注意,铁汉兄指挥的部队,暴露位置之后,苏军得知我军意在拦截其撤离,为了抢时间,必然会以重兵集团,突击我部队!”

    “因此,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我军部队,要做好随时让开大路的准备,避免与优势苏军正面硬碰,此为远东战场我们面前采取的打法,苏军集结重兵打开通道,亦在两三天之后,方可开始攻击行动,此段时间,兄可对部队进行局部部署上的调整,具体的计划,铁汉兄已经了然于胸,在此不多赘言!

    “唯有一事颇为担心,兄之勇猛,闻名全军,每战必身临一线指挥,对此,我很是不放心,周旋与两百余万苏军部队之间,兵凶战危,铁汉兄当注意自身安全,另,建议铁汉兄的指挥部,可设在赤塔以西地区,统筹指挥全局,以策安全计!”

    赵玉和让一个参谋去发电报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那开口,各部队都在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行动,自己这个参谋长,眼下似乎无事可做。

    这时,唐秋离喟然长叹一声,颇有些自嘲的说道:“玉和,我心里不大舒服啊,咱们在赤塔和伊尔库茨克一线的部队,提前于rì军,和苏军交手,如此一来,客观上,成为rì军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行动的掩护,朱可夫的注意力,都会被我们吸引过来!”

    “莫名其妙的成了rì本人的打手,让rì本人给利用一把,不舒服——真是不舒服!谁能料到呢,苏军的先头部队,敢于前出主力一百余公里远,这也是定数啊!”他边说边摇头,很是不甘心的模样。

    赵玉和想笑,又忍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师长这副吃了大亏的懊恼样,“我们的意图,已经暴露,朱可夫是个很jǐng觉的人,可能会因此而加快远东方面军从远东地区脱身的节奏,如果rì军隐蔽包抄过去的部队,不加快速度的话,rì本人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的企图,很可能落空,关东军不顾死活的纠缠,朱可夫也会觉察到异样!”他继续说道。

    赵玉和却有另外的看法,“师长,您分析的不错,但我认为,即便是朱可夫觉察到了这些,苏联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人,从战场脱身,也并非轻而易举的事情,最起码,也要解决关东军的纠缠,因此,我可以认定,rì本人还是大有机会的,只不过,咱们部队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打响,会影响到rì本人的节奏!”

    唐秋离思忖了一下,也就释怀了,“不过,这样一来,那个裕仁天皇可能要骂娘了,肯定骂的是我!”

    远在rì本东京皇宫里的裕仁天皇,压根儿就不知道,一夜之间,远东地区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倒是在哈巴罗夫斯克,秘密设立远东战役指挥部的载仁亲王,接到这个情报之后,先是一惊,眉头紧皱,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一群将星闪耀的rì军高级军官,垂手侍立在两侧,摒心静气的看着自己的长官,都知道,这位诡计多端的亲王殿下,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呦西!——大大的好!”载仁忽然停下脚步,猛不丁的冒出一句来,rì军军官们都是表情一愕,不知道来回转了十几圈儿的亲王殿下,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载仁亲王的眼风一扫,就知道这些军官们,还鸭子听雷般,晕头晕脑,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意思,本来,以载仁亲王的个xìng与高傲,是不会向这些军官们,做些解释的,远东地区一百余万大rì本帝国皇军部队,有自己一个聪明的脑袋,就足够了,其他人,只要执行命令就算尽了本分!

    但载仁亲王现在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心情好,也就想卖弄几句,“诸君,是不是惊讶,我为什么称好啊?简单的说,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在赤塔和伊尔库茨克一线,与撤退的苏军交手,对于我们在远东地区的军事行动,有着很大的帮助,支那人不知不觉的成了,掩护我们大rì本皇军行动的棋子!”他简明扼要的说道,并且,面带些许得意之sè。

    见一干高级军官们,眼中的神sè,还是带着些许茫然,显然是没跟上自己的思路,载仁亲王的嘴角,掠过一丝轻蔑,但很快就隐去,“没什么玄妙的,直接说,苏军总指挥官朱可夫的注意力,被支那魔鬼唐秋离部队的行动,吸引过去了,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尽快的突破支那部队堵截,相对应的,就对我们帝国皇军的行动,无暇顾及!所以说,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成了我的棋子!”

    “哈哈哈!”载仁亲王大笑起来,可能是他觉得,终于可以摆死对头唐秋离一道,心情十分舒畅,多少年了,与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交手,大rì本帝国皇军就没占过便宜,现在,终于可以扳回一局,试问,大rì本帝国那些名将们,那个能做到?

    rì军军官们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钦佩的看着载仁亲王,倒不是这些高级军官们的脑袋进水了,或者是白痴,放在正常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想到这一点,只不过,事情发生在大rì本帝国的死敌,支那魔鬼唐秋离身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谁会想到,那个帝国不共戴天的仇敌,会与帝国皇军默契的配合一把?

    莫名其妙的成了战局的一枚棋子,恐怕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都报告想到吧,所以,才会对载仁亲王绝对的钦佩,既然钦佩不已,当然要有所表示才成,rì军军官们,刚要拍些马屁过去,蓦的,“呃!”的一声,载仁亲王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被踩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

    随即,载仁亲王的脸sè,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一声怒骂,“八嘎——该死的支那魔鬼,他破坏了我的全盘计划,大大的该死!”rì军军官们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个个脑袋短路,瞠目结舌的看着暴怒起来的载仁亲王。

    都不约而同的心里嘀咕,“这亲王殿下也太喜怒无常了吧?属狗的?变脸就是快,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大笑,眨眼的功夫,又勃然大怒,一阵风来一阵雨,这不是刺激大家伙儿的神经吗?就这思路,典型的jīng神分裂症,咱是甘拜下风,跟不上了!”

    先前高兴,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是因为把那个支那魔鬼,利用成了一枚棋子,掩护大rì本帝国皇军,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的行动,可这突然暴怒,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恶狠狠咒骂的,又是为了个啥?这回真不知道了!

    载仁再也没有了卖弄和解释的闲情逸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朱可夫得知,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遭到支那魔鬼唐秋离部队的截杀,他会有什么反应?

    最大的可能,就是加快从远东战场脱身的速度,道理很简单,先期撤离的两个方面军突破dú lì师的拦阻之后,必然没时间回头或者是等待远东方面军,如此一来,朱可夫的部队,岂不是成了孤军,所以,朱可夫马上要做的,就是,立即与苏联的另外两个方面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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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四十一章狡诈

    rì军大本营总参谋长兼rì军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得知dú lì师部队,与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集合贝加尔湖方面军,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交手的情况之后,十分的得意,那个诡计多端的支那魔鬼唐秋离,不得不被我当做棋子,利用一把!

    载仁从中看出了,有利于自己合围苏联远东方面军行动的一面儿,但是,载仁毕竟不是常人,他的思维和心机,远超过其他的rì军将领,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xìng的,一旦想通了这一点,载仁不由得气急败坏,直接得出一个结论,dú lì师的军事行动,会刺激朱可夫加速从远东战场脱身的打算,恐怕,现在的朱可夫,已经开始部署撤离计划了。

    载仁能不着急吗,rì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还在合围的路上,没有三天以上的山间,不可能达到指定位置,一旦朱可夫的部队,先于两路合围大军撤离远东战场,那对于载仁的计划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离开那片利于四面合围的战场,包围圈将会被无限的放大,也失去了有利的地形条件,就凭载仁现在所指挥的部队,连两面都包围不上,远东广阔的区域,兵力再多十倍也不够用,唐秋离部队的行动,刺激了朱可夫撤离的速度,这是载仁百分之百的确定,关于这一点,倒是与在德伦的唐秋离,得出的结论惊人的一致。

    载仁气急败坏之后,急剧的思索起来,那些被弄得晕头涨脑的rì军高级军官们,大气儿都不敢出,眼巴巴的看着亲王殿下,在那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

    几分钟后,载仁抬起头,目光凶狠的说道:“立即给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发报,询问苏军有何异常举动!立即命令远东派遣军。朝鲜住屯军部队,加快行军速度,不必顾忌暴露目标的危险,务必在四月三十rì傍晚六时之前,到达预定位置并马上展开,如果耽误了时间,部队司令官剖腹自裁!”

    所有的rì军军官,都是一脸的呆滞,“疯了吧?亲王殿下的命令不可思议啊,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的部队,已经是在昼夜不停的急行军,还能提高行军速度?”

    “何况,今天是四月二十八rì深夜十点多钟,两支部队距离预定地点,还有三四天的距离,亲王殿下竟然命令他们,两天时间就赶到,而且,还要马上展开,准备作战,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就是把两支部队的司令官,大卸八块儿,帝国士兵不到两天时间,也跑不完四天左右的路!”

    载仁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只能这样做,自己费尽心机,在远东地区,编织成的一张罩向苏联远东方面军的大网,绝不允许落空,为此,就算是两支部队的皇军士兵,跑断腿儿、跑吐血,跑得没了半条命,也在所不惜,只要等抢在朱可夫的前面,将一百余万苏军,堵在现在的战场上,任何代价,也不足惜!

    一名高级参谋,飞快的记录完载仁亲王的命令,刚要小跑着出去,“八嘎!——站住,我的命令还没有完!”又被载仁亲王一声怒吼,喊了回来。

    载仁亲王咬着牙,继续口述命令,“之前给关东军的命令撤销,新的命令如下,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关东军所部,动用全部兵力,从现在起,全线出击,猛烈攻击苏军阵地,要求,关东军所部,务必令苏军在四月三十rì傍晚六时之前,无法脱离战场,如果苏军脱离现在的战场,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剖腹自裁以谢罪!”

    好吗,载仁亲王手下,一共就三支部队,三个部队司令官,都准备割肚子了,他的命令里,还有更残酷的一点,此前关东军的反扑,是控制在一定规模之内的,既吸引住朱可夫的部队,又不能让苏军倾尽全力反击,符合牵制苏军的要求。

    但是,关东军全线进攻,xìng质可就不同了,朱可夫为了能够顺利脱身,不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是走不脱的,那么,兵力远远少于苏军的关东军,又是被打得奄奄一息,久战力疲,很有可能毁在这一次进攻上,但是,为了能够拖住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完成自己合围的计划,在载仁亲王的心里,即使是关东军打光了,也在所不惜!

    载仁亲王的心里,掠过一丝痛楚,如果战局不发生意外的变故,关东军大可不必做自杀式的全线进攻,一场大战过后,最起码保留一丝血脉,虽然关东军是政敌米内光一的嫡系部队,也是他赖以在帝**界呼风唤雨的本钱,可是,毕竟是大rì本帝国最jīng锐,有着“皇军之花”称呼的部队。

    载仁还没有卑鄙到,借刀杀人的程度,拿几十万关东军士兵的生命,来削弱政敌的势力,因此,他的心情非常痛苦,但却不得不下达这个命令,苏联远东方面军脱离战场,所有的布局,都将化为乌有,关东军的损失更是无从挽回,对于自己在帝**界威望的打击,也是空前的。

    在御前军事会议上,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侃侃而谈、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到头来,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天皇老哥会怎么看自己,米内光一会趁机做多少手脚,也许,一个跟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载仁亲王想想,就不寒而栗。

    “远东战役总司令部,立即开赴远东前线,与关东军总司令部会合!”载仁亲王脸sè铁青的命令道。

    “什么?”一群rì军高级将领都愣住了,亲王殿下的命令,是摆明了让关东军去拼命的架势,战场立马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此刻赶去与之会合,那跟自己主动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载仁目光森冷的看着缩头缩脑的一干高级将领,语气更是冷得跟冰块似的,“诸君,关东军为了远东战役计划,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几十万天皇陛下的武士,马上就要血染疆场,我们这些帝**人,却躲在战场后方,远离战火硝烟指手画脚,成何体统!诸君不感觉到羞愧吗?”

    几十名rì军高级将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好,亲王殿下的每一道命令,都够疯狂的,现在,竟然让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去兵凶战危之地,难不成,让这几十位少将、中将,上去拼刺刀,让苏联人一勺烩了?

    一个资历最老的高级参谋,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其实,载仁做出这个决定,就让他心里很不以为然,“亲王殿下的命令,根本就是在胡闹吗,自己逞匹夫之勇,倒也罢了,也别拉着几十位将军一起属送命啊,何况,你载仁亲王真的的到了前线,关东军还得分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你,本来就兵力不足,这不是添乱吗?“

    “总司令官阁下,职部钦佩您大无畏的jīng神,更感叹于您身临陷阱的勇气,但是,有一点,还请亲王殿下三思!”高级参谋极尽委婉的说道,先将两顶高帽儿奉上,以便接下来的话好说。

    载仁亲王眼中的冷光一闪,看着这位花白头发,挂着少将军衔的高级参谋,沉吟一下,说道:“山田君,有什么话,尽管说,但是,我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我必须与关东军几十万将士,一起去面对死亡,这是帝**人的职责!”

    这位叫山田的高级参谋,淡然的一笑,回答道:“亲王殿下,职部不是要您改变决定,只是请您考虑,抛开您尊贵的身份不谈,阁下身系帝国在远东地区一百多万部队的指挥之责,一旦发生意外,帝国损失的不仅仅是一位亲王殿下,还会导远东战役的整体失败,各路大军将会群龙无首。”

    “若如此,非但远东战役计划无法进行,还会使帝国在远东地区的部队大乱,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苏联人,还有在赤塔一线的dú lì师部队,纵观帝**界,还无人能承担起如此的重任,亲王殿下身系帝国的安危,君子不履险地,支那人的这句俗语,很有道理啊!”

    载仁的脸sè,缓和下来,但强硬姿态已经做出来了,大话也放出去了,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其实,自己这番做作,更多的是表明一种姿态,命令下达,就是让关东军与苏联远东方面军去拼命,拼命的结果,很大的可能,就是关东军打得全军覆没,一个海外的重兵集团灰飞烟灭,在帝**界和政坛,引起的动荡,不亚于八级地震。

    命令是自己亲自下达的,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比如米内光一系统的人,不是借刀杀人也成了借刀杀人,借苏联人的手,搞垮关东军,现在,自己亲自到关东军总司令部去,靠近最前线指挥,总不能说我借刀杀人了吧,我不会愚到借苏联人的刀,把自己也杀了吧?

    载仁亲王如此举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断别人的口实,避免关东军全军覆没之后的后遗症问题,这名高级参谋的谏言,正中下怀,但显然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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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四十二章耍个花枪

    就坡下驴是需要条件的,最好水到渠成的不露痕迹,下驴的人理所当然,给台阶的人手法jīng妙,二者缺一不可,载仁刚才把话放得太满,不好收场,这名叫山田的高级参谋的一番话,还是差点儿火候,硬下,有做作之嫌!

    载仁亲王摇摇头,语气和缓但却坚定的说道:“山田君,你的话都有道路,但是,正因为我是帝国远东地区部队的总司令官,更应该到战斗最激烈、最残酷的地方去指挥,应该与我是士兵在一起,多谢山田君的建议!”他的目光,看了看表情不一的十几名高级将领,淡淡的说道:“诸君,去准备吧,我们都应该有这个勇气!”

    一干rì军高级军官们,脸sè变得异常难看起来,大rì本帝国的将军,不畏惧死亡,也敢于面对死亡,但明知道去送死,还有飞蛾投火,那就不是勇敢和无谓了,而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高级参谋山田少将,却不急不恼,在帝**界混迹多年,虽然没有担任过实职xìng的指挥官职务,年过半百才混个少将军衔,但人情世故去看得非常透彻,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自己从亲王殿下的目光之中,捕捉到了一丝变化和意动,其中蕴含的内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亲王殿下的举动,更多的是表明一种态度,“我就不信了,他载仁不怕死?骗鬼呢?”当然,自己不必陪着瘦驴拉硬屎的亲王殿下去送命,怎么说,也是划得来的,山田心里暗自腹诽到,给个台阶下,是眼下最主要的,就看这个台阶是否合适,这很考究功力!

    高级参谋山田,朝着脚步沉重,就跟上刑场一般,要往外最的同僚们,打个手势,转脸对载仁亲王说道:“总司令官阁下,司令部前移至关东军司令部所在的,需要一天多的路程,而且,沿途的路况很不好,电台信号受到极大的影响,万一在此期间,帝国负责合围苏军的两支部队,有什么重要的情况汇报,岂不是贻误军机!”

    佯作也要往外走的载仁亲王,停下脚步,问道:“这倒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山田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山田少将胸有成竹的说道:“远东战役指挥部靠近前线指挥,谁十分必要的,但是,不需要总司令官阁下亲自前去,毕竟,还有全局的指挥,需要您,如果总司令官阁下不放心,职部可以率领一个jīng干的参谋班子,代表您赶往关东军总司令部,如此可好?”

    载仁的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恨不得抱住山田满身皱纹的老脸,狠狠的亲一口,“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家伙,如果此次能够不死,一定要提拔,头发都半白了,还是个少将,这怎么成,埋没人才吗!能有人代替自己,去哪个九死一生的战场,自然是高兴的事儿!”他暗自想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山田君了,你可以代表我,对关东军下达任何命令,不过,事先要通报给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批准之后,方可执行!”载仁亲王郑重的说道,放了一个大权给山田少将,不过,最后的决定权,还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其他的那十几名rì军高级将领,都用怜悯的眼神儿,看着松田少将,心里替他悲哀,“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逞什么能?还要代替亲王殿下去关东军总司令部,这下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咱们是无能为力了,山田君,自求多福吧!”

    载仁亲王的和十几名高级将领的反应,都尽收在山田的眼底,他心里暗自冷笑,“一群蠢货,明哲保身的家伙们,我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要去蹚关东军的浑水?见识浅薄!”

    山田少将恭敬的回答到:“是,总司令官阁下,职部马上准备出发,所有的情况,都会及时报告到战役总司令部!”

    一干rì军高级将领们,都过来握手,颇有些依依惜别,此去yīn阳两隔的凄楚之感,山田少将也是拿捏够了,想了想,仿佛是深思熟虑的说道:“总司令官阁下,职部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此前,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已经在关东军总司令部,代表您,协助南次郎大将指挥!”

    “那么,我此去,是否有些多余,与南次郎总司令官,新野龙昭参谋长,指挥权限如何摆布,倘若都有命令之权,一军而三帅,令出多门,不但互相掣肘,还会令下边的将领们,无所适从,以至于贻误战机,因此,职部认为,我们还是不宜插手关东军部队的指挥为好,就是新野龙昭参谋长,也不要过度干预!”

    至此,载仁亲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满脸核桃纹的老家伙,真正的用意了,就连自己,也不由得暗赞一声,“高明!”既给了自己一个漂亮的台阶下,山田自己也不必去凶险之地,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真是个滑得溜手的老家伙,幸亏不足以威胁到自己,否则,要小心此人了,不过,倒是个人才啊!”载仁亲王暗自想道,“听山田君一席话,金玉良言,令我茅塞顿开,倒是本总司令官过于cāo切了,没有顾及到大局,是载仁的失策!希望诸君以后,都如山田君这样,直言不讳的指出本司令官的错误,载仁将感激不尽!”他先自己检讨一番,并谦虚的表态。

    载仁久居高位,尚能把持得住,哎呦,那十几个rì军高级将领,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看向山田的眼神儿,绝不一样,佩服的五体投地,瞧人家山田君,那话说的,真他娘的叫个高明,不愧是在帝**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都成了jīng了!

    十几名rì军高级军官,还沉浸在山田刚才的表演之中,“诸君,大战将起,总司令部不能没有一个统筹处理各方面情况的机构!”载仁亲王又说话了,这一次,抛出个大炸弹。

    那十几名rì军高级军官的注意力,马上从山田身上,转移到载仁亲王的话上来,“统筹处理各方面情况的机构!”说明什么,咱们其中的某一位,要当头儿了,远东战役总司令部里,少将军衔以上的高级参谋,一抓一大把,各自负责一摊子,军衔高是高了,可没有实权呢,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不过,参谋长的位置,大家伙儿就不要惦记了,大本营作战部部长新野龙昭中将,早就占着呢,人家是大本营带帽儿下来的,又是载仁亲王的心腹,地位稳固得很,那么,亲王殿下的意思,是要成立一个新机构?

    十几名rì军高级军官,眼睛都冒出绿光,支愣着耳朵,目不转睛的盯着载仁亲王,“新野参谋长远在关东军总司令部,协助指挥对苏军的作战,一时无法抽身,本司令官多感不变,因此,我决定,成立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直接对我负责,这个本部长的人选吗,我认为,山田君最合适!”

    “参谋本部的职责,是协助本司令官指挥远东战役,统一管理司令部所有的高级参谋,本部长于参谋长不在位的时候,代行参谋长职权,我会将此次任命,上报给天皇陛下,好了,诸君也多多支持山田君的工作,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去吧,山田本部长,你也要马上进入角sè,关注一下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的具体情况,一会儿,我要听汇报!”

    载仁亲王吩咐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没有提及关东军方面的事情,山田也知道为什么,高级军官们鞠躬相送,载仁是身影一消失,这些刚刚还是同僚的军官们,马上热情的围过来,纷纷表示祝贺,七嘴八舌的,怎么说的都有,“山田本部长,以后在阁下的领导下工作,还请您多多关照!”

    “山田君,如果不嫌弃,今天晚上,到我的住处一聚,我还藏着几瓶上好的清酒,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山田本部长,总司令官阁下要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的情况汇总,您看,我这样整理行嘛?如果可以,请您亲笔签字,您是本部长,这些情况汇总,当然是您亲力亲为的!”

    一片呱噪之声,山田少将略微皱下眉头,恬淡的笑,心头多少有些骤升高位的兴奋和惶恐,还有些不适应,还有对昔rì这些没几个看得起自己的同僚们,现在这副阿谀奉承嘴脸的厌恶,当然,还有权力带来的快感!

    山田心里很清楚,自己那个漂亮的台阶,得到了超值的回报,亲王殿下投桃报李,参谋本部本部长,看似在参谋长的领导下工作,但是,此刻,新野参谋长不在,那自己就可以代行参谋长的职权,也就是说,从此刻起,自己就是远东地区,近二百万帝**队总司令部的第二号人物,而且,还是实权人物!

    从此,就算是登上了载仁亲王这一系的战车,临到退休,怎么着也能混到大将军衔吧?

    山田恬淡的笑,温和的回应着昔rì同僚,现在下属们的恭维,可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与往rì大不相同,隐约带着上位者的意思,“诸君,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远东大战在即,工作千头万绪,各位回到工作岗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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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四十三章 关东军将领的反弹

    rì军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一番炉火纯青的表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成全了一个叫山田的少将高级参谋,回到办公室的载仁亲王,心情绝对无法平静,也不轻松,苏联远东方面军下一步的动作,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他在等待,等待着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回电,从内心的感觉来说,载仁自认为,还无法彻底控制,在满洲经营多年,不是自己派系,桀骜不驯的关东军,对待自己的命令,南次郎可能有两种反应,一是,觉得自己的命令,绝对是借刀杀人,将此事直接捅到米内光一那里。

    当然,就凭米内光一,还无法阻止自己权限范围内的命令,但有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所有的命令作废,狗屁都不是,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裕仁天皇,怕就怕米内光一鼓动如簧巧舌,让自己的天皇老哥,来个临阵撤火,那对于自己来说,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对于天皇老哥,载仁还是了解的,生xìng多疑、刚愎自用偏偏还耳根子软,缺乏定见,如果南次郎执意这样做,那自己只好走一步险棋,解除南次郎关东军总司令官的职务,以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代替,以使自己的计划,得以彻底贯彻下去,但后遗症也很严重。

    再者,新野龙昭到关东军总司令部有一段时间了,可根据他密电所说,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多年来,把关东军上上下下,经营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外人很难插进手去,俨然是个dú lì王国,对自己倒是十分客气,可实际指挥上,一点儿作用都不起。

    换句话说,新野龙昭这位战役总司令部中将参谋长,在关东军总司令部里,就被当是个佛爷似的供着,每天好吃好喝还招待,就是别搀和关东军指挥的事儿,属于中看不中用类型的,一旦让新野龙昭取而代之,恐怕以新野龙昭的威望和资历,难以服众,也指挥不动关东军那些骄兵悍将,自己的计划,还是泡汤。

    再有,就是南次郎能够领会自己的苦心,以一个颇具战略眼光的帝**队指挥官的思维,来分析和考虑自己的命令,服从战役大局,以关东军的巨大损失,拖住苏联远东方面军两天时间,确保远东战役的顺利进行,如果指挥出sè,兵力运用得当,关东军未必就是个消耗殆尽的结局。

    但损兵折将是一定的,能活下来的士兵,超不过五分之一,也许,会因此儿一蹶不振也说不定,各种可能xìng,在载仁的脑海里盘旋,一阵焦虑一阵亢奋,烧得素来以沉着冷静著称,颇具大将风度的载仁亲王,心里跟开锅似的,焦躁不安,他烦躁的扯开军装的领子,起身走到窗前。

    夜sè如墨,不见一点繁星,大地仿佛被一口硕大的黑锅扣住一般,压抑得令人沉闷,从鄂霍次克海吹来的寒风,撕扯着窗外树木的枝梢,发出凄厉的尖啸,从载仁现在的位置看过去,整座城市只有依稀的几点灯光,如同鬼火般幽黄暗淡,愈发显得这座苏联远东的城市,荒凉和萧条,没有有些生气。

    司令部驻地的大门口,两名端着三八式步枪的哨兵,在惨白的灯光下,机械的来回走动,透着无聊和茫然,再往远处看,黑漆漆的一片,载仁压抑的收回目光,狠狠的摁下电铃,一个参谋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总司令官阁下,您有什么吩咐?”

    载仁咬着牙,说道:“通知机要处,凡是有关关东军的电报,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不管多晚!”

    参谋答应一声,倒退着轻轻的带上房门,载仁关掉所有的灯,然后,坐在椅子上,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闭上眼睛,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回电,也在等,朱可夫究竟在干什么?

    远东战场,即便是入夜,前线依旧打得激烈,到处都是闪闪的火光,枪炮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rì本关东军与苏联远东方面军的厮杀,没有一刻停止过,不过,无论是朱可夫还是南次郎,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克制,尽量避免发生决定xìng的大会战,双方交战的兵力,都不超过十几万人。

    在轰隆隆的炮声之中,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脸sè木然的听完参谋念了一遍载仁亲王的最新命令,超过一个多月的连rì作战,南次郎大将绝对是rì军将领之中,睡得最少的一个,从他的脸sè上,就能看得出,他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眼窝深陷,眼珠子布满了红血丝,脸sè憔悴,晦暗之中带着蜡黄,嘴唇裂开着红血丝,一脸乱糟糟儿的胡茬子,至少有十几天没打理,一身原本笔挺的大将军装,皱巴巴的挂满灰尘,领章上的三颗金星,也暗淡无光,如果从外表看,怎么着都像是个打了败仗,一路玩命儿奔逃的败军之将!

    唯独南次郎大将的目光,依然透着冷酷和坚毅,受伤的狼一般凶狠,一个多月来,南次郎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rì子,每天就是不停止的战斗,下达的每一道命令,也是战斗,与四百余万苏军做着力量悬殊的拼死战斗,从外兴安岭一直打到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之间的平原地带,没被朱可夫弄死,已经是天照大神的眷顾!

    每天听到的,都是震耳yù聋的枪炮轰鸣声,鼻子里充肆着呛人的硝烟味厄尔、浓重的血腥味儿,看到的,是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是残肢断臂,从军装的颜sè上区分,有苏军士兵的,但更多的是大rì本帝国士兵的,南次郎大将看得已经麻木,正如他每天面对各个师团报上来的伤亡数字一样,无动于衷。

    拼死拼活、一步一流血的被苏军追着打了一个多月,一百八十多万关东军部队,打成了不足八十万人,南次郎的早已心力憔悴,全凭一股凶悍之气,和大rì本帝国将军的骄傲,在那强撑着。

    实际上,整个关东军部队,也都是凭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撑,尽管关东军的损失,超过了三分之二,但是南次郎的内心,绝不气馁也不灰心丧气,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在四百多万苏军四面合围的情况下,援兵遥遥无期,有那位大rì本帝国的将军,能不被苏军全歼,能够做到眼下这样,保留着关东军的元气?

    南次郎大将自信,换做帝国任何一位将军,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可能早在十几天前,就被苏联人给吃掉了,封锁关东军退入满洲唯一通道,比罗比詹和哈巴罗夫斯克两地的数十万苏军,突然撤走,无疑给濒临绝境的关东军,敞开了一条生命的通道,早就遍体鳞伤、失血过多、摇摇晃晃的关东军,终于绝境逢生,可以全体退入满洲,舔舐伤口、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但是,一道来自大本营总参谋部的命令,让遍体鳞伤的关东军上下,松一口气的热望,化作心头的一片冰冷,但军令不可违,只好掉过头来,强撑着失血过多的虚弱,凭借着哪一点儿悍气,与苏联远东方面军缠战在一起。

    不过,关东军的处境,比之以前的rì子,要好过得多,封锁进入满洲咽喉要道,比罗比詹和哈巴罗夫斯克两地的苏军已经撤走,来自满洲境内的补给,枪炮弹药,源源不断的送到关东军部队手里,由地方jǐng备部队编组成的三个师团十余万兵力,也充实进部队,如果按照眼下的打法,与手里远东方面军纠缠下去,稍微恢复些血气的南次郎大将,有信心再坚持几个月的时间。

    可是,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又一道命令来了,而且,这个命令,是那么的出乎意料之外,投入全部兵力,发起全线进攻,是让眼下情况的关东军部队,去与苏联远东方面军拼命!

    帐篷内,十几名关东军高级将领们的脸上,都毫不掩饰的露出气愤之sè,眼中冒出悲愤莫名的火焰,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还不清楚载仁亲王这份命令的含义,让不足八十万兵力,jīng疲力竭的关东军,主动进攻一百多万、没有遭到太大损失的苏联远东方面军,最后的结果,谁也不怀疑,关东军部队会在这场兵力悬殊、力量不对等的进攻之中,消耗殆尽!

    “借刀杀人!——载仁亲王是想接着朱可夫的手,毁了关东军!”关东军的将领们,心里都遽然掠过这样的想法,原因再明显不过了,关东军属于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的嫡系部队,而载仁亲王却是另外一系的头脑,而两个派系的明争暗斗,即使是一直在海外征战的关东军将领们,也心知肚明。

    关东军将领们心头的怒火,彻底燃烧了,**,卑鄙的**!一名四十多岁的关东军少将,一步跨出队列,嗓音嘶哑的喊道:“总司令官阁下。。。。。。”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四章 差点儿被干掉的新野中将

    载仁亲王的命令,在关东军将领中间,引起了极大的愤慨,一个多月以来,关东军以付出近百万士兵伤亡的代价,与苏军三个方面军四百余万大军血战,那一天不是在炮火连天的战斗之中渡过,关键的时候,不但是大佐联队长,就是少将旅团长,也亲自上阵拼刺刀。

    拼着这股子凶悍之气,硬是没被四百多万苏军给吃掉,关东军为大rì本帝国、为天皇陛下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小规模的**,牵制苏联远东方面军,也可以理解,服从帝国远东战役计划,关东军将领们,虽然心里不舒服,也忠实的执行了大本营总参谋部的命令,本该退到满洲境内恢复元气,却不得不继续与苏军厮杀。

    可是,载仁亲王这道命令,算怎么回事儿?是要把关东军推入绝境吗?全部兵力、全线进攻,就算是一名帝国陆军少佐,也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难道,身为大本营总参谋长的载仁亲王,他会不知道吗?

    这名关东军少将哽咽着说不出下面的话,但他的态度,显然是在场的十几名关东军高级军官们共同的心声,载仁亲王这是公然要置关东军于死地,十几名关东军高级军官,一起跨前一步,“总司令官阁下!——您要保留住关东军最后的一丝血脉啊!”一边悲愤的吵嚷着,一边将能吃人的眼神儿,恶狠狠的shè向一旁的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仿佛他就是那个yīn险毒辣的载仁亲王的化身!

    一道道足以杀人的眼神儿,让新野龙昭中将,脊梁骨阵阵冒凉风,自己到关东军总司令部,已经十几天的时间了,本来,以为自己口含天宪、是钦差,又是总部参谋长,在关东军部队里,代表的就是总司令官载仁亲王本人的态度,从南次郎大将以下,关东军全体将领,对自己还不毕恭毕敬的,当佛一样供着?

    新野龙昭中将,甚至还有个深埋在内心的计划,逐步剥夺南次郎大将的指挥权,最终将其排挤出关东军,如此,大rì本帝国在海外最重要的一支部队,就会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当做是给自己命中的贵人,载仁亲王一个大礼,以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自己可是知道,亲王殿下对于关东军不在他的掌控之下,始终是耿耿于怀呢!

    那知道,到了关东军总司令部之后,根本不是那么儿回事儿,自己若干显赫的头衔儿,屁事儿不当,不趟河就不知道关东军这湾水有多深,恭敬是绝对到位的,可关东军部队具体的作战指挥,自己根本挨不着边儿、插不上手,而且,所有的关东军将领,对自己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甚至,新野龙昭中将,都能从这种冷淡的客气之中,感觉出隐藏很深的敌意,自己也曾经试探着,在关东军内部分化拉拢一些重要的将领,但尝试过几次之后,无一例外的碰了一鼻子灰,还惹来南次郎大将暗含深意的jǐng告,新野龙昭中将这才明白,这么多年来,南次郎大将,已经将关东军经营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

    在关东军部队里,别说那些师团长、旅团长们,就是一个小小的大佐联队长,甚至大队长们,也不**自己这个总部中将参谋长,在关东军十几天的时间里,新野龙昭中将的工作,用几个字就可以概括,“毫无进展、无所事事!”完全是个边缘人!

    现在,因为亲王殿下的一份命令,又将自己推倒了仇恨和愤怒的风口浪尖上,这些从死人堆儿里滚过来,从血海里爬出来的关东军领们,不会拿自己泄愤吧?

    想到这里,新野龙昭中将心里一阵阵发寒,惴惴不安起来,如果真的被那个冒失的家伙,一枪干掉,可就冤枉死了,凭良心说,自己对于亲王殿下这个足以激起仇恨的命令,事先一无所知啊!

    可关东军将领们,哪管这些,只知道新野中将,是载仁那王八蛋的亲信,从这家伙来到总司令部,就看他不顺眼,分明是载仁亲王派到关东军的耳目,监视为大rì本帝国流血、流汗的关东军来了,根本就没安好心,整天人五人六儿的,一副狗仗人势的架势!

    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中将啊,名头好大啊,我呸!吓唬耗子还成,算老几啊?搁在咱们跟苏军血拼了一个多月的人眼里,狗屁都不是,就算弄死这家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编个合理的借口,大本营也追究不出真相来,哪天,关东军不死人,中将师团长级别的将军,都殉国好几位了,少将也死了一大堆了!

    再死一个中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就算没有意外,也会制造出个意外来,苏军的大口径榴弹炮弹,雨点般密集,不长眼睛的,分不清哪个是普通士兵,每个是总司令部中将参谋长,挨上一发,身体照样四分五裂。

    到时候,让大本营的那些人,连这家伙囫囵个尸体都看不到,至于这家伙的那几个随员,陪着一起上路就是了,斩草除根吗,这样想着,这些关东军高级军官们,心里的杀气,可就外露出来,一个个眼睛通红,闪烁着寒光,手紧握着指挥刀的刀柄,一步步的朝着新野龙昭中将逼过来,一时间,总司令部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杀气浓重的弥漫开来!

    被一群目露凶光、浑身杀气,青筋暴露的手,紧握着战刀柄的将领们逼过来,新野龙昭中将,感觉到死神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从这些军官们的眼神里,他看出来了,让惨重损失已经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又被载仁亲王这道命令激怒的关东军军官们,是真想干掉自己的!

    新野龙昭中将的脸sè,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关东军这里,是孤立无援的,这帮失去理智的家伙们,可以以任何一种方式,制造出自己为大rì本帝国献身的假象,甚至,干掉自己之后,还会向大本营,为自己申请一枚勋章,新野龙昭中将脑门儿上的冷汗,不所控制的冒出来,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一旁,脸sè木然,半闭着眼睛的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

    载仁亲王的命令传达完之后,总司令部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新野龙昭中将那副怂样子,南次郎大将都看在眼里,让他非常看不起这位,骤生高位的前大本营总参谋部作战局中将局长,说实话,对于这位参谋长阁下,南次郎大将非常不感冒。

    在南次郎的心里,这位一直坐在东京大本营总参谋部作战局宽敞、明亮办公室里的中将局长,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只会在地图上,离着战场上万公里远,来凭着自己的臆想,来制定大rì本帝国战略规划的,平心而论,总参谋部作战局制定出的战略规划,在自己看来,狗屁都不是!

    对于这个因为机缘巧合,爬到帝国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位置的家伙,南次郎大将连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欠奉,只不过见他在背后搞小动作,着实的下作,才不露痕迹的jǐng告一番。

    南次郎大将可以忽视新野龙昭中将这个总部的参谋长,但去不敢忽视他背后的载仁亲王,那可是与自己的老上司,关东军的后台老板米内光一大将,同一个级别的重量级的军方大佬,南次郎自认为,没有与载仁亲王掰手腕子的能力和本事,否则,早就打发这位只会高谈阔论的参谋长阁下,滚回哈巴罗夫斯克战役总司令部去了,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不好撵走,那就挂起来,让他自觉没趣儿,呆不下去,主动滚蛋,关东军可不是你这样的家伙,指手画脚的地方,因此,南次郎大将,从来都没有将新野龙昭中将,放在眼里,不过,就刚才他求救的眼神儿,让南次郎大将最起码明白一件事,载仁亲王这道极为冷酷无情的命令,与参谋长阁下无关,他事先并不知情!

    其实,南次郎大将刚才的心里,就有着一番剧烈的思想波动,起初,听到这份命令的时候,南次郎大将几乎被震惊的呆住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载仁亲王打算借刀杀人,铲除米内光一阁下的嫡系部队关东军,以达到削弱政敌的目的,南次郎大将内心的怒火,马上被点燃。

    他几乎不假思索的认定,这是个yīn谋,然后,南次郎大将几乎冲动的想,马上给米内光一阁下发电报,陈述事实,关东军不能被这样卑鄙的**和牺牲,他马上要付诸于行动了,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不停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以载仁亲王的狡猾和jiān诈,不会做出这样明目张胆的事情,倘若关东军毁在这一场看不出胜利的进攻之中,下达命令的载仁亲王,也难辞其咎,他要面对天皇陛下和米内光一阁下,以及国内各个阶层的共同压力。”

    这样想着,南次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载仁亲王为什么要下达这个,能置关东军于死地的命令,一旦冷静下来,南次郎的军事才能,就充分显现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五章 南次郎大将的老谋深算

    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从大本营总参谋长兼远东战役总司令官载仁亲王,这一份冷酷的命令所带来的震惊很愤怒之中,冷静下来,他不相信能够与米内光一阁下,并战于帝**界顶端的载仁亲王,会这样露骨的借刀杀人,太着相了!

    既然不是借刀杀人,那载仁亲王的目的是什么?同样道理,素以智计百出著称的载仁亲王,也不会做无用功!

    南次郎大将的思维,闪电般在脑海里穿梭,放眼整个远东战场,联想到原本已经离开满洲境内,火速前来救援关东军的远东派遣军,朝鲜住屯军部队,进入远东地区之后,便神秘的失去了踪迹,再联想到,朱可夫的部队,近几日,有撤离战场的迹象,还有,上一个命令,命令关东军进行反攻,诸多因素加在一起,南次郎大将的目光,逐渐贼亮前来,他似乎看透了载仁亲王的一招妙棋,更是狠棋。

    载仁亲王想要在现在的战场上,一句合围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南次郎大将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立体画面,加上关东军部队,大日本帝国三路大军,将在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合围在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之间的平原战场,那么,对于大日本帝国来说,这是一场空前的巨大胜利!

    由此,关东军也可以报仇雪恨,从苏联人的手里,讨回一百余万关东军士兵的血债,如果没有载仁亲王的布局,光凭关东军自己的实力,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朱可夫的部队,在屠杀完关东军将士之后,从远东战场安然离去。如此机会,关东军不能错过。

    盘算完这些之后,南次郎大将,开始权衡关东军参加这场大战役的利弊得失,表面上看,以关东军现在的情况,投入全部兵力,主动向苏军发起进攻,跟找死差不多,实则。结合载仁亲王的远东战役计划综合考虑,到不至于这样悲观。

    载仁亲王之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因为害怕朱可夫的部队,提前撤出远东战场,失去了合围的机会和有利条件。朱可夫完全可以这样做,另外两支部队。还在拼命的赶路。能纠缠住朱可夫部队的,只有现在打得精疲力竭的关东军部队,载仁亲王也是万般无奈,他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关东军的攻击,不可能坚持太长的时间,因此。必然会命令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印军部队,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否则。关东军的攻势一旦衰竭,不但朱可夫的部队会悉数撤离远东战场,还将关东军仅剩下的部队,都搭进去,这样的后果,载仁亲王还是承担不起!

    也就是说,关东军只需要保持进攻态势两三天的时间,就足够了,南次郎大将仔细的权衡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得出的结论是,以关东军现有的兵力,维持两三天的全线进攻,还不成问题,当然,此战下来,剩下关东军部队,恐怕不足全胜时期的五分之一,但是,大风险也意味着大回报。

    接下来,南次郎大将要考虑的,是回报问题了,如果在远东地区,将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全歼,最大的功臣,不是居中指挥的载仁亲王,也不是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而是关东军部队,轮付出的代价,与优势苏军血战时间的长短,那支部队都无法比拟,无论是天皇陛下还是大本营,都对此不可能视而不见。

    接下来,关东军的付出,会得到最大的回报,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载仁亲王不仅仅代表的是大本营,还代表着天皇陛下,如果自己抗令不遵,载仁亲王会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借口,来找自己的麻烦,撤换关东军总司令官,也在情理之中,如此则更不妙,这个重要的职务,落在载仁亲王一系的手里,岂不是对米内阁下最大的打击?

    南次郎的内心,还有一点儿自己的小心思,同样身为大日本帝国陆军统兵一方,在海外征战的重将,帝国西南太平洋派遣军总司令官伊藤严三郎大将,打得有声有色、顺风顺水,打得盟军抱头鼠窜,处于苦守的状态,自己也是指挥着一百余万帝**队的将军,难道比伊藤那家伙差?

    何况,伊藤严三郎属于载仁亲王一系的干将,自己如何也不能被他比下去,而且,远东战场与澳洲战场绝不相同,一旦关东军在远东战役之中,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不但可以报仇雪恨,更能声名鹊起,因此,南次郎大将得出一个结论,执行命令虽然有风险,但是,好处却更多!

    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南次郎大将几乎熬干了心血,敲骨吸髓般的急剧思考,当得出结论的时候,他颇有些心力憔悴的疲惫,而在南次郎大将为了关东军的命运,累死无数脑细胞的同时,正是其他的关东军将领,准备对新野龙昭中将动手的时候,有几个少壮派的军官,指挥刀已经大半抽出了刀鞘。

    南次郎大将半闭着的双眼,遽然睁开,一道寒光闪过,“嗯——!”他充满威压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动静,右手用力而短促的一挥,仿佛是具有魔力一般,十几名剑拔弩张、满脸杀气的关东军高级军官,立时退下去,充满司令部内的杀气,在一瞬间消弭殆尽!

    新野龙昭中将,就跟从鬼门关走过一朝似的,浑身酥软无力,满脸冷汗,嗓子眼儿发干,他太清楚刚才那种有若实质般的杀气,绝不是恫吓,关东军这些家伙,是真的要干掉自己!

    南次郎大将的嘴角,若隐若现的挂上一丝嘲讽,看看那些满眼不忿,但却对自己的命令,绝对服从的将领们,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新野龙昭中将,语气温和但却毫无敬意的说道:“参谋长阁下,您是载仁总司令官的代表,对于亲王殿下的这份命令,我想听听阁下的意见?”

    本来,南次郎大将这番话是多此一举,只要是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新野这家伙算个屁,不过,既然决定执行载仁亲王的命令,那么,对这个无足轻重的参谋长阁下,也适当的表示一些尊重,最起码在明面儿上,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上下级关系还是要讲究的,再有,南次郎大将的心里,对载仁亲王也是极为不满。

    有什么计划,给我来个电报,说明白了,商量着半,不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吗,你可倒好,遮遮掩掩的,故作神秘,生怕我知道似的,若不是能体会到命令背后蕴含的深意,来个拒不执行,或者不全力而为,恐怕亲王殿下的戏,就会唱不下去,还保管在事后,一点儿把柄都不让你载仁亲王抓到!

    可见,沟通的重要性,虽然咱俩不是一个槽子上吃草的驴,也谈不上互相有好感,但毕竟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同为天皇陛下效力,怎么着也有一点儿香火之情,整这个故弄玄虚,实在没必要,不过,还是给你载仁亲王足够的面子,这不,征求新野参谋长的意见呢!

    新野龙昭中将猛地一愣怔,南次郎大将这突如其来的尊重,显然令他始料未及,要是搁在二十几分钟前,有着钦差大臣优越感的新野中将,会毫不犹豫的说,“什么意见,总司令官阁下既然下达了命令,我等身为帝**人,就当毫不犹豫的执行!即使是战死沙场,也是为大日本帝国捐躯,帝**人的本分而已!”

    可刚才发生的一幕,吓破了新野中将的胆子,这帮在战场上杀得红了眼的关东军将领们,真的敢干掉自己,那不是假的,虽然南次郎这家伙征求自己的意见,不过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哪有半点儿尊重自己这个总部参谋长的意思,显然是走个过场,如果自己再不知趣儿,还端架子唱高调的话,说不定那句话不对 ,又呛了关东军这帮悍将的肺管子,到时候,没人能救自己!

    祸从口出的道理,新野中将还是懂的,千言万言、莫如不言,新野中将拿捏好尺度,谦和的一笑,说道:“南次君说笑了,阁下是关东军总司令官,担负着全权的指挥之责,我只不过是负责观察战役的进展情况罢了,不插手关东军的作战指挥,如此重大事情,还是南次君自行定夺为好!”

    这话说的,滑不留手,好听还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南次郎大将不禁莞尔,心里暗道:“难怪说,吃一堑长一智,看来,这位新野参谋长,刚才吃了一吓,颇有心得啊!”

    新野龙昭中将的话,也让对他怨气还没消散的众关东军将领,大多一愣,不认识似的,看着二十多分钟前,还摆着总部参谋长臭架子的家伙,同时,也听出来南次郎总司令官的意思,是要执行载仁那个狠辣家伙的借刀杀人的计划啊!

    还是那名第一个要动手,干掉新野中将的关东军少将,焦急的说道:“总司令官阁下,请您三思,这关系到关东军几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问题,您不能。。。。。。不能一意孤行啊!”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六章 载仁亲王的焦虑

    这名少将的话,显然是代表了关东军众将领的共同心声,“总司令官阁下,请您三思,我们可以向陆军部、向米内阁下反映这个问题,不能把关东军送上绝路啊!”众将领们,齐声喊道,一个个的眼中,闪动着愤怒和不解的火焰,气氛颇有些绝望的悲壮。

    一旁关注这情况变化的新野中将,不由得一缩脖儿,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表态,若不然,这帮悍将的火气,还会撒到自己头上!”此刻的新野中将,到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南次郎大将如何处理将领们的怒火。

    南次郎大将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冰冰的眼神儿,在众将领们的脸上,飞快的扫视一圈儿,右手猛地往空中一举,仿佛是具有魔力般,群情激奋、一片鸹噪之声的关东军将领们,立时闭口不言,这情形,看得新野中将心里一紧,对南次郎大将控制关东军内部的手段,愈发的敬畏和深入了解。

    南次郎大将缓缓的放下右手,看都不看众将一眼,背对众人,眼睛看着墙上的大幅军事地图,语气低沉的说道:“命令,一个小时后,召开旅团长级以上军官,到总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下一步的进攻行动,正在与苏军作战的五个师团,师团长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参谋长,注意,保持现在的进攻节奏和态势,等待新的命令下达,诸君,抓紧时间准备去吧!”

    一言九鼎、斩钉截铁又不容置疑,根本不是在商量,就是命令,说完,南次郎大将头也没回,转身出了总司令部。留下关东军一干将领,沉默片刻,各自交换一下带着绝望的眼神儿,各自离去,执行南次郎总司令官的命令去了,当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新野参谋长,直接将这位总部参谋长阁下,当做空气一般。

    刚才还几十号人。显得有些拥挤的总司令部内,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新野参谋长一个人,顿时觉得空荡荡的渗人,新野参谋长失神儿了一会儿。忽然露出喜色,既然南次郎大将已经决定执行亲王殿下的命令。那这是个好消息啊。不行,应该马上报告给亲王殿下,这也是功劳一件吗!

    南次郎大将并没有走远,而是拐进了一旁的机要室内,正在值班的几名下级军官,一见是关东军的老大来了。慌忙起立敬礼,手忙脚乱的给总司令官阁下找椅子。

    南次郎大将不禁皱皱眉头,但却是非常和蔼的说道:“诸君不必多礼,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吧。打开与远东战役总司令部联络的电台!”然后,他又阴森森的说道:“拍发的电文, 我口述,不要记录,电报要必须发到载仁亲王殿下的手里,还有,关于电报的内容,不要外传,都记住了?”

    深夜,远东城市哈巴罗夫斯克,日本远东战役总司令部,载仁亲王的办公室内,依然是漆黑一片,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照进来昏黄暗淡的光,却显得靠着墙角的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做了坐长时间的载仁亲王,瞪得大大的眼睛,诡异的冒着幽光,就跟躲在阴暗角落的毒蛇一般。

    载仁亲王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快两个小时了,这漫长的将近两个小时时间内,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内心忐忑不安,他最害怕的,是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断然拒绝执行自己的命令,如此,远东战役计划就是彻底泡汤了,即使是事后,将南次郎碎尸万段,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又有什么用处?

    千载难逢的时机,已经错过,载仁亲王还担心,来自东京的电报,万一南次郎将此事通报给米内光一那家伙,自己那耳朵根子极软的天皇老哥,听信了他的话,以天皇的名义,责令自己取消命令,又该怎么办,无论哪一种情况出现,都会导致自己精心策划的远东战役泡汤。

    这种无法预知的等待,最是煎熬人,期间,倒不是名义好消息传来,接到自己严令的远东派遣军司令官,朝鲜住屯军司令官回了电报,“部队现在的行军速度,已经提到了极限,保证按照总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准时到达指定集结地点,坚决堵住朱可夫部队撤退的路线!”

    载仁亲王对这个好消息,一些无动于衷,意料之中吗,什么无法按时到达,就是没挖掘潜力,只要给了压力,大日本帝国皇军士兵,是会创造奇迹的,如果那两个部队司令官不想剖腹自裁,就会想尽办法来完成自己的命令。

    因此,送电报的参谋,颇为兴奋的啰嗦几句,无非是总司令官阁下指挥有方,英明果断,从不能出入手,创造大日本帝国陆军行军奇迹之类的恭维话,还没等进一步发挥,滔滔不绝的敬仰之词,刚露出一点儿,就被心绪不佳的亲王殿下,一句暴喝:“八嘎——啰嗦什么?滚出去!”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灰头土脸的赶了出来。

    走在灯光幽暗的走廊上,这个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被踢得鼻青脸肿的参谋,还在满不是心思的委屈,“惹着谁了?说好话还挨嗤,真他娘倒霉!”幸亏自己溜得快,否则,亲王殿下的大嘴巴子,还不紧跟着扇过来啊?

    等得心如油煎的载仁亲王,看着窗外随风摇曳不定的树枝,黑沉沉的夜空,深出一口气,“决定一场胜败战役的关键,都在关东军身上,南次郎君,希望你能体会我的用心,不要被派系之争,蒙蔽了你的智慧?希望我没有看错你!”他自言自语道,说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其他的意思。

    “砰!——砰!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间,却如同炸雷般,轰鸣在载仁亲王耳边,他眼中的火焰一跳,心,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打扰自己,除非——除非是关东军的电报来了!

    “请——进”载仁亲王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并破例的用上了个“请”字。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走廊上的灯光,刹那间奔涌进来,办公室内,马上出现半明半暗的诡异景象,“总司令官阁下,好雅致啊,大战前夕,静坐冥想,物我两忘,很是符合我大和民族对禅道精义了解的要旨啊!”一阵轻松又带着诙谐的语气,在办公室内响起,随之,“啪”的一声,灯,又被拉亮,办公室内,马上明亮起来。

    进来的,是刚刚高升为日本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本部长的山田少将,也只有他,能用这种带着诙谐的语气,打破眼前的沉闷,给载仁亲王殿下,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找个合理的理由,而且,还上升到了参禅礼佛的高度,切合实际又不露痕迹,端的炉火纯青的功夫。

    “真他娘的高手!”连心似油煎的载仁亲王,也禁不住暗赞一声,借着这个松泛劲儿,载仁亲王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都这么晚了,山田君还没有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山田从文件夹来,拿出一封电报,也是波澜不惊的说道:“总司令官,是来自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亲自拍发给您的电报,我正好路过电讯室,就顺便送过来了!”

    载仁亲王眼中的火焰,登时燃烧起来,跟两个电灯泡似的,冒着绿光,身体猛地前冲一下,又强自停下,伸出的手,也放下来,更加随意的说道:“哦,关东军的电报啊,也好,正想了解一下前线的战斗情况,山田君,就放在这吧!”

    山田少将脸色平静,知趣的说道:“那好,职部就不打扰总司令官阁下了,告辞!”说完,一鞠躬,转身退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山田少将的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微笑,“什么正好路过啊,自己一直等着好不好,不让不知道、也不理解,亲王殿下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为的是什么?

    总部的其他军官,也许不明所以,不知道亲王殿下为什么郁闷,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还不是为了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是否执行命令的问题,眼下的亲王殿下,最迫切需要的,就是这份电报,自己亲自送过来,那不跟雪中送炭一样吗,给长官留下好印象,绝对不吃亏!

    当然,如果是南次郎大将,拒绝执行命令的回电,自己肯定是不会送的,就算机要室送到自己手里,也会安排其他人送去,触霉头的事情,让别人去干!

    山田少将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办公室内,载仁亲王就如同看到一个**美女一般,眼睛冒着蓝光,以最迅捷的动作,猛地一把捞起电报,急速的浏览起来,南次郎大将的回电,很简单,“总司令官阁下,接到钧令之后,关东军全体将士,将义无反顾的执行阁下的命令,虽付出再大的牺牲,亦在所不惜!”

    “唯有一件事,职部有所求,关东军之现状,总司令官阁下了如指掌,虽鼓起余勇,但无法久战,三两日时间,尚在承受范围之内,若稍长,恐怕难以支撑,因此,请总司令官督促其他两路部队,尽快完成部署!”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七章 好一把阴火

    放下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回电,载仁亲王一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吧嗒”的落回到肚子里,浑身无力的跌坐回椅子上,一阵难言的疲惫,袭上心头。

    仰着头,平静一下情绪,载仁亲王不由得重新评价,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此人,南次郎回电干脆利索的态度,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有任何借机讲条件的意思,实属难得。

    以关东军的现状,南次郎完全可以陈述理由,拒绝执行自己的命令,毕竟,这道命令,是以整个关东军的生死存亡为赌注的,即便是以后官司打到天皇老哥那里,南次郎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至于自己以后找麻烦,也于事无补,还是那句话,就是把南次郎大卸八块儿,机会还是失去了。

    关于恳请其他两路包抄部队,加快行军速度的要求,完全合情合理,也是题中之意,而且,南次郎也没有大包大揽,据实说明了关东军现在的战力,而南次郎能够领会自己的意图,透过表面现象,直接触摸到问题的实质,载仁亲王不得不佩服南次郎的战略眼光和敏锐的判断力。

    “南次郎是帝国陆军之中,难得的将才啊!”载仁不由得感叹的想到,“关东军这样的部队,南次郎这样的将才,却是米内光一那个老家伙的嫡系,真是浪费了这支部队!如此人能够归于自己麾下,岂不是如虎添翼!”南次郎出乎意料的表现,更加坚定了载仁亲王,将南次郎大将,将关东军拉到自己派系的强烈愿望。

    “砰砰砰!”房门又被敲响,“进来!”载仁亲王态度绝不和蔼的喝道。自己正在深入的剖析南次郎此人,衡量拉到自己阵营的可能性,被人打扰了思路,委实的不高兴。

    还是那位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打扰了,总司令官阁下,接到总部参谋长新野龙昭中将的电报,是过于关东军的,就急着给您送过来了!”山田少将谦恭的说道,目光在载仁亲王的脸上。不露痕迹的扫了一下。

    “哦,新野的电报,这家伙,做事有些迟钝, 关东军的电报已经到了。他的电报才来,说些什么?”载仁亲王多少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山田少将的耳朵一动。隐约捕捉到一丝信息。“亲王殿下对新野中将不满?”

    山田少将的态度,更加谦恭,打开电报说道:“总司令官阁下,新野参谋长的电报里,说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已经决定。坚决执行您的命令,并正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就准备进攻的问题,做出全面的部署。进攻将在明天拂晓开始!”

    “就这些,没有了?”载仁亲王了脸上的不满,愈发的浓郁了,自己把新野派到关东军总司令部去,不是当个传声筒,当个摆设,而是要深入的了解关东军内部的情况,为自己以后插手关东军打下基础,寻找机会,可现在,新野让自己失望了,什么有用的情况也没有,就连报告南次郎决定执行自己命令的电报,也落到了后面,按理说,新野的电报,应该在第一时间到达自己手里的。

    听见载仁亲王不满的追问,山田少将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那位从大本营来的新野参谋长阁下,工作能力,并不能够令亲王殿下满意啊,如此说来,岂不是对自己有利?机会大大的,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自己就是那个准备了十几年的人!”

    山田少将心里翻江倒海般的动心思,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总司令官阁下,新野参谋长在电报里,还汇报了关于关东军将领们的一些情况!”

    载仁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我就说吗,新野怎么着也不会无能到这种程度,应该到手些东西,眼前这个山田,是新纳入自己派系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他知道的!”载仁心里暗自思忖着,“山田君,那就念念电报的内容吧!”他吩咐道。

    “是,总司令官阁下!”山田少将答应一声,不急不缓的念道:“总司令官阁下,根据我在关东军总司令部十余日的了解和观察,关东军在帝国陆军之内,俨然自成体系,且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对部队控制极严,部署多为骄兵悍将,实在是难以改变其所持的立场,因此,职部建议亲王殿下,关东军若为殿下所用,南次郎此人为关键!”

    如果电报就到这里,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也是中规中矩,反应了一些基本情况,尤其是若想控制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是个关键性的人物这个建议,很符合载仁亲王的心思,也证明新野中将不是个碌碌无为之人。

    那么,载仁此前的小小不满,也就根本不存在了,可惜的是,大概新野中将,在关东军总司令部里,被那些悍将们的举动,吓破了胆子,更可能,是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愤愤不平,在电报的最后部分,不但大吐苦水,抱怨连连,还将自己遭到的威胁,惟妙惟肖的如实的描述一番,尤其是哪个将指挥刀都拔出半截,最想干掉自己的关东军少将,更是让新野中将气愤不已。

    他在电报里,建议到:“总司令官阁下,对于如此无视上司的军官,如此威胁总部参谋长的军官,帝国的军纪在此人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因此,职部建议,立即以总部的名义,将其调离关东军部队,交由军事法庭审判,非如此,不能维护总部的尊严,殿下的威仪,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新野中将的潜台词就是,今天那个混蛋少将,敢拿着指挥刀在自己面前比划,那么,明天他就敢在殿下您面前舞刀弄枪,我是您的代表啊,对我无礼,就是对您无礼,打我的脸,就是打您的脸。

    载仁亲王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跟个黑锅底似的,倒不是因为新野中将描述的情况,如何的真实,关东军将领的反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而是因为新野中将的表现,让自己十分失望,堂堂的一个总部中将参谋长,第二号人物,竟然遭到了下辖部队军官的威胁!

    载仁考虑的,不是丢脸问题,而是对新野的气愤和失望,总部参谋长啊,受到如此的待遇,看见,新野在关东军将领们眼中的地位,也就是说,新野去了关东军总司令部十几天的时间,不仅没有树立起权威,反而不招人待见,被关东军的将领们,看透了本质,否则,一个少将,岂敢当面威胁长官,这在大日本帝国陆军内部,都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够了!——不要念下去了!”载仁亲王突然暴喝一声,他不想再听下去,越听心里越窝火,“自己怎么就会派这样一个无能的家伙,去关东军总司令部呢,识人不明啊!丢人且不说,还会坏了自己的计划!”他心里暗自郁闷的想到。

    听见亲王殿下的暴喝,再看看那张黑锅底似的脸,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山田少将马上闭上嘴巴,心里泛起一阵得意,其实,电报的内容,山田不敢篡改一字,但是,在念电报的时候,有选择的加重语气,变换声调,或者是突出某几句话,轻轻带过几句话,就将新野参谋长那种无能且窝囊的表现,活灵活现的展现在载仁亲王面前。

    如此加工一番,新野中将还有得好吗,正应了中国人那句很民俗的话,山田少将此人,“做酱油不会,但做醋是一做一个酸!”由此可见,山田少将是个点阴火、下暗套的高手,不知不觉间,就绊新野参谋长一个大跟头,在载仁亲王的心里,种下一根刺儿!

    暴喝之后,载仁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不管咋说,新野这家伙是自己钦点的参谋长,他丢人,自己脸上也无光,更是不能让新野的下属们,看笑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眼睛瞎了吗,无识人之明?

    载仁亲王忙放缓语气,说道:“山田君,电报就放在这吧,你马上给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回电,来电尽悉,欣闻南次君能顾全大局,为大日本帝国利益,不惜以身犯险,从不能入手处入手,令我十分钦佩,此战过后,南次君的大名,定将名扬帝**界,关东军的赫赫威名,将不负‘皇军之花’的赞誉!”

    “朱可夫之部队授首之日,则是我在哈巴罗夫斯克设酒,为南次君洗尘之时,届时,我将亲自率领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全体军官,至境外以迎南次君大驾,南次君与我把酒畅谈,共商远东战后之大计,而佐酒之餐,则为苏联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士兵的鲜血,以及朱可夫本人的头颅!”

    “至于南次君所请之事,请完全放心,我已经严令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全部,不惜一切,赶到预定的集结地点,迟则三日,快则两日,我大日本帝**队,必能将苏军合围于远东战场,届时,三路大军围攻,则为苏军全军覆没之日,再一次对南次君顾全大局,关东军全体将士用命,表示由衷的敬佩,我亦会将此事,禀明天皇陛下!”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八章 再下个绊子

    载仁亲王口述完电文,记录之后的山田少将,禁不住一愣,心里泛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怎么说呢,亲王殿下给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回电,内容也太——那个了?

    怎么了?不合乎亲王殿下的一贯作风,论职务,是大本营总参谋长,帝**方的巨头之一,现在,又统帅着帝国最大的一支军事集团,论身份,是天皇陛下的亲弟弟,而且,没有之一,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统,身份之显赫,在帝国范围内,自不待言,广泛来说,整个大日本帝国都是人家哥俩的,举止风度,自然有皇族的尊贵和高傲。

    平素里,对待下属,自然是和蔼可亲,可谁要是忽略了亲王殿下的身份,那可是自讨苦吃,倒霉都不用等,马上就到,可如今,为了一个下辖部队的指挥官,竟然如此的低姿态,严重点儿说,是自降身份,折节屈交的意味儿很浓,甚至,都有些曲意逢迎的意思,还肉麻了些!

    不过,山田本部长毕竟是个老油条,马上就捕捉到其中的一丝玄妙,“恐怕亲王殿下,要对关东军动心思了!否则,不会如此的低姿态!”他暗自揣测到。

    山田少将刹那间的错愕,没有逃过狡猾如狐的载仁亲王的眼睛,也觉得自己口述的电报内容,有些着相了,让这个不简单的部下,感觉出了一丝异味儿,掩饰的解释道:“南次君,是帝国陆军不可多得的将才,能够以本部久战力疲的部队,为了远东战役获胜,不惜再次以弱击强,其中的凶险。实在是难以预料,尽管如此,南次君还是顾全大局,义无反顾的执行命令,其心可嘉,其志可赞,值得我辈敬仰和效仿啊!”

    山田少将是何许人也,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台阶,就骤升高位。是个眉眼通透的人,岂能不明白载仁亲王的意思,当然,还不能说破,也不能表现的懵懂无知。期间的尺度拿捏,很考究功力。马屁拍处。不露痕迹,不着烟火,被拍者,如沐春风,遍体通泰,浑身的毛孔眼儿都张开。则是拍马屁之最高境界也!

    山田少将肃然起敬的说道:“是的,总司令官,您的话,当为帝国将军们的座右铭。南次郎大将此举,可谓是奠定了您远东战役计划获胜的基础,这样的指挥官,这样的一支部队,再有一位能力超绝,身居高位,高瞻远瞩且有战略眼光统帅,定会如虎添翼,成为百战百胜之师,为大日本帝国征战四方!”

    载仁微笑了,他明白山田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这个精明的家伙,大约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就凭这一点,山田的能力,要比新野那个榆木脑袋的家伙,高出几筹,是个更合适的参谋长人选!”他暗自想道。

    彼此的目的,都达到了山田便知趣的告辞,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出门儿,又被载仁亲王喊住了,“山田君,请稍等,既然关东军执行了总部的命令,新野君再呆在关东军总司令部,就显得意义不大,南次郎大将也可以放开手脚的指挥部队,我打算将新野君调回总部来,山田君有什么建议吗?”

    什么建议,山田当然不高兴了,自己这个代行参谋长职权的参谋本部本部长,刚刚大权在握没几天,还没有体会到权力所带来的快感,马上,实质中的上司要回到总部来,亲王殿下还会事事征求自己的意见吗,还会如此的倚重自己吗,毕竟,新野那家伙是正牌儿的参谋长,自己总不能隔着锅台上炕吧,以后,自己还有得混吗?

    不过,这样的心思,同样不能表露出来,山田佯作思考了一会儿,谨慎的说道:“总司令官,职部觉得不妥,新野参谋长进驻关东军总司令部,实际上负有督军之责,在南次郎大将来电,明确表示服从命令之后,就将新野参谋长调回,太露痕迹,反而会引起关东军诸将的不满,认为新野参谋长,是为了监视他们而去!”

    “哦?”载仁亲王略显诧异,目光灼灼的看着山田少将,“山田君,那你意下如何?”

    山田同样是显得很谨慎,说道:“职部认为,新野参谋长可继续留在关东军总司令部,不过,需要总司令官阁下,拍发一份秘密电报,约束其行为,只负有观察之责,并不得干涉关东军的作战行动即可。”

    载仁亲王点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山田君考虑的周到,我的主要精力,要放在远东战役上,你就以我的名义,给新野参谋长发一封电报,具体的内容,就是你刚才的建议,如何措辞,你斟酌着处理!”

    山田少将鞠躬退出,载仁亲王的脸上,露出玩味儿的笑容,他没有看到的是,关上办公室门的山田少将,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新野龙昭,哼哼,你的参谋长也该做到头了!非我不仁,是你太蠢!”在关东军总司令部内,新野中将完全被边缘化,现在,亲王殿下又把他挂起来,两边混得都很惨,就算呆在参谋长的宝座上,又当如何?

    远东战场,关东军总司令部临时驻地,一个山坳间的空地上,新搭起一顶宽大的帐篷,这就是即将开始的紧急军事会议会场,有着坚固掩蔽部的总司令部作战室太小,搁不下近百位高级军官,所以,参谋部就想出这么个注意,原本以为,南次郎总司令官会很不满意。

    可仓促之间,也只能这样做,忐忑不安,等着总司令官阁下大发雷霆的参谋部部长,汇报完了之后,脑袋恨不得掖进裤裆里去,就等着挨骂了,岂料,南次郎大将竟然对这个做法,大加赞赏,“要西!——大大的好!很有创意,就在隆隆的炮声之中,召开军事会议,会令许多人的头脑,保持高度清醒的!”

    军事会议还没有开始,说是后方,其实和前线差不多,外面是轰隆隆响声不觉的炮声,黑暗的天空之中,交织着苏军和日军炮弹拖曳出的暗红色弹道,炮弹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从头顶掠过,不时有几发苏军大口径榴弹炮炮弹,不知道是偏离了弹道,还是捕捉到了目标,就在帐篷附近不远处爆炸,一时间地动山摇。

    炮弹爆炸激起的泥土,“刷刷”的落下帐篷上,火光闪闪,映照着负责警卫的关东军士兵,木然的脸,一名名关东军高级将领,穿着肮脏不堪的将军服,或是乘车,或是骑马,带着满身的硝烟味儿,疲惫不堪的神态,和紧张的猜测、不解,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一脸杀气的急匆匆赶回来。

    类似的夜战场面,对于这些活着就算捡着一条命,睁开眼睛,就不知道能否挺过今天,看见明天太阳的日军军官来说,司空见惯,炮弹就在距离自己几十米远的地方爆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没有关注的兴趣儿,与苏军打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陨落在战场上的将军,还少吗?

    可对于应邀参加军事会议的新野中将来说,却是心惊胆战,以前,一直在大本营总参谋部作战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指挥大日本帝国的千军万马,炮火硝烟,那是想象之中的画面,来到关东军总司令部十几天时间,也都是呆在坚固的掩蔽部里,轰隆隆的炮声,被掩蔽部隔绝在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按照关东军参谋长的话说,“新野参谋长阁下,您是来自总部的上司,对于您的安全,南次郎总司令官特别交代,要确保万无一失,因此,没有我的允许,请您不要擅自离开掩蔽部!”见新野中将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又解释道:“请您不要误会,苏军的大口径炮弹,会经常落在司令部附近,您不掌握规律,担心您遭遇到不测!”

    如此一说,新野参谋长的脸色,才好看起来,心下也就释然了,既然南次郎大将一片拳拳之心,一片好意,自己也就乐得接受,苏军的炮弹可不长眼睛,分不清你是中将还是列兵!

    现在,从坚固的掩蔽部里爬出来,来到地面,鼻子里闻到的,是呛得人嗓子眼儿火辣辣疼的硝烟味儿,是即便是强劲的夜风,也吹不散的血腥味儿,耳朵里听到的,是焦雷般巨大的轰鸣声,弹片横飞的尖啸声,眼睛看到的,是布满夜空的弹道,是闪闪的火光,是随着火光和巨响,腾空而起的巨大烟柱!

    别看新野龙昭挂着中将军衔儿,可论起战场经历的那一套,是地道的菜鸟一个,咋一投身于真正的战场上,腿肚子不禁打哆嗦,眼睛都不够使了,每一声炮弹爆炸,都吓得他一缩脖儿,每一次火光闪起,都晃花了他的眼,脑袋晕乎乎的脚底下没跟儿,凸凹不平,遍布弹坑的地面,让这位中将参谋长阁下,脚底下一闪,闹个大前趴。

    新野中将这一跤,跌得够狠,实实在在的摔倒地上,一张刀条脸儿,与冰冷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差点儿磕掉了大门牙,这也怪他自己,俩眼睛光顾盯着,远远近近炮弹爆炸而起的火光,生怕落到自己身边,没顾得上脚底下。

    摔得够狠,新野中将眼前金星乱窜,心里的火气,也“蓬”的一下点燃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四十九章 再次丢脸

    在关东军将领面前,新野参谋长可是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可并不代表他在自己的随员面前,也是个好侍候的主儿,没脾气的老好人儿,见参谋长阁下摔个嘴啃泥,跟随的几名随员,慌手荒脚的扑上到跟前,将参谋长阁下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忙着扑打他身上的泥土。

    新野参谋长此刻的形象比较惨,脸上磕破几道口子,鼻子也在流血,崭新的中将军服,沾满了泥土,更要命的是,腰间的指挥刀刀柄,在跌倒的时候,狠狠的咯了一下他的肚子,钻心的疼,“啪!”一记脆响,大嘴巴子就煽在一个少佐随员的脸上,也是这个少佐倒霉,他是第一个扑到参谋长阁下面前,为的是表现自己的关切。

    很不幸,成了新野参谋长发泄火气的目标,打完了随员,新野龙昭中将转脸,怒视着南次郎大将派给自己的卫兵,同样,在这些普通士兵面前,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中将参谋长。

    “八嘎!——一群蠢货!笨蛋!难道,你们的上司,就是训练你们这样保护长官的吗?——嗯!”新野参谋长高声喝骂道,负责保护他的十几名关东军总司令部卫队士兵,挨了骂之后,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上前几步,把新野中将围在中间,给他组成了一个人体盾牌。

    甚至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卫兵,一边儿一个,架着新野中将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让他双脚离地,如果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还以为是押送去刑场的犯人呢,十几名士兵,围着一名中将。后面跟头把式的跟着几名中下级军官,往会场的方向走去,这道奇异的风景线,立刻引起了从前线赶回来的关东军各级指挥官们的注意。

    “哎!大岛君,那位中将阁下是什么来路啊,怎么以前没见过?是重要的大人物吧,要不,怎么十几个卫兵保护着呢?”一个脸上还带着乌漆墨黑硝烟,胡子拉碴的少将,奇怪的问跟他一起的另一名少将。

    “不知道。应该是大本营来的大人物吧,咱们关东军部队,连遭损失,可能是大本营来调查原因的吧?”这名少将猜测着说道。

    “我呸!还来调查原因,咱们关东军为什么损失这样大。原因不明摆着呢吗,让大本营那些老爷们。到前线来体验几天。说不定吓尿裤子,四百多万苏军,什么阵势?”从后面赶上来的一名中将师团长,愤愤不平的骂道。

    新野参谋长来到关东军总司令部十几天的时间,一次前线都没有去过,除了总司令部里的军官。知道有这么位总部参谋长之外,在一线指挥作战的军官,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乃何许人也?

    在前线关东军军官们,异样的眼神注视下。或是咬耳朵、或是指桑骂槐的声音中,新野参谋长总算进了举行会议的大帐篷里,还不错,目光灼灼的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马上起身相迎,客气的将新野中将,让到紧挨着自己的座位上,从会议的布局来看,这个座位明显是后加上的。

    半个多小时后,所有参加会议的军官悉数到齐,百十多人,将宽大的帐篷,挤得满满登登,能够有资格参加会议的,都是少将级别以上的军官,这么多将官聚集在一起,应该是将星闪耀才是,可现在看关东军将领们的模样,脸色青黄,胡子拉碴,军装沾满泥土和硝烟,肮脏不堪,一个个活像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班长一样。

    关东军全线的各级指挥官,每天都面对苏军极大的压力,想着怎么才能活命,根本没时间见面,咋一有了这样的场合,很多熟识的人,都恍若有隔世之感,自然亲近起来。

    “哎呦,木村君,没想到啊,你还活着?我怎么听说,你们第三十一旅团,早在前十几天就。。。。。。”下面的话,显然不吉利,也触霉头,这位也就留了半句。

    “是啊,野田君,能够在这里见面,不容易啊,我们三十一旅团,差点儿被苏军合围,还是第二十四师团的长川君,拼命的救援,才得以脱险,可惜的是,为了救援我们旅团,长川君却不幸玉碎了,那个惨样,近身挨了一发苏军的大口径榴弹,四分五裂啊,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起来,”这名叫木村的旅团长,唏嘘感慨的说道。

    “打这样大规模的仗,咱们旅团长、师团长的命,不比一名普通士兵的命金贵,就在昨天晚上的进攻之中,我玉碎了两名手下的旅团长!”一名与这两位熟识的中将师团长,在一旁插话到。

    这话,引起了关东军军官们的共鸣,也是,自从远东战役开始之后,那一天不是顶着苏军雨点般的炮弹,几百万人的穷追猛打,活下来算是命大,共同的感受,自然有共同的话题,下面的军官们,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偌大的会场,跟喧闹的集市似的。

    坐在首位的南次郎大将,不由得皱一下眉头,似乎很不满意部下们的放肆,“嗯——!”南次郎大将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动静儿,尽管声音不大,可那股子冷峻、威压、阴森,还是如同无孔不入的风一般,飘进所有关东军军官们的耳朵里,立时,嘈杂的耳语声,如同关闸的水一般,顿时悄无声息,场面肃静,静可闻针。

    南次郎大将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诸君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诸位从前线召回?”他停顿一下,看着竖起耳朵的众将,却改变了话题,“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向诸君介绍一下,这位,是远东战役总司令部的新野参谋长!载仁总司令官派到关东军总司令部的特别代表!大家鼓掌欢迎!”他的手掌一翻,伸向身旁的新野龙昭中将。

    一阵整齐但绝不热烈的掌声,还带着有气无力的意思响起来,很多关东军军官,恍然大悟,“难怪了,刚才在会场外面看到的,那位让十几名卫兵,当人体盾牌的中将,原来是这么个来头,稀松平常,就是个没闻过血腥味儿的菜鸟!老子每天头顶着炮弹,也没让士兵贴身保护!”很多军官,满眼的不屑,心里暗自鄙视的想到。

    新野参谋长不会看不出关东军军官们的眼神儿,心下也不自然,也让他暗自恼怒,站起身,整理一下带着些许泥土的军装,脸上带笑,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多少挽回些面子,也彰显一下自己总部参谋长的显赫身份。

    岂料,南次郎大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没等他开口,张嘴说道:“参谋长阁下,军情紧急,总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刻不容缓,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虚礼之上,您请坐,我马上部署攻击计划!”

    “咯喽”一声,新野中将到了嘴边儿的话,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见南次郎大将的眼神儿,根本没再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脸色青紫,一脸尴尬的讪讪坐下,现在这个座位,绝对发烫,烫的新野中将五内俱焚。

    南次郎大将接着说道:“今天紧急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总司令部接到远东战役总部载仁总司令官的命令,从明天拂晓开始,关东军将投入所有的部队,向苏军发起全线反击!”

    “什么?”如同一个焦雷般,轰然炸响在关东军众将的头上,关东军部队现在还有多少家底儿,士兵们还有多少战斗力,这些一线的指挥官们,都心知肚明,打了一个多月,苦守尚且吃力得紧,没被四百多万苏军一口口吞了,纯属幸运,怎么着?还要全线反击,南次郎总司令官阁下,不是昏了头吧?

    虽然苏军两个方面军撤走了,可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还拥有多少兵力,总司令官阁下不会不清楚吧,关东军还剩下多少兵力,需要提醒吗,明明是送死的反击,还要执行这个什么狗屁的总部命令?

    虽然没有一个关东军将领敢于跳起来反对,可内心那种不解和拒绝,气愤和无奈,无形但却能感觉到,如果空气一般,弥漫在会议室内,南次郎大将愈发阴森的眼神儿,凌厉的扫视全场,那种气氛,瞬间消弭,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干巴巴的说道:“参谋长,开始部署各个师团、旅团的进攻任务!”

    同一个夜晚,同样炮火连天的战场,战线的对面,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也刚刚结束了一次军事会议,与关东军的会议内容截然相反,朱可夫大将部署的,是远东方面军按计划,撤离远东战场,撤离计划详尽而周密,是朱可夫大将熬了几天晚上,亲自制定的,可以这么说,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了。

    会议只开了两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各个集团军司令员,各军军长们,赶回各自部队,再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远东方面军便开始撤离行动。

    从表面看来,一切都安排妥当,但朱可夫大将的心里,还是充满着遗憾,为了应对关东军疯狗似的局部反扑,远东方面军不得不留下至少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同时,朱可夫大将的内心,那种近乎直觉的不安,始终没有消散!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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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