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二十章 军权在手
他娘的,你载仁亲王得意忘形,有些信口开河了吧?听完载仁亲王这番话,对他再敬佩的日本文武大臣们,也忍不住心里暗骂,“狂妄得没边儿了!怕就怕苏军回头救援朱可夫的部队,你倒好,希望苏军回援,高烧发作,说胡话呢吧?”一瞬间,无数匹草泥马,轰隆隆打大臣们的心中飞奔而过。
不过载仁亲王的娘老子,和天皇陛下是同一个,所以,草泥马再多,也不敢蹦出嘴去,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不过,对这位一惊一乍,时而高深莫测,时而故弄玄虚的亲王殿下,一干大臣们,除了佩服之外,又多了些腻歪。
载仁亲王当然不知道,几十位大臣们,已经在内心里,集体送给了他无数匹草泥马,自顾自的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着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先期撤离的两支苏军部队,不回援朱可夫,势必会以最快的速度,翻越乌拉尔山脉,面对兵力占有优势的苏军,支那魔鬼唐秋离部署在赤塔一线的部队,会拼死的截击苏军吗?”
微微一笑,载仁肯定的说道:“不会的,那个支那魔鬼比任何人都狡猾,不会以巨大的伤亡,对付暂时没有威胁的苏军,他这可能做的,就是象征性的阻击一下,然后,让开主要通道,放苏军过去,他不会愚蠢到,与苏军拼命的程度!”
“而一旦苏军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回援朱可夫的部队,对于唐秋离来说,那就是有机可乘,他会命令部队全线出击,利用苏军急于救援朱可夫部队的心理。捞到最大的好处,如此甚好,岂不是变相的帮助了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行动!对于帝国来说,无论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消耗,还是苏军消耗,都是我们乐于看到的,最好是两败俱伤,则最符合大日本帝国根本利益!”
一干日本文武大臣们,心理一阵恶寒,真他娘的。这个载仁亲王殿下,也忒狡猾了,算无遗漏,将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和苏军指挥官的心理活动。计算得入木三分,不管是敌人还是对手。跟这个成了精的家伙作对。肯定是要倒霉的,比如,堂堂的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此刻,仿佛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让人看着就一种老态龙钟的衰弱感觉。
自此。在与载仁亲王的斗法之中,米内一完败,再也没有扳回一局的可能,人家载仁亲王。连大日本帝国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对手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心理活动,都分析得十分透彻,怎么跟他斗,米内光一长叹一声,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挫败感。
米内光一缓缓的站起身,朝着裕仁天皇深鞠一躬,貌似非常沉痛的说道:“天皇陛下,对于亲王殿下的远东作战计划,臣再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臣老了,近来,常常感觉到精力不济,心力憔悴,自觉无法再为陛下分忧,臣恳请陛下恩准,允许臣辞去陆军大臣的职务,退休颐养天年,则臣感激涕零!”
包括载仁亲王在内,都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米内光一会提出辞职退休的要求,载仁亲王的心思,更是一瞬间转了无数次,按照自己对米内光一这老家伙的了解,极为贪恋权柄,是个把住权力不放的人,自己这一番打击,还不足以让他心灰意冷而萌生退意,而且,这也不是他的秉性?
那这个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载仁亲王的心头,略过无数的疑问和不解!
裕仁天皇更是心里一痛,没好气儿的瞪了载仁一眼,心说,“你呀,还是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就不知道玩些柔的,做的也太过了些,看把一个资历最深的的陆军大臣给逼得,都要辞职养老去了!”
裕仁天皇急忙起身,走到米内光一面前,颇有些动感情的说道:“米内爱卿,何出此言?你对于朕,对于大日本帝国来说,是国之重臣,军队的象征,朕在实现大东亚共荣圈的伟业之中,还离不开你,以后,类似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朕也是不会允许的,如果爱卿觉得劳累,朕可恩准把你休养一个月的时间!”
“你若坚持辞职退休,朕会心疼的,若有疑难,朕咨询谁?在爱卿休养期间,任何事,朕都不会打扰你,这样总可以了吧?——米内爱卿!”
米内光一感动的一塌糊涂,老泪纵横,哽咽这说道:“陛下对臣拳拳之心,令臣感激涕零,虽粉身碎骨亦无法报答,那臣就遵照陛下的谕旨,休养一个月的时间,希望在休养期间,能不断的听到我大日本帝国皇军,捷报频传的好消息!臣先告退了!”然后,再次深鞠一躬,脚步蹒跚的离去,背影苍老而孤单!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米内光一转身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抹万分庆幸和得意的光芒,“自己这一手,以退为进的招数,还是有用的,否则,就自己今天的表现,即便是天皇陛下不当场处罚或者是训斥自己,也会心存芥蒂,一旦这个疙瘩留在天皇陛下的心里,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说不定哪一天,一件小事儿,勾起旧账,新帐老账一起算,自己还有活路吗?”
“既然这一局,彻底输在载仁这个王八蛋的手里,那就完全示弱认输,再施以苦肉计,可保全身而退,哼哼,载仁你个黄口小儿,这事不算完,等有机会,定当扳回这一局,咱们斗法、掰手腕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米内光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载仁亲王猛地一拍脑门儿,醒悟过来,暗骂自己一声“蠢猪”,真他娘的,到底是老狐狸啊,滑的溜手,这老家伙那是要辞职啊,奉命是以退为进儿的苦肉计,博得皇兄和大臣们的同情,可不受任何处分、训斥的全身而退,还捞了个重整旗鼓的机会,可恶!可恨!
失去了一个彻底搬到这个老家伙的机会,草泥马的!载仁亲王的心头,也是一群草泥马飞踏而过,不过,载仁还没冲动到,将米内光一这点儿小伎俩,再次大白于天皇老哥和大臣们面前,那样,就显得不够厚道了,不但大臣们看不过去不答应,就是自己的天皇老哥,也不会让自己那样做。
载仁亲王的心里,无限的遗憾,死揪着米内光一不放,显然不是上策,也落了下乘,着相了,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能完败你一次,就有第二次,玩手段、耍心机,你米内光一还不是对手!
载仁亲王心里宽慰自己,那边儿,裕仁天皇发话了,“载仁,既然总参谋部已经有了远东作战计划,那朕就任命你担任大日本帝国皇军远东地区总司令官,统一指挥在远东地区的所有帝国部队,全权指挥对朱可夫所部苏军的战役,直接对朕负责,散会之后,你马上进入角色,立即着手实施,朕对远东战役,寄予厚望,载仁——你可不要令朕失望啊!”
裕仁天皇一句话,载仁便担负起了这个重任,一时权力激增,日本在海外的四大军事集团,除了在澳洲战场,对盟军大打出手的伊藤严三郎的西南太平洋派遣军之外,包括日本关东军、日本远东派遣军、日本朝鲜住屯军在内,足有一百八十余万部队,掌握在了他手里。
也是目前日本人,所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底儿,说句无法证实话,若是载仁举兵反叛,挥师杀回日本本土,争夺天皇宝座,裕仁天皇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乖乖的让出屁股底下的宝座,外人无从得知,裕仁天皇在颁布这个诏谕的时候,心头是否剧烈的跳动几下,有着那么几丝的担心?
裕仁天皇召开的御前军事会议上,完全采纳了大本营总参谋长载仁亲王的建议,一场又在远东地区,掀起血雨腥风的决策,正式形成,散会之后,载仁亲王不敢怠慢,立即以总参谋部作战局为基础,成立了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大本营作战局局长新野龙昭中将,荣幸的高升为总部参谋长。
然后,载仁一个电话,打到了新野龙昭中将的办公室,让他立即到自己办公室来,新野龙昭中将差点儿乐疯喽,有点儿狗屎运淋头的狂喜,“嘿嘿!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长!指挥帝国皇军近二百万军队的第二号人物!”他忍不住乐出声来,又急忙的捂住嘴,生怕被下属看到,自己得意忘形的模样。
这个职位,可不是大本营作战局局长那种幕僚机构可比的,真正是指挥大日本帝国近二百万兵力,位高权重,虽然是临时的,可谁敢说,不是自己在帝**界腾飞的开始,成为领兵一方的重将,就像伊藤严三郎大将那样,或者,关东军总司令官的位置,也该换个人了,南次郎那家伙,在那个位置上,坐得太久了!
感恩戴德的新野龙昭中将,将载仁亲王视为再生父母,对于这个巨大无比的粗腿,自然是紧抱不放,接到电话之后,一阵风似的,屁颠、屁颠的跑到老上司载仁亲王的办公室,大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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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一章 围向朱可夫的大网
骤然获得高位的,日军大本营作战部部长新野龙昭中将,自然是万分的高兴,能做到指挥近二百万帝国皇军的战区总部参谋长,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说,以前在大本营作战部部长的位置上,是自己拿出计划,眼馋的看着别人,用自己呕心沥血的作战计划,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战绩。
若是不眼红、嫉妒、不服气,那是傻子,有自己找好了漂亮老婆,可入洞房的时候,新郎却是别人,憋气带窝火的劲儿,那就无法提及,可现在的位置,就大不相同了,虽说是临时的指挥机关,可远东战役结束之后,大本营还会把自己放在原位置吗?
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是不安排像伊藤严三郎大将那样的战区总司令官的位置,最起码的,一个甲等师团师团长的位置,那是最低的标准,甚至,关东军总司令官的位置,换个人坐坐,也并非不可能,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可是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那条线上的干将!
现在,载仁亲王掌握了帝国在远东地区的兵权,麾下有帝国三大主力兵团,殿下就没有将关东军总司令官,换成自己心腹的想法?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因此,新野龙昭中将接到老上司兼恩人的电话之后,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飞也似的飘过去,为啥是飘啊,高兴的心里发飘呗,一见载仁亲王的面儿,立马,如同滔滔江水般的恭维之词,决堤般劈头盖脑的喷过去,一碗接着一碗加了糖的米汤灌过去,并明确的告诉亲王殿下。我就是您最可靠的人,生是亲王殿下的人,死是亲王殿下的鬼!
对于新野龙昭中将这一番表白忠心的恭维之词,载仁亲王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需要部下表态,也需要他们的敬畏,一点儿不漏的接受了部下的恭维之后,载仁亲王的目光,却在不停的闪烁,显然。心里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等新野龙昭中将的话,终于倒完了之后,正垂手侍立,准备聆听亲王殿下教诲的时候,此刻的新野龙昭中将。心里无疑是最舒坦的时候,岂料。却劈头盖脑的听到这么一句。“八嘎!——大大的混蛋、蠢猪,在御前军事会议上,谁让你说出那些愚蠢的话的?嗯!——身为大本营作战部部长,竟然如此的目光短浅,不知道天高地厚!”
新野龙昭中将被载仁亲王这顿炮弹,炸的晕头转向。他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恭维话,很是享受的亲王殿下,怎么就虎了吧的变了脸。这是哪一出啊?
可挨了老上司的骂,又不敢还嘴,新野龙昭中将只能诚惶诚恐、可怜巴巴的看着亲王殿下,连一点儿委屈的意思,都不敢表露出来,见他被自己摆弄得宛若婴儿般,六神无主,载仁才满意的一笑。
然后,把冷得能滴水的脸,换上春风和煦的温馨,耐心的把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责骂他的原因,细细的一条条解释,一副娓娓道来、教导后辈、恨铁不成钢模样,恩威并施,一招下来,新野龙昭中将对载仁亲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和天皇陛下摆在同一个高度了,自然是死心塌地的言听计从。
载仁心里暗自得意,收服一个忠心的奴才,原来如此的简单,最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新野君,远东战役总司令部,立即开赴远东战场,在哈巴罗夫斯克建立指挥部,这件事,你来安排,要尽快,还有,你马上给远东派遣军和朝鲜住屯军司令官,下发作战计划,命令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集结地点待命!”
“另外,你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以总部参谋长的身份,带领一个精干的指挥机构,进驻关东军总司令部,协助南次郎司令官指挥作战,我的用意,你可明白?”
新野龙昭中将连连点头,自然是领会了载仁亲王的意思,按照自己的了解,亲王殿下要对关东军下手了,什么叫协助指挥作战呢,自己的身份是总部参谋长,职位上,高出南次郎一头,到了关东军总司令部,谁说的算,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说白了吧,亲王殿下这是让自己去抢班夺权!
心里这样想着,为了表示出,自己能最深刻的领会亲王殿下的意图,新野龙昭中将试探着为了一句,“亲王殿下,我到了关东军总司令部之后,适当的时候,对南次郎大将,是否。。。。。。?”他做了个拉下马的手势,眼中的寒芒闪烁,一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架势。
岂料,载仁亲王勃然变色,“啪!”狠狠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到:“愚蠢,愚不可及,在远东战役的关键时刻,岂能临阵换将,本来就损失惨重、士气低落的关东军内部,岂不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军心不稳,若是关东军内乱起来,如何完成合围朱可夫部队的战役计划?”
说着,载仁的眼中,冒出凶狠的光芒,恶狠狠的瞪着新野龙昭中将,加重语气说道:“你到了关东军总司令部,要记住一点,是协助指挥,而不是取而代之,更要以战役总部参谋长的身份,为关东军部队提供最大的帮助,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要是我知道,因为你的举止不当,而导致关东军不能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后果你是最清楚的,好了,你今天就出发!”
一阵劈头盖脑、夹枪带棒的训斥,将新野龙昭中将弄得跟鸭子听雷似的,晕头转向。满脑子雾水,亲王殿下就是让我夺了南次郎的指挥权吗,为什么提出来之后,却挨了一顿暴训加警告,亲王殿下的心机,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厉害啊!
此刻的新野龙昭中将,除了敬畏之外,还有看很深的惧怕,他也知道,再追问下去,只能是更加的灰头土脸,便挺胸抬头,以标准的大日本帝国将军的姿势,声音洪亮的回答道:“是,总参谋长阁下,职部明白,马上就出发!”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真的不明白,不过,有一点他的心里清楚,凡事听亲王殿下的就是了,保准错不了!
看着新野龙昭中将雄赳赳的离开,载仁亲王暗自叹息着摇摇头,“真是个鲁莽又不成熟的家伙,搞掉南次郎,打断米内光一的一条臂膀,把关东军抓在自己手里,那是必须进行的事情,但不是现在,怎么着也要等到自己干掉朱可夫的部队之后,操之过急,容易引起米内光一派系的反弹,反而不美!”
“满脑袋肌肉的家伙,政治上的白痴,幸亏忠诚度足够,否则,绝不是担任自己参谋长的最佳人选,更不是可重用之人,自己的心腹部下,不但要能指挥打仗,还要有足够的政治智慧,显然,新野这家伙。不是合适的人选,”载仁亲王心里一阵嘀咕,就给新野龙昭中将的前途,划上了句号,这是正兴冲冲的带着十几个参谋,乘坐运输机飞往哈巴罗夫斯克的新野龙昭中将,万万没有想到的。
也就是在当夜,载仁亲王的指挥班子,乘坐运输机,抵达哈巴罗夫斯克,随之,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正式开始运转,一道道命令,从这里发出,超过九十余万的日军部队,如同饿狼般,往关东军和朱可夫部队激战的战场周边,悄悄的摸过来,广阔的远东大地上,无数日军部队,像是一道道洪流般,汇聚过去,日本人一场针对朱可夫部队的大规模战役,在远东地区即将拉开帷幕。
载仁亲王调兵遣将的时候,在外蒙古南部德伦的唐秋离,也没闲着,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孙振邦,独立师装甲兵指挥官巴特尔两人,没有令自己失望,动作之快,让唐秋离都为之赞叹。
直属兵团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奉命在德伦以北地区,缠住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一个军部队之后,取消休整,连夜北进,随后赶上来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并没有贪恋这块儿肥肉,而是分出四个步兵旅,两个坦克旅的兵力,与直属兵团两个机械化步兵旅部队一起,将苏军牢牢的包围在德伦以北地区。
外蒙古边防军主力部队,独立师装甲兵部队主力,星夜继续北上,结果一昼夜的急行军,于四月二十三日,将另外的苏军一个军的部队,包围在距离库伦四百多公里的达尔罕地区,至此,固守库伦的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所属的三个步兵军,已经有两个军,被分割包围在库伦以外地区。
而且,在两个包围圈内,独立师的兵力和装备,都占有很大的优势,唐秋离的战役意图,得以彻底实现,库伦,已经成了一座兵力空虚的孤城,接到孙振邦和巴特尔联名发来的电报之后,唐秋离非常高兴。
“玉和,孙振邦对德伦以北的苏军,围而不打,然后,快速北进,在跟在后面的那个军苏军部队察觉之前,突然包围之,可谓是神来之笔啊!孙振邦和巴特尔干得漂亮!如此,库伦战役,就没有多大的悬念了!”唐秋离嘴角带笑,神态轻松的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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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二章 神速的外蒙古野战兵团
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孙振邦,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唐秋离轻轻的点拨几句,就融会贯通,兵力分开,两手各自抓住了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两个军的部队,为解决库伦,奠定了基础,唐秋离对此,非常满意。
最让唐秋离满意的是,孙振邦克服了急于打胜仗的心理,不为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所动,他的眼光,更长远了些,一个整军的苏军,五万余人,多大的诱惑?
在唐秋离的计划之中,后面的那支苏军部队,很不好抓住,德伦以北的苏军被包围,第一时间,就会将警号传递回去,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杰尔加宁中将,不是傻子,会,马上判断出,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下一步动作,若如此,跟在后面的那个军,很快就会缩回库伦去,即使是孙振邦跑得吐了血,也追赶不上。
所以,能够抓住后面的那支苏军部队,实在是让唐秋离有些吃惊和意外,他无从知道,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是以什么样的速度,抢在苏军前面,无完成包围的?
如果是直属兵团那样的全部机械化部队,倒是有可能,可外蒙古野战兵团是步兵部队,车辆极少,快速机动能力当然不强,依靠两个脚底板子,追上了苏军并包围之,唐秋离很想知道原因。
参谋长赵玉和,给了他答案,见师长非常高兴,赵玉和也跟着轻松,说道:“师长,外蒙古野战兵团的迅猛动作,看似不可思议,距离库伦之南的那股苏军部队,有着二百余公里的距离。一昼夜间,就神兵般出现在苏军四周,其中的功劳,少不了巴特尔指挥官的装甲兵部队!”
“哦?”唐秋离很感兴趣,“玉和,仔细说来听听!”他笑着说道。
赵玉和回答道:“巴特尔指挥官,借鉴了德军装甲集团长距离、大规模机动的经验,集中了外蒙古野战兵团所有的机动车辆,再以坦克搭载步兵,组成了一支机械化突击部队。兵力规模约为两个旅,一昼夜强行军两百多公里,在苏军刚刚开始撤退的时候,突然拦住其退路,构筑阻击阵地。与拼命撤退的苏军,激战了一天多的时间。坚持到了外蒙古野战兵团后续部队的到达。完成了包围的部署!”
听完赵玉和的话,唐秋离倒有些紧张起来,追问道:“玉和,部队伤亡大吗?两个旅对苏军一个整军,兵力相差悬殊啊!”
赵玉和一脸的轻松,笑着回答道:“师长。您过虑了,巴特尔指挥官的装甲兵部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屡次击退苏军的进攻。还适时的发起反击,外蒙古野战兵团两个旅部队,伤亡不大!”
唐秋离放下心来,问道:“孙振邦同时抓住了两大块儿肥肉,不会眼花缭乱吧,他有什么想法?”
赵玉和才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封电报,说道:“孙司令官已经将战役计划,上报到了师指,他的部署是这样的,对于德伦以北的被包围的苏军那个军,还是采取围而不打的策略,集中兵力,先歼灭库伦以南的那支苏军部队,然后,结束战斗的部队,全都压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德伦以北的苏军!”
“解决掉苏军两个军之后,部队休整一天时间,然后, 全军北上,围攻库伦,我看了一下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部报上来的作战计划,觉得十分可行,有轻有重、分而歼之,思路非常清晰,战场节奏也把握的很准确,您批准之后,我马上回复他们,战役可以开始了!”
唐秋离没有回答赵玉和的话,而是提出来另外的一个问题,“孙振邦上报作战计划的时候,有没有说明这样做的原因?”
赵玉和摇头叹息,说道:“师长,又让您给猜着了,孙司令官的理由是,库伦以南的这股苏军部队,距离库伦较近,如果库伦城内的另外一个军的苏军部队,拼死前来救援,在兵力上,我们就不占有优势,弄不好,会打成一场击溃战,达不到全歼苏军的战役目的,若大部苏军逃进库伦,为以后的库伦之战,增加难度!”
“先歼灭库伦以南的苏军,则没有这个后患,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可以腾出手来,从容的解决掉德伦以北的那股苏军,”说道这里,赵玉和添了几句,“孙司令官在与我通电话的时候,还说道,歼灭库伦以南的苏军之后,非常希望库伦城内的苏军前来救援,那样的话,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所有的兵力,都在库伦外围被干掉,库伦就不用打了!”
闻言,唐秋离大笑,说道:“这个孙 振邦啊,贪心不足,那个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杰尔加宁中将,可不是个傻子,明知道是自投罗网,还傻呼呼的把手里的最后一支部队用掉,玉和,批准孙振邦的作战计划,另外,你再下达一道命令,德伦以北战场的任兆全旅,即刻北上,加强库伦以南战场的兵力,确保以最快的速度,歼灭苏军!”
赵玉和刚刚出去,师指通讯处处长陈峰,急匆匆的进来,“报告师长,接到情报处关于远东地区日军动向的情报!”
唐秋离大喜,哎呦,自己一直琢磨不透日本人的步子,刘铁汉指挥的部队,也就不敢采取什么动作,远东战场都快闷死最了,现在,于得水,来了情报,正好为自己答疑解惑,“陈处长,快念念!”他催促到。
陈峰语气平稳的念道:“师指,情报处远东情报中心站获悉,日本关东军与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两日激战,双方伤亡惨重,但日本关东军有不支的态势,而朱可夫也无意过多纠缠,似乎有撤离远东战场的意图,其后勤和辎重部队,已经向赤塔方向移动。”
“此外,根据最新情报,日军大本营,以就远东战局,做出了新的部署,原来驰援关东军的日本远东派遣军、朝鲜住屯军部队,合计约为九十余万兵力,分成多路,隐蔽开往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方向,意图不明,另,日军大本营总参谋长载仁亲王,新任远东战役总司令官一职。”
“好!——好啊!”唐秋离突然击掌,大声叫起好来,把刚刚给孙振邦下达完命令,回到指挥部的参谋长赵玉和,下了一大跳,急忙问道:“师长,是事情让您叫好啊?”
唐秋离显然非常兴奋,当然一支烟,狠吸一口,突出淡蓝色的烟雾,嘴角带笑的说道:“我给日本人叫好,玉和,情报处传来最新的情报,日军终于有动作了,而且,还是个大动作,裕仁的胃口不小啊,两路援军,加上关东军,三路日军近二百万人的兵力,是朝着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去的!”
“你们看!”唐秋离大步走到军事地图前,指着布列亚山脉和库坎山脉方向说道:“朱可夫的部队,在苏军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先期撤退之后,有意殿后,朱可夫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掩护另外两个苏军方面军的部队,顺利撤离,他是怕关东军趁机掉过头来咬一口。”
“若如此,对于苏军来说,都是个大麻烦,若关东军死缠烂打,一路尾追,至少,能迟滞苏军的撤退速度,这对于盼望援军,盼得眼睛通红斯大林来说,绝不会允许的,东方地区的苏军主力,多耽搁一天,斯大林就吃紧一天,恐怕,现在是一天几封电报,催促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部队,尽快返回欧洲方向。”
“朱可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永远解决掉日本关东军,掩护和打击并举,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此举,并非冒险,实属必要,留着日本关东军在远东地区,始终是个大麻烦,以没有多大损失的远东方面军一百余万部队,对被苏军三个方面军联手,打得半死的关东军八十余万人兵力,大有胜算,完全可以在斯大林发火儿之前,解决掉关东军。”
“但是,关东军的顽强战斗力,大大的超出了朱可夫的预料,解决关东军的优势之战,打成了胶着战,这是朱可夫不愿意看到的,也没有时间纠缠,他便萌生了退意,朱可夫也相信,关东军接连遭到打击,已经无力追击纠缠,因此,苏联远东方面军的后勤和辎重部队,先期行动,就说明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唐秋离摇摇头,接着说道:“朱可夫还是低估了日本人的报复心理,把关东军一百八十多万部队,打得只剩下七八十万人,损失超过三分之二以上,以日本人的德行和一贯做法,能咽得下这口气?”
“肯定不能,而朱可夫部队现在的位置,客观上,给了日本人以可乘之机,利用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关东军,死死的扭住苏军不放,为其他两路日本合围,争取足够的时间,这就不难解释,已经处于下风,久战力疲的关东军,为什么不顾巨大的伤亡,屡次向苏联远东方面军,发起注定无法取胜的反击了!”
赵玉和和陈峰两人,静静的听着师长的分析,一团乱麻似的远东战局,逐渐清晰起来,不过,赵玉和的心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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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就那点儿心思
独立师情报处,一封情报,解开了唐秋离内心多日的疑惑,面对已经明晰的远东战局,日本人的动作,意犹未尽的唐秋离,接着说道:“从现在远东地区的格局来说,朱可夫的部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支孤军,客观上,为日本人合围朱可夫部队,创造了条件。”
“同样,也给日本高层做出决策,带来了胆气,孤军易围吗,两路大军齐出,一路不顾遍体鳞伤,死缠烂打,日本人好大的手笔,裕仁好大的胃口,看来,日军大本营内部,有高人呢!大概,此刻的朱可夫,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大本营总参谋长载仁亲王,担任战役总司令官,那可是裕仁的亲弟弟啊,可见,日本人干掉朱可夫的决心,是多么的强烈!”
唐秋离从地图前走回来,感慨的说道:“如此甚好,日本人和苏军打做一团,正是我要看到的局面,远东地区无需操心,可隔岸观火,玉和,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轻松多了,可以集中精力,琢磨怎样更好的对付,华西列夫斯基的外蒙古方面军了!”他神态无比轻松。
“咦?——玉和,怎么走神儿了?”唐秋离颇感意外的看到,赵玉和似乎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而是在那攒眉沉思,好像是被什么问题所困扰似的,便奇怪的问了一句。
“啊!——师长,您说什么?我、我没意见!”赵玉和回过神来,晕头晕脑的回答了一句,自然是答非所问,不得要领。
唐秋离乐得前仰后合,对陈峰说道:“陈处长,能让我们赵参谋长走神儿。对我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的事儿,肯定不是小事儿,赵参谋长,能否让我和陈处长,略知一二啊?”语气之中,并没有不悦,反而是调侃的意味很浓。
赵玉和老老实实的说道:“是的师长,我是有一个很大的疑团,百思而不得其解。还希望师长解惑!”
“说出来听听!”唐秋离带着笑意,说道。
赵玉和走到军事地图前,指着赤塔到远东一线说道:“师长,日军要对朱可夫的部队采取包围的态势,我完全相信。情报上,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日本人似乎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关系到日军远东战役成败的大问题!”
“一旦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被三路日军合围,日军没有能力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吃掉苏军一百余万人的兵力,这就注定了。日本人进行的远东战役,是旷日持久的,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那么。先期撤离的苏军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必定会掉过头了救援。”
“这个两支苏军部队,现在还没有到达赤塔一线,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就会返回远东战场,如此,三路合围朱可夫部队的日军,就会陷入反包围之中,苏军三个方面军部队的总兵力,达到近四百万人,虽然与关东军鏖战了十几天的时间,但总体来说,消耗不大,苏军的兵力,远远超过日军,难道,日本人在决策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个危险的因素存在吗?”
“师长,这就是我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原因,不怕师长您笑话,换做是我,不会做出这样冒险的决策的!”
唐秋离摆摆手,让赵玉和和陈峰坐下,神态轻松的说道:“所以我说,日本决策层的内部,有高手,日本人的决定,看似冒险,实则是在仔细权衡了远东地区局势的基础之上,做出的战略决策。”
“首先,德国人可攻苏联,给日本人一个重新审视远东战局的角度,他们也摸准了斯大林的脉搏,为什么苏军宁愿放弃,即将全歼日本关东军的机会,对,就是斯大林已经扛不住德军的进攻了,急于调兵回援,与灭国的危险相比,干掉关东军,就显得无足重轻,所以,日本人判断,斯大林同样不会因为一个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而将另外两个方面军二百多万的兵力,继续陷在远东战场!”
唐秋离笑笑,“所以说,日本人在远东战局的判断上,足够聪明,出手也足够狠厉,不惜调集最后的家底儿,也要吃掉朱可夫的部队!”
赵玉和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师长这是主要的原因,但是,万一斯大林说不定朱可夫的部队被歼灭,命令另外的两个方面军苏军部队回援,日本人应该如何应对,还是被反包围的局面,毕竟,朱可夫的部队,一百多万人呢,斯大林损失不起!”
唐秋离的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舒了一口气,转头说道:“玉和,还是那句话,日本人在远东战局的判断上,足够聪明,他们当然不会把赌注,全部压在斯大林宁愿舍弃朱可夫部队这一点上,正如你说的那样,斯大林守备队怎么办?所以,日本人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我们独立师大部队!”
赵玉和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什么?——师长,您是说,日本人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真是匪夷所思!”
唐秋离摇摇头,早有预料的说道:“玉和,战争就是这样,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日本人判断,我们与苏军打了三场外蒙古战争,早就是无法化解的仇恨,刘副师长麾下指挥两个半兵团,百余万兵力陈兵与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更是给了日本人明显的信号,我唐秋离是不会放任苏军安然离开东方战场的。”
“所以,一旦苏军两个方面军部队,回援朱可夫,我不会让苏军不受任何牵制的返回远东战场,虽然不能全力搏杀,也要一路的截杀和袭扰,只要拖住苏军一段时间,斯大林就会急得火上房,最后,还是舍弃远东方面军的结局,也就是说,日本人在远东的军事行动计划里,已经将我们独立师部队,视为打苏军援兵的阻击部队!”
至此,赵玉和彻底明白了,心头的疑惑没烟消云散,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恨恨的说道:“师长,这次倒好,咱们被日本人算计了,不得不给鬼子当一枚棋子,还是被动的,师长,我建议,干脆咱们这样做,两支苏军部队回援朱可夫的时候,咱们按兵不动,看他小日本儿任何应对!”
唐秋离笑着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玉和,意气用事了,这枚棋子,我们必须做,而且,要尽力做好,当然,前提条件是,我们自己的损失不能过大,日军包围朱可夫部队,双方打得越凶越好,无论哪一方消耗,都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斯大林也会考虑到,对付完了日军,还有对付我们呢?”
“两轮纠缠下来,恐怕德军已经打到莫斯科城下了,东方地区的苏军,还在为突破我们的阻击,在伤脑筋呢,斯大林拖不起,他会求到我们头上的,日本人针对朱可夫部队的军事行动,加快了这个步伐,玉和,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插上一脚,远东地区的战局,越乱越好。”
赵玉和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师长,是我的战略眼光不够,有些意气用事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只有咱们算计小鬼子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被日本人算计了,心里气不过罢了!”
唐秋离似乎很感慨的说道:“这一次,裕仁这家伙,倒是少有的目光敏锐和果决,能在如此纷杂的战局之中,抓到机会,权衡利弊,果断出手,很不简单啊,胆子大了啊,如果他有了这样的变化,以后,我们要对日本人高度重视起来!”
被唐秋离很是称赞,敏锐和果决,胆子变大的裕仁天皇,此刻,可没有这种志得意满的高兴劲儿,再者说,所有关于远东战局的谋划,都是他那个诡计多端的弟弟载仁亲力亲为,天皇陛下都快被气疯了,事情的起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还真复杂,涉及到德国和日本之间的盟友关系。
结束了御前军事会议之后,裕仁天皇带着浑身的轻松和兴奋,信步走回寝宫,脑子里想的,是临幸那个妃子,刚进一座偏殿的时候,走路虎虎生风的裕仁天皇,忽然停止了脚步,到背着手,在地上来回的转圈儿,一边转圈儿还一边儿“呼呼”的之喘粗气,跟在后面的几名侍从官,摸不着头脑,这座偏殿,平时空无一人,那有什么皇妃啊?
天皇陛下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羊角风发作,亦或是,淫性大发,厌倦了软床厚被,鼎炉熏香的寝宫,要在这空无一人的偏殿内,和那个皇妃来一番巫山**,尝尝别样的味道?
侍从官们,虽然是这样猜测,可那个也没有胆子去询问天皇陛下,“陛下,您想吃那个皇妃,小的们立即给您端上来?”那不是自己找死呢吗,就算猜得对,万一天皇陛下恼羞成怒起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这事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涉及到天皇陛下的威仪。
所以,十几个侍从官,就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那儿,看着裕仁天皇自己个,驴拉磨似的,来回急促的转圈儿,转的大家伙儿都快眼晕了,蓦的,天皇陛下停住脚步,怒吼道:“立即传诏,宣河野洋平马上进宫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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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四章 暴怒的天皇
裕仁天皇这突如其来的“嗷唠”一嗓子,把十几个侍从官,吓得浑身一哆嗦,河野洋平是何许人也啊,那是大日本帝国外务大臣,主管帝国的对外交往,是帝国有数的几个重臣之一,都这般时光了,天皇陛下怎么虎吧拉的,想起了他?
尤其是在这个地方,不能不令这些侍从官们,浮想联翩,可看着天皇陛下青紫的脸色,鼻子眼儿都快喷火,一副要咬人的愤怒样,应该不会有那种想法,那为什么?
就在侍从官们,呆头鹅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裕仁天皇又是一声怒吼,“八嘎——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吼完了,转身往回走,直奔刚才召开会议的大殿而去,一个腿快的侍从官,飞也似的跑出去打电话,其他的侍从官,大气不敢出儿,紧紧的跟在裕仁天皇的身后。
裕仁天皇这股火儿啊,来得突然、也是必然,在回寝宫的路上,他突然想到,德国人进攻苏联这件事儿,都是通过大本营军事情报总局获悉的情报,而德国方面,事先没必要进行通报。战争都爆发十几天时间了,无论是德国外交部,还是德国驻日本大使馆,没有一份正式的外交文件,向日本方面通报此事!
也就是说,身为德国在亚洲地区唯一的盟友日本,在德国进攻苏联前后,没有得到一点儿来自德国方面的消息,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了解情况是一码事儿,德国人正式通报,又是另外一码事儿,这涉及到大日本帝国在德国人心目之中的分量问题,换句话说。是自己的面子问题!
一贯自高自大的裕仁天皇,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头上,他还不相信,德国人在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开始之前,会漠视大日本帝国的反应,不事先通报有关情报,既然是军事同盟,对苏联发起战争这样大的事儿,德国人不敢忽略。虽然裕仁天皇心里知道,那个德国元首希特勒,是个比自己还狂妄和高傲的家伙!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裕仁天皇想来想去,认定是外务大臣河野洋平那家伙,玩忽职守。将德国人的通报,压在了外务省。根本没有禀告自己。若说河野洋平有意隐瞒,打死裕仁都不相信,他没这个胆子,更没必要,不过,就玩忽职守这一条儿。今天就让河野洋平这家伙好看,不骂他个天昏地暗,万朵桃花开,朕誓不为人!
裕仁天皇暗自咬牙。脸上带着气,脚步飞快,一边走还一边儿愤愤不平,“该死的河野洋平,令朕失去了一个交好德国人的机会!”的确是个好机会。
德国人进攻苏联,是日本人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可牵制远东地区的苏军,减轻关东军的压力,而且,还是向希特勒示好的机会,日本人不需要出力,只要玩几句空话,大张旗鼓的为德国人摇旗呐喊,表面功夫做得足够漂亮,将来,在瓜分对苏联战争胜利果实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吃亏。
希特勒会记得大日本帝国在道义上的支持的,用兵的重点在南方的太平洋,北方的好处,也可占些便宜,这样一个能为帝国带来巨大利益的机会,却被河野洋平这个蠢货给耽搁了,满腔怒火的裕仁天皇,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外务大臣。
参加今天御前军事会议的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也是刚刚回到自己的家中,在会议上,看了载仁亲王和米内光一的一场龙虎斗,那叫个精彩绝伦,不过,却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是军队内部派系的争斗,与自己的一亩三分的儿,隔着老远内,波及不到,再说了,外交领域,是那些只会舞枪弄棒、杀人放火的军人们,所能插手得了的?
若说有些感触,就是替米内光一悲哀,怎么说,米内光一也是帝**界的宿老,根基很深,也是历经政治斗争漩涡的老鸟儿,成了精的人物,怎么就会被一个后起之秀的载仁亲王殿下,一头撞翻在地,给弄得灰头土脸,差点儿没一跟头跌得爬不起来?真是搞不懂!
“也许,米内光一真的老了!”内心里,河野洋平还是比较同情米内光一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站出来,为米内光一接下载仁亲王的梁子,犯不着吗!
还有一件事,也让河野洋平搞不懂,就是德国人的态度,苏德战争爆发,已经十几天的时间了,按照德国和日本军事同盟国的关系,事先德国人怎么着,也得来个情况通报吧,这是最起码的外交常识,就算是为了保密的原因,如此大的军事行动,泄密的因素很多,外交途径就算其中之一。
战争发起之前不通报,可以理解,那么,四月十日拂晓之后,德国人的千军万马,已经开始对苏联人大打出手了,怎么也没个消息,其实,这个问题,从四月十日上午开始,就萦绕在河野洋平的心里,因此,一整天,都他没敢离开自己在外务省的办公室,就等着德国驻日本大使,亲自到外务省来,通报此事。
可从四月十日上午开始,一直到四月二十几号了,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愣是没有露面儿,这让列架子等着的河野洋平,摸不着头脑,他有心打电话到德国大使馆,询问此事,可几次拿起电话,又都放下了,为什么,丢不起这个人!
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外务大臣,给德国大使打电话,怎么开口问,哦,就这样问:“大使先生,关于贵国进攻苏联一事,贵国元首或者是外交部,也没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要通报给我们天皇陛下或者我本人啊?如果有,那就麻烦您送过来吧!”
河野洋平是绝对不会干,这样丢面子的事情的,不仅仅是坠了大日本帝国的名头,也与外交礼仪不符,河野洋平够倔,德国驻日本大使馆,也没有动静,这事儿就这样撂下了。
在此期间,正好赶上,关东军被苏联人打得屁滚尿流,几乎半死,日本上下都在为关东军的事情焦头烂额,也就没人想得起来。德国人对苏联动手之前,没知会大日本帝国一声,不过,今天的御前军事会议上,载仁亲王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河野洋平的心事,仆人送上来丰盛饭菜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在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琢磨。
刚刚拿起筷子,他的秘书官,推门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阁下,皇宫侍从官打来电话,天皇陛下召您立即进宫!”
河野洋平一愣,眼珠子疑惑的转悠了几圈儿,心里暗自想到:“不对劲儿啊,御前会议部署刚刚结束吗,这才屁大的功夫,天皇陛下又紧急召见自己,是什么原因?”
同样,天皇陛下的心思,还是无法琢磨,只能从表象上,探寻点儿蛛丝马迹,便问道:“侍从官有没有说,天皇陛下为了何事,这么急的召见我?是否同时召见了其他的大臣?”
秘书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阁下,侍从官没说,不过,我委婉的打听了一下,侍从官透露,天皇陛下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正在大发脾气,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侍从官愈发的小心翼翼,看了一下自己老板的脸色,回答道:“侍从官在电话里说,没有召见其他的大臣,只有您自己!”
一听秘书官这么说,河野洋平再也沉不住气了,火烧屁股似地,丢下筷子就往出走,天皇陛下大发脾气,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令陛下非常不满意了,唯独召见自己一个人,那就是外务省系统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的家伙,捅了篓子,坐在汽车里,河野洋平还是绞尽脑汁的琢磨,天皇陛下单独召见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外务省那个混蛋,干出让天皇陛下龙颜大怒的事情来,我一定饶不了他,最起码,别在外务省混了!”一边暗自咬牙,河野洋平一边想到。
河野洋平刚刚来到大殿,还没来得及给裕仁天皇施礼,就听得霹雳般的一声怒吼,“河野洋平!——你!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大事,竟敢欺瞒与朕?”
河野洋平震惊的一个趔趄,脑袋“轰!”的一声,急忙抬头,见天皇陛下气得五官挪位、脸色铁青,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冒出阴森森的寒芒,死死的盯着自己。
河野洋平一脑袋雾水啊,迎头挨了一顿龙吼,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冤不冤啊,再说了,自己的胆子也不大,什么事儿,没有唯天皇陛下马首是瞻,从来不敢半点儿走样,就拿偷袭美国太平洋舰队驻地,珍珠港的事儿来说吧,明知道这事儿做得忒下作,可自己不也是盯着个屎盆子,通过外交途径,照办不误吗?
连美国人在事后,都在报纸上,大骂自己是日本有史以来,最卑鄙无耻的大骗子,这个屎盆子我都照扣不误,当上这个外务大臣以来,什么时候干过出圈儿的事,何来胆大一说?
河野洋平一脸的委屈,深鞠一躬,低声但带着怨气的说道:“陛下,臣不胜惶恐,不知陛下指责臣好大的胆子,却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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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五章 被无视了
河野洋平带着怨气的话,裕仁天皇岂能听不出来,猛地站起身,快被气疯了,头摇手颤,脸色青白,一双细长的眼睛,迸射出愤怒的火焰,一边语无伦次的指着河野洋平,“你?——你!你!——好!很好!顶撞朕真的很好!”一边由御座上走下来,带着无尽的威压,一步步的走向河野洋平。
一旁的侍从官们,吓得心旌摇动,大气儿不敢出,很少见过天皇陛下这样的暴怒,这样狰狞的嘴脸,心里暗自替河野洋平担心,天皇陛下如此暴怒,首先,一顿大嘴巴子是跑不了的,然后,然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裕仁天皇的确暴走了,如果河野洋平赶紧承认错误,是自己的失职,将如此重大的事情,漫不经心的当做儿戏,顶多,也就是挨一顿训斥,骂个狗血喷头,没有什么太过于严重的后果,毕竟,要事已经耽误了,再严厉的处罚一位大臣,也于事无补,可河野洋平不得不认错,还满肚子怨气,似乎是朕冤枉了他?
河野洋平也被裕仁天皇嘴斜眼歪的愤怒,给吓呆了,也糊涂了,自己只不过是略微的申辩了一下,至于吗,惹得天皇陛下如此的暴怒,自己确实冤枉啊,连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劈头盖脑的被按上个“胆大妄为”的罪名,搁谁身上,也不服气啊!
到了河野洋平面前,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裕仁天皇倒是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觉得委屈是不?那好——朕问你,身为外务大臣,与德国大使馆时刻保持这联系。德国人进攻苏联的消息,为什么不即刻禀报朕知道,就是到了今天,朕还没有看到,德国人发来的战争通报!”
“按照帝国与德国签署的军事同盟条约,双方无论哪一方有重大的军事行动,都必须事先通报给对方知道,以期求得一致的行动步骤,德国人没有将进攻苏联的消息,通报给帝国。我不相信,这是最起码的外交程序,既然朕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这份通报,那么。不是你的外务省耽误了事儿,是什么?——嗯!”
裕仁天皇的语气低沉。却低着冷森森的寒意。听得河野洋平脊梁骨冒凉风,至此,他才恍然大悟,敢情,天皇陛下劈头盖脑的一顿雷霆之怒,差点儿要吃人的架势。是为了德国方面进攻苏联的战争通报啊,那自己就更冤枉了,列架子等着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上门来。
可人家德国人的架子大,愣是闷到现在。连个面儿都没露,我有什么办法,倒是想过,打电话询问一下,可不少怕坠了大日本帝国的名头吗!总不能我这个外务大臣,亲自跑到德国大使馆去,亲口问陶德斯曼是怎么回事儿吧,那样更没面子!
既然知道了天皇陛下暴怒的原因,河野洋平内心的惊惧,化为乌有,只要不是自己的外务省出问题就成,将天皇陛下气得这样,完全是德国人的错误,心神稳定下来,说话也就流畅了。
河野洋平抬起脑袋,目光无惧的与裕仁天皇对视,郑重的说道:“天皇陛下,臣知道部陛下您龙颜大怒的原因了,可是,臣不得不说,此事非外务省之错,更非臣玩忽职守,而是,到目前为止,外务省根本没有接到德国方面的任何通报,臣在外务省办公室内,等待德国驻日本大使陶德斯曼几天的时间,可是,德国大使馆方面,连个电话都没有!”
“陛下,此等情况,让臣任何处置,总不能登门去德国大使馆讨要吧,所以,臣也就无从回禀陛下,还望陛下乞谅,了解臣的难处,非是臣有什么故意隐瞒的行为!”
本来,裕仁天皇已经运足了气,就等河野洋平张口结舌的答不上来,先是一顿大嘴巴子,出口气再说,然后,然后再根据朕的心情,任何处置这家伙,但听完他的话之后,裕仁天皇惊得倒退几步。
“河野爱卿,你是说,德国方面,根本没有就进攻苏联一事,事先或者事后,向帝国进行任何方式的通报?——是这样吗?”裕仁天皇迟疑着问道,他不愿意相信,也太难以置信了。
河野洋平满嘴苦涩的回答道:“陛下,现在的情形,据臣看来,恐怕是这样了,否则,苏德战争都爆发十几天的时间了,德国方面为什么没有任何通报,这本身就不正常啊,只能有一个解释,德国人不想对帝国通报此事,或者。。。。。。!”
下面的话,河野洋平没敢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了,德国人根本没将大日本帝国视为盟友,或者说,没放在眼里,不屑于通报对苏战争,就是没拿大日本帝国当兄弟。
其实,关于这件事儿,还真不是希特勒有意而为之,让日本人难堪,“巴巴罗萨计划”开始实施之前,瞒着日本人,是出于保密的考虑,希特勒担心,日本人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一旦将进攻苏联的计划,通报给了他们,指不定日本人会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在远东地区弄出点儿不合常理的小动作,岂不是坏事!
斯大林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点儿风声不对,就能嗅出其中的危险气息,说白了吧,希特勒不相信日本人,在亚洲,能让希特勒佩服的五体投地,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称作老朋友的唐秋离。
这是希特勒不想通报日本人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希特勒对日本人有着很大的怨气,想当初,日本人在太平洋上,对英国人和美国人动手,也没事先通报德国知道,这让自视甚高的希特勒,有着严重被侮辱的感觉,“来而不往非礼也!”报复心极强的希特勒,不介意给本来就不大看得起的日本人,一个难堪。
对苏联战争开始之前,对日本人封锁消息,是处于保密的考虑,说得过去,战争爆发之后,本来,希特勒也不想做得太过分,毕竟,和日本是盟友关系,而且,日本人还在远东地区,牵制着几百万苏军,怎么着,也算是出了点儿力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按照希特勒的算,在四月十日战争正式爆发之后,让外交部给日本人发去通报,顺便提一下德军在苏联境内,如同摧枯拉朽般、势如破竹的攻势,也有炫耀的心思,算是事后给日本人补个面子。
岂料,德军开始进攻苏联之后,战事进展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希特勒的预料,每天都有海量的电报和文件,从前线飞来,他发现,自己原来的预计,还是保守了,很多事先的部署,都需要做新的调整,希特勒被电报和文件埋住了,成天成宿的泡在总参谋部,根本分不出精力来,顾及其他的事情。
还有,处理战后英国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那件事儿,都比给日本人打招呼重要得多,这事儿就撂下了,德国外交部部长里宾特洛甫,也跟元首一样,压根儿就没瞧得起日本人,见元首不提这件事儿,他也就懒得过问,小事一桩吗,还有比给日本人通气儿更重要的事情忙呢!
或许,这位在国际外交界,以谎话连篇、颠倒黑白而著称,被称之为德国大骗子的外交部长,认为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是个老资格的外交官,对于这样常识性的东西,不需要提醒,阴差阳错之下,苏德战争爆发十几天了,作为盟友的日本,没有接到只言片语的通报。
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在对苏联战争爆发之后,也是等着国内的指示,是否将此事,向日本政府进行通报,按照惯例,是一个打个招呼的,可等了几天时间,外交部一点儿指示都没有,陶德斯曼纳闷儿之余,想当然的认为,除了自己的大使馆之外,德国总参谋部应该与日本军方,有着另外的沟通渠道。
也许,元首阁下认为,通过军方的渠道,向日本人通报对苏联战争的事情,更有分量和诚意,凸显出双方的军事同盟关系,而且,陶德斯曼还有愚蠢到,给国内的外交部发电报询问这件事,作为一名资深的外交官,还是懂规矩的,既然外交部没有明确指令,指定驻日本大使馆负责通报此事,那就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再者,军方的事情很麻烦,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元首阁下最讨厌军队系统之外的其他人,插手军队的事情,而且,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也没有询问此事,想必是日本人已经得到了德**方的通报,自己再去主动通报,既没必要也不合乎规矩,会被那些自高自大的日本人,视为无事献殷勤。
几方面的阴差阳错之下,希特勒将在亚洲地区,唯一的盟友国家日本,给晾在那儿了,而且,还是**裸无视的忽略,不过,就算希特勒知道此事出了差头儿,也不会放在心上,本来就没大瞧得起自私自利的日本政府和天皇,要不是瞧着能牵制苏联人的兵力,有点儿用处的话,希特勒连与日本结盟的心情都欠奉!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二十六章 咽不下这口气
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几句话,裕仁天皇就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样大的事情,河野洋平不敢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有几个脑袋,敢开这样的玩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无论是在对苏联动手之前还是之后,德国方面,根本没有向日本通报此事!
不是忽略,也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德国人存心而为之,是没瞧得起大日本帝国,没拿横扫整个太平洋,把盟军打得节节败退,气势正盛的帝国当回事儿,想到此处,裕仁天皇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之中带着潮红,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希特勒,你欺人太甚!”随即,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包括河野洋平之内,一旁侍候的十几个侍从官,都大惊失色,齐声惊呼:“天皇陛下!”七手八脚的将裕仁天皇扶到龙椅上,又是捶胸又是抚背,一边忙着传医生,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仿佛是天皇陛下马上要咽气儿似地。
经过一番搓弄,在医生到来之前,裕仁天皇悠悠醒来,目光茫然的看看四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侍从官,变了动静的朝着河野洋平吼道:“河野洋平,马上把德国大使宣召进宫,朕要当面质问他,德国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外务省马上给德国人发去抗议电,告诉希特勒,大日本帝国跟德国断交了!”
河野洋平手足无措,他很清楚,这是天皇陛下气急之下,昏了头,口无遮拦的话,不能当真。若是宣布和德国断交,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可看着天皇陛下能吃人的眼神儿,不马上照办,显然是不行的。
裕仁天皇见河野洋平磨蹭着不动,几步跨到他面前,逼问到:“河野洋平,没有听到朕的话吗?你敢抗旨不准吗?——嗯?”阴森森的语气,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河野洋平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嘴里干得发苦。硬着头皮劝解到:“陛下,请暂息雷霆之怒,向德国人抗议那是必须的,对于任何藐视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尊严的事情,外务省都不会等闲视之。不过陛下,此事应徐图之。容臣先与德国大使陶德斯曼交涉。也许,此事有误会呢?”
见裕仁天皇“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脸不依不饶的模样,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河野洋平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如果其中有误会,我们冒然宣布与德国断交。损害的是帝国的利益,请陛下三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德国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隐瞒此事,那么,我们在抗议也不迟!”
河野洋平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他的想法很实际,暂时熄了天皇陛下的怒火,然后,调查事情真相之后,采取最可行的外交手段,是抗议还是断交,亦或是把陶德斯曼撵走,让德国人换个大使,都是帝国说了算,不管咋说,大日本帝国占着理,德国人这事儿办得忒不地道,理亏吗,最后,提出一些要求和条件,德国人为了不失去在亚洲地区的盟友,能不答应?
是可裕仁天皇是什么人呢,阴谋诡计之中打滚儿,不耍心眼儿就不会说话的主儿,从这一件事儿上,就看出来希特勒对自己、对大日本帝国的态度,自己这个称霸亚洲的天皇陛下,在希特勒的眼里,狗屁都不是,否则,这么大个事件,哪能事前事后连个话儿都没有,摆明了藐视自己,蔑视大日本帝国!
至于河野洋平说的,德国驻日本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隐瞒不通报,屁话,他一个大使,有必要这样做吗,多大的胆子,吃饱了撑得慌,闲着没事儿干了?拿两国之间的关系开玩笑?
“屁话!——纯属没用的屁话!”裕仁天皇怒火直冲脑门子,朝着河野洋平大吼一声,“是可忍孰不可忍,冒犯大日本帝国尊严,就要付出代价,马上遵照朕的话去做,带那个德国大使来见朕!”
河野洋平几乎绝望了,真是奇怪了啊,平时虚心纳谏的天皇陛下,今天怎么就跟个倔驴似的,油盐不进,怎么解释都不听呢,就不能等火气消了,再做决定,面对红了眼的天皇陛下,河野洋平一时间茫然失措,这该如何是好?
更让他绝望的事情,还有呢,迎头喷了自己一脸唾沫星子的天皇陛下,又对一名侍从官吼道:“马上给载仁发电报,传达朕的谕旨,远东战役总司令部撤销,战役计划取消,所属帝**队,悉数撤回满洲境内,不允许与苏军发生任何规模的战斗!”
裕仁天皇真的是气疯了,倒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因为这事儿太令人难以接受,我大日本帝国关东军,以伤亡近百万人的代价,替你希特勒拖住了四百多万苏军,否则,你们德国人能在苏联境内,如入无人之境?希特勒做梦去吧!苏联人就是拿人堆,也能拖死你希特勒。
大日本帝国为你们德国人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你希特勒都干了些什么,进攻苏联这么大的事情,仗都打了十几天,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有,还想咋看不起人?侮辱,**裸的侮辱加无视,一贯自视甚高,自我感觉都不是凡人的裕仁,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再者,这已经不是什么面子问题了,涉及到大日本帝国在希特勒眼中的地位问题,上升到了国家尊严的高度,裕仁也是看明白了,希特勒根本没拿自己和身后大日本帝国当一盘儿菜,既然这样,还结盟个屁!
你希特勒不仁,就别怪我裕仁不义,你做得了初一,我就能做出十五,干脆,这个忙不帮了,让远东地区的几百万苏军,毫无阻碍的撤回去,反正,苏军要对阵的,是你希特勒的部队,跟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最好你和斯大林打个两败俱伤,远东地区还在大日本帝国手里。
再者,你希特勒在欧洲和苏联人打仗,对我大日本帝国有什么直接的利益,根本没有吗,没有好处的事儿谁干,别拿我裕仁当二傻子,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还能把全部的兵力,用在太平洋战场上,去打美国人和英国人,捞到手的油水儿,不比现在的厚?
到时候,几百万苏军滚滚而加入欧洲战场,你希特勒的攻势,也该歇歇脚了,看谁着急上火,肯定不是我裕仁,不给希特勒狠狠的教训,就不知道我大日本帝国是铁还是钢,裕仁天皇恶毒而快意的想着,甚至,内心有一种报复之后的快感!
裕仁天皇已经铁了心,跟德国人一拍两散,什么他娘的军事同盟,不拿我裕仁当人看,老子就单干,得了好处还能独吞,不过,那是长远的事情,眼下,裕仁天皇最想做的,就是将德国驻日本大使陶德斯曼召进宫来,当面破口大骂一顿,先出一口恶气再说,不仅仅是骂陶德斯曼,还要连希特勒的祖宗八代都一起骂,送给希特勒上万匹草泥马,也不为过!
否则,裕仁自己都觉得憋得慌,弄不好,兴许会落下病根儿,意淫完了,一抬头,见河野洋平没动地方,甚至那名侍从官,也跟个橛子似的,傻呆呆的戳在哪,就好像是自己刚才的话,如同放屁一样!
“他娘的!都反天了不是?希特勒气朕,你们这几个混蛋,还气朕,让不让朕活了!”裕仁恶从胆边生,霹雳般暴喝一声:“八嘎!一群混蛋,朕的话,都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滚出去做事!你,河野洋平,马上把德国大使给朕带来!”
河野洋平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以天皇陛下现在盛怒之下,情绪几乎失控,面对陶德斯曼大使,肯定没好话,那就等同于面对面的与德国元首希特勒对吵,吵架无好口,以陛下刻薄的个性,甚至自己想象不到的语言,都会滔滔不绝的奔涌而出,与德国的关系,就会彻底的破裂。
“天照大神呢!你在天之灵快显灵吧,一个焦雷劈过来,让天皇陛下再次昏倒过去,给我想辙的时间吧!”六神无主的河野洋平,实在没招了,只能搬出天照大神,那个总在关键时刻溜号,用不着却总在脑海里晃悠的老滑头!
天照大神那个混蛋没显灵,裕仁天皇也没被焦雷劈着,正用杀人的眼神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呢,但是,河野洋平的救星却来了一位,上午的御前军事会议上,被载仁亲王整得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差点儿当场崩溃的陆军大臣米内光一大将,远远的走了过来,显然,同他是皇宫的常客,也许是天皇陛下给予的特殊身份,以示遵宠,进宫无需通报!
眼看着米内光一,正一步三摇的过来,河野洋平就跟见着亲娘老子似的,脚步带风的迎上去,在天皇陛下还没有看到米内光一的时候,一把将他拉进一个空房间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刚才的事情,带着哭腔说了一遍,米内光一时而眼珠子溜圆,时而愣怔的听完河野洋平的话。
皱着眉头思忖了一番,米内光一安慰到:“河野君,不必惊慌,我去见陛下!”说完,在河野洋平眼巴巴的目光期待之下,笃定的走进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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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七章 米内光一的心机
米内光一能在这个时候,凑巧出现在皇宫里,也是恰逢其会,他有事儿要见裕仁天皇,在御前军事会议上,被载仁亲王那个王八蛋,弄得灰头土脸,差点儿一个跟头爬不起来,回到自己的官邸之后,连午饭都没胃口吃,米内光一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能就这样被载仁打压下去,自己一人倒是无所谓,凭着深厚的根基,倒霉也不能倒霉到哪去,顶多丢了陆军大臣这顶乌纱帽,找个尊崇但无实权的位置,消停的养老,可跟着自己的那些人,鞍前马后效劳,跟着自己混的派系们成员们怎么办?
倘若自己真的失势,没有老大罩着,底下的小弟们,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在载仁派系的刻意打压下,还有出头之日吗?
答案是肯定的,没得混了,以载仁那王八蛋的阴狠个性,不在军界搞一场大规模的排除异己,清除自己的影响力,那就不是载仁,思前想后,米内光一不甘心就这样跌跟头,问题的关键在裕仁天皇那,只要天皇陛下不想难为自己,一切都好办,载仁手段再高,再阴损狡诈,也迈不过去天皇陛下这道门槛儿!
主意已定,米内光一连午饭都没吃,急忙进宫去见裕仁天皇,一来,探探虚实,摸一下天皇陛下对自己真正的态度,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趁着载仁那王八蛋去了远东前线,少了个捣蛋的人,自己与天皇陛下的会谈,就可以推心置腹,剖明自己的心意,表明忠心,如果载仁还在东京。保不齐那家伙再次横生波澜,背地里坏事儿。
也是合该有事儿,正好撞进外务大臣河野洋平,遇到天皇陛下因为德国人无礼而发飙这件事儿,老奸巨猾的米内光一,在河野洋平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的时候,就已经权衡了利弊,在帝国派系林立的军政两界,这个河野洋平也算是一个派系的首脑,他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外务省。
但不可小觑了外务省,那是独立于军方的一大派系,大日本帝国对外的一系列政策,都要依靠这些耍嘴皮子、玩儿阴谋诡计、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家伙们去执行,河野洋平本身。也是天皇陛下较为倚重的心腹大臣,在裕仁天皇面前。说话很有分量。
不过。河野洋平的派系,属于文官系统,不掺合军方的事儿,与军方向来是刻意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米内光一在载仁的打压之下。急于寻找盟友,以抗衡日益强势的载仁派系,外务省派系,就是目标之一。正愁没机会套近乎,瞌睡遇到枕头,机会来了,河野平野求到自己头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如果将与外务省派系拉上关系的大好机会,推出门外去,米内光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至于天皇陛下盛怒之下的发飙,跟天皇陛下打了多少年交道的米内光一,只有应对的办法,河野洋平看来,束手无策的天大难事儿,在米内光一看来,根本不算事儿,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罢了!
米内光一一步三摇,老神在在的走进天皇陛下所在的大殿,留下河野洋平心提溜在嗓子眼儿,漫无目的的来回转圈儿,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消息,他心里没底儿啊!
自己还不了解天皇陛下驴脾气吗,倔起来歇斯底里,理智全无,执意不敢不主意怎么办,与德国断交很容易,就是一纸文书、一份声明的事儿,可一旦天皇陛下事后发觉,这事儿干得也太糙了,后悔怎么办?
倒霉的还是自己,最起码没有做到死谏的臣子责任,往严重了说,是替罪羊,为了与德国重新修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亦或是下半辈子的前途,讨好德国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天皇陛下的刻薄猜忌的性格,绝对能干得出来!
就在河野洋平患得患失,一阵紧张一阵担忧,六神无主的时候,裕仁天皇和米内光一两人,相跟着走出大殿,也不知道米内光一哪来的魅力,前后不过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天皇陛下的脸色,虽然还是阴沉着,却没有了满脸黑线的暴走趋势,和恨不得把希特勒大卸八块的歇斯底里。
河野洋平的眼神儿,在两人的脸上,飞快的溜过,米内光一使个“你放心,一切都搞定”的眼色,看得河野洋平心中大定,暗自感叹,“还是老臣哪,就是有影响力,顺毛捋的功夫一流,能在二十几分钟的功夫,把要吃人的天皇陛下,说服得如此平静,看来,米内光一在天皇陛下面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得重新评估这老家伙的实力!”
就在河野洋平胡思乱想的功夫,裕仁天皇开口了,声音显很平静,“河野爱卿,朕不在干预你们外务省的事情,按照外交惯例去办吧,不过,抗议是必须要做的,至于那个德国大使陶德斯曼,朕就不见了,你代表帝国政府,与他见面,记住,要申明大日本帝国的态度,要让希特勒知道,朕很不满意德国人的做法,这是唯一的一次,否则,断绝外交关系!”
裕仁天皇一番话,听在河野洋平的耳朵里,哎呦,那个轻松啊,浑身的骨头都轻飘飘的,天大的难事二恶,就这么揭过去了,只要报事儿交到自己手里去办,一切都好说,“是陛下,臣定谨遵谕旨,让德国人知道陛下和大日本帝国的态度,并且,让他们道歉!”河野洋平深鞠一躬,朗声回答道。
裕仁天皇又转头,对米内光一说道:“米内爱卿,载仁去了远东前线,大本营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些,帝国所有军务,你替朕分担一些,关于远东战场和澳洲战场的所有事情,你直接禀报朕,还有,如果是紧急军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宫来见朕!”
米内光一脸色平静,深鞠一躬,答道:“谨遵陛下谕旨,臣定当恪尽职守,殚精竭虑,为陛下和大日本帝国效力!”
这番话,听在河野洋平的耳朵里,又是释放了一个信号,“米内光一没有失宠,载仁亲王不在的时候,他主持大本营的一切工作,还是天皇陛下信任和倚重的大臣,看来,在御前军事会议上,载仁亲王的一番打压,并没有动摇他的根基,这老家伙的底蕴很深呢,不可小视!”
一瞬间,河野洋平对米内光一,有了新的评价,“不管咋说,米内光一这次是为自己解了大围,趁机与之交好,自己也不吃亏!自己的派系,正觉得势单力薄,有了军方这个同盟,在帝**政两界的话语权,会大大的增加!”
打定主意,趁着两人跟在天皇陛下屁股后头,一起往出走的空当,河野洋平紧走几步,撵上米内光一,小声说道:“多谢米内君鼎力相助,助我渡过此次难关,为表谢意,今天晚上,我在银座最好的酒楼摆下酒宴,就咱们两个,只谈风月、不论国事,开怀畅饮一番如何,不知米内君能否赏光?”
两人都有互相靠近的企图,都有彼此利用的价值,自然是一拍即合,米内光一岂有拒绝的道理,微微一笑,也是小声回答道:“河野君客气了,区区小事,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一个谢字,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着想吗,但河野君拳拳之心,盛情邀请,米内岂有不去赴宴之理,好,定当准时赴约,不见不散!”
嘴上谦虚着,米内光一肚子里暗笑,“屁话,就那么点儿小心思,还遮遮掩掩的,什么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啊,我就不信,你河野洋平闲的没事儿,请我跑到东京银座那种风月场所去喝几杯清酒,别急,到时候,用不了几句话,就把你河野洋平肚子里的那点儿牛黄狗宝都掏出来!”
远在外蒙古南部德伦小镇的唐秋离,自然不会知道,在日本东京天皇皇宫里,曾经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倘若他得知,定会惊出一身冷汗,大局在握的战场,竟然会因为希特勒的傲慢,而导致裕仁天皇发飙,而差点儿全盘改变,险些坏了自己的战略部署,倘若裕仁天皇真的强令远东的日军,放苏军安然撤离,最不利的,还是独立师部队。
孙振邦的外蒙古野战兵团,解决苏军第三十五集团军两个步兵军的战斗,进展非常顺利,三天的时间,孙振邦以六个步兵旅,加上直属兵团第十一旅,以及巴特尔的装甲兵部队四个坦克旅,向北包围在库伦以南的苏军,发起全线进攻。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炮火,打红了半边天,坦克轰鸣,十余万步兵从四面八方,突击苏军的阵地,激战来两日,前面突破苏军阵地,终将苏军压缩至方圆不过十几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第三日拂晓,发起最后总攻击,至当日傍晚,战斗顺利结束。
此役,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以伤亡七千余人的代价,全歼该部苏军,自少将军长以下,四万三千余名苏军士兵,大部战死,被俘一万余人,随即,外蒙古野战兵团参战部队,没做任何的休整,立即挥师南下,直奔德伦以南战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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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八章 不战而降
此时,被包围在德伦以南地区的那支苏军部队,已经尝试着进行了十余次的突围行动,苏军指挥官席雷金斯基少将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独立师部队围而不打,不是没有能力吃掉自己,而是有另外的企图,果然,接到出德伦接应自己的那个军军长的诀别电报之后,一切都明白了。
从库伦伸出的手,别拦腰砍断,自己已经成了孤军,不消说,自己在四万多人,是独立师部队下一个歼灭的目标,明白是一回事儿,可解决困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想起来,都不可思议,自己的部队,本来是南下,救援第三十七集团军的,结果呢,救人不成,自己又搭进来。
第三十七集团军有人惦记着救援,可自己的部队呢,谁来救援,他不相信,集团军司令员杰尔普宁中将,会将手里的最后一支部队派出来,既然没有援军,突围又撞到了铜墙铁壁上,原地固守,也是死路一条,自己一个军四万多人马,不够独立师部队一口吃的,看看包围自己的独立师部队的阵势,怕是有十几万人,还有大批坦克,围个水泄不通。
席雷金斯基少将将自己部队面临的绝境,如实的向库伦城内的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杰尔普宁中将做了汇报,在电报里,压根儿就没提援兵的事儿,提了也没用,只希望司令员同志,能给个明确的指示,也省的自己彷徨无计,最好,有司令员同志亲自签发的命令,“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你部可自行决定是战是降!”
若如此。自己可不必承担战场投降的罪名,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来了,就是简单的几句话,“杰尔普宁司令员命令,你部应该坚决的进行突围行动,往库伦方向靠拢!”完了,满篇就是这么几句干巴巴,没有一点儿水分的话,席雷金斯基少将一把撕碎电报,继而破口大骂。
没等他满肚子的火气发泄干净。当天夜里,孙振邦指挥刚刚结束库伦以南战役部队,山呼海啸般杀到,接到参谋的报告,席雷金斯基少将钻出掩蔽部。不用望远镜,在漆黑的夜里。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北部方向,一溜溜的车灯光,如同一条条蜿蜒游动的巨龙般,从远方的天幕之中浮现,头部已经接近了包围圈,后面。还看不到尾巴。
坦克车、卡车和炮车的轰鸣声,如同滚滚而来的海潮般,似乎欲将这里彻底淹没,随着外蒙古强劲的寒风。吹过来浓重的杀气,席雷金斯基少将长叹一声,库伦以南的那个军,彻底完蛋了,独立师部队腾出手来,全力来都付自己了,独立师部队加起来,有二十多万兵力了,还用打吗?
当夜十一点多钟,正在装甲指挥车里,对各部队进行战役部署的孙振邦,接到警卫营长的报告,“报告司令官,前沿部队报告,有三名苏军军官,打着白旗,说是前来洽谈投降事宜的,前沿部队请示,是否放行!”
连战连捷,正打的兴起准备再一口吃掉苏军一个军的孙振邦一愣,“怎么,还没打就投降了,真没劲!”他嘟囔一句。
一旁的参谋长王俊上校,笑着说道:“司令官,别不知足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部队也可以避免出现伤亡,库伦以南之战,咱们减员了可是超过半个旅的兵力啊!”
孙振邦摇摇头,十分不满的说道:“多好的练手机会啊,我正卯足了劲儿,想再打个漂亮的歼灭战,可关键的时候,老毛子撤火了,你让我这满身的力气,朝着谁使去?”
王俊乐不可支,说道:“司令官,不是还有库伦吗,您放心,按照师长的部署啊,咱们兵团说不定要开到那个战场去呢,以后啊,有的是仗打!我将被围苏军投降一事,马上上报到师指挥部!便于师长做出下一步的部署!”
孙振邦也乐了,说道:“先把苏军投降的事情解决完再说,参谋长,你代表兵团司令部,去和那几个洽谈投降事宜的苏军军官见面儿吧,有一点要明确的告诉他们,是彻底放弃反抗,无条件的投降,要是老毛子提出什么条件,你就告诉他,所有的条件一概免谈,若是不服,拉开架势打就是了!”
参谋长王俊,带着几个参谋急匆匆的去了,孙振邦跳下装甲指挥车,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包围圈内,只有稀疏暗黄的灯光,鬼火般摇曳,而在包围圈之外,则是灯光闪亮,马达声轰鸣,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投降了呢?”
席雷金斯基少将是聪明的,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此时,孙振邦已经就围歼起在包围圈内的部队,做出了基本的部署,明天拂晓,其木格野战兵团二十几万部队,加上直属兵团的两个机械化步兵旅,巴特尔的六个坦克旅,已经完成了总攻的准备,两千余门大口径榴弹炮,粗大的炮口,对准了包围圈内的苏军阵地。
只要总攻击一开始,十几万发炮弹,就会完全覆盖方圆不过二十几平方公里的区域,每一寸土地,都会落下炮弹来,库伦以南战役,部队伤亡七千余人,让孙振邦好一阵心疼,也学会了打巧仗,集中了所有部队的炮兵,进行无差别炮击,一个小时的炮击下来,孙振邦相信,包围圈内的苏军士兵,恐怕连一具囫囵个尸体都找不到,自然,部队冲上去,连打扫战场都免了。
一个多小时后,参谋长王俊满面春风的回来了,一见到孙振邦,就兴奋的说道:“司令官,苏军投降的事宜,已经安排完毕,一个小时后,苏军士兵放下武器,徒步走出包围圈,到我们指定的地点集合,我已经安排了接受投降的部队,三万五千多人的战俘,全部押送到塞音山达去,没有两个旅的兵力,怕是不够!”
孙振邦却没问王俊怎么安排受降部队,押送战俘的事情,那是参谋长的事儿,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参谋长,苏军没有提出其他的条件吧?”他跃跃欲试的问道,黑夜里,王俊都看到,烟头火星明灭之间,司令官的眼睛,灼灼放光,瞧那意思,巴不得苏军指挥官提出什么不合理的条件似的。
王俊“扑哧”乐了,说道:“司令官,有苏军提出条件的可能吗,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二十几万大军,把他们三万多人,围得水泄不通,跟包饺子似的,还提条件,脑袋撞墙了吧!不投降就是全军覆没,苏军指挥官不傻!”
停顿看一下,王俊接着说道:“不过,前来投降的那个为首的苏军上校提出来,给予投降苏军士兵和军官,以战俘的待遇,并要求我们,不得残杀战俘和搜刮战俘的个人财物,他们保证,听从我们的安排,不会做出任何违反我们命令的事情。”
孙振邦一听就炸了,“他娘的,老毛子拿我们当什么人了,小鬼子?老子没有杀俘虏的嗜好,搜刮财物,亏得他说得出口,我的一个普通士兵,每月的津贴,比老毛子部队的一个连长还多,就他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孙振邦的兵,还不是土匪!”
喘了一口粗气,孙振邦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个苏军军长叫什么来着?——对,杰尔普宁是吧,参谋长,你马上把他给我弄过来,我要命当面儿问问他,会不会说人话啊,拿我的兵,跟你们的兵相比呢?”
孙振邦正发着邪火,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司令官,接到师指赵参谋长的电话,师长命令您立即赶到德伦去!”
孙振邦一听,立马将要与降将杰尔普宁理论的事情,抛在脑后去,问道:“赵参谋长也没有说,还有那位指挥官到德伦去?”
参谋回答道:“还有巴特尔指挥官,他已经在去德伦的路上了!临走前,给兵团部来了电话,知道您和参谋长在忙着苏军投降的事儿,就先去了!”
孙振邦乐得一拍大腿,对王俊说道:“参谋长,这儿就交给你了,那个杰尔普宁,一定代我教训他几句,参谋长,你看吧,师长连夜召见我和巴特尔指挥官,看到是打库伦的事情,俘虏押走之后,马上命令部队,立即进行战场休整,做好连夜出发的准备,等我电话,命令下来,咱们说动就动,兵贵神速!”
德伦小镇,隐藏于地下的独立师前方指挥部里,参谋长赵玉和,正在和唐秋离,谈论苏军投降的事情,“师长,德伦以南的战役,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结束了,可谓是兵不血刃啊,一个整军的苏军,四万多人不战而降,这在历次外蒙古对苏战争之中,都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啊!”赵玉和感慨的说道。
回想独立师与苏联的三次外蒙古战争,虽然苏军屡有投降的部队出现,可那都是在挨几天狠揍,伤亡惨重之后,无力再战也无力突围,面临绝境的情况下,才不得不投降,像这样一个整军,除了几次不像样的突围之后,没经过打击,就放下武器投降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二十九章 刹那间的陌生
外蒙古战场上,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留下的第三十五集团军一个步兵军,在德伦以南被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合围之后,突围无望,再战无力的情况下,军长席雷金斯基少将选择了非常明智的做法,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孙振邦部队投降。
此事,引起了独立师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少将的无限感慨,与苏联进行的三次外蒙古战争,第一次,自己还在东指总部担任参谋长,在辽西锦州前线,与日本关东军斗法,没有参加,后来的两次,自己是亲身经历的,可谓是全程的参与者,所以,感触颇多。
“师长,此事是否可以让师指新闻处,大做一些文章,广泛的宣传一下,瓦解苏军的士气?”赵玉和建议到。
唐秋离笑了,说道:“玉和,没必要,作用不大,华西列夫斯基全军急于撤退,留下的两个集团军,不过三十余万人的兵力,面对咱们在外蒙古地区的兵力,他也很清楚,成不了什么大事儿,说到底,这很有可能是他弃卒保车的策略,甚至他更清楚,连库伦都守不住,无法是留下些诱饵,最大限度的拖延我们对他主力部队撤离的袭扰罢了!”
赵玉和细想一下,也是,从库伦到塞音山达,长达几百公里的距离,留下的两个苏军集团军,首尾不能相顾,而且,奉命就地阻击外蒙古野战兵团和直属兵团部队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华西列夫斯基就没指望能囫囵个回来,就是个弃子,这一招够毒也最有效,否则,纠缠下去。苏联外蒙古方面军大概几个月的时间,也走不出外蒙古大地。
不过,一想到师长在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布置的后手,赵玉和就忍不住笑了,“师长,直属兵团在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的五个旅,也该被苏军发现了吧,奇怪的是,到现在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情报?”
唐秋离也是不解,自己已经命令赶到唐努山脉和乌拉尔山脉的直属兵团部队。大张旗鼓的修筑工事,不怕被苏军发现,而且,还要夸大兵力,五个旅伪装成十五个旅的阵势。这一剂猛药下去,华西列夫斯基肯定是浑身冒冷汗。斯大林也会坐卧不安。可七八天的时间过去了,苏联外蒙古方面军没有丝毫的异常举动。
面对尾追不舍的直属兵团五个旅部队的死缠烂打,华西列夫斯基的对策很简单,留下足以抵御进攻的部队,层层阻击,边战边撤。主力绝不纠缠,尽管这样,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撤退速度,也是不快。此前,楚天的特战支队,对苏军撤退沿途道路和桥梁的破坏,极大的限制了苏军的行军速度。
尾随追击的直属兵团五个机械化步兵旅,每天都有战报传来,无一例外的,都是部队伤亡轻微,斩获颇丰的报告,其中,重新回到旅长位置的第一旅旅长刘弘章,报到师指的战报最多,战果也最大。
参谋长赵玉和猜测,这位刘大旅长,大概是将在辎重处当了一阵子副营长时候,积攒下来的一肚子气,都撒在了苏军身上,指挥第一旅打得最凶也最狠,如果从追击的各旅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刘弘章的第一旅,已经前出其他部队很大一段距离,这着实令赵玉和担心了好一阵子。
直属兵团五个旅十余万兵力,追击苏联外蒙古方面军超过一百多万兵力,只要华西列夫斯基愿意,随时都可以掉过头来反咬一口,反包围直属兵团任何一个旅,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追击的直属兵团五个机械化步兵旅之间的间隙,平均在百余公里左右,更是给苏军反扑以有利的条件。
一个参谋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递给赵玉和一份电报,赵玉和快速的看了一遍,苦笑一下,说道:“师长,还是刘旅长的战报,这是今天接到的六份儿了,第一旅现在已经追在最前面了,师长,追击过于凶猛和迅速,位置相当突出,属于孤军深入的态势,这样很危险,毕竟,我们仅有五个旅的部队,面对的是一百多万苏军!”
“我很是担心,万一华西列夫斯基掉过头来反咬一口,第一旅就危险了!我们是否以师指的名义,命令第一旅放慢追击的速度,等其他的部队上来,这样稳妥一些!”
唐秋离却如此说道:“不要管他,不必担心,刘弘章自然有分寸,多年的战场老将了,拿捏尺度不会差,何况,他追击的一路,是苏军侧翼最远的一部分,属于苏军最边缘部队,不怕被反包围,刘弘章的用意很明显,是要在一百多万撤退的苏军部队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而且,要包围我们一个旅的部队,华西列夫斯基最少要调集五倍以上的兵力,十几万人几乎是一个集团军的兵力了,你认为,苏联外蒙古方面军,还有几个集团军可以消耗在外蒙古战场?可以被扯出来?”
“更主要的是,一旦我们其中的一支部队被苏军包围,华西列夫斯基也会想到,我不会坐视不理,必然会全力救援,而苏军为了达到全歼我们被包围部队的目的,必然会再次增加兵力,如此滚雪球般,交战的部队越来越多,到最后,整个苏联外蒙古方面军都会卷进来,那么,急于撤退的苏军,还能走得了吗?”
“刘弘章就是看准了华西列夫斯基最担心这一点,才敢以一旅之兵,切入苏军纵深,放开手脚大打,他不怕被包围,说不定,这个不安分的家伙,还巴不得苏军来包围他的部队呢!”
说到这里,唐秋离很是感慨,“直属兵团十二个旅长里,若论对战场局势的精准把握,敏锐的洞察,指挥风格之大胆和猛烈,好战程度,无人能出刘弘章左右,就连素来以勇猛善战,敢打各种硬仗著称的第四旅旅长楚子业,也比不上他,这样纷杂混乱的战场,正适合他,可以乱中取胜吗,咱们在这担心,说不定刘弘章正大呼过瘾呢?”
赵玉和笑了,对师长的分析和判断,深以为然,急于撤离外蒙古战场,就是华西列夫斯基最大的软肋,显然,刘弘章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斩获比起其他的四个旅,要多了很多!
“报告,独立师装甲兵指挥官巴特尔,奉命前来报到!”外面,传来一阵清朗的报告声,巴特尔到了。
唐秋离的目光之中,喜悦之色一闪,“进来!”他轻声说道。
一身笔挺军装,带着满身的征尘,英姿勃发的巴特尔,以标准的军人姿态,大步跨进来,一见唐秋离的面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师长、参谋长!”他打着招呼。
唐秋离没有说话,而是起身,亲自倒了一杯热气腾腾奶茶,递到巴特尔的手里,“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让炊事班去准备,让你到师指来,也不急于一时,吃完饭再来吗,这样对身体不好,记住了!”语气之中,带着责备,那股发自内心的慈爱,连一旁的赵玉和,都深切的感觉到了。
巴特尔的心中一暖,憨厚的一笑,说道:“哥,没事儿,在路上吃过行军口粮了,您亲自指定的野战口粮,味道还真不错,百吃不厌!”
听到这一声“哥!”唐秋离的内心,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仿佛又回到了东北没那个松花江边的三岔河小镇,冬日的夕阳下,残雪坚冰覆盖的街道上,凛冽的寒风之中,那个只有一身褴褛,只有**岁的蒙古族小男孩儿,在自己给他买了一大包吃食之后,倔强的眼眸之中,透露出的无限感激之色,也是这样,第一次喊了自己一声“哥!”
那一幕,永远铭刻在唐秋离的内心深处,从此,生命之中,多了一个异姓的亲弟弟,他的眼角,涌现温热的泪光,不自禁的抬起手,就如同在巴特尔少年时,每次从外面跑回来,都会扑进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呢,总是轻轻的抚摸他坚硬而蓬乱的一头黑发,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哥,有什么好吃的吗?”
手伸到半途,他才恍然回过神儿来,弟弟已进长大,长成一名英姿勃发的青年,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动辄就扑在自己怀抱里的小男孩儿了,而是一名指挥几千辆坦克,纵横疆场有着少将军衔的指挥官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对于现在的巴特尔来说,显然是不合适的,唐秋离略带尴尬的一笑,手臂稍微一僵又顺势放下,从巴特尔的军装上,摘下一根不起眼的小草棍儿,轻轻的丢在地上,整个过程,掩饰得非常巧妙。
但巴特尔却感觉到了,也看到了,心里一疼,“难道,哥哥与自己的关系疏远了吗?还是长年累月的征战,血腥味太浓、太重,泯灭了心底的那些温情,亦或是岁月留下的距离,少年时的无间,出现了薄薄的隔阂,也许,是自己在表面上,对哥哥再也没有从前的依恋,彼此陌生了吗?”
一瞬间,巴特尔的内心,划过一丝痛楚,倏忽间遍布全身,鼻子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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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三十章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压力
巴特尔很快收敛起激荡的情绪,他能体会到哥哥此时的心情,那种男人似的爱,装作不经意的站起身,摘下军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俯下比唐秋离还要高出些许的身体,说道:“哥,我的头发是不是长了,该理发了吧?”
唐秋离的心,在瞬间融化了,如此懂事的弟弟啊,顺势在巴特尔的脑袋上,揉搓了几下,佯做责怪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是个少将呢,连自己的头发长了都不知道,要上白落羽在这儿,看不收拾你!”
一片的赵玉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对异姓兄弟之间,那比血还浓的情感,内心被感动的热潮,一阵阵的涌动着,不忍心打扰这温馨的一幕,但又担心,师长沉浸在伤感和回忆之中,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处理。
这时,解围的人出现了,孙振邦在外面,大声说道:“报告师长,外蒙古野战兵团司令官孙振邦奉命来到,有什么作战任务,请师长下达!部队已经做好了立即行动的准备!”动静够大的,将沉浸在情绪波动之中的兄弟两人,都惊醒过来。
唐秋离给巴特尔端正的带上军帽,回头对赵玉和说道:“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又来个急性子!”又朝着外面说道:“孙司令官啊,常来常往的,不必那么大动静吧,进来吧!”
孙振邦掀开门帘儿,进来先给唐秋离敬过个军礼,看到了巴特尔,忍不住埋怨到:“巴指挥官,你可够快的,连等我一会儿都不等,没办法。处理四万多苏军俘虏的事情,”转脸儿朝着赵玉和点点头,对唐秋离说道:“师长,我没来晚吧?”
唐秋离一愣,随口问道:“什么莫名其妙的,什么来晚了?”
孙振邦急了,“师长,不是有作战任务给我们兵团吗?我可是一路快车飞奔而来,临来的时候,我和参谋长说好的。部队就等我的电话了!”
唐秋离大笑,打趣儿到:“孙司令官有进步啊,未卜先知,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连战连捷、士气正盛,那好。就不罗嗦。直接奔主题!”
回到椅子上坐下,唐秋离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你们两个都到了,那好,布置一下任务,孙振邦。恐怕没时间休息了,你的部队要立即北上,包围库伦,巴特尔。你的装甲部队,还是与外蒙古野战兵团一起行动,库伦战役要马上进行,没太多的时间给你们两个消耗,从远东地区撤过来的苏军两个方面军部队,再有不到四天的时间,就会到达赤塔一线,一场更大规模的战役,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因此,收复库伦战役时间很紧,我只给你们两个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你们要在四月二十九日傍晚之前,必须拿下库伦,有什么问题吗?但是,有一点要求,拿下库伦可以,怎么打,我不干预,但不允把库伦给我打烂喽,战役结束之后,我要一个完整的库伦,而不是几近废墟、遍地瓦砾的库伦!”
孙振邦和巴特尔,互相交换一下有些吃惊的眼神儿,师长给出的时间这样紧,是他们两个没有料到的,库伦是外蒙古地区第一大城市,虽然是四战之地,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体系,可毕竟,有苏军一个集团军司令部和一个整军的部队防守,再加上库伦周边撤进城内的苏军其他部队,兵力至少有七万余人。
而且,师长还要求保存城市,不遭受战火的破坏,这就更增加了战役的难度,如果仅仅是七万余苏军,不必考虑城市的问题,六七天时间足够了,集中兵团的所有火炮,一顿炮弹砸过去,先摧毁苏军的外围工事,然后,坦克掩护步兵突进城内,接下来就是巷战,再啃上个三四天的时间,拿下库伦不成问题。
可师长的要求,就将孙振邦依赖的炮兵火力,首先排除在外,只能使用坦克掩护步兵,一点点儿的啃,如果时间充裕,也不成问题,十天半月的,也能结束战役,可五天时间,怎么够用?
就在孙振邦和巴特尔交换眼神儿的功夫,唐秋离冷声问道:“怎么,有困难?——马上提出来,我不勉强!”
孙振邦一激灵,迅速的看了一眼巴特尔,巴特尔的目光之中,露出坚毅的神色,朝着他微微点头,孙振邦急忙站起身、立正,大声回答道:“师长,没有困难,外蒙古野战兵团坚决执行师长的命令!”
巴特尔也站起身,语气坚定的说道:“师长,装甲兵部队全体,保证配合外蒙古野战兵团,完成师长下达的任务,五天时间之内,拿下库伦!”
唐秋离的脸色,缓和下来,说道:“并非给你们两个出难题,刘副师长在赤塔一线的部队,面对的是苏军两个方面军二百余万人的兵力,急需要有预备队,我的手里,能腾出手来的,只有外蒙古野战兵团,多动脑筋,打库伦,并非只有硬攻这一种打法,好了,立即赶回部队,马上出发吧!”
孙振邦和巴特尔,用力敬个军礼,转身就往出走,又被唐秋离喊住,“回来!”两人惊讶的停下脚步,孙振邦问道:“师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唐秋离笑了,说道:“指示到没有,就给两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准备点儿小东西,诺——!”他一指炊事员刚刚送过来的饭菜,“把那些吃食带上,本来是在等你的来师指的时候,让巴特尔对付一口,垫垫肚子,谁承想,你来的这么快,也便宜你了,带上吧,在车里吃,总比行军口粮热乎些!”
看着孙振邦和巴特尔的背影消失,赵玉和有些担忧的说道:“师长,五天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从德伦以南赶到库伦外围,几百公里的路途,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就是全部机械化急行军,至少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还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拿下七万余苏军士兵固守的库伦,非常困难,师长,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唐秋离叹口气,解释道:“玉和,苏军不给我们时间啊,如果远东地区的三路日军,合围朱可夫部队之后,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掉头回援,一切都好办,我们可从容部署,牵制也好,截住其一部合围也好,怎么打,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可是,万一苏军不回援呢,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一点,那么,在赤塔一线,东指和华北野战兵团,以及娘子关守备兵团,就必须与苏军交手,虽然不是大规模、大兵团的正面激战,但双方三百多万部队,全线交火,规模也小不了,还有,撤出在苏军几大方面军中间的直属兵团五个旅部队,也需要时间。”
两军对峙之时,库伦城内七万多苏军部队的位置,就显得极为重要,始终是插在刘副师长指挥的部队后背的一把刀,如果他们东去救援,我们在赤塔一线的部队,就会陷入极端的被动之中,不得不让开大路,随之而来的,是追击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直属兵团五个旅部队,变成两面受敌的局面。”
沉默一下,他又感慨的说道:“玉和,库伦在苏军手里,我如鲠在喉啊!孙振邦越早拿下库伦,局面越对我们有利,而且,东指部队需要兵力足够的后备部队,这个担子,只能压在孙振邦和巴特尔的肩上!”
赵玉和没再说话,沉默了,他也知道,师长下达这个命令,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慎重的考虑,对于从远东方向撤过来的苏军,必须做两手准备,但是,自己还是觉得,五天时间结束库伦战役,对于外蒙古野战兵团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想了想,赵玉和建议到:“师长,我们是否调整一下部署,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包围库伦,然后,将尾追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直属兵团五个旅部队撤下来,负责收复库伦战役,而外蒙古野战兵团腾出手来,准备应对意外的情况出现!”
唐秋离笑了,摇摇头说道:“玉和,谈何容易,直属兵团五个旅的部队,恐怕现在已经撤不下来了,就拿刘弘章的第一旅来说,现在,能退出战斗吗?”赵玉和摇摇头,屋子内,陷入了沉默。
刘弘章的第一旅,的确撒不开手了,他的旅,咬住了苏军两个师部队,已经连着打了三天的时间,吃掉了苏军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第一旅一万八千余人的兵力,对苏军两个师三万多人,而且,在不到五十公里的距离之外,就是苏联外蒙古方面军左翼主力部队,那可是几十万人的兵力啊!
刘弘章的打法,凶猛而凌厉,大胆而不留后路。不管面前的苏军有多少兵力,麾下的四个团,以第一团为尖刀,另外两个团配置在左右两边侧后翼,形成一个“品”字形的进攻箭头,留下一个团作为预备队,其他如炮兵等部队,紧随其后,遇到苏军部队,就猛打过去,而且,还专往苏军人多的地方打!
旅长的打法,让旅参谋长刘成林上校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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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旅的凌厉
独立师直属兵团第一旅参谋长刘成林上校,看着左右都是苏军部队,滚滚洪流般,从距离第一旅不到几十公里的地方涌过,第一旅现在的位置,已经是深入到了撤退的苏军大部队左翼纵深,虽然与自己部队交手的苏军,只有两个师,可万一苏军大部队偏过头来,只要一口,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第一旅就会陷入几十万苏军的合围之中。
刘成林心惊肉跳,看着坐在装甲指挥车里,对着各团大喊大叫的旅长刘弘章,不禁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愧人称刘大胆儿啊,真够胆大儿的,以一个旅的兵力,跟一把锥子似的,专门往苏军肉厚的地方捅,看着就让人心寒!”他暗自想道,琢磨着,怎么才能劝说旅长,别太疯狂了。
正想着招数,刘弘章的大嗓门儿,通过阵阵枪炮声,传到他的耳朵里,“第一团吗,别犹豫,往死里打——对!必须狠打,对面的两个师苏军,被咱们吃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今天入夜之前,必须解决!不是全部吃掉,我刘弘章的胃口,还没这么小,危险?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二团和三团就在你的侧后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旅重炮团吗,你们怎么回事儿,在一团进攻的时候,炮火支援的密度不够,给我个说法?——什么?部队的移动速度太快,炮兵来不及构筑阵地?——这是你的说法,你给我记住了,杨二愣子,你这个炮兵团的团长,能不能干下去,就看这一回。什么?强人所难,我没工夫给你四平八稳的构筑阵地的时间,我只有一个要求,三个团开始进攻的时候,要是炮弹砸不烂对面的苏军阵地,你就给我到旅后勤处扛炮弹箱子去!”
“二团、三团吗,一团正面发起进攻之后,你们两个团从侧翼猛打,突破苏军阵地之后,不要停留。继续往纵深给我猛插,对,能咬住多少苏军,就咬住多少,不怕嘴大。就怕不敢吃!——嗯,这就对了吗。这才像我刘弘章的兵!——废话。旅部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我手里不是还有第四团吗!放心往前打就是了!”
装甲指挥车外面,刘成林急得团团乱转,心里暗自叫苦,“得。旅长的疯劲儿又上来了,听他话里的意思,今天晚上,要吃掉对面阻击的苏军。然后,继续往纵深打,我的老天爷,第一旅突进的够猛的了,硬是从几十万苏军身上,割下两个师来,三万多人呢,这位爷还嫌不过瘾,还要继续往苏军堆里儿钻?”
刘成林看看已经西斜的夕阳,血红的晚霞,笼罩在一片茫茫的草原上,大地都泛起浅红色的光,到处都是枪炮声,响得分不清个数,强劲的寒风,吹来刺鼻的硝烟味儿,离他不远处,旅重炮团的炮车,轰隆隆的驶过,而在右侧的更远处的那一道山梁后边,夕阳余晖笼罩下的一片枯黄的草原上,一道道烟尘冲天而起,那是苏军的大部队,正在快速通过。
此时,第一旅的指挥部,都处在随时遭遇战斗的情况,而保卫旅部的兵力,就是一个旅警卫营不到两千人,刘成林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一辆军用吉普车,带着一股烟尘,打远方飞快的驶来,戛然停在他的面前,第四团上校团长拎着一支冲锋枪,只带着两名警卫营,跳下吉普车。
见参谋长独自一人站在装甲指挥车外面,一脸的愁眉不展,团长便奇怪的问道:“参谋长,怎么您一个人在外面呢,旅长呢?”
刘成林瞪了他一眼,问道:“现在咱们已经在苏军的肚子里了,随时都会爆发战斗,你不掌握部队,跑到旅部来干什么?发生战斗怎么办?”
四团长笑嘻嘻的回答道:“参谋长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参谋长代替我指挥,我找旅长是请求战斗任务的,您说,咱们咬着苏军打了几天时间了吧,可都是一团、二团和三团他们在打,我们第四团干闲着,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有,要不,您跟旅长说说,把第一团换下来,让我们团上!”
“参谋长您放心,换上我们四团,保证比一团打得好,突击的速度更快,不咬住苏军一个军的兵力,您割我脑袋!”说完,四团长一脸的热切,眼巴巴的看着刘成林。
刘成林正犯愁呢,怎么说动旅长,将追击的速度缓下来,可好,又来个凑热闹的,一个团的兵力,咬住苏军一个军,这话要是对旅长讲了,说不定打得正疯的旅长,真把第四团换上去。
刘成林气得一咧嘴,瞪着眼睛嚷嚷道:“什么?请求作战任务,你是老团长了,旅部有一整套的作战安排,你不是不知道吧,都想着去打仗,往前冲,旅部的安全怎么办?有作战命令,自然会下达给你们,现在,你给我赶紧回去,掌握好部队,随时等待命令,别再来添乱!”
四团长连旅长刘弘章的面儿都没见到,就挨了参谋长一顿暴训,一脑袋雾水啊,平时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差不多,素来以好脾气著称的参谋长,今天怎么这样火爆,跟吃了枪药似的,张嘴就是一阵排炮,哪根筋不对了吧?
四团长还想磨叽几句,可看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刘成林,一咧嘴,到了嘴边儿的话,连忙咽了回去,敬个礼之后,跳上吉普车,一溜烟的顺着来路跑了。
发了一通脾气,刘成林的心情,不那么压抑了,想了想,招手喊过来警卫营营长,脸色严肃的低声吩咐几句,看着警卫营的装甲车和步兵,将警戒线往四周扩大了许多之后,才略有些放心的推开车门儿,矮身钻进装甲指挥车里。
刘弘章部署完战斗任务,正靠在座椅上,美滋滋的吸着香烟,见刘成林进来,把烟头丢在车外,可着嗓门儿说道:“成林,你来的正好,我考虑了一下,光以第一团一个团的兵力,恐怕啃不动对面的苏军阵地,你马上命令第四团,立即投入战斗,位置吗,就在一团的右翼,同时发起进攻,两个团的兵力,差不多了!”
刘成林没动,以少有的严肃态度,说道:“旅长,先不忙着下达命令,我对你有意见!”
刘弘章大大咧咧的看了自己的老搭档一眼,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呦嗬,严肃起来了啊,有什么意见说吧,跟我不要遮遮掩掩的!”
刘成林刚要说话,忽然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尖啸声,随即,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足有几十发大口径榴弹,落在旅指挥部周围,巨大的轰鸣声,在昏黄的大地上回荡,连装甲指挥车,都颤动了几下,从车窗户看过去,最近的弹着点,距离装甲指挥车不到一千米的距离。
刘成林深吸一口气,说道:“旅长,你都看到了吧,苏军的炮弹,已经打到咱们旅指挥部来了,旅长,师指给我们旅的任务,是尾随追击撤退的苏军部队,并没有命令我们突击苏军纵深,您这是在违反师长的命令!”
“还有,您看看我们旅现在的位置,前出多少了,右翼的第二旅,在我们侧后足有七十多公里的距离,我们的左翼,也没有部队,旅长,我们现在是孤军深入,已经钻到几十万苏军的腹地来了,万一苏军掉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就会被几十万苏军包围,处境十分危险!”
“因此,我建议,立即撤销您刚才的作战命令,以歼灭眼前的苏军部队为主,就算是要深入追击,也得等右翼的第二旅跟上来再说,旅长,身为参谋长,我有责任提醒您,不要轻敌冒进,一万多名战士的生命,可掌握在您的手里呢,如果您一意孤行,执意不撤销命令,我将以第一旅参谋长的身份,上报师指,请求师长制止您的冒险行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态度还很坚决,对于平时言语不多,对刘弘章十分尊敬的刘成林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刘弘章先是一愣,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刘成林,眼里是讶异的光芒,继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成林,咱们俩搭档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脾气啊,难得——真是难得,我就说嘛,我刘成林的参谋长,咱们会是温吞水的脾气!——好,我没看错你!”
对于刘弘章的插科打诨儿,刘成林不为所动,继续绷着脸,“旅长,别打岔,转移话题,您还没同意的我建议呢,撤销刚才的命令,炮团已经开上去了!再有二十几分钟,一团就会打响,三团和四团也会相继发起攻击,我在装甲指挥车外面,听到您 下达命令了,三团和四团,不以眼前的苏军为作战目标,他们是奉命继续往苏军纵深攻击!”
“旅长,我们仅有一旅治之兵,不过万余人,可您看看,外面周遭都是苏军部队,本来就是身履险地,您还有继续往苏军纵深攻击,这是在冒险,军令有失,则是兵败身死的结局,旅长,请您认真考虑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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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三十二章 刘弘章的狡猾
大概,刘成林觉得自己这番话,还是无法说服打得正顺手的旅长,他又加了几句,“旅长,如果您拒绝接受我的意见,那我只好履行参谋长的职责,将此事上报到师指,请师长来决定,在上报师指之前,请您命令进攻的三个团,推迟进攻的时间,等待师长的命令!”
刘弘章见刘成林脸色通红,显然是动了真格的,心里暗笑,“老实人认真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头,害怕不能说服我,拉出师长来了,得了,也别逗他了!”
刘弘章收起笑嘻嘻的神色,也是严肃的说道:“成林,我问你,关于我们旅追击的速度,歼敌结果,以及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否都上报到了师指,这件事,是你一手经办的吧?”
刘成林没明白刘弘章的意思,但是,这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自上报到师指的,作为参谋长,这是分内之事,旅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啊?他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见刘成林承认了,刘弘章有些得意,继续问道:“成林,你说,我们旅追击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追击到了苏军的纵深,处于孤军深入的位置,师长不知道吗?”
刘成林有些回过味来儿,觉得刘弘章的有些给自己下套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知道,师长当然知道,每天,我都负责将我们旅所处的位置,几次上报到师指!”
刘弘章一拍大腿,高叫到:“这不就结了吗,成林,就连师长都知道,我们旅已经钻进撤退苏军左翼部队的肚子里了,那他为什么不命令我们。放缓或者是停止继续深入追击啊?”
刘成林完全明白过来了,不由自主的说道:“旅长,您是说,师长知道我们追击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还深入到了苏军纵深,却没有制止,是认为我们不会有危险?”
“聪明!”刘弘章一伸大拇指,夸了刘成林一句,接着说道:“你说的一点儿没错。不但是我们,追击的其他四个旅,也必须随时向师指报告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追击的速度,这是师长的要求!”
“难道师长不知道。我们右翼的第二旅,离我们足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他也知道。但是,师长看准了了一条,苏联外蒙古方面军急于撤退,是不会与我们纠缠的,成林你看,就在我们的右翼。不足六十公里处,就是苏军的主力部队,几十万人呢,我们一口。包围我们,那是顷刻间的事情,但是,苏军为什么没这样干?”
刘成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吗,苏军急于撤退,不想与我们纠缠!”
刘弘章大笑,“对,师长就是这个意思,华西列夫斯基的软肋,就在于此,所以,我敢以一旅之兵,往几十万苏军的肚子里猛钻,就是充分的领会了师长的意图,看似我们孤军深入,周遭都是苏军,但是,想与我们交手的苏军部队,又有几支,不就是一开始咱们咬住的那两个苏军师吗?”
刘成林已经信服了,但嘴上不服输的嘟囔道:“但我还是觉得,您的命令过于冒险,万一,万一苏军来个反包围,您怎么办?”
刘弘章连连摇头,说道:“成林,你的担心不会出现,你看我们旅现在的位置,左翼没有苏军的部队,看似突进苏军纵深,实则,我们是平行追击,瞧准了就咬一口,要是那个什么华西列夫斯基,真的恼羞成怒,要想进行反包围,不等他调集部队,咱们只需要往南避让,就能脱离危险,说不定,还能钓出来不少苏军部队呢?”
说着,刘弘章一脸的陶醉,“我呀,是巴不得那个华西列夫斯基,来包围我,兵法有云,五倍围之、十倍歼之,怎么着,对付我的第一旅,苏军也得出动不少于十万人吧,按照苏军的编制,那可是两个军的兵力啊,如此,赚打发了!”
刘弘章现在的模样,跟在德伦师指挥部里的唐秋离,对参谋长赵玉和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咱们在这儿担心,那个刘弘章啊,说不定正眼巴巴的盼着,华西列夫斯基来反包围他呢!”
刘成林一阵恶寒,心里暗道:“得,旅长在几十万苏军纵深大打出手,还不过瘾,还想赶个更大的,跟着这样的旅长啊,刺激是够刺激的,可也是心惊肉跳,提心吊胆啊!”
有一个问题,刘成林很是疑惑,他问道:“旅长,按照您的分析,我们追击的部队,共有五个旅,难道其他部队的旅长们,没有领会师长的意图吗,不知道趁机放开手脚打,为什么被咱们旅甩得足有七十余公里远?”
刘弘章一副通晓一切的模样,说道:“问得好,成林,其他几个旅长,都不是傻子,相反,个顶个聪明的跟人精似的,能看不出这样捡便宜的好事儿来,早就看出来了,可为啥没有咱们旅追击的速度快?取得的战果大?”
“为什么啊?”刘成林追问了一句,倒不是故意满足刘弘章的虚荣心,曲意奉承,是真不知道原因。
刘弘章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说道:“原因很简单,一来,他们追击的是撤退苏军的中路部队,一旦像咱们这样猛追猛打,那可是四面都是苏军了,不用刻意包围,只要两侧的苏军往中间一挤,想跑都没地方跑,咱们旅所处的位置,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老天爷也照顾我刘弘章,啊——哈哈哈!”
“咱们旅打得尽兴,在几十万苏军部队之中,纵横来去,那几个家伙能不眼红,他们不是不想往狠里打,而是不能也不敢,客观条件不允许,只能跟在苏军屁股后头,小口的往下撕肉,当然战果不大了!”
刘成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师长和旅长的掌控之中,还得自己心惊肉跳的大半天,这叫什么事儿啊!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弘章显然是意犹未尽,继续发挥到:“其实,楚大个子的第四旅,倒是有和咱们旅一样的机会,他追击的方向,恰好在两路苏军部队之间,有大约四十余公里的间隙,第四旅可以往任何一个方向追击,同样不会有被包围的危险!”
刘成林也不再傻乎乎的追问了,他知道,旅长正说到兴头上,不用问,他自己肯定会接着说,果然,刘弘章接着说道:“可楚大个子的第四旅,还是落在咱们旅后面了,也怪他自己,第四旅追击的方向,就在德伦左右,他急于追击苏军,手脚不大利索,部队扫过去之后,漏下了五六千苏军散兵游勇。”
“而师长带着指挥部,正好往德伦开进的途中,结果,在德伦以南,被五六千苏军散兵给包围了,要不是老任的第十一旅及时救援,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儿呢,虽然师长并没有批评楚大个子,可他自己心里有数儿,万幸啊,要是师长出现点儿意外,老哥几个肯定饶不了他,所以,第四旅中规中矩,稳扎稳打,看着机会也干眼馋,自然就落在后面了!”
刘弘章的语气,颇有些替楚子业惋惜的意思,刚要对刘成林吩咐些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击声,大地颤抖几下,从装甲指挥车的窗户看过去,已经是薄暮的原野上,炮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带着尖啸声,掠过天际,将远方的一处天地,炸成一片比晚霞还要暗红的天幕。
“好!杨二愣子的重炮团开始动手了,成林,下达命令,第四团马上投入对苏军的攻击之中,不过,你说的也对,万一那个华西列夫斯基恼羞成怒,掉过头来反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命令第三和第四团,保持进攻的强度,以再咬住苏军两个师的部队为目的,切不可贪得太深!要是老子手里有十个旅的兵力,这部分苏军就别想跑!”刘弘章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命令到。
叹口气,刘弘章总结似的说道:“先是咬住了苏军两个师,再咬住两个,加上此前的零敲碎打,估摸着咱们旅,怎么也干掉苏军五个师左右了吧?行,还算凑合,不吃亏,你说呢成林?”
刘成林一阵无语,白了刘弘章一眼,心里暗自嘀咕,“一个旅,前后吃掉苏军五个整师,近七万多人,旅长还不满足,得,也不在这儿受刺激了,”他打个招呼,赶紧跳下装甲指挥车,传达命令去了。
刘弘章也跳下车,举步往一处高岗走去,旅警卫营营长赶紧拦在面前,说道:“旅长,您不能离开装甲指挥车周围,外面太危险,到处都在激战,苏军的炮弹时不时的打过来,参谋长吩咐过,不允许您离开装甲指挥车十米以外的距离!”
刘弘章仔细的看了看,这位一脸紧张神色,年轻的少校警卫营长,“扑哧”乐了,说道:“看把你紧张的,比这还大的场面,我也经历过不少,老毛子的炮弹,那是漫无目的的打,怎么就落下我身上,算了,你要是不放心,多派些警卫员跟着就成!”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三十三章 外蒙古方面军的困境(上)
刘弘章的语气之中,带着商量的意思,但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位跟随自己时间不长的jǐng卫营营长,并不了解自己的脾气,他没有过多的责怪,前任jǐng卫营营长,调到第四团担任团参谋长去了,要是那小子还在,一听这话,还不两眼冒光,摩拳擦掌,恨不得能赶上一场战斗啥的。
jǐng卫营营长一阵犹豫,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成,参谋长可是亲自给jǐng卫营下达的死命令,正好,参谋长刘成林传达完命令回来了,jǐng卫营长急忙过去,低声把刚才旅长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为难的看着刘成林。
刘成林乐了,说道:“那就按照旅长的命令办吧,对了,多派些战士,装甲指挥车也跟上几辆,如果你感觉到危险,可以强行将旅长送上装甲指挥车,若是旅长怪罪下来,你找我!”
得到了参谋长的授意,jǐng卫营长一脸的轻松,乐呵呵的去准备了,刘成林太了解旅长的脾气了,战斗已经打响,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装甲指挥车里,还不如杀了他呢,挡是挡不住的,若是强行阻挡,他会骂人的!
在两个连的战士和几辆装甲指挥车的保护下,刘弘章登上了距离旅临时指挥部大约有七八个公里远的一处高地,高地海拔并不高,但位置非常不错,站在高地上,战场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暮sè茫茫的草原上,炮弹炸起的炸点,爆出一团团的火光,子弹拖曳着暗红sè的弹道,在夜空之中纷乱的飞舞,巨大的轰鸣声,扑面而来,无乱怎么看,都是一副乱糟糟的夜战场面,但在刘弘章的脑海里,却清晰的如同一副立体画面,第一团和第四团,并肩子在一起,向被打得半残的两个苏军师阵地,发起凶猛的攻击。
而第二团和第三团,突破苏军防守薄弱的两翼阵地之后,如同两把尖刀般,狠狠的插向苏军主力部队行军的队列,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到处都在激战,枪声密集得如同夏rì暴雨狂击树叶般,其中的一个区域,不时闪现出红蒙蒙的烟雾,那是自己的大口径榴弹炮团,在猛烈炮击苏军的阵地。
刘弘章将望远镜头,看向右翼的更远处,漠漠原野上,一串串的车灯光,组成一条条光带,蜿蜒扭动着,往乌拉尔山脉方向奔去,那是正在全速撤退的苏军主力部队所在的方位,距离正在激战的战场,不过二十余公里的距离,但是,光带却没有折向战场的意思,一直往前流动,战场上的情况,都如唐秋离和刘弘章判断的那样,苏军的主力部队,绝不想与追击的dú lì师部队纠缠。
刘弘章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那个华西列夫斯基,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是焦头烂额了吧,五个旅的追击部队,每天都从苏军大部队的身上,撕扯下几块肉来,但他能奈何呢?师长仅以直属兵团五个旅的部队,追击撤退的苏军百余万大军,这一招棋,实在是妙极!”他一边观察战场情况,一边心里暗自赞叹道。
此刻,正在指挥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往乌拉尔山脉方向撤退的苏联外蒙古方面军司令员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心里简直腻歪到家了,打个形象的比方,就如同嗓子眼儿有一口痰,即便是猛劲儿咳嗽,也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尾追外蒙古方面军部队几天几夜的dú lì师部队,就是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嗓子眼儿的那口痰。
根据各个遭到攻击部队的报告,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和方面军参谋长波rì涅夫中将,得出一致的结论,追击自己的dú lì师部队,充其量也就是五个师不到九万人的部队,分成五路,yīn魂不散的跟在部队后面,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疯狗似的,一路追着咬,不仅仅是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心烦得不得了。
苏联外蒙古方面军的各级指挥官,都烦的要命,尤其是在左翼方向的那支dú lì师部队,更是过分,不知死活的竟然切入了撤退部队的纵深,咬住两个师狠打,接到报告的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气得都乐了。
按照常理说,对于拥有一百多万兵力的外蒙古方面军来说,dú lì师这点儿兵力,根本不是什么威胁,随便派出一个集团军的部队,就能把中国人撵得到处乱串,若是放在进攻塞音山达战役发起之前,华西列夫斯基大将,会毫不犹豫的命令部队,一口吞掉几万中国部队,而且,连个饱嗝都不打。
可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同了,外蒙古方面军现在的唯一任务,不是如何消灭dú lì师的部队,而是以最快的的速度,赶到欧洲战场,就在今天下午,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又接到了斯大林同志的紧急电报,从塞音山达战场撤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七天的山间,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领袖亲自来的第几封电报了。
电报的内容,让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既焦急又无可奈何,斯大林在电报里强调,“外蒙古方面军部队撤回的速度,令自己失望,一周多的时间,还在外蒙古地区徘徊,按照这个速度,感到欧洲战场,恐怕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欧洲战场的形式,不允许外蒙古方面军的撤退行动如此迟缓!”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心里,十分的憋屈和委屈,自己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令外蒙古方面军尽早的脱离战场,为此,自己绞尽脑汁、使出浑身的解数,不惜丢卒保车,做出了一个残酷但必要的决定,
在塞音山达北部战场,给那个可恶又狡猾的中国人唐秋离,留下了第三十七集团军,在库伦周边,留下了第三十五集团军,整整两个集团军近三十万人的大诱饵,就是让dú lì师的部队,忙着和两个集团军交战,而顾不上追击和纠缠撤退的方面军主力部队,说是第三十七集团军掩护主力部队撤退,第三十五集团军留守库伦,以待卷土重来,但自己心里清楚,两个集团军没有幸存的可能。
外蒙古方面军一百五十余万大军,在外蒙古地区横冲直撞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又如何,还不是没伤着唐秋离的一根汗毛,壮士断腕也好,丢卒保车也罢,这个残酷的决定,是必须要做出的,华西列夫斯基心里非常清楚,不给那个中国人唐秋离一些甜头,自己别想尽快的走出外蒙古大地。
加上此前,在米努辛斯克外围搭进去的一个集团军,算起来,外蒙古方面军已经拿出了三个集团军的部队,尽管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战场局势的发展,却不尽人意,抛开疯狗般死缠烂打的dú lì师追击部队不谈,单单是外蒙古地区通往乌拉尔山脉的所有道路,就让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束手无策加无可奈何。
凡是主要河流上的桥梁,无一例外的,都被炸得连桥墩子都没剩下,所有道路的关键区域,更是被破坏得千疮百孔,而外蒙古方面军采取的是机械化行军方式,离开道路和桥梁,让士兵们用脚丫子走回欧洲战场吗?
恐怕,得走半年多的时间吧,可斯大林同志等得起吗,总参谋部转来的战情通报里,没有什么好消息,苏联的情况不容乐观,德军在苏联境内,势如破竹,推进速度快得惊人,如入无人之境,苏联红军在欧洲方向的部队,被打得稀里哗啦,开战也就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西部各个军区的部队,在德军的进攻面前,几乎都溃不成军。
继基辅失守之后,苏联红军在西部战场,已经损失了超过一百七十余万人的兵力,其中,被德军俘虏的,竟然多达八十余万人,看到这数字,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怎么也不能相信,超过自己一个方面军的部队啊,二十几天的时间就没了?
当然,类似的情况,总参谋部做战局,根据斯大林同志的命令,只传达到方面军司令员一级,连方面军参谋长都不让知道,也就是说,在东方地区,只有四个人知道现在的糟糕战局,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远东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朱可夫大将、外兴安岭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为基尔加宁大将,贝加尔湖方面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为格雷加里夫大将。
更让华西列夫斯基震惊的是,总参谋部的战况通报里,还特别提到一个情况,斯大林同志对于西部几个军区作战不利的情况,非常恼火,为了制止溃败如cháo的情况,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大开杀戒。
于四月二十三rì,下达命令,组建最高军事法庭,将西北军区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西北军区参谋长克里莫夫斯基赫少将,西北军区通讯主任格里果里雅夫少将,第四集团军司令员科罗布科夫中将四人,当庭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
至于罪名吗,当然与作战不利,苏联红军部队一溃千里有关,“贪生怕死、指挥作战错误、面对德军的进攻惊慌失措,处置失当,致使西北军区部队损失惨重!”这些罪名,无论那一条,都够枪毙的条件。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三十四章外蒙古方面军的困境(下)
其实,就当时的苏联西部战场实际情况而言,没有那个军区的部队,能像样的组织起一场战役,损失都差不多,在德军凶猛的进攻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支持不住,调上去的部队,基本上是一触即溃,除了送给德军更多的俘虏,和留下遍地的尸体之外,根本无法阻挡德军装甲洪流推进的步伐。
只不过,巴甫洛夫大将的西北军区,地理位置靠前,就在苏波边境线上,首当其冲,处在德军进攻矛头的最前端,自然是第一个被打垮的军区,斯大林想要制止西部各个军区部队溃不成军,与德军一触即溃的局面,必然会拿几颗人头来,杀一儆百,而且,分量不够还不行,巴甫洛夫大将就是最好的人选。
一个军区司令员,大将级别的高级军官,人头的分量够重,足以震慑其他军区的司令员和政治委员们,也能够表达出斯大林的决心,就是死,也要死在前线,看着总参谋部列为绝密级的通报,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的心情,极为复杂,说不清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触,还是发自内心,对斯大林同志的畏惧。
自己与巴甫洛夫大将,还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香火缘分,两人是伏龙芝军事学院高级指挥系的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两年的时间下来,彼此都成了老熟人,关系说不上有多铁,但也是互相熟悉的人,他们那一届的学员,毕业之后,经过多年的打拼,大多走上了军区一级的指挥岗位,最不济的,也是集团军司令员之类的要职,统兵一方的重将。
可是,现在就几条罪状,一颗子弹了结了生命,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整个苏联军界能有几位,还不是被斯大林同志一句话,说枪毙就枪毙了,华西列夫斯基大将联想到了自己,也暗自猜测总参谋部给自己转来,这份只限于四个人知道的密件的含义,这是否是在暗示,如果外蒙古方面军没有按时赶到欧洲战场,自己的下场,就与巴甫洛夫大将一样?
一颗子弹,几条罪状,结束生命,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因为这封密电,而心绪不宁,他很想发电报,询问一下朱可夫,或者是基尔加宁大将、格雷加里夫大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是否有着于自己相同的预感?
但在犹豫和权衡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这是秘而不宣的隐秘,有资格看到这份密电的其他三个方面军司令员,那个人心里没有点儿小九九,自己一旦发电报,反倒是显得心怯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部队,距离乌拉尔山脉还是最近的,不像远东地区的部队,要横穿这个外蒙古地区。
不管,在内心里,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对于朱可夫等三个人的部队,还是有点儿小羡慕,说起来,在远东地区的三个方面军好脱身,毕竟兵力摆在那呢,关东军又被打得爬不起来,说走是比较轻松的事情,可自己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仅仅是来自dú lì师追击部队不眠不休的纠缠,说疼不疼,但却yīn魂不散,如附骨之蛆般的袭扰。
还有来自糟糕到了极点的道路情况,方面军原有的工兵部队,根本不够用,通往乌拉尔山脉的道路,就如同打碎的瓶子一般,到处都需要修补,为此,华西列夫斯基大将,不得不将一部分野战部队,临时改行当成工兵部队使用,即便是这样,部队的行军速度,每天最快也不过是三四十公里。
按照这样的速度,到达乌拉尔山脉,至少也得需要三周以上的时间,现在,外蒙古方面军算是边打边撤,十几天的时间,才走完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如此之慢的行军速度,怎么能在斯大林同志规定的时间之内,到达欧洲战场?
无法按时到达的后果,很严重,西北军区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的下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该死的中国人,他们究竟在这些道路上,做了哪些手脚啊!”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喃喃的咒骂到。
“斯大林同志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采取这样严酷的手段,德军已经占领了基辅,如果在东方地区的部队,无法按时赶到战场,在德国人大规模进攻之前,建立起几道阻击线,那么,德国人兵临莫斯科城下,就是顷刻间的事情,一旦莫斯科被德军包围,对于苏联军队的士气、苏联人民的信心,都会是严重的打击,说得严重一些,恐怕,苏联会有灭国的危险!”华西列夫斯基大将,走出帐篷,深吸一口混杂着尘土的空气,为领袖的做法,找到了自我安慰的解释。
远处的炮火,忽明忽暗的映衬着他忧心忡忡的脸,“那个该死的中国人唐秋离的部队,又在进攻了,已经拿出去两个师的部队,怎么,还没有满足中国人的胃口吗?”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恨恨的想到。
如果没有斯大林同志,那一道道如同套在脖子上的绞索般的严令,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绝对会把疯狗般,一路追着咬的那五路平均兵力不过一个步兵师的dú lì师部队,合围在外蒙古西部地区,不急于歼灭,围困上几个月的时间,让中国人体会到身陷重围,弹尽粮绝的恐怖滋味儿,然后,慢慢的折磨死。
“可是,不行啊,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许自己那样做,只能任由dú lì师的几支小部队可着劲儿的折腾,不时的从自己部队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华西列夫斯基大将郁闷的想到,这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心里难受。
“等打跑了德国人之后,我一定会再次指挥大军,荡平外蒙古草原,与那个可恨的中国人唐秋离,决一死战,以报今rì之辱!”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暗自咬牙发誓。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未来苏联的命运,早就在唐秋离秘密访问德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也注定没有机会,重返外蒙古草原,与唐秋离交手,即使是苏联在东方的所有部队,不受任何阻碍的返回欧洲方向,面对德国早有准备,唐秋离出谋划策,倾尽举国之力的进攻,又能有多大的作为,毕竟,战争开始之初,苏联就已经落到了下风!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郁闷的站在晚风里,心绪烦乱得如同一锅滚开的热粥,“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在帐篷外面呢,让我好找!”方面军参谋长波rì涅夫中将的声音,在依稀的炮火声中传来。
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很快收拾起心绪,“波rì涅夫同志,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他脸sè平静的问道。
可能是在外面的时间太长,脸sè冻得有些发青的参谋长波rì涅夫中将,吁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司令员同志,接到不好的消息,我们留在塞音山达以北战场,负责阻击dú lì师部队的第三十七集团军,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个消息,还是几天之后,方面军司令部才得到的。”
“嗯!”华西列夫斯基大将面不改sè,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第三十七集团军这样的结局,早就在意料之中,留下阻击dú lì师的主力部队,本身就是有去无还的任务,“还有其他的情况吗?”他又问道。
波rì涅夫参谋长,沉默了一下,情绪愈发的忧郁,他的想法,与司令员同志一样,知道第三十七集团军是必死的结局,这个决定,还是自己与司令员同志一起商定的,可结果出现了,还是令他心痛,那可是十几万在外蒙古方面军作战序列里,都堪称jīng锐的红军部队啊,几天的功夫,就烟消云散了!
波rì涅夫参谋长的语气低沉,接着说道:“接到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员杰尔普宁中将的电报,他的两个军部队,在南下救援第三十七集团军的途中,在德伦以北地区,库伦以南地区,分别遭到dú lì师优势兵力的合围,其中的第二军,激战两rì之后,全军覆没,而第三军,却在军长席雷金斯基少将的率领下,全军三万余人,向dú lì师部队投降!”
“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糟糕的情况?”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终于动容了,怒问一声,第三十七集团军和第三十五集团军,全军覆没是自己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给唐秋离诱饵,那就的拿出点儿本钱来,有足够的饵料,否则,以那个中国人的狡猾和jiān诈,肯定不会上钩。
就算是两个集团军近三十万人,全都战死,华西列夫斯基大将也不吃惊,本来就是有计划放弃的两枚弃子,当自己亲自下达命令之后,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两个集团军的命运。
可是,一个军的部队,没有经过多大的损失,三万多人说投降中国人就投降了,绝对是自己满口牙预料到的事情,要知道,斯大林同志是最痛恨战场投降的部队指挥官的,前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库雷金大将,在战场上,向唐秋离投降后,他的家人和亲属的遭遇,还不是前车之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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