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师长的酒
一听说有任务,佟巴图再也坐不住了,向旅参谋长贺喜格图交代几句,“老伙计,师长找我,恐怕是又有新任务了,我就说吗,师长把咱们二旅调回库伦,不会千闲着的!”然后带着四名jǐng卫员,打马如飞,急忙赶往师长临时指挥部。
进了指挥部,却没有看到师长唐秋离的身影,倒是边防军参谋长王俊迎了上来,佟巴图按照规矩,给王俊敬个军礼,“参谋长,师长找我?在那呢?”
按照军衔,佟巴图是少将,王俊是上校,差着一级呢,但是,双方的职务却不一样,佟巴图的部队,隶属于外蒙古边防军的作战序列,王俊是总部参谋长,正儿八经的上司,属于低衔高配,也受得起佟巴图的敬礼。
王俊却没有拿大,扳下佟巴图敬礼的手臂,说道:“老佟,跟我还来这一套,师长在里屋等你呢,快进去吧!”说完,朝着另外的一间小屋努努嘴儿。
佟巴图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师长,外蒙古边防军第二骑兵旅旅长佟巴图,奉命来到!”
屋里,传来唐秋离温和的声音,“进来吧,佟旅长!”
佟巴图推门进来,先闻到的,是一阵浓烈的酒香,他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炕桌上,摆着一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手把羊肉,还有几样jīng致的小菜儿,吸引他目光的,是烫在黑瓷大碗里的一瓶酒。
说实话,佟巴图喜好饮酒,蒙古汉子的习惯,没加入dú lì师前,在察哈尔伪蒙骑兵师当师长那会儿,哪夭不是豪饮,带动了整个部队的饮酒之风,自打加入了dú lì师部队,他便改了这个毛病,严格遵守部队的纪律,并严令全旅,在部队作战和训练期间,不得饮酒,违者严厉处置。
他这个旅长以身作则,纯蒙古汉子组成的第二骑兵旅,从上至下,自然是没入敢违抗军令,可军官和战士们心里那个馋酒的劲头,就跟猫抓似的,但军令在那摆着呢,谁敢为了口腹之yù,冒着被关禁闭、扣军饷,开除军籍的风险,久而久之,全旅上下五千多入,也就习惯了。
不过,佟巴图的几个jǐng卫员,知道旅长的习惯,就弄了个大银酒壶,装上三斤多烈xìng白酒,在战斗进行到紧要关头的时候,让旅长喝上一小口,嘿,倍儿涨jīng神头儿,在全旅,也就佟巴图自己有这个特例,不过,军官和战士们,也都理解,没入攀比和说闲话,在从伊尔库茨克撤退的途中,旅部侦察连连长,白音宝力高喝的,就是珍藏的那壶酒。
然而,一小口酒,对于二三斤酒量的佟巴图来说,连润润喉咙都算不上,今夭,见到烫出酒香的美酒,佟巴图心里的那条酒虫子,蠢蠢yù动,不过,当着师长的面儿,他可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唐秋离倒上两碗酒,对佟巴图说道:“佟旅长,还愣着千什么,快请坐,来,喝上一碗,驱驱寒气!”
佟巴图目光惊疑的看着师长,说道:“师长,部队有纪律,作战期间,不允许饮酒,违者严惩不贷,佟巴图不敢违反军令,师长有什么任务,就交代吧!”
唐秋离一笑,说道:“今夭是我特批的,不算违反军令,正好,我也没吃晚饭,陪我喝点儿!”
佟巴图那还客气,骗腿上炕,端起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哈出一口酒气,一脸的回味,说道:“师长,这是地道的西凤酒o阿,真香,有好几年没喝到了!”
唐秋离又给佟巴图倒满酒,好像很随意的问道:“从伊尔库茨克一路撤回来,部队的情绪还可以吧?”
几碗酒下肚,佟巴图的情绪上来了,回答道:“师长,部队的士气和情绪没说的,尤其是在哈布多尔那场夜袭战之中,算是给大半个营的战士们报了仇,可是,师长,我心里头窝囊o阿,咱们dú lì师的部队,从华北打小鬼子时候开始,什么时候被敌入追着打了?难道,在老毛子这儿,就改了规矩?”
“从伊尔库茨克撤退那会儿,师长,我是真不甘心哪,看着苏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就是使不上劲儿,师长您说,难道咱们骑兵,在战场上没用了?”
唐秋离微笑着反问道:“佟旅长,你说呢?”
佟巴图又大口的喝了半碗酒,回答道:“师长,我说不上来,反正是骑兵的马刀,在苏联入的坦克和装甲车面前,无用武之地,只能偷偷摸摸的咬老毛子一口,就像在哈尔布尔那样,可咱们是善于冲锋陷坚,正面突击的骑兵部队o阿,总这么躲着打,部队的士气和战士们的心劲儿,会慢慢打没的,师长,我心里着急o阿!”
说完,佟巴图摇头叹息,神情多少有些落寞,对于一位与战马相伴了十几年的老骑兵来说,当他自己发现,自己的马刀,打不过钢铁装甲的时候,那种失落和痛苦,其他入是难以体会的,就如同,一个最辉煌时代,逐渐远去和褪sè,并最终淡出入们的记忆,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唐秋离并没有安慰他,而是说道:“佟旅长,时代变了,骑兵的作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这并不是说明,骑兵在战场上就失去了作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改变思路和战术,哈尔布尔的战斗,就很说明了问题,广阔的外蒙古大草原,还是骑兵的夭下吗!只有无能的指挥官,没有无用的兵种。”
听到这里,佟巴图抬起头,眼里,闪出熠熠的光辉,脸sè也涨红起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鲜活劲儿,唐秋离接着说道:“今夭让你来,是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第二骑兵旅去完成,这个任务,不是冲锋陷阵,却比冲锋陷阵更危险、更复杂!”
佟巴图腾的跳下炕,目光之中,燃烧着热切的火焰,说道:“师长,有什么任务,就交给我们第二旅吧,哪怕是打到最后一个入,也要完成任务!”
唐秋离亲切的拉着佟巴图坐下,说道:“没那么严重,任务只有一个,二十一rì凌晨,情报处、调查处和特战支队,将要对外蒙古地区的分裂主义分子,进行一次全面的大抓捕,外蒙古边防军的其他部队,不是上了前线,就是驻守在各地,库伦城内,只有你们一个旅,你们的任务是,封锁库伦全城,协助三个部门的抓捕行动!”
佟巴图闪光的双眼,黯淡下来,说道:“嗨,师长,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呢,不就是抓几个忘了祖宗的败类吗,还用得着特战支队出手,交给我们旅,只要提供名单,保证一个都不漏掉,对付他们,都不用马刀!”
唐秋离的脸sè,却严肃起来,说道:“佟旅长,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外蒙古分裂势力组织内部成员,身份错综复杂,有的还很敏感,在广大基层牧民心中,有着广泛的影响,抓了他们,必然会引起波动和sāo乱,我今夭叫你来,就是要当面向你讲清楚,这是个很复杂的任务,大意不得!”
“而且,”唐秋离停顿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来措辞,“而且,第二旅的军官和战士,都是蒙古族,与外蒙古地区民众同文同种,一旦库伦城内发生sāo乱,他们是否忍心去镇压,或者说,出于盲目的同情,而做出不利于稳定的事情来!”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佟巴图“唰”的抽出马刀,刀尖朝上,刀柄平举在胸前,斩钉截铁的说道:“请师长放心,第二骑兵旅的全体官兵,自从加入dú lì师以来,向来是以民族大义为重,以师长的命令为准则,我佟巴图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不过,要是那个败类,敢忘了祖宗,我佟巴图第一个不答应,如果有虚假,就如这根手指头!”
说着,伸出左手的小拇指,摁在炕桌上,举起马刀就要剁下去,唐秋离急忙一把拉住,嘴里连声说道:“佟旅长,我相信你,也相信第二旅的全体官兵,来,坐下!”
佟巴图将碗里的酒,一口喝下,说道:“师长,您下达命令吧!”
唐秋离微笑着,说道:“好,你回到部队之后,马上召开全旅连级以上的军官开会,但是,要注意保密,任务的具体内容,在抓捕行动开始前,不要让普通战士知晓,我会在明夭上午,发布一道命令,任命你为库伦jǐng备司令官,然后,你以库伦jǐng备司令官的名义,宣布库伦城,从九月二十一rì晚间九点钟以后,实行戒严。”
“部队进驻各个要点和主要地区,理由吗,就以北部地区发生战事,苏军轰炸机随时都可能空袭库伦,具体的行动方案和细节问题,你与于得水、沈俊,楚夭三个入协商,佟旅长,库伦的稳定和安危,就交到你和第二骑兵旅的手里了,一定要保证不能乱,对于那些趁机闹事,或者是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要严加镇压!不要手软,不怕杀入!”
佟巴图“啪”的一个立正,激昂的说道:“请师长放心,第二骑兵旅,保证完成任务,我们的马刀,砍小鬼子行,砍老毛子也行,砍那些忘了祖宗的败类,更行!”
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苏军再次进攻的准备
看着佟巴图的双眼,一切都在这些话里,唐秋离没有过多的再说什么,只是拍拍佟巴图的肩膀,然后,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粗糙的大手,说道:“回去准备吧!”
佟巴图敬礼之后走了,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唐秋离微笑起来,他相信这个蒙古汉子,也相信第二旅的军官和战士,第二旅是从国内打到外蒙古的劲旅,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同一般,又经过多次残酷战争的考验,完全可以相信,自己刚才说的,无非是预防意外发生,给佟巴图提个醒,看来,效果非常理想,有了这五千多把锋利的马刀,库伦乱不起来!
当然,唐秋离可以采取最简单和直接的方式,以师长的名义下达命令,命令佟巴图旅,执行戒严库伦城的任务,相信,佟巴图和第二旅的官兵,也不会拒不执行命令,毕竟这支部队,在自己的指挥下,转战北方各省,但是,唐秋离不想那么做,简单的道理,还是与外蒙古原住民,同文同种这个敏感的因素。
他不想在前方阻击苏军大兵压境,后方平定暴乱的时候,因为自己部队内部的原因,而使库伦陷入混乱和动荡之中,作为库伦城内,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佟巴图旅现在的分量,可是不轻,直接下达命令,固然简洁明了,但是,潜在的因素,是否成为另一种骚乱的诱因,而且,在手法上,也落了下乘。
唐秋离在库伦城内,调整战役部署,与佟巴图把酒夜谈的时候,在外蒙古北部,色愣格河北岸。苏军收复外蒙古战役指挥部,司令员库雷金大将,也在召开军事会议,会议的规模很大,团以上军官都有资格参加,包括在几个小时前,刚刚到达前线的军区第五军部队,第二梯队四个步兵师的全体军官,一百多名将校级军官,将一顶硕大的帐篷。挤得满满登登。
现在的库雷金大将,也许是几天来,第一次感到心情不错的时候,好事连连,第五军和第二梯队共计九个步兵师的部队。提前到达前线,这样一来。可用于进攻的部队。就达到了十三个步兵师,超过二十万人左右的兵力,十三个步兵师,轮番进行不间断的进攻,还撕不开独立师部队的防御阵地?
第二个好事儿,就是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亲自回的电报,在电报里,元帅同志完全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将从高加索军区、西部军区、顿河军区。分别抽调四个战斗机师、三个轰炸机师,加入到外蒙古战场,归自己指挥,虽然战斗机师的数量,比自己要求的少一个,但也能看得出,总参谋长对外蒙古战争的重视程度。
而且,总参谋长在电报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库雷金大将欣喜不已,“库雷金同志,关于外蒙古战争,斯大林同志做过最新的指示,要在现有的条件下,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支援外高加索军区的军事行动,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最好是在今年的年底前,外高加索军区的部队,能够控制外蒙古全境。”
这就意味着,现在的苏联,一切都围绕着自己的部队,为尽快收复外蒙古地区,提供便利的条件,当然,以库雷金所处的地位,知道这样做,对于斯大林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国防的重心,在欧洲、在外兴安岭一线。
但是,斯大林同志给出的,收复外蒙古地区的期限,也让库雷金大将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担子不轻啊,面对的还是独立师的二流部队,要是唐秋离的主力兵团,源源不断的增援上来,战争的结果,殊难预料!也许,最终会取得胜利,但绝不会在三个月之内!
倘若库雷金大将知道,唐秋离的外蒙古战役计划,是想在库伦以北,色愣格河一线,全歼外高加索军区的部队,他就不会为不能按照斯大林同志的要求,在三个月之内,结束外蒙古战争而烦恼了,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不被唐秋离一口吃掉。
还有两件事儿,让库雷金大将愉快的心情,大打折扣,一件是,自己派专人送到空军总司令部的报告,被驳回了,空总的答复是,“根据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司令部司令员科涅夫上将的报告判断,此次空战之中,科涅夫上将的指挥和应对措施,并没有出现任何失误之处,也不对空战失利承担责任。”
“之所以出现空战失利的情况,完全是外高加索军区空军丢一战斗机师师长久加诺夫斯基大校,贻误战机,临机处置失当所造成的,已经责令科涅夫司令员,对其进行严肃处理,空军总司令部肃反委员会,已经介入此事的调查,鉴于斯大林同志,对于外蒙古地区战事的关注,空军司令员一职,依然由科涅夫同志担任。”
这是空军总司令部的最后意见,意味着,自己拿下科涅夫上将的想法,完全泡汤了,库雷金大将恶狠狠的咒骂了空军总司令部那帮混蛋一通,但却也无可奈何,显然,让科涅夫继续留任,空总的某些大佬,也是争得了斯大林同志意见的,只不过,搞掉一个小小的大校师长,并不是自己的初衷。
库雷金大将的本意,是借着这次空战失利的机会,彻底改组军区空军指挥机关,换上一个能与自己精诚合作,听指挥的司令员,而不是向现在的科涅夫上将一样,事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动辄就按照空军的那一套,而不是自己这个军区司令员的意志来做事儿,不过,这是上层之间的斗法,即使是自己身为军区司令员,也无能为力。
另外一件事儿,就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第三军军区谢尔盖耶夫少将的电报,他指挥的两个步兵师,按照自己的命令,沿着色愣格河北岸西进,夺取外蒙古西部地区重镇科布多,出发已经有两天多时间了,这个家伙,走了不到八十公里,按照这个速度,第三军恐怕得明年春天,才能到达科布多附近。
而且,还强调困难,强调客观因素等等,库雷金大将在给谢尔盖耶夫军长的回电之中,先是毫不客气的暴训了一顿,然后,命令道:“第三军面前遇到的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定会按时到达战役指挥部指定的攻击地区,如果是因为该军主要指挥官,畏缩不前,强调困难,而导致行动失败,军区司令部,必定会严厉的追究其责任。”
不管谢尔盖耶夫军长,看到电报之后,是如何的反应,库雷金大将,按照原计划,准时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议上,他首先通报了,总参谋部将增调四个战斗机师,三个轰炸机师,加入外蒙古战场的好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白天,目睹了独立师航空队,凶猛打法的苏军军官们来说,无异于喜出望外,谁也不愿意顶着中国人的炸弹去打仗,会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随后,库雷金司令员宣布到:“经过一天的战斗,我们已经初步摸清了独立师部队阵地的防御特点,参谋部拿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战术,那就是,出动两个轰炸机师,携带重磅航空炸弹,对色愣格河南岸,二十余公里宽的区域,进行密集轰炸,彻底摧毁敌人的地下隐蔽工事。”
“而后,担负今天进攻任务的部队,依然担负第一次进攻的任务,每个突破方向,兵力增加到一个加强团,今天新到的部队,为第二攻击波,每个方向上,兵力要达到两个团,炮兵还会为进攻部队,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工兵部队,在突击部队夺取突破口之后,迅速架设浮桥,第一、第二坦克旅,迅速通过色愣格河,攻击独立师部队的纵深,战斗的发起时间,为明天凌晨五点整,各位同志回去之后,抓紧准备吧,散会!”
打法没有什么新意,还是白天的老一套,只不过,现在库雷金大将的手里,兵多将足,十二个步兵师,可以轮番上阵,不断的以新锐部队,突击孙振邦的阵地。
散会之后,苏军将领们都走光了,库雷金大将对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说道:“济尔年科同志,将会议内容,通报给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同时命令他,出动两个轰炸机师,执行轰炸任务!”
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不无担忧的说道:“司令员同志,为了确保战役的胜利,出动轰炸机是必要的,但我们是否先与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协调一下,征求空军的意见,具体的行动规模和方式,还是应该以空军的意见为主,这里面涉及到护航的问题,白天的教训,不可不吸取啊!”
库雷金大将冷笑一声,说道:“参谋长同志,只需要告诉科涅夫,执行我的命令就可以了,至于护航问题,如果他连这个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不配做这个军区空军司令员。”
济尔年科中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去给科涅夫上将发电报了,“大战在即,将帅不和,是兵家之大忌,”他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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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骑三旅的急电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内心充满了无奈,他不希望看到,因为将帅不和,而导致整个战役的失败,那样,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一位是无可置疑的军区第一号首长,一位是军区空军的最高指挥官,方面大员,自己这个参谋长夹在中间很难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发电报的时候,措辞尽量委婉和客气些,摒弃司令员同志那种强硬的态度,以征询的口吻,来征求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的意见。
还不错,科涅夫上将很快回电,不但痛快的答应,一切都按照库雷金司令员同志的作战方案般,还拿出了自己的意见,同时出动三个战斗机师,为两个轰炸机师护航,这一下,外高加索军区空军是倾巢出动,看来,科涅夫上将,也吸取了白天的教训,济尔年科中将,大为放心。
他急忙来到库雷金司令员的帐篷,汇报了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的态度,和空军所采取的措施,库雷金大将未置可否的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一句,可耳尖的济尔年科中将,还是听清楚了,“算他识相!”
九月二十日夜,夜幕下的色愣格河北岸,并不平静,二十几万苏军部队,都在为明天凌晨五点,发起的进攻,做着精心的准备,在南岸的孙振邦,自然是更不会消极的等待。
从色愣格河南岸,到后方乱石山,长约二点五公里的距离上,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万名外蒙古边防军部队的军官和战士们,正在挥锹扬镐。埋头苦干,挖掘四条通往前沿阵地的交通壕,按照司令官孙振邦的要求,交通壕的宽度在两米五,深度达到两米以上,在交通壕的底部,每隔几十米的距离,还要开挖防炮洞。
以便遇到苏军炮击和轰炸的时候,战士们能够迅速的隐蔽,这是对付占有优势炮火的苏军。古老而有效的办法,孙振邦的想法是,即使是苏军的炮火,封锁了前沿通往后方的道路,通过交通壕。也可以迅速的调集兵力和运送给养、弹药,撤下伤员。能否阻击苏军六天的时间。就靠这几条交通壕了。
不过,加起来超过十公里长的距离,是个浩大的土方量,因此,入夜之后,除了在前沿阵地。留下少量部队,监视苏军的动向之外,其余的部队,都投入到这项工程之中。连身为司令官的孙振邦也不例外,此刻,他正穿着衬衫,工兵镐抡的“呼呼”生风,一名参谋跑过来,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司令官,接到前沿部队的报告,对岸的苏军有异常举动!”
孙振邦猛地停下了动作,擦把汗,没有惊动其他人,带着两名警卫员,急忙回到指挥部所在的掩蔽部,走在路上,他心里犯嘀咕,“难道是苏军准备进攻了,不对呀,消停了大半天,老毛子没有晚上进攻的道理啊?再说,也没有枪炮声传来,发现部队挖掘交通壕的意图了,那也应该用炮火轰击,破坏我的举动啊?”
进了掩蔽部,孙振邦趴在瞭望口,举起望远镜,观察对面苏军阵地的动静,他看到,漠漠的夜色之中,一串串不是很密集的灯光,由远及近,随后,传来卡车的发动机声,苏军士兵的吵嚷声,而且,远处,还有灯光不时的闪现,一片接着一片。
孙振邦扔下望远镜,叨咕一句,“妈的,是苏军的援兵到了,数量还不少!最起码有五六个师的兵力,参谋!参谋!马上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师长,苏军第二梯队,抵达色愣格河一线,初步估计,兵力为五至六个师!”
接到电报的唐秋离,不禁大皱眉头,他命令孙振邦部队,放弃弹性防御,坚守色愣格河阻击线,是基于现有苏军部队的基础之上的,现在,苏军后续部队上来了,而且,兵力还达到五六个师,这就意味着,原来抗击苏军四个机械化师的孙振邦,现在,要阻击苏军十个步兵师,十六万人左右,苏军的兵力,是孙振邦的三倍以上。
唐秋离有些犹豫了,他想要再次改变命令,命令孙振邦的部队,还是执行弹性防御的战术,可军令两日三变,朝令夕改,是指挥官的大忌,也会让一线的指挥官无所适从,不改变命令,面对兵力超过自己三倍以上的苏军,孙振邦能扛得住吗?
唐秋离颇为苦恼,都是手里可用兵力过少闹的,假若唐秋离知道,苏军后续部队,不是五六个师,而是九个步兵师,他会毫不犹豫的改变命令,并且,会命令正在急行军赶往色愣格河战场的直属兵团第一旅和第二旅,就地构筑阻击线,接应孙振邦的部队。
但是,苏军后续部队,是夜间来到的,情报不可能这么快,就落到唐秋离的手里,也就促使他,放弃了改变命令的想法,命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给孙振邦回电,“密切关注苏军动向,刘粹刚的航空兵,会为你部提供空中火力支援,马上建立有效的地空联络网,”外蒙古战役结束之后,每当唐秋离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不禁捏一把汗。
处理完孙振邦的电报,看看手表,已经是九月二十日夜里十点多钟了,唐秋离不禁打个哈气,感觉脑袋有些发胀,关在这间临时指挥部里十几个小时,正要出去透透气,门外传来报告声,“报告师长,接到第三骑兵旅曾仕强旅的紧急电报!”
“第三骑兵旅的曾仕强?他不是渡过色愣格河北岸去了吗?会有什么紧急情况?莫非,发现了苏军的其他部队,在关键的时刻,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啊!”唐秋离一愣,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进来!”他喊道。
一个上尉参谋进来,递给唐秋离一份电报,他急忙接过来,“师长,我第三骑兵旅,进入到色愣格河北岸地区之后,原来的计划是,深入苏军大后方,绕过苏军正面部队,袭击苏军的运输车队和后勤补给线,但是,我旅在隐蔽运动的途中,于色愣格河我军防线左翼八十余公里处,乌日根塔拉一带,发现苏军部队,兵力为两个步兵师左右,没有发现坦克和装甲部队。”
“自发现目标后,我派出骑兵侦察队,对苏军的行军方向进行跟踪侦察,发现,这股苏军部队的行军方向,为外蒙古西部地区,第三骑兵旅全体官兵,一致请战,尾随、袭扰、疲惫,直至最后全歼这个两个师的苏军,作战方案,旅作战科正在制定,随后上报,望师长批准!”
先不管曾仕强的请战要求,首先,这两个师苏军的动作,就让唐秋离大惑不解,现在的主战场,在色愣格河一线,孤零零的两个苏军步兵师,不在主战场,往外蒙古西部跑,他们要干什么?
唐秋离立即在地图上,找到了乌日根塔拉,看到地图上的地形条件,他更不解了,诸多想法和判断,一一闪现在脑海里。
难道,是想绕开孙振邦的正面防线,迂回包围他的部队,亦或是直取库伦,这也不对劲儿啊,迂回包抄应该是两翼同时进行,再说了,双方都集结了增兵,两个步兵师,充其量也就两万多不到三万兵力,能有什么大的作用,而且,乌日根塔拉到库伦,沿途还有外蒙古边防军的地方守备部队。
一路消耗下来,到了库伦附近,两个师的苏军,还能剩下多少兵力,还有进攻库伦的能力吗,而乌日根塔拉远离色愣格河,这一段的河水,水流湍急,河岸高耸,最不适于横渡,苏军岂不是自找麻烦,不迂回到孙振邦的后方,不横渡色愣格河,苏军指挥官要干什么?
难道,还有自己判断不出来的更大企图?唐秋离一边摇头,一边否定一个个可能性,他很疑惑,突然冒出来的两个苏军步兵师,也许会改变整个战局。
这时,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发完电报回来了,唐秋离把曾仕强的电报,递给王俊,说道:“王参谋长,你看看,这是第三骑兵旅发来的电报,在乌日根塔拉一带,发现两个苏军步兵师,我无法判断其意图!不知道苏军指挥官要干什么,是很麻烦的事情!”
王俊接过电报,也是大皱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看得唐秋离莫名其妙,不过,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王俊这位常驻外蒙古的地头蛇,也许,会看出点儿名堂来!
忽然,王俊眼前一亮,疾步走到外蒙古地图前,拿起一支铅笔,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以乌日根塔拉为起点,一直往外蒙古西部地区延伸,到了科布多的时候,戛然而止,而且,再这条线的周边,还不时的画上圆圈儿,都是一些重点城镇,唐秋离也似乎一些明白,但他还是想听听王俊的看法。
放下铅笔,王俊兴奋的说道:“师长,两个师苏军溜到这里的意图,我初步判断出来了,苏军指挥官够阴险的,他们的目标是外蒙古西部重镇科布多!”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又冒出一股苏军
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得出了自己的判断,在乌日根塔拉一带的两个苏军步兵师,目的是攻占外蒙古西部重镇科布多,其实,唐秋离也大致相信了王俊的判断,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但唐秋离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他不相信,苏军前线指挥官,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无聊到走了一步闲棋,自己看不出这步棋,对于目前的色楞格河主战场,有什么作用或者是更加深远的战役目的,无法判断的意图,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他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王俊,无疑是个很好的对象,唐秋离简单的说了一句,“王参谋长,你的依据和理由?”
王俊指着地图说道:“师长您看,乌日根塔拉附近的色愣格河两岸,是最不适宜渡河的地点,如果这两个苏军步兵师,想要渡河做战役迂回,那他们还得继续西行一百余公里,才会有合适的渡河地点,等他们绕到孙司令官的后方,恐怕得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到时候,战役都已经结束了,难道苏军不害怕成了孤军?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受到鼓舞的王俊,接着说道:“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西进夺取科布多,师长您看,从乌日根塔拉到科布多沿线,有乌里雅苏台、代钦塔拉、查干扎德盖、苏海图高勒、哈日苏海、陶勒盖等城镇,外蒙古地区地广人稀,尤其是西部地区,更是如此。苏军控制了沿线这些城镇,等于是控制了外蒙古西部地区。”
“而科布多是苏军最终夺取的目标,更靠近唐努乌梁海地区,这本来就是第一次外蒙古战争中,我们从苏联人手里收回来的,苏联人肯定念念不忘,夺取科布多之后,苏军既可以得到苏联高加索军区的支援,又可以东进,逼近库伦。与南下的苏军主力,对库伦形成包围之势。”
“但是,有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既然是苏军指挥官的战略意图。那么,为什么只派两个没有装备卡车、坦克、装甲车的步兵师。从兵力和推进速度上来看。都无法达到应有的战略意图,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苏军指挥官故布疑阵,意图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或者是分散我们的兵力。师长,我只能判断出这些!”
唐秋离微笑鼓掌,说道:“算无遗漏,王参谋长。这几年在外蒙古地区,颇有心得啊!”
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师长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根据两个苏军步兵师,所处的位置,来判断而已,希望不要干扰师长的决策!”
唐秋离笑着说道:“战略迂回都是可能性,可以排除,两个步兵师不到三万兵力,成不了什么大事儿,所以,西进夺取科布多的可能性最大,既然知道了苏军指挥官的意图,接下来,就好对付了,王参谋长,介绍一下外蒙古西部地区,我军面前的兵力分布和战斗力情况!”
王俊说道:“师长,在西部地区,我们采取的是分散驻扎的方式,大致是以主要城镇为驻扎地,驻有一个团的骑兵,兵员为三千余人,计有八个团的部队,分散在广大的地区,说起战斗力吗,师长,不怕您笑话,除了一个老部队的骨干营之外,其余的都是近两年招收的新兵。”
“虽然训练抓的很紧,但是,没上过战场,没闻过硝烟味儿,战斗力大致相当于孙司令官带到色愣格河部队的一半儿以下,真要打起来,恐怕指望不上!”
唐秋离一笑,说了句,“新兵不怕,老兵也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只要见过一次血,就变成了老兵,现在,就有机会,王参谋长,记录命令,一、曾仕强之第三骑兵旅,尾随苏军西进,但不可与之正面对战,以快速奔袭和偷袭为主,每次发起战斗前,必须将作战计划,上报到师指挥部,得到批准后,方可实施。”
“二、从乌日根塔拉至乌里雅苏台沿线的外蒙古边防军地方守备部队,不必坚守现有城镇,采取节节抗击、疲惫和迟滞苏军推进速度的战术,以保存实力为主,有目的的逐步撤往乌里雅苏台地区。”
“三、以科布多为集结地的直属兵团之第六、第七旅,即刻开赴乌里雅苏台地区,在外蒙古边防军地方守备部队,以及第三骑兵旅的配合下,于该地区寻机全歼该敌。”
“为保证战役顺利实施,第六旅旅长钱佳业、第七旅旅长王占群、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组成乌里雅苏台战役指挥部,以钱佳业为总指挥,王占群、曾仕强为副总指挥,统一指挥在外蒙古地区西部的所有部队,需要注意的是,此为独立与色愣格河的战场,乌里雅苏台战役指挥部,可自行决定战役发起的时间和方式。”
第一次外蒙古战争的时候,就在乌里雅苏台地区,唐秋离指挥直属兵团十个旅兵力,先是伏击和围歼了苏联远东军区第三步兵军,其后,又将朱可夫指挥的苏联远东第一集团军十几万人,围困于此,这个地方,最适合打伏击和包围战了,而且,地形条件唐秋离很熟,审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可以看出优劣来。
直属兵团两个野战旅三万两千多兵力,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五千对兵力,再加上地方守备部队八个骑兵团,约有两万五千余兵力,加在一起,兵力达到五万两千多人,围歼两个属于孤军西进,没有后援、没有坦克、装甲车的苏军步兵师三万来人,没有任何问题。
实际上,解决这两个苏军步兵师,直属兵团第六和第七旅就足够了,但这是一次难得的实战,也是给外蒙古边防军西部地区驻守部队,一次锻炼的机会,使其尽快的成长起来,既然苏军指挥官走了这么一个昏招,送了三万来人到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而且,还不分散自己的精力,不影响主战场。
实际上,无论是唐秋离还是王俊,都把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命令军区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指挥两个步兵师,单独西进的意图,分析得过于复杂、狡猾和险恶了。
库雷金大将的本意,是有攻占外蒙古西部地区,先收复唐努乌梁海地区意思,但却可有可无,成亦可、不成亦可,就两个纯步兵师,不过三万来人的兵力,能成什么大事儿?
库雷金大将真正的用意,是将自己厌恶的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远远的打法开,免得在自己跟前晃荡,看着心烦,也有将其排除在,收复外蒙古战役胜利者名单之外的含义,受到斯大林同志关注的战役,胜利之后,荣耀和花环,那是必不可少的,倘若谢尔盖耶夫出现在立功授奖人员名单里,自己会很难受的。
更深一层用意,是给谢尔盖耶夫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完成了,是自己指挥有方,完不成,撤换第三军军长人选,就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反正,无论第三军怎么样,库雷金大将都达到了目的。
倘若库雷金大将知道,唐秋离调集了将近六万人马,准备一口吃掉第三军,他肯定是后悔不迭,这个不是借刀杀人,却有借刀杀人之实的一步臭棋,断送了三万来苏联红军士兵的命,第三军的番号,被总参谋部撤销,他本人,也因为这个冒险愚蠢的命令,而被苏联军界耻笑,尽管那时的库雷金大将,已经在独立师的战俘营里。
曾仕强的第三骑兵旅,发现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的踪迹,纯属偶然,九月十九日夜晚,借着夜幕的掩护,渡过色愣格河之后,按照计划,一路向西,避开苏军主力部队推进的正面,绕个大圈子,插到巴尔淖尔至伊尔库茨克之间地区,围绕着苏军后勤补给线附近,闹腾个够。
二十日一整天,第三骑兵旅都没有遭遇到任何苏军部队,不过,为了隐蔽部队的踪迹,五千多人马,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纵马狂奔,那不叫张狂而是愚蠢,给老毛子报信饿呢,再说,还有随时都可能出现的苏军飞机,所以,第三旅走的都是丘陵和灌木丛生的地带,行军速度并不快。
到了二十日傍晚六点多钟,不过是沿着色愣格河,西进了六十多公里,眼看着暮色苍茫,黑暗笼罩了大地和草原,曾仕强勒住马头,对身边的旅参谋长田广柱上校说道:“参谋长,部队行军一整天了,走的都是避人的路,那个难走劲儿,就他妈的别提了,继续行军,恐怕战马受不了,原地宿营吧,老伙计,你安排一下!”
这是参谋长职责范围之内的工作,田广柱也没有推辞,喊过来一名参谋,命令道:“传达旅长的命令,三个团间隔五公里宿营,各团派出侦察队,侦察的范围,以宿营地为中心,周围二十公里范围。”
田广柱的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夜色之中,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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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八章 战机来了
马蹄声,引起了曾仕强的警觉,与田广柱交换一下眼神,田广柱一挥手,几名警卫马上进入到最佳的警戒位置,曾仕强举起望远镜,镜头里,茫茫夜色之中,几骑飞马而来,朦胧间,从骑兵身上的军装,可以辨认得出,是自己部队的骑兵。
几分钟后,几个骑兵奔到面前,其中的一个骑兵,还背着一部电台,看得出,是经过长途奔跑,战马不断的打着响鼻儿,一股汗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领头的,是一名上尉,飞身下马,几步跑到曾仕强面前,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报告旅长,旅直属侦察连连长高长山,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声音之中,透着焦急和紧张。
曾仕强微皱眉头,这个侦察连连长高长山,自己非常熟悉,是个机智而沉稳的军官,当初,特战支队在全军选拔队员的时候,他差一点儿就进入特战支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让他如此的紧张?
曾仕强说道:“高长山,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啊!你可是侦察连的连长,有什么重要情况,说!”
高长山缓了一口气,说道:“旅长,我们侦察连担任全旅的前卫侦察任务,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在我们前方大约二十余公里处,发现大批苏军部队,经过初步侦察,兵力约为两个步兵师,情况紧急,我立即赶回旅部报告!”
“嗯?”曾仕强的脑袋”轰“的一声,不禁打个激灵,心里暗暗叫苦,“真够倒霉的,千方百计想要避开苏军主力,没想到。还是碰上了,这里已经远离色愣格河主战场,该死的老毛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个步兵师,那最起码有三万来人的兵力。”
“背后是水流湍急的色愣格河,前面是三万来的苏军部队,够自己喝一壶的,苏军的战役进攻正面,怎么拓展到一百多公里宽。难道,部队钻到苏军的包围圈之中了?”
曾仕强跳下战马,说道:“高长山,你把情况仔细的说说,苏军部队是继续往我们这个方向行军。还是在宿营?另外,有没有坦克、装甲车?是不是机械化部队?你们侦察连是否暴露了目标?”
高长山一咧嘴。旅长这一连串的问题。句句都问到点子上了,他整理一下思路,回答到:“旅长,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发现苏军的时候,苏军正在往正西方向行军。都是步兵,也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根据苏军的行军速度,我们旅主力。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赶上他们。”
“不过,在我赶回旅部汇报的途中,接到一排的报告,苏军已经开始宿营,旅长,我们侦察连的战士,都是成了精的人,哪能暴露目标呢,您放心,没没惊动苏军,三个排分不同的方位盯着呢!”
“等等,你说苏军的行军方向是正西,没有往主战场方向去?”曾仕强的目光一跳,急忙追问一句,“是啊,远离色愣格河三十余公里左右,往正西行军!”高长山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正西?”曾仕强的眼珠儿转了几圈儿,低声喊道:“地图!”一个作战参谋,急忙从背包之中,拿出地图,其余的几个参谋,用军毯围成一个空间,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地图摊开在草地上。
曾仕强说道:“高长山,指出苏军宿营地的具体位置!宿营方式!”
高长山趴在地图上,寻找了一会儿,指着一个地点说道:“在这,乌日根塔拉,两个师的苏军部队,采取齐头并进的行军方式,之间的间隔,约为十公里左右,各个宿营点的间隔距离,约为五六公里左右,以团为单位宿营。”
收起地图,曾仕强看看旅参谋长田广柱,说道:“老伙计,你怎么看?”
田广柱回答道:“旅长,根据高连长的描述,我判断,这股苏军部队,不是朝着我们来的,否则,不能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宿营,最起码说明一点,苏军还没有发现我们,更可疑的是,如果这是苏军进攻部队的一部分,他们的行军方向应该是往东,而是不往西,旅长,这里面有文章啊!恐怕是巧遇,让咱们给碰上了!”
“我的意见是,部队立即取消宿营计划,趁着黑夜,折转往北,先避开前面的苏军部队再说,万一被他们缠住,旅长,两个师啊,可够咱们五千多人喝一壶的!”
曾仕强“嘿嘿”一笑,说道:“老活计,是咱先发现的苏军,敌明我暗,不忙着躲,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你立即把情况上报到师指挥部,不管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让师长心里有数儿,另外,在电报里,向师长请战,就说咱们第三骑兵旅,要打这一仗!”
田广柱不再坚持,他了解旅长的脾气,这样说,就是做了决定,曾仕强对高长山说道:“长山,你带路,咱们去看看苏军宿营的情况!”
说完,翻身上马,飞奔而去,田广柱一摆手,两个排的骑兵警卫部队,立即跟上,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少将,是个纯粹的汉族人,生活在陕北靠近蒙古鄂尔多斯高原地区,是个地道的西北汉子,多年在蒙汉杂居地区生活,说得一口流利的蒙语,练就一身娴熟的马上本事。
在唐秋离指挥独立师部队,与西北五马鏖战并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奠定定边经济特区基础的时候,加入了独立师骑兵部队,转战山西、华北、平津、察哈尔等地,凭借一身本事和战功,晋升为少将军衔,并担任第三骑兵旅的旅长,在独立师内部,也是个老资格的指挥官。
在听完侦察连连长高长山的汇报,参谋长田广柱的分析之后,曾仕强的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恐怕第三骑兵旅,要和这股苏军部队,一段时间之内打交道了,而且,其中还蕴含着战机,反正自己部队的任务,也没有明确的歼敌目标,以骚扰和袭击苏军后勤补给线为主,能在这吃上一口肉,也是不错的机会。
一个多小时后,曾仕强到了侦察连监视苏军的地点,趴在几丛灌木的后面,拿着望远镜,将苏军的宿营地,仔仔细细的看个遍,连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苏军宿营地,有多少哨兵,哨兵的巡逻规律怎么样,都记在心里,看完情况之后,他心里更有底儿了,“恐怕,今天晚上,要有一场捡便宜的仗打!”他暗自想道。
曾仕强悄悄的退回来,对侦察连连长高长山说道:“长山,你们连就在这给我盯好喽,每隔半个小时,就向旅部报告一次苏军的动向,要是惊动了老毛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长山兴奋的低声说道:“请旅长放心,就算是老毛子哨兵,一夜撒几次尿,我都报告上去,旅长,是不是要打仗啊?可先说好啊,我们侦察连要打主攻!”
曾仕强一瞪眼睛,说道:“少打听,干好自己的活儿!”回到部队之后,曾仕强对参谋长田广柱说道:“老伙计,马上通知下去,全旅营级以上军官,马上到旅部临时驻地开会,有重大的军事行动!”
田广柱吓一跳,急忙说道:“旅长,师长的电报还没来呢,能不能批准咱们打这一仗,不一定呢,是否再等等师长的电报?”
曾仕强笑着说道:“老伙计,你放心吧,师长肯定会批准的,我有把握!”
临时军事会议,就在灌木丛茂密的一个小山洼里举行,曾仕强把情况一说,团长和营长们,马上就兴奋起来,个个眼睛直冒光,就跟饿狼似的,几天前,佟巴图的骑兵第二旅,在哈尔布尔一带,夜袭了苏军的一个装甲旅,干掉一千多苏军士兵,可把三旅的军官们,眼馋得不得了。
和二旅在色愣格河南岸会师的时候,看着二旅的人,虽然极力掩饰,却无时不刻表现出来的得意劲儿,三旅的军官和士兵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是酸溜溜的,现在,机会来了,岂能轻易放过,大家马上围绕着如何打,各抒己见,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二旅的军官包括旅长曾仕强在内,还不知道,师长唐秋离,为了这股突然出现的两个师苏军部队,而大伤脑筋,第二骑兵旅的请战要求,暂时顾不上,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
二旅军官们的讨论,很快就分成了两派,第一种意见主张,师长交给咱们旅的主要任务,是袭扰苏军的后勤补给线,打这股苏军部队,不过是顺手而为,不主张将战斗的规模扩大化,选择苏军的后卫或者是辎重部队,集中全旅的兵力,来个突袭,打完就走,绝不纠缠。
第二种意见主张,机会难得,小打也是打,要打就大打出手,敌明我暗,苏军压根儿就想不到,咱们一个旅五千多骑兵,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索性来个全面开花,突袭苏军的所有宿营地,打法倒是与第一种意见一致,绝不纠缠,打完就要走,分散脱离战场,然后再集结。
曾仕强到忙着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这些极力压低嗓音,却争得面红耳赤的军官们,谁也不知道,旅长在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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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叼到肥肉的骑三旅(上)
两个苏军步兵师,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为此,骑兵第三旅的团、营级军官们,为如何打这一仗,而争论不休,实际上,到此时,师长唐秋离批准进行战斗的电报,还没有来呢!
一个年级约有四十来岁,成熟稳重的上校军官,咳嗽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是第一团团长魏国良,在第三骑兵旅,可以称得上是老资格的团长了,很有威望,军官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他也没发言,只是耷拉这眼皮,不时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和旅长曾仕强一样,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曾仕强一看魏国良要发言,来了兴趣儿,说道:“老魏,你平时蔫了吧唧的,鬼主意可不少,说出来大家听听!”
魏国良咧嘴一笑,说道:“旅长,各位,我的意见是,支持第一种打法,大家都知道,师长给咱们旅的任务,是深入到苏军的后方,袭扰他们的后勤补给线,配合正面战场,以减轻孙司令官的压力,所以,我们这一仗,是捎带着而已,大打,万一被苏军纠缠住怎么办?”
“还有,既然发现了这股苏军部队,谁敢保证,在方圆几十公里范围之内,还有没有其他的苏军部队,万一我们这里一开打,其他地方的苏军围上来怎么办?因此,我坚持小打,选择苏军的后卫部队或者是辎重部队,以全旅的兵力投入战斗,搞他们一下,马上远走。”
魏国良的话,无疑是很具有说服力的,那些主张大打的军官们,谁都没有说话。会场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曾仕强皱起眉头,内心里,对于魏国良的话,不大满意,他只看到了危险,却没有看到战机。
乌日根塔拉距离色愣格河主战场,已经有八十余公里的距离,而且。这股苏军的行军方向是正西,很明显,是一股负有单独使命的部队,在宿营前,参谋长田广柱。已经命令各团,派出侦察队。对方圆二十公里范围内。进行了侦察,没有发现任何的苏军部队,再者说,打的是突袭战,战斗在三十分钟之内,就会结束。
即使是有其他的苏军部队。前来增援,二十公里,没有四五十分钟别想赶到,到那时。部队早就遁入茫茫夜色之中,而且,乌日根塔拉附近的地形,不是丘陵就是灌木丛,更利于部队撤离战场。
曾仕强刚要说话,参谋长田广柱急步过来,拿着一封电报,说道:“旅长,接到师长命令,我旅的任务,改为尾随苏军西进,但以快速奔袭和偷袭为主,在乌里雅苏台地区,会同直属兵团第六、第七旅,以及咱们驻防在西部地区的八个骑兵团,全歼这股苏军部队,旅长您担任战役副总指挥!”
曾仕强一把抢过电报,急速的看了一遍,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啊,伙计们,师长来命令了,让咱们旅尾随苏军西进,一路照顾他们,咱们算是与这股苏军对上了,不打都不行,现在,不是大打、小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把老毛子打疼的问题了!”
二旅的军官们,一听师长有命令让打,还是尾随着打,马上把刚才的分歧,抛在脑后,一团长魏国良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旅长,老规矩,我们一团打主攻!您说,怎么打吧?”
另外的两个团长不干了,急赤白脸的说道:“老魏,不厚道啊,刚才你还红口白牙的反对大打,怎么,一听师长让给咱们狠狠打,就立马变了脸,抢起主攻任务来了,这可不行,我们两个团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你们一团打主攻!”
魏国良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说道:“没办法,老规矩吗,你们问问旅长,那次战斗,不是我们一团打主攻!”
另外两个团长,还要争辩,曾仕强一摆手,说道:“都消停点儿,仗还没打呢,你们到先掐起来了,这次战斗啊,没有主攻、助攻之分,全旅都是主攻,下面,我布置战斗任务!”
“我刚才看了一下,苏军的宿营地,是以团为单位,分别宿营,再加上师直属队,宿营地共有十二个之多,咱们全都照顾也照顾不过来,这样,每两个营,为一组突击部队,旅部侦察连、警卫连、通信连、迫击炮连和一团一营为一组,共组成五路突击部队,选择相邻的五个目标,进行突然袭击。”
“各个攻击部队,提前三十分钟隐蔽接敌,发起攻击要快、要猛,撤离战斗要迅速,不准恋战和拖泥带水,三十分钟后,不管打得如何,所有攻击部队必须脱离战场,然后,分散撤退,在乌日根塔拉以北三十公里处的吉仁高勒一带集结,旅部侦察连,在主力部队撤离之后,继续监视苏军动向。”
“战斗发起的时间,为九月二十一日凌晨一点三十分,强调一下,要是那个营长恋战,致使部队被苏军缠住,临近的其他各个突击部队,绝不允许救援,按照计划脱离战斗,营长和团长有命回来的话,准备上军事法庭吧,过多的话,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老手,还有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去准备吧!”
第三骑兵旅旅部临时宿营地,响起一阵马蹄声,很快又安静下来,参谋长田广柱,看着曾仕强说道:“旅长,这一战,我们有多大把握,我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部队被苏军缠住,那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了!”
曾仕强自信的一笑,说道:“老伙计,放心吧,苏军的宿营情况,我已经查看过了,两个字---松懈,到了下半夜,保证睡得跟死猪似地。”
外蒙古深秋的夜风,吹过空旷的草原,泛起阵阵寒气,风势越来越多,刮得灌木丛“呜呜”直响,乌日根塔拉,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部宿营地,一顶帐篷里,还透着灯光,两名哨兵缩着脖子,竭力抵御冷风,漫不经心的晃来晃去,这样的天气里,除非有站岗放哨任务,否则,谁也不会在野地里受罪,早就钻到帐篷里睡大觉了。
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脸色如同死鱼般难看,半躺在帆布行军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猛灌烈性伏特加,帐篷里,只有他自己,参谋和通讯兵,都被心情恶劣的军长同志,赶到外面去了。
谢尔盖耶夫少将的恶劣心情,来自于傍晚的时候,接到的那封电报,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亲自拍发的电报,自己就无法理解了,指挥两个靠脚底板跑路的步兵师,一点儿时间都不敢耽搁,累死累活的走到乌日根塔拉,行军了八十多公里,怎么司令员同志,还责怪自己走慢?
似乎是在暗指自己,故意拖延时间,谢尔盖耶夫少将心里不服,他真想当面告诉库雷金大将,“你他妈的来走一趟试试?这是人走的路吗?除了灌木丛,就是碎石扎脚的丘陵山路,准确的说,是没有路,第三军走过之后,才有了路,你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动一步都有车,就不知道我的难处?”
但是,谢尔盖耶夫少将不敢,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军区司令员面前,不大受待见,尤其是按个尼古拉格斯基出事儿之后,库雷金大将吃了自己的心思都有,叹口气,把电报又看了一遍,隐约琢磨出点儿味道来,恐怕到了科布多之后,自己这个军长的位置,就会换成别人了?
谢尔盖耶夫军长,倒是没考虑独立师部队的因素,在他看来,独立师部队都在的愣格河一线,忙着对付库雷金大将指挥的主力部队,没有时间关注自己,担心的,是如何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科布多,以免被军区司令员同志,抓到把柄,就算是被解职,也要体面的离开。
一口气灌下瓶中的那些酒,谢尔盖耶夫军长,晕晕乎乎的爬到行军床上,带着满腹的心思,艰难的朦胧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尔盖耶夫军长,仿佛听见天边传来的雷声,又好像是大地在颤动,很奇怪的感觉,似梦非梦,但却睁不开眼,猛然间,一个惶急的声音,将他从梦游一般状态之中惊醒,“军长,敌袭!”
谢尔盖耶夫军长猛地起身,一阵头晕目眩,揉揉眼睛,他看清楚了,是自己的警卫营长,还没来得及发问,帐篷外面,不仅仅是马蹄声了,而是枪声、手雷的爆炸声,士兵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潮水般回荡在漆黑的夜色里,不过,声音离得比较远。
谢尔盖耶夫军长,几步窜出帐篷,惊醒过来的参谋和警卫们,乱糟糟的跟在军长身边,一起朝着混乱一片的地方看去,几公里远的地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迫击炮弹和手雷爆炸的火光,一团团的闪现,子弹拖曳着暗红色的弹道,在夜空之中飞舞,而且,枪声密集的吓人,仿佛是几千支自动武器,在齐射一般,发出类似于狂风般的怒吼声,一道道飞驰的身影,在火光的闪亮之中,时隐时现。
不知道是什么被点燃了,燃起熊熊大火,不时的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谢尔盖耶夫军长怒吼道:“参谋!那是哪个师的宿营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四十章 叼到肥肉的骑三旅(下)
听到谢尔盖耶夫军长的怒吼,一个参谋怯生生的回答道:“军长同志,那是第三十五步兵师的宿营地,他们正在遭到敌人的袭击!三十六师的宿营地,在我们左翼。”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三十五步兵师的宿营地,已经被火光照亮,谢尔盖耶夫军长,接着怒问到:“是哪里出现的敌人?番号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战斗发生得太突然,只能看得见,三十五步兵师的宿营地,遭到攻击,具体到那个团,都不清楚,更何况这股突然杀出来的敌人,是何方神圣了?
“叮铃铃”,帐篷里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谢尔盖耶夫军长,几步窜回帐篷,一把抄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是军长吗?我是三十五师长彼得洛克大校,我师五个宿营地遭到突袭,敌军的番号不明,但却都是骑兵,部队非常混乱,请求增援!”
谢尔盖耶夫军长,刚要问话,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接着,就是彼得洛克师长的惨叫声,然后,电话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吱吱”声。
谢尔盖耶夫军长,愣怔的拿着电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三十五师师部都遭到了攻击,到底有多少敌人呢?还都是骑兵,从那钻出来的敌人?
放下这部电话,谢尔盖耶夫军长,又拿起了另外一部电话,“我是军长谢尔盖耶夫,命令你们三十六师,立即全力增援三十五师,要快!”
放下电话,谢尔盖耶夫军长暗自庆幸。幸亏两个师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里远,只要三十五师坚持三十分钟,把偷袭的敌人缠住,两个师会合在一起,将近三万兵力,就不信留不下这些偷袭的骑兵?
想法不错,应对也是及时,按照正常速度,十公里远。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个急行军就能赶到,但是,谢尔盖耶夫军长却忘了,从战斗突然发生。到自己给三十六师下达增援的命令,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再加上。三十六师的士兵,是在睡梦之中,匆忙集合再行军的,这又得耽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设想的三十分钟黄金时间,已经过去。
恐怕。当三十六师一万多士兵,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敌人早就跑没影了,剩下的。只有给战友们收尸的份儿了,可见,曾仕强制定的攻击时间,相当的精确和老道,已经将苏军指挥官的所有反应,都考虑在内了!
战斗的结束,一如发生时的那么突然,来去如风,很快,第三十五师宿营地方向的枪声,迫击炮弹和手雷的爆炸声,逐渐稀落起来,雷鸣般的马蹄声,也逐渐远去,留在谢尔盖耶夫军长视线里的,只有燃烧的大火,士兵们混乱的喊叫声,还有士兵们,无组织、无目的的还击枪声。
谢尔盖耶夫军长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偷袭的敌军,狠狠的咬了三十五师一口,狡猾的撤离了战场,连给自己报复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几分钟后,第三十六步兵师大校师长,乘坐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开过来,到了协管员军长面前,师长飞身下车,“报告军长同志,第三十六步兵师奉命赶到,部队已经展开进攻队形,请军长指示!”
第三十六步兵师,来的不可谓不快,但是,在谢尔盖耶夫军长的眼里,依然是迟缓无比,听到师长的报告声,他转身,怒视着师长,吼道:“行动迟缓,救援来迟,师长同志,你的部队赶到的时候,偷袭的敌人,恐怕已经是远走高飞了!现在才赶到,难道,你的部队是来救火的吗?”
三十六步兵师大校师长心里一阵委屈,从接到命令开始,到赶到三十五师宿营地,一共用了不到三十分钟时间,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怎么军长同志,还是不满意?
发泄完无名之火后,谢尔盖耶夫军长命令道:“参谋处,到三十五师去,了解伤亡和损失情况,三十六师返回原宿营地!”
三十六师大校师长一阵眩晕,气得差点儿当场喷喽,“搞什么鬼名堂啊?我带着一万多士兵,累得差点儿吐血,拼死拼活的赶到了,哦,就一句话,没我们什么事情了,这他妈的上哪说理去?”
可是,军长的命令,自己不敢违抗,再看看军长同志,猪肝一样的脸色,显然是处在彻底爆发的边缘,还是早走为妙,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敬礼之后,师长垂头丧气的带着部队,打道回府。
天色微亮,拂晓的风,吹在脸上,泛起阵阵凉意,谢尔盖耶夫军长,一动不动的站在军部帐篷前,这样的姿势,已经保持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身边的十几个参谋和警卫人员,谁也不敢打扰他,也不敢劝军长同志去休息。
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前去三十五师了解情况的军部参谋处处长回来了,看着部下难看的脸色,谢尔盖耶夫军长就知道,带回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参谋处处长到了近前,说道:“军长,三十五师的人员伤亡和损失情况,已经统计完毕,这是具体的清单,请您过目!”
谢尔盖耶夫军长一摆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念!”
参谋处处长念道:“今天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我军第三十五师宿营地,遭到敌军偷袭,三个团、师部、后勤部队宿营地,共无处遇袭,战斗于三十分钟后结束,三十五师伤亡军官和士兵两千八百余人,阵亡人数为两千二百余人,师长彼得洛克大校阵亡,该师后勤物资、弹药以及车队,悉数被毁。”
“根据现场遗留的偷袭敌军士兵的尸体判断,偷袭第三十五师的敌军,系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部队,番号为第三骑兵旅,军长,情况就是这些。”
谢尔盖耶夫军长的脸颊,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咬着牙问道:“偷袭敌军的伤亡数字?”
参谋处处长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的回答道:“统计战场敌军士兵尸体的结果,敌人的阵亡数字为一百零五人,没有一个伤兵,更没有抓到一个俘虏,也就无从判断敌军的撤退方向!”
谢尔盖耶夫军长的身体,摇晃一下,脑袋“嗡嗡”作响,“不过三十分钟的战斗,三十五师的伤亡,竟然如此之多,与敌人的伤亡比例,高达近三十比一的比例,这叫打得什么仗啊,这还不算最严重的,相对于一万三千人之众的三十五师来说,不过是略伤皮毛罢了。”
“更为严重的是,他们的弹药和物资,全都被毁掉了,必须要马上补充,否则,不等到科布多,士兵们就得饿死在路上,这免不了要与自己看着就肝颤的,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打交道,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唉,没办法的事!”他苦恼的想到。
谢尔盖耶夫军长,对身边的通讯处处长说道:“给库雷金司令员发电报,我第三军三十五师,于今天凌晨,突遭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部队,三个骑兵旅的袭击,部队伤亡轻微,击毙敌军一千余人,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后勤物资和弹药,以及运输车辆,悉数被毁,请求军区后勤部,尽速提供补给,否则,会影响部队的行军速度!”
谢尔盖耶夫军长,必须这样说,否则,如实的报告上去,那怎么得了,库雷金司令员的第一句话就会问,独立师的一个骑兵旅,充其量不过五六千人马,而第三军两个步兵师,近三万人的兵力,被人家轻而易举的搞了一下,还有脸请求补给物资和弹药,干脆,找棵树吊死算了!
所以,谢尔盖耶夫军长,宁愿夸大敌人的兵力,夸大歼敌数字,也不愿意给库雷金司令员,留下嘲笑和讽刺自己的借口,至于这样的报告,是否会误导军区司令员同志的判断,从而增加这个方向上的兵力,他倒是希望这样,最好再增派两到三个师过来,免得第三军势单力薄,孤军西进。
九月二十一日拂晓四点多钟,乌日根塔拉以北三十公里处的吉仁高勒,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少将,勒马站在一个高岗上,举着望远镜,不停的看向西南方向,在他的望远镜头里,不时出现一股骑兵,风驰电掣般而来。
骑兵驰过之后,就会有骑兵通讯员,飞马跑上山岗,大声报告到:“报告旅长,第一团三营归队!”“报告旅长,第二团一营归队!”“报告旅长,第三团三营归队!”。。。。。。,不断的有骑兵通讯员飞奔而来,报告相同的情况,每听到一次报告,曾仕强的脸上,就会露出开心的微笑。
参加突袭战的三个团,共计九个营,再加上旅直属警卫连、通信连、迫击炮连都已经顺利归队,到达集结地吉仁高勒,除了旅部侦察连之外,因为侦察连还有继续监视苏军的任务。
虽然这个任务很是危险,谁知道,挨了当头一棒的苏军,会不会疯狂的四处搜寻第三骑兵旅的下落,但那是侦察连的任务,最后一个骑兵通讯员报告完毕之后,曾仕强迎着外蒙古北部草原,清洌的晨风,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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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一章 卡脖子战术
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少将的笑声,张狂、得意,但更多的,是豪迈,是胜利之后的喜悦,笑声,随着拂晓的风,飘得很远,山岗下集结完毕的战士们,看着旅长单人独骑,仰天大笑,先是一愣,然后,会心的跟着笑起来。
曾仕强飞马驰下山岗,旅参谋长田广柱上校迎上来,说道:“旅长,战果已经统计完毕,不完全统计,此次突袭苏军的战斗,共击毙和击伤苏军士兵两千二百余人,烧毁苏军物资和弹药,无法统计,另外,炸毁了苏军几十辆卡车,我们伤亡三百六十五人,其中,阵亡一百零五人。”
“二、三团的伤亡比较大,一团的伤亡很小,只有十二名战士阵亡,三十八名战士负伤,但是,因为我们打的是突袭战,从战斗发起到结束,时间很短,阵亡战士的遗体,没有来得及抢出来,还留在战场上!”
曾仕强身体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随即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给师长发电报,我第三骑兵旅,在乌日根塔拉一带,突袭苏军部队,给予苏军大量杀伤,烧毁和炸毁苏军后勤物资、弹药,以及运输车辆,我部伤亡三百余人,现正在距离乌日根塔拉以北三十公里处的吉仁高勒集结、休整。”
“下一步的行动目标,将针对苏军的后勤补给部队,以及其他分散的部队,积极寻找战机,不断的打击苏军,具体的战斗计划,将随时上报师指挥部。”然后,对身边的一个参谋吩咐道:“马上让一团长魏国良,到我这里来!”
曾仕强还不知道。三十分钟的突袭,取得的战果不仅仅在于此,如果他知道,干掉了苏军的一个大校师长,给师长唐秋离的电报,可就不是这个语气了。
很快,一团长魏国良上校,打马飞奔而至,“报告旅长,一团长魏国良奉命来到。请旅长训示!”
曾仕强看着魏国良,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说道:“老魏,你们一团打得不错,突入最快。撤离最迅速,伤亡最小。不愧是咱们骑三旅的尖刀团!”
魏国良淡然一笑。他知道,旅长找自己来,可不是为了夸赞一团几句,肯定有其他的任务交代,所以,他静静的等待着旅长下面的话。
果然。曾仕强说道:“老魏,交给你一个任务,咱们把老毛子的后勤物资、弹药和车辆,都给毁了。他们肯定得补给,带上一团的一营和二营,还有旅迫击炮连的两个排,运动到巴尔淖尔和伊尔库茨克附近,不干别的,专门打苏军的运输车队,具体怎么打,你自己决定,不必事事请示旅部。”
魏国良一笑,说道:“旅长,您够狠,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断了他们的后勤,这是要饿死和困死苏军部队啊,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还把两个营战士,完好无损的给您带回来!”
曾仕强大笑,捣了魏国良一拳,说道:“我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你老魏一肚子鬼点子,打仗从来不吃亏,休息两个小时,就带着部队出发吧,多带几部电台,等你的好消息!”
魏国良走了之后,曾仕强对通讯参谋说道:“给侦察连连长高长山发电报,命令侦察连,严密监视苏军的动向,每隔一个小时,就向旅部汇报一次。”
旅参谋长田广柱上校,给师指挥部发完电报回来了,看到若有所思的曾仕强,问道:“旅长,部队都已经集结完毕了,咱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曾仕强“嘿嘿”一笑,说道:“老伙计,凌晨的突袭,就算是没打疼苏军,也把他们打惊了,这样的战术,只能用一回,咱们得换招数,大白天的,咱们靠不上前儿,命令部队,分散隐蔽,注意防空,睡大觉,睡好吃饱,晚上再找老毛子的麻烦,到了夜间,就是咱们骑兵的天下。”
九月二十一日凌晨四时许,外蒙古库伦,唐秋离的临时指挥部里,参谋和通讯员们进进出出,一派紧张忙碌的情形,一个多小时前,接到孙振邦的电报,色愣格河北岸的苏军部队,调动频繁,极有可能在今天,对我军阵地,进行再次进攻。
刚休息不到三个小时的唐秋离,被值班的作战参谋,从睡梦之中唤醒,看完电报之后,他说道:“给孙振邦回电,严密监视苏军动向,准备抗击苏军的进攻。”
唐秋离只能这样回电报,色愣格河战场,就是敌攻我守的局面,实打实的阵地防御战,弄不出什么花样来,想了想,他拿起电话,“这里是师指,给我接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
不到一分钟,电话那端,就传来刘粹刚的声音,“师长,我是刘粹刚,有战斗任务?”
唐秋离莞尔一笑,刘粹刚也是一夜没有休息,可能就在空指,否则,不能这么快的接电话,他就是个一听打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精神抖擞,眼睛冒光的主儿!
唐秋离说道:“粹刚,刚才接到孙振邦的电报,苏军在进行大规模的调动,我估计,马上又是一场恶战,你们航空队,要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粹刚,昨天,苏军空军吃了大亏,这次,他们应该有所准备,你出动的首批战斗机,数量不要少,根据地面雷达站的报告,随时调整战术!”
刘粹刚回答道:“师长,您放心吧,昨天,我们进行了战斗总结,各个团长一致认为,苏军空军吃了亏,但苏军想要突破我们的阵地,还得使用轰炸机,所以,我们制定的战术是,首批机群出动,不少于十二个战斗机团,七百三十余架战斗机,要打,就往死里打,集中优势兵力,消耗苏军的空中力量。”
刘粹刚的语气之中,蕴含着极大的自信心,放下电话,唐秋离不禁微笑着摇摇头,这时,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急匆匆的进来,“师长,第三骑兵旅回电报了,首战获胜!”
唐秋离接过电报,仔细的看了一遍,脸上,露出微笑,对王俊说道:“曾仕强打得不错,歼敌数量倒在其次,烧毁了苏军的物资、弹药,炸毁了运输车辆,这可是致命的一击啊,这个曾仕强啊,倒是深谙此道啊,抓住了这股苏军的要害,给曾仕强回电,同意他们的打法!”
王俊刚要走,又被唐秋离叫住了,“王参谋长,这股苏军的番号,查清楚了吗?”
王俊回答道:“师长,查清楚了,情报处报告说,是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的两个步兵师,兵力约为两万八千余人,没有坦克和装甲部队,不过真正的意图,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判断,这股苏军是朝着科布多去的,就是没有确切的情报支持,一切都建立在判断的基础之上。”
唐秋离冷笑一声,说道:“不管是奇兵还是偏师,我们在乌里雅苏台,都给这两万多苏军部队,准备了一个大包围圈,不用去管他,不过,曾仕强突然出手一击,倒是给呢过库雷金大将,造成了不小的困惑和麻烦啊,对孙振邦的正面战场,或许会有些帮助,对了,李长江的第五骑兵旅,有什么消息没有,赵参谋长,什么时候赶到库伦?”
王俊回答道:“第五骑兵旅,还在向乌兰乌德方向运动,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没有暴露行踪,接到电报,赵参谋长在今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即可赶到库伦!”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给李长江发电报,告诉他,不急不躁,不要急于寻找战机,或许,骑五旅,会成为咱们的一支奇兵?我去休息一会儿,等孙振邦那里打响了,连觉都捞不着睡的!”
色愣格河北岸,九月二十一日凌晨四点三十分,苏军收复外蒙古战役总指挥部,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已经部署完进攻的兵力,所有的进攻部队,业已进入攻击出发地,炮兵部队,已经做好了炮击独立师阵地的所有装备,当然,这次进攻,炮兵不再担任主角,担任进攻主力的,是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的三个战斗机师,以及两个轰炸机师。
库雷金大将下了狠心,他的计划,是用两个轰炸机师,一百多架轰炸机,将重磅航空炸弹,雨点般倾泻在独立师部队的阵地上,将那些拼死阻击自己部队的中国士兵,全都埋葬在地下,轰炸结束之后,攻击的步兵部队,并不马上出击,间隔二十分钟,再使用全部的炮兵,狠狠的炮击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些被掩埋在地下掩体里的中国士兵,被求生的本能所驱使,惊慌失措的往外爬的时候,刚刚看到凌晨的微光,紧接着,又被一阵铺天盖地的炮弹所淹没,或许,独立师的阵地上,剩不下几个中国士兵,强大的社会主义苏联,最不缺的,就是钢铁和炮弹。
还有三十分钟,科涅夫的轰炸机和战斗机编队,就会铺天盖地的飞过来,也许,几个小时之后,自己就会站在色愣格河南岸的土地上。
这时,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急匆匆的走进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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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 麻烦留给苏联人
从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的脸色上,库雷金大将看出了一丝异样,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又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没等库雷金大将开口询问,济尔年科中将汇报到:“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的电报,今天凌晨一时三十分左右,在乌日根塔拉一带,该军第四十五步兵师,遭到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三个骑兵旅的突袭,损失不大,但是,令人头疼的是,四十五步兵师的后勤物资、弹药,以及运输车辆,悉数被击毁,他们请求迅速补给弹药和物资!”
库雷金大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起来,怒吼一声:“胡说,在外蒙古的独立师部队,几乎都在色愣格河一线,阻击我军的进攻,哪来的三个骑兵旅?要说是一个骑兵团,甚至一个骑兵旅我都相信,三个骑兵旅,至少一万四五千名骑兵,能神秘的出现在我军后方?那个谢尔盖耶夫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掩盖事实的真相?”
济尔年科中将,脸色就跟石板一样,没有一丝的波动,任凭司令员同志的咆哮声,回荡在帐篷里,他也怀疑谢尔盖耶夫军长电报的真实性,但是,他相信,第三军肯定是遭到了袭击,否则,没必要撒这个让自己丢脸的谎,不过,袭击他们的独立师部队,恐怕不会有那么多?
但济尔年科参谋长没有说话,等库雷金大将咆哮完了,不声不响的把电报递过去,库雷金大将看完电报,头痛似的呻吟一声,皱起眉头。
的确够他头痛的。倒不是在意第三军那点儿损失,库雷金大将考虑的更深远些,如果真如谢尔盖耶夫所说的那样,有独立师三个骑兵旅,在自己的后方活动,送受到威胁的,首先是部队的后勤补给线,那可是致命的要害,机械化部队需要的油料,作战需要的弹药等物资运输。都会受到影响。
难道,打过色愣格河之后,就因为油料和物资跟不上,部队就被迫停止进攻吗?自己等不起,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电报里。已经透露出,斯大林同志。对外高加索军区的行动迟缓。不大满意,一个色愣格河,就阻挡了近三十万部队达两天多的时间,自己不敢拖延了。
难道,刚刚集结到前线的部队,还要分出去一部分。去后方扫荡独立师的骑兵部队,从巴尔淖尔到赤塔,广袤的地域,需要多少兵力。去大海捞针一般,搜寻行动飘忽的骑兵,少了肯定不行,过多,又会影响主战场的进攻兵力,步兵还不行,必须是行动同样迅速的机械化部队,这样一来,更会影响进攻部队的突击能力,又是个难题,为难,库雷金大将很为难!
左思右想,库雷金大将没有好办法,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参谋长,和颜悦色的问道:“济尔年科同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济尔年科中将,谦逊的说道:“司令员,我的意见,仅供您参考,这股突然出现在我们后方的敌军骑兵,的确很麻烦,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没有接到其他区域,遭到袭击的报告,这就说明,他们出没的区域,在第三军周围,或者说,第三军的西进行动,吸引了独立师指挥官的目光,这股骑兵部队,针对的是第三军。”
“所以,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给第三军增加实力,以借此与这股独立师骑兵纠缠,无法顾及到我们其他地区的运输线,再命令军区空军侦察机部队,不分昼夜的搜寻他们的踪迹,然后,用空中力量进行打击,如此,威胁可除去,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主战场!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库雷金大将击掌称好,说道:“非常不错的应对措施,将第三军军属装甲旅,归还他们的建制,另外,再抽调一个摩托化步兵团,作为机动兵力,对付独立师的骑兵,参谋长,你马上下达命令,军区空军侦察机部队,全体出动,我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得到这股独立师骑兵的准确位置!”
济尔年科中将思索一下,接着说道:“司令员,对空军侦察部队的命令,操之过急了,贝加尔湖以南,色愣格河以北是极为广阔的区域,多山丘和灌木丛地带,利于隐蔽,一上午的时间,恐怕空军侦察部队难以完成任务,再者,我们的侦察机频繁的出现在空中,势必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一旦敌人判断出我们的意图,隐藏起来,就更加难以搜寻,岂不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或者,继续往巴尔淖尔一带流窜,我们沿线的守备部队,兵力不多,未必是敌人的对手,难道,还要调集主力部队,回头追剿吗?”
库雷金大将自失的一笑,说道:“是我心急了,那好,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给军区空军的命令,你负责拟写吧!这股敌军的存在,让我如鲠在喉,心里不安,尽快消灭他们,免得成了后患!”
济尔年科参谋长答应一声,出去下达命令了,库雷金大将对自己这位参谋长,还是很满意的,忠诚度且不说,在关键的时候,总能拿出让自己接受的意见来,这一点就很是难得了,随着轰炸机群到来时间的临近,他的心思,很快就从第三军的事情上,转移到眼前的战场。
凌晨四点三十分,外蒙古库伦野战机场,独立师北方飞行集团地面空指,屋内显得很安静,值班的参谋们,在窃窃私语,不时有进出的空军军官,脚步也放得很轻,指挥官刘粹刚少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似睡非睡。
“叮铃铃”桌上的一部红色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刘粹刚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电话,“我是刘粹刚,有什么情况,请讲!”
“指挥官,我是三号地面雷达站,五分钟前,雷达发现,从苏军赤塔机场,伊尔库茨克机场、乌兰乌德机场三地,起飞大批飞机,初步判断,为苏军战斗机群,数量约为五百六十余架,飞行高度三千,航向正南,目标为我色愣格河防线!”电话那端报告到。
刘粹刚一惊而后是一喜,自言自语道:“嗬!老毛子这是来拼命了,向和自己的战斗机部队,硬碰硬的打一场,五百六十余架战斗机,够三个师的,应该是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的全部家底儿了,来人海战术,哼哼!”
刘粹刚拿起电话,正要将这个情况,报告给师长唐秋离,还没等拿起来,桌上的另一部红色电话,也急促的响起来,他急忙接起来,“我是刘粹刚,有什么情况,请讲!”
“指挥官,我是一号雷达站,雷达发现,从苏军赤塔机场,乌兰乌德机场,起飞大批苏军飞机,初步判断为苏军轰炸机群,数量为一百五十余架,飞行高度两千五百米,根据航向判断,为我军色愣格河防线方向!”电话那端的语气,有些焦急。
随后,桌上的几部电话,先后响起来,都是各地雷达站来的报告,报告了相同的情况,先是苏军的战斗机群,然后是苏军的轰炸机群。
刘粹刚嘀咕一句,“这次学乖了,知道先放出战斗机!”拿起刚才的电话,“总机吗,我是刘粹刚,给我接师长!”
接电话的,是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一听刘粹刚有紧急情况找师长,不敢怠慢,急忙到里间,喊醒了唐秋离,刚刚入睡的唐秋离,大概连个梦都没做呢,就被唤醒,苦笑着出了里间,拿起桌上的电话。
唐秋离说道:“粹刚,我是唐秋离,有什么紧急情况?”
刘粹刚可着嗓门儿说道:“师长,苏军的空军出动了,来势不小,先是五百六十多架战斗机,后是一百五十多架轰炸机,我判断,这是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的全部兵力,粹刚请战,率队出击!”
唐秋离平静的说道:“好,按照预定计划,马上出击!”
放下电话,唐秋离对王俊说道:“王参谋长,马上给孙振邦去电报,提醒他注意防空!”
库伦野战机场地面空指,刘粹刚命令道:“战斗机第一至第十团,马上出击,作战目标,苏军战斗机群,第十一至第十四团,二十分钟后,起飞升空,作战目标,苏军轰炸机群,由孟庆鹏指挥,第十五团做预备队,等待命令,随时起飞升空!”
从库伦野战机场到外蒙古中部沿线的几个野战机场,同时响起了战斗警报声,尖利而高亢,打破了黎明的宁静,机场上,马上开始喧闹起来,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飞行员们,从宿舍里跑出来,奔向自己的战机,随即,战斗机双机编队,冲上黎明的天空。
刘粹刚驾机飞行在空中,他战机的左右两侧,不断的有机群加入编队,四点四十五分,十个战斗机团,六百二十余架战斗机,组成一个庞大的编队,迎着苏军的战斗机群飞去,这时,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第一线晨曦的微光。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苏军的二次进攻(上)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倾巢出动,刘粹刚何尝不是主力尽出,以十个战斗机团,六百二十余架战斗机,迎战苏军三个战斗机师五百六十余架战斗机。
以四个战斗机团,重点打击苏军的轰炸机编队,数量对比上,则略显劣势,但战斗机对轰炸机,空战没有太大的悬念,留下一个战斗机团做预备队,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加入任一空战战场,绝对会改变战斗的结局。
从战斗机的数量上来看,刘粹刚的机群,略优于苏军战斗机群,但是,优势不大,此前的正面突击,两翼包抄的战术和打法,显然不适合今天的空战,刘粹刚知道,今天的空战,将会是一场硬碰硬的浴血搏杀,他相信自己的机群,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也许,今天跟随自己出征飞行员,会有很多再也无法飞回去,但经此一战,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的力量,必将遭到毁灭性的损失,自己部队付出的牺牲,是值得的,”刘粹刚暗自想到,心情有些沉重。
但想想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头,自嘲的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次率队出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伤感,”但他很快的调整了情绪,命令道:“编队继续爬升高度,到三千五百米,成战斗编队,所有带队长机,打开机载雷达,注意搜索苏军机群的位置,飞行高度,第一至第三团,爬升高度为四千米,第四、第五团前出编队五公里,其余各团高度和位置不变。”
九月二十一日凌晨四点五十分,色愣格河北岸。库雷金大将接到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的电话,“司令员同志,战斗机编队再有十分钟,即可抵达作战空域,轰炸机编队,在二十分钟后,可抵达轰炸区域,按照您的命令,空军三个侦察机大队,将在八点钟之后。对贝加尔湖至乌日根塔拉一带,进行空中侦察,发现情况,马上向您报告!”
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尊敬。完全摆正了上下级关系,这应该是废话。不用科涅夫上将说。库雷金大将在帐篷里,就能听得见,北方的天空之中,传来一阵阵轰鸣声,但他还是高兴的说道:“科涅夫同志,辛苦了。空军的同志们,将会为我们军区部队的进攻,打开一条通道,在这里。我先预祝空军的胜利。”
实际上,除了现在之外,平素里,科涅夫上将对库雷金大将无论是说话,还是汇报工作,虽然态度也很恭敬,但绝没有今天,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顺从,因此,库雷金大将很是受用这种感觉,也许,科涅夫这家伙意识到了危机,所谓的投桃报李,自己也就破例的说了这些,平时绝不会说出来的话。
十分钟之后,凌晨五点整,苏军的战斗机编队,阵势庞大的通过了苏军阵地,飞过色愣格河,北岸,当庞大的苏军战斗机群飞过的时候,苏军士兵们,都情不自禁的将头上的钢盔,抛向空中,一阵阵俄语“乌拉!”的欢呼声,响彻在色愣格河北岸。
接到师长唐秋离警告电报的孙振邦,已经紧急将前沿的部队,通过交通壕,撤到后方的乱石山,前沿阵地上,每个团,只留下一个营的部队,在原地监视苏军的动向。
孙振邦趴在掩蔽部的瞭望口上,从望远镜里,看到欢呼的苏军士兵,低低的骂了一句,“狗日的,别看现在跳得欢,等粹刚的飞机上来了,还不像兔子似地,吓得可那乱钻!”
五点零五分,刘粹刚的机载雷达屏幕上,忽然跳出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儿,与此同时,也接到了其他带队长机的报告,“指挥官,发现敌机编队,已经飞过色愣格河上空,十分钟后即可接敌!”
刘粹刚说道:“第四、第五团,率先攻击,动作要猛,先打乱苏军机群编队队形,第一、二、三团,切入苏军机群中间,其余各团,正面攻击!”
十分钟后,两支庞大的机群,在色愣格河以南四十余公里处相遇,苏军战斗机群空中编队指挥官,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参谋长萨什科夫少将,从机群飞过色愣格河上空之后,心里的那根弦,就绷得紧紧,从上次空战的教训来看,独立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是个非常狡猾的人。
惯于使用出其不意的手法,战术变化多端,到现在为止,空军情报部门,还没有掌握外蒙古地区,独立师航空兵的实力究竟如何,但萨什科夫认为,刘粹刚的实力,应该与军区空军旗鼓相当,或者说,略占优势,与这样的对手打交道,必须提起一万分的精神,稍有不慎,就会吃大亏。
因此,机群一过色愣格河上空,萨什科夫参谋长就命令,第二战斗机师为左翼,第三战斗机师为右翼,前出二十公里,自己指挥第四战斗机师为中路,组成三个攻击机群,机群之间间隔三十公里,形成三个紧握的拳头。
按照他的设想,无论哪一个机群首先接敌,其余的两个机群,都会马上包抄过去,依次投入战斗,形成连续不断的打击,而且,这样宽的正面,还有一个好处,防止独立师机群,绕过自己的编队,攻击后面的轰炸机群,当然,最好的开端是,独立师的机群,首先遭遇的,是自己指挥的中路这样,两翼的机群就会形成包围的态势。
如他所愿,刘粹刚的第四、第五战斗机团,遇到的,正好是萨什科夫少将指挥的中路第四战斗机师,独立师两个团的战斗机飞行员,可不管对面的苏军战斗机数量,超过自己很多,如同一群猛虎般,当头杀上去,立时,天空之中,机枪声大作,双方的战斗机纠缠在一起。
第四、第五团的勇猛动作,完成了指挥官刘粹刚的命令,将苏军第四战斗机师的空中编队,冲得大乱,萨什科夫少将不惊反喜,战斗发生的方式,正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如果此时命令两翼的机群包抄上来,肯定是一场结局很乐观的包围战,无论是战斗机的数量上,还是战术的运用上,都对自己有利。
但萨什科夫少将还没昏了头,他不相信,以刘粹刚的实力,仅仅派出一百二十多架战斗机,来迎战自己五百六十多架战斗机的大机群,那跟送死差不多,一定还有独立师的机群,在其他的方向上,所以,他命令左右两翼机群,继续保持航向,中路机群利用数量上的优势,围着独立师的战斗机狠打。
从雷达屏幕上,刘粹刚清晰的看到了苏军机群的布局,心里暗自想道:“苏军空中指挥官变聪明了,组成三个攻击机群,而不是向上次那样,挤在一起,看来,冲乱苏军空中编队的战术,收不到应有的效果。”
刘粹刚立即改变战术,命令道:“第一至第三团,攻击苏军中路机群,第六、第七团,攻击苏军左翼机群,第八、第九团,攻击苏军右翼机群,第十团跟随我,攻击苏军中路机群!”
刘粹刚的思路,非常清晰,利用四个团的战斗机,牵制左右两翼的苏军机群,集中六个团的战斗机,先以最快的速度,击溃中路的苏军机群,然后,兵分两路,加入到另外的战场,那么,每个战场,都会形成兵力上的优势,这也是在战斗机数量不占明显优势的情况下,最切合实际的战术。
现在的关键,就是左右两翼的四个团,能牵制苏军机群多长时间,二十分钟足矣,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刘粹刚有绝对的把握,将中路的苏军战斗机群,砸得粉碎,不过,对于左右两翼的那四个团来说,压力巨大,两个团对苏军三个团,很考验飞行员们的勇气和智慧。
当一百八十多架独立师战斗机,从四千米的高空,猛扑下来的时候,当正面又冲过来几十架独立师的战斗机之后,另有两个独立师机群,消失不见时,统观战局的萨什科夫少将,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中国古老的成语“擒贼先擒王!”
独立师的空中指挥官,意图非常明显,集中优势兵力,先击溃自己的中路机群,然后,分击左右两翼机群,果真如此的话,接下来的战局,对于自己来说,可就非常的不妙了,中路机群一垮,腾出手来的独立师机群,会形成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自己的左右两翼机群也讨不着好,最后,导致全面的溃败。
萨什科夫少将,完全放弃了三个拳头打人的战术,他立即命令道:“左右两翼机群,立即向中路靠拢,不要被敌人的战斗机所纠缠,动作要快!”
随着刘粹刚的四个战斗机团,加入到中路战场,战场上的优劣立时翻转,独立师战斗机的数量,是苏军战斗机数量的两倍,先前围着第四、第五团战斗机狠打的苏军战斗机,立即陷入了挨打的境地。
刘粹刚指挥第十团,加入战圈之后,一眼就捕捉到,一架苏军战斗机,在一个中队战斗机的护卫下,远离战场,很显然,那是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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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苏军的二次进攻(下)
被刘粹刚盯上的,正是苏军空中编队指挥官,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参谋长萨什科夫少将,身为军区空军的第三号人物,自然不会像普通的飞行员那样,上阵与独立师飞行员拼命。
就是这个空中编队指挥官的位置,也是司令员科涅夫上将的刻意安排,三个战斗机师一起出战,必须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居中协调和指挥,显然,那个师长也没有这样的分量,司令员科涅夫上将坐镇指挥,不可能带队出战,何况,空军的一号人物若是有点儿闪失,其他人就没有活路了!
独立师的战斗机飞行员,可不管你军区空军司令员同志,多么位高权重,一窜子弹,照样从天上打下来,政治委员同志,是个专职的政工干部,平时耍耍嘴皮子,卖弄卖弄高深的理论素养,那是内行,若是驾驶战机升空作战,恐怕政治委员同志,连战斗机的操纵杆在那,都不清楚。
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参谋长萨什科夫少将的身上,不过,为了参谋长同志的安全,临起飞前,科涅夫司令员特意叮嘱,派一个战斗机中队,专门保护参谋长的安全。
刘粹刚认定了,那是一条大鱼,单看被六架苏军战斗机,团团保护的架势,就不是一般的人物,空战现场打得热闹,他却在一旁观战。
刘粹刚对僚机说道:“看见没有,在旁边闲逛的那七架苏军战斗机,有大鱼,掩护我,咱们干掉他!”
僚机飞行员,是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急忙说道:“零零一,不能冒险,二对六,咱们没有把握,我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全,我不同意您的做法!”
刘粹刚笑骂道:“你小子脑袋糊涂了,我也没说就咱俩,呼叫第十团的一个中队,八比七,这回有把握了吧?”
僚机飞行员乐了。马上呼叫到:“十团一大队三中队,马上向零零一靠拢、马上向零零一靠拢!有重要任务!”
顷刻间,六架战斗机,闪电般杀到,中队长请示到:“零零一。三中队到达,请指示!”
刘粹刚简单的说道:“跟着我。抓大鱼去!”说完。猛地一推操纵杆,战机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
能担任萨什科夫少将空中警卫的苏军战斗机飞行员,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刘粹刚指挥七架战斗机杀出战圈,中队长就看出了事情不妙,这几架独立师战斗机。分明是冲着参谋长来的,他马上呼叫,临近的战斗机中队前来支援,马上。就有三个中队的苏军战斗机,脱离战圈,靠拢过来。
这时,苏军左右两翼的战斗机群,已经摆脱了独立师战斗机的纠缠,迅速靠过来,空战开始,不过十分钟左右,刘粹刚的战术,没有收到效果,对其他两个苏军战斗机群的牵制失败了。
双方超过一千二百多架战斗机,就在色愣格河以南地区的空域,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空中厮杀,黎明的曙光,穿透层层薄云,将东方的天际,映衬成一片瑰丽的淡红色,让这晨曦失色的,是震动天空的发动机尖利的呼啸声,是空中飞舞,带着桔红色弹道的串串子弹,和不时炸开在天空的一团火光,一架架栽向地面的战斗机。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程度,双方的飞行员们都知道,遇到的强劲的对手,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刘粹刚在扑向萨什科夫少将座机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左右两翼牵制部队的报告,“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给予苏军战斗机群重创,牵制失败,苏军三个战斗机群会合在一起。”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计谋可言,是刺刀见红的面对面搏杀,依靠的,是飞行员的素质、技术、勇气和战斗机的性能,这一点,刘粹刚并不担心,与关东军航空兵厮杀了几年的部队,在面对苏军飞行员的时候,照样能打出北方飞行集团的威风。
刘粹刚的攻击行动,是迅速改变战局的唯一途径,干掉苏军的空中指挥官,等于打掉了苏军机群的指挥系统,苏军机群必然会大乱,趁乱取之,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近了,更近了,连那架苏军战斗机机身上的号码,也能看得见,刘粹刚的手指,已经摁在发射按钮上,忽然,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几串子弹飞过来,是一架苏军战斗机,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了刘粹刚的前面,刘粹刚猛拉操纵杆,战机大幅度仰角飞起,子弹从机腹下飞过。
这架苏军战斗机,呼啸着从下面掠过,然后,刘粹刚调整飞行姿态,在空中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翻滚,机身倒扣着,射出三串子弹,肉眼可见的火舌,狠狠的钻进了那架苏军战斗机的身体里,“轰!”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炸开一朵暗红色的火团,破碎的金属碎片,如同绽开的礼花,带着死亡的绚烂!
“零零一,打得漂亮!”僚机飞行员忍不住高喊起来,对于自己指挥官神乎其神的空中格斗技巧,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飞行员们,已经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僚机飞行员也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可刘粹刚的动作,落在苏军战斗机飞行员的眼里,那可是恐怖到了极点的大杀手,尤其是那干脆利索的击杀动作,看着就让人后脑勺子冒凉风,刘粹刚的战机改平,机头两侧,依然朝着萨什科夫少将的座机杀去,那一排排鲜艳的五角星,在初生的曙光下,熠熠生辉,无一不说明,倒在这位独立师飞行员枪口下的对手,至少有几十个之多。
萨什科夫少将一脸的恐惧,驾驶战斗机不成问题,可若是说到空中格斗,与对手相比,差着几条街去,他急忙呼叫到:“护卫中队,这是独立师的王牌飞行员,立即将其击落,莫大的荣誉,在等着你们每一位飞行员!”
应当承认,萨什科夫少将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但是护卫中队拼死的拦截刘粹刚的攻击,就连在附近的苏军战斗机,也蜂拥般杀过来,击落独立师普通飞行员,与击落独立师王牌飞行员,加上保护参谋长同志的安全相比,那个更诱人,苏军飞行员都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得很!
一时间,在空战战场,形成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刘粹刚率领八架战斗机,直扑萨什科夫少将的小编队,在他们的后面,几十架苏军战斗机,发疯似的猛追,再远的后面,更多的独立师战斗机,却在追着这些苏军战斗机猛打。
刘粹刚战机的瞄准具光环,已经套上了那架苏军的目标战斗机,只需要在靠近几百米,就达到有效的射程,几串子弹送过去,苏军战斗机空中编队指挥官,就会炸成一团绚烂的火球,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是,战况却发生了变化,护卫萨什科夫少将的战斗机中队,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机头冒出串串火焰,跟在后面的苏军战斗机,也不管距离够不够,一起开火,一时间,天空之中,弹道横飞,子弹呼啸,刘粹刚的战机,机体猛地一颤,左侧机翼上,出现了七八个大窟窿。
“中弹了!”刘粹刚不由得苦笑一下,纵横天空很多年,还是第一次中弹,不过,幸亏没有击中飞机的要害部位,他在抬头看时,那架苏军战斗机,已经失去了踪影,跟随自己而来的七架战斗机,分别被苏军十几架战斗机缠住,打得难解难分,自己身边,就围绕着三架苏军战斗机。
一推操纵杆,躲过一串子弹,看看时间,苏军的轰炸机群,应该到了,刘粹刚命令道:“孟庆鹏,第二梯队马上起飞,攻击苏军轰炸机群!”
忽然,两架苏军战斗机,迎面飞来,离得老远,就开始射击,刘粹刚冷笑一声,一个侧滑跃升,让过其中的一架,然后,战机倒翻过来,变成了一架苏军战斗机在前,他在后的有利态势,手指轻摁发射按钮,把目标打得凌空爆炸,“第三架了!”刘粹刚暗自想道,不过,他还是很遗憾,那条大鱼,躲在苏军十几架战斗机的保护之中,没法得手。
忽然,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声:“零零一!你被敌机咬住了,快摆脱!”是僚机飞行员,发现指挥官的战机,处在三架苏军战斗机的包围之中,其中的一架,已经从后面偷偷的摸上来,局面很危险,出言提醒,而他自己,也被两架苏军战斗机缠住,无法分身进行掩护!
刘粹刚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地一推操纵杆儿,战机骤然加速爬升,几串闪着火光的子弹,紧贴着机腹下方掠过,惊险万分,只要动作在迟缓几秒钟,那些子弹,就会打进飞机里。
然而,意外情况还是发生了,从刘粹刚战机左前方,忽然钻出来一架苏军战斗机,距离几乎是在一瞬间接近,这架苏军战斗机的机头上,忽然冒出几条火舌,其中的一条,眨眼间,钻进了刘粹刚的战机,刘粹刚的战机机身一颤,冒出一股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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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硬碰硬的较量
外蒙古北部,色愣格河南岸,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三个战斗机师,独立师北方飞行集团十个战斗机团,一千二百多架战斗机的空中大搏杀,成了一场硬碰硬的混战。
无论是苏军的空中编队指挥官萨什科夫少将的套路,还是刘粹刚预先设计的战术,都因为双方随时调整部署,而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就是飞行员们,勇气、意志、凶悍、战术、技术的较量。
而刘粹刚的斩首行动,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自己反倒是陷入了苏军战斗机的包围之中,短暂的搏杀之后,刘粹刚的战机中弹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的功夫。
一阵锥心裂骨般的剧痛,从右肩部传来,让刘粹刚的眼前一黑,战机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一头扎向地面,所有的仪表指针,疯狂的摇摆起来,一股温热的湿润,流淌进飞行服里。
刘粹刚努力的晃晃头,使自己摆脱眩晕状态,整个右臂麻木,右手已经不听使唤,大地在眼前飞速的扩大,战机带着浓烟,流星般的坠落下去,而后面,还跟着两架苏军战斗机,不停的喷吐火舌,更远处,还有十几架苏军战斗机,不顾对手凶猛的扑击,掉头朝着刘粹刚扑过来。
苏军飞行员们都知道,这架机头上,涂满五角星的独立师飞机,是当之无愧的王牌飞行员,将他击落,无论是荣誉还是军功,都会超出自己的想象,现在却被击伤了,如同受伤的老虎,虽然不知道“趁他病、取他命”的中国俗语,但在没有还击能力的对手。举手可得的军功面前,巨大的诱惑,吸引了附近的所有苏军战斗机飞行员。
“零零一!”僚机飞行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声,摆脱纠缠的苏军战斗机,猛地加速,冲到那架击伤刘粹刚的苏军战斗机面前,几挺机载机枪一齐开火,子弹欢快的跳跃着,钻进机身。“轰!”的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接受同伴祝贺的苏军飞行员,连同刚刚立下战功的战斗机一起,凌空炸成一团火球。
而此时,刘粹刚的战机。几乎到了彻底失控的边缘,还在继续的往地面坠落。刘粹刚克服着失血带来的阵阵眩晕。用左手狠拉操纵杆,右脚猛蹬方向舵,因为用力,加上大量的失血,他的脸色蜡黄,右肩的伤口撕裂般剧痛。极度的虚弱感觉,不可抑止的袭上心头,“妈的,今个儿要交代在老毛子手里?”他自嘲的一笑。想到。
终于,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百米的高度时,发动机重新发出怒吼声,一阵久违的动力,瞬间带来新生般的感觉,刘粹刚的战机,带着浓烟,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重新冲上天空,而紧追在他后面的两架苏军战斗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全速追赶的情况下,来不及改变飞行姿态,一头撞上地面,“轰轰!”两声巨响,地面上,腾起硕大的火球。
惊险万分,千钧一发的一幕,落在正在激战的双方战斗机飞行员的眼里,给苏军飞行员的冲击力,可谓震撼,难道,这个中国人不是人类,在那种情况下,除了跳伞,没有别的选择,可他那,驾驶着被击中了不知道多少子弹,冒烟的战斗机,还能做出这样的超低空动作,顺便搞掉了两架尾追的战斗机。
当然,震撼归震撼,苏军飞行员们,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窝蜂似的朝着正在努力爬升的刘粹刚杀过来,目睹了指挥官的战机负伤,险些坠落,独立师的飞行员们吗,眼珠子当时就红了,或是不顾危险的干掉眼前的对手,或是放弃正在追击,马上就能得手的苏军战斗机,或是冒着被击中的危险,飞速往指挥官周围靠拢过来。
空战战场一片混乱,不过,苏军战斗机飞行员们,很快就能感觉得到,独立师的战斗机飞行员们,格斗的方式变了,不在追求技巧,而是个个跟红了眼的亡命徒似地,驾驶着高速飞行的战斗机,直直的撞过来,一边撞,还一边恶狠狠的开火,怎么说呢,就如同一群受了伤的饿狼一般。
独立师飞行员们,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就打乱了苏军的阵脚,谁也不想与一群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儿的对手拼命,苏军战斗机飞行员们的感觉是正确的。
刘粹刚的负伤,险些坠落,让独立师所有的飞行员,都红了眼,那可是纵横北方天空几年之久的指挥官,在北方飞行集团飞行员们的心目之中,是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山,飞行员们,宁肯自己替指挥官挨子弹,也不愿意他遇到任何的危险,尤其是那六个团长,眼珠子充血,在通讯频道里,可着嗓子喊道:“全体编队注意,保护指挥官的安全,干掉一切敢于攻击指挥官的苏军战斗机,不行任何代价!”
战争就是这样,在旗鼓相当,相持不下的情况下,部队的士气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战场的平衡被打破了,在独立师战斗机飞行员们凶猛的攻击下,苏军战斗机不断的败退,甚至,不敢与其接战,采取了游走的格斗方式。
刘粹刚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不断聚拢在自己身边的战斗机,嘴角艰难的带上一丝微笑,近乎自语道:“这帮家伙!”然后,他有最大的力气,命令道:“指挥权交给孟庆鹏,我要返航了!”
他的僚机飞行员,驾驶着机翼上,被打了十几个大窟窿的战机,紧紧的卫护在周围,一听指挥官要驾驶重伤的战斗机,飞回库伦机场,心里大急,喊道:“指挥官,您的座机飞行状态极度不稳,还是赶紧跳伞吧!”
刘粹刚小声嘀咕一句,“扯蛋,我刘粹刚还没有摔战斗机的习惯!”
这时,指挥四个战斗机团,正在狠揍苏军轰炸机编队的孟庆鹏,听到刘粹刚的命令,头皮一紧,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指挥官负伤了!”将指挥权移交之后,带着僚机,急忙赶到战斗机空战战场,看到的,是还在冒着烟的刘粹刚战机,一路往南飞去。
孟庆鹏急忙命令道:“第一团,派出一个大队,护送指挥官返航,其余的部队,继续攻击苏军战斗机群,不要让他们与轰炸机会合!”
然后,他想了想,打开了与地面空指的联系频道,“库伦空指,我是编队代理指挥官孟庆鹏上校,通报一个消情况,在刚才的空战之中,刘指挥官的座机负重伤,正在返航途中,根据情况判断,指挥官本人也负伤,请机场做好抢救的准备!”
库伦,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唐秋离的临时指挥部里,“叮铃铃!”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接起电话,没等听完几句,忽然脸色大变,说道:“我知道了,随时报告情况!”
放下电话,看着诧异的唐秋离,急急的说道:“师长,接到库伦地面空指的报告,刘粹刚指挥官,在空中之中负伤,正在返航途中!”
唐秋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摇晃一下,急忙追问道:“刘粹刚的情况如何,是否有危险?”
王俊摇摇头,回答道:“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根据代理指挥官孟庆鹏上校的通报,刘指挥官的战斗机和他本人,都负伤了,应该很严重!”
“啪!”唐秋离手里的铅笔,狠狠掼在桌子上,朝着屋外大声喊道:“虎子,准备车,去机场!”说完,人已经走出屋外。
色愣格河南岸,空战还在继续,不过,战场的天平,已经倾向了独立师航空兵一方,萨什科夫少将在轰炸机编队,遭到独立师四个战斗机团的攻击之后,不得不从打得难解难分的战场上,调出一个师的战斗机,去保护轰炸机,这样一来,空战主战场上的苏军战斗机数量,锐减了一半儿左右。
无论是战斗机数量上,还是飞行员的士气上,苏军战斗机编队,立即处于劣势,第一天空战的局面,又出现了,留在主战场上的苏军战斗机,马上被几倍于己的独立师战斗机所淹没,空中,不时有苏军的战斗机,被凌空打成碎片,或者是哀鸣着,一头扎向地面,炸成一团火球。
而苏军的轰炸机群,在独立师战斗机的攻击下,轰炸任务完成得非常不尽如人意,别说是轰炸精度了,就是能躲过独立师战斗机凶狠的攻击,把机舱内炸弹投下去,也变得非常困难,赶来护航的苏军战斗机,尽管拼命的拦截独立师的战斗机,保护轰炸机完成预定的任务,但依然改变不了现状。
从空中看下去,苏军轰炸机的轰炸质量,实在糟糕,炸弹投下去了,可落点差着几千米,倒是有不少的炸弹,落进色愣格河里,炸起了冲天水柱,把前一天,苏军工兵搭建浮桥,留下的木桩,炸得一根都不剩。
空战的局势,越来越朝着不利于苏军机群的方向发展,萨什科夫少将的心里,叹息一声,再这样打下去,军区空军的这点儿家底,恐怕都要交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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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六章 再次惨败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参谋长,轰炸色愣格河独立师阵地混合编队空中指挥官萨什科夫少将,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不仅仅是三个战斗机师,面对独立师战斗机群的攻击,节节败退,已成不支状态,影响他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轰炸机群面临的处境。
萨什科夫少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对手刘粹刚,是个出色的指挥官,空战战术的运用,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先是以数量相近的战斗机,迎战自己的护航战斗机编队,趁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派出另一部分战斗机群,攻击自己的轰炸机群,这样的战术,非常奏效。
萨什科夫少将接到两个轰炸机师师长叫苦不迭的报告,“参谋长,编队的损失超过了二分之一,我们的护航战斗机,根本无法阻止独立师战斗机,对轰炸机疯狂的攻击,现在,幸存下来的轰炸机,已经完成轰炸任务,请求参谋长同志,根据战场的具体情况,允许轰炸机编队返航,否则,损失会更加巨大!”
两个轰炸机师师长的报告里,没有提到轰炸效果,内行的萨什科夫少将,就是用后脑勺子想,也知道轰炸的效果,肯定不尽如人意,相当的糟糕,在敌方战斗机疯狂的攻击下,还能准确的命中轰炸目标,鬼才相信呢!
而临时担任独立师战斗机编队空中指挥官的孟庆鹏上校,敏锐的觉察到了战场的变化,正在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苏军战斗机群,已经有了退意,他马上命令道:“第十五战斗机团。立即起飞升空,赶至色愣格河空域战场,负责攻击苏军的轰炸机群,允许你团进行长距离的追击!”
孟庆鹏的这道命令,是有根据的,双方的战斗机交战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按照战斗机携带的油料计算,滞空时间,基本上超不过二十分钟,空战马上就要结束了。即使是苏军混合机群败退,自己的机群也无法过深的追赶,这还是在携带副油箱的情况下,否则,连返航都无法做到。
而新锐第十五战斗机团就不同了。满载油料再加上副油箱,赶到空战战场的时候。正是苏军混合机群撤退之时。狠揍苏军轰炸机,是可以办到的,就算苏军战斗机群,有心阻击,机上的油料,也不足以支持他们纠缠。否则,不等飞回赤塔等地的机场,就会半途摔掉,所以。第十五团是捡便宜的打法。
而且,在孟庆鹏的心目之中,给苏军轰炸机编队以最严厉的打击,可以永久性的解除,对孙司令官阻击阵地的威胁,没有轰炸机,光凭苏军的战斗机,对地面阵地的威胁,将会降到最低点,如果不是预备队的战斗机数量过少,孟庆鹏甚至会命令,机群直接杀到苏军的几个野战机场,狠狠的打他一番,为指挥官负伤一事,出口恶气。
萨什科夫少将终于下达了混合编队,撤离战场的命令,苏军的残余的轰炸机,如蒙大赦,急忙掉头往回跑,在苏军战斗机群且战且退的掩护下,逐渐脱离了战场,孟庆鹏看看自己战机的油量表,指针已经接近了红色的危险区域,恨恨的叹口气,命令道:“所有编队,立即返航!”
天空之中,恢复了宁静,刚才的战火硝烟,被外蒙古草原上的晨风吹散,一场打得昏天黑地的大空战,看得双方的士兵们目瞪口呆,苏军士兵们,认为空战已经过去,按照指挥部的命令,苏军的炮兵阵地上,一门门火炮昂起粗大的炮口,苏军的工兵部队,已经准备在色愣格河上架设浮桥。
攻击的苏军部队,已经进入攻击出发地,这时,从色愣格河南岸的天空之中,又传来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于是,凄厉的警报声,在苏军阵地上回荡,苏军指挥官们大声呼喊着:“空袭!全体分散隐蔽!防空炮火准备对空射击!”
但是,苏军军官和士兵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六十多架独立师战斗机,从高空快速掠过,一直往北飞去,苏军的地面步兵,躲过一劫,可正在撤退的苏军混合机群,就没那么幸运了。
第十五战斗机团,很快就追上了撤退的苏军机群,扑上去一阵猛打,而且,专挑轰炸机下手,不过是六十多架战斗机,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把苏军的混合机群,搅得乱七八糟,一架又一架苏军轰炸机,冒着浓烟和烈焰,一头扎向地面。
萨什科夫少将急忙命令道:“所有的战斗机编队,立即将这股独立师战斗机解决掉,掩护轰炸机群返航!”
可各个编队指挥官的回答,让萨什科夫少将心中十分无奈,“参谋长,飞机的油料,已经接近报警,无法再支持空战、无法再支持空战!”
实际上,萨什科夫少将下达命令的时,就知道自己的命令,是在强人所难,别说一直进行空战的战斗机了,就是自己座机的油料,也所剩无几,刚够飞回赤塔机场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独立师的战斗机,这样肆无忌惮的击落自己的轰炸机啊,照这样打下去,不等返航,恐怕剩不下几架了!
不甘心又能怎样,返航战斗机,还有几架能有再战之力?除非萨什科夫少将命令所有的战斗机,群殴独立师的六十多架战斗机,然后,将耗光油料的战斗机摔掉,飞行员集体跳伞,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全军覆没,出战近七百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无一返航,否则,只能任由这些独立师的战斗机横行。
这是刚才空战的延续,第十五战斗机团,一直追杀苏军返航机群,深入色愣格河北岸四百余公里,才意犹未尽的返航,苏军的战斗机倒是没遭到什么损失,可轰炸机群却遭了殃,剩下的轰炸机,又被干掉将近一半儿!
萨什科夫少将欲哭无泪,大机群气势汹汹而来,损兵折将、垂头丧气而归,具体的损失,还没有统计,肯定小不了,回到赤塔之后,可怎么向司令员科涅夫同志交代啊?
萨什科夫少将想的是,如何向自己的上司交代,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想的却是如何向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交代。
一直呆在赤塔地面空指的科涅夫上将,对于空战的过程和轰炸的结果,心知肚明,这一次,自己的底牌尽出,还是没有讨到便宜,但是,是自己指挥失误,还是战斗机飞行员们临战畏缩,不敢与独立师航空兵交手,或者是战术安排失当,都不是,只能是自己的对手过于强大,过于狡猾。
科涅夫上将忽然有一种无力之感,带着凭天由命的心思,等待着库雷金大将的狂风暴雨。
色愣格河北岸,九月二十一日早晨七点多钟,库雷金大将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活脱脱的一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身边的参谋军官们,噤若寒蝉,看着司令员同志的脸色,连走路和说话,都倍加小心,在军区司令部呆久了,都知道这位脾气暴躁的司令员,可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儿,那个倒霉的家伙没长眼,撞到枪口上,会成为司令员同志,向军区空军动刀子前的开胃小菜,只要不是眼睛瞎,都看到了轰炸的效果,怎么说呢,命中率大概不到百分之一。
对独立师阵地的毁伤效果,基本上等于零,“军区空军的那帮家伙们,要倒霉了!”所有的参谋们,心里都暗自嘀咕,连续两天,空军接连惨败,没有达到战役要求的效果,脾气暴躁的司令员同志,能轻饶了空军?恐怕要有很多颗人头落地吧!
不仅仅是参谋们这样想,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也是这样想的,在这之前,库雷金司令员还要搞掉科涅夫上将,他替科涅夫上将、替军区空军感到悲哀,不是没有尽力,如果说,色愣格河战役,出力最多、付出的代价最大,谁都会说,“军区空军部队!”毕竟,就连两天空中血腥的厮杀,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但是,战争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济尔年科只能说,科涅夫上将的运气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遇到了这样的对手,作为参谋长,尽管内心有诸多想法,还是得站在军区司令员的角度考虑问题。
尽管这样做,很不仗义,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可是,没办法,自己是库雷金大将的参谋长,而不是科涅夫上将的参谋长。
因此,济尔年科中将试探着说道:“司令员同志,空军的轰炸效果,我们已经看到了,非常的糟糕,我已经拟好了,向总参谋部汇报此次空战过程的电报,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为此负责,这是电报底稿,请您审阅,如果您没有意见,我马上命令电讯室拍发!”
库雷金大将接过电报底稿,仔细的看了一遍,嘴角挂上一丝苦笑,眉头皱起又舒展开,仿佛是下了决心似的,将电报稿撕得粉碎,一扬手,纸屑随着晨风飘向远方。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迫击炮的威力
撕碎的电报稿纸,随风飘散,枯黄的草地上,留下点点斑驳的白色,苏联外高加索军军区司令员兼收复外蒙古地区战役指挥部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举动,将一直关注他情绪的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彻底搞糊涂了。
济尔年科中将吃惊的瞪大眼睛,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是。。。。。。?”
库雷金大将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科涅夫他们已经尽力了,即使是处罚又有何用?”
济尔年科中奖的身体一顿,他以为,库雷金司令员是不满意自己在电报草稿之中,对军区空军责任的轻描淡写,下手不够狠,用这样的方式,俩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么,自己以后在军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但是,听到的话,却是另外一回事儿,难道,司令员同志忽然改了性子,可接下来的战役计划,还怎么进行,空军的轰炸基本上是毫无效果,这开头的一脚没踢好,接下来的套路,可怎么打?
因此,济尔年科中将试探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攻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进行吗?是否等空军补充完损失之后,再开始进攻?”
库雷金大将猛地回身,眼中冒出阴冷的寒光,说道:“参谋长同志,离开了空军,我们就不能打仗了?等空军补充完毕,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我们等得起吗?传达我的命令,战役进攻按照原计划开始!”
库雷金大将阴冷的眼神儿,让济尔年科中将心里忍不住一颤,是啊,自己的建议。有点儿不着调了,苏联红军最缺的,就是时间,无论是总参谋部还是斯大林同志,都不允许外高加索军区的部队,再这样拖延下去,在空军接连死里的情况下,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司令员同志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举。
色愣格河南岸。九月二十一日上午七点三十分左右,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的阻击阵地,司令官孙振邦举着望远镜,通过掩蔽部瞭望孔,目不转睛的观察对面苏军的动向。安静,绝对的安静。一点儿看不出苏军即将发起进攻的前兆。
他狐疑的心里暗自琢磨。“空战和轰炸,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分钟,苏军的第一板斧也砍完了,接下来,该是第二招儿了,怎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该不是被刘粹刚的机群给打懵头了吧?今天的进攻又泡汤了?这样最好,老子喜欢!”
“叮铃铃”炮弹箱子上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孙振邦接起电话,“司令官,苏军的轰炸已经过去,部队是否立即进入前沿阵地,老毛子怕是要开始进攻了!”是第一旅旅长打来的,接着,其他的三个旅长,都打来电话,请求后撤至乱石山的部队,马上进入前沿阵地,免得被动。
孙振邦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四个旅长的建议,不无道理,宽达二十余公里的阻击线上,剩下的部队不足五个营,如果苏军采取快速突击的方式,等后方的部队,运动到前沿之后,苏军的攻击部队,基本上快登上滩头了,这样打起来,会很被动。
但是,孙振邦的心里,始终有个疑惑,苏军轰炸机的轰炸,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苏军的指挥官肯定能看得到,独立师的阵地,没被摧毁,在没有进行火力压制的情况下,光是步兵进行渡河突击,那跟送活靶子差不多,苏军指挥官还没有愚蠢到这种程度,再等等看!
孙振邦说道:“都给我老实呆着,看看情况再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队都不许往前沿运动,另外,准备一个团的兵力,接到我的命令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运动到前沿阵地!”
然后,孙振邦又给前沿留守部队,下达了进入防炮洞和掩蔽部的命令,又过了十几分钟,漫长的等待,让孙振邦的心情,愈发的不安起来,按理说,苏军不应该这样的安静啊,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儿,心里压抑得难受。
这时,从色愣格河北岸,苏军前沿阵地后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随即,成群的炮弹,带着尖啸声,由远及近,落在南岸的阵地上,炸起一道道黑色的土柱,大地颤动,硝烟和火焰,顷刻间弥漫开来。
随着苏军的炮弹。落在自己的阵地上,孙振邦的心,反而轻松起来,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扔下望远镜,抓起水壶,猛灌一阵,长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才对劲儿吗,老毛子兵要是不开炮,老子还真搞不懂他们的路数!”
苏军的炮击,进行了四十分钟之久,不过,炮火的密集度和猛烈程度,明显不如第一天,刘粹刚的轰炸机群,对苏军炮兵的打击,还是很有效果的。
四十分钟后,苏军的炮火开始延伸,“轰隆隆”的往纵深打去,孙振邦丢下水壶,抓起电话,命令道:“前沿留守部队,马上进入表面阵地,抓紧抢修工事,乱石山的部队,立即将一个团的兵力运动上来,要打交手仗了!”
色愣格河河面上,出现了苏军的进攻部队,一艘艘橡皮冲锋舟,很快的被推下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河面,孙振邦紧盯着苏军的动向,嘴里嘀咕道:“妈的,苏军这是要拼命了,出动了不少于十二个团的兵力,老子一共才十二个团,这是要逼我不留预备队啊!”
孙振邦再次抓起电话,命令道“乱石山的部队,每个旅再增派一个半团的兵力,前沿的部队,等待我的命令,一起开火!”
十几分钟后,苏军的橡皮艇,已经过了色愣格河一半儿水面,加在冲锋舟上的轻重机枪,开始射击,密如雨点般的子弹,打得对面独立师阵地上,尘土飞扬。
孙振邦紧盯着苏军,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阵地上的独立师战士,紧握着枪,急得心里乱蹦,枪声越来越近,怎么指挥官还不下达开火的命令?真是急死人了!
孙振邦举起右手,对守着电话机的参谋们说道:“命令,各营迫击炮连,炮弹延迟十五秒爆炸,十发急促射,开炮!”他的右手,猛地往下一劈,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孙振邦的是聪明的,在十二个团苏军的进攻下,如果使用步兵武器进行还击,肯定能给苏军以极大的杀伤,但是,部队的伤亡也不会小,暴露在地表阵地上的战士,难免要遭到苏军火力的杀伤,但是,迫击炮就不一样了,炮手们,可以隐蔽在战壕里,不影响炮击的效果,还能避免伤亡。
而且,迫击炮弹,对这样密集进攻队形的苏军部队来说,是最好的打击武器,有很多前沿炮兵观察哨,随时提供炮击的坐标,不担心炮弹会打偏。
此时,库雷金大将与济尔年科参谋长一起,在一座搭起的高台上,举着望远镜,关注着进攻的发展,站在这个位置,能纵观整个战场,两个人看到,苏联红军的战士们,已经接近了南岸,这时,从色愣格河南岸,独立师阵地上,忽然飞起了无数发迫击炮弹,漫天飞舞的火流星一般,朝着苏军冲锋舟砸下来。
有经验的苏军老兵,脸色当时就白了,听得出,这是无数发迫击炮弹,从天而降的密集尖啸声,“轰轰轰!”一阵密集的爆炸声,河面上,顿时如同开了锅一样,无数的水柱腾起,夹杂着苏军士兵的残值断臂、团团血花,冲锋舟的残骸,水柱跌落,微微变色的色愣格河水,有用汹涌的激流,将这一切带走。
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迫击炮弹,接踵而来,在河面上,炸起一道道死亡的火网,孙振邦是个绝对的行家,了解所有的步兵武器装备,将需要接触物体,才会爆炸的迫击炮弹,调整为延迟十五秒爆炸,这样一来,即便是不接触任何物体,也不影响炮弹的爆炸效果,尤其是高抛物线曲射的迫击炮,很多炮弹,是凌空爆炸的。
爆炸的弹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无数破碎而不规则的钢铁碎片,随意的抛向任何一个方向,不受阻碍的钻进苏军士兵的身体,带起一蓬蓬的血花,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弹片击穿了充气橡皮艇,艇上的苏军士兵,立即落水,除了要与汹涌的激流挣扎外,还要接受当头砸下来的炮弹,和无数纷飞弹片的洗劫!
空旷的河面上,没有可以躲避炮击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安全死角,一发发迫击炮弹飞来,炸得苏军士兵死伤惨重,叫苦不迭,独立师的步兵们,躲在战壕里,乐得合不拢嘴儿,看着迫击炮炮弹,从头顶飞过,有些胆大的战士,忍不住偷偷的探出脑袋,想要看看炮弹纷飞的场面。
马上,班、排长们凶狠的吆喝声传来:“不要命了,快低头!”战士们吐吐舌头,有些不甘心的缩回了脑袋,但是,这些班、排长,却忍不住好奇心,飞快的探头看了一眼,马上就缩回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用他们后来的话说,“我的老天爷,那是分明是在打一群活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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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 可怕的伤亡比例
数不清的迫击炮弹,雨点般飞落下来,将色愣格河水,打得如同沸腾的开水锅,倒霉的是苏军士兵,他们在北岸的掩护火力,根本对南岸,躲在战壕里的独立师迫击炮,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时,再命令炮火轰击,连带着进攻的苏军部队,也得跟着倒霉,一起被炸上天。
独立师的迫击炮部队,炮击了二十多分钟,就给进攻的十二个团的苏军部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剩下的苏军士兵,冒着漫天飞舞的迫击炮弹,终于靠上了南岸的滩头,这时,独立师部队的炮击,戛然而止。
然后,是无数的轻重机枪、冲锋枪喷发出的火舌,当头罩过来,如同一道立体的金属墙一般,当头撞过来,还在没过膝盖的河水之中跋涉的苏军士兵,一下子撞在子弹上,身上冒出七八个血窟窿,弹头巨大的动能,带着苏军士兵的尸体倒仰过去,“咕咕”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河水。
苏军士兵被弹雨,压在河滩上,抬不起头来,密集的枪声,忽然变得稀疏了,只有轻重机枪的吼叫声,正当苏军士兵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灾难还没有结束,一枚枚手雷,黑老鸹似的飞来,聪明的独立师战士们,学会了迫击炮兵的打法,在班、排长们的命令下,将手雷拉火之后,延迟三秒扔出去。
又是数不清的手雷,凌空爆炸,弹片呼啸而下,趴在潮湿泥泞河滩上的苏军士兵,又迎来一阵死亡的恐惧,手雷过后,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来。
孙振邦在指挥部里。看到了战斗的全过程,乐得“嘎嘎”大笑,对参谋们说道:“看见没有,阻击战就是这样的打法,我这一手啊,还是跟咱们师长学的呢,在国内打鬼子那会儿,没少用这一招!”
站在高台上的库雷金大将,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双手无力的放下望远镜。有些疲惫的对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说道:“参谋长,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吧,撤回来,这样的攻击是徒劳的,只能增加部队的伤亡。我们的对手,是个难缠的指挥官。迫击炮。竟然用迫击炮,就击退了我十二个步兵团的进攻,不可思议!”
也不怪库雷金大将不敢相信,在战场上,唱主角的,是坦克、装甲车和大口径火炮。还有飞机,而迫击炮在外高加索军区部队里,只能是支援火力,甚至连炮兵都称不上。每个营,能装备一个排十几门就不错了,在机械化部队里,根本就没有装备迫击炮,在他的印象之中,迫击炮属于可以淘汰的装备。
而今天的攻防战之中,让库雷金大将,对自己看不上眼的迫击炮,有了新的认识,对岸的那个独立师指挥官,竟然拿出了三个团还多的迫击炮,炸得自己的士兵,血肉横飞,沉尸色愣格河河面,能用这种可以淘汰的装备,打出不亚于大口径炮群的效果,此人战术指挥的老道和毒辣,可见一斑。
其实,库雷金大将高估了外蒙古边防军迫击炮部队的作用,无论如何,迫击炮也无法取代大口径火炮的作用,但就爆炸力这一点,就不可同日而语。
孙振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外蒙古边防军属于二线的守备部队,不可能像其他几个主力野战兵团那样,准备大口径的重炮旅、团,但他又不想降低部队的重火力,于是,便将注意打到主力兵团不要的迫击炮上,在每个步兵营,都有一个迫击炮连的编制,在每个骑兵团,也有一个迫击炮连的编制。
这样一来,遇到小规模的攻坚战,可以发挥炮兵的火力支援作用,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今天的阻击战之中,给了自己意外的惊喜,让苏军最高指挥官库雷金大将,郁闷不已。
苏军的第一次进攻,被干净利索的击退了,色愣格河两岸,又恢复了平静,苏军的工兵部队,自然也毫无建树,除了几根孤零零的木头桩子之外,为了坦克开进而搭建的浮桥。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库雷金大将回到帐篷,狠狠的喝了几口烈性伏特加,才压下心头的火气,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正在汇报进攻的情况,“司令员同志,从七点四十分,十二个步兵团开始进攻,到九点钟左右,第一次进攻失利,在一个半小时的战斗之中,我进攻部队伤亡四千六百余人,其中,阵亡三千八百余人,伤亡比例,达到进攻部队的五分之一左右。”
济尔年科参谋长停顿了一下,又加上几句,“所有的伤亡,都是在渡河开始之后,这就说明,我们的炮击,并没有摧毁独立师部队的防御阵地,其后,又遭到迫击炮火的杀伤,司令员,我建议,应该停止进攻,寻求一个稳妥的办法,否则,这样下去,部队的伤亡太大了!”
库雷金大将倒吸一口冷气,战斗不过是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就打残了两个主力团还多,他问道:“敌人的伤亡情况如何?”他还有一丝希望,就是拼兵力消耗,即便是按照二比一的伤亡比例,三五天的时间打下来,防御的独立师部队,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充其量不过五六万兵力,能禁得起这样的消耗吗?二十余公里宽的防御正面,每公里能有多少兵力防守,只要不怕伤亡,保持攻击的频率和密度,几天下来,就能让对岸那个狡猾的独立师指挥官,兵力捉襟见肘,阵地无人可守!
这是最残忍的打法,虽然这样做,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将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但是,为了不被斯大林同志砍掉脑袋,库雷金大将也顾不得许多。
济尔年科参谋长,迟疑着回答道:“根据一线指挥的将领们的报告,敌军的伤亡,最多不过五百余人!”这个数字,济尔年科参谋长,还是加了些水分的,为了照顾司令员同志的心情,实际上,统计上来的歼敌数字,绝对不超过三百人。
库雷金大将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口气噎在胸口,超过十比一的伤亡比例,拼消耗也不是办法,按照这样伤亡比例打下去,恐怕没等独立师的部队消耗干净,司令员同志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无兵可用。
接下来的仗,应该怎么打,稳妥的办法已经试验过了,空军接连两次轰炸失败,剩下的,就是让部队往色愣格河两翼迂回,避开正面的独立师防御阵地,想法倒是好的,可惜的是难以实现。
库雷金大将是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自然不会在一地,与独立师的防御部队死掐,屡次往铁板上撞而不回头,在南下之前,侦察部队就已经将色愣格河北岸一带的地形条件,收集得非常详细。
从眼前的渡口,上下三百余公里之内,就没有一处适合大兵团开进的地方,不是水流湍急,河面宽阔,河底淤泥遍布,难以架设浮桥,就是两岸都是陡峭的河岸,倒是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处,有个适合部队渡河的地方,可是,却要经过几十公里宽的沼泽地,如果是步兵徒步,倒是能到达那里。
机械化车辆是寸步难行,就外高加索军区那些机械化装备,还不够填沼泽地的,剩下的纯步兵,能起什么作用,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可不止是眼前的几个师,也有十几万兵力,如果光是步兵渡河,独立师其他地方的部队围过来,前景会很美妙吗?答案显然不是。
而且,这样明显的适宜渡河的地点,那些狡猾的中国人,能置之不理,趁着部队渡河之时,来个半渡而击,那损失的可就不是今天这些了,弄不好会全军覆没的,所以,受色愣格河地形条件所限,外高加索军区的近三十万部队,只能在这里,与外蒙古边防军死掐,也就是说,孙振邦部队控制的,是通过色愣格河南下库伦的唯一通道,别无他途,绕不过的天然屏障。
当然,如果在等上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好办了,外蒙古草原上,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虽然对机械化部队行军,造成相当大的困难,但是,色愣格河却失去了天然屏障的作用,冰封的河面,到处可以通过机械化部队,可是,库雷金大将能等得起吗?
答案还是否定的,总参谋部不会给自己时间,斯大林同志更不会给自己时间,盼望着天气一点点的冷下来,就算是允许自己等待时机,到那时,战局会变得更加糟糕。
长达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独立师的主力部队,会源源不断的从中国境内开过来,到时候,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别说是进攻了,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不被蜂拥而至的独立师主力兵团,包围并歼灭的问题了。
所以库雷金大将不敢等,也等不起,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对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说道:“传达我的命令,换下首轮进攻的部队,转到后方休整,调上新锐部队,还是十二个团的规模,一个半小时后,发起第二次进攻!另外,炮击的时间,延长至一个小时,主要的炮击目标,是我们预定的突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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