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张马之战
看着站在帐外的四位老一辈的河北袁氏班底,袁尚不由得一愣,道:“你们四个大半夜的来这做什么?”
四个人彼此来回互相瞪视,直到袁尚开口询问,才将足矣将对方烧死的目光挪开。
只见田丰冲着袁尚拱了拱手,道:“主公,东吴吕蒙以及陆逊、曹丕、士家这些兵马,目前正在荆南武陵一带,主公今日点兵之时不曾点派人马前去对敌,不知是为何故?”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无奈地摇头笑道:“吕蒙和陆逊都是东吴帐下的顶尖人才,其能不在周郎之下,更有曹丕和士家等为其羽翼,非等闲可比,在许昌点兵之前,我已经派人去邺城请曹植以及与其一同赋闲在邺城得几位曹氏首脑,让他们一同前来南方,为的是对付就是曹氏,算算时日,应该快到了……只是……”
逄纪闻言急道:“只是什么,主公快点说啊!”
袁尚叹了口气,道:“只是若仅仅是曹丕和士变,曹植还好对付,但吕蒙和陆逊,只怕不是曹植的智谋所能匹敌的。”
沮授叹了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我等才来一同求见主公,我四人身为主公身边的老臣,事关天下最后一战,焉能不为主公尽力?吕蒙和陆逊既然是东吴的顶尖能人,我等不才,愿随同曹植一同前往敌之,为主公分此大忧。”
袁尚闻言一愣,想了一会点头道:“吕蒙、陆逊、曹丕、交州士家,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而且据张燕手下的探子回报,许攸那厮如今也在曹丕帐下,此战不易啊。”
郭图哼了一声,道:“许攸那个混帐东西,当初在河北就处处与我等过不去。后来还厚颜无耻的投降了曹操,今番之所以同去,为的就是好好收拾那厮,主公放心!不摆平许攸,我等誓死不归。”
袁尚想了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等曹植等人到了之后,你们四个便与曹家诸人同往,去对付吕蒙。陆逊,曹丕等人,万万小心,不可等闲视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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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东方的沿海之上。
一支庞大的船队正沿着海岸线,向着南方顺风挺近,船上的水军各个挺拔,英武非常,显示出了极强的战斗力。
这支水军不是别人,正是袁尚当初在渤海令甘宁一直特训的水军。发展了数年下来,水军已然成型,然却一直不曾扬名天下,除了当初的徐州下邳一战。一直不曾在世间亮相!
然而,养兵前日,用兵一时,袁尚此番南下平定蜀吴。这支袁氏水军就承担了最终要的任务!
他们要在袁尚在荆州与东吴周瑜鲁肃等人大战的时候,直接从东海出港,直取东吴东吴六郡八十一州的腹地!
不用多说。领头的人自然是袁氏的水军大都督甘宁。
虽然周瑜、鲁肃、吕蒙、甘宁都在荆州,但孙权本人还在吴地,手下有东吴英杰为辅,固守江南,也很不好对付。
故此,袁尚特意其弟子:邓艾、姜维随行,曹冲和袁买亦随之,另有大将庞德、郭淮、孙礼、王双、蒲元、颜渊、文屠,还有一同曹氏降将李通、臧霸、典满、许仪等人随行,征讨江南,对阵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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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各路兵马的对手之后,袁氏百万大军随即分兵,各部将领或两两为伍,或三三为伴,选定了各自的对手,开始向着荆州各处进兵而去。
全面战争,就此打响!
公安乃是当初的油江口,乃是荆州东方的重镇,是为兵家必争之地,东吴派遣的是大将太史慈镇守,而蜀军方面,则是第一上将张飞亲自去战。
太史慈和张飞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公安打的如火如荼,难分胜负,直到袁尚抵达荆州,刘备和周瑜分别对他们下了严令之后,才束手停战,各自占据险要,成犄角之势。
此番袁尚派遣来对付他们二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西凉锦马超!
随行的,还有马铁、马休、马岱三兄弟,以及……袁氏诸为谋士中,号称智谋最为低劣的……邓昶!
邓昶的智谋在袁氏诸位谋士中最为不济,不过他跟马超的私交不错。
邓昶平日里没什么架子,马超对他印象不错,挺对脾气,故而特意请他作为监军谋主,随同自己共讨张飞和太史慈。
眼看着就要抵达公安,马超随即向邓昶请教计谋。
“通致先生,这眼看就要到公安了,敌方在公安外有张飞,在公安内有太史慈,当如何厮杀,还请先生教我。”
邓昶很少听到袁尚这么诚恳的向他求教,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摸了摸胡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牛逼哄哄的给马超出馊主意。
“孟起啊,你问我,那还真就是问对了,正所谓破一人难,破二人易,张飞和太史慈虽然分别是西蜀和东吴的顶尖猛将,不过两人在公安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诚可谓是两败俱伤,而我们,要将有将,要粮有粮,而且人马比他们都多,人员充足,想要破他们,很是容易!”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邓昶嘿嘿一笑,道:“在孟起你的心里,张飞和太史慈这两支兵马,哪一路比较难对付?”
马超想了想,道:“太史慈我没见过,不知道本领如何,不过张飞这厮却是与我几次交手,武艺高强,实乃是我平生所遇到过的最强对手,所以我个人还是觉得张飞比较难对付。”
邓昶闻言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使用远交近攻的策略,先派人送书信给公安的太史慈,交好他,让他认为我们是盟友,请他按兵不动,然后孟起你下战书,约战张飞,咱们兵马比张飞多,一战摆平了他!然后再集中全部兵力去打太史慈,定可一举而胜!”
若是袁尚、司马懿、田丰、沮授任何一人在此,估计都得骂邓昶一个狗血淋头。
远交近攻?所谓的远交近攻是制衡之策,国家和国家间相互利用,彼此制衡的一种手段,如今你他/妈都打到人家的荆州底盘里来了,还跟人家拉关系?你当太史慈是活二b吗?
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就这种智商也能当谋士?若是放在后世,就着水平的政治必然挂科!但凡是个正常人,就绝对得不会采取邓昶的白痴策略…………
只见马超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瞪视了邓昶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邓先生!真乃神人也!这么高深莫测的计谋您都想的出来!马某人真是觉得佩服万分啊!好!就依照邓先生所言,立刻派人给太史慈送信,许诺以钱粮,交好他,然后给张飞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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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太史慈居所。
拿着马超使者送来的书信,太史慈差点没笑喷了。
西凉锦马超,名声广播天下,作为一武之夫,此人确实人见人怕,但就政治素养来说,这马超简直比三岁小孩孩不如……
你瞅瞅这信上说的话,“与将军会猎与公安”“共诛张飞”“结为盟好”“永不相侵”……他当自己是白痴吗?
袁尚居然派这种傻子来跟自己对阵,完全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太史慈下方,却有他的儿子太史享道:“父亲,对于马超的请求,我们应该如何回应?”
太史慈呵呵一笑,道:“马超此举,无外乎之稳住我们,他好乘机消灭张飞,待灭飞之后,再转过头来一股做气消灭我们,道我不知?也罢,我们不妨就答应马超的要求,然后乘着马超全力与张飞厮杀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这两贼一举置于死地!”
太史享闻言点了点头,道:“马超如龙,张飞如虎,父亲若是能一举斩杀此二贼,从此以后,天下何人敢敌?纵然是吕布复生,亦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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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答应了马超的要求,与其结盟,停战不动,马超知道后大喜过望,随即大举进军,并派遣使者去张飞营中下战书,邀请其鏖战。
对于张飞这个老对手,马超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战书当中言辞犀利,更是隐隐含有蔑视之意,甚至直接称呼张飞为环眼贼。
张飞看罢书信不由得勃然大怒。
“马超小儿,安敢藐视于我,前番几次与之相斗,都未曾分出胜负,此番见了,俺定不轻饶,不就是下战书吗?俺就答应了他又能何妨?来日交战,定将这小贼一矛刺于马下!”
马超邀战,张飞答应,两方约定交战之所,定在公安南十五里处。
决战当日,双方排兵布阵,金戈铁马,准备厮杀!
张飞和马超的最终一场战役,便在这公安境内,随着邀战,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年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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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老邓耍猴
马超依照邓昶的计谋,结交太史慈,使其按兵不动,然后全力去战张飞,意图逐个击破。
可惜的是,邓昶的计谋实在是太烂,一下子就被太史慈给看破了。
太史慈不动声色,假意答应马超,然后暗中调集兵马,意图等待马超和张飞两败俱伤之时,乘机出战,将此二人一举拿下。
马超和邓昶以为太史慈中计,自得意满,傻乎乎的给张飞下了战书,邀张飞战斗于公安城南十五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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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震慑于天际,号角响彻于狂野,风云卷动,地颤草飞,张飞和马超的大军排开阵势,遥遥相对,双方都是血红着眼瞪视着对方,恨不能立刻将对方打成飞灰。
马超倒提着银枪,驾驶着战马,缓缓走出阵中,昂首挺胸的斜眼瞅着远处的张飞,将手中银枪抬起,遥遥一指,道:“环眼贼!你可知道本少爷今日来此,所谓何事吗?”
张飞和马超乃是老对手了,两人交手也是不下数次,每一次都是不分胜负,在张飞心中,除了刺穿周瑜和孙权的菊花替关羽报仇外,一矛将这贼后生戳碗大个窟窿眼子流血而死,已算是他这辈子的一个最为大宏愿!
看着马超一脸的嚣张的欠揍样,张飞还没等打呢,这火气就蹭蹭的往脑门子冒。
“俺管你来这干什么!有屁就放!”
马超冷笑一声,道:“张飞,说话客气点!你难道不知道,嘴欠的人一般都会死的很惨吗?……就算是这个道理你不懂,看看你二哥关羽的下场,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的触动吗?”
说罢,马超将嘴一撇,伸出舌头使劲地晃了一晃。伸出一根手指头,虚空点了点自己屁股当间中的菊花。
这一下子,马超可是彻底的惹毛了张飞!
关羽之死,一直是张飞心中一块带血的疤痕,谁也不能碰触,平日里别说是像马超这样的侮辱,就是提一句这个事,张飞都得急眼咬人。
眼下马超当着两军之面说起此事,言语中还夹枪带棒,生生的把这个大疮疤揭开。还是带血丝的那种,谅张飞怎能善罢干休!
长矛黑马,如同一道旋风而出,张飞呲眉裂目,嚎叫地奔着马超飞驰而去,一边奔驰一边告诉怒喝:“马儿!你不是下了战书,要跟俺决一生死吗?俺今日就在此处,有本事,你就拿了俺的人头回去跟袁尚请功吧!”
马超早就是按耐不住。当下也是策马奔驰而出,白马银枪,锦袍亮盔,如同一道射日之箭。飞驰地向着张飞杀去!威势丝毫不落于张飞!
袁军阵中,邓昶不由得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暗道这次邀战张飞不是两军决战吗?何时变成两方的将领相互比拼了?
邓昶心中想法多多,马超和张飞可不管那些。两人一枪一矛,一黑一白,当场就是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连试探都省去了,直接就是硬碰硬的强攻对垒,只是因为二人对彼此的招数太过了解,根本没有必要花时间去试探,上来直接就是过硬的杀招。
一时间,场间飞沙走石,黑白交错,直惊的天地灰黯,日月无光。
双方的士兵看的你不由得直砸舌头,暗道这两位将领真行,他们招招夺命,毫无章法,就是硬碰硬的对垒互攻,拼了命的打法啊……这也就是他们,要是换成一般人,如他们一般这样打,只怕早就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了,血溅五步之局……
邓昶见斗将之事已经是势在必然,也是无可奈何,于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吩咐左右来,道:“给我拿鼓锤过来!”
士兵一听邓昶要鼓槌,不明所以,好奇地道:“邓大人,您要鼓槌干什么啊?”
邓昶闻言吸了吸鼻子,道:“马将军在战场上和张飞厮杀,老夫身为其参谋,焉能不给马将军助威,拿鼓锤来,老夫要亲自为马将军擂鼓助威!”
士兵一听,不由得大喜过望,伸出大拇指道:“邓大人威武!壮哉!”
邓昶一听,不由得将头仰起,心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正是文官不弱于武将,老夫虽不通武艺,但这一身铁骨,却也不输给旁人!
少时,士兵将两个鼓槌给邓昶拿了来,邓昶翻身下马,撸胳膊挽袖子来到大鼓旁边,伸手接过两个鼓槌,豪气云天的刚要伦起,不由得眉头一皱,张嘴就骂。
“我操你娘的,这破玩意咋这么沉呢?”
邓昶旁边,几名贴身士兵正一脸崇敬的看着他,乍一听此言,不由得具是愣住,满面憋的通红,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那给邓昶递鼓槌的士兵反应最快,当先回过神来,冲着邓昶拱手道:“邓大人,没办法,战场之上,声势为重,大鼓重锤,敲打起来响亮有气势,沉是沉了些,不过为了能够为马将军助威长声势,您老就将就些?”
邓昶白眼一翻,不满地言道:“将就个屁!这破棒子死他娘沉的,老夫举都举不起来,还要个狗屁声势,废话少说,去给老夫找个小点的轻鼓槌来!”
士兵闻言犹豫了,低声道:“邓大人,不是小的不听您的话,只是这面鼓太厚,轻鼓锤根本砸不出声,不信你用拳头砸一下试试?”
邓昶闻言一愣,转头用拳头一砸,鼓面发出低沉的“嗡嗡”之声,根本就散发不出去。
邓昶的眉头顿时皱了。
士兵道:“大人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邓昶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道:“这破鼓有什么了不起?老夫不用他照样给马将军助威!听老夫将令,速速去寻面小铜锣来,顺便派遣几面死士贴身保护,老夫亲自上前线去说一段,给马将军助阵长气势!”
士兵闻言不由得一愣……
小铜锣?~!
还说一段?
………………
………………
此时此刻的战场当中,马超和张飞正杀的难舍难分,枪矛并举。沙尘漫天,别说他们两人,就是二人坐下的白马和黑马都是汗流浃背,目瞪牙呲。
马超的肩膀被张飞的长矛削去一块甲胄,鲜血直流,张飞更惨,额头被马超的长枪刺出一道大口子,鲜血顺着面颊凄凄惨惨而下,很是扎眼!
二人已是杀的性起,早属于不死不休之局。两旁的士兵也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好一场惊天的大战!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这场震惊四野的旷世之战中,一阵阵极不和谐的破锣声骤然响彻在了整个场内,只把两军士兵惊的骤然转头,直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
“咣咣咣咣咣咣~~!”邓昶举着一片小破锣,连敲带打,在一众士兵的掩护下来到了场中。
“南来的,北往的,注意了啊!今儿个马孟起大战张翼德。白袍战黑将,西凉拼燕云,正所谓是你来我往,不死不休。来来来,大家快来看啊,旷世大战了啊!不看白不看啊!”
马超的心下一惊,身子一晃。差点没摔下马去。
张飞更直接,大手一软,手中的丈八蛇矛“咔吧”直接掉在地上。吓得老张赶紧翻身下马去捡。
“注意了,注意了啊!他们要是打的好呢,大家乐一乐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三五十贯不嫌少,百八千万不嫌多!空闲的捧个留场!喜欢看的捧个情场!看的高兴呢,您给个笑场!”
“…………”
张飞翻身上马,脑瓜子气的呜呜冒烟,要不是他脸黑,兴许早就气红的超过他二哥了。
“马超!你什么意思!故意让人来耍猴闹场,你恶心我呢还是恶心你自己呢!”
马超闻言脸色登时变得通红,他可没有张飞那种大黑脸,可以把羞臊遮掩过去,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远处嚎的正欢的邓昶,重重地咳嗽一声,道:“这事我不知道咋回事……”
话还没等说完,便被张飞粗暴的打断。
“你快拉倒吧!不是你的授意,那混蛋敢上来闹场?他不怕你回去活劈了他!”
马超闻言怒了:“邓昶是我家主公身前的红人,谁敢动他?再说你也见过他,他为人就那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废话少说,咱们不管他嚎啥,继续决战生死便是!”
张飞悻悻地看了远处敲锣的邓昶一眼,接着顿时打了个寒颤,道:“拉倒吧。你受得了,俺老张可受不了!你们袁军的人都有病,俺走了,不陪你瞎胡闹了!一天天闲的你们……”
马超闻言顿时一急,道:“胜负未分,如何这般便走!”
张飞怒目而视,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家那个敲锣耍猴的捣乱,能不打到最后嘛!你要是有本事,今夜子时,你我多举火把,在此夜战!定要见个高低,不过你最好把那混蛋老头留在后方,别让他上战场瞎搅和了,若是这般,只怕来年也分不出个雌雄!”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今夜子时,挑灯夜战,不分雌雄誓不罢休!”
“收兵!”
“走了,收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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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和张飞大战百余个回合,胜负不分,后被邓昶敲锣耍猴闹场中止,二人约定今夜子时夜战,不分胜负绝不回营。
消息传回公安,太史慈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
“好个张飞!好个马超!打的好!打的好!他们越是这样打,我军的胜算便是越高!想那张飞和马超棋逢对手,白日间已经是杀的筋疲力尽,各自带伤,如今居然还要夜战?哈哈,这真是往本将的嘴里送肉啊,传令三军,现在立刻开锅造饭,吃完睡觉,都给我睡得足足的,子时一到,立刻杀入战场,乘着他们两人斗个两败俱伤,我要生擒二贼,献给主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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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张飞,却说马超这边悻悻地回到营地,邓昶跟在他后面,一脸的贱笑,很是得意。
“马将军,老夫今日助威助的如何?”
马超闻言一咬牙,刚想回头一拳削死他,但仔细一琢磨。却是不妥。
且不说邓昶在袁尚面前很红,这人来当参军根本就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可不是袁尚给他硬派的,事到如今,他若是把邓昶揍出个好歹来,回去却也是没法交待。
马超闻言不自然的笑了笑,生硬地言道:“邓公今日的助威非常好,令本将非常满意……”
邓昶闻言一喜,道:“真的?那太好了,听说你今晚还要夜战!老夫还给你去敲锣助威,这活计挺好,不但能鼓舞士气,而且刚才敲锣的时候,还真有士兵上来往老夫的锣里扔钱呢,你看这么一回,老夫就收了足足两百贯,你跟张飞要是能多打半宿,老夫今后岂不发家了!”
马超:“…………”(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重大意外
马超和张飞白日间一场大战,斗了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负,二人心中都是各自不忿,相约今夜子时,老时间老地点再打一场,立意不决出生死,绝不善罢甘休!
而太史慈的探子,也将这条消息告知了太史慈,太史慈大喜,决定在当夜丑时时分,乘着张马二人再次火拼,乘虚而入,将张飞和马超一举剿灭,全部清除。
于是乎,张飞和马超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太史慈的计谋当中,犹不自知。
子时前夕,马超军营。
此时的马超已是点齐兵将,准备出击,按照约定去与张飞夜战,一决生死。
为了不使出现白天邓昶耍猴的情况再次重演,这一次马超打算偷偷摸摸的走,暗中前往与张飞夜战……
不带邓昶,必须的。
可惜的,天下哪有不沾手的屎?
马少将军小瞧了这位邓大先生。
干正事的时候,邓昶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可若是说到干不正经的事,邓昶一个人能顶一个加强连。
就好比此时此刻,邓大先生不睡觉,提溜着一个小铜锣在营寨门口骑马徘徊,专门等候着马超。
马超领兵走出营寨门口看到邓昶的那一刻,面色不由得阴了一阴。
“马将军!”一见马超出营,邓昶忙一夹马腹,急忙向着他本人迎了上去。
马超心下一悲,勉强一笑,道:“邓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邓昶使劲地摇了摇头,道:“敌寇未灭,焉能睡觉!马将军出兵,邓某人说什么都得给您助威!走。咱们揍张飞去!”
马超闻言并没有动,而是神色不愉地看向了邓昶手中的小铜锣,眼皮子在不知不觉间跳了一跳。
“邓公,本将率兵出战,大营无人防守,邓公老成持重,我看还是坐镇中军,稳守寨们,就别跟我去了吧?”
邓昶闻言一摇头,豪气云天的说了一句话:“匈奴未灭。何以成家!”
马超板着脸道:“匈奴已经被灭了,你也已经成家了。”
邓昶嘿嘿一笑,道:“比喻而已!如今张飞这个大敌就在外面跟我等叫嚣!还要挑灯夜战!简直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马将军去战此强敌,老夫若是不助你一臂之力,岂不是显得太不讲义气?今天说什么我都得跟你去会会他!”
马超闻言不由的有些怒上心头!
这死老头故意的吧?
“邓公,用不着你,你还是老实儿待着吧。”
邓昶执意摇头:“不,我一定要去!”
“真不用你去。”
“我要去!”
“乖,听话。”
“我就不!”
“…………”
一看邓昶油盐不进。马超的火气终于开始爆发了。
“你是主帅我是主帅?本将现在命令你,给我坐守大营!哪都不许去!”
邓昶也不示弱。
“你是主帅?我还是监军呢?你要是跟我得瑟,信不信我把你这主帅直接给你撸了!”
马超气的一蹦三丈高:“你敢!邓老头,还反了你了?!别看你是主公面前的红人。但军令如山,你若是再干阻挠,信不信我砍了你!”
邓昶见状也火了:“马超!老夫一心给你助威,帮你打胜仗。你反倒是推三阻四,说!你是不是嫌老夫碍手碍脚!”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本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本将瞅你,就是碍眼!端着个破锣,在战场上‘敲敲敲’的!你耍猴耍上瘾了,是吧?”
邓昶闻言一愣,接着怒道:“耍猴?谁说老夫那是耍猴了!老夫那叫助威!叫威武!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浪费了老夫一片情谊!不用我助威那就拉倒!老夫还懒得瞅你呢!回去睡觉了……祝你被张飞一矛挑了!”
众将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邓老头……牛逼!
马超见他不去,火消了点,本想说点好话,不想一听这话,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火气不反增,脱口反骂道:“张飞挑我,算我乐意!挑了我我也不用你这废物助威,没有你,本将打胜仗反倒是能痛快些!”
邓昶本来已经准备打马回营了,闻言不由得停下,一脸寒霜地转头看着马超,小豆眼中全是愤怒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烧。
“你刚才说啥?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马超冷冷地瞪着他,道:“我说你这死老头子是废物,怎么样?”
话还没等说完,邓昶扬起手中的铜锣,在一众人等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对着马超英俊的脸就狠狠地拍击了过去。
马超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邓昶居然敢当众揍他,所以没有丝毫防备,措不及防之下,俊脸被铜锣削了个正着!
“噹~~!”
一声巨响之后,便见马超的鼻孔下流出了两道鼻血,双眼变得浑浊木讷,接着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向着后面摔倒下去。
马超身后,几名副将顿时慌了。
马铁翻身下马,跑到马超身边将他扶起,使劲地摇晃:“大哥!大哥!”
“…………”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后脊梁嗖嗖发凉。
一代猛将,纵横南北,单挑从无败绩……居然被邓昶搞定了?
马休看着马超躺在马铁怀中一动不动,面色煞白,低声道:“不会吧?大哥该不是被邓昶一锣敲死了吧?”
“胡说什么!”马铁满面怒气,道:“大哥只是措不及防,被锣震昏过去了,快!快来人!把大哥抬到帐内去……快来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劲来。
马休也是急忙翻身下马,招呼身边的将领们,七手八脚的将马超向着营寨内抬去,一边走一边道:“想不到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哥居然被揍昏过去了,那我们和张飞的夜战……?”
马铁一边搭手抬着马超。一边道:“大哥都昏过去了,还夜战个屁啊!”
马休闻言眨了眨眼,道:“这么做,不就是爽约了?……有点不太讲究吧?”
“讲究?”马铁哼了一声,道:“大哥昏过去了,谁能打?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让张飞挑了你!”
………………
………………
营寨外面,邓昶一脸局促的看着被抬进帐内的马超,面上已是没有了刚才的愤怒与疯狂,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略略的懊悔。
“马超将军。不会有事吧?”
马岱面色复杂的看了邓昶一眼,道:“还是祈祷他没事吧,不然的话,我们几个倒是算了,
我叔父要是知道,肯定活劈你不可。”
邓昶闻言左右扭肩,道:“老夫这不也不是故意的吗,谁想得到他居然这么不禁打,还堂堂西州第一猛将呢……”
马岱点了点头道:“这事说起来让我也很诧然。堂堂的西州第一猛将、威震天下的西凉锦马超……居然让你一铜锣给敲死了……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我们马家为了荣誉,也得跟你不共戴天,邓公,您请做好准备吧。”
邓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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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了好久。张飞一众兵马的火把也几乎都要燃烧殆尽,可是马超的兵马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列列冷风中,张飞看着己方的火把越来越暗,再看看士卒们一个个冻得哆哆嗦嗦。心中火气不由上涌。
张飞身后,副将范疆使劲的吸了吸大鼻涕,道:“将军。马超那厮,好像是把你给玩了……”
张飞闻言一愣,接着使劲地吸了吸大鼻涕,亦道:“还公侯世家之后呢,居然爽约……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东西,我就呸!”
右面,副将张达道:“将军,那我们还等吗?火把都要烧没了……”
张飞闻言揉了揉眉心,摇头道:“还等什么!马超这厮,今天这笔账俺一定跟他算……三军,收兵回营!”
冻的哆哆嗦嗦的将士们闻言犹如大赦,纷纷跟着张飞往营寨跑。
走到半路,火把已经坚持不住,开始大面积的熄灭,天空的圆月也被乌云遮蔽,天色晦暗难以看清,将士们虽然着急,却也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前方一阵惊天叫喊,仿佛有无数的人马冲着己方冲杀而来,张飞本来已是困乏,没什么精神头了,听声不由得一醒,急忙眯眼,仔细看去。
但见前方,一支兵马正冲着己方奔驰而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呐喊,显然是早有预谋。
不用说,正是东莱太史慈的兵马!他算定此时马超和张飞已经打的筋疲力尽,故而前来捡漏。
怎奈千算万算,太史慈万万没算到,本来是张飞和马超的拼杀,居然因为邓昶一锣把马超打晕,导致袁军爽约。
本想捡漏,不想却是变成了蜀吴双方的正面对决。
这个时候,张飞一方的火把几乎全都灭了,太史慈也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只是命令三军往上冲,张飞亦或是马超……管他谁呢?反正都是敌人,一竿子打翻就是。
蜀军那边,张飞则是一脸的怒气,浑身气的直哆嗦。
此刻的张飞,并不晓得对面的兵马是吴军,还以为是马超故意拖延,等他兵势衰竭才能攻击。
好你个马超!本以为你是条好汉,想不到也如此阴损?
这般卑劣的计谋你都想得出来,说好一决生死,你倒是跟我玩心眼子?简直可恶至极,今日不让你知道张爷爷的厉害,你还真当我等是软柿子好捏呢!
张飞身后,副将范疆吓得面无人色,道:“张将军,马超那厮背信弃义,不守约定,乘着我们撤退偷袭!”
张飞双眸精光爆闪,最终紧紧一握蛇矛,最终憨声憨气的总结了一句。
“马超这厮,人品有问题……”(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公安事定(上)
袁军,马超营寨。
躺在床榻上的马超,缓缓的睁开了眼影,双眸中全是迷离。
“大哥醒了!大哥醒了!”
守在床榻旁边的马休,马铁,马岱等人见状,顿时舒出了一口气。
天幸大哥这是没事,若是大哥真被邓昶揍出来个三长两短的……只怕自己家那位老爷子断然不会善摆甘休,一个搞不好就会惹出一场腥风血雨,大罗神仙也奈何不住。
更何况大哥英雄一世,在袁军中与赵云不相上下,且当年还曾击败许褚,威震天下!若大哥的结局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打死了,传出去未免贻笑大方,只怕整个马家三代都抬不起头来。
马超目光呆滞,愣愣的看着床榻边的马休,木讷了半晌方才开口言道:“这是哪里?”
马铁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惊,忙走到马超身边,扬了扬手道:“大哥,大哥!你还记得我不?我是马铁啊!”
马超直勾勾地看了马铁半晌,接着面色骤然一冷,翻身挡开马铁摇动的手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马铁,你当我被打傻了?”
马休听得马超说了这话,心下才不由得一缓,点头乐道:“看你刚才刚醒来的那副痴呆神态,还真以为你被打傻了呢。”
马超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环顾四下一周,默然地开口道:“邓昶呢?”
马家兄弟闻言不由得互相对望。
良久之后,马岱方才迟疑地言道:“大哥,你该不是要打他吧?”
马超头一偏,嘴一咧,道:“当然不是。”
马岱忙继续又问:“那你是想杀了他?”
马超亦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马岱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我他娘要吃了他!”马超掀开被子,咬牙切齿地放声咆哮。
马铁等人急忙上前,拉住从床上蹦起,就往外冲的马超。慌张地劝阻。
“大哥!不可啊!”
“大哥,你要淡定啊!”
“大哥,他好歹也是主公的生死之交,你若是害他性命,主公必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马超怒道:“我不管,邓昶这厮这般辱我,我今天非活刮了他不可!你们都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让他跟邓超一起去死!”
马铁忙道:“大哥你就算是怒气冲天,也当冷静从事,当务之急。不是处理邓昶的事,我们的对手是张飞!大哥你难道忘了,张飞今夜是要跟我们约战来着吗?”
马超闻言身形一缓,接着面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对啊!我今天跟张飞约定子时夜战,不分出胜负生死誓不罢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马岱见马超不在冲动,随即长舒了口气,忙道:“都已经是丑时往后了!”
马超闻言一惊,道:“什么?都拖延到这个时候了?如此一来,张飞岂不是以为我是一个无信之人……二弟。三弟,堂弟,速速点兵出发!”
马休奇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了。张飞可能都已经回去了,咱们还要过去?”
马超郑重地点头道:“那当然!张飞回不回去是他的事,但我既然与其有约定,就算是再晚。也自当践约……这关乎的是人品问题!”
“…………”
****************************
此时此刻,张飞和太史慈的兵马已经鏖战正憨。
一方是蓄谋已久,妄图坐收渔翁之利。将敌方两支兵马一举吞并。
一方是等了大半夜,各个心中带气,奋勇厮杀意图将胸中的气闷全部散发出去。
综合两方因素,这一场战斗打的极为惨烈,如山的尸骨和淋漓的鲜血铺洒在大地上,虽然两方不过是这场大战中的一旅偏师,但却也是气势恢宏!
随着天色逐渐发亮,张飞和太史慈也开始逐渐发现对方的敌人并不是己方所想象的那样!
太史慈看清了敌军并不是袁军和蜀军残军……
而张飞也明白了他的对手也不是马超。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他们只有继续奋勇地战斗下去,为己方赢得胜利。
“咚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北方的平原间突然响起了一阵擂鼓之声,清脆醒耳,震慑人心。
随着震耳的鼓声望去,但见目光所及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隐约的黑线,在平原上,特别的刺眼夺目。
“张将军!有不明军队向着我们冲来了。”范疆急急忙忙禀道。
张飞看着远处的黑线,还有那隐隐约约传来的闷雷般的马蹄声,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入了谷底……
“什么不明军队,分明就是马超!”张飞咬牙切齿,声音中怒气翻滚,却又无可奈何。
………………
………………
张飞看出了马超兵马袭来,太史慈焉能看不出?
此时的太史慈心中五味具杂,比张飞要苦涩千倍万倍,本希望是能够将计就计,乘着马超想要跟张飞决一雌雄,将他们两房一锅端了,谁曾想马超这厮给他玩了一手将计就计再就计!反倒是掉过头来,把他给收拾了!
简直可恶至极!
“马超!是马超!马超杀过来了!”
“西凉锦马超!袁尚麾下仅次于屠夫赵云的猛将!”
“…………”
左右两边,有许多的吴军顿时一阵大乱。
太史慈在军阵之中,见状不由得大吼一声:“马超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慌什么!”
说这话,便见他调转马头,率领一支兵马转头直奔着马超一军冲杀而去。
眼看着冲击的兵马即将碰撞,马超麾下的西凉铁骑突然拿出连弩,对准前方的蜀吴两军,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无数的利箭直线冲突,仿佛蝗虫过境,一瞬间掩盖了天地间所有的颜色,直令日月无光,蜀吴军阵中无数人大声惨叫,相继中箭倒下,鲜血将大地侵的艳红。
太史慈此刻向前冲的太急,一不小心也是中了两箭,鲜血瞬时侵染了他的铠甲!
太史慈满面晦暗,虽然受伤却也不曾退却,率领一众兵马,甘冒箭矢,冲杀入了袁军阵中。
迎面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马休,马铁,马岱三兄弟,三人与太史慈见面,也不多话,直接纵马上去就是一顿狂搂。
马家兄弟是名将之后,武艺高强,再加上以一敌三,自然是信息满满,不惧太史慈。
其实,若是换成平日,太史慈自然也对付的了他们,只是如今他率军与蜀军力战半个黑夜,已是人困马乏,更何况刚才一时情急之下,中了两箭,以属强弩之末,反倒是让马家三个小子占了上风。
太史慈那边对阵马家兄弟,马超这边却是直奔着张飞而走。
虽然是乱军之中,但张飞的装扮甚是显眼,不多时马超便杀至其身前。
“张飞,马某人应约来了~!”
马超不说这话倒好,说了这话张飞差点没被他气吐血了。
好个不要脸的西凉贼厮,先是放了鸽子,又是乘虚偷袭,也敢堂堂正正的自称‘应约’?
张飞现在可没心思与马超扯东扯西,他冷笑一声,用手指着脑袋,咆哮道:“马超,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说好了公平决斗,你却落井下石,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马超闻言皱了皱眉,幽幽说道:“张飞,废话少说,今天我一定要你的命!”
“哈哈!”张飞一愣,接着忍不住仰面一阵大笑,说道:“马超,你想杀我?哈哈,俺在这里,你过来杀吧!”
马超点点头,突然之间,舞枪直奔着张飞而去,同时喝道:“我成全你!”
马超的身手以快著称,灵活的长枪好似泥鳅,风一般的冲至张飞近前,手臂在挥动之间,一道寒光抹向张飞的颈部咽喉。
太快了!
张飞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招的,当他反映过来时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惊的吼出声,身子本能地向后仰了仰,不过还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没有抹到他的脖子,却扫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颚花开一条血口子。
“马贼安敢!”
张飞伸腿夹马,翻身直奔着马超杀了过去,与马超火拼在了一处。
在人数上,袁军虽然是以一敌二,但数量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他们又强占了天时,将蜀吴两方杀了个措手不及,敌方两军已是杀过一场,体力和战意都处于强弩之末,使得袁军左冲右突,锐不可当!蜀吴两军本就是在对阵,如今又被袁尚杀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别说已是没有了战力,就是有战力也全然施展不开。
张飞下巴流着血,一边与马超鏖战,一边观察形势,敌方人多,又占据天时,将己方打得缩手缩脚,异常被动,若是公平决战倒也罢了,可偏偏今夜他约战马超,来的却是太史慈?他实在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在哪里?
而且张飞先是等了一夜,又是与吴军力战,此刻体力大损,面对马超,隐隐的已是有了招架不住之势……
难道今日,自己真的命丧于此?(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公安事定(下)
平原之上,蜀吴两军与袁军的战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袁军占据了诸多优势,即使是以一抵二,亦是游刃有余,结局基本无有悬念。
特别是由马超所统领的西凉铁骑精锐,在敌方的军阵之中,犹如虎入羊群,左右冲突,在敌军中撕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西凉铁骑本就是重甲骑兵,加入河北军阵后,这些年蒲元在河北又打造诸多精甲,为其武装,使得其战力更胜一筹,目前已是成为了袁军重仅次于无极骑兵的最强骠骑!
一枪枪,一箭箭,每一次的攻击都能带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说中原内地,即使是放逐世界,这也是一只足可驰骋欧亚,纵横南北的最强精兵。
西凉铁骑的刀剑可以在敌军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痕,可是蜀吴的兵马,却只能在他们的铁甲上留下浅浅的伤痕,几乎无关痛痒。
这样大的战力差距,这仗又如何能打的下去?
很快,蜀吴许多的士卒开始坚持不住,不是纷纷后撤,就是寻机逃出战场,即使是他们的领头校尉也阻拦不住。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他们都是普通人,而对方却都是无坚不摧的怪兽,这仗打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局已定!
东吴军阵中,太史慈面对马家兄弟,身上的伤口在逐渐增多,他的体力已经接近衰竭,更加上胸中中箭,若是换成旁人,或许早就倒地昏迷过去,可他却依旧在死死的坚持着。
然即使如此,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气喘吁吁,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马休,马铁。马岱三兄弟,太史慈的眼中流出了虎泪。
不是因为怕死,不是因为失败,而是因为他没有完成主公的重托,东吴霸业的一角由于他的失败而开始崩溃。
将头扬起,太史慈悲怆地高声道:“马超!世间皆言其勇略过人,乃是当世猛将,今日观之,其诡诈亦不下于其谋,恨我太史慈为其所算。不复翻身,不然亦定不与其罢休也!”
太史慈扬天长喝,却是把马家三兄弟给弄蒙了。
马休转头看了看两位兄弟,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马铁犹豫道:“好像是被大哥算计因而打了败仗,所以心中不太服气吧?”
“大哥算计他?大哥都被邓昶敲蒙了,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功夫算计他?是他自己过来非跟张飞火拼,让我们捡便宜的好不好!”
马岱闻言沉思了一下,恍然道:“莫非大哥是故意被邓昶敲晕的,为的就是等待这千载难逢的战机?”
马休闻言一惊:“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英明神武了!”
马岱闻言笑笑。道:“大哥也是在成长的嘛!我就说嘛,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邓昶敲晕过去,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啊!”
三人正说着,便见太史慈已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向着他们冲来。手中的战戟已是血迹斑斑,如同他的战袍一样,映射在太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夺目。
马家三兄弟的面色瞬时变得凝重。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心有灵犀,然后纷纷拿出了身后的大弓。将准头对准那员冲过来的东吴战将……
………………
………………
此时此刻,张飞和马超亦是在鏖战,随着时间的加长,围在他们身边的蜀军将士被袁军越杀越少,数量变得越来越有限,反观袁军的士卒则是越来越多,渐渐演变成了被包围之势。
张飞的心越来越惊,手中的长矛也是逐渐的变得招法散乱,五十回合之后,终于在一个疏忽之下,被马超一枪刺中右胸,翻身落下马来。
“张将军!”
看着张飞中枪,马超不由得一愣,收手不战,目光复杂的看着张飞。
张飞身边,仅剩下的几名蜀军护卫纷纷奔驰而上,将地上的张飞救下,围成一团,纷纷护持在其周围,而旁边的袁军则是大量围上,用一个更大的圈将他们全部包围,各个眼睛血红,似是有一种想将他们生吞的气势。
袁军阵中,一名将领高声喝道:“张飞已经不行了,尔等休要负隅顽抗,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再厮杀下去,你们谁都活不了!”
张飞的护卫们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围绕着张飞,而圈内的张飞,胸口的鲜血如同泉水喷涌,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痕迹。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仗打到这种程度,袁军的士气已经达到了最顶点,而不论是蜀军还是吴军士气则是都达到了最低,他们许多人都已经是无心恋战,放弃厮杀,纷纷丢弃兵器,抱头归降。
唯有保护张飞的那些侍卫还在负隅顽抗,面对周围黑压压的袁军,一名侍卫低声问道:“张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唉~!”张飞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捂着右胸……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己方的兵马不是被打散了就是投降了,周围都是袁军的兵马包围,身边的可用之兵所剩无几,这可如何是好?
伤口的疼痛和心中的焦急令张飞心如死灰。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现在他身边的这些护卫仅仅不到二十人,而且大都是身上挂彩,虽然是慨然赴死,但面上亦是不乏绝望之色。
用丈八蛇矛撑起身体,张飞缓缓地站起身来,四下看了一圈众人,低声道:“你们都去投降吧!没有必要陪俺送死。”
那些护卫一听,不由得纷纷摇头,矗立不动。
“将军要死,我们也陪着将军死!”
“对,我们誓死不降!”
“没错。我们自打从军就一直跟着张将军,我们也要像将军一样,堂堂正正的死,像个男人!”
“…………”
张飞用丈八蛇矛强自支撑起了身体。点头道:“说得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死,我们也要死的像点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众人都能看到张飞胸前的窟窿眼里如同泉眼一样,鲜血不断的向外流动,那种痛苦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张飞异常坚强,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他走出护卫的包围圈,冷眼看着周围漫无边际的袁军。冷笑一声,仰头说道:“马超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袁军阵营中一阵骚动,少时分开一条通路,马超驾马缓缓走出。
马超看了看面前的张飞,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些视死如归的侍卫,长叹口气,道:“我马超这辈子没跟敌人说过软话,但不得不说,张飞。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对手!”
张飞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击,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胜之不武,夫复何言!”
马超闻言没有说话。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张飞和吴军交手已属强弩之末,自己次来纯粹是捡了个便宜,但这并非他之初衷,问题出在哪里。他也不甚清楚。
良久之后,马超方才开口道:“张飞,不管怎么说。你我现在胜负已分,你是不是该说说你该如何是好?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考虑投降的我,我可以用性命在主公面前为你力保……”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飞厉声喝道:“放屁,让俺向袁尚小儿投降,你别做梦了!”
说着话,他双臂一挥,将手中长矛抬起,遥遥指着马超的鼻子,说道:“马超,自我认识你以来,你我交手比拼也不下数次了,但都没有结果,今天,你敢不敢与我做个彻底的决斗?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马超知道张飞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袁尚投降的,他看着是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的张飞,目光下移,又看看他胸口的伤,鲜血正顺着伤口在黑色的铠甲上直流,好大一滩。
“张飞,胜负已然明了,你现在跟我动手纯粹找死。”
张飞挥矛打断他的话,冷笑道:“马超,你少假惺惺,俺现在只问你敢不敢跟我一决生死!”
对方指名点姓的叫自己,马超没有选择,翻身下马,提枪向着张飞走去。
身后一名校尉忙道:“马将军,现在没有必要和张飞对阵,我们一阵乱箭就可……”
“无需多言!”马超冷冷地打断道。
那校尉无奈,只得低声嘱咐一句:“将军小心!”
来到场地中央,张飞也是迈步而出,两人互相对望着,突听张飞“哈哈”大笑两声,挥矛对着马超就是一刺!
马超身子一转,轻轻滴避开,却见张飞长矛一扫,一记横扫千军使出。
马超将长枪一竖,立时挡住张飞的长矛,但却只守不攻,没有了下文。
张飞双眸射出骇人的光芒,怒声道:“马超!俺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在张飞咄咄逼人的攻势下,马超只能全力迎敌,与张飞战在一处。
转瞬之间,二人已打了二十余个回合,却依旧是僵持之局,不分胜负。
正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袁军之中,几名武艺高强的副将和校尉,已是看出马超有好几次可以置张飞于死地的机会,却都手下留情,未曾取其性命。
马超心中明白,张飞与自己一战,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只是让他出手杀了他,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于心不忍……
马超这辈子杀人无数,可面对这个人生劲敌的时候,却偏偏手下留情。
这,或许就是一种淡淡的惺惺相惜。
张飞当然也能感觉出来马超在让着他,他厮杀一生,在战场之上叱咤风云,即使是当年面对天下第一的吕布,也未曾受过怜悯,而此时此刻,自己却落到受劲敌的同情,张飞的心如同针扎,难以承受。
他咬了咬牙关,猛然出手连攻马超数招:“马超,别再虚情假意了,俺用不着你手下留情!”说话之间,他招数越加激进,反将马超连续逼退数步。
眼见张飞如此逼,马超心中不由恼怒,闪开最后一招后猛然向前一蹿,接着手抖动,舞出一个枪花直刺张飞的胸口。
这一招极为简单,没有任何调转古怪,没有任何风驰电掣,只是简单的一招,一个普通的士卒都不难躲避。
但张飞却是没有,但见他挪开丈八蛇矛,用着自己的身体,直接向前迎上了马车的长枪,只听“噗嗤”一声巨响,整个长枪破体而入,从张飞的前胸扎入,又从他的后背探出。
鲜血溅射了马超一脸,他万万不曾想到张飞居然不躲不挡,直面其锋芒,想回招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张飞!”
马超的身形顿时僵硬,看着被自己叉在枪身上的张飞,一时间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当啷!”
张飞的手一松,将矛仍在了地上,瞪眼看着马超,突然间,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前,不能灭袁贼为大哥夺取天下。
后,不能杀孙权为二哥报仇雪恨。
桃园之誓,他张飞纵然努力,却也是未能对得起两位兄长,死,对于他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人,如何与天斗啊?
看着张飞的眼眸逐渐迷离,身躯软塌塌在自己的长枪上,马超的眼中不知为何,却是有些湿润,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说不出来的难受。
太史慈……张飞……都被击败了,主公的任务他都完成了,可是为什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老当益壮
张飞死了,当年桃园三结义名震天下的三位兄弟,如今只剩下刘备一人,威震天下的关羽和盖世猛将张飞都死了,只如那风落落叶,相继凋零。
看着挂在长枪上的尸体,马超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仿佛空落落的,又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堵的厉害,空的滴血。
“唉~!”马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猛然抽出了长枪,然后便见张飞如同铁塔般的身体,轰然倒在了地上。
“马将军……”一名校尉走了过来,看了看张飞的尸体,道:“将军,张飞死了……”
马超点了点头,道:“是啊,结束了……”
“需要……斩下他的首级吗?”
马超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就地安葬吧,虽然身在不同的阵营,但其人英雄一世,为人又重义气,还是非常让人敬佩的,其人一死,过去有什么恩怨,也都随风消逝了。”
校尉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一会便安葬张飞……那他的这些手下呢?”
马超闻言转头看了看那二十余隔浑身血迹的张飞侍卫,摇头道:“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日后主公若是问起,一切后果自当由我承担。”
………………
………………
公安一战,马超击败张飞和太史慈,在公安取得全胜。
另外一方面,大将夏侯渊和河北四庭柱之一高览,率兵前往江夏,迎战蜀军老将黄忠和老将程普。
当年定军山一战,夏侯渊在黄忠的手里曾吃过不小的苦头,此番前来,迎战在其一,报仇在其二。
说什么。他这回都要击败黄忠,以报当日之仇。
只是黄忠年纪虽然大,但心思缜密,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称之为老谋深算绝不为过。
江夏,黄忠营寨。
“哈哈哈,夏侯渊!”
斥候将消息带回给黄忠之后,黄老头坐在主位上,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点头道:“夏侯渊这小鬼,当年在定军山败在老夫之手,如今定然是主动请缨,前来找老夫报仇雪恨了!”
夏侯渊年纪也不小了,可黄忠居然敢称其为小鬼,果然也算是倚老卖老。
跟随黄忠一同前来的副将陈式,闻言忙道:“老将军神威盖世,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谅夏侯渊区区之辈。何足道哉?”
黄忠摆了摆手,道:“也不尽然,夏侯渊这厮当年也是中原名将,更是一手训练出了威震天下的封狼突骑。本事不小,更兼此番有高览相助,你我不可等闲视之,更何况袁军兵多。仅以我方力敌,只怕难胜,你立刻派人前往江夏。面见程普,就说老夫想与他暂时休战,待破了夏侯渊之后,在做胜负。”
陈式闻言一惊,道:“与程普合作?可是我等此番举倾国之兵来荆州,就是为了灭吴,与东吴合作,只怕主公那边……不好交待吧?”
黄忠摇了摇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袁军此番南下,立意一举平定荆楚吴越之地!兵多将广,不可等闲视之,我方与东吴,分则两害,合则共存。”
陈式闻言道:“可是老将军您与程普在江夏也战了数场了,程普在您手中折了不少的兵马,您要和他联合共同对付夏侯渊,他能答应吗?”
黄忠摸着雪白的胡子道:“程普此人,也是一员老将,辅佐东吴三世,眼光独到,老谋深算,相信他也能看得出此番夏侯渊来者不善,断然不会拒绝老夫的提议,况且老夫与他,不过是暂时联手而已。”
*********************
夏侯渊和高览抵达了江夏的时候,黄忠已经和程普达成了共识,两员老将一人在城内,一人在城外,成犄角之势,排兵布阵,共同对付远来的夏侯渊。
夏侯渊安营扎寨之后,便和高览一同登高望远,去看黄忠和程普的军阵布置。
待看过之后,夏侯渊一脸阴沉,回到营寨,坐下狠狠的一拍桌案,面上全是怒气。
“黄忠和程普这两个死老头子,居然联合起来对付我!本想各个击破,可如今二人立成犄角之势!以江夏城和大寨为基础,互为屏障,唇齿相依,如同一块铁疙瘩,简直就是无缝隙可寻!”
高览出主意道:“江夏城城池坚固,不易攻打,不如我们先集中兵力,乘着程普没反应过劲来,先打掉黄忠的大营!若是能先破了一点,则江夏城不难破矣!”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我仔细看过黄忠的营寨,寨外设三道总卡,十五道分卡,依照的是八卦方位,颇和用兵之法,我们虽然兵多,但若是强行攻打,短时间攻不破的话,必收到程普侧翼的袭击,届时两路夹击,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如何当之?”
高览闻言也犯了难,筹谋了一会道:“既然如此,难不成就任凭黄忠和程普,在江夏之地稳如泰山?”
夏侯渊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试。”
高览忙道:“什么办法?”
“分兵!”
“分兵?”高览闻言一惊,想了一会,道:“偏师分兵,乃是大忌,就算我等兵马较多,但总将却仅为将军,一旦分兵,万一出了疏漏……”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本将此番来战,就是为了击败黄忠!以报定军山之仇!若是跟他们僵持在这里,毫无作为,绝非本将的性格!”
高览闻言想了想,道:“既然要分兵,那你我各自领兵一半,我去攻打江夏,你去对战黄忠?”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倒是有一条计策,可试行之!”
高览忙道:“愿闻其详。”
夏侯渊想了想,道:“你我分兵,我只留下三千精骑藏匿,你打着我的领其余兵马去打江夏,其势必然远胜程普!程普支持不住,必须得用黄忠的救援!只要黄忠一冲出营寨,我就立刻掩杀,攻其大寨!一举而克。”
高览闻言琢磨了一会,点头道:“计是好计,怎奈太过冒险,三千精骑,数量是不是太少了,一旦事有不成,恐怕深陷其中!”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黄忠老儿极为精明,又老谋深算,我若是抽调的兵马多了,必然被他看出破绽!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能就此取下黄忠老儿的首级,这个险,就值得一冒!”
**************************
三日之后,夏侯渊暗中调出三千的精骑,令高览率领其余的兵马,并在军中打着他的大旗,直奔着江夏城杀将过去。
袁军兵马极多,遮天蔽日,锦旗招展,只把江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到城外,高览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指挥手下的精兵强将,排兵列阵,支起投石机,架起云梯,准备冲车,对着江夏城开始一阵狂烈攻击。
别看江夏城城池坚固,却也得分谁来攻,袁军兵马极多,装备精良,又有许多的攻城利器,可谓是血满,蓝满,buf满,程普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兵马迎敌,却也只能是勉强抵挡,江夏城摇摇欲坠,风雨飘忽。
当然,强攻城池,袁军的损失也很严重,可也不知道高览是财大气粗,还是定下了狠心,就是要不计成本的夺下江夏!
消息传回了黄忠的军营,黄忠倒是没着急立刻出击,只是漠然的坐在原位,问斥候道:“夏侯渊此番前来江夏,带了多少兵马?”
斥候闻言忙道:“大概有七万左右。”
黄忠点头道:“好,立刻去查一查,看看在江夏城攻城的兵马,大概有多少,夏侯渊虽是老夫手下败将,但此獠也是一代名将,精通兵法,虎步关右,若是一点计策都不出,就强攻江夏,老夫是万万不信的。”(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好老丈人
江陵,袁尚大营。
马超的战报快马加鞭,星夜被送到袁尚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战报,袁尚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感觉……
想当年在汝南一同携手共战曹军之时,袁尚认识了张飞,虽然张飞一直恼怒袁尚,恨其入骨,但袁尚对于张飞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虽然是敌军阵营,但张飞这个人率真、豪放、真诚、重义气,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多次栽在了袁尚的手里,为袁尚所算。
但现在,这一切都随着张飞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将手中的战报轻轻放下,袁尚向后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
下方的张燕看着袁尚一脸不愉,出言说道:“主公,怎么了?”
“张飞死了。”袁尚淡淡的回答。
张燕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张飞死了?这是好消息啊,此獠一向深恨主公,又是勇猛过人,实乃是我军的一大劲敌,且他与刘备乃是生死弟兄,他一死,必然能令刘备心神大乱,减却蜀军锐气,令我等胜算大增啊!”
袁尚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知道这是好消息,但不知为何,这心中就是有点淡淡的忧伤。”
张燕闻言一挑眉:“忧伤?你有什么可忧伤的?”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落寞啊,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粗人,是不会了解我这细腻的心灵的。”
张燕闻言一撇嘴,低头不说话了。
b是一样的b,装上见高低……
袁尚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过了一会,袁尚突然开口道:“各地的战场情况如何?”
张燕闻言一笑,道:“我方兵多将广,粮草丰富,兵械马匹都远超孙刘。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各地战场的局势都是我军大占上风!唯有夏侯渊那一路兵马,听说黄忠和程普联合,成犄角之势,难以抵挡,恐有疏失。”
袁尚闻言皱了皱眉,道:“这两个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家抱孙子打太极拳,还跑出来给人家添堵!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张燕一个劲地点头道:“就是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两个老贼,倚老卖老,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袁尚闻言转头看向张燕,奇道:“你这个黑山贼,好像没有资格说人家是贼吧?”
张燕没羞没臊,道:“谁说老子是贼?老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是打家劫舍的愚贼了,如今老子乃是堂堂正正的义贼!是受了招安的贼!和一般的山贼能相提并论吗?”
好吧。受了招安的贼,说话居然还这么堂堂正正,舔着老脸说别人是贼……乱世果然是豺狼当道。
“主公!”张燕好似也不太想继续纠结贼的话题,随即转言问道:“黄忠联合程普。成犄角之势,急切南下,末将恐夏侯渊独木难支,不知是否派兵增援?”
袁尚闻言琢磨了一会。终归是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夏侯渊脾气暴烈,秉性高傲。我不支援其他人,单单支援他,只怕不但得不到他的感激,说不定还会急头掰脸的跑回来骂我,徒惹一身骚。”
张燕闻言道:“可是战场凶险,万一夏侯渊出了什么差错……”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道:“那就只能算他红颜命薄了。”
张燕闻言,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
少时……
“他可是你亲老丈人。”张燕善意的出言提醒袁尚。
“我知道啊,不用你告诉。”袁尚显然没有理解他话中的宗旨。
“既然是你亲老丈人,难道你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他或生或死?”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张燕,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张燕郑重其事。
“你死没死过老丈人?”
张燕闻言脸色一沉,道:“死过。”
“怎么死的?”
“病死的。”
袁尚闻言笑笑,道:“你老丈人死的时候,你内心中有什么感觉?”
张燕闻言一愣,低头沉思了一会,方才慢悠悠地道:“我感觉……我感觉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人是生生不息的,这世界真是太他娘的美好了!”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知道对于男人而言,死老丈人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为何不让我跟你一同享受这份美好?”
张燕闻言无力地道:“可是,你不一样,你是主公啊……”
“主公也是个男人啊……男人,一般都比较讨厌老丈人。”
“…………”
少时之后……
“主公,咱能不能不闹了,说点实话听行吗?”
张燕脸色有点不善了,什么想老丈人死,袁尚若是想要夏侯渊死,早好几年前直接就砍了他了,何必等到今日。
袁尚也收起了玩笑的面庞,摇头道:“我不派兵增援的真正目的,一则是因为怕伤了夏侯渊的自尊心,二则是因为我相信他。”
张燕闻言一愣:“相信他?”
袁尚点头道:“就算是黄忠和程普联合比较难对付,但夏侯渊乃是虎步关右之将,当年千里奔袭抱罕,便是足见其能,当初定军山败在黄忠之手,乃是因为他那时抱有死志,顾头不顾腚……如今却不同了,他一心找黄忠报仇,一雪前耻,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败黄忠,为我拿下江夏!”
说到这里,便见袁尚挺起了胸脯,高傲地言道:“到时候我就有了一个可以引以为荣的好老丈人!”
张燕呆呆地问了一句:“那万一他做不到呢?”
袁尚的脸色一沉:“那我就有了一个不会再烦我的死老丈人。”
张燕:“…………”
*******************************
江夏城。
高览的大军对于江夏城还是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袁军虽然是攻城的一方,但兵精将勇,且器械齐全,无论在哪个方面都非常的有利。
老将程普虽然也是久经沙场,本领不俗,但面对高览麾下如狼似虎。犹如惊涛拍岸一般的袁军,也是支撑不住,江夏城风雨飘摇,城破只在旦夕之间。
黄忠和程普商议两军乃是成犄角之势,但为了保险起见,黄忠没有立刻派兵支援江夏城,而是派出斥候打探袁军的数量,以求达到万无一失。
等了许久之后,斥候方才飞速的奔驰回来,向黄忠禀报袁军的虚实。
“启禀黄老将军。根据属下的查探,袁军围攻江夏的兵马,数量约为十万,应是未曾分兵,另外,夏侯渊的纛旗屹立在其中军,目前江夏城岌岌可危,程普怕是难以久守。”
黄忠闻言沉默了许久,摸着花白的胡须。道:“你等,可曾都查探清楚了?”
斥候点头道:“查探清楚了,属下等愿意以性命担保。”
“好!”话音落时,便见黄忠握拳重重地一捶大腿。缓缓的站起身来,道:“夏侯渊匹夫,一意孤行想要打破江夏,老夫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看!传令三军。点齐兵马直攻夏侯渊军马之后,陈式将军领本部两万兵马守寨,老夫领兵亲自去战夏侯渊!”
“诺!”
…………
…………
蜀军的出兵速度非常的快。点齐主力精兵之后,立刻就奔着江夏城的方向而去。
黄忠的主力军刚走不久,便见其营寨旁的树林中,一骑缓缓打马而出,看着黄忠兵马远去的身影与遗留的沙尘不断的冷笑。
“黄忠老儿,今日让你知道本将的厉害!”
说罢,便吩咐身后校尉道:“传令,立刻随本将夺取黄忠的大寨!”
校尉闻言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会道:“将军,黄忠虽然走了,但依我观之,其留守大寨的兵马只怕不下两万,我们只有三千骑兵,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夏侯渊闻言笑笑,道:“两军交战,不看其数,只看其锋,黄忠一走,他大寨的那些酒囊饭袋,焉能敌得过本将?休要多言,立刻点齐兵马随我攻寨!”
“诺!”
…………
…………
黄忠走了之后,副将陈式奉命镇守大寨,他悠闲的坐在帅帐之中,手中捧着一个小茶碗,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看着兵书,颇有些儒将之姿,很是怡然自得。
就在陈式自得其乐的时候,帅帐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马蹄与喊啥之声,其声响彻四野,震慑当空。
陈式闻言一惊,急忙起身,大步走到帐外,举目四望。
却有手下校尉匆匆跑来,对着他拱手言道:“启禀将军,有人偷营!”
陈式闻言一惊,慌张道:“偷营?来了多少人马?”
手下急忙道:“寨外斥候禀报,大概有两三千之众。”
陈式一听这话,心瞬时间落了下来,笑呵呵的一拍胸脯,道:“我当是多少人呢,原来就两三千的兵马啊?嗨,害的本将一阵担忧,无妨!咱们营寨有两万精锐,还怕捏不死这几个毛贼……你看清对方是谁的兵马了吗?”
校尉闻言摇了摇头,道:“对方没打旗帜,不知是谁领兵。”
陈式想了想,道:“谁领兵也不妨事,咱们人多,还怕防守不住他们?去吧!指挥兵马将他们打退,这等小毛贼,本将就不亲自收拾了,我还得回去看兵书呢,抓住领头的,记得将他的首级带到帅帐,本将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究竟长得个什么样子!”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夏侯渊vs黄忠
黄忠在探查到袁军的兵马“全部”去攻打江夏城后,随即引领大军,前去掩杀,留下副将陈式率领两万士卒镇守大营。
黄忠领兵直奔着江夏城而去,其刚刚走后不久,便有夏侯渊亲自率领三千精锐骑兵,直奔着陈式大营而去。
夏侯渊这一众皆是轻骑,又没有带着纛旗,陈式并不知道领兵的人是谁,还以为是哪个阿猫阿狗领着少量人马,冲自己杀将而来了。
夏侯渊擅长奔袭,作战以快为基础,这一次他依旧是老调重弹,率领三千兵马,直插敌军大营内部,迅速的往中军大寨奔驰,其身后三千精锐紧随其后。
镇守大营的蜀军士卒从来没见过这么虎逼朝天的,那么点兵马就敢疯了一样的往己方的军营里跑。
该不是来集体自杀的吧?
夏侯渊可不管那一套,领着麾下的精骑迅速的打开敌军阵营,直线性的向着里面拼命冲杀。
陈式骑在马上,矗立于中军高处,看着远处一条小黑线在己方的阵营里冲突,不由得哈哈大笑,抬手遥遥的指着对方,颇有一种指点江上的意味。
“各位,不管那支敌军是谁,本将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豪气盖世,不念尘世,三两千的兵马就敢直接往我方军阵中直插?哈哈,颇不惧死也。”
陈式身后,一名蜀军校尉言道:“这支兵马确实胆大,看来如将军所言已是抱了必死之志。”
陈式闻言点头道:“可惜,都是有勇无谋之举,难以成就大事,白白送人头啊。”
校尉亦是赞同道:“就是,这不就是白白的给我们送人命吗?恭喜将军,将军镇守大寨,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拿下敌军两三千的首级,待黄老将军回来之后,大人必得称赞!”
陈式闻言,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过了一小会……
校尉奇道:“咦,大人,末将看这支兵马,好像离咱们近了一点哎?”
陈式抬眼看了一会,但见那条黑线确实是离己方近了一些,显得粗了一些。方才点头言道:“是啊,确实是靠近了一点,这支兵马还挺能坚持的啊。”
校尉附和道:“精神可嘉。”
…………
…………
又过了一小会……
“将军,那支兵马好像离我们又近了一点哈……”
陈式头上的汗珠开始一滴滴的往下掉,那条黑线越来越近,且依旧能够看清身形轮廓,都是身着铁甲的彪悍之士,在蜀军的防线中披荆斩棘,开涛破浪。
“那个。是挺猛的哈。”
…………
…………
又过了一小会……
“将军,要不咱们躲一躲?”校尉的面色明显的已经有了惊变,敌军的那只兵马太猛了,疯狂突进。直视己方的五道防线如无物。
“嗖嗖嗖!”三支利箭在己方的马匹前落地,顿时惊的陈式和一众人等冷汗直流。
“这……这……”陈式看着快速冲着自己奔驰而来的骑兵,其浓重的杀意隔的老远他都能感受的到。
直到这个时候,陈式才感觉到自己太过大意了。对方不是一支普通的骑兵,他们不是来集体自杀的,而是来围殴杀他的。
陈式急忙一拉马。刚想奔着后寨而逃,却见一骑飞驰而来,越过众人,横栏在陈式的马前,长枪一划,在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裂痕,可见其中力道之大。
陈式一阵眩晕,竟是不敢跨雷池而过。
“小子,要走留下脑袋!”来人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眉宇之间傲气十足。
“你……你是谁?”
“夏侯渊!”
“啊?”
陈式闻言不由得一阵眩晕,刚要撤走,却见夏侯渊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电光,直奔着陈式而来。
陈式吓得急忙抬刀抵挡,堪堪挡住夏侯渊的攻击,却不曾想夏侯渊并不收手,反倒是一枪快过一枪,一枪猛过一枪,将心乱如麻的陈式打的手忙脚乱。
五枪!仅仅五枪之后!那柄如同招魂幡一般的钢枪直接扎入陈式的脖颈,激起了一片绚灿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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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城。
本来已是岌岌可危的江夏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得到了黄忠的救援!
孙刘两军成犄角之势,夹击袁军,令袁军首尾不能相顾,即使袁军兵很多,但面对这种两面性的攻击,其一直铸造的攻城优势顷刻间烟消云散。
高览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放弃攻打江夏城,集合兵马,调转锋芒,亲自来战黄忠。
可一旦如此,其身后江夏城的程普就开始集合兵马,杀出城来,攻打高览之后,令其很是头疼。
但即使如此,高览还是决定先战黄忠!
奔驰至西方前线,但见黄忠正指挥士卒,大马金刀的在前线鏖战,虽然是白发飘飘,却是如同魔神,手下几无三合之将,煞是威风。
高览瞅着黄忠,双腿猛然一夹,直奔着黄忠前走,吼道:“黄老头!休得猖狂!大将高览在此!”
黄忠一甩手中带血的金背大刀,转头看向高览,哈哈一笑,道:“哪里来的小子,不知死活,也敢向老夫挑战?快滚回去,非吾对手!只叫夏侯渊那小子自来送死!”
“老匹夫!”高览大吼一声,纵马直奔着黄忠冲杀而去,两马相交,双刀并举,直接战成一团。
高览大战黄忠,其兵马也是与黄忠拼杀,袁军兵多,本可以正面击败蜀军,偏偏后方又有从江夏杀出来的程普从侧面掩杀,两下夹攻,令袁军首尾不能相顾,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仗这么一打,高览就顿时感到无比的憋屈,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只是与黄忠一味的缠斗,丝毫不管身后的程普大军,任凭其在己方的后军掩杀。
黄忠一边与高览斗,一边哈哈乐道:“小儿娃!你只凭血气之勇与老夫一战,却不管兵马背后被袭,时间一长你焉能不败?”
高览也不答话,只是一边与黄忠打,一边咬牙道:“黄老头你别得意,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哼哼,你敢不敢看看你的身后?”
黄忠闻言冷笑一声,刚要讥讽,突听背后一阵喊杀声响起!
黄忠精神一紧,不明所以,但其耳中已是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兵马后方产生了一阵骚乱!
其后军掩杀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夏侯渊。
夏侯渊斩杀陈式,拆毁了黄忠大营的纛旗,携带着陈式的首级,立刻奔袭转战到了江夏战场,突袭黄忠军的背后。
夏侯渊打着黄忠大营的纛旗,马前挂着陈式的头颅,一边奔驰,一边令手下的兵马大声呼叫,高声诉说其后寨被攻破,让蜀军作速投降。
黄忠的兵马,见了己方大营的纛旗,在看到陈式的头颅,知道袁军所言非虚,己方后寨已经被打破,顿时一片大乱。
夏侯渊乘机突袭,插破黄忠的后方军阵,直奔着前军而走,瞬息之间便奔驰到了三军前阵,眼见黄忠正在大战高览,不由得长啸一声。
“黄忠老儿,你的死期到了!高览,你去后军稳住局势,打退程普!黄忠老儿交给本将来对付!”
高览眼见夏侯渊凭借一杆纛旗,一颗人头突破了黄忠的后军,心中大喜,也知道黄忠与夏侯渊有仇,随即也不再缠斗,虚晃一刀,跳出圈外,直奔着后军而去,去对付程普了。
黄忠深深地望了夏侯渊身后的半截纛旗,和他马下的陈式人头一眼,白花花的胡子开始不断的颤抖。
乍然,黄忠手中的金背大刀猛然向着夏侯渊袭击而去,夏侯渊抬手用枪一挡,随着“当啷啷”一声脆响,黄忠手中的金背大刀居然被打偏,连带着他的手腕一麻,虎口生疼,手中的刀差点脱手落地。
嗯?
夏侯渊眉毛一挑,似是没想到黄忠这么不济,抬头看了看黄忠的面庞,骤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但见老黄忠此刻的面颊苍白,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红润,左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额头向下低落。
本来刚才还好好的,但一见己方大营的纛旗和陈式的人头,黄忠怒气上涌,心口不由得一阵生疼。
若是袁尚在这里,他一定会说这是急火攻心,导致心病突发。
再是老当益壮,他的年纪却是实打实的摆在那。
夏侯渊皱了皱眉,低声道:“老头,你怎么了?”
黄忠拼命忍住胸口的疼痛,抬眸白了夏侯渊一眼,怒道:“老夫好得很!废话少说,想要我的首级,得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
夏侯渊冷哼一声,将枪缓缓抬起,道:“出招吧!就算是你身体有恙,但本将也不会手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你的这颗白头!”
黄忠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好象自己的脑袋就是他说取就取,手到擒来似的。
金背大刀当先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直奔着夏侯渊拦腰斩去!
这一招乃是黄忠的招牌手段,平日里屡试不爽,怎奈今日病痛突袭,手腕大不如前,原先行云流水的动作,此刻显得既僵硬又缓慢,被夏侯渊轻易挡住。
夏侯渊双眸一眯,低沉道:“太慢了……老头,你到底怎么回事?想不想打?”(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相继凋零
黄忠的心中非常的不得劲,不是因为心脏难受,而是夏侯渊的话让他心中难受,老将军一辈子好强,如今受了夏侯渊的计策,不但失去了大寨,折了陈式,更是被两面夹击。
如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艺,却因为心病骤然发作而无法全力发挥,夏侯渊更是出言贬低,只把老头心中弄得火气甚大。
若不是老夫心中疼痛,手中刀软发挥不出实力,焉能让你这厮在老夫面前嚣张?
然而事实虽然是这么个事实,情况虽然也是这么个情况,但眼下是战场,一切的理由都是虚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仅此而已,多说无益。
黄忠要紧牙关,手中的金背大刀一下接着一下,用尽全力的向着夏侯渊拼命进攻,而夏侯渊只是用手中的枪来回拨弄着黄忠劈杀过来的刀,仿佛丝毫没有压力。
“太慢了……太慢了……”
夏侯渊不断的挡开黄忠的战刀,口中还不停的说些讥讽之言,不由得令黄忠手中刀法更弱。
两下相比,目前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几乎都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但黄忠却是已然坚持,即使是胸口剧痛难忍,即使是生命在逐渐远离他的躯体远去,他也依然坚强,哪怕只剩下一丝力气也绝不容许自己后退半分。
黄忠的动作越来越慢,他面上的表情也显得越来越累,但夏侯渊口中讥讽却已经开始停止,而是改成一脸的凝重,深深地看着黄忠,这个老人的每一招每一式虽然招法渐乱,但却越来越有开山裂石之势,那不是力量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时间一长。夏侯渊居然也被这种气势所震慑,不知不觉间胳膊上竟然是有了黄忠留下的刀痕,鲜血顺着臂甲向下慢慢流动。
但黄忠的脸也明显的越来越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老的面颊缓缓流下,心口的疼痛,几乎都能令人昏厥,油尽灯枯的老人是在用自己所余留不多的生命,与敌人做着最后的抗争。
“接老夫最后一招!”
随着一声怒吼,黄忠使出了全部力气,手中金背大刀中积蓄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记横扫千军,似缓实疾的向着夏侯渊劈杀过去!
夏侯渊不敢怠慢,竖起长枪,鼓足全力挡住黄忠的来势……
“轰!”
刀枪相交,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校尉与军卒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白光与火花,铁器撞击的轰鸣声,传在他们耳中,仿佛就是在身边的响起,让人不由不动容。
一招交击之后。夏侯渊竟然是被黄忠的巨力从马上直接击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三圈之后迅速起身。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向夏侯渊的口中,克制不住。“噗嗤”一口吐了出来,挥洒在空中,红的分外晃眼。
“夏侯将军!”
护持的袁军将士纷纷要上,却被夏侯渊单膝跪在地上。抬手阻止。
再看黄忠,已然是昂然立在马上,白须随风而舞。威风凛凛,手中金背大刀光芒闪闪,令人心折,仿佛如同天神一般。
袁军士卒几乎都被眼前这种情况震慑住。
这个脸色苍白,用左手捂左胸,心口疼痛难忍流汗,几欲昏厥的垂垂老人,居然在最后关头,还是战胜了夏侯渊!
这老头,不是人吧?
神威无双!
夏侯渊抬手擦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迈开大步,向着黄忠走去,待到三步的距离方才停止,抬头愣愣的看着在马上神威无匹,气势浑厚的黄忠,缓缓开口。
“老头……你油尽灯枯了……”
话音落时,便听“当啷”一声脆响,黄忠手中的战刀再也紧握不住缓缓落地,他本人也终于在难以支撑,在马上摇摇欲坠,身形一晃,最终掉落尘埃。
看着适才一招将自己击飞,此刻却立时躺在地上喘息连连,面色煞白嘴唇发紫的老人,夏侯渊不由得长叹口气,摇头道:“老头,你阳寿已尽,刚才那一招用尽了你的全力,只怕我现在就是给你找医官,你也是难以活命了……”
黄忠昏沉间听到夏侯渊的声音,睁开眼睛盯着上方夏侯渊的刚硬面容,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道:“大丈夫莫做小儿女态,你是老夫的敌人,给我找医官算是哪门子的事?”
夏侯渊长叹口气,道:“其实你这么大岁数,我也并不需要非杀了你,本想打败你后,捉你回去给你一个安度余生之地,不想……”
黄忠哈哈一笑,颤声道:“大丈夫马革还尸,死于阵前,幸也!老夫这一生前半生昏昏碌碌,但后半生却也是识尽了天下英雄,够本了!夏侯渊,这一次老夫栽在你的手里,自认不敌,但你敢不敢承认,若是让老夫年轻十岁,我必然不会输给你!”
夏侯渊看着这个不服输的老头,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道:“不错,若是你年轻的时候,天下之人,只怕皆非你敌手,可惜,你生不逢时……”
说完话后,夏侯渊抬起手中战枪,想要扎下替黄忠结束生命,不想再让他受到心病的折磨,但看着黄忠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又不免有些犹豫。
一枪刺杀了一个年过古稀的白发老人,传出去是不是太过令人耻笑了?虽然这个老头确实很硬朗,很厉害。
“将军,这老头死了!”
夏侯渊闻言一惊,赶忙低头看去,但见黄忠面色平静,左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双目微磕,竟是真的停止了呼吸。
良久之后,便见夏侯渊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黄忠的遗体前,深深的行了一个古式的军礼。
“黄老将军,其实这一战,是我输了……老将军乃真豪杰也,渊此生能与你为之劲敌,不胜荣幸焉。”
说罢,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副将和校尉吩咐道:“黄忠已死,蜀军群龙无首,足可破之。传令各部,乘隙击之,我去回合高览,打败程普,夺取江夏!”
“诺。”
***********************
黄忠死了,这位拥有廉颇之勇,马援之雄的老英雄在释放了自己全部的能量之后,不带着任何的遗憾去了。
一个人的死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世界依旧在运作,战事依旧在继续,平定天下之战,不会因为黄忠的离去而消散,反而会越演越烈。
黄忠死了以后,蜀军群龙无首,一击即溃,而夏侯渊则是与高览立时会和,共战程普。
没有了黄忠犄角之势。程普独木难支,最终丧失了江夏,这位东吴的三代名将也在太守府内横剑自刎当场身亡。
在大势之前,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前。人,是多么的渺小啊。
就在江夏战事发展的同时,
江津巷内,有张郃和老将马腾会战蜀军的严颜与东吴黄盖。
这两个人也都是老当益壮之将。本不输人,只是他们面对的却是两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自颜良文丑死后,论及身份地位兵法韬略。张郃稳坐河北第一将无人可比!马腾更是当年的西凉之主,一手调教出马超的人物,何等了得?
更何况他们此番前来,率领了两只劲旅,一支是西凉铁骑,一支是大戟士,这两支队伍都是重甲,一为骑兵重甲,一为步兵众甲,战事一开不分蜀吴,披荆斩棘脚踩马踏的就奔着敌阵冲杀。
江津没有城郭,只是港口,谅解轻装备的蜀吴两军如何能抵挡这样的重甲兵?
与蜀军交锋三次,与吴军交锋两次,西凉铁骑和大戟士几乎摧毁了蜀吴两军一半以上的战力。
任凭严颜和黄盖绞尽脑汁,也是奈何不得张郃与马腾二人。
无奈之下,蜀将严颜只得定计,夜袭张郃营寨,以求铤而走险,败中求胜。
可惜张郃智勇兼备,焉能不防?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张郃大营的远处,严颜正在仔细审视端详,良久之后方才叹气道。
“袁军果然是兵多将广,张郃这一支偏师,营盘居然如此之大,器械如此之全,足见其兵势之盛!”
严颜身边,一校尉言道:“老将军也不必如此气馁,张郃军所仗着,西凉铁骑与大戟士的重甲也,一会我们冲进其营寨,不求能够全胜,若是能尽焚其铁甲辎重,便是大大有利,日后便好扭转战局!”
严颜点头道:“此言甚合吾意……差不多了,传令弟兄们,跟我上!”
一众人等闻言尽皆翻身上马,在严颜的指挥下,直奔着敌军军寨而去,一时间马匹嘶鸣,杀声震天,蜀军随着严颜破寨而入,直奔着袁军屯放铁甲辎重的西营而去。
营内,各个帐篷的袁军纷纷出来阻拦,怎奈准备不及,被严颜的兵马冲破,少时,便引人抵达了西营盘,严颜打眼看了一圈屯放在这里的辎重,心中一喜,道:“快!放火!烧东西!”
“严老将军这是要烧谁啊?”
一句问候之后,西营的四周乍然冲进了无数的袁军,为首的赫赫然便是全副武装的大戟士,而领头问话的将领正是张郃!
严颜一见此阵势,心中一惊,知道对方早有安排防备劫营,只等自己入瓮。
张郃将枪一抬,遥遥的点着严颜的面孔,道:“严颜,听说当年你在刘璋手下,是为张飞所败,继而归顺刘备,可问题是,那张飞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是张飞的手下败将,还来跟我斗?岂不是自寻死路也。”(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抛砖引玉
一听张合的话,严颜差点没当场气的吐血。
这家伙也不怕吹牛皮把天吹破了!说什么张飞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跟张飞实打实的较量过吗?就敢在这大放阙词!摆明了就是没把蜀军放在眼里。
可严颜偏偏没有办法反驳他,为什么?因为张飞死了!
张合可以坐在那里朗朗的跟他吹牛皮,可张飞不能。
因为死人是不能吹牛皮的。
早不死,晚不死,偏就赶在张合吹牛/b的时候死。
死人不能吹,那只有活人替他吹了。
但见严颜一撩膀,一扬脖,张嘴就开始反驳张合,替张飞朗朗的吹牛/b。
“张合,你能不能别跟老夫吹牛皮!你这是欺负张飞死了,才在此饶舌,就你这个熊样的,张翼德将军若是还在世,一个能打死你八个来回!且中间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张合闻言一扬眉,道:“本将军乃是河北第一名将!”
“我们张飞将军还是西川第一名将呢!”
张合怒道:“想当年,本将军南征北讨,立功无数,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本将军的枪下,他张飞行吗?”
严颜‘哼’道:“你可拉倒吧,你打死的那些都是什么货色?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废物!赢了一群臭鱼烂虾称王称霸,就开始过来跟我们显摆了?张将军当年可是正面打赢过吕布的人物!你行吗?张将军在虎牢关打吕布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家抱着你娘吃奶呢!”
“你放屁!”张合双眸瞪的浑圆:“张飞打赢吕布?你吹牛也不捡点实际的吹?谁不知道当年在虎牢关,刘备关羽张飞三个打一个,才把吕布击败,要是张飞自己,早就被吕布打回娘胎了!”
严颜冷笑道:“不管人家是三个,还是两个,那也是打赢了!你呢?你们河北的这群熊包。就是派出去三十个,也不够吕布塞牙缝的!还在这跟老夫得色!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吧!瞅你们老夫就冷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个碎嘴的老匹夫!”张合气的七窍生烟,怒气冲冲地道:“老东西你是活腻歪了吧?信不信本将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严颜闻言,也不生气摇头晃脑地道:“老夫活了将近七十岁,就算是今天死,那也是年过古稀够本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大黄脸,跟没吃饱饭似的,一看就是个短命的贱样!你要是能赖赖唧唧的活到五十,那都算祖上烧高香有福的了!老夫就算是今天死了。满打满算也比你多火二十年,就是比你强,气都气蒙你!”
“你……”
张合顿时被噎的死死的,气的哑口无言,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严颜这老匹夫居然是个碎嘴!
而且嘴碎的不是一般人能比,只怕就是主公在这,也未必能说得过这老匹夫。
张合不想跟他磨叽了,他怕磨叽下去。这严颜老头当真能给他气死,当下一挥战枪,冲着身后的大戟士们高声呼喝道:“给我上!灭了西川军!活捉严颜老贼!本将要亲手割了他的舌头!”
“杀!”
“杀!”
“杀!”
“…………”
随着张合的命令,以大戟士军营为首的袁军包围军。四面八方的向着蜀军冲杀而去。
严颜嘴碎了点是碎了点,但手中的功夫却不含糊,也称得上是老当益壮!
面对张合精心设下的包围圈,严颜将大刀一挥。扬声喝道:“儿郎们,跟我上!张合匹夫满嘴喷粪的侮辱我们!今日就算是血溅当场,也要跟他拼个死活!”
张合闻言气的浑身发抖。
侮辱你们?谁侮辱谁啊?
这老头的嘴……太臭了!今天非得好好给他治治不可。
…………
…………
话归话。吵归吵,比起真实的战斗力,蜀军跟袁军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大的一截,不要说全身重甲的大戟士,就算普通的袁军,无论是装备和战力,都远远强于蜀军。再加上又是早有设计,以逸待劳的埋伏严颜,直接给了蜀军当头一棒,攻势极强。
打了不一阵,严颜就感觉己方的兵马已经是支撑不住了,虽然他有心与张合一战,但当下不是以一己之气论长短的时候。
碎嘴老将军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马当先,率先领头杀出重围,冲出袁军大寨而去。
张合得理不饶人,率领兵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严颜呼哧带喘在前面跑,张合如火如荼的在后面追,少时,严颜忽然发现前方的道路被木桩和石头堵死,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道路两旁忽然喊杀连天,无数的袁军从两旁冲了出来,带头的大将,正是老将马腾。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蜀军的士卒顿时骚乱起来,人挨着人,马连着马,几乎乱成一团。
老将军马腾横枪立马,神威凛凛的居守于道路正中,遥遥的看见了官道中的严颜,不由得哈哈大笑,将枪一扬,道。
“那边的老头,看你年纪一大把,怎么如此不识时务?天下归一势在必行,尔等负隅顽抗,焉能得到好下场?还不速速下马归降,看你年迈,老夫当可饶你一命,予你一地,让你安享晚年如何?”
严颜闻言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在这忽悠鬼呢!老夫虽然年老却有骨气,宁死不降敌贼,哪像是你,好歹是一路诸侯呢,却白胡子一大把的也不知道羞耻,当年袁尚去打关中的时候你这老匹夫反抗都不反抗一下,直接就跪在那跟狗一样的降了……你软骨头也就罢了,偏偏还喜欢干卖儿卖女龌龊事,儿子卖给袁尚当打手,女儿卖给赵云当小妾!看你年纪一大把,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皮呢?”
一番话连贬带损,把马腾说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反应过劲来。过了一会之后,便见马腾老头勃然震怒,放声怒骂。
“好你个老匹夫!居然敢……居然敢……这老头好臭的嘴!敢说我卖儿卖女?老夫今天不活劈了你,我就跟你姓!”
说罢便指挥兵马冲阵,直奔着严颜老头而去。
此时张合的追兵亦以杀到,两相夹攻,又都是怒气滔天,顿时便把蜀军打的支离破碎,四下奔逃。
蜀军气势全无,斗志丧失。除了严颜的嘴还在反击之外,一个个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力。
以这时候的形势,严颜就算是再有才能也发挥不出来,面对如风火山雷一般向己方催动的袁军,再看看己方混乱的局面,可谓一筹莫展。
兵败如山倒,在大规模的混战中,劣势一旦形成,便很难靠一两个人改变局面。
严颜虽然也是一名勇将。一把战刀砍倒无数河北军卒,但对方如同排山倒海的攻势仍逼得他难以支撑。
最后,杀得两眼通红,一身是血的副将在人群中找到严颜。大声说道:“老将军,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撤吧!”
“撤?”严颜苦笑道:“四面八方都是袁军,而且估计大寨都已经失了。我们往哪里撤?”
“将军,你先去投东吴黄盖吧!张合和马腾在击败我们之后,一定会去谋取江津巷。您老人家先去江津巷,联合黄盖,再图报仇!”
“老将军,我掩护你杀出重围!”
严颜长叹口气,看了一圈四下已是无解的战局一眼,狠狠一咬牙,嘴唇都被咬出血来,随后在几名蜀军勇士的保护下,拼死杀出重围,直奔着江津巷而去。
严颜杀出重围之后,蜀军兵马更没有了主心骨,越打心越慌,越慌死伤越大。
很快,两股人马会和到了一起,将蜀军全部击败降服,马腾会面张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道:“这一战大获全胜,可惜,让严颜那老匹夫跑掉了。”
张合不动声色,道:“那老匹夫的嘴如此之臭,你当我的真的会让他跑掉?”
马腾闻言一奇,道:“你此言何意?”
张合淡然言道:“严颜兵败,必然会去投黄盖,黄盖一时举棋不定,必然有所疏忽,我们不做休整,立刻紧随着严颜前去攻打黄盖,可得全胜!”
马腾闻言恍然大悟,想了想道:“咱们,现在就追着严颜,直接过去?”
张合点头肯定道:“直接过去!”
“那士卒未免也有些太过劳累了吧?”
张合笑了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因为我们刚经过一场大战,黄盖定然算不到我们立刻就会又去攻击他的营盘。”
马腾赞赏地道:“隽乂果然是名将之姿,确实了得!难怪当年主公初掌河北大权之时,以你为左膀右臂!也好,老夫今天就陪你一场,成就这场功业!”
…………
…………
严颜杀出重围,不敢回己方之寨,直奔着黄盖的江津巷而去,抵达了江津巷,说明来意,请求面见驻守江津巷的东吴战将黄盖。
张合,马腾,严颜一场大战,惊天动地,虽然是半夜,但黄盖却焉能不知?只是不知形势情况未敢轻易出站,此番见严颜前来,随即让进寨里,请教情况之后,方才得知袁刘今夜一场大战,严颜损兵折将,几乎是光杆司令状态来的己方军营,不过仗打到这份上,张合也应该好不到哪去。
黄盖有些后悔,若是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乘势出击,说不定就能捡个漏了。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袁刘胜负已分,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也罢,一切事宜等今夜过后再做决断。
黄盖是这样想,可他却不知道,张合和马腾等不到明天,今夜就已经乘势杀将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二章 兵贵神速
黄盖年纪也不小了,身为东吴的三代老臣,黄盖在东吴的地位很高,就个人勇武和用兵方面,他比之程普还强出不少,可谓是东吴的中流砥柱。
但中流砥柱,也有吃不准,模棱两可的时候。
就好比说现在。
严颜兵败来投,就令黄盖不知有些如何处理是好。
按道理来说,现在袁军势大,蜀吴联合尚且不敌,更何况是蜀吴还处于对立面。
怎奈孙吴有心跟刘备联合抗袁,但刘备这老小子太不懂事,因为关羽之死的事就是不肯跟东吴联合,虽然已经不再与东吴会战,但蜀吴依旧是各自为战,在总体战略方向是合不上拍,以至于让袁军屡屡得逞,连至失去了张飞,太史慈,黄忠,程普等猛将。
上面的人不松口说联盟,下面的人即使有心联合,也得把握分寸,看看轻重缓急,不敢太过高调,基本都是各自为战。
且张飞一死,估计刘备更蒙圈了。
今夜严颜来投,依照常理黄盖本当接纳,但不知道刘备那边是什么意思,那老东西因为两个兄弟的死,目前已经处于半疯狗似的状态,今天不跟东吴打,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咬东吴一口的说?
所以说,黄盖的压力也是蛮大的。
严颜站在帅帐正中,说明来意之后,看着黄盖在那掐着花白的胡须,左寻思右寻思,也不表个态,心中逐渐有些开始不耐烦了,碎嘴的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说,我老人家主动来投,跟你联合,收纳不收纳你倒是表个态啊!瞅你年纪一大把,怎么办事这么墨迹?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黄盖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仔细细细地打量了严颜几眼,方才慢条斯理地言道:“瞅你白胡子一大把,好像也没年轻到哪去啊?”
严颜将胸脯一挺,慢条斯理地言道:“我是没年轻到哪去,可老夫办事不拖沓,一是一二是二,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要多迅速有多迅速,哪像是你,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怂包一个!”
黄盖被严颜一通话说完,气的白胡子直抖,这老头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大几岁,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毒舌?不但毒舌,还他娘的碎,不给你留一点面子。
就这样的人,也能活到这么大岁数没被儿孙下毒害死,还真是奇了怪了。
真想一刀砍了这混蛋,但瞅瞅他那头雪白的银发……算了。毕竟也是一个老将军,这年头,跟自己岁数差不多大还能继续在军营里混的,真就是不多了。
“严老将军。你说你来投奔老夫,可是你手下兵马都被张郃打没了,就你一个光杆将军, 老夫要你。也没什么用啊?”黄盖无奈地一摊手,言道。
“你这话不对!”
严颜见黄盖终于松口,心中放下一口气。道:“老夫现在是没有兵马,但那是被打散了,又不是被打没了,只要黄老将军你肯让老夫在吴营中竖起大旗,必然可招募败兵来投,到时候也是凭空给你增加了力量,且老夫与张郃一场血拼,尽知彼军虚实,当可助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黄盖闻言似有所悟,忙道:“如何与张郃对战?还请严老将军教我!”
严颜笑着道:“今夜张郃与我奋战一场,虽然将老夫打的大败,但其手下也是损失不少,无力再战,此刻必然已是收军回营,老夫今夜观之,彼军以重甲步骑为多,虽然勇猛难敌,但变动不足,若是在平原之上,恐难胜之,不妨引彼军往树林等茂密处,令彼军周转不灵,难以发挥,到时便可一举而胜……”
黄盖闻言拍手笑道:“也好,到时候就有劳严老将军帮忙的。”
“共御大敌,何分彼此,今夜张郃军力疲乏,必然回军休整,你我不妨制定计划,以求来日将他彻底击破……”
…………
…………
“不好啦!黄老将军!不好啦!张郃的西凉铁骑冲破前寨杀进来了!”
一名冲进来汇报的士卒喊声打乱了两个老人的思绪。
但见黄盖诧然地瞅了瞅严颜,严颜木讷地看了看黄盖,彼此眼中都是深深的不解。
“怎么个情况?”黄盖眨了眨眼,怒视着严颜道:“你不是张郃今夜兵力疲乏,不会打过来的吗?”
“这个……”严颜有些词穷了:“这好像是个误会……”
“取我刀来!”黄盖大喝一声,起声呼喝道:“传令三军尽皆出战,随我去战张郃!”
“诺!”但见那刚才回来禀报的传来兵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帐外走,刚走到帐篷门口,却见一队精锐铁骑已经冲杀至帅帐之前,当头一将,手握长枪,威风凛凛,抬手照着传令兵的喉头一戳,那传令兵想叫,可嘴巴张开,却再也无力叫出一声,身体力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吸干似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戳断他喉咙的马上将,还有他那双漆黑深寒的眼睛。
是张郃!
“啪!”
张郃一枪戳死传来兵,看都不看他的尸体一眼,直接驾马进了帅帐,看了看帐内的两个老头,微笑不语。
严颜看见张郃,已是有些蒙了,倒是黄盖站起身来,握了握拳头,怒声问道:“汝乃何人?”
“何人?”张郃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敌人了!”
话音落时,已是有十余个精锐的西凉铁骑冲进帐内,围绕在严颜和黄盖身边,将其二人紧紧包围。
黄盖静静的瞪视着张郃,突然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河间张郃!”
张郃!
黄盖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传来兵来报张郃突破前寨,自己刚要有所动作,对方就杀到中军,直入自己的帅帐了?
张郃身后,马腾亦是骑马而入,对着黄盖笑道:“黄盖黄老将军。多年不见,阁下可还安好?”
黄盖看了看马腾,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他不认识张郃,却认识马腾,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旧主孙坚和其都是一阵诸侯,焉能不识?
心中虽惊,但黄盖脸色却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哈哈一笑。道:“多年不见,寿成公风采依旧,当真是可喜可贺。”
“哈哈!”马腾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黄盖看着张郃和马腾,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了,随即道:“老夫很和奇怪,不知寿成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杀到中军帅帐来的?”
马腾没有答话,张郃却是淡然道:”严颜老匹夫兵马被我打尽,如何能独身前来?若不是我手下留情,还能是什么?我料定他来之后。必然觉得本将今夜全胜蜀军之后,不会过来对付吴军,本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待严颜入吴营之后。立刻领兵攻打,并率西凉铁骑直取你中军帅帐!”
黄盖双眼一眯:“擒贼先擒王?”
张郃点了点头道:“不错,先擒下你,就能制住所有的吴军。大战旦夕而毕,难不成你以为本将有时间和你一兵一卒的战到最后为止?”
黄盖闻言,左右看了看围绕自己和严颜身边的铁骑。无奈一叹,知道自己已是瓮中之鳖了。
“张郃,你想对老夫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黄老将军不愧是东吴三代老臣,果然非比寻常,就请黄老将军和严老将军,作为我军的战俘,前往江陵,与我家主公一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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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张郃在江津巷一战,一夜战败蜀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擒蜀军大将严颜与东吴三世老臣黄盖,这个变化对于蜀吴来说,变化太过巨大。
江津巷一失,荆南水路战线屏障彻底无用,整个荆南四郡将彻底暴漏在袁军北方铁骑的脚踩马踏之下。
目前在荆州南部,其余的零散小鼓孙刘战力足可忽略不计,但唯一能够跟袁军匹敌的,就是由吕蒙、陆逊、曹丕、交州士家所率领的劲旅。
而由袁尚方面,负责讨伐这支杂牌军的兵马,其实也是一支杂牌军:乃是由田丰、沮授、逄纪、郭图牵头,曹植等人助阵的势力。
曹丕与曹植兄弟的多年恩怨。
田、沮、郭、逄和许攸的利益之争。
都将在这一战里,做一个彻底的了解。
………………
………………
武陵,吴营。
虽然是由各方兵马组成的,但真正作为领头的人物,唯有东吴上将军吕蒙而已。
吕蒙以武出身,后从军略,虽然为帅时间较短,但得到周瑜和鲁肃的提点,再加上天生的军事才能,如今已是彻底成为一方统帅,放眼天下,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有他总督这支杂牌军,周瑜和鲁肃还是非常放心的。
“诸位!”吕蒙坐在主位上,看着两旁形形色色的人物,开口说道:“袁尚那厮派遣田、沮、郭、逄四大谋主,带领精兵猛将,前来对付我等,还特意将曹植一众降将从北方招来,其意昭然若揭,对方皆是精兵猛将,如何抵之,诸位可有高论?”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吕蒙身边,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那年轻人一脸春风笑容,望之亲切,似是一个腼腆的阳光大男孩,让人如沐春风。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一切的外貌不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谁若是敢小瞧这个年轻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人,就是陆逊。(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三章 内战依旧
吕蒙坐在主位上,大马金刀,询问众人应该如何对付曹植与袁氏四大谋主,众人闻言皆无对策,最终将目光都落在了陆逊的身上。
陆逊年纪轻轻,一副阳光大男孩的做派,眼见众人都看他,陆逊腼腆一笑,接着缓缓的站起身来。
“诸位,曹植与袁家四臣此番前来,所率领的兵马虽然很多,但却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应对得当,想要破他们也并非难事。”
陆逊这话方一说出口,便见那边有人不干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随曹丕一起蹿到南方的曹真。
曹真眉头一挑,颇不服气地言道:“陆参军此言差矣,想那田丰,沮授皆是河北名臣,智谋冠绝北地,逄纪和郭图也都是昔日袁绍手下的干练之士,老而弥坚,颇有能耐!更何况我曹氏旧臣之中,有夏侯惇、曹仁、曹彰三大能者为其臂助,他们若是前来,只怕公等未必能讨得好去。”
曹真的话说得很直,引起了吴营当中一众人的不满,更有曹丕皱起了眉,但毕竟是自己亲信所言,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得当了耳旁风。
倒是许攸,身为河北旧臣,跟田、沮、郭、逄四大谋臣早有不合,此刻听曹真捧起了他们,粗眉毛一挑,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逊却是不以为意,笑道:“子丹将军所言不差,若是以能力看来,这些人的实力确实不俗,可为大患,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点。”
曹真不太服气,道:“我忽略了什么重点,请陆参军指教!”
陆逊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曹植当年是袁尚的手下败将,同时也与其情谊非浅。前番甚至助其在河北平定拓跋力微,足可谓之交心,这也是这一次袁尚将他请来参战的原因,但问题是,袁尚虽然信任曹植,但田丰沮授他们不是,在他们心中,曹植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因此他们就算是与曹植合作,也不会赋予其兵权。只会留在身旁听用,试想,若是无有兵权,谅夏侯惇,曹仁,曹彰之辈,纵然再有本事,又有何用?充其量不过以武夫而已。”
一番话说出来,只把曹真说的一愣愣的。旁人也都是分分大点其头。
陆逊继续道:“曹植一众不能掌兵权,掌兵权着,当为田丰等四大谋主,但问题是。田丰等人,一向不合,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互相排挤。自打袁尚上位之后虽然一番整顿,好了不少,却也是表面现象。这四个人从未一起掌兵过,如今四人一同前来,表面和善,内里算计,必然内讧,我等相机行事,焉能不破?”
一听这话,许攸站起身来,一个劲地点头言道:“不错,不错,田丰沮授郭图逄纪这四个老贼,一向是心不和面也不和,彼此间最喜欢互相拆台,袁尚让他们四个领军,诚可谓是狂妄自大,这一局,他们稳稳的输了!”
吕蒙想了一想,道:“伯言之言,甚有道理,不过究竟如何,待袁军抵达武陵之后,不妨在与之一战试探一下,如何?”
陆逊闻言点头道:“公此言甚善。”
****************
不久之后,袁军抵达了武陵之地,吕蒙不敢怠慢,随即以曹丕为左翼,以交州士家为右翼,另请蛮王沙摩柯为臂助,大军枕戈待旦,只等袁军前来。
袁军抵达之后,田丰亦是不曾怠慢,随即排下阵势,在敌方军前遥遥相对。
吕蒙眯眼看去,但见袁军兵甲寒光粼粼,刀枪剑戟林立,北方军士尽是虎背熊腰的虎狼之徒,样貌凶狠,呲眉瞪目,漫山遍野无边无际,极为壮观。
吕蒙看罢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言道:“此等军容,若是不用计策,实在难以取胜……”
话音完毕,便见袁军阵中,一名武将飞马而出,横枪立马,高声喝斥:“我乃河北上将钟绅!南军鼠辈,可有敢与本将一战者!”
话音落时,已是有大将韩当,飞马而出,举着战刀迎战钟绅,战不三合,钟绅抵挡不住,被韩当一刀砍杀于马下。
北军那边,曹彰皱了皱眉,就要飞马而出,却见郭图伸手拦住了他,道:“曹将军且慢,待我跟南军讲几句话!”
曹彰见状一愣,暗道刚才没打仗之前你不讲话,现在两方都干上了,而且我方明显折了一名将领,你挑这时候讲话你不有病吗?
但话是这么说,曹彰却不好开口,只是点了点头,收手矗立。
郭图清了清嗓子,打马向前几步,高声道:“吴军主帅,是哪一位,可否出来与我答话?”
吕蒙见状一奇,却见陆逊微微一笑,道:“将军可听他说些什么,再作计较不迟,言语之间,不妨稍作试探,看起虚实。”
吕蒙点了点头,随即出马,拱手言道:“在下吕蒙,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郭图伸出大拇指,一点鼻子,道:“在下郭图!乃是大司马大将军坐下臂膀,我等今日率领天兵而来,所过之处,皆为齑粉,纵横披靡,所向无敌,谅尔等蝼蚁之力焉能阻挡?公不见那张飞、黄忠、程普、太史慈等人下场为何?此时尚不投降,只怕比走其等之末路也!”
吕蒙眉头一挑,计上心头,想了想道:“公之言虽然有理,但我就算是归降,却也无有门路。”
郭图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门路!”
吕蒙扬声道:“在这里,你说了算吗?”
郭图仰天长笑,乐道:“当然说了算!在这里,我说了最算!”
话音方落,便听三个重重的“哼”声。
“哼!”
“哼!”
“哼!”
郭图先是一愣,接着不满的转过头去,道:“谁哼的?谁哼的!怎么地?不服气是不是?”
田丰,沮授,逄纪三人一同冷笑。
逄纪道:“不服气?当然不服气了!郭图,你算干什么吃的?这里什么时候归你说了算了?”
郭图冷然一笑,道:“怎么?我今天替主公招安南贼,为的是让天下快速一统,怎么?这也有错。”
田丰老倔驴淡淡言道:“做事没有做错,但是!你的行为僭越了……要知道,这里,我是主帅,你说了不算!招降纳叛,可以!但你,没有资格!”
郭图闻言气的脸直抽抽,怒道:“田丰!大家皆为主公效力,何分彼此?你这么说,实在是有违主公的厚意!”
逄纪冷冷一笑,道:“何分彼此?只怕是抢功吧?若是真招降了吕蒙一众,回去在主公面前,你可有面子了!那又置我们于何地?”
郭图咬牙切齿:“逄纪!你心眼也太小了,谁说我要独占功劳?我这不是为主公分忧吗?再说了,一旦开战,就算打赢也是损失巨大,我招降他们有错吗?”
沮授突然开口道:“你若真有心招降,事前为何不与我们商量?”
逄纪难得的与沮授意见相同,道:“就是,就是,分明就是来抢功劳的!”
“我呸!”郭图重重地吐了一口吐沫,怒道:“老子今天还就抢功劳了!老子今天还就招降他们了!你们这三条老狗,我看你们能有什么招!”
说罢,郭图抬手一指对面的吕蒙,大声道:“我准许你投降了!”
吕蒙闻言不由得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我投降?”
郭图重重点头:“没错!告诉你,机会难得,不容错过,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赶紧过来投降!”
吕蒙闻言差点没乐出屁来:“我投降,那也行,问题是……你说了算吗?”说罢,抬手遥遥的指了指脸色已是气的煞白的田丰,沮授,逄纪三人。
郭图瞅都不瞅他们一眼,道:“我说了算!你过来,我罩着你!”
听到这里,田丰老倔驴当世就怒了。
“郭图,给你个狗胆!你罩?我呸!老夫我罩你祖宗!”
说罢,一记老拳当头挥舞而出,直奔郭图右眼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四章 北地之臣
战场之上,郭图想招安吕蒙,得到了其他三位河北名臣的一致反驳,最终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田丰老倔驴,当仁不让,以往河北众臣干仗,一向是他第一个点炮,今日亦是如此,老家伙人老脾气却不见小,当头一记炮拳直轰郭图的眼眶子!
但听“咣”的一声脆响,田丰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郭图的眼珠子上,只把郭图给揍的七晕八素,金星往外嗖嗖的冒,一个跄踉,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这一巨变,立时就给在场众人,无论是北军还是南军都给瞅傻!
但令众人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
郭图也是久经风浪,当年在袁绍麾下时,跟田丰成年打过来的,经验丰富,虽然一时间着了田丰的道,但焉能不做还击?
但见郭图盯着个黑眼圈起身,一把朝其身边一个士卒手中的长朔,照着田丰马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下去!
马匹受尽之下,顿时尥了蹶子,嘶鸣一声直接给田丰掀到了地上!老头子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利索,躺在地上哆哆嗦嗦了一会,浑身抽搐,半晌爬不起来。
田丰的马尥蹶子就尥蹶子吧,偏偏受惊之下,还连带惊了逄纪的马,逄纪一个不小心之下,也被掀翻下马,摔了个大屁股蹲。
“哎呀呀呀!”逄纪一阵叫唤,疼的呲牙咧嘴,接着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相的郭图,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怒吼道:“姓郭的!你跟田老倔驴的恩怨,你们自行解决,与我何干!?为何波及老子!今天非要给你好看!”
说罢,挥舞着两只炮拳,大步流星的奔上去鏖战郭图。两人扭在一块,你一脚我一巴掌的,丝毫不给对方半点面子。
此刻田丰老倔驴也是慢悠悠,揉着腰从地上站了起来,听到喧闹之声,转头看了看打在一起的两人,嘴巴一泯,也是嚎叫一声冲了上去!
顿时三人打成一团,六只王八拳在空中翻飞飘舞,好不热闹。你掐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你在喷我一脸吐沫星子!犹如市井闲汉斗殴,毫无精彩程度可言。
而且三个人的年纪都大了,早已是老胳膊老腿,只打了没一会便累的不行,一个个满头大汗,差点没别背过去,不过就是不肯认输。呼哧带喘的你捶我一下,我拍你一拳,即使没有杀伤力了,也还是不肯认输。就是摆也得摆出个样子来。
面对这种情形,所有人瞅傻了,两军阵前斗殴,成何体统?
袁军中人某些高级将领对于这样的事情还算是见过。虽然羞愧,但这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新鲜,倒是对面吴军阵中的众人。不由得都瞅楞了。
陆逊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有所预算,但却是万万不曾想到,袁家四臣居然如此不和!这点倒是大大超乎他的预料!
吕蒙看着三个老头在那掰打,不由得哈哈直乐,前仰后合,差点没乐抽过去。
许攸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突然露出了一记冷笑,哼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这几个老家伙居然还是如此的不长进!哼!就他们几个这熊样,当年若不是我在河北辅佐,就凭他们几个,袁绍在就被曹操灭了!如今一朝得势……看这次我不弄死他们!”
想到这里,许攸转头对吕蒙谏言道:“河北四臣争斗不休,此刻正当派兵掩杀!”
吕蒙想了想,点头道:“好!”
说罢,一挥马鞭子,便见大将韩当率领一众骑兵纵马而出,直奔着袁军阵中杀去。
那边厢,早有曹彰忍耐不住,一见对面冲出一支兵马,为首的正是适才斩杀钟绅的韩当,见此獠再度出来称凶,黄须儿焉能忍受得住,大喝一声,亦是领着一支铁骑冲杀而出。
曹彰一马当先,直奔着韩当而去,两马相交,曹彰手中方天画戟挥舞如蛟龙,如风似影的朝着韩当铺盖而去。
韩当虽然是东吴名臣宿老,但论及马上功夫,跟威震天下的黄须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不消十个回合已是抵挡不住,被曹彰打的对盔弃甲,直奔着后方奔逃而去。
主将后撤,东吴骑兵也自然不能久持,亦是随后而走!
曹彰多少年不打仗了,早就是憋的不行,此刻战败韩当,大舒了一口气,见猎心喜,方天画戟一挥,就奔着东吴大阵而去。
眼看着曹彰勇不可挡,吕蒙心下一惊,急忙举起令旗,方要指挥各部迎战,却突听其后方一阵鸣金声响起,却是沮授下令鸣金,令曹彰收兵回阵!
曹彰方才打赢了韩当,士气正盛,正要冲击,忽然没有想到己方居然会鸣金收兵!
曹彰虽然骁勇暴躁,却也知道军令不可谓,无奈之下只得收兵归阵。
见曹彰退兵,吕蒙随即转头看向陆逊:“伯言,战是不战?”
陆逊微微一笑,道:“暂且收兵吧,今日浅浅交锋,委实看出了不少的东西。”
吕蒙哈哈一笑,道:“是啊!伯言看出来,我亦是看出不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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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双方一场交战,并为弄出大的动静,随即各自收兵,反倒是袁军四大谋士一场混战,惹得众人谛笑皆非,可谓是丢尽了人。
东吴兵马回了武陵,吕蒙随即召开军事廷议。
会上,吕蒙哈哈大笑,道:“伯言,今日小战一场,你可看出了什么问题?”
陆逊微微一笑,道:“看出来的问题乃是两个,一是袁家四臣彼此冤仇颇深,其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看来河北旧臣彼此不能相容,其程度确实如同许攸许先生所说,甚之深矣。”
吕蒙点头道:“是啊,此事我亦是看出来了,伯言,第二个问题,你还看出了什么?”
陆逊道:“第二个问题。便是那曹彰今日战胜韩当,领兵冲突之时,却被鸣金收兵,足见袁军主帅对其并不信任,曹植一众虽然亦是一同前来,只怕并不能被重用。”
吕蒙闻言哈哈大笑,道:“不错,将帅心不和,将士心不归,如此之众,纵然实力再强,亦是不足惧也!”
陆逊道:“吕帅,我有一计,可以快速的扩大袁军的这两个弱点,速破敌军!”
吕蒙闻言忙道:“伯言有何良策?”
陆逊自信一笑,道:“由我,向郭图诈降!”(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五章 日月五行
听了陆逊的建议,吕蒙不由的愣住,随即奇道:“你要诈降?”
陆逊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诈降,而且是向郭图诈降?”
吕蒙闻言想了想,道:“伯言之意,是想通过向他们其中一人诈降,继而继续分化袁家四臣,此计甚佳,不过……田丰,沮授,逄纪,郭图四人,为什么单单要向郭图诈降?”
陆逊向吕蒙解释道:“田丰沮授和逄纪,都是自打袁尚继承袁绍之位后,尽心辅佐袁尚的老班底,而郭图虽然也是河北名臣之一,但当年却是先支持袁谭,后来才向袁尚投诚的老臣,袁尚当年留下郭图,也不过为了一种为了安抚世家的手段而已,虽然后来郭图亦是其亲信,但在归属感上终究不如其他三臣来的强烈!面临对于袁尚志在必得平定天下的大战,郭图必然是想立下大功,进而使得在今后的地位上能够超越河北其他三臣!他的立功之志应该是最强烈的,这也是向他诈降的原因所在!”
吕蒙闻言似是了然,接着道:“可是你若是向郭图投降,其他三人肯答应吗?”
陆逊笑道:“经过今天一战,河北四臣已是在两军之前完全崩坏,依照他们的个性,只怕是再难一起共事,少不得即将分兵列营,若是如此,我之诈降计,便可成势了!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河北四臣究竟会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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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守护在武陵,按兵不动,等待袁军的消息。
不数日,袁军果然出现了变动,确实如陆逊所料,自打第一战过后,回到军营后,袁军四大谋臣果然间隙骤生。每日争吵不断,一言不合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大打出手,任凭谁也阻拦不住。
说来也怪,袁家四臣在战斗力方面,几乎是不分高下,每一次互殴,无论打的有多激烈,下手有多么狠毒,就是分不出胜负。几乎都是两败俱伤之局,如此连续斗殴几日,争吵的结果没有打出来,反倒是各个受伤挂彩,田丰被揍成了熊猫眼,沮授被踹坏了老腰,逄纪掉了一颗大槽牙,郭图最惨,左脸上被挠出了五道鲜红的血淋子。算是破了相了。
袁家四臣一琢磨,怕是这样打下去,结果争不出来,四个人最终都是同归于尽的下场。眼看天下就要一统,好日子就要来了,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委实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若是在后世的青史上,蜀书三军主帅因意见不合,彼此斗殴而死。委实是太过丢人,最终大家只好采取一种消极的手段,那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袁尚当年学习遁甲天书,其中有一种阵法名为日月五行阵,乃是将兵马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营,立下五座要寨,彼此接应,互相支援,攻无不克,很是厉害。
于是,田丰便将兵马分营,列了这日月五行阵,四大谋臣各守一营,田丰守左营木阵,沮授守后营土寨,逄纪守前营木营,郭图守右寨火营,曹植领着夏侯惇,曹仁,曹彰等人在四阵正中,只领三百老弱残兵为金营阵眼。
如此大阵一成,不但固若金汤,四人也可分开,以免都蜗在一块,继续互殴产生伤亡,虽然彼此瞅不顺眼,但毕竟都是袁氏老臣,继续斗下去,真要揍死一两个,回去在主公那里面上当真不好看。
消息传出之后,吕蒙即刻派出以韩当,沙摩柯,曹真,曹休,士家兄弟为首的几名大将,轮番领兵攻打,不曾想这日月五星阵彼此想通,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无死角,甚是厉害。几次攻打,就是难以克制,吴军毫无进展。
而这个时候,对于陆逊来说,便是诈降的最好时机了。
作为诈降的使者,陆逊请了一位智勇双全的东吴能人,这个人就是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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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五行大营,火营!
郭图坐在主帅位置上,看着下方前来替陆逊送降书的使者,面无表情的思考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使者闻言拱手道:“在下阚泽。”
郭图闻言恍然似的“喔”了一声,然后开口道:“阚泽是吧?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拉下去,斩了!”
阚泽闻言不由地一皱眉头,道:“郭大人,我代陆逊大人诚心来送降书,为何杀我?”
郭图哼笑一声,道:“陆逊这等区区诈降之计,或许瞒的了别人,但是却瞒不得我!他当我郭图乃是何许人也,焉能受其诈降?”
阚泽闻言,道:“袁公北地雄兵攻无不克,势力庞大,东吴虽然兵精将勇,然若是一味颤抖下去,只怕也是难以为敌,陆逊大人乃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郭公何言之诈降也?”
郭图嘿嘿一笑,道:“别人诈降的话,我便也是信了,可是那陆逊乃是孙策女婿,与东吴孙氏乃是亲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如何能随意投降?不是诈降又是什么?”
阚泽闻言哈哈大笑,道:“郭公此言乃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陆逊虽然是孙策女婿,表面上与孙家乃是姻亲,然实则却有深仇大恨!陆逊十岁丧父,年幼无亲,乃是由其祖父陆康所养,抚其成人,当年陆康任庐江太守,与袁术不和,袁术便唆使孙策攻打庐江!孙策骁勇,陆康抵挡不住,战事不利,多愁成疾,最终病死,幸在孙策攻打庐江前曾将陆逊送往江东,才使其幸免于难!若当真说起来,孙策与陆逊还有迫害门庭,逼死祖父之仇也!后其虽然入赘孙家,亦不过为安身立命之计,何等有什么亲情?”
郭图闻言不由得一愣,低下头沉思不语。
阚泽拱手道:“袁大将军天兵神威,天下一统乃是迫在眉睫之举,陆逊虽然也算是受了孙权厚恩,但亦是知晓天命不可违,其身上承担着整个江东陆家的兴亡重责,焉能与孙氏一同奔走覆灭之道,正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话以至此,郭大人若是还有疑虑,在下亦是无可奈何,便请杀我!”
郭图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哈哈大笑,摇头道:“我也是早就之道陆逊与孙家的恩怨,适才相戏尔!阚公勿要见怪啊!”(未完待续。。)